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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回到九O年代全文阅读

作者:窦小芽     重生回到九O年代txt下载     重生回到九O年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06、镇场子

    刚听到这件事时,周博艺第一时间就想到是慕辰干的,她气冲冲跑到男生宿舍,找慕辰理论,结果慕辰却一脸的震惊,再三表明不是他干的,他再不济,也不会做出卖友求荣的事,一边是他喜欢的女孩,一边是青梅竹马,怎么可能……

    周博艺在慕辰那里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又气冲冲赶回来,结果全宿舍的人都围着当事人团团转,不知怎么办才好,无奈当事人睡得跟死猪一样,还自媲起睡美人来了。=

    宋夏正在慢慢消化掉顾暖的话,她被举报了?而且还被捅到了校长办公室?

    这事儿是真闹大了!

    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匆匆洗漱完毕,又从箱子里找出一件很保守的颜色单一的衣服穿上,看得陆小北嘴角一抽,“夏夏,你怎么穿起这种衣服来了?丑死了!”

    宋夏也挺惋惜的叹了一口气,“这可是我压箱的衣服,用来备一时只需的,这不就用上了。”

    大家都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杵在那看着她把自己打扮得就像一个刚从农村上来的村姑一样,看过有人想方设法把自己变得漂亮的,却不见有人故意把自己扮丑的。

    宋夏一边整理自己一边解释道:“这叫走心!走心懂不懂?”

    要说这种事可大可小,本来是如芝麻般大小,被有心人紧抓住不放就是一件大事,大到什么程度,后果可能连宋夏都无法预料。

    陆小北无计可施了,就把陆老爷子搬出来,“夏夏,不如我给家里打个电话?”

    宋夏一口拒绝,“暂时不用,我也许能搞定校长那边。”

    话说何校长这边,他也是个体育迷,昨天下午看到中国女排赢了巴西队之后,高兴得一整晚都没睡着,今天张着熊猫眼过来上班,却发现桌上放着一封匿名举报信,说是计算机系的宋夏同学和音乐系的柳如梦两人昨晚在传媒室那边公然赌球,败坏本校优良的校风,理应严惩不贷。

    何校长一看,不得了,这帮学生真是一个个都不省事儿,于是,手一挥就通知下去,让这两位当事人必须在上午之前到他的办公室。

    当何连翘赶到女生宿舍,把这则消息传到陆小北耳里时,就都变了样,总之是何校长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宋夏赶到校长办公室时,柳如梦已经比她早到,不知被校长训了什么,眼睛红红的,站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哟嗬,平时不是很蛮横的,如今见了一个校长,就吓到这等模样。

    宋夏很鄙视的睨了一眼柳如梦,对方也朝她看了过来,却被她的打扮吓了一跳,心暗暗想,这宋夏怎么总是让人捉摸不透?有时打扮就像村姑一样,有时打扮又像一只勾引人的狐狸精?

    何校长看到宋夏的这一身装扮也蒙了一下,这位就是南城宋家的千金小姐?这品味怎么就……

    不过这样才像是一个学生,不为身份家庭所影响,不骄不躁,不似旁边那位,还没开始训斥几句,就把全家人都搬出来,爷爷是谁,爸爸是谁,妈妈是谁,舅舅又是谁,何校长毕竟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哪受得了这样的威胁?当场就劈头盖脸一顿臭骂,骂得柳如梦连气都不敢哼一声。

    “校长,您好!最近过得怎么样呀?以前在家里时,爸爸经常就提到您呢,说将来进了a大,要向校长问好,当初要不是校长做媒,俺爸如今还打光混,俺现在也不能出现在您面前了呢。”

    都说出手不打笑脸人,宋夏一进来就对着何校长浇糖水,让何校长脸上容光焕发,笑容满满的,也忘了最初的目的了,朝宋夏招招手,让她坐在沙发上,“哎呀,你爸怎么还记得这件事,我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咳咳,你妈现在过得还好吧?”

    何校长当年是下乡知青,和乡下的宋国雄成了很要好的朋友,后来遇到夏梅,他曾经心动过,可被宋国雄抢先一步,他只好选择退出,成全了这一对,保住了友情,所以那时宋国雄特别感激他,说是以后办喜酒了请他当媒人,就一直把他当成媒人至今。

    “妈妈还好,她也常常提起您。”常常提才怪。宋夏在心里悄悄加了这么一句。用夏梅的话说,何校长当年就像是一只绿头苍蝇,追她追得连大门都不敢出,要不是被宋老爹护着,她怕是躲在房间里不出来了。

    “哈哈,能找到你妈这样的女人,是你爸这辈子修来的福分。”

    “那是。”

    谈起夏梅,何校长似乎陷入了往年的回忆当中,半晌不说一句话。

    宋夏趁机瞪了瞪正在旁边抽泣的柳如梦,无声的鄙视道,“才多大点的事,就吓得屁滚尿流的,真是中看不中用。”

    柳如梦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她哪有个校长初恋的老妈,她以为把家庭背景背出来,何校长会吓到腿软的,可她却忘了,能当上a大的校长,本身就是一个战功赫赫的军人,身份远远甩爸爸妈妈一条街,真是糗到家了。

    “等下不许说话,看我的提示行事。”

    “哦!”

    要说柳如梦以前讨厌宋夏,现如今却多了一丝敬佩,不得不承认,这姓宋的要计谋有计谋,要胆量有胆量,小到能和老师校长们谈笑风生,大到能和凶残的劫匪面对面,要是换成是她,早就吓得腿软了,这或许就是慕辰一直喜欢她的缘故吧,柳如梦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般,不知是酸的,甜的,苦的,辣的还是咸的。

    宋夏要是知道柳如梦对她有了不一样的看法,估计要跳起来问一百个“why?”了。

    何校长缅怀了一下年轻时的那段初恋完毕,才恋恋不舍地抬头,却看到一张娇小的脸庞在眼前晃来晃去,这才意识到失神了,干咳了几声言归正传道:“那个,宋家侄女,哦,宋同学,柳同学,有人举报你们昨天下午在传媒室当众赌球?是真的吗?”

    何校长脸色一敛,有板有眼,柳如梦吓得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没、没、没有……”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宋同学你说一下。”

    何校长指定宋夏来回答这个问题,宋夏眼前一亮,就知道转机来了,只要她给个合理的解释,何校长不会再追究下去的。

    于是眼珠子一转,就有了主意,她赶紧站起来挺直身板子,郑重其事道:“校长,那哪能算是赌球?我和小如梦以前是同学,大家可能都不知道,认为我们是在赌球,其实不然。”

    何校长的视线瞟过来,顺着她的意思说下去,“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宋夏笑得柳眉弯弯的,她立即轻拍了下手,惊喜道:“还真被校长给发现了,校长真是明察秋毫啊!真是厉害!事情始末其实是这样的,小如梦以前为了买奢侈品,但又不敢向家里要钱,只好开口和我借,这借了几次不就有了四千块整,这不是快要过年了吗,她和我商量要不等过年有了压岁钱就还,我们昨天在传媒室那其实是在打暗号,结果就被有心人说成是赌球了,真是比窦娥还冤枉!”

    宋夏说完长长哀叹了一声,暗地里却悄悄让柳如梦也赶紧表个态,柳如梦赶紧点头如捣蒜:“校长,事情的始末就像宋夏说的那样,我们真的是冤枉的,求校长还我们一个公道!”

    这唱双簧唱得何校长一愣一愣的,他半信半疑地从抽屉拿起检举信看了又看,又抬头看了看一脸认真的宋夏,心里顿时有了一番结论,按理说,宋国雄和夏梅一个大老粗一个善良诚实,不可能生出那么古灵精怪的女儿,就凭着这一点,她说的可能都是真的,但是据他所知,宋国雄为官清廉一生耿直怎么会有那么一大笔钱?

    这就是何校长一直想不明白的原因,他此时表示很纠结,“宋侄女,你……”

    “校长,您想问什么就问啦,不要顾虑那么多,俺必定有问必答!”

    “你之前所说的,校长我都信,但是一直想不明白,你一个大学生,哪来那么多钱借给同学?”

    何校长的问题过于犀利,一旁的柳如梦差点又腿软,她偷偷推了推宋夏,赶紧想办法。

    这下轮到宋夏蒙了,她随口编排的话在何校长这里起不到作用,怎么就给忘了何校长和宋老爹知根知底,估计宋老爹身上有几根毛何校长知道得一清二楚吧?

    “这……”

    “宋侄女,想清楚后再好好回答。”何校长好心提醒她。

    宋夏手掌心暗暗捏了一把冷汗,为了洗白,她决定豁出去了,于是眼睛一闭,“呃,这笔钱其实是……”

    “何校长,夏夏的钱其实是我给她的。”

    还没等宋夏说下去,门口一道低沉如大提琴般的嗓音飘来,大家齐刷刷地往外看去。

    一道久违的颀长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一身绿色军装,风尘仆仆,眉下的墨眸炯炯,看不出一丝疲倦的样子,他往门口那么一站,更显得英姿飒爽神圣庄严,不可侵犯般。

    陆朝城!

    他不是有案子在身么?怎么来了?

    宋夏撩起眼皮子,迅速捕捉到男人身后的一道身影,那不就是何连翘?敢情是何连翘怕她受惩罚,出去搬救兵了!

    何校长想不到陆朝城会亲自找上门,意外之后从椅子上站起,看向来人,“猎豹队长?”然后又各种疑惑,陆家这位少当家和宋家侄女认识?不过他想到宋国雄和陆承初也是铁把子,顿时明了,但……

    “你的钱怎么成了她的?”

    “何校长,让您见笑了,去年过年,朝城就已经把存折都交给夏夏保管,这小小的四千元,真的不算什么,小打小闹而已。”

    这男人不说则已,一说就一鸣惊人。

    宋夏无力地抚额,他说这些话到底是几个意思?暗示他俩的关系?然后连私房钱都上缴了?他陆朝城其实就是一个妻管严?还是换一种意思说,他有钱任性,想让自己的女朋友怎么花钱都可以?

    被他这么一抢白,她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果然,何校长听得一惊一乍的,视线在两人身上飘来飘去,见陆朝城并不只是随口说说的样子,嘴巴就合不上了,“呃,原来是这样,误会一场,误会一场!”

    陆朝城语不惊人死不休,又悠悠吐出一句,“确实是误会。”

    随后镇定自若地看向何校长的方向,看得后者脊骨梁一阵发凉,“陆、陆队长还有事?”这陆家代代雄才辈出,陆老爷子的严厉是出了名的,如今这陆朝城几乎秉承了陆老爷子雷厉风行的性子,虽然年纪上差了一辈,但他的眼神实在是不敢恭维,这男人将来必定更加的有前途。

    何校长暗暗抹了一把冷汗,他狡猾地把球踢给了门口的男人。

    那男人不笑不怒,面无表情道:“夏夏不会做那种无聊透顶的事,我想知道是谁写的举报信。”

    他一口就否定了所有人的疑惑,他用事实在证明,他女人有的是钱,不可能为了区区几千块钱去赌球,这简直就是诬陷!

    “呃,我也觉得纳闷,宋侄女是我校重点培养的对象,不可能这么爱玩。按理说,举报信是不能随便给外人看的,但陆队长又不是外人,看看也无妨。”

    何校长连连点头赞同,但有一封检举信在那里,又不得不正面面对,给校董事会一个交代。

    陆朝城接过举报信,看都没看就直接给了身后的何连翘,低低叮嘱了几句,后者迅速离去。

    “既然何校长也觉得此事不太对劲,不如就让猎豹飞警来处理这件事?”

    “行行行,猎豹办事,我放心!”

    看起来很复杂的事儿被陆朝城寥寥几句,就摆平了。

    宋夏不得不感叹,这男人果然是适合出来镇场子的!

    ------题外话------

    我陆终于可以出来晒太阳了…

107、掉醋缸里了!【二更】

    虽然是匿名信,但真要在一个校园里查人,对于习惯破高难度案件的猎豹飞警来讲,简直就是手到拈来,不费吹灰之力。

    何连翘出去十五分钟之后,根据信上的笔迹迅速锁定了一名女性,然后又调查了对方的资料,回来后就在陆朝城耳边低语了几句,听得陆朝城剑眉微微拧起。

    “夏夏,你出来一下。”

    “呃。”

    被点名,宋夏乖乖从沙发上站起,随那抹高挺的身影到了办公室外面。

    虽然暂时摆平了何校长那边的事,宋夏可不认为这件事就这样没了,光看着前面男人走路姿势,她就有种世界末日的感觉。

    “那个,陆朝城,查出是谁举报的吗?”

    “查出了,冷虎还查出了一条有关于你的消息,想听吗?”

    前面的男人走到一棵大树下,整个身子靠在树上,双手插在兜里,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关于我的?”

    “嗯。”

    他此时的表情和一身严肃的军装一点都不搭。

    宋夏聪明的在距离男人两米之远就急刹住车。

    对于她的表现,他似乎很不满,剑眉轻挑,“嗯,夏夏要不要亲口告诉我呢,还是让冷虎继续查下去?”

    “呃……”

    看他的样子,眯着一双危险的墨眸,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但到底是什么事让陆朝城给记挂上了?宋夏一想再想,搜肠刮肚了半天,自认为在a大的她比在南城中学时收敛多了,应该没有把柄落在别人手上。

    “想到了没有?嗯?”

    宋夏觉得特无辜,她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向树下的男人,“我能有什么事?陆朝城你别想唬我!我可是除了上课下课吃饭睡觉,啥坏事都没有干过的三好学生,会不会是何老师调查的方向错了?”

    “你确定?”

    “千真万确!不然你问问陆小北她们,就知道俺说的到底真不真。”

    她急着为自己辩白,却没注意到男人的脸色越来越差,都能冻结成冰山了。

    “好,你过来一下。”

    他的声音突然没了之前的咄咄逼人,反而轻柔了不少,像极了想诱哄贪玩的小猫咪回家的主人。

    宋夏下意识的往退了一步。

    他不怒反笑,“叫你过来,怎么反倒后退了?”

    宋夏机智地解释,“哪有,这里不是校园吗,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毕竟俺现在可是计算机系的名人,嘿嘿。”

    “叫你过来又不是要吃了你,看你怕的。”陆朝城放低声音,危险指数骤然降低。

    宋夏想想也是,反正光天大白日之下,就算她不小心做了什么出格的事,陆朝城也不会当众抽她屁屁。

    然后向前跨了一小步。

    一小步。

    再一小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就缩短了不少。

    宋夏还没站好姿势,眼前猛地伸出来一只大手,迅速把她搂住,往他怀里带。

    “嗷,陆朝城,说好不动手的!”某人气得张牙舞爪。

    “夏夏哪只耳朵听见我说不会动手了?”

    他趁机双手环过她的小蛮腰,自然而然地圈在怀里。

    宋夏胡乱挣扎着,却依然逃不出他的手掌心,顿时就来了气,“你刚刚才说的!都大叔一枚了还甩赖!”

    男人剑眉微挑,努力回想之前说过的话,尔后嘴角轻扬着,“夏夏再好好想,我只说过不会在这里吃了你,小小年纪怎么就这么健忘。”

    被呛,宋夏直翻白眼,不过他当时就是这么说的,是她一时会错意了……

    但她打死都不会承认的!

    “反正都一样!”

    “难道私底下,夏夏是想那样的?这个我倒没有意见。”

    宋夏错愕地抬眸,望进一双戏谑的墨眸里,心中的警铃声顿时大作,还没有来得及防备,就被他挑起下巴,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紧接着四张唇瓣重叠到了一起!

    “呃……”

    这里是学校!

    校长办公室外面啊!

    宋夏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她可是活在风口浪尖的人儿,这亲密的一幕要是再被别人看到,别说是跳黄河就是跳太平洋里都没得救了。

    正想着怎么补救,粉唇上的重量一轻,男人压抑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他急促的呼吸声拍打在她的脸上,酥酥麻麻的,尔后只见他附在她耳边沙哑地说:“蒙历他们也来了,这里不会有人出现的。”

    他在告诉她,这里已经被清场,就是把裤子脱了裸奔都不会被看见?

    宋夏脸上一热,就要调头走掉。

    男人却不肯放过她,把她摁在怀里,“见到我,就真的没有想说的吗?嗯?”

    “你想让我说啥?”

    出任务,然后半个月不见面,这种事放在他俩身上,真的再正常不过。像伊拉克那次,一年半载不见面都可以,所以心里一旦认定了他,就要做好随时见不到人的心理准备。

    男人好看的剑眉拧成一团,他定定地看向她,可那双清亮的眼睛眨了眨,丝毫没有一丝杂质。

    他忍无可忍,好不容易克制住的心再次为她而狂躁,俯身,再次狠狠地攫住她的红唇!

    “呜……”

    这次的温柔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他的猛烈!

    他扣住她的后脑壳,将乱动的她轻易控制住,一遍又一遍地冲击着她的感官!

    酥酥的。

    久违的感觉!

    炙热的电流传遍全身……

    宋夏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无措地卷起了脚趾头。

    他把她固定在大树上,更加拉进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的手覆上她的,惹得怀里的人儿面红耳赤,浑身瘫软。

    当她意乱情迷渴求更多时,他倏地收手,任由她无力趴在他的身上呼呼喘着气儿,她几乎是欲求不满的,“陆朝城,你怎么停了……”她还要不够啊啊啊……

    他没有如愿,而是趁机把她圈在怀里,循循善诱着,“来,咱俩继续说说昨晚的事。”

    昨晚?

    宋夏打了一激灵,理智慢慢苏醒。

    昨晚她干了什么?不就是被周博艺逼着去见了慕辰?难道猎豹飞警连这细小的事都查出来了?

    原来他咄咄逼人是为了这事?

    她眼神闪烁,“呃,是这么一回事,昨晚偶遇了以前的老同学,和他聊了几句。”

    老同学相见不足以可疑,但一旦查出慕辰喜欢她,估计陆朝城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果然,他手上的力气又重了些许,痛得她“哧”地皱眉。

    “以后不准半夜出去见他!”

    鬼知道慕家这位毛还没有长齐的少爷打的是什么主意?何连翘连以前的情书事件都一起搜罗出来了,虽然是被别的同学诬陷,但慕辰后来竟然真的喜欢上了他的小女孩,这点本来他是欣慰的,他的女孩还算有魅力,但喜欢归喜欢别半夜把人约出来,让她睡不饱怎么办?于是这个理由让他更加的恼火。

    宋夏哭笑不得,“昨晚就是一个意外,陆朝城,我可以理解你刚才的行为是在吃醋?”

    “自己的女人半夜和别的男生在一起,还不知道干了什么,你认为,作为男朋友的我,不应该生气?”

    “生什么气,你那就是吃醋。”宋夏把头埋在他的胸脯里,咯咯闷笑。

    还别说,陆朝城一个堪称完美的男人,一旦认定了一件事,真的会较真到底,死磕住不放,让人喘口气都很艰难。

    男人恨不得把她掐死,“不准笑!”

    然后再次俯身,用行动堵住了她的笑声——

    “呜呜,放开我,陆朝城你这只醋老头……”

    吃醋的男人真真惹不起!

    宋夏总算是领教到了,她最后是捂着红肿的嘴唇走进校长办公室的,连头都抬不起来。

    好在没人注意到她这边,全都被猎豹调查出来的报告书吸引了去。

    原来匿名举报的人是一名叫郑丽梅的女生,对于这个名字,宋夏当然有印象,前些日子的菊花丛中的那件事,想起来菊花都一阵一阵发疼。

    郑丽梅为什么要举报宋夏和柳如梦,原因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只是单纯地觉得那晚慕辰和宋夏的谈话打扰了她和别的男生的约会,所以记恨在心。

    至于约会的内容,当然是限制级的。

    而这样事情还没完,何连翘传回来的消息称,郑丽梅在校期间还频频和社会上的男人有来往。

    猎豹的这一组调查报告让何校长震惊不已,这名叫郑丽梅的女生能做出这样疯狂的举动,和那些男人已经不是单纯的恋爱关系了,简直就是一桩校内性丑闻!

    宋夏静静听着报告,脑海里想起一个重口味的案例来,不由得脱口而出:“郑丽梅犯的是一种病!”

    “什么病?”众人齐齐看向她,异口同声道。

    “花痴病!”

    “啊?”

    众人不解,花痴也是一种病吗?

    就连柳如梦都抬头看向她,想听听她接下来怎么解释。

    宋夏觉得有必要向大家科普一下,于是她也不推脱,直指出郑丽梅现在所表现出来的缺陷,“人们经常会说,这个人犯花痴,这里的犯花痴很正常,是指见到好看的女生或者帅气的男生都会产生爱慕之情,这只是人身体里的本能,每个人都会有这种心理上的需求。这个大家都不难理解,是吧?”

    在场的人都连连点头,这个程度上的花痴可以理解,多多少少也有过。

    ?宋夏环视了大家一遍,又接着往下说:“但是,不论什么样的男生她都来者不拒,甚至还求着对方和她发生关系,这种花痴病已经开始偏向严重了,这是一种心理疾病,就是她的性谷欠开始亢进,久而久之,她的本能就会变本加厉,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犯病,这时,会渐渐出现裸奔,或者比这还要严重,比如会跑到男性家里要求发生关系等。所以,校长,建议您尽快通知郑丽梅家人,在她没有做出更加出格的事情之前,尽早将她送去医院治疗。”

    在宋夏详细的解说中,大家才意识到原来花痴也是一种病,而且还是一种变态的病种,都吓得不轻。

    何校长更是吓得抹抹冷汗,他活了半辈子才知道犯花痴也是一种病,要不是误打误撞,让猎豹参与进来,又有宋家侄女的渊博知识,a大建校整百年的名誉就要毁在他手里了,赶紧吩咐下去,找到郑丽梅的家人把人接走,到省城接受治疗去了。

    赌球件事总算做了一个了断。

    宋夏嘴里哼着筷子兄弟的《小苹果》从校长办公室大摇大摆地出来。

    她本来还纠结回去要如何面对陆朝城,但何连翘在调查郑丽梅时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两人低语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陆朝城离开之前告诉她,说是夏梅和宋国雄要来a市,让她周末必须回陆府。

    至于陆朝城说的事,她是持有半信半疑的态度的,上次就被他忽悠过,这次可得打电话回南城问清楚才行,所以,她才不急着跳坑。

    宋夏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走着走着,总觉得身后有人跟踪她,看样子是跟了一段路程,如果是周博艺她们才不会做这种无聊透顶的事情,直接上来就一顿熊抱了,到底是谁呢?

    在经过一段走廊时,宋夏突然加快了脚步,趁着对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之前,躲到了一根石柱后面。

    果然,对方跟丢了人,顿时就蒙了,站在原地团团转。

    宋夏从石柱后探出头,等看清来人时,心下一惊,怎么会是她?

    ------题外话------

    昨晚答应qquser8704576妞儿再努力一把看能不能更上二更的,所以昨晚加上今天中午努力撸了一把,总算撸出来了,虽然迟了一天,但希望别嫌弃,羞涩~

108、打灯笼找女婿

    跟踪宋夏的不是别人,而是一起被郑丽梅坑了的柳如梦。

    宋夏本来想转身走人的,但细细琢磨了下,这柳如梦还欠她四千块没还,哪有债主怕见欠债人的?

    于是,又迅速从石柱后面走了出来。

    “小如梦,你是在找宋爷吗?本尊在这!”

    清亮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显得有些突兀,柳如梦被吓得不小,只见她拍了拍胸脯,结结巴巴道:“吓吓吓死我了!宋夏你怎么走得那么快,说没影就没影了!”

    宋夏双手环胸,挑眉冷哼,“平白不做坏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小如梦,你还嫩着,得多学学将来的为人之道。”

    柳如梦这次竟然没有还嘴,她只是静静听着宋夏的话,没有开口各种反驳挑衅,倒是让宋夏有一丝的不适应,眉眼跳了几跳,这柳如梦今天是怎么啦?会不会是被郑丽梅那件事给吓傻了?

    于是上前戳了戳,手感不错,还蛮有肉的,“喂,你没事吧?别站着只是不说话,不然我可就走了?”

    宋夏伸出食指和中指学着人走路的样子,打算走人。

    听见她说要走,柳如梦才急了,挡住宋夏的去路,想了很久的话终于说出了口,“宋夏,今天多亏了你!我那天不应该意气用事,想和你打赌的,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事端,对不起!”

    哟,天要下红雨了?还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宋夏惊讶不已,赶紧跳出走廊看看外面的天气,天空很晴朗,太阳也本分地挂着,于是她又折返回来,上上下下打量了柳如梦一遍,这位柳大小姐自打第一次见面开始,就从来都看她不上眼,各种鄙视看不起,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宋夏眼角抖了抖,看来是被郑丽梅的事吓得不轻。

    而柳如梦看起来并不像是随口说说,她低头酝酿了一下,手紧紧拽着裙角,又继续说:“通过这件事我想了很多,不属于我的,就是怎么强求,最后都不属于我,以前太过于较真,总以为地球都在围着自己转,现在想来,我就是那井底之蛙,把一切都想象得那么简单,简直就是愚昧至极。我知道你不喜欢慕辰,但你总有一天会有喜欢的人,会体会到那种无法言语的感觉,你也许会体谅我之前做过的那些对不起你的事吧,总之,不管怎么说,宋夏,谢谢你,教会了我很多,从刚才一路追着你来的路上,我也做出了一个决定!”

    “什么决定?”这孩子突然感悟这么多,不会做出什么傻事吧?

    柳如梦深深吸了一口气,直面宋夏,“我决定了,今后不会再纠缠着慕辰,虽然也许永远都不会忘记他,但不想再自欺欺人下去了,就让这段暗恋随风飘逝吧,希望再见时你还会当我是同学。”

    柳如梦说完,朝着宋夏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然后就转身走了,丢下宋夏一个人在走廊里暴走。

    “喂——”

    居然敢对她鞠躬,这不是要让她折寿的节奏么?!

    呸呸呸,好的来坏的去!

    不过柳如梦能感悟到这些多,也不是什么坏事,被这样一个执着的女孩喜欢了这么多年,她突然说不想再喜欢下去了,看来是真的放下了,这对柳如梦本人,对慕辰都是一种解脱吧。

    不管怎样,事情总算是过去了,后来闲聊时,宋夏听陆小北说起,郑丽梅被她家人接回去之后,去省医院检查,真的就像宋夏说的那样得了花痴病,在治疗期间还犯起了病在大庭广众之下裸奔,还屡次骚扰她的主治医生,至于后来有没有治疗好,这个就不得而知,反正在大学的四年期间,再也没有看到郑丽梅的身影。

    再后来,柳如梦悄然转学了。

    柳如梦本来就是靠关系走后门才进a大的,为的是能追逐慕辰的脚步,既然她选择放弃了这段感情,留在a大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当宋夏得知柳如梦转学的消息时,再次被击倒,走就走,但不要走得悄无声息啊,还她四千块!四千块!

    为了四千块,宋夏病怏怏了好几天,大家劝说都无效,如行尸走肉般,后来是顾暖在她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人才渐渐好转,至于顾暖说什么,周博艺等人死缠烂打了好一阵子才被顾暖说漏了嘴——

    “柳如梦那贱人走得越久越好,等十年后再见就连本带利一起要回来。”

    周博艺等人一想,有道理,柳如梦就算是出了国,但根就在中国啊,以后不回家了吗?不参加同学会了吗?

    顾暖这军师果然不是随便从路上捡回来的!

    转眼就到了周末。

    宋夏这才想宋国雄和夏梅要来a市,拉起陆小北就往陆府赶。

    话说陆大小姐自从恋爱之后,压根儿就不想到周末,压根儿就不想回家,因为一旦回家了就代表两天不能再见何欧巴的面,得承受两天的相思折磨啊!所以前段日子里,她想方设法留校,还拉着宋夏陪她一起,给家里的说辞是最近学业有点重,家里人一听说是这样,就任由她俩留校,没有任何意见。

    陆大小姐这边是开心了,舒爽了,可陆朝城那边脸却拉得老长,周末回到家,看不到心尖上的人儿,顿时就看什么都不顺眼,动不动就阴气沉沉的,弄得陆家上下个个都胆战心惊的,都在暗**索着,是不是哪里惹这位大少爷生气了,抑或是工作那边给的压力太大,连陆老爷子都被鼓动去给陆朝城上级说说事,可陆老爷子却偏偏不上这些中年人的当,拉起他的乖孙子下棋去了。

    这段日子家里波动太大,苏叶晚上准备睡觉时,悄悄问枕边人,“喂,老头子,你儿子最近是怎么了?这脾性越来越大了啊?难道是和菱菱出国有关?”她还在为苏菱菱出国游学感到惋惜,好好一个姑娘怎么说出国就出国了捏?她还听苏菱菱说五年之内不打算回国,五年,太漫长了,苏叶已经迫不及待地想重新搜罗别家的好姑娘。

    陆承初睡意正浓,被他女人推搡了一把,只好半睁着一只眼,道:“你瞎囔囔啥,朝城才不会看上你娘家那位,赶紧睡吧,明天精神清爽点陪国雄家的。”

    “诶,都什么时候了,你就不能多关心关心你儿子的身心健康?”

    苏叶说这话可是有一半道理的,她儿子都二十九了,还是钻石王老五一个,身边除了一帮铁兄弟外连个女人都没有,而这脾气还骤然长了不少,尤其是今晚,苏叶在大厅里却无意中看到很反常的一幕后,更加忧愁了。

    “我说老头子,你儿子打小就依了老爷子的性子,在这个家里,向来就站在金字塔顶端,别人都触碰不得,可你说奇怪不奇怪,今晚在大厅里,居然看到你儿子一个人坐在那笑,笑得我心肝胆儿乱颤的,一开始以为看错,结果是真的,难道又受了什么刺激?”

    刺激升级版?

    陆承初受不了老婆的碎碎念,干脆把人往怀里带,蹭了一个好姿势后,才慢悠悠地说:“你这当娘的真是太失败,你不觉得咱儿子是恋爱了吗?想当年咱俩好上那会,我也经常犯这种低级错误,还被老爷子发现了,拉出来狠狠教训了几次。”

    “好像是哦!但是……老头子,你刚才说什么?咱儿子恋爱了?”

    苏叶突然被这几个字眼惊得从被窝里坐了起来,盼星星盼月亮这些多年,终于等来了这一天,看来她是要晋级当婆婆了?没做梦吧?她使劲抽了自己几巴掌啪啪啪响,连陆承初都看不下去了,“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能有什么事,我这不是高兴嘛,你倒说说是谁家的女儿啊?长得俊不?咱要不要改日上门坐坐,挑个好日子?”

    陆承初没好气地把他女人重新拽回被窝里,“你想得是不是太远了?儿子都没有开口说,你就瞎操心。”

    “呵呵呵……”

    苏叶傻笑,这一天等得太久,她能不操心吗,呵呵呵……

    然后看着身边人逐渐打起了呼噜,可她愣是激动得一夜无眠,摊上这大事儿了,能睡得着?不行不行,一定要使什么法子,让生米煮成熟饭了,她也好像隔壁老王家的王嫂那样享天伦之乐。

    第二天,宋国雄夫妇来到a市,看到苏叶顶着两只国宝级的熊猫眼时顿时就愣了,打趣道:“哎呀,大嫂,最近这是怎么了,医院那边很忙吗?这精神头儿似乎很不足。”

    苏叶满不在乎地挥挥手,悄声道:“你们是不知道,朝城这小子终于肯动凡心了,俺是开心哪,这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家伙,还以为一辈子就这么过了,昨晚这不是高兴么,就成这副模样儿了!”

    夏梅在旁边红着脸说,“呀,谁家闺女这么好命?朝城侄子这样优秀的军人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将来找女婿时,得以朝城为榜样,找个这样的女婿俺的心就知足了。”

    这话说得一旁的宋国雄顿时不满了,板着脸道:“妇道人家在瞎囔囔什么,夏夏年纪还小,我可还养不够,别尽想着找什么女婿,被我发现,非打断他的狗腿不可!”

    夏梅挺委屈的,“你总不能养着女儿一辈子吧?这不是害苦了她……”

    宋国雄脸更黑了,赶紧把他老婆推给苏叶,“这事儿就先不聊了,你不是整天说女儿上学了,你一个人在南城呆着无聊,趁着来a市,赶紧去和大嫂聊个够。我这就上书房找老爷子去!”

    说着,头一仰,就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苏叶正在兴头上,热情地拉起夏梅就到大厅里热聊,后来何悠从外面回来了,三个女人一台戏,又东家长西家短地重新投入到另外一个话题。

    话说宋夏这边,本来昨晚她和陆小北就应该出现在陆府的,但两人走到校门口时,陆小北突然弯起腰囔囔肚子疼,看起来疼得不要不要的,这可把宋夏吓坏了,又赶紧带着人折回去了一趟卫生室。

    ?校医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阅历不深,他看到两位小美人进来,脸就红了,支吾着询问了半天才知道是那位个子高挑的女生生病了,赶紧上前抖着手把了一回脉,又问了几个问题,陆小北说是肚子疼,好像头也疼了脚趾头也疼,惹得校医都开始急了,建议她要不要送大医院治疗,结果陆小北却说只是小事一桩,给开几粒止痛药就好。

    在卫生折腾了大半天,宋夏总觉得陆小北今天有点反常,但看样子又不像是装出来的,只好扶着人回宿舍里休息。

    谁知陆小北躺下后就甩赖不肯回家,说是明天再回去罢,然后各种哀求,撒娇卖萌打滚,宋夏这才后知后觉被陆小北这只外表单纯的小兔子给骗了。

    到了晚上,这小妞头也不疼了肚子也不闹腾了,整个人生龙活虎的,吧唧吧唧吃光了晚饭,然后就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宋夏去一趟洗手间出来转眼就不见了人,这才大彻大悟,为了约会,坑闺蜜的人最不可靠了!鄙视之!

109、重口味的男人

    宋国雄夫妇来a市最大的目的是想看看自家闺女,结果闺女明知道他们要来,却夜宿学校了。

    宋国雄边陪陆老爷子下棋边走神,脸拉得比驴脸还长。

    “我说铁牛,你会不会下棋?还是看我老了,没那心思陪我下棋了?”

    陆老爷子的棋艺虽然算不上是精湛,但对付一个宋国雄那也太容易了,没走几步,就赢,这赢得也太轻松。

    宋国雄低头一看,哎呀,怎么又输了?赶紧呵呵赔笑,“老爷子,你说的嘛意思,俺每次和您下棋,您有输过吗?”

    这话说得也太不争气了点。

    陆老爷子恨不得抓起一枚白玉棋子直接砸过去,吹胡子瞪眼训斥,“不是我说你,你棋艺都多少年了,一点都不见长,回头得让你闺女教教你,真是白长个头了!”

    宋国雄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耿直道:“哪里长个头了,最近野外集训都瘦了整整五斤。”

    陆老爷子:“……”

    这是他教过的兵吗?什么本事都没有,就硬是长了能把人气死的本事。

    “再来一盘,妈的,俺就不信每回都输!”宋国雄又重新拾掇了棋盘,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儿囔囔道,“老爷子,您年纪大,见识广,就让让俺两步棋呗?”

    “哟,这都是什么人,脸皮还挺厚的!”

    “嘿嘿,让不让?”

    陆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横了他一眼,“让你三步好了!不赢我就把夏夏留下,让她连寒假都不要回去了,免得和你在一起被带坏。”

    “那您就等着输吧,嘿嘿嘿。”

    于是,为了争宋夏的去留权,两个加起来超过一百岁的人在书房里又拼杀了起来。

    要说宋国雄不满宋夏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回陆府,书房外有人的脸色更不好,昨晚以为人会回来,结果只回来了一通电话,说是陆小北闹肚子,留宿学校了,昨晚要不是被老爷子拉着去下了棋,陆朝城差点就把车开进a大抢人,老爷子就是一人精,把什么都看得通透,却偏偏就是不说出来,逼着他下了一盘又一盘的棋。

    好不容易等爷爷困了,他才得了空下楼打电话,好在小人儿会说话,说了一句得人心的话,他撩起的脾气才慢慢消停。

    想起昨晚宋夏说过的话,陆朝城手里拿着一个黄色的信封,嘴角轻扬。

    等下回来,看他怎么惩罚她!

    苏叶路过走廊,看到儿子又倚靠在墙壁上笑了,差点又要绕道走,不过昨晚经过陆承初的一番解说,她脸上早没了初初的惊悚,而是走过去笑得一脸的皱纹,“儿啊,手里拿着什么呢,妈可以看看吗?”

    她这儿子能笑得这么入迷,八成离不开信封里的内容,苏叶突然觉得自个儿就像个想偷窥孩子*的家长。

    陆朝城看到苏叶靠了过来,立即收敛神色,把信封夹在腋窝下,面无表情道:“妈,你以后不要再……”

    话还没说完就被苏叶打断了,只见她信誓旦旦的,“那当然,只要你俩好好的,妈就不会再想些有的没的,把一堆女孩都往家里带,呵呵,不知道的还以为妈是老鸨。”

    陆朝城抿着薄唇,微微挑眉。

    苏叶一时没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又赶紧催促着,“那啥,妈想了一晚,觉得以后人过来就行了,她家里不太好也没必要藏着掖着,只要人好就行,妈不会挑剔的啦,咱们家已经够好,也不差那么一点,是吧,这个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陆朝城不语,剑眉皱得更深了。

    苏叶好歹是过来人,看儿子似乎还不满意她所说的,心里忍不住往坏处想,“她难道怕生?啊,这个,咱家是大家族,少不得有人进进出出,不如这样,等将来进门时,你们可以搬到城区别墅住,只要过年过节回家吃团圆饭就好。”

    陆朝城满脸黑线,“妈,您是不是想太多了?”

    夏夏就算嫁给了他,想去哪住就去哪住,但现在就想这个问题,是不是太早了?

    “啊?”苏叶张着嘴巴半天都合不上来,眼睁睁看着儿子消失在眼前,这这这,难道是她想错方向了吗?

    *

    宋夏回到陆府已经是中午,她和陆小北几乎是拖着半条命回来的,挽袖子撸裤腿,眼圈比苏叶的还黑,还一脸的土色,看得夏梅差点没当着众人的面放声大哭。

    “这哪是去上学啊?简直就是倒斗回来的!”

    这孩子不是学的计算机系么,怎么就弄得灰头土脸的,难不成又换了那啥,地质学?

    宋国雄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睁着牛眼瞪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这都什么破学校,俺好好一个闺女,这不是才刚开学不久吗,咋整成这副模样儿了?比俺当年上战场还惨!”

    陆家人也面面相觑,心里纠结着,不就是留校夜读么,怎么就弄成这副模样,难道是被欺负了不成?

    看来这周末留校的主意是万万使不得的了!

    宋夏两人一前一后进屋,才发现大厅里都坐满了人,貌似就只等她俩了,心中顿感不妙!

    但又不能自乱阵脚,赶紧咧开嘴,甜甜地唤了一声,“爸,妈!”

    陆小北见状,也赶紧开口,叫人。

    两人倒也不笨,身心累到极点,但嘴上功夫不能落下,像抹了一层蜜饯一样,宋夏又依次叫了陆家的长辈,之后赶紧带着陆小北上楼换洗衣服去了。

    走的时候,耳边依稀传来宋国雄的咒骂声,“何子应那小子该不会是记恨当年的事,想方设法整俺闺女吧?”

    然后做势就要冲出去找何子应算账,被陆老爷子呵斥了几句,人才算静了下来。

    话说,宋夏二人为什么整得这副惨兮兮的模样儿回来,这事还得从昨晚说起。

    被陆小北这只伪装的黑心兔子骗,留在学校过夜的宋夏已经忍了一肚子火,找出储存的零食大吃特吃解气,好不容易灭了高涨的火气,晚上又被迟钝的陆小北拉去当电灯泡放哨,再次死灰复燃!

    宋夏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出去,结果不小心拍到教室楼前的一棵古稀大树上,只听见“啪”的一声,大树颤抖了几下,无辜地歪倒在一旁,发出一声刺耳的怪响,也惊动正在叽歪的小情侣,急忙跑出来一看,这一看就吓出了一身冷汗,一棵三四个小人才能围得起来的大树此时正东倒西歪在校园里!

    不得了!

    何连翘当时就蒙了,围着大树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因为这棵树不是一般的树,是当初建校时第一位校长亲手栽种的,意义非常重大,它不仅是a市保存完好的古树之一,整百年来又默默见证了a大的成长崛起,是a大著名的风景之一。

    古树历经狂风暴雨都没有被打倒,就连最艰难的那十年都硬挺过来了,结果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被一个怒气冲天的小女生随手那么一拍,就给拍倒了,这绝对是个奇迹!

    大树被拍倒,第二天一定会成为a大最为震撼的新闻,何连翘是急得猛抓头发,“宋同学,你……哎!”

    这位姑奶奶是说不得,骂不得,谁让人家是老大的心尖人儿呢,又是他和陆小北的媒人。

    宋夏靠在大树上,一脸的无辜,“……我也不想这样,手就轻轻拍了一下,它就倒了,真不禁拍,呵呵呵。”

    何陆夫妇:“……呵呵呵。”

    “那啥,你们不想明天成为a大的名人,不想被何校长下头号通缉令的话,是不是该过来帮帮忙?”

    宋夏指着被拍倒的大树说,既然能把它拍倒,也能把它恢复回原来的样子,存亡续绝。

    约会泡汤,又惹出这天大的事儿,何连翘欲哭无泪,也只能这样了……

    于是,三人趁着夜色,鬼鬼祟祟的在那里拼命挖坑,挖啊挖,挖到大半夜才挖好,又把大树扶起来重新移植,等一切都弄好之后天边已经开始泛白,三人这才精疲力竭地逃离现场,不管怎样,他们已经尽了全力,大树能存活得靠自己的了,嘤嘤嘤。

    上了二楼,宋夏和陆小北两人各回各房,一晚上都在鼓捣,力气已被抽干,两人连客气话都懒得说了,赶紧回房换件干净的衣服,睡个好觉,爹妈什么的都是浮云。

    宋夏进了自己的房间,从衣橱里找了一套运动服扔在床上,转身就进了浴室。

    浑身都是泥土的味道,不洗干净都憋得难受。

    在浴室里呆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宋夏才裹着浴巾嘴里哼着小曲子,心满意足地从里面出来。

    到了外面,却发现床头不知何时坐了一个人,他一身白色的休闲装,正好整以暇地挑着她的衣服看,不看不打紧,一看就吓得不轻,他手里挑的不就是她的小内内吗?

    这人……

    是不是重口味了点?

    宋夏吓得花容失色,赶紧跑过去想抢回来,结果脚下一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扑去——

    “啊,陆朝城救我!”

    关键时刻,还是喊出了他的名字。

    感觉一团黑影迎面扑过来,男人连眼皮都来不及撩一下,下一秒就被扑倒在床上!

    duang……

    宋夏以绝对强势的姿势把陆朝城压倒在身下!

    她只觉得头晕眼花,天旋地转,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四目相对,她的鼻尖蹭着他的,双手双脚全数挂在他身上,而此时,他的大掌如熨斗般游离在她的背后,火辣辣的一片——

    宋夏这才意识到,浴巾在慌乱中不知所踪,她此时像一只泥鳅一样,光着赤果果的身子!

    她拼命想挣扎起来,可越挣扎越爬不起来,惹得身下的男人僵硬着躯体,低沉的嗓音瞬间变得沙哑起来,只听见他悠悠地道:“夏夏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吗?”

110、大叔配萝莉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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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就去城外的娘娘庙烧柱香去!

    太太太震撼人心了!

    这简直是……

    苏叶捂着狂跳的心脏,在厨房里激动的暴走。<し

    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啊啊啊,儿子处的对象,难道是……

    只留下苏叶在风中凌乱,她慢慢咀嚼着她儿子离开前说的那段话,尽管饶舌了点,但她好歹也是一名博士后,咱妈!咱妈!而且两人离开前的亲密动作,就凭她那感情洁癖的儿子,不会平白无故对一个女孩子那么宠溺的!

    两个年轻人并肩相携而去。

    他们是晚辈,是新人,都该听妈妈的话,而且他还真舍不得自己的小女人在这乌烟瘴气的厨房里煎熬,那些繁杂的过程就让别人去承受吧。

    陆朝城在那张粉嘟嘟的脸上捏了一把,然后搂着宋夏的小蛮腰若无其事般的出去了。

    “咱妈叫咱来,咱就来,咱妈叫咱走,咱就走,还不好么?嗯?”

    宋夏还有点小纠结,“我妈明明说……”

    “夏夏,咱妈说这里不需要帮忙,出去吧。”

    苏叶卸下一身的白大褂,回到家里换上围裙就成了再平常不过的家庭主妇,她正在厨房里忙活着,回头看到儿子和宋家姑娘进来,又把人轰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厨房,到了里面又被苏叶赶了出来,“去去去,来这里干嘛呢,脏兮兮的,妈能搞定,这不还有陈厨娘吗?”

    男人信誓旦旦道。

    “总有一天我会搞定未来岳父的!”

    她轻哄着,只要别在这节骨眼上出事,宋老爹那她会想办法的,“这事儿咱回头再好好商量,行不?”

    这男人一定是受到刺激了,才这么明目张胆。

    宋夏无语望天。

    “你是我的,就不松手!”他抿唇。

    她迅速左右环顾了下,放下声音道,“干嘛呢,快松手!”

    宋夏正走着,手突然被人覆住,回头看到陆朝城正目光炯炯地盯着她看,眸底的占有欲强得能刮伤人。

    夏梅把两个年轻人推了出去,又转身拉起宋国雄往陆老爷子房间走去,亲自去叫老爷子下来吃饭。

    这夏梅私底下是想把宋夏和宋国雄分开,以前她不觉得她家男人有女儿控,但最近是越来越明显了,尤其是一谈到宋夏未来的婚姻问题,矛盾就浮上来了,所以,能不提就不提,等回家之后再慢慢做心理辅导。

    然后拉起宋夏和陆朝城,又亲切地道:“夏夏,别整是坐着,年轻人多出去活动活动,或者去帮你大伯母也行。”

    好在这时夏梅出来解围了,“哎呀,聊啥这么投入,嫂子那边已经弄好饭菜了,大家都快收拾收拾,吃饭去!”

    汗哒哒的!

    她突然觉得陆朝城真可怜,怎么会看上宋国雄的女儿……

    宋夏明显感觉到对面男人的变化,暗中抹了一把冷汗,听宋老爹的口气,态度似乎比以前更加的明朗,看来她和陆朝城的事难道一辈子都藏着掖着?要不然以她爸爸的态度,真是没得商量的节奏!

    陆朝城只能绷着一张冰山脸,满脸黑线。

    他是晚辈,就算有很多话想说,比如像想训斥宋国雄有这样的思想是不对的,这叫顽固不灵,但毕竟是未来岳丈,这话万万不能从他嘴里蹦出来,否则,依宋国雄爱女入魔的性子真的会翻脸不认人。

    这说者有意听者更有意,陆朝城坐得比方才更加直挺了,连嘴角的笑容都生生僵在半空中,比每次接受新任务时还要严肃。

    唤得宋国雄嘴巴都咧到耳朵了,“哎呀,这么好的闺女俺哪舍得给别人!”

    然后巧笑嫣然地坐到了对面,亲密地搂住宋国雄的手臂,甜死个人地唤了一声:“老爸!”

    等宋夏下楼时,陆朝城早已换下一身的湿衣服,衣冠楚楚地坐在大厅里和宋国雄热聊着最近的时局,宋夏经过他身边时,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忿忿道:“衣冠禽兽!”

    惹得宋夏面红耳赤一番之后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直到把怀里的人儿吻得气喘吁吁,浑身无力地攀在他的身上,才满意地把人抱起来,丢在床上,然后帮她把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好,又在她耳边轻咬了一句:“总有一天,我会一件一件把它脱下来的。”

    宋夏以为人终于走了,放了一百个心打开门跨了出来,结果外面的人还没有走,伸手又再次把人掳住,摁在墙壁上,一波激情再次卷土重来……

    看在未来丈母娘的份上,男人这才松开了她,深深睨了她一眼,转身就出了浴室。

    这个男人的荷尔蒙过度挥发,总是惹人心里容易一片慌乱,宋夏双手拼死抵在他的胸膛上,闭着眼睛发狠话,“陆朝城,你别再乱来了,再不下去,妈妈就又该上来找人了!”

    “但我是现在湿了。”他俯身,在她耳边低低细语。

    “你走出房门直接左拐不就进了你自己的房间?只要换下湿衣服不就行了。”宋夏才不鸟他。

    男人低低叹了一口气,才悠悠道:“夏夏,你想过我就这样儿出现在爸妈面前,他们会怎么想的吗?嗯?”

    宋夏忍着笑意回头,看着身边的男人一身的湿衣服,水滴从他精短的黑发上滴落下来,迎着高挺的鼻尖一直蹿流到领口处,瞬间没了影子,好端端的一身衣服被莲蓬洒的,像淋了一场雨回来,宋夏的眸底闪过一丝幸灾乐祸,“谁让你乱闯进我的房间,这个惩罚实在是太小了!”

    可身后的男人却把她狠狠抵在墙壁上,青筋暴露道:“把我弄成这样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嗯?”

    听到房门关住的声音后,宋夏松了一口气,她赶紧关了莲蓬,想迅速撤退。

    然后就出去了。

    关好了窗,夏梅才满意地折回来,对着紧闭的浴室,道:“夏夏,快点洗干净了下来吃饭哈,妈妈今天专程从南城带过来几条你最喜欢吃的桂花鱼,还是从南城河里抓上来的,新鲜得很。”

    刚想上前敲门,窗外一阵凉风吹了进来,夏梅赶紧上前,一边关窗户一边喃喃自语道:“二楼风大,别整天开着窗,小心吹多了,头疼。”

    夏梅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她本来不该怀疑的,但陆家的丫头是不是黏她家闺女忒紧了点?

    夏梅狐疑地扫过那套衣服,褶皱得厉害,像是有人刚躺过上面般,痕迹有些新,这倒不像是她女儿的习惯,以往在南城时,衣服上稍微有一点点皱褶,夏夏就会不肯穿,然后一定要一遍又一遍的熨烫之后才行,总不能是来a大之后这习惯就变了,但哪有变化得这么大的?夏梅像被定住了一样,她扫了一眼紧闭的浴室。

    走近了,才听见浴室内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床上乱放着一堆衣服。

    宋夏屋内的设计皆是出自何悠之手,艺术氛围特别强,但夏梅哪有时间慢慢欣赏,一打开门就直直往里面走去。

    说着,只听见木门“咯吱”一声,有人外面走了进来。

    门外,夏梅左等右等不见女儿过来开门,又听见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就站不住了,再次敲门道:“夏夏,妈知道你在里面,再不过来开门,妈就推门进去了哈!”

    男人乖乖闭嘴。

    “好,听夫人的。”

    这话说得太直白些,宋夏的脸情不自禁烧起来,“你闭嘴,不要再说话!”

    男人眯眼,又趁机在她唇瓣上轻啄了下,“要不然就让妈妈直接进来,看到我把她女儿睡了,然后正大光明的来一场逼供大会,然后走正道,去你家提亲,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地拥你入怀,亲吻,**做的事?”

    宋夏立即不干了,“你这样做,感觉咱俩就像是在偷情,搞婚外恋似的。”

    他指了指床边的窗户,言简意赅道。

    “翻窗。”

    “那你怎么办?”

    与她的慌乱相比,陆朝城显得淡定多了,“先让你妈等一会就好。”

    宋夏打了一个激灵,迅速从男人怀里爬起来,惊呼道:“我妈要进来了,怎么办?”

    最重要的是门没锁着!

    是夏梅在外面。

    “夏夏,你在里面吗?怎么不说话?!”

    “叩叩叩。”再敲。

    没人应。

    “叩叩叩。”

    两人在床上打着正火热,突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他不可否认,直接用嘴堵上她的,意乱情迷间,只看见他一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模样儿,满足道:“大叔配萝莉正好。”

    “靠!”

    “嗯,只对你耍流氓的军痞子!”

    “陆朝城,你整个臭不要脸的老流氓!老不正经的军痞子!”

    “不放!”

    “呜,放开我!”

    宋夏伸长爪子想抓瞎那双色迷迷的清眸,却被抓得死紧,紧接着,床上的男人猛地用力往下拉,两人再次重叠到了一起……

    都说了不看还看!说话不算数!

    终于扣好,抬起头,却看到一道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顿时恼羞成怒,“陆朝城,你混蛋!”

    宋夏越是急,却越是扣不上暗扣,慌得她手忙脚乱的。

    陆朝城依了她的话闭上那双墨色的眼眸,在黑暗中,他感觉到手掌上一轻,她拿走了那一半的重量,想到她当着他的面穿上它的情景,嘴角微微上扬。

    “不看。”

    简短的两个字从他嘴里飘出来,差点让宋夏把持不住,她的视线落在他修长的指尖,心再次被提了起来,抖着声道:“你赶紧闭眼!不准看!”

    他挑起的是她的小上衣……

    他侧目,从床上挑起一小件布料,勾到她眼前,嗓音磁性而嘶哑,“你的。”

    因为刚洗澡出来,她的声音里有着一丝慵懒,听在他耳朵里,却是一种召唤,让人忍不住想入非非……

    宋夏被看得脸颊发烫得厉害,“陆朝城,起开,你压着我衣服了。”

    两人又再次僵持着,一个在上面,一个在下面,这姿势暧昧至极。

    引起一阵阵轻颤。

    他松了手,指尖落下时滑过她光滑的肌肤。

    宋夏点点头。

    男人放低声音诱哄着,“别叫,外面都是人。”

    看到他眼底的变化,宋夏感到不妙,想用手捂住身子,却忘了她此时正跨坐在他身上,这比挑逗还更让人更加的眼红。

    他手上的力道逐渐变大,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挣扎间,彼此的呼吸声不由得粗重起来。

    被看光了还不允许她叫,宋夏嘴巴被堵住,只能“呜呜”抗议。

    可视线还是忍不住往她身上瞅去,瞅得口干舌燥的,躁动不已。

    他蹙起剑眉,低声警告。

    男人手疾眼快地伸手捂住她的嘴,“别叫!”

    宋夏愣愣地顺着他的视线瞥去,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一丝不挂,立即尖叫了起来:“啊——”

    男人的躯体一寸一寸炙热,僵硬。

    呼吸异常的困难。

    空气稀薄。

    “咕噜,咕噜。”

    男人不语,目光如炬地朝她身上扫,凸起的喉结一滚一滚的。

    她居高临下地瞪着身下的男人。

    一想到宋国雄绷着脸的样子,宋夏的心一颤一颤的,急忙从男人怀里爬起来,“陆朝城,谁急了,不就是摔倒么,正好砸到你怀里而已!”

    宋夏想,再怎么饥渴,也不急于这一时吧?好歹楼下都是人,她那女儿控的宋老爹也在,可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出事儿!

    耳边传来男人低低的戏谑声,她只觉得一股热血往脑门上冲。

    宋夏呆若木鸡。

    浴巾在摔倒的过程中,被蹭掉了!

111、铁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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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想法近乎疯狂,可对于一个病态的人来讲,又怎么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呢?

    既然是精心策划了十六年的复仇,就没想过会让仇恨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们一一死去!

    她沉着脸色,说:“说不定此时此刻,那人已经在计划着,让任二伯永远开不了口了!”

    宋夏在所有人的惊愕中再次说出了一句话,这句话如同一颗石头投入了平静的水面上,荡起一圈圈涟漪。``

    一切的一切,让人想都不敢想!

    那个所谓的黑暗者在这些年的准备中,思想早已变得扭曲,他想毁掉的或许不只是宋国雄四人,而是……

    这件事必须尽早让国家知道,趁着邪教还没有强大之前,一举消灭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看来这件事已经不是我们能控制得了,必须要上报给上面,让上面早日做出防范措施,不然,国将不国!”陆承初做出了一个沉重的决定。

    “那么严重?”宋国雄听得有些懵了,他整天在部队里,完全就不知道外面发出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陆朝城把前段时间的事说了出来,陆承铭也很支持赞同,“我们真的老了,肩上的重任真的要交给这些后辈们了,他们的想法和思维远远比我们还要辽阔,这次要不是及时端掉那个邪教在a市的组织,照着这形势发展下去,不知还有多少无辜群众受之蛊惑,劳民伤财,甚至比这个还要严重,到时,a市真的要沦陷了,彻底变成一座傀儡城。”

    宋国雄急着直抓头,“你这两个小娃有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真是急死人了!

    怎么说着说着又扯上一个邪教了?

    “对,这个人绝对不是善类,他很聪明,很会利用人心,老百姓经过他的一番洗脑后,都可以为他所用,我觉得,任伯伯那件事说不定从邪教徒身上可以找到突破口!”

    陆朝城这时也开口了,“对,我同意夏夏的,黑暗中准备了十六年,光从公交车失控案中就足以看出他的计划周全,要不是被我们误打误撞,根本就破不了案,而且,我怀疑,这名黑暗者可能和邪教的崛起有关。”

    宋夏无可奈何地看向自家暴躁的老爹,抿唇道:“爸,既然那个人已经开始动手了,迟早会轮到你和大伯的,你们一定要多加于防范。但我觉得这件事似乎远远比你们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宋国雄愤愤地拍了拍桌子,“tmd,就知道欺负那只瘦猴子,有本事撩老子,老子非把他揍死不可,为猴子报仇!”

    看来那个人已经展开了一系列的报复行动!

    而陆承铭在政途上屡屡受挫。

    任峰在回国的当天就遭到了严重车祸,至今生死未卜。

    大厅里的气氛再一次变得沉重起来,那个黑暗者一定是得知他们的势力已逝,趁着慌乱中逃跑,然后回国准备了十六年,想卷土重来,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这些接二连三发生的事就不难解释了!

    “对,我早就应该想到了,g国的雇佣兵向来都会有一个黑暗者,潜伏在周围,我们当时都打得疯了,根本就没注意到那个无时不在的黑暗者,现在想来,老二就是在那时中弹的。”

    陆承铭惊讶过后,看向自己的大哥,“难道当时的雇佣兵有十一人?”

    “我那时有注意到,死去的和被抓的雇佣兵当中,没有人用沙弹枪的习惯,但从现场看来,沙弹枪不止只打了一发。”

    宋国雄和陆承铭摇摇头,被抓的十人当中,有五人当场挂掉,剩下的五人被捕后拒绝透露一切有利信息,最后都走上了不归路。

    陆承初双手撑着下巴,表情痛苦,“你们还记得那个向老二开沙弹的雇佣兵吗?”

    “啥事?”宋国雄愣了一下,大哥还有事瞒着他们?

    宋国雄第一时间是否认了这两件事有关联,但一直沉默的陆承初突然开口,道:“老三,承铭,其实有一件事我还没有告诉过你们。”

    十六年前的那件事,是他们四人永远都无法忘记的不堪回忆。

    当年的事可以说是惊险万分,他们四人抵死和对方一个团伙十个国外雇佣兵周旋到底,最后成功追回了那一批国家珍宝,立了赫赫军功,但没有人知道,他们四人在那一场战役中也损失惨重,尤其是老二任峰的背后被沙弹射中,至今那些沙弹有的还没有完全取出来,每逢冬天到了时背后还隐隐发疼。

    宋国雄的瞪大牛眼,“怎么,闺女,这件事和以前的事有关联?你觉得还是同一批人作案?但不可能,当时那批雇佣兵不都被遣送回国,被枪毙了吗?”

    “伯伯叔叔,爸爸,玉美人曾经也失窃过,是在十六年前,我听陆大哥说过,那次是你们四人只身前往,历经千辛万苦才把那一批宝物追回来,还给国家的,是不是?”

    但当时家家乐百货失火时并无人员伤亡,它和茗清博物馆一样,只是财产上的损失,所以大家都把目光聚焦在公交车失控案上,此时被宋夏提起时,陆承铭觉得很意外。

    陆承铭慎重地点头,那天a市同时发生了三件大事家家乐百货失火,公交车失控和博物馆失窃。

    第一次面对这么多长辈,而且还是身居高位的人,难免有些紧张,宋夏受到鼓舞,又挺直了身板子,努力回想起每个人说过的话,每做过的一件事,然后正色道:“前一段时日,茗清博物馆遭窃,独独玉美人失踪,也就是公交车失控案那天,可能陆叔叔略有耳闻。”

    就连陆朝城也挑眉看着她,桌底下,他的手把她握得紧紧的,似乎在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三人齐齐转头,看向宋夏,表情凝重。

    看着大人们的表情个个都很沉重,宋夏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她和陆朝城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同样的疑惑时,脱口而出,“伯伯,叔叔,爸,你们可能摊上大事了!”

    宋夏一直都没有想不到任政秋的爸爸会出了这种大事,而且出事时间差不多和她被劫去原始森林的那段时间相差无几,四兄弟一下子就有三人身陷囹圄,如果不是她拥有神力,如果不是有陆朝城和暮俞,她可能已经直接去见耶稣佛主了……

    长辈们在大厅里谈话,陆朝城和宋夏也在,因为两人都已经是军人,且将来注定是要活在权势中心,这样的话题迟早会经历,所以,陆朝城就伸手把准备跑人的宋夏拉了过来旁听。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也或者是他们想多了,只是碰巧而已。

    被宋国雄那么一发怒,大厅里的人都纷纷静了下来,低头陷入沉思。

    陆家、远在省城的任家,包括宋家在内,三家人在官场中都任有一定的高位,因为走得太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形成了一个铁三角,这对有心人来讲,是最不乐意看到的事情,但三家人都恪守本分,从来没有把柄落在别人手里,但敏锐如军人的他们,却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

    任峰出车祸,人至今在医院里还没有醒过来;陆承铭政事缠身,前一阵子差点因为银行抢劫案和公交车失控案被停职。

    “今年到底是咋了,都不让咱四兄弟好过是吧?”宋国雄发狠地拍了拍桌。

    任峰常年在国外大使馆,九月份中旬回国休假,人刚回到省城,连家门都没跨进,就出了车祸,至今在医院里昏迷不醒。这是一起恶性撞人后逃逸案,可对方不知道有什么背景,掩藏得特别深,警方连肇事者是男是女都无法辨别,别说是破案了。

    陆承初说完话,大家都沉寂了下来。

    几人又聊了别的,陆承初想起了两个月前发生在省城的事,遂又讲了出来给大家听,“撞了小峰的那辆车,前段日子在千里之外的衡阳水库找到了,警方出动了所有的力量,可肇事者至今下落不明,连是谁都不知道,哎,这估计又要成为一桩悬案了。”

    陆市长又说,“三哥客气了,夏夏这孩子的潜力无限,将来必定前途无量。”

    宋国雄私底下是觉得,年轻人,需要是好好磨练,给她浇糖水,尾巴会翘。

    一句话就否定了宋夏的功劳。

    宋国雄连连摆手,笑呵呵道:“生为将门之女,见义勇为是正常的,在那种情况下就应该为了国家,为了老百姓的生命安全着想。”

    陆市长说的银行抢劫案,这起案子性质恶劣,劫匪手中有枪,好在没有造成人员伤亡,是不幸中的万幸。

    一桌人吃完饭,又移步到大厅里休憩,宋国雄和夏梅下午要走,因为许久未见,陆承初和陆承铭专程赶回来,三个好哥们又聊起了最近的状况,陆市长连连叹了几声,说:“最近a市频频生事端,有时候忙到连家都不能回,上回要不是有夏夏侄女的帮忙,那件事都不知道造成多大的影响。”

    夏梅心里打了一个冷颤,不敢再继续往下想,赶紧低头拔饭。

    但想归想,宋夏和她通电话从来都没说过学校哪个系哪个男生追过她,只是说学习上的事,要不然就是她们宿舍里的事,话题总是围绕着陆家千金和另外两个女生转,想到这,夏梅的心更沉了,难道她女儿就像王科长家的说的那种人?

    现在的年轻人比他们那一代开放多了,语言间不再拘束,男女之间有说有笑,哪像她们那年代,谈个恋爱像做贼似的,偷偷摸摸,生怕被人看见,夏梅虽然没上过几年的学校,没读过几年的书,但是她也不是个墨守成规的妇人,女儿十八岁过后可以找个对象,只要不做得出格弄得全镇的人都知道就行,因为女人的青春短暂,谈了几年恋爱之后结婚生子,一辈子也就过去了。她也不指望女儿一辈子陪着他们,那绝对是不行的。

    因为王科长家的女儿去了那个叫什么荷兰的国家留学,回来之后就把那边的所见所闻都说了,听得王科长家的直咋舌,还当心她家女儿去那之后会变弯,对,是变弯了,虽然夏梅不知道变弯了人会变成怎样,总之不是什么好事儿。

    王科长家的说,这世上不只有男女之间的爱情,还有男男爱和女女爱。

    夏梅边吃饭,边想起昨天隔壁王科长家的过来和她唠嗑,本来还不当回事,如今是越想越可怕。

    而夏梅,心情却是和苏叶相反的,尤其是看到饭桌间,宋夏和陆小北之间的亲密无间,心里的小疙瘩越长越大,这陆家千金脾性刁蛮得很,但自从认识了宋夏之后,似乎改变了不少,这当然是件值得提的好事儿,但不知道为什么,夏梅看到两人的关系太好,更不好过了。

    苏叶自从捕捉到陆朝城话里字间的蛛丝马迹,再慢慢回想起以前的小细节,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一时高兴就多添了一碗饭,吃得津津有味儿。

    比如苏叶,又比如夏梅。

    陆家这顿饭吃得有些人心不在焉。

112、幼儿园同学会

    宋夏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换成是任何一个人,如果筹划了十六年之久报复一个人,最直接的手段就是弄死对方,那才叫过瘾。

    果不其然,几天后。

    省城那边传来的消息称,夜里医院突然起火,在转移病患的过程中,有人伪装成医生想把昏迷不醒的任峰私自推走,好在任峰的警卫员警觉性强,再加上有陆承初暗中派出去的人守着,对方并没有得手,打伤警卫员小李之后逃逸。

    经过陆承初等人的再三强调下,省公安局已经暗中加强警戒,以确保任峰同志的生命安全,而任政秋也休了长假,从部队里专程赶了回来,连猎豹飞警都去了省城,针对这起案件逐一展开了侦查。

    而经过陆承初宋国雄等人的报告,那个名为法教会的组织,引起了上面的正视,中央经过投票设定了一个方案,已在全省全面性的拉开了网,大量的发宣传单,到学校里,广场上等群众聚集的地方科普了邪教和真正宗教之间的差别,让老百姓们提高警惕,不要轻易被邪教徒洗脑利用,在各乡镇还专门设立了一个举报部门,凡是举报有功者,都有一定的奖励,以带动群众的积极性。

    政府另外还发布了一则新的消息,凡是有意想退出该教重新做人的,绝不为难,和普通老百姓同等对待。

    政府作出一系列的措施之后,略有成效,很多刚加入那个法教会的教徒都纷纷醒悟过来,弃伪信仰重新回归到原来的生活。

    不出几个月的时间,法教会的成员慢慢在削减,在很多名热心群众的指证下,警方还锁定了一名嫌疑人——

    洪方奇,男,43岁,泰籍华人,父母双亡,自小被泰国人收养,是一名退伍军人,1978年回国,给别人当过搬运工、伐木工人、健身教练等,1982年生过一场大病,醒来之后自称是被神附体,到处宣传他是神主降临,开堂讲课,凡是信他的将得到永生,不再受地狱之苦,凭借其荒谬绝伦的演讲,吸收了一批神教徒。

    直到1988年,洪方奇的座下弟子长老已多达数千人,这时候他回到了a市,在暗中培养了一批新成员,目的是想偷窃茗清博物馆的玉观音,以祭祀他那些死去的战友们,后来赶上陆承铭当选a市市长,他又改变了主意,想在a市制造恐慌,想逼陆承铭下台,可屡次三番不得逞,后来他又重新筹划,就有了前段时间闹得人心惶惶的银行抢劫案,和公交车失控案。

    而经查证,任峰的车祸案也是出自洪方奇之手,再根据潘阳湖里的弃车,猎豹飞警在多方取证下,证明开车之人为洪方奇本人,而在医院里袭击警卫员的也是他。

    警方缩小了排查范围成功锁定了目标,经过一个多月的追捕,在前往南城的途中,眼看就要收网,却传来一个震惊的消息——

    洪方奇的桑塔纳车突然发生爆炸,当场造成车毁人亡!

    猎豹飞警第一时间赶到现场,保护案发现场,后来经过dna验证,证明死者和医院里留下的毛发之人是同一个人,确为洪方奇本人。

    这个自称为神主的雇佣兵咎由自取,最终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

    当宋夏从宋国雄嘴里得知这件案子已经圆满结束时,a大已经放了寒假,她此时正舒适地躺在床上看着《福尔摩斯》。

    洪方奇筹备了一个阴谋十六年之久,却在中国警方几个月的协力打击下真去天堂当神主了。

    宋夏曾经想过,这个人是不是死得太容易了?她一度质疑洪方奇假死,遂打电话给陆朝城,陆朝城那边传过来的数据却表明,车里被烧成黑炭的人确实是洪方奇,如假包换。

    但宋夏却不这么认为,她说出了自己的看法,“陆朝城,你确定死的是洪方奇本人吗?确定吗?”

    洪方奇死亡时,她并没有在现场,所以对洪方奇这只狡猾的老狐狸的死持有质疑的态度。

    电话那边传来男人的再三保证,“我那时就在现场,不管是从dna取证上,还是其他方面,都指向洪方奇本人。怎么,夫人还不满意吗?不如这样好了,明天过来a市,为夫亲自带你去警局看个明白。”

    “不不不,我信就是,a市就不去了。”

    宋夏暗暗庆幸自己反应够快,要不然就一脚踩进陆朝城挖好的陷阱里了。

    “为什么不肯来a市?”某只还在那边循循善诱。

    “过年不是要去你家拜年吗?到时候去就是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怕冷,现在去的话岂不是把我冻死?”

    陆朝城在那边低低地笑了,“怎么可能舍得让夫人冻死,不是还有为夫的为你暖被窝吗,来不来?”

    宋夏把镜子拿出来照了照,镜子里的女孩长得一副精明的模样儿,并不怎么像只春虫虫啊?

    于是一口回绝了他,“不了,在南城呆得好好的,干嘛要来回跑,我傻啊我。”

    “哦,那真是可惜了。”男人低低叹了一声,好像是她不去a市就会错过什么好事似的,赶紧竖起耳朵想听他接下来怎么说,果然,他又继续说:“你又不是知道陆小北有拆东西恐惧症,可她去参加高中同学会带回来好多礼物,这下可好,你不来,她指不定会拿出去扔了,啧啧,都是些名贵的礼物。”

    “哎呀,你可不能看她拿出去丢了呀,得阻止她!”

    这话真真具有诱惑力,宋夏在这边直流哈喇子,都差点砸烂脚拇指了。

    男人很不屑地说,“女孩之间送的礼物无非就是好看的裙子,或者是一些包包手表之类的,说不定还有bp机。”

    尽管他说得风轻云淡,但宋夏听得直冒红心,据她所知,陆小北在高中时读的是贵族学校,班上每一个同学都是来自上流社会,互赠的礼物铁定比陆朝城说的还要好,于是又开始各种不淡定了,“陆朝城,你赶紧把电话给小北听,我来劝她!”

    男人却坏坏地笑了,只听见他在她耳边低语,“小北最近这几天都不在家,整天往外面跑,哪有空接电话?”

    “……”

    宋夏算是听出来了,这男人压根就不想陆小北接电话,他根本就是在坑的基础上再挖一个诱坑,想让她去a市。

    想到这,宋夏气得直接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之后,却看到夏梅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身后。

    吓得她拍了拍胸脯,结巴道:“妈,你你你走路怎么悄无声息的?吓吓吓死人了!”

    夏梅见她突然转身也吓得不轻,“谁打来的电话呢?小北那丫头?”夏梅刚从楼上下来,前面的谈话她都听得不太真确,倒是听见宋夏说了几次陆小北,所以断定是陆小北打来的,遂想过去偷听一下谈话内容,结果还没听到几句,电话就挂了。

    宋夏听见夏梅问起陆小北,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干脆顺着台阶下,“嗯呢,妈,就是小北,她让我过去a市玩呢,我才不去,这不是快要过年了嘛,反正那时候也是去,所以就拒绝她了,现在难得放假,还不如多陪陪妈妈,嘻嘻。”

    夏梅欣慰地摸摸她的头,“都说闺女是小棉袄,看来还真是,妈妈很开心。”

    “俺也很开心!”

    母女俩相视而笑。

    这个寒假宋夏过得很充实,她本来以为会一直睡到开学,结果周博艺的出现打乱了她的计划,整日里都来宋家窜门不说,还硬拉着宋夏去参加她幼儿园的同学会。

    宋夏就郁闷了,听说过有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同学会的,第一次听说幼儿园也有同学会。

    那时大家才多大?四五岁的小屁孩连拉粑粑还得让幼师来,更别提同学之间会有什么感情了,那简直就是扯蛋。

    不过宋夏后来还是去了,因为周博艺说,如果她肯去,这个年的压岁钱分给她一半。

    又是一个似钱财如泥土的好孩子!

    宋夏笑了,不就是幼儿园同学会吗,去吧!于是,随意换了一身牛仔裤,绑了两条麻花辫就大摇大摆去了。

    到了那里,才知道周博艺醉翁之意不在酒,因为她在一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同学中,看到一抹瘦小的身影,他戴着一副深度眼镜,穿戴整齐朴素,但其貌不扬的却在女同学堆里特别吃香,只因他最近研制出一种润肤膏,能让女孩子们让寒冷的冬天里也能变得漂漂亮亮的。

    他就是佑明子……

    宋夏终于想明白了,难怪某只今天这么高兴,于是悄悄在周博艺耳边吐槽了句,“小心和郑丽梅一样,得花痴病。”

    周博艺却一点都不害怕,得瑟地膈应她,“怕啥,我家明子是一代神医!”

    宋夏撇嘴。

    就让这肥妞的尾巴多翘几下,据她所知,佑明子可是一枚傲娇犬,想成功把人追到,得比别人付出的更多,不然真不容易捂热他那颗冷冰冰的心。

    果然,周博艺推开一群花俏的女同学挤到佑明子身边时,对方却不怎么鸟她,周博艺不气馁,又不知和佑明子说了些什么,对方总算是抬起了头,看向的却是宋夏这边。

    哟,敢情周博艺这家伙是想拿她当诱饵引鱼上钩啊?

    只好配合,朝佑明子露出一抹笑容,“嗨!”

    “嗨!”

    佑明子看到宋夏也在,打招呼之后人就走到了她身边,扶了扶眼镜,然后从一个黑色包包里掏出几瓶铁盒子递给她,“宋同学属于干性皮肤,更适合我研制的这款润肤霜。”

    宋夏打开其中一瓶,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气味比市场上的百雀羚还要淡些,里面有中草药的味道,但闻久了人的感官就会很惬意,宋夏很喜欢,往包里一收,不客气地说:“佑明子同学,谢啦!”

    周博艺见状,也赶紧凑了过来,眼巴巴地看着宋夏,宋夏表示很无奈,从包里拿了一瓶出来塞到周博艺手里,这家伙才算消停。

    不知道这次的幼儿园同学聚会,是谁组织起来的,在宋夏看来,这根本就是一场明争暗斗。

    争,谁最漂亮。

    斗,谁家最有钱,谁家的权势更大。

    让宋夏大跌眼镜的是,不仅兆子枫来了,就连花孔雀露思也来了。

    兆子枫能来,还不算是意外,因为宋夏听周博艺说过,他俩从幼儿园到高中都是同桌,从小打到大的革命感情,倒是露思,她居然是挺着大肚子来的,看样子是高中一毕业就嫁了人,看这弧度差不多快要生产了吧?

    露思一出现,有一个叫春兰的女同学立即就和大家窃窃私语,所以话传到宋夏这边时就成了这样——

    露思这只臭不要脸的狐狸精,勾引了南城一富商,然后小三上位,成功把人家足以能当她妈妈的原配给挤下打入了冷宫。

    周博艺听了不屑地冷哼,“狐狸精!”

    宋夏虽然也不认可露思的所作所为,但毕竟是同学一场,就让周博艺少说几句,两人到餐桌那边骗吃骗喝去了。

    一个小小的同学聚会,居然办得就像婚宴现场似的,姑娘们打扮得花枝招展,个个都是礼服出场,而宋夏和周博艺的打扮就显得不太如流了,因为两人都是平时的随意打扮,在这里显得不伦不类,然后又在各种吃的地方蹿来蹿去的,和那所谓的上流社会生活更加不搭边。

    所以在周博艺左手拿着一串羊肉串,右手拿着一杯葡萄酒猛吃猛喝时,一个披着白貂皮的女生站在旁边冷笑:“哟,这两位同学看着怎么这么面生?活像是几天都不吃东西了的。”

    周博艺这个吃货完全听不出对方是在嘲笑她,边吃边堵着嘴巴含糊不清道,“去去去,不知道姐最近胃口好吗?别在这里碍眼,赶紧去参加你们的那个选美活动去。”

    对方又冷笑了一声,眼神更加的轻蔑了,“我真不记得有过这样的同学,品味不怎么好,而且还是个贪吃鬼。”

    她的声音很尖锐,惹得旁边的人纷纷朝这边注目,想看看周博艺的笑话,可这货根本就不当一回事,回头继续吃她的。

    宋夏抚额,这肥妞是没脑还是没带脑子出门?别人的冷嘲热讽居然还当没那一回事,她走到周博艺身边,也把对方打量了一遍,才慢悠悠地说:“我看这位同学品味也不咋样啊,别以为披着一件仿冒品,就真当自己脖子上挂着一只白貂了。”

    说得旁边的人都捂嘴偷笑。

    真相被宋夏无情地拆穿,那位叫林夏梦的女同学羞得想钻地缝,她走之前又不甘心,朝宋夏叉腰炫耀道:“就算是仿冒的,但也是我花了一百块买的,总比你这一身破牛仔好。”

    大家的视线又纷纷朝宋夏这边看过来,想看她出糗。

    宋夏无奈的摇摇头,这年代的孩子的攀比心真是可怕!

    只听见她无所谓地耸耸肩,认输道:“是啊,你那仿冒的白貂皮都有一百块呢,虽然和真貂皮差了个千几百块,但都是貂皮,就差个优劣而已,这个可以理解,我嘛,可就比不了你啰,不就是一身破牛仔嘛,虽然是levi''s,但终究是一件破牛仔而已。”

    然后抱歉地笑笑,加入周博艺的吃货行列当中,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levi''s?

    大家再次咋舌,要说这世界最好的牛仔裤,无非就是美国西部的levi''s品牌,但这个品牌的牛仔裤已经不是用钱来衡量的了,有钱人都不一定能买得到,放眼整个南城,估计没几个人能穿得到这个品牌的牛仔裤!

    这个如此低调的女孩到底是谁?

    ------题外话------

    呱呱呱,呱死~

    妞儿们注意保暖~

    这章写的是周博艺的同学会,levt''s是美国有名的牛仔品牌,它也是世界第一条牛仔裤的发明人levistrauss(李维。史特劳斯)的名字。创建品牌日期是1853年,搁我国那时候是清朝?不知道科普得对不对,哈哈

113、凡是活的都留下!

    宋夏没想到会因为一件牛仔裤成为焦点,全场的人都把目光聚焦到她这边,都在想着这位穿着牛仔裤扎着简单清爽的麻花辫的女孩是谁家的千金小姐,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又不是很确定,别看她个头娇小,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青春正能量,一笑一颦间就吸引了无数男生的眼球。

    离宋夏不远的地方,站着一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他一只手插在兜里,一只手端着一杯红色液体,有一口没一口地轻抿着,如挑选猎物般的墨眸落在宋夏的身上,他的小指在玻璃杯上熟练地绕着小圈圈,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习惯性的动作,一定是找到了最佳猎物。

    这名黑西装的男人叫苏经纶,他是这次聚会的举办者,他父亲是南城大名鼎鼎的富商苏伟成,他几乎是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小到大向来都是别人围绕着他转,当然不乏有年轻漂亮的女孩,但他玩归玩,却从来都没有一个女孩能真正入他的眼,一直流连花丛中,宋夏的出现让他眼前一亮,尤其是亲眼看到宋夏呛了林夏梦一身狗血时,他对她的兴趣更是有增无减了。

    另外一名男子顺着苏经纶的视线望去,心里就有了底,在他面前低低笑道,“苏少,你对她有兴趣?不如哥几个帮你把人弄来?”这帮纨绔子弟凑到一起,什么都玩,对玩女人绝对有一套,在圈内臭名远扬。

    苏经纶瞪了那男人一眼,“不准乱动,可我怎么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

    舒远的视线在宋夏身上打转着,“是觉得挺熟悉的,会不会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啊?”

    “去你的。”

    舒远又嘿嘿干笑,“这也难说,上回那个叫艳艳的女大学生,你不就认不出来了吗?都玩过一回了居然还不知道,要不是艳艳亲口说出来,你能记得?”

    苏经纶顿时就冷了脸,“别拿这个女孩和其他女人相比。”

    他觉得宋夏和身边那边莺莺燕燕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在人群里看到她的那一刹那,就觉得她是他想到找的女孩。

    宋夏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已经被有心人盯上,这次来就是为了周博艺的一半红包,不过看到满大桌的都是山珍海味,更觉得来这趟值了,都说南城人很会享受生活,看来还真的是,她和周博艺两枚吃货在场上都吃嗨了,连连打了几个饱嗝。

    两人尝尽了这一桌的美食,正准备向下一桌走去,没想到半路上会遇到一只挡路的母狗,母狗不是谁,正是以前常常看宋夏不顺眼的露思。

    别以为露思嫁为人妇之后,嚣张的态度能收敛一点点,她本来是想看看林夏梦会让宋夏难堪的,结果没想到这女人轻轻松松就占了上风,她就气得牙痒痒,要说以前,她的身世背景肯定不及宋家,但自从嫁给南城富商之后,她每次出门都挺直腰板子走路,哪怕以前的同学暗地里都骂她狐狸精,但她却不以为意,觉得她们是在嫉妒。

    “哟,这不是宋同学和周同学吗?这头发怎么了,怎么像被狗啃过似的?”

    狗啃过的?

    “这是比喻句还是夸张句?”

    宋夏挑眉,语文不好,别说这么深奥的话来考验她,只见她拢了拢额前表示很无辜的短发,开学的时候军训,她们的头发都减短了,现在还没有长,但也不至于像被狗啃过吧?

    这露思难道不知道她在现场已经给别人添堵了吗?还是拼命找堵,真是无聊之极。

    宋夏冷哼一声,不想在这种人多的地方引起注目,直接忽略掉露思走人,可性急如周博艺,立即就不干了,把手中的托盘往桌上一放,“露思老妇人,不会说话就赶紧去边上呆着去,没人当你是哑巴。”

    “什么?周肥艺,你竟然叫我老妇人,是你比我老吧,记得你是三月份生的!”

    露思说完,周博艺就笑了,“哈哈哈,对啊,你记得还真清楚,不枉我们同学十几年,过完年我就十九岁啦,而你得国庆过后才十九岁,到时候你肚子的孩子都可以出来帮你点蜡烛唱生日歌了。”

    和宋夏呆在一起,周博艺不仅脑筋转得快,也变得更加毒舌了,没心没肺的。

    这话刚说完,周围的人都捂嘴低笑,露思算是她们这些人之内嫁得最早的那个,再加上她嫁过去的目的众人皆知,所以这笑声里面多数是嘲笑。

    露思听了更是气不过,挺着肚子无比委屈得很,“你们别欺人太甚,我和我先生是真心相爱的,轮不到你们在这里指指点点。”

    周博艺才不想理她,拿起盘子继续吃,还吃得津津有味的,“管你和你男人多恩爱,和我们都无关,所以,趁着现在大家都好说话,别想说话激宋夏,我第一个不饶你,到时候我才不会管你是不是孕妇,直接开打!”

    周博艺的一番话说得宋夏都不得不为她竖起拇指,好家伙,不知道孕妇是弱势群体吗,还真下得了手,不过,很喜欢周博艺的真性情,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才不会像别的女生那样扭扭捏捏,明地里一套背地里一套,让人烦不胜烦。

    “你!周肥艺,迟早有一天会把你吃死!”

    “要死也比你晚一天!”

    “懒得和你这种人说话!”露思在周博艺这边讨不了半点好处,只好气嘟嘟地扶着肚子走了。

    “也不知道是谁巴巴上来和咱说话的。”周博艺对着露思远去的背影虚踹了一脚,不就嫁了个糟老头嘛,至于这么得瑟,还不及她家佑明子半分呢,哼哼哼。

    然后又挽起宋夏的手继续往下桌吃去。

    两人以为耳根子终于清静,可以好好享受一下满桌子的山珍海味了,结果露思前脚刚走,一个长得风度翩翩的黑西装男人后脚就跟了上来,宋夏还以为他是路过的,错身想让开,谁知他却站到了她面前。

    男人嘴角衔笑着朝她举起手中的葡萄酒,“宋同学?南城鼎鼎大名的高考女状元?”

    经过刚才口水大战,苏经纶终于全部都想起来了,这个俏丽的短发女孩就是前一阵子闹得满城人尽皆知的女状元,宋夏,他家的广播台还请过她,可惜当时他正在国外度假,没亲眼看到她本人,没想到两人居然还是幼儿园同学,看来这次的聚会不是白花钱的。

    苏经纶正在感慨命运如此奇妙时,宋夏悄悄问身边的周博艺,“这人又是谁?”

    周博艺告诉她,“这次聚会的号召者叫苏什么,对,苏经纶,听说还是露思的继子。”

    露思的继子……

    宋夏再次被雷倒,这后妈当得也太那啥了吧,连一个糟老头都不放过……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风度翩翩的男人竟然是露思的继子,她心里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这男人方才明明看到露思满场的炫耀,他就没有半点生气吗?要知道是那个女人把原配也就是他的母亲挤下去成功上位的,这是多大的仇恨啊,这男人居然还笑得出来,而且还举办了这么一场同学会,然后看他那所谓的继母在他面前目中无人的走来走去。

    想到这,宋夏也礼貌性地展颜一笑,“劳你记挂了,苏同学。”

    “宋同学,苏某敬你一杯!”苏经纶见美人为他笑了,心里暗暗得意,随手打了一个响指,让侍者送一瓶葡萄酒过来,他亲自倒了两杯,拿起一杯一仰而尽。

    对方都这么热情了,宋夏只好也端起另一杯,干了。“谢苏同学情谊!”

    宋夏酒量向来不错,别说是一杯葡萄酒,就是一杯五粮液下去都面不改色,原以为一杯酒下去,苏经纶会离开,结果这位苏同学眼色似乎不怎么好,站在这里迟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宋夏也只好陪他干站着,酒是喝了一杯又一杯。

    “家父曾经提起过宋同学的大名,听说宋同学不是南城人?”

    “俺大名?”宋夏吓得直拍胸脯,她大名居然还被一个大富商给惦记了,真是吓死宝宝了,“不敢当不敢当,俺农村上来的,不值得一提。”

    “呵呵,农村人朴实,但苏某有幸听过宋同学的英语演讲,那是纯正的英国语腔,看来宋同学一定去过英国,苏某那年暑假有幸去了一趟英国,那边的人比咱们这边的开放多了,比基尼辣妹满大街都是。”

    这位苏经纶同学几杯酒下肚,就开始滔滔不绝起来了,话多得有点烦人。

    宋夏随口应付了几句,“在梦里去过,也算是去过吧,苏同学似乎醉得不轻,俺就不打扰你了!”

    说着,就要走人。

    可苏经纶哪肯让她走,趁着几丝酒意,就大胆地抓住了她的小手,在掌心里画着圈圈,挑逗味儿十足,“我准你走了吗?!”

    宋夏本来就不喜苏经纶这种整日里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如今被他这么胆大包天的挑逗,心里的不满成功升级,可还不等她有所动作,站在一旁的周博艺早就忍无可忍地抡出了拳头,正好打在苏经纶的眼眶上,只听见一声“啊”的惨叫,苏经纶痛得捂脸趴在地上!

    “这位同学,你干嘛打人?”

    “叫你欺负夏夏!我揍你个熊猫眼!”

    周博艺也不管这里是什么场合,她叫宋夏过来,就要为宋夏的安全为首要任务,所以管苏经纶是谁,直接开打。

    “哎哟喂!这死肥妞打人了!”舒远见好友被打,赶紧冲了过来扶人。

    经过这么一闹,众人的目光又齐刷刷往这边看过来,大家不敢置信那肥妞竟然敢向富公子苏经纶下手,都看得瞠目结舌!这肥妞真是吃了豹子胆了,也不看看苏经纶是谁……

    宋夏暗笑,这周博艺的破坏力不亚于她的,她在想,刚才要是来一记过肩摔,这苏家公子直接就可以去医院住上几个月了,算他命好,只被揍了个熊猫眼。

    “看什么看,该干嘛干嘛去,都嫌事儿小是吧,要不过来几个让姐再揍揍几圈试试?”

    周博艺叉腰站在那抖腿,活生生一副女流氓的样子,看得众人眼睛一直,这位肥妞可是南城一霸,以前被她吓唬暴打过的人不在少数……

    “周肥艺,你打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打苏少啊?”春兰从人群里钻出来,扭捏着小蛮腰到苏经纶旁边,巴结着想帮他揉揉眼圈,却被对方无情的推开了。

    “苏少,都是同学,别介啊!我这手绢刚洗过的,擦擦。”

    “滚开!”

    春兰被拒绝,恨恨地站起来,刚走开又有几个女孩巴巴走过去把苏经纶围在中间,“苏少……”

    这一幕特别搞笑,苏经纶被打黑了一个眼圈,美女们都迫不及待地把自己送了上去。

    正当这边上演着一幕幕狗血的剧情时,花园那边传来一记凄厉的尖叫声——

    “血!啊啊啊!血!我的孩子!快救救我!”

    大家闻声纷纷跑出去,到了花园那里,看到露思摔倒在一排阶梯下,现场一片狼藉,旁边有一杯摔烂了的玻璃杯,杯里的葡萄酒浸入土里,像极了一抹鲜血,露思此时正痛苦地捂着肚子,大腿处沾满了血,见有人来了,嘴里虚弱地地喊着:“救命!快救救我!”

    宋夏随着众人赶到,她推开人群挤了进去,露思的血流的太多,大有流产的迹象,于是回头沉声命令道,“谁有手机的?赶紧拨打120!”

    说完,却看到大家都面面相觑,周博艺第一个反应过来,一脸的疑惑,“手机是啥?大哥大?可能苏少有!”

    宋夏这才记起,这年代还没有手机,她一时都给忘了,只好尴尬地扶额,“对,就是大哥大。”

    可不巧的是,苏经纶捂着黑眼眶表示,他大哥大忘了带出来,放家里了。

    怎么办?

    病人不能及时送出去,大人小孩可能都会有危险!

    “你们都愣着干嘛?你,和你,一起去找公用电话叫救护车,还有,在现场的有没有人是学医的?赶紧出来处理一下,剩下的,都给我闪开,都围着想活活憋死她啊!”

    宋夏蹲下去,也不管被**物沾到,在露思痛得快要晕过去时,用力摁了摁她的人中,看到人醒过来时微微松了一口气,她没学过医,但知道不能让病患就这样晕死过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宋夏,让我来试试!”在宋夏手忙脚乱抢救人时,人群中传来一记低沉的嗓音。

    是佑明子。

    他擅长的是疑难杂症,对于像露思这种的病人,他没遇到过,但在救护车来之前,应该能暂时保住大人。

    见到佑明子出现,宋夏朝他点点头,“快来看看,我对医术一窍不通。”

    “我知道。”

    佑明子把他身上的箱子递给宋夏,纹丝不乱道:“里面有一把黑伞,你拿出来打开,遮住病人,然后把我的那套银针摆出来,我来帮她止血。”

    由于露思的肚子开始有朝下坠落的迹象,所以不能随便动她,只能在原地搭一个临时的病床进行救援。

    宋夏依言在箱子里找到一把雨伞,打开了,挡住了外人的眼光,然后又拿出了佑明子的那套银针,用手绢铺着,放到了他面前,好在现场有一个女生是学护士专业的,主动上前充当了佑明子的助手。

    大家看到好好一个聚会就这么毁了,也没了之前的兴趣,有人惋惜之余想要散去,却被宋夏一声喝令住:“在座的每个人,不管是同学,还是侍者,还是男是女,凡是活着的,谁都不准走,我有话要说。”

    有人急着赶回家,当然不愿意听她的,囔囔了句,“你是谁啊,我们想走就走,你管得着吗?”

    宋夏不缓不慢地道:“出了这样的事,你们以为还走得了吗?”

    有人开始起哄:“人又不是我们害的,总不能让我们付医疗费吧?人总得讲点理的!”

    宋夏无视那些瞎囔囔的人,直接命令兆子枫和周博艺去门口那边挡住去路,然后犀利的视线环视了众人一遍,冷笑道:“这就是所谓的同学友谊,真的很让宋爷我心寒,反正大家的心意都摆在这里了,那宋爷我也多嘴一句,你们当中还真有人就是害露思流产的凶手!”

    此言一出,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

    ------题外话------

    今天更的有些晚了,嘿嘿~

    这么简单的案子,妞儿们就随便猜猜谁是害露思的凶手?

114、人贱自有天收拾

    一听说露思是被人陷害的,囔囔着要走的人都纷纷止住了脚,谁都不想被安上这么大的罪名,这弄不好是一尸两命啊!

    更何况对方还是南城富商的小老婆和孩子,这一走,说不定会得罪苏家,今后想要在南城混还得看苏伟成的脸色,所以大家都重新返回了大厅里。

    有人还主动拨打了110,想早点摆脱嫌疑脱身回家。

    在南城派出所的警察还没有赶来之前,有人记起宋夏周博艺四人皆是a大学生,都是在党面前宣誓过的人,也算是一名警察了,就问:“这位宋同学,你会不会记错了,露思出事时大家都在大厅里,明明是自己摔倒的,怎么就成了是我们之中的人害的?”

    已经暂时帮孕妇止血了的佑明子正好听见那人说这话,就抬起了头,扶着眼镜道:“我的银针刚才插在葡萄酒倒掉的地方,瞬间就变黑了,说明有人在当事人的酒里下了毒。”

    “银针变黑着也能说明有毒?”

    “是的,如果你们还不信,我还有一种办法可以验证给你们看。”

    佑明子在宋夏点头之后,从花园里铲了一点沾有葡萄酒的泥土放在一张纸上,然后又低头找来几只觅食的蚂蚁,蚂蚁在泥土钻来钻去之后没过久,都四脚朝天一动不动了,看得围观的人群诧异不已。

    有人说:“蚂蚁都死了,可为什么露思她……”

    宋夏嘴角轻扯,“这位同学是怀疑露思怎么还没死吗?你是在关心还是幸灾乐祸?”

    那人立即狡辩他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觉得奇怪,蚂蚁从沾有葡萄酒的泥土上钻过,都死了,而人如果喝下这有毒的酒,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死。

    “好吧,暂且相信你一次,可能大家不说,但心里和这位同学想的一样,为什么露思现在还活着,我来帮你们解答疑惑,蚂蚁并没有死,它们只是被迷晕了,她的酒里掺的不是致命的毒药,而是**。”

    众人皆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为什么放的是**?凶手究竟有什么目的?绑架勒索?

    宋夏不给众人遐想的空间,撑着下巴,细细还原当时案情的真相,“由此可见,凶手想要的不是露思的命,而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他估计是算好了时间想让露思自动走到阶梯那里,喝下酒后的露思头晕得厉害,一失足就从上面摔下来。”

    一个正常人从阶梯那里摔下来都会摔残,更何况是一个身体笨重的孕妇。

    而这里谁最不想让露思的孩子出生,答案昭然若揭。

    众人纷纷把戒备的视线落在正在旁边的苏经纶身上,这个苏少从一开始就表现得非常淡定,对露思摔倒的事并没有感到一丝丝的意外,好像是在预料之中的事。

    被大家质疑,苏经纶挥手让女侍者把滚烫的鸡蛋拿开,露出那只淤青的眼眶,不屑道,“我是不喜欢露思,因为她的孩子出生就代表着原本属于我的产业将来要被瓜分一半,但有谁证明我就是那个投毒的人呢?刚一进场我就从没单独呆过。”

    苏经纶的话刚说完,就有几个女孩子跳出来作证,从露思入场到摔倒,他就没有机会和露思有过接触,因为她们为了能入苏经纶的眼,一直在他面前搔首弄姿,后来都被舒远赶走了的,虽然这点很不想承认。

    那个和宋夏有过节的林夏梦更是跳出来反口咬道:“要说和露思有过接触,你俩才是最后和露思说过话的人吧?”

    矛头一转,就转到宋夏和周博艺的身上。

    她们才是最后接触露思的人,所以嫌疑更大。

    周博艺立即就不干了,站出来怒道:“就凭露思那贱人,我要是能给她下毒,是她的荣幸!”

    宋夏捂脸,这家伙是出来招黑的吗?还是出来撇清嫌疑的?

    “呃,周博艺的意思是说,她当时正在和露思吵嘴,没有机会下手,而且我记得很清楚,露思过来时手里并没有葡萄酒,她是手扶着肚子过来的。”

    苏经纶这时候也不计前嫌的出来作证,“宋同学说的是真话,我当时一直在观察着她这边,露思手里确实什么都没有。”

    “谁让你囔囔了?!”周博艺非但不感激,作势还要揍苏经纶另外一边眼眶,吓得他赶紧捂住。

    见诬陷宋夏不成,林夏梦这时候才肯消停,愤愤地钻回了人群里。

    究竟是谁下的毒,成了一团谜。

    一直没有说话的佑明子站出来,用他专业的话解除了大家的疑惑,“最后接触的人更不可能是投毒之人,喝了这种**一般得有十分钟才能见效,有一点必须说的是,酒里的**非常小,从时间上来分析,凶手是在周博艺之前已经下手。”

    之前十分钟左右?在座的众人纷纷表示,并没有和露思有过接触。

    一个女侍者站出来回忆了一下,“苏夫人一直坐在那张桌子上,手里拿着一杯酒,她离开之后我一直没有收拾,那杯酒现在还在那里。”

    大家的视线都被那杯酒吸引了过去,那张桌子就在角落那边,因为光线不好,几乎都没人愿意到那边坐。

    一开始就看露思不入眼的春兰弱弱地举了一下手,“其实,那杯酒是我递给露思的,因为她坐在不方便起来,我当时正好站在她旁边,就随手接过了,毒绝对不是我放的。”

    另一个女生叫谢玉的和春兰比较好,也出来作证,“我是亲眼看到春兰接过酒杯的,但我发誓没看到她往里面倒什么东西,接过酒杯之后转手就给了露思,这过程不过三秒钟,根本就没有作案的机会,之后我们就走了。”

    宋夏走过去,细细端详起那杯酒,按照平时倒红酒的习惯,是三分满,目测露思最多抿了一小口,甚至都没有喝。不过这段时间就是凶手作案的最佳时机。除了春兰和那个女侍者接触过这杯酒之外,没有第四个人了,但谢玉又力证春兰不是放**之人,那只有那个女侍者有嫌疑了。

    她示意佑明子去检查一下那杯红酒。

    佑明子点点头,从箱子里拿出一支银针上前朝酒里点了一下,十秒钟,二十秒钟,半分钟过去了,银针并不见变黑。

    酒里没毒。

    女侍者暂时被洗去嫌疑。

    这就奇怪了,这杯酒里并没有被人下毒,但为什么花园里的那杯酒却有毒?难道是被人换过了的?她是不是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宋夏在周博艺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然后低头陷入冥思。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根据现场的人的口述,除了苏经纶,他和露思的关系有些尴尬之外,大家作案的机会都不大。

    心里有一种答案呼之欲出,也许只有把当事人请来了才能解开心里的疑惑了。

    没一会儿,周博艺和兆子枫抬着露思走了进来。

    露思下体的血已经止住,人暂时还没有生命危险,但根据佑明子的说法,她肚子里的孩子很有可能已经保不住了,等救护车来时,必须到医院动手术把孩子取出来,否则生下来的也必定是一个死胎。

    换一种说法就是,已胎死腹中。

    可奇怪的是,露思并没有露出一点哀痛的表情,而是接受事实之后,一脸的麻木。

    宋夏悄声问佑明子,“你给她放麻药的剂量是不是大了?怎么连表情都没有了?”

    周博艺也悄声嘟囔了句,“露思那表情简直绝了,一点都不像是个即将要失去孩子的妈,说是已经接受事实吧,但是不是也太快了?”

    佑明子也挺纳闷的,“麻药不会直接影响到一个人的心情的,只会让人暂时感觉不到剧痛。”

    那这就更奇怪了。

    “露思,你觉得这些人里面谁最有害你的可能?你能不能把你接触过的人都说出来?”宋夏问。

    露思茫然地抬头看向众人,余光扫过板着脸的苏经纶,然后又急急收了回来,摇摇头,“我不知道。我都忘了接触过谁。”

    一句话就又把全场的人再次打上嫌疑犯的标签。

    春兰等女生就不乐意了,这露思摆明了就是想让她们都不好过。

    “不知道?撇得倒也干净的。”宋夏冷笑,“那我就好奇了,这**是谁放的?全场的人都有份吗?春兰?周博艺?我?苏经纶?还是你自己?”

    说到最后的时候,露思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尽管一闪而逝,但还是被宋夏捕捉到了。

    她心里有了底,又嘱咐了佑明子一句,没一会儿,佑明子从外面回来,当着众人的面向宋夏报告了一下自己计量出的数据,“根据洒进泥土里的面积计算,那杯葡萄酒根本就没被人喝过。”

    大家又被绕晕了,那露思究竟是喝了**还是没有?

    这时候,宋夏笑了,笑得胸有成竹,“露思,你就别自导自演了,都是同学一场,你实话实说了吧,为什么用一个孩子当赌注?你赌的究竟是什么?是想陷害你继子还是急着想向他证明什么?嗯?”

    佑明子说过,有**的酒根本就没被人喝过,就算是有喝过,但之前他也说了,这种**要十分钟之后才能见效,从露思端起那杯酒到外面花园,只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不可能那么快又刚好走到阶梯那晕倒的,唯一的解释是,她是故意摔倒的,然后算计好佑明子会检查泥土里的酒,然后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戏,当所有的人把一切的矛头指向苏经纶时,但又恰好苏经纶有人证证明这毒不是他下的,绕来绕去,似乎是在上演着一场爱恨交加缠绵悱恻的豪门游戏。

    “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被宋夏说中要害,露思急着要爬起来,却碍于行动不便,又重新跌坐了回去。

    而苏经纶从头到尾都站在人群里,不说话,好像这件事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一般。

    宋夏在两人之间来回扫了一眼,然后对着身后的人说:“都散了吧,大家都看了半天戏也累了,接下来他们苏家的事和我们无关了,咱们回家等着明天看南城的头号新闻,反正,人贱自有天收拾!”

    临走前,又仰天长叹:“哎,这天下从此又多了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

    这话说得露思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直到离开,有些反应迟钝的人还不知道方才究竟发生了事。

    迟钝如周博艺,她跟着宋夏一直问个不停,“宋夏,怎么说走就走了?露思那件事咱不管了?虽然不喜欢她,但毕竟是同学一场哎,而且,我们就把她当成是一只实验小白鼠,为以后破案奠定基础,挺好的哎!”

    宋夏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鄙视这位闺蜜,“这只小白鼠已经没用,得找下一只了。”

    “没用了?”

    宋夏直接把瓜子壳朝她头上砸去,“不知道陆朝城当初是看上你哪一点,怎么会让我们和你组团的?嗯,以后一定要问个清楚。”

    向来话最少的佑明子也蹦了一句出来,嫌弃道:“我心里有这个疑问也好久了。”

    周博艺:“……”

    聚会是聚不成了,佑明子这次又是特意从叶县赶过来的,这时候车站估计已经没有去叶县的公共汽车,宋夏提出一个建议,“佑明子,不如你今晚去我家吧?我家客房比较多,而且家里也就只有我和妈两人,住下来也方便。”

    佑明子挺不好意思的,“这可以吗?要不我到外面找间旅馆?”

    周博艺听了,一拳头打在他的肩膀上,痛得他直咧嘴,“明子哥,你是害怕被宋妈妈误会吗?没关系,我也一起去,说是a大的同学,宋妈妈高兴都来不及呢!”

    “是啊,我妈一个人在家无聊得很,你们去我家正好给她解解闷,她会很开心的!而且我妈的清蒸桂花鱼非常好吃,你们不吃这辈子会很后悔的!”

    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三人同行,一起向宋家走去。

    走到门口,却听到里面传来一道浑厚的嗓音,“你们这帮浑小子,整天就知道集训集训,个个看到书本就想睡觉,真是丢老子的脸!老子今天带你们过来,感受一下俺家浓浓的书香气息,哈哈,老子这就告诉你们,俺闺女可是南城史上第一个女状元,女状元!”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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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鹰

    大厅里,宋国雄声如洪钟。

    一听就知道是在里面训他的那一帮大头兵。

    宋夏想起了第一次宋老爹把他的那一批兵带回来,也在对他闺女夸下海口,和这次的情景太相似了。

    训就训吧,居然把她给拉下水了,宋夏表示很郁闷,她这女状元的名声其实不是苏经纶家的广播台给传出去的,一定少不了宋老爹的功劳。

    她很无奈地朝小伙伴们笑笑:“别介啊,我爸就这副模样儿,等下他板着脸时也不要害怕,因为他就长着一副面瘫脸。”

    说到领域上的事,佑明子一下子来了精神,说:“我治过一位面瘫的病人,或者我可以试试?”

    “夏夏说的面瘫,是严肃的那种,当兵的男人都这样,我爸也差不多,不过比宋爸爸好些。”

    周博艺一激动,又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哈哈大笑起来。

    “谁在外面?”

    宋国雄声色俱厉,外面三个可怜的小娃儿吓得浑身一抖,赶紧一二三立正站好。

    许同领命,齐步走,到外面一看,顿时就乐了,“小夏夏……”

    眼角瞥到领导正瞪着牛眼看着他,又赶紧收敛起笑容,改口道:“报告领导,是小宋同志,目测,还有另外两名不明雄雌性生物!”

    这许同同志尽得宋国雄真传,声音嘹亮,震得大厅里的大头兵都纷纷伸长脖子往外看。

    宋夏朝许同眨眨眼,“你咋这么老实?”

    对方也朝她眨眨眼,“领导过来了,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宋夏:“……”

    耳边传来军靴踩在地板上发出“噔噔噔”的有力声响,宋夏哀嚎,每天窝在家里都没看见宋国雄回来,难得出去耍就被抓了个现成,这时候也不管不顾了,拔腿就跑。

    宋家大楼左边有一面围墙,围墙旁有一棵大树,大树上面正好对着她的卧室,平时想偷溜出去耍时,都是顺着大树爬上滑下,宋夏早已练得一身爬树的本领。许同呆愣地看到一抹人影在眼前闪过,然后一口气跃上那面矮墙,紧接着那抹俏丽的身影又顺着大树往上爬,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宋夏翻窗入室的同时,宋国雄正好走到门口,却只看见周博艺和佑明子一身标准的军姿站在那。

    “宋爸爸好!”

    同学之间的父母都带着姓氏叫爸妈。

    宋国雄豪爽地挥挥手,呵呵笑道:“孩子们好啊,这不就是老周家的孩子嘛!”

    周博艺赶紧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宋爸爸,夏夏在家吗?我们想找她讨论几个很重要的习题。”

    佑明子僵在那里,他还没从宋国雄的笑容中回过神,这会又被周博艺信手拈来说大话都不打草稿的样子吓得不轻,直到大腿上被人狠狠捏了一下,才结巴道:“是是是啊,宋爸爸!”

    宋国雄顿时就纳闷了,他方才听错了吗?

    于是,两眼一瞪,“你口中的小宋同志呢?”

    许同困难地咽了咽口水,指指那两位小朋友,又指指心窝窝,苦着脸道:“报告领导,俺没有说啥小宋!天地良心啊!”

    那两位小朋友也急忙点头如捣蒜。

    “哦!”

    宋国雄背着双手,十指动了好几下,看得大家都如临大敌般。

    随后,终于听到他说:“这就对了,俺闺女整天都在书房里,怎么可能满大街乱跑!”

    这口气说得好像如果不是,别人都死定了的。

    许同战战兢兢领着两个小朋友往屋子走,边走还边客气,“这天气怪冷的,有事找小宋的话,直接打领导家的电话不就可以了嘛。”说得跟真的似的。

    佑明子嘴角抽搐:他这哪是进了军区大院,根本就是进了好莱坞,每个人都是影帝影后级别……

    周博艺还在那假正经,捶胸顿足道:“这题一天不解,俺们就一天寝食难安,一定要让夏夏帮忙解题,才能过个好年啊!”

    走在前面的宋国雄听了,忍不住回头称赞了一下,“老周家的闺女,这学习态度,你们这些兵疙瘩听了惭愧不惭愧,俺都替你们丢人,以后别尽是搞集训,要好好跟上党的脚步,文武齐进,争当新一代的文明兵!”

    “报告领导,俺等谨记在心!不会辜负党和人民!”

    许同一边抹冷汗,一边受训。

    一行四人到了里面,看到大厅里整齐划一地站着一排穿着迷彩服的军人,尤其是看到其中一名军人站得笔挺的军姿时,佑明子不由得肃然起敬,这才是他将来的样子。

    那名军人不是谁,正是暮俞。

    正当宋国雄训话时,他就注意到外面有三个人的脚步声往门口走来,他还听出了其中一个脚步走得轻快,踩在地上发出的响声不大,就猜出是宋夏。他镇定地瞅着外面,但宋国雄回来时,身后并不见宋夏的影子,就挑眉看向许同。

    许同就是个人精,只要他家老大动一动,就知道大概意思了,伸出手指在宋国雄背后指指楼上。

    暮俞顿时心领神会,不再紧抿着嘴。

    “报告领导,请求归队!”许同两脚一并,朝宋国雄敬了一军礼。

    宋国雄挥挥手,“准了!”

    许同立即喜滋滋归队,站到暮俞身边后,悄声说,“咱们的小夏夏就在楼上。”

    暮俞不说话,只是不满地睨着他。

    许同这才意识到说错话,急忙自打了一下小嘴巴,“哎呀,是小宋同志,下次俺一定会注意措词的。”

    然后又继续吼道:“报告领导,您刚才说到哪了?”

    宋国雄方才正训着话,就被打断了,回来之后觉得继续训好像有点接不上,于是又反问了一句,“刚才说到哪了?”

    许同同志大嘴一咧,往楼上指去,“报告,领导,您刚才说要带俺们上去感受一下您家的书香气息的。俺们一定不负众望,向小宋同志学习,争取当新时代的文明军人!”

    “哦,好像就是这么一回事!”宋国雄抿嘴,背着双手走来走去,“俺闺女正在上面读书,你们这帮兔崽子冒然上去,非把她吓坏不可,所以,你们还是在大厅里感受吧,这位置也不错。”

    许同看到老大脸色都黑了,他也开始急,“报告领导,这能……”这话立即得到宋国雄送来了一记刀眼,声音就弱了去,“能行……”

    于是,一群大头兵中规中矩得站在大厅中央,如同一排刚雕刻完的雕像般,不苟言笑的深呼吸,再深呼吸。

    宋夏翻墙上了楼,第一时间就是到床头找书,找了半天终于在一堆武侠小说中找到了一本《马克思主义哲学》,装作认真读书的样子,结果装了半天还没听见有人过来敲门,连周博艺和佑明子也不见踪影。

    心想,这两人不会是被宋老爹的威严给吓尿了吧?她也不能就这样干坐着,得救场去!

    当宋夏走下楼梯,看到大厅里那排活的雕像时,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差点摔倒在地,“老爸,您又整的啥幺蛾子?”

    宋国雄正坐在沙发上和身体早已变得僵硬的周博艺佑明子两人聊一些日常,看到她终于下来了,招招手,“闺女,快过来,你同学来找你商讨学术问题。”

    关于这个学术问题,宋国雄倒是几次想开口问,但又怕到时不知道是啥东东,为了避免尴尬,他要不说自家闺女的事,要不就问宋夏在a大的日常。

    那两位小伙伴早就感受到了宋国雄深深的父爱,于是也放聪明了,专挑好的讲,添油加醋的讲。

    可不知为毛,宋国雄每笑一次,他们的菊花就紧一次。

    宋夏乖巧地走近,就坐在宋国雄身边,然后朝那对面那两位打招呼:“哎呀,有啥问题就直接上楼了嘛,走,咱们到卧室里讨论!”

    “好咧!”

    周博艺是恨不得走快点,于是从速挪屁股。

    佑明子也随即站起。

    这边的人爽了,觉得得救了,可大头兵那边有人开始不高兴了,于是又有人出来吼了一句:“报告领导!暮俞同志最近也自学大学的课程,他也有问题想请教小宋同志!”

    暮俞是部队里的大英雄,能留下来,是因为这几年要配合治疗,所以不能有自己的新团队,宋国雄就把他要了过来,在他手下训练,但鹰终究是鹰,迟早有一天会展翅翱翔,宋国雄特别看重他的将才,虽然舍不得,但潜意识里还是希望他飞得更高更好。

    这不,一听说暮俞有自学大学知识,宋国雄嘴就咧开了,“准了!”

    得到命令,暮俞这张万年冰山脸终于冰化,和许同异口同声地喊:“谢谢领导!”

    宋国雄眼角疑惑地扫过许同,这小不点高兴个啥,又不是准他去……

    然后拉长了脸,道:“你,怎么看怎么碍眼呢?到外面做一个小时的俯卧撑,不准偷懒,不准作弊,否则一经发现,回去之后五十公里越野!”

    许同的脸顿时拉得比宋国雄的还长,一脸的委屈:“是!”

    不就是多嘴了一句么?

    他招谁惹谁了……

    不过为他家老大争取了这么好的机会,一个小时的俯卧撑也不白做了,于是,许同欢欢喜喜地出去了。

    宋夏本来做贼心虚,巴不得即速离开大厅,见暮俞出列之后,拉起他的手就往楼上走去。

    暮俞也不挣扎,随了她。

    感觉到她的手凉冰冰的,他不动声色地用温热的手掌反覆住她的。

    直到上了二楼,他才松手,在她的额头上点了一下,“夏夏,今天出去玩了?”

    宋夏朝他调皮地吐吐舌头,“暮大哥,你怎么知道的?!许同都说了?”

    暮俞摇摇头,他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然后不好意思地说:“不,我这里,能自动辨别你的脚步声。”

116、夏夏真贤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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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锅盖逃走~

    数字有点少,表揍俺…。《

    ------题外话------

    果然,只听见门口传来一道不显山不露水,听不出他真正情绪的低哑嗓音:“夏夏真贤惠。”

    宋夏的心拔凉拔凉的,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男人能出现这里,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怎么就到了南城?

    这家伙前几天不是还坑蒙拐骗的想把她勾去a市吗?

    宋夏拿着针线的手抖了一下,差点从木椅上摔下来,她家可没人姓陆,除了远在a市的某人……

    却足以让里面的人为之一颤!

    异口同声。

    “陆队!”

    周博艺和佑明子坐在离木门最近的地方,听见声响之后,急速站了起来挺直身板子。

    某女拿起针线比划着,心里特得意,她想起夏梅缝补衣服时的情景,也模仿着穿针引线,然后在线的末尾打了一个死结,再在衣服上笨拙地穿过去,正穿得欢快呢,书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有一道颀长的身影推门进来,扫了一眼书房之内的人,却没有急着走进来,而是好整以暇地倚靠在木门上,双手环胸,眸光幽幽地看着埋头苦干的小女人。

    嘿嘿,这可是第一次对外展现她高超手艺的时刻!

    宋夏挑眉接过,他连看都不敢看她一下,一个人搬起木椅坐到离她这里远远的。宋夏算是看出来了,他哪里是看不起她的手艺,纯粹是因为脸皮薄,其实迷彩服里还有一层搏击服,虽然紧贴着身体,但远远还没有到露胸露背的程度,宋夏只是不解地扫了一眼,就一心放到迷彩服上了——

    暮俞推脱不掉,只得红着脸转身,把衣服脱下来,递给她。

    “哦!”

    虽然会丑了点,但至少能穿得出去……

    “……其实,俺手艺还是可以的……”宋夏无辜地眨眨眼。

    宋夏却听成了,这家伙在嫌弃她的缝纫不过关,她差点就想冲出去找宋老爹算账,自家闺女优缺点都全数讲给他那些兵听,她那脆弱的自尊心啊!将来还怎么在他们面前抬头?

    他的意思是,当着宋夏的面脱衣服,他有点不习惯。

    暮俞的脸上浮上一层晕色,他很不自然地抓住自己的衣服,“不可以。”

    宋夏好气又好笑的抓过纽扣,说:“行,那暮大哥把衣服脱下来,夏夏把你缝补上,要不然就这么出去,影响可不好。”

    宋夏心里五味陈杂,可他却不让她有感动的机会,抢先开了口,“这个,可以缝上的。”头发剪了就要很长时间才能复原,最主要的是,他想在有他的地方,保她安然无恙,哪怕只是几根头发,都不可以掉。

    这个兵哥哥啊,让她该说什么好!

    可她抬头时,却看到暮俞胸前空荡荡的,再往下看,他手中正握着一颗纽扣,原来,他为了不让她掉头发,把自己的纽扣给剪下来了。

    虽然是一小戳头发,但也是好不容易长那么长的,心里还是有点那啥。

    只听见“咔嚓”一声清脆的声响,宋夏重获自由。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了,她总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定很难受,所以,他还是决定拿起了剪刀。

    她却把剪刀递给他,眸光中是那么的坚决。

    “胡闹!”他心疼地制止她。

    “剪了还能长出来,不差这一戳的,暮大哥别担心我啦,不会像别的女孩那样为了掉几根头发几天几夜都睡不着觉。”

    暮俞也看见了那把剪刀,他摇摇头拒绝,“不行。”

    宋夏指了指书桌上的一把剪刀,那是夏梅上次缝补衣服忘了带走的,她闲暇时就用那把剪刀来剪窗花,剪了老半天都剪不出一幅像样的窗花出来,倒是剪了满地的碎片。

    “实在弄不出来的话,就用剪刀吧,把它剪掉。”

    因为紧张,鼻子上都冒出了一层细汗,可他一点都不在意。

    “还差一点。”他低声安慰她。

    “暮大哥,怎么样,好了吗?”

    他小心翼翼地松了松,比演习拆地雷时还加倍用心,可不但没有效果,反而绕得更紧了。

    男人俯下身子,抓住衣领,尽量让她好受些,皱着浓眉往近了瞅,有一小戳头发缠进了他的衣扣里。

    没想到这次会给她难堪,真是丢死人了!

    她的头发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快要长到脖子上了,但又绑不上,所以平时都松着,让它们自由飘。

    宋夏痛得乖乖站稳。

    这时,头顶上方的男人实在舍不得她这样虐待自己,遂出了声:“别动。”

    宋夏越是急,卡得越是紧,痛得她“哧哧”叫。

    两人皆是一震,然后各自退开,可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她的头发恰好卷进他的纽扣上,扯不出来了!

    说话间,却没注意到两人近在咫尺,她一回头就扎进了一张厚实的怀抱里。

    想起楼下还有一排大头兵,她回头就问:“暮大哥,你们是路过我家吗,还是有什么任务在身?”一身迷彩装,身上都带着重重的装备。

    宋夏没心没肺地笑了,笑完之后又细细分析了下,许同的话多正好弥补了暮俞的,这样的组合在一起才不会无聊吧。

    “噗嗤!”

    说得暮俞也忍不住,抿唇道:“嘴臭,活该。”

    一时忍俊不住,道:“这许同志咋这么倒霉,明知道我爸是刺猬,偏偏还把屁股顶上去。”

    说到许同,宋夏才想起这家伙得罪宋老爹,被罚到外面苦逼去了,她推开窗户,正好看到窗下有一个人影在外面卖力的做着俯卧撑。

    “他,瞎折腾。”他的言下之意是,没有的事,许同知道他的心思,所以想方设法让他见到她。

    说着,人就从书架下拉出一张旧木椅,就要坐下,暮俞却抢先一步,伸出大掌在椅子上拍了拍,发现还挺牢固的,才让她坐下,自己也找了另外一张坐下了。

    “呃,暮大哥有喜欢看的书喵?之前许同说的,你也开始自学起大学的课程了吗?选修哪一部分,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的。”

    剩下宋夏和暮俞两人,大眼看小眼。

    他在书架上找到一本医书的孤本,很快就看入了神。

    和周博艺的小懒惰相比,佑明子就是一个爱书如命的书生,简称书呆子。

    然后转到角落里看书去了。

    “我还是比较喜欢看这个,嘿嘿。”

    宋夏说得句句走心,周博艺一想到这学期拿着成绩单回来差点连家门都进不了,赶紧到书架那边找书看,不过拿起的是英语版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看书名之后又赶紧放下了,这书名和她这体重怎么看怎么别扭,宋夏见状,伸手把《马克思主义哲学》塞她手里,这可不得了,这书是人看的吗,周博艺抽着嘴巴又重新拿起了《生命》。

    宋夏浅笑着摇摇头,这周博艺是逗佑明子上瘾了,急忙阻止她,“你赶紧想想办法,别总是说些有的没的,实在出不了主意,就去那边抽本书看,你看看你上学期的成绩,仅仅过门,再这样下去,小心将来毕不了业。”

    佑明子直接转身,仓促走到宋夏身边,“周同学,不要乱攀亲,我们只有同学这一层关系。”

    “哇,你是不是特意去看了我们的生辰?太有心了!既然不能叫明子哥,那,就叫明子弟弟?”周博艺又巴巴凑了上去。

    佑明子从书架上挑出一本医书看得津津有味儿,却被周博艺挡到了前面,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周博艺,你年纪比我大,叫哥哥不合适。”

    周博艺打小谁都不怕,就是莫名的怕见到宋国雄那张严谨刻板的脸。

    “明子哥,不然你到我家住?”

    周博艺和佑明子能来宋家这是之前就已经说好的,但好巧不巧就碰到宋国雄回来了,这件事得从长计议。

    一行人又纷纷往书房走去。

    “呃,我倒给忘了这事儿,去书房吧,我爸不会去那的。”

    说得佑明子也赶紧退了出来,他一直被周博艺拎着,还没回过神来呢,人就已经进了宋夏的房间,听那名军人说了,也扶扶眼镜,提议道:“不如我们去别的地方,比如书房之类的。”反正又不是真正的探讨问题。

    虽然家里没姐妹,但自从爹娘就教导他,一个男人不要随便出入女生房间,多多少少有点不合适。

    暮俞站在门口挺扭捏的。

    “这是夏夏闺房,我不、不进去。”

    “怎么了,暮大哥,进来呀!”

    一行人到了宋夏卧室门口,暮俞迟迟不进,一个大男人就杵在那。

    “暮大哥,你太厉害了!以后有机会也教教我!”宋夏佩服地伸出拇指,她以为以她重生的身份,比别人懂得比较多,结果这九十年代简直就是能人辈出,一个比一个牛逼,凭的全是真本事!

    他本来没有这种本事的,后来在原始森林那几年,成天和动物们在一起,自然而然就学了它们身上的优点。

    “嗯。”暮俞点点头。

    宋夏感到特别惊奇,她以前看过《特种兵》,里面那叫啥名字的特种兵伏在地上也能辨别出别人的脚步声,看来电视剧演的还是有点依据的。

    “暮大哥,会辨别脚步声?”

117、一招险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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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准备了两个锅盖逃走~

    年关将近,实在是太忙了,数字少,请原谅!

    ------题外话------

    当手掌毫无防备地覆上他的,宋夏的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心乱如麻!

    “是这里的掉了,夏夏就帮我缝一缝吧!”

    宋夏这下是真慌了,想夺门而出,可再怎么快,哪里及得上他的半分?只见他一把抓过她的手,往他的裤子上摸去——

    那不就是……

    他说,只有没人的时候才能让她看!

    “那夏夏记不记得当时我是怎么说的了?”

    她一开口,头顶上的男人的脸色瞬间就黑了,墨眸危险地睨着她的。》し

    宋夏走的这一招棋,险!

    这样的情景和以往的太相似,宋夏关键时刻,伸出双手抵挡在他的胸口,逼着自己镇定,“啊,那啥,陆朝城,你不是说过你的纽扣也有掉的吗?拿出来我帮你缝补上?”

    男人则一步一步紧跟上,如一只锁住猎物的猛豹般,让人无处可逃!

    宋夏不动声色地慢慢往后退。

    “是吧,你也觉得挺好,那就是挺好的了!”

    男人看着她良久,也笑了,笑得意味深长,“这种习惯挺好的。”

    宋夏眨巴眨巴眼儿,收回视线,稳住心神,干笑道:“呵呵呵,这是习惯!一种习惯!”

    但现在不是该胡思乱想的时候!

    屋里的光线有点暗,但宋夏还是轻易就对上了他的双眸,里面深幽幽的,清湛如一潭湖水,让人看着心旷神怡。

    “夏夏,在自己家里睡觉也需要锁门?嗯?”男人倚靠在大门上,若无其事般深深睨着她。

    他顺手把她还没有关紧的门锁上,是锁上了!

    一抹军绿色的身影闪了进来。

    宋夏吓了一大跳,手一松,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宋夏忙不迭的跑回自己的卧室,正准备锁门,大呼万岁躲过一劫时,因为这是在宋家,还有那么多人在,陆朝城就算是对她有所不满,也不可能乱来的,宋夏正得意忘形地想着,突然,一只大手伸了进来!

    总算是摆平了周博艺这个家伙!

    “哦!”

    宋夏僵着身子回头,道:“这个,我妈会安排妥当的,你们就放心住下!”

    周博艺指着自己和佑明子,就算不出去嗨,但总得让他们有个安身之处吧?

    可周博艺还是没转过弯来,急急忙忙拉住她,“夏夏,你别睡啊,你丢下我们怎么办?”

    说着,人就要往楼上跑。先躲过陆朝城这个瘟神的探究再说!

    她捂脸,当做没听见般,“呃,今天风有点大哈,吹得我头都有点疼了!那啥,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我我先去睡会!”

    愁这周博艺今天出门真的是忘带脑了!

    宋夏真是愁。

    旁边的男人越往下听,脸色越黑。

    “听说人民路新开张一家歌舞厅,咱们今晚去唱歌练练舞?俺这门好嗓子不吼几声忒可惜!”周博艺太开心了,开心到忘了还有一号重要大人物在。

    “嗨什么?”旁边漫不经心响起一句。

    这宋国雄前脚一走,周博艺后脚就欢呼雀跃了起来,不小心就说漏了嘴,“夏夏,咱们重获自由了,要不要今晚再出去嗨?”

    想到老大又能笑几天了,于是,许同心情倍好的雄赳赳气昂昂地跨出了宋家的大门。

    有了宋国雄这么一句话,就算是事半功倍了,到时候只需要再点把火,这小宋同志来部队指日可待。

    这许同的嘴皮子磨得利,几句话就说到宋国雄心坎上了,觉得还挺有道理的,就遂了他,“得,这法子可行,老子回头就找夏夏商量下。”

    “俺想啊,这小宋同志是大学生,知识分子,反正也是领导自家的,和俺们也算认识,不怕生,过完年了可以搭顺风车过来部队给俺们上上课,大家就地学习文化知识,积极反响上级的扫盲运动,到时不仅俺们文化上去了,小宋同志也丰富了阅历,这不是一举多得的好法子嘛?”

    就连暮俞也瞪向许同。

    “啥好的法子?”宋国雄撩起眼皮子。

    许同眼皮子跳得厉害,只见他砸砸嘴皮子,抖着声道:“报告领导,您老不是总让俺们别整天尽想着搞集训,要多多学习文化知识嘛,俺刚才做了一个小时的俯卧撑,突然脑洞开了一下,想到了一个最容易进步的好法子!”

    蹦回部队?青蛙跳?那岂不是得累死?

    宋国雄眼睛一眯,好小子,每次都是你话最多!然后板着张老虎脸道,“你小子今天不说出一件重要的事出来,就给老子蹦回部队!”

    在宋国雄点人数准备走人时,许同同志又憋出了一句,“报告领导,俺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要说!”

    暮俞随宋国雄走到楼下,许同也喘着粗气从外面回来了,看到老大一脸的闷闷不乐,他也闷闷不乐,老大一定是舍不得小宋同志,他得制造点意外啊!

    宋国雄殊不知刚带走一匹狼又引进来了一只势在必得的猎豹,在多年以后和老婆抱枕头大哭的时候突然想起这件事,差点膈应死。

    “行,非得灌醉你这兔崽子不可!哈哈哈!”

    如今看到宋国雄要带着他的兵归队,危险暂时解除,嘴角难掩愉悦地扬起,“叔叔走好,过年在家等您。”

    但小气要小气得有点肚量,让别人感觉不到,看不出来,这才是最高境界的升华!

    其实,他陆朝城就是小气,小气得不想让人看到她女人的一颦一笑,小气到经过她女人手的东西都必须是他的!

    结果敲了房门没人应,仔细一听,就听到书房里面有声响,就推门进来了,却看到非常恼火的一幕,但陆朝城是谁,怎么可能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大闹宋家?说出去岂不是落人话柄,说他陆朝城小家子气?

    陆朝城轻轻松松就拿下宋家当家人,于是,就心旷神怡地上来找人。

    宋国雄一锤定音,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这不就是好了,睡下罢,俺这去叫你婶婶收拾一下客房,你尽管住下,有什么需要的叫夏夏帮你出去买就是了。”

    “那当然不是!”

    陆朝城陪着唠嗑半天等的就是这么一句,有了宋国雄金口玉言,他住下来才顺理成章,可嘴上却推脱了下,最后宋国雄不乐意了,说,“你小子是不是嫌宋叔叔家小,住不下一个你?”

    “那一定的!”宋国雄一口允了,又想起他是从梅县那边赶回来的,觉得天色已不早,就好心提议道:“晚上开车容易疲劳,不如就在家里睡一晚,明天早上再回去也不迟。”

    陆朝城可是掐着时间点过来的,一脸的惋惜,就客气了句:“那过年的时候等叔叔。”

    宋国雄一下子就信了,因为陆家太子爷在外面的口碑人尽皆知,是再好不过的人品,又见对方手里还提着好几瓶上好的五粮液酒,嘴都咧到耳朵边了,笑呵呵道:“宋叔叔这次可不能陪你喝个痛快了,手里有任务,今晚得赶回部队。”

    这理由找得天衣无缝的,又显得他这个小辈对长辈的关怀。

    陆朝城一身绿色军装,穿得整整齐齐的,身上一点灰尘都没有,要说有任务,就是忽悠未来岳丈了,于是,嗓子一清,就说从梅县回来,准备回a市,但刚好经过南城,就想上来看望一下夏梅。

    “朝城小子,你这会怎么来的南城?”

    话说,暮俞他们这次是有任务在身的,来宋家纯粹是路过,宋国雄有一阵子没回来了思女心切,咳咳,说到底了是太想老婆了,就带着一群兵从宋家门口经过,这回是闺女看到了老婆也捧起来吧唧吧唧亲了几口,看看时间,差不多该走了,正准备起身,就看到陆家太子爷登门,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暮俞报告完毕,就正步走了出去。

    “既然没事了,那下去归队吧!”

    暮俞从宋夏的身后出列,朝门口敬了一个军礼,“报告,已完。”

    人没到,声音已经穿透了整个书房,“夏夏,爸得回部队了,你们讨论的问题完了吗?”

    果然,走廊里响起宋国雄沉重的军靴声。

    他指指身后,“宋叔叔上来了。”

    “看书?”陆朝城环视了一遍宋家的书房,有一大部分是宋夏后来改造过来的,他甚感欣慰,这小女人的品味不错,但现在还不是看书的时间,因为场合不对。

    “陆朝城,你也要看书吗?我家多的是,随便挑!”

    这话里的口气明明是非常认真的,但宋夏还是听出了一丝挑逗味儿,于是直接就选择无视。

    男人看起来挺受伤的,他抿了抿唇,低头想了一秒才吐出一句,“没人的时候再给你看。”

    这男人分明是在找茬,宋夏一记刀眼飞过去,“哪呢哪呢?”找不出来让他好看,直接从二楼丢了出去!

    书房里两人相视而笑,门外的男人也跟着笑了,笑得极其耐人寻味,“夏夏,我记起来了,我也有一颗纽扣掉了,怎么办?”

    第一次缝衣服被夸,宋夏也骄傲地笑了,“那当然,得看是谁缝补的。”

    看着衣服完好如初,暮俞立即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好!”

    当衣服递过来的那一刻,暮俞凭着敏锐的直觉,觉察到门口传来的一股低气压直逼命门,但他还是从容地把衣服穿上,如往常般系上纽扣。

    于是,人又重新抖擞精神,穿了几针之后,在衣服上打了一个结,然后用虎牙一咬,线断了,她看着不满意,又拿起剪刀重新整理了一番,越看越觉得自己的手艺棒棒哒,完全可以去开一家缝纫店了,喜滋滋地把衣服递给一直坐得挺直的暮俞。

    这可不是她一向的作风!

    陆朝城突然出现在宋家,宋夏刚开始也脑海里一片空白,但后来又逼着自己镇定下来,她好好坐在这里,又没干什么坏事,凭什么被他的强势气场给压扁?

    两个小朋友吓得菊花又是一紧。

    生谁的气?

    而且陆队明明是在笑,但他们却感觉到他好像在生气?

    一个宋国雄已经让他们应付得精疲力尽了,怎么又冒出来一个陆队?

    周博艺和佑明子自觉站起来,躲到角落里避风头。

    而从宋夏这个角度看上去,他嘴角是轻扯的,他在笑,笑得几乎让人心肝胆儿颤!

    陆朝城这个人平时就是站在金字塔顶端,高高在上惯了,他不轻易生气,但他也不轻易笑给别人看。

118、一举得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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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总算是解开妞们心中的谜团了吧,当年是陆陆出任务时救下跳河的夏夏,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但宋家没有人知道,是陆陆拨打120之后就离开了的,因为爱她,所以陆陆这辈子都不会把这个秘密说出来了,让夏夏自己去感受吧!

    ------题外话------

    狂汗啊狂汗!

    宋夏几乎是一路掩面回到家的。

    两人八字都还没一撇呢,就想着儿孙绕膝,这男人想得是不是太远了点?

    “对对对,多拿几套,生对龙凤胎,组成一个好。”难得碰到这么一个好买东西的顾客,售货员眉笑颜开,又赶紧爬上楼梯多拿几套下来。

    身边的男人却心情舒畅,如沐春风般:“那大姐就多拿几套吧,借你吉言,过年生对可爱的双胞胎!”

    “……”宋夏抚额,不就是来买一床被子,至于……

    那售货员见她终于肯松口了,拿红被褥下来的时候又多嘴科普了句:“哎呀,小姐这样想就好了啦,年轻人新婚燕尔,用红色讨个吉利,将来两口子日子红红火火,一举生下个胖娃娃,一家子上上下下都欢欢喜喜!”

    宋夏觉得她现在越是解释就越觉得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反正被褥拿回去也是陆朝城的,什么颜色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于是,随后乱指一通,“那就用红色的吧,越红的越好。”晚上红得膈应死他!

    这位大姐的脑洞是不是开得太大了?

    什么叫他们这样的?

    售货员大姐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梭巡着,有点为难,“这位小姐,我觉得这位先生说得挺好的,你们这样的过来,一般都会挑红色,这个颜色吉庆!”

    陆朝城的表情也挺无辜的,他抿抿唇,把这个难题丢给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售货员,“这位大姐,你来评评理。”

    宋夏火气有点大。

    “我说,你一个大男人盖什么大红颜色的,你内心是不是很娘娘腔?”

    “可我还是喜欢红色的。”

    “不行,蓝色这个颜色漂亮,耐看。”

    宋夏不想鸟他,一边和售货员说谈价钱,一边把被子卷起来,塞进薄膜袋里,陆朝城走到她身边,搂过她的小蛮腰,意有所指道:“夏夏,我想要盖红色的那套。”

    两人在百货店里逛了一会,宋夏一眼就相中一套浅蓝色的棉被,让售货员拿下来拆开了看,质量不错,里面都是纯白棉的,干净得很,然后问了价钱,这时候陆朝城也过来了,他不太满意这套浅蓝色的,指着木架上的大红棉被,说:“大过年的,红色吉庆。”

    陆朝城颇有深意地低喃,那如大提琴般优雅的声音带着强大的穿透力,直入宋夏的心门,无力招架,她几乎是落荒而逃,“快点走了,妈妈该在家里等得急了!”

    刚想着怎么还嘴呢,头顶上又响起他的声音,“夏夏,我想背你一辈子,怎么办?”

    宋夏愕然,这男人咋说话的捏,总不能让她来背他吧?虽然她多的是力气,但忒不合时宜了些。

    男人却不以为意,悠悠飘来一句:“只有新郎官才背他的新娘。”

    而且除了背她,还得背好几层棉被。

    宋夏挽起他的手臂,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在风中盛满笑意,她说:“陆朝城,快点啦,等从百货店回来,这天该黑了,我看不见路,你得负责背我!”

    这个男人一旦感性起来,连眉梢都渲染上一层柔情蜜意,这样的男人让人不心动都很难!

    想到这,他再次把她拢在怀里,双手摩擦着她的,直到那双单薄的手在这个冬天里蒙上一层暖意,他说:“嗯,我记错了,你这颗小脑袋瓜只能装下我陆朝城一个人就行了。”

    陆朝城暗自庆幸,她不知道的话,就永远都不让她知晓吧,他需要的是,她全心全意地喜欢他这个人,不是因为恩情,因为一次的救命之恩,对他百依百顺,那样的喜欢不是他想得到的。

    想到那时的险情,他的心为之一揪,如果当时他没有执行任务,没有来南城,没有经过那条河,他就不会遇见她,那他这辈子就真的成为孤家寡人了,也不会再为任何一个女孩而心动!

    男人恨得牙痒痒的,真想把人抓住狠狠惩罚一番,但随之一想,以当时的情景,她可能意识不够清醒,就算是睁开眼看到他的人,也可能认不出来是他,或者是记得他的样貌。

    她使劲儿摇摇头,“没有!陆朝城,你到底想让我想起什么?”

    他的呼吸在头顶上方传来,惹得她的皮肤痒痒的,异常的敏感。

    陆朝城看到她的脸色骤然变得沉重,遂附在她的耳边撩拨,“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宋夏暗暗告诫自己。

    所以,打死都不能说,她是重生而来!

    这年代要说自己是重生而来,会不会真的被拉到科学研究室孤孤单单度过这一辈子?想到这些可能,宋夏就浑身冒冷汗儿,最主要是宋老爹那次的户口调查报告,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她原来的爸爸妈妈,好像上一辈活着就像做梦一样,梦醒了她就回到了九十年代。

    “呵呵呵!”宋夏只好陪着干笑。

    “嗯,那一声大叔叫得我魂都丢了,当时扪心自问了一遍,我有那么老么?”

    “那个,陆朝城,其实,那天我是和你逗着玩的,我就不应该叫你大叔……”

    以陆朝城的精明,当时不可能没感觉到她的异常!

    宋夏倏地觉得呼吸有点急促起来。

    如果是,那她一开始叫他大叔,是不是已经露馅了她的身份?

    宋夏眨巴眨巴眼儿,话说两人之前已经认识,像她和任政秋的关系那般?

    “我是来看你的。专程的。”深情款款。

    他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把唇瓣贴了上去,磨蹭着她的,两人都感觉到了彼此的炙热气息,不由得深陷其中,等她回过神来想推开他时,男人已经松开了她。

    可难得有这样的机会,陆朝城怎么会放过?

    然后想快速离开。

    她扫了一眼四周,周围并没有人,于是,巴巴把嘴凑了过去,在他脸颊上印下一吻。

    他几乎是弯着腰站在她面前的,宋夏这时候才发现他比她足足高出了一颗头,而且,还有着西欧贵族才有的欧米伽下巴,性感而迷人。

    “你想知道吗?想知道就在这里亲一下。”陆朝城突然把脸凑了过来,与她四目相对。

    “那你那天是来干嘛的?”总不能是特地过来看她砸墙洞的吧,宋夏撇撇嘴。

    他放在她腰上的手不由得收紧。

    “不是。”

    “你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哪来那么多废话?”宋夏挺尴尬的,因为这件事害得她几天几夜都睡不着觉,生怕第二天醒来就被拉出去军法处置了,好在后来并没有如她担心的那样。

    记得两人那次见面,她几乎是狼狈而逃。

    男人眯眼,微微笑道:“终于承认那堵墙是你砸的了?”

    “陆朝城,我把围墙砸了一个大洞那次,你是不是跟着我爸一起回来的?”

    宋夏想起来了,难怪第一次在大院里能看到他,原来他是和那些大头兵一起回来的!

    “哦!”

    陆朝城低头看她,那双水汪汪的水眸特别的好看,他伸手在她俏挺的鼻尖上轻刮了一下,才慢悠悠地解答了她的疑惑,“我之前也是你爸的兵,后来才加入陆军特种兵的,当然和林宁认识。”

    走出了一段路程,宋夏才想起那位林大哥就住在她家隔壁,好像是一个中尉来着,遂问了身边男人一句:“你们怎么认识的?林大哥不是在我爸的部队里吗?”

    陆朝城高冷地点头和那位林大哥道了别,大手自然而然地覆上她的小蛮腰上,两人渐走渐远。

    “行,那我们先走一步,不打扰了!”

    “那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得速速去,不然等下回来天都黑了。”那林大哥好意地指指天色。

    去年就是因为着凉,得了风寒感冒,要不是苏叶的几包灵药,她那年怕是躲在被窝里过大年了。

    宋夏诚心诚意道。

    “嗯哪,得保暖。”

    那位林大哥的目光在两人唰来唰去,后呵呵笑了声:“也是,这大冬天的冷,晚上要注意保暖,小心着凉了,过年时还不能吃上鸡腿。”

    不在部队里,人说话的口气都不再严谨刻板,而是变得良善多了,但宋夏还是如临大敌似的,抢了陆朝城的话,“林大哥,我们这是要出去买被子,家里的被子不够盖了。”

    “朝城?这是要和小宋去哪?”

    这大院里,住的都是军人家属,几乎都是宋国雄的上下属,甚至有的还认识陆朝城,因为年关将近,有些军人从部队里休年假回来,走在路上难免会碰面,对方远远就瞧出是他的身影,遂停下来敬军礼,打招呼。

    军区大院离南城街道还有一段距离,不知道是陆朝城忘了还是咋地,他这次并没有开车,而是让宋夏陪着他去。

    夏梅看着两人的背影,突然觉得挺般配的。她在那琢磨了半天,都是军人,还这么熟悉,怎么就擦不出那啥火花来呢?可惜了!

    两个年轻人异口同声地应道,然后相携出门去了。

    “好嘞!”

    夏梅这才算罢了,她是这样想的,宋家和陆家不是亲人感情却热络得更像亲人,她闺女在陆家好吃好住的,人家陆家都没说什么,乐意得很,还把夏夏当成亲生的闺女,再客气下去就显得生疏了,于是就摆摆手,“早去早回啊!妈下厨给你们清蒸桂花鱼去!”

    他说得十分真挚诚恳,让人接不下话。

    陆朝城是这么拒绝的,“都是一家人,婶婶还客气个啥。”

    夏梅收拾房间时发现被子不够,赶上现在又是大冬天的,遂吩咐宋夏多买几套棉被回来,然后想塞给她钱,却被陆朝城推了,夏梅过意不去,说是这怎么好意思呢,好歹是家里的客人,怎么好让客人出钱。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楼梯,看到夏梅正从隔壁客房出来,看到两人在一起时,迟疑了一下,宋夏身子微微僵硬地转头,却见陆朝城淡定自若,很有礼貌的唤了一声,“婶婶,夏夏和我出去买东西,家里有需要补缺的,夏夏给您买去。”

    男人最后在她耳边低声细语道。

    “出去吧,妈妈该安排他们妥当了,和我买一些日用品去。”

    “呃?”

    “行事不方便!”男人不满地嘀咕,然后又剑眉一挑,道:“不过没关系,船到桥头自然直。”

    说完之后,宋夏发觉男人的脸色不太对劲,遂多嘴了句,“怎么了?”

    “都已经说好在我家里住下来的,总不能说话不算数吧?”

    宋夏好想撞墙,好歹那也是他相中的人吧,贬得一文不值。

    那两坨……

    “行,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说到晚上,外面那两坨,你确定要让他们住在家里?”

    宋夏一巴掌拍过去,“把你的龌龊思想收拾干净,这里可是我家,我说了算!”

    “今晚?”男人的墨眸亮了一下,蠢蠢欲动。

    这个男人平生有本事让人一颗心高高吊着,要不是意志坚定,她早就举白旗投降了。

    说到心慌意乱,她才意识到心脏那儿还在狂乱跳个不停。

    宋夏松了一口气,声音哑哑的,“你今晚换下来,我缝补就是了,干嘛整得那么玄,让人心慌意乱。”

    确实是丢了纽扣!

    说着,不顾她的反抗,抓起她的手环上他的裤头,手背平滑而过,并没有什么阻碍。

    男人又笑了,笑得墨眸炯炯,“不看也行,摸摸感觉一下,看看我的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宋夏才不会相信他的鬼话连篇,直接选择无视,“不看。”

    反反复复变脸的时候,他终于懒洋洋地出声了,“夏夏又想到哪里去了,我的纽扣是真掉了,不信,你看。”

    男人把她抵在洁白的墙壁上,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直到她的脸色变红,变白,再变红。

    房间里流窜着一股不寻常的气压,在这个暖冬里更显得局促!

    宋夏气得满脸通红,这男人年纪越大,越不管不顾了,他不要脸皮子,她还要呢,这里是宋家!宋家!

    “陆朝城,你一天不发癫就皮痒痒吗?”

    可他轻易就化解了她的,再度覆上她的手,妥妥地往那儿摸去——

    烫得宋夏手一收,改成拳头往男人的腹部击去!

    手掌所到之处,如火燎般。

119、老爷子的夙愿

    夏梅最近在家无所事事,丈夫在部队,女儿也上学去了,没有和谁说话解闷儿,于是整颗心思都放在厨房里,研究那些花花绿绿的菜谱,这才半年的时间厨艺又大涨,宋国雄每次回来都赞不绝口,说是可以到国宴时当个助手,说得她都不好意思了,今晚家里多了几位夏夏的客人,她更是用足心在捣弄,又是蒸的煮的爆炒的,花样挺多的。

    等宋夏两人从外面回来时,简直是满屋飘香啊,闻了几口肚子就开始闹革命了,“妈,这就开饭了撒?”

    夏梅双手在围裙上擦了几遍,才笑眯眯地抬头,“叫你同学下来,就一起开饭。”

    “哦,俺这就叫去!”

    宋夏本就不待见身后的陆朝城,在玄关口换了拖鞋,人就往楼上奔去。

    夏梅望着她消失在楼道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都是大学生了,这孩子咋还长不大?大大咧咧的,不像个大人样儿,小城,夏夏就这德性,别往心里去哈!”

    “婶婶,没事,已经习惯了,女孩子活泼点好。”

    陆朝城把新买的被褥往沙发上一放,回头就撸起手袖,转头进了厨房,又是帮夏梅端盘子,又是拿碗筷的,看得夏梅暗暗称赞,越看越满意,现在的年轻人整日都往那歌舞厅跑,回家就嚷嚷着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陆家长孙,啧啧,在外面屡立奇功,在家里又没有架子,亲和得很,真真是打灯笼都找不到,心里又对这年轻人满意加分。

    “小城啊,你年纪不小了吧,该成家立业了,在外面有没有看上的姑娘,婶婶帮你点缀点缀去。”

    夏梅一边摆碗筷,一边试探道。

    她总觉得这年轻人要是能和夏夏在一起,说不定会镇住夏夏那颗爱玩的心,最主要是认识的人,知根知底,这挺好的,免得以后带个陌生的男人回来,她得多操心。

    陆朝城手下一顿,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夏梅的颜色,见她笑意盈盈的,看样子和宋国雄的态度完全不同,则淡淡笑道:“婶婶操心了,朝城已有心仪的女生。”

    这一说,夏梅的心都裂了,碎了一地,这谁家姑娘这么有福气,“哎哟喂,这是好事,你宋叔叔很快就有喜酒喝了?”

    她又不死心地追加了一句,总觉得没有领证办喜酒,她家闺女还是有希望的。

    这个得怎么回答才好?

    陆朝城暗中挑了挑眉,这时听到楼梯那边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遂抬起了头,正面拆了夏梅抛过来的问题,“领证的事,得双方父母都满意了才行。”

    “哎呀,这么好的年轻人,谁还不肯满意的?”

    夏梅连连惋惜,换成是她,心里都乐开花了。

    两人说话时正好赶上宋夏下楼,她不知道陆朝城都和她老妈说了什么,遂悄悄向他打了一个眼角,对方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看得她浑身一抖,嘛事这么正经,不就是吃个饭嘛。

    饭桌上,夏梅特热情,一直劝小伙伴们夹肉,周博艺当然不会客气,专挑油腻的吃,于是被佑明子无情鄙视了,“周同学,你脂肪已经够多,能少吃就尽量少点吃reads;贵女扶摇录。”

    周博艺当然不肯,吃得吧唧吧唧作响,“无肉不欢啊,竟然让我少吃!你居心不良!”

    说完又把剩着肉的盘子端到了面前,大口大口承包了去。

    吃得满嘴的油,抬头却看到他们的陆队面无表情时,又赶紧把盘子推了出来,心虚道:“其实,我也觉得少吃点肉好,呵呵,少吃点。”

    看得大家都忍俊不住,这周家肥妞就是一纸老虎,不经吓儿。

    晚饭过后,陆朝城没有离开,而是留下来给夏梅洗碗,这可把夏梅吓坏了,“得,小城,你赶紧上去休息,要不就去大厅里看电视,这里交给婶婶就行了。”

    “没事,这些在部队里经常靠自己动手。”

    说着就把桌上的碗叠起。

    夏梅当然不肯,慌忙止住了他,“这种事婶婶经常做,顺手得很,赶紧去大厅,去啊!”

    三个小伙伴吃完饭正准备撤,看到自家陆队都要帮夏梅揽家务活了,他们暗自咋舌,可不能在这白吃白住。

    于是,佑明子把周博艺推了出来,扶了扶眼镜道:“婶婶,陆队,让我们来吧!”

    然后拿起碗啊盘子啊进了厨房。

    夏梅可是看蒙了,不知如何是好,“诶,这些个孩子……”

    本来打算亲自洗碗的陆朝城,见到那两抹身影闪进了厨房,遂重新把袖子撸了下来,好像这些都是在预料之内的事,转身示意宋夏,“这里就交给他俩吧,你带婶婶到大厅里看电视去。”

    夏梅还在那纠结,“这真的能行么?”

    “能行。”

    宋夏偷偷笑了下,这周博艺在家里一定是个吃完就溜走的小主,今天是被佑明子给整到了,哈哈。

    “妈,八点半快到了,最近都有什么好看的电视剧啊?还是咱看录像去?”

    说到电视剧,夏梅还是觉得最好看的是《渴望》,看了好几遍都不厌,不过前几天宋夏去街上带回来的几盒录像带,有那个叫啥《大提琴和点三八》的名字怪怪的录像带剧情也不错,“夏夏拿回来的那啥,香港人演的点三八,今晚就看那个吧。”

    “想看那就去吧,这里有那两个家伙完全可以搞定了,嘿嘿。”

    宋夏才不管周博艺在厨房被佑明子整得嗷嗷大叫,挽起夏梅的手就去了大厅。

    在1997年之前,看部港片还是有点困难的,因为有很多台都没有版权,但外面有音像店里都有那些录像带,几天前,宋夏到街上乱逛,就逛进了一家音像店里,看到好几部比较经典的电影,比如曾志伟的《五虎将之决裂》还有许冠英的《抓鬼专门店》等,还有很多以前没有机会看到的影片,觉得内容都挺不错的,就租了回来,没想到夏梅也喜欢看,还看上瘾了。

    到了大厅,宋夏熟练地把电视机打开,然后把录像带装进去,按了快进之后过掉前面的片头,直接看内容,夏梅看得瞠目结舌,“夏夏,教妈妈怎么按,以后看到不喜欢的直接就这样过掉。”

    夏梅一个人在家里常摸索着这些高科技产品,但总摸不着门道,有时候还使得里面的带子卡住了,得拿出来用手把它们一点一点卷回去,有一次还把一个带子给卡死了,吓得她不敢再动这些玩意儿,好在这次宋夏在,就教了她这样这样做,夏梅暗暗记在心里,看录像看到一半时,才想起旁边还有别人呢,就问了下,“小城,还能看吧,婶婶都看到第五集了,要不从第一集开始看?”

    陆朝城摆摆手,客气地说了句:“没事,婶婶接着看,能看懂reads;重生娱乐圈之璀璨星空。”

    “哦!”

    夏梅又转头接着看去了。

    陆朝城向来对这些的连续剧啊影片都不太感冒,他在家里不是看军事时空,就是看解放军日报,要不是夏梅在,他早就上去休息了,但长辈都没走,他也不好先走,遂拿起宋夏租的录像带看了看。

    拾起《五虎》,看了简介,又放下,拿起别的,大多都是那位林正英的演员主演的鬼片,什么《追魂伞》《鬼打鬼》《僵尸家族》啦,“怎么都是港片?”

    “港片好看,你不觉得吗?”

    “可都是鬼片,婶婶能看吗?她一个人在家看得多悚。”

    宋夏撇嘴看向面前的男人,“你到底看过林正英的鬼片没?那在二十一世纪之后铁定都是经典,而且,他的鬼片哪有那么恐怖,大多都是属于轻松搞笑的,我妈还看得津津有味儿,怎么会被吓到?”

    陆朝城把一盒录像带放在手里掂量了下,漫不经心道:“二十一世纪?得等多久?”

    然后陷入沉思,老爷子每次都念叨着香港的事,他总说香港是中国的领土,英国人霸占了那么多年,趁着老邓在,能不能把这领土要回来。他有一次去国外,遇到过任峰二叔,也谈过此事,任叔叔说只要天朝人民同心,回归呢,这是迟早的事,回来时,他也和老爷子说了,老爷子听完,躺在长藤椅上长长叹了一声,“这副病躯体,怎么熬也要熬到那一天啊!”

    宋夏看到他低头不说话,就纳闷了,这男人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吗,现在是九二年,再过八年就是二十一世纪了。

    她在桌底下踢了踢他的脚,“陆朝城,你在想啥?”

    见到他之前在问起香港的事,想起军人肩上的职责,能让他愁眉不展的,一定是和祖国统一有关,遂轻声说:“不要想太多,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国家日益强大,回归是迟早的事,相信我,我的预感一向都很准的。”

    陆朝城倏地抬起头,看向她,嘴角微微抿起,“突然想喝酒了,家里有花生米吗?”

    话题转得太快,宋夏差点接不住,想了想,前天才看到隔壁王大婶从乡下回来,带回来很多土特产,想必一定有花生,她神秘兮兮地朝他笑了笑,“你先等着,俺马上就给你变出来!”

    说着,人就朝外面飞快地蹿了出去。

    花生米是品酒必备,她已经被宋老爹禁酒一年之久了,被陆朝城一说,这酒瘾又被勾出来了!

    没一会儿,宋夏就喜滋滋地怀揣着一个黑袋子回来,然后趁着夏梅不注意,对陆朝城勾了勾手指,指指楼上。

    陆朝城一目了然,就站了起来,对正看戏看得入迷的夏梅说,“婶婶,您先看录像,朝城上去看看夏夏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夏梅正看到精彩处,也不疑有他,挥挥手道:“去吧去吧。早点休息。”

    “嗯。”

    于是,被放行的两人,一前一后往楼上走去。

    ------题外话------

    啊啊啊,俺来晚了!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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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腥风血雨十年,双手沾满鲜血,最后死于乱枪之下。

    说这么多,其实说的都是乔松的前世。

    这一世,她决定该放下的放下,该扔掉的扔掉。

    有仇报仇之后,洗手作羹汤,完美做宝儿娘。

    虽然杀手的积习难改,但乔松表示,坚决从良!

    **

    顾泽安是京城权少之最。

    有权的没他有钱,有钱的没他有权,既有钱又有权的没他年轻帅气。

    总之,狂帅酷拽吊炸天说的就是这货。

    不过,乔松和儿子乔庄对此表示不服,

    证据如下:

    **小剧场**

    顾泽安:跟我结婚吧,亲爹亲妈有利于孩子成长。

    乔松:没兴趣,我既当爹又当妈完全胜任。

    顾泽安:你不觉得跟我结婚是你最好的归宿吗?

    乔松:你在暗示我名声不好?谁好你找谁去啊!我又不是嫁不出去。

    顾泽安:床上了,孩子也那么大了,你还想嫁谁?

    乔庄小手一拍:你谁敢威胁我妈妈?

    顾泽安溜走: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辈子你只能嫁我,咱们婚后再见分晓。

    **小剧场**

    乔松:这个故事实际上是一部女杀手的暴力从良史。

    乔庄:妈妈你错了,这分明是一部家庭暴力实录。

    顾泽安:野蛮人,别总显摆自己那点子蛮力好吗?有本事比比脑子。

    母子俩对视一眼,乔松提起拳头问道:你脑子比我们的好吗?

    顾泽安泪流满面:算了,我地板还没擦干净呢,你们娘俩聊着。

    乔松端起咖啡,说:要讲卫生,不要把鼻涕流到地板上,很恶心的哟。

    顾泽安摔抹布,大怒:无良作者,你有没有搞错,我是权少,不是妻奴,责你三日之内务必整改。

    渣作者表示:不爱女主的男主不是好男主,反对无效。

    *—*

    :本文现代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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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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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回到九O年代介绍:
宋夏一觉醒来,就被白墙上“通不通,三分钟,再不通,龙卷风”等血淋淋的大字吓晕。
什么?BP机!录像机!大屏幕彩电!
什么?钢丝烫、陶瓷烫、锡纸烫、离子烫,女士们的头发如千姿百态的墨菊开放!
乡下老妈苦口婆心,再不好好学习,母女俩就回乡下放牛种地。
城里老爸耳提面命,再不努力高考,就把她扔到部队集训营里。
好在天生自带神力,到哪哪吃香。
第一次见面,把大人物老爸摔成了一坨屎!
第一次上学,把情敌的书桌砸了个烂洞!
第一次逛街,徒手制歹徒,锦旗收到手起泡;
第一次约会,……
宋夏面不改色,装疯卖傻,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
本文男主帅,女主靓,大叔爱上小萝莉的重生自带爽文,欢迎爱妃们入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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