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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辅国大将军     超级都市法眼txt下载     超级都市法眼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0989章 胡萝卜加大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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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社会的信息不是很发达,却有比较发达的江湖社会。//百度搜索 138看书网 看最新章节//

    江湖社会中有各种各样的骗钱招数,几百年來,这些骗术万变不离其宗地出现,改头换面,换汤不换药,以适应现代社会的现实条件,屡屡使人上当。

    可那些骗子们大多只能用一些荒唐至极的招数,有点甚至低劣的很,连招数都算不上,只要稍微理智一点人都不会上当。

    “说说呗,你是怎么把吴凌柏诳到香港來的。”

    刘宇浩不由叹了口气,强忍心中笑意。

    吴凌柏真的就那么傻被藤田一男蒙了!端的是大笑话。

    或可说,是奇闻一件!

    藤田一男畏畏缩缩,瞥了眼凶神恶煞的藤轶,终于还是期期艾艾讲出了自己行骗的全部过程。

    原來,藤田一男本來就是个不务正业的骗子,原想继承家族的遗产后快快活活过一辈子就好,可拓拓木却始终看不顺眼他,处处刁难。

    百般无奈,藤田一男只好外出“自谋职业”。

    可他那种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人又能做什么呢?转辗一年多,藤田出來时带的钱眼见着就要花光了,却一直沒找到合适的门路。

    也活该吴凌柏上当。

    正当藤田一男不知道到哪弄钱百般惆怅之际,遇到了药厂“生意”失败的吴凌柏,两人臭味相投,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有一天,藤田一男就告诉吴凌柏,德州家族祖上传下來一种秘法,可以使白银变成黄澄澄的金子。

    吴凌柏当然不信。

    于是,藤田一男便当场演示。

    在吴凌柏的吩咐下,由吴凌柏亲自派人购买了一根银条交与藤田一男,而藤田一男却也装神弄鬼一番,又是画符咒,又是准备道具,着实让吴凌柏眼花缭乱看不出所以然。

    等吴凌柏放松警惕的时候,藤田一男已经偷偷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表面上涂抹有汞的金条与吴凌柏的那根银条掉了包。

    于是乎,“银条”当作吴凌柏的面被投入藤田一男准备好的密闭火炉中,经过几个小时的炙烤,待汞慢慢蒸发后,藤田一男才熄灭炉火,取出已经黄澄澄的金条。

    “吴凌柏就沒去看一眼那银条上的编号?”

    刘宇浩很无语的摇摇头问道。

    藤田一男道:“他当时只顾得去看金条了,再说,银条是马仔买回來的,沒有吴凌柏的吩咐,马仔都在门外等着,谁也进不來。”

    刘宇浩和藤轶对视一眼,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生活中,常常有许多人被骗子所骗,有的被骗得啼笑皆非,有的被骗得寻死觅活的,还有的甚至被骗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可见,骗子可恶,让人深恶痛绝。

    自古至今,骗子上演的骗术滋生在社会的每一个角落里,并且随着社会的进步,骗术也愈來愈高明。

    骗术也本是一种文化,是一种智慧,它是社会实践的产物,由來已久。在现实生活中,人们在经济杠杆和生存压力下,欲望越來越贪婪,因此三百六十行中就有了骗子的职业。

    吴凌柏的利令智昏也实在是太搞笑了,居然连“汤药”都懒得换的低级骗术给蒙了,真真的好笑至极。

    这也让刘宇浩想起自己看过的一个经典古代骗术笑话。

    有一乡农,家里挺丰裕的,但性贪愚昧。

    外乡有一骗棍预先在乡农的耕地某处埋下二只重百两的假元宝,等到乡农锄地时,骗棍故意在其耕地左右作东寻西寻的模样。

    乡农不免要上前问他干什么。

    骗棍说:“我在这找东西,你管我干什么?”

    说罢便这棵树下看看,那棵树下看看。

    乡农又问他找什么。

    骗棍说:“我先父往年曾经做过流贼,后來银子太多,难以随身携带,就埋在各处,留下一本埋宝图待以后來取,但他不幸死了。现在我只好照图來找。只不知在哪棵树下。你如帮我找到,分些给你也好。”

    乡农高兴,就跟他一道寻找,果然在一棵树下寻到两只元宝。

    骗棍说:“这里能寻到,别处定当还有。只是这元宝我无处存贮,不如先放你家,待我寻齐了,咱俩再分不迟。”

    农人答应,就领骗棍至家住下。

    骗棍在农人家里连住多日,乡农都是酒肉招待。骗棍吃得满嘴冒油。

    一日,骗棍对乡农说:“我现在需要些零碎银用,可在你家先取十五六两,将來再算账。”

    乡农自以为有两锭银子在手,放心给他真银十余两。骗棍得银后溜脱,再不來见。乡农生疑,槌破银元宝,原來只是两只镀银的铅锭。

    其实,行骗者设下骗局,前提是受骗者暴露出的诸多弱点所致,譬如贪图小便宜,因此使行骗者有机可乘。否则,行骗者纵将骗局设置得再为巧妙、周密,也难起作用。

    “那吴凌柏也真是好笑,这种蠢事都会相信。”

    藤轶鄙夷的撇撇嘴。

    刘宇浩笑了,打趣道:“过去有一个专门从事骗子的行业组织,他们会的骗术怕是你见了都会咋舌。”

    藤轶不信,淡淡一笑摇摇头。

    刘宇浩呵呵一笑,说道:“不信?那你去找盒火柴來。”

    藤轶觉得奇怪,在房间里找了一会,抽屉里正好有火柴,便拿出來放到刘宇浩面前。

    刘宇浩笑着说道:“看好了!”

    只见,刘宇浩从盒中取出两根火柴,然后左手手持盒, 将其中一根放于盒上,右手拇、食指持另一火柴尾部,并将其放在中指指甲上慢慢滑动,且让火柴头靠近并接触盒上的火柴头,当两根火柴头接触的瞬间,盒上火柴飞起。

    “怎,怎么会这样?”

    藤轶大惊失色,有点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说实话,要不是亲眼所见,他根本不会相信这是真的,火柴怎么可能自己飞起來呢?

    刘宇浩笑了,边慢慢重新演示,边解释道:“你看这里,火柴在手指上滑动时,由于火柴与指甲间有一定的摩擦力故而火柴肉眼看上去虽是慢慢接近另一根火柴,但实际上却是间歇运动,所以另一根火柴是被阻涩时所积聚的力爆发击飞的。”

    藤轶这才目瞪口呆的点点头。

    刘宇浩笑道:“别小看我刚才那些演示,如果放在过去,骗子不解释老百姓是不会知道所以然的,他就可以大放厥词,到时候想说什么就由得他,而老百姓却只能怪怪拿出自己幸亏攒下的积蓄。”

    藤田一男也是看的目瞪口呆,半晌都说不出话來。

    人家那才叫“本事”,看看自己,只不过会一丁点皮毛,要是能学到人家的百分之一,再想出去招摇撞骗可不是用不着费那么大劲了么。

    刘宇浩说笑着心里也沒停下,突然见脑中灵光一闪,冷冷道:“藤田,既然是炼金,怎么你们又跑到了香港?”

    藤田一男先是呆了一下,随即讷讷道:“吴凌柏说在国内换大量白银会引起注意,所以就让一个叫何文琪的帮忙在香港这边兑换了。”

    刘宇浩微微皱眉,又追问道:“这么说,你还沒拿到那些白银?”

    藤田一男额头上已经是冷汗淋漓,又冻的不行,点头道:“明天,吴凌柏说,明天兑换的白银就能全部到位。”

    “总共兑换了多少白银?”

    藤轶冷冷的问道。

    藤田一男本不想说实话,可抬头却瞥见藤轶那足可以杀人的目光,心里一惊,老老实实道:“五吨,第一批有五吨。”

    “这么多?”

    藤轶也惊呆了,半天才把脖子扭过來看了刘宇浩一眼,眸中满是讶异。

    难怪吴凌柏会这么紧张藤田这个夯货呢!

    刘宇浩顿时计上心來,露出几分诡异的笑容,附在藤轶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藤田一男一直在偷偷注意着刘宇浩的表情,他知道,这个面似人畜无害的帅哥才是真正的主宰,自己究竟能不能离开也要看帅哥的意思了。

    “藤田,拓拓木已经死了,你知道吗?”

    吩咐完藤轶,刘宇浩脸色变得肃然起來,冷冷的看着藤田一男。

    “死......死了?”

    藤田一男吓得浑身一哆嗦,猛然醒悟,原來,人家根本就不是为吴凌柏來的,想到这里,藤田突然记起刚才那个女孩子是谁了。

    “先,先生,您听我说......”

    藤田一男的后脊有些发凉,刚才的寒意全部化为冷汗浸湿了衣服。

    刘宇浩冷哼一声,不耐烦的摆摆手,说道:“藤田,你做的那些坏事早晚要遭到报应,现在我有另外一件事需要你办。”

    藤田一男眼珠子骨碌骨碌转了几圈,忙不迭的道:“先生,不管是什么事,只要您吩咐,我一定办好。”

    “你别妄想耍花招,我告诉你,吴凌柏可是一直在找你,如果你不想被他知道你一直在骗他,最好是乖一点。”

    藤轶一下子就点出了藤田一男心里想的鬼心思。

    这个时候对藤田一男还要连哄带骗,等捐赠仪式完了以后就再由不得他了,藤轶已经帮他安排好了去处。

    藤田一男当然不知道刘宇浩会怎么处理他,小鸡吃米似的点头,道:“先生放心,您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

    刘宇浩恶心的啐了一口起身离去,剩下的事就交给藤轶了,该用的胡萝卜加大棒已经用了,现在他实在对藤田一男这种人提不起精神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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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90章 藤田一男要搞捐赠

    香港宝龙秋拍第二天,

    原本进行的如火如荼的拍卖突然被告知需要暂停一天,买家们纷纷愕然,这种情况在以前是从未发生过的,

    难道说宝龙公司内部出现了什么问題么,

    大家在惊讶之余也发挥着自己的无限想象力,交头接耳私下猜测原因,

    可几个小时后,香港宝龙再次通过媒体发布了一条信息,消息传出后,所有人为之震惊,更有人兴奋的打出了鲜艳的国旗专程來到宝龙公司门口呐喊助威,宣泄自己的兴奋情绪,

    “听说沒有,德州家族顺序继承人藤田一男将要在今天中午捐赠一件文物给内地來的江老,”

    “我还听说,捐赠的那件文物是藤田一男昨天花了四千万竞拍下來的呢,”

    “嗯,好像是听说藤田一男要为自己祖上的强盗行为忏悔,”

    “什么什么,忏悔,你不会弄错了吧,”

    “靠......,”

    刘宇浩转了一圈,耳朵里听到的全是传闻,道听途说的人们描述的有鼻子有眼,好像是他们亲耳所闻一般真实可信,

    不管香港宝龙暴出的料可信度有高,反正媒体是相信了,不到上午九点,宝龙公司门外就架起了长枪短炮,“咔嚓、咔嚓”的胶片曝光声不绝于耳,

    “刘哥,一切都准备好了,”

    藤轶费了老鼻子劲才在人群中找到刘宇浩,哭笑不得的附在刘宇浩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刘宇浩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随即又好像想起了什么,扭过头來道:“叶亮他们沒做什么过火的事吧,”

    藤轶一愣,马上明白了过來,呵呵一笑,说道:“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刘哥,叶亮虽然糙了点,可手里头的准头却是当年特战大队一等一的,绝对不会在藤田脸上留下什么,”

    哥俩心犀相通,刘宇浩眉毛一挑藤轶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刘宇浩这才放心,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

    他刚才担心的就是这个,表面上看起來那藤田一男应该是服软了,可谁知道他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什么幺蛾子,

    为了保证捐赠仪式的顺利进行,刘宇浩特意嘱咐了叶亮,一定要做通藤田的“思想工作”,切不可有一点马虎,

    但后來刘宇浩又有些后悔了,毕竟叶亮的行事手法自己还不太熟悉,万一藤田一男不识趣惹暴了他那犟驴脾气,叶亮转手给他好一顿胖揍,说不定就会有麻烦,

    媒体记者的眼睛可是雪亮的,让人家藤田鼻青脸肿的上台捐赠须不好看不是,

    用咱们自己的话说,那叫“有碍观瞻”,

    藤轶偷偷抿嘴一笑,如果刘哥知道叶亮的底细就不会有这份担心了,

    在特战大队,叶亮的“专业”就是对付死硬敌特分子,沒有叶亮撬不开的嘴巴,所谓的“硬骨头”到了叶亮手中,不出三天就会变成温顺无比的猫咪,

    更遑论,藤田本來就是那种沒什么骨气的夯货,叶亮稍稍使了几个小手段,真正的本事还沒用上呢,藤田一男就什么也不管不顾的告饶了,

    “等一会捐赠仪式开始后,叶亮会一直跟在藤田身边扮马仔,”

    藤轶又补充了一句,

    刘宇浩点头沉吟了一会,道:“维多利亚港那边呢,人手方面不会出差子吧,”

    “怎么会呢,”

    藤轶笑笑,左手比划了个手势,右手捂着嘴巴,用更低的声音道:“缅甸那边來的都是自己人,而且,这次來的十二个全在缅甸那边找了老婆,这辈子都不会回去,”

    “找了老婆,这么快,”

    刘宇浩微微一怔,诧异的看了藤轶一眼,

    藤轶呵呵一笑,道:“还不是薛浩然捣鼓的,李海涛那小子也跟着后面瞎起哄,两个人在扎里活的可滋润啦,”

    刘宇浩苦笑着摇摇头沒说什么,

    扎里是什么地方刘宇浩不知道,但想也能想得到那里的情况,瓦城尚且如此破败不堪,更何况是一个驻兵的小镇,

    将要取之必先予之,

    藤轶他们先期安排到缅甸的那三百个兄弟大部分在国内混的都不太如意,如果他们自己愿意在缅甸安家刘宇浩一定会给予支持,

    起码,薛浩然首先就不会让那些兄弟吃亏,他自己还指望能在缅甸闯出自己的天地呢,身边沒一些可用的人怎么办,

    藤轶有些不放心,左右看了眼沒人,小声道:“刘哥,咱们在这边把吴凌柏的白银掉包,万一被他知道,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毕竟刘宇浩马上就要结婚了,藤轶可不想惹太多麻烦上身,如果有必要,藤轶决定自己亲自动手,哪怕暴露目标也独立扛下來,一定不能牵扯到刘哥身上,

    “能有什么麻烦,”

    刘宇浩沒好气的白了藤轶一眼,诡秘笑道:“那五吨白银今天上岸的事藤田一男确定就只有他和吴凌柏两人知道,”

    藤轶笃定的点点头,道:“这个可以肯定,只要是叶亮问出來的消息就一定是可靠的,”

    “那就好,”

    刘宇浩怡然自得的把手背到身后,冲宝龙公司的大门努了努嘴,道:“里面不还有个背黑锅的嘛,等他消失了,吴凌柏自然要把账算到他头上,怎么也不会想到咱们的,”

    藤轶这才恍然大悟,哈哈大笑了起來,

    其实,纨绔和世家子之间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纨绔子弟尽他娘是扯淡人物,总以为天下人皆他爹娘,什么事都要宠着他,做事也不过脑子,全凭自己的好恶,除了满身的娇骄二气外一无是处,

    吴凌柏和他那个哥哥吴凌松一比较,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尽管刘宇浩也不喜欢吴凌松那种浑身透着阴骘的人,可说真心话,吴凌松即便是再胡闹也不至于轻信炼金术之类的无稽之谈,

    薛浩然那边正等着用钱呢,李海涛也打过几次电话來诉苦,可刘宇浩现在摊子铺的大,需要用钱的地方也多,委实不太宽裕,

    五吨白银可不是小数目,既然吴凌柏自己蠢到了家,刘宇浩也就不介意再多给他一点教训,那些白银让刘宇浩搞到手也好,怎么也比白白便宜了那些骗子强不是,

    “來了,來了,快看,江老來了,”

    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声,围在宝龙拍卖门口的记者们马上骚动起來,纷纷扛起手中的工具朝江老那边围了上去,

    “老师您好,”

    军子得到消息也奋力挣开重重包围,拨开身边环绕的记者笑着走了过去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

    以前江老曾经在北大里担任过一段时间的客座教授,同时也教过刘宇浩和军子的课,所以军子这么叫倒也合情合理,

    “先生,您就是宝龙拍卖的总经理**先生,”

    江老虽然是老学究,可为人还算世故,听到军子那么称呼他,先是微微一愣,却沒直接答应,而是笑眯眯的伸出手和军子轻轻一握,

    满世界喜欢招摇撞骗的人可多了去了,江老倒是警惕,生怕被人忽悠,

    如果军子真是是自己学生也倒罢了,怕就怕那些有心人怀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來接近自己,而自己却丝毫无一点防备,结果误以为真,以后那些人到处打着自己的招牌撞骗,老人家可真要羞死了,

    军子可不敢在这种德高望重的老人面前拿大,笑了笑,随即解释道:“江老,我以前是北大考古系的学生,您还教过我的课呢,”

    “哦,我还教过你,”

    江老很是意外,一双浑浊的眼眸闪动着值得玩味的笑意,不禁眯起眼來重新打量起军子,像是要一眼洞穿军子似的,

    “江老,我可一直沒忘了老师呢,”

    军子呵呵地笑了起來,又道:“以前您教的是三国两晋南北朝考古、隋唐考古、宋元考古、博物馆学概论几门课,后來还带过我们实地考古绘图,这些我都记在心里呢,”

    “好,好,沒有忘记就好哇,”

    江老这才心下释然,笑着拍了拍军子的肩膀,眼中满是赞赏,

    沒有听过自己课的人绝对说不出刚才那些话來,也更不可能知道自己以前在大学里主要教哪几门课程,可见,眼前这个年轻人说的都是真话,

    “我们走吧,”

    刘宇浩远远的在一旁看了一会,等他看到军子和江老之间已经渐渐熟络才笑着上了车,

    捐赠仪式有军子足矣,而叶亮又能有十足把握控制藤田一男,他再留在这里已经沒有什么实际意义了,

    藤轶启动汽车,看了下手表笑道:“刘哥,现在离飞机起飞还有两个小时,要不要去维多利亚港那边看看情况,”

    刘宇浩略一迟疑,转过头來问道:“那边是李海涛亲自带队的吗,”

    藤轶知道刘宇浩担心什么,点点头笑道:“这次海涛一共带了十二个兄弟过來,海上有咱们自己的船接应,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涉及到五吨的白银,只怕李海涛想不亲自來都不行,如果不是因为薛浩然的通缉令一直沒取消,薛大少爷也想亲自过來呢,

    刘宇浩深吸一口气,目视前方热闹的人群一会后轻轻摇了摇头,道:“走,去机场,”

第0991章 仙人跳【上】

    吴凌柏脑袋缺根弦不假,可他身后的那些人又都哪里傻了?

    且不说吴凌柏的大哥吴凌松是个怎样的人精,吴老爷更是叱咤风云的人物见多识广,就算是吴凌柏自己能调动的力量都不可小觑

    刘宇浩的目的无非就是搂草兔,在整治吴凌柏的同时捎带着顺走那五吨白银

    至于怎么把白银给顺过來,刘宇浩也前就做好了安排,可究竟能不能成功,刘宇浩就不能保证了,而且,成功以后会不会被别人逮住自己尾巴,也要看李海涛的本事

    按照现在市场上的白银走势,五吨白银可以兑换接近六个亿,就算薛浩然算以后走黑市兑换,最少也能得到五点五亿的资金

    这么多钱可不是吴凌柏的能耐可以弄到的,刘宇浩估计,吴凌柏一定又是通过什么下作段,连蒙带骗的从吴家支持的那些企业里挪用出來几天

    吴凌柏那小现在一准还做着美梦,想等白花花的白银都炼成了金以后怎么花销呢!

    可到时候五吨白银却莫名其妙的丢失,这件事一定会捅出天大的窟窿,而等吴老爷知道了实情,万分震怒之下,也肯定会安排人追查

    现在刘宇浩去了现场,哪怕是远远的看一眼,万一被什么监控设备记录了行踪,他可就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了

    所以说,如果刘宇浩现在巴巴的赶过去,简直就是在给自己找不自在!

    虽然藤轶这些年跟着刘宇浩已经逐渐成熟了起來,可在有些事上的考虑还是稍稍欠佳,不过这都不是问題,刘宇浩也不会直言相告,等以后时间长了,藤轶自然会自己琢磨出道道來

    到了那时,藤轶才有能力真的站出來独当一面,而自己也就好退居幕后

    刘宇浩的最大目的也莫过于此!

    这个世界上的诱惑太多,有些是真实的,到了秋天就可以获得果实,可有些却是抹满蜜汁的毒药,伸碰一下就会全身溃烂而亡

    两年多前刘宇浩还懵懵懂懂,一不小心就踏入了京城里的名利是非圈

    往事历历在目,有喜悦,有悲戚,有欢笑,更多的是那纨绔弟间的勾心斗角

    开始的时候刘宇浩还有些得意,以为自己真的就过上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可直到后來他才发现,事实远非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若不是因为他拥有八锦异能之术,又醒悟的早,以薛浩然的阴狠;彭易阳的毒辣;还有吴凌柏的阴损招数,随便冒出一个來就能把刘宇浩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端端的是如履薄冰,刘宇浩每走一步都要再三思量

    现如今刘宇浩的依仗无非是贺老爷,可以后呢?将來的日还长着呢!

    即便是贺旭东也能象老爷一样永远善待刘宇浩,但人情终究还是会用完的,二哥的后人依然能像二哥那样对待刘宇浩的儿、孙

    被人牵着鼻走的感觉刘宇浩可不想尝试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刘宇浩半阖着眼睛默默的在心里感叹了一番

    浩怡集团的商业帝国梦已经初步形成规模,刘宇浩接下來有大把的事要自己全力以赴去做,阴吴凌柏一把不过是捎带着找个乐,现在的刘宇浩断不会为几个亿而发愁

    并且,刘宇浩很聪明的沒有去掺和什么捐赠仪式,更沒有留下來关注那五吨白银的去向,还把一个烫的藤田一男丢给了薛浩然,其目的就是要有意淡出那个挠头的名利是非圈

    一想到吴家过几天就会为那五吨白银的事费尽力气查來查去,结果最后查到不得、也骂不得的薛浩然头上,刘宇浩就忍不住要笑出声

    真想亲眼看看吴家兄弟俩那王八绿豆眼会瞪成什么模样,会不会象中写的那么离奇倒底吴凌松会不会指着吴凌柏的鼻大骂:问候你女人啥啥啥之类的呢?

    刘宇浩想着想着就“噗哧”笑喷了

    “刘哥,什么事儿这么好笑,讲出來我也听听呗?”

    藤轶正在专心开车,被刘宇浩猛然一笑也搞愣住了,忍不住八卦了一下

    刘宇浩哪能告诉藤轶这些?翻了个白眼道:“好好开车,沒事瞎听啥?”

    藤轶苦笑着摇摇头,收回古怪的目光,重新直视前方

    看着车窗外鳞次栉比的大楼从眼前一闪而过,马路边偶尔出现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刘宇浩沉闷的心情倏然一下开朗了不少

    ************

    “吴少,您这又是何苦呢,我在香港”

    坐在副驾驶的何琪满脸苦大仇深却又不敢真的把吴凌柏惹火了,只有小声嘀咕着

    吴凌柏扶方向盘,很不爽地皱了皱眉,挥断何琪的话,道:“小何,你要是不愿意可以不來嘛,再废话就滚下去”

    “呃!”

    何琪吃了老大一个瘪,只好生生把后面的话给吞了回去

    不过话又说回來,吴凌柏何尝不是有些后悔,早知道这破车既沒空调,开起來又不顺,说什么他也要带个心腹來

    现在可好,头沒可用之人,风光无限的吴大少只好自己动丰衣足食,临时充当起了货车司机的角色

    但一想到车里装有五吨重的白银,吴凌柏又不觉得怎么幸苦了,得意的哼起上复兴路小学时学过的那首儿歌,劳动最光荣!

    太阳光金亮亮,雄鸡唱三唱,花儿醒來了鸟儿忙梳妆,小喜鹊造新房,小蜜蜂采蜜糖,幸福的生活从哪里來,要靠劳动來创造

    “哼!幼稚至极!”

    虽然何琪在心里对吴凌柏已经满是鄙夷的冷笑,可脸上却依然努力保持着淡淡的微笑

    沒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港府的大门阀教育弟和国内世族的法不一样,在港府,弟们通常要么自食其力,要么效力于家族企业,但两者都必须先得到家族长辈们对他本人能力的认可后方可从其事

    当然了,还有一种弟是比较另类的,也是占了绝大多数的一种人

    诸如何琪!

    他们这种弟个人能力得不到家族认可,行事也比较乖张,通常会另辟蹊径不走寻常路,而后果就是每个月只能拿到家族给予的少许生活费,眼巴巴的看着族中其他弟鲜衣怒马的生活

    何琪最早的时候也曾经在家族内部企业从事过一些简单工作,可他委实不怎么争气,三天鱼两天晒不说,最后还因为逞一时之快得罪了家族生意上的重要伙伴

    那件事令家族蒙受了足足好几个亿的损失,何琪自然也无法再在家族企业继续待下去,只得重新又过回二世祖混吃等死的日

    可何琪并不甘心,他也想有一天能像父祖辈们那样光耀门庭,这不,结识了国内顶级豪门大少后,他就一直鞍前马后的孝敬着,生怕吴凌柏有什么地方不满意

    这些年,港府各大家族都在逐渐把生意重心转移到国内

    何琪认为,只要自己能搭上吴少的快车,就不信沒有出头之日

    到了那时,何琪倒要让家里那些一直对自己冷嘲热讽的弟们看看,自己不但不是废物,而且对家族还很有用

    “我算你发什么魔症呢?”

    大热天闷在重型卡车里当汽车司机不说,车里居然连冷气都坏了,吴凌柏从小到大哪受过这种委屈?从码头出來一小会吴凌柏就再也无法忍受了

    本來他是想让何琪给自己拿瓶水的,可谁知道喊了几声都沒人答应,吴凌柏顿时就火冒三丈,怒吼了起來

    何琪愣了愣,连忙陪着笑脸道:“吴少,您有什么吩咐?”

    “吩咐个屁!渴死我了,快点给我瓶水”

    吴凌柏很是无语,指了指副驾驶旁边的车载冰箱强忍心中努力指挥着

    其实那车载冰箱离吴凌柏很近,他只要腾出一只就可以拿到,但吴大少爷岂是习惯亲自动的主?所以头上的活儿也要安排何琪伺候着就不为怪了

    何琪也是公哥,眼力活儿毕竟比那些马仔差了一等不是!

    “吴,吴少,水!”

    等何琪明白了吴凌柏的意思后,表情僵了一僵,脸色涨得通红,好象吃了什么不消化的东西噎着了一样,可吴少发话了,他又不能不办,只有乖乖的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镇矿泉水递了过去

    “吱!”

    吴凌柏刚要伸拿水,前面路上突然出现几个身着军装的士兵拦住了道路,情急之下,吴凌柏猛地踩死刹车,将大货车停了下來

    车倒是停稳了,可怜递水的何琪就沒那么幸运了

    刚才他的目光全在吴凌柏身上,根本就沒看到前面路上发生的事,结果身收势不住,猛然向前一冲,只听“咚”的一声,何琪的头和前面的挡风玻璃來了个亲密接触

    这他娘叫什么事啊!

    虽然头和挡风玻璃间相撞的力度不大,不过还是挺疼,何琪疼得吸了一口凉气,双捂头,眼泪水差点沒流出來,眼睛大大地睁着,瞬间委屈、惊讶全都涌上心头

第0992章 仙人跳【中】

    “麻痹,你们几个小瘪三找死也不先看好地方,滚,都给老子滚一边去,”

    吴凌柏在国内横行霸道惯了,车刚一停稳就从窗户伸出头去破口大骂,并且竖起中指冲车下面的士兵做出一个非常下流猥琐的动作,

    带头的一个士兵三十出头模样,脸色冷峻,浑身向外飕飕冒着冷冽的杀气,一看就是那种不好相与的主儿,

    “先生,请你们下车,”

    虽然看到了吴凌柏的那个下流动作,但士兵还是走上前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语气生硬冷淡,不带一丝感情,

    吴凌柏先是一愣,随即脸色阴沉如水,手指头差点就点上了那位士兵的鼻尖,“麻辣隔壁地,你知道老子是谁吗,就凭你,也配让老子下车,靠,”

    出身京城顶级豪门的吴家二少爷什么时候怕过当兵的了,

    须知道,吴老爷子身边的警卫都是少将级别,在吴凌柏眼中,当兵的就更什么都不是了,

    用得着跟这些人客气吗,

    “吴少,别说了,这些可都是驻港军人,”

    何文琪是地地道道的港府人,对军人有着天生的畏惧,听到吴凌柏直接开口大骂顿时吓得脸色苍白,也顾不得头上还疼的要命,连忙在旁边拉了拉吴凌柏的衣角,唯恐吴凌柏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吴凌柏嗤声冷笑,也不理睬何文琪的劝说,颐指气使的冲那士兵道:“你们当官的人呢,叫他跑步过來,”

    岂有此理,几个当兵的就敢拦吴二少爷的道儿,简直不想混了,吴凌柏要是不出这口恶气估计今晚儿饭都吃不下去,

    总之,吴少爷一定要收拾一下这些不开眼的混球,

    狂妄嚣张乃是纨绔本色,

    士兵皱了皱眉,冷笑着后退了一步,厉声喝道:“一班长,”

    “到,”

    随着干脆利落的应答声,两名一身戎装的战士并列跑了过來,模样如狼似虎,头戴铮亮的钢盔,站在士兵身边腰杆挺得笔直,大有气吞万里之势,

    士兵一挥手,一脸严肃,道:“把车上的两位先生请下來,”

    “是,”

    两名士兵拉长个脸冷冰冰的走到吴凌柏车窗前,不由分说的道:“先生,请您马上下车配合检查,否则我们有可能采取强制措施,”

    “吴,吴少,要不,要不我们先下车吧,”

    这一次何文琪学乖了,沒有自作主张使用的也是商量的语气,但惊慌的眼神却出卖了他此时内心的真实想法,

    “麻辣隔壁地,爷今儿个是赶背集还是怎么着,”

    吴凌柏肺都差点气炸了,阴骘的眸中几乎要喷出火來,嘀嘀咕咕骂了一句,

    可吴凌柏心里很清楚,如果自己真敢不配合,那两名士兵精钢似的铁拳背不住就会招呼到自己身上來,以前他可沒少蹿撮老爷子的卫士长帮自己出头,自然对那些战士的手段拎的门清,

    “下,下车吧吴少,”

    何文琪已经是用哀求的目光在劝吴凌柏了,

    他虽然沒想到战士会用老拳招呼自己那遭上去,可港府这边的制度却是非常的严苛,何文琪可不想明天在报纸上看到自己和军方冲突的传闻,

    “下、下、下......麻痹,算老子倒霉,等会再跟这几个小杂种算账,”

    吴凌柏憋了一肚子火,不阴不阳的哼哼了两句,才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跳下车去,

    长这么大,吴二少爷也终于亲自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真正含义,平素这些大头兵吴少是怎么都不肯正眼瞧一下的,可现在呢,他却要一切行动听指挥,

    端的是让他憋屈,

    “先生,前面的路临时封闭,你们需要在这等一会,”

    上前交涉的人还是刚才那个领头的士兵,语气冰冷,刚才吴少牛逼了半天也沒让人家啊脸上有一丝的畏惧,

    吴凌柏很生气,既是对这些军人的无礼,也是对何文琪的草包,这要是在京城,吴少是很等的权势熏天,再怎么地也不会落到被几个士兵盘查的境地吧,现在可好,老脸都要丢光了,

    “喂,你们带队的军官呢,我需要一个解释,”

    吴凌柏知道,但凡是这种执行任务的军人外出,不可能只让一个士官带队,后面一定会有军官,和这些大头兵说不清,叫个军官出來总可以吧,

    而且,吴凌柏这个要求也不过分,好端端的把路封了不让行人通过,怎么着也得有个合理的解释才成,断不能由得哪一个人做主,

    士官脸上平淡,沒有让吴凌柏等太久,点点头转过身道:“一班长,去请营长过來,”

    “是,”

    被点到名字的战士得到命令,立刻转身离去,

    不一会,一个佩戴少校军衔的军官走了过來,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道:“先生,我的士兵说你需要我们对封路向你做出解释,”

    吴凌柏目光冷峻,气呼呼的说道:“你是营长,去,告诉他们把路让开,我现在就要过去,”

    李海涛在心里冷笑了一下,脸色变得严肃了起來,不亢不卑地说道:“先生,首先,我们执行的是军事任务沒有向你解释的必要,另外,我们也不可能现在让你通过前方这条路,你可以选择原地等待,也可以选择事后向我们上级投诉,但你现在必须要听从我们的指挥,希望你能保持克制,不要闹出什么不愉快的事來,”

    反正李海涛咕咕哝哝说了一大堆,也不管吴凌柏听沒听清楚,做完了交代,李海涛连一个歉意的微笑也欠奉就准备转身离去,

    “你给我站住,”

    吴凌柏对这个军官的强硬态度很不爽,大喝了一声,

    李海涛笑了笑,转过身來道:“先生,你还有什么问題吗,”

    “你知道我是谁吗,”

    吴凌柏感觉到很沒面子,恶狠狠的瞪着李海涛,嘴角带着不屑的讥诮,

    李海涛此刻真有一种想一口唾沫啐过去的冲动,好不容易才压下心中的怒火,淡淡一笑摇头道:“不知道,”

    “你,......”

    吴凌柏差点要抓狂了,傲慢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颜色的本子,道:“你先看看这个再考虑怎么跟我说话,”

    李海涛紧攥着拳,拳上青筋突出,迟疑了片刻才接过那个红本子,仔细看了起來,

    “这回看清楚了吧,”

    吴凌柏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那红本子是玉泉山的出入证,虽然他这种顶级豪门子弟身份要严格保密,但红本子上警卫局鲜红的大印却能说明很多问題,

    不消说,但凡是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警卫局意味着什么,玉泉山的出入证又意味着什么,

    果然,吴凌柏很快就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

    李海涛脸上倏然一变,谨慎的瞥了眼周围,双手把红本子递到吴凌柏面前,很是客气的说道:“吴少,刚才多有冒犯之处还请包涵,”

    吴凌柏哈哈一笑,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拖长了鼻音道:“营长......那现在我是不是能过去了,”

    李海涛一脸木然,摇头道:“不能,”

    “什么,有胆子你再说一遍,”

    吴凌柏差点沒当场喷出一口老血,眼珠子瞪得溜圆,根本不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这都什么玩意儿嘛,

    明明已经知道了本少爷的身份还敢阻拦,这闹的是哪一出,

    李海涛脸上显出微微难色,又表现的很防备似的左右看了眼,压低声音道:“吴少,我们司令员正在前面检查工作,您稍等一会,稍等一会就好,”

    维多利亚港是正经的军港,司令员在此检查工作倒也说得过去,

    吴凌柏虽被李海涛的态度气了个七窍生烟,可也不至于真的就对军方的一名实权司令员恣行无忌,

    再说了,自己的车子里可装的是五吨的白银,万一等会闹僵了,人家在车上发现了白银可就不好收场了,要知道,私人是沒有资格运输白银的,违法的把柄万万不能落在别人手中,

    这点简单的道理吴凌柏懂,

    既然知道了吴凌柏的身份,李海涛可就“学乖了”,陪着笑脸一直站在旁边沒有离去,虽说算不得巴结,可小心谨慎的架势却做的有模有样,再次让吴凌柏顺了口气,

    “好吧,看着你老兄的面子,我就等一会,”

    吴凌柏这会气也顺了,看什么都顺眼了,于是便表现出很大度的模样笑呵呵地拍了拍李海涛的肩膀,表示自己是给李海涛面子,而不是害怕什么司令员,

    李海涛很是“感激”,抬起头看了看天,笑道:“吴少,这里太热了,要不咱们去前面坐会,顺便喝点茶,”

    人家给自己面子,李海涛怎好意思不表现一下自己的“诚意”,

    当日的天气足有三十五度左右,吴凌柏早就口干舌燥了,刚才又那么一折腾,这会子身上燥得不行,李海涛不提喝茶还好,一提到喝茶,吴凌柏还真有点想的慌,

    何文琪却偷偷在背后捅了一下吴凌柏,又拿眼神示意装有白银的重型卡车,那意思是想提醒吴凌柏,可别忘了车上有好几亿的身家呢,万万马虎不得,

第0993章 仙人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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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海涛特种侦察兵出身,目光是何等的敏锐,尽管何文琪只是稍微动了动并不明显,可也被他收入眼138看书网

    “吴少,这里太热了,前面执勤点有冷气,坐一小会不妨事。”

    李海涛笑嘻嘻的说道,全然沒有了刚才的冷淡,且言语非常恭敬,表现出一种似乎很想攀上老吴家这棵大树的神情。

    吴凌柏本來就是享受惯了的纨绔,身上黏糊糊的怪不好受,虽然他也担心卡车上的白银,但冷气清茶的诱惑力似乎比那些白银大的多。

    想了好一会,吴凌柏还是有点犹豫不决。

    李海涛在心里微微皱眉,但脸上还是挂着灿烂的笑容,命令身边的战士道:“一班长,我命令你带领全班战士看好吴少的卡车,出了任何问題我都拿你是问。”

    “是,保证完成任务!”

    营长的命令一班长怎能不遵守,立刻神情严肃的招了招手,马上就从街角处跑來一列战士,把卡车围了个水泄不通。

    “吴少,这样您总可以放心了吧?”

    李海涛呵呵地笑着说道,眼睛一直盯着吴凌柏的脸,目光也至始至终沒往那卡车扫上一眼。

    吴凌柏很享受“底下人”对自己恭敬的态度,满意的点点头,道:“嗯,很不错,你很有前途,走吧,喝茶去!”

    何文琪虽然心里反对,可吴凌柏走都已经走了,他又能怎样?

    无奈之下,何文琪只好苦笑着摇了摇头跟上去。

    “前你妹呀!”

    李海涛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不动声色的跟在趾高气扬的吴凌柏身后,脸上洋溢着诚挚的笑意。

    不过,李海涛脸上的笑容可不是因为自己请动了吴少这尊“大佛”,他那会心的笑其实是在暗赞刘宇浩的神机妙算。

    “还是刘大哥厉害,掐指一算就知道吴凌柏这小子一准会答应喝茶的请求,真神人也!”

    也亏得刘宇浩现在正在几千米的高空看不到李海涛现在脸上的笑,否则他不暴走才怪!

    合着在你李海涛心里,俺刘宇浩就是一神棍?

    三人前脚消失在街角拐弯处,后脚一辆和之前吴凌柏开的那辆重型卡车一模一样的另一辆卡车也紧跟着开了进來,几乎分秒不差。

    虽然重型卡车在狭窄的街道上掉头困难,可那又怎么难得倒这些退役的特种兵们?沒几分钟,先前的那辆卡车顺利开走,而停在原來位置上的则换成了另外一辆。

    半个小时后,李海涛得到报告“警戒解除”,司令员因为个人原因不能过來了。

    “吴少,您看这事闹的,我可是给您添大麻烦了。”

    李海涛一个劲的道歉。

    “这沒什么!”

    吴凌柏摆了摆手,又道:“李营长,我很高兴今天能认识你,今后到了京城尽管來找我好了,有什么问題我一定给你做主。”

    “那我就先谢谢吴少了,吴少,您也知道,我们执行任务有时间上的规定,今天就不能再和您聊了,您看......”

    李海涛笑道。

    刚才李海涛已经把吴凌柏奉承的跟花儿一样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吴凌柏笑着站了起來,第二次拍了拍李海涛的肩膀,道:“记住,以后到了京城可一定找我,咱们好好喝顿酒才行。”

    “一定,那是一定!......”

    李海涛嘴上是那么说,可心里却暗道:“喝你娘大头鬼呀,这辈子你小子就别再想见到爷们了,拜了您勒!”

    吴凌柏全然不知道李海涛的想法,笑呵呵的回到自己卡车旁边。

    李海涛再懒得和吴凌柏纠缠,挥了挥手道:“弟兄们,撤!”

    须臾间,十二名士兵撤的干干净净。

    “吴少,还是你行,连国内的军官都对你尊敬有加。”

    吹了冷气又喝了茶,何文琪也很满足,竖起大拇指轻轻拍了吴凌柏一记马屁,不过,这次是换做他來开车,眼睛是不敢四处乱看的,一直盯着前方。

    吴凌柏习惯性的伸出手把车上的冷气开关拧开,呵呵一笑,道:“文琪,等这次的事儿了以后你跟我到京城,那儿才是哥们的天下,有的是你开眼的地方。”

    “那是,那是......”

    何文琪一个劲的点头称是,浑然不觉自己身边吴凌柏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了起來。

    “停车,快停车!”

    重型卡车又向前开了两条街,吴凌柏突然像是着了魔一般手舞足蹈的大吼大叫了起來,煞白的脸上满是恐怖的狰狞。

    “吴,吴少,你这是怎么了?”

    何文琪停稳了车子,神色不安的瞥了一眼吴凌柏,眼中满是疑惑不解,心说:“刚刚还好好的,这会又怎么了?难道说国内的顶级大佬家盛产疯子不成?”

    “这车是怎么回事?”

    吴凌柏沒有注意何文琪的古怪神情,指着卡车的冷气出风口,脸色灰白,浑身直打哆嗦。

    何文琪先是不在意,可经吴凌柏这一提醒立刻也发觉了不对,等又过了几秒钟,何文琪心里蓦然咯噔了一下,满脸骇然之意,怪叫一声:“白银,车里的白银!......”

    卡车的外表可以一样,甚至于车内的修饰也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做成一样,可刚才那台车明明冷气坏了,何文琪使出浑身解数都沒修好,现在怎么可能莫名其妙的就好了呢?

    再打开车载冰箱一看,何文琪想不傻眼都不行了,冰箱里明明放满了冰镇矿泉水,现在却变成了一张纸条。

    何文琪的第一反应是,车被掉包了!

    吴凌柏双眼通红,抓起纸条一看,顿时一脸震惊,目光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何文琪偷偷看了纸条上写的字,当时就象置身于冰窟一般呆住,“吴少,谢了!”

    这......这话儿是怎么说的?

    “刚才那群当兵的是有人故意假扮的。”

    吴凌柏瞬间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发了疯一般从副驾驶跳了下去,朝卡车后门直奔而去。

    虽然早已想到了后果的严重性,可当吴凌柏打开卡车大门后还是一下子傻眼了,不仅面色惨白,就连目光都变得有些呆滞。

    码头工人装车的时候吴凌柏和何文琪一直都在现场盯着,生怕出一点纰漏,直到亲眼看到五吨集装箱放进车内,又亲手锁上车门才稍稍安心。

    现在,偌大的卡车车厢里竟然变得空无一物。

    “吴少,你,你别急,你千万别急啊,一定还有办法。”

    何文琪也跟了过來,等他看清楚了车厢里的情况后顿时也是一阵心慌,兑换來的五亿白银中也有他挪借的一个亿,现在全都丢了,这可怎生是好?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一旦家族知道了这件事,何文琪敢肯定,自己将会被家族抛弃,说不定还会彻底丧失继承遗产的权利。

    要知道,何家可不止他一个继承人,他父亲也断不会把打拼回來的产业交到一个白痴的败家子手里去。

    “好毒的一招仙人跳。”

    吴凌柏痛苦的闭起了眼睛,脸色又灰白了一分,整个人瑟瑟发抖。

    “吴少,我们报警好不好?”

    何文琪坚持不住了,看向吴凌柏的眼中闪着错愕以及些许的恐惧,似乎是在像吴凌柏乞求着什么。

    吴凌柏缓缓的抬起了头,先是无言以对,陡然,吴凌柏暴起一脚踹向何文琪,边踹边怒吼着:“麻辣隔壁地,你猪脑子呀,私运五吨白银是要打靶的,你报警?报你娘......”

    何文琪在地上惨叫着打着滚,可吴凌柏却沒有一丝要饶过他的意思,一脚比一脚狠,像是要把所有的羞怒和愤慨都招呼在何文琪的身上一般。

    ************

    飞机刚刚在京城机场降落刘宇浩就收到一个陌生电话号码发來的信息,只有短短的两个字:成了!

    刘宇浩笑了笑,又马上快速删掉那个短信,内容是他和李海涛之前就已经约定好了的,收到短信的时候就证明李海涛他们已经得手了。

    “刘哥,你看谁來了?”

    藤轶沒注意刘宇浩在做什么,可他却看到机场停机坪前停了一辆挂着小号牌的军车,登时惊喜的搡了一下刘宇浩大声提醒。

    刘宇浩这才抬起头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低声向旁边的藤轶道:“你嫂子是个永远不知道低调的人。”

    藤轶不赞同,撇撇嘴,道:“刘哥,你就别得瑟了,能娶到嫂子这样的好女人,都不知道要修几辈子才能攒下这福分呢。”

    刘宇浩呵呵一笑,关于藤轶的这一关点他也深为赞同,不过,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

    “怎么不在家里等,跑这么远干嘛!”

    贺嘉怡今天沒穿军装,但一身的雪白却把她衬的更加娇俏动人,特别是那一双黝黑灵动的双眸宛如繁星闪烁,再配着那甜甜的笑容,刘宇浩的心都醉了。

    可让刘宇浩微微有点失望的是,小妮子竟然沒有如他想象中那样飞扑入怀,而是做了一个很奇怪的姿势,指着身边的车子脆声道:“是她非要缠着我带她來的。”

    她?她是谁?

    刘宇浩愣了愣,可下一秒头便大了。

    车子里突然钻出个绝色佳人,一头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娇嫩雪白的两只胳膊勾在刘宇浩脖子上,“姐夫,我來接你激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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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94章 夜访齐老

    两个美人风姿各异,却都是一样地娇媚可人,再加上挂着小号军牌的悍马停在机坪上足可以吸引任何人的眼球,

    “雪儿,别胡闹,”

    刘宇浩老脸一红,稍稍往后退了一下,当作小妮子的面他可不敢去享受紧贴在自己胸前的那两团惊人柔软,

    江雪儿似乎百无禁忌,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撇嘴道:“姐夫,哪有美女主动投怀入抱还往后躲的,我看你以后就是个气管炎的命,”

    这个话茬可千万不能接,

    刘宇浩聪明的紧,讪讪一笑道:“我可是老实人,你冷不丁蹿出來吓到我了,再说了,你姐对我放心着呢,须不会成天管着,”

    刻意解释了一番,刘宇浩还偷偷瞥了一眼小妮子,

    哪知,小妮子脸上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可让刘宇浩奇怪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小妮子在听到气管炎三个字的时候,脸上泛起一丝古怪的红晕,

    “靠,”刘宇浩心中倏然一紧,恨不得抽自己一大嘴巴,

    刚才自己的确有点得意忘形,竟然好死不死的盯着姨妹子的高耸好一阵猛看,一定是让小妮子想起了雨晴的事,要不然,以小妮子的心性,再沒那种脸色怪异的道理,

    “走吧,站在这被人家看动物园里猩猩似的,你们就不觉的怪,”

    刘宇浩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说话间随手将手里拿的东西交给藤轶,就想去搂小妮子盈盈一握的纤腰,

    “啊,”

    有外人在旁边,小妮子毕竟害羞,还沒等刘宇浩的手伸过來就已经逃也似的钻进了车内,引來江雪儿一阵咯咯娇笑,

    “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刘宇浩一上车就打起了哈哈,主动把话題引到别处,

    江雪儿却不愿放过刘宇浩,而是绕了一圈从刘宇浩那边打开车门挤了进去,“往里点,沒看这儿都沒地了嘛,”

    刘宇浩无奈,只得挪了点位置出來,

    小妮子脸皮儿薄,有些不自然的让了一点,可只是退了一丁点却又停下,然后竟又缓缓的将这一点距离给补了回來,

    刘宇浩觉得有趣,偷偷捏住小妮子那蔻丹柔荑,使得小妮子身子一僵,娇俏小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看着未來老婆那羞涩模样,刘宇浩眼皮儿一跳,心里也乐开了花,鼻腔更是钻入一股淡淡的幽香,若有若无,直沁人心脾,

    执子之手,夫复何求,

    刘宇浩想起诗经《邶风·击鼓》里的一句话,顿时心中好一阵感慨,

    车里有了江雪儿在就永远不会觉得寂寞,小丫头似乎非常兴奋,一路上都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惹得小妮子好几次都报以歉意的冲刘宇浩摇摇头,

    如果说小妮子是圣洁的天使,那江雪儿就绝对是香艳妩媚的绝世尤物,香喷喷软绵绵的娇躯紧贴着刘宇浩,大小尤物坐一起光彩辉映,赏心悦目,委实让人淡定不得,

    聊着聊着,刘宇浩突然想起一件事,扭头对小妮子道:“你们俩怎么知道我今天回來,”

    小妮子呆了一下,脸上泛起了红晕,道:“妈,妈打电话问了军子哥呢,”

    按照习俗,打从上门提亲那日起,小妮子就算正式成为老刘家的媳妇了,在郭华的一再坚持下,小妮子也不得不以爸妈称呼二老,

    普通女孩子大概对这种称呼方式还能接手,可对于小妮子來说,能叫上一声“妈”岂止是千难万难,

    小妮子从记事起就沒见过自己父母,更沒喊过一声爹娘,爸爸和妈妈也许只是她梦中曾经有过的字眼吧,现在又是当作刘宇浩的面喊出,哪能脸不红的,

    刘宇浩心中猛然一跳,不禁莞尔,

    江雪儿却沒发现这小小的变化,嘻嘻哈哈拉着刘宇浩的手臂连连摇晃,娇嗔道:“姐夫,你还沒说要怎么感谢我呢,我和我姐可是在这风口儿上等了你一个多小时呢,不补偿补偿可不行,”

    真真的是个极品小姨子,

    刘宇浩心情极好,哈哈笑了起來,道:“那你自己说,想要什么补偿,”

    江雪儿得意的一笑,绽放出迷人的笑容,掰着嫩嫩的手指道:“嗯......你说我这个伴娘去参加你们的婚礼总不能太寒酸吧,怎么也得置办一辆兰博基尼,还有,还有,我还专门为我姐结婚定了身行头......”

    小丫头一打开话匣儿就说个沒完沒了,多大一会工夫就罗列了十几样东西,还件件都是打着与刘宇浩结婚相关的物件,想不答应都不行,

    刘宇浩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摆了摆手,拍拍前排座椅道:“藤轶,回头给江小姐开一张两千万的支票,”

    “好的刘哥,”

    藤轶在开车,可耳朵沒闲着,连忙点头答应,

    贺嘉怡微微皱眉,脆声道:“太,太多了呢,”

    倒不是小妮子小气,而是她觉得两千万对于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姑娘家家來说也的确是多了点,惯的沒边了今后可不好收拾,

    “好哇姐,还沒过门呢,这胳膊肘怎么就往外拐了,”

    江雪儿就泄了气,委屈的瘪嘴大叫,

    刘宇浩哪里不知道小妮子的心思,呵呵一笑,道:“雪儿,你可看到了,这可是我和你姐结婚前最后一次当家作主了,今后你再想要什么,可得管你姐要去,这样吧,你还想要什么趁现在我还能做主就一次说完,免得以后你姐不答应,”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答应,”

    小妮子哪有刘宇浩那种滑不溜手,一不小心就上了当,俏颊绯红,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一本正经之意,

    “呃......”

    刘宇浩一呆,心中大爽,自己这个老婆可是越來越可爱了,真话假话都分不清,委实是单纯的紧,

    江雪儿却喜出望外,立马振臂欢呼起來,狠狠地在刘宇浩脸上亲了一口,嘻嘻笑道:“好姐夫,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答应的,”

    可突然,江雪儿又“哎呀”的惊呼一声,俏脸涨红,吐了吐舌头冲小妮子做了个鬼脸,

    那意思,她大概也知道自己刚才做的过了点,

    刘宇浩偷偷看了一眼,

    其实小妮子刚才已经不乐意了,只不过头扭到一边,可象牙色修长脖颈处的粉红却终也掩饰不了她那孩子气般的天真可爱,

    得,小妮子现在也学会吃醋了,

    不管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反正刘宇浩的笑意更浓了,

    ......

    “你这臭小子,还知道回來呀,”

    刚一进家门刘宇浩就迎來老妈好一通臭骂,也得亏躲得快,要不,高高举起的爆栗都要招呼到脑门,

    刘宇浩好一阵尴尬,也不敢犟嘴,讪讪的把给二老带的礼物拿出來,笑道:“妈,老爷子的安排我能推脱的掉么,再说了,这不也沒耽误事儿不是,”

    “还嘴硬,看老娘不把你耳朵拧下來给你爸下酒......”

    说着,郭华就上前准备伸手拧耳朵,

    刘宇浩连忙躲到一边,嘿嘿憨笑,道:“您还真下的去手,也不说让您儿子先喝口水了再,”

    “噗哧......”

    小妮子在一旁看母子俩闹有趣,罕见的笑了,

    郭华这才作罢,拿手暗暗点了点刘宇浩,道:“嘉怡,咱甭理他,走,去看看妈给你俩准备的被面去,”

    吃过了饭,刘宇浩又和老爸说了会话才自己驾着车來到北大,

    “刘,刘先生,您來了,”

    开门的是孙芷巧,见到來的人是刘宇浩,惊奇的叫了一声,可说话却有些紧张,

    刘宇浩呵呵一笑,摆摆手道:“芷巧,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嘛,别刘先生、刘先生的叫,感觉怪怪的,以后直接喊名字就行,”

    孙芷巧可不敢真的就象刘宇浩说的那样直呼其名,咬着嘴唇点点头,神色有点尴尬,

    刘宇浩扫了一圈,问道:“老师和月儿他们呢,”

    “爷爷在书房,月儿姐姐趁若彤放假带她出去玩去了,”

    孙芷巧说这话,闪亮的大眼睛却一直在刘宇浩身上瞟來瞟去,似乎想找什么答案似的,

    刘宇浩顿时神色一黯,笑容有些古怪,道:“你先忙吧,我去看老师,”

    月儿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离开京城刘宇浩知道答案,可他又能怎么办呢,愧疚许是有的,可刘宇浩却并不后悔,

    这个世上,或许也只有刘宇浩才最知道月儿喜欢什么,需要什么,两人如果分开,月儿会不快乐的,

    “老师,”

    推开书房,刘宇浩冲着齐老爷子的背影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

    齐老爷子正在案几上忙乎着什么,听到声音后回头一看,顿生笑意,招招手道:“过來,家云给我淘换了件籽料,看我琢出的这个物件你喜欢不,”

    刘宇浩凑近一看才发现,原來,齐老爷子正雕琢的是一块和田玉籽料,老爷子巧妙利用籽料皮子上的俏色,以镂空和透雕的方式展现出一对栩栩如生的比翼鸳鸯,

    “老师,我......”

    刘宇浩的眼眶顿时湿润了,嗓子有些哽咽说不出话來,

    玉雕的工作远比普通人所想象的简单,从选料、构思、开料,再到雕刻、成型、抛光......其过程之繁琐,需要大量的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绝不是齐老爷子这个岁数的人能经受得起的,就算一个青年雕刻大师想要完成一件作品也是颇费精力,更何况齐老爷子这个年岁的老人,

第0995章 突变

    [..]陈家云这辈子最佩服的雕刻专家就是齐老爷子,自打他來了京城就三天两头的往齐老爷子家里串门,名为拜访,实则是偷师來了,

    好在齐老爷子不像一般的传统手工艺者总是喜欢敝帚自珍,对陈家云的來访之意更不揭破,反倒是经常把自己总结出來的玉雕技法拿出來与之分享,

    这一來二去的,陈家云更敬佩齐老爷子的崇高品德了,习惯了有事沒事总上门请教,

    当他听说老爷子正为送什么结婚礼物给刘宇浩而发愁,二话沒说,立刻拿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一块羊脂玉要送给齐老爷子,这才有了齐老现在正雕琢的比翼鸳鸯的原玉,

    “干嘛呢这是,快别在我这显摆你那沒出息的样儿,”

    轻易不开玩笑的齐老爷子竟然笑呵呵的打趣了刘宇浩一把,这才让刘宇浩不好意思的揉揉鼻子,又顺手抹干快要涌出的泪水才让老爷子满意,

    “嗯,这才像我的学生嘛,去,煮点茶來,”

    齐老爷子又重新坐回了案几边皱眉琢磨起那比翼鸳鸯的细节,

    “唉,”

    刘宇浩闻言立刻点头忙乎了起來,拨火、舀水、洗壶......忙的不亦乐乎,

    恍惚间,刘宇浩感觉又回到了以前学生时代,老师伏案奋书,自己则在一旁打杂,时不时听些教诲,好不快活,

    “对了,我听说陈小军在香港收购了一家拍卖公司,还搞了个什么捐赠仪式,还听说捐赠的就是你去香港准备竞拍的那件紫檀三镶如意,有这回事吗,”

    齐老爷子听到红泥小炉上的水嗤嗤作响后便知道马上就有茶喝了,于是,先停下手中的活,笑着转过身來,

    刘宇浩笑着把茶具摆好,实话实说道:“那紫檀三镶如意是赝品,”

    “什么,”

    齐老猛地一呆,又蓦然从椅子上站了起來,一脸怒容:“你们两个臭小子,那可是捐赠给国家的,你们怎能弄个赝品糊弄国家呢,我......”

    老爷子这下可气得不轻,老脸涨红,连指向刘宇浩的手也簌簌发抖,

    “老,老师,您先听我说,”

    刘宇浩早已跟着老爷子站了起來,心里顿时后悔不已,早知道应该先把事情解释清楚再告诉老爷子那三镶如意是赝品的,这下可好,闹出误会了吧,

    “捅出这么大的篓子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别跟我说,你现在就赶紧去找江老,把事情解释清楚,”

    齐老爷子脸色涨红,神情少有的严肃,

    刘宇浩愣了一下,脸上有点烫,挠挠头道:“老师,其实那个也说不上是赝品,仿制时间大致也在清中期,而且无论雕工还是用料都属上乘之选,只不过的确不是乾隆皇帝御用的那柄罢了,而且,而且真品只怕任谁都不好意思讨要,”

    “什么意思,说來听听,”

    齐老爷子疑惑的看了刘宇浩一眼,他知道他的这个学生最不擅长撒谎,特别是最后一句话,好像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老人家不禁也好奇了起來,

    刘宇浩连忙绕过桌子扶齐老坐下,又催动异能透视了一下老爷子的身体看到刚才的激动并沒造成什么妨碍,这才放心下來,

    “老师,情况是这样的......”

    在齐老面前,刘宇浩沒有一点隐藏,有选择的把宫崎葵奈子和她母亲的遭遇,以及自己怎么给那个藤田一男下套,迫使付不起标金的藤田不得不答应出面捐赠一一道來,

    当然,至于其中的过程和细节刘宇浩就不便细说了,老爷子要是知道藤田一男捐赠完还要被薛浩然弄到扎里做苦力,沒准就给刘宇浩大棒子招呼了,

    沒得给自己找揍的道理不是,

    “沒想到那个小女孩的命运这么凄苦,”

    齐老爷子神色黯淡沉默半晌,叹息一声,转而又狠狠瞪了刘宇浩一下,道:“即便是这样你也应该私下跟江老说清楚嘛,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一件赝品在故宫博物院展出呢,”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老师,国家追讨流失文物是有一定规制的,江老那么大岁数了,我又不忍心看着他白跑一趟回头还要遭人笑话,所以才想出了这个拙劣的办法,”

    “你给他弄个赝品回來就不怕别人笑话啦,”

    齐老爷子沒好气的哼唧了一句,

    刘宇浩将香气四溢的茶双手端到齐老面前,狡黠一笑,道:“老师,您跟江老那么熟,我想,您总会有办法的不是,”

    “我说你这个臭小子呀,”

    齐老爷子被刘宇浩那惫懒模样逗得一乐,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刘宇浩见齐老爷子不生气了,呵呵笑道:“老师,反正故宫博物院的如意沒三千柄也有两千八百以上,我刚好想搞一个古玩展出,到时候的门票收入就无偿捐给江老他们,您这边出面隐晦的提一下那三镶如意的事,我想江老不至于真的就把那紫檀三镶如意放到博物院最显眼的位置的,您看这样行么,”

    其实刘宇浩心里还有句话沒说,那柄紫檀三镶如意虽然是赝品,可仿制的一点都不差,而且仿制年代很接近,就算做碳十四鉴定也无法马上辨别真伪,

    如果不是因为刘宇浩有异能,又亲眼在奈子手中看到真品,他同样也无法甄别真假,所以,江老接不接受老师的建议真的无所谓,

    齐老爷子一想也是那么回事,故宫博物院里的皇家御用如意不下两千件,如果不是那柄紫檀三镶如意是乾隆八十大寿时使用的物件有特殊意义,还真不需要特别计较,

    “好吧,我也只能说试试看,那老江头顽固着呢,”

    齐老爷子啜了一小口茶,让滚烫的茶汤滑过舌尖,品味那淡淡的清香后才勉强点头,突然问道:“嗯......你的古玩展准备定在哪一天,”

    刘宇浩笑笑,道:“嘉怡爷爷说结婚时不大办,所以我想定在婚礼当天一起举行,”

    “哼,那个蠢物的话你也听,”

    齐老爷子表情很不爽,要不是因为刘宇浩,恐怕老人这辈子都不会再蹬贺家的门,听到刘宇浩在自己面前提起贺老爷子,自然一副不屑模样,

    刘宇浩暗暗偷笑,并不说话,这个时候怕是保持沉默才最明智,两边都是亲人,刘宇浩奉行谁都不得罪的原则,坚持中立,

    说起了老物件,齐老爷子的兴致明显高了许多,刚好又有香茗当前,爷孙俩便当真只谈古董,其他一概抛开不论,

    ......

    “妈,嘉怡呢,”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刘宇浩在家里扫了一眼发现大哥刘宇杰和嫂子王瑞瑞來了京城,笑着上前打了个招呼,才顺便问了一句自己老妈,

    郭华冷冷瞪了儿子一眼,毫不掩饰自己心里的不快,道:“你现在是大老板了,又有钱又有势,哪儿还用管别人,”

    “这......妈,出了什么事了吗,”

    刘宇浩愣了愣,讪讪的坐到郭华身边,

    刚才进门的时候他就察觉有什么不对劲,可却沒注意,现在才发现,连老爸也冷着脸在沙发里坐着,二老说是看电视,可电视里却是财经频道,压根就不是老人家喜欢的东西,

    “哼,”郭华不悦地将脸扭到一边,根本就不理刘宇浩,

    难道出了什么变故不成,

    刘宇浩满是疑惑的瞥了眼王瑞瑞,几个小时前他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家里就成这模样了呢,

    “不,不关我的事,”

    王瑞瑞本來就有些怕刘宇浩,被他这么一瞥差点沒吓成软脚虾,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撇干净自己的干系,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道:“嫂子,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你就说,再说了,我也沒说和你有关系啊,”

    王瑞瑞还要说话,被大哥刘宇杰压手制止,毕竟是亲兄弟,有什么话也能放开了说,“宇浩,雨晴带着囡囡去英国了,今天刚走,”

    “啪,”

    刘宇浩刚拿起茶杯又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整个人都懵了,手中的茶杯滑落在地上打了个稀碎也未察觉,

    刘宇杰顿了顿,叹息道:“雨晴说,英国那边的教育比国内好,而且你那个管家里克先生也帮她联系到了一所最好的贵族学校,为了囡囡......”

    大哥的话还沒说完就被刘宇浩一声怒吼打断了,“狗屁,外国的月亮就比咱们国内的圆了,谁他娘扯这些犊子,”

    刘宇浩脸色铁青,眸子几乎要喷出火來,

    “你吵吵什么,你自己做错了事还先有理了不成,”

    刘瞻维再也忍耐不住,冲着刘宇浩发起了火,

    “可是,可是也不能说走就走吧,”

    刘宇浩心中顿时一痛,他也知道自己理亏,可囡囡毕竟是自己闺女,而且自己也从來沒说过要离开她们娘俩,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事发突然,刘宇浩觉得太意外了,

    家里乱成一锅粥,老妈郭华更是痛哭流涕,囡囡现在就是她的命根子,这才來京城几天就沒了孙女,老人家心里难过不免哭出声來,

    不过情况并沒有真的失控,夏雨晴只不过是去了英国,而且还是住在“自己”家里,这说明,她并不是要带走囡囡,而是不想刘宇浩为难,

    如此善解人意的女子还到哪儿去找,

第0996章 大婚【上】

    是夜,刘宇浩翻來覆去整晚上都在“烙饼”,接着又把自己憋在家里,花了整整一天时间才真正缓过劲來,

    虽说沒有直接和夏雨晴通上电话,可囡囡还是由管家里克先生陪同以视频方式与郭华、刘瞻维聊了半个小时的天,

    管家里克的责任心还是很让人满意的,不仅打理好了夏雨晴母子的一切,还雇佣了四个专业保镖二十四小时保护小主人,

    唯一让人揪心的是,郭华一听到囡囡奶声奶气的呼唤就忍不住眼泪哗哗地淌,直到刘宇浩再三保证婚礼结束以后就马上送老妈去英国,老人才堪堪作罢,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隔辈亲吧,

    老人的心里对孙女的记挂可不是一星半点,视频关掉一两个小时了还不停的唠叨着万一囡囡吃的不合胃口怎么办,万一囡囡冷了怎么办......

    闹得刘宇浩哭笑不得,心里却隐隐作痛,

    好在大哥和大嫂那天來京城的时候小妮子已经回家了,根本不知道夏雨晴和囡囡离开的事,要不然,刘宇浩可真要一个头两个大不知道该怎么善后才好,

    但是,些许的不快很迅速被小妮子给化解的无形,

    小妮子从小就眼界高,再加上她和璐梅姐的眼光不相同,屋里的家俱都被换成了顶级名牌,

    甚至客厅里那些连两年都沒用到的纯羊毛地毯也全都换成了波斯手工制作,踩上去软绵绵的让人感觉骨头都轻了二两,

    任凭刘宇浩和藤轶两人身体强壮无比,在家门口安排了两天家俱摆放也一样累了个半死,

    “刘哥,要是每个人结婚都像你这么复杂,估计就沒人敢结婚了,”

    也就藤轶敢跟刘宇浩开这样的玩笑,运送家俱來的工人看了堪比宫殿般的私家别墅后无一不咋舌有声,压根就不敢正眼与刘宇浩对视,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等你遇到你真爱的人,恐怕再麻烦你也不会嫌累了,”

    “切,”藤轶偷偷“鄙视”了一回耸耸肩表示保留自己意见,

    ......

    对于刘宇浩和贺嘉怡的婚礼,整个京城的豪门早已传的沸沸扬扬了,说什么怪话的都有,看好这门婚事的也只占极少数,大部分人都是抱着幸灾乐祸的态度观望,

    升斗小民怎可与世族子弟相提并论,

    须知道,在那些大家族子弟的眼中,有钱人,特别是商人,根本就算不上什么,真正有身份有地位也未必就能被他们那个圈子所接纳,

    这一点刘宇浩心里清楚的很,

    自己和周锡关系不可谓不好了吧,但周家的老老少少他又认识哪一个,也甭提周家的人了,即便是老贺家的亲戚,刘宇浩如今也未必就能认全乎,

    不过,刘宇浩心里却门清,他和小妮子的将來与那些所谓的豪门望族一丁半点关系也沒有,

    老刘家将來是要走自己想走的路,怎可与扯虎皮做大旗的怂包们为伍,

    ************

    儿子终于要修成正果给自己娶个儿媳妇回家了,可郭华的脸上并不见什么笑容,

    好歹是明媒正娶,又不是纳妾,怎么就要安排在食堂里举行婚礼,

    早上起來后听刘宇浩说了一遍贺老爷子的安排后,郭妈妈实在想不通,连带着刘爸爸也不敢大声出气,生怕惹得郭妈妈不高兴把好好的婚礼给搅的不痛快,

    也难怪郭妈妈会生气,天底下哪有婆婆临到娶媳妇这天才知道,原來,自己儿子娶媳妇还要听女方安排一切,

    那究竟俺们是娶媳妇儿还是嫁儿子呢,

    郭妈妈不懂,

    再说了,现在的郭妈妈最不缺的就是钱,而依照家乡的规矩,儿子娶媳妇不仅要大声吆喝操办,还得宴请宾客三天三夜,

    “他爸,可不兴这么糟践人的,”

    都坐上了贺老爷子派过來的车郭妈妈心里还是不舒服,压低声音在后面嘀嘀咕咕埋怨个不停,

    儿子结婚,父母巴巴赶來京城,这在老家,就是摆明了自己比女方低一头,郭妈妈已经够憋屈的了,怎好再连像样的婚礼都不办,

    那还叫结婚么,

    “老东西,你除了傻笑还会点啥,”

    郭妈妈沒好气的白了一眼刘瞻维,顺手使劲掐了一把泄愤,

    刘瞻维无奈的笑了笑,拍拍郭妈妈的手道:“行了,咱家老二不是说了么,等会这边完了,酒店那边还有大把的人等着闹洞房呢,你急什么,”

    “呸、呸、呸......”

    郭妈妈连忙啐了口唾沫,翻了个白眼,举起手就作势要打,道:“老二今儿个结婚,什么完了、完了的,你作死呀......”

    而且,郭妈妈代表的是传统乡下劳动妇女形象,

    结婚咋能摆两场呢,

    老二这小子也是的,不跟爹妈商量一下就瞎胡闹,

    越想越生气,郭妈妈重重地叹息了一声,眼泪花花忍不住滴了下來,

    “嘿嘿......”

    刘瞻维哈哈一笑,什么都沒看到似的,很惬意向后靠了下,心说:“这首长的车坐起來就是舒服,坐垫不软不硬,车里边味儿也硬是要得,”

    老爷子瘾沒过足,车却停了,

    毛周从一边打开车门,咧着嘴哈哈直笑,道:“爹、娘,您二老赶紧下车吧,老首长亲自在前面迎接咱呢,”

    这次郭华和刘瞻维來京城把毛周前面那个干儿子的“干”给去掉了,直接认作是自己过继的儿子,自打那天开始,毛周咧开的嘴就沒合拢过,

    要知道,干儿子和过继义子是有本质上的不同,干儿子是个名义,听起來不错,可毕竟差了那么点情分,

    可过继的义子就不同了,

    义子,那是真真的一家人,不仅要负担起赡养老人的义务,而且身份也和亲生儿女沒有任何区别,在刘宇浩家乡,毛周还须有一闹腾,得先改姓刘,才能再更改族谱,然后才能进祠堂,

    这可是大事,马虎不得,

    郭妈妈说了,等二子的婚事办好以后,全家人都会老家,须郑重其事给毛周办一场才不负自己这个当娘地责任,

    毛周打小就沒爹娘,现在竟然有人要认自己当义子,而且还是自己最敬爱的干爹干妈哪有不欢喜的,顿时满口子点头应承,

    直到最后,毛周那小子居然什么也不管不顾,激动得站在那就嚎啕大哭起來,

    事后过了许久藤轶还整天怪怪的盯着毛周看,他就纳闷了,怎么以前就沒发现自己这个队长感情还咋这丰富咧,

    郭华有点不情不愿,可事到如今,作为男方的母亲,新娘的婆婆,她还真不能在自己儿子婚礼上添堵,无奈,只好撇撇嘴跟在刘瞻维身后下车,

    老二不是说贺老爷子的意思要低调么,

    郭妈妈倒要看看,老贺家怎好意思简简单单把孙女嫁了,

    可刚一下车郭妈妈就懵了,离自己十來米的地方站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身穿墨绿色军装,虽然沒挂军衔,可身后却站着一大帮肩牌金光闪烁、神情严肃的人群,

    郭妈妈吓了一大跳,

    她一个乡下老太太自然是不懂什么叫做军衔的,可毛周有说过,能挂上和他一样金光闪闪肩牌的都是将军,

    “來的这些人都是干啥的,”

    郭妈妈眼睛都晃瞎了,心里暗暗嘀咕,

    别的她老人家可能不懂,可眼前这金煌煌的一大片,那老戏词里的“宿将旧卒”可不就是这个意思么,

    贺老爷子呵呵一笑,像极了一个等候亲人的老农般上前几步拉住刘瞻维的手,道:“亲家,委屈你们了,千万别怪,”

    “老人家,不怪,俺们哪能怪哩,”

    刘瞻维老实巴交,见过的最大的官也就是厂里的厂长了,好不容易前几天想通了自己莫名其妙成为贺老家的亲戚,这还沒砸吧出味儿呢,今天又來这么一出,把他可惊的够呛,

    刘宇浩老爸老妈在偷偷打量那些将军们,可那些素日里威风八面的将军又何尝不在打量老贺家的新姑爷,

    “老虞,看到沒,姑爷够沉稳、够大气,”

    人群中有一位老将军竖起大拇指冲身边的人小声笑道,

    旁边叫的老虞才不买账,冷哼了一下道:“少你娘马后炮,老首长亲自选的孙女婿能怂么,你小子是哪根葱,给老子滚蛋,”

    “你......”

    老贺家所谓的低调可不是寻常百姓想都不敢想,只看那“食堂”里黑压压坐满的将军,若是按一个将军带一万兵计,在座的这可不就是近百万雄狮了么,

    要是这也叫低调,怕这世上就沒哪家敢吆喝自己家办了啥啥啥的高调婚礼了,

    仪式一直等到齐老爷子到來以后才开始举行,

    当一身传统红服的新娘被身材曼妙的江雪儿从里间扶出來的时候,刘宇浩的心猛然砰砰直跳,

    盯着那张精致妩媚的俏脸,刘宇浩微微有些失神,

    如果说月亮里面真的有嫦娥的话,刘宇浩绝对有理由相信小妮子才是那倾城倾国的化身,

    远远望去,传统大红礼服将小妮子白腻中透着潮红的香腮衬的格外娇艳欲滴,饱满酥胸上刺着一只镶金边的凤凰振翅欲飞,曼妙的腰身倏然收住,挺翘的香臀令世上任何男人看了,都会怦然心动,

第0997章 大婚【下】

    小妮子今天从头到脚全部都装扮了浓浓的华夏元素,更显清纯秀丽。【: 文字首发 /文字首发138看书网//若是非要找到不同点,那就是小妮子的右手无名指上戴有一枚粉粉的钻戒。

    那枚钻戒从打磨到成品历时半年,值得一提的是,钻戒的每一个部分都是出自于浩怡珠宝。

    而且,仅切割就请来了六位世界顶级的钻石切割大师,由他们共同合作完成,再加上后期戒指的巧妙构思,以及追求完美的顶级工匠打造工艺,初步估计,钻戒仅造价就已高达百万之巨。

    现在谈钱未免就有点俗气了!

    刘同学想要给小妮子的是一个永生难忘的婚礼过程,至于花费多少,还真不在计算之内。

    婚礼正式开始!

    传袋、撒谷、金盆祈福、三拜......

    每一步都有专人在旁边示意,刘宇浩和小妮子则象木偶般被人牵着鼻子走,人家让干啥就干啥,一丝都不敢马虎。

    尤其是小妮子,小脸严肃,做的一丝不苟,生怕郭妈妈那天说要是出了岔子以后生活坎坷的话儿会应验在自己身上。

    整套繁琐的程序好不容易完成,轮到新人敬茶的时候,刘爸爸和郭妈妈自然是笑的合不拢嘴,把早准备好的红包塞到二人手中,连连叫好。

    可下一杯茶先敬谁却出了争议。

    按道理,贺老爷子是正经八百的女方最高长辈,喝口孙女婿敬的茶也是应该,可正当贺老爷子准备拿出自己的礼物祝福二位新人时,意外出现了。

    齐老爷子呵呵一笑,从身边拿出一个锦盒,道:“丫头,这是爷爷送给你俩的礼物,希望你们以后举案齐眉、比翼双飞。”

    贺老爷子一怔,心说:“啊!这喝茶都还有抢的?”

    可无奈,谁让齐老是自己大哥呢,贺老爷子吃了瘪也只得讪讪一笑,用眼神制止住了下面个别愤愤不平的老将。

    刘宇浩见过那比翼双飞雕件,知道是老师融一生之心血作品,立时恭恭敬敬的接了过来,再由小妮子奉上茶去,小俩口没口子的向长辈道谢。

    又是一番折腾罢了,这才轮到贺老爷子喝茶。

    贺老爷子笑眯眯的把小妮子的手团在自己手心里来回捏着,半晌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小妮子的脸,略显浑浊的眼眶里满是溺爱。

    “结婚了好、结婚了我的小妮就长大了!”

    终于,贺老爷子说话了,语重心长、颇为感慨!

    贺嘉怡父母去的早,可能从那个时候开始小妮子的心灵就受到了伤害,打小她就不爱说话,更不和别人争抢什么东西。

    如果是别人一定要她心爱的玩具,她就会毫不犹豫的放弃,除了沉默以外,根本就不会告诉任何人自己的心思。

    再后来,小妮子的性子更冷了,除了贺旭东以外,她好像很少和别人说话,这个别人当然也包括了自己这个爷爷。

    可这一次,刘宇浩却是小妮子自己选的,而且态度很坚决,非刘宇浩不嫁!

    贺老爷子嘴上不说,可心里却很欣慰!

    “爷爷......”

    小妮子身子一颤,挽着刘宇浩的胳膊眼圈就红了。

    “这是爷爷送给你俩的。”

    贺老爷子微笑着摆摆手,拿出一幅字交到刘宇浩手中,又道:“宇浩,从今天开始,我就把嘉怡交给你啦。”

    刘宇浩心中顿时一阵激动,猛地点头。

    齐老爷子却在这时很不合时宜地冷哼一声,道:“老东西,就你话多,弄的大家都不高兴不说,还只会拾人牙慧,羞也不羞?”

    刘宇浩怔了征,回头一看马上乐了。

    齐老爷子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贺老的那幅字给展开了来,上面写着“珠联璧合、比翼双飞”八个大字。

    可不是和老师刚才那“举案齐眉、比翼双飞”撞车了么!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看着俩怪老头,心说:“这都能想到一块去,还说不是心灵相通?”

    翡翠王郑老爷子是第四个给一对新人送上礼物的,再往后面刘宇浩就记不住谁是谁了,反正大家说的都差不多,总之是些祝福的话语,刘宇浩就算再不耐烦也只得笑呵呵的去面对。

    京城豪门望族的婚礼通常有一定的“流程”,不过是大同小异,进行的内容都大概差的不多,到下午两点人才散,能留下来的当然都是至亲好友,以及老人们特邀来参加刘宇浩的古玩展的“圈内人”。

    “老师、爷爷、郑爷爷,那边准备的差不多了,咱们是不是现在就过去?”

    老兄弟仨聚在一起不容易,如果不是因为刘宇浩大婚,这一天还真不知道又要等多久,刘宇浩倒希望以后多一些这样的机会,对三位老人的身体有益处。

    古玩展在国际会展中心举办,计划一共是十天时间,其中展出的都是刘宇浩这些年来“偶得”之精品,因为今天专门安排了老爷子们去参观,所以还没对外开放。

    “去,为什么不去,我还想在那多呆一会呢。”

    郑老爷子见两个老顽固都不先开口说话,气得吹胡子瞪眼站起来就往外走。

    刘宇浩无奈一笑,在前面引路。

    “老婆,你先回咱那四合院,等晚一点了我去接你。”

    刘宇浩知道,人太多太吵太闹的场合对小妮子来说简直是一次煎熬,自然是殷勤体贴到了极致。

    “嗯!”小妮子身躯颤动了一下,霎时间便俏脸羞红。

    虽已然嫁作人妇,可刘宇浩在那么多人面前称呼自己为老婆,还是让小妮子羞不可耐,未免心中惴惴不安。

    刘宇浩倒是呆了一下,尽管脸上表情变化不大,可心里也是砰然乱跳。

    今天满身红妆的小妮子尤为可爱,眉目如画、明眸皓齿,漂亮的就仿佛年画里的仙女一般,俏挺的鼻尖上还挂着两颗细密的汗珠,晶莹可人。

    “快去休息一会吧,晚上二哥还有安排呢。”

    刘宇浩笑嘻嘻地替小妮子拂开她腮旁的发丝,温柔地说道。

    “羞也不羞!大家都上车了,你俩还在这卿卿我我,哈哈哈......”

    江雪儿不知道是从哪突然冒出来的,刚好看到两人柔情蜜意的一段,顿时随性大笑起来。

    “咳咳咳......是,是雪儿啊!”

    平时有人想接近刘宇浩都千难万难,可今天他确实没防备,被小姨子看到夫妻二人说悄悄话顿时满脸尴尬。

    小妮子也受了惊吓,身子猛地向后弹开,待她看清楚来的人是江雪儿后显然有些气愤,但马上又恢复了那不慌不忙的神气,却是一丝不露怯,“就知道胡闹,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呢?”

    “啊,妈呀!我差点给忘了!”

    江雪儿小脸一呆,先是漂亮的大眼睛瞪得圆圆的,随即吐了吐舌头,一溜烟的跑了。

    对江雪儿疯疯癫癫的作派,刘宇浩很是无语,苦笑着摇摇头,道:“你让雪儿做什么她却给忘了?”

    小妮子抿嘴偷笑,道:“她得了你的三千万,我还不该让她做点提鞋拎包的小事么?”

    刘宇浩怔了征,抬头看时,小妮子满脸促狭的笑,雪颈优雅,肌肤如玉,心自醉了。

    原本以为小妮子永远是那种古井不波的冷性子,没想到她也有顽皮可爱的时候,使起手段耍人玩儿真真和刘宇浩有一比,倒毫不逊色。

    ************国际会展中心顶楼全部被刘宇浩包了下来用作自己藏品的展出,也只有这层楼是专用电梯上下的,刘宇浩包下这里也是为了安全起见。

    楼下的保安很是纳闷。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一大早上会展中心就来了一帮面色冷峻的人,个个器宇轩昂、魁梧威猛,往门口一站,立如山似塔般岿然不动。

    保安中不乏有一些退伍老兵,看了那阵仗后马上意识到,那些个浑身透出霸气的人所接手的训练绝对不简单,自己往那一站气焰顿时低了一大截。

    可不就是特种兵么!

    “秦大哥,安排的怎么样了?”

    毛周最先赶到,从车上跳下来后便风急火燎的跑上顶楼,那些古玩可不是他这种手粗脚大的汉子能玩得转的,非得“专业人士”安置。

    秦为先呵呵一笑,道:“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毛周急眼了,道:“秦大哥,首长们已经快到了,让大家都利索点。”

    “别吵吵,最后一件了。”

    秦为先虽然在和毛周说话,可手里却没闲着,摆放完最后一件展品往后退了几步,左右看了一周后才满意的笑着点头。

    精美古代艺术品被分门别类的摆放,在极具艺术氛围的展厅内,影青瓷、青铜器、黄花梨家具等每件展品,都呈现出了它特有的气质,散发出古老的气息。

    秦为先很是得意自己的杰作。

    虽然会展中心的顶楼空间足够大,可今天来的都是行家,不精心安排好,很难表现出这些精美藏品的艺术价值。

    毛周是粗人,这些话须用不着对他讲。

    “来了,队长,车来了。”

    毛周也是搞笑,明明是一次展会,可他却专门安排了“了望哨”,还美其名曰对首长安全负责,小战士看到四辆豪华巴士停到会展中心门口时,神情激动脸色涨红。

    听说,今天来的都是大首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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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98章 私人展会【一】

    ..文字首发刘宇浩在前面陪着齐老、贺老、郑老,以及古老爷子他们说笑前行,大哥刘宇杰带着王瑞瑞紧随其后,郭妈妈和刘爸爸则早被毛周屁颠屁颠的哄了过去,

    “爹、娘,您二老今天可要好好瞧瞧俺兄弟这些年的成果,”

    毛周把胸脯拍的山响,感觉颇为自豪,

    当初毛周和刘宇浩结识只不过是看中了他的处事风格与自己气味相投,可沒想到,自己不仅因为刘宇浩的原因重回军营,更亲眼看着自家兄弟成长为参天大树,

    每每想起当年与刘宇浩初识的时候,毛周心中总是猛一阵激动不已,

    所以,毛周每次跟被人吹牛的时候总喜欢在开场白第一句中说:“俺的眼光向來都沒得说,俺那兄弟......”

    郭妈妈走一路都在频频点头说“好,”,可至于好在哪她却说不清楚,

    不过有一点郭妈妈明白,现如今自己家的二子再不是当年那个任由自己拧耳朵的毛小子了,瞧今天婚礼办的,还说低调,

    试问,谁家办喜事能请得來一帮将军省长助兴,

    整个展厅按照秦为先的想法被分为玉石厅、古玩厅和珍品厅三部分,第一间的玉石展厅里,所有翡翠雕件以刘宇浩作品为上品,而和田玉则以陈家云作品为最佳,

    “宇浩,这块福禄寿喜还是当年那块有火烟绺的翡翠原石里解出來的吧,”

    郑老爷子一进门就在一处显眼位置发现了罩在玻璃罩下的福禄寿喜雕件,笑呵呵的说道,

    雕件是一整组,分为手镯、耳坠和戒面,在灯光照射下,翡翠散发着美丽斑斓的色彩,整体莹润闪透,令人垂涎欲滴流连忘返,

    刘宇浩笑笑,道:“郑爷爷,当年是您手下留情,否则,我可沒机缘得这块翡翠,今天借这个机会我可要好好谢谢您,”

    “孺子可教,”

    郑老爷子转过头來笑着对齐老说道,

    这句夸奖可不是因为刘宇浩说要谢谢他,郑老爷子可是记得清清的,当时有人已经出价一亿五千万要买刘宇浩的这块福禄寿喜翡翠了,可沒想到刘宇浩终究还是忍了下來沒有卖出,

    单凭那份气度就让郑老爷子连连叫好,

    要知道,那个时候刘宇浩手里可不似现在这么有钱,而且,一亿五千万对任何一个人來说怕都不是一个小数目,

    年纪轻轻的一个小伙子竟然能忍下來不为金钱所动,端的是让人佩服,

    齐老爷子点头笑笑,背着手向前走去,

    其实,一进门的时候齐老爷子就被玉石厅正当中的一块玉山子吸引了目光,只不过刚才郑次伍挡在前面,他沒有看清楚,可当齐老走到玉山子旁边再看过去时,眼中倏然暴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精芒,

    时下,已经有好几个老人走到玉山子旁边正在细细品摩,对玉山子上的重细节部分雕琢之逼真精细更是连连称赞不已,

    玉不琢不成器,

    有时候雕工甚至能决定一块玉的价值几何,

    熊老爷子见齐老走了过來,连忙让开一条路,笑眯眯的说道:“齐兄,沒想到您封刀多年,不出手则已,出手便是惊煞人呀,以我看,这玉山子足以和国宝《大禹治水图》媲美,”

    齐老爷子眉头深锁,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那玉山子雕琢的《河山图》,沉默半晌不语,熊老正觉得无趣要离开时,齐老终于呼出一口浊气,道:“这个玉山子不是我雕的,”

    “什么,”

    熊老爷子顿时怔愣住了,嘴巴张了几下,可想说的话却又沒说出來,

    又有几个人围了过來,纷纷好奇的打听玉山子作者,

    “大家都知道,我们北派雕工受皇家文化影响,风格厚重沉稳、典雅大气,技法讲究线条简练传神,”

    齐老倒是坦然,呵呵一笑解释了几句,

    熊老又是一愣,仔细看过去,还真的是齐老爷子说的那样,

    古老爷子凑了过來,指着那玉山子道:“大家都是内行,不用我说就能看出,这个玉山子巧妙的将北派沉稳典雅和南派奇、巧、精、特的风格特点融会贯通,技法运用之娴熟,可不是齐老哥的雕工,老熊打眼了,”

    众人呵呵笑了起來,

    “冒昧问一句齐老,这玉山子不知出自哪位名家之手呢,”

    王师傅知道自己是“非知名人士”,又发现自己身边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国内顶级专家,所以甚少说话,可现在他忍不住了,

    要知道,以王师傅的广博见识,只要那玉山子是玉雕名家之手,他就不可能看不出來,但现在,王师傅也只能涨红着脸向齐老讨教了,

    齐老沒有说话,而是扭过头來看着刘宇浩淡然一笑,

    刘宇浩自然会意,挠挠头走上前笑道:“王师傅,实话告诉您,这玉山子是我闲來沒事时琢磨着自己雕的,”

    “锦绣河山”上,层层山峦重叠,旭日从东边冉冉升起,阳光照在河面上,波光粼粼,让人看得荡气回肠,顿生豪情万丈之感,

    刘宇浩在雕琢的时候从构思、雕琢到抛光任何一处都一丝不苟,力求地子平滑,直线笔直,曲线圆润,

    所用技法也从阴雕、阳雕、浮雕、圆雕到镂雕......等等,充分展现出玉山子的神奇,完全达到了化腐朽为神奇的境界,

    “真,真的是你所雕琢,”

    王师傅眸子里闪过一道异彩,丝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错愕和惊喜,

    他是知道刘宇浩个性的,只要刘宇浩说过了的话,八成就已经是真的了,王师傅之所以还追问了一句,无非喜悦來的太突然,他需要时间消化罢了,

    刘宇浩淡淡一笑点点头,

    “齐老,齐老啊,咱们的玉雕艺术传承有望了呀,”

    王师傅已经忘记了身处何处,拉住齐老爷子的手连连道喜,声音微微有些发颤,

    正当大家像看怪物似的盯住刘宇浩猛看的时候,突然从不远处传來一声惊呼声,

    大家纷纷回头,发现,郑老爷子两眼发直,脸色涨红,站在一个展台双手抖动,前再也沒有平日里的那份沉稳,

    刘宇浩连忙赶过去,道:“老爷子,您怎么了,”

    “这,这是神石种翡翠,”

    郑老爷子半天才缓过劲來,痴痴的看着展台内流淌出碧水之润泽的玉镯,嘴角甚至咧成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弧度,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老爷子您真是见多识广,好多人要看过以后很久才回过味呢,结果您只看了一眼就看出來了,”

    “很多人,你的意思是说以前有很多人见过这玉镯,”

    郑老爷子吃味的瞪大眼睛,仿佛一口要把刘宇浩给吃进肚子里去,

    “呃......”

    刘宇浩微微一愣,哭笑不得的摇摇头,沒想到自己无心一说竟然引來郑老爷子这么大的反弹,“沒,沒呢,除了老师以外,见过这神石种翡翠玉镯的人很少,”

    郑老爷子气呼呼的摆摆手,心里有些不平,“很少的意思还是有人见过,你小子,得了这么稀世的翡翠竟然掩着藏着,怎么,还怕我这个老头子问你要不成,”

    再也沒想到居然能在这里看到传说中的神石种翡翠,郑老爷子怎能不失态,

    刘宇浩听出郑老爷子话中酸溜溜的味道了,歉意的笑道:“当时解石的时候戚康和周锡都在场,可除了他们以外,我可沒让别人再看这块翡翠了,您还是这么多人当中第一个发现的呢,”

    “咳咳咳......”

    郑老爷子也发现自己刚才太有失风度了,咳嗽几声掩饰着尴尬,可怎么也掩饰不住自己心中涌动着的那种燥动,“宇浩,你,你小子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我做梦都想亲眼看到这么神奇的翡翠,可你却直接拥有了,我......”

    老人家眼中满是羡慕之意,

    可不是嘛,神石种翡翠,有谁不想见识一下,

    可怜堂堂的翡翠王都不敢做梦自己亲手解出,只盼望看上一眼,却让刘宇浩真真的到手了,这个时候说不羡慕那就太虚伪了,

    郑老爷子可从來都不是那种矫情的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坦率的紧,

    “毛周,他们说的那玉镯很贵重吗,”

    郭妈妈一脸疑惑,她前几天就已经见过郑老爷子了,知道那老头是大名鼎鼎的翡翠王,可自己儿子竟然有让翡翠王都羡慕的物件,老妈妈有些不信,

    毛周嘿嘿一笑,道:“娘,那个玉镯是俺兄弟专门给您儿媳妇准备的,多少钱俺不知道,但俺听说全天下就只有一对,再想找怕是找不到了,”

    天底下独一无二的物件,可不是与钱无关么,

    郭妈妈和刘爸爸听说全天下就只有一对的玉镯竟然在自己儿子手中,顿时吓得身子一斜,差点沒歪倒在地,

    这该是多大的福分才能享受的啊,

    郭妈妈抿了抿嘴,心里有了主意,等晚上一定要跟儿子说道说道,象那些太贵重的物件可不能随意再拿出來了,沒准让人给惦记上了就会惹祸上身,

    老人家不在乎儿子钱多钱少,他们在乎的是子女平平安安,这才是他们最大的愿望,

第0999章 私人展会【二】

    充容着尊贵之气度的黄翡月饼吸引了大量的眼球,

    那是在一块大马坎场区的得乃卡皮毛料中解出來的,刘宇浩还记得,当时自己稍稍耍了点手段,以极低的价格从何崖山的手中买來翡翠原石,

    “月饼”个头犹如过去农村吃饭用的海碗大小,而且是那种天然形成的圆形,未加雕琢便已浑然天成,

    再加上老坑种翡翠本來就玉质通透,显得那月饼色泽亮丽异常,在灯光照射下,散发着诱人的“油光”,让人忍不住想上前咬上一口,

    “不错,构思极为巧妙,”

    古老爷子在黄翡月饼边徘徊了许久后才笑着拍了拍刘宇浩的肩膀,以示心中赞许,

    翡翠的雕琢方法与和田玉有所不同,必须选用较高质量的原材料,黄翡月饼看似简单,可真的雕琢起來才知道,做工最难、最费工怕是不出其二了,

    其费工之处就在刘宇浩将月饼上的图案以“砣底”的技法勾出,但为了防止翡翠太通透而对“月饼”的美感打了折扣,刘宇浩又以斜刀勾勒线条,这种用子冈牌的雕琢方式去展现翡翠美感的技法,的确大胆新颖,更让人耳目一新,

    不得不承认,刘宇浩是个极其聪明的人,沒有扎实的玉雕功底和厚重的知识积累,断然想不出这么奇妙的方法,

    刘宇浩也不好解释是因为自己有八锦异能之术,雕琢起來压根不费功夫,更不会在外人面前提出自己已经得到了南雕秘录的秘密,只能呵呵一笑,道:“古老,我自己制了几样和田玉的鼻烟壶,知道您喜欢那物件,等会送您一个把玩,”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古老可是鼻烟壶的超级铁杆迷,刘宇浩这也是投其所好罢了,有昆仑山里的那座超级大矿在,送老人家一些小礼物对刘宇浩來说根本不用考虑成本问題,

    果然,古老听说以后顿时眼睛一亮,随即摆摆手道:“如果是好物件,我就不客气了,但钱却是一定要给足的,不能让你们小辈吃亏,”

    刘宇浩笑着点点头,在这些自己尊重的老人面前,他不会矫情到谈论价值的地步,要知道,古老一生耿直正派,真的白送,古老一定不会接受,推來推去倒显得刘宇浩落了下乘,

    曾经沧海难为水,

    看过了前面那些惊世骇俗的珍品翡翠,后面那些紫眼睛、辣椒红和帝王绿翡翠都不再能成为老人们的热门话題了,倒是一件鸡油黄的茶具让一位嗜茶如命的老将军流连忘返,哈喇子差点流出來,

    好家伙,捧着这么一件茶具品茗该是多惬意的一件事啊,

    本來七彩祥云翡翠倒是很好的噱头,可刘宇浩琢出來以后就直接送给老爸、老妈了,虽然是展览,可他也不会让二老把脖子上挂的雕件取下來,

    不过,现在的刘宇浩还真不需要那稀罕捞什物为自己脸上贴金了,

    能以一人之力完成《河山图》那么雄伟的作品就已经足以让所有人刮目相看,翡翠玉石之类的小雕件最多只能勉强算得锦上添花而已,

    根据秦为先的安排,滴血翡翠和金丝紫铜翡琢成的雕件放在玉石厅最后挨近古玩厅的位置,

    无它,只是这两类翡翠分别代表了刘宇浩参加两次翡翠公盘的最显赫成绩,

    滴血翡翠不仅赚足了赌石界人们的眼球,还意外的让刘宇浩得到了一家规模巨大的珠宝公司,也就是浩怡珠宝的前身戴丽得珠宝,

    金丝紫铜翡的意义就更非同小可了,它的出世令刘宇浩真正坐实了翡翠圣手的名头,不仅声望在赌石圈子内如日中天,而且还顺便扫落了南家的颜面,并博得了缅甸军政方大佬的认可,

    可以说,这两块翡翠对刘宇浩的一生都会起到很重要的意义,

    贺老爷子也听说过这两块翡翠的來历,眯起眼睛饶有兴致的站在展台前看着,

    刘宇浩见状暗暗一笑,走上前去压低声音道:“爷爷,这两块翡翠我都偷偷留了料,给您琢成了手把件,本來早就应该给您了,可嘉怡非得回门的时候当作礼物亲手送给您,”

    “得了吧,你小子就喜欢蒙我,嘉怡哪有那些花花绕子,”

    贺老爷子虎目一瞪,马上就揭穿了刘宇浩的谎言,

    刘宇浩不自然地嘿嘿一笑,道:“爷爷果真是火眼金睛,什么都瞒不过您,”

    贺老爷子淡淡笑了:轻轻道:“只有我一个人有吗,”

    “老师也有,不过,您的那两个手把件的个头要比老师的大一丁点,”

    表面上看刘宇浩是实话实说,实际上他却隐瞒了一些事实,

    齐老的两个手把件的确比贺老爷子的个头小那么一丁点,可送给齐老爷子的那两个手把件是刘宇浩特意挑了两块翡翠色泽最纯正的地方取料,说起來,贺老爷子那两块大的还吃了亏呢,

    不过,这些话刘宇浩是一定会烂在肚子里,永远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贺老爷子听说齐老也有神色舒展了许多,笑着点点头道:“还算你小子有良心,好吧,从香港回來沒去看望我的事就此勾销了,”

    “呃......”

    刘宇浩愣了愣,这才长长出一口气,心说:“怪不得老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呢,现在看來果然如此,连贺老爷子也未能免俗,”

    滴血翡翠和金丝紫铜翡两者外表都是种水相溶的娇艳,虽然色泽上有略有差异,可老人家握在手中把玩,其功效却是一模一样的,

    但是,刘宇浩更觉得,滴血翡翠那种像流动般的血液似的殷红更适合贺老爷子,而金丝紫铜翡的厚重端庄则与齐老爷子的个性匹配,

    翡翠里面含有大量的稀有矿物质,特别是这种罕有的翡翠,长期佩戴更对人的身体有好处,

    不管怎么样,刘宇浩是一定不会厚此薄彼的,不仅两位老爷子有,刘宇浩也事先给自己的父母留了一些,

    当然,所耗料最多的还是留给小妮子的手镯和耳坠,

    但凡是刘宇浩解出來的稀世翡翠,他都为小妮子准备了一套,尽管以小妮子的个性不会经常佩戴,但她一定会妥善保管,将來就算传给老刘家的后人也是一份价值不菲的家业嘛,

    ......

    古玩又称古董,包罗万象,五花八门,其中大的类别有瓷器、铜器、珠宝翠钻、竹刻、根雕、书画、古钱币、古旧书籍、明清家具……等等,

    尽管古玩涵括的内容很广,但不可回避的是,在西安,买者喜欢选购与兵马俑有关的;在苏州,买者喜欢选购的是刺绣;景德镇以产瓷而闻名,來这里古玩市场淘宝的自然大多数是冲着古瓷來的,

    玉石所具有的灵气给人感觉是那种可以呼之欲出的,可古玩就不一样了,其形敦厚纯朴,其器精光内蕴,沒有较高的综合文化素质,很难体会到个中乐趣,

    刘宇浩就发现,进入到古玩厅里的老人明显比玉石厅少了近一半,

    特别是一些对古董不太感兴趣的几位老将军压根就沒往里面瞥一眼,依然还在外面洋溢着翠绿生机的翡翠玉石展台处流连,

    人少有人少的好处,

    熊老刚进到古玩厅就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

    古老爷子顿时好奇,侧着头古怪的瞥了眼熊老,问道:“老弟,你傻笑什么,”

    熊老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实话实说了,“古老,你瞧左边墙上挂的那幅字,”

    古老爷子走过去仔细端详了一会,最终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老弟,不怕你笑话,我对字画懂的不多,看不出门道,”

    熊老对古老爷子的坦诚极为佩服,首先,收藏书画是要懂得鉴赏书画,学习鉴定,首先要丰富知识,不论是喜欢古代书画还是喜欢现、当代书画,都离不开相应的知识,

    在五千年的文明史长河中,华夏产生的书画作品不计其数,不妨先读些美术史,古老的这种敢于实话实说承认自己的弱项的精神首先就值得肯定,

    “古老,现在轮到你笑话我了,”

    熊老苦笑着摆摆手,道:“这幅字是黄公望的真迹,却在我家蒙尘十数年,如果不是被宇浩发现,沒准最后被丢掉也不敢说,”

    古老顿时一愣,从口袋里拿出放大镜,再次仔细观察那幅字,

    黄公望的书法早年受汉魏碑版的影响较大,写这种书法,象形较易,写出精神很难,因而仿造者很难造出他那曲折繁茂的书法,

    果然是黄公望的真迹,沒人提醒不觉得,可熊老一说,古老爷子仔细观察揣摩后立刻看出了端倪,

    “老弟,你说这幅字一直在你家,可最后却是宇浩发现的,”

    古老还有些不信,再次确认了一次,

    熊老爷子的命都是刘宇浩救回來的哪肯遮掩自己的糗事,古老既然问起,他也不避讳,笑着点头道:“可不是嘛,那天齐老带着宇浩來家里做客......”

    “这小子,”古老忍不住感叹一声,再看向不远处的刘宇浩时,目光中充满了复杂,

第1000章 私人展会【三】

    [..]其实,熊老也用不着羞愧,

    收藏名人书画,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在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间捉迷藏,如何雾里看花,而想真正“不打眼”,避开一个个“坑爹”的雷区,对于收藏者來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古老以前也曾经收藏过一段时间的书画作品,可后來干脆直接放弃了,倒不是古老沒有那个修养,而是实在把握不到那种“真与赝”之间的度,

    像弘一法师的书法,赝品就比较多,他的字多抄写佛教的金刚经,或干脆就是一个佛字,在古老看來,弘一法师的字软软的,其实他的字柔中带刚,不藏锋不露尾,很圆润,

    看不清就放弃,大概也就只有古老这类人才有这些率直的豪气,

    “宇浩,这个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件宣德年间的宣德炉,”

    贺老爷子对古董比对玉石上心多了,经过仔细的辨认后还是不敢确定,索性就把刘宇浩找來确认,

    刘宇浩笑了笑,示意秦为先把玻璃罩打开,说道:“老爷子,这宣德炉可是难得一见,要不您上手瞧瞧,”

    贺老爷子点点头,戴上让秦为先帮自己拿过來的手套后才掂起水晶底座上的宣德炉,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举动,可刘宇浩在旁边看的却连连点头暗赞,

    他之所以沒有给老爷子手套是怕贺老训斥自己小气,但现在看來自己做错了,贺老爷子对古文明传承的尊重丝毫都不比狂热的收藏爱好者差,

    宣德铜香炉的造型古朴庄重,做工精致,亦是继商周青铜器之后我国铸造工艺中的极端,宣德炉采用当时先进的失蜡法铸成,经过打磨后找不出拼模和铸口的痕迹,刘宇浩并沒有解释,而是静静站在一旁等待,

    贺老爷子拿过炉以后发现,手中的炉沒有饰耳,而炉身素光不作纹饰,使之尽现宣德炉美丽古朴的铜色和庄重的造型,隐约中还能看到炉外部以前应该是敲上过些小块金箔的,炉壁厚重,手感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

    “你怎么肯定这一定就是宣德年间的宣德炉,”

    琢磨了半晌,贺老爷子才轻轻放下手里的宣德炉,笑眯眯的问道,

    宣德年间铸造各式香炉只有3000座,后经战乱大批又被销毁,流传至今的宣德炉真品已非常罕见,因此,如今明代宣德炉已成为藏家可遇不可求的宝贝,

    老爷子之所以有这么一问也是因为目前在各大拍卖行成交的宣德炉,多是明中期以后的仿品,而且优质仿品成交的价格也很惊人,他很难想象刘宇浩怎么就有那么好的运气,得到了别人做梦都想得到的物件,

    刘宇浩笑笑,拿出随身携带的强光手电打在炉内壁上,顿时,炉壁透出耀眼奇异的光泽,不断变换着光点,那奇异光泽也跟着变幻无常,煞是赏心悦目,

    “老爷子,宣德炉之所以成为传世之宝,不仅制作精良,而且用料名贵,宣德炉制作所用原料多,除铜之外,还有金、银等33种贵重材料加入,所以炉质特别细腻,呈暗紫色或黑褐色,”刘宇浩笑道,

    贺老爷子微笑着点点头,道:“还有呢,”

    刘宇浩一笑,道:“一般炉料只经过4炼,而宣德炉却要经过12炼,因此炉质更加纯细,如婴儿肌肤,刚才您看到炉壁内闪烁金光就是因为这只宣德炉进行鎏金或嵌金工艺,肉眼看上去金光闪闪,可灯光一打上去就又不一样了,”

    “画家项元汴曾说的宣炉之妙,在宝色内涵珠光,外现澹澹穆穆,就是解释刚才那种现象,”

    齐老爷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來的,刘宇浩刚说完,他就补充了一句,

    贺老爷子低头又看了眼那宣德炉暗暗点头,其器宝光内蕴,包浆丰厚,炉身精雕细琢,线条优美流畅,用国之重器來形容也丝毫不为过,

    “臭小子,有时间带爷爷也去潘家园捡次漏,我还沒享受过那种爽快呢,”

    贺老爷子呵呵笑道,

    “就凭你也配,”

    齐老倒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贺老爷子留,瘪瘪嘴不屑的冷哼一声又背手离开了,

    不管什么时候,贺老是永远不会和齐老爷子争辩的,

    刘宇浩虽看着好笑,但心里也很清楚,这也就是限于两位老人之间,换做别人,哪有胆子敢和贺老爷子这种开国元勋的主吹胡子瞪眼,

    收藏爱好者聚在一起的最大乐趣就是谈论自己亲身经历的捡漏故事,或者讲一些津津乐道的圈内人物,

    玻璃罩里的罗汉钱让王师傅想起了自己的一个老兄弟,

    王师傅的老友姓曾,名敬仪,嗜“钱”如命,60年來收藏了7000多枚古钱,其中不乏秦大型 “半两”,王莽的“幼泉二十”,唐代的银“开元通宝”等珍品;而他收藏的国宝级的“开元通宝”钱陶范,称填补了唐代无钱范的空白,

    曾老出生于出身书香门第,祖上收藏了数千册古籍和大量书画、古钱,

    少年一次雨后,他挑着一担粪水去浇菜,走到园地的斜坡时,脚下打滑摔倒,右手本能地往地下一撑,突觉手心有硬物垫了一下,随手从烂泥里抓起來一看,竟然是一枚宋微宗赵佶独创的瘦金体御书“崇宁通宝”折十大铜钱,

    自此,曾老收藏古钱的兴趣与日俱增,

    参加工作后,曾老总是利用周末去跑废品店收古钱,每到周末骑着他的单车走铜官,下源嘉湖、誓港,过靖港,到乔口,折回靖港经新康、高塘岭,到白沙洲,

    每当收到古钱,他都将古钱擦擦试试,排排比比,对图谱,查年代,一上手就不知天早日夜,

    有一次,老人从一家收废品人家的阁楼上“捡破烂”出來,当他从那蛛网蒙头、一脸墨黑,只有两只眼睛在动,把看到他的小孩子都吓哭了,

    通过坚持不懈的努力,曾老居然收藏了上起夏商时代的贝币,下迄民国初年的“民国通宝”等,贝币、布币、刀币、圜钱、泥质钱、 方孔钱、铜板、镍币、铁钱、铅钱都有一些;古钱上的文字,篆、隶、真、行、草五体皆备,

    更让人称奇的是,他那许多珍奇之物,很大一部分竟然是从“废品”中发掘出來的,让人听了就羡慕不已,

    不得不承认,世界上人们的眼光有可能不同,但对美的认识却是共同的,

    通过把玩古董,人们会发现,自己竟然可以通过那些原本不会说话的物件了解华夏悠久的历史文化、文明以及发展演变的过程,这一点恐怕是古玩最吸引人的地方了,

    “宇浩,这里怎么会有一个空盒子,”

    姜夔是今天参加这个私人展会中唯一和刘宇浩年纪最接近的人,可能是出于谨慎,他一直沒怎么说话,直到发现有一处展台单单放了一个空盒子才好奇的打听了起來,

    刘宇浩看了齐老一眼,见老师沒有制止自己解释的意思,淡淡一笑站起來道:“姜哥,你可别小看那个空盒子,这间展室,怕是只有那盒子是最宝贵的物件,”

    姜夔呆了呆,神情疑惑的瞥了眼那空盒子,满脸不解,

    要说贵重二字,在姜夔看來,整个古玩厅里不计其数,其中以唐伯虎的《百美图》,以及三眼天珠,还有那方黛砚为最,

    那三个老物件任何一件私下交流也都不下千万,如果上拍的话价值更是高的吓人,遇到喜爱此类物件的买主,拍出上亿都不稀奇,

    可刘宇浩居然说最贵重的当属一件空盒子,

    姜夔怎么也搞不明白了,脑袋里懵懵的,再也想不起來有什么宝贝能与这盒子搭上关联,

    反正今天能來这里的也都不是“外人”,倒用不着隐瞒,刘宇浩淡淡一笑,道:“姜哥,实话告诉你吧,那盒子乃是千年雪樱木制成,你说贵重不贵重,”

    千年雪樱木,

    好大一个噱头,

    十來双好奇的目光顿时都汇集到了刘宇浩身上,千年古木的种类不少,诸如沉香、乌木之类繁不胜举,可千年雪樱木很多人都是头一回听说,

    “宇浩,何为千年雪樱木,你给我们解释一下,”

    郑老爷子算是见多识广的了,可他老人家也沒听说过什么千年雪樱木,顿时來了兴趣,笑眯眯的坐到了刘宇浩的身边,

    刘宇浩吩咐秦为先给大家斟茶,自己先喝了一口才慢慢说道:“千年雪樱木原产于非洲一带,早在三千二百多年以前就已经灭绝,当时非洲的生存环境基本类似于咱们理解的三星堆时期古蜀先民的那段历史时期,”

    听了刘宇浩的话,王师傅眉头深蹙,像是在想什么,可又一时半晌的什么都想不起來,

    熊老爷子笑笑,插了一句道:“宇浩,那么久远的古木种除非变成化石,否则怎么可能保存到现在呢,更别提制成锦盒了,你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刘宇浩摆摆手,笑道:“熊老,我说的一点都不夸张,千年雪樱木温存深润,至少八百年成材,又生长于遥远的非洲,所以知道的人很少罢了,但它有一个很奇特的作用,清代名臣曾国藩在他的家信中有过叙述,”

第1001章 私人展会【四】

    在场的人都对刘宇浩刚才所言露出将信将疑之色,什么非洲、什么三星堆时期......很多东西大家听都沒听说过,可刚一想要反驳却突然发现,自己沒词了,

    既然能有千年乌木,怎么就不能有千年雪樱木,

    而且,刘宇浩不是说了么,清代名臣曾国藩曾在自己的家书中提及过千年雪樱木的字眼,由此可见,说不定就是真的呢,

    可千年雪樱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功用,

    看情形,大概沒一个人知道,

    “吕老,您以前听说过千年雪樱木吗,”

    姜夔满脸困惑,他是古瓷修复专家,强项也是在瓷器上,对于古玩杂项功力未免不逮,自然要请教吕钰恒老先生,

    吕老先生是国内著名的杂项大家,刚才给众人讲解鹤顶红时就说的头头是道,不敢说博古通今,可胸中自有丘壑,须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

    很可惜,姜夔很快就失望了,

    吕老也是疑惑的紧,眉头紧蹙,微微摇头道:“木器方面,我还不如熊老呢,这千年雪樱木我也是头一回听说,”

    收藏不仅需要广泛交流,更要不断学习,

    吕老倒不因为自己不认识千年雪樱木而汗颜无地,反倒坦率的推出在木器方面造诣深厚的熊老,直言自己“学艺不精”,仅这份坦荡荡地豪迈气度就值得很多人敬佩,

    忽然,王师傅猛地抬起头,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震骇,“回,回春匣,宇浩,你这个盒子是传说中的回春匣呀,”

    王师傅的声音不大,但每个人都听的非常的清楚,纷纷回过头來满脸讶异,好在大家都自持身份沒有贸然出言询问,可脸上却都明显写着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的神色,

    回春匣是个什么玩意儿,

    那千年雪樱木又跟回春匣有什么关系呢,

    刘宇浩眼睛一亮,笑道:“王师傅,您请继续,”

    “我也是刚才突然想到的,却不一定对,”

    王师傅笑着站了起來,边说话,边朝众人拱拱手,

    如今已经很少有人拱手行礼了,不过这个习惯还是在古玩行当里保留了下來,它一概表达的都是以自谦的方式表达对他人的敬意,

    但拱手也有讲究,须双腿站直,上身直立或微俯,双手互握合于胸前,一般情况下男性是右手握拳在内,左手在外;女子则正好相反,左拳在内,右手在外,

    现如今的拱手礼,双方多都不太注意哪手在前、哪手在后的,抱拳拱手致意便是,

    高深莫测的收藏圈里,最是讲究“学无先后,达者为师”,

    很多人通过刚才的交谈已经知道王师傅是潘家园里知名“土专家”的身份,自然不肯怠慢,也都纷纷拱手还礼,

    贺老爷子笑着摆摆手,道:“老王,你要是知道个一二就说出來嘛,也好让我们涨涨眼,”

    “不敢当,不敢当啊,”

    王师傅胆子再大也知道深浅,哪有自己给贺老爷子“涨眼”之说的,当时便笑着连连摇头谦虚一番,

    可既然是贺老爷子吩咐了,王师傅却也不会让老人失望,笑道:“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來,这首诗,”

    “当然记得,那是杜牧的《过华清宫》,”

    姜夔年轻,自然嘴也快,高声喊了一句才发现自己糗大了,可已经既成事实,他也只能捏着鼻子低头认帐,

    王师傅通过刘宇浩认识的姜夔,可对姜夔的了解比刘宇浩还多,当然不会介意,呵呵一笑,接着说道:“杨贵妃喜欢吃荔枝大家都知道,可谁知道唐代荔枝产地在什么地方,”

    这个问題对于一般人來说可能很难,可对专业学习历史的人來说就不是什么难題了,

    “你來说说,”

    贺老爷子四下扫了一眼,指了指身边的刘宇浩笑道,

    他不敢命令齐老,还不敢指挥刘宇浩嘛,

    刘宇浩笑笑,这么简单的问題须难不倒他,清清嗓子道:“据史书记载,唐代荔枝产于涪州和眉山两地,涪州距长安约六、七百公里,眉山则更远些,约一千公里,”

    众人不知刘宇浩说的对也不对,便把目光齐刷刷的转向齐老,

    尽管老爷子沒说话,可明眼人一看老人眼中的笑意心里就知道了,刘同学言简意赅答对了,

    可杨贵妃喜欢荔枝和千年雪樱木有毛线关系啊,

    绕來绕去,王师傅还是沒说到重点,

    有人不愿意了,便在下面碎碎念,“王师傅,咱们还是继续说那千年雪樱木吧,”

    王师傅笑着点点头,道:“咱们以涪州为例,运送荔枝的快马日夜接力传送,如果每昼夜能跑三百公里,送到长安快则慢两天,长三天,”

    这还真是个问題,

    姜夔瞪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王师傅,对老人所讲的道理逐一分析后,不禁暗暗点头,

    王师傅喝了口茶继续道:“而即便是皇帝身边最亲近的人献上贡品也不可能会被马上送去给皇帝、贵妃品尝,还需要一个验毒的程序,等到那个时候,荔枝已经变味了,如果真的是象书中记录的那样,当时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被唐高宗砍头呢,”

    “不能用冰保存吗,”

    郭妈妈沒读过什么书,但冰箱保险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想也不想就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老妈,唐高宗再糊涂也不能为自己贵妃想吃荔枝就在一千里的路上设无数的冰窖吧,”

    刘宇浩哭笑不得解释了一句,

    虽然唐代的时候已经有了保存冰块的技术,但那个时候想保存冰块可不简单,其糜费钱银之巨不可想象,所以说,从涪州到西安设一路的冰窖是不现实的想法,

    郭妈妈脸红了一下,咬咬唇头低下去,生怕自己又说出什么让儿子扫了面子的话來,

    毛周憨厚,呵呵一笑道:“娘,你要是喜欢吃荔枝就简单多了,俺让俺兄弟专门给你买架飞机每天运一趟,”

    众人立刻哄笑了起來,

    郭妈妈也忍俊不禁“噗哧”笑出声,脸色更红了,

    毛周不知由里,一本正经地扯着嗓门道:“笑啥,俺兄弟给俺娘买飞机那也是孝顺,”

    这倒是大实话,

    以刘宇浩现在的身家,别说是买飞机了,只要是现代科技能够制造出來的他基本上都买得起,

    “呃......这,大家伙瞧瞧毛周,哪里是领兵打仗的将军,简直就是个混小子嘛,”

    贺老爷子开始还只觉得有趣沒有怎么笑,可毛周这么一闹腾,他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刘宇浩微微点头,满脸都是赞赏,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刘宇浩心里却清楚的很,自己那个毛周大哥岂是呆头呆脑的蠢物,他之所以会插科打诨就是因为怕郭妈妈过于尴尬,故意用自己的“傻”來引开大家的注意力罢了,

    毛周对自己老爸老妈实在是太好了,很多时候自己想不到的事,毛大哥都会想在前面,并付诸行动,

    仅凭这份孝心就足以令刘宇浩汗颜,

    还别说,经过毛周这么一闹腾,展厅里的气氛顿时活跃了许多,大家脸上的笑意也从开始的拘谨变成了真实的开心,

    唯独有一个人沒有笑,

    熊老爷子是木器大家,自然知道,荔枝必须是吃新鲜的,愈新愈佳,

    古人曾称荔枝为“离枝”,即它不能离开树枝,一离树枝,则一日色变,二日香变,三日味变,四、五天以后即腐烂,那什么好味道都沒了,

    从涪州到长安,用马跑的话,料想荔枝到了长安,大概也都成了“蜜饯”了,

    那么,既然正常的运输方法不行,杨贵妃每日吃的荔枝又是从哪里來的呢,熊老爷子心中蓦然一动,起身走到了那锦盒旁仔细端详了起來,

    当然,华夏文明五千年,有很多劳动人民智慧结晶的成果现今都无法解释,

    就如蔡襄在自己的《荔枝谱》里记载,他家乡的人,常常选那种最鲜红的荔枝,然后在竹林里头找一棵很大的竹子,凿开一个洞把荔枝放到里头,然后再用竹铺上去,还裹些泥,封好它之后,竹子里面的气就会滋润它,而这么一藏,这个荔枝就居然能够藏到明年的冬天,

    蔡襄后面还提到,原來除了这个方法之外,还有很多的像红盐之法,就是拿盐梅卤去泡扶桑花,泡成红浆之后,再把荔枝丢进去,这么晒干,然后就可以当蜜饯吃了,

    “熊老,不用看了,千年雪樱木制成的锦匣当年就是用來盛荔枝的,那个时候叫回春匣,”

    王师傅注意到了熊老的举动,笑着走过去解释,

    “你,你是说这锦盒具有保鲜的作用,”

    熊老放下手中的放大镜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股难以置信,

    王师傅笃定的点点头,道:“不信你可以去问宇浩就知道了,”

    刘宇浩此时已经走了过來,两位老人的对话他也听的一清二楚,笑着点点头,道:“熊老,我曾经在这锦盒内放了一枚荔枝,一个月以后打开依然新鲜如初呢,”

    “你......”

    熊老爷子眼睛有些发直,“你”了半天也沒“你”个所以然出來,

第1002章 私人展会【五】

    其实熊老爷子是想说,“刘宇浩你是个败家子,这么珍贵的器物怎么能去盛一个月的荔枝呢,”可转念一想,这个时候,这种氛围,说那种话未免有些不合适,这才强忍了下來,

    熊老爷子不知道,对于那千年雪樱木盒,刘宇浩看的比他宝贵多了,

    刘宇浩之所以敢把一枚荔枝放在盒子里一整个月是因为他有八锦异能之术,可以预知许多常人无法知道的东西,要不然,刘宇浩再大胆也不会做出这种“糊涂事”的,

    千年雪樱木神奇的功用很快感染了众人,好东西谁不想拥有,可千年雪樱木就这一件,至少现在可知的只有刘宇浩这里有唯一的一件存世,

    这让大家既羡慕又无奈,只能尽可能的多看一眼,

    天知道这次展会结束以后刘宇浩还会不会把这些好东西再拿出來与大家分享,错过这次机会,不知道要有多少人会悔恨的拿头撞墙,

    “宇浩,我说你小子在哪弄的这么多年号墨,”

    姜夔除了本职修复古瓷外最大的爱好就是涂鸦,尽管字写的不怎么样,可这些年对文房四宝的研究却逐渐加深了许多,

    当他看到刘宇浩足足用了三个展台展出一百多笏年号墨,姜夔的哈喇子都快要淌下來了,

    刘宇浩笑了笑,压低声音道:“姜哥,等改天有时间了你去我家里,这样的年号墨我有很多,大不了送你一笏好了,”

    “你说的是真的,”

    姜夔先是一愣,随即脸上便笑开了花,也不管刘宇浩一脸尴尬,手舞足蹈地低下头去咕嚷道:“我得先看准喽,别到时候你拿障眼法忽悠我,”

    年号墨的收藏已经走过了最初那几年的低谷,特别是从去年开始,名人自用墨和老字号陈年贡墨更是价格一路走高,大有“一墨难求”之势,

    刘宇浩居然说送就送,

    姜夔决定“长个心眼”,牢记这些年号墨出自哪家,到时候也免得刘宇浩赖账,

    年号墨受追捧的原因不仅是因为其质地乌黑发亮,坚硬致密,是文人墨客心爱之物,墨本身展现的美感也是其中一个重要因素,

    特别是名人自用墨,表面上的刻绘大都出自名家之手,題材典雅多姿,亭台楼阁,飞禽走兽、山川名胜、花卉仕女,不,而足,对墨观景,方寸之间,岚光山色,幽趣盎然,

    譬如清代著名画家任伯年,在光绪年间为曹氏墨肆画了一套“名花十二客”,每锭赋图一幅,清秀雅丽,别具一格,“西湖风景图”一套则多达45锭,

    刘宇浩见姜夔蹲下去半天也沒起來,关切问道:“姜哥,你怎么了,是不是什么地方不舒服,”

    又过了一会,姜夔终于舍得抬起头來,神情激动的模样差点吓得刘宇浩往后一蹦,

    姜夔才懒得管刘宇浩是什么表情呢,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说道:“宇浩,你这些年号墨都出自曹素功墨铺,”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

    刘宇浩愣了愣,有点搞不懂姜夔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不淡定,

    姜夔眼睛珠子差点沒瞪出來,贼快地跑过去给刘宇浩搬了把椅子让他坐下,腆着脸嘿嘿傻笑,道:“兄弟,你刚才说的话可不能反悔,”

    刘宇浩顿生啼笑皆非之感,苦笑着摇摇头道:“姜哥,只要是我说过的话,从來沒有不兑现的,你就放心好了,”

    “好、那就好,”

    姜夔兴奋的搓了搓手,须知道,那些打着金色梅花暗记的曹素功年号墨每一块都是不可再生的无价之宝呀,

    可转念一想,姜夔又有点惭愧,自己已经接手了刘宇浩的一块和田玉雕件了,现在又伸手白要了人家一块年号墨,“兄弟,我,我......”

    想要推辞,可姜夔又实在舍不得那么好的年号墨与自己失之交臂,心中纠结的紧,

    刘宇浩眼角余光发现贺老爷子正在前面朝自己招手呢,于是笑着拍了拍姜夔的肩膀,道:“姜哥,你跟我就别客气了,以后我麻烦你的事还多着呢,这么着,我先过去有点事,墨的事等我回头咱们再聊,”

    说实话,刘宇浩找姜夔帮忙的地方还真不少,

    蓝湾别墅下的密室里有七八件古瓷需要修复,从倪俊家里的地下室中刘宇浩也淘了好几件高古瓷片,那些可都是需要姜夔亲自动手才可能复原最初的模样,

    所以,刘宇浩送一块年号墨给姜夔并不是吃亏,而是真真占了便宜呢,

    只不过,拿人手短的个中滋味要以后时间久了姜夔才慢慢体会到,

    “爷爷,有什么事吗,”

    刘宇浩穿过人群,來到贺老爷子身边笑着问道,

    贺老爷子指了指最里间的展厅,笑道:“那里面到底藏了什么好东西,赶紧打开让我们也进去瞧瞧吧,”

    刘宇浩笑着点了点头,

    此次展会真正的重头戏还是珍品厅里的藏品,刘宇浩以前总觉得那些藏品不该轻易示人,可现在他的眼界开阔了,心里的想法也随之发生了变化,

    五千年的华夏文明,每个时代都有其鲜明的烙印和特色,是有规律可循的,而这种规律就是在一件件的老物件中传承下來,

    赚钱现在已经不再是刘宇浩的首要,

    他觉得,要想真正快乐的渡过一生,最大的意义莫过于充分利用自己的异能为华夏尽可能挖掘一些厚德载物的老物件出來,并与大家分享,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不负此生,

    在刘宇浩的示意下,秦为先把所有的人都组织到了珍品厅门口,

    刘宇浩深吸一口气看了看满脸好奇的人们,笑道:“各位,大家所面对的这个展厅里面是我本人得來的几件宝贝,在打开这个展厅之前,我有两点小小的要求必须说在前面,”

    居然还有要求,

    刘宇浩话音一落顿时可乐了,立即引起了大家的不同反应,

    交头接耳者络绎不绝,揣度好奇者皆翘首观望,

    能被贺老爷子邀请來参加婚礼,又有资格留下來的能有什么“小人物”,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请人家参观几样藏品还先要提出要求,

    要知道,人群中有几位可是跺跺脚就能让四九城抖三抖的主儿,这种人须不会给刘宇浩面子,在这个时候突然说出那些话,刘宇浩有点不明智啊,

    “吵吵啥,还让不让人说话了,”

    贺老爷子及时站了出來,冷着脸呵斥一句,

    乱哄哄的场面立刻安静了下來,心里有情绪的几位目光落在刘宇浩的脸上,满脸的恍然大悟,心下暗自琢磨,可不能拿这小子当一般的古玩藏家看哟,

    刘宇浩现在不仅是商界奇才,手握数百亿资产的浩怡集团呼风唤雨,更是贺老爷子最溺爱的孙女婿,轻易不可招惹,

    心里有了考量,少许心中不乐意的人也收起了轻视之心,倒对展厅里究竟有什么老物件要搞的这么神秘产生了几分好奇,

    刘宇浩见贺老爷子随便拉下脸就马上控制了场面心里偷笑,清了清嗓子,道:“各位,非宇浩不近人情,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在前面的,请各位见谅,”

    贺老爷子点点头,道:“想说什么就说吧,”

    刘宇浩微笑着点头,竖起食指道:“第一,这个展厅内的宝贝比较特殊,等会大家观赏时切不可上手,”

    这个要求必须先提出來,要不然,等会大家看到宝贝一激动,说不定就会有好奇者要把宝贝掂起來一看究竟,这会子人多手杂,刘宇浩可不想自己蒙受损失,

    “这个可依得,”

    不知道是谁应了一句,

    刘宇浩手压了一下,接着说道:“第二,等会不管大家看到什么,我希望都不要拍照,”

    刚才在外面玉石厅和古玩厅里拍照的人可不少,那些老物件都罩在玻璃罩中倒无所谓,可等会就不然了,强光灯会对一些文物造成一定的损害,刘宇浩必须坚决杜绝这一类举动,

    來的人大多对古玩有所研究,知道刘宇浩提出的要求并不过分,所以纷纷点头应附,心里却更好奇了,

    又简单交代了几句,刘宇浩面带笑容闪到一边,冲秦为先点点头,

    任何一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处叫做“好奇”的位置,刘宇浩越是表现的神神叨叨,大家的好奇心就越重,

    当进入了珍品厅后,大家都瞪大眼睛,都希望自己是第一个发现刘宇浩所谓的宝贝究竟长的什么模样的人,

    可让大家失望的是,这个展厅里的每一个展台一律都用红布蒙着,不揭开红布,众人压根就不知道玻璃罩下藏着什么物件,

    “小子,别故弄玄虚了,快点把红布揭开让我们看看你的宝贝,”

    当年跟着贺老爷子征战的一位将军不耐烦了,挥着手喊了一句,

    为了应对接下來几天能对外开放,珍品展厅的灯光以及展台设置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刘宇浩走到第一个展台旁边呵呵一笑,道:“老人家,好东西不是要慢慢品鉴才有味道么,下面我从这件宝贝开始一件件为大家展示,”

第1003章 私人展会【六】

    展出的第一件藏品就是成化斗彩鸡缸杯,

    当红布揭开以后,郭妈妈猛地一怔,轻声道:“哟,那不是一个小酒杯嘛,怎么就是宝贝了呢,老二也太不实诚了,别一会再把客人们惹生气了可不好,”

    刘爸爸吓了一跳,想伸手去捂着郭妈妈的嘴,可又觉得那样做不甚妥当,只得狠狠瞪了郭妈妈一眼,

    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性格刘爸爸清楚的很,如果仅仅只是一个小酒杯,刘宇浩断不会恶趣味的摆到这里,还郑重其事的给大家介绍,

    毛周倒是从藤轶那里听说了刘宇浩从加拿大得这么个鸡缸杯的有趣过程,悄悄附在郭妈妈耳边道:“娘,您可别小看,俺兄弟这个酒杯全天下也找不出來几个,”

    郭妈妈则瞪大眼睛,小不小看的她老人家不在意,只要自己儿子喜欢的她也喜欢,刚才那句话不过是无心之失,

    经毛周这么一说,郭妈妈立刻笑着点头道:“嗯,那我们就只看不说话,”

    不过,郭妈妈还是很“自豪”的,老二从小学习成绩就好,又考上了全国最著名的大学之一,根本就沒让家里操过心,

    现在虽说走上了社会,可郭妈妈更看好老二了,这两年多,刘宇浩给家里带來的变化可以用翻天覆地來形容,很多都超出了郭妈妈能够理解的范围,

    想着二儿子的好,郭妈妈挺直了胸膛,奇迹般沒象平常那样计较刘爸爸刚才“过分”的举措,脸上挂着浓浓的自豪,

    ......

    当釉质肥硕如磷脂,细腻温润如美玉的鸡缸杯展现在众人眼前时,一向只对玉石感兴趣的郑老爷子眼睛最先亮了起來,

    “鸡缸杯,成化斗彩鸡缸杯,”

    郑老爷子脸色微微涨红,大手不停的在玻璃罩上來回摩挲着,口中念念有词,

    刘宇浩还真沒见过郑老爷子如此失态,禁不住回头看了老师一眼,齐老爷子轻轻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

    成杯一双,值钱十万,

    斗彩自古便为彩瓷之冠,而鸡缸杯作为成化斗彩的最典型代表更是在几百年间出尽了风头,

    贺老爷子已经多次把玩了那鸡缸杯了,可再次看到还是赞不绝口,

    精美瓷器上的绘画细腻又不失雅致,疏朗之中偶得浓艳,精巧而不失大气,千姿百态又隽咏秀美,使得图案与色彩的搭配浑然一体,恬淡沉静,

    “沒想到你手里还藏着这么好的老物件,”

    鸡缸杯周围的人越來越多,不得已之下郑老爷子才退让到一边,看到刘宇浩后,老人口中立刻蹦出一串酸溜溜的羡慕,

    刘宇浩苦笑了一下,道:“郑爷爷,您要是喜欢我大可以把那鸡缸杯送到您老人家那里把玩几天,您又何必故意奚落我这个小辈呢,”

    话是那么说,可真要让刘宇浩把鸡缸杯送给郑老爷子,恐怕他非得肉疼半年不可,

    “咳咳咳......”

    贺老爷子清咳几声,道:“宇浩,你郑爷爷才不会惦记你那鸡缸杯,他只是睹物思人罢了,”

    好像是话里有话嘛,

    刘宇浩好奇的瞥了一样郑老爷子,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老人眼中已经溢出了一滴浑浊的泪,

    不过,在这样大佬云集的场合刘宇浩可不想节外生枝,而且,他就算对郑老爷子好奇也用不着四处打听,只要催动异能打开天眼就可以立刻知道原因了,

    “爷爷,我刚才说的话是很有诚意的,”刘宇浩不得不硬着头皮解释了一句,

    贺老爷子呵呵一笑,先是摆摆手,随即脸色变得严肃了起來,冷哼一声道:“你小子打的是什么算盘以为我真不知道,”

    “天地良心啊爷爷,我可真沒的什么意思,”

    刘宇浩老脸一红,还想争辩,

    贺老爷子撇撇嘴,道:“别以为我们这几个老头子就真的老糊涂了,你这个臭小子想把我们当枪使以为我们不知道,”

    “呃......”

    刘宇浩脸色倏然一变,心也咯噔一下就往下沉,

    贺老爷子眯起眼睛看了刘宇浩半晌,才缓缓说道:“我们之所以沒揭穿你这点小把戏是为了给嘉怡面子,你真以为办个什么展会就能把你从头到脚换一张新皮,小子,差的远呢,”

    刘宇浩偷偷瞥了眼贺老爷子,见老爷子并不是真的生气,这才讪讪一笑,道:“爷爷,今天的红烧肉不错,我可看到您老嘴馋,足足偷吃了三四块呢,”

    在老爷子面前插科打诨是刘宇浩的专利,别人想用须不敢捋那把老虎须,

    贺老爷子狠狠瞪了刘宇浩一眼,嘴角滑过一抹笑意,

    既然老爷子笑了就代表这一篇算翻了过去,老爷子沒有追究的意思,这才让刘宇浩暗暗松了口气,

    还真让贺老爷子给说着了,

    其实刘宇浩这次举办这个私人展会的确有自己的想法,

    但贺老爷子只猜对了一半,另一半打死刘宇浩也不会表现出來的,非得在事情过了以后才能慢慢展现端倪,

    小妮子生性就淡,又在四九城里是出了名的冷美人,可无奈,她又出生于贺家那么显赫的家庭,想低调都不能成,

    自从有了小妮子拒绝家族联姻,硬是要嫁给一个浮萍无根的穷小子开始,流言蜚语就一直沒有停歇过,

    说什么怪话的都有,反正就是沒有一个人看好刘宇浩和小妮子的这段恋情,

    后來,刘宇浩奇迹般的掌控了巨额资产,不管是在财富积累的速度上还是传奇色彩上都令四九城的豪门子弟咂舌,

    刘宇浩本以为最初的流言会随着这些变化而消失,可沒想到,传言马上又演绎成了穷小子在老贺家的暗中支持下一步登天,

    周锡第一次把那些传言告诉刘宇浩十,他的脸都差点气绿了,

    可转念一想,刘宇浩发现,自己常年不在国内,而且又很少与所谓的豪门望族有任何交集就已经被气成这样,小妮子心里的那份煎熬岂不是比自己承受的更多,

    想的越多,刘宇浩对小妮子的愧疚就越盛,

    于是,在秦为先的策划下,这场别开生面的私人展会便在刘宇浩的脑海里初步形成,

    毕竟商人在豪门子弟眼中实在上不得台面,刘宇浩就是要利用这次展会來改变自己的形象,把自己从别人眼中那个商人的角色转换成为古玩专家,

    事实证明,刘宇浩这一招很管用,

    别以为今天能应邀参加这个私人展会的第一批参观者沒多少圈内人,可意义却是非凡,

    要知道,这些人在四九城的能量大的惊人,又都是各大家族的核心人物,他们不管是谁说一句话都比刘宇浩自己解释一千遍一万遍管用的多,

    而贺老爷子也正是看清了刘宇浩对小妮子的这份用心良苦,这才捏着鼻子充当了一把刘宇浩的“枪杆子”,要不然,以老爷子的智慧,哪肯轻易被人利用,

    当然,刘宇浩怜爱小妮子甘心情愿低一回头是一方面,而另一个目的他却不敢说出來,

    在刚才的古玩厅里,刘宇浩展出的大量古玩要么是从蓝湾别墅地下密室里挑选出來的,要么是从南家顺手拐带來的,还有十几样是倪家地窖里的珍品,

    那些古董随便拿出一件來都会令人眼红,更有许多都是国内多年未现的精品和孤品,

    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不乏利欲熏心的猥琐之辈,为了些许利益,那些人可什么沒**的坏事都敢做,

    刘宇浩可沒那个闲工夫整天为了应付那些狗屁倒灶的阴谋诡计,

    浩怡集团今后的发展是火箭似的那种,刘宇浩就是要用这个订好的机会在所有人面前给这些古董一个“出身”,彰显自己对这些古玩的的所有权,从而腾出手來把精力放在集团的发展上去,

    此次展出的所有藏品有贺老爷子出面在前,又有京城各大家族核心人物的认可,看哪个还敢质疑刘宇浩手中古玩的來历,

    就算以后有人想打那些古玩的主意,恐怕在出手之前也要掂量一下,看自己有沒有那个能力承受贺老爷子的雷霆一怒吧,

    ......

    每样藏品刘宇浩设计的欣赏时间是二十分钟,反正这些藏品要展出整整一个月,如果有人真的还想赏鉴,大可以每天都來,

    刘宇浩表示举双手欢迎,

    “各位,现在为大家展现的是第二件藏品,”

    刘宇浩轻轻拍了拍手,马上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來,

    玻璃罩的红布一揭开,故宫博物院的闫老便立刻凑了过去,

    闫老是国内仅次于江老的古文物鉴定专家,也是多伦多之行的专家之一,对刘宇浩多有熟稔知道这小子手里捏了不少好器物,自然不肯错过,

    当闫老看清楚玻璃罩下面优雅大方、亭亭玉立的瓶子时,眉尖猛然跳动了几下,嘴唇掀了掀激动地道:“这,这是天蓝釉鹅颈瓶,”

    言语之中既有惊叹,又带有一丝怀疑,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闫老果然好眼光,这只天蓝釉鹅颈瓶是我在一场拍卖会上偶然淘到的,当时我也有点怀疑,可后來经过褚老多次论证,它的确是真品无疑,”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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