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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莞尔wr     炮灰攻略txt下载     炮灰攻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急求如意郎君(三)

    百合叹了口气,拿起了手中的针线活儿,外头鸡已经打鸣三次,刚刚还安静的院落,此时已经传来脚步声,房门紧锁着,刘氏推了两下推不开,疑心她在偷懒睡觉,‘嘭嘭嘭’的就开始撞起了门来,嘴里骂骂咧咧的诅咒着懒姑娘。√∟UU小说,www.uu234.com

    刘氏早年因为没有替丈夫生下儿子,心中有亏,丈夫在外寻花问柳她也不敢过问,男人死了之后她拖着一双女儿没有改嫁,又张罗着布庄,脾气十分急躁,剧情里段百合虽然十分听她的话,可有时也难免要挨些排头。

    布庄在段父死去的前几年并不太好经营,因为人手不足,店面又小,请不了几个绣娘,大多数时候都是由刘氏接手,等到段百合稍大了些,刘氏又教她绣活,这样母女二人一针一线,才将这布庄给渐渐做活了。每日鸡打鸣头次刘氏便会唤女儿起身刺绣,段桂兰因为小了三岁,性格又野,静不下心来学这绣工,刘氏虽然骂她,可也拿她没办法,所以一般情况下段桂兰会睡到天色大亮才起,段百合却得天不亮就起身做活。

    后来段桂兰怨刘氏偏心段百合,认为刘氏将姐姐段百合教得知书达礼,甚至在段百合十四之时还请了婆子来替她缠脚,自己却拥有一双大脚遭人嘲笑。她说得多了,刘氏也对这个小女儿心中愧疚,认为是自己对她疏于管教之故,所以平时虽然处处骂她,但对她从不动手。甚至还纵着她,段桂兰闯出了女扮男装进妓院的祸事,也替她想法子善后。

    听到外头刘氏的怒骂,百合起身拿着绣品前去开门,刘氏推门进来举拳就要打,百合退让了开来。见到大女儿手中拿着的绣品,一副早就起身,不像是自己想像中一般在偷懒睡觉的样子,刘氏才松了口气:

    “既然起了,锁着门干什么?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这屋里就我们母女三人。你锁了门还能防着谁?”刘氏脾气不好,说话也极为难听,百合眉头皱了皱:“只有两个时辰时间,帕子还差一些。娘赶着要得急。只是害怕被打扰了才锁门绣帕子。”她解释了两句。刘氏虽然仍是心中有火,可却又挑不出她刺来,只得一再叮嘱她再快一些。又让她不要做错,这才转身去唤小女儿起身了。

    两张帕子绣起来也快,百合对于刺绣并不擅长,可原主残留的技艺在,她耐性又好,两张帕子原主昨夜害怕来不及,赶了一些时间工,欠缺的也并不多了。因此百合虽然因为接收剧情的缘故耽搁了一会儿功夫,可是在刘氏来催她时,两张帕子都绣得差不多了。

    趁这段时间里,刘氏已经熬好了粥,段桂兰刚起来,披散着头发靠在刘氏身上打吨,百合洗漱完出来吃饭时,正好就看到刘氏拿了梳子在替段桂兰理着她那头乱糟糟的黄发,嘴里还责备着:

    “你这野丫头,天都大亮了,还头不梳脸不洗的。”段桂兰时常被骂,听到刘氏这话,脸不红气不喘。刘氏拿她也没有办法,只得看了百合一眼,指使她:“去给我拧了帕子过来。”百合本来想装没听见,但这具身体年岁太小,目前她又并没有练武,刘氏若是发了火要打她她躲也躲不得,没必要为了争这口气吃苦头。

    水桶搁在门边屋檐下,这会儿天气冷的缘故,已经温良了,她绞了帕子拿进来,兴许是女儿柔顺的态度让刘氏心头舒坦了许多,她替段桂兰梳了头发又擦了脸,母女三人端了碗,百合刚拿起筷子,刘氏突然就问:

    “帕子可是绣齐了?”百合点了点头,刘氏犹豫了一下:“如果是绣齐了,这些日子你就呆在后头,布庄我来接活吧。我今天跟井口胡同的吴婆子说好了,让她来给你裹脚,你年岁大了,骨头又渐渐硬了,若是再不裹,以后迟了可要怨我没给你收拾齐整。”刘氏说到这儿,表情有些难看。

    段父在生时吃喝嫖样样不少,两夫妻原本当日攒下的银子也被他败了许多,他死之后留下一个布庄,刘氏一个人撑着极难。

    母女三人仅能勉强糊口,肯定是请不起人手,眼见没隔几日便要过年,这个时候是布庄每年生意最好的时候,许多人都会为家里孩子或是自己添身新衣裳好过年,段百合年纪大了,现在能帮着刘氏打理一些,可她若是裹了脚,开始前一个月肯定是动弹不得的,这样一来说不得要影响些生意。

    刘氏一想到这些,无名火又在心中直涌,她想要发脾气,却又找不到发泄口,只得阴沉着个脸,好在她认为百合裹了脚虽然走不得路,但手还没残废能做些女工,大不了白日里接些活儿回来,让她在家里也帮着做一下就是了,只是平时煮饭生火得就要靠自己了。

    想起自己早年丧失守寡,如今还要操持布庄养着一双女儿,现在还要为了这两个女儿煮吃的,刘氏便怒从心头起,火到兴头拍了筷子在桌上便骂:

    “生了你们两个丧门星的东西,一个都没有用,没能帮衬我的,只知道张着那烂嘴吃吃吃……”

    她这火发得莫名其妙的,段桂兰转头冲百合吐了吐舌头,这情景被刘氏看到,忍不住指着她就骂:“像什么样,这么大了,一天到晚还没个正经模样,一天到晚就往外冲。”

    “娘,好端端的你骂我干什么,我要怎么正经,像姐姐这样吗?你有她一个听话柔顺的女儿不就好了?”段桂兰不像段百合那样性格温婉,这会儿看刘氏发火也不怵她,一句话顶了回去,直气得刘氏心口疼。小女儿的性格刘氏心中清楚,骂了她也不怕,打她吧她又躲。刘氏转头将火气发泄到百合身上,厉声就喝:

    “你给我听好了!今天请了那吴婆子过来,可是花了老娘三十大钱,你绣那几个帕子还挣不了这么多,若是捆得不好要重来,老娘将你双腿砍了!”

    百合眉头皱了皱,一听到捆脚,原主记忆中那种钻心的疼让百合嘴角抿了起来。

    段百合捆脚时年纪已经不小了,骨头早就已经长硬,此时的捆脚相当于硬生生将脚掌的前半截折转过来,便得一双脚看起来小一些,可是这样一来脚小却弓,多走两步那脚便疼得要命,那半寸金莲虽然好看,可真正是要命的东西,原主在这小脚上吃了不少的苦头,她那脚掌前期骨头折断,后期一收再收,到最后走起来旁人倒说她见效绰约,可半点儿用处也没有,她吃了那样多苦头,却最后无人欣赏,反倒是最后让沈腾文嫌弃段百合娇柔造作,嫁给一个半百老头儿倒也糟蹋了。

    不如段桂兰跑得欢快,也不吃那苦头。

    此时刘氏拿这捆脚的事儿想要来发作自己,百合可没想过要受这份活罪。虽说她忍耐力好,也并不怕吃苦,可是这捆脚根本不是必要的,更何况她也没想过要讨哪个男人欢心,若是每个人必须要捆,她咬咬牙忍过去也就算了,可是段桂兰也没捆过脚,最后照样出了嫁,这就证明捆脚虽然能在外博些好名声,可并不是必要的。更何况有段桂兰这个妹妹在,自己哪怕捆了脚名声也不见得好得起来,此时看刘氏咬牙切齿的模样,百合端着自己面前的粥碗,头也没抬:

    “娘既然这样说,那我脚就不捆了吧。”

    刘氏以往发脾气打骂女儿,段百合都是柔柔顺顺的,今日她心中无名火直冒,本来以为骂了百合两句,她最多也顺从应是,没想到她竟然会顶嘴说不捆了,刘氏先是呆了一呆,紧接着勃然大怒,重重的伸手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厉声就喊:

    “一个个的,倒是反了天了?好心好意找人给你捆脚,说你两句嘴你倒开始顶了?”她发着脾气,段桂兰就有些厌烦的将碗一推,连饭都不吃了。

    “怎么叫跟娘顶嘴?只是娘说这捆脚价格太高,又说害怕我捆不好,我年纪大了,这捆不捆得好我也说不准的,若是娘害怕重来,我不捆就是了。”兴许是以往女儿性格太柔顺,这会儿百合一反驳,刘氏怒不可遏:“你说不捆就不捆?老娘人都找来了你说不捆?如果不是为了以后给你谋个好姻缘,我用得着费这样多心思?你这个不识利好的东西,有福不知享的贱皮子!”

    刘氏气得直打哆嗦,她被百合顶了嘴,简直比被段桂兰顶了嘴还要愤怒,这会儿伸手捞了筷子就要朝百合抽去,百合侧身让开,可还是躲得晚了些,那筷子在她下巴上划了一截,留下一道红痕来。

    “请了人来,你可以给桂兰捆,她年纪小,骨头又没长硬,正是好捆的时候,更何况布庄现在这样忙,我要捆了脚到时没人帮你,娘不得又使唤我?”临近过年,布庄忙得不可开交,剧情中段百合捆脚骨头折了疼得钻心时,可刘氏一个人忙不过来,小女儿一向又没做过这个,帮不上她多大的忙,最后仍是唤了段百合帮着一块儿守店的。(未完待续。。)

    ps:  早晨抽血完,按了半天棉签,结果发现有啥东西在滴,回头看到按错位置了……按了半天胳膊青了一团,血还流了一摊。。。

    话说小伙伴们有没有这种蠢哭的经验……

争求如意郎君(四)

    那些天段百合走一步便像是踩在了刀子上,吃了苦头不说,最后脚还坏了,后面婆子再重新来替她捆时,整个人简直命都去了半条。刘氏还嫌她没将脚护好,最后平白花了银子。

    听到女儿这话,刘氏脸色铁青,又看自己打她还躲,她心中无名火直冒:

    “你做些事怎么了?偷奸耍滑的东西,以后嫁人都没人要!你妹妹年纪小,你比她大一些,做点儿事,你吃了亏是不是?”

    “小能小多少?桂兰比我小三岁,今年都十一了,我十一时不是天天帮着娘守铺子学绣活做饭收拾家里的?”百合眼皮没抬,段父死得早,家里事多人少,段百合十一岁已经搭着凳子在生火做饭了,刘氏还一直骂她懒骨头,如今段桂兰都十一了,刘氏还成天拿她小来说嘴。

    这会儿百合的话说得刘氏哑口无言,百合又不是胡说八道,只是刘氏惯于平时用这样的话来说,此时被女儿一堵,刘氏恼羞成怒之下拿了碗就劈头盖脸朝百合砸去:

    “你给我滚!”

    “滚就滚!”百合起身避让开,那碗虽然没砸到她身上,可那粥依旧洒了她一裙摆都是,刘氏这会儿正在气头上,百合也不再跟她硬碰硬,赶紧回屋换了裙子去店里。

    出门时刘氏已经将铺子打开门了,只是心中不痛快,一直阴沉着个脸,百合进来她也当没看到一般,百合也不理她。刘氏见这个平时柔顺的女儿也敢跟自己撒气,心中越发不痛快。

    午时她自己回家做了饭,也没招呼百合回去,下午捆脚的吴婆子来了,刘氏本来以为女儿往后为了说婆家终归是会跟自己低头道歉的,谁料百合脾气倒也硬,死活不肯低头,一怒之下刘氏心中暗骂女儿不识好,索性也死了让她捆脚的心,招呼回小女儿。也不管段桂兰愿不愿意。将她给锁死了,在段桂兰哭天抢地的嚎叫中,那吴婆子最终替段桂兰将脚给捆了。

    躲过了剧情里段百合会被捆的脚,下午半天百合一个人守在铺子中时都能听得到后院段桂兰凄厉异常的尖叫。傍晚关门时刘氏才出来。段桂兰挣扎时将她脖子都挠花了。她一脸的疲惫。看到百合时还没个好脸色,在得知今日下午百合接了几个绣荷包的活儿之后,脸色才松快了一些。只是显然还记着早晨时百合的顶嘴,神色间有些淡淡的。

    “你将饭做了,看看屋中还有什么菜……”今日下午因为要勒着小女儿捆脚,可将刘氏累得不轻,段桂兰时常在外野着,性子又皮实,不像段百合那样好收拾,今日下午刘氏一气之下决定不再给百合裹脚,而将小女儿的脚裹了,可是却险些没压制得了她,一下午折腾下来,刘氏整个人精神都蔫了几分,此时看到百合,又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百合好端端的临时变卦,自己舍不得将请吴婆子缠脚的铜钱扔了,又怎么会让段桂兰裹脚了?如果不是要压制段桂兰,她也不至于这会儿浑身酸软不说,那下巴脸颊还被抓得火辣辣的。

    刘氏有心想要跟百合发火,可又实在拉不下脸来跟她说话,母女二人早晨才吵了嘴,此时百合又没向她道歉,刘氏绷着架子,将话吩咐完,看百合二话不说出门去了,又是气得胸口儿疼。

    等到百合做好了饭端进屋中时,刘氏一脸疲惫的从南侧的房屋出来,她看了百合一眼,没精打彩的:

    “你先端了饭,去将你妹妹喂了,她还在跟我使着脾气,闹着不肯吃饭呢。”

    剧情里段百合捆了脚时,哪怕疼得钻心,可流干了眼泪也没有哪个会来哄她的,刘氏当时还嫌她哭丧着一张脸晦气,认为她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此时段桂兰也同样不过是裹了个脚,此时倒要人去哄了。百合眉头皱了皱,她虽然学着段百合听话的模样,但也不想像原主那样惯得刘氏以为偏心就是理所当然的。

    “她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要人哄?我吃过饭要回屋里绣荷包,约了明日一早让人来取,若是不赶快一些,恐怕时间来不及。”她这样断然拒绝,听得刘氏憋了一整天的怒火终于忍不住,便发泄了出来,指着她厉声的喝:“你什么意思?你爹死得早,独留下了你们姐妹两人,你又没旁的多的兄弟,如今你妹妹疼得躺床,让你去哄倒是诸多借口,你这个死丫头……”

    没等刘氏骂完,百合将她的话打断:“如果今日裹了脚的是我,娘会让桂兰来哄我吗?”

    看她这会儿还敢顶嘴,刘氏只气得浑身哆嗦,随手抓了手边的一只量尺便朝她劈头盖脸砸去:“你给我滚……”

    那戒尺朝百合砸来,她虽然有心要躲,可才进入任务的缘故,没练任何武功,身体并不灵活,躲是来不及了,百合拿手一挡,那一尺来长的木尺重重的敲到她手腕上,‘咚’的一声,紧接着才落了地。百合转身便走,刘氏破口大骂的声音传来,等了一会儿不见女儿过来道歉认错,她想起百合之前所说的话,又想起这尺子打到她身上时的声响,一时间倒有些后悔。

    百合也不管刘氏心中的想法,她先盛了饭填饱了肚子,又烧了些水自己洗漱,回了房将门一锁,因害怕刘氏过来查房,她并没有急着练星辰练体术,而是先将自己今日接的几个荷包样式画了出来。

    在此之前百合对于刺绣虽然并不精通,可经历过这样多次任务,她见识多,原主绘画功底又强,画了几个新花样出来,拿架子将缎面一绷,直到绣完了两个荷包,早已经是子时。刘氏应该已经睡了,百合这才伸了个懒腰,坐了半天腰疼得厉害,她将油灯熄了,并没有躺上床,而是开始练起了练体术。

    早晨鸡叫头次时,百合练了两轮练体术,虽说一晚没睡,可精神却看起来比睡过了还要好得多,刘氏过来准备唤她起身时,她已经坐在房中绣荷包了,开始刘氏还当她是晚上睡觉时没有熄了油灯,骂了两声,看女儿衣着整齐来开门,桌子上还摆着已经快要绣完的荷包时,刘氏愣了一下,想起自己刚刚骂出去的话,却又拉不下脸来道歉了。

    段桂兰自从裹了脚后,那脚弓而小,要想再往外跑是不行的了。她一天到晚困守在家中,又自小被刘氏养成了一副开朗外向的性格,以前在家里静坐一会儿都不成,现在却被逼得只能呆在家里哪儿也去不了,走几步那裹过脚的地方便钻心的疼,在家里呆了几天,哪儿也去不得,脾气越发古怪,成天跟刘氏吵闹不休,挨了七八日,她忍了疼痛下地去跑,回来那脚便发了炎,肿得熊掌似的大小。

    解开裹脚布一看,脚背都已经青紫了,刘氏心疼得直喊心肝肉,又请了大夫来替她看,等到那双脚养好,再捆上已经是迟了。白花了几十钱不说,结果段桂兰的脚还没裹上,末了因为受伤过的缘故,那脚掌还变了形,看上去骨头扭曲狰狞,女孩儿家哪有不爱美的?段桂兰虽然性格像是个野小子一般,年龄也小,可始终是个姑娘家,一看到自己的双脚便跟刘氏闹,刘氏被她怨得多了,又怪百合当日不肯答应裹脚,若是当日百合答应了裹脚,也不至于折腾出这样一番变故。

    如今钱花了,人受了折腾,却没见到成效,刘氏阴沉了好长时间的脸,百合只当没看到她的冷脸。

    日子一天天过去,段家的布庄生意如剧情中的那般,渐渐的好了起来,在母女二人的共同操持下,从一开始的一个小小布庄也开始贩卖些丝绸,铺子里请了些绣娘,母女三人日子也比以前好了许多。段桂兰这两年来因为裹脚的事儿与百合之间的姐妹关系生疏了许多,她仍是每天爱舞棍弄刀的,没个姑娘家模样,而百合也到了十六岁及笄之后。

    “你如今已经十六,我已经托了城中的媒人,替你寻找个良人,若是合适的就嫁了。”晚上吃饭前,刘氏端了碗头也没抬就开口。她这话没有点名,可段桂兰与百合都知道她是在对着谁说的。自从百合进入任务之后,因为不再像原主那般处处顺着刘氏,刘氏开始是有心想要给她下马威看,故意不理睬她,谁料她不理睬百合,倒正中了百合下怀,百合也不跟她说话,时间一长刘氏心中虽然有些酸涩,可也赌了气更加不愿理睬百合,转头倒是对段桂兰更宠了些。

    这会儿刘氏将话一说出口,原本以为百合又会跟自己顶嘴的,谁料刘氏都已经想好要怎么喝斥她了,却见百合低垂着头只顾吃饭,也不出声。这模样比不顶嘴让她看着还要心烦。

    段百合原本模样长得就好,这两年百合进入段百合的身体后,因百合自身属性值并不低,因此容貌值比原主还要好上几分,练了两年练体术,那身段婀娜纤细,却又并不是拂风弱柳,刘氏虽然对于大女儿有心结,可也不得不承认两个女儿中,确实大女儿容貌要远胜小女儿许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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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求如意郎君(五)

    原本以为自己的大女儿模样好,绣工不差,性情虽然古怪了些,对人冷冷淡淡的,可至少也没有无礼粗蛮过,谈到嫁人本来应该不难的,一开始也确实是如此的,刘氏请了个姓黄的媒人,两日之后便欢天喜地来给她回话,说了一家据说是城北何家,家里开了间药铺,名叫济世堂,祖辈都是大夫,家境也算是殷实。

    那何家人口简单,家中只得一个独子,如今已经十七,一直跟随在父辈身边学习医术,如今虽没有正式坐诊,可医书草药分类却是背得朗朗上口,是个极有前程的年轻人。

    姓黄的媒人穿着一身喜气的桃色衣裙,大热的天,后背心沁出来的汗珠将细纱紧紧的贴在她背上。

    “说起来那何家郎君小妇人也是见过,长得眉清目秀的,何家家境殷实,又得这么一个独子,与你家姑娘正是般配,往夫妻和睦,可不就是一桩天赐的好姻缘了?”姓黄的媒人约三十岁,此时手里捏着一方绢帕,砸了砸嘴:“跑了两天,可将我这腿都跑得细了,天气热了连茶水都没喝上一口。”

    刘氏开始听着那何家的郎君还在眯着眼睛笑,显然何氏的济世堂她也是听说过的,对于这媒人所寻的婚事也是满意,此时听到媒人提醒,她慌忙要喝斥女儿端些茶水,可没等她开口,百合就已经倒了水到媒人手中,那女人笑了一声:“哎哟,段大娘子可真是个标志的。”若是别人被这样一打量。再如此一被夸,少不得要害羞脸皮通红,百合听得却是神情镇定,那媒人看她目光越发精细,刘氏听到别人夸自己女儿,难得脸上也挤出几分笑容,想了想,有些肉疼的从荷包里掏出十文钱,一把就塞进了这媒人手中:

    “那就劳烦您多费心些,这些铜钱拿去打酒。”

    开始见刘氏掏钱的动作。那媒人还咧着嘴笑。一旦将钱收进手中,那笑容便显得有些勉强了。

    她将钱在手心里一搓,大约心头有数后,心里暗骂这刘氏小气。只是做这一行的大多都是人精般。心中这会儿将刘氏骂得狗血喷头。脸上却依旧笑意吟吟的,将喝得涓滴不剩的杯子搁了:“何家那太太明日说要来买些布料,如今天气热。正好换些轻薄的绢子做衣裳。”

    意思就是明日何家的人要过来相看百合了,刘氏听得这样一个消息,又与黄媒人寒暄了好一阵,那媒人才挥着手绢扭了腰走了。

    等她一走,刘氏才敛了脸上的笑,瞪了百合一眼,恶狠狠的道:

    “你自个儿也听说了,明日那何家的太太要来相看你,若是明日有个什么差池,老娘揭了你的皮!”她威胁了两句,看百合不出声,心中窝着一团火,又去忙其他的了。

    剧情中段百合头一回相亲是哪个人,她自个儿都不记得了,相亲的次数太多,每回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总也没成。这何家听起来倒是不错,百合练了两年练体术,若是嫁进何家若是使这个少年碰不得自己也是有法子的,婚后自己出银子替何家继承香火,只要没绝了人家的后,何家想必就是有不满也不会说什么。更何况人口简单就意味着没那么多复杂烦心的事儿,近来刘氏脾气越发古怪,若是能早点儿嫁出去也好,没有了自己这个因在,就看段桂兰以后还没有那个福气再嫁给沈腾文了。

    第二天一早,刘氏早早的起了身,她知道今日事关大女儿终身大事,又知晓段桂兰那祸篓子一般的体质,早晨吃饭时还叮嘱段桂兰不要乱跑,开始段桂兰还满口答应着,可趁着刘氏开铺子的功夫,不到两刻钟时间,那头段桂兰便跑得不见踪影了。

    等到刘氏回过神来不见了身旁的小女儿时,她转头去问,铺子里的人说段桂兰什么时候不见的都不知道了。

    刘氏心中一股火‘腾’的一下便涌了上来,指着百合尖声就道:

    “都说了让你将你妹妹看好,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她又不见了?”

    “桂兰都已经13了,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儿,再说娘跟她提过,让她不要乱跑,她自个儿也答应得好好的,这会儿跑了能怪得了谁?更何况腿长在她身上,她要跑了我还能拉得住?”段桂兰跑时百合被刘氏使唤得团团转,一会儿吩咐她进屋里烧水,一会儿又吩咐她打扫,忙得不可开交,此时刘氏来冲她发火,简直莫名其妙。

    听到百合还敢顶嘴,虽然并没有像段桂兰那般不服气的冲自己喊叫,可这个节骨眼上,刘氏依旧气得心中发烧,她正要上前去掐百合皮肉,脚步刚一动,那头姓黄的媒人陪着一个年约四旬,穿着湖绿色儒裙的妇人进了店里。

    这一看就知道是何家的人来了,当着外人的面,刘氏这会儿哪怕急得心中上火,却硬是挤出一丝笑容,招呼着这何家的太太。

    何家的太太脾气温和,一看面相就并不是不好相处的刻薄人,问了百合好几个问题,她都一一回了,那何家太太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姓黄的媒人一见有门,也跟着咧着嘴陪笑说好听话,这桩婚事若是不出意外,应该已经成了。那何家太太看得出来很喜欢百合这样的性格,问百合的问题她都答上了,再打量百合容貌不差,那妇人正寻思着伸手在袖口中掏出一个东西要往百合手上塞,当做见面礼,也就是要将百合订下来的意思时,照理来说这门婚事应该算是差不多了,可刘氏这会儿眼皮却莫名的跳得厉害。

    那姓何的太太手中的东西还没塞到百合手中,突然一道尖锐的少女声音就响了起来:“干什么?你这神棍还敢追到我屋门口来了?”

    听到这声音,刘氏端着茶杯的手一抖,那茶水便溅了几滴出来,滴落到她嘴唇上,烫得她眼泪都在眼眶中滚动。她咬了咬牙,忍住心中的急怒,还没来得及站起身,一个气急坏的男声就响起:

    “好你个段家的野丫头,有娘生没爹教,今天我倒要找段娘子好好讨回个公道!”

    “呸!”段桂兰啐了口唾沫,将那男人气得更是暴跳,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原本穿着一身淡绿色裙装的少女跳了进铺子,早晨时刘氏替她梳好的发髻此时已经有些乱了,身上沾了不少的墨汁儿,脸上也有,这会儿微黑的皮肤上全是怒火,身后跟了一个青衣矮瘦的中年男人,留着山羊胡,脸上还有一个显眼的通红巴掌印,那头发也乱了,进了铺子指着刘氏便开骂:

    “段娘子,瞧你教的好姑娘!”

    有了这么一出,那原本准备掏了信物的何家太太拉着百合的手,一下子就松开了,本来已经掏出来的一只玉镯,又被她悄无声息的抹回到自己手腕上,脸上原本的笑意这会儿敛得一干二净的,一双眉毛还皱了起来。

    刘氏看到这一幕,心急火燎的,既气段桂兰今日不听话往外走,又恨这青衣中年人来坏自己家大事,还说自己不会教女儿,这无疑是戳中了刘氏的痛处,她重重的将手里的茶杯砸到桌上,瞪了段桂兰一眼,忍了火: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这女儿,我摊摆算我的命……”

    “我来说我来说!”段桂兰听这中年人气得浑身哆嗦的样子,一副口齿不清的模样,连忙打断了他的话。一旁何家太太见到这样的情景,那眉头便蹙得更紧了。

    今日一大早刘氏虽然叮嘱段桂兰不要往外跑,可她性子野惯了,让她呆在家中,她又不像百合那样静得住,因此坐了没多大会儿功夫,趁着刘氏没注意,找了个机会便溜了。

    平日这淮城中她什么地方没去过?今日因为家里有客人来,刘氏之前便警告过她,段桂兰也不敢跑得太远了,就害怕等会儿刘氏找起来要发火。

    没想到在自家铺子不远处今日有个酸书生在那儿摆摊算卦,为人测字儿写家书,开始找他的还是写书信的,他一人便收两三文钱,偶尔也画些画儿写点字儿卖,但生意都不太佳。正在段桂兰无聊时,一个穿着粉衣梳着双丫髻的少女却来测字儿,说是算姻缘的。

    段桂兰便躲在一旁偷听,便听到这书生给这小姑娘看了面相,说什么她长得面若桃李,最近肯定红鸾星动,听得段桂兰十分好笑,那姑娘则是满面腮红,末了走时还要掏十文钱谢他。段桂兰最见不得这等骗钱的手段,而且还是在她家附近摆摊,她想也不想的便跳了出来,指着这书生便是一顿破口大骂,又说这书生是骗钱的,说这姑娘一看就是个丫环命,这书生却张嘴胡说。

    没想到这话一下子便像捅了马蜂窝,不止那中年书生不满,连那算命的姑娘也不识好歹,骂她多管闲事儿,还说她张嘴胡说。(未完待续。。)

    ps:  第一更~

    今天不是我要晚更,中午开始我家对面就开始嗨了,放的歌声简直比广场舞有过之而无不及,各式各样的老歌都给我洗了一次脑,人家自己享受完还要我享受,这种雷锋精神,我给隔壁跪了!!!!!!!!!

    嘤嘤嘤,到了下午六点多才停止,嗨得我现在还摇头晃脑的,根本停不下来!

争求如意郎君(六)

    听到这姑娘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段桂兰当即便不快了,扯着她身上的衣裳:

    “就你这身衣裳,我就知道你是哪个府上的。↗UU小说,www.uu234.com前两个月陆家管事找到我娘,亲自订了这样一批衣裳,家丁用的青色,丫环用的粉色,我记得清清楚楚,我就是隔壁那段氏布庄的,人瞒不了我!”她一下子指出少女身份,周围围过来的人又越来越多,人家原本找人算命,就是想要听些好听的,谁料跳出段桂兰这么一个人,少女脸皮薄,当下黑了脸,险些跟她吵起来了。

    见段桂兰搅了自己生意,那中年书生气得浑身哆嗦:“你给我走!”赶她走时段桂兰却不肯离开,反倒扯着这书生不放,人越是围得多,她越是得意,笑嘻嘻的道:

    “你这骗钱的破落货,今儿我不揭了你这层装神弄鬼的皮!你算什么命的?光知道油嘴滑舌哄小姑娘呢,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一把年纪也老不知羞!”她说得那少女面皮通红,‘哇’的一声哭着跑了,中年书生气得浑身哆嗦,要拉着段桂兰来找刘氏说理,段桂兰却越发不肯善罢甘休,还说要推了这骗子摊位,说他哄人呢。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骗人的,段桂兰二话不说,抓了这中年男人一耳光朝他脸上打了过去,那书生当时就被打蒙了,段桂兰得意洋洋:“你说你会算命,你可算到你会被我打了?”

    她这样胡搅瞒缠,直气得那书生双眼通红。两人一番打闹,那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又如何能是段桂兰对手,当下被她推了摊子,笔墨纸砚散了一地都是,周围人的哄堂大笑让这书生气得面皮发紫,闹了一通,想到她之前揭那算命少女的秘时,自称是附近段氏布庄的。段氏布庄在这附近一带也算是极有名气,书生恼怒之下要跟段桂兰前来寻刘氏晦气。哪想到此时何家在与刘氏商议百合的婚事?

    口舌伶俐的将书生说得气得险些背过气去。脸皮涨得通红,段桂兰才得意的道:

    “你这个骗子,还好意思来寻我晦气,信不信我将你告上公堂。让大老板将你抓去。打个十来板子你就老实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刘氏听到女儿闯了这样一个祸,若是平时也就算了,反正以往上门告状的也有。只是不像今日这般闹得大了,可今天不同,今天正是大女儿议亲时的好日子。

    刘氏只觉得眼前发黑喉头发干,她下意识的看了何家太太一眼,却见那太太此时青着一张脸,半点儿笑容都不见了,这会儿站起身,一副想走的模样。刘氏慌忙去拦,何家太太却只说想起家中还有些事儿要走,姓黄的媒人表情也有些不大好看,刘氏连忙去拦,何家太太却坚持要走,那头中年书生还在骂着段桂兰不知所云,段桂兰不甘休的跟他对骂,一时间吵吵闹闹,引得周围人都围了过来看。

    何家太太只觉得脸涨得通红,想起今日自己险些和这样一家人议了亲,往后恐怕自己儿子有这样一个小姨子,脸都要丢尽了,此时吵起来被人围观着,她拿了袖子遮脸,段桂兰却一点儿少女的娇羞没有,何家太太想起这刘氏只是一个寡妇,能教出这样一个小女儿,可想而知这个亲家怕是也有问题,她坚持要走,刘氏拦也拦不住。

    那姓黄的媒人没想到自己跑了几日,结果却闹了这么一出,钱没挣着,倒差点儿将自己招牌毁了,也表情难看,等到这两人一走,铺子里段桂兰还在叉着腰跟中年书生吵闹,刘氏气得额头青筋都在跳,回头想起今日小女儿闯下的祸事,虽然她一惯心疼小女儿,可此时也着实是被气得狠了,捞了柜台上量数的木尺朝段桂兰打去,段桂兰一见不好便躲。

    “娘你干什么?”

    “今日是什么日子,说了让你在家呆着,你偏要出门闯祸,你这个惹祸精,老娘今天不打死你。”刘氏气急败坏,段桂兰回过神来发现母亲气得不轻,确实好像自己做得有些过了,她看了百合一眼,却见百合皱着眉,这会儿正冷冷盯着她看。

    “怎么全都怪我?”段桂兰开始还有些歉疚,可看到刘氏百合都怪自己,她又觉得有些委屈了:“你不想我出门,拿根绳子把我捆起来得了!”她这会儿还在本能的还嘴,更是气得刘氏不轻,母女二人平时在后院里打打闹闹也就算了,今日在铺子里也开始追打,周围看热闹的冲着里面指指点点,嘻嘻哈哈如看戏一般。

    这样一闹,恐怕往后段家的名声还真要传出去了,没想到剧情中段百合被段桂兰连累了嫁不出去,这一次百合原本谨言慎行,本以为不应该有什么事儿了,却没想到事情兜兜转转一圈儿,还是回到原点了。

    刘氏最后赔了那中年书生的笔墨纸砚,中年书生满嘴喊着‘晦气’的走了,百合与何家的婚事自然不了了之了。

    白天刘氏狠了心将段桂兰打了几下,晚上想起来又有些后悔,女儿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开始在气头上打了,这会儿回过神来还有些心疼,段桂兰被打了两下,中午饭也没吃便躲回了屋里,她这一不出去惹祸,刘氏反倒不习惯了,开始还强绷着,到了晚上铺子关了门,百合去做饭,她去哄段桂兰,直到百合将晚饭做好,她也并没有将段桂兰哄好的样子。

    “你妹妹中午没吃,我去唤她就是不起来,你跟她年纪相近,过会儿端碗饭,去哄哄她,这饭不吃,始终是不行的。”一天时间,刘氏人都显得有些憔悴了,她端了碗,唉声叹气的,百合却一点儿不同情她,听到刘氏这话,便笑了出声:“我还要去哄她?她搅了我的婚事,谁来哄哄我?”就因为自己今日没哭没闹,还得帮着刘氏守店铺又做饭的,所以刘氏是不是就觉得她是活该的了?

    想到剧情中段百合不知道有多少次在定亲失败之后被人嘲笑嫁不出去,眼见一年比一年年纪大而感到心慌时,刘氏却总想着替段桂兰解释,深怕段百合生了段桂兰气似的。

    百合这话一说出口,刘氏眉头就立了起来,显然是要发火,可看到女儿那张冷淡的脸,想到这两年时间自己与这个大女儿越来越不亲近,也不知她一天到晚的在想些什么,心中没来由的又有些心虚,本来想骂她的话,又收了回去,泱泱的道:“桂兰年纪还小,从小又没了爹,我又要管着布庄,对她难免有些疏忽,你这个当姐姐的也应该多教教她。段家只得你们两姐妹了,如果不相互扶持,自己倒是窝里反了,不是让人看笑话了?”刘氏自认为自己已经是忍气吞声,可在百合听来却是好笑:

    “她年纪小,又比我小得了多少?她从小没爹,我就是从小有爹的?娘管着布庄,难道我天天就是玩耍?”段百合从小时起便要踩着凳子做饭,如今段桂兰都已经十三了,眼见翻了年就是十四,这么大个人,却连一次厨房都没下过,更别提帮着店里绣花了。“更何况让人看什么笑话?有什么笑话,人家不都看完了?”

    刘氏听百合这样一说,心里的心虚一下子就化为了火,她眉头一下子便扬了起来,厉声就道:

    “这是你对你娘说话的态度?”她声音有些尖利,伸手就想要去掀了桌上的饭菜:“更何况今天这笑话怪谁?你不知道桂兰的性格?你早将她看好,不就什么事儿都没了?吃吃吃,一天到晚只知道填了你那张嘴,将你喂恶了,谁都不要吃了!”她气到极点,嘴里不干不净的骂了起来,‘哗啦’声中,刘氏将百合做好的饭菜全挥落到地,那菜盘子洒了一地都是,‘铿铿锵锵’的响声中刘氏通红了双眼还在骂。

    屋里段桂兰听到声响,冲了出来:“我知道你怪我!我今天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只记得你的婚事没了,两年前你害我裹脚的事呢?我的脚现在变成这个鬼样子,全是你害的!”外头吵得凶,段桂兰表面是在跟刘氏发脾气,其实心中也是泛怵,害怕刘氏打她。

    她自个儿也知道今天闹的事儿确实不像样,本来想着饿上两顿,刘氏气消了这事儿也就过去了,没想到外头百合与刘氏越吵越凶,段桂兰也有些害怕,慌乱之下她有些口不择言的说起两年前的事儿,开始她还有些心虚,后面又觉得有些委屈了。

    自己本来已经样样不如百合,长得没她好看,娘还总说她嫁不出去,如今自己一双脚还毁了,今天她做的事儿确实不对,可现在已经这样了,她还有什么办法?

    “那我明天负荆请罪,去跪在何家大门前认错,请他们娶了你,这总行了吧?”

    说完,段桂兰‘哇’的一声,又冲回房里,‘嘭’的一声将房门甩上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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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求如意郎君(七)

    这一顿饭谁也没吃得成,原本刘氏还以为段桂兰只是随口说说,谁料第二天等到别人传来段桂兰真跑到何家门前去跪着认错,请何家人来段家娶自己的姐姐时,刘氏险些睁着眼睛昏死过去。

    段桂兰是被何家遣人送回来的,送回来时何家的人脸色极不好看的要求刘氏将小女儿管好,才匆匆离开了。

    经此一事,段家成为了淮城的笑柄,何家跟段家原本没结成亲,反倒差点儿结了怨,这事儿连累着何家都觉得丢人,再加上上回段桂兰直接扯了那算命丫头的事儿说嘴,也不知怎么陆家也不再向段家的管事也不再向段家订衣料了,那陆家原本是段家的一个大客户,这样一来,段家名声响亮,生意受了打击都清冷了许多。

    刘氏成天哀声叹气,段桂兰跟百合之间关系更紧张了,她认为自己为了姐姐的婚事已经认了错,并都跑到何家跪下了,她这些年除了过年过节跪神跪祖宗父亲,又跪过了谁?

    如今为了百合跪了别人她却不领情,两姐妹之间再也不像剧情中那样感情和睦,而直到百合十七之后,果然淮城中段家的名声传遍,刘氏哪怕出再多钱,也没人再肯为段家拉媒保线,不止是百合自己的婚事受阻,就连段桂兰眼见快到十五,上门提亲的更是半个人影都没有。

    仍是没有避过剧情里段百合遭人指点时的情景,段家布庄生意也渐渐受到影响。刘氏脾气比以往更急,这样日子终于渐渐的过着,仍是到了剧情里沈腾文出现之时。

    一年的时间,刘氏整个人却熬得头发都快白了,成天哀声叹气的,段桂兰开始倒是老实了几天,可是后面又故态复萌,成天还是往外跑,家里生意她也是丝毫的不担忧,刘氏拿她也是没有办法。说也说过了。骂她不听反倒要挨顶嘴,打她吧自己又心疼,最后也只得由着她去了。

    原主的生辰是在夏末,百合十七岁一足。眼见快吃十八岁的饭。大女儿的亲事还没个着落。街坊邻居都开始笑话,刘氏那脸成天拉得比丝瓜还长,像是一个爆竹。平时逮着人就开口,百合也尽量不与她搭话。一大早的段桂兰就跑得不见踪影了,刘氏阴沉着个脸,骂骂咧咧的,将百合使唤得团团转。

    自从布庄生意一落千丈以后,布庄里也请不了那样多人帮忙干活儿,自然大部份的事情都落到了百合头上,刘氏阴沉着个脸坐在柜台前,两个妇人有说有笑的路过铺子边,转头朝这边瞅了一眼,倒是朝铺子中进来了,一个穿着粉色上衣配姜黄色长裙,一个则是穿着青底白花的裙子,年约三十岁许,挽着手进来,不太像是来买布的。

    刘氏懒洋洋坐着没动,百合倒是迎了上前,那穿青底白花裙子的妇人转头看了百合一眼,倒是眼睛一亮:“哟,妹子倒是长得好俊,可说人家了?”段家名声在外,段家里两个姑娘一个个的到了年纪却没媒人上门,这淮城一带谁不知道了,如今这妇人虽然张嘴夸百合,但一听到这妇人问百合有没有说人家,刘氏只觉得这人简直明知故问,拿自己寻开心来了。

    她脸色一沉,一股怒火从心底窜了起来,起身正要开骂,却见百合一脸平静的样子,心中又有些窝火,想到这个大女儿与自己一惯不太亲近,养不熟的东西,平日连自己这个母亲也不知道亲近,人家拿她寻开心,自己也没必要这样干着急,倒是有人若能让她吃些苦头,方才使百合知道自己的好。

    想到这儿,刘氏硬生生忍了气,又一屁股坐了回去,眼皮搭着,只当没听到这妇人问的话般,嘴角边露出一丝看好戏的冷笑来。

    “多谢婶儿夸奖了,还没有呢,婶婶喜欢什么样的布料,我给您量过之后剪下来装了?”刘氏的动作虽然隐秘,却仍被百合看在眼中,她并不是原主,也不会因为刘氏这样的动作而伤心难过,因此假装没看到一般,开始招呼起客人来。

    “我喜欢什么倒是没个准儿,就是进来看看的。”那穿着青底裙子的妇人听到百合这样一问,倒是尴尬的笑了笑,原本扯了姜黄色裙子的妇人要走,谁料百合看了这两人一眼,突然开口:

    “这样吧,两位婶婶也别急着走,我看您体态丰腴肤色白皙,若穿杏色就是最衬肤色,到时将腰拉高一些,裙摆这儿绣些花色,走动间倒像是步步生莲,看上去更显貌美了。”这两人进来确实不像是要买这布匹,反倒像是随便逛逛,百合听了这妇人的话也不意外,但仍嘴里揽客。她看姜黄色裙子的客人身材稍瘦一些,表情有些严肃,不像那穿青色裙子的妇人一般笑意吟吟的模样,她进门也不看布匹,身上穿着打扮半新旧,但是那捏在手中的帕子倒是已经看上去有了些年头,百合又转身拿了店里装帕子的筐来由这两位挑捡。

    “倒是能说会道的,真是一个可人疼的。”两个女人原本没想要买东西,可这会儿百合察言观色,倒是说得两人都有些心动了起来,那姜黄色裙子的妇人挑捡了一阵,帕子都是百合自己想出的花样儿,用的布料是平日一些稍好的料子做了衣裳之后剪下来的,看得那妇人爱不释手,在问过这些帕子是百合绣的之后,那原本少话的妇人倒是露出几分可惜之色来:

    “段大娘子还没说人家吧?我娘姓沈,有个堂侄儿倒是已经十八,长得一表人才,从小跟着我那堂兄读书,今年中了秀才,往后前途大得很呢。”她说到这儿,脸上露出几分傲色:“如今我那堂嫂正想为他谋个贤良淑德的娘子,段大娘子模样俊俏,人又能说会道,我看你脾气也是好的,怎么外头人就传得那么难听?”

    这妇人话音一落,听她娘家姓沈,有个堂侄儿已经十八,又是读书人,还中了秀才,这样的人物淮城里可并不多,她几乎已经敢肯定这妇人口中所说的堂侄儿就是沈腾文了。只是这会儿还并不到沈家要招亲的时候,没想到该来的总也躲不掉,沈家还是以这样的方式凑上门来了。

    原本坐在柜台里等着看百合笑话的刘氏听了这话,险些便跳了起来。

    最近她正为了两个女儿的婚事泛愁,没想到人在屋中坐,倒是喜从天上来,这两个看似不起眼的妇人,竟给她带来了这么好一个消息,刘氏激动得浑身哆嗦,一下子站起了身来,慌忙开口:

    “嫂子休听别人胡说八道,我这两个女儿,小女年纪小,虽然性情活泼,可也是心地善良,长女更是知书达礼,绣工性情不在话下,这模样两位也是看到了,方圆百里就挑不出一个比我家女儿还要出色的。”刘氏先夸了一番自己的两个女儿,见那两妇人脸上露出尴尬之色,她忍了心中的激动,开始打听起这沈氏口中娘家的堂侄儿来。

    那妇人看过百合样貌,又跟她说了几句话,确实对百合印象不错,此时又听她已经十七还没说婆家,段家家境也是殷实的,自己那堂侄儿虽说年少有为,也不愁娶妻,可若是能与段家这位大娘子相配也算是天作之合,再加上若她当真能撮合了这桩婚事,也算是积了一德,因此刘氏有心,这妇人又是有意之下,两人便是聊了起来,越聊倒是越觉得这事儿有门了。

    “不瞒您说,我那侄儿文采顶顶好的,县太爷也曾见过他,说他有才有德,往后若是能继续苦读,要是天爷保佑,说不定还能中个举人,往后谋份官职的。”那沈氏先夸了一通,末了才犹豫:“只是千好万好,唯有一点不好。我那堂兄早年前祖上也算家境殷实,可这些年早家道中落,境况不佳,只是我那堂兄为人正直,不肯得那不义之财,这几年又专心教育我那堂侄儿,年华蹉跎了,家中钱财并不丰厚,恐怕若是比家产,跟段家是比不得的,若是段大嫂有意,我便回去问问,若是段大嫂有心想要将女儿高嫁,也就当我今日多嘴了。”

    沈家确实穷,虽然没到揭不开锅的地步,但这几年也是靠典当旧物为生了。

    只是这会儿读书人地位清高,再者刘氏也深怕女儿再耽搁下去往后嫁不掉了,因此虽然听这妇人说沈家家境贫寒,但她仍喜笑颜开的应了,只说先相上一相,若是沈家瞧得中,她只要女儿过得好,绝不是那等嫌贫爱富的。

    刘氏这样给脸面,那沈氏也抿了嘴角笑,便答应回去问问,明儿再来给刘氏回话。

    深怕这样一桩好亲事被别人抢了先,刘氏一咬牙:

    “那就劳烦您了,今日多亏了二位带来这样一个好消息,不瞒您二人所说,我为了这两个女儿婚事,也算是熬得头发都要白了。二位今日选的东西,我也不收钱了,权当是辛苦二位替我跑上这一趟,若是事情成了,我必定要重重感激的。”刘氏虽然向来不算多大方,可事情关系到两个女儿终身,这会儿也咬牙大方了一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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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以为我会说,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吗?我不会,我只想告诉你们,我是复读机而已

争求如意郎君(八)

    若是百合这一次当真能嫁掉,可真正是去了刘氏一桩心事了,她之前一直担忧着若是百合嫁不出去,再过两年更无人要,大的嫁不了,小的恐怕更难嫁。≧UU小说,www.uu234.com百合要是这一回真能嫁个秀才,好歹与读书人沾上边儿,也能清洗一下段家的名声,说不定到时给小女儿嫁妆备得丰厚一些,段桂兰也就好嫁了。

    这样一想,刘氏态度更是殷勤。她大方的任由这两个女人选了些东西,两个女人相互看了一眼,也确实是欢喜,二人分别挑了一条帕子,又选了一块布,才在刘氏期盼的眼神中,欢天喜地的走了。

    当天晚上刘氏原本还有些忐忑不安的,谁料第二日那妇人果真又来了,她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说是这事儿有门了。沈家虽然听说过段家两姐妹的事儿,可这女人收了刘氏好处,又确实对百合印象不错,因此回头便添油加醋在自己那堂嫂面前说了一通,说得沈家人都有些心动,答应寻个好日子过来看看。

    得知这样一个消息,刘氏又掏了三十文钱塞进这沈氏手里,只说这婚事让她多费心,往后好处还在后头。

    将这沈氏一送走,刘氏便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老天保佑,我就说这姻缘一事儿可是天注定的,那老天爷要如何安排,月老那儿早就已经定好了。我就说那何家与你不成,指定是三生石上跟你没缘的,若是当初硬扯着。哪怕走到一块儿也是不美的,如今你瞧,更好的不就来了?”刘氏这一年来看到百合段桂兰之间生疏的情景,她只得这样一双女儿,两个本来都是从她肚皮里爬出来的姐妹闹成如今这个模样刘氏本来也着急的,可是当初她没有底气。

    刘氏虽心头是宠段桂兰的,但段桂兰当时惹了祸是实实在在的事儿,她哪怕就是再想要让百合大方一些,不要生段桂兰的气也实在张不了那个嘴,这一年多来百合无人问津。刘氏也觉得有些不敢看百合的眼睛。如今好运一来,她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往后你也少跟你妹妹生气了,多大的人了,还跟孩子似的。你始终是个当姐姐的。心胸该宽大一些。不要学那小门小户的。光长个儿,那心胸越发狭窄了。”她训了两句,又咧嘴笑:“你自个儿好好表现。到时若是那沈家人一来,你殷勤些,嘴甜一点儿,别像在我面前似的,还给倔嘴,人家的老娘可不像你亲娘这样,不会跟你生气。回头给你爹烧柱香,这样的好事儿也该让他知道知道,也好让他保佑你,这桩亲事能成。”

    她双手合十,一脸虔诚的模样,百合看了刘氏一眼,想到原主对于这个母亲复杂的感情,叹了口气:“娘,我心胸宽大一些倒是无妨,我并不在意桂兰有没有搅和了之前那何家的事儿,我一直在意的,是娘你始终宠桂兰多过我。我比桂兰大不了几岁,我也是娘亲生的,可从爹过世,我要帮着娘洗衣做饭操持家务,要听娘的话,每日天不亮便起身,帮娘打理布庄,桂兰就因为比我小三岁,什么都不做。”这些话是原主藏在心头多年,一直想说却不敢说的话,若不是看刘氏确实真心诚意在为了她的婚事着急,百合是压根儿不会跟她这样说的:

    “何家的亲事搅没了,娘从来也没哄过我,没问过我心头感受如何,只担忧我怨了桂兰,有时我都在猜我是不是娘亲生的。”

    百合一番话,说得刘氏都呆愣住了。她确实没想过何家的婚事过后,百合心中是怎么想的,她一直害怕女儿怪她,尤其是百合这几年来跟她越来越生疏,虽然仍是温顺听话,可平时与刘氏讲话并不多,刘氏总觉得这个女儿越离越远,不像小女儿,调皮是调皮了些,可至少让她觉得段桂兰是需要她的。

    此时百合话音一落,刘氏眼圈通红,泪水一下子就将眼眶迷了,她转身拿帕子去擦:

    “谁说不是亲生的?若不是亲生,我干什么为了你的婚事一天到晚吃不下睡不着的?我只是……”

    “姐姐是怪我了?”刘氏话还没说完,段桂兰已经气冲冲的踏进屋里,她不知道今日去哪儿疯了,一张圆盘似的脸跑得红扑扑的,肤色因为常年在外跑着显出一种健康的小麦色,身段并不纤细,反倒显得极其壮实,但十五岁的少女身上自有一种活泼可爱的气质在,因此哪怕汗湿了头发,可却并不显得惹人讨厌,反倒充满了生机活力的样子。

    “是怪我没有在家里洗衣做饭,没有帮娘打理布庄,姐姐是觉得我占了你便宜,吃了你的喝了你的是不是?”段桂兰脸庞涨得通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何家的事你表面说不怪我了,可心里还是怪的,不然一年多不跟我讲话?我知道我错了,娘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莫非姐姐觉得娘要一刀砍死了我,为你报复你才开心快乐是不是?”她咬着嘴唇,恨恨的伸腿踢了一下桌子,那脚趾撞在桌腿上,显然是撞疼了,她吸了吸鼻子:“我都已经去请过罪了,人家不想娶你,关我什么事?要不是我今天早些回来,恐怕听不到这些好听的了!”

    “桂兰!”刘氏听到这话,有些手足无措的看了小女儿一眼,招呼了她一声,可刘氏不说话还好,一说段桂兰那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叫我干什么?反正我在这个家里就是没人疼的!你长得好看,人家都夸你知书达礼,我样样做不好,你就看我不顺眼了是吧?你现在怪我,你怎么不想想几年前你害我的事?我的脚都被你害成这个样子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你的脚怎么叫我害成这个样子?当初裹脚时,可不是我给你裹的,是娘觉得裹了脚女孩儿家才能讨夫君喜欢,才找了人来裹脚,我当时要帮着娘做事儿,裹了脚怎么做?我当时说不裹,若是要裹便给你裹,如果你要是不想裹,你也可以跟娘说不裹的,更何况如果裹了脚之后你不要四处乱跑,那脚也不见得会坏,又怎么能怪得了我?”百合冷笑了两声,段桂兰当日裹了脚还不安份,没几天下地又跑又跳的,脚后来发了炎肿了变形,可跟她半点儿关系都没有。

    虽说自己提过建议,但刘氏听不听她却半点儿做不得主,若不是当初刘氏舍不得那请吴婆子裹脚的几十文钱,也不见得就非要给她缠了,要是段桂兰后来自己安份一些,不要总想要往外跑,好好养着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后面她倒是怪上自己了。

    听到百合反驳,段桂兰眼眶都瞪大了,气得浑身哆嗦,指着百合就尖叫:“你再说一回!”她从小喜欢舞刀弄剑的,学那男孩儿作派,性格刁蛮也就刘氏吃她这一套,若论口舌她不见得是百合的对手,此时被百合说得张不了嘴,又气又急之下拳头都握起来了。

    刘氏见这两姐妹平日见了面不说话也就罢了,现在一见面说了话就开始吵,她心中既心疼段桂兰脚上留下的痕迹,又看平日一向凶悍泼辣的小女儿哭成这个花猫似的模样,连忙便看了百合一眼:

    “好了好了,都少说几句,百合,你是做姐姐的,便少说几句,让让你妹妹,你妹妹年纪小,从小又没了爹,怪可怜的。”

    又来了!段百合也是年纪小没了爹,怎么刘氏就不说自己可怜了?从来都是说段桂兰年纪小、又可怜,让原主让着她,刚刚本来看刘氏确实苍老了放多,所以跟她说的那几句,全当是白费了功夫,讲了半天,刘氏估计是根本没有听进去的,百合此时也懒得再跟刘氏多说,起身便走,刘氏有些尴尬的看她离开,后头段桂兰还在又吵又哭,她还在哄着。

    时间一晃便到了当初那沈氏跟刘氏约好的与沈腾文的母亲见面的时间,上回何家的太太过来相看百合时因为段桂兰闹了事儿,最后使得婚事不了了之了,这一回刘氏吃了亏,也学乖了些。她纵然心疼小女儿,可也真害怕这一回小女儿再闹将起来把百合的婚事给搅黄了,因此提前一天便请了人回来以教段桂兰规矩的名义,将她锁在了后院中,又想到段桂兰那野小子一般的性格,早晨趁着百合做饭的功夫,殷切的叮嘱段桂兰:

    “这回可不兴再胡闹了,这沈家无论是名声地位,可都是你姐姐的良配,若是再搅没了,你姐姐如今都已经十七,往后名声坏了,可再难嫁得出去了,娘平日偏心你,你姐姐心头也是知道的,你看娘何时对你差了?你这丫头这回乖一些,回头要什么,娘都好好补偿你,成不?”

    段桂兰听到刘氏这话,心中也不舒服:“说什么不怪我了,不还是防着我的?娘口口声声说宠我,到头来还是喜欢姐姐的,我都十五了,娘一天到晚只担忧姐姐婚事,也没想过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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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求如意郎君(九)

    “说的什么傻话?若是你姐姐不嫁,谁会越过她向你提亲的?你这死丫头,年纪不大,心眼儿倒不小了。”刘氏没想到女儿会说这话,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段桂兰便不耐烦的将头撇开: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烦死了!不过我不出去,也不见得沈家的就一定看得上她,如果是……”段桂兰话还没说完,百合正好端了早饭进屋里来,听到了这句话,气氛一下子便尴尬了。

    哪怕就是再傻,段桂兰也知道自己这话说得有些不对头了,在刘氏都慎重异常的时候,她大清早的这样说便相当于是在给百合触霉头。段桂兰正有些心虚,却见百合一副冷淡的样子,又转头见刘氏瞪自己的眼神,心中又有些不服气了,自己说的本来也没错,她今日不出门捣乱,可如果人家沈家自己看不上百合,那也跟她无关。

    自己的这个姐姐又不是什么七仙女下凡,不见得人人都喜欢她。

    “胡说些什么?”

    “本来就是!”段桂兰张嘴反驳:“就是那银子也有读书人嫌铜臭味儿呢,凭什么一个人就非得要人人都喜欢了?”

    她这样一驳,刘氏忍不住伸手去打她,段桂兰起身便躲,躲得急了撞到椅子角,又眼泪汪汪的,刘氏慌忙去替她揉,末了看到面无表情的大女儿,有些尴尬道:“算了,她童言无忌,呸呸呸。”

    一大早便看了这样一出戏。百合冷笑了两声没说话。

    这回段桂兰确实没说错,这桩姻缘本来也不属于自己的,哪怕就是那沈腾文的母亲看得上自己,最后这桩婚事也得被段桂兰搅黄了,因此刘氏对于这次的沈家相看十分热情,百合倒是事不关已的模样。只是这一回段桂兰要想嫁给沈腾文,百合也不想这样轻易就便宜了她,免得最后她嫁了如意郎君,黑锅倒由自己来背了。

    “她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百合说完。端了碗也不再跟刘氏搭话。段桂兰气得要还嘴,被眼见不好的刘氏死死拉住了。

    白天时那沈氏确实拉着一个年约四旬的妇人来了,确实就是剧情里沈腾文的母亲,她与百合说了几句。见了段家的家境。又看了看百合样貌。显然是对她十分满意,觉得差不多了,虽然没有明说。但却答应回头寻了媒人前来,表示这沈腾文的母亲已经有那个意思了。

    到了此时,这桩婚事几乎就算是定下了,只要中间顺顺当当的合了八字,到时定好日子刘氏只要安心备嫁妆嫁女儿就是,直到这会儿,刘氏心头那颗大石才落了地,她欢天喜地的表示要回头烧香感谢神恩,又拿了五钱银子感谢那保媒牵线的沈氏,当天晚上饭桌上刘氏说起这门婚事时,眉飞色舞的。

    “那沈家郎君我也打听清楚了,那沈氏确实不是胡说八道的,这沈腾文才年十八,长得是眉清目秀,满腹才华,年纪轻轻的便中了秀才,以后前途不可限量,百合要是嫁过去,便是现成的秀才娘子了。若像那沈氏所说,沈腾文要是争气,中个举人老爷,那便真是祖宗积德,菩萨保佑,往后谋个官职也不是不可能,你就是现成的太太,日子好过了,也好提携一下你妹妹。”刘氏今日高兴,难得便喝了两杯,说话时脸上现出几分嫣红,显然酒意有些上头了:“等到你一出嫁,我便该备桂兰的事儿了。如今你们两姐妹都在,有些话我也得与你们直说了,这间铺子,是你爹留下来的,我一个守寡的妇人,也没能为段家生个儿子继了香火,往后你们两人一嫁,便只剩我了。”

    “俗话说得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们一出嫁,便是婆家里的人了,我也要为了我自个儿着想,活着一天张嘴总要吃饭的。所以这间铺子我便跟你们直说,你们谁都不要想了,我要留下来做我自己的依靠生活,至于你们两个的嫁妆,这些年来我开着铺子,也挣了些银子,也别说我偏心,我就拿出来,一人分一半,总不会亏待了你们的。”

    段桂兰听刘氏处处夸沈腾文好,心中酸得跟吃了颗梅子似的,刘氏后头的话她一概都没听进。十五岁的姑娘这会儿还不懂得争什么家产等,因刘氏一向不缺她吃喝,她对于银子倒并没有什么概念,可是那虚荣心却是与生俱来的,尤其是到了她这样的年纪,听到刘氏说往后百合嫁出去便有可能是要做官太太的人,想到都是两姐妹,刘氏还说什么以后让她提携自己。

    现在百合都对自己不冷不热了,往后要让自己看她脸色,那怎么可能?

    更何况都一样是姐妹,自己也不比她输了哪一点儿,刘氏凭什么就看不起自己了?段桂兰越想越不是滋味儿,忍不住撇了嘴角儿:

    “娘说得那沈腾文天上有地下无似的,若真这么好,怎么可能一把年纪还没找媳妇儿?指不定是有什么原因呢。”她说话一向口没遮拦惯了,这话一说出口,段桂兰自己还在挟菜吃,刘氏脸一下子就黑了。虽说刘氏向来偏心,可段桂兰这话说得实在是触人霉头,刘氏想起前些日子这两姐妹争争吵吵的样子,心里担忧百合听着这话往心里去了。

    百合跟沈腾文这事儿如果不出意料,那应该就是成了,沈腾文的老娘今日都发了话说是要正式请沈氏为媒人上门,一旦双方合了八字,那沈家便会来正式下聘,沈腾文是个有前途的,十八岁就中了秀才,百合嫁进沈家,沈腾文一旦有了出息,要是真做了官儿,段桂兰靠百合的时候还多着。

    自己的女儿德性如何刘氏心头也有数,段桂兰长相并不如百合秀丽,那性格又大大咧咧,一年到头大小祸闯不断,之前百合曾说过刘氏自己偏心的话,虽然当时被段桂兰打了茬,可刘氏也明白百合说的话是真的,段桂兰样貌不好,脾气也不好,从小自己怜惜她没有爹在,将她养得五谷不分,做饭绣工一样不会,若是将心比心,自己要娶个这样的儿媳,心头肯定也是不满的。婆婆又不是自己的亲娘,哪儿会容她婚后也这样?

    要说刘氏之前最担忧的,并不是百合嫁不出去,哪怕百合已经十七了,刘氏都没有像担忧段桂兰那样担忧过,她最担忧的是害怕段桂兰嫁不出去,若是百合当真嫁了沈秀才,以后沈秀才飞黄腾达了,这两姐妹感情要是再好一些,有一个当秀才娘子的姐姐照拂着,自己私下再补贴段桂兰一些,给她嫁妆准备得丰厚一点,兴许也就嫁出去了。

    所以刘氏今日是真的欢喜,百合这桩婚事一成,她心头一桩为两个女儿担忧的大石才算是落地,可见这会儿小女儿还在口没遮拦的,刘氏哪怕再宠她,也忍不住伸手打了她手背一下。

    段桂兰还在挟菜,冷不妨被刘氏这一拍,那手一抖,筷子将菜没能挟得稳,‘啪’的一声就掉桌上了。

    “胡说八道些什么?人家沈秀才是前些年读书读的,所以耽搁了,如今才没娶媳妇儿的。”刘氏一边喝斥,一边给段桂兰使眼色,段桂兰脾气本来就火爆,某些情况下与刘氏颇有类似,这会儿一被打掉了筷子中挟着的菜,登时便将筷子一扔,嚷嚷道:

    “我怎么就胡说了?本来就是嘛!姐姐十七没嫁,人家隔壁邻居都在说了,那姓沈的哪有十八岁还不谈媳妇儿的?指不定有什么毛病呢!更何况什么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的,当初那在我们铺子外摆摊算命的骗子,也说是什么读书人呢,娘怎么不夸夸人家?”

    她提的是当初百合头一回相亲时她去打的那个中年书生,段桂兰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起这事儿,刘氏便气不打一处来,声音渐渐也大了:

    “你还好意思说?那能跟沈秀才一样吗?你这死丫头怎么就爱胡说八道?”

    “怎么就叫胡说八道了?我说的是实话!”段桂兰拍了一下桌子,那碗‘噔噔噔’摇晃得厉害:“娘偏心得也没边儿了,什么都是姐姐好我差,看我不顺眼,我走了总行了吧!”

    “你……”

    吃个饭的也没完没了,段桂兰在说沈腾文有什么毛病时,心中冷笑。沈腾文本来也不属于她的,段桂兰哪怕就是将他诋毁得再厉害,也与自己无关,刘氏倒像是怕她生气,一边喝斥段桂兰一边拿眼色看她,百合心里厌烦,将最后一口饭扒了,重重的伸手拍了一下桌子:

    “吵够了没有?”她以往安安静静,与刘氏堵嘴时也是不温不火的模样,还是头一回说话这样大声,刘氏吓了一跳,段桂兰也转头看她,百合盯着段桂兰看:“我十七没嫁,是谁害的?姓沈的十八没谈媳妇儿,说不定家里也有个像你这样不得安生的祸害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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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求如意郎君(十)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段桂兰听到这话,气得直跳脚,冲过来便要打百合,刘氏一见不好,赶紧把酒杯一扔过来就将小女儿抱住,嘴里哎哟连声:“这是干什么?怎么好端端的说着说着,又吵起来了?都是亲生的姐妹,哪儿有这么大仇怨的。UU小说,www.uu234.com”

    “说的就是你,一个姑娘家,一天到晚往外跑,将段家的脸都丢尽了,一把年纪只知吃喝玩乐,布庄绣活儿你一点不会,吃饭闯祸你倒在行。别说让我再说一遍,我就是再说十遍,也是一样的。”百合看段桂兰气得脸颊涨得通红的样子,又斯条慢理的将话说了一遍,气得段桂兰伸手过来就挠她,刘氏刚喝过酒,还有些头晕脑涨的,段桂兰冲动起来时根本就不听她的话,刘氏拦得十分辛苦,心中又急又怒:

    “冤孽啊!都给我闭嘴,百合,你这死丫头,少说两句吧,你妹妹年纪小,你就不能让让她?你是不是要将我气死了,你才甘休的?”刘氏在抱住段桂兰时,这丫头下手没个轻重,挠得她身上脸上都是血痕,她心中也是一把火‘腾’的升起,瞪了百合一眼,话音刚落,百合凑身过来,抬手一耳光‘啪’的一下抽到了段桂兰脸上,打得段桂兰脸颊往一旁歪,嘴角都破裂开了。

    “早想打你了,在家里耍的什么横!”百合这一巴掌没有留力气的,段桂兰根本没想过她会先动手,那巴掌抽到自己脸上时。先是感觉到百合手掌冰凉,紧接着她脸上便火辣辣的,心中又羞又怒的感觉涌上来,反倒将疼痛感压下去了。

    此时的段桂兰就好像是一头被惹怒的狮子,她尖叫了一声:“你敢打我?”

    想到百合毫不客气说她这样不好那也差,又当着刘氏的面打自己,十五岁的姑娘正是无法无天的时候,自尊心又强,她一惯又是被宠得狠了,这会儿想也不想便伸手将本来抱住自己的刘氏一把重重推开。她本来力气就不小。刘氏喝过了酒,刚刚勉强抱住她已经尽了全力,段桂兰火大之下手里也没个轻重,刘氏一被推开。身体便不由自主的往后倒。大惊失色之下伸手想要抓住东西稳住自己身形。却只捞到了凳子,又哪儿能稳得住她?

    她身体撞倒在凳子上,紧接着往后仰。‘咚’的一声中,刘氏摔倒在地上,只听那腿‘咔嚓’一声响,她脸色登时雪一般的白,骨头移了位,钻心的疼痛传来,她一时爬不起来也根本喊叫不出声了,相较之下脑袋撞倒在地上的疼痛反倒在其次了。

    刘氏的摔倒两姐妹都看到了,段桂兰此时气在头上,顾不上刘氏,百合则是看了刘氏一眼,从刚刚听到的声音就知道刘氏骨头恐怕错开,并不算什么大问题,她早想要教训段桂兰,此时让刘氏吃些苦头也是好的,谁让她这么偏心,现在段桂兰只是将她推倒在地摔断了她的腿,剧情里若是没有沈腾文这样一个傻瓜将段桂兰接过手去,恐怕刘氏终有一天会宠得段桂兰给她闯出弥天大祸来。

    “你竟然敢打我!”段桂兰气得浑身哆嗦,伸手就过来要抓百合,她打架全无章法,以往与一班野小子们混,纯粹是仗着她力道大,性格野罢了。

    一般姑娘们怕她,可百合却不怕。她伸手出来抓百合时,浑身都是漏洞,百合蹲下身,让她双手扑了个空,她身体控制不住朝前冲,百合伸腿勾她,段桂兰踉跄之下原本便身体站立不稳朝前冲了,此时被百合一勾腿,身体直挺挺的就往下倒,‘扑通’一声便摔倒在地上了。

    等她一倒,百合顺手捞了一旁八仙桌上的木尺,劈头盖脸的就朝段桂兰身上打去,那木尺是由厚竹做成,她打段桂兰时又是成心要给段桂兰教训,手下丝毫没有留情的,一尺子抽上去,‘啪’的一声,段桂兰疼得身体都哆嗦了起来。

    “打你又怎么样?娘舍不得教你,我来教!”开始段桂兰还凶性大发,伸手想要来抢木尺,可百合出手快,力道大,没几下子便打得她真正疼了,那尺子抽到身上时,当场便起一道血痕,疼得她十根指头都握起来了,到后来她只能伸手去挡,嘴里嚎啕大哭:“娘救我。”

    “说你两句你倒凶了,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还想动手,你打得过几个?”百合一连抽了她十来下,看段桂兰缩着腿抱着手腕直哭的样子,嘴里冷笑了两声,那头刘氏自己摔得不轻,可看两个女儿一打上,也顾不得自已的伤了,见段桂兰被打得直哭,她简直比自己被打了还要难受,缓过了自己身上的疼痛,刘氏也顾不得自己的伤:

    “好了,你要打死她吗?”

    “现在不打她,以后这样的性子,嫁到夫家也会被打,娘既然不会教,我来替娘教。”段桂兰就是被刘氏宠得太好了,剧情里段桂兰欠段百合的太多了,这一回打她一顿还是便宜了她。

    “她怎么样,不要你来管!你是不是故意想要气死我的?你给我滚!”刘氏这会儿脚疼得钻心,心中又心疼‘哇哇’大哭的段桂兰,再看到屋里洒了一地的碗盏,心中火气蹭蹭的直往上涨,烦燥的感觉涌在她心头堆积着,她无处发泄,指着门口便让百合滚。

    百合打了段桂兰一顿,这会儿心头爽快得多了,听到刘氏唤滚,自己也不想留下来看到刘氏那张脸,因此将手中木尺一扔,果然就转身走了。

    “呸!”身后段桂兰传来冲她吐口水的声音,百合转头去看,就见段桂兰哭得双眼通红,还在恨恨的盯着她看,显然是气急了,灯光下刘氏坐倒在地,还在想朝女儿爬去,屋里乱糟糟的,百合勾了勾嘴角,段桂兰看她一笑,身体缩了缩,又将头埋在膝盖间哭了起来。

    这一夜刘氏与段桂兰两人都没怎么睡得着,第二日刘氏起身时眼睛都是有些肿的,刘氏心头生了气,脸如寒冬腊月的天气,段桂兰吃饭时并没有出来。

    面对刘氏的冷脸,百合早就已经习惯了,也并不以为意,自个儿将饭一吃,也不理睬刘氏便去了前头的店铺。

    自己气还没生完,本来以为女儿会来跟自己道歉哄她的,没想到百合倒是比自己气性还要大,自个儿不说话,她倒也是一句话不说就走了。刘氏气得个仰倒,嘴里迭声的骂:“这个无法无天的死丫头。”

    “她就惯会装乖,哄娘开心的!”段桂兰等百合一走,才从屋里出来,她哭得眼睛红肿,那小麦色的脸颊也有些发泡,本来没几分美貌,此是眼肿皮泡的样子,倒是更没什么姿色了。她声音还有些沙哑,听到刘氏这样骂,便不甘心的接了一句。

    刘氏想到昨日的事儿,也皱眉:

    “你姐姐就不要说了,还有你,一个姑娘家成天往外跑像什么话?你跟她合不来,就忍忍吧,反正她也快要出嫁了,往后一年到头见不得几面。”

    段桂兰听刘氏这样一说,整个人就如同被点炸的爆竹:“凭什么让我忍?昨天她怎么打我的,娘你也看到了!我倒是知道了,她平日装的温顺的样子,全是作给你看的,现在知道了吧?”

    她说着说着,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头滚动,刘氏心疼的要伸手去替她擦眼泪:“好了好了,你看看这眼睛都肿了,不哭了。娘本来想着你跟你姐姐关系好些,以后她嫁了人也好帮衬你一些,既然你不喜欢,娘也只有替你想其他主意了。”

    “娘你看看,她将我打成什么样了?”段桂兰哭得直打嗝,伸手把自己的袖子挽了起来,那袖口下横七竖八的好几道伤,她肤色虽深一些,可百合昨天打她时力道不小,那伤隔了一夜看起来倒是淤青吓人,刘氏看了也吓一跳,又骂百合下手歹毒,哄了段桂兰好一阵,刘氏自己腿疼得厉害,昨夜骨头错开此时已经腿都肿起来了,要找大夫正骨才成,这会儿好不容易将小女儿哄好,强撑着身体准备找了大夫来替自己看腿。

    等刘氏一走,段桂兰将眼泪一擦,皱着鼻子哼道:

    “不要跟她计较?想也不要想!现在就爱打我,往后真嫁了好人家也看不起我。”她一双眼珠灵活的转了转,突然就笑了起来:“我倒要去看看那个沈公子是不是真这样好,若是不好也就算了,若是好了,我也得要让他吃些苦头才成!”想到这儿,段桂兰也顾不得再坐在屋里哭了。

    昨夜闹了那样久,晚上饭又没吃饱,这会儿她也饿了,先将早饭一用完,段桂兰抹了嘴,趁刘氏伤了找大夫管不到她,她又溜出了段家。

    她先找人打听了沈家,知道确实淮城有这么一个沈家人之后,段桂兰花了两天的时间,终于是打听出了一点儿有关于沈腾文的有用的消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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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求如意郎君(十一)

    段桂兰知道这个沈腾文平日一般闭门不出,在家读圣贤书,可是偶尔隔个三五日,也会与一帮知交好友相约着去谈天说地。旁人说起沈腾文时,句句都是称赞的,听得段桂兰越发心中气恼,与剧情中的一般,段桂兰在伏在沈家不远处盯着沈腾文两天之后,知道了他第二日要与一班朋友相约去吟诗作对,这是段桂兰盯着沈腾文两天以来,头一回知道他要出门,她当即就决定要跟了。

    当然这个时候她的心情与剧情里时的她是完全不一样的,她这会儿并不是打着要为了姐姐好的心思,想要挑出沈腾文的错来,而纯粹只是因为想要出口气,她想跟踪沈腾文,揪出他的错处,证明这个百合与刘氏等人都说好的沈腾文没有想像中的那般好,想要让百合在知道真相之后下不来台,让她知道打了自己的后果罢了。

    因此第二日她一大早的便溜出了门,段桂兰前脚一走,百合后脚就察觉到了。

    这两天段桂兰不正常,前两日自己将她打了之后,依她性格,若是不整出点恶作剧报复自己,倒真是稀奇了,可这两天她成天都往外跑,不到天黑不回家,回来之后也绝口不再提之前的事儿,反倒神神秘秘的。百合不用想,就记起剧情里段桂兰在段百合即将订亲的那段时间去跟踪了沈腾文,惹出了大祸来的事儿。

    时间上恰好就是这会儿,虽然确切的日子差了几日。可毕竟这会儿事情的发展与剧情中已经有了些差异,哪怕时间差了几分也是极有可能的。

    而就是因为这一场对于段百合来说是祸事的发生,结果却结下了沈腾文与段桂兰的一段天作之合的好姻缘,最后段桂兰的胡作非为搅乱了段百合的婚事不说,倒使原本应该最难嫁的她嫁得了如意郎君。事情再来一回,段桂兰搅了一回段百合的好事儿,这回也该让自己搅她一回好事了。

    哪怕这两人就是月老手中早就牵好的红线,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这两人要想再像剧情中那样顺顺当当,却是绝不可能了。

    段桂兰前脚刚走。百合后头也转身进了后院之中。店铺里刘氏这两天呆着养腿。哪儿也去不了,她这一走,刘氏眼皮一抬,本来想发火的。毕竟铺子里如今生意大不如前。请不起人了。自己腿伤着,坐着动弹不得,若是有客人前来。铺子中没有人在,到时谁来招呼客人?

    只是想起这个大女儿前些天将段桂兰打成那般模样,自己又为了她摔得这样严重,百合却从始至终没有开口跟她说过一句话,连句认错哄自己的话都没有,刘氏想起也是心中难受,因此有意冷她,连着两三天都没有跟她张过嘴了,这会儿虽然想发火,可又不想自己先开口低头,因此强忍着不满看百合进了后院,气得直捶柜子。

    百合早料准了有今日,因此这几年时间里,她借着平日做绣活儿的时间,捡了不少碎布拼凑做出了一身补丁袍子,这会儿往身上一披,又把叉发一拆全束了起来,换了一双脚,出了门感觉到刘氏还在前头铺子中,后院里没有旁人,她提起体内灵力,身体轻飘飘的就飞了起来,踩上屋顶,一眨眼的功夫人就已经出了段家院子了。

    剧情中段桂兰闹事儿的船坊百合也知道在哪,毕竟当初刘氏为了这事儿,还焦头烂额,变卖了布庄赔了些银子出去的,此时百合一出段家,看准了方向就先朝那个地方跑过去。

    她准备先去瞧瞧,若是没看到段桂兰,到时再挨个找就是。

    淮河两畔虽然大,可她有轻功在,船坊虽多可对百合来说并不难。她先摸到当初段桂兰惹事儿的画坊,候在了一棵柳树下。

    天气已经入秋,河两畔停靠着不少船坊,因还不到晚上的缘故,许多船坊并不热闹,上头挂着的红灯笼也不亮,剧情里出事的船坊中,虽然薄纱垂了下来,看不清里面的动静,可丝竹之声与莺莺燕燕的女人笑声却传进了百合的耳朵,这大白天的许多妓楼都并没有开门,可想而知沈腾文一行人十有**就是在这船坊之上了。

    百合想了想,决定摸上船去候着。

    河边人虽多,可却根本没有哪个会注意到她,她身形奇快,旁人只觉得影子一闪,好像有人影晃动,再看时,便又只认为自己看错了眼罢了。

    船坊极大,不少姑娘们昨夜接了客,还搂着恩客睡得正香,许多房间中门紧拴着,四周脂粉香气腻人,百合耳朵极其灵敏,有人来时她便跳上房梁躲着,这样一路来到那丝竹调笑声处时,根本就没有人发现她。百合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身体隐藏在房梁顶上,下方七八个穿着儒衫模样的人此时每人身旁都坐着妇人,面前一壶茶已经煮得‘咕咕’作响了。

    其中一个容貌斯文,头顶绾着方巾,穿着一身蓝衫的少年正是沈腾文了。看到了沈腾文,百合心头一松,这回没有走错,不必再去四处寻找了。

    “沈兄,听说令堂已经与你要订下婚事,沈兄可真是双喜临门了。”一个穿着湖绿色袍子的青年抱手冲着沈腾文笑,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说完话,那扇子‘刷’的一下便被他抖了开来:“俗话说得好,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沈兄虽然不到金榜题名,可却也是今年得中秀才,如今又要娶妻,可喜可贺啊。”

    沈腾文眉毛紧锁,他身材瘦弱,长相确实倒是斯文,眉宇间带着书卷气,那蓝衫穿在他身上,显得他瘦骨伶仃,给人一种正义凛然之感。

    这会儿众人听到湖绿色拿扇子青年的话,都忍不住齐声说‘恭喜恭喜’,沈腾文却并不见得有多少欢喜之色:“功未成,名未就,谈何娶妻?喝酒喝酒!”

    “只是不知那段娘子样貌如何,若是一等一的佳人儿,沈兄有才,那段娘子有貌,也算是天作地设的一双了。”另一个书生手拍了一下大腿,沈腾文听到这话,眉头便锁了起来:

    “连面都未曾见着,据说段家名声不佳,若是贤良淑德,恐怕也不至于名声外传了。”沈腾文郁郁不快,在知道父母为自己订下婚事之后,他也曾对未曾谋面的妻子有过几分幻想的,找人打听过,结果却听到段家的姑娘风评并不好,当下沈腾文心中便凉了半截,哪怕此次为媒的沈氏再与他说得天花乱坠,他也是一点儿也不肯信的。

    沈腾文曾与父母反对过,但父母都跟他算过这笔账,他如今虽然中了秀才,每年再种地不必向朝廷交纳税贡,有些好处但却并不多。家里父亲是与他一样的读书人,成日只知吟诗作对,不擅生计,生活全压在母亲身上,一家人靠典当为生,如今欠债累累。

    他若是要读书,每年笔墨纸砚都是一笔不菲的开销,长此以往入不敷出。他年岁大了,今年虽说中了秀才,可淮城之中年轻有为的读书人又不是只得他一个,他样貌只算清秀,并非多么高大威猛,真正有钱人家的姑娘不一定看得中他,段家家境殷实,且刘氏曾与沈氏提过,只要娶了段家的姑娘,嫁妆必定会封得多些,到时若是他的妻室有银子,可供他继续读书。

    如此一来,往后他专心扑在书本上,三年后说不定能中了举人,再不济,这百合的嫁妆银子也够养活他了,到时谋个师爷的职,一旦投了县太爷的眼缘,再加些银子使使,这辈子说不定能混个官史当的。父母将利害关系跟他分析得十分通透,沈腾文最后无可奈何,也只得应了。

    只是应虽然应了,他心中却不见得欢喜快乐,毕竟母亲与姑母虽然一再提起这段家娘子长相貌美,但在沈腾文看来,却全是她们说来哄自己的。

    若百合真像她们所说的那般贤淑又美貌,为何会已经十七岁了还没说人?一般姑娘十五六岁,哪个不嫁人的?拖到现在还没嫁,肯定是有原因的。自从订下了婚事,他就一直欢快不起来,今日与一班文人出来风流快活,又听同窗们提及此事,正好触动了沈腾文心中的不快,摇头便又随口作诗了两首。

    “沈兄,兴许是市场无知长舌妇,道听途说罢。”有人看他郁郁寡欢的模样,尴尬的开口解了句围。

    沈腾文却不领情,听到这话只是冷笑了两声:“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他说完,众人连忙起哄着喝酒,才将这事儿给圆过去了。

    “听说秀才郎书画双绝,不如替奴家画幅画儿,题诗一首……”坐在沈腾文身旁的女人极有眼色的往他身上靠,一面央起了沈腾文的墨宝。

    淮河边上的**们若是能得读书人一份墨宝,他日这个读书人稍有成就,那姐儿身价便会涨了十倍不止,因此一旦有人开口要起了画像诗句,其余几个也开始软语央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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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好塞,好想当个及格的三好学生,嘤嘤嘤,童鞋们快成全我。

争求如意郎君(十二)

    一时间船坊之内娇声软语,百合趴在房梁上,在看到沈腾文拗不过那姐儿在他身上磨蹭着撒娇,十八岁的少年耳根都有些发红了,他虽然今日心里装了事,可此时在一群粉头面前被央着求墨宝,心中也生出几分豪情壮志来,渐渐脸上得了些趣,露出笑容来正要应了这几个姐儿的哀求时,突然一道‘哎哟’的声音响了起来,紧接着‘哐铛’的杯盏掉落的声音响了起来,一个尖细的男人声音拨高了些响起:

    “哪里来的贱东西,竟然跑到画春坊上来了,还撞翻了我的酒盏!”这男人话音刚落,紧接着又喊:“你怎么钻进画坊上的,撞翻了我的东西你还想跑!”

    沉重的脚步声响了起来,仿佛两人之间发生了抓扯似的,很快的男人嘴中骂骂咧咧,一道不比他音量低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

    “你才贱东西,你全家都是贱东西!这里又不是什么监狱大牢,别人能来得,我凭来不了,打翻脸几个酒壶算什么,赔你就是了,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这声音一听就是段桂兰的,此时不在自己的地盘上,偷溜出来还敢这样嚣张,躲在房梁上的百合听了这话,冷笑了两声。UU小说,www.uu234.com

    那端酒的龟奴一听段桂兰骂他‘全家都是贱东西’,又骂自己狗眼看人低,虽说妓院里做事儿的人属贱籍,身份地位低下,可是这奴却练了一双会看人的火眼金睛,一眼就看穿段桂兰明显女扮男装。虽说皮肤微黑,看上去比实际年纪大了许多,可是姑娘家是骗不了别人的,无论是说话的声音还是那扎过孔的耳洞,她甚至穿着衣裳那并不像男子的骨架以及胸前才刚开始发育的地方都不像是个男人。

    妓院里溜进了一个女人,自然不可能是来寻花问柳的。

    既然非恩客,不是来洒银子,这副打扮又不像是来画坊上卖身的,因此那龟奴当下也不客气,叉了腰便开骂:

    “狗东西。鬼鬼祟祟的躲到画春坊来不知道是要干什么的。一看就是个女客家,不伦不类的竟然装男人,你跑这地方,你是思春了吧?”

    段桂兰本身便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原本被龟奴撞见时她是有些心慌的。可此时听到龟奴这样骂她。她一时火大上来,想也不想便一巴掌朝龟奴脸上抽了过去,‘啪’的一声打得那龟奴根本没有任何防备。一下子‘咚’的一下便倒了地。

    “瞎了你的狗眼了!这地方本姑娘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敢说我思春,我打死你!”

    “来人啦!来人啦!打死人啦!”那龟奴一被打倒,突然间张嘴便大声的喊了起来,画坊上平日为了防止有人闹事儿,院中是养着一批打手,此时听到那龟奴大声呼喝,不少脚步声都朝这边匆匆跑了过来,甚至许多紧锁着门正在睡梦里的姑娘们都开始起了,许多人不耐烦的在骂:“干什么鬼吼鬼叫?哪个不要命的敢溜到画坊上来闹事了?”

    听到脚步声,段桂兰此时再傻也知道自己惹祸了,她眼珠子转了转,也开始想方设法要逃。她虽然胆大包天脾气不好,可段桂兰也不是傻子,自家事儿自家知道,若是打一个服侍人的龟奴,趁其不备兴许可以打他一耳光,可若是对方来人多了,两三个壮汉她肯定是打不过的,一想到自己要受皮肉之苦,段桂兰当即也顾不得隐藏,起身就开逃。

    今日她是为了沈腾文才进入这个画坊中的,此时段桂兰也知道若是想要自保,必须要先找到沈腾文,怎么也要跟他扯上关系,说不定他可以看在沈家即将要跟段家结亲的份儿上,帮自己一把。否则若是闹起来,自己今日要是在这儿挨了打,可真是白吃亏了。

    她慌不择路之下要逃,那龟奴挨了一巴掌正是火大的时候,见她要跑跳起身来便去扯她,她穿着男人的袍子,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得来的,那袍子宽松异常,此时被龟奴一扯,段桂兰被拽住根本动弹不得。情急之下她身体一转,仗着女子身段娇小,一下子就将自己身上那件宽松的男士袍子脱了下来,并冲着那龟奴吐了吐舌头:“你要就拿去!”话一说完,她穿着一件里衣便朝画坊中间跑。

    百合躲在房梁上看得分明,她从这个方向冲来,正是沈腾文等人呆的方向。

    “……阳春三月……”沈腾文此时正应姐儿们所求,在为这些姑娘吟诗一首,可是这画坊不知为何,之前还清清静静,但没过多久功夫又吵吵闹闹,让他不得安宁。

    原本立即题诗便极考人才智,他只是不想在女子面前输下阵来,此时答应正硬着头皮搜刮着满腹诗书,却被‘咚咚咚’的脚步声打乱,沈腾文哪怕脾气再好,此时那眉头也紧皱了起来,斯文的脸上罕见露出几分怒容来:“发生何事了?”

    “奴去瞧瞧……”那说话的姑娘话音还没完全落下,就只看到一个穿了里头,身下还不伦不类穿着一双女子绣鞋的人朝这边冲了过来,后头妓院几人追她得很快,她转了个角看到这边有人时,眼睛一亮,就朝这边冲了过来。

    “你给我站住,死丫头,敢跑到这个地方来撒野,不要命了!”一个衣衫不整的半老徐娘此时叉了腰,有些火大的吩咐:“将她给我拿了,捆起问是谁家的。打扰了各位郎君雅兴,不消片刻功夫,奴家便能将这坏事的鬼东西给逮住了。”

    “呸!你才是鬼东西,看你一把年纪,却画着血盆大口,丑人多作怪,还好意思说别人是鬼东西,你才是个鬼,比鬼还可怕!哈哈哈!”到了这样的地步,段桂兰还忍不住去还嘴。她此时看到了几个文人,虽然不认识沈腾文是谁,但段桂兰却本能的知道沈腾文估计就是在这群人中间了,如今她跳上画坊闹得太凶,还打了人,凭她自个儿的本事要想逃有些困难,必定得寻个人帮她。

    因此段桂兰在骂完**之后,看那女人气得脸色发青了,才突然开口喊:“沈腾文救我!”

    她这话让一群读书人都呆住了,沈腾文脸色涨得通红:“我与姑娘素未谋面……”

    “好啊。原来你就是沈腾文!”段桂兰此时听到沈腾文自己开口。眼睛不由一亮,朝他跳了过去,伸手便揪他衣裳:“你跟我姐姐定了亲事,如今还敢来妓院寻花问柳。亏我娘她们还将你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如今看来也只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回头看我不跟娘说,看她以后还夸不夸你。”

    沈腾文一听这话,脸色登时漆黑。他本来是个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此时被段桂兰在当着自己的几个兄弟面前,扯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了,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可此时他却顾不得去担忧自己脸面损伤,反倒表情有些难看:“你是……”

    “没错!我就是段家的,我就说你不老实吧,否则你怎么可能十八岁还没有娶妻,如今都快定亲了还来逛妓院,你真不要脸!若不是被我逮到了,恐怕人家还当你是多好的人了。”段桂兰得意洋洋,她一把将沈腾文推到了自己跟前儿挡着,一面嘴里骂:“真不是个好东西,也亏我娘将你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还读书人呢,下流胚子还差不多!”

    她嘴似炮弹一般,话一说出口,便让沈腾文脸色涨得通红,浑身直哆嗦。

    “你,你是段家娘子,派来跟踪监视我的?”沈腾文这会儿听到段桂兰自报家门,气得肺都要炸了。

    这会儿的他顾不上自已被段桂兰推来拉去,男女之间拉拉扯扯的不成体统,只是一想到段桂兰有可能是百合派来跟踪监视自己的,沈腾文浑身都开始打摆子。毕竟这姑娘是不是说假话,往后一问便知,若是旁人,今日也不见得会知道自己出了家门到了画坊上,必定是有人守在他家附近,跟踪他一举一动,才知道他今日要出门的。他这话音一落,开始还得意洋洋的段桂兰登时便有些心虚了起来。

    当然这事儿不可能是百合派她过来监视跟踪沈腾文的,事实上是她自己不服气刘氏最近总夸百合找了个乘龙快婿,才想要找出沈腾文的缺点,好回头在刘氏再提这些时反驳她罢了。段桂兰见不得百合嫁了个样样出色的丈夫,也不喜欢听刘氏总说自己以后要靠百合提携,所以她就是想要找出沈腾文差错,好出口气。可是这样的话此时怎么好说得出口?她结结巴巴的,复又大声的喊:

    “那又怎么样?”这会儿她自然不可能承认自己来全是她自作主张,既然沈腾文自已误会了,也不算是她张嘴胡说的,更何况自己就是承认了又如何?哪怕以后百合就是知道了,可自己是为了她着想,若不是自己提前跟踪他,又如何会知道沈腾文会来了这样一个不干净的地方?若不是自己跟踪沈腾文,以后百合嫁过来了看丈夫寻花问柳的,自己这个妹妹还算是帮了她的忙!(未完待续。。)

    ps:  这两天大家喷刘氏的好多,想写这个故事,源自于我的一个隔壁邻居。

    她有个三岁多的小女儿,但因为双独的原因,然后又生了一个小的。

    二胎半岁的时候,大女儿感冒得发烧到四十度了,这两夫妻都没注意到,后面越来越严重了,才想起大女儿要看病了,然后父母喷大女儿,说:“你这么大个人了,不知道吃药吗?”

    这是我想要写这个故事的由来。

    好了说了这么多,其实我就是想求票,只是专门求票感觉我好现实,虽然我就是一个现实的银儿,可我不想太早让你们发现我的真面目,于是我还给你们喝了一碗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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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求如意郎君(十三)

    如此一想,段桂兰心头的那丝心虚一下子又散了个一干二净,张嘴便骂:“幸亏我来了,否则还不知道你这心里藏着的花花肠子呢!不要脸,臭不要脸,还说自己是读书人!”

    沈腾文气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在落实了自己的猜测,从段桂兰口中认定了她是由百合派来监视自己的之后,沈腾文开始拼命的挣扎。

    他就说嘛,为何那段家大娘子一把年纪还未说人家,亏自己母亲与姑母还处处夸她性子温顺贤静,如今看来全是骗人的,这个毒妇,这个妒妇,简直是岂有此理。

    八字未合,聘礼未下,便开始管起自己要去哪儿,若是以后这样的女人抬回家,岂不是要让自己处处将她供在头上?沈腾文这一刻心里生出无尽的愤怒,偏偏段桂兰为了脱身,死死抓着他不放,他竭力挣扎,可除了让自己显得更加狼狈之外,于事无补。两人扭成一团,周围几个读书人看到这样的情景,有人摇开折扇将脸挡住,一面摇头叹息:

    “男女授受不清,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不成体统!”

    可这会儿的段桂兰哪里还听得进这些,画春坊的人死死盯着她不放,若是她将沈腾文一旦放开了手,恐怕自己最后要被人抓住打上一顿的,她听到别人开口,转头便去骂:“关你们什么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们这些不要脸的,来妓院鬼混了。还管我跟人拉不拉扯。”她说完,又拽住沈腾文:“走,你跟我走,回段家说理去!”

    “你放开,放开!”沈腾文今日当着同窗的面出了这样大一个丑,简直心头将百合恨得滴血了:“岂有此理!”

    “谁敢走?哪个也不敢走!”两人拉扯中,桌上的酒水杯盏全都洒落在地摔了个粉碎,‘哐哐’声中,几个原本陪酒的姐儿花容失色,深恐被这两人连累到。都尖叫着躲到一旁。

    **看到这样的情景。脸色更加难看,厉声大喝:“将这两人各自拉开。”

    到了此时,自然就是该百合出场的时候,段桂兰今日惹的祸。最多是让她名声尽毁。画春坊里她虽然大闹了一通。可最后打破的东西并不多,**最后找上门,刘氏赔了一笔银子便使其消气儿了。最后倒对于段家来说不痛不痒。

    段家布庄本来是由段百合与刘氏二人起早摸黑挣来的,可因为段桂兰这一闹的缘故,刘氏深恐小女儿毁了名声嫁不出去,段桂兰本身长相不太好看,又闯出了这样大一个祸事,眼见以后没了前程,因此在沈秀才上门提亲时,刘氏大喜之下自然也顾不得其他,那会儿的她为了小女儿,早忘了当日曾说过的一碗水端平,家产均分嫁妆两姐妹各自一半的话,将段氏布庄全部发卖,送给了段桂兰做嫁妆。

    正是有了这卖段氏布庄的银子,沈腾文后来才可以安心读书,最后还拿着这些银子谋了一份县太爷的官职当。

    刘氏本来以为大女儿哪怕没有嫁妆,可凭她温顺的性情,以及姣好的容貌始终最后还是能嫁得出去的,却没想到最后将段百合害到了嫁人做填房的地步。

    此时百合自然不可能再让剧情中的旧事儿重演了,段氏布庄有段百合一份心血,而这一次又有她的功劳,刘氏不应该罔顾她的利益,便将布庄全卖了给小女儿做嫁妆,既然段百合得不到,那么也应该像刘氏自个儿所说的,公平一些,大家全都不要得到。

    这一次沈腾文喜不喜欢段桂兰百合不管,可这两人哪怕是郎有情妹有意最后相互看中了对方,百合也不能让他们像剧情中那样的顺顺当当。

    那银子她得不到的,段桂兰也不要想得到任何利益拿去补贴沈腾文,往后做上现成的官太太。这淌水段桂兰既然自己搅了,自己就替她搅得再浑一些,她之前将沈腾文泼来的污水往自己身上倒,此时自己也要给她扣个屎盆子在头上,让她吃个哑吧亏,有冤无处诉!

    一想到这儿,百合从梁上突然就跳了下来,此时画坊中乱成一团,尖叫声怒骂声同时响起,乱糟糟的吵得人心里烦,百合突然跳了起来朝**身上踹了过去,嘴里大声的喊:

    “段二娘子快逃,我收了你的银子,必定替你将事儿办好,你放心,这里我替你挡着!”

    百合故意压低了声音喊的,她说话时用灵力压着,那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一时也分不清男女,那**只听得百合喊声,后腰便被踹中,尖叫了一声,身体直挺挺的朝前飞去,‘嘭’的一声撞上了画坊侧面的栏杆,堪堪才落了地。

    那凭栏精美异常,质量本来也不差,可百合出脚时力道奇大,再加上又加了一个人重量,**撞上栏,只听得‘咔嚓’一声响,她身体虽然落了地,可那栏杆却断裂了开来。

    她顾不得自己这会儿后背心处钻心的头,仰了头去看,凭栏上本来挂着轻纱,此时一断,震荡之下纱掉落了下来,这回可不是几个酒盏可以比的损失了,她尖叫了一声,有气无力的喊:

    “抓住他们!他们是一伙的!”

    几个画春坊的打手朝百合与段桂兰围了过来,段桂兰自己都蒙了,不知道何时来了个同伙,可是此时若是有人来跟自己断后,那是再合适不过了。她拉着沈腾文左闪右躲,这会儿倒不是她将沈腾文赖上了,而是段桂兰自己也知道,时至今日闹到这样一个地步,回头刘氏恐怕要饶不了她。

    平日里她闯的祸虽不少,可这一回闹得实在太过头了,到了此时,唯有将沈腾文抓住,将他拖到刘氏面前,让刘氏看看他的真实面目,说不定这一回自己还能逃过一劫,否则刘氏恐怕真要气疯了。

    因着这个原因,她抓着沈腾文的手没放。

    而另一头沈腾文读书读到十八,平日连正经女儿家的手都没摸过,此时跟她拉拉扯扯,偏偏拼命挣扎又挣扎不掉,着急之中又有些羞涩,他转头去看段桂兰,只觉这姑娘性子虽然莽撞,可至少倒也讲义气,没有将他扔了逃跑,他全然忘了自己原本好端端的在画坊中喝酒聊天,落到如今地步完全是被段桂兰所害,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对段桂兰印象差到了极点,或是因为她讲义气是替姐姐来办事才落得如今下场的缘故,却没听她抱怨几句,也算是有情有义,到如今沈腾文对段桂兰气恼交加的同时,又不由自主的生出几分欣赏之意。

    百合这会儿一出现,就没有再留手了,画坊中这几个打手最多只练过几下粗浅的功夫,她三拳两脚很快将几个打手打倒在地,反正这些损失**会在刘氏身上要赔偿,她控制着手下的分寸,没将人给打出什么好歹,可最后拖着这些人,将画坊内部毁得差不多了。

    一群姑娘的尖叫声中,许多昨夜留宿的恩客们被吵醒,个个看到画坊出了事儿,都忙不迭的躲。

    **缩在角落里,既怕又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的念着:“段二娘子,好一个段家!”

    所有人都在对付百合,趁乱中,段桂兰一见没人注意到自己,慌忙拉了沈腾文就跑。

    “你不管她了吗?”沈腾文吓得气喘吁吁,他一生之中循规蹈矩,还从没做过这样出格的事儿,此时心脏还跳个不停,偏偏又有些刺激。

    段桂兰听得这话,缩了缩脑袋,也不知道刚刚那帮自己的人是谁,可这会儿让她再回画坊中她却是不敢了,听到沈腾文这话,她瞪了沈腾文一眼,心里骂了两句,这真是个书呆子,读书读得人都傻了,现在一两人自身都难保,还想着要管别人,也不看自个儿有没有那个本事。

    若不是自己今日闹得太大,这样独自回去可能会挨刘氏责罚,想着拖着沈腾文,刘氏指不定最后骂她两句也就算了,否则她早跑了,没见刚刚那**要吃人似的?段桂兰心中不耐烦,又看沈腾文不时回头张望,扯了他一把,含糊不清的道:

    “你管那么多?没见他那么能打,别人伤不了他,他要跑,肯定有其他办法,但是如果我们被逮住,可就完了!”她说完,赶紧踩着跷板要下船。

    沈腾文晕头转向之下任由她拉着跑,画坊之内百合看到她人都快走了,此时也不再留手,她将围上来的人扔开了,没人敢再来碰她。百合双脚一跺,只听‘咔’的一声,众人后背发麻,船底处被她很快跺出一个裂缝来。众人胆颤心惊之下,只见这个披头散发看不清容貌,也不知是男是女的人跺了脚,那船便越分越开,眼见快要裂成两半了。

    挂在船沿外的灯笼剧烈的摇晃了起来,女人的尖叫声中众人四处狂奔,这样一来船体本身受了百合灵力攻击,再加上众人逃跑时的力道,散得更快,几个呼吸的功夫,船突然断成两半,一群人的惨叫声里,不少姑娘们像是下饺子似的往水中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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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求如意郎君(十四)

    段桂兰与沈腾文二人刚踩上跷板,这会儿船一毁,自然两人也再稳不住身形,此时上岸也太晚了些,两人惊慌失措的相互看了一眼,慌乱之中,尖叫着手拉手掉‘噗通’一声掉落进水中。⊙UU小说,www.uu234.com

    “来人啦,救命啦!”惨叫声,求饶声,叫救命的声音此起彼伏,而趁着船还没全沉入水中时,百合身形似鸟儿般轻盈的飞起,脚尖点在船顶,几个起落间,便不见踪影了。

    而这会儿落水的段桂兰与沈腾文两人还死死拉着手,将对方当成了救命稻草一般。

    此时淮河畔十分闹腾,因为画春坊的毁坏以及嫖客姐儿们的落水造成了许多人的围观与轰瞧。段桂兰开始掉水还有些惊慌,可很快的她就镇定了下来,她从小到大都喜欢在外晃荡,普通姑娘家干过的事儿她一概没做过,可普通姑娘家没干过的事儿,她却大多都做过了。

    小时她看男孩儿们偷偷泅水她也玩过,虽然渐渐长大了不再干那出格的事儿,可简单的游水她却会,一旦镇定下来,她在吞吃了两口水之后,便强忍住呼吸,拼命摆动着腿往上蹬。沈腾文与她就不一样了,沈腾文自小只知读书,读死书,除此之外游水闭气半点儿不会,很快的便灌了好几口水下肚,意识都渐渐散了。段桂兰一开始还想要自己逃跑,可回过神来又想起沈腾文还在手中,自己这一回惹的祸事太大,若是沈腾文也出了事。恐怕到时百合嫁不出去也就算了,她自己也得受影响一辈子呆在娘家遭人指指点点。

    再加上沈腾文又死死抱着她,她根本挣扎不掉,若是眼睁睁看他落在水中不救,她心还没这么坏。想到这儿,段桂兰心中诅咒了两句,还是反手将沈腾文给抱住了,一面拼命往河边踢。

    虽说平日段桂兰性格大大咧咧不像普通小姑娘,可到底是个女孩儿家,此时与一个陌生男子湿了身搂搂抱抱。她之前外裳又被那龟公给撕去了。这会儿难免也感到有些羞耻。好在两人之前离河边也不远,她虽然带着一个人,可段桂兰体力比普通姑娘好多了,因此仍是带着沈腾文很快游到了河边。爬上岸。飞快的拖着已经快失去意识的沈腾文跑了。

    淮河畔此时乱成一团。许多河边原本看热闹的人见出了事之后,会水性的都下水救人了,也有不少自行爬上岸的。段桂兰的举动并不引人注目。她平日闲着没事儿就在淮城中闲晃,对于淮城许多地方都十分熟悉,上了岸之后趁人不备拉着要死不活的沈腾文寻了个无人的后巷,这才将他放平了。

    她自个儿吐了水出来,又看沈腾文像死人一般面色惨白的躺在地上,一声不吭的,像失去意识了,段桂兰直到此时才开始感到有些害怕。她胡闹是一回事儿,可还从来没有闹出过人命,因此伸手去拍沈腾文脸颊,一面慌慌张张的喊:“喂,你没事吧?”

    “你不要死啊,呜呜……”如果沈腾文要是死了,这就是她害的,回头刘氏肯定饶不了她。

    想到当初百合与姓何的人相亲时,自己闹了那么一出刘氏就念了她这么多年,这一回如果自己将沈腾文害死了,百合要是再嫁不出去,刘氏肯定得念她一辈子了,更何况打伤人与弄死人是两回事,段桂兰喊着喊着,抹着眼泪就哭了起来。

    巷子后头没有人,她哭了一阵,也没谁来安慰她,秋天的时节她穿着湿衣裳,头发也湿透了,刚刚紧张之下不觉得,此时冷静下来才开始感觉有些冷,四周没有旁人,冷清得可怕,段桂兰再怎么大胆,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女罢了,她原本是看沈腾文不顺眼的,可这会儿周围在只有他一个人的情况下,她也情不自禁的对沈腾文生出几分不一样的感觉。

    更何况自己闯了祸,身边还有一个知情人,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段桂兰也说不出来,只贴他更近了一些,她看沈腾文紧闭着眼睛,头发衣裳全湿了,那张斯文的脸庞此时白得有些发青,段桂兰哭了一阵又停下声儿,伸手去摸他脸:“没想到长得也不是那么难看。”她咬了咬嘴唇,看沈腾文动也不动的样子,开始还有些害羞,后面胆子便放大了些,索性半趴在了他身上,仔细观察他:

    “哼!居然比我皮肤还要白,真不像是一个男人。”她将自己的手拿到沈腾文脸颊边去比对,在发现自己的手比他脸黑了许多之后,又有些恼羞成怒的去拧他脸,她沉浸在自己的动作中,没有意识到沈腾文的睫毛开始抖了起来。

    本来落水的地方又不深,沈腾文一开始虽然喝了些水昏厥过去,但因为被救得快起来,再加上段桂兰带他走动间他肚子里的水因为被她带动的姿势吐了些出来,其实在巷子中时他就有些清醒了,只是觉得两人这样的情况太过尴尬,不敢睁开眼睛,没想到段桂兰竟然会摸他脸不说,还这样贴近他。

    沈腾文活到十八岁,除了去风月场所之外,从没与良家姑娘这样说过话,也没有这样亲近过。少女柔软的肌肤与吐气如兰吹拂在他脸颊上,让他心头痒痒的,他强忍了心里的悸动不敢出声,就怕将段桂兰吓到了,两人到时都会觉得尴尬。

    没想到段桂兰竟然会说他皮肤比她白,不像是个男人。沈腾文一时间觉得既是好气,又是有些好笑,紧抿了嘴唇,仍闭着眼睛。

    “从小到大,娘什么都是偏心姐姐的,姐姐比我长得好看,比我白,比我听话,娘都最喜欢她。上回看我被姐姐打,也不帮帮我,这次姐姐又有了你这样一个夫婿,还说让我往后要讨好姐姐。”沈腾文开始装昏迷,本来只是为了避免醒过来之后两人都不好意思,没想到段桂兰摸了他一阵,竟然开始说起了内心话,她说她从小有个优秀的姐姐,是多么的痛苦,她说她的母亲刘氏偏心,给姐姐挑选优秀夫君,却说她往后可能嫁不掉,沈腾文原本还觉得段桂兰性格这样胡闹确实有些不太像话,可听到了少女此时内心的独白,倒是有些同情起她来了。

    想起那段大娘子还未跟自己定下婚约,便已经派人监视跟踪自己,本来他就觉得百合十七还嫁不掉肯定是有什么问题,在画坊上时听到段桂兰承认她跟踪自己是被百合指使,便已经认定了百合心思恶毒了,此时又听段桂兰说起心事,更觉得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这小丫头行事虽然莽撞,可性子却是天真无邪,她姐姐利用她来做这样的恶毒事儿,她却傻呼呼的为了姐妹情而答应了。

    那画春坊是个什么样的龌龊地方,难道那段大娘子不晓得吗?正经姑娘家谁会去那里?如果事情一暴光,段桂兰一辈子名声都毁了,这段大娘子果然心思恶毒,这小丫头也实在是太傻了。可恨的是那刘氏,明明两个女儿,却偏偏把心如蛇蝎的大女儿当宝,这样一个听话懂事的好娘子却不知道珍惜,大女儿这样胡闹,她也纵着不管管,实在太可恶了。

    初时沈腾文心中还没想到这一些,这会儿听段桂兰说着家里的往事,对于段桂兰却越发怜惜了。他甚至开始觉得段桂兰那行事张扬的表面之下,掩饰着一颗纯真质朴的心,她的外表也许可能没有段大娘子好看,可是红粉骷髅,他不是重皮相的人,这样的心,远比段大娘子那徒有皮囊的外表要美得多了。他强忍住想要将这小姑娘抱进怀里哄哄的冲动,男人有时候一旦对于一个姑娘开始生出怜惜之心,那便是爱上的开端了,段桂兰却不知道这些,她平日没什么知心朋友,同龄的女孩子都把她当成异类一般,不与她玩耍。

    家里刘氏只知道让她乖一些,不要外出惹祸,大自己三岁的姐姐百合更不要说了,两姐妹如今感情那样生疏,她没有地方可以诉说的,此时觉得沈腾文还昏迷着,便一个劲儿的跟他说了,说出来之后觉得心里舒服了许多,只感觉满腔的怨气都发泄光了,将沈腾文当成了一个心情垃圾桶吐槽完,才直起身来:

    “好了,这下子心里舒服多了,平时也不知道跟谁说。”她这话音一落,沈腾文心里不免更加怜惜,他强忍着想醒过来安慰她的冲动,又听段桂兰伸手指戳戳他的脸颊:

    “你可不许告诉别人啊,嘻嘻,不过你告诉了也不怕,反正没有人知道。好了,你这个姐夫,我认可了!以后可要多帮我的忙,我姐姐欺负我时,你可要替我打她!还有以后我的婚事,你也要帮我做主,快点考上举人,当个官儿呢。”她嘻嘻哈哈的说完,沈腾文心里只觉得她开朗又活泼,对她印象不免更好,下一刻段桂兰又嘀咕:“算了,我娘都说我不一定嫁得出去,反正如果嫁不出去,你以后发了财,你是我姐夫,也要养我的。”(未完待续。。)

    ps:  第二更。。。

    我今天更新这么早,让大家赶紧浪完可以去双十一嗨,我是不是好贴心?

    这种三好作者,不给月票安慰我,大家快点揉着自己的胸问问良心,还能愉快玩耍伐?

争求如意郎君(十五)

    她说完,看看时辰也差不多了,两人身上还穿着湿衣裳,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她将沈腾文拖了起来,沈腾文靠在她身上,只觉得这个娇小的身影是如此惹人怜,这会儿她还没有想过要将自己丢下,足以证明她心中是多么的善良,他看段桂兰拖着他十分吃力的样子,此时哪里还忍心再让她背负自己,咳了两声,假装悠悠醒过来的样子,就见段桂兰像是触电一般,一把将他推开了。

    沈腾文‘嘭’的一声被推倒在地,摔得头晕眼花。

    若是在画坊上她这样干,沈腾文恐怕要恼羞成怒了,可此时心中觉得她也不是那么讨厌之后,看她也不再像之前那样不顺眼了,反倒对她印象好了许多,他有些无奈的看了段桂兰一眼,长舒一口气。

    “你,你,你,你你你……”段桂兰指着他,一连说了好几个‘你’字,好半晌之后才跺脚:“你什么时候醒来的?”她想起自己之前对着昏迷的他说过的那番独白,此时心中又羞,又不怎么的,有种好像女儿家的**被他知道的甜,一股红晕从她微黑的脸颊浮起,她目光仿佛都要滴出春水来:“你醒了怎么不说?”

    看她这恼羞成怒的样子,好像一只被惹怒了亮出爪牙来的奶猫一般,沈腾文有些好笑,但也体贴的不去将她揭穿:

    “我,才醒过来的,姑娘你……”

    听到他才醒过来,段桂兰心头不知怎么的。虽然是松了口气,可莫名的又感觉有些失落,她鼓起脸颊,好半晌之后才道:“既然醒了,就快起来。天冷了,你要中了风寒死掉,可不关我的事了。”

    “姑娘教训得是。”段桂兰说话的语气本来不怎么好听,若是换了别人,听到她说‘死不死’的,估计会认为晦气早翻脸了。哪怕就是刘氏听到她这样说。也会教训她几句。没想到这个男人倒是脾气好,不止不生气,反倒温文尔雅的说她教训得是,段桂兰心中有些微甜。可又想到这是刘氏给百合定下的男人。不是自己的。心头便一下子泄了气,那张小脸都垮下了。

    从小到大在别人眼中她都样样不如百合,如今这样一个男人。有学识,又有前途,脾气还不差,刘氏竟然也只说给百合不说给自己。段桂兰开始是来找沈腾文茬的,原本发现他去妓院时,段桂兰还感觉到有些幸灾乐祸的,可现在发现沈腾文脾气温和,长相好之后,这样一个男人是百合的,她又有些嫉妒了。

    她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强忍了心头的酸涩,转身便跑。沈腾文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见她一跑又去追,连忙赔礼道歉的,又是哄又是说,段桂兰越看他这样,越是心中厌烦,‘哇’的一声哭着就跑了。

    自己还什么都没做,便惹得她哭哭啼啼的,沈腾文心中也感到有些焦急,想要再去追时,段桂兰已经跑得影儿都不见了。

    而此时另一头百合在将画春坊毁去之后,很快几个起落间,便回到了段家的院子。她出去了一趟,回来得神不知鬼不觉的,换了衣裳又整理了头发,将换下的那件衣裳用内力撕碎,拿进灶房中烧掉处理完出来时,刘氏阴沉着脸坐在柜台里,虽然不想跟这个大女儿说话,可是此时却实在是忍不住了,重重的伸手拍了一下柜台,将手边的木尺都举了起来,厉声喝道:

    “你还知道出来?你跑哪儿去了?”

    百合离开大概有两刻多钟了,这样久的时间里,段氏铺子来了几个客人,可刘氏腿脚不良于行,却根本招呼不得,因此这半天,生意一单没做,刘氏心中窝了把火,此时看到百合回来,便朝她发泄了出来:“一个二个的都拿这里当客栈一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给我滚过来,老娘今天打不死你!”

    她怒气冲冲的骂骂咧咧,仿佛要将这些天来心中鳖着的气一股脑的全发泄出来一般,百合有些好笑的盯着她看,刘氏以为自己还是当初那个十二三岁,顺从温婉,只有任她打骂的那个原主?还想要打自己。之前她倒是想过要跟刘氏修复母女感情,可是在刘氏一再偏心之后,百合已经没有了这个打算,她又不是原主,刘氏气也好,欢喜也罢,都与她无关,她试过想要替原主得到母爱,以增加完成任务的圆满度,可是刘氏仍是那样的偏心,她也没有办法。

    “娘气什么?我不过是肚子疼,回后房里上个茅房罢了,人都有三急,难道桂兰一天到晚四处往外跑可以,我连去个茅厕娘都要打骂了?”百合心中冷笑,脸上却露出委屈之色,刘氏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愣了一下,若百合当真是去上厕所的,自已这火确实也发得太莫名其妙了,不过她向来在大女儿面前凶悍惯了,此时要她低头,她也拉不下那个脸来,因此哼了一声:

    “去个茅厕,要这样长时间?懒牛懒马,屎尿多!一天没见你做多少事儿,光知道吃吃喝喝,上厕所也要上这样久时间了。”百合听她骂个不停,心中不耐烦,眉头也拧了拧:“娘这话还是说给桂兰听吧,若论懒,谁有她懒?她一天到晚啥事儿不做,吃的可比我多多了。”百合一句话将刘氏堵了回去,气得刘氏浑身哆嗦,可对百合这样的话却偏偏又说出半点儿反驳的字。

    见百合堵完了自己,迳自转头往另一走坐去,刘氏只觉得心口儿梗着疼,早气得头晕眼花。

    段氏布庄里母女两人相对无言,而另一头画春坊中姐儿们与**等人却相继被救了起来,这会儿**气得可不轻,一辆画坊造价可不便宜。如今却被那姓段的丫头片子给毁了,虽说那穿着破衣裳的人不知道是谁,可他跟姓段的死丫头可是一伙的,这会儿**认准了人,自然要将一切损失全算在段桂兰身上。

    等到将所有人都救了起来,众人还来不及压惊,**便朝段氏布庄这边气冲冲的领人来寻事了。

    刘氏还不知道段桂兰惹了大祸,她总觉得眼皮跳得厉害,也不知怎么的,刘氏今日就觉得心烦意乱气息不宁。以往段桂兰惹了祸事儿时。她偶尔也会有这样的感觉,但从来没有一回像今日这般的严重过。刘氏虽然还在生百合的气,可这会儿心头实在慌得厉害,她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张嘴便问:

    “你知道桂兰去哪儿了不?”她觉得好像不对劲儿。要有什么大事儿发生了,此时额头冷汗一股一股的往下淌,却偏偏又什么事儿也说不出来。

    百合听刘氏这样一问。看刘氏脸色有些不太对头,眉头皱了皱:“桂兰性格娘又不是不知道,一天到晚总爱往外跑的,娘都管她不住,我跟她之间关系一向生疏,她怎么可能会跟我说她去哪儿了?”

    她这样一说,刘氏也明白确实是这个理,可这会儿她心里慌得很,因此有气无力的一挥手:

    “快去寻她回来,我心头慌得很,怕她要捅出什么祸端来。”

    “这两日桂兰都没在家里头,一大早的便跑得不见踪影了,现今去哪儿找她?”百合听到刘氏这话,心头冷笑了一声,此时才来担忧段桂兰会闯祸,已经晚了。她祸闯都闯完了,刘氏这一下子倒霉肯定是倒定了,她宁愿刘氏一无所有,没办法再偏心的呆着,自己往后想办法给她养老,替原主尽孝,也不愿意再让刘氏手里有银子补贴段桂兰了。百合眼皮垂了下来,挡住眼中的冷意:“更何况我想桂兰哪怕是再胡闹,可好歹应该是有分寸的吧,她一个姑娘家,又能闯出什么祸来?”

    “让你快去就快去!废话那么多。”刘氏听百合这样一说,更是觉得心中慌乱无比,她恼怒之下大喝了一声,并伸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赶紧去找!找不到,你也不要回来了。”

    “现在去哪儿找?淮城这样大,若当初娘给桂兰裹了脚,她小脚跑不快,也不用像现在这样了。”百合站起身来,将手中拿着的针线本来要放到柜子上的,而这会儿画春坊的人,终于也赶到了。

    “就是这儿!”只听那**熟悉的大喝声传来,一群人脚步声响起,刘氏脸都黑了。

    这种感觉每年都会发生几回,并且每回都是段桂兰惹了祸事,可平时她惹完祸都知道回来,今日也不知道人去哪儿了,现在还没回家。

    一群人凶神恶煞的冲进店里,为首一个头发还湿漉漉的女人进了店里便破口大骂:

    “那贱皮丫头呢?”

    虽说知道这样的情况十有**应该是段桂兰惹了祸事儿,可刘氏听到有人这样骂自己女儿时,护犊之情却本能的涌上心头,让她忍不住站起身来回嘴:“你们是谁!找错地方了,滚出去,不要在我这里闹事。”

    “哼。”那**眉眼儿一挑,眼中显出几分狠戾之色:“老娘今日过来就是寻你晦气的,段二娘子好大的面儿,敢将老娘的棺材本儿都毁了,今日我不让你段家给我连皮带骨的还回来,老娘这十几年皮肉生意都白做了!”那**确实也气得不轻,她年轻时候也是靠卖身挣钱,好不容易干了十几年,人老色衰了,攒了些银子开了家画春坊,如今生意稍有了些起色,眼见下半生就靠着这个吃喝了,却被段桂兰一闹,又引出个什么莫名其妙的同伙给毁了个干净。

    想到自己这辈子男人没有,儿女没有,唯一的画春坊也没了,那**想嚼死段桂兰的心都有了。

    她站在店中破口大骂,那污言秽语的直骂得刘氏脸皮通红。

    刘氏平日里虽然也是个彪悍不输人的主儿,若论吵架脾气,那也是一顶一的,可此时与这气急败坏的**相比起来,却仍是差了一些。

    这些人嘴上没个把门儿的,没皮没臊也不知羞。句句话直说得刘氏头顶冒烟儿,四周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刘氏只觉得额头青筋‘突突’的跳,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传来,她想要起身,可那脚伤却没全好,这会儿一动便钻心的疼,她刚起身便又坐下。

    “……这个不要脸的小浪货,想男人想得发疯,恨不能叉开了腿给那男人入。十五不到。毛没长齐便钻妓院来了。老娘这辈子生意做得多,见识也不少,买过的女子不计其数,人哭天抢地死活不肯进这地方的倒有。还真是头一回看到有好人家的女儿不要银子主动来妓院的。真是稀罕。见了院里的龟奴都把那衣裳脱,穿件里衣在妓院里晃,啧啧啧。那股风/骚,可惜那模样端是差了些,既非细皮嫩肉,又非国色倾城,长得黑里巴啾,像搓了泥巴,这样的货色,在老娘那画春坊里,哪怕就是主动挂牌儿,老娘都不要!”那**气疯了,嘴里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骂得刘氏那脸色青了又红,红了又紫。

    百合冷笑着躲在角落中看着这场热闹,看刘氏因为段桂兰被骂得还不起嘴来,这就是刘氏一直宠着的女儿,惹了祸事之后不敢回家,躲在外头这会儿将一切后果全推给刘氏来承担。

    “你浑说!”刘氏以往能说会道,可此时却被这**说得抬不起头来,涨红了脸,来来回回只有说她胡说。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那**冷笑着:“假事真不了,真事假不了,今日这样多人都看过段二娘子那身儿,光我一人说了不算,多的是人看到。现今老娘不想跟你说这样多,我那画坊被你那死丫头如今尽数毁了,现在打捞上来也完了,这银子得赔,若赔不了,拿你这布庄子抵。”她说完,转头又看了百合一眼,眼睛倒是亮了亮:“哼,若是赔不起,还有你这如花似玉的大丫头,小的太丑了我看不上,可你家这大丫头却模样不差,还是个清倌儿吧……”她话没说完,百合冷冷盯着她看,那**也算是精明人物,经的事多,本能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这会儿被百合一看,不知怎么的,就觉得后背发麻,看段家这位大娘子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可那看人的眼神也着实太吓人了些。

    她闭了嘴,原本想说段家赔不上银子抓了百合去妓院抵债,卖个两三年,说不得也能赚回一笔银子,可是这会儿百合的目光看得她心中发寒,那**嘴唇动了动,又将脸别开了。

    “口说无凭,不能认你们自个儿张嘴胡说了便是真的,今日这事儿我女儿不在家中,我还说是你们拐卖良家少女,将她不知道藏哪儿去了,我要告官!”刘氏被这**骂得气血直往头顶冲,一股阴寒的感觉从她脚底升起,再涌向她浑身四肢百骸,让刘氏身体都开始不住哆嗦,那难听的字眼,以及周围人指指点点看热闹时的情景,让刘氏耳朵里‘嗡嗡’作响。她原本不肯相信自己的小女儿惹下了这弥天大祸,可不知为什么,心里一股不好的预感又觉得这**说的可能是真的。

    段桂兰平日胡作非为也就罢了,若是真像这**所说的,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家跑到了人家的妓船上,还被人看了身体,这辈子可算是毁了。

    刘氏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小女儿如今已经十五了,年岁不小,本来她名声便不见得好听,性格又刁蛮,轻易少有婆家能忍得下她这样的性格,她又并不温顺,长相还不貌美,原就不好嫁。当初闯了祸事之后不止是她自己至今无人问津,就连大女儿都被她连累得现在十七了,好不容易才说到了婆家。

    想到这儿,刘氏心中一惊。她想起一年多前何家原本准备上门提前时的情景,那会儿的段桂兰也跟现在一般胡闹,结果搅了百合一场姻缘,使得两姐妹感情生疏。如今好不容易大女儿守得云开见月明,眼见快要跟沈家结亲,结到了一门好亲事,若段桂兰再这样一闹,恐怕沈家也是要不依的。

    这个死丫头!沈氏心急火燎,当下险些哭了出来,若百合再被这样一搅和,哪怕她再好,往后恐怕也难再嫁了,自己也不知造了什么孽,她越想越觉得浑身发凉,越想越是一股想哭的冲动涌上了心头,只是表面上刘氏却也知道好歹,这事儿绝不能承认。

    现在这样多街坊邻居都在看着,若是她一认,两个女儿这一生都毁了,因此哪怕这自称为画春坊的**骂得再难听,刘氏也死死咬住不承认。并且还以自己的小女儿如今不见下落,有可能遭这**窝藏起来为由开始撒泼。

    开始刘氏还只是为了段桂兰名节,随口那么一说,可越说,她却觉得越不对劲儿了。

    “我的女儿,我心中对她性格清楚得很!桂兰平日虽然爱闯祸,可她的性格从来都不是惹了祸便躲起来不敢见人的,如今出门这样长时间却不见踪影,说不定便是你这黑了心烂了肺的老贱人将她给我藏起来了。”刘氏说到这儿,突然‘嗷’的一声便哭了起来:“你把我的女儿怎么样了?我一个守寡的妇人,如果女儿出事,老娘也不活了!你今天赔我女儿命来,否则你们这些人,一个也不要想走出段氏布庄了!”

    平日段桂兰虽然也爱惹事生非,可在刘氏心中,自己的女儿自然是样样都好的。她觉得段桂兰性格虽然莽撞,可唯独有一点好,就是段桂兰性情纯良耿直,惹了祸事之后从来都是一人做事一人当的,哪怕当初就是搅了百合的姻缘,那样的大事儿,段桂兰都从来没有躲过,但如今却这样长时间没有回屋,可见十有**是被人害了。

    刘氏越想越是觉得这事儿极有可能,越想越是觉得有些后怕。

    难怪她一上午时间,那眼皮就突突的跳,当时还担忧是不是段桂兰惹了祸事,如今看来十有**恐怕是段桂兰在外出事了!想到这儿,刘氏脸上露出狰狞之色,她甚至从座位上一下子便跳了起来,指着**就开始喊:“我的女儿如果出了事儿,老娘跟你们拼了!害了我的女儿还敢闯进我铺子里来,你们这些杀千刀的狗东西。”

    **没想到刘氏此时比她还要凶恶,若是旁人恐怕要被刘氏这凶神恶煞,如同发了疯一般的拼命模样给吓到,可那**平日做的就是迎来送往的生意,见多了各式各样的人,刘氏这样的阵仗却吓不倒她。她在愣了一会儿之后,回过神来便冷笑:

    “当真是做贼的喊捉贼了!老不要脸的东西养出一个小不要脸的,毁了我的画坊还敢说我拐了你的女儿!也不撒泡尿看看你那女儿的德性,长得跟那地初莆团似的,一张面饼脸朝开鼻,眼似绿豆嘴朝天,鼻子似蒜头,这样的货色倒贴银子给我,老娘还怕毁了我画春坊的招牌,你这丑姑娘放哪儿都不怕丢,那瞎子都不见得摸得中她那身粗皮老肉!”

    一番连削带打的,说得刘氏暴跳如雷,强忍了自己钻心的脚疼要来挠她。只是刘氏那腿之前摔得厉害,骨头错了位,此时激动起来,坐着不动还好,一使力之下,便钻心似的疼。刘氏怒火中烧,指着百合就喊:

    “将这群泼皮赶到衙门,求老太爷给我们家桂兰做主!”

    刘氏认为她的小女儿样样都好,哪怕就是闯祸也该有分寸,可百合却是知情者之一,明白今日段桂兰确实是去了人家画坊,并且大闹了一通,更何况毁了画坊的人还有她,刘氏如今一味偏心认为段桂兰不可能闯祸,还让自己去报官,百合当然不可能掺与到这样的事儿里去,因此刘氏话音一落,百合站着却没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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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求如意郎君(十六)

    “快去报官!”刘氏声嘶力竭的喊,画春坊里几个跟着**前来的人此时在**示意之下,将布庄的门口把住。百合看得分明,别说这些人把门拦住,她就是想要去报官也不见得走得出去,哪怕就是人家没有拦门,她也压根儿没想过要为了段桂兰去报什么官。

    刘氏此时是一心认定段桂兰遭了暗害,早已经不能自已了。可是百合心中却十分清楚,她在将画春坊的妓船毁去前,分明是看到段桂兰拉着沈腾文的手准备离开画坊的,自己在毁去画坊之后,大量的姐儿与恩客们掉落进水中,段桂兰肯定也是掉进水里的人其中之一,可是百合却知道段桂兰会泅水,并且画坊在当时离岸并不远,当时河堤上的人也不少,她就是落了水,哪怕段桂兰泳技生疏游不得了了,要想获救也并不难。

    至于如今为何还没有归家,百合猜测应该是段桂兰自个儿也知道自己这一回惹了大祸,不敢回家罢了。

    可笑刘氏偏心段桂兰没边儿,此时还认为她是被画春坊**害了。百合低垂着头,站了没动,刘氏看到这样的情景,心中一股火‘腾’的一下便涌了出来,厉声便喝:

    “让你去报官,将你妹妹找回来,你是不是耳朵聋了?”刘氏这会儿气得要死,哪怕画春坊的这个老妖怪说她看不上段桂兰样貌,可自己的女儿凭白无故可不敢惹上这样大麻烦的,更何况段桂兰就是再傻。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她平白无故去画春坊干什么?

    “报官?”**听刘氏这话,冷笑了两声:“我倒确实是要报官,你那丑姑娘,也只有你自个儿当个宝,还要我拐她?呸!倒贴钱都没人要,老娘手下随便挑出个姑娘都胜她千百倍,这种亏本儿买卖我可不做,你要报官也成,只是我那画坊你却要得给我将这笔账算清了。”

    “不要脸的老妖精。窝藏了我的女儿。你这个不得好死的毒妇,该下十八层地狱,如今还敢往我女儿身上泼脏水。”刘氏这会儿气得不轻,偏偏她因为受伤的缘故。又不良于行。此时恨不能跟画春坊的**打上一架。却又偏苦于自己这不争气的身体,唯有嘴上大声的嚷嚷:“我的女儿再傻,也知道你那画春坊是个什么样的地儿。她平白无故的,去那肮脏之所干什么?你那臭烘烘的地方,只有你这种烂泥才当成是个宝地,我呸,进来都污了我的庄子!”

    那**并不是善茬,刘氏这话又确确实实戳中了她内心深处的痛处,教坊妓/女属贱籍,一旦进了这泥潭,哪怕就是往后赎了身,也是一辈子的污点抬不起头来。段桂兰今日伙同人毁了自己的棺材本儿,如今刘氏还强辞夺理非说自己祸害了她的女儿,如今还敢来说自己是烂泥,那**哪儿还忍得住,当下挽了袖子就朝刘氏冲了过去。

    刘氏早就担忧女儿被她给拐了,想要跟她拼命,只是腿疼得走不动路罢了,这会儿**自己冲过来,她也不甘示弱,伸手便朝这画春坊**头上撕扯了过去,一时间两个女人又骂又打,场面十分难看。

    画春坊的妇人这几年养尊处优,性情虽然泼辣,可是身体却并不如何壮硕,但她胜在比刘氏年轻,再加上刘氏腿又受了伤不良于行,更何况这妇人早年是姐儿,那衣裳被撕了她也不以为意,反倒是刘氏,因为是守寡的妇人,那**刁钻专撕她衣裳,撕得刘氏又羞又气,最后不得不将原本扯住这**头发的手放开,将自己的衣裳死死抓住。

    如此一来刘氏受制于人,那**也看清她好脸面,害怕出丑的弱点,尽撕扯她衣裳裙子。刘氏穿的是斜领上衣,那衣领一被扯开,脖子肩膀都露了一截,那**一看这一招有用,登时也不管不顾,既撕刘氏衣裳,又来扯她头发,并偶尔还伸手在她脸上拉几条血印子。

    一时间两个女人打得不可开交,周围人对此指指点点,却碍于**带来的画春坊护院而不敢进来劝阻,个个都议论纷纷,摇头晃脑的。刘氏羞得脸庞涨得通红,脸上还被抓得火辣辣的,这女人力道虽然不大,可下手却狠,她又不是常年做事儿的人,那指甲留得极长,一狠心抓下来,只觉得脸颊像是要被人撕下一块皮来的架势,刘氏伸手死死抓着衣裳,要想还手已经来不及,这妇人还拿脚踹她脚上伤口处,打得刘氏翻不得身。

    开始时刘氏还咬牙强忍着,到后来终于忍不得了,这女人竟然拿指甲来扣她眼睛,幸亏她眼皮闭得快,眼珠虽然没受伤,可是眼皮却被她抠破了一块皮,疼得刘氏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泪眼迷蒙中,她看到百合仿佛被吓呆一般的站在布庄里,动也不动的样子。

    若是平常时候,说不得刘氏自个儿遇到这种突发事故,也有可能会被吓呆得回不过来神,可此时小女儿不见踪影,也不知道现在到底如何了,自己又被这老妖精打成这般模样,衣裳又被扯得七零八落的,身为受害人,刘氏自然难以冷静下来,她原本心中就窝了把火,此时又疼又羞之下,想也不想便冲百合大喊:

    “段百合!你是不是个死人!你没看到你娘被人打了?你不知道过来帮帮忙的?”她自个儿都被人撕着衣裳,却没想过若是大女儿也过来,一旦要是也被人将衣裳撕了,往后名声可怎么办?刘氏此时却想不了那许多,甚至她将今日受到的欺辱与愤怒化为火气,全都发泄到了百合身上,一时间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她强忍着疼痛,一把将正撕扯着自己头发的**给用力推开,眼角余光看到一旁柜台上放着的平日给客人量布的木尺以及剪子时,刘氏想也不想的便捞了过来,一手拿一个,剪子握在手上,用力对着那妇人挥了两下。

    开始那妇人打架,也实在是被刘氏的话碰到了痛处,这会儿一打完,刘氏固然受伤,可那**自个儿也吃亏不少。现在看刘氏被打出了真火,手上拿了把刀,自己毕竟打她一顿心头火气已经泄了大半,没必要跟她硬碰硬,因此那**自个儿整理了一番衣裳,冷哼了一声:

    “打的就是你这样不要脸的东西,老娘今日真是大开了眼界,什么样的人都见得多了,唯独少见了你们姓段的这一类!你这种贱人,难怪能养出你那个不要脸的闺女。”

    刘氏这会儿头发乱糟糟的,那**退开时,硬生生将她一缕头发都揪了下来,头皮一跳一跳的疼,她只觉得胸口憋着一股气,喘不出来又咽不下去,眼泪不由自主的往下流着,只觉得自己这一生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的狼狈过,她拉拢着衣裳时,手都还在抖着,僵硬得不听自己使唤,她一抖一抖的,胸口憋屈的疼,听到**这话,刘氏恨恨的看了百合一眼,显然是将百合给恨上了:

    “让你去报官,你是死人啊?你是不是看着你娘被打死,你也是不管的?你这个该遭天打雷劈,该被报应的东西,当初怎么就生了你下来,早知道该将你生下来时便活活摔死!”刘氏并不是真那样不喜欢大女儿,只是她此时心中有气,唯独能让她发泄的,就是面前的百合了,她这话一说出口,百合的神色一下子便冷了下去:

    “我要怎么去报官?娘没看到门口有人守着的?”她说的是实话,可刘氏现在压根儿听不下去这些,反倒听到百合还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想也不想的便将手中的剪子用力的朝百合掷了过去。百合侧头一躲,那剪子险险的擦过她脸庞,落到了她身后的布堆里,将一卷布匹拉出一条长口子。刘氏砸了东西,心里的火气还没消下去:

    “你这个死丫头,短命的孽障,生来就是气我的,你这个无情无义的东西,你妹妹如今生死不知,你不闻不问,她被人泼了这样大的污水,你还不管,如今你老娘被打成这般模样你也不问,你是不是要看着我死在你面前,你才高兴?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刘氏拍打着柜台,嘴中骂骂咧咧的。

    那**自个儿都没想到刘氏会突然朝大女儿发火,有些呆愣间,却又很快的回过神来:

    “哼,你们母女二人少在老娘面前唱双簧,这……”

    “娘!”这**话还没说完,叉着腰正要开骂,突然段桂兰清脆的嗓音从外头便响了起来,那**滞了一下,刘氏则是眼睛一亮,听到女儿的声音时,原本提起的心,才终于落回了原地。

    “怎么这样多人?围在我们铺子面前干什么?”段桂兰有些不满的声音响起,很快的人群被她挤开,这会儿浑身还有些湿淋的段桂兰出现在了众人眼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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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求如意郎君(十七)

    她头发还湿漉漉的,身上穿着一套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白色**,此时紧紧贴在她身上,清楚的显现出她身体的曲线来。UU小说,www.uu234.com那白色的**被浸湿后,甚至连她里头穿着的红色肚兜都若隐若现,她挤进人群,看到自己铺子中这样多人时,先是吃了一惊,后又看到守在铺子门口边的几名大汉时,不耐烦的喊:“走开些!守在我家门口当什么看门狗。”

    这话一说出口,那几个大汉拳头都握了起来,若不是铺子内画春坊的当家还没发话,恐怕这会儿打死她的心都有了。

    段桂兰挤进里头,她目光先落到了百合身上,不知怎么的,一下子便想起了沈腾文来,看百合的目光时,便有了些心虚与怨恨。

    “娘……”段桂兰刚一张嘴,画春坊的**脸上露出几分狰狞之色,一把伸手将她给逮住,大声喝道:“好啊,你这个贱丫头,被我逮到了!”

    听到这话,段桂兰这才回过了神来,这会儿她顾不得再去看刘氏,转头一看到这表情有些凶狠的**时,先是吓了一跳,紧接着又有些心虚:“放开!”

    **见她到了这会儿还敢态度这样嚣张,想到她在画春坊里惹出的祸事儿,当下想也不想,抬手一耳光便朝她脸颊上抽了过去!

    十五年时间里,段桂兰性格天真莽撞,平日又爱惹些祸事儿,刘氏却也纵着宠着,平日虽然说她。可段桂兰一旦被说,总要顶嘴,除了前几天她挨过百合的打之外,这一生中段桂兰还从来没被人打过耳光,开始她是看到**太吃惊了,因此没有半点儿防备,但此时‘啪’的一声脆响,她脑袋被打得歪向一旁,段桂兰迅速的就回过神来。她性格一向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有祸要先闯了再说。至于天塌下来。总有高个儿顶着的,反正这十五岁以来,她闯了多少祸都还不是好端端的过来的。

    她想也不想的伸手就往**脸上抽去,**根本没防着她会还手。因此这一耳光被段桂兰打了个正着!

    “你敢打我?你算是哪根葱?我娘从小到大都没打过我一次。你居然敢打我?”段桂兰这会儿暴跳如雷。一面抓了**,扯了她头发劈头盖脸一连四五耳光便抽了下去,直打得那**一张脸‘啪啪’作响。很快的便肿了起来,口角破裂。

    那**开始只当段桂兰惹了事儿,无论如何都总归是有些心虚的,压根儿没想过段桂兰惹了这样大的祸事还敢嚣张。

    若是段桂兰是个什么名门之后,或是官府小姐,今日这亏她也吃了就吃了,可偏偏段桂兰什么都不是,毁了她下半生的依靠,现在还敢这样凶悍。那**平日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做了这一行,若是心肠不够硬,如何能够逼良为娼?此时一旦被打,疼痛之后她被段桂兰一把推开,还被踹了一脚,她也不吭声,直到爬开好几步了,她才坐在地上,指着段桂兰就喊:

    “给我将她抓住!”这话音一落,之前被段桂兰称为看门狗的几个大汉早就已经忍耐不住,此时得了命令,全都朝段桂兰扑了过去。

    开始刘氏自己被打,心中还恨得不行,见小女儿一回来便替自己寻了仇,将那不要脸的女人打了这样几个耳光,打得她口角破裂流血了,仿佛为自己报了仇出了口气一般,刘氏还有些暗爽的,可没想到这女人不要脸,挨了打之后竟然让人来抓自己的女儿。

    对方可都是一些彪型大汉,段桂兰就是再有力气,始终也是个姑娘家容易吃亏,若是一旦被捉住,恐怕要倒霉。

    情急之下,刘氏指着段桂兰就冲百合喊:“你是不是死人,眼睁睁看着你妹妹被人欺辱的?”

    百合听了这话,翻了个白眼没吭声。

    她并不准备将自己有武功的事儿暴露出来,并且刘氏也压根儿不知道百合有武功,在旁人看来百合只是个弱质纤纤的女子,段桂兰看上去比她要强壮了许多。刘氏只担忧段桂兰被人逮到要出事儿,却没想过她这个大女儿若是凑上去被人抓住了,不是摆明了送死吗?

    刘氏关心则乱,可也确实偏心得没边儿了。百合站着没动,刘氏看她这副样子,气得跳脚,却也拿她没有办法,只得自己跳着脚,强忍着疼痛从柜台里跳出来,手里握着木尺要去帮段桂兰。

    刚刚段桂兰还手打人只是她本能的举动,这会儿**一发话,几个男子将路一堵,她身体虽然比普通姑娘强壮,可跟男人相比还是比不上的,再加上她今日落了水受了惊吓,又一路带着个男人逃出河畔,其实早累得狠了,此时还没跑两步便被人抓住,双手被架着,再也挣扎不动了。

    “你们要干什么?”

    **听了这话只是冷笑连连,脸上神色十分阴戾:“干什么?你这贱东西,毁了老娘的画坊,还敢对我动手,今日不给你几分教训!”

    说着,这**一把捡起了之前刘氏砸百合时扔出去的剪刀,冲段桂兰越离越近。

    那剪刀尖已经快抵到段桂兰脸上时,段桂兰直到这会儿才开始感到害怕了,她胆子并不大,毕竟只是一个小姑娘,惹祸时天不怕地不怕,那是因为她根本没有想到过事情后果有多严重的,直到这会儿遇到画春坊的**这样一个不像刘氏一般宠着她顺着她,被她顶了嘴也无可奈何的人时,后怕感才涌上了段桂兰心头,她‘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那剪刀剪子已经戳到她脸上了,**脸上的阴狠之色仿佛要将她脸划花似的,她骇怕得脸色发青,哆嗦着就问:“不关我的事!你的画坊,又不是我弄坏的,你自己去找别人啊。”

    今日大闹画坊的,又不是她,准确的来说她确实是去闹了事儿,可大不了也就是打了那个龟奴,摔坏了画坊里一些酒盏碗筷而已。

    “毁了的桌子,我娘赔你也就是了,才几个银子?”段桂兰拼命的想转头避开这剪子,可她脑袋却被人死死压住,根本转头不得。

    听到段桂兰这话,那**恨得咬牙切齿,冷笑不已:

    “几个银子?毁了的桌子?老娘的画坊你这个布庄都赔不起!今日幸亏没有死人,否则若是死了人,就是拿你进监狱,县太爷也会砍你脑袋的!”这死丫头惹了祸,这会儿还以为只是一张桌子钱,**眼睛发绿,想到刚刚被她打的几耳光,这姓段的姑娘到这会儿还用这样的口气说话,简直让人忍不下去。她拿了剪子,用力一下子就往段桂兰脸上抽了下去!

    ‘啪’的一声,段桂兰连惨叫声都叫不出来,那剪子拍到脸上时的疼痛,可与巴掌拍到脸上时的疼不同,这剪子原本就是铁做成,一下子拍到脸上,先是牙齿一软,紧接着口腔里血液迅速的蔓延出来,段桂兰一时不察,‘咕咚’一声吞了一口进去,那疼痛才开始传递进她意识时,她还没来得及哭出声,**想起刚刚被打的情景,发现这剪子打得顺手,又拿起剪子用力拍到了她脸上。

    这回拍偏了些,拍到了段桂兰太阳穴上,直打得她眼冒金星,脑袋像是被什么重棍击打过一般,头疼欲裂。段桂兰尖叫出声,拼命挣扎:“娘,娘救我。”

    “刚刚敢打我耳光,老娘让你打,让你打!”每咬牙说一句话,那**便用力拍打一下到段桂兰脸上,才打了五六下,段桂兰那脸便已经青青紫紫,嘴角破裂全是血,‘哇’的一声,血水混着两粒牙齿都一并被打落了出来,有两下还拍到了段桂兰眼睛上,打得她眼眶发肿,根本睁不开眼睛。

    几天之前百合虽然曾打过段桂兰一回,可那一次百合只是要打疼她,并不像这一回,那**简直就像是要了她的命一般,每打一下,还要咒骂她几句,表情似要吃人般。

    到了这会儿段桂兰才真正知道害怕了,她尖叫着求饶,又叫刘氏救命。

    开始刘氏呆愣住回不过来神,直到听到女儿的哭叫声,刘氏情急之下要冲过来,可刚刚的她都不是**对手,这会儿离了柜台,只得一只腿好端端的,又没个支持点,她一下子便被**推倒在地。

    “给我滚远些!”**此时打了人,心头火气稍微泄了几分,又看段桂兰凄凉的模样,那口怨气消些了,看刘氏被自己推倒在地**惨叫,正要开张,此时外头有人慌慌张张的喊:

    “快些住手!”人群中,表情还有些狼狈的沈腾文排开众人挤进了段氏布庄,在进入布庄里时,看到被架住打得已经不成人形,面前吐了一小堆鲜血,嘴角此时血丝儿还在不住往下滴的段桂兰时,沈腾文心里一疼,一股莫名的怒火从他心中涌了上来,见**手中还握着剪子,他厉声便喊:

    “还有没有王法了?光天化日之下,便强闯民宅闹事!照律法,可送官刑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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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双十一,我一边抢购一边撸字,这种劳模精神,感动得我自己都不要不要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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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攻略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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