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还有你
西屏山再现魔物的消息,因为那两个老道士的四处传音,终于在第十八天,从四面八方赶来好些修士。
谨山刚刚把谷正蕃在另一边扔出逍遥范围,就收到宗门传音,让他也过去主持查看。
等他赶到,看到苏淡水一脸焦急担忧,也在这里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卢悦的养母就居于西屏山。
“谨山,走吧,卢悦昨天就进去了。”
陈诚叹口气,来的时候,他还以为凭卢悦的脚程,没他们快,能让苏淡水把她截回去呢。
“卢悦?我走得时候,她不是还跟你们逛坊市吗?”谨山吃惊,“她才刚筑基,怎么会这么快?”
“应该是日夜兼程拼命赶路的。”苏淡水望向死寂的西屏山,“快点吧,万一……”
后面的话,她不敢说出来,若是那魔物还藏在西屏山,那卢悦肯定已经凶多吉少了。
一行上百修士,在十六个结丹修士的带领下,进到西屏山,一路行来,没见到一点生命迹象,个个都心沉谷底。
那一具具死相难看的尸体,可能是因为被吸走了所有血肉,一连多天,却还没什么味道。
留下两队人在后面收尸,苏淡水与两位师兄,以最快的速度往更里去。
等到在那个青砖房前,感受到卢悦的气息,三人才一齐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
卢悦跪蹲在坑里,一捧捧把坑里的土挖出来,听到遁光声时,回过头来看他们一眼,再次专注自己的事。
苏淡水发现院中放着一个超大木棺。里面隐隐躺着两大三小人的时候,心里不由缩了一下。
这样的死人,她一路行来,已经看到不少,原本早就麻木了,可现在看到棺中情形,实实为卢悦心疼得慌。
“……需要帮忙吗?”
问出这话时。苏淡水又有些后悔。这种事,卢悦一定希望全是自己来,若不然。几个法术下去,根本用不着这么麻烦。
“……两位师兄查到……魔物的痕迹吗?”
虽知希望不大,可卢悦还是问了出来,此生她又多了一个仇人。天上地下,绝不放过。
略颤的声音。他们却一齐听到杀伐之音,陈诚与谨山对视一眼,摇头道:“你呢,昨天就进来了。可看到魔物痕迹?”
若是看到,她早跟人家拼了,卢悦再次捧出一捧土。再有半个时辰,她就可以让娘一家。入土为安了。
可是越来越舍不得,所以她的动作,也越来越慢,灵力滋养进每一点泥土,它们将永远代她,陪在娘身边。
三人得不到她回答,知道她心里不好受,都是暗暗一叹。
“苏师妹,你在这陪卢悦,我与陈师兄,随他们查看下去。”
谨山呆不下去,那年带卢悦一家三口到逍遥参加逍遥大选的时候,她和她娘还有方有富亲密相处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不过区区六年,卢悦从炼气四层进阶到筑基,其中付出多少,同在宗门的他,又如何不知。
这般拼命,结果只因为区区二十来天,就永远天人永隔,换哪个,都接受不了吧!
苏淡水见两个师兄,这般无良把她扔下,很是无奈,这时候任何安慰之词,都没意义。
“魔物现在连凡人都不放过,你说,他会不会在我们逍遥不停闹下去?”
等了半天,还是没听到卢悦的回答,因为是背着面,她也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只能从她稍为加快的动作上,看出她是听在心里了。
这就好!
也许她会因为报仇,而付出很多,可此时苏淡水情愿她能早点,把她娘一家人葬下去。
看不见……心里的伤痛会少些。
苏淡水在棺前燃上三柱香,轻轻默念灵宝度人经。
卢悦在她特别的音调中,再次忍不住,大颗大颗的泪珠掉到墓坑底部,很快,也随她一起念起来。
苏淡水听到相和的哽咽声音,心中微叹。
长长的经文念了五遍后,墓坑已经全被卢悦处理好了,苏淡水帮忙轻扶木棺下葬,正要帮她推土的时候,卢悦摇头。
“我自己来……这是我唯一能……帮他们做的了。”
苏淡水后退几步,看整栋房子的起势,背山靠水间甚至引出了西屏山的灵气。可惜原本的大好风水,若没这场飞来横祸,这家人最低都能和乐一生。
“好了……与我们一起,去查魔物的事吧!”
看到院中垒起的大大坟包,苏淡水重新站到她身边,跟着行了几礼,“你要是还想哭,就好好大哭一场,然后修炼报仇才是正经。”
“嗯!”
卢悦胡乱摸了一把脸,深深看了一眼,这个曾想过无数遍的家,转身就走。
苏淡水默默跟上她,“看西屏山的样子,那魔物应该又逃了。”
若是没逃,昨夜只怕她的性命就不在了吧?
卢悦深知这一点,“师姐放心,我现在不会妄想报仇,既然已经没家了,我就走我该行的历练。”
“你现在就要离开西屏山?”
虽然一直知道,这位师妹当机立断的本事,可这样……苏淡水还是有些不适应。
卢悦正要回答,腰间挂的灵兽袋突然传出一阵生命波动。
三年多了,她都要以为,她的灵兽,会一直是颗蛋的时候,它居然真的孵化了。
“叽……叽叽!”
两个拳头大的黄色鸟样的小东西,从灵兽袋一出来,就灵活地蹦到卢悦手上。
偏着头的小脑袋上,如豆一般清澈的小眼睛,直勾勾地瞅到卢悦的心里去。
“叽叽!”
那种神魂相连,只有彼此的感觉,太过珍惜!
卢悦轻轻地把它搂到脸面前,贴贴它的小脑袋,“谢谢,谢谢……还有你!”
跟在旁边的苏淡水嘴角抽了抽,这小东西,倒是会捡时机出生。
看其灵气波动的样子,一出生就是三阶,想来等长大,还是能做不错的代步工具的。
“给,这两瓶灵兽丹我存了好长时间,就等着你这个小家伙出世了。”苏淡水笑咪咪地递过两瓶丹药,“既然已经让它认主了,就好好养着吧。”
修仙界,散修正常都养不起灵兽,想要等它们进阶太难,有点资源谁都想往自己身上使,哪能顾得上灵兽。
对卢悦认一颗蛋为主,苏淡水原先不置评价。
现在嘛,遭遇西屏之变后,有这么个小东西要她照顾,反而比买将要成年的灵兽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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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幻灵
与诸多修士一起,在西屏山为所有死难之人,又集中作了七天道场后,卢悦一人独自离开。
西屏山是她再也不要回去的地界,就是回去,也是等到某天,她也被天道所弃,是只剩一幅皮囊的身体,长伴她愧疚了三百多年的娘亲身边。
当然……这些的前提,还得她是能好运的留下尸骨。
茫茫天道,给人多少希望,就给人多少绝望,既然这世上已没了她最心软的一角,以后她想干什么,那就干什么。
卢悦吞了一口灵酒,直直往某一方向前行。
一阵风来,几许青烟慢慢汇聚到一起,最终化成人形,变成谷正蕃。他站到原先卢悦所站之地,望望西屏山方向,跟向她的脚步。
逍遥的结丹修士太多,他不敢动她,那现在,她只是一个人了,他应该可以把这个不孝女,活活虐死,他要她尝遍比剔骨还要痛的所有痛苦。
到了现在,谷正番自己也不知自己是什么东西了。
说人,他可以把自己变成一团雾,说雾,他又可以变回人。
他感谢把他变成这样东西的魔物,而且,他觉得变成这样的魔物挺好,那种在一瞬间,就能要了所有人命的感觉,太爽了。
若不是怕修为没到,被某些结丹修士抓住,他又何至于要忍这个孽女。
卢悦几次回头,没发现任何不对,却又总放不下心,无奈之下,只能进到灵舟,以灵舟代步。
说起来。修真联盟的诸位大佬也算是有心人,这灵舟速度不怎么样,听思源师伯说,其防御力,能挡筑基后期修士的三连击。
说来也奇怪,从进到灵舟后,那种挥之不去的不安。居然一下子消失了。
卢悦心中苦笑。可能是因为娘的死,让她的第六感变得不正常起来。
把小家伙再次放出,看着小小软软的一团。才出来,对着她就是叽叽的几声时,心情总算变得好些。
“怎么办哟,长成这样。一点也不威风,害我起名都不好起。”
卢悦点点它稚嫩的小嘴巴。“你说我们起什么名呢?当年,我娘给我起名悦字,是想我一生平安喜悦,可惜这个愿望她一定实现不了。你跟了我。以后就要承受各种非议,没本事,我想护也护不了。”
“叽叽!”
小家伙好像听懂她的话搬。在示意它会很厉害的样子。
“好!鹰击长空,乘空而来。飞云入霄!你的世界在天空,那我就给你起名飞渊。”
卢悦摸摸全是绒毛的小家伙,“以后一路直上,如潜龙在渊,腾必九天,再不为资质等阶所限!”
“叽叽叽……!”
小飞渊听懂了,仰头朝天空叫个不停。
也许是她起名的时机不对吧,也许是她和飞渊的愿望触怒了什么,远处黑云弥漫,一道闪电,把整个世界都要照亮了般,劈了下去。
卢悦停住飞舟,这边的天空,众云汇集,很快就要与那边连到一起了。
这时候,再飞下去,就要被天撕了,她可没那么傻。
挥手之间,把灵舟收起,一只手抱着小飞渊转投下方不远的一个小城。
在大雨刚落之迹,终于进到一家茶楼。
‘啪啪啪……’无数密密的雨滴以砸的姿势,从天而降。
此时躲进茶楼檐下避雨的还有不少人,卢悦久不食凡间食物,早兴不起胃口,虽叫了茶与点心,却未食一口。
“咕咚!”卢悦耳朵太灵,在诸多声音中,居然听到那对穿着破烂的小兄妹,看过来时,肚子里轰鸣作响的声音。
想到她无缘得见的弟弟妹妹,卢悦把点心盘子往前推推,朝二人招招手。
女孩看向边上的妇人,妇人踌躇,这里的点心,都是二三十文一盘,太贵了。朝卢悦歉意一笑,从怀里掏出半块馒头,一分两半,给了儿女一人一块。
‘啪啪啪!’
原本正说话的卢悦目光一凝,望向外面。
此时哪里还是雨,居然全是鸽卵大的冰雹。
“哎呀!老天爷动怒了。”
几个老农大惊,眼看地里的庄稼就要收,现在这样一下,什么都要没了。
躲雨的众人,哪怕被急速下降的温度,给冻得瑟瑟发抖,也死死的盯着外面落下的冰雹,只祈祷它们能马上停下来。
卢悦轻轻放出一缕神识,转瞬收回。
她居然在空气中感觉到弱得不再弱的法力波力,好像是多个修士在远处斗法。
“叽……!”
“嘘!”卢悦可不敢再放它在袖中,趁人不注意,把飞渊按进灵兽袋。
“娘……我冷!”
女孩的烂衣显然不能挡寒,妇人很快就把她和男孩搂到怀里,母子三人相互取暖。
“昭冥……!今日你休想再逃!”一声暴喝刚过,数道人影就在长街的那头,急速冲来。
卢悦眨了两下眼睛,昭冥二字没听过,不过那后面追得三个人,头戴紫金高冠,上面刻着振翅幻鸟,分明是幻灵派人。
“想我死?你们做梦吧!”
昭冥看到茶馆这么多人,大笑出声,居然两手数挥间,靠近城墙的一座山,如被水拌了一般,急速滑下。
幻灵派三人大急,这里都是凡人百姓,已经因为他们的动手,承受一定损失了,若是……
“神风静默……四气朗清,定!”
“定,定个屁!”昭冥见他们四人不敢承受因果,忙着救城救人,心下大喜,再次连挥法力间,居然把远处,因为暴下的大雨,涨了好多的江水引了过来。
“神风静默……玉衡停轮,退!”
很多时候。破坏用一分力,阻止就要用上十分力!
此时卢悦看到的就是,昭冥随手的几下,幻灵派三个结丹修士,就只能拼尽全力,险险把他干下的坏事,给努力按下。
眼见昭冥要再动手。卢悦手心一动。一道银光,已然劈了过去。
她虽不是什么好人,可身为逍遥正派弟子。若眼睁睁地看着魔修做法,坏凡人性命,也说不过去。
若是幻灵派的人有本事拦人,她自然不会出头。可此时……
昭冥原本兴起,要把这三个追了他无数天的幻灵修士。压在这里,被这些凡人活活拖累死,没想到,人群中居然跳出一个女修。
因为剑气斩来得太快。他虽是结丹修士,却也只能停下手中动作,闪避之间。也回了一掌。
‘叮叮叮……’
不过片刻间,卢悦手中银剑已然回了无数。把那巨掌愣是切于无形。
“小小筑基修士,也敢淌结丹修士的混水,不想要命了吧?”
卢悦没余力回答他,只是一剑又一剑,以速度攻他必救。
昭冥吃惊,女孩的修为,分明只是筑基初期,何以就领悟了剑意,这般招招要人命的招数,显然是她常习练的。
“我道是谁?原是逍遥卢悦,我月蚀门与逍遥井水不犯河水,我们就此罢手,你让我过去如何。”
这样一剑接着一剑,平时他是不怕,可今天不行,等幻灵派三人把山体稳住,再朝他动手时,他们一定不会再给他机会,溜到凡人城镇。
如果那样……可就太危险了。
卢悦见他一边打,一边往城外的方向挪,就知道他的打算。
只是月蚀门……
“你走吧!”
卢悦一个旋身,退到右前五米处。
这般干脆?倒是不愧人杰之名。
看来她只是不想自己当着她的面,伤这些凡人。
这就好!
昭冥朝还在努力固山的幻灵派三人嘿嘿一笑,急急逃过,
幻灵派三位修士急得不行,门下弟子速度太慢,到现在才出现在长街那头,可恨他们现在撤手不得。
正要朝卢悦怒目的时候,又一齐瞪大了眼睛。
那个原先说退就退的人,居然在昭冥松懈下来时,从后背给他来暗的。
“卟!”
昭冥浑身灵力一震间,卢悦再次一个旋身,连剑都不收了。
“你……!”昭冥紧紧按着已经透体而入的剑身,心中大怒,待要跟她拼命,却又时机不对,那边幻灵派其他人已经追来了。
身上连点间,把那把剑逼出去,再次往外逃。
看到地上少少的流血,卢悦扯扯嘴,既然已经得罪了,若让他逃过,堂堂结丹修士找她麻烦,还是很容易的。
所谓虎落平阳遭犬欺,难得遇到他虚弱的时候,不动手,更待何时?
手中灵力一展间,那飞剑再次旋起,直斩昭冥的双腿。
天上还是闪电不断,他肯定不敢飞起六尺高的。
天时地利俱在眼前,卢悦如何还能让它过去。
灵力贯注顺风靴,又一把飞剑,被她拿在手上,人随剑走,再次缠住昭冥。
这么一会时间,幻灵派其他人已经赶到,看到受伤的昭冥,哪怕没结丹修士策应,他们也不憷了,一齐围上。
有了后备之人,卢悦渐渐退出战团,把原先掉到地上的剑,拭去上面的血迹,重新收回。
幻灵派三位结丹修士终于把山体勉强固住,很快也加入战团。
昭冥原就被他们追了十来天,没歇一口气,身上回复灵气的丹药,早就没了,现在又被卢悦出其不意下,伤了内俯,哪还能在幻灵一众的围攻下逃出。
“卟卟卟……”
数声剑入肉的声音,昭冥却不还手了,只死死盯向站在一旁的卢悦,“背后伤人,你也算名门大派?”
哪怕幻灵派追他这么长时间,人家也只是跟他来明的。
卢悦笑笑,伸手接了一粒,已经渐渐停歇的冰雹,把玩一会,“名门正派是什么?名门正派就得被你这魔门的人欺负?你们斗法我可以不管,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用凡人性命要挟别人。”
“我这人不相信别的,只相信,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所以你想拿名门正派的高大上名头,限制我出手,我只能说抱歉!”
“至于……你相信我不再动手……说明你蠢!”
昭冥喉头一动,大口血从嘴巴溢出,直直倒地,咽下最后一口气。
幻灵派有几个围着的人,滞了滞,这人丹气未全失,死得这般快,分明是被气得。
老道朝卢悦拱拱手,“幻灵派何启弘多谢卢小友出手相助!”
“逍遥卢悦拜见三位前辈,见过各位道友。”
卢悦躬身还礼间,指了指还在发疯的老天,“还未到秋收之时,还望前辈可怜此间百姓,给他们一条活路。”
这般又是雷暴,又是冰雹的,分明是他们先前动用了大威力符箓,若幻灵派的人再拍拍屁股走了,凭茶馆那妇人的样子,接下来,她只怕要卖儿卖女,或者拖儿带女的逃荒出去了。
卢悦听多了娘说她逃离秦岭之难,举手之劳的事,她还是愿意为之的。
何启弘与两位师弟对视一眼,脸上缓和下来,虽然卢悦行事,不太按牌理出牌,可她的心性着实好。
更何况先前若不是她,他们拖也会被昭冥的几下子拖死,根本等不及门下弟子。
“小友放心,凡是受灾之地的百姓,都可以拿户贴,到此间官府每人领粮五石。”
有仙门的人出面,看看那些不顾大雨,已经跪出来的众人,卢悦相信官府也没人敢糊弄。
“如此,我就待他们多谢幻灵派了。”
卢悦朝他们一笑,右手微动,柜台上的三张油纸跑到她原先坐的桌上,转眼把三盘点心都包扎好了。
看到飘到面前的三个纸包,妇人吓的说不出话来。
“接着吧,这是姐姐送你们的。”
“谢谢仙子姐姐!仙子姐姐,您打把伞吧!”
不同于母亲和哥哥的战战兢兢,小丫头,居然朝她甜甜一笑,把靠在墙边的破烂大伞吃力抱住,要递给她。
“哈哈!仙子姐姐?”
卢悦稍愣,摸摸她的头,撑开破伞,哈哈一笑间,朝幻灵派众人拱拱手,直接走人。
何启弘摸着自己的胡子,这般洒脱丢下可以分一杯羹的战力品,倒是利害。
与两位师弟对视一眼,只是这样一来,倒显得他们有些小气了。
“卢小友……接着!”
劲风袭来,卢悦反手一接,却是个青玉丹瓶。
“此为我宗有名的幻灵丹,小友可用来突破瓶颈。”
卢悦稍喜,“如此,就多谢各位前辈厚爱了!”
遥遥拱手间,再不管跪于两边的百姓,很快没入雨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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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给小爷笑一个
月蚀门的修士,只要有机会,卢悦会一个接着一个的阴。
她不会管什么手段,只要能把人弄死就成。
上辈子若不是月蚀门,若不是唐清,她应该能被谷令则糊弄着带到灵墟宗,在她的屁股后面,平安一生。
卢悦打着把破伞,在顺风靴上加了点灵力,一路走过时,连个浅浅的脚印都没有。
谷正蕃费了半日功夫,追上她的时候,看看天,心里无奈一叹,这死丫头怎么会是他女儿的。
那把破伞是能遮阳啊?还是能遮雨啊?
明明现在都要出星星了。
看在她在背后,朝那昭冥动手的份上,谷正蕃决定再留她三天性命。
昭冥是唐清的徒弟。
他的所有痛苦,俱来自月蚀门。若是他们没攻打洒水国,他一定好好当他的国师大人,到时有令则这个女儿在……
还有这个……这个恨他恨到死的卢悦,应该也不会兔死狐悲,那般怪他……
他不会放过月蚀门人。
第二日,卢悦收天罗阵,出来时,就又感觉到不对,不管她相不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却还是老老实实放出灵舟。
现在又不赶路,坐灵舟多舒服啊,还能把小飞渊抓出来,陪着她鸡同鸭讲。
谷正蕃连跟三天,越走越觉不对,卢悦前进的方向,是他曾在心里勾画了好久的路线。
每到一个地方,他都会想……若回洒水国,他应该怎么走。
看着飞在前面,还一无所觉的女孩,谷正蕃强自按下。马上把她抓住,严刑逼问的念头。
令则九岁快十岁的时候离开洒水国,她从来没想过回去看看。
甚至他那么多孩儿死在那边,她也只是伤心两天,提也未曾提过那里一句。
他养大了谷令则,知道她大概的想法。
他把那些孩儿当作提取宗家资源的工具,令则呢。她也从来没有把他们当作她真正的兄弟姐妹!那些人。在她心里……与他一般,在关键时候,都是拖后腿的。
若这世上。能有她不顾一切,也要维护的人,大概只有眼前的卢悦了。
可恨……他没养过她一天。
他不知她的喜怒哀乐,更多时候。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的时候,她非要选择傻子都不走的路。并以此为喜。
就像前面,堂堂结丹修士的收藏,还是她第一个伤他的人,凭逍遥的势。随便开开口,也能分出四分之一。
可她呢?愣是能一分好处也不要的,就那么走人。
蠢死的吧?
幻灵派出动那么多人追杀昭冥。昭冥身上,肯定有宝贝都不晓得要吗?
不能提这死丫头。一提……谷正蕃就要恨得咬牙切齿!
可是……现在,她要往洒水国去!
谷正蕃再次息了要马上杀了卢悦的心,他要看看,她到底去洒水国干什么?
当日方有富带她和娘一路从洒水国到逍遥,限于修为,限于飞行灵器,限于娘是凡人,愣是走了大半年,
此时卢悦的灵舟,虽然速度同样不快,可好歹是件法器,速度快了十倍不止。
再次切了块蛇肉放于一旁,让飞渊食用,卢悦摩挲祖爷爷留下的葫芦灵器。
这些东西,原本应该是娘或者她的孩儿继承的,结果兜兜转转,又落到她手里。
那魔物从灵墟宗,一下子跑到逍遥,还朝凡人下手,是因为它越来越不行了吗?
卢悦叹口气,轻轻抿了一口,祖爷爷没舍得喝完的灵酒,这里面全是娘当年所酿。
“叽叽”
飞渊感觉到主人低落的情绪,扑棱着翅膀,跳到她腿上,又连叫了三声,把她早不知扔哪的神思,给叫了回来。
“叽叽叽,叽叽……”
卢悦虽然不明白它到底想说什么,却听出一丝安慰之意,心中好笑,把小家伙抱到怀里,“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就叫个不停,还叽叽,叽叽!跟个小鸡样,告诉你啊,你可不是鸡,是鹰,平时应该是啁啁的叫才是。”
“……叽……”
飞渊想学卢悦后面啁的叫声,谁知叫出来的,还是叽,当下有些不好意思,把头埋到翅膀下。
“还知道不好意思?”
卢悦震惊,三阶飞鹰虽然是能开启一点灵智,可应该是等成年之后吧?飞渊才多大?
“叽叽!”
飞渊生气了,什么叫它还知道不好意思?它本来就知道好不?
虽然当蛋的时间长了点,可……谁告诉它,越迟孵化越好来着?
若不是那天主人情绪几次失控,它怕她影响以后的修行,肯定还是一颗蛋的。
“好好好,我错了,我们飞渊是最聪明的鹰,是鹰王好吧!”卢悦笑着安慰它,那只老鹰血脉不纯,或许飞渊是遗传到厉害的传承也不定呢。
一线天可以存在凤凰火,焉知没其他上古时,厉害的妖兽?
就是那只蛇,区区三阶,都能孕育妖丹,肯定是拥有龙族血脉。那能跟它一争生死的半金半银老鹰,身上或许有上古鲲鹏大妖的血脉也不定呢。
反正据说,鹰与鲲鹏是近亲。
“叽!”飞渊的小脑袋昂得高高的,好像已认同了它会是鹰王一般。
卢悦瞪眼,她一直觉得她自己挺臭美的,没想到,这个小家伙,比她还臭美,当下都不知说它什么好了。
想到两位师兄拉仇恨值的样,卢悦敲它脑袋一下,“……残剑峰已经够乱的了,以后回到逍遥,你给我老实点。”
“叽叽!”飞渊还不明白好好说笑的主人,为什么打它,明明是她说它要当鹰王的。
两只小眼疑惑又委屈的样子,让卢悦终于绷不住笑出声来,“说多了你也不懂。看到没,那是谢家集,这边往洒水国的最后一个修仙城镇了。姐姐我给你多买点灵兽丹,你现在还小,十天一颗,等我们回逍遥的时候,你就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灵兽丹三个字。飞渊听懂了,兴奋地叫了声,从卢悦身上跳下去。把一边的蛇肉几口吃下,在她停舟要收当口,重新跳到她肩上。
卢悦也给自己戴了个修仙界最常见的灰色帷帽,这东西。能隔绝神识,她打量别的时候。别人却无法仔细打量她。
……
谢家集,即以谢为名,住得最多的自然是姓谢的。
不过谢氏早在很多年前,就因为没有能支应门庭的子弟。而渐渐没落,现在虽然还叫谢家集,却已经另外崛起两个世家。
“仙子想要什么?”
看到又一个可能是生面孔的人。谢文举精神一振,“谢家铺子是整个谢家集货最全的店铺。”
言下之意就是。他们店没有的,其他店就更没有了。
卢悦扯扯嘴角,“有灵兽丹吗?”
她该买的东西,早在逍遥坊市的时候,就全都买好了。当时没考虑到飞渊的事,所以只要买灵兽丹就行了。
谢文举稍懔,谢家之所以在罗时两家的夹击下,还能存活至今,实实是因为,全族供养着当年老祖遗下来的六阶钩蛇。
一天两粒的灵兽丹,比家族发给子弟的月供还要多出三倍,这东西,真不是一般人能养得起的。
“有,灵兽丹一颗三块灵石,敢问仙子要多少粒?”
“你这有多少?”
“呃!还有七瓶,每瓶三十粒。”
扣下一半后,谢文举知道,真正有钱能买得起灵兽,是不会在乎这点灵石的。
“三七二十一,两百一十颗,六百三十块灵石?”
“仙子说笑了,您买得多,六百块灵石就可。”也不知是哪个大家子弟,谢文举满脸堆笑。若是能为谢家结交此人,就更好不过了。
卢悦放了六百灵石在柜台上,“拿来吧!”
这般干脆,显然是没看上其他东西,谢文举忙把七瓶灵兽丹拿出来,“仙子不再看看吗?我家还有名动整个仙修界的玲珑蓼花饼,您要不要来点?”
吃食东西,若是以前,卢悦肯定会买的,她想把这世间的食材,都让娘尝尝。
可惜现在她早已筑基,身体自然辟谷,吃不吃的问题都不大,“下次吧!”
“仙子仙子,明日午后,谢家集以西二十里,会有一场秘市拍卖,您要不要去看看?”
每介绍一个有财力之人,都有五十块灵石的赚头,谢文举不遗余力。
“秘市拍卖?”卢悦眨眨眼,秘市的东西,一向都是来路不正,或是价值很高的东西,丁岐山以前最喜欢把那些得来的战力品,售往秘市。
“你有出入令牌吗?”
秘市可不是每个人都能随便进去的。
“有有有,”谢文举忙捧了面木牌出来,有些赫然,“此次秘市是散修联盟的玉珂真人主持,听说里面宝物无数,谢氏低微,只有大厅的木牌。”
玉珂真人?
卢悦有些吃惊,居然是元婴真人,那她还真要好好去涨点见识。
元婴真人亲自主持的秘市拍卖,她能得木牌在大厅有一席之地,已经非常满意了,“如此,我就却之不恭了,把你们的玲珑蓼花饼,给我来五十斤吧。”
多少人寻秘市而不得,谢家既然这般讨好,不买点东西,也说不过去。
“好嘞!”谢文举大喜,知道赌对了,挥手间,已经有伙计抬着一个大木箱过来了。
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玲珑蓼花饼,据说此饼内部,是由三百多种灵兽肉秘制而成,每一个都能吃出不同味道来,一斤就要八十块灵石。
自己现在一买五十斤,对这掌柜的来说,也算是不小的生意了。
卢悦会了灵石,刚走到门口,从外面突然冲进一个女孩,两人迎面相撞。
“谢婉,小爷已经被你摸过了,你还想赖账,别做梦了。”
外面一青年,跳着脚追进来。
谢婉急得满面通红,顾不得卢悦是她不认识的,躲到卢悦身后,“你无赖,我什么时候摸……摸过你了?”
“你明明就摸了我那里,怎么没摸?”青年脸有些扭曲,“谢文举,你们家是不是不想认账?”
“洛少爷,凡事得讲究个证据,口说无凭的事,您让我们如何认账?”谢文举的脸也冷了下来,就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人,“再说了,您已有妻室,您让我家婉婉认账,置您妻室于何地?”
“自然是为妾!”
卢悦瞪眼,真是到哪都能遇到渣人。
洛天望弹弹衣袖,“我洛天望还从来没吃过这般的亏,谢婉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你无耻,明明是你调戏于我,我还手,不小心……!你不就是仗着你们洛家吗?欺人太甚!”
谢婉泫然欲泣,长这么大,真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人。
“答对,”洛天望拍拍手,“我就是仗着洛家怎么啦?有本事,你也仗着你们谢家啊?我洛家蒸蒸日上,不说我堂妹夕儿是元晨宗天才,就是我堂弟天意现在也是元晨掌门的亲传弟子,你们谢家呢?嫁给我怎么啦?老子看得上你,是你的运气。”
“我不稀罕这运……”
“住口!”
谢婉还要说其他的,被从外急步赶来的老者暴喝一声阻住。
“洛少爷,老朽来迟,多有得罪!”
洛天望大大咧咧受了老头一礼,“你知道就好,谢婉嫁给我,我自然在堂哥堂妹面前,为你们谢家美言几句。”
“大爷爷……!”
谢婉痛哭出声,虽然一早知道,她会如其他姐妹一般,成家族连姻对象,可这般为妾,让她情何以堪。
更何况,这洛天望还是个色中饿鬼。
“文举,把婉婉带回去,有什么事,回家说。”
谢老头实实不愿他谢家巴结洛家的事,被人这般围观。
谢文举悲愤,却又不敢违逆大伯,只好过来拉谢婉。
谢婉如何愿意,死巴着卢悦不撒手,一个争扯间,她头上的帷帽就被扯掉了。
“好,小娘子也不错,与婉婉一起吧!”
洛天望看到那双沉静的眼睛,突然就喜欢上了,“给小爷笑一下,爷晚上就好好疼你。”
卢悦瞠目,原以为洛天意就是个纨绔,没想到洛家还有比他更无耻的人。
女孩震惊的样,让洛天意更有成就感,还是堂弟说得好,他们姓洛的有本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样两美女一起纳,左拥右抱的感觉不要太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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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坑人的低调
洛天望志得意满,谢婉还是谢家小姐呢,谢家当家人,不还是来向他行礼。
这女子一袭制式青衣,分明是散修常扮的,嫁与他,就等于有元晨宗当靠山,有洛家当靠山。
多少散修,想进宗门而不得,自己给她这么好的机会,是聪明的,肯定会马上巴过来。
果然……那双沉静的眼睛,慢慢漾出一丝笑意,虽然有些僵硬,可美人心里一定在懊恼不知如何讨好他吧!
“哈哈哈!美人快过来,爷今天就好好疼你。”
眼见洛天望就要揽过来,卢悦还未有动作,一直躲在帷帽纱巾之下的飞渊却从卢悦肩头,一下子跳到他身上,狠狠用鹰喙啄到他脸上,转瞬啄出两个小洞来。
“啊……啊啊……”
洛天望只觉脸上剧痛,哪想到会有这种无妄之灾,急痛之下,就要抓住飞渊把它狠狠摔死。
卢悦一把把飞渊重新捞到怀里,抚着它炸开的毛,心里为它点了个赞。
现场变故太快,谢文举刚想说什么,被某人威胁过来的眼,又给闭上。
“不知死活的东西!”
卢悦狠狠一脚踢到他胸口,直把他踹出店铺三米处。
“啊……!”
围观的一众,有好几个受到波及,跟洛天望一般,成了滚地葫芦。
让她生气的是,有两个人愣是能忍着痛,把洛天望护在身上。
“六叔,救我啊!”
不远的茶楼,正在喝茶的一些人,都被这凄厉的声音。给惊了一下,谢家集,居然有人不开眼,对洛家子弟动手。
“天望……!”洛从翰连门都未走,直从二楼的窗户飞下,护到洛天望前面,神情凝重的面对重新带上帷帽的卢悦。“道友出手是不是太重了?”
“出手重?
卢悦撇嘴。都当她是灾星了,原本一直扯着她的谢婉,也被那谢老头。强地拉开,“莫不是这天下的理,都是你们洛家的?他强娶人没事,我踢他一脚就是罪?你们洛家真是好大的脸啊?”
洛从翰还真知道。昨天一来天望就盯上谢家的那个小丫头,原本这种事太正常不过。没想到谢家还敢请帮手。
谢老头在洛从翰刚看过来时,就知道他误会了,“洛道友不要误会了,我谢家与这位仙子没关系。是天望少爷……看……”
“大伯……!”谢文举忙悄悄拉了他一下,隐晦的眼神,让谢老头心中一跳。吓得他愣是没把后面的话,给说出来。
是了……敢这般对待洛家的人。哪能没一点倚仗。
“六叔……我就要她。”
洛天望从人肉沙包上爬起来,按了按脸上的两处伤口,再望卢悦的目光时,满是怨毒之色,“臭丫头,敢动我脸,当我们……洛家没人事是吧?今天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后面一句的威胁之意太明显,而且把洛家两个字,咬得极重,分明是他看到洛夕儿也过来了。
没把这臭丫头的身份摸清,就那般要强纳,确实有些说不过去,可现在夕儿既然过来,那就不是她同不同意的问题了。
洛夕儿脸上没什么表情,天望堂哥原本还好,只是大哥当了掌门的亲传弟子,不好老行纨绔之事。
洛家需要扶起一个混不吝,去挑别人的事。
若不然,太平静的洛家,就会慢慢沉静下去。
“嫁你?行啊,就看你们洛家要不要得起了。”卢悦冷笑,她一定是跟洛家犯冲,若不然,怎么会这般倒霉,“洛夕儿,你觉得你的面子值几个钱?”
洛夕儿眉头微蹙,声音好像有些熟,不过看到那个女修慢慢挑开帷帽上的纱巾时,不由微张了嘴巴,想说什么,却又被她似笑非笑的样子,给吓到失声。
因为卢悦坐牢插天峰,两边没什么联系,可她与谷令则的联系却从没断过。
谷家诸人中了加了料的滞灵散,还是谷令则跟她说的,她朝她抱怨,卢悦做事,太不顾后果。
“卢卢卢……卢悦!真得是你?我的天啊,你筑基了?”
不是说坐牢三年吗?怎么可能现在就筑基的?洛夕儿欲哭无泪,“呀!这是那颗蛋蛋吧?怎么还这么小?看到你,我真是太高兴了。”
怎么就腿贱,非要跟过来看看,这下真完了。
“……别生气,别生气,生气伤身呢,你家的这个小家伙,可真厉害,叫什么?”
看着硬着头皮到她面前的洛夕儿,卢悦气怒不得,“别打岔,你以为打岔能岔得了?”
骂了就行!
洛夕儿就怕她不声不响来阴的,当下满脸堆笑,“好卢悦,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还不行吗?”
这是元晨天才能说的话吗?
一众看客滴汗,不过他们把更多的目光,放到那个抱着小灵兽的右手上。
洛天望尤其后悔,若问近十年,修仙界谁最出名,卢悦当居首位,他怎么会惹到这个煞星的?
“我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现在卢悦相信,洛家人骨子里大概都是无赖的本质,这话一出,她还能怎么办就怎么办吗?
这人咬牙的样子,反而让洛夕儿更放心了,“谁让你穿成这样子的?你好好的逍遥法衣不穿,非要穿成散修样,你这不是坑人吗?”
卢悦见过不少不要脸的,可洛夕儿居然也样的时候,她真是要气炸了肺。
“什么叫我穿成这样?我这是低调,低调你懂不懂?”
洛夕儿想捂耳狂遁,别的人可以低调,只有卢悦不能低调,她这样,真会害死好多人的。
“好妹妹,你真不用低调,修仙界不长眼睛的多了,你只要好好穿着逍遥的道服,保证没人找你麻烦。”
洛夕儿赔笑,“反而你穿成这样,才会不得安宁。”
卢悦算是被她搞败了,“从拜进逍遥起,这是我第二次换下身上法衣,可两次都遇到你家人。上次是洛天意,抢我的血精石,这次是洛天望,连我这个人都要抢了,你们家是属强盗的吧?”
这还真是猿粪!
洛夕儿哭笑不得,“大概是我家两次都走了大霉运。”
卢悦怒!
“好了好了,天望哥虽然不靠谱,可跟他的女修士,福利还是不错的,除了洛家的供给,若是有机缘的,也能拜进我们元晨宗。”
“当散修有什么?别生气了,我请吃饭,亲自代他赔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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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水火交融
伸手不打笑脸人,卢悦不能拿洛夕儿如何。
可是洛天望吗?
他不是仗着有钱有势吗?她还没想好,怎么讹他,人家就老老实实送了百斤的玲珑蓼花饼来。
好嘛!即让她不能再想点子罚他,又帮谢家做了笔生意。
这女婿当得,卢悦面对洛夕儿赔笑的样子,愣是说不出其他的来。
看到卢悦收下东西,洛夕儿才算活过来了。
这位祖宗,洛家得罪不起。
更何况这确实是堂兄洛天望不对。
她对这位哥哥的眼光捉急,耍赖可以,混不吝也可以,可你倒是看对人啊?
天意哥哥就从来没犯过这种踢到铁板的教训。
“卢悦,你怎么筑基这么快?”
说好的三年牢,她就算坐云宵车,也不可能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从炼气九层,跑到筑基的。
洛夕儿对这一块,非常好奇。
“想知道?”
“嗯!”
“就不告诉你。”卢悦朝她挑眉一笑,“急死你。”
“哎呀!真会急死我的,”洛夕儿拿她没办法,只好举手投降,“只要你肯告诉我,我就拿一袋丁公果给你家小飞渊。”
这个诱惑……,卢悦沉吟一会,“一袋是多少颗?”
“一百。”
“先拿来。”
“真是被你搞败了,我敢赖你账吗?”洛夕儿愤愤掏出一大袋果子,“这可是我在东南灵兽宗,花好大人情才搞到的。”
卢悦只闻丁公果的名,却从来没见过,才不管她的什么人情不人情。反正现在到自己手上才是正经。
“灵兽宗的这位祖师丁公还真奇怪,他发明的这半黑半白的果子,真能让灵兽进阶更快?”
卢悦把玩手中鸡卵大的小果实,很香的样子,不由分说,咬了一口。
洛夕儿目瞪口呆,旋即看她苦头脸。把那果子飞快吐出来。大口灵茶漱口时,笑不可抑。
“都说是灵兽吃的了,你又不是灵兽。味道如何?哈哈!让我说你什么好?”
一会的功夫,卢悦的舌头都麻了,“丁公果就是这样的?你弄得不会是假货吧?”
“哈哈……假货?你把飞渊揪出来,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这种东西。当然要飞渊当场试,卢悦白了她一眼。却见飞渊一出来,就有种受不了黑白果子诱惑的样,连叫的时间都没有,就在那一口又一口的叨着吃起来。
“如何?可是假货?”
看到卢悦苦着脸。大头舌头的样,洛夕儿就非常想笑,这般理所当然试验灵兽果的人。实在是……太有才了。
“叽叽!”
飞渊百忙之中,给了卢悦一个非常好吃的信号。
“这位……丁公前辈。当年一定尝过不少灵兽的吃食。”卢悦一本正经,“多谢了。”
“切,别来虚得啊?跟我说说,你怎么会进阶得这么快?”
这种事,一定要问清楚,若不然,她肯定时时想着。逍遥若真有这般逆天手段,那元晨宗还混个屁啊。
“很简单啊,”卢悦吊足胃口,再次用灵茶漱口,“我在插天峰上,用五行聚灵盘安灵石修炼的。”
洛夕儿:“……”
这样也行吗?不是说插天峰不能用灵气吗?若不然,逍遥那些被罚上去的人,用灵石修炼也不是不行。都这样的话,那罚得是什么?
“没看到我受罚,你好像很不满意啊?”
“哪有哪有?”洛夕儿回过神来,“卢悦,你这样明目张胆的作弊,申生真人也不管吗?”
就算申生不管,难不成那温家也不管?这样打脸的行为,也只有卢悦能干得出来了。
“管啊,是温师兄可怜我受了伤,在申生师伯面前求情,所以我才能在插天峰上穿着厚毛法衣修炼的。”
卢悦笑咪咪答她,“怎么啦?心痛你刚送出的丁公果啊?”
“废话!”洛夕儿捂着胸口,“你说话大喘气,你讹我!”
“哈哈哈……”
“你还笑,再笑,我就跟你拼了。”洛夕儿后悔死了,早听哥哥说卢悦讹起人来,没脸没皮,这么简单的事,她居然愣是讹了自己一百颗丁公果,有没有天理?
“来啊,来啊,当我怕?”
卢悦笑咪咪地,她两次被洛家的人欺到眼面前,都因为这个洛夕儿,才没杀人见血,“不就是跟你打一架吗?彼此应证水火道法而已,你感悟得,也不比我感悟得少。凭什么我就两次被你家的人欺负,还要看你面子?”
“我的天,你看我面子,都把我两位兄长弄得要当裤子,那不看我面子是什么样?是不是要他们把**都当了才好?”
洛夕儿跳脚,自己这么好的智商,居然一次又一次,被她耍着玩,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卢悦伸伸舌头,麻木的感觉现在才去了点,不理她的跳脚,慢悠悠地又给自己倒杯茶,“表演过头了,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小瓶颈,所以才想顺便找我应证的吧?”
又被她猜着了。
洛夕儿把要跟她拼的话,给憋下来,明明觉得卢悦又笨又傻的时候,她偏偏精明得甩她几条街,哪有这样的。
“能不能陪我玩玩?我拿十斤紫珠茶给你当辛苦费。”
残剑峰不缺钱的事,她知道,又不能直接送灵石,那只能送灵茶了,洛夕儿可怜兮兮,“再说了,这印证你也能受益的。”
一滴水,在卢悦手中凝聚。
浓缩的是精华,有时候方寸之间自有天地,才能更见真章,“来吧!明明一句话的事,你还想拐着弯,抹着角,紫珠灵茶……可是你自己说要送的。”
“你不补刀,会死啊?”
若不是真想找她应证,她会这般大出血吗?洛夕儿觉得她真得学学哥哥的本事,卢悦跟谷令则一点都不一样。
一个是闻弦歌而知雅意,通晓花花轿子人抬人的事,一个是全凭喜恶,看你表演半天……来句直话呕死你。
以后可千万不能弄混了……
一个火球从她手中亮起,缓缓包裹住飞来的水球,水火交融时,彼此抵消,火比水灭得更快。
“……水为缠绵不绝,因为空气中自有的水意比火意高,所以生生不息吗?”
洛夕儿望着卢悦,“那你说,我们两个到底谁厉害?”
卢悦撇嘴,“你是想看我们两个到底谁厉害呢?还是想解决你现在已有的印证?”
“都想。”
卢悦把还剩的一点水球,直接扔她胳膊上,“什么感觉?”
“你想烫……”
洛夕儿怔住,后面的死字没说出来,抚住胳膊,感受那股灼热!
卢悦亦闭上眼睛,水为生命之源,可是没火的水,却是一片死寂……甚至变成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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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怀疑
卢悦与洛夕儿在小小的包间,一呆就是一夜,若不是那里传出一种玄而又玄的气感波动,洛家的人,都要冲进去了。
一个是纯火灵根,一个虽是三灵根,可水根值纯粹,她们两个若能常常印证,那道法的领悟……
卢悦维持打坐的姿势已经好长时间了,对于洛夕儿先她一步领悟某些**,心里倒没什么不满,人家早就触到某些,现在这样,才叫正常。
不过几次与洛家人打交道,表面上,她好像占尽了便宜,其实算上这次洛夕儿的感悟,她还是亏的。
元晨宗和逍遥门因为楚家奇,可是暗里龌蹉不断。
卢悦把头迈向外面,心中叹气,若是早知道……她一定不去教训洛天望。
女孩紧蹙的眉头,好像有无数的心事!
洛夕儿收功时,心中感念,“卢悦,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跟我说说,就算我不能帮你解决,说出来,你心里也会好过些。”
“我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卢悦嘟噜一声。
“我是纯火灵根,对世间一切阴暗还有戾气,都有那么一丝感应。”
看到卢悦望过来,洛夕儿一本正经,“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能感觉你有极深戾气。这次见你,戾气之外,加了郁郁……还有一股非常不舒服的气息。这气息不是你本身的,最近小心点。”
若不是看在这次得她相助,洛夕儿觉得自己才不会这么好心。
卢悦心头懔然,她一直怀疑有什么东西跟着她,莫不是……
“逍遥西屏山,发现魔物你知道吗?”
这个……她已经收到消息。洛夕儿点头,“听说魔物这次只对凡人出手,……你也不能掉以轻心。它把谷家搅得天翻地覆,还能全身而退。其实……你不该一个人出来历练,没有筑基中期修为,对上它还是太危险了。”
两人说有交情,其实真算的话。根本就是交易。
可若说没交情。洛夕儿又觉不对,若不是看在自己面上,凭卢悦的性情。老哥与堂哥,只怕早就没了性命。
交浅言深的,她也只能提点到这里了。
“我娘死了……一家人……还有两个我从来没见过的弟弟妹妹。我买了很多东西,想到西屏山。好好孝敬她,可是……就迟了十几天。”
洛夕儿震惊。她娘不是被谷令则偷偷养在洛家的铺子吗?
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卢悦说得应该是她养母,据说她拜进逍遥的时候,就因为她养母。跟须磨真人对吼过。
洛夕儿突然一下子跳起来,“逍遥……没查到魔物的消息?”
卢悦被她这么咋呼一下,也想到某事。脸上难看非常,连连伸手在包厢里连上结界。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东西,它在跟着我?”
洛夕儿不知是点头,还是摇头好,她就是突然怀疑了而已,“我没见过魔物,甚至魔物几次出现的害人现场也没去过。所以我不能肯定,你身上的那股气息是魔物的。……更或者,是你在西屏山呆过,所以染上……”
卢悦紧蹙了眉头,此时她已经肯定了某事,这些天,一直觉得不对,不应该是第六感出错,而是那家伙真得在跟着她,只可惜,自己找不着它。
“……多谢你帮我分析!我想应该是在西屏山染上的。”
洛夕儿虽觉什么地方不对,却也不好反驳,毕竟凭那魔物的手段,如果真跟卢悦的话,她应该早就不在了,哪还能跟她在这印证道法?所以不管是什么,既然她不愿说,她还是别问的好。
“今天……下午有秘市,一会我们一块去吧。”
“好啊!”卢悦微笑,她应该看看秘市有没什么厉害的纯阳类宝物,“对了,我炼了不少剑符,还有木系和水系灵符,能跟你换你的火墙符或是火球符吗?”
这个自然可以有,洛夕儿高兴,她没事也喜欢画符,手上积了好些火系符。
卢悦知道她手上的符多,上辈子,就是她用各类符,愣是跟鬼面幡斗了个旗鼓相当,让丁岐山彻底暴露出来。
而且火系符对天生对那魔物还有阴鬼之类的东西,起相克作用。
看到卢悦拿出来的一打又一打各式符箓,洛夕儿真是喜欢坏了,“真没想到,你居然已经画了这么多符。”
好多符上还有卢悦的一点气息,显然,是她画好没过三个月的。
这也真够拼的,正常筑基后,不是应该休息一段时间吗?
卢悦心中庆幸,她在凌云峰闭关半年,筑基后,因为那里灵气充沛,舍不得浪费,也为了更快的稳固和增长修为,她愣是每天不停画符,不停消耗灵力,再行打坐回复。
若没那段时间的拼命,她想从洛夕儿这里弄到纯火符,还不知要用多少东西呢。
“我可没你这么能干,筑基几年,除了送人的,手上只有六百多张火系符。”洛夕儿这时真觉得她要佩服卢悦了,“残剑峰归你管,你应该也不缺钱吧?这般拼……显得我好懒。”
懒吗?如果她懒得话,上辈子就不可能大把大把符,把丁岐山逼出来了。
卢悦心里抽抽,这般画符,还是她跟她学的。
“什么叫缺钱?谁都不会嫌自己钱多吧?残剑峰是有钱,可那大部分都是我师父的,他就要出关了,我总得为以后打算。……而且我跟你不一样,你还有洛家。”
洛夕儿眨了两下眼,谷家不能成她助力,反而要她花大笔灵石去找不痛快。
只是这般,是她自己选择的,又能怪得谁来?
“其实……你离开谷家是离对了,谷家的掌舵人,不懂得开源。只一味节流!这样的家族若不是出了谷令则,肯定越走越窄,最后哪怕有谷春风和谷春江撑着,也会流入不入流。”
“别跟我提那家,烦!你把这六百张火系符全换给我吧,想要将来再画就是。”
“给给,还剩的三十六张。也归你了。行了吧?”
虽然她的纯火灵根画出来的火系符要厉害些,可卢悦的灵根也不差啊,而且还有金剑符。这攻击力,比火系符厉害多了。
“你快出去吧,再不出去,你家的人。都要以为我把你怎么啦!”
东西换好,卢悦还有些东西要准备。直接赶人。
洛夕儿收获巨大,也知道家里人可能正在担心她,笑着出去,吩咐店家再上一桌好菜。让她在包厢里消磨时间。
卢悦等伙计把所有东西都弄好,关上禁制,脱下法衣。直接把弃疾师伯送她的金刚经裹到身上,才重新换上逍遥的法衣。
浮舟大师赔她的定心灵玉所制佛珠。也被挎到脖子上,放入法衣里。
腰间两边各挂了一块玉佩,这东西都是能自动护主的上品灵佩,所撑灵气护罩,能档筑修后期的全力一击。
只要给她机会,她一定好好会会那个杀了娘一家的魔物。
对丁岐山这个上辈的仇人,她不能光明正大的动手,可这魔物,她一定可以把他挫骨扬灰。
下午,看到回复本装的卢悦,洛家诸人,偷视一眼,清清秀秀的女孩,嘴角若隐若现的酒窝,天生一张带笑的脸,一点跟世间传扬的剑魔女不同,也怪不得天望一眼就认上了。
“对了,就这样多好啊,保证没人敢动你了。”
洛夕儿当然看出她腰上挂得两块即能当装饰,又能护主的上品法器玉佩。
只凭这些,有点眼力劲的,哪怕没看到卢悦掩在袖中的右手,也不会朝她动脑筋。
若她一开始就这份装扮,不说这些,光逍遥的道服在,就没几个人敢随意打她主意。
天望堂兄也不会有这次的无妄之灾。
“要不要进二楼,我们一起?”
卢悦摇头,“我只是去涨见识,大厅即可。”
她没想到,洛家这次居然来了三个结丹修士,显然是秘市上有什么他们志在必得之物,这份热闹,不是她现在能凑的起的。
区区二十里,混在洛家队伍里,卢悦放心得很。
那个有灵智的魔物,哪怕再盯她,结丹修士在这,他也没胆子吧?
卢悦心里冷笑,原本她真是去涨见识的,可是现在嘛,若是看到什么辟邪除邪之物,哪怕付出再大代价,有机会,她也一定会弄到手上。
远远的谷正蕃看到她进到秘市,心里叹口气,已经就要到洒水国了,他应该先回去看看……看看那些害了他的人……活得好不好?
原本谷家的消息,他既然自己逃出来,就根本没想再打听的。
可是因为令则,月蚀门愣是把他众位夫人,还有孩儿的死状,以玉简传讯的方式,发到谷家,发到灵墟宗……
谷正蕃捂住脸,若是没有令则,月蚀门认识他是谁啊?
他们羞辱令则……其实间接害到的是他。
他饶不了月蚀门。
一阵风来,化身成雾的谷正蕃已经跑到十里外了。
坐在大厅一角的卢悦,非常冷静地看着台上,展出的百褶法衣。
不过是走动之时,百褶散开,如百花晕染吗?真不知道那些女修,不去好好修炼,非要注重这些外物做什么?
吊男人?卢悦撇撇嘴。
“……七千五百块灵石一次,七千五百块灵石两次,七千五百块灵石三次。”主持拍卖的拍卖师,终于敲下锤子,“恭喜水芸仙子得此宝物。”
二楼窗户前,站着一个女修,满面娇羞地挽着身边男修的胳膊。
卢悦看见了,那男修居然是东亭宗的南宫佑。
这可是个多宝男,丁岐山把他装进鬼面幡时,发了好大一笔财。
南宫家族阴盛阳衰,三个兄弟,一连生了十二个女儿,才得这么一个男丁。
因为这,南宫家上上下下,都恨不得把家里所有好东西,都给他装配上。
原本南宫佑的资质也不错,可惜此人自诩风流,红颜无数。
南宫家的老祖南宫行不仅没管,反而以此子为荣,梦想着南宫佑给南宫家开枝散叶,壮大家族。
可惜……从世俗界一路修到元婴的南宫行,野心勃勃,妄想在修仙界,建一个南宫世家,甚至为了南宫佑,把十二个孙女儿,全都以互惠互利的方式,联姻各处,等到南宫佑陨落的消息传出时,南宫行也受不了这个打击,堂堂元婴修士,直接半疯半痴了。
“……红岩地火孕育万年,才能形成的火髓晶,起拍价九万灵石,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五千灵石。”
卢悦望着那块巴掌大的淡红色晶石,里面好似流动着炽热火焰一般,不时把那晶石烧成火红。
只瞬间,她就知道,洛家为何来这么多人了。
洛夕儿用这块火髓晶为主料,炼了极品法宝朱雀印,后面她用这东西截了丁岐山两次。
那时候,她在鬼面幡里,天天祈祷洛夕儿能给力点,把丁岐山找到,只要她能找到丁岐山,凭朱雀印的本事,她想死,还是分分钟的事。
……
“十八万灵石!”
“十八万八千灵石!”
“二十一万!”
卢悦被这个数字震惊了一下,这不过是朱雀印主料,其他材料就算价值不高,以一件法宝需要这么多灵石的样来看,她以后要炼制本命法宝,只怕花得也不会少。
秦天师兄的针系法器,据说能加材料升级,楚家奇有那位大剑师传下的弦月剑,只有她……据说一柄绝世好剑,比正常的法宝,花费还要多上二三成。
“二十三万!”
“二十五万……!”
二楼两个相对的包厢开始两万两万的加灵石,都显出自己志在必得的决心,当洛家提到二十八万的时候,卢悦轻轻抚了下手上的储物镯,师父就要出关了,他出来后,残剑峰的钱,她一定不能再管,光凭她自己挣钱,以后只怕会很难的。
卢悦叹口气,洒水国事了,她还是到德化城看看吧,那梦蜃说,镜湖里有日月星环。
能破碎虚空,直接把人从灵界,护送到这一界的东西,或许可以拿来卖卖钱。不能卖钱,用来跟宗门换资源,请思源师伯炼剑恐怕也行的。(未完待续)
第一五九章 庆幸
散修大多难以成事,归根结底是因为没钱,修仙路上的任何东西,都少不了灵石,尤其是与人相死相斗时,那更是砸钱的要命。
等到那块火髓晶被洛家人叫到三十九万灵石时,卢悦已经明白,想要炼制一件合心合意的本命法宝,至少要一二百万灵石才能成事。
洛夕儿才多大,筑基也不过几年,洛家就已经在忙着帮她寻找合适的材料了,这其中得付出多少人力物力,不用想,卢悦自认她肯定做不到。
因为她的身后,除了宗门,没人帮她。而宗门虽家大业也大,却又因为弟子众多,不可能把资源像洛家一样,撒到一个人身上。
秘市这东西,若是消息不灵通,根本不可能赶上。而正因为一个秘字,因为里面的某些东西,来路不正,避得正是名门大派。
现在她突然有些理解丁岐山最后把鬼面幡当宝的心态了。
手上有比任何法宝都厉害的魔宝,有捷径走,他为何要走世间最难走的路?归根到底,他也不过是因为灵根资质好,而被元婴修士收为弟子的平凡人罢了。
他那般讨好他师父,也不过是想他师父能从指缝里,漏出点东西给他而已。
若是残剑峰的收益,全被须磨师父拿去,卢悦觉得她肯定也是跟大部分逍遥弟子一般,拼命去做任务,赚取灵石。
抚着自己的储物戒指,卢悦万分庆幸,她没听那老鬼的话,让鬼面幡认主。
若是她早早让鬼面幡认主,娘一家死得那般惨。她从洛夕儿的怀疑里,猜出那魔物就跟着她的话,她一定会不顾一切,拿着鬼面幡去跟他拼命。
可是拼过之后呢?
她也会如上辈子的丁岐山一般,最终为了报仇不择手段,为了追求更强,而闭着眼睛让自己一天比一天更冷硬。去折磨被装到鬼面幡里的大幡鬼……
卢悦缓缓闭上眼睛。再世为人,她心中的执念是去找丁岐山报仇,不是去走如丁岐山一样的路。
一件又一件宝贝。被拍出去,看着还剩最后一件未认主的风系法宝,众人情绪被彻底带动起来,卢悦站起来再没犹豫地走出。
二楼上。洛夕儿把火髓晶拍到手上,其实把大部分的目光。都盯在卢悦身上。
有人说一步差,步步差,她和谷令则走在前面,明明卢悦一次次错失。不可能再追上她们的。
可她就能好运的,一次次追上她们。
她实在太期待,这丫头再次让她目瞪口呆的时候。
谷令则想学花散真人。保持她云淡风轻的样子,做梦去吧!
想到谷令则可能再次因为卢悦。而跳着脚也没办法的样子,洛夕儿嘴角歪了歪。
在金庭山一线天出来,花散一步步把逍遥门,把谷家,把谷令则与卢悦都算计到的样子,实在太恶心人了,她可不想将来能跟她一较长短的谷令则,某一天,也如花散那般恶心人。
有卢悦在,谷令则要多些烟火气。
说到烟火气,洛夕儿摸摸鼻子,觉得某人的烟火气太浓了些,居然能闻着丁公果的香味,就那么咬一口。
洛夕儿眼角眉梢俱是笑意!
“看到卢悦失望而回,就这么高兴?”
“啊!怎么会。”
“你昨天处理天望的事,很正确。”洛敦山难得夸奖一句,“卢悦心性磊落,昨日你那般悟道,若是换成旁人,决不会让你成事。逍遥门与元晨宗关系不睦,她能忍着不打断你,我洛家,就欠了她一个人情。”
洛天望脸上抽抽,四爷爷你教导夕儿就是,干嘛瞅着他?
洛夕儿若有所思,是啊,寻丫头若想打断,都不知多容易,先前她入道之时,那飞渊还在外面呢。
飞渊那么小,她想弄点动静出来,真不要太容易。
可是……飞渊被她没发出一点声响的收进灵兽袋了。
洛夕儿吁出一口气,“在一线天她把凤凰火那般给管妮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是磊落之人。”
“她还为了管妮,差点入宝山而空手回?天意也做得不错,能以区区二十株灵草,那般交好于她。”洛敦山抚着胡子,“可是不够,夕儿……若无意外,她将来也会如你一般,你得让她欠你人情,只要她欠了你的情,以后无论做什么事,她都会在某些方面,让着你些。”
“你们的交道会打几百上千年之久,那份情,你说会值多少钱?”
洛天望飞快低头,原还以为四爷爷是老古板,没想到……
洛夕儿摸着自个的下巴,想叹气,想要卢悦欠她人情,这种事,真得好像很难,而且……
“四爷爷,七爷爷,八爷爷,卢悦的养母一家,隐居西屏山,被魔物所害,我在她身上,感受到一股非常不舒服的气息。”
洛家三个大佬互看一眼,都有些明白了。
可是洛天望不明白,瞅瞅这个,瞅瞅那个,没人给他解惑,他也不敢问。
魔物的事,现在还轮不到洛夕儿来管,不管她有多想卢悦欠情,也不可能为一个猜测,去跟她一同游历。
毕竟任何事,与她的性命相比,那都不是事。
更何况,逍遥门与元晨宗,历来相争不断。前段时间,若不是卢悦与谷家先对上,说不定,楚家与楚家奇相争之事,也会闹得不成样子。
而卢悦是逍遥同一辈修士中,比较惊才绝艳的人物,这样的人,他们洛家……暂时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卢悦从秘市出来,外面的天空早就由白变黑,月亮在云层间,若隐若现,怎么也看不清,一如她的前途!
驾着灵舟没开护罩的慢行一路,她却再也没先前的被人盯的感觉,为此,做了万般准备的卢悦,不死心下,愣是重新驾回飞剑,在谢家集周围又兜了两圈。
怎么会……?
难不成,因为这里高阶修士多,那个没胆鬼,又换人跟了?
以她现在的修为,对上魔物心头根本没底,但娘的仇,她必须报。可明明仇人近在眼前,她已经做好拼死的准备,那家伙居然又溜了?这算什么?
重新按计划回洒水国的卢悦,也不知是庆幸好,还是生气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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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零章 擎天楼
在国师府徘徊的谷正蕃,终于看到姗姗来迟的卢悦。
只是她现在打扮的样子,让他有些不敢相信。
一匹高头大马,一身劲装,看上去哪里有一点仙人风姿?
这分明是某个江湖侠女。
这怎么可能?
她也是因为洒水国属了魔门,而只能暗地里,回来看看吗?
谷正蕃再次化身一股黑气,如果卢悦回来只是祭拜卢胜的话,他一定把这死丫头,活活虐死在卢胜坟前,让她跟她的那个好爹,死一块儿。
暴怒的谷正蕃,把自己与天上的黑云混在一起,阴着一张脸,死盯着卢悦,打定了主意,她只要敢去废园处,他现在就下去,把她与方圆百里的所有生灵,一块灭个干净。
时隔两世,卢悦佯装不经意从国师府门前过的时候,身体都忍不住颤了颤,各种思绪纷杂,以至于她根本没注意周身的一切。
她现在还弱小,不能光明正大的报仇,可让那些自以为得胜的唐家人一点好看,还是能做到的。
丁岐山是东亭修士,她现在不能去找他。魔物来无踪去无影,她修为不到,同样不能去找。
卢悦望望厚厚的云层,心情稍为好过些,下吧,下吧,最好来一场大雨,把这世间的所有污垢全都冲刷干净。
看到卢悦绕向皇宫方向,谷正蕃终于好过些了。
唐家在这边驻守的修士可有两个结丹,十个筑基呢,这死丫头,也不知道查没查过?
若是不小心被逮住,那可完了。
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去救她的。
谷正蕃不无烦恼……
上辈子,卢悦当过侍女,也当过谷家的大小姐,熟知皇宫地形,可谷正蕃看到她敲击冷宫院墙某处,愣是扒拉青砖,掏出一个大洞时。还是瞪眼。
卢悦小心翼翼把宫墙的砖头复原。非常熟练地在冷宫的横梁上,找到一套宫女装,把自己装扮上。
看到这个死丫头。几转几不转的,居然就转到唐家的擎天楼方向时,谷正蕃脸有些扭曲,真是白担心了。她什么都知道。
她到底在京城潜伏了几天?还是自己看某些人的时候,没注意到?
擎天楼里。若无意外的话,应该住着唐清的两个徒弟,十几个徒子徒孙。
上辈子,她刚被装到鬼面幡时。曾跟着苗五进去过。
卢悦转向,往不远的西祥殿,以极快速度。避过宫女太监,翻窗窝到主殿内室的一张楠木大床床底。
谷正蕃要被她蠢哭了。堂堂逍遥须磨真人的关门弟子,她这样偷藏人床底,她师父知道吗?
黄昏十分,看到挺着大肚腩的唐发过来时,他紧紧抿住嘴,也许这死丫头,查得消息,比他查得还要精准。毕竟因为那两个结丹修士,他哪都去了,就是没敢来皇宫。
“仙长,您可来了。”
祥妃全身散发着柔顺的气息,一脸依恋喜悦地望着唐发,双目中都是绵绵情意。
这样的目光让当了五十多年老光棍的唐发,忍不住心里直发热,尤其她那鼓鼓囊囊的某处,居然在行礼时,还有些发颤的样子。
唐发直勾勾地望着,随着喉咙急速动了一下,跨间的事物也跟着跳了跳。
此时他完全忘了自己是个修士,忘了老祖让他们好好呆擎天楼修炼,忘了祥妃是族弟的妃子。
哼!反正他妃子多,根本忙不过来,自己帮他分担一个,他也不好意思来管。
一个眼神下去,所有还在殿中伺候的人,低头鱼贯而出。
一把搂起祥妃,大嘴就亲到她的樱桃小嘴上。
啧啧之声,不绝于耳……
化身清风在殿内徘徊的谷正蕃都要气炸了肺,这个死丫头,是到这里来听床来的?
不知道修士必须保持童身,才能更好进阶吗?
大好资质不知道利用,居然敢跑到这里来看别人胡闹,老天真没长眼睛。
当年他是因为资质不好,才想着另辟蹊径。
床上的动作越来越激烈,祥妃似哭似泣的声音,让唐发简直恨不得把自己直接生到她身上才好。
他再也受不住,一声声的吼叫,无所顾忌地叫出,没一会,所有太监宫女全都自动离西祥殿这里远一些。
仙人的事,不是他们能管的,而且这样的事,都持续一个多月了,既然皇上都装着不知道,他们可不想跟那几傻子似的,死得连堆灰都不剩。
床底下的卢悦也被自己糗住了,上辈子她当幡鬼时,只听苗五说,唐发霸占了西祥殿,与祥妃白日宣**。
她只想着趁唐发过来时不注意,偷他的擎天楼阵牌,怎么会……连个前戏都没有……就这般直奔主题?
卢悦轻轻地从床底下爬出来,唐发与祥妃已经到了最为关键时候,两人同时大叫出声后,一齐软倒在楠木大床上。
谷正蕃听到细不可闻的‘卟卟’声,再看床上的两人,极致的快乐还现在脸上,两边太阳**那里,却各沁出两滴欲滴未滴的血,人早就没了声息。
蠢才!
堂堂筑基修士,要杀一个炼气九层的小修士,致于要忍到现在吗?
对这两个污了卢悦耳朵的人,谷正蕃恨不得把他们化成飞灰才好。
可是更可恨的是,这个死丫头,居然还要在那里,仔细打量身体还连在一起的人?
她到底有没有羞耻之心啊?
若是令则,若是令则……他现在就给她一巴掌!把她的眼睛使劲逮到洗洗。
卢悦把唐发打量个遍后,轻抚自己的脸,浑身骨头连连响动后,打出一面水镜,再次对着唐发在自己脸上动手脚。
谷正蕃发现她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地穿上唐发的衣服时,已经不想再看这蠢丫头了。
想进擎天楼,拿了阵牌就是,扮成唐发,难不成他唐清的徒弟,都是傻子?那里面可是结丹修士呢,一个不好。就等着他帮她收尸了?
该精明的时候。她蠢得跟猪似的,该笨一点的时候,她又把聪明的把令则都甩几条街。
他到底是怎么生出这个死丫头的?
飘出来的谷正蕃。望天时一双如雾的眼里面,剩得全是满满的不解。
看到那个唐发挺着个肚腩,一走三摇往擎天楼时满脸春风得意的样,他已经麻木了。
擎天楼的光影没有一点阻止。就让她进去了。
可是谷正蕃发现,他只是迟一步。就撞上头,为防里面的守阵修士把怀疑的目光放到卢悦身上,他居然还要附身一只小麻雀,在这周围转悠。
真是……前世作孽……生下这么个不省心的东西。
卢悦可不知道。身后有个咬牙恨不把她把吃掉,回炉重造的人。
原本只想偷个阵牌,进擎天楼干一票。
可唐发实在是太恶心人了。那般把她堵在那里,让她被动听了一出春|宫。不多收点利息,太对不起自己。
封闭的场地好啊。
卢悦进到大厅,见到那只巨大的香炉时,眼神闪了闪。
“发兄弟,兄弟为手足,女人如衣服,你这样,在皇宫里明目张胆玩,把骏兄弟的脸,放哪了?真喜欢祥妃,就把她安排到宫外吧!”
坐于大厅守阵的老者看不上唐发这般堕落,老祖让他们到洒水国,可不是让他们玩乐的。
可惜才区区九年,唐发就守不住道心,天天胡吃海塞,先是所自己变成了一个大胖子,现在又破了童子之身。
原本老祖还说,只要他们在六十岁前,修到炼气十层,就赐下筑基丹的,唉……!
他真是弄不懂,凡间的食物有什么好,除了味道绝美,没灵气全是一堆渣渣,唐发是怎么恋上的?
现在又在那女人引诱下,破了童子之身,就算老祖赐下筑基丹,他还有机会筑基吗?为了区区的几十年享乐,把一百几十年都丢了,哪里划算?
“什么骏兄弟?他那么多女人,同是唐家子弟,他快活的时候,想过我们吗?”卢悦学着唐发的声音,一幅理直气壮的样子。
老者眉头打结,这般不听劝,看来只能找师伯了。
“今日骏兄让人进献了一株八百年的灵参,你与我一起送与冯师伯吧!”
卢悦脚步一顿,冯师伯?是结丹修士还是筑基修士?
“哥哥让我瞅瞅那八百年的灵参好吗?我……”
老者看唐发一脸献媚期待的样子,心里叹口气,把玉盒递来,“看吧!”
这般好骗,卢悦嘴角微歪,不远的地方,房门响动,她没马上去接玉盒,佯装紧张擦手的时候,一个小玉瓶里的肉里亲,被扬得到处都是。
“……好哇!这是献给师伯东西,你们怎能私下先看!”
七八个修士从房里冲出来,为首之人,朝现在的唐发,怒目而视,“你看看你,还有点人样子吗?灵参也是你能看的?还不速速交给我?”
老者吓了一跳,忙把玉盒递给他。
八百年的灵参,他们这些底层修士,平时都不得一见,此时见了自然要个个看一遍。
卢悦捂脸,装着伤心样,往嘴里塞了一片毒草叶,紧接着又含上上品解毒丹。
“啊……好疼!”
看到倒在地上的唐发,为首修士一脸鄙视,可是紧接着,他的脸上也变了色,身上如万蚊咬得一般。
“啊……啊啊!”
“疼,疼死了!师伯,救……救命啊!”
大厅中一时之间,如卢悦一般叫痛之人,个个倒在地上大声喊叫。
看到那个最后观摩灵参的人,疼得都要打滚时,还死死把玉盒举着,卢悦也不知他是守财奴呢,还是守财奴。
“怎么回事?”
一声暴喝从顶楼传来,紧接着连续十来道不同气息,从二三楼也冲了下来。
这下子卢悦放心了……都到齐了。
“师伯……疼,疼死了,我们就是看看阿骏献您的灵参!阿平,还不把那东西给师伯查看,啊……!查看是何毒物?”
这些人一时被手下人的惨样子惊住,卢悦只要逼着自己头上出汗就行了。
其他人,连续几颗解毒丹,塞到众人口中。可能因为唐发太不像样子,喂她解毒丹的修士,连看都不想看她。
太好了!
卢悦原先害怕被识破的担心,现在也全没了,尤其是倒在地上几个修士,忍不住痛,愣是滚来滚去,她好像看到扬起的肉里亲,也被剩下的人吸到身体里。
冯姓修士看他们的惨样子,哪里还愿用用开玉盒,灵力微动间,玉盒被打开,里面的灵参,还散发着浓厚的参味,诱人非常。
与师弟互看一眼,他们都没发现,这灵参有什么地方不对,正要说什么的时候,两人同时眉头皱起,他们也感觉到肺部那里,好痛好痛,如万蚊齐咬。
这怎么可能?
二人面色一变,齐齐运气把那里逼住,想要查看到底什么鬼东西,连他们这么小心,都能中招……。
卢悦心中默数到三十下。
冯姓修士被越来越扩大的痛苦给惊住,当机立断下,曲指连击那个香炉。
卢悦看那东西先往左转了三下,再右转一下,再左转两下后,整个擎天楼嗡的一声,光罩陡然加厚。
外面的谷正蕃急得团团转,他还没问清楚卢悦为何只恨他一人,她怎么能死在月蚀门手里呢!
“师兄,灵力截制不住,解毒丹也不行,是……是道门反击吗?”唐吉受不住了,“发信号求救吧,我……我们不是……对手的。”
冯姓修士也有些受不住,他已经往口中塞了三粒上品解毒丹,可原先胸口那里的疼,几乎转瞬间,就遍布全身。
不管是道门反击,还是仇家所为,他们现在肯定失了战斗力,不求救,难不成还要等死吗?
一道求救烟花,在护罩顶部炸开,紧接着,谷正蕃就发现,京城外围某个道观,也跟着燃起一道相同烟花。
很快,那烟花在黑夜里,以极快的速度,依次往月蚀门方向推进。
谷正蕃呆了呆,再转头的时候,不知自己该有何表情。
月蚀门的求救烟花,这怎么可能?
死丫头就算战力厉害,也不可能一个人打得过月蚀门的那么多人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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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一章 还愿
连求救烟花都放出去了,卢悦还没动手。
她要慢慢欣赏这些人的痛苦,看到他们痛苦,她就好过了。
她的所有痛苦,俱来源来于这些人,上辈子的日日煎熬,换他们的一时痛苦,他们真是占了大便宜。
卢悦发现,她还是太好心,这些人,才应该装到鬼面幡里。
“啊~”
低沉的闷哼,夹杂在众多的痛呼中,还是那样显眼,卢悦眼神微闪,连结丹修士都受不住了,再等下去,他们只怕就要自己动手自我解决了吧?
是让他们当糊涂鬼,还是明白鬼好呢?
还没等她想明白,头皮一炸下,卢悦下意识地往边上连滚了五圈,等她再抬头时,就见原先她呆的地方,一个大大的掌印印在地上,青砖皆为齑粉。
“你……是什么人?唐发呢?”
唐吉强忍痛楚发出一击后,盯过来的目光,恨不得要吃了她的样。
居然这时候被识破了?
“唐发……自然是被我宰了。”
顶着唐发的脸,唐发的身材,唐发的声音,说唐发被她宰了,唐吉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正常被识破的修士不是应该马上回复自己本来的样子吗?
“……月蚀门和唐清现在可不是我能惹得起的,所以,不好意思,你们暂时只能当糊涂鬼了,到阎王那问问,他应该知道,你们是死在谁人之手。”
这么说不是道门的人出手?
唐吉与冯姓修士互看一眼,只恨,他们堂堂结丹修士,居然被区区毒物给拿住了。若不然……
“你是叶家人?”
卢悦挑挑眉,中毒这般深了,反应还这样快,显然,他们也是在拖延时间,是指望那个求救烟花吗?
“远水解不了近渴,两位前辈还是不要再废心机了。”
话音刚落。密密麻麻的光影剑在空中成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往地上的诸人去。
没想到他们这么多人,居然要这般憋屈地死在这。唐吉和冯姓修士在同一时间,放弃肉身,元神出窍,想要逃逸。
卢悦就知道这两个高阶修士不会认命的。换成她,她也不会认命。所以洛夕儿的火墙符终于派上用场了。
除非元婴真人,元婴以下,想要元神出窍,就得做好。神魂俱灭的准备。
天地法则,除非午夜子时后的一两个时辰,其他时间都会因为诸多生灵活动得多。而自生阳气。
原本他二人就是不得已才逃的,现在被火墙一烧。哪怕结丹修士的元神,也所剩无已了。
他们害了他们自己便罢,可惜的是他们把剩下的人也给害了。
原本卢悦不打算灭人神魂的,可惜那些人的肉身被锐剑术杀死,肉身身死的当口,神魂自然浮起,就那么被一把火,全都烧了个干净。
看空中只剩的两团残魄茫然无措的样,卢悦再不理会,赶紧打扫战场。
外面的谷正蕃就等着唐家的皇帝派人过来,大发魔威。可是等了半天,那个无胆之人,好像根本不知这边发生什么事一般。
皇宫其他人早就得到告诫,擎天楼这里,无论发生什么,他们都得装不知道,所以哪怕有人看到擎天楼的烟花,也个个装看不见,就连巡查的禁军,也绕着这里走。
唐清对失而复得的洒水国,应该报以无数希望,擎天楼的主阵就在香炉下面,可惜卢悦担心这周围还有月蚀门策应之人,没时间在那慢慢研究,撬又撬不下来,只能丢下这个可能档结丹修士的法阵,早早离开。
出来就好……谷正蕃再次跟上她。
七拐八不拐的,看到她站到一座偏僻宅院前,还以为是她在京城的落脚点。
可是等了半天,发现那丫头一直呆呆地瞅着那宅子,就是不进去。
谷正蕃好好打量这地方,这才觉得有些面熟,这分明是他当年安置梅若娴,买下的无数小院中的一个。
时隔两辈子,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离开这里后,她都没再回来过了。
卢悦叹口气,回复自己本来的样子,缓缓站到门前的时候,抚向那个大铜门环时,心里还是的酸涩得厉害!
这里的生活,才是她最开心的时候,所以这里,只能属于她。
灵力一吐,里面的门栓咔的一声,就断了。
谷正蕃不知她要干什么,正要跟进去的时候,就发现,连续几个床形物被从里面扔出来。
或许是另用了法力,那些人扔出后,还睡得跟猪似的。
等他再要进的时候,里面的热浪扑面而来,那死丫头,居在在这里放了火。
这时候无论干什么,不都应该悄悄的做吗?
怎么能放火?
谷正蕃又被气着了。
好在这次她速度挺快的,几张低阶火符就解决了问题,转向国师府方向。
谷正蕃以为可以跟着她再到国师府的主殿去缅怀缅怀,结果,卢悦根本没走大路,在几个小巷中熟练无比的穿插而过时,又站到一个倒下大半的破院前。
看到这个倒下的院子,卢悦若说不伤心,那是不可能的,这曾是她和娘的家,才离开短短十年,居然就破落成这个样子,若是娘还活着,她也一定会伤心的。
一场国变,她早发现,京城萧条了不少,像这样长久没人住,而倒掉的房子很多。
不管是娘的房间,还是她的房间,整个正房都塌下一半,唯一没倒的只有厨房。
谷正蕃都不知她在这院子有什么好呆的,正在想要不要弄什么动静,逼她赶快去干正事的时候,天空一道闪电划过的当口,大雨如约而下。
卢悦干脆就不走了,踩过瓦砾,看到娘那个要倒未倒的木床,咧了咧嘴。
她房间里的家具,因为买得稍好一些,早不知便宜哪家了,只有娘这张床,看着随时是一堆柴火棍的样子,愣是保存到现在。
谷正蕃看到她放出飞毧,居然就铺在床上,连防御阵法都不布的,就这么倒到上面,闭上眼睛的时候,真不知说她什么好了。
一道又一道遁光,从四面八方,赶往皇宫方向,显然是这周围的魔修过来驰援来了。
可是卢悦,却在这种环境下,敛了灵力……睡着了!
细细平缓的呼吸声,让谷正蕃再也移不开眼,她是真累了吧?
那双眼睛因为一路看得多,他终于想起,很多年前的某个下午,令则腻在他怀里时,她的小侍女一脸羡慕的样……(未完待续)
第一六二章 祭
<!--go--> 再醒来时,天早大亮,唯一不变的还是那雨。
卢悦不想动,这张一动就响的床,如摇篮一般,给她一种莫名的安心感,好像方二娘就在她身边……陪着!
而且她确实好像感觉身边真的有人,一直默默陪她。
她喜欢这种感觉,并且愿意在此自欺欺人地,沉沦一会……
理智上明白娘应该早入轮回,她是一家人一起死得,就算对自己再放不下,那边还有两个亲生孩儿,她也会跟着两个还没长大的孩儿的。
情感上,她又非常希望……她还是方二娘的唯一……
她无法相信修士的感情,大家一个闭关,就是几年十几年,虽然看着能活很多年,可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又能有多少?
大浪淘沙!
能真正站到元婴的真人,细数下来,又有几个,还有另一伴相陪?
卢悦再次把方有富的葫芦拿出来把玩,半天之后,小小地喝了一口,索饶的灵酒香味,她好像又回到当日,帮娘摘诸多灵果的日子。
道法就是那段时间,让娘逼出来的。
谷正蕃看她双眼迷漓,像要哭的样子,心里蓦然紧缩了一下。
这里是他家下人院子的集中地,她是在想那个把她养大的人吗?
谷正蕃在这里再呆不下去,没精打彩地往国师府方向去。
身后是卢悦压抑的呜呜声,谷正蕃跑得更快了。
若是早知道……
早知道……他还是会到西屏山,把那里的人都杀了,他不能让那个凡人,去拖累卢悦。她的路,应该与令则一般,是仙界巅峰。
谷正蕃突然停下如雾的身体,他不是应该把卢悦活活虐死吗?
大雨如注,看到雨水从里到外,如他不存在般,就那么淋下。谷正蕃露出了个似哭似笑的神情……
他头一次觉得如烟一般的身体。也重得不行。一步步拖着腿,转向那个,原本发誓绝不会去的地方。
京郊一处不知名的小山。因为里面圈定的坟山,以前还常有人来,可自洒水国变,统一葬下谷家诸人后。据说里面闹鬼,就再也没人来了。
谷正蕃把身体。摊满了那个大土包上后,就再也不想动了。
他错了吗?
那时候他不逃,一家人就都要陷在洒水国的。
就算他不逃,月蚀门的人。也不会放过谷家的任何一个。
为什么就没人为他想想?
他们只知道指责他……
头一次,他也怪起令则来,若她不是那么优秀。月蚀门的人,如何会那般。非要把他们一大家子,全拘在这?
谷正蕃赫赫两声,捂住自己的脸……
三日后,唐清带着人,一路拼命赶到皇城,打开里面的擎天楼后,没发现一个人时,就知道他们一定全都不在了。
“你们……各处,都没看到什么不对吗?”
赶来的几大道观观主,一齐低头,他们确实什么都没发现。
“……灵墟宗叶晨阳筑基了吗?”
“是!他在一年前筑的基,不过还在灵墟宗,听说是松风真人把他拘在宗门。”
唐家与叶家才是大敌,可叶家,只余一个叶晨阳,他不可能现在就做下此事的。
其他仇人?
唐清在厅内来回踱步,“谷家如何?谷令则出来过吗?”
“师父,此事,也不可能与谷令则有关,花散真人不会让她这般一个人来洒水国涉险的。”
“那你说,是什么人?”
周鼎抹汗,“能那般把冯师兄与唐吉师弟那么多人,一齐制住的,至少是结丹后期修士吧?”
唐清失望摇头,“我在皇城的城墙上方,都预施了擎天烙印,若有任何结丹以上修士进我皇城,擎天楼就会自动示警并且加强防御。”
可是事实上呢?擎天楼好好的,人都没了。
两个结丹,六个筑基,十个炼气,就那么无声无息,被人处置了。
什么样的筑基修士,能有那么大本事?
几大观主偷偷互瞄,把头低得更狠了。
唐清摆摆手,让他们出去。
“师父……”
唐清再次摆手,“只能是那个在西祥殿,把唐发杀了的人。他偷了唐发的阵牌,进到擎天楼……。周鼎你说,道门这边,有什么人,是与我家有仇,又是天资纵横之辈?”
这个真不好划,周鼎还是抹汗。
“叶晨阳和谷令则剔除,你去查,最近还有哪些宗门的核心弟子,出现在洒水国周围,一个一个地查,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这般把我唐清的脸,把月蚀门的脸往死里打。”
“是!”
发下命令,所有人退去,唐清把目光放在大香炉上,那下面的底角,有一个小豁口,应该是重力击的。
若是结丹修士,不可能只留这么小的痕迹!
只可恨那人在临走之前,用净尘术,把擎天楼都弄干净了。
连个尸首都没给他们留,若不然,总有蛛丝马迹。
最可恨是唐发,那个蠢才,死在女人肚皮上,连一丝反抗之力都没有的,就被人用小小的锐剑术给收了小命。
唐清强自按下怒气,再次把目光放到大厅的上方,那一处漆面被灼得变形。
一定是连神魂都灭了,道门修士中,哪个这般行事无忌?
或者他一开始就弄错方向了,根本就是他们魔门的人,在不愤他得洒水国。
……
卢悦在自己家呆了三天,缅怀够了,再次把自己扮成普通人样,一路出城往谷家的坟山来。
那个大土包里,埋着她的二十七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
谷正蕃看着她摆出二十七个小香炉,每个香炉前,各放三碟祭品。
卢悦给每个香炉插好三柱香后。往外面掏人头,“看到了吗?我帮你们报仇了,有什么怨,有什么恨,就都散了吧!好好准备下一辈子,投抬是门技术活,这次把眼睛睁大点。看清楚了。不要就那么闭着眼,随随便便地转世。”
“……找个好爹,好娘。不要再投胎当修士了。”
上一辈子,谷令则没帮他们任何一个,他们都比谷正蕃死得早。
这一辈子她逃了,他们却跟她上辈子一般。早早被谷正蕃弃下,这样活一辈子。那还不如一开始就平平凡凡。
修仙界可比俗世死得人多多了。
谷正蕃没想到卢悦会这么跟他们说话,什么叫好爹?什么叫好娘?什么叫不要再当修士了?
凡人七十古来稀,短短的几十年有什么?
他就算再不好,也让他们过了少爷小姐的生活了。当年的洒水国,哪怕皇子(除了早早被验出灵根的叶晨阳),都没他家的待遇好。
谷正蕃就不明白。卢悦哪来那么多怨气,恨他。恨她娘!
可明明恨梅若娴,为何还会为了她,撤下对谷家砸下的花红?
唯有……对自己……
那天她看着自己的血脉从身上流出,那般高兴……
他正要出来,抓住卢悦逼问,远处一道极快的遁光,就冲到面前。
“冯师兄,唐师弟……!”
地上摆得人头,让周鼎目眦欲裂,“你是……何人?”
“你说呢?”
卢悦反问,结丹初期,今日之事,看样子是真不能善了了。好在看到遁光后,她没逃!跟结丹修士比脚力,那是找死。
早知道……早知道有人过来,她也会来祭拜一番,毕竟这些人的死,与她有那么一点关系。
“你是谷家人?”
周鼎望望这个坟场,好些墓碑上,还有当年谷家的标记。
卢悦摇头,“我不姓谷。”
“你到底是什么人?又是怎么潜入擎天楼,杀了我冯师兄他们的?”
若不是那些人头在,周鼎早一巴掌过去,先把她拍死了。
卢悦撒了一把早早扣在手里的纸钱,肉里亲同样混在里面,“你很为他们心痛?那你想过,这里面埋的人吗?”
他们比她上辈子好,最起码被埋到土里了。上辈子,谷正蕃用她耍了那么多人,月蚀门的人,一定没心思,管她的尸首,把她的尸首挂着,才更能羞辱谷令则吧?
“你与谷家是什么关系?”
卢悦朝他笑笑,“现在没关系,不过以前有关系,你猜猜!堂堂月蚀门的结丹强者,莫不是连猜的胆子都没?”
周鼎生生按下,要退的脚步,死死盯着她,然后转向她的右手,“逍遥卢悦!”
“答对!”卢悦拍拍手,“他们死得时候,我与谷家还没断了关系,你说,我应不应该,来帮他们报仇?”
“你……!”
周鼎真没想到,冯师兄他们,居然是死在才筑基没半年的卢悦手上,“你用了什么手段?”
卢悦吸吸鼻子,“我说我用美人计,你相信吗?”
“你连他们的神魂都没放过?”
卢悦点头。
“你也算道门修士?”周鼎震惊,虽然一直听说,这卢悦做事,不按正常套路来。可堂堂逍遥弟子,这般灭人神魂,不怕天谴吗?
“我报仇,好像跟我是不是道门修士无关,再说了,道魔道魔,有道就有魔,反过来,有魔才有道,相比较而言,我比较喜欢用魔门干脆利落的手段。”
卢悦朝他微笑,“加上你,第二十个!”
周鼎飞快按住胸部那里,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后退出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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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三章 魔
<!--go--> 谷正蕃正在想这下卢悦惨了呢,没想到两人不过说几句话,那个结丹修士就好像中了什么招似的,拼命后退。
一道又一道藤网在周鼎后退的路上成型,卢悦不敢再顾惜灵力,灵力全涌间,顺风靴助她如箭一般,直射周鼎。
身后一个又一个阻力,身前,又有这个早早领悟剑意的卢悦,周鼎心中悲愤,他怎么也没想到,堂堂逍遥弟子,居然比他们魔门的人还不如,连毒都用上了。
可恨他还不知是何毒,不过片刻间,连身上的灵力都因为抑制不住的疼痛,而紊乱了起来。
卢悦其实同样中了肉里亲,先前怕被这结丹修士发现不对,她根本没敢服任何东西,现在则是没时间。
好在她经历上下两辈子,连剔骨之痛,都能忍,这肉里亲在短时间内,还不能把她怎样。
周鼎也妄想着用解毒丹稍解些毒性,只要疼痛稍小一些,他就一把掌把这人拍死。
但是无数丹药进到腹中,却没有一点用处。
他反而因此浪费好些时间,直到看到近在眼前的飞剑,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是结丹修士,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小的筑基修士逼得毫无还手之力?
“卟!”
周鼎眉心一痛间,瞪大双眼,他的灵气护罩呢?
全身紧缩,如万蚊齐咬的痛楚,却又因为这一剑,而解脱了些。应声而倒时,圆睁的双目带着解脱,还有某种就要大仇得报的兴奋。
卢悦看了眼,被他用最后力气……送上的烟花,也顾不得捡他身上东西了。马上往自己身上的拍了一张百里遁符。
谷正蕃被接二连三的变故惊呆了,等听到烟花“嘭!”的一声炸开,吓得颤了颤,也顾不得捡现成便宜,如烟的一般的身体,四散开来。
皇城中的唐清在求救烟花一暴的当口,就查觉到了。惊怒之下。以最快速度赶到出事地点的时候,烟花的余韵还未消失。
现场的情况,一眼就能看得分明。可是凶手却不知跑哪了,闭眼感应间,遁符暴起时的空气波动还在,神识连展。很快锁定到逃遁的某人。
“帮我看好这里。”
淡淡吩咐一声赶到这里的某观主,唐清直追过去。
区区百里。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事。
可是明明他只说一句话的工夫,何以这里居然没人?
而且这次不同上次,居然有两道遁符余下的空气波动。还是朝着不同方向的,神识展开,两人身上的气息也是一样。
好胆!
还用上了傀儡人。
可恨一时三刻间。他根本无法知道,到底哪个是真人。
唐清下意识地认为。那人应该是朝道门方向奔的,就算真弄错了,回头在自己的地盘上,还是能找着她,所以第一时间,追得是那人。
卢悦不敢有一点松动,身上的遁符再次消了后,又拍了最后一张百里遁符。
元婴修士的神识,只要过了两百多里,就没那么灵了,只要唐清锁定不了自己,那总还有机会。
他到现在没来,那一定是去追机关傀儡人了。
三下一算,三百里有了。
再停下遁光后,卢悦还是没顾上解毒,她没急着往前再跑,而是直没不远的江水。
入水的刹那,一株毒草塞到口中,等她终于坐到水底的时候,终于有时间,给自己一枚上品解毒丹了。
洒水国之所以以洒水为名,实实因为数条大江,交叉纵横。
肉里亲的疼痛稍解,她就水灵力全涌,让自己变成江底游鱼一样的存在,转到一块巨大江石下,在下面淘了个洞,把自己关里面了。
只要唐清不下水,根本不会发现她的所在。
不过半刻钟,江面就被某人的神识风暴给激起三尺高,卢悦非常庆幸她此时躲在江石下,若不然,暴露那是肯定的。
唐清的神识一展再展,却始终没发现始作俑者。
一想到他被一个小小的筑基修士给耍了,就有种要吐血的冲动,这种事,一旦被人知道,这张老脸,能被人笑死,将会成为他一生的耻辱。
这个绝不能有。
暴怒的唐清想把这方圆百里的修士,全杀干净,一齐灭口,这样不管那人扮成何样也是死路一条。
可是神识连展间,没发现一个身带灵气的,这才想起,这里是世俗界,不是修仙界,哪来的修士。
不对……那人是修士,肯定是躲在某处。
躲在巨石下的卢悦看到不远处的无数游鱼,一个个缩着脑袋不敢动的样,就知道,那个唐清还没走,还在发疯。
果然,江水再次沸腾,依次往下间,江中无数生灵翻着肚子飘上去。
卢悦紧紧抓着有些晃动的巨石,突然好笑,幸亏她没受伤,若不然,以后楚家奇想找她,还得一块一块石头的劈。
等他把自己劈出来时,也不知能不能留全尸。
透过江底无序的暗流,卢悦好像看到周围百里的地面,被唐清翻个个的样。
她应该更谨慎些才对,一下子就废了四张最珍贵的逃命遁符。
若不是得了四颗寿元果,少任何一张遁符,或是唐清不是那么自以为是的先追傀儡人,她的小命都交待在这了。
想到这里,卢悦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来。
是那些人在恨她吗?若不然,明明她可以早早祭拜的。
若是早点祭拜,洒水国其他修仙者,就算想拦她,也不会这般惊险!
他们若有来世,也会如她,恨谷正蕃恨他们一样……
恨她吧!
应该还会恨谷令则,若她不是早早出名,大家过得虽然艰难。却也不会像被大山压住一般,永远也喘不过气来。
卢悦嘴角勾勾,也不知唐清发现,她祭拜的是谷家人,会如何?
谷令则应该是他怀疑的最先目标!
如果那样,让他给花散真人找点事做,也不错。
唐清在上面折腾了大半日。地动山摇间。害了不少凡人。若不是现在这些人,全是他家的子民,他管他们去死呢。
想到徒弟那可能还有线索。唐清终于无可奈何离开这里。
回到坟山,看到亲儿唐吉的人头,摆在谷家坟前的时候,唐清脑子一轰间。整个人都晃了晃。
“老祖,这里埋得是谷家子弟。”
唐骏亲自带着五千禁军守在这里。此时他亦是满脸恨意,一个结丹修士的损失,是现在的唐家,难以承受之痛。“孙儿要把他们挫骨扬灰!”
什么挫骨扬灰?修士死了,一个火球术的事。
更何况谷家人,早死*年了。神魂只怕都早早投胎了。
唐清理智未失,修士的事。唐骏一旦掺和,他的小命,也保不了多久的,“这件事……已经是修仙界的事,你身为人皇,就不必再插手其中了。”
远远的一阵清风过,谷正蕃却听到了。
他满心着急卢悦性命?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唐清一路追杀,而不敢有丝毫异动!现在唐家居然还想,把他死了好些年的孩儿们尸骨拉出来,挫骨扬灰……
这个如何能忍?
“……那人逃了,”唐清也顾不得丢脸,百里遁符只有元婴修士能画得出来,一掏四张,显然背后之人也是出了大力,“可是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既然与谷家有关,自然是要找谷家,我这就去灵墟一行,你们看好家,若再出什么事……哼!”
低哼的一声,让几个观主一齐冷汗直流。
“是……!弟子等一定努力看好洒水国。”
月蚀门助唐家得回洒水国,是想扩大地盘。洒水国若是连蕃出事,他们都得不了好。
只是那人逃了,就算先前在擎天楼是走了巧,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暗杀成事。
可周鼎师叔的事,不可能也是走巧了吧?
这么短的距离,周鼎堂堂结丹修士,像是没有任何反抗地,就被人一剑刺入眉心毙命,没等到救援,显见那人不是一般人。
或许根本就是半步元婴,否则唐师叔祖,如何没抓到人?
现在只希望他报了仇,早早离开才是正经。
唐清用了留影石,把坟山周围截影取证好,正要走的当口,眉心一跳间,猛然回头。
皇宫方向,黑气索饶,显然是出大事了。
看到急速回宫的唐清,各观观主一齐大惊,都不知道是跟去好了,还是呆在这里的好。
他们修为最高的不过是筑基中期,可人家连唐师叔祖这个元婴真人,都不放在眼里,连连挑衅,他们去又能干什么?
几个人互看一眼,一齐围住唐骏。
“皇上,皇宫那里出事,皇上还是到留清观一行吧!”
唐骏在修仙界长大,如何不知皇宫出事,惊慌之下,知道禁军再多,在修士面前根本靠不住,忙忙点头。
只是他们还没有所动作,又是一阵风来,转瞬黑雾弥漫,等到几个观主回过神来,哪里还有唐骏?
一地的干尸,穿着明黄龙服的唐骏尤其显眼,暴着眼睛,满是惊恐之色。
“啊!”
拼命又往这边赶来的唐清,两手连挥间,想要把那黑雾笼在一块,谁知等他终于全都笼到手,城中几座王府处,又是如前一般。
“谁?你到底是谁?你给我出来?”
暴喝的声音,提取了元婴的婴气,如利箭在几团黑雾中索饶!
谷正蕃被震得吐出一口精纯雾气,又拼着再损上些魔体,把所有唐家在京城的后人,全都光顾了一下。
他没管坟山切下的魔体,在陷入昏睡前,居然跑到卢悦先前的家,窝在那张还未倒的烂床底下,化成一团黑色浓雾。
唐清却要疯了,神识中,他安排过来的唐家子弟,不管男女,无一得活,到处都是精血吸尽的干尸。
这……怎么可能?
当着他的面,还当着他的面……
“你们……也……一块死吧!”
羞恼的唐清,哪还管这几个惶然发抖的观主,巨掌一按间,皆为肉泥!
这下好了……
再也没人能看他笑话了,魔物所过之处,死人是最正常的。
解决了大事的唐清,终于盯向那团被他拢在一起的黑雾,眼中闪过一丝火热,就是这东西,能吸人精血。若是炼成法宝……若是炼成法宝,他一定可以让世间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
隐在水底的卢悦,根本不知道,短短时间,发生的这么多事,她只是害怕,害怕那姓唐的不死心,再找过来。
再找过来,她可没逃命之物了。
时雨师伯赐的剑符是厉害,可又不是她亲至。
那唐清是活生生的元婴真人,剑符根本挡不了几招,能管什么用?。
两天后,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她,也不敢上岸,就那么顺着江水往前,此时她只求,能尽快,离开京城范围。
如此这般,顺水而下的卢悦,在半月后,终于到的一个渡口,正要换身行头,正常走路的时候,又被上空连续数道遁光,给惊了一下,彻底熄下在洒水国还出来的念头。
她老老实实呆在水底,连灵气都不敢用,顺着江水慢慢往前流淌。
洒水国再出魔物的事,却在这段时间,传遍整个修仙界。
回元晨宗,走到半截的洛家人,在坊市听到这个消息时,一齐面色凝重,他们有派人跟着卢悦,亲眼看到她进到洒水国。
洛夕儿尤其不好受,撇开宗门恩怨,撇开利益纠结,卢悦是个能处之人,若是她陨落在洒水国,真是太可惜了。
“四爷爷,您说,卢悦……”
“嘘!这件事,和卢悦有什么关系?你记住了,你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跟她在谢家集,做了一场交易罢了。”
洛敦山郑重告诫,“魔物之事,更是听也不曾听她提过。”
洛夕儿脸上一白,是啊,就算说出来,又有什么用,若卢悦死了,她这样说出来,反而让逍遥门对洛家的见死不救,心生怒气。
甚至因为她能感应到魔物之事,再把洛家和她自己害死。
“我知道了,我就是有些担心卢悦,也不知道她去没去洒水国。”
聪明的孩子,都是值得嘉奖的,洛敦山叹口气,“你六爷爷带天望他们回宗,难得出来一次,四爷爷可以带你到灵墟宗那边散散心。”
“是,多谢四爷爷。”洛夕儿甜甜一笑,到灵墟宗,凭洒水国原先是灵墟宗的势力范围,或许就可以打听到一般人不知道的消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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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四章 曾想
<!--go--> 连续两个多月,不敢用灵力,只能在水底像鱼一般游水的卢悦,觉得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洒水国了。
甚至有一段日子,她恐怕连茶都不想喝。
什么故乡水,呸!
她不过是杀了几个鸠占鹊巢的魔门修士,月蚀门和唐清到底在搞什么鬼,天天这么折腾?
天上的遁光,只要留意,几乎每天都能见着。而且……而且,说到这个,卢悦还有些心虚,还有好些道门的人,也在往洒水国的京城去。
莫不是她的一个报复,让道魔开战了?
若是那样?
卢悦摸着自己的下巴,更不敢出水面了。
若是早知道洒水国的事,现在会闹得这般大,她在谢家集,无论如何也不该和洛家的人闹。
只希望没人怀疑到她身上来。
唐清去怪谷令则吧,要是她有证人证明她没来洒水国,那就去怪谷家。
谷家这么多年,培养一两个暗势力还是可以理解的。
只要把谷家拖下去了,花散那个老妖婆,想置身事外也不可能吧?
卢悦天天在水里,把谷家和花散问候一遍。
魔物的几次出动,可算是一次比一次厉害,仙也好,凡也好,魔也好,道也好,人家生冷不忌,这让修仙界的各高层,都甚为头疼。
抓不住人家的一点活动迹象啊!
原先以为在灵墟宗势力范围,结果他们天天戒备的时候,它跑到逍遥门弄一出,逍遥门刚戒备好,人家又到到魔门范围弄一出。
不同于以前。这次可是连结丹修士,都陨落了三个,不灭此魔,天下还有什么地方,能得太平的?
低阶修士,总不能天天就窝在宗门吧?
因为那东西,周边坊市现在都萧条了好多。再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所以,当卢悦从水底终于脱困出来,找到一个坊市的时候。大街上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样子,实实让她吃惊。
没人就算了,何以,连摆摊的修士都没有?难不成是这个坊市要被撤了吗?
一路走过时。她发现,除了大字号的像仙客来、多宝阁、怡红楼之类的。还在开业外,其他的稍小一些的商号,基本都关着门。
“没钱,没钱谁让你来的?来啊。给我打,狠狠打!”
怡红楼前,**插着腰指着几个打手。暴打一个修士,偏那人光棍得很。只抱着头护住脸,其他地方由他们打。
“哎哟!仙子,我们这有才来的上好小鲜肉鸭人,十八般武艺,由着您玩,现在便宜价,两百灵石一晚。”
**变脸得非常快,看到她好奇地望过来,扭着屁股就要来拉她。
卢悦目瞪口呆,什么时候怡红楼都要这般拉人了?
他们不是向来人满为患吗?
“卢悦,卢悦你借我点钱,求求你,借我点钱吧!”
曾想不顾那些人的暴打,突然冲了出来,扯住卢悦的衣裳,跪倒在地,“借我点钱,我一定还你,求求你,求求你了!”
一脸胡子拉碴,通红着眼的汉子,这般求她,卢悦实实吃惊,她又不认识他。
“我是曾想,曾想你还记得吗?在一线正,跟花晨一起的修士。”曾想一看她的样,就知道她把他忘了,忙忙介绍自己,“花晨受了重伤,我求求你,借我点灵石,救救他吧?”
有钱嫖人,没钱救人?
卢悦脸上冷下来,旁边原本正要过来拉客的**早在听到她名字的时候,就自动把脚死死地按在原地。
“我……我是想找珊姐借钱的,卢悦,求求你,救救花晨吧!以后,我给你当牛做马。”
他真的是连吴珊的面,都没见着,就被打出来了。
卢悦淡淡瞅了眼,那几个站在原地的打手,“起来说话,你们是怎么回事?”
“我们被人耍了,花晨为救我,受了重伤,若是再没上品安泽丹,他的命就保不住了。”
曾想一个大男人,很快没脸没皮的哭得稀里哗啦。
刚刚被打成那样,他没啃一声,现在这般,倒让卢悦对他有些另眼相看了。
“还哭什么哭?带路吧!”
“哎哎!”曾想抹了一把眼泪,一瘸一拐的急步走前面。
卢悦有些牙疼,这种人是最烦人的了,打不得,杀不得,看着又让人恨其无用,怒其不争。
一线天那么好的寻宝地界,两个捡了命回来的人,愣是混到买一颗上品安泽丹的钱都没有,也算是破了纪录了吧?
从**身前过的时候,两人一齐微点下头,都不想得罪对方。
跟着曾想转过主街,穿过小巷,在一间低矮的房屋前停下,门一推开,卢悦就闻到一股混杂了各种低阶药草的水药味。
这里分明是各个坊市有名的贫民窟,一间屋子,一个月两块灵石顶天了,正常都是给那些在各个坊市转悠摆摊散修准备的。
修士受伤,都是服丹的,哪有几个,还会熬药?
“咳咳……”
花晨看到跟进来的卢悦,一下子给吓得剧咳起来。
“卢悦,花晨被人伤了肺脉,只有上品安泽丹,才能不留后遗症,求……”
卢悦掏出一个丹瓶,在曾想的你字还未说出前,就倒了一粒圆滚滚泛着灵光晕的上品安泽丹。
“吃吧!”
花晨再次闷咳了下,到底面子怯不过性命,一仰头,把丹药死命噎下。
卢悦微微撇头,早就告诉他,不要跟曾想一起,怪得谁来?
“呜呜……,我错了!花晨……我以后一定听话,再不乱来了。”
喜极而泣的曾想,更让她无语!
偏曾想还在抽抽搭搭,“卢悦。你救了花晨,就等于救了我,我知道一个地方,有宝贝,我们助你得宝,你给我们一点灵石就行。”
卢悦好想翻白眼,刚给了他们一粒上品安泽丹。居然就要拿什么未知的宝物。再要她给灵石……
她脸上刻了,我是傻子,我是笨蛋吗?
“真的。那里真有宝物,”曾想堵住门,不让她出去,“我不骗你。求求你,相信我一次。那地方,真有宝物的。”
“有宝物你们还混成这样?”
卢悦真不知说他什么好了,刘雨虽然同样不靠谱,可她尽量管住她自己了。而且在逍遥门,大环境还好,不会真有谁那般不顾律令的欺负同门。
“我们就是能力不够。所以没办法,可你能力够了呀?你是筑基修士。就算你不行,还有逍遥门。”
曾想生怕她跑了,“对了,你不要的话,可以帮我们报告逍遥门,只要给我们一点奖励就行。”
卢悦真想把这人的脑袋劈开来看看,里面都装着啥?
臭豆腐吗?
“我发誓!我从小就跟别人不一样,我能感应到周围哪有宝物,哪没宝物。”
不发誓还好,一发誓卢悦更不信了。
“你这么厉害,怎么混到身上连个储物袋都没有?”
一开始没注意,后来给花晨丹药的时候,发现他们连个储物袋都没,挂得分明是给凡人用得纳宝囊。
显然两人也是混到一定境界了。
曾想张口结舌,在卢悦似笑非笑的样子下,脸色通红,慢慢退开。
人家把上品安泽丹拿出来,显然是没想过要他们还,自己这样死扒着,好像是不对。
可是……他说得真是真话啊?
“不想害人,或是再害了你们自己,就老老实实找份工作吧?当个伙计虽然艰难些,可总比这样,有一顿没一顿的好。”
卢悦不想看他们的死样子,也更相信,祖爷爷说得话了,没资本,在修仙界,连想当个好人,都得拿命拼。
她才不要当这样的人呢?
她根本就选择性的忘了,她刚刚就无条件,给人一粒上品安泽丹,那东西,可值六百多块灵石呢。
“……你不相信他,那愿意相信我吗?”
花晨收功,低沉的声音,给人一种稳重感。
卢悦站在门口回头,消瘦的脸庞,一又黑黝黝的眼睛一动不动地也看着她。
“……你相信他的结果是什么?”
“你说我现在?”花晨自嘲一笑,“我们是散修,又太天真了,所以落到如今地步,是很正常的。”
卢悦挑眉,既然什么都知道,还去犯同样的错误,那凭什么还要拉上她?
“可你不一样。”
花晨好像听到她说话一般,“你是逍遥弟子,就算撇开这些不谈,凭你卢悦的名号,就没人敢糊弄你,所以你大可把心放到肚子里,我们骗谁,也不会骗你。”
“我们不是没有发财机会,而是我们的实力不够,运气好的时候,碰到的人有点良心的,会给我们三瓜两枣;运气不好,碰到的人,稍为自私一点,我们就什么都捞不着;像这次,就是运气超级不好,那人得了东西,还要杀人灭口。”
卢悦脸上抽抽,这样完全靠运气修仙,能混到现在,还没死的,他们两个也算运气。
“每一次……都是曾想带我们去寻宝的。”
花晨最后的声音看似低不可闻,可卢悦却觉得有炸雷在耳边炸开一般。
她连眨了三下眼,看向狼狈非常,不成样子的曾想。
“不管宝物大小,总是有物。”
花晨再加的一句,彻底让卢悦的心理天秤歪了一下。
养伤时,申生师伯送来的一本异物志上说,远古时期,人族和妖族和魔族没那么多绕不开的结,他们追求各自纯粹的道,大部分都是和平相处,甚至很多彼此之间,相互爱慕,传下血脉。
曾有一度,半妖横行。
妖族的很多大妖们,都各有本事,有他们血脉的后人,都会不同程度的,传承他们的某些能力。
只是后来人族借着天生的情感,让半妖的天秤,自然而然,往人族这般偏向,最后暴发了一场大战。
据说那场大战,很多半妖在中间,两头不讨好,最后基本都被双方无情毁灭了。
可是现在,花晨居然告诉她,这曾想……能寻宝?
是有上古寻宝鼠的血脉吗?
卢悦叹口气,那异物志上还说,有妖族血脉的人,心性大都比较单一。
这曾想,算是又蠢又笨的人吧?
“……好……你们找一个,筑基修士能寻宝的地界,我就相信你们。”
在这一刹那,卢悦突然又想到上辈子,让花家灭族的那个土灵珠。
那东西一开始可不是花家的,是花家人寻宝所得。
“我找我找,你干嘛还走?”
曾想又拦在她面前,他们身上没钱,若是卢悦走了,坊市收不到下个月的租金,会把他们赶出去的,如果那样,那他们能到哪去?
而且花晨伤得太重,一定要好好补补身体,若不然会有损以后的道基。
所以,此时的卢悦,对曾想来说,就是最后一颗救命稻草,无论如何,也要抓紧了。
“我可没办法,在你们这地方住,当然是租个好点的院子了。”
卢悦朝他笑笑,既然决定跟他们合作,她当然也要付出她的诚意,“跟我一起吧!”
“花晨花晨,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说服她的。”
曾想好想笑,可是一边说,还是一边忍不住泪流,他知道,他们的运气真得来了,卢悦不会像以前合作的那些修士一般,把他们当好运发现宝物的蠢蛋。
花晨拍拍他的肩,无声安慰。
其实他心里没底的很,曾想的不寻常,一旦被逍遥发现,就会沦为敛财工具,终生都不会再得自由。
也是因为此,他不敢带他回花家。
若不是听说卢悦那般帮管妮,若不是他们确实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哪怕死,他也不想,就这样,让曾想的能力,暴于世间。
这世上,特异独行的,正常都没好下场。
“噢……对了,这里坊市的人呢?”卢悦走在大街上,没看到人,突然之间想起,她先前看怡红楼的人,就是想上去问到底发生何事的。
“有钱的,都租了带护罩的好房子,或是投亲靠友,没人再敢住贫民区。”花晨不明白,她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卢悦没听懂!
“……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知道?实在太惊讶了,花晨看看曾想,“我就说,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魔物无常,在洒水国杀了很多人,所以凡是靠近洒水国的坊市,就成现在的样子了,大家都在等着魔道双方高层,出台救援方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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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五章 狗咬狗
“前辈,魔物在洒水国杀了三个结丹修士?还把月蚀门放在洒水国的大部人手,全都杀了?”
花晨听卢悦再次朝坊市的执事,确定这件事的时候,感觉说不出的古怪,这句话,他已经回了她三次。
是不相信他,还是……
他可不相信才刚刚二十岁的卢悦会得什么健忘症,那她这样一次又一次的确定是为了何事?
“是啊,”执事老头摸着自己的胡子,对这时候又能来一笔进账,颇为高兴,“魔物最好不要再进我们道门地盘了,直接进到魔门那边就好了。这次月蚀门可吃了大亏,三个结丹,嘿嘿!”
从第二个人口里再次确定这件事的卢悦,也终于相信了,默默把灵石数给他,“月蚀门就没抓到一点蛛丝马迹吗?”
“呵呵!我告诉你啊,据某些消息说,别说蛛丝马迹了,那魔物就是当着唐清的面,在皇城中,把唐家子弟全杀了个干净的。”
执事大人一脸的幸灾乐祸,“唐家以为洒水国再无人敢动他们,连擎天楼的护罩都未开,据说,那东西,就是趁他们大意的时候,进到擎天楼,把他们一锅端的。”
卢悦脸上僵了僵,没想到唐清居然亲自把她给撇清了。
这算怎么回事?
搞了半天,她是自己吓自己,愣是白白在水里受了三个月的苦?
还有那魔物是怎么回事,是它原本就要到洒水国,所以与自己只是顺路?后来她找不着它,是因为在谢家集耽搁了?
卢悦直觉那魔物的灵智不低,肯定是唐家的人。惹了它,若不然,它也不可能,一下子就从对凡人出手的胆子,跳到当着唐清的面,灭他血脉后辈上。
这里面,一定有她不知道的。
不过已经跟她没关系了。反正两边都不是东西。正好狗咬狗。
“那唐清得吐血了吧?”
“没吐血,”执事大人笑得更开怀了,“不过跟灵墟宗的花散真人打了一架。受伤吐了点血。”
卢悦转瞬双眼眯成了月牙状,她好想仰头大笑三声,老天真是开眼。
“那……花散真人也不好过吧?”
期待的语气太明显,执事大人一愣之下后哈哈大笑。“听说是回宗养伤了,因为她的事。灵墟宗说各人自扫门前雪,洒水国的事,与他们道门无关,人家不管了。”
撂挑子?
卢悦心中好笑。就算撂了挑子,唐清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也不会善罢干休。
“多谢前辈为我等解惑!”
“不谢不谢。老夫今日,也甚高兴!”
这倒是真的。花晨看这老头高兴的样,就知道,他今天是八卦了个痛快!
毕竟那个听八卦的人,太投入了,还郑重行了一礼……去道谢!
等到卢悦把房牌拿到手里,出来后,咧开的嘴巴,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这就是他们想要投靠的人?跟曾想都能比傻了。
花晨好想叹气,可人家现在是自己的衣食父母,连冷水他都不敢泼。
“走吧,我们到仙客来,多订点补身之物。”
卢悦心情好了,看到花晨瘦削的样子,恻隐之心大发,那些东西,她现在身上虽然不缺,可那些到底是她给娘准备的,自己吃可以,送别人,还是不要了吧。
曾想最高兴了,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进过仙客来呢。
“好啊,好啊!”
“哈哈哈……!”卢悦看他那傻样子,大笑出声。
这下子真是痛快了!
在她心里,灵墟宗那般放弃洒水国,本身就是不对,既然人家一直认你为主,那般放弃前,最起码要把里面曾经的自己人安置好吧?
结果呢?
便宜爹不管上下两辈子,都没人给他示警,叶家就更惨了,除了一个叶晨阳,无一得活。
既然他们都这般自私,那就不能怪她在背后阴他们。
她要使劲阴,逮着机会就阴……
看着还在笑的女孩,花晨激灵灵地打了个抖,她眼中隐晦的寒意,让他突然想到,她也是出身洒水国呢。
已经回到灵墟宗的花散确实非常郁闷,怎么也想不明白,唐清怎么就跟个疯子样,处处争对她。
明明先前因为洒水国之事,他们还私底下,达成协议,如何现在这般?
难不成真是因为子弟死伤太多,老糊涂了?
花散冷哼一声!
“师父……又不舒服了吗?”
在侧服侍的谷令则非常担心,半跪于旁,轻轻用手,缓缓给她在后背舒散筋脉。
虽然知道元婴真人的伤,不是她这样,就能缓解什么的,她还是非常认真地做,只希望,师父能舒服那么一小会。
花散摇头,却没说不要她这样做,安心享受徒弟的孝敬,却在这时,一道传音符进来,灵力一点下,是灵墟掌门的声音。
“洒水国的暗探发来消息,早在魔物未出的三天前,擎天楼就可能出事了,月蚀门的求救烟花从擎天楼始,一路从各道观,直往月蚀门,所以唐清才那么巧,出现在那里。”
花散稍愣之后,一把截住剩下的话,回头考教徒弟,“令则你说,唐清为何要跟我拼命?”
谷令则手心稍为用力,“是唐清怀疑擎天楼的事,与我们灵墟宗有关?”
“嗯!只有这个解释,我们再听余下的。”
传音符被放开,灵墟掌门的声音再起,“他的三徒周鼎本是与他一起,擎天楼出事后,他出入周边坊市,查找各宗在到那边的精英弟子,还未回皇宫见到唐清,就被人击杀在谷家的坟园周围。唐清一路追杀,那人却机警得很,洒水上游三百里处,山崩地裂,应该全是唐清所为。”
“师妹,让令则去问问谷春风,是否谷家还有什么生死之交。”
谷令则呆住,师父的伤,是受谷家所累吗?
花散拧眉,半晌才长叹一声,“你掌门师伯,也太高看谷春风了。谷家早就日薄西山,你也不必有心理负担。”
“是!弟子明白。”
“令则……唐清既然怀疑是谷家出手,那这段时间你就不必再出宗门了。回头给谷春风谷春江发个信,让他们最近小心些,唐清那个人,可是个眦睚必报的主。他安排了众多亲信回守洒水国,现在出了这事,难保他不杀你们个回马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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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六章 寻宝
谷令则还未来得及,把师父提醒谷家的事说出来,就听到谷春风传来的消息,谷家在外的诸多产业,十天之内,被人拔了个干净,所有谷家子弟,全都身首分离,死状凄惨。
这个消息让谷令则伤心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洒水国不仅有个谷家,还有个叶家呢,叶氏经营洒水国那么多年,如何就不能有点后手?
凭什么只认谷家?
或者这根本就是叶氏想逼着谷家站队。
谷令则收到消息,叶晨阳自然也收到消息了,因为那两颗寿元果,他师父现在对他可好了。
“师姐是来问洒水国是否叶家所为?”叶晨阳好笑,抱着个酒葫芦,狂喝一口,“我叶家若真有那本事,何以现在只剩我一人?生死之交?呵呵!真有那生死之交,会眼睁睁地看着,我叶氏满门,无一得脱?”
这倒是。
谷令则叹口气,“叶师弟,难不成你不想找月蚀门报仇?”
总算学得直接一点,原来割到谁的肉,谁疼啊。
叶晨阳冷笑,“自然想,做梦都想,可我的仇,我会单独去报,与你谷家可没一点关系,你想报仇,是你的事,不要与我排到一块儿。”
若是卢悦说,她要帮谷家报仇,那自然是举双手双脚赞成,可是谷令则,哼!哪怕这辈子都报不了仇,他也不要和她合作。
“你对我很有意见?”谷令则脸上似哭似笑,“当初我就劝过你,洒水国的事,不是你能力挽狂澜的,你不听劝。被松风师伯关到思过洞。其间种种,我就不说了,你出来的时候,满身怨气,你让我如何接近你?……若不是一线天之行,你改变了很多,你以为。你还有命吗?”
叶晨阳心下顿了顿。不错,凭师父的性子,若自己没改变。看到他时一直都是有怨的样子,自己是没命了。
“……所以你看到我再无价值,远远躲开?”
“不躲开,我能干什么?”
谷令则苦笑。“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筑基修士,一切事情都轮不到自己做主。”
靠近了。帮不了,不过是自增烦恼!
叶晨阳好像看到她的心声,“那段时间,我入了魔障。你连试都不试,就放弃了,谷令则。你的心是什么?”
谷令则也在问她自己的心,是什么?
可是当初她想过来跟叶晨阳好好谈谈的。是师父,师父说,个人的魔障,个人自已承受,旁人的事一旦管了,就有数不清的因果,大道独行,沾太多因果在身,走不了。
说来可笑,她一直听话,没管别人的事,可轮到自己时,又有哪个愿意帮她?谷家的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个她能逃得了?
“……你知道我为何会在一线天改变?”叶晨阳欣赏她脸上变幻的颜色,笑咪咪地靠倒在身前的柳树上,“是卢悦,她见着我时跟我谈了一次。”
虽然早就猜到,谷令则还是有些震动,那个傻妹妹,聪明是聪明,有时候,却是一根肠子通到底,明明不是她的事,她偏要去管,差点弄得从一线天净身出来。
“她还说……月蚀门还有唐家,她决不放过!”
谷令则震惊,突然想到什么,脸上颜色变得更厉害。
“呵呵!她比我厉害,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叶晨阳微笑,“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一步步看似横冲直撞,谋划得却没一点错。”
他早就怀疑洒水国的事,有卢悦的手笔,就像她通过吴露露和慕天颜捉弄谷家一般,只是可惜自己不能出去助她一臂之力。
“你胡说什么?卢悦早与谷家没了关系?她如何……”
“她会不会做,你应该也很清楚,又何必自欺欺人?”
谷令则哑然,卢悦那样恨爹在关键时候,独自逃命,难保说,她不会把不能杀爹的怨恨,散到唐家,然后再嫁祸给谷家。
毕竟所有一切,都是自唐家始。
不对,不是嫁祸,她应该是真心去祭拜的才对。
对,一定是去祭拜!
看到谷令则如游魂一般,从他面前飘过去,叶晨阳先是微张了嘴,然后暴笑出声。
那天,女孩眼中闪着滔天戾气,说她要让他们后悔,日日煎熬……
说她不能朝谷家真正动手,可唐家和月蚀门,却不在此例。
她恨谷家,恨谷正蕃,恨梅若娴,却不能杀他们。因为这事,她连剔骨还血了都不能做,一定憋屈得很吧?
若是洒水国之事,有她在里面动作,那这招,借刀杀人的本事,他还真要好好学学。
卢悦可不知道,叶晨阳的提醒,让谷令则回头,就查她的行踪,甚至因为她在谢家集出现的事,转瞬就把她的行动,猜了个七七八八。
她现在在这个小坊市,一边画符,一边修炼,顺便看着花晨调养身体,一举三得。
看到再次过来结账的仙客来伙计,花晨很想说,他现在好多了,不用再买贵死人的汤汤水水。
“怎么啦?”
卢悦看到站到面前,一脸欲言又止的花晨,非常奇怪。
“咳!仙客来的东西好是好,可是太贵了,要不然,我们换一家,或是你到多宝阁买材料回来,我们自己弄也行的。”
若不是曾想一脸怨念,小眼神又在那不停祈求的样,花晨觉得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后面的话来。
“东西好,是因为人家用的材料足。他们的每一道补汤,都有药膳大师用上各种养身药材,什么时间,什么时辰,才能起到最好效益都是有规矩的。
卢悦微笑,“你会做什么?一锅熟?”
花晨哑然,他和曾想。确实只能做到一锅熟。
“行了,既然你对曾想那般有信心,这点灵石,你还怕赚不来吗?”
小投资大收益的事,卢悦觉得多花点灵石,非常值。
“就是,我一定能帮你挣好多钱的。”
曾想忙忙上前。刷他的存在感。长这么大,他就是跟着卢悦,才过上好日子。她除了给花晨订补汤外,每每也没忘了他的一份灵食,为了这,他把自己卖了都行。
“嗯嗯!我相信你!”
卢悦好笑。申生师伯说,管家可能与上古的凤凰有点关系。所以凤凰火才只认她,所以管家老爹,早早未雨绸缪,把管妮剔除长房一脉。就是为了让逍遥众弟子助她。
现在,她又遇到这个曾想,虽然上辈子。此人无声无名,可卢悦觉得。花点灵石,让她证明下异物志倒也不错。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除了报仇,她还应该好好享受她的人生。
“卢悦,你太好了,以后,我也一定听你的话。”
“好,那你现在就好好听我的话,乖乖回去修炼吧,只有你的修为越高,以后我们才能走更多艰险地方,找更多宝贝!”
曾想忙拎着他的那份食盒,进到自己房间。
花晨看到卢悦也拎了她的一份走人,只能忍痛去吃他的病号餐。
不过区区二十多天,他感觉以前受伤留下的旧疾,每每潮夕之日右胳膊刺痛的感觉,都弱了好多。
就像卢悦说得,贵有贵得理由,若不然,仙客来也不能开遍整个修仙界。
洒水国因为唐清和花散那一架,道魔双方,没达成最终协议,都各自紧扫门前雪。
唯一的好处,大概只是因为在外面转的高阶修士多,杀人夺宝之事,有些人不敢太明目张胆了。
“就在这,我能感应到,这里有好东西。”
曾想带着卢悦第一次走出坊市,可他站的地方,两人来回走了数遍,连一颗百年生的灵草都无。
曾想的汗越抹越多,他真得感应到这里有宝贝的,怎么找不到呢?
卢悦看他晃过来晃过去,急得恨不得上墙,终于想到什么,把目光,放到他们的脚下。
“停!你是不是在这感觉更强烈些?”
曾想现在所站的地方,是他无意识下,第五次的落脚点,明明每次她都引导他到其他地方了,他还是能走回来,显然是有什么问题的。
“啊?”
曾想低头,然后猛然扑倒,就那么双手拔拉起来。
笨成这样?
卢悦不忍直视,扔过去一柄中品灵器飞剑,“用这个,我在这周围警戒!”
曾想才不管那飞剑,灵气聚于双手,拔开上面的一层浮土,看到下面冒出一点头的石状物,差点泪流满面。
他就说嘛,这里有东西,果然,“是……是石靛根,好大一颗。”
卢悦咧嘴,也为他高兴,“动作快点,有人要来了。”
石靛根是炼制很多高阶丹药都能用上的辅药,只可惜它只长在地底下,很少有人能采到,每一根面世,都是能进拍卖场的好货。
曾想更小心了,小指头细的小根须,都值近百灵石呢,没想到,他带卢悦出来弄的第一个宝物,就有这么多赚头,真是太好了。
他知道花晨担心他最后没好下场,情愿一死,也不准他随意跟人透露他的异能。
那天他到处求人,甚至都求到在怡红楼的吴珊那,结果呢?
绝处逢生!
只凭卢悦毫不犹豫地掏出那粒上品安泽丹,他就愿意为她到处寻宝,哪怕累死,也是快活的。
更何况,他是不会累死的,卢悦这么好,白养了他们那么多天,只让修炼。
前一刻,他好怕卢悦不相信他,再把他扔了。(未完待续)
第一六七章 谣言与真相
回去的路上,卢悦和曾想的嘴巴就没闭上过,两人都是幅喜不自禁的样子。
花晨开门放他们进去,可以理解曾想这般,却无法理解,卢悦也是这般。
堂堂须磨真人的关门弟子,再加上她在一线天,白白送人的诸多灵草,一根石靛根而已,至于吗?
花晨非常沮丧,他发现,卢悦的脑子,跟他们的不一样,他一点头绪都摸不着。
“接着,中阶储物袋,里面各有五百块灵石,外加补气丹十颗,聚气丹十颗,安泽丹三颗。”
曾想第一时间,检查里面的东西,虽然丹药都是低阶的,可就凭这,也值很多钱了。
“花晨……我们有钱了,我们真有钱了。”
看到喜极而泣的某人,卢悦的嘴巴再次咧开,随即板起脸,“有钱也不能乱花,不能滥施好心,别人的事,不准管。”
她就怕这个曾想,有点钱,就又回复到滥好人上。
连累花晨就算了,要是连累她……那画面,卢悦不敢想。
“别人都不管我们,”曾想转瞬又红了眼圈,“吴珊的塑容果,还是我和花晨帮她找的,可她明明有钱……”
花晨默默叹口气,黯然回房,卢悦瞄瞄曾想,他又是幅不敢看她的样子,当下挑挑眉,转头再次打量玉盒中的石靛根,根本不想管他们之间的八卦,只想着,这东西,拿回宗给梅枝师伯,能换什么东西出来。
原先以为她有四张百里遁符,很厉害了。没想到,一次就用个干净。
下次回宗,一定要多换些逃得快的东西,不行的话,就拿功德值,跟申生师伯换,让他现场给自己制几张。
她在这边做梦。灵墟宗却已经把洒水国唐清隐瞒下来的事。给加油添醋说了出去。
一时之间,谣言满天飞……
这事也怪唐清自己,做为修仙界的大神。他早忘了,那些修为弱小的凡人,其实也能暴出很大能量。
皇城之事,牵连甚广。魔物又只找唐家人害,达官贵人谁没两个暗线插手军政。五千禁卫在谷家坟山,与唐皇一起遇难的事,挑动了他们的神经。
皇朝初立,有点能力的。都以把子弟送到禁卫为荣,谁知,反而因此而让他们送了命。
愤怒之下。有些人就连起手来,费了大价钱。联系上以前帮梅若娴跟谷令则送信的散修驿站,以自当暗探为名,把正确消息传到灵墟宗。
灵墟宗如何是肯认吃亏的,他们原本就对唐清先斩后奏的生抢洒水国,而心头暗恨,哪能为他遮掩。
再加上,各路去洒水国查看魔物的修士,确实没看到变成干尸的唐吉等人,孰是孰非,大家一目了然。
洛敦山带着洛夕儿在灵墟宗坊市,这几天老是听到谷家哪哪的生意被人挑,谁谁又被生首分离,简直呆不下去。
洒水国发生的事,实在太过巧合,让他们不能不怀疑到卢悦身上。
“……爷爷,我们回去吧。”
洛敦山叹口气,“走吧,先前是四爷爷太想当然了,那样的人,一旦知道我们算计她,结果难料。”
“嗯!”洛夕儿从跟卢悦在磐龙坊市水火对碰时,从她的应对上,就跟师门说过,卢悦不是个能按牌理出牌的人。
两人刚回去,跟这边的洛家管事,才把账对清,就被谷令则堵了个正着。
洛夕儿头一次觉得,谷令则若是变成花散那样,也挺好的。
最起码她想什么,她能猜个七七八八。
“你们要走了?”
“是啊,这边的事,都处理好了,当然得走。”洛夕儿朝她笑笑,“你是来看你娘的?”
“我是来找你的,”谷令则摇头,“我们谈谈!”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只能说,在谢家集,我确实遇到过她,还一同参加了秘市,只是她没等秘市结束,就离开。”
洛夕儿不想夹在人家两姐妹中间,哪一个真得罪了,于她而言,都不是好事,“她帮我解决了一个小瓶颈,我挺感激她的。”
谷令则脸上僵了僵,“师门已经查到,在这边行报复之事的,是唐家的唐演,你们既然出现在谢家集过,他万一找你们求证某些事,到时还请你看在她帮你的份上,不要乱说话。”
她敢吗?
洛夕儿自觉没那胆子,洛家家大业大,唐家虽然厉害,可她洛家也不差什么,那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可不像他们。
“唐家在查那次到洒水国的可能之人了?卢悦已经脱离谷家,怀疑不到她身上吧?”
唐家有没有怀疑到卢悦身上,谷令则不知道,可是灵墟宗怀疑到卢悦身上,倒是真的,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就见掌院的林师兄,过来找洛敦山了。
看到脸上发白的谷令则,洛夕儿拉了她一下,轻轻朝她摇头。
“……哈哈哈!这样说,逍遥卢悦,那段时间,确实出现在谢家集?”林玉成哈哈一笑,把话陡然加高,传出门外,“还真是巧,她刚到洒水国,那边就出了那么大的事。”
洛敦山看了一眼,某个戴着斗笠的中年修士进来,眼波一闪,“可不是巧,玉珂真人主持的秘市,那段时间,就开在谢家集,要不然,我们兄弟也不会那般巧出现在那里。”
“我家夕儿还与卢悦相谈甚欢,原本是邀她一起进秘市的,谁知她不知从哪弄到的令牌,愣是在大厅,从头看热闹看到尾。”
林玉成快维持不住脸上的笑意了,洛敦山果然是老狐狸,居然在不动声色间,维护那卢悦。
什么她弄到令牌,意思还不就是说,她是因为早得秘市消息。才赶到谢家集的吗?
“呵呵!据我所知,她是在谢家买东西,谢文举为巴结她,才送的秘市令牌。”
“噢!还是林道友厉害,我们跟她相行一路,都不知她从哪弄到的令牌。”洛敦山脸上笑意淡淡,“那日随长辈。或是自己参加玉珂真人秘市的。可有不少青年俊杰,不知林道友,可查出他们从何得到的令牌?”
林玉成脸上终于挂不住了。灵墟宗是一直争对卢悦,可那只是私底下,现在洛敦山这样一说,唐演肯定会以为。是他们祸水东引之策。
洛家何时把卢悦看得比谷令则重的?
还是谷令则因为卢悦,求到了洛家头上?
林玉成神色不善地瞟了一眼站在外面的谷令则。“呵呵,洛老兄莫不是忘了,谢家也算我灵墟的属门。”
这个?
洛敦山如何会忘,“唉!看样子。我真是老了,好长时间没出来,确实忘了谢家也是灵墟的属门。”
有些事。点到即可,他做了他能做的。其他的,就端看卢悦的运气了,反正逍遥门这时应该也收到消息,总不会不管他家的弟子。
这般赖皮?林玉成皮笑肉不笑,“洛老兄是准备回元晨宗了?”
“是啊,这边的账目已经对好。”
洛敦山笑咪咪地看着那个中年男子,在店内转了一圈,干脆利落走人。
“如此那就不送了。”
林玉成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瞅了一眼谷令则。
谷令则强忍着才让自己没露出一丝心虚的表情来,毕竟……她刚刚到坊市的事,一查就知道。
就算回去跟师父说,她也不怕。
谷家的人死了,她虽心痛,到底她对谷家的心,早在爹失踪后就慢慢冷了,现在宗门又让老祖他们把谷家的事,安到卢悦头上,她如何还能心平气和?
“今日……之事,我谷令则记住了!”
洛夕儿拍拍她,没有辛灾乐祸,她只是为谷令则捏一把汗。在卢悦的事上,就算花散真人疼她,也不会置宗门利益于不顾。谷家这次损失惨重,就算不是卢悦做的,她出现的太巧,他们也会拿来说事。
“你以后小心点,她本事大着呢,顾好你自己就行了。”
“我去看我娘,不送你们了。”谷令则心酸,她想保护的,从来都保护不上,一次次妥协,只是让她自己的路,越走越窄。
不管唐演今天相信谁,卢悦的事,凭他那缜密的心思,也一定会去查的,现在她也只能希望,逍遥门能早一步得到消息,把她带回去。
只要回了宗,唐家就算再厉害,也拿她没辙。
……
“卢悦,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花晨从外面转一圈后,风风火火的闯进来,“谷家到处散播谣言,说是你,用毒物攻进擎天楼,把月蚀门的修士杀了,佯装祭拜谷家死难之人,嫁祸给谷家。”
卢悦诧异,随即挑眉,倒是没想到,这次谷春风他们长点脑子,终于把谣言编得接近真相了。
“他说我用毒就用毒啊?谁信呀?”
这段时间花晨天天在外面收集各方谣言,每次回来都大惊小怪的,不让她和曾想出门。
“人家都说了,你剔骨还血后,迫于各方压力,收回买谷家修士性命的花红,心中不愤,还用灵草买通些人,朝他们下下加了紫蝴的滞灵散。”
花晨着急,“现在洒水国那边,唐家把周鼎的尸首拿出来了,说是中毒,谷家就说,你这是一食二鸟之计。快走吧,再不走,等到唐家的人,发现你在这里,就全玩了。”
卢悦呆了呆,加了紫蝴?慕天颜和吴露露有那么大的手笔吗?
“周鼎是谁?”
“周鼎是唐清的徒弟,有几位丹师检查他尸首说,他是中了蒙山双雄的肉里亲,据说那东西可比剔骨丹狠,你是冲他中毒的当口,一剑要了他命的。”
猜得倒准,不过再准,也不过是谣言罢了。
“卢悦,快走吧,唐演已经出来了,他把谷家搅了个天翻地覆,谷家已经正式对外发文,说你为报仇,不择手段,枉为道门修士。”
又想拿大义!
卢悦心头大怒,一个唐演,就把谷春风和谷春江的胆子,全都吓没了,他们也叫结丹修士?
唐演可以到谷家搅和,他们怎么就不能到月蚀门去搅和?
没胆鬼!
“唐家的人,可不会管你有没有可能,他们现在就跟疯狗一样,逮着人就咬!”花晨来回打转,“唐清因为这件事,早就没了里子面子,现在不管是不是你,他都会找你试一下的。而且唐演那人以折磨女修为乐,道门女修被他抢回去,当侍妾的,都不知有多少。”
洒水国离逍遥门太远,唐演一定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这是身为男人的直觉。
卢悦终于意识到她现在的处境很危险,“那你们呢?”
花晨苦涩,“我的姑奶奶,你就别管我们了,我们不过小小的炼气修士,我和曾想能活到现在,自然也有点手段,我们会慢慢往逍遥的白苍坊市去,以后你要找我们,就到那里去找,我们保证,只要有一口气,一定给你好好寻宝干活。”
“对对对,我们保证!”
曾想就差指天为誓了,此时他可忘了,卢悦一走,他和花晨可能又要过之前的苦日子。
卢悦沉吟半晌,摘下腰间掩人耳目的储物袋,“这里面还有点东西,你们的修炼不能那下,你自己藏好,不要示于人前。”
“嗯!你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唐演可能已经赶过来了。”
唐演吗?
卢悦回房,换下身上的逍遥法衣,戴上斗笠,直直走出往北门而去。
此时南门那边,唐演阴着脸,带着三个弟子,正好进来。
他特意回了一趟洒水国,把唐清缴获的机关傀儡带了来。
唐清说,那个逃掉的,就是筑基修士。
从周鼎那日的情形来看,他身后的藤网,还有额中中剑的样子,确实可能就是卢悦所为。
因为寿元果,唐家还查到,修真联盟给每一个得果奖励的储物袋里,都放了一张百里遁符。
这种种无不指向她……
那死丫头,行事不羁,难保不是真为了报复,让唐家跟谷家对上,跟花散真人对上。
可恨,她还是须磨真人的关门弟子。
唐演摸着下巴,想着唐清的告诫,心里就是一阵光火。
什么抓活的,不管是不是卢悦所为,只凭他们因为谣言,去找她证实之事,须磨真人出来,都会因为她,跟他唐家结下梁子。
“……什么?跑了?”
唐演抓住手中的玉壶,不顾酒楼还有其他人,一把就砸了过去,“蠢才,你不会发个传音符回来,先追上去?”
报告消息的李兵糊了一脸的茶水,也不敢抹去,让他一个人追,打死了也不敢啊。
虽然他也是筑基修士,可卢悦早早就领悟了剑意,不管她到底是不是凶手,他都打不过她。
“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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