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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今晚又打老虎     大明帝师txt下载     大明帝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六十九章 血溅太和殿

    朱厚照从龙椅上站起来,目光扫了底下群臣一眼,而后道:“传旨下去,自今日起,宣府都指挥佥事江彬出任宣府、大同、辽东、延绥四镇镇守总兵,统帅四镇以固边关。

    朱厚照说完以后满朝的文武大臣都惊呆了,像靳贵他们这几个大臣原本还准备站出来反对一下。可惜还没等他们开口,朱厚照又添了一句:“朕意已决,尔等谁若就此事再有多言,朕定不相饶。”

    朱厚照这句话说的掷地有声决绝无比,群臣顿时被震慑住,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做这个出头鸟。

    江夏暗自摇了摇头,心中暗道:“老二身为帝王想要控制兵权这没错,但是这手段未免施展的太过于激进了一些,以往江彬要出掌一个宣府都已经是困难丛丛,现在却一下丢了宣府、大同、辽东、延绥四镇给他,这跨度也未免太大了一些。

    要知道宣府、大同、辽东、延绥这四镇乃是保卫京都,防御蒙古族南下的咽喉之地,历来都属兵家必争之地。如此一个地方竟然直接就交给了江彬,抛开这里面的政治影响和政治意义不论,交给江彬是否安稳也是一个问号。

    毕竟江彬声明不显,放着那么多的名将老将不用,用他去统帅宣府四镇,总是让人难以心安。

    朝堂之上无一人站出来说话,一时之间朝堂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

    朱厚照再次扫了众人一眼,而后淡淡说道:“既然众爱卿都无意见,那此事就这么定了,今日朝议暂且如此吧,朕乏了......”

    按照惯例,朱厚照最后会摆摆手说出“退朝”二字。

    可此时突然太和殿中响起一声带着几分悲怆的高呼声:“皇上!”

    朱厚照微微一凛,目光顺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过去。朝堂上文武百官都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过去。

    以江夏的听力,他甚至不用看都知道此时此刻叫朱厚照的人是谁。

    只见礼部尚书靳贵从人群之中走出来,来到大殿中间的空地上跪下。

    靳贵在大明也是一个德高望重的老臣子了,所以看见靳贵这副模样朱厚照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不善,原本准备离开的步伐也停了下来,转而坐回到龙椅上。

    靳贵先对着朱厚照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摘下自己头顶乌纱帽,放在身旁的地上,沉声道:“皇上,微臣斗胆请皇上三思,江彬年纪尚轻声名不显,于军中并无威望。任一宣府统帅且尚嫌不足,更何况其同时统帅宣府、大同、辽东、延绥四镇?宣府、大同、辽东、延绥乃是卫戌京都,抵御蒙古的要塞。此四地南屏京师,后控沙漠,左扼居庸之险,右拥云中之固。若然有失,则大明江山社稷危矣,大明千千万黎民百姓危矣。请皇上三思??三思啊......”

    靳贵说到最后竟是老泪纵横,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江夏相信,他此刻走出来劝朱厚照三思绝非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是真的为了大明江山社稷着想。

    不过江夏心中明白靳贵的仕途恐怕已经走到了尽头,老二先前才说了他意已决,不允许任何人就此事再多言。可是靳贵最终还是说了,所谓君无戏言,他说了肯定就要承担后果。不过很明显靳贵早已经有心理准备要去承担那个后果了,否则他也不会把自己的乌纱帽脱下来。

    正二品的乌纱帽,多少人为它殚尽竭虑争夺拼抢一辈子......

    靳贵话音刚落,朱厚照面色阴晴不定仿佛一座快要爆发的火山,地壳已经开始变色一般。

    但是靳贵带了头,其余群臣也似乎也胆子大了起来。

    江夏没有料到,霎时间文武百官竟然都跪在地上了,众人齐齐对着朱厚照磕头,高声喊道:“请皇上三思。”

    整个太和殿内的臣子们,唯一还站着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江夏。

    就连杨廷和与刚刚被提拔成兵部尚书的王琼都一起跪了下去。

    江夏站在靳贵后面,他心中暗暗叹息了一声。而跪在太和殿中间的靳贵身子也轻微颤抖了一下。

    如果只是靳贵一个人顶着被皇上责罚的危险冒死上谏,那么顶多靳贵是被罢官免职。

    但是现如今靳贵一个人带动起了群臣一起违逆圣意,那么朱厚照必须要做点事。称这种事叫杀鸡儆猴也好,叫枪打出头鸟也罢。反正靳贵恐怕被这些文武百官的一跪跪的性命堪忧。

    朱厚照脸色冷若千古不化的坚冰,他那一对剑眉之下冷然的眼神就好像一对强光手电筒一般在每一个跪着的臣子身上扫来扫去。

    朱厚照沉默了好久这才冷冷问了一句:“尔等,是想造反?”

    “尔等,是想造反。”这句话可以是疑问句,也可以是陈述句。若是疑问句则证明朱厚照怒了,但是却还没有动杀心。若是陈述句,那必然是一场腥风血雨。

    “臣等不敢,微臣惶恐。”这是标准的回答方式,所以文武百官又是齐声回答。

    而朱厚照却抓住这句话冷冷的又问了一句:“是不敢,而不是不会对吧?是都有这样的想法,而不敢实施对吧?朕口中之言你们认为是什么?是普通难堪入耳之音还是圣旨?若当做是圣旨,你们现在在干什么?若作为普通难堪入耳之音,那朕要你们何用?”

    “皇上!”突然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冉熙站了起来。

    左佥都御史乃是一个正四品的官职,其主要职责便有监察、弹劾、风闻上奏之权。

    冉熙大约三四十岁左右,身材高大魁梧,这在文官之中倒是不多见。

    冉熙从文官序列之中走出来,来到靳贵身旁跪下对着朱厚照叩头行礼道:“皇上,为臣之道无外乎四个字,即‘忠君爱国’。可如何才能算是一个忠心君王的忠臣?微臣读圣贤书时曾听说过,刻意讨好只说皇上喜听之言的臣子叫做谗臣。弯曲事实,不顾江山社稷之发展,只图附和圣意而平步青云者是为佞臣。而遇帝怒而不敢直言进谏,明知皇上圣决之事会影响江山社稷之根本却视作不见只知明哲保身者是为庸臣。微臣等今日跪在太和殿上求皇上三思,是因为微臣等想要做个忠臣,而非谗臣、佞臣、庸臣!”

    说到谗臣、佞臣、庸臣时,冉熙目光全都看向一直站着的江夏。

    江夏剑眉一挑,心道:“你看个毛啊看......”“呸呸呸......他明明看的是我,我却说他看的是毛,那岂不是把自己骂了?”“看什么,老子又不是什么谗臣、佞臣、庸臣。虽然老子看着像,但是老子......靠,老子是又怎么样,碍你眼了?”

    江夏想了半天,最终发现自己还真的很像是一个谗臣、佞臣......庸臣。

    不得不说这文人就有文人的厉害之处,冉熙一番话瞬间把跪在众人站在了道德制高点不说,同时还挑明了朱厚照的决议会影响江山社稷之根本。以及他还潜移默化了的把他们抗逆圣意这件事变成了是替圣上着想,这可是大大的忠臣才会做的事哩。

    江夏不得不赞一句这个冉熙是个有胆识之人,也是个精于言辩之人。不过这样局面他跑出来说这么一番话,那真的是粪坑旁边打地铺,离屎(死)不远了。

    果不其然,朱厚照看着冉熙冷笑了一声,说道:“照爱卿如此说来,爱卿还是个忠臣,而朕若一意孤行就是一个置江山社稷于不顾的昏君咯?好,很好......”

    “来人啊!”

    太和殿外,四名带刀侍卫走进太和殿中齐齐下跪:“属下在!”

    “都察院左佥都御使冉熙欺君犯上,立刻拉出去,推出午门斩首示众!”朱厚照沉声下令道。

    “是!”四名带刀侍卫立刻去抓冉熙。

    冉熙明显没有料到朱厚照会如此决绝,恐怕不止他没有料到,太和殿上所有人都没有料到朱厚照竟然会突然变得如此杀伐果敢。

    冉熙大叫一声:“皇上,微臣何错之有?为何要取微臣项上人头?”

    “难道你作为一个忠臣没听说过,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朱厚照冷冷说道。

    冉熙顿时明白过来,今天自己是死定了。

    四名带刀侍卫一下抓住他的双臂往太和殿的殿门外拉,而冉熙身材魁梧竟然一下挣脱了。他跑回太和殿上指着朱厚照大声吼道:“昏君!你个昏君!想先帝当年在位之时,吏治清明,广纳谏言。而再看你,只知耽于逸乐,宠信奸佞。以致如今的大明宦官横行,奸臣当道。大明再如此下去,国将亡矣,国将亡矣啊......”

    说完,冉熙突然猛地冲向了太和殿上的大石柱子,霎时间只见血浆迸射,冉熙明显用力最大的力气撞在柱子上,头上的血如同血瀑一般流满整个脸部。

    直至倒地身亡的前一刻,冉熙仍然在吼叫:“昏君,昏君......”

    看见冉熙撞死在太和殿上,江夏顿时眉头紧缩起来,他看向朱厚照,眼中蕴含着浓浓的担忧。而朱厚照这一下明显也有些怕了,整个人再无现在的决绝冷静,变得有些惶恐。

    ps:今天欠一更,明天四更补上......

第二百七十章 我的麒麟臂不受控制了

    冉熙被推出午门斩首,和冉熙自己撞死在太和殿上,这两种死法一者被动一者主动。但是后一种却会实实在在的给朱厚照头顶上安上一个“昏君”的头衔。

    不仅仅是昏君,并且是逼死忠臣的昏君。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这早朝自然无法再继续下去,朱厚照摆摆手叫了一声:“退朝!”然后起身离开。

    文武百官陆陆续续走出太和殿,当江夏往门口走去时,由于和几名官员靠的比较近,那几名官员竟然齐齐往后退了几步。

    其中一名官员还一脸嫌恶地说了一句:“谄言媚上,无耻佞臣,羞与为伍。”

    江夏一听抬头看了那官员一眼,客气地问道:“未请教这位大人是......”

    那官员顿时一脸傲然,双手后负道:“通政司左参议郭自清。”

    “哦哦哦,原来是郭大人,真是幸会幸会啊。”江夏一听,更加客气地伸出了右手去跟郭自清握手。

    郭自清冷哼了一声,很明显不愿意与江夏握手。可是江夏此时脸上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十分难受的表情,他用左手握住自己的右手手腕,一脸紧张地叫道:“糟了,我的麒麟臂开始不受控制了。”

    “麒麟臂?”郭自清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只听见“啪!”,响亮的一记耳光声,郭自清左脸立刻浮现出五条手指痕迹。

    江夏急忙说道:“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啊郭大人。我的麒麟臂不受控制,它......”

    “啪啪啪啪......”话未说完,江夏又连续甩了郭自清好几记耳光。

    江夏怒吼一声,“妖孽,你若再是作孽我立刻把你砍下来。”

    可能是江夏这一声怒吼起了作用,他的脸色逐渐放松下来,紧紧握着右手手腕的左手也放开了。

    江夏常常地舒了口气道:“郭大人实在是对不住了,在下幼时有奇遇,这右臂沾染了神兽麒麟之血,力大无穷不说并且不惧水火。但唯独有时其不受控制,会胡乱攻击别人。”

    “放屁!你根本就是故意打我,打完了竟然还编故事骗我!”郭自清怒气冲冲地说道。

    “怎么会呢?郭大人你真的是误会我了。”

    江夏话刚说完立刻挥手又煽了郭自清一记耳光,他道:“郭大人你看,这样打你才是故意打你。”

    然后江夏脸色又变得痛苦起来,紧张地说道:“啊......我的麒麟臂......”

    这一下未等江夏再有什么动作,郭自清立刻和另外几个官员一起跑开了。一边跑的同时郭自清还一边叫着:“哼!江夏,此事我不会就此罢休的。”

    江夏看着落荒而逃的郭自清笑的前俯后仰,心情似乎瞬间好了很多。

    出了皇宫,江夏还在往街口走。韩慕枫驾着的马车一边都在那里等待。

    刚刚走出几步路,突然江夏听见后面似乎有人在叫自己:“贤侄!贤侄!”

    江夏停住脚步,回头一看发现是靳贵。

    靳贵两步走上来对江夏说道:“不知贤侄是否有闲暇,我想请贤侄去春风得意楼吃顿便饭。”

    靳贵找自己,江夏已经差不多猜到了他的来意。江夏想了想后点头道:“好,那就劳烦靳大人破费了。”

    说完,江夏伸手指向前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靳贵随着江夏一起走出去,在街口江夏和靳贵各自上了自己的马车,然后一起往春风得意楼驶去。

    春风得意楼是王文博家的产业,江夏是这里的熟客,所以一进来就直接要了一间视野最佳的包厢。

    在厢房里坐好,江夏和靳贵随意点了几个酒菜。未等酒菜上桌江夏就先问道:“靳大人,你我之间不是外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靳贵点点头,叹息一声道:“先前早朝时所发生的事你都已经看见了,以贤侄的聪慧相信不难看出来,我已经离死不远。”

    江夏知道靳贵想找自己谈的必然是这个,他微微叹息一声没有搭话。

    靳贵道:“原本我已经做好了罢官免职的准备,却没想到最后变成了一只必须杀给猴看的鸡。能够救我的人,恐怕就只有你了。”

    江夏摇了摇头道:“其实靳大人你暂时还不必担心,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皇上肯定比你更烦。你只需要在未来的一个月时间里闭门不出,不见任何人,不再谈任何跟朝政有关的话题,应该不会有事的。”

    靳贵听过江夏的话后感觉整个人就好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他点了点头,道:“多谢贤侄指点迷津,人老了,年纪大了。只想得个善终,不想再诸多折腾了。”

    江夏微微笑了笑。

    靳贵看了江夏一眼后道:“贤侄可否发现最近皇上似乎变化有些大?”

    江夏想了想,道:“说大似乎也不大,说不大也大。”

    靳贵摇头:“其实皇上根本就没有任何变化,他一直都是这样,从未改变过。”

    “皇上自登基以来就显得十分好武,经常练习弓马骑射,时常说着要亲自带兵去打仗。最初我还不明白皇上为何会这样,但后来我懂了。皇上这绝不仅仅是贪玩,更多的是他想要掌控一切,成为一个真真正正一言九鼎的帝王。

    刘瑾、马永成、高凤、罗祥、魏彬、丘聚、谷大用、张永,他们八人被称为八虎。其实以皇上的心智又如何不知道他们平日里玩儿的是什么花样,只不过他们八人对皇上有用,所以皇上才容忍他们而已。

    只要有他们八人在,皇上手中的皇权就能稳如磐石,京师内外绝不会出现任何动荡。

    现在京师内外皇上基本已经可以把控了,所以接下来皇上准备把控整个大明。让江彬统帅宣府四镇这是第一步,也是皇上必须要走成的一步。可惜我却没有看明白,以致于把自己陷入险境。”

    江夏点点头道:“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多想无益。大人记住这几日小心谨慎,谨言慎行。切莫再出差错就好。”

    “嗯。”靳贵点了点头。

    和靳贵分别以后时间不过刚刚到正午而已,江夏没有急着回逍遥山庄,而是先去了安置雪意的地方。

    此处离着九阳飞凤店不远,江夏让韩慕枫驾着马车将他送到了宅院后门,然后打发韩慕枫去喝茶。

    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江夏两步踏在墙上身法十分灵巧地翻过墙头。

    刚刚落入后院江夏就看见了雪如沁和雪意。

    不得不说基因这东西真的很奇妙,比如像雪意本身就已经够美的了,而雪如沁竟然还比她美过几分。

    不过相比起来江夏更喜欢见到雪意,因为每次看见她,她回报的都是一个让人甜到心坎里的笑容,以及那好像是犯了花痴一般崇拜加深爱的眼神。

    至于雪如沁呢,虽然大家的误会已经消除,不过她始终如同当初在凤朝凰戏船上第一次见到她的那副模样。

    一副淡淡的表情,仿佛云淡风轻天下大事都与她无关一般。让江夏觉得她这幅模样还没有之前她以为自己杀了雪意一脸憎恨的模样来得可爱。至少后者像个活生生的人,而前者则好像是已经得道成仙,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般。

    “相公。”雪意甜甜地叫了一声,冲过来用双手挽着江夏的胳膊:“相公你翻墙的动作真是潇洒极了,看得我好喜欢。”

    江夏顿时失笑,曾经有人说如果是你不喜欢的人,哪怕他在你面前撒钞票你也会觉得他是个sb,但如果是你喜欢的人,哪怕他在你面前挖鼻孔你也会觉得他这是真性情。

    江夏伸手捏了捏雪意的小琼鼻,然后看向雪如沁道:“我是该叫你姨姐还是沁儿姑娘?”

    雪如沁淡淡地看了江夏一眼,而后淡淡地说道:“随便吧,反正我马上就要走了。你是我们万凰下了必杀令的人,下次再见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你怎么称呼都无所谓。”

    “真这么绝吗?好歹我也是你亲妹夫不是?”江夏道。

    雪意拉了拉江夏的胳膊,笑着说道:“没事的,姐她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真碰到了她不会杀你的。她才舍不得我守寡呢。”

    “我说的是真的。”雪如沁淡淡地看了雪意一眼,“你也是一样,你背叛万凰,背叛主人,如果下次再让我碰见你我也会杀了你。”

    雪意见雪如沁说的认真,小嘴一下就翘了起来,样子好像要哭了。

    江夏摇了摇头道:“这么狠的话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算了算了,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雪如沁深深地看了雪意一眼,然后离开。

    “姐......”雪意最终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声。

    雪如沁只是脚步停顿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开。

    “相公......”见到雪如沁跳墙离开,雪意终于还是忍不住哭了。江夏将雪意揽在怀中,低声道:“别哭了傻丫头,你姐故意像刚才那样说并不是她心狠。而是她不想你牵挂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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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不拘一格降人才

    在雪意那里陪着她一直到黄昏,江夏悠悠哉哉地回到了逍遥山庄。

    夜晚用抓阄的方式选择了在如霜的房里歇息,第二天大清早江夏洗漱过后穿好衣服拉开房门走出来。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屋外的新鲜空气,江夏叫了一声:“神清气爽啊!”

    话刚说完江夏就看见易螃蟹一路小跑跑过来,一见到江夏他就抓着江夏的手臂问:“你快说,你究竟是夺了人家妻妾还是污辱了人家姑娘?”

    江夏立刻翻了个白眼给易螃蟹。

    易螃蟹这才说道:“快点儿去前门看看吧,好多人读书人堵在门口在那里骂你呢。说你巧言谄上、是非不分、只知阿谀奉承,是个贪官、佞臣、无赖。

    另外还有不少市井小民拿着臭鸡蛋、烂菜叶等着你呢,看样子只要你一出门肯定就会被人攻击。”

    “什么?”江夏一听顿时怒了,今时今日竟然还有人胆敢欺负到他家里面来?就算是刘瑾恐怕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吧?

    江夏冷哼了一声后怒气冲冲地往大门走,平日里敞开着的大门此刻紧闭着,十几名护卫正如临大敌一般站在门后面。

    门外果然有声音高吼着:“江夏出来,你个无耻佞臣。你明知皇上被奸人蒙蔽要把大明门户交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打理,你却偏偏不闻不问。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都以死相谏,唯独你还站着无动于衷。你窃据高位,靠着巧言谄上步步高升,你不配做个读书人,圣贤以你为耻!”

    “混账!”江夏怒骂一声,“老子不跟着那群白痴一起犯傻就成佞臣了?什么狗屁不通的逻辑?”

    江夏指着靠近门口的一名护卫道:“你,把门打开,让老爷我出去跟他们理论理论。”

    “老爷,这......”护卫有些犹豫,同时还有些紧张。

    “打开!”江夏沉喝一声。

    “是。”那护卫硬着头皮应了一声,然后和另外那名护卫一起把门打开。

    江夏大喊一声:“江夏在此,有......”

    “有胆就放马过来。”这句话就说出了一个“有”字,臭鸡蛋、烂菜叶子、猪腰子等东西全都往大门飞了过来。

    江夏大惊,赶紧招呼道:“都愣着干嘛?关门!赶紧关门!”

    两名护卫立刻把门关回去,直至上了栓江夏也还听见门上响着“呯呯咚咚”的撞击声。

    “反了天了。”江夏右手一举,当即下令道:“来人啊,召集庄内所有护卫。”

    “是!”众护卫一见江夏这一下是动了真怒,于是乎护卫们立刻开始相互传唤召集。

    很快前院大门处便聚集了两百多名护卫。

    江夏道:“来人啊,立刻给我准备弓弩箭矢。”

    “是!”几名护卫应了一声后?声后立刻往兵器库跑去。

    一旁的韩慕枫忍不住低声道:“这样不太好吧?要是真的死了人恐怕事情不好处理啊。”

    “自己送上门来找死的人,死了也就死了。”江夏愤怒地说道。

    很快护卫们手中都拿到了硬弓或者弩箭,江夏下令道:“拆掉箭头。”

    “是!”一众护卫把箭矢前方的钢铁箭头拆下来,然后江夏下令:“箭上弦!”

    箭弦拉开的声音响起,江夏挥挥手:“开门!”

    门一打开,护卫们立刻排成三队列好阵型。

    江夏对着门外大声吼道:“警告警告,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撤离,否则我就下令放箭了!”

    “光天化日之下他不敢杀人,大家不要怕他!”

    说着,又是一轮臭鸡蛋飞进了逍遥山庄之中。

    江夏大怒,右手一挥道:“放箭!”

    嗖嗖嗖嗖......箭矢立刻飞出去,门外顿时响起痛呼声。

    一轮箭矢放完以后江夏又开始叫“第二轮”准备,“放箭!”又是一轮箭矢射出。

    直至这一轮箭矢射完,江夏让一名护卫拿了一张竹梯过来,踩着竹梯上了大门的屋顶上。江夏看着大门外人仰马翻的众人,他大声问道:“诶!你们为什么要来骂我?我江夏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你尸餐素位、巧言谄上,是个佞臣。你无视大明基业将倾,汉家土地又将受鞑靼侵袭你却无动于衷。你这种奸佞之臣,人人得而诛之!”

    一名士子跳着脚大声吼道。

    “你放屁!”江夏也站在屋顶上吼道,他指着那士子问:“你刚才说的这些可有证据?皇宫之内,太和殿上发生过什么你知道吗?你凭什么就说我尸餐素位?

    圣人有言:‘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未曾上过太和殿,凭什么就来此处骂我?你此言此行可符合圣人之道?”

    “哼!都察院御史冉熙冉大人以死相谏,血溅太和殿。文武百官大为感动,齐齐下跪让昏君收回成命。而只有你一个人站立原地无动于衷,此事如今京师之中人人皆知,你还想狡辩?”

    “狡辩你妈个头!”江夏大爆粗口,他大声说道:“我江夏自入仕以来先破云南盐税贪墨案,缉拿相关官员达数十名,官位最高者两品,最低者六品。查抄脏银逾百万两。

    御书房之中我亲自破了蒙古陷害我大明之奸计,并以性命救下当今皇上。你们说我尸餐素位,你们可还有良心?”

    江夏口中所说的事也是传遍了京师,甚至是传遍整个大明的事,他此刻说出来再来一声反问,底下众人顿时愣了愣。

    其中一名士子见大家都没有再说话,于是捂住被箭矢插中的左脸问江夏:“那你昨日早朝为何不下令让皇上收回成命?说到你就是贪图富贵,只知巧言谄上不思安稳大明江山社稷。”

    “胡说八道!”江夏大吼一声,说道:“你们可知我江夏是何人?我乃是皇族龙探的龙探,主掌消息探查。

    群臣反对江彬出任宣府四镇统帅,是因为他们觉得江彬名不见经传,威望尚且不足以执掌宣府四镇。

    况且宣府四镇又是大明门户,交托与他又如何令人放心。”

    “你既知此理,那为何朝堂之上不说与皇上知晓?”

    “我是知此理,但是你们又有谁去了解过江彬此人?”江夏大声反问道。

    此话一出,一众士子顿时愣住了。谁没事儿会去管江彬是谁,他们只知道今早一出门就听见有人说都察院御史冉熙以命死谏撞死在了太和殿的大柱上。然后又听说文武百官都劝诫皇上,而偏偏江夏视若不见。

    所以他们直接就来了。

    江夏冷笑两声,然后说道:“江彬此人自幼从军,本身就是宣府人。此人弓马娴熟悍勇异常,刚从军之际就曾单枪匹马杀过地方悍匪二十七人。

    霸州文安县刘六、刘七起兵造反,江彬以大同游击的身份领边兵前来镇压。他独领一只兵马和反贼大战四天三夜,击杀反贼五百八十七人。

    正德四年鞑靼三千兵马掠关,江彬更是带领手下兵马杀了鞑靼七百多人,使得他们落荒而逃。

    在京师也许江彬是名不见经传,但是在宣府江彬的威名却是鞑靼人的噩梦。如此一个悍勇有谋,又熟悉宣府地形环境的人出掌宣府四镇,为大明守边又有什么问题?”

    “就因为人家声名不显你们就不相信他,那你们自己有没有想过。当你们自己所做的诗词,所写的文章,所画的丹青交给别人鉴赏时。人家只看你的名字感觉陌生,然后就将你们的东西弃之一旁,你们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皇上不拘一格启用新人,你们听见这个消息竟然不是开心,兴奋,而是质疑、愤怒。我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

    难道你们真的希望自己以后入仕了就慢慢熬着资历,眼睁睁看着那些真正尸餐素位的人因为年纪一天天老迈所以步步高升,而明明有实力的你们却还要苦苦等待,苦苦熬着资历?你们真的愿意这样吗?”

    江夏一番话深入浅出,推己及人。潜移默化的将问题替换变了性质,一时间很快引起了这些士子们的共鸣。

    特别是江夏说的那些个例子,自己的诗词文章、丹青字画自己明明觉得比那些名家的也差不到哪儿去,可偏偏别人的价值千金,而自己的却只能卖了几十文钱,这如何让人心甘。

    底下的一群士子们顿时鸦雀无声,其中一名士子红着脸道:“江......江大人,您说的对。我等是受了别人的蒙蔽,人云亦云错怪了江大人,惭愧......惭愧......”

    江夏摆摆手道:“算了,我也知道想郭自清这些人妒忌我年纪比他小就和他平起平坐,所以常常在背后泼我脏水,我都习惯了。正所谓经得住多大的赞美就得顶得住多大的诋毁,任它万箭穿心,我习惯就好......”

    江夏说的云淡风轻,其中一名士子大以为然地点头道:“江大人真是心胸宽阔之人啊,相比之下郭大人派家丁四处说你坏话误导我们,此等行径是显的下作了一些。”

    江夏心中“咯噔”一下,眼神之中闪过一道冷光。

    “郭自清,原来真是你丫的在背后捅我刀子。”

    ps:无敌果然翁说坐等我吹破牛皮,于是瞌睡来极了的我果然甩了自己两耳光,然后洗了个冷水澡继续码字。

第二百七十二章 兄弟情谊

    皇族龙探的衙门之中,江夏显得十分忙碌。

    一道一道手令从江夏的书房里传出来,整个皇族龙探都开始运作起来。

    不得不说这一次朱厚照惹上麻烦了,这一点从有人竟然胆子大到敢去逍遥山庄斥骂他江夏就能看得出来。

    说白了,那些人其实并不是冲着他江夏去的,而是他们不敢去皇宫撒野,所以只好找江夏出气。

    要知道京师里面的人谁都知道东厂刘瑾、锦衣卫黄飞跃、皇族龙探江夏乃是势力非常大的三个人。而他们最后竟然敢去找江夏出气,证明他们已经怒不可遏,急需找地方发泄。

    自古死谏便是文臣的一个终极大招,以性命警醒皇上,无疑是个可歌可泣的行为。这一行为往往会成全死谏之人的忠义之名,同时也会给皇上插上一个永远不可磨灭的昏君头衔。

    朱厚照本身的底子就不干净,耽于逸乐、迷恋美色、荒废朝政、言行不端.......这些本就是朱厚照身上的标签。

    只不过从河南旱灾、蝗灾开始,朱厚照这才逐渐洗白。再加上云南盐税贪墨案、两淮盐政清理,这些更加使朱厚照逐渐有了明君的称号。

    有了这样的称号,朱厚照也许觉得时机已经慢慢成熟了。他登基以来一直隐忍到现在,他早已经迫不及待。

    所以他请出了杨廷和,借杨廷和之手先斩曹元和毛文举。这一系列举动朱厚照从未跟江夏透露过,而江夏也没有生他的气。

    他明白,老二始终是皇帝,他有他的想法。包括对待他们之间的兄弟感情,老二恐怕也开始在逐渐分辨了。与江夏结拜成异姓兄弟的只是朱寿,而非朱厚照。

    斩曹元和毛文举这一手不得不说杀伐果敢、又快又稳又狠,以致于那二人连起码的抵抗之力都没有,直接就被下了大狱。

    也许正是因为这一胜利来得太过容易,所以朱厚照急进了。他好像赌气一般要封江彬为宣府、大同、辽东、延绥四镇的统帅,其潜台词就好像是在说“怎么样?老子之前只是想让他做一个宣府的统帅而已,你们唧唧歪歪左推右推就是不肯。现在好了吧,老子自己能做主了,那我偏偏就让他一下坐到顶端,看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正是这样尚不成熟的想法,朱厚照这才激怒了群臣。

    江夏甚至敢肯定,如果昨天早朝时靳贵没有站出来,恐怕也会有其他的人站出来。甚至可能冉熙死谏都不是突然有的想法,而是在心里想过好几遍了。

    以朱厚照刚刚干掉曹元和毛文举的气势,如果只是封江彬为宣府统帅那可能只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

    但是后来朱厚照直接把宣府四镇全都交给江彬,这就有些儿戏了。毕竟宣府四镇的重要性整??性整个大明的人都很清楚,即便江彬有能力也不可能让他直接一下统帅四镇。

    从冉熙撞在柱子上死的那一刻起江夏心里就已经开始在思索该如何替朱厚照收拾残局了。

    而替他收拾残局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制造种种铁证,用以支持朱厚照那个赌气般的儿戏决定。

    因为只有这样冉熙的死才会被定性为冲动,而不是忠义的死谏。否则无论朱厚照怎么做,怎么应对,他逼死忠臣的昏君之名是怎么都逃不掉了。

    在替朱厚照制造铁证之前,江夏还不能让民怨爆发的太厉害。要想达到这样的目的那就只能用后世常用的手法,转移舆论注意力。

    比如某国每次挑起战争的时候,它国内某世界超级巨星就会爆发匪夷所思的丑闻,例如什么娈童啊,漂白皮肤啊等等......而事后都证明那些全都是假的。

    江夏此刻想要帮朱厚照的办法也是这个。

    不过在解决了逍遥山庄外那些辱骂他的士子百姓以后,从逍遥山庄到皇族龙探的路上江夏敏感的感觉到事情的变化可能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

    整个京师到处都在谈议冉熙死谏之事,如此京中百姓提起皇上就是一副义愤填膺,怒其不争的模样。

    江夏觉得这事的背后有推手,而推手恐怕还不止一个,而是来自于方方面面。

    正如朱厚照自己所说,他的皇位坐的其实也并不轻松。想要让他坐不稳皇位的人非常之多,毕竟那位子只有一个,而天底下想坐那位子的人却是千千万万。

    江夏将最后一道手令交给站在书房内等待的风啸,然后松了口气,伸了一个懒腰。

    这一口气还未松完,突然书房门响了。

    江夏对着门口叫了一声:“进来。”

    门被推开,走进屋里来的人是朱厚照和张永。

    朱厚照看了张永一眼,张永立刻退出去,顺手把门带回去。

    朱厚照看向江夏,而对上江夏的目光以后他自己的目光又开始闪躲起来。毕竟他这次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没有和江夏商量,从某个角度上差不多已经说明了他在提防江夏。

    所以此刻面对江夏,朱厚照心中有愧。

    江夏微微笑了笑,他自然明白朱厚照心中在想什么,不过他并没有想跟朱厚照计较。

    “怎么?见到大哥这两天变帅了一下惊为天人,惊讶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朱厚照看着江夏,心中顿觉一暖。

    他很了解江夏的脾气,若是换做外人这样对他,他可能早就不理会那人了,朱厚照没想到江夏什么也没说,直接就原谅了他。

    朱厚照眼眶有些微红,他看着江夏道:“大哥,求你帮帮我,这次我......我错了......”

    江夏微微叹息一声,他走到朱厚照面前,拍了拍朱厚照的肩膀道:“你记住,你是皇帝。你的话叫做圣旨,圣旨是没有对错之分的,因为它即便错了都是对的。

    你也记住,你不会错,永远不会。你放心,我会证明你是对的。包括这一次你让江彬统帅宣府四镇的决定。我也会帮你证明你是对的。你先安心在豹房呆两天吧,等我的好消息。”

    朱厚照看着江夏眼眶顿时湿润了,嘴唇微微颤抖着叫了一声:“大哥......”

    ps:还有一章,继续努力,老虎,你行的......

第二百七十三章 舆论导向,江夏的愧疚

    是夜。

    圆月高挂,夜已深。

    黄昏的时候江夏让韩慕枫回逍遥山庄去给如霜、念奴以及紫月她们三人报了个信,自己仍旧在皇族龙探衙门的议事厅里等待着。

    此刻皇族龙探的议事厅中除了江夏就只有梁文涵一个人,江夏难得的一直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感觉到气氛紧张的梁文涵也一改平日话唠本色,艰难地闭着嘴没有说话。

    不过这中途梁文涵不时将目光瞟向江夏,其意无外乎就是想跟他说两句话。但是江夏一直都好像在沉思,所以没有理会梁文涵。

    终于到了三更底的时候,耿中秋、千绝行、风啸、冷雨他们全都回来了。

    众人齐齐进入议事厅,议事厅里周边的烛台全都点燃,整个房间顿时亮如白昼。

    众人齐齐对着江夏行礼:“参见掌门。”

    江夏摆手:“不用理会这些礼数了,都报告一下各自的收获。”

    千绝行往前站出一步道:“我跟踪了郭自清那老家伙一整天,没什么发现。”

    江夏略微皱了眉,目光看向冷雨。

    “我偷偷潜入郭自清家里翻查了他书房的每一个角落,让我发现了这个。”

    冷雨从怀中取出一叠信递给江夏,江夏接过信后看了一眼,只见信封的封面什么也没写。

    江夏从信封里面抽出信纸,展开扫了两眼后江夏顿时笑了,“惠念如?”

    “这个惠念如我们已经查过档案了,档案里面的人似乎没有一个人是叫这个名字了。”耿中秋道。

    江夏微微一笑,摇头道:“不对,我记得原礼部侍郎王寺于弘治十一年病逝,而后他的结发妻子一直未曾另嫁,于是礼部亲自颁文为她建了贞节牌坊一座,当今皇上还允许她改了姓,随夫家姓王。而她原本姓......”

    “姓惠!”吕兴业突然就想了起来,抢先叫出声。

    吕兴业是风门的门将,所以他对消息的了解更胜过耿中秋。

    江夏点点头,说道:“立刻去取王念如的档案出来,仔细查看她和郭自清有没有什么交集。”

    “是!”吕兴业应了一声后退下。

    然后江夏看向正门的门将拜鸿运。拜鸿运立刻说道:“我已经找到了当初经历过刘七造反一事的几户人家,并且还找到了当时英伤不再当兵的几个伤兵。

    他们被我们用银子买通,答应作证证明江彬当时英勇不凡。我们已经一一教过他们说辞,保证他们不会说漏嘴。”

    “好。”江夏点点头。

    然后又看向提门的门将凌玉轩,凌玉轩点头道:“我也找到了几个京师有名的大儒,使了些手段让他们写了这些。”

    说完,凌玉轩取出一叠纸给江夏。

    江夏看过以后点点头,??头,看样子十分满意。他道:“你们事情都办得很好,接下来的事情十分简单,派出所有人按照之前我们计划的那样出去散播风声就行了。”

    “是!”众人齐声应命。

    次日。

    太阳照常升起,天空照常碧蓝。

    隔壁家的李大姑还是依照常例去骂一骂隔壁一辈子没娶老婆的王老汉。而每次被骂王老汉都低着头偷笑,因为这代表晚上又可以偷偷钻狗洞去李大姑家里找她快活了。

    而这一天京师之中还是有不少人谈论前天早朝,都察院御史冉熙死谏撞死在太和殿上的事。

    但是刚刚说没几句,还没来得及义愤填膺说几句“昏君误国,佞臣乱听”之类的话时,此刻就听见身旁的人拿着大明日报指着上面的头版头条说道:“天啊,通政司的郭大人竟然和城东有贞洁牌坊的王念如王夫人有染。我的个乖乖,这是真的假的啊。”

    “这还能有假,你看这上面,王夫人写给郭大人的书信内容都有。原来他们两个是在庙里烧香礼佛的时候认识的。佛祖面前起这等苟且心思,真是一对狗男女。”

    “唉......这郭自清,还自清呢。我看他是浊成黑墨了。”

    除此以外,大明日报的二版、三版、四版则分别报道了冉熙死谏之事、江彬的辉煌履历、采访刘七造反时百姓和伤兵对江彬的印象、京中大儒对江彬出任宣府四镇统帅一职的看法。

    每一项都意在为江彬竖立一个形象,一个足以担任宣府四镇统帅的形象。

    很快京师之中就开始有部分人在谈论冉熙死谏究竟是忠义还是冲动的问题了,然后异样的声音还是衍生。

    报纸的威力,对于舆论的掌控力度立刻显现出来。

    而江夏这一连串的动作当中,有两个牺牲品出现了。一者是郭自清,另外一者则是王念如。

    当今皇上亲自发出圣旨斥责了郭自清和王念如二人,这等于将二人的事做了一个定性,京师之中人人都知道二人是真有了苟且之行。

    报纸雷同的内容连发了三天,第三天的时候天空下起了大雨。

    江夏站在皇族龙探衙门前院正厅的屋檐下面,看着雨水落在地上,脸上的表情十分凝重。

    雨幕前方突然出现两个人影,然后朱厚照在张永的陪同下走过来。见到江夏朱厚照十分高兴,他甚至没有等给他打伞的张永,冒着雨冲到江夏面前抓着江夏的胳膊兴奋地说道:“大哥,厉害!太厉害了!”

    “内阁那群老匹夫终于同意了让江彬出任宣府四镇的统帅,这一次我真是太高兴了,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把。”

    朱厚照兴奋,但是江夏却脸色冷淡,他抬眼看着朱厚照,淡淡地问道:“为什么要发圣旨?”

    “啊?什么圣旨?”朱厚照微微错愕,不懂江夏是什么意思。

    江夏突然提高音量大声问道:“为什么要发圣旨?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发圣旨去斥责王念如和郭自清?”

    朱厚照第一次遇到江夏对他发怒,他愣愣地说道:“我......我查过了,他们是真的有苟且啊,况且你也在报纸上说了此事,我总不能视而不见吧?还有那郭自清,他可没少在你背后泼你脏水,我这么做也是替你出口气而已。”

    江夏深深地吸了口气道:“郭自清虽然泼过我脏水,但是他罪不致死。我即便要教训他也不会用这种揭人隐私的办法。我之所以爆他们二人出来只是想借他们转移百姓们的舆论注意力而已,接下来我就会替他们洗白。可是你一道圣旨,直接让他们永无翻身之日。

    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终生未娶,一个女人守着贞洁牌坊想嫁却又不敢嫁。如此备受折磨的两个人,我们还亲手逼死了他们。”

    “逼死......他们?”朱厚照一脸迷茫。

    江夏缓缓闭上眼睛,低声道:“王念如、郭自清自杀了。别告诉我你没猜到这样的结果,我不相信......”

    ps:四更,总算没丢人。

第二百七十四章 对靳贵出手了

    第一次江夏和朱厚照不欢而散,看着朱厚照离去的背影,江夏喃喃道:“我是不是太骄纵了他一点?”

    说完以后摇摇头,江夏自嘲地笑了笑。

    由于心情不好,所以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江夏都窝在逍遥山庄里面闭门不出。遇到早朝就称病不去,终日只在逍遥山庄里面陪着自己的三位夫人。

    偶尔出逍遥山庄也只不过是去看望一下雪意而已。

    在逍遥山庄里面呆着的这些天里江夏除了和几位夫人弹琴玩乐以外,多数时候都在和布缙云他们练武。

    还真别说,可能是最近与人动手太多,厚积薄发之下竟然在闭门不出的这几天时间里武功连升两个境界。此刻已经是七中鼎的高手。

    虽然窝在逍遥山庄里面没有外出,但是关于外面的消息江夏却一点儿没有落下,一直都关注着。

    每天白天的时候耿中秋会派人送来消息,告诉江夏最近朝堂之上都发生了什么。夜晚的时候海大有会偷偷潜入逍遥山庄见他,向他禀告万凰那边的动静。

    这一次京师发生如此大的变故,无论是朱厚照还是太后都没有再给出什么大动作。

    随着朱厚照斩杀曹元和毛文举,同时让江彬做了宣府四镇的统帅。朱厚照对于朝政的把控已经越来越严密,他对朝政把控严密,太后就不敢妄动。

    所以最近万凰也蛰伏了下来。

    江夏不知道朱厚照知不知道万凰的存在,他这一次之所以不顾一切的帮他摘掉昏君之名其原因就是因为他知道万凰的存在。

    如果朱厚照昏庸之名太盛,太后可以用很多方法动摇其皇位。如果朱厚照是个人人称道的明君,那么太后就拿朱厚照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去管朝堂之上的争斗,不去担心万凰的阴谋。江夏顿时觉得日子其实这样过着也挺逍遥的。

    不过有一句话说的很好,“快乐的时光总是十分短暂”。终于这一天耿中秋亲自送来了一个消息进入逍遥山庄,这个消息让江夏顿时坐不住了。

    消息上说,靳贵因为被发现有通番卖国的嫌疑,所以被刘瑾带领东厂的人抓了。

    事情的起因十分简单,说是靳贵府中一名仆人发现靳贵书房里面藏着一方金印。他将其偷出去当的时候被当铺的掌柜发现端倪,掌柜的报官抓了靳贵的仆人。

    那方金印拿到官府去经专人鉴定发现其竟然是元朝忽必烈的私印,印上写着的是“大哉乾元”。这句话出自《易经》,同时也是元朝国号的出处。

    一遇到这个那还得了,官府的人二话没说就将此事报告给了东厂。东厂立刻接手此案,在审讯过靳贵家中的那仆人以后东厂立刻派人去将靳贵抓捕起来。

    知道了这个消?个消息以后江夏深深地吸了口气,心中顿时十分不快。

    没想到朱厚照最终还是对靳贵下手了,而安插的罪名还如此之大,竟然是“通番卖国”,此罪如果真的定下来,死的恐怕就不是靳贵一个人了,而是靳贵一家人,甚至是靳贵一族人。

    其实曹元、毛文举已经被斩,江彬也如朱厚照的愿坐上了宣府四镇统帅之位,朱厚照威名已盛,杀不杀靳贵都无关痛痒,何必一定要对他下刀。

    江夏心中终于忍不住自言自语了一句:“难道老二真的已经变了?究竟是他变了,还是我一直都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江夏立刻让人通知韩慕枫备马车,他要去一趟豹房。

    豹房的守卫严密程度其实和皇宫相差不多,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江夏却从来都是自由进出畅通无阻。

    进入豹房以后江夏问清了朱厚照所在的地方,练功房。

    刚刚靠近练功房,江夏听见的不是朱厚照哼哼哈哈练武的声音,而是女子的娇笑声。

    江夏看了守在练功房门口的两名护卫一眼,亮出自己豹卫天字一号的令牌,示意二人退下。

    二人看见令牌以后立刻离开,江夏一把推开房门。

    练功房很宽敞,朱厚照眼上正蒙着布条在和一屋子仅仅穿着薄纱的女子玩儿捉不迷藏。

    而练功房的一侧正站着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子,男子腰间挎着长刀,脸上的表情十分冷峻。

    此人正是刚刚成为宣府四镇统帅的江彬。

    按照规矩,他成为宣府四镇统帅首先要到京师来报道,领了官印、兵符、上任文书才可以赶赴宣府四镇上任。

    江夏扫了他一眼,而江彬也看了江夏一眼。也许是感激于他这次帮他坐上了宣府四镇统帅的位置,江彬对着江夏微微点了下头。

    江夏也略微颔首,然后走到屋子中间去拍了拍朱厚照的肩膀。

    朱厚照反身一把抱着江夏,“哈哈,抱住你了吧,小美人儿......来,让朕亲一下。”一边说着朱厚照一边用双手捧着江夏的脸准备吻下去。

    “砰!”江夏毫不犹豫地一记膝顶立刻让朱厚照变成了蜷缩的虾米。

    朱厚照一边用手拉着自己眼上的布条,一边痛苦地咳嗽着说道:“贱人,你敢犯上?来人啊,推出去砍了!”

    “你要......”江夏一句“你要砍谁”还没说完,突然他感觉一道凌厉的杀意直逼自己而来,江夏心中打了一个冷颤抬头看去。只见江彬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拔出了自己的佩刀,没有任何提醒,江彬已经凌空跃起,双手举刀以泰山压顶之势看向江夏。

    也亏得江夏反应迅捷,当即想也没想便就地滚了一圈躲开江彬气势凌厉的这一刀。

    江彬武功何等高强,一刀未奏其功,当即刀锋一转又向江夏砍去。

    江夏这一下发狠了,他身子一错,硬生生用胸痛去接江彬这一刀,同时右手一抖一把短剑滑落于手中,只要江彬这一刀砍下来江夏就能用短剑捅他一剑。

    老子是打不过你,但是老子敢和你玩儿命!

    恰在此时,朱厚照拉下布条反应了过来,他大叫一声:“住手!”

    江彬仿佛条件反射一般,已经砍出来的长刀瞬间收住了刀势。如此强行收住刀势对于一个练武之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恐怕江彬此刻已经受了一定的内伤都说不定。

    但是江彬住手了江夏可没准备就这样放过他,他毫不犹豫地一脚踢出去,这一脚恰好踢中江彬下体。

    江彬整个人的脸色都变红了,他双腿夹紧深吸了一口气。江彬怒瞪向江夏道:“你......”

    “啪!”江夏突然又煽了他一记耳光,冷声道:“你什么你?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对我动刀子。”

    江彬如今身为宣府四镇统帅,论官位比江夏只高不低,只不过江夏说话间就露出了自己右手手臂上“如朕亲临”的纹身。所以江彬硬吃了他一记耳光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用冷然的目光死死地看着他。

    “啪!”说着,江夏又煽了他一记耳光,骂道:“记住,这记耳光是替皇上打的。他的命令是‘推出去砍了’,不是叫你在这个练功房里砍。连话都听不明白你还有什么用?”

    “好了,别为难他了大哥。”朱厚照面色有些尴尬。

    常言道打狗欺主,江彬就是朱厚照的狗。江夏这样打法朱厚照自然觉得有些不舒服,不过他也了解江夏那脾气。睚眦必报,报必十倍还之。所以朱厚照由得他煽了两耳光这才开口叫住手。

    朱厚照看了江彬一眼道:“记住,朕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对我大哥江夏出手,以后别再犯同样的错。”

    “是,末将记住了。”

    说完,江彬看向江夏,躬身行礼道:“冒犯了江大人,还望江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则个。”

    江夏冷冷地看着江彬,他冷哼了一声。

    此人不仅武功高强,并且还能屈能伸,他日必将成为一个人物。好吧,他现在已经是宣府四镇统帅,已经是个人物了。

    朱厚照摆摆手对江彬道:“好了,你先出去吧。”

    “是。”江彬应了一声后退下。

    江夏扫了房内的女人一眼,淡淡道:“让她们也退下。”

    朱厚照点点头,摆了一下手。房内的女人全都退了出去。

    江夏道:“京师的女人皮肤细腻,身材相对较纤细。而刚才那些女人却个个身材高挑,骨骼较为粗大,不似是京师的女人。”

    “宣府的,江彬来京师的时候特地带给我的。”

    江夏深深地看了朱厚照一眼,没有就此事多做什么评论。

    朱厚照问:“以你的性格主动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吧?”

    江夏点头。

    “是为靳贵的事?”

    江夏再次点头。

    朱厚照此次倒是也干脆,道:“可以饶他一命,但是他必须认下图谋不轨之罪,我会安排一个替身替他去死。事情结束了让他带着家人离开京师吧。”

    “杀鸡儆猴,真的有那么重要?”江夏忍不住问道。

    朱厚照叹息一声,对江夏道:“大哥,你没有坐在我这个位置上,所以有很多事你不懂。在那些文武大臣的眼中我像一个只知道胡闹的孩子大过像皇帝。我必须让他们明白,我是皇帝。是一言可以赐他们荣华富贵,一言令他们家破人亡的皇帝!”

第二百七十五章 我可怜的六斤啊

    东安门的北侧,由于有文浩楼阻挡,所以太阳要西晒的时候才会照到这里,也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此处显得有些阴森。

    东厂,便设立在此处。

    江夏之前也来过东厂好几次,不过那个时候江夏和刘瑾的关系还算和谐,每次来的时候刘瑾都会派人来门口迎接他。自从两人关系变僵以后江夏这还是第一次来东厂,为了安全布缙云他们随着江夏一起前来,所以人数看上去有些浩浩荡荡的,阵势不小。

    江夏他们刚刚走进,守在门口的几名东厂番子立刻警惕起来,其中一人大声吼道:“来人站住,此处是东厂,随意擅闯等同造反!”

    江夏冷喝一声:“去告诉你们厂公,就说皇族龙探江夏前来拜会。”

    “江夏?”那名东厂番子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江夏,兴许是没有想到京师之中威名甚盛,甚至能和他们厂公平起平坐的人竟然如此年轻。

    “等一下,我立刻去禀报。”搭话那人说完以后立刻退走。

    剩下的东厂番子仍旧戒备地看着江夏他们,好像江夏他们是随时随地可能冲上来的猛虎一般。

    东厂正厅之中,刘瑾听了属下的禀报以后顿时笑了:“哟呵,他江夏竟然也有主动来杂家东厂找杂家的时候。好好好,让他在门外等着,告诉下面的人,没有杂家的命令谁也不准放他进来。”

    “是!”那名东厂番子应了一声后这才有些不无担忧地说道:“厂公,那江夏可带了不少人来,看样子个个都不是庸手啊,你说他会不会……”

    “怎么?难道他还敢擅闯我东厂不成。若是他真的闯了,说不出了一二三来我刘瑾就算是闹到皇上那儿也跟他没完。”

    “是!”东厂番子应了一声后退下。

    东厂外面,江夏一直等着,等了大约有近小半个时辰后江夏忍不住问那个去通报的东厂番子。

    “你家厂公是不是大便的时候掉进粪坑了?怎么还不来?

    ??息回消息?”

    “说话注意点儿,若是再对我家厂公不敬休怪我对你不客气。”那东厂番子瞪着眼对江夏说道。

    江夏不屑地轻哼一声,他双手叉腰道:“来来来,你要今天不对我不客气就是小妾生的。”

    “你……”那东厂番子也就嘴上说说而已,真要让他对江夏怎么样他的确是不敢。“哼,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江夏嗤笑两声,他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扔给那个东厂番子,那东厂番子还以为是什么暗器,赶紧衣袖卷着手掌将那锭银子借住。

    “银子?”那东厂番子抬头看着江夏,一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模样说道:“不要想用银子贿赂我,没有厂公的命令我是不会让你进这扇门的。”

    “我没说让你放我进去,我是想考你一个问题,只要你答对银子就是你的。你答错了就把银子还给我就是。”

    “什么问题?”那东厂番子问。

    江夏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袖,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他:“你知不知道这天底下有几种人?”

    “当然是两种,男人和女人嘛。”那东厂番子几乎没经思考就回答了出来。

    他自信满满以为自己答对了,心中还在暗想还以为这江夏会出个多难的难题呢,原来如此简单,该小爷我今天白得这几两纹银。

    谁知道此时江夏却摇了摇头,说道:“你回答错了,这世界上有三种人。前两种分别是男人和女人这没错,但是却还有一种,我给你机会补充一下。这种人原本是男人,但是却被割了那男人的标志。”

    “你说太监?”一说出口那东厂番子脸色就变了,他指着江夏道:“你给我下套!”

    江夏哈哈一笑,拍着手道:“原来你也觉得太监不男不女啊,我还以为你会说你们刘公公是顶天立地地堂堂男子汉呢。”

    “你……”那东厂番子被江夏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

    江夏嘿嘿一笑道:“你放心,一会儿见到了刘公公我一定会告诉他你刚才的回答的,据我了解刘公公似乎脾气不是很好。你若是有什么临终遗言我劝你现在就快说了吧,否则等一会儿可能就没机会了。”

    “你……”那东厂番子很想发怒,但是一想起刘瑾生平最忌讳的就是拿他太监的身份说事,若是江夏等一会儿真的跟刘瑾说了此事,那说不定自己的脑袋真得搬家。

    那东厂番子脸上的表情很快变得细思极恐。东厂番子想了一下后抬起头看着江夏,他双腿一软就跪在了江夏面前道:“江……江大人,求你饶过小人一命,小人……”

    “罢了罢了,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只是想告诉你,年轻人说话做事别太嚣张。”江夏轻描淡写地摆着手道。

    他原本只是想吓吓这个东厂番子,但是却没有想到刘瑾在他心里积威竟然如此之深,被吓成了如此模样。

    汪汪汪……

    江夏突然听见了轻微的狗叫声,他突然眼睛一亮,低声对着身旁的千绝行耳语了几句。

    千绝行听了以后立刻立刻点点头,然后退下。

    没一会儿千绝行用黑布裹着一个东西跑了回来,那东西还在使劲蹦跶。

    到了东厂门口,突然千绝行掀开黑布,原本他怀里抱着的是一条土狗。千绝行从怀中取出一根酱油鸡腿在土狗的鼻子下面绕了两圈,然后他将鸡腿一下扔进了东厂大门里面。

    那土狗“汪汪”大叫了两声,然后一下朝着东厂大门冲了进去。

    江夏大叫一声:“妈呀,我的狗,我的狗跑进东厂里面去了。兄弟们,和我一起去把它揪出来。”

    说完,江夏一挥手,一群人立刻跑进了东厂。东厂的几名番子都没有反应过来,所以也无从阻拦。

    进入东厂以后,江夏恰好看见那土狗嘴中叼起那根鸡腿。江夏指着它大吼了一声:“六斤,别跑!”

    那土狗被江夏那一声大吼立刻吓得撒腿就跑,江夏大声吼道:“狗日的六斤,别跑!”然后追进了东厂里院。

    原本躲在书房里悠哉悠哉享受着两名丫鬟的按摩时,突然他就听见了江夏的大喊。他当即拍了一下手,兴奋地说道:“太好了,那江夏终于闯进来了。杂家这次狠狠揍他一顿再押他去见皇上,相信皇上也不会多说什么。”

    说完,刘瑾十分兴奋地起身,拉开书房的房门走了出去。

    刚刚走到后院的操场上,他看见江夏他们一大群人跑了过来。刘瑾立刻大声叫道:“来人啊,人都死哪儿去了,别人都闯进咱东厂大院了!”

    从前院追过来的东厂番子,以及在后院里的东厂番子很快就将江夏他们团团围住。

    江夏大叫一声:“六斤,不要!”说完,江夏示意千绝行又扔了一根鸡腿。这次这鸡腿是朝着刘瑾扔过去的。

    刘瑾右手一挥就将那鸡腿打飞了,然后他感觉又有劲风朝自己袭来。一看竟然是一条狗,刘瑾二话没说抬手一掌就将那只狗打死在地上。

    江夏一看两只眼睛立刻就瞪大了,他夸张地大叫了一声:“天啊,六斤,我的六斤啊……”叫着,江夏冲过去抱着那只土狗的尸体,高声哭嚷着:“六斤!六斤!你怎么了,你不能死啊。我跟你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亲生骨肉一样教你养你,还没为你娶妻生子你竟然就已经死了。天啊,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刘瑾一看嘴角立刻扯了扯,心中隐隐升了某种不详的预感。

    果不其然。

    此刻江夏突然抬头看向了刘瑾,那眼神就好像刘瑾与他有杀父大仇一般。江夏瞪大着眼睛,红着眼看向刘瑾道:“刘瑾!你为什么要打死我的狗?”

    “你的狗?”刘瑾看了那只土狗一眼。

    那土狗骨瘦如柴不说,身上的毛更是有一块没一块的,很明显就是一条生了癞痢的流浪狗。

    刘瑾指着那狗道:“傻瓜都看出来这是一条没人要的狗了,你也好意思这是你的狗,你江大人养狗养的挺别致啊。”

    “这就是我的狗。它叫六斤……”

    “江夏,你敢骂我!”刘瑾怒吼道。

    “谁骂你了,老子买它下来的时候它六斤重,所以我给它取名叫‘六斤’,有什么问题?”江夏也大声吼道。

    “这狗若是有主人会这么瘦,还脱毛吗?”刘瑾冷冷问道。

    “你懂个屁。”江夏毫不客气地回道:“老子的六斤为了保持身材所以故意减肥饿瘦成这样的,它之所以脱毛是因为最近天气热,我给你抹了脱毛膏。”

    “脱毛膏?”刘瑾从未听过这玩意儿。

    当然,大明朝也的确没这个玩意儿。

    江夏一说出口就知道自己口快说错话了,不过他仍旧理直气壮地大声吼道:“对啊,脱毛膏,老子专门为我家六斤发明的。”

    “好啊刘瑾,所谓打狗欺主。你杀了我的六斤,老子今天跟你没完。”江夏怒气冲冲地吼道。

    “一条狗而已,大不了杂家陪你一条就是!”刘瑾冷哼一声道。

    江夏微微一笑,等得就是刘瑾这句话。

    而刘瑾也似乎忘了,他先前还准备要狠狠揍江夏一顿来着……

    ps:老虎今天丢人了,因为老虎人生中第一次被人开除了。好吧,老虎失业了,目前只能做一个全职的写手。还在看盗版的同学,求你来看正版吧,老虎需要你的支持......哭。

第二百七十六章 一只天价狗

    “赔?刘瑾你说你要赔我的狗?”江夏仰头哈哈大笑,笑声一停他腾地一下站起来,指着刘瑾的鼻子说道:“你知道我家六斤值多少银子吗?我家六斤是尊贵的大帝狗王血统,普通的食物它根本不吃,每天都要吃经过人参、鹿茸、燕窝、何首乌泡制过的鸡腿。

    我从它两个月的时候开始养六斤,把六斤当儿子一样看待。我与它吃饭在一起,走路在一起,连上茅房都在一起。

    别说仅仅养六斤的费用就花了上十万两银子,再加上我精神上的巨大痛楚,少说也得二十万两银子。刘瑾,你赔给我!”

    “三十万两?”刘瑾和他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咳咳......忘记了,刘瑾他是没有小伙伴的。

    总之不仅是刘瑾,就连布缙云苏媚娘他们也都惊呆了。早就知道江夏耍起无赖来很不要脸,但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能够不要脸到这样的地步,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啊。

    刘瑾看了看地上那只嘴里还含着一只鸡腿的癞痢狗,就这样的狗也配称得上是“大帝狗王”血统?就这样的狗也值......三十万两?

    “江夏!你怎么不去抢啊!”刘瑾大声嚷道。

    江夏冷哼一声,道:“老子今天还就是抢了又怎么样?”说完,江夏一捋衣袖,露出右臂上“如朕亲临”的纹身。

    一看见那纹身,刘瑾只得跪倒在地,高呼道:“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江夏将纹身靠拢刘瑾道:“怎么样?有皇上如朕亲临四个大字在此,你还敢不赔我的狗?”

    刘瑾抬头冷冷看了江夏一眼,三十万两银子对于他刘瑾来说也不算是太多。但若是真的给了,恐怕这件事明天就会传遍整个京师。而他刘瑾也将因为这件事彻底沦为笑柄。

    刘瑾问江夏:“你来我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就直说好了,大家也别再演戏了。”

    “早说这句话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江夏将衣袖放下去,遮住那“如朕亲临”四个大字。

    刘瑾站起身来。

    江夏笑着说道:“原本我诚意前来拜访,是刘公公你左推右推不让我进来的。所以我这才跟你一起演上了,刘公公可怪不了我。”

    “这次我来的目的很简单,我要见靳贵靳大人。”

    “你要见靳贵?”刘瑾听后立刻摇头:“不行,靳贵有通番卖国的嫌疑,我不能......”

    “老二让我来见他的。”江夏低声道。

    刘瑾微微一怔:“皇上?”

    贱人,是皇上让你来的你早说啊,在这儿白跟杂家折腾这么久,搞的杂家东厂鸡飞狗跳的。

    刘瑾狐疑地看了江夏两眼,以他对江夏的了解此人假传圣旨也不是不可能。不过既然江夏已经说明了是皇上口谕,所谓宁?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于是刘瑾点了点头,“来人啊,带江夏去刑事房。”

    “遵命!”一名东厂番子走出来应了一声。

    “江大人,请!”

    江夏跟在那东厂番子走去,布缙云等人跟随着。

    到了刑事房门口,那名东厂番子对布缙云他们说道:“刑事房乃是我东厂要地,等闲人不得入内。你们在门口等着,江大人与我一同入内就行了。”

    布缙云他们看了看江夏,江夏点了点头。

    于是布缙云等人齐齐往后退了一步,那东厂番子把刑事房的房门打开,里面有火光亮着,一条石梯从门口通往地底。

    曾经有人说过“东厂大刑厉,不死也脱皮。”,江夏走进刑事房,顺着那道石梯一直往下走着。

    他心中隐隐有些担忧,靳贵年纪已经不小了,他是否真能够抗得了东厂的大刑。就算是扛过去了,出来以后又还有多少命在?

    江夏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带领着江夏的东厂番子可能是看出来了江夏的担忧,于是说道:“放心吧江大人,我们东厂只有权力对三品以下的官员用刑。像靳大人这种二品大员,我们是不会随意用刑的。”

    江夏看了那东厂番子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走下那条石阶,江夏终于看见了所谓的东厂大狱。

    东厂大狱并不算大,至少在多次出入过天牢的江夏眼中看来,这样的牢房并不算大。但是却胜在够骇人。

    大狱好像是由两个大的底下仓库改建而成,里面的是牢房,而外面的则是摆放着各种刑具的审讯地,也就是所谓的刑事房。

    江夏去过豹房里面专门研究刑罚技巧的刑技房,若论刑罚器具来说这东厂的刑事房可能还不如豹房的刑技房。

    但是这刑事房内浓浓的血腥味以及阴森的感觉却完全不是豹房那刑技房能比拟的。两者相比,仿佛刑技房只是一间普通的屋子,而这刑事房却犹如人间炼狱。

    特别还有地上那常年累月积淀下来,已经沁入石板之中的血迹更加是让人脑海中能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些进入东厂大狱的人,被刑讯逼供时的悲惨模样。

    江夏略微摇了摇头,跟着那东厂番子往牢房那边走。

    走到牢房的深处,江夏总算看见了靳贵。

    这个平日里有些倔强的老头儿此刻看上去十分憔悴,他听见说声响后转身过来,看见江夏靳贵立刻激动起来,他大声叫道:“贤侄,贤侄......”

    江夏对着靳贵点了点头,示意那东厂番子把牢房的房门打开。

    东厂番子看了江夏一眼后照做了,江夏走进牢房靳贵便走上来抓着江夏的双臂道:“救我,救我啊贤侄......”

    江夏点头道:“放心吧靳大人,我已经向皇上求了情请了旨,皇上答应饶你一命。”

    靳贵一听顿时兴奋不已,忍不住激动地跪在地上朝着皇宫所在方向叩头道:“皇恩浩荡,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江夏扶靳贵起来,拉他到八仙桌旁边坐下。靳贵问江夏:“贤侄,我什么时候才出去啊?我的家人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放心吧靳大人,你很快就能出去了。你的家人我派皇族龙探的人看着的,全都很好,没事。”

    “这就好,这就好......”靳贵看着江夏激动地说道:“贤侄,你救命之恩我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才好啊,要不你受我一拜?”

    说着,靳贵站起身就要对着江夏拜下去。

    江夏赶紧扶着他,将他按在长凳上坐下。“靳大人你是想要折我的寿吗?我怎么受得你如此大礼。”

    “好了,言归正传。皇上虽然答应放你出去,但是他有一个条件。”

    “条件?什么条件?”靳贵问。

    江夏从怀中取出一张宣纸递给靳贵,靳贵有些不解地看了江夏一眼,然后打开那张宣纸看了看。

    看完以后靳贵微微有些出神:“皇上要我认图谋不轨之罪?”

    “是。”江夏点头,“皇上说只要你认了这罪,他就会安排人替你去死,从此以后你便可以隐姓埋名带着家人离开京师安安心心地过日子。”

    “皇上为微臣考虑的很多啊,真是......皇恩浩荡。”靳贵将纸小心翼翼地收起来,然后对江夏道:“贤侄,多谢你为我奔波,辛苦你了。”

    江夏摇摇头,他伸手按着靳贵的肩膀道:“靳大人,我知道此事于你清誉有损。不过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你说对吧?签了,你立刻可以出去。”

    靳贵点点头,叹息道:“对啊,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他突然对江夏露出一个笑容,这个笑容很稳,很内敛。

    仿佛因为这样一个笑容,惶恐不可终日,心惊难以安寝的靳贵又变回了那个意气风华的二品礼部尚书。

    “贤侄,你先回吧。我考虑一下,若是我签了我会把这东西交给他们,相信他们应该会通知你吧。”

    江夏也知道这件事对于靳贵来说有些难以抉择,他点点头道:“放心吧靳大人,我会知会他们的,只要你签了交给他们,他们会通知我。”

    靳贵微微颔首,然后对江夏摆摆手道:“你先回,容我一个人考虑考虑。”

    江夏点头,起身道:“那靳大人,江夏先行告辞。”

    靳贵点点头,道:“出去的时候让他们送盆水进来跟我,这都好几日没有认真梳洗过了。”

    江夏笑着将此事应下来。

    出了牢房,江夏给了一锭银子给那东厂番子,让他准备一盆清水给靳贵,那东厂番子领了银子以后立刻安排人送了水去。

    走出刑事房以后江夏去找到了刘瑾,告诉他朱厚照的意思,让他吩咐下去一旦靳贵签了那认罪书就立刻派人通知他,他会亲自来接他出狱。

    对于朱厚照的命令刘瑾不敢不听,于是应了下来。

    江夏带着人走出东厂,刚刚跨出东厂门口他突然心中一阵激灵。

    不对!

    江夏已经跨出东厂门口的前脚又收了回去,二话不说就往东厂的刑事房赶。守在刑事房门口的两名东厂番子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江夏大声喊道:“开门,立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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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河南造反

    再次进入到刑事房,还没有走近关押靳贵的地方江夏就已经闻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

    突然之间江夏觉得悲从心来,他加快脚步走过去,果不其然看见靳贵躺在血泊之中,额头撞出了一个大血窟窿。

    那份认罪书摊开放在八仙桌上,东厂番子赶紧将牢房打开,其中一人跑过去探了探靳贵的鼻息,回头对江夏道:“死了。”

    江夏没有理会那东厂番子,而是从八仙桌上拿起那份认罪书。只见认罪书右下角的认罪人处写着:“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仅仅十四个字,用鲜血写就而成,字迹工整一丝不苟。江夏深吸一口气叹出,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那认罪书折叠好带走了。

    临走之前江夏留下一句话。“小心看管好靳大人的尸体,我会派人前来收尸。若是他的尸体有任何一丝闪失,莫怪我江夏无情。”

    说完,江夏便走出了牢房。

    出了东厂,江夏让人把靳贵的认罪书送到豹房去交给朱厚照,然后自己在布缙云等人的陪同下回到了逍遥山庄。

    一回去江夏所宣布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关闭逍遥山庄,从此以后逍遥山庄不再对外营业。

    至于庄内的人,愿意留下的就另行安排工作,不愿意留下的就发放遣散费遣散回乡。

    江夏又开始继续起他窝在逍遥山庄不出去的日子,每次遇到上朝就一如之前一般称病不去。

    朱厚照也曾经来过逍遥山庄几次,可每次都没有见到江夏他人,唯独二人相隔最近的一次还隔着一个帷幔,江夏一说话就咳嗽,朱厚照没敢和他多说就让他好生休养,然后离开了。

    这一窝就是一个月的时间过去,朝中相安无事,天下也没什么大事发生。

    乐得逍遥自在的江夏办了一间幼学堂,专门收容那些京师之中的孤儿,为他们提供住处、一日三餐、同时请了教书先生教他们读书写字。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做做公益事业,帮助别人的同时自己心里也开心嘛。

    也许是受到江夏伟大情怀的影响,钟彬近来没事也常常到江夏开办的幼学堂来,兴致好的时候还会教导一下孩子们基本的剑法和功夫。

    今天钟彬又来了,等孩子们上完了国文课以后钟彬就召集孩子们在院子的操场里练剑。

    教了一套基础的剑法九式,然后钟彬就让练的最好的孩子领头练习,他则走向了正坐在操场旁石桌边上喝酒的江夏那里。

    江夏手中拿着一个小酒瓶子正自斟自饮着,见到钟彬走来他从身旁的食盒之中取出一个酒杯为他摆上。

    满了一杯酒,江夏示意他坐下。

    钟彬坐在江夏面前,江夏举起酒杯示意他干一杯。钟彬拿起斟满酒?满酒的酒杯与他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后钟彬问江夏:“难道准备一直这样?不再管朝中事务?”

    江夏双目看着那些正在练剑的孩子们,他没有回答钟彬的话,反而问了他一句:“木头,你当初为什么会学武?”

    “为了不受欺负。”钟彬回答。

    江夏微微点头,他将目光收回来看向钟彬道:“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学武?”

    “不知。”

    江夏笑了笑道,“我小的时候很崇拜那些会武功的人,特别是有一门武功叫‘龟派气功’......”

    “有这门武功吗?我怎么没听过。”

    “别打岔。”江夏继续讲道:“当时因为龟派气功只是一个传说,所以很多人不信。不过我信,因为它曾经救过我的命。

    我记得那年我八岁,同门的师兄弟欺负我,于是我使出了‘龟派气功’。”

    “你八岁的时候就已经能施展真气?”钟彬有些惊讶地看着江夏,真气的修炼方法他再清楚不过,能够八岁感应到气机就已经算不错了,还施展真气,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江夏叹息一声道:”当时我使出龟派气功后还是被同门的那些师兄弟给打趴下了,他们对我说‘真的小师弟,要不是看你傻我他娘早就揍死你了。’”

    “噗!”刚刚喝下一口酒还没来得及咽下的钟彬顿时将酒喷了出来,以他那性格这一次竟然也没忍住扯了扯嘴角,这表示他有笑的冲动。

    江夏看了钟彬一眼,摇摇头道:“你没懂我这故事的含义。”

    “我懂。”钟彬认真地说道:“你不想锋芒太露,树敌太多。”

    的确,江夏刚才那故事其实看上去好像是一个笑话,其实却是在说一个一般人不容易理解的道理。

    当初他们同门师兄弟练习“三只手”技艺,也就是偷东西。几十个人中只需要十五个人,剩下的则会被打断手脚致使其长成畸形扔到大街上去乞讨。

    为了保证自己能够成为那十五人里的一个,几十个不同年龄段的孩子分成了几派,相互攻击他们认为对自己有威胁的人。

    而江夏正是因为靠在装傻充愣,所以最终成为了十五个人里面的一个,健健康康地长大成人。

    如今朝堂之中的格局也相差不多,江夏已经树敌不少。刘瑾、万凰这些就不用说了,锦衣卫和他的关系也不算好。另外两淮盐政和云南盐政不知道有多少朝廷官员暗中有插手在里面。

    江夏自己潜在得罪了多少人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了,所以现目前他觉得还是尽量低调一点,不要再四处树敌的好。

    钟彬点了点头,道:“你这样想,也对。”

    江夏微微一笑,拿起酒瓶再给钟彬斟了一杯,口中还说着:“京师摘星楼的状元红,四十年陈酿喝一坛少一坛,我多方托关系也没弄到多少。”

    “小气。”钟彬淡淡说道。

    此刻恰好一个小孩子跑过来,小孩子模样可爱,双目之中透露着机灵。他跑到江夏面前问道:“大叔,大叔,今天先生课堂上讲了‘霸王别姬’,我不懂是什么意思。你能不能跟我说说?”

    “霸王别姬啊,这是一个很遥远的故事了。传说有一天霸王项羽站在茅房外面对着马桶尿尿,一不注意风把门吹过来砸中了小鸡鸡。此事被他的管家看见了传扬出去,于是就有了霸王别鸡的故事。”

    “啊?”小孩子惊呆了。

    钟彬“噗”的一声再次喷出了一口酒。他虽然不擅长武艺,但是也知道霸王别姬的故事并非是江夏所说的那样。

    钟彬白了江夏一眼,说了句:“误人子弟。”

    江夏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此刻京师的东城门,一个骑着枣红大马的士兵驭马狂奔着,一边跑他一边大声叫道:“八百里加急,闲人退避!”

    躲闪不及的百姓们有不少被那那匹马撞飞了出去。

    马匹一路狂奔,很快到了顺天府衙门门口。

    衙门门口的衙差一见有快马跑来立刻拔出腰间的长刀大声喝道:“来者何人,此处乃顺天府衙门,不可乱闯!”

    骑马的士兵勒停马匹,整个人直接从马背上倒了下来。

    可能是砸在地上的疼痛感让他清醒了一下,士兵从身上取下一个竹筒,虚弱地说道:“不好了,黄河决堤,河南汝宁府、南阳府治下十七个县被洪水淹没。整个河南已经有四支造反大军,如今归德府、彰德府的府尹已经被杀,河南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姚振年不知所踪......”

    说完,这名士兵便晕了过去。

    乾清宫中,杨廷和、梁储、费宏等五位内阁大臣正站立一旁,而刘瑾、黄飞跃则是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二人低着头,目光不敢和朱厚照对视。

    朱厚照用力地拍了一下面前的长案,大声吼道:“你们两个废物,朕要你们何用?黄河决堤、河南遭逢洪水之灾,四支反军相加起来已经有近三十万反贼,你们东厂和锦衣卫竟然一点儿消息没有给朕,你们说自己是不是该死!”

    “奴......奴婢......奴婢罪该万死。可是......可是此事事有蹊跷,奴婢在东厂的探子已经在半月以前失了联系,奴婢猜测东厂在河南的档头恐怕已经遇害了。

    黄河河堤刚刚花费了百万白银修筑,即便还未完工也不应该轻易被洪水冲垮。奴婢建议彻查此案,务必将真正的罪魁祸首绳之于法!”

    “皇上,刘公公所言极是,目前最要紧就是先铲除那些造反的乱贼,属下愿意身先士卒将功赎罪。”黄飞跃赶紧跟着说道。

    朱厚照看了黄飞跃一眼,微微吸了口气道:“清剿乱贼这等事还用不着你来,既然他们敢造反,那朕就让他们知道造反的下场。”

    “传旨下去,朕这次要御驾亲征!”朱厚照说完这句话后双目顿时闪烁着兴奋的亮光。

    听见河南造反了,朱厚照虽然生气,其实内心深处还有一种激动的情绪。他一向好武,巴不得找个机会去展示一下自己领兵打仗的才华呢。

    可惜朱厚照话刚说完,杨廷和双目顿时一瞪。他立刻对着朱厚照跪倒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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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镇国大将军(一更)

    曾经有人统计过,说明朝是历朝历代皇帝御驾亲征最多的皇朝,其中像朱元璋、朱棣、宣宗、英宗都曾经御驾亲征过。

    正是因为皇帝们常常御驾亲征,对兵权的掌控比较看重,所以明朝一开始完全不似宋朝那样重文抑武。大致就是一个文武平等的局面。

    不过因为自从土木堡之变发生以后情况就完全变了,草包到极点的朱祁镇率领着号称五十万大军亲征蒙古瓦剌,最终却被打得抱头鼠窜,自己也被抓了,险些就没能回得来。

    那一次变故对于大明王朝的打击是空前巨大的,而那一次以后大明王朝的格局也发生了变化。

    首先群臣对于御驾亲征这件事视若猛虎,其次大明的兵权也逐渐落入到了文臣的掌控之中。文官左掌朝政,右掌兵权,势力之大风头之盛一时无两。自从大明官场上也开始有了武将见文官,自动矮三级的暗例。

    因此当朱厚照提出自己要御驾亲征以后,就连杨廷和这个经由他亲手提拔起来的内阁首辅也立刻出言反对。

    杨廷和刚刚发声,其余几个像刘忠、梁储他们也立刻开始反对。

    众人所说的话大致都相差不大,都是些什么“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皇帝安危关乎江山社稷,打仗自由武将出马。”等等.....

    朱厚照没想到杨廷和他们对于自己御驾亲征一事反应竟然如此激烈,他皱了皱眉道:“好吧,此事暂且不再讨论了。容朕考虑一二,明日早朝再行定夺。”

    杨廷和他们还以为朱厚照以后打消了要御驾亲征的念头,几人顿时松了口气,齐声道:“皇上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乾清宫的小议会散去以后,朱厚照遣散了所有人,一个人在乾清宫里思考着明日早朝自己该如何说服群臣,然后带兵出征。

    而与此同时,刚刚从幼学堂回到逍遥山庄的江夏碰到耿中秋。耿中秋一见到江夏就立刻说道:“掌门,出事了......”

    在江夏的书房之中,耿中秋将整个河南造反的事原原本本跟江夏说了一遍。江夏听后顿时大怒:“王八蛋,那刘瑾和黄飞跃是干什么吃的?河南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竟然今天才接到消息?”

    “可惜啊,我们皇族龙探刚刚成立不久,消息范围还没有覆盖到河南,否则这件事我们肯定能一早收到消息,也不会演变成眼下的局面。”耿中秋道。

    江夏脑中把耿中秋所说的消息转了一遍,然后摇摇头道:“这事儿不对,黄河加筑河堤皇上是准备一劳永逸的,所以前前后后一共批复了两百万两银子出去。

    可是如今黄河秋汛刚起就决堤了,那两百万两银子难道就这样打了水??了水漂?恐怕是有人把这些银子给贪了吧。”

    耿中秋常呆在皇族龙探,对于政治的敏感性已经不低,江夏这么一说他便喃喃道:“如果真是让人给贪了首先工部肯定逃脱不了责任,其次户部肯定也有问题。”

    “河南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黄河河堤沿岸的府尹县令也都不可能干净到哪儿去。其次刘瑾和黄飞跃这两个人,我就不相信他们没有在里面分一杯羹。王八蛋,这种拿了会断子绝孙的银子他们也贪。”江夏怒气冲冲地说道。

    突然江夏想起来,当前的当务之急不是追究谁的责任问题,而是要先解河南造反的问题。

    江夏问耿中秋:“皇上对于眼下的事准备怎么处理?”

    耿中秋点点头道:“我来之前吏部梁储梁大人派人送过一个口信到皇族龙探来,他让我转告你,让你无论如何都要劝劝皇上,别让他御驾亲征。”

    “什么?老二要御驾亲征?”江夏一听心中顿时骂了一句“这不是胡闹吗?又不是什么决定国运,弘扬国威的大仗,仅仅是普通乱民造反而已。这也值得御驾亲征?说出去恐怕会笑掉天下人的大牙吧。”

    江夏倏地一下站起身来,原本是准备出门立刻去豹房劝朱厚照两句的,可是等到他站起身了之后他又坐了回去。

    江夏沉吟着想了想,而后对耿中秋说道:“回去以后帮我传令皇族龙探的所有人,就说无论是谁问起我都告诉他我身体抱恙最近没有去衙门。另外一会儿你出去了把我这意思给韩慕枫也说一声,让他通知逍遥山庄上上下下。”

    耿中秋有些不解和意外:“掌门,这么说来这次的事你不准备管了?”

    江夏点点头:“不管了,区区乱民而已,只要方法得当很快就能解决,我若是出马了之后查黄河河堤修筑银的事肯定又要落在我头上,那才是个得罪人的差事呢。”

    “好。属下明白了。”说完,耿中秋对江夏行了一礼,告退离开。

    次日早晨,江夏称病没有上朝。

    河南发生了如此大事,所以文武百官上朝的时候都有一些紧张。伴随着随侍太监一声“皇上驾到”

    文武百官立刻跪在地上山呼万岁:“臣等叩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厚照兴致勃勃地走上四方台在龙椅上坐下,他双手虚抬道:“众卿家平身。”

    “谢皇上。”百官起立。

    朱厚照开口道:“相信众卿家都知道了,黄河泛滥决堤河南刁民作乱,今日早朝其余的事都可以先放一放,主要就是议一议此事该当如何处理。”

    说完,朱厚照目光往工部尚书那边瞥了一眼,淡淡说道:“这次修筑黄河河堤朕拿出了足足两百万两银子,历朝历代还有谁出过如此多的银两修筑黄河河堤?朕的两百万两就这样打水漂了吗?此事等朕处理了河南乱民以后若是没得到一个说法,凡是跟此事有关的人可以先回家去把脖子洗干净等着人头落地就行了。”

    “皇......皇上,微臣惶恐。”工部尚书首先跪倒在地,全身颤抖着。

    朱厚照冷冷笑了一声,轻描淡写地说道:“惶恐?你若行得正坐得直又有什么好惶恐的?滚到一边去,现在朕要和文武百官商议如何应对河南刁民作乱一事。”

    “是是是......”工部尚书,一个堂堂正二品的大员竟然真的就听朱厚照的话,滚到了太和殿的边缘处。

    朱厚照再也没用正眼看过那工部尚书一眼,而是扫了一下底下群臣一眼问道:“诸位卿家,河南刁民作乱可有应对之法?”

    “回皇上。”杨廷和最先站出来,行礼之后说道:“此等刁民之所以作乱不外乎是因为天灾人祸生计无疑为继,故而铤而走险。若想平息此事想必也不难,只需朝廷立刻输送粮草赈灾,然后再派精兵平乱相信事情很快可以平息。”

    朱厚照冷笑了两声,道:“刁民反朕,朕还要给送粮草去赈济他们?朕认为对待这等刁民就因为杀一儆百,若是朕带领大军御驾亲征......”

    御驾亲征四个字刚刚出口,群臣立刻反对,杨廷和跪在地上高声道:“皇上乃天之骄子,个人安危关乎江山社稷,还望皇上切勿以身犯险啊。”

    “求皇上切勿以身犯险。”群臣一起跪倒在地上高呼道。

    朱厚照这一次并没有生气,他微微一笑道:“朕早就猜到你们不会同意朕御驾亲征的,不过无妨,朕今日就亲自点将。”

    “传旨,河南刁民作乱其罪当诛,今为平民乱特册封朱寿为镇国大将军,领神机营、虎贲卫、羽林卫、金吾卫前往河南平叛剿乱。”

    众大臣一听皇上没有了御驾亲征的念头顿时都松了口气,而掌管吏部的杨廷和与掌管兵部的王琼却是一头雾水。

    这......朱寿是谁?怎么好像没听说过?

    朱厚照下达完圣旨以后立刻起身,大手一挥道:“今日早朝就到此为止吧,退朝。”

    “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厚照从太和殿离开以后便回到了乾清宫,刚刚在乾清宫坐下没多久张永就进入宫内向朱厚照禀报,说是杨廷和与王琼来了。

    朱厚照听后让张永带二人进来。

    进入乾清宫,杨廷和与王琼先对朱厚照行了一礼,然后杨廷和向朱厚照问道:“敢问皇上,吏部宗卷之中六品以上的官员并无一人叫朱寿,请问这朱寿究竟是何人?”

    “兵部也无此人记载,镇国将军乃是从二品衔,一般用以授郡王诸子,可是刚才散朝的时候微臣也问过了宗人府宗人令,他们也表示并无此人的记载。此人究竟是谁,还请皇上明示。”王琼对着朱厚照行礼道。

    朱厚照看了看二人,突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朱寿此人承天运而生,有九五之命,生得高大伟岸英武不凡,你们觉得应该是谁?”

    杨廷和顿时愣住了,朱厚照那一句话里“高大伟岸英武不凡”算是屁话,但是“承天运而生,有九五之命”这话岂不是说此人有做皇帝的资格?

    杨廷和喃喃道:“皇......皇上便是朱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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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脱了衣服让你看(二更)

    “临霜降之月,黄河泛滥,洪水肆虐。此恐上苍恼朕之凉德,降怒于大明,朕心甚疚......”

    逍遥山庄的书房之中,江夏看着手中皇族龙探誊抄下来的《罪己诏》顿时晕头了。

    《罪己诏》相信很多人都不陌生,一般出现什么君臣错位、天灾人祸、国家危在旦夕的时候皇帝都会下这么一个《罪己诏》。其意无外乎就是说说自己错了,自己要悔过。

    借此感动一下天下人,让他们死心塌地的为皇上效力。你想啊,就算你对你家皇上有诸多怨言,但人家堂堂帝王之尊都承认自己错了,你还能说什么?此刻大多时候人们都会抱着人谁无过的念头,原谅皇帝。

    但是江夏却甚感不解,为什么朱厚照会突然给自己下《罪己诏》?

    当初河南旱灾他没下罪己诏,河南蝗灾他也没下罪己诏,如今河南遭了洪灾他倒是十分干脆的下罪己诏了,这不像是他的性格啊。

    并且这家伙不仅仅给自己下了罪己诏,同时还决定在太庙斋戒沐浴一个月,祈求上苍原谅,保佑大明风调雨顺。

    这哪里是朱厚照能做出来的事?就以他那性格,别说是在太庙斋戒沐浴一个月了,就算是让他三天不出门就等于是在要他的命。

    江夏摇摇头,将手中的罪己诏放在一旁,然后抽出第二份消息看了起来。

    第二份是兵部拟定的前去河南剿匪平乱的名单,其中第一个名字就让江夏恍然大悟。

    主帅:镇国大将军,朱寿!

    靠,朱老二这次又玩儿了一手金蝉脱壳。( 平南文学网)

    江夏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喃喃道:“狗日的朱老二,这是被我给带坏了呀。”以前的朱老二哪里想得出如此妙计,还不是上次江夏带他偷偷跑出京师给他的启发?

    前去河南平叛剿乱的大军已经出发了,江夏摇摇头,叹息一声:“就让你去玩儿吧,玩儿出麻烦了自己收拾烂摊子去,老子这次说什么也不帮你了。”

    知道朱厚照已经离开了京师,江夏自然也再没有整天窝在逍遥山庄装病的必要。

    并且不仅朱厚照走了,从皇族龙探的消息上来看刘瑾和黄飞跃这次也跟着一起去了河南。

    几个碍眼的家伙全都不在京师,江夏乐得逍遥。

    逍遥山庄已经关门停业不在对外营业,如今完完全全变成了江夏的私人府邸。庄里的姑娘也全都交给了布缙云和苏媚娘他们调教,调教完毕以后便会派谴到各个地方去,好像一颗种子一般在各个角落生根发芽,然后等待江夏有需要便出来给人意想不到的致命一击。

    那群姑娘便是皇族龙探的“瑰刺”。

    人生在世,求的是什么?上有双?有双老至亲身体健康,身旁有娇妻美眷常伴左右,下有儿女承膝天伦,另外还必须得有几个狐朋狗友为祸作乱。

    早晨出门的时候江夏原本是想去看看雪意的,但是人刚刚走到前院就遇到门房的人送了一封请柬过来给江夏。

    江夏拿过请柬一看,原来请柬竟然是当初在咸宁府认识的那个年轻人侯聪送来的。

    当初在茶陵州和侯聪告别的时候侯聪就曾经说过他会在京师来开一家青衣楼,没想到这才没用多久真就开张了。

    江夏笑了笑,将请柬往怀中一揣,心道正巧没找到喝酒的去处,这下算是有地方了。

    江夏走出逍遥山庄准备去皇娱司找梁文涵、王文博、夏凤雏他们这几个狐朋......咳咳,肝胆相照的好朋友约着黄昏的时候一起看“轩然大波”然后“茎待佳阴”最后“以精制洞”(咳咳,万恶的输入法祸害了纯洁的小老虎)。

    刚刚走出逍遥山庄大门,江夏便看见王文博、梁文涵、夏凤雏他们三人正勾肩搭背地走过来。

    见到江夏,三人齐齐行礼道:“参见大人。”

    江夏翻了翻白眼,这三个家伙平日里哪会如此客气有礼,此番姿态必定是有所图谋。江夏道:“所为何事,直言不讳吧。”

    “大哥且听弟言,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梁文涵道。

    然后王文博立刻补充:“行万里路不若阅万种人。”

    夏凤雏手中纸扇一展,故作一副潇洒姿态道:“阅万种人自然得找一个好地方。”

    接着三人共同摆出一副冲锋的模样齐声道:“大同街、青衣楼、那里是个好地方。三百个姑娘技术强,八十间上房带包厢。大哥,你请!”

    噗!这三个家伙不会也是穿越来的吧?哪里学的这烂大街口号?还有最后那句“你请!”可不是让你先走的意思,而是“你请客”的意思。

    江夏无奈地摇摇头道:“兄弟们,大哥今天恐怕请不了了。”

    “啊?大哥,莫非你身患绝症?”梁文涵紧张地问道。

    还未等江夏发火,夏凤雏便补了一句:“莫非大哥夜夜与三位嫂嫂大被同眠,如今依然无法做到‘有求必硬’?”

    “你们两个家伙,如此污蔑大哥实在是可恶。大哥年纪轻轻就算是纵欲过度也不至于会无法坚挺啊,最多也就是硬而不坚、坚而不久而已。”王文博说完立刻从怀中神神秘秘地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江夏道:“大哥,九阳丹我都帮你备好了。”

    江夏深吸一口气,而后皮笑肉不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很好,你们三个都皮痒痒了是吧。全都不准跑,我保证今天不打死你们。”

    未等江夏一句话说完,三个家伙全都跑没影儿了。

    其实以江夏的武功要追到他们三人也是轻轻松松的事,不过大家只是玩闹而已,都未曾当真。

    天色尚早,此刻去青衣楼那也太早了。

    江夏他们一行四人先去了水墨茶坊喝茶。

    这水墨茶坊的老板是一个进士,原本是应该当官的,但是他却拒绝了,开了这么一家茶坊以文会友,乐得逍遥自在。

    如此视名利如浮云的雅士,所开的茶坊自然备受京师之中士子文人们的追捧。所以这水墨茶坊一再扩大规模,如今已经是京师之中最大的茶坊。

    江夏他们四人进了茶坊以后便听见一群人正围在一起好像在讨论着什么,江夏他们四个也凑了过去。只见茶坊里的一群人正围着一个笑容可掬的弥勒佛,苦思冥想着什么。

    这弥勒佛早就在这里了,之前来这水墨茶坊的时候江夏也见到过,并无什么稀奇。

    梁文涵打听了一下后告诉江夏,“大哥,原来刚才有个蒙古人写了一个上联,说谁能对出令他信服的下联就请整个水墨茶坊的客人喝茶。”

    “哦?蒙古人?”江夏在大厅扫了一圈,并无蒙古人的身影,他抬头往二楼一看,这才看见一个腰间配着弯刀的男子和一个梳着不少辫子的姑娘正坐在二楼边上的位置喝茶。

    江夏抬头看去的时候那梳着辫子的姑娘笑嘻嘻地叫道:“呆子,看什么看,你若是能对出我哥哥的下联本姑娘让你看个够。”

    江夏哈哈一笑,顿时有了兴致。

    他伸手拍了拍身旁的一名士子问道:“兄台,敢问那上联是什么?”

    “大肚能容,容天下能容之事。”

    这大肚形容的便是弥勒佛的大肚子,一句大肚能容便十分形象的说出了弥勒佛的样子,而容天下能容之事又使得整个上联有了深意。

    这若是随意对下联倒是不难,难就难在这下联肯定也得以弥勒佛的某个特点起对,否则就不算是贴合了。

    江夏想了想后高声对那蒙古姑娘说道:“姑娘,你可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我要是对出下联你得让我看个够哦。”

    “哼!大明的文人就是多登徒子,你对的出下联再说吧。”蒙古姑娘说的道。

    江夏微微一笑,朗声道:“开口便笑,笑世上可笑之人。”

    江夏这下联一出周围的士子们顿时沉默了一下,然后便有人拍着手赞道:“好对,好对啊......一个大肚能容,一个开口便笑。真是对仗工整又贴切,太妙了。”

    江夏抬头看向那蒙古男子说道:“兄台如何,在下这下联你可还满意?”

    那蒙古男子看了江夏一眼,那眼神带着些许凌厉,这不是故意透出来的凌厉,而是本身常居高位而将养出来的气势。

    这不是个普通人。江夏心中暗道。

    那蒙古男子倒也干脆,当即朗声道:“掌柜的,今日茶坊所有人的花销均算在我账上。”

    说完,男子从怀中取出了五根金条摆在桌上。

    如此豪气耿直,倒也瞬间赢得了在场不少人的好感。

    男子起身对那姑娘说道:“我们走。”

    那姑娘看了江夏一眼,笑吟吟地站起身来。

    江夏张口叫了一声:“慢!”

    突然江夏右腿一蹬,整个人一下跃起,两个翻跃就到了二楼。江夏看着拦在二人跟前,看着那姑娘说道:“姑娘,你说让我看个够我才对下联的,你说话可要算话哦。”

    那蒙古姑娘微微一笑,问江夏:“你想我穿着衣服给你看,还是脱了衣服给你看?”

    ps:双杀,还有三杀、四杀。有没有五杀......嘿嘿,看大伙儿是不是给力了。

第二百八十章 胸前藏着圆形凶器(三更)

    说实话,这蒙古姑娘和中原姑娘还真的不一样。( 平南文学网)中原姑娘身材相对较为纤细,而这蒙古姑娘身材却比较高大。

    比如眼前这位姑娘,身高恐怕已经接近一米八了,这在女人之中绝对算是高的。幸好这个年代还没发明高跟鞋,否则这姑娘比江夏都要高了。

    不仅仅身材高挑,同时这姑娘还前凸后翘身材十分火爆热辣。她的皮肤很白,五官也长得很精致。总得来说这是一个姿色非常不错的姑娘。

    如此一个姑娘十分直接地问是想看穿着衣服的她还是脱掉衣服的她,这还他娘的需要选择吗?当然是脱掉衣服的她咯。

    遍览美色如同江夏者听了这蒙古姑娘的话后也忍不住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位姑娘,目光狠狠地在她那修长笔直的美腿、纤细修长的腰肢、高高凸起的胸脯以及粉白细长的脖子上停了一下。

    那目光之淫荡,表情之猥琐,外加那咽口水的时喉结上下滑动的样子,活脱脱一个色中饿鬼。

    叮叮咚咚跑上二楼的王文博他们三人都悄悄往后退了一步,生怕与江夏靠的太近让别人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不过梁文涵那厮还是十分仗义的轻轻挥着拳头,口中低声叫着:“让她脱,让她脱。”

    江夏微微一笑,道:“咳咳......姑娘真是豪爽大方,热情洋溢啊。若是姑娘愿意脱了衣服给在下看,那在下也肯定会给姑娘面子看上几眼滴。不过姑娘放心,在下看时绝对不会抱任何亵渎之心、淫邪之念,在下......”

    “找死!”江夏话还没说完,那蒙古男子便一拳挥向了江夏。

    江夏向后退了一步,躲开男子那一拳的同时伸手拉住他的拳头带了一下,而后反身一脚叫他踢的倒退了好几步。

    “你敢打我哥哥。”

    那蒙古姑娘一掌拍向江夏,江夏伸手挡下来,谁知道那姑娘竟然招式一变,右手变掌成爪抓住江夏的左臂,整个人一下贴过来左腿膝盖狠狠地顶向江夏的下体。

    靠!用得着这么狠吗?

    江夏左手一抖,一把从那姑娘的手中挣脱开来,然后双手一推,身子向后弓着躲开这蒙古姑娘的一记膝顶。

    江夏心中暗道了一声好险,但随即就感觉不多。

    怎么感觉手里好像多了两坨东西?软软的、弹弹的、很圆、很大......

    “大哥霸气!”梁文涵都看激动了,江夏那一掌推过去刚刚好推在那蒙古姑娘的酥胸上,然后便看见他抓着没动了。

    那蒙古姑娘可能也是愣住了,她低头看了自己胸口一眼,然后便尖叫了一声:“啊!!!王八蛋,我要杀了你!!!”

    说完,那蒙古姑娘招式一变,攻击立刻变得凌厉起来。?来。打斗之中江夏分明听见有破空之中传来,他赶紧闪开,只听见“砰铛!”一声,一个酒壶被一把小飞刀给打破了。

    江夏惊讶地看着那蒙古姑娘,这分明就是要取他性命啊。

    江夏大叫一声:“反了,蒙古小妮子胸藏球形凶器......我呸,错了。是身藏暗器公然行凶,来人啊,立刻报官!”

    “息怒!这位公子,这位姑娘......都请息怒。”

    伴随着一声高呼,一名身穿白衣,留着苒苒胡须的男子跑出来。男子对着江夏鞠躬行了一礼,然后又对着蒙古男子和蒙古姑娘行了一礼。白衣男子道:“各位都请息怒,还请看在在下的薄面上,切勿再打斗了。”

    “是风玉然风先生。”周围围观的人中有人说道。

    风玉然便是这水墨茶坊的老板,他对着江夏行礼道:“这位公子,在下风玉然,这水墨茶坊便是小人赖以为生的产业。还请公子看在小人薄面上就此算了吧。”

    江夏面色有些不善地看了那蒙古姑娘一眼。

    自觉告诉他,这一男一女绝不平凡,所以他才会故意激怒二人想要试探两人一下。不过风玉然出面了,他也不好继续闹下去,毕竟是他先去调戏人家姑娘人家才会生气的,说到底是他江夏不对。

    江夏点了点头,道:“既然风老板出来讲和,那此时就此作罢。”

    “你作罢?明明是你占......”那蒙古姑娘原本还准备说话,可是那蒙古男子拉了他一把,蒙古姑娘恨恨地看了江夏一眼,不忿地跺了跺脚。

    江夏摇着头道:“什么喝茶的兴致都没有了。风老板,给我打包五十斤极品龙井茶叶,以及五十只三头鲍鱼带走。”

    “是,立刻为公子您准备。”风玉然当即应下。

    江夏回头一指那蒙古男子道:“提醒风老板一句,这些东西都得算在他的账上,这话是他刚才自己说的。他说的时候可没说不允许别人打包。”

    风玉然有些错愕地看了蒙古男子一眼,蒙古男子点头应下:“算在我的账上。”

    江夏深深地看了那蒙古男子一眼,然后走下楼去。

    在楼下坐了一会儿,等水墨茶坊的人打包好茶叶和鲍鱼以后江夏和王文博他们四人拎着大包小包走出了水墨茶坊。

    蒙古男子在二楼的窗口看着江夏他们离去,当他看见江夏把那些鲍鱼全丢给街边要饭的叫花子以后,蒙古男子的眼角终于忍不住扯动了一下。

    蒙古男子和女人一起起身下了二楼,径直走到了水墨茶坊的后院。

    水墨茶坊的后院并非是经营之地,蒙古男子和蒙古女子走进后院以后轻车熟路地走到了一间房屋外面,也没敲门,直接推门进去。

    开门的那一刻可以看见风玉然正在里面,蒙古男子和蒙古姑娘进去以后风玉然赶紧把门关上。

    接着风玉然立刻跪倒在地对两人行礼,同时用蒙古语说道:“参见四王子殿下,六公主殿下。”

    蒙古男子点了点头,用蒙古语让风玉然起身。

    恐怕就算是江夏也决计没有想到,刚才被他刁难的竟然是蒙古四王子阿尔苏、以及蒙古六公主乌图雅。

    而恐怕整个京师的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号称京师雅士之一的风玉然竟然并非是中原人,而是蒙古人。

    一个蒙古人竟然能对中原文化了解的这么深透,并且还考中的大明进士,这是何等令人匪夷所思之事。

    阿尔苏道:“察哈尔,本王子这次来是为了确认一件事。”

    察哈尔是风玉然真实的蒙古名字,他听过后点头道:“察哈尔之前已经接到了飞鸽传书,我派人四处查探过,基本可以确定大明皇帝这次化名朱寿亲自带兵去了河南。”

    “基本可以确定?我要完完全全的确定。”阿尔苏严肃地说道。

    “是!”察哈尔道:“请求四王子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给您一个确切的答案。”

    “很好。”阿尔苏点点头。

    此刻六公主乌图雅突然开口说道:“另外再帮本公主查一下刚才轻薄本公主的人是谁,本公主要把他抓出来剁掉他的双手。”说完也许是乌图雅又想起了江夏那张可恶的嘴和猥琐的眼神,于是又添了两句:“割了他的舌头,挖了他的眼珠子!”

    察哈尔看了乌图雅一眼,应该是被她那狠辣给吓着了。他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回禀六公主,那个人不用查了,京师内的人很多都认识他。他叫江夏,是大明皇帝的宠臣。”

    “江夏?”阿尔苏和乌图雅齐齐叫了一声。

    乌图雅一脸愤恨地说道:“原来他就是江夏,害死三哥的人就是他!”

    蒙古三王子暗杀亦力把里的大王子,后来被江夏戳穿阴谋以后朱厚照就将蒙古三王子交给了亦力把里的使臣处理,亦力把里的使臣将蒙古三王子带回了亦力把里,最终自然是没有留他活命。

    朱厚照这样做也是有深意的。亦力把里的可汗亲手杀了蒙古三王子,而蒙古三王子又暗杀了亦力把里可汗的大儿子,自从以后他们两家再无合作的可能。

    大明至少可以安心只对付北边的蒙古人。

    阿尔苏听后也是双目之中闪烁着恨意,于是对察哈尔吩咐道:“好好盯住那个江夏,若有机会一定要杀了他!”

    “是!”察哈尔躬身应命。

    完全不知道自己又被人盯上了的江夏在离开水墨茶坊以后便和王文博他们三人去赌坊里赌了会儿钱。

    以江夏那过人的听力,他进赌场真是想输钱都很难啊。

    在赌场大杀四方出来,天色已近黄昏。江夏他们四人分别拿了一大袋银子往青衣楼走去。

    按理说一般人要想从赌场里拿走这么多的银子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江夏他们几人却没任何问题。他们一出赌场,赌场的派出来追回银子的人还没有靠近他们四个就已经被躲在暗中保护江夏的皇族龙探给拦了下来。

    之前在咸宁府第一次看见青衣楼的时候江夏曾说它在京师不会开的那么大。而此刻来到青衣楼门前,江夏顿时被震住了,这青衣楼恐怕有当初群芳阁的两倍大吧?

    青衣楼外的地面上还有未曾扫去的鞭炮炸完的纸屑,两排身材高挑面容俏丽的姑娘正站在门口迎客。

    江夏他们刚刚走近就听见一个声音高叫着:“哎哟,这不是江公子吗......”

    ps:三杀来了,四杀还会远吗?五杀......咳咳,容我看看体内真气是否残余。

第二百八十一章 穷胸极恶,有容奶大(四更)

    这酥进人骨子里,甜进人心坎中的声音在江夏的印象中只有两个人能发的出来。

    一者是应该不敢再在他面前出现的康轻烟,另外一人便是当初咸宁府青衣楼的老鸨秦佳酥。

    江夏抬头看不过去,果不其然看见秦佳酥正笑靥如花地跑过来。她今日穿着一件对襟长裙,胸前一对胸器在小跑时上上下下的摆动着,果然是轩然大波,波涛汹涌啊。

    秦佳酥一过来就伸手挽住了江夏的胳膊,江夏顺势将胳膊整个压在秦佳酥的胸上,笑着说道:“好久不见,秦妈妈似乎又多添了几分风韵,美了几分。”

    “哎呀,江公子真是坏死了,把人家......压疼了。”说着,秦佳酥娇嗔一声放开江夏的胳膊,退开了两步。

    “大哥,这青衣楼的老板并非是京师中人,你是如何识得?”梁文涵惊讶地问道。

    江夏从怀中取出一张请柬道:“我与这家青衣楼的老板在咸宁府的时候相识,算得上是朋友。”

    “难怪你先前说你今天不能请我们了,原来是有邀请。”

    按照规矩,一般青楼、饭店、客栈开业,接到了请柬的人都是免费玩儿不用付银子的。

    当然,说是不用付银子,但至少礼得送。

    江夏将手中拎着的一袋银子递给秦佳酥道:“秦妈妈,这个就算是我给侯兄弟的贺礼吧。”

    “奴家替东家谢过江公子了,只不过江公子难道就只给我家公子带了礼,就没想着奴家吗?你刚才可把奴家给压疼了呢。”秦佳酥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揉着胸口道。

    这个动作可险些把梁文涵、夏凤雏他们三个的鼻血都引出来了。

    梁文涵连忙把手中的一袋银子递给秦佳酥道:“大哥刚才的动作的确是太粗鲁了,理应赔礼。这就算赔礼的礼物吧。”

    两大袋银子在手,秦佳酥满意地笑了起来。“江公子的朋友,果然都是出手豪爽之人呢。”

    这话意有所指,梁文涵和江夏给了银子自然算是出手豪爽之人。而王文博和夏凤雏手中拎着银子却一两都没给,说他们豪爽那不是打他们脸吗?

    这两人又岂会容忍自己被梁文涵比下去,况且都是赢来的银子,二人也不心疼,纷纷将手中的银子递上来对秦佳酥道:“江大哥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这些就算是我们兄弟二人的见面礼了,还请秦妈妈笑纳。”

    秦佳酥脸都笑成了一朵花,她点着头不停地说道:“好好好......”然后示意身旁站着的人来为自己接下银子,因为银子确实不少,太沉了。

    两边的人把银子收走以后,江夏笑着问秦佳酥:“怎么样秦妈妈,现在......不疼了吧?”

    “讨厌。”秦??”秦佳酥娇嗔一声。

    江夏哈哈大笑起来,他笑着说道:“古人常常说胸前景观较为雄伟的女人心胸会宽广很多,古人诚不欺我啊。”

    “噗......哪个古人说过这样的话?”王文博忍不住问道。

    江夏一脸讥讽地看了王文博一眼:“难道你没听过穷胸极恶,有容奶大?”

    “穷凶极恶,有容乃大?”王文博花了好长的时间才理解过来这两个成语的另外一层含义,他感觉自己跟着江夏久了以后好多成语都无法直视了。

    秦佳酥掩嘴一笑道:“哪里有你这样用成语了,古人听见了还不被你死的从棺材里跳出来?”

    “哪里的话,我们中原文化博大精深,每一个字都有千万种含义。比如干姐姐和干姐姐,亲妹妹和亲妹妹这些都可以是两个意思嘛。”江夏道。

    梁文涵听后顿觉有趣,点着头道:“对对对,是挺有意思的。那喜欢上她和喜欢上她,长得吓人和长得吓人也是两回事,哈哈哈......”

    梁文涵说完笑了几声后发觉江夏他们全都没笑,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自己,于是梁文涵也笑不下去了。

    江夏吐出两个字:“低俗。”

    夏凤雏也吐出两个字:“无耻。”

    王文博叹息一声:“下流。”

    说完,江夏拉着秦佳酥的手走进了青衣楼里面。秦佳酥对江夏说道:“东家已经为江公子你预留了一间房,大厅这边也给您留了一张桌子。一会儿您先坐一下,我去安排酒菜和姑娘,顺便再为江公子的几位朋友也安排一下房间。”

    江夏笑了笑道:“你给他们安排房间就可以了,我不用。”

    “看来江公子应当是已经娶妻之人,而其余三位公子却尚未娶妻。”秦佳酥笑着说道。

    江夏知道秦佳酥十分擅长从别人的话语表情动作之中猜出端倪,所以当下也没否认,笑着点了点头。

    在大厅寻了一个位置坐下。很快酒菜便上了桌,很明显侯聪对于江夏他们还是十分看重的,安排的酒菜全都非常名贵的菜式,酒也是上等的花雕。

    由于是新店开张,所以青衣楼准备了很多节目。弹琴唱曲、花魁竞投都是题中应有之意。抽奖、猜谜、互动游戏这些节目也没少安排。

    总之玩儿的还算尽兴。

    一桌酒席吃到一半的时候侯聪来了,只见他一袭紫色银边的交领长衣,身材高挑面容俊朗,显得十分俊朗。

    侯聪一来便笑着对江夏行礼道:“江大哥,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侯兄弟。”江夏起身抱拳还礼:“想不到侯兄弟动作如此之快,短短时日就在京师开了如此规模的一家青楼,能力手腕远超兄弟想象啊。”

    “哈哈。”侯聪笑着说道:“江大哥还说呢。当初在咸宁兄弟虽然猜到了你必非凡人,可是到了京师知道大哥的真实身份了还是吓我一条啊。文渊阁大学士、皇娱司司使、皇族龙探龙头,当今皇上最宠爱的臣子,一不注意我侯聪也认识了一个大人物啊。”

    “哈哈哈......”侯聪说的有趣,江夏等人全都纷纷大笑起来。

    江夏指着王文博他们给侯聪介绍:“侯兄,这三位也是我的好兄弟。王文博、户部左侍郎王闻之王大人之孙。梁文涵,吏部梁储梁大人之孙,还有这位夏凤雏,都察院左都御史夏渊明之孙。”

    江夏如此跟侯聪介绍并非是炫耀,而是一种尊重。否则藏着掖着,反倒是显得江夏看不起侯聪。

    侯聪一听顿时面露惊讶之色,抱拳对王文博他们三人行礼道:“能得四位大驾光临,我青衣楼真是蓬荜生辉啊,我侯聪也面上有光。多谢四位了。”

    “别这么说,江大哥的逍遥山庄没开了,以后我们几个来的时候侯老板便宜些收银子就行了,哈哈哈......”梁文涵笑着说道。

    “这个一定,一定。”侯聪点头道。

    侯聪拿起酒杯斟了杯酒,然后给江夏他们四人的酒杯一一满上。接着侯聪举起酒杯道:“在下敬四位一杯,以后在京师还望四位多多照顾了。”

    “放心,江大哥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就是。”王文博道。

    四人和侯聪喝了一杯。酒杯刚刚放下,原本侯聪准备坐下陪江夏他们继续聊聊,突然一个老者跑到侯聪身旁,在侯聪耳朵旁边耳语了几句。

    侯聪听后脸色微变,立刻对江夏他们几人行礼道:“对不住了四个大哥,在下有事得先离开一下,稍后再来陪四位大哥喝酒。”

    “兄弟去忙吧,不用管我们几个。我们有这些姑娘陪着就已经足够了。”江夏笑着说道。

    “告辞。”

    侯聪对着四人行礼之后离开。

    梁文涵看着侯聪离开的背影道:“不做作、不刻意,江大哥这朋友不错啊。”

    “呵呵。点头之交而已,具体脾性还不了解。”江夏淡淡说道。

    他此话一出口王文博三人立刻交换了一个眼神,纷纷点头不再提侯聪。

    再说侯聪这边,从江夏他们那里离开以后便到了后院。快步上了后院的一栋小楼的楼梯,到了二楼以后,二楼一间房屋的门口站着一个颌下无须的中年男人。

    如果江夏在这里一定会惊住,因为这个中年男人正是李公公。

    李公公将门推开,低声道:“小王爷请进吧。”

    侯聪点了点头,走进屋中。

    看见屋内的一名妇人,侯聪立刻跪地行礼道:“微臣朱厚熜,参见太后。”

    妇人转过身来,面容虽显老迈但却仍然可见年轻时的美貌痕迹,风韵尚存。此人正是太后。

    太后微微一笑道:“堂堂兴献王之子竟然沦落到京师成为了一个青楼老板,不知道你父王九泉之下有知会不会怪你不孝呢?”

    朱厚熜看了太后一眼,没有搭话。

    太后再度冷笑了一下,道:“听说你的杀父仇人江夏也在大厅?并且你还和他推杯过盏相谈甚欢?果然不愧是朱佑杬最喜爱的儿子啊,这份忍耐劲儿跟你爹如出一辙。”

    说完,朱厚熜还是没有说话。

    太后突然走进到朱厚熜面前,她伸手像个浪荡公子调戏小娘子一般抬起朱厚熜的下巴道:“乖孙儿,哀家曾经给你说过,你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等哀家扶你上皇位就行了。做的太多,错的也就多,看来你记性不大好嘛。”

    ps:额,不要跟我说朱厚熜年纪不符这个bug,这个各位看官忍耐。天色已晚,第五更老虎来不了了。想看明天老虎持续爆发的,记住二十条书评哦。另外......书页有了送月饼的活动,老虎求大伙儿赏俩月饼过中秋呜呜呜......

第二百八十二章 皇族龙探出动

    按辈分上讲,太后乃是朱厚熜的祖母。她伸手抬起朱厚熜下巴这个动作的确是过于轻佻了一些。

    但是朱厚熜却没有任何生气的反应,反而在听见太后说出那句“看来你记性不大好嘛”以后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朱厚熜身体微微有些颤抖,可以看得出来他对太后十分惧怕。

    “微......微臣知错了,请太后恕罪。”

    太后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她低头看着朱厚熜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不过有的时候人如果太聪明了往往令人讨厌。相信你也清楚,我不是只有你一个选择。”

    “是,微臣明白,微臣绝不敢再生任何多余的想法。”朱厚熜说着重重地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响头“咚咚咚”的声音,让人听着心颤,不用看也知道朱厚熜肯定已经磕破了额头。

    太后看了朱厚熜一眼,果然朱厚熜的额头正在流血。

    她微微笑了笑,带着三分慵懒的姿态说道:“这是何必呢,江夏他们还在外面等着你去喝酒呢,看来你这幅样子不能再出去了。其实哀家有的时候很不理解你这个孩子是怎么想的,那江夏明明是你的杀父仇人,你偏偏还能够给他一起喝酒谈天?若是换了哀家,早就一剑杀了他。”

    “是,微臣明白,微臣一定找机会杀了江夏。”朱厚熜连连点头道。

    太后微微颔首,“嗯”了一声,然后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等到太后离开,独自一个人留在屋子里的朱厚熜松了口气。他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自言自语道:“老不死的,想要让本王给你当傀儡?你做梦!”

    话音刚落,朱厚熜就听见有脚步声传来。

    两个人的脚步声,莫非那死老太婆又折返回来可?朱厚熜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小心应付太后。

    房门推开,朱厚熜看见走进屋里来的两个人顿时松了口气。

    “福伯,大哥。”

    “弟弟......吃冰糖葫芦。”看上去和朱厚熜差不多大小的年轻人将手中一根冰糖葫芦递给朱厚熜。

    朱厚熜笑着摇了摇头,把冰糖葫芦给那年轻人推回去道:“大哥你吃吧,我不想吃。”

    如果江夏在这里看见这个年轻人肯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这个年轻人就是当初的朱厚熙。

    福伯看到朱厚熜额头上的伤后叹息一声道:“自从王爷过世了以后世子殿下受不了打击就变成了这幅模样,如今整个兴献王府全靠小王爷你一个人撑着,真是委屈你了。”

    朱厚熜笑着摇了摇头,“我是父王的儿子,这些本就是我的份内之事,又有何好说辛苦的。倒是福伯你,让你整天照顾着我大哥,费心了......”

    “小王爷千万别客气。阿福老了,帮不了小王爷?王爷多少了。”说完,福伯黯然神伤,连带着声音都变得有些哽咽。

    朱厚熜深吸一口气,他拍了拍福伯的肩膀道:“福伯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替我父王报仇,然后完成我父王没有完成的遗愿。江夏、朱厚照,我总有一天会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话分两头,再说江夏他们四个人这边一顿酒喝完以后,江夏等了朱厚熜一会儿,见他没有出来就跟秦佳酥打个招呼自己先走了。

    至于王文博、梁文涵和夏凤雏他们三个自然留了下来,秦佳酥为他们三个安排的姑娘差点儿没让他们口水掉下来。

    走出青衣楼以后江夏招了一辆马车准备回逍遥山庄,上了马车以后由于喝了一点酒江夏靠在马车车厢上闭目养起神来。

    马车转了两个方向以后江夏立刻睁开眼睛,因为他感觉到这马车所走的方向并不是逍遥山庄的方向。

    江夏想也没想就直接从马车后面的跳出了下去,然后立刻从怀中取出一支传讯烟火拉响,射向空中。

    马车停了下来,驾车的马夫从坐凳下来抽出一把钢刀。

    江夏淡淡一笑,不屑地说了一句:“就凭你一个?”

    谁知道此时马夫吹了一声口哨,街道的前后一下出现二十几个人,每个人手中都拿着钢刀。

    江夏一看忍不住骂了一句:“靠!人多欺负人少,算什么好汉。”

    话刚说完,二十几个人一起冲了过来。只不过他们刚刚开始冲就有“嗖嗖嗖”的破空之声响起。

    黑色红边的统一服装,胸口上绣制的“皇族龙探”四个隶体字。很明显是皇族龙探的人到了。

    在京师江夏已经几次遇袭,所以耿中秋早就把对江夏的保护等级提到了最高。虽然他出门的时候一个护卫也没有带,但是暗中跟着他,保护着他的人却不少。

    再加上刚才江夏一记传讯烟火又召来了不少皇族龙探的人,所以此刻飞速赶达的皇族龙探探子足足有近百人。

    一轮弩箭射过以后,皇族龙探的探子们齐齐拔出自己腰间的长刀一起冲向那些前来刺杀江夏的刺客。

    “卢古吉!”其中一名刺客呼叫了一声,江夏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皇族龙探的人冲过来以后很快将那些刺客包围起来,其中只有两名刺客冲出了包围圈。

    一名刺客被皇族龙探一名探子的弩箭射中倒地,另外一名刺客原本已经被另外一名皇族龙探的探子瞄准了背部,但是江夏将那探子手中的弩箭往下一压,弩箭射中了他的腿部。

    人在将死之时爆发出来的潜力是巨大的,那名被射中腿部的刺客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腿部受伤的疼痛感,依旧是跑的飞快。

    江夏想了想后当即下令:“召集所有人,包围水墨茶坊!”

    “是!”当江夏走到水墨茶坊的门口的时候,聚集而来的皇族龙探探子以后达到四百多人。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来到水墨茶坊,江夏右手一挥,沉声道:“围了。”

    “是!”皇族龙探的人分成几队将水墨茶坊四周全都包围住,包括与他相邻的房屋都派了人进去,以免有相通的密道。

    等到都围的差不多了,江夏带着人走进水墨茶坊。

    水墨茶坊早就已经打烊,大门关闭着。江夏他们也没等谁来开门,直接强行把门破开。

    江夏带着皇族龙探的人走进水墨茶坊之中,茶坊大厅一个人也没有,拿着火把的皇族龙探探子将整个茶坊大厅照耀的犹如白昼一般。

    江夏扫视了大厅一圈后下令:“搜!”

    “江大人,你这是干嘛?”衣服都没穿好的风玉然急急忙忙地走了出来,准备地称呼他,应该叫他察哈尔。

    江夏看了察哈尔一眼,笑着说道:“原来你认识我,今天下午的时候还装作不认识。”

    “江大人在京师鼎鼎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只不过下午见江大人微服出游,所以没有点破江大人的身份而已。”察哈尔客气地回答道。

    江夏点了点头,突然脸色一变:“来人啊,先把他拿下。”

    “大人!小人乃是个本本分分的生意人,为什么要捉拿我?”察哈尔一脸惊讶地问道。

    江夏冷哼一声:“我怀疑你有通蕃卖国的之嫌,或者......你本身就是蒙古人的奸细也说不定。”

    “江大人!小人今天只不过是出面劝劝架而已,即便有所得罪也罪不至死吧?为什么你要如此诬陷小人?小人在这京师做生意也有好几年光景了,京师里面认识小人的人也不少。你说小人是蒙古人的奸细,可有证据?”

    “证据?”江夏哈哈一笑道:“实话告诉你,我没有证据,但是我有能耐让从你身上找到证据。绑了,塞着他的嘴带回去!”

    “江夏!你挟公报私,无耻至极!”察哈尔大声叫道。

    说实话他没有想到江夏的反应竟然这么快,前脚自己才派出杀手去杀他,后脚他就到这水墨茶坊抓人来了。

    “报告大人,没有发现。”搜查水墨茶坊的探子们回禀道。

    察哈尔冷笑了一声,可是紧接着另外一队探子跑过来对江夏说道:“大人,有一条密道直通邻街,密道里有刚刚用完的火把,应该是才有人从密道里离开。”

    江夏看着察哈尔冷笑一声,然后下令道:“传令下去,全城之内缉捕一个蒙古男人和蒙古女子,若是他们反抗格杀勿论!”

    “是!”

    听见江夏的命令以后,察哈尔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担忧。

    这一丝担忧恰好被江夏捕捉到,江夏看着察哈尔低声道:“你派出去杀我的那群傻瓜,撤退时说了一句‘卢古吉’。很不凑巧,我知道‘卢古吉’在蒙古语里是撤退的意思。

    我白天才得罪两个蒙古人,晚上就遇到了蒙古人的刺杀,这未免也太巧合了一些。如果是普通的蒙古人自然因为那么一点儿小事就来刺杀我,并且也平派不出那么多的杀手来刺杀我,除非......他们是蒙古国的探子。

    而我再想想,白天我跟他们一起冲突你就来解围。并且还处处维护他们,我江夏好歹也是京师之中握有实权之人,你为了两个蒙古人竟然甘愿得罪我?这似乎......不合常理吧?”

    ps:感谢上兵伐谋的飘红打赏,谢谢......

第二百八十三章 再遇见

    昏暗的房间里,一颗夜明珠好像是被一根绳子吊着的,在黑暗中发着微弱的亮光,左右摇摆。

    察哈尔从昏迷之中醒过来,脑子感觉昏昏沉沉的。他甩了甩头,想要动却发现自己被捆在了一张椅子上面。

    察哈尔大声叫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江夏,你卑鄙无耻,挟公报私!我要告御状,我要在皇上面前去告你!”

    叫了半天没有回应,察哈尔也叫累了,于是停了下来。

    黑暗的房间里面看不清任何景色,也感觉不到空间有多大,只有眼前那颗夜明珠一直以同样的频率,同样的幅度摇摆着。

    因为周围到处都是黑暗的,所以察哈尔只能盯着那颗夜明珠看。初一开始还没有什么,但是慢慢的察哈尔就感觉自己有些走神。他甩了甩脑袋想要清醒一下,但是盯着那夜明珠看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又感觉有浓浓的困倦之意。

    此刻一个好似虚无缥缈但是又真实存在的声音说道:“现在你感觉很困,眼皮感觉很重。当我数完三二一以后,你将陷入睡眠之中,然后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三、二、一。”念完这三个数字以后紧接着是一声响指,然后察哈尔头一垂,仿佛真的睡着了。

    这个时候房间里的亮起火光,江夏和于忍站在房间里面。

    于忍擅长的便是这摄魂术,也就是咱们现代所说的催眠。他知道江夏也是精于此道之人,于是看了看江夏。

    江夏点点头道:“你催眠的,你问吧。”

    于忍点了下头,然后问察哈尔:“你叫什么名字?”

    问出这个问题以后江夏和于忍等了一下,因为第一个问题被催眠之人回不回答将是决定这次催眠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的关键。

    大约过了五秒钟,察哈尔这才喃喃回答道:“我叫察哈尔,中原名字叫风玉然。”

    “察哈尔。你是哪里人?”

    “蒙古土默特人。”

    “你来大明的目的是什么?”

    “刺探大明的情报,收买大明官员,为达延汗征服中原,重现大元盛世做准备。”

    “今天达延汗派来了两个人,你见到了吗?”

    “见到了,四王子阿尔苏殿下和六公主乌图雅殿下。”

    “四王子和六公主交待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我已经派人潜入太庙打探过了,太庙里根本就没有大明皇帝在,上次收到的消息是真的,大明皇帝带着兵马去河南平乱了。

    王子殿下可以趁此机会安排兵马杀了大明皇帝,大明皇帝一死,大明必然大乱。到时候我蒙古铁骑趁势南下,届时必将定鼎中原。达延汗万岁!”

    察哈尔越说越激动,最后吼出“达延汗万岁”时他竟然没有用于忍说出苏醒口令,直接就清醒过??醒过来。

    察哈尔满头汗水,他一醒来就隐约想起自己刚才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有蒙古官员问他四王子殿下交待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而自己好像一五一十地回答了一遍。

    察哈尔心惊胆颤地看着江夏和于忍,惊恐地说道:“你们......你们对我做了什么?我刚才说了什么?”

    江夏眉头紧缩着。

    朱厚照去河南平乱的事他知道,他原本是不想掺合在里面去的。河南造反大军虽然说起来人数众多声势浩大,但说白了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这样的乱民若是对上了京师精锐大军,那么他们就是一只只待宰的羔羊。

    但若是这一次河南造反的事件中有蒙古人加入在里面,那情况又不一样了。那些蒙古人甚至都不必要出多少人,只需要调几个专业的武将在造反大军之中指挥献策,情况也会完全不一样。

    江夏感觉事态紧急,他当机立断道:“于忍,立刻传令下去,让所有皇族龙探门将级以上人员到议事厅商议要事。”

    “是!”于忍当即应道,他指着察哈尔问:“那掌门,这个人怎么处理?”

    江夏看了察哈尔一眼,淡淡说道:“杀了。”

    “是。”

    议事厅中,布缙云、尹人面、千绝行等六个从杀人谷出来的人,以及耿中秋、冷雨两大护法,还有风啸他们四大金刚,以及千门八将全都汇聚在议事厅中。

    江夏简单讲述了一下今天从那察哈尔口中了解的情况,然后下令道:“京师这一次就留吕兴业一人打理皇族龙探所有事务,剩下的人跟我一起去河南。”

    说完江夏问耿中秋:“耿叔,我们能调动多少人?”

    “不足六百。”耿中秋回答。

    江夏想了想后道:“那就调五百人。让所有人准备,明天一早就出发。”

    “是!”议事厅内所有人齐声应道。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再说朱厚照这边。

    第一次领兵打仗,还是以一个镇国大将军的身份领兵打仗,朱厚照就别提有多么兴奋了。

    人还没到河南,他心里已经开始幻想起自己到河南以后横扫八荒四合,摧枯拉朽一般将乱军击溃,然后平定河南凯旋而归。

    回到京师的时候一定要让文武百官出城迎接,当京师百姓们夹道欢迎平乱大军凯旋而归时,文武百官再跪地山呼万岁,口称“皇上英明”。接着京师百姓就知道此次平定河南之乱的实际上是当今皇上,那么此事一定会被传为佳话,史书留名,哈哈哈......

    想到这个,朱厚照还真是有些小激动。

    虽然是第一次带兵打仗,但朱厚照却明白兵贵神速的道理。他堂堂帝王之尊却也坚持骑着马匹一路急行军,全力往河南进发。

    可惜他虽然明白兵贵神速,但是却忘了有句话叫“三军未动,粮草先行”。他们主力部队没有粮草辎重拖累自然走的快,但是负责押送辎重物资的部队就不行了,于是两者很快就脱了节。

    朱厚照这次出征带的是神机营、虎贲卫、羽林卫和金吾卫,这四支兵马全都是京营大军里的精锐,论装备、兵员素质和战斗力都可以说是上上之选的精兵。

    但是恰巧这四支军队都是久在京师呆着,很少上真正的战场。平日里虽然也有操练,但毕竟和真实打仗是有分别的。

    没有见过血的兵就好像是吃素的狼,即便身体庞大狼牙锋利,但是却很有可以打不过饿极了的疯狗。

    四支军队的指挥使竟然都没有发现主力部队和辎重部队分离的事,而刘瑾和黄飞跃跟着朱厚照每天脑子里想的都是如何讨好朱厚照,根本就没有注意行军的事。

    几天急行军下来,朱厚照也是累极了,休息的时间越来越多,越来越长。

    这一天才刚刚正午,朱厚照就又下令扎营休息。

    于是大军停下来,开始啃带在身上的干粮。

    已经有士兵开始抱怨了,“这他娘的运粮的怎么走的比龟爬还慢,老子都啃几天干粮了。”

    “就是,他娘的别追上来,追上了看老子不揍死那群狗日的。”

    中军营帐之中,朱厚照正脱了裤子躺在榻上,刘瑾正小心翼翼的在给他上金疮药。连日骑马,细皮嫩肉的朱厚照被马鞍磨破了两腿之间的皮肉。

    上好药后士兵送来酒菜,朱厚照一吃那鸡肉顿时觉得有一股味道。他立刻吐了出来,不悦地说道:“这什么饭菜,叫朕如何下咽?”

    “皇上,微臣锦衣卫指挥使黄飞跃求见。”

    “进来。”朱厚照道。

    黄飞跃走进营帐以后立刻对朱厚照说道:“皇上,我们连日行军已经到了顺德,离抵达河南境内已经不远。如此时日能行军如此之远,皇上真是比那些名将都要快啊,令微臣佩服。”

    朱厚照微微笑了笑,对于黄飞跃这一记马屁十分受用。

    黄飞跃接着说道:“微臣知晓皇上连日行军辛苦万分,方才于是出去打探了一下。就在离此处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小镇,镇上有客栈,要不皇上去常常这顺德地道小菜?”

    朱厚照一听顿时眼睛一亮,点了点头道:“好,就去尝尝。”

    黄飞跃带着十来个随行的锦衣卫高手,联合刘瑾一起穿着便服随朱厚照走出营地。

    翻了一个小山头走下去,果然如同黄飞跃所说那里有个镇子。

    看见镇子就等于看见了热腾腾的饭菜,看见了清纯朴实的漂亮村妇,朱厚照顿觉兴奋,立刻加快了脚步。

    到了镇子上,朱厚照他们一行人找了一家客栈走进去。

    客栈名叫“昭水客栈”,朱厚照他们一行人进去以后黄飞跃立刻有一个中年男人前来招呼。

    小镇之中也没什么好的菜式,于是黄飞跃就吩咐中年男人把所有拿手的菜式一一上一份。

    中年男人报了十几道菜以后便高声叫道:“夫人,准备酒菜了。”

    “好。”

    一名穿着藏青碎花布,盘着头发的女子从柜台后面的屋子里走出来。

    一看见那女子朱厚照就愣住了,刚刚举起的茶杯一下掉在了桌上。

    “凤儿!”

    那女子看见朱厚照也顿时愣住了,此女子虽然穿着普通,但难掩美貌,不是李凤又是何人。

    李凤美目之中顿时泛出泪光,而朱厚照却大受打击地看着那中年男人,他分明记得那男人刚才喊李凤喊的是......夫人!

    ps:呜呜呜......月饼,我要月饼......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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