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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雪君     御兽行txt下载     御兽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六节:神秘少爷

    第一百零六节:神秘少爷

    晴朗湛蓝的高空万里无云,像碧玉一样澄澈。

    天空澄碧,纤云不染,浅蓝色的天幕,像一幅洁净的丝绒,镶着黄色的金边。

    北方的天空之上,突然爆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光芒如半球自地面升起。接着,那白色像水一般漫向天空,一会儿整个天空变得透明晶亮。

    光芒消散片刻后,一股寒风带着些冰屑,伴着轰隆巨响自光亮升起消散的地方传来。

    山巅之上,姬紫宸瞳孔微缩,不可思议的望着下方的战斗,刚才那一场爆炸,就连他也是吓了一大跳。这恐怖的灵力波动,令四周浮游的灵力都素乱了起来。烟雾散去,冰原之上,出现了一个直径五百米的巨大深坑,深坑边缘,无数深坑裂缝无限向外扩散延长。宽的甚至有四五米宽,自山巅上看下去,宛如一只缩成球状的刺猬。

    深坑中间,一道曼妙的小黑影凌空漂浮在那里,衣袂飘飘,长发飞舞,美丽的脸庞上凝着消散不去的冰霜,散发着阵阵寒意。

    深坑两侧,两道血痕向后拖长,毛一贤和凤凰二人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双眼翻白着,身体不断的抽搐着。

    莫子轩转过头,往山巅望来,目光如闪电一般直射过来。

    山巅之上,公羊中羽微微偏过头,看着姬紫宸阴沉的脸,微微一笑,“姬兄,你的算盘可算是落空了。”

    姬紫宸脸颊微微一僵,嘴角有些抽搐,“公羊兄说笑了,我能有什么算盘啊。”

    公羊中羽淡然一笑,便转过头不再看他,他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心中却明了的很。若是那他没有见到姬紫宸与毛一贤的接触,或许他也不会猜到,一切都是出自姬紫宸的手中。不过,莫子轩的实力却是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呵,这份修为,完全可以媲美自己和姬紫宸二人了,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他浓墨般的眉毛和嘴角都扬起了一条弧度,“看不出来这小小的花涧派,竟然能够培养出这么多高手,整个紫沐流花域都小瞧了它啊!”

    姬紫宸听了他突然冒出来的话一愣,随即心中有了一丝明悟,“他所说的是时言与莫子轩!”

    他心中冷笑,时言么?估计现在都已经被抢夺北辰之水的修者们撕扯成碎片了吧!

    算算时间,是差不多了。

    他转过身直径往山下走,离开了这山之巅。

    走了几步,姬紫宸发现公羊中羽竟然没有跟上来,不由得回头诧异道,“怎么,这下你不怕我前去抢夺时言的北辰之水了?”

    公羊中羽闻言,却并没有回头,只留给姬紫宸一个冷漠的背影,他幽幽的开口道,“我相信他已经逃脱了,若是没有,我再帮他抢过来就成了。”

    姬紫宸眼皮微跳,有些不满,这公羊中羽的意思是说,自己不如他咯?他凭什么就那么自信能从本公子手中轻易的夺取到北辰之水?真是笑话!

    他心中冷笑,不过表面上却无比平静,合上折扇负手而立,仰头看着公羊中羽,“我就不明白了,他有什么,值得你去为他当一名抢夺北辰之水的帮手?难道北辰之水对你就没有一点吸引力?”

    公羊中羽眼中露出恋战的目光,“的确没有跟他再对一剑来得更为有趣的了!”

    姬紫宸听闻后诧异的看着公羊中羽,无奈的摇摇头,对于他的思想行为只能一笑了之,“疯了,你真的是疯了!”

    公羊中羽侧了侧身躯,抬头望着碧蓝的天空,淡淡的道,“我是不是疯了,现在的你怎能知晓?”

    姬紫宸冷哼一声,不再理会这个武痴,召唤出翎羽剑鹤,飞身跃上翎羽剑鹤宽厚的背上,破空而去。

    时言在高空中,沿着倪虹与尤浩然离去的方向急速飞行,但是行了小半个时辰,依旧没有见到他俩的身影,时言眉头紧锁,心中有一丝焦急。

    倪虹手中有他极其需要的北辰之水,这次前来北辰之水本就是最终目的,却没想到被倪虹给偷得了去,时言自然是要取回来了。而且先前倪虹对他所做的一切事情,时言并没有忘记!他虽然不杀那些人,但并不代表他会忘记得先前倪虹对他所做的一切。时言的内心甚是柔软,但心地善良的他并不代表他不记仇,反观,时言是个非常记仇的人,他就像是一面放大镜,谁对他一点好,他便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相同的,谁加害于他,他便以牙还牙,以一倍甚至几倍的还给那人!

    再加上在寒极山地下世界时,她对莫子轩所做的那些万人唾弃的事情,更是确定了要将她留下的心!

    但是,时言急速飞行了这么久,却依旧没有看见他们俩的身影,这让时言心中有一些烦躁。

    就在此时,北边寒极山方向,传来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响,寒冷的气流带着碎屑的冰块席卷而过。

    “这这是莫子轩那小丫头的味道么!”苍蓝忽然道。

    趴在时言肩头的小猴子也是抬起头使劲的抬起小鼻子嗅着,对时言咿呀咿呀的叫唤着,意思也是说问道了莫子轩的味道。

    子轩师姐在那边!

    时言心中一喜,连忙转过方向,朝着气流席卷而来的方向飞去。

    自寒极山高空飞过,忽而,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迎面飞来,不一会儿,时言见到不远处有一个小黑点。

    黑点越来越近,一下子到了近前,又擦肩而过,飞向远方。

    时言看清楚了,那是一只仙鹤,羽毛光鲜亮丽,金属质感十足,修长的脖颈,额头上,两根修长的金色的翎羽熠熠生辉。鹤嘴比之前钢架的锋利细长,似乎有无形的剑气在它的周身环绕,这不是姬紫宸的翎羽剑鹤是什么?

    姬紫宸在这,那公羊中羽呢?

    他微微停下身子,转过头望去,但姬紫宸已经远去,看不见身影。

    时言微微摇摇头,“算了,还是赶紧找到子轩师姐吧!”

    说完,吞下一颗丹药,恢复了一下快速减少的灵力,再次疾驰而去。

    另一边,姬紫宸也看见了时言,虽然没有停下,但也是一愣。这时言竟然好端端的在自己眼前飞过,既没有缺胳膊少腿,看上去也没有丝毫受伤,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一切都没有按照自己的剧本走?倪虹尤浩然这两人当中反水?

    不过姬紫宸马上推翻了这个假设,他们有求于自己,谅他们也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催动翎羽剑鹤,朝着战场飞去。但是,越接近战场,水汽越浓,还有阵阵雾气。雾气越来越浓,遮蔽了前方。

    姬紫宸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盛,他穿过浓浓雾气,当看见眼前的景象时,竟然张嘴说不出话来。只有心中不断的重复着一句话,“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入目之处,冰原已经全然不见,只剩下一片湛蓝的水,水面之上,漂浮着大量的修者尸体,大概前来追捕时言的修者,尽数都在这里成为了尸体。姬紫宸惊骇异常,张大着嘴巴说不出话来。虽然他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但是还是依旧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住了。

    “这这一切,都是时言做的?”他这下,有一些了解公羊中羽对时言的执着了。

    他苦笑一声,之前还嘲笑公羊中羽疯了,不过看来,不是他疯了,而是我疯了!

    在吞下第三颗恢复灵力的丹药之后,时言终于见到了那一片巨大的坑洞,坑洞的中心,莫子轩盘坐在地。

    “师姐!”时言急速飞下,来到她的身边,“师姐,你没事吧!”

    莫子轩此刻香汗淋淋,背后冒着一缕青烟,青烟在她的身后,形成了一株高大的柳树,万千柳条垂下,在她的身边飘动。好似柳树下仙子,美不胜收。时言一时间看的呆了。

    莫子轩呼出一口气,缓缓的张开眼睛,当看见眼前站着的时言时,身子徒然一颤,低下头避开时言的目光,有一些不知所措。没有了平常那般的清冷平静,或者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两人也无法回到了原来的状态。

    “师姐,你没事吧。”时言见她心不在焉的,关切的问道。

    “啊!”莫子轩像是被惊吓到了一半,向后一缩,但是觉得不妥,连忙恢复到原状,装作冷面的摇了摇头,“没事。”她站起身来,掸去身上的灰尘,走过时言的身边,来到坑洞的边缘。

    坑洞边缘,凤凰羽毛一贤两人已然不成人形,血肉模糊,唯有一口气坚持着他们以至于没有丧命。

    不过凤凰的声线已经被破坏,只能发出哧哧的声音,而说不出半句话来。只有那双大眼睛,望着莫子轩,似乎在哀求,哀求她放她一马。

    另一边,毛一贤一边吐着鲜血,一边哈哈大笑着,“我毛一贤自以为除了姬紫宸和公羊中羽外无敌手,想不到依旧着了你得道!莫子轩啊莫子轩,想不到你隐藏的这么深,欺骗了全紫沐流花域的眼睛!”

    莫子轩暗暗一叹,“一切都只是你们坐井观天罢了。”

    “坐井观天?哈哈,坐井观天,我的确是坐井观天啊”他咳嗽着大笑,“不过莫子轩,你莫得意,我好言相劝一句,交出北辰之水,不然你最终也会像我一样!”

    “哼,恬噪,都这幅摸样了还摆横!”时言走向前来,冷哼一声,瞪着毛一贤。

    “时时言?”毛一贤瞪大了眼睛,哑然道:“你你竟然没死,这这怎么可能,少爷明明鼓动了这么多人前去追杀你的。”

    时言一听,眉头一皱,“你这是什么意思,少爷?少爷是谁?”

    毛一贤咬着牙,鲜血自鼻腔和嘴巴中涌出,艰难的看着时言,“不过你这也只能多活几天罢了,少爷会来找你的!”

第一百零七节:墨仇的惊喜

    第一百零七节:墨仇的惊喜

    时言眉头深深皱起,抓住毛一贤的衣领,将他拎起。看着他的双眼,寒声问道,“说,少爷是谁?”

    毛一贤咧开满是猩红的嘴巴,虽然他死死的咬着牙齿,但是血液还是从他的牙缝中徐徐钻出,自嘴角流淌而下。他哧哧的笑着,看着时言充满疑惑的

    眼睛丝毫不躲闪,嘴唇微动,发出了一阵嗡嗡的声音,“把耳朵凑过来。”

    时言凑近,毛一贤吃力的张开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话。时言闻之顿时脸色煞白,身子不住地颤抖起来,抓着毛一贤衣领的手不由得一松,踉跄着后

    退了一步,一脸的诧异。

    而毛一贤因为时言的松手,便支撑不住向后倒去,待到时言反应过来时,毛一贤已经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忍不住张口吐出一口血,没有了气息。

    “谁到底是谁!”时言看着毛一贤的尸体沉声低吼,回想着刚才他所说的话,心中惊颤不已。

    “纵使你当年天资纵横,被冠为圣体但是已废之人终究都是废物,你永远也别想再回到当初的那段辉煌!”

    语音不断的在时言的脑海中回放着,消散不去。

    “他是谁?”时言沉着脸,指着毛一贤,朝莫子轩问道。

    莫子轩看着他煞白的脸庞,心中泛起一丝心疼,想要将他拥入怀中,但却被她硬生生的克制住了。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毛一贤的尸体,道:“他是吞天真人毛一贤,紫沐流花域南方散修,修为在凝气九重天巅峰。他的契约灵兽为吞天蛙,能够吞天

    摄地,他的名号便是由自吞天蛙而来。”

    “吞天真人毛一贤?”时言咀嚼片刻,使劲的想在脑海中搜寻关于这个名字的一切信息,但是终无头绪,不由有些懊恼地打了打头。

    莫子轩看着他痛苦的神情,心中绞痛不已,白玉般的纤手一把抓住了时言又将打向自己脑袋的手,忍不住关心的问道:“怎么了吗?”

    时言愣愣的看了两人抓在一起的手掌几秒,顿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强撑起一张笑脸道,“我没事,只是在想一些事情罢了!”

    莫子轩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她放下握着时言的柔夷,默默地点点头,见他不说,也就不好详问了。她本来就性格冷淡,若不是时言为了救她而身受

    剧毒,然后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莫子轩的心境也不会发生丝毫变化。

    这时,头顶上方,一道剑光轰然而至,落在时言与莫子轩的身旁,石屑飞散。

    莫子轩莲步移转,便将时言护在了身后,青丝剑招至手掌中,警惕的望着公羊中羽。

    “没事,是自己人。”时言见莫子轩欲冲上去战斗,连忙阻拦道。

    莫子轩微微蹙眉,疑惑的看着时言,“他怎么和公羊中羽走在了一起?”

    公羊中羽走上前来,脸上一对大眼睛炯炯有神,他爽朗地哈哈一笑,“时兄,北辰之水可有到手?”

    时言耸耸肩,苦笑着搓了搓鼻尖,有一些尴尬,“让公羊兄失望了。”

    公羊中羽眼角一挑,“怎么,连我也要隐瞒?方才不是因为你得到了北辰之水才会引得如此多的人前去追杀你么?”

    闻言,莫子轩也是疑惑的看着时言,她是见到过北辰之水的,并且和时言一道发现的,自己没有将北辰之水取走,按理说应该就在时言身上才对。但

    是观他的表情,并不像是作假。

    莫子轩的表情被时言看在了眼里,知道她误会了,这下,时言笑的更苦了。

    时言将事情的经过与他们说了一遍,两人听了之后,所得出的判断与时言一致,北辰之水就在倪虹与尤浩然身上!

    将青丝剑收回,莫子轩那深锁的眉毛、和被利刃似的寒风辙过的脸、没有一丝表情。她微抿了一下嘴唇,轻声道:“他们一定已经离开极北之地了,

    如果让他们回到门派,那想要得到手就太难了。”

    时言点点头,“师姐说的没错。”他转过头看向公羊中羽,拱手道:“公羊兄,这次谢谢你的帮助了,若不是你,这次估计想要找到北辰之水估计都

    困难。”

    公羊中羽淡淡一笑,“不必言谢,你知道我的目的!”他双眼如剑,战意盎然的望着时言。

    时言低头抿着嘴笑了笑,他自然是知道公羊中羽指的是什么,他踌躇片刻,抬起头望着公羊中羽,重重的一点头,“行,但是可能要稍迟一段时间了。”

    公羊中羽哈哈一笑,拍了拍时言的肩膀,“你答应就好,希望不要让我等的太久。”

    “这是一定!”他笑着道,“那我们就暂且别过,待此间事了,我会寻你的。”

    公羊中羽点点头,双脚猛的一发力,笔挺的身躯如飞剑一般遁空而去。

    时言背间微颤,火焰双翼扑扇而出,微微振了振,身体逐渐地悬浮上空,抬头望了望天上的碧色苍穹,此刻独月已经升起,散发着银白色的光辉。他

    叹道:“这次,恐怕就要真的生死相向了,师姐,你做好准备了吗?”

    莫子轩闻言身躯微微一颤,轻咬红唇,眼波中泪光点点,心中有一些后悔。

    “若当时听取时言的意见,不去搭救倪虹,或许北辰之水就已经到手了,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了吧。”她抬头看向漂浮在空中的时言,她发现,原

    本有一些惹人厌的时言,现在在她的眼中竟然高大英俊了起来。她心中有一丝奇妙的感觉,但是马上被驱赶而走。“这一切都是错误,是美丽的误会,既

    然是误会,那就不必再去想它!今后,他时言依旧是时言,我莫子轩依旧是莫子轩!”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黑眼珠如棋子一般黑,定神如清水,“你开玩笑么?我像是那种会错两次的人么?”

    时言望着她,感觉在刚才的一瞬间,以往那个冰冷的大师姐又回来了!

    他并不知道莫子轩心中的挣扎,略微颔首道,“嗯,这样就好!”

    微微点头,时言将一枚恢复灵力的丹药含进嘴中,又递给莫子轩一颗,而后双翼猛的一振,身体顿时化为一抹黑影,在淡淡的月光照耀下,朝着南方

    的千水掠去。莫子轩也踏剑跟上,她惊异与时言背后的火焰双翼,不过片刻后便淡然一笑着摇摇头。这些日子以来,时言已经给过她太多的惊讶了,她也

    已经习惯了。

    只是有一点一直无法理解,她不清楚,这么有潜力的一位少年,为什么会被人称作是废柴?

    她眼眸扫向时言,他那刚毅的脸庞,和炯炯有神的眼睛映入莫子轩的眼中,“或许,他们都瞎了眼吧!”

    两人身形狂猛的在空中飞掠了将近半个小时,一座直插天际的山峰,缓缓的出现在了遥远的地平线之上。

    时言这才想起,莫家村二位数都还在莫家祭坛呢!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脑瓜子,自嘲道,“瞧我这记性,差点将他们给忘了!”

    他转过头跟莫子轩说道,“师姐,你先到前方停船处等我,我去去就来。”

    莫子轩点点头,也不问什么,便先行而去。

    在莫子轩离去不久后,时言便朝着白峰而去,但在接近白峰之前,山峰上突然出现了一道人影。那道人影站在峰顶,任由烈风吹在他的身上。他身上

    的衣裳多出残破,还沾着些血迹,俨然是受了伤。

    时言连忙降落在山峰之上,关切的问道,“墨仇,你怎么受伤了!”

    没错,这道黑影正是墨仇。墨仇原本作为时言的一支奇兵,一直跟在远处,没有出现在人们的眼前。但是当日时言与莫子轩一同被突然破出的窟窿给

    吞噬了进去之后,也就一直没见到过他。

    墨仇摇摇头,没有说话。

    “没有?你身上这么多血,还说没有受伤?”时言一听就火大了,撒谎也不用这么睁着眼睛就来吧。

    墨仇微微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时言复又低下,淡淡的道,“不是我的。”

    时言一愣,不是墨仇的?

    他这才仔细的上下检查着墨仇的身子,的确如他所说,除了衣服有些破碎以外,里面还真没有一点伤口,看来真的不是他的了。不过想想也是,傀儡

    师控制傀儡在百米外战斗,怎么可能会牵连到本体呢?能近的了墨仇的身,将他衣衫给弄破了都是个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时言顿时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没事就好!”

    听了时言的话,墨仇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但却又马上消失,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对了,你到底是跟谁战了一场,竟然有人能够近的了你的身,想必是哪位高手吧!”

    墨仇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伸入衣袖内,然后拿出,在时言的面前张开手掌。

    时言奇怪的看着墨仇的动作,当随着墨仇手掌的张开,一道柔和的蓝色光芒慢慢的自他手中露出时,时言惊讶的张嘴说不出话来。

    他张目结舌,不知所措,“这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第一百零八节:雪女部族的要求

    第一百零八节:雪女部族的要求

    手掌之中,一滴幽蓝的水滴正缓缓的漂浮在墨仇的手掌之中,如秋荷一滴露,清夜坠玄天。水滴散发着湛蓝色的光芒,折射着阳光,晶莹剔透,映照着时言的双瞳都碧透了起来。北辰之水浓郁至纯的水属性灵力扑面而来,令人为之一爽,之前的疲累之感一扫而空。

    这不正是北辰之水么!

    惊讶,太惊讶了,墨仇怎么会有北辰之水?

    他疑惑的看着墨仇,但是结合先前墨仇所说的话,时言恍然大悟,“你碰见倪虹了?”

    “嗯,碰巧被我遇上了。”

    “哈!算他们倒霉!”时言欣喜地合掌一拍,“那倪虹他们?”

    “不小心让他们跑了。”

    时言有一些失望,“不过也好!”时言双手握拳,“你的命就留着我来收吧!”回过神来,他突然发现墨仇身后的地上掉落着点点黑色碎片,“这是?傀儡的?!”

    “嗯。”墨仇暗色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惋惜之色。

    时言一愣,心中有一点点感动,“谢谢你墨仇!我时言今后定当还你这份恩情!”墨仇为夺得北辰之水损失了一具自己甚为珍惜的傀儡,并没有自己偷偷留着,反而给了时言,此刻,时言之前对墨仇的警惕之心完全消散,只剩满眼的感激。

    墨仇感受着时言话中的温暖,心都跟着颤了起来,眼中的暗黑色仿佛都淡了去。心道,“时言!你快快成长吧!天命算师所言的贵人,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咦?这是?”这时,时言发现了北辰之水的中心有一颗莹洁晶光宛如水玉般的球体。

    “这北辰之水里有东西,莫非是”时言惊讶的道,“北辰之心!水之玉精!”

    盈盈玉精,孕育生机,滋润万物,北辰之心就是极北之地的灵魂!

    时言小心的捧着北辰之水,睁大了眼睛往北辰之水中心瞧去,如晶如玉,其莹如水,其坚如玉,色莹而明澈。

    “好家伙,真是水之玉精,这可是极北之地的灵魂所在啊,极北之地失去它,可要消融了!”苍蓝啧啧赞叹,道时言这家伙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墨仇也是微微一愣,心道,“想不到世间真有这等东西,看来这北辰之水是因为水之玉精的缘故才会凝结而成的。真是得天之厚爱啊,这般世间奇珍都会被他所得,看来天命算师所言不假,此人定能助我重振家族!”

    时言掏出一只玉瓶,小心翼翼地将北辰之水导入其中,贴身放好,随后进入到白峰内部,莫家的祭坛。

    “谢天谢地,时老板你终于回来了!”刚一进入,莫风和莫乐二人便迎了上来。

    这些天他们一直呆在山底下,所以不清楚外界的状况,以为修者们依旧在搜寻着他们,虽然时言纸鹤传书说不必担心,但是见时言一去不回,心中仍是非常坎坷不安,生怕他出了什么意外。时言对他们而言,可不仅仅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更可以说是他们莫家村的救命恩人,若没有时言,莫家村现在也过不上如此好的生活。

    以前的莫家村,靠一点出海捕获的海中灵兽过活,纵使祖宗传下来寻找兽卵的秘术,也无处使用。

    也可以说,是时言给了他们更好地生活,给了他们施展能力的平台。

    “时老板,这些日子可真是让我们担心得紧啊!”莫风双手抓住时言的手,说道。

    “嘿嘿,真是抱歉啊,让你们担心了。”时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但是心里却是暖洋洋的。突然,一个小黑影冲进时言的怀中,惯性使得他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时言时言!你可回来了!雪漓想死你了~!”雪漓撒着娇,小脑袋不断的在时言怀中蹭着,露着红扑扑的小脸蛋,嘟着小小的嘴巴道。

    “哈哈,是小雪漓啊,我也想死你了。”时言一手托住小雪漓,用鼻尖在她的小脸蛋上蹭了蹭。

    小雪漓非常享受时言的这个动作,但是却令她感觉好痒,使得她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又一道小小的身影飘到时言身前,时言抬头看去,一个和小雪漓一般无二大小的‘小人’飘在他的眼前。“是雪长老啊!”时言笑着跟她打着招呼。

    雪长老点点头,“你回来了,我以为你回不来了。”

    她的话冰冷,毫不留情。

    时言苦笑,这雪长老还在怪罪他从小雪漓那里套话的事情啊!

    “差点回不来了,不过上天似乎比较眷顾我,每次危险来临之时都令我化险为夷。”时言将自己这些日子的经过跟大家说了说,当然,隐瞒了关于在地底洞中契约东岐的事情,和后面的大战,只是将经过简略的说了一遍。

    但纵使如此,当听到惊现处时,莫风与莫乐也会紧张的捏紧拳头,待到时言说道自己脱困时才松下一口气。

    将不该说的简略掉,其实也没有多少东西好讲,短短几分钟便概括完全了。

    待他说完,莫乐一阵唏嘘,“时老板,这才几天功夫,你就经历了这么多次生死,不过幸好都化险为夷了,不然回去后莫老都要怪罪死我们了。”

    “对了,时老板,你那什么什么水到手了吗?”莫风小心的问道。

    听他这么一说,就连一直漠不关心的雪长老也转过了头,好奇的看着时言,她也比较在意这件事情,毕竟北辰之水对她们的吸引力也是非常巨大的。那浓烈的水属性,对雪女族来说,可是有助修炼的圣物!

    时言望了一下四周,没有说话。

    雪长老冷哼了一声,“哼,北辰之水在寒极山鬼面大蛇的身上,他能取得来么?”

    “长老!”小雪漓嘟着嘴,委屈的看着雪长老,“不要这样说时言时言了,时言时言他人很好的!”

    “闭嘴!”雪长老小小的瞪了一眼小雪漓,“我们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

    她又道,“若是他取得到,那鬼面大蛇就不是鬼面大蛇了。”

    小雪漓想想也对,毕竟鬼面大蛇可是寒极山金字塔顶端的人物,整片极北之地的居民都不敢前去寒极山招惹他,据说以前有过法力高强的灵兽前去过寒极山,但是都没有活着回来。她飞到时言的身边,安慰道,“时言时言,不要灰心噢,即使没有拿到也没关系的,等以后小雪漓我变得厉害了,帮你去抢过来!”小雪漓一脸的坚定。

    时言有些感动,摸了摸小雪漓的脑袋温柔的说道:“小雪漓,你可真好!但是呢,我已经拿到北辰之水了噢~!”

    “真的吗?”小雪漓瞪着杏眼兴奋地看着时言。时言满眼的宠溺,朝她点点头。

    “小雪漓,快过来长老身边!别再听这人类修者大众脸在那充胖子!”雪长老有些不满时言的胡口乱绉,十分的不屑,“哼,你以为鬼面大蛇是吃素的么?他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就凭你?”

    就在这时一股充沛的水之灵力在莫家祭坛内弥漫开来,浓郁的水灵力使得雪长老顿时神清气爽,舒服地轻轻哼出了声。

    她惊骇异常,“这这不是”

    时言的掌心之上,一滴晶莹剔透的湛蓝色水珠悠然地漂浮在那里。

    “这真的是北辰之水?!”雪长老不可思议地用双手捂住了嘴巴。

    “千真万确!这就是如假包换的北辰之水!”时言微微得意的一笑。雪长老一个弯身,准备扑过去抓住北辰之水,但被时言一个闪身躲了开去。时言小心翼翼地将北辰之水收回瓶中放好,看向雪长老:“你这下相信了吧?”雪长老尴尬之极,“真没想到,你既然有如此实力能将这天地神物抢夺到手,看来我真是小看了你啊。”她神色复杂,“你知道北辰之水的重要性吧?不知道可否想让于我们,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愿意一试!”

    时言一听,甚是为难,面露难色道:“额,这是我经过千辛万苦才得到的,何况我也非常需要它!而且我并没有什么想要的。如果它对我而言无用,那我也没有留着的道理。”

    “时言,你再考虑一下好吗?不管你提出什么要求,我们都会答应你的!北辰之水真的对我们很重要!”

    时言心中一叹,这雪女真的不会讨价还价。

    在谈判中,像雪长老这般,往往都是要吃大亏的。

    “让她们跟着我们走吧!”突然,东岐大蛇的声音自时言的脑中响起,“雪女的雪之力对我非常的有用,你拿北辰之水作为诱饵,我想她们是不会拒绝的。”

    时言微微一错愕,“你是要吃了他们吗?”时言脑中顿时出现了大蛇吞噬小雪女的情景。

    东岐一汗,“你以为我是什么?我除了万年神药,别的什么都不会吃!”

    “好吧,”时言点点头,转过头看向雪长老,雪长老不知怎么的突然浑身一颤,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第一百零九节:了结一场因果

    第一百零九节:了结一场因果

    这时雪块崩落,山壑中隆隆回声犹自不绝。冰屑、雪沫漫天纷扬地卷舞着。

    白峰祭坛徒然抖动,灰尘纷纷飘落,莫风与莫乐惊骇的望着洞顶,有一些不知所措。这祭坛是先人所造,利用千载寒铁所铸,镌刻上三万六千道坚固阵法,可以说是坚固无比。而此刻的景象,地动山摇一般,令他俩心惊胆颤。几百年来从来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碰!

    沙沙沙

    又一次剧烈的碰撞,洞顶上方,灰土簌簌的飘落下来。小雪女们聚靠在一起,瞪着惊恐的眼睛瑟瑟发抖的看着洞顶,雪长老也不由自主地浑身颤抖,就连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这这是鬼面大蛇的气息!莫非是鬼面大蛇追来了!”雪长老眼神中尽是惊恐,有些手足无措。

    时言扶额苦笑,他感觉得到,这分明是东岐大蛇的气息,看来,他是已经将东西收拾好了。他让莫乐将祭坛的门打开,吓得他们一大跳,极力的劝阻时言。但是在时言的坚持下,他们只能妥协,无奈的打开白峰祭坛的大门。

    大门才打开一条裂缝,一股黑风便自门缝中吹入进来。黑风自地上旋转着,墨色越来越浓,到最后,一条粗大的黑色大蛇匍匐于地,一双灯笼般大小的眼睛,贪婪的望着雪女部族的雪女们。

    “啊!真的是鬼面大蛇!”

    黑蛇一出现,雪女部族内的雪女门都乱了套,四处乱跑着不知所措,有的胆小一些的甚至哇哇大哭起来。

    “鬼面大蛇”雪长老面部一僵,鼓起勇气屈身来到东岐身前,“鬼鬼面大人”

    鬼面大蛇闭上眼睛,有一些慵懒的露出一道眼缝望着雪长老,伸了个懒腰,“哟,是雪长老啊!”

    雪长老将脑袋埋的低低的,身子颤颤巍巍地有些站不住,声音瑟瑟发抖,“啊不不知道鬼面大人这次前来所为何事?”

    东岐大蛇装模作样的晃了晃脑袋,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本座的北辰之水近日被一名男子取走,可曾知道?”

    雪长老隐晦小心的瞟了一眼时言,心里思量了下,咬了咬小嘴唇,摇摇头道,“对不起大人,我等雪女部近日都在这个地方出不去,根本不了解外界近日所发生的事情。”

    东岐大蛇点了点头,赤红的眼珠子转向时言,默默传音道,“还不赖哟,至少没有立马揭穿你。”

    “其实她们的内心真是如雪一般的纯洁。”时言道。

    “或许吧!”东岐大蛇不去理会吓得犹如一只小鹌鹑似的雪长老,兀自游向时言脚下。

    雪长老大惊,以为东岐大蛇知道了北辰之水就在时言身上,准备去抢夺。

    但是怪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鬼面大蛇乖乖地趴在时言的脚下,低眉顺眼的发出两个干涩的字眼,“主人!”

    雪长老长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鬼面大蛇,又看看时言,杏眼圆瞪。“我没听错吧,刚才鬼面大蛇叫他什么?叫他主人?”

    不只是她,就连那些个小雪女们也是如此,百多个小小的人儿漂浮在空中,露出同一个表情,这个情景看上去十分的滑稽。

    最为震撼的,非雪长老莫属了,她不由得想起刚才,时言悄悄的跟她所说的话。

    “你们需要利用北辰之水的纯净水灵力修炼,但是我也同样需要北辰之水,既然我们都需要,那为什么你们雪女部族不跟着北辰之水走呢?那样一来,我们俩都可以用到它,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一开始她还嗤之以鼻,但是此刻看见鬼面大蛇都如此温顺的匍匐在他的脚下时,她突然觉得,跟着他似乎也不错!

    云海茫茫,红日冉冉。万千雪峰远近参差,巍巍雄矗,犹如无数利剑直破蓝天;在黄昏的夕阳下闪烁着刺目的绚丽光泽。

    立在船尾,望着渐渐远去的极北之地,时言一阵唏嘘。

    “或许,今日之后,极北之地就要消失在这片大陆上了吧。”远处,白茫茫的地平线上,高耸的冰山开始崩塌,冰原开始分崩离析,如受到爆烤的龟甲一般崩出一道道裂纹,随后裂纹越扩越大,成为了一块块单独的浮冰。

    狂风呼啸,雪屑纷飞,他有一些惋惜,这么一座冰川大陆,以后就这么的消失了。

    同时,他也很是担心,纵使这存在长久的极北之地失去灵魂最终也会消失,何况人类!那失去灵魂的叶依儿,会不会跟这极北之地一样,最终消失呢?

    “天上的白云,瞬息万变,众散无形,就算是降为甘霖,汇入大海,但也终究能重新化为浮云。”苍蓝的声音兀自响起,他叹了一声,“小子你放心吧,我会竭尽所能,不会让她出意外的!”八百年前已经失误过一次了,这一次,我再也不会让她在我的手中消失。苍蓝心中暗暗发誓,他再叹一声,“流苏,等我,等时言能够随心所欲的控制寒火的时候,我就会来寻你了。”

    “没错,天地有道,风月常新。宇宙万物,原本就是分分合合,轮回变化,何况区区极北之地?更别说我们了,生命是伟大的,但生命又是弱小的,又何必自寻烦恼?我一贯的想法便是,竭尽所能做到最好,能把握在手上的,就绝不放弃。相同的,有一丝希望也决不放弃。有时间在这里悲春伤秋,不如想办法思考如何抓住那唯一的希望!”东岐大蛇也道:“我虽然不知道你们的事情,但是我觉得我的信条适用于任何地方,我相信对你也有用处。我可不像那赖皮鸡,说一套,但是结果却不相同。”

    苍蓝冷哼一声,但也无力反驳,他说的很对,当初说好要救流苏,但最后却令她活活的被自身的异火焚噬而死。

    船缓缓的远去,时言就这样静静立在船尾,望着分崩的极北之地,治治夜晚,再也看不见了为止。

    “你还在这里啊!”忽闻一道温柔的声音自耳边响起,时言转过头去,发现大师姐莫子轩立于身后。

    他抬起头,才发现日早已西沉。

    月色如水,异香扑鼻,一切宛如梦幻。

    “嗯。”时言点点头,脸一红,面对她有一丝的尴尬,“师姐怎么不去舱内休息?”

    莫子轩望着月亮,拂了拂发丝,皎洁的月光映着她白皙的肌肤都散发着微光,莫子轩柔声道,“我想出来透透气。”

    时言望着月色下的莫子轩,微微有些发愣。

    莫子轩轻轻一叹,“之前,我们发生的事情,你都听两位前辈说了吧”

    她的声音宛若蚊蝇,红霞满布脸庞和修长的脖子,说出这些话来仿佛都花了极大的力气,莫子轩额头上香汗淋漓,双唇微启,吐着热气。

    时言一愣,随即想到苍蓝与东岐话,“她她指的是双修么!”

    “师姐,委屈你了。”

    莫子轩闻言,身子徒然一颤,眼睛泛酸。她强自忍住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撑起笑容,道,“哪有什么委屈之说,一切都只是我自作自受罢了。若不是因为我轻信小人,也不会让你身中剧毒。有果必有因,这世间的因果,又怎道的出是谁委屈了谁呢?”

    时言伸出右手握住了她的那一只柔夷,叹道,“师姐”

    莫子轩被时言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愣,赶忙抽出,眼光飘向远处,她打断了他的话,“这一切只是因果,你不必在意,况且”

    她欲言又止,心中盛满了浓浓的忧伤,兀自在心中默念,“况且,我也是无法和你在一起的。”

    时言心中一阵纠痛,“什么因果!如果世间真存在因果,那我们现在是因还是果?若这一切都是因,那将来必定有一场果,师姐你还在顾虑什么!”他倔强的抓住莫子轩的手,死死抓着,任她怎么挣脱都挣脱不开。

    见挣脱无果,莫子轩只能作罢,“哎,罢了罢了,今夜就随他吧,就当了却了那场果”

    一个月后,时言的东冷谷中,忽然传来一阵大笑,大笑在东冷谷中缭绕不绝,令闻着心颤。

    “我东岐果然比那赖皮鸡强多了,经过我三天的研究,终于将水之玉精与北辰之水分离开来了!”东岐大蛇身前漂浮着一团幽蓝的水珠,和一枚莹洁晶光宛如水玉般的球体,这正是分离后的北辰之水与北辰之心,水之玉精!

    时言破门而入,惊喜的问道,“成了?”

    东岐咧开嘴一笑,“自然是成了!”

    他将水之玉精交与时言,道:“喏,水之玉精。”

    时言小心的接过水之玉精,托在掌间仔细的瞧着,突然,他似乎感觉到一丝不对,询问道,“不对啊,这水之玉精怎么色泽与之前看到的不同,东岐,老实说是不是你贪污了!”

    东岐冷哼了一声,“哼,我知道我东岐在那只赖皮鸡的熏陶下,在你的脑海里已经成了罪恶的代名词,但是我再怎么混蛋,也是有操守的,这等低劣之事怎可能会出现在我的身上?”

第一百一十节:木助火势破禁锢

    第一百一十节:木助火势破禁锢

    第一百一十节:

    时言尴尬的挠着脑袋,笑道,“那这个水之玉精是怎么回事,怎么变得这么奇怪了?”

    东岐白了他一眼,揶揄道:“真不知道苍蓝是怎么教你的,水之玉精在吸收之前,是不能直接与空气接触的,否则会受到极大的损耗。我利用我的身

    躯,也就是寒极山,将它包裹在内,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末了,还补充了一句,“没文化真可怕”

    时言脸色一苦,没力地低下头去,随即双眼精光一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猛的抬起头一脸谄媚的朝着东岐笑道:“我这不是不懂么,像水之玉精这类

    世间奇物,我自然是不如你这活了几百年的了嘛,我才二十年的经验,哪能比的过你八百多年的经验呢?是吧~东岐你走过的路可是比我吃过的米还多呢。”

    东岐眯着眼摇晃着脑袋,一脸的享受,很是满意时言的谄词令色。

    时言鉴毛辨色,突然话锋一转,“既然你有八百多年的经验,那你想想嘛,你会的招数啊技能啊什么的,有没有适合我的呀?”时言神动色飞,两眼眨

    巴眨巴地看着东岐。

    东岐顿时一个踉跄,鄙夷得瞥了他一眼,便将北辰之水抛了过去,随后闭上眼睛,不再理会时言,自顾自闭眼修炼去了。

    时言惨然不乐,可怜兮兮地瘪了瘪嘴,讪讪地将北辰之水和水之玉精小心的收入瓶中,小心的保管,拍拍屁股退出了屋子。

    此刻的东冷谷,相较于之前,多了两座小院,这是自极北之地回来后,时言命人修葺的,就是为了给东岐居住。

    虽然他跟东岐商量过,希望他以灵兽的身姿出现,但是当他幻化出山脉一般大小的身躯时,时言便后悔了,于是只好让他保持着现在的人类形态。

    而另一座小院,则是给当初被困入日月元真鼎之月鼎的尤清梦了,苍蓝走之前,借去了月鼎,将尤清梦封住灵脉丢在了这里。在这里她也乐得清闲,

    每日浇浇花,喝喝茶,悠闲自得,小日子过得比时言还潇洒滋润,似乎她也习惯了现在的日子,也不见她想要回家去的样子。

    时言摇摇头,自顾自的埋头走过,既然北辰之水已经与水之玉精已经分离开来了,那就该将北辰之水送到掌门手上。之前几天,莫子轩的灵兽【木絮】都是利用时言的火之力压制至霸金属性之力,从而延续他的生命。

    既然水之玉精已经于北辰之水分离了,那就不该再拖延木絮的治疗。

    时言离开东冷谷,来到主峰,流苏小院找到了掌门,并双手将北辰之水献上。

    “这……这是北辰之水?”

    花若完全没有想到时言真的能够取到北辰之水,毕竟她也有所听闻,这次前去极北之地的,除了各门派的年青一代的佼佼者,还有一些久负盛名的散修,这么多修者集结在一起,北辰之水将会落入谁手就非常的扑朔迷离。她惊讶异常,想不到时言竟有这等洪福,真的将北辰之水拿回来了!

    一个月前,花若见莫子轩情绪低落的怏怏回来,以为她没有得手。这一个月来,见莫子轩日渐消瘦,整日攒眉蹙额,身为师傅的她心里别提是多么着急了,心里像是压着一块重重的石头。今日见时言献上北辰之水,花若喜上眉梢,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千真万确,如假包换!”时言拍着胸脯,一脸认真地保证道。

    花若看着时言信誓旦旦的样子,白皙的脸颊不由带上一抹淡淡的笑容,莲花步移,马上带着时言,再次来到了山底的地室中。

    地室中央的浴盆中,木絮小种子的碧绿光芒比之上一次见到,更加的灰暗了几分。

    “这几日虽然你每隔一段时日都会进行压制,但是情况仍旧不够乐观。”花若掌门看着玉盆中的小种子,焦眉皱眼,摇头叹息。

    “师父放心吧,今次我取回了北辰之水,一定能够彻底的祛除去它体内的暗伤!”时言微颔首,正言厉色的道,声音铿锵有力,在地室中回绕。

    花若喜堆眼角,满意地点点头,“我相信你,况且整个紫沐流花域也找不出第二个拥有能够压制它体内暗伤的异火修者了。”

    “以水之力催动木絮体内的木之力,再以木之力将你的异火能量发挥至最大,利用五行相生五行相克的原理,一举清除他体内的至霸金属性之力!”

    花若讲述了一遍时言该注意的地方后,取出百数十颗灵石,散在玉盆周围。

    见到那一颗颗晶莹璀璨的灵石时言的眼睛徒然一亮,张目咂舌,很不争气的结巴着说话,“这这不是四品灵石么!天……天哪,这辈子我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多的灵石!”语毕,时言吞咽了口唾沫。

    花若回眸一笑,一边双手结印,一边回答道,“没错,这是一百二十颗四品灵石,灵石是我拿来布置四品聚灵阵的材料。你区区筑基的修为,我怕你灵力恢复的速度跟不上释放的速度,你若坐在阵中就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只见花若指如莲花,打出一道道印诀,顿时,一百二十颗四品灵石齐齐发出金色光辉,以灵石为中心生长出一道道纹路,纹路相互交织,形成一个无比复杂的阵法。

    “这就是四品聚灵阵!”

    踏入聚灵阵中,时言发现,外界的灵力正以一种疯狂的速度涌入体内,他深吸一口,这充沛的灵力,真是令人十分舒坦爽快!

    他在玉盆旁盘腿坐下,招过北辰之水,浮于掌间。北辰之水刚一接近,置于玉盆中的木絮种子突然像是恢复了生机,很明显的颤动起来。“有反应!”时言欣喜一笑,木絮有反应就好,有反应他就可以根据木絮所作出的反应来对症下药。他最怕一点反应也没有,如果没有激发出木絮的木属性灵力,那时言的双炎又如何借木生火,一举端去那顽固的至霸金属性之力呢?

    虽然时言的双炎在火种中都是排名靠前的火种,但再好的异火终归究底也是外力,木絮的内伤只有木絮自己才能连根铲除,只有木絮的木助长了时言的火,将此火成为木絮体内的一部分,才能够彻底的将至霸金属性之力祛除。这也就是为什么时言只能帮其压制而不能助其疗伤的原因。

    时言深呼一口气,清除杂念,心平气静。

    “开始了!”时言面色凝重,轻声一喝,双手滑动,将北辰之水打入到了木絮所在的玉盆中,玉盆内部盛满了晶莹剔透的小晶体,这是凝水结晶,是水的凝结体,一颗小晶体相当于一片直径五里的湖泊。小晶体一接触到北辰之水,蓦然蓝光大作,碧碧幽幽,如水波纹在玉盆上空激荡。

    北辰之水四周长出万条细丝,细丝如同有生命一般,朝着木絮种子探去,将其包裹起来,像是一颗碧蓝色的蚕蛹,璀璨异常。

    充沛的水属性之力,一丝不漏的全部融入到木絮种子中,滋润着木絮种子。

    时言闭上眼睛,神识带着一缕心念脱出,投入到木絮种子中。

    眼前景色一变,他仿佛身处一处金属密室之中,四周的墙壁上,四把巨大的金锁固定在墙壁中间。金锁如狮首咆哮,长着大嘴露出尖利的牙齿,下颚下方,一条粗大的锁链重重垂下。锁链将四只狮首金锁连在一起,封锁了这一间金属密室。

    “这就是木絮内部的投影么”时言望着四周,打量着金锁,喃喃自语。

    他在密室中转了一圈,找不出丝毫缝隙,这里完完全全的被封住了。

    “不过,幸好是金之力,金属性之力的封锁是挡不住水属性的。金生水,土克水,若是土属性封锁,那一切都完了。”时言有些庆幸的笑了笑。

    金属密室正中间,温和柔静的水灵力自厚实的金属地面中传出,随后发出一股叮铃咕噜的声响,时言循声望去,只见一股清泉缓缓的冒出来。

    “来了!”时言严正以待,只要水属性开辟出的通道中有木絮自身的木属性出现,时言便可以利用这木属性强袭四周的金属墙壁!

    等待了片刻,终于,冒出的清泉中,一丝丝绿色蒸汽缓缓冒出,飘向空中,令人神清气爽。

    时言一喜,单手化抓,将绿色蒸汽吸与掌间,浓缩成一个碧绿的球体。

    “阳炎!”时言猛地一暴呵,轰的一声,时言手中发出一阵闷响,赤色火焰爆烈而出。阳炎热浪升腾此刻阳炎比之平常更加的旺盛,温度也比平常的要高出数倍。一股恐怖的能量波动自火焰中散发出来,令人心骇。“这就是木催生的火吗?”

    金属密室的温度在阳炎出现的一瞬间骤然升高,不一会儿,金属墙壁渐渐的泛出了红光。

    “果然有戏!”

    紫沐流花域的另一处,林代眼眸骤然一缩,掏出金属小球,脸色阴沉,冷笑着,“开始了吗?呵呵,那我就陪你好好的玩个尽兴吧!”

    PS:额昨晚书发错了,今天码字的时候才发现,真是罪过啊罪过阿米豆腐~~~

第一百一十一节:异火逆袭

    第一百一十一节:异火逆袭

    林代垂下眼帘,双手松开,让手中的金属球漂浮于空中,双手快速结印,打入一道道法诀。

    蓦地,金属小球金光大作,一只只狮影在金属球面上掠动。

    他轻轻喝道,“四狮金缚之阵!”

    另一边,时言身前,四面墙壁同时发出淡淡的光辉,一阵若有似无的吼叫声自墙壁中传出。

    时言一愣,“这是怎么回事!”他后退几步,站在正中间,刚还晴空万里的脸顿时阴云密布,他紧抿嘴唇,小心警惕的看着四周,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四面墙壁之中的光芒透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嗷呜!”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声自光芒中传出,吼叫声震天动地,金属密室都仿佛随着它的吼叫声而震颤不已。

    “这是”时言微微有些吃惊,眉头深锁,一脸凝重,“这不是狮王的吼声么,怎么这里会有狮王的吼叫声?莫非莫非是墙壁上的狮头金锁所发出的声音?”但是他张眼望去,那狮头金锁依旧如此,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就在这时,狮头金锁突然张开大嘴,吐出一道浓浓的雾气,霎时遮蔽了时言的眼睛。紧接着是一连串铁链与地面碰撞拖动所发出的声音在四周响动。突然,时言身后一道劲风传来,直袭他的后脑,“不好!”时言身子急急微蹲,迅速后转甩出一道凤翔双火刀。

    “锵!”

    但是身后除了雾气却别无他物,凤翔双火刀撞上墙壁发出铿锵之声。

    “嗷嗷”就在时言迟疑诧异之际,一道黑影猛然朝着时言扑去。

    时言瞳孔微缩,伸手一抓,一条金链子被他抓在了手中,这链子,分明就是墙壁上狮首下的链子!

    “看来我猜测的没错了!”果然,浓雾中,四道黑影在他的身边围绕着行走,不时的发出阵阵低吼声。

    “千里粘手!”时言心中轻呵,灵力自手中激射而出,如锁链长勾,缠住浓雾中的一道黑影,将其拖近身前。但是一股腥臭之风传来,雾气散去,没有见到狮子而是见到一张血腥大嘴。

    “一群狡猾的狮子。”时言皱着眉,左手灵犀一指射出,朝着狮子的大嘴便准备猛然扎入。

    狮子察觉到了危险,大脑袋一偏,躲过了灵犀一指凌厉的一击,它身子翻转,如磨盘大小的大掌拍下。

    时言急速后退,而它却猛地向前冲来,整个身子都脱离了雾区。时言这才看明白,这是一只金色的狮子,长长的金色毛发一直延伸到肩部和胸部,金光闪烁,如金属铸造。狮子瞪着灯笼般的眼睛,聚精会神地注视着飞速而退的时言,全身的金毛都竖立起来,威猛而霸气。

    就在这时,时言的身后传来了另一只狮子的吼叫,一只巨大的爪子自时言背后伸出,那锋利的爪子紧紧地扣着时言的肩膀,横眉瞪眼,甚是凶猛。

    “拿开你的臭爪子!”时言浑身冒起赤红色的火焰,如一个火球,瞬间将身后的狮子点燃。

    “嗷呜!”火焰自狮子的爪子顺势而上,将它整个身躯吞噬进来,弄得发出这般疯狂的凄厉尖叫,难以想象,现在的黄金狮子正在承受着何种剧烈的痛楚,在异火的焚烧之下,那已经不光光是身体之上的痛楚,甚至连灵魂,都是逃不脱异火的焚烧,那种痛楚,着实是有些恐怖。

    林代眉头一皱,金属珠子上,一只狮子色泽变成赤红色,光芒不断减弱,更令人吃惊的是,那只狮子的身上,竟然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纹。他双手法诀变幻的速度加快,周身绽放出金色的光芒,更多的法诀打入到金属小球中,小球上那只赤红色的狮子虚影眸子突然一亮。

    被火焰灼烧的狮子双目骤然亮起,不顾一切的奋勇朝着时言冲去,张口咬住了他的手臂。

    “双鱼护甲!”时言心中默念,在狮子咬中之前,附上一层密密的鱼鳞,如坚固的铠甲,抵住了狮子的利齿攻击。

    虽然利齿没有伤及时言,但是时言却觉得,自身的灵力竟然不受控制的流向手臂,从狮子咬住的部位倾泻而出。“什么,我体内的灵力竟然在流逝!”时言脸色剧变,欲撤出手臂,但是被狮子死死咬住,怎么也拉扯不出。只见狮子很人性化的一咧嘴,狰狞一笑,身上被火焰烤的赤红的锁链窜出,缠住时言,将时言与它紧紧的缠在一起。

    这下可好,不只是狮牙接触的地方正在倾泻,就连锁链交缠的部位都在疯狂的倾泻。

    时言脸色有一些苍白,即使打开了井门,也经不起这么耗呀。

    密室之中,站在远处的花若,紧紧的盯着坐在四品聚灵阵之中的时言,见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心中有一点隐隐的不安,有些焦急地不能踱步。接着,咔啪一声脆响,四品聚灵阵中,竟然有灵石碎裂开来了!

    灵石碎裂,复杂的聚灵阵阵法骤然崩溃,光芒黯淡了下来。

    见到此景的花若面部一僵,不可思议地看着时言,“这到底是做什么,竟然连四品灵石也支撑不住而碎裂!”

    就在聚灵阵崩溃的一瞬间,时言眼前一黑,只觉得一股炽热狂飙轰然席卷全身,身体吸收灵力的速度竟然慢了下来,吸收的灵力比不上流逝的灵力,没过多少时候,时言体内的灵力已经几近干涸。他面色惨白,有一些虚弱,估计支持不了多久。

    突然,身子一松,灵力流逝的感觉消失了!

    时言惊喜的朝狮子看去,只见那只狮子终于扛不住火焰的灼烧,被化成一块块碎裂的金属,散落一地。

    他舒了一口气,鼓足最后一丝力量,吸收回在外的火焰。火焰如归家的孩子,欢快的在手掌中跳跃,然后没入体内,火焰回归,带回了一部分灵力,时言的脸色变好了起来。

    但是,它却忘了,金属密室乃是由四面金墙组成,他杀死了一只……却还遗落了三只!

    唰!

    三条铁链同时卷向时言,时言来不及躲避,被扫个正着。铁链将时言捆绑的结结实实,那股吸力又来,时言体内本就仅剩不多的灵力又被抽出体内。

    时言脑门汗水弥补,脸色焦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恐怖之极。

    就连他的本体,气息都已经减弱,从平常的两秒一息变成了五秒一息。

    但是他咬牙坚持,奋力催动体内双火,欲以震断锁链。

    但是,他所剩余的灵力却无法催动灵力,不一会儿,当最后一丝灵力消失时,被引动一半的双火猛然爆发,在时言的体内疯狂的乱窜。

    时言眼前一黑,热浪席卷全身,穿过三田三关、奇经八脉、十二经络,又沿着脊椎直贯泥丸、识海……

    所到之处,火烧火燎,犹如烈焰焚身,剧痛之中又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淋漓快意。

    “啊!”他死命咬牙,忍受着这难以言喻的痛楚。

    汗流如泉,浸湿了地面。

    狂乱中,眼前轰然一亮,万千幻像扑面飞来,许多见所未见、却又似曾相识的面容急速变幻闪过,无数笑声、话语交叠如排山倒海,在他耳边轰鸣震响。

    无边的黑暗、混沌、初始的光芒,一一在眼前闪现。

    举杯高歌,御空神游,移山填海,兴风作雨,

    一幅幅画面,一幅幅景象,如走马灯一般在眼前晃过。

    刹那间,他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漩涡的中心,被狂涛巨浪似的影像、声音卷溺吞没,随着每一次的沉浮跌宕,莫名地喜怒哀乐……

    异火在身体中猛烈四处窜动,他仿佛被抛入滚沸的火山岩浆,撕裂了,破碎了,熔化了,毁灭了,却又在万千灰烬里浴火重生,绽放出生命……

    异火甚至从身体表层的毛孔中钻出,炽烤着他的身躯。

    木絮的木属性灵力融入到异火中,令异火变得更为的凶猛,火势变大,沿着锁链袭向另外三头狮子。

    “嗷!”

    凄厉的惨叫声四起,最终经受不住异火的灼烧成为飞灰

    而时言,由于本就是异火的载体,所以没有受到多大声的伤害,但是那被异火灼烧的痛楚却成倍的增大。异火一遍一遍洗刷着他的身躯,如同炼器,千锤百炼终成器。

    另一处,林代脸色一红,猛然喷出一口鲜血,溅到雪白的墙壁上,划出一道触目心惊的血痕。

    他眼神中露出了不可置信之色,嘴巴微张,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到底是谁在助木絮疗伤,如此强大的火焰”

    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那些幻像、声音渐渐消退,神识渐转清澈澄明,身上的烧灼裂痛也都荡然无存。

    时言眼皮微微一动,睁开一条小缝,却被强烈的光线刺得一阵酸疼。过了片刻,重新习惯了亮光,方才睁大双眼,徐徐扫视四周。

    雾气已散,一切都明朗起来,四面墙上,狮头金锁已经消失,地上多出了几堆残渣,应该就是之前与之战斗的狮子了。

    他缓缓的站起来,低头一看,却被自己的身子给惊呆了!

第一百一十二节:破除木絮的封印

    第一百一十二节:破除木絮的封印

    肌肤晶莹如玉,隐隐有华光流转,此时的他,就宛如一个尚未雕琢完工的璞玉,虽然还称不上完美,却已焕发出熠熠夺目的光辉。

    时言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身体,有一些迷茫,“这这是我么?”他**的身躯修长挺拔,极为健美。在金光的映照下,英姿勃勃,顾盼神飞,皮肤光滑如精瓷润玉。虽然这只是神识,但是却是真实的投影,身躯自然也发生了同样的变化。“莫非,是异火将我身体的杂质给淬炼掉了?”他想起以前也有过一次类似的经历,不过相较起来这次淬炼的更为彻底,使得时言的骨骼、肌肉乃至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淬炼中得到了最大的优化。

    他看着地上的四堆残渣,抹了一把汗,心中有一些庆幸,“还好有体内的异火,不然的话,被他们无限制的抽取灵力,真不敢想象那时候结局会怎么样。”时言浑身一颤,不敢往下想去。说起来,这体内的异火已经不是第一次救了自己了,时言低头沉思,自从发现异火后,每每遇到危险,都能够化险为夷,可以说都是它的功劳。“若是没有体内的这团异火,我一定早就死了十次八次了吧”

    他在四堆残渣中翻找了片刻,却没有翻出什么可以辨别身份的东西,不过时言更加可以确定,这并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人为的!

    这幕后究竟是谁呢?

    “关键物品是三品紫檀花,而接触过三品紫檀花的除了我,就只有铭香师姐,莫子轩大师姐和林代!”时言眉头深皱,他之前也怀疑过林代,但却是想不出他的动机何在,但是今日这么一想,这接触过三品紫檀花的人里面,林代的嫌疑的确是最大的。

    “铭香师姐完全没有加害木絮的动机,不,应该说是毫无关系。而子轩大师姐那是第一个可以排除的,木絮是她的灵兽,她没必要吃饱了撑着去害一下玩玩吧?!接下来的就是我了,我自己做没做过难道我不知道么?最后就是林代了,不是我对他有偏见,不管怎么想,他的嫌疑都是最大的!”时言一个人踱着步子埋头自言自语着。

    时言甩了甩脑袋,不再去想其他东西,这次的目的是帮助木絮突破这金属牢笼,让其重获青春。

    他甩甩手,盘腿坐下,集中精神恢复起灵力来。

    泉涌的北辰之水,源源不断地涌入密室中,不一会儿,便已经漫过了盘腿而坐的时言的腰间。浸泡在北辰之水当中,时言如一株久经干涸的植物,疯狂的吸收着甘泉。北辰之水中的灵力疯狂的涌进时言的体内,不一会儿,时言的灵力便完全恢复了。

    “北辰之水不愧为众修者垂涎的天生灵物,不管他对水灵力而言的加成效果,光光是恢复灵力的速度,比之一般五六品灵药都要来的快很多!”

    因为北辰之水的滋润,木絮本身的木属性灵力也蓬勃的涌出,浓浓的绿气缭绕在时言的身边,如同一条璀璨晶莹的小青蛇,欢快的在他的手间游动。

    “小青蛇”悄然

    钻入时言的手掌中心,盘旋堆积,浓缩成了一团球体,球体不断的进行压缩、压缩、再压缩绿色的气团,被不断的施压,最终浓缩形成一颗墨绿色的晶体,落在他的掌间。

    时言神色一喜,纵身一跃,漂浮在空中,双手合十,轰的一声,两只手上涌出两道不同颜色的火焰,左手赤色阳炎,右手蓝色寒炎!

    两道火焰旋转纠缠在一起,猛然冲上高空,那颗木絮的木属性凝结成的晶体霎时被双火吞噬,消融在了火焰中,帮助火焰的温度更加的灼热起来。就连是主体的时言,也感觉的到这恐怖的温度,仿佛皮肤经络都要被它煅烤裂开一般。

    因为太过炙热,时言遍体通红如玫瑰,汗水不断地从他全身上下的毛孔中流淌而下,宛如人形瀑布一般,他呼出一口热气,暗暗咬牙,手持火焰长剑,猛然的俯冲,冲向金属四壁。

    斩!

    金属墙壁散发出金色的光辉,形成一层保护罩,火炎长剑狠狠的撞击在了上面。

    碰!护罩晃动两下,经不住异火的能量冲击,终于溃散。

    “哼,垂死挣扎!”时言冷哼一声,再度飞高,高举火剑,突然暴喝一声,“给我破!”

    “啊!”

    他大吼着高举双手,鼓足全身的力量猛然朝着墙壁劈下。

    全身的灵力全力,毫不保留的倾泻而出。

    “轰!”

    惊天巨响,在金属空间中炸响开来。

    手中的火炎长剑骤然溃散,消失的无影无踪。

    因为全力灵力的倾泻,时言体内的灵力再一次完全消耗,无力的跌落了下来,躺在北辰之水中。

    “咔!”

    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时言强撑起无力的身躯,努力的抬起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墙壁上,出现一个缺口,以缺口为中心,向四周裂开一道道裂缝,如蜘蛛网一般。

    “砰!”

    终于,整面墙壁轰然倒塌破碎

    ,碎杂石块倒了一地。

    仿佛天地为之一颤,另外三面金属墙壁也随之倒塌。

    “喀拉”一声轻响,林代手中的金属小球,裂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缝,险些将金属小球裂为两半。

    林代的面色十分难看,阴险的三角眼中透露着一丝怨毒,“谁!到底是谁坏了我的好事!”

    “莫非是时言?”林代想到了那一对火焰的双翼,虽然是化形符箓,但是却完全不同,那双翼上的诡异火焰完全不是符箓可以化形的。这也就是林代第一时间想到是时言的原因。“不对,不会是他,他的修为完全不可能将我的【金琉封印】解除!”

    他疑惑起来,“那到底是谁?”

    因为墙的倒塌,北辰之水所蓄积的池子骤然倾泻,急剧降低,渗透入地下。

    时言张开嘴巴,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北辰之水,恢复了一丝灵力,他艰难的站起身来,看着四周。

    顿时,他傻眼了,这是木絮的身体里吗?为什么呈现在自己眼前的,是一片森林!

    粗大的枝干,延绵数百米,无数的柳枝自高空垂下。

    他抬起头,望着高耸入云的主杆,望不见顶,入目之处,尽是无边的绿色,和飘落的柳絮。

    漫天飞舞的柳絮,散发着莹莹的绿光,如一只只小精灵,围绕在时言的身边,仿佛在感谢时言,帮她获得了新生。

    时言闭上眼睛,退出了木絮的身体,回归本体。

    他吐出一口浊气,睁开眼睛,回过头朝着花若掌门微微一笑,“师傅,幸不辱命!”

    花若见他脸色苍白,有一些微微的心疼。虽然有很多话要说,但是瞧他一脸的倦容,也不便多说什么。

    “很好,辛苦你了,赶紧先回去歇息歇息吧。”花若掏出手绢,帮其擦干了额头上的汗水,轻声道。

    时言点点头,“弟子先行告退。”

    他退出柳絮别院,回到东冷谷。

    一回到东冷谷,便感觉一阵睡意袭来,不顾其他,回到屋内倒头便睡,不一会儿,便发出了阵阵酣睡声。

    待到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的正午了,时言是被东岐叫醒的。

    时言揉了揉朦胧的双眼,不爽的看着东岐,“干什么,我还没睡够,你再吵小心时爷我抽你。”

    东岐顿时被气得乐了,几百年都没有人敢跟他这样说话了,就算是有,也都被他吞进了肚子里,消化成屎排出体外。

    他耸耸肩,不起理会时言的胡言乱语,淡淡的道,“早晨那小美人儿来过了,说是要谢谢你,但是见你睡得正香便没有打搅你。”

    “什么!子轩师姐来过!”时言双眼一睁,从床上跳了起来,“你是说子轩师姐来过?”

    见东岐点点头,他气不打一处来,抱怨道:“哎呀,你怎么不叫醒我啊!”

    自从从极北之地回来后,他便再也没有见到过莫子轩大师姐了,她好像有意要避着自己,不管是时言上门去寻她,也被阻挡在门外,被小童传话说她不再府中。

    她哪里是不在府中,她根本就是不想见到自己啊!

    虽然时言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时言也不好强迫她。

    而近日莫子轩破天荒的第一次来找自己,自己却睡得沉着,没有见到她。

    他真想抽自己一巴掌,真是贪睡误事啊!

    他赶紧起身,边准备前往子轩大师姐的柳絮别院,但是却被东岐给拦住了。

    “别急着走,还有事情没有告诉你。”

    时言满不在乎的甩甩手,“有事等我回来再说。”说着,便往门外跑。

    东岐摇一摇头,右手一伸,一股吸力传出,没有丝毫防备的时言顿时被吸力向后扯了回去。

    “这是你自己吩咐的,有了消息就要第一时间告诉你。”东岐笑笑,掐着时言的后劲说道。

    时言一愣,随即喜笑颜开,“难道是?”

    东岐点点头,“没错,他们来了。”

    今日,墨仇带着雪女部族回来了!

第一百一十三节:预感

    第一百一十三节:预感

    “太好了,他们终于到了!”时言赶紧快步跟着东岐,一道出了东冷谷,一路东行,来到了东冷谷东侧的一处山坳中。

    虽然雪女的身躯都比较娇小,只有一掌大小,最大的也就比手掌高出一截手指罢了,很是不显眼。但是她们身体内的寒性,却极为的浓厚,特别是这么一大群雪女一起行动,所过之处寒风呼啸,冰霜覆盖,鹅毛般的大雪漫天飞舞。所以想要不被人知晓的将她们带过来,难度颇大。既然没办法一起走,时言便拜托墨仇带着雪女部族,自千水迂回而过,避过城镇与人流较多之地,选择人迹罕至的道路行走。

    所以,纵使他们全力赶路,也花了足足一个月才从极北之地回来,来到东冷谷边的一个山坳。

    时言早就向花若要了这块地方,用以安置雪女。之前时言便已经让东岐在此布置起一座隔绝气机的大阵,用以隔绝雪女而形成的灵力异变。外面还同时设置了十二个小型迷幻阵,用来遮掩山坳中的景色变化。毕竟雪女一旦再此住下来,那肯定会引起天气变化,招来了他,让他们知晓了自己收服了雪女部族,那可就不好了。

    雪女虽然只是一品灵兽,一般修者根本不放在眼里,但是当一整个部族在一起的时候,就不得不让人重视了。

    修者最怕什么?最怕天!

    虽然修道乃逆天而行,想修道,就要做好得罪天,被天惩罚的准备。但是修者依旧害怕天,天之力,不可抗拒!

    天灾,天变,都为天之力,自然之力。

    一个雪女部族在一起,如果使出全力制造一场巨大的暴风雪,整个紫沐流花域几乎没有几个人能够扛的住。

    冰封一个城市,也不过是几分钟的事情,即使再创造一个极北之地也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这可以说,是时言的一个绝密杀手锏!

    他与东岐一同进入大阵,在阵外,看见山坳,是一片茫茫红海,长满一片片火枫,火枫的叶子像是火焰燃烧着一般,将天空都染成了一片红色。枫树林给山坳铺上了红色的地毯。微风一吹,枫叶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好似在鼓掌欢迎他们的来到。

    但是,一走进大阵内,时言顿时感觉一股寒气袭来,随即浑身一颤,打出一个喷嚏。

    “真是够冷的。”时言搓了搓手。

    入目之处,只见天地间一片雪白,雪白的山,雪白的地,火枫上都积满了雪。树下散发着火枫的莹莹火光,而上方却被白雪盖得严严实实,像一盏盏锥形的灯笼摆放在这里。洁白如玉的雪花仿若棉絮,依旧飘飘洒洒地从天空落下。

    天上白云浓浓,飘落白雪,银装素裹,乍一看去,还真有点极北之地的感觉。

    时言目瞪口呆,转过头向东岐问道,“他们来多久了?”

    东岐掐指算了算时间,颇感无奈地道,“也就一刻钟吧。”

    “一刻钟……”时言咽了一口口水,心中骇然,“才短短一刻钟,就将这地方弄成冰天雪地了!这这是什么速度啊!”

    “时言时言!”突然,一道宛如莺啼的叫声传来,接着是一股冷风迎面扑来,小雪漓‘啪’的一下贴在了时言的脸上,用力的蹭着,“时言时言,我们来啦!”

    时言略显无奈,满脸宠溺地苦笑,自从他跟雪漓的关系好起来之后,雪漓就经常黏着他,可以说,小雪漓是他在雪女部族内关系最好的雪女了。

    “快给我下来,你的口水都粘到我脸上啦。”时言打趣道。

    “哼,时言时言真坏,小雪漓才没有滴口水呢!”小雪漓飘在时言的身前,双手叉腰,不满的看着时言,鼓着脸颊,撅着小嘴。但是她还是不露痕迹的抹了一下嘴角,检验是不是真的有口水流出,发现只是时言逗她玩,便理直气壮起来,一撇头,“雪漓可是淑女呢,才不会做出这种不雅的事情。”

    “呵呵。”真是拿她没办法,时言满眼溺爱,嘴角一笑,这小雪漓,可真是个开心果啊,每次见到她,心情都会莫名其妙的好起来。

    若是让小屁孩宝儿看见,一定会非常喜欢她们的。

    小宝儿在时言不在的那段日子里,跟着小勋在空海的店铺中帮忙。那小子跟小勋呆久了之后,变化了许多,虽然还是依旧‘奴才’‘奴才’的叫唤时言,但是却没有了以前的少爷脾气。这不,这个月,几乎每天都在空海与小勋一起在店铺帮忙。

    时言托起小雪漓,用指头温柔地揉着她的小脑袋,道:“好啦,我跟你开玩笑呢。”

    可是小雪漓却皱了皱鼻子,哼的一声扭过头嘟嚷道,“雪漓才不信呢,时言时言你这是对雪漓的淑女形象的玷污,雪漓不理你了!”说完,倒真像那么回事,扭头闭眼不再理会时言。

    时言顿时头疼,这小家伙生气了。

    “好啦,我向你道歉,我们的小雪漓是最淑女的,怎么会流口水呢?”时言一脸谄媚地讨好道歉着。

    小雪漓张开一只小眼瞄了一下时言,看见时言在看她,连忙又闭上,“一点诚意都没有,雪漓不接受哎哟,谁打我啊!”小雪漓捂着脑袋,鼓着嘴巴,四处找着敲自己脑袋的人。

    但是一回头,却发现长老站在身后,看样子是长老敲的了。小雪漓脑袋一缩,吐一吐舌头,白了时言一眼后便乖巧的站到一边。

    雪长老恭敬的向时言鞠了一躬,“时大人。”然后转身向东岐,也是鞠了一躬,“鬼面大人。”

    雪长老拉过小雪漓,摸着她的小脑瓜子,道:“时大人,雪漓她年纪还小,不懂事,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她。”

    时言连忙摆摆手,“啊,雪长老请放心,我怎么会怪罪她呢,我倒是觉得雪漓她很可爱呢。”他伸出手将她捧在手心,笑道,“我很喜欢雪漓这个样子呢,跟她在一起,我都觉得我年轻了很多。哈哈。”

    雪长老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面色舒张了许多,她生怕能够降服鬼面大蛇的大人怪罪雪漓,以至于迁怒整个雪女部族,这下听到时言的话,才舒了一口气。

    “对了,雪长老,你觉得这个地方怎么样,能住得惯么?”时言指着四周,谦虚地询道。

    雪长老环顾四周,喜堆眼角,一脸满意地点点头,“很不错的地方。”

    “那就好,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地方,你跟我说,我会尽力满足的!”时言拍拍胸脯保证道。

    雪长老摇摇头,“时大人赐予我们居住的地方,我们就已经很感激了,怎么还敢有其他要求呢?况且,我们雪女本就是自然精灵,除了自然灵物,其他东西都不需要。”语毕,她脸色微变,张了张口,又闭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仿佛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猛然抬起头,目光有些闪烁,“不知道时大人什么时候能够让我们拿北辰之水修炼?”

    “这个”时言闻言,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真的是很抱歉,这段时间还不行,过一段时间吧,这段时间我还有用。”时言略表歉意地笑道。

    开玩笑,北辰之水都用在木絮上了,虽然肯定没有消耗光,但是昨天由于太累了,都没有将北辰之水带回来,谁知到会不会被师傅拿去。

    所以,能拖就拖吧!

    找了个借口逃脱后,时言便拍拍屁股走人,离开了山坳回东冷谷去了,墨仇也随后跟了回来。

    “一路上没发生什么事吧?”时言在前面走着,回过头朝墨仇问道。

    墨仇摇摇头,淡淡地回道,“没有。”

    “不过”墨仇微微皱眉,语气有些凝重,“我总感觉,似乎有人跟着我。”

    时言一惊,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正视着墨仇,沉声问道,“知道是谁吗?”

    “不知,不过他们应该没有发现雪女部族,雪女们行路都在高空云层之上。”墨仇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这样就好。”虽是这么说着,但是他却依旧深锁着眉头,右眼皮微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他目光霎时失了焦距,有些失神,喃喃低语。

    墨仇抬起深思的头,犹豫了片刻,开口对时言说道,“你能帮我找一些材料吗?我需要重新铸造一批傀儡,以防不时只需。”

    一语惊醒梦中人。时言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没问题,你将清单列出来,我帮你去找。”时言扬起笑容,回道,“现在我在花涧派也有些权利,以公徇私一些应该也没什么大碍吧,哈哈。”

    墨仇的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微微颔首,“这样便好。”

    一日无话。

    “时言!时言!”

    第二天一大早,天才刚刚透出一丝淡淡的暖光,突然有人在东冷谷谷口着急的叫唤着时言。

    时言蓦地睁眼,右眼皮跳的厉害,“左眼跳财右眼跳灾,难道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第一百一十四节:逼宫

    第一百一十四节:逼宫

    铭香神色不安的站在东冷谷谷口,见时言出来,二话不说,便拉着时言的手御空疾驰。

    时言莫名其妙,连忙询问,“铭香姐,怎么回事,这么着着急急的,这可不像平常镇静大方举止优雅的铭香噢。”

    铭香回过头来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都到了这节骨眼上,你还有心思开玩笑!赶紧的跟我走,再迟点就完了。”

    时言心脏徒然一跳,见铭香如此紧张着急,莫非真出了什么事情?

    他赶忙询问,铭香叹了一口气,神色凝重的说道,“中通剑门的人找上门来了。”

    “中通剑门?”

    “没错!”铭香神露出少有的慌张之色,在时言的记忆中,铭香一直都是稳重的大姐姐模样,这样的铭香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看来事态真的是非常严重,她接着道:“百木之森的事情被抖出来了,现在中通剑门的人找上门来了!”

    “什么!”时言眉头深皱,自那天赶走钟越,他早就考虑到总有一天他会找回来,不过,时言推测大概两个月左右,没想到提前了这么久就来了。

    脚下景物快速后退,身后的东冷谷飞快的远去,一眨眼,便望不真切了。

    “不对,没这么简单,若真只是中通剑门来人质问,也不必如此慌张啊?”时言身形急停,一把抓住铭香,郑重地问道,“铭香姐,事情不只是这么简单对不对,你一定还有事瞒着我。”

    由于时言的突然停下,她的身形一顿,向后倒去倒在了时言的怀中。脸色羞红的挣脱开来,眼神不敢直视时言,“既然你叫我一声铭香姐,也就是把我当姐看待,我也一直把你当弟弟看,你认为姐姐会害弟弟么?”

    时言摇摇头,看着铭香的眼睛说道,“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这样插科打诨到底是为了隐瞒什么?”

    铭香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宛如星辰般璀璨,散发着一种睿智,让人不敢直视,好像能被他从眼睛中看出心中的秘密一般。

    见她如此躲闪,时言便知道自己猜测的是对的,“看来我猜对了,铭香师姐你真的有事情瞒着我。”

    他的称呼从铭香姐到铭香师姐,虽然只相差一个字,但是意义却是千差万别。一声师姐,将两人的距离都拉开了许多,仿佛在一瞬间离得好远好远。

    铭香微咬红唇,双眉紧蹙,扭过头不说话。

    时言看到她如此,叹了一声,“看来师姐是铁了心不准备告诉我了,那我便自己去瞧吧!”

    说罢,松开抓住她的手,悬空漂浮,看了一眼铭香,转身飞离,朝着主峰大殿方向而去。

    铭香‘啊’的一声,目瞪口呆,不可思议的看着时言不借助任何外物自行飞离,张大着嘴说不出话来。她的心中惊讶异常,“御空而行,这不是筑基的修者才能做到的么?莫非”

    她虽然惊讶,但更多的却是惊喜,才多长时间,时言竟然从化脉三重天修炼到了筑基,见他飞行的熟练程度可见,修为并不会比自己低!

    整整八阶,短时间内整整提升了八阶,这只有天才才能做得出来吧!

    这么好的苗子,怎么忍心能让他夭折在这里呢?铭香深呼一口气,朝着时言离去的方向追上去。

    而此刻,主峰大殿之上,花若面色不善的立于大殿之上,扫视着座下众人。

    在座的,皆是花涧派金字塔顶端的人物,都是被人敬仰德高望重之辈,而此刻,却如同市井小民一般一个个拉长着脖子叫骂着。

    “住嘴,难道你们以为这里是菜市口吗?”突然,汤淅起身一喝,大殿之上顿时安静了下来。汤淅回过头,看向花若,沉声道,“掌门,此事可危及本门存亡,还是请掌门定夺吧。”

    其余人纷纷反应过来,应和道,“是啊,还请掌门定夺。”

    花若后退几步,入坐掌门高椅,望着下方众人,不做声响。

    在花若的凝视下,众人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她们互相对视一眼,不知如何是好,最后众人还是看向了汤淅,所有人中,也唯有汤淅敢直视掌门。

    “哼!”花若心中冷哼,下方的一举一动一切尽入她的眼睛,即使眼神交流也不例外,“一点长进都没有,这么多年来就会用同一招逼宫,不过你们认为,我真怕你们么?”

    汤淅见众人望向自己,微微一点头,清了清嗓子站立起来道,“掌门,如今紫沐流花域霸主中通剑门执法长老携众多弟子堵在山门外,想讨个说法,实在欺人太甚。但是一切原因,皆由掌门弟子时言而起,时言不仅害伤中通剑门执法长老弟子钟越,更是害死数名内门弟子,事情的严重性远超预料啊。”

    “是啊!”右手边一人起身道,“中通剑门在紫沐流花域可属第一大派,若是激怒了他,恐怕会招来灭门之祸。”

    “时言这祸害,才当上内门弟子便捅出如此大的窟窿。”

    “真不知道掌门看上他什么,竟然不顾门规收其为徒,而且还是个化脉期的废物。”底下人听了两人的话,低声窃窃私语道,“废物也就罢了,还给门派惹来了这么大的事,恐怕将时言交出去,也难以平息中通剑门的怒火啊。”

    “”

    她们的说话声音虽轻,但是却被花若一字不落的全听了进去,姑且不论她们是不是故意让花若听到,但是对时言的不满却是再明显不过了。

    汤淅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一般,高声道,“中通剑门要我们一炷香之内交出时言,如今一炷香已经燃去大半,不知掌门做出决定了没有。是为门派着想,交出时言;还是留住他?”汤淅双眼直视花若,话虽然没有说完全,但是言下之意在座各人心中都明白的很。

    她这是在逼掌门做决定啊,但是决定的两头,都是对其不利。

    交,不仅失去了弟子,留下连弟子都保护不好的坏名声,更是证明了她收时言为徒这项决定是大错特错,损了花涧派的声誉。身为掌门,连门派的声誉都保持不好,那怎么还能做掌门?

    若是不交,那便是因一己私欲而不顾门派存亡,那就更加无法坐在掌门之位上。

    “交或是不交,不管你花若做出何种选择,都要露出破绽。”汤淅眼中闪过一道不可察觉的厉芒,心中冷笑,“我等待了这么多年,就是在等一个机会,一个你露出破绽的机会,今日终于让我等到了!”

    “花若,掌门的位置是我的!十二年了,整整十二年,我汤淅等了整整十二年!十二年前,你花若突然出现在花涧派,师傅便将掌门之位传与你,而不是我这个弟子。你花若凭什么,凭什么!我恨啊!”头发垂下,遮住了双眸,但是汤淅的眼神,却没有因为头发的阻挡而有丝毫偏移。看着花若的目光像是要喷出火来一般,可想而知,这十二年来她心中堆积了多大的怨恨。

    “交是不交,请掌门定夺!”汤淅身子一挺,高声问道。

    声音阴沉,如密云一般覆盖在大殿之中,缭绕不绝。

    “选择吧,两边的陷阱你会跳往哪边?”汤淅冷笑。

    花若微微一笑,缓缓起身,红唇微启,声音如同声音最动听的鸟儿莺婉鸟,传进每个人的耳中。

    就在这时,一道洪亮声音自大殿外传来,那是花涧谷谷口,山门之处。

    “一炷香时间已到,不知花掌门考虑的怎么样了?”

    声音如天上惊雷,滚滚而来,在花涧谷内一遍又一遍的响起,好一段时间才缓缓散去。

    “好浑厚的灵力,不愧是中通剑门执法长老拓跋宇鸿!”花若笑了笑,出声道。

    “此乃小道尔,不及你教徒有方啊!”拓跋宇鸿冷哼着说道:“一炷香的时间已经过了,花掌门到底是什么个心思,也好让拓跋我聆听聆听!”

    “哼,拓跋宇鸿,你不愧是紫沐流花域最大派中通剑门的人,想堵谁就堵谁啊!”

    拓跋宇鸿大喝,“多说无益,交出时言,否则我拆了你的山门,捣了你的殿宇!”

    “我若是不交呢?”花若毫无表情的冷声道,目光盯向大殿外,透过数里,直视拓跋宇鸿。

    “不交?”拓跋宇鸿大怒,飞起就拍出一掌,“那就别怪老夫我不了气了!”

    大手遮天蔽日,直盖而下。顿时天地变色,烈风呼啸,山林处树木倒卷而飞起,顿时一片狼藉。

    “老匹夫,你真以为我花涧派好欺负吗!”花若如一道电光闪过,冲出大殿,抬起白玉一般的手掌,迎向拓跋宇鸿。

    “轰!”

    双掌相撞,发出一道惊天巨响,音波阵阵,轰碎了花涧派周围数重山峰。

    拓跋宇鸿眉头微皱,凝视着数里外如闲庭散步的花若,有点不敢相信,自己五分的掌力,竟然被对方这么轻松的接了下来。并且,她的身上,连一丝灰尘都没有沾上!

    不由得,他收起了轻视之心,开始重新打量起这一直不被他放在眼里的女人,一个小门派的掌门,花若!

第一百一十五节:不交又如何

    第一百一十五节:不交又如何

    “想不到花掌门深藏不露,能耗发无伤的接下我这【遮天蔽日掌】的人,整个紫沐流花域不会超过一掌指数,想不到花掌门你竟就在此之列!”拓跋宇鸿凝视着花若,声音低沉,语气中略带些惊讶的说道。

    花若飞在空中,负手而立。一身白衣,飘带随风而动,身边花瓣飞舞,身后散发出莹莹七彩光芒,犹如天女下凡。

    她微微一笑,毫不客气的道:“我并非深藏不露,而是你一直井底观天罢了!”

    大风呼啸,拓跋宇鸿衣裳猎猎作响,他踏于空中,浮空悬挂,剑眉直立,分外张狂。

    这一刻,他竟有一丝公羊中羽的影子!

    实际上,公羊中羽之所以如此疯狂,便是受到了些许拓跋宇鸿的影响。在公羊中羽幼时,曾在拓跋宇鸿手下学剑,拓跋宇鸿可以说是他的启蒙老师,教会了他用剑、舞剑、痴剑,更教会了他为剑而狂。当时的公羊中羽与人相斗时与现在不同,当时的他没有那一股冲劲,而是一味的按照剑招而动,所以当时年幼的公羊中羽长败无胜。拓跋宇鸿便教他,用剑之人要以人配剑而非以剑配人。剑其身笔直,有一股凌厉之势,所以用剑之人必须要有破釜沉舟时一往无前的气势,这才配的上剑!于是,听了拓跋宇鸿的话,公羊中羽像是变了一个人,每一场战斗都以命相搏,公羊疯子之名自那时就传开了。

    而很少有人知道,疯子之名其实是拓跋宇鸿教导之后的成果。

    小疯子如此,大疯子呢?

    拓跋宇鸿仰天哈哈大笑,身体笔直而立,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无形剑波自周身冲天而起。

    “坐井观天?哈哈,看来真是我坐井观天!那老夫就破了那口井,看看这天到底有多大!”他右手伸出一根手指,猛喝一声,周身的剑气疯狂的涌至手指之上,周围的空气受到剑气的影响,刮起的风更加的大了几分。单指上的剑气不断压缩,最终竟凝结出一把长剑,长剑剑身如同尖而细长的圆管,首部尖锐但四周却无剑锋。

    “【无锋剑】!”花若双眉紧蹙,叫出声来。

    “哈哈,老夫数十年没有用过【无锋剑】了,没想到你这小娃娃竟然认识,那就最好不过了。”拓跋宇鸿大笑,之后再问,“我再最后问一遍,时言那小杂种,你是交还不交!”

    拓跋宇鸿一生无子无女,除了教导过公羊中羽外,也就收过钟越一名弟子。如今他唯一的一名弟子竟然被人给重伤险些身亡,即使恢复也需要静养一段时日,并且修为将会大幅度缩水。这让当师傅的拓跋宇鸿心中大怒,他本就是个爆裂的脾性,原先知道钟越重伤之际便欲找上花涧派,若不是公羊羿辰拦住,恐怕现在这一幕要早早提前一个半月了。

    花若平静的看向拓跋宇鸿,淡淡的说道,“钟越是你的弟子,若是我让你交出钟越不知你会如何选择。”

    拓跋宇鸿道,“那花掌门的意思就是不交喽?”

    “我徒时言伤你徒本就是你一面之词,我弟子大家都清楚的很,他有那个实力伤的到你的弟子么?据我所知,钟越应该快要到达凝气期了才对,况且还有你亲自为他捕捉的一只黄金剑齿虎种群中的虎王。试问如此一个将要跨入凝气期的修士,怎么会被一个连灵兽都没有的低阶修者所伤!我想只要是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会看的出其中的问题吧!”花若声音转冷,突然暴呵一声,“拓跋宇鸿,你这般污蔑我徒,有何图谋!”

    这时,花涧派周围围满了众多修者,当问清事情原委时,纷纷对中通剑门的所为感到不满。

    他中通剑门身为紫沐流花域的霸主,其弟子平常没少自持身份而欺压其他门派的弟子,所以对其大为部门。

    “凭什么你中通剑门的弟子可以伤人,而反之不能呢?你中通剑门也未免太霸道了一些吧!”一散修哈哈一笑,声音传遍整个花涧谷,周围的人听了纷纷点头称是。

    “就是,况且我听闻那时言只是一个化脉三重天的低阶修者,而听花掌门的话说,那拓跋宇鸿的弟子是个快凝气的修者,这差距有多悬殊啊!”

    “没错,我听说花掌门收徒之日,因为时言的修为太低还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满呢,那件事情闹的沸沸扬扬的。”

    拓跋宇鸿脸色阴沉,如同黑云压城,他扫视周围,鼻腔中发出一哼,哼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顿时各修者气血翻腾,如同被人猛击了一掌一般。众人骇然,没想到拓跋宇鸿如此恐怖,随便的哼声都有如此威势。

    顿时,细细碎碎的话语声便消失无踪,没有一个人再敢开口,纷纷闭嘴不语。

    笑话,在这么一位强势实力强劲的金丹修者的面前,谁还敢说什么闲言碎语,不想活了么?

    这下,众人看向花若的眼神中带着积分怜悯与惋惜。

    “哎,如此美人,难道要受到拓跋宇鸿的摧残么?”

    这些人对中通剑门不满归不满,但是中通剑门数百年的第一位置在众人心中是根深蒂固的,在他们的潜意识中中通剑门的金丹远非其他门派的金丹可比。况且刚才拓跋宇鸿的表现已经说明了这点。

    但是花若,当上花涧派掌门不过十二年,因为她的美貌而被众人所知,但说起来,还没有人见过她出手。不过这并不影响大家对她实力的判断,一个中等规模的门派,跟第一大派比起来,总是弱了不止一成,其掌门的实力自然也不如第一大门了。大门派与小门派之间的差距可不是一点半点的,大门派底蕴深厚,灵丹、法宝、秘术、心法无数,想要培养出一个高手还不容易么?况且拓跋宇鸿被称为中通剑门战力第二,仅次于掌门公羊羿辰,那就更不必说了。

    两人在众人心中一比较,花若就显得弱的多了许多。

    虽说花间派八百年前为一方大势,其祖师流凤仙子声名远播,再加上她的灵兽火凤,在紫沐流花域可谓少有敌手,受万人敬仰。但那终究只是过去,自流凤仙子携灵凤离去后,花间派一日不如一日,以祖宗余荫度日,最终连祖宗余荫也散尽,流为了现在这般中小规模的门派。

    “既然花掌门不准备交出时言,那就别怪拓跋我不讲情面,接我【无锋】一剑吧!”

    说罢,手指猛的向前一指,剑芒一闪,一道以剑气形成的旋风形成一道横向的龙卷风旋转着呼啸而上,如一条青龙朝着花若冲去。

    龙卷风摧枯拉朽,所过之处,山石破碎,土木分离,绞入龙卷风中,化为齑粉。

    花若下方主峰大殿之前,众长老面色苍白,惊恐的望着那道巨大的龙卷风。

    龙卷风占满了眼睛可见的所有地方,令她们感觉如同世界末日,紫沐流花域毁灭的场景一般。

    有的人甚至脚下一软,瘫倒在了地上,浑身发抖。

    “掌门,为了花涧派,交出时言吧!”

    终于,有人在下方叫道。

    这一叫如同在平静的水面上砸下了一颗巨石,轰然作响,顿时浪起千层。

    “不要为了一个废物而令存于紫沐流花域世八百多年的花涧派毁于一旦啊!”

    “掌门,请三思!”

    “掌门,为了花间派,在考虑考虑吧!”

    汤淅听闻众人的喊叫声,心中一喜,道机会来了,头向上看着花若冷声大喝,直呼其名,“花若,你不要再为祖师蒙羞了,你这是要毁了我花涧派么?”

    “对,花若你再不住手,就是大逆不道,不配做花涧派的掌门!”又有人喊道。

    而花若仿佛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一般,兀自站在空中,脸色平静的望着呼啸而来的龙卷风。

    “花掌门,交还是不交!”拓跋宇鸿剑眉一挑,冷声道,“你看贵派的人都已经不满你的作为了!”

    听了他的话,花若依旧古井无波的漂浮在空中,没有丝毫动摇,没有丝毫想要妥协的样子。

    “快!快去‘深谷’请师傅出关!”汤淅对身边的一位长老说。那名长老一愣,有一些迟疑,“你是说”

    汤淅点点头,道:“没错,正是吾师!”

    “这”那长老听了她的话,依旧有一些犹豫,道:“祖师闭关前曾经说过,没到门派生死存亡之际不得打扰她闭关”

    汤淅转过头,瞪了她一眼,指着天空冷哼道:“你瞧现在,难道还未到生死存亡吗?一旦花若捅出什么篓子,我们花涧派都要跟着陪葬!你自认为我们能够挡得住中通剑门的怒火吗?”

    “这我明白了!”她明显被汤淅的话吓了一跳,用力一点头,跌跌撞撞的朝‘深谷’飞奔而去。

    她走后,汤淅看着空中的花若,心中冷笑,“师傅啊师傅,你快来看看你选择的掌门做出了什么样的事情!她可是要将花间派给毁了噢,不知道你看见了这幅场景会有一副怎么样的表情,会不会后悔曾今你所做出的判断呢?呵呵,我真是十分期待呢!”

    此时,那道剑气形成的龙卷风,已经袭至花若身前,她甚至可以感觉到,猛烈的风吹在脸庞上的感觉。

    但是她依旧平静,“不交又如何?”

第一百一十六节:中通掌门

    第一百一十六节:中通掌门

    “不交?不交就让你知道中通剑门不是谁都可以招惹的!”拓跋宇鸿手指力度徒然增大,眼中透露出几分狂热,大喝一声,剑气形成的龙卷风速度更快,数里距离转眼便至,直冲花若面门。

    花涧谷周围的修者们都不忍心再往下看去,纷纷低头闭上眼睛。如此美人,就要在拓跋宇鸿猛烈的攻击中身死了吗?

    虽说众人心中有一些可惜,但是却没有人敢出手帮忙。中通剑门太过强势了,一个门派的掌门,说打就打,毫无顾忌。直接击杀掌门,这跟直接开战,毁去一个门派,有何区别?他们可不想因为春心而招来杀身之祸。

    就在众人以为花若要被拓跋宇鸿的【无锋剑】形成的剑气龙卷风击中的时候,突然一道喊声从天际传来,随机一道蓝色火焰自天空中落下,挡在了花若的身前。

    “我来了,剑下留人!”

    拓跋宇鸿眼中露出一丝笑意,手指一收,失去了灵力的支持,剑气骤然溃散。

    龙卷风自花若与她身前的那道火焰身边席卷而过,没有了剑气,那龙卷风也只是一股气流罢了,只卷起了两人的衣袂,和一些灰尘。

    拓跋宇鸿负手而立,凝视着火焰消散而露出面容的男子。男子面容清秀,一头栗色的头发随风舞动。

    “你就是时言?”拓跋宇鸿眉毛一挑,问道。

    没错,挡在花若身前的,正是今日的关键人物,拓跋宇鸿今次的目标,时言!

    时言直视那逼迫自己师傅的老头,皱着眉头,指着那人,爆声喝道:“没错,是我!你就是钟越那人面兽心的师傅?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师傅就有什么样的弟子,原来钟越那嚣张跋扈,视生命为草芥的性子,是你这老匹夫教!”

    拓跋宇鸿听了时言的话,眉头猛然一跳,心中大怒。他拓跋宇鸿是谁?可是紫沐流花域第一大派的执法长老,谁见到他不都要恭恭敬敬的叫一声拓跋老爷子,而今,竟然被一个二十多岁乳臭未干的小娃娃指着脸叫骂,这是何等的耻辱,让他怎么容忍的下这口气!

    “哼,小娃修呈口舌之利,乖乖跟我往中通剑门走上一遭,在吾徒身前跪下认错,自毁修为,或许可以饶你一命!”

    “滚!”时言心中怒火大盛,要他给钟越跪下道歉,并且自毁修为?这还是让他死来得痛快!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师傅,怎么能向钟越那等人下跪呢?

    一冲动,便欲向他冲去。

    花若跨步向前,拦住了时言,将他挡在了身后,转过头像是责备一般瞪了一眼时言,“我就知道你不会乖乖听话,一定会过来的。你难道就不知道这里有多么危险吗?要是出了说没问题,我怎么向”说到此处,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话音戛然而止,眼神慌乱的转过头。

    时言因为注意力一直都在拓跋宇鸿身上,所以完全没有注意到她此刻的表情。

    “多说无益,跟我走!”拓跋身形一动,直线冲向时言,探出不满老茧皱纹的手掌,抓向时言的咽喉。

    “拓跋老匹夫,你真当我不存在吗?”花若竟敢在自己面前,直取时言,顿时大怒,手一翻迎击上去。

    碰,双掌相撞,两人相继飞退。

    拓跋宇鸿闷哼一声,心中哑然,虽然知道花若修为颇高,之前就已经接下了自己五成力的【遮天蔽日掌】,而今,又接下自己全力的一掌而身无异样!两人虽然只是轻轻对上一掌,但是拓跋宇鸿心中明了,自己这一掌可是使出了全力,单论威力而言,比之【遮天蔽日掌】更胜一筹。

    “势均力敌!”他心中做出了这般评价。

    “你非要阻拦我吗?”拓跋宇鸿大喊,双掌滑动,突然锵的一声响遍天际,身后飞出一把赤色阔剑,一把抓在手上,直指花若。

    花若冷哼一声,“这是自然,时言是我的弟子,连他都保护不周,那我这个当师傅的还有脸存于世间吗?”

    素手一招,善变五彩花瓣飞舞,在她的掌间聚合成一把细长宝剑。

    两道身影疾驰,碰撞,分离再碰撞。

    短短数秒间,两人你来我往数个回合,每一次碰撞都会引起一道剧烈的灵力波纹,波纹扩散

    如同刀光剑气一般,粉碎一切。

    汤淅看着两人疯狂的碰撞,眼眸中站放着阴冷的寒芒。

    “花若,你再有本事,能敌得过中通剑门的拓跋宇鸿吗?若是你在战斗中死去,那便是最好不过的了!”

    “碰!”

    双剑碰撞,剑光闪耀,连天上的太阳都失去了光色。

    所有的修者都不得不眯着眼睛抬头望着两人的战斗,花若身边花瓣飞舞,每一片花瓣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似乎每一片都蕴藏着无尽的能量。

    她抬手间柔如柳枝,却蕴含千斤巨力。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姿态,都别有一番韵味。

    和她相比,拓跋宇鸿就刚猛的多了,没有多余的动作,每一击都是异常的简洁,竖劈、直刺他的动作给人有一种返璞归真的感觉。

    “【狂浪三叠】!”如下山的猛虎,猛地向前俯冲,不管防御,将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手臂之上,挥动阔剑朝着花若的面门直劈而下,没有意思怜香惜玉的意思。

    “这真是辣手摧花啊!”

    “战斗结束了!”一颇为有名气的散修望着天空中的额战斗,摇摇头道。

    “哼哼,这就是跟我们中通剑门作对的下场!”一中通剑门的弟子傲然而立,轻蔑的扫过众人,冷声道:“一派之掌门也不敌我派之长老执教,中通剑门之威不是你等可以辱之的!”

    “花若这贱人就是最好的例子,你们就瞪大了狗眼好好的瞧个明白,看我派长老如何击杀她!”

    众修者们听了后虽然心中极度不满,厌恶的看着那人,但却不敢反驳什么。毕竟他说的是事实,虽不愿承认,但天上的战斗可是实实在在的,一派之掌门就要败了!

    中通剑门这是在立威!

    这是众修者心中冒出的想法,以这种威势,想要覆灭一个门派,完全不是什么费力的事情!

    “快看,撞上了!”这时,有人突然大喊道。

    众人纷纷抬头望去,只见两人的剑碰撞在了一起。

    花若以花瓣汇聚成剑迎了上去,斩向拓跋宇鸿的阔剑。

    “轰!”

    花若的花瓣间竟然将拓跋宇鸿的阔剑给挡住了!

    “天哪,挡住了,竟然挡住了!”

    “花掌门竟然能够挡住拓跋宇鸿强势的攻击!”

    汤淅双目一缩,她没有想到花若竟然将这一招给防住了!

    “可恶!”她咬牙切齿的道。

    “不,拓跋宇鸿的【狂浪三叠】可没有这么简单,三叠三叠,说起来其实就是如连续不断的三道浪潮一般凶猛,每一浪的威力都要比上一浪要大上一倍。连续不断的三浪不给敌人喘息的时间,求一击制敌,这是一招必杀之计啊!”一紫衣老者轻声叹道。

    周围的人纷纷朝他看去,不见人,只见到了空中残留下来的额一缕土尘。

    正如那紫衣老者说得这般,花若此刻正感受到了这样的感觉。

    她的眼前,仿佛是一片汪洋,暴风雨中的汪洋,浪高千里,遮天蔽日,迎面而来。

    她努力的破除一道巨浪,却发现浪后面不是彩虹,而是另一道巨浪,一道更为凶猛巨大的浪潮。

    “轰!”

    她掌心一麻,虎口崩裂滴出血花,手中的花瓣间骤然溃散,化作漫天的花瓣。

    拓跋宇鸿狞笑一声,张口大喝:“三浪,再爆!”

    剑端响起一道轰鸣,然后轰然爆响,花若胸口一闷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硬生生的轰退出去。

    汤淅见到被爆退跌落的花若,心中狂喜。

    就在众人以为战斗就要结束的时候,战情突然发生了惊天大逆转。

    鲜血飙射染红天际,拓跋宇鸿右胸钱,一朵花瓣正从皮肤中钻出,随即又一朵、两朵、三朵越来越多,犹如一把利剑,穿胸而过。

    拓跋宇鸿愣愣的望着胸膛飞出的花瓣剑,惊愕异常,“什么时候!”

    纤白的手掌一招,花瓣剑转动缓缓落入那白皙如玉的手掌中。

    花若眼眸扫过拓跋宇鸿,这才淡淡的说道:“【花散.返式】!”

    拓跋宇鸿苦笑,暗自恼怒,“大意了大意了!”仿佛所有的力气都从右胸随着血液流逝,自天空中跌落了下去。

    “什么!”汤淅不敢相信,她无法相信最后的结局竟然会是这样!

    “败了?强势如拓跋宇鸿,竟然败了?败给了花间派的掌门,身为女子的花若之手!”

    所有修者都目瞪口呆的望着空中所发生的一切,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嗖!

    一道白影掠上高空,接住落下的拓跋宇鸿。

    “这人是!”花若脸色渐渐凝重了起来,他竟然来了!

    来者是谁?

    数十柄飞剑在他的身边有秩序的排列成一个圆形,密密麻麻,形成一道坚固的防御网。

    “这是【圆列阵】!”有人认出了这道圆形的阵法,惊声叫道:“八卦七十二套剑!”

    “什么!”

    众人一愣,八卦七十二套剑?

    紫沐流花域唯一的六品法宝,六品套剑:八卦七十二套剑!

    这样一来,来者的身份便呼之欲出了!

    “中通剑门,公羊羿晨!”花若眉头紧皱,凝重的说。

第一百一十七节:公羊羿晨的心思

    第一百一十七节:公羊羿晨的心思

    下方,中通剑门的弟子们见到掌门到来,连忙整齐列成一排鞠躬行礼,齐声大喊,“弟子拜见掌门!”

    公羊羿辰满意地微微一点头,冲他们摆摆手,道:“起身!”

    “谢掌门!”众弟子起身,望着他的眼神中,尽是狂热。

    这可是他们的掌门,紫沐流花域的最强者!他来了,定能将花涧派这等低三下四的拙劣小门小派给抹平!

    “掌门?那就是中通剑门的掌门,公羊羿辰?”其余修者顿时哗然,纷纷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天空中那密密麻麻的飞剑包围着的那名中年男子。“没想到啊,连他都来了。”

    “这是要为拓跋宇鸿出头吗?”人群中窃窃私语着。

    “看来这次花若掌门真的是凶多吉少啊,虽然同为一派之首,但是却明显不在一个层面上!”

    花若墨黑的丝丝发缕在微风地扶动下不住飞扬着,时而贴着她白皙晶莹的肌肤,时而又扶过她薄薄的微微抿起的唇,晶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她望着公羊羿辰,心中微惊,没想到公羊羿辰会亲自到来,并且将八卦七十二套剑给带出来了!

    “不!”花若皱眉,眼神深处顿时冰冷起来,这是有备而来啊,看来拓跋宇鸿的到来,并非那么简单。由此一看,并没有跟他说的一样,没有公羊羿辰授意,而是恰恰相反,这一切都只是公羊羿辰的设计。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她眼波流转,有些不悦地沉声道:“没想到公羊掌门会亲自来我花涧派,莫非我花涧谷是公共场所,诸位想来就来?”

    一个黑脸虬髯的中通剑门弟子嘿然笑道:“小娘希皮胡说八道。花涧谷谁说就是你家的,数百年前,我们中通剑门祖师来到紫沐流花域建教的时候,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还是液体呢!说不准,这花涧谷就是我等祖师如厕之所,还让你们居住了八百多年!”

    众中通剑门弟子一听,哈哈大笑起来,齐声道:“说得不错!先入者为主,我中通剑门入主紫沐流花域可比花涧派要早的多了,这里的一石一草都是我们的,若不是祖师他心生善意,大开域门让你等入域创教,你们怎会在紫沐流花域有一席之地?八婆,快快带着行李滚出紫沐流花域到别处去讨生活吧,哈哈哈哈。”

    众人轰然,一时间,谑笑挖苦的话语此起彼伏。却并没有人出言阻止。

    时言心中怦然一跳,冰冷彻骨:“这么多门派的人在此,听了那些话竟然没有人吭声,更没有人站出来喝止,这是何等的懦弱!”他手中的拳不自主地紧紧攥起。

    花若仿佛没有听到那些冷嘲热讽一般,淡然地嗤笑一声,灵活的眼眸慧黠地转动着,“这么说来,紫沐流花域的一草一木都归你中通剑门所有喽?包括我这花涧谷,云霄派那空海千浮?”

    闻言,中通剑门弟子们一怔,大眼瞪小眼,喧嚣声顿时小了下来。

    虽然方才他们在此大放厥词,说先入者为主的概念,但那只是针对花涧派罢了,一个小小的花涧派他们根本不放在眼里,上上下下才几百口人,还有大数都是食客,还不及中通剑门的十之一二。但是如今已经过花若的嘴巴,没想到却把整个紫沐流花域给卷了进来,任中通剑门再强势,弟子再高傲,也不敢开口与一整个紫沐流花域作对。想到这里,众人发热的头脑不由稍稍清醒,凶念大敛。

    况且,至始至终,掌门都没有张口说过话。

    公羊羿辰摆出一副和善的面孔微笑道,“花仙子严重了,我只不过是替我派弟子讨个公道罢了,如你先前所说,连弟子都保护不好,我这个当掌门的如何存在于世?”他转过头望着下方的弟子,笑着问道:“你们说我说的对么?”

    众弟子心领神会,连忙大声喊道:“没想到掌门如此为弟子们着想,弟子们万死不辞!”

    时言望着前方,惊怒交集,面色阴沉的难看,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着,这些人竟然无耻到了这种地步!

    时言心中不解,若真的是为了弟子,也不必如此大动干戈,那他们所求何物?

    花若抚了抚被风吹乱的额前发丝,清眸流盼,冷眼旁观着,当见到公羊羿辰的时候,她便知道会有这么一幕。她虽然来到紫沐流花域只有十二年,但是却也早已经摸清了各方势力的一些情况,当然也包括中通剑门以及中通剑门的掌门,公羊羿辰!

    情报中,给公羊羿辰的唯一评价,便是‘未达目的不择手段’几个字。

    但是,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时言远远望着躲在【圆列阵】内的公羊羿辰,他喃喃自语道:“原来那就是公羊中羽的父亲,但是气质与公羊中羽相比,却大不一样啊!”

    的确,此刻在【圆列阵】内的公羊羿辰,气质与他所认识的公羊中羽毫不相同,很难看出来两人是父子。公羊中羽看上去身躯凛凛,相貌堂堂,卓尔不群的英姿自有关爷之勇,浩浩中不失文雅秀气,九寸身躯足以顶天立地。而公羊弈辰下巴笔直,嘴唇没有一点儿曲线,牙齿雪白;冷静的眼睛好像要吃人,是一般所谓的蛇眼,这副脸相显出他那种阴险的狡猾,周身散发的蓬勃杀气阴冷之极,与公羊中羽皓然一身的霸气却是迥然不同。

    “嗯?”公羊羿辰感到一股目光冷冷地射在自己身上,顺着目光冷眼瞧去,原来是时言。他半眯半睁的眼中杀意顿起,继而转头,淡淡的说道:“不交出时言,那就等我抹平花涧派,亲自将他揪出来了!为了我派弟子,就算是灭了花涧派也在所不惜!”

    时言眉头一跳,没想到中通剑门这么强势,竟敢直接堵上门来,扬言不交出自己就算是灭了花涧派也在所不惜!

    纵使是如此,时言也不后悔自己所做过的事情,在时言的信条中,没有后悔二字。

    不过,事情因自己而起,自然要自己去承担责任。花涧派好似是自己的第二处家乡,他不想再次失去。

    慢慢的,他的眼神坚定了起来,深褐色的眼底充满了平静,抬起头极为认真地看着花若。

    “掌门,让我去吧!”时言朝着花若洒脱地一笑,道。

    花若听后一愣,随即眉头微微蹙起,深思了片刻,欲言又止地看着时言,但看到他那倔强的眼神后,花若缓缓松开了纠结的秀眉,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漆黑的眸子如一泓溪水般清澈,目光温婉柔和且清澈,“你是怕连累了花涧派,连累了我么?”

    时言苦笑,搓着鼻尖,“或许吧!不过这件事情的确是因我而起,连累了大家。只要交出我,我想,他中通剑门也会遵守诺言,不会再为难花涧派了。”

    他转过头,傲气地看向公羊羿辰,“公羊掌门,我说的可对?”

    公羊羿辰深深的看着时言,他那双璀璨的眼中,清澈无比,没有丝毫杂质,看来他所说的话都是真的,没有任何阴谋诡计。

    他蓦地愣住,随即鄙夷地一笑,自嘲着想道,“我怎么会去担心一个低阶修者的诡计。”

    这主要是时言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了,当日花若收徒比试时日中,发生的那场大混战时的情形他还清楚的记得,以区区化脉修为与自己的儿子公羊中羽相对抗,使出堪比金丹威力的一剑,将公羊中羽击成重伤。那一击给他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很难想象,化脉修者能发出金丹之能,他猜测,这必定是一种增幅的秘术,他回去查遍古籍也没有发现有何秘术能够有这种效果,这令他更加的好奇了,如果能够弄清楚增幅的方法,那即是与整个紫沐流花域为敌,也是值得的。

    让化脉者达到金丹威力是什么概念,那可是在短时间内相当一个金丹!若一个门派内都是化脉修者,那拥有了这个秘术可以短时间内举教皆金丹,这是何等的战力!

    “那是自然,我中通剑门一言九鼎!”随后他嘴角一扬,思量片刻后道,“我只是为了讨回一个公道,不会为难花涧派,当然,只要时小哥遵从我们的安排,我们也不会为难你的!”

    “好!一言为定!”时言眼神坚定,郑重的点头。

    “慢着!”花若回身举步,一把拦住了他,双手晃动,身边的花瓣化作锁链将时言牢牢捆绑住,“我还没有同意,你私自做什么主张!”眼中满是焦急。

    看着她关切的眼神,时言内心泛起涟漪,很是感动。

    “到底怎么回事!中通剑门的弟子怎么都堵在我花间派门前?”

    突然,自花涧谷后的茫茫大山中,传来一道恐怖的灵力波动,一位螓首蛾眉的冷艳美妇凌空而来。

    汤淅心中一喜,暗自窃笑道:“终于来了!”她赶忙转过身,对着那名美妇缓缓的跪下身,向其恭敬地行礼,“师傅!”

第一百一十八节:掌门之位

    第一百一十八节:掌门之位

    时言转过身,惊讶的望着跪在地上高呼师傅的汤淅,脸上的表情怪异之极,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狼狈的的汤淅,不由得,他好奇的打量着那疾飞而来的女子,确切的说是一名妇女。

    那名妇女窈窕婀娜的身上披着一件色彩鲜丽明净的绫罗做的衣服,双耳配戴着雕刻华美的美玉做的耳环;琉璃与玄玉做为配挂的首饰,点缀的稀世明珠照亮了美丽的容颜;她踏着绣着精美花纹的鞋子,拖着雾一样轻薄的纱裙,隐隐散发出幽幽兰香,缓缓的飘落在了主峰大殿的屋檐之上。

    她一踏入场中,花间派内高层人员无一不惊讶异常。

    她看了一眼汤淅,点点头让其起身,笑道:“十二年不见,修为精进了不少,都已经突破金丹了,看来我闭关的这段时日内,你没有偷懒,落下功夫啊!”

    汤淅低头说道:“弟子惭愧。”

    “哦?为何觉得惭愧?”那人甚是不解,疑惑的出声问道。

    汤淅突然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微微抽泣,“弟子不孝,愧对花间派列祖列宗。弟子没有好好劝阻掌门,以至于花间派落到今日这般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请师父重重责罚!”

    她转过头,看着数里外的山门,那儿已经围满了大批看热闹的修者,黑压压的一片。在他们前面,中通剑门的弟子正堵在山门外,与本门弟子对峙。

    她眉头微蹙,轻声叱喝着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汤淅俯首称是,于是将来龙去脉细数说给她听,不过却从中添油加醋,将花若说的万般不是,什么不听劝阻一意孤行、什么惹是生非不顾门派等等等等。“弟子有愧,虽知事情不能如此,但是弟子区区长老,没有权利反驳掌门的安排,却没想到落到这般田地。早知弟子就算是拼着被扫出山门的危险也要阻拦掌门。千金难买早知道,这都是弟子的错,请师父狠狠地责罚弟子,只求花间派能够度过难关,延续香火,繁荣永盛!”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过头,看着前方的对峙。

    “那是花间派的上代掌门,俞琬清!”花若见时言疑惑的神情,出声解释道。

    “上代掌门?”时言一惊,她竟然是花间派上代掌门!

    “没错,俞掌门自将掌门之位传与我后,便闭关修炼去了,期间从未出关,整整十二年。”花若解释道:“所以你不认得也属正常,不只是你,门内有许多弟子也不认识她,毕竟她闭关的时候,你们年纪都还尚小。”

    时言点点头,十二年前,自己才八岁罢了。八岁时受到极寒之气侵蚀了的他被家族放弃,抛入祖坟。同年,他离开天门域四处漂泊,寻找恢复身体的方法。

    不过他有些惊讶,花若看上去不过比自己要大上些许,那她十二年前也应该年纪很小才对,最多不会超过十二三岁,可是纵使年纪还小,前掌门却将掌门之位传位与她,这让他有一些吃惊。年纪轻轻便接掌掌门之位,那她的天赋是要有多高啊,最起码不会比全盛时期的自己要低,实在是令人惊叹。

    他还发现,花若在说起前掌门的时候,却没有用到敬语,仿佛那只不过是个路人甲乙丙丁一般。不过此时此刻他也没有细想,因为前掌门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前。

    俞琬清来到两人身边,定眼看着时言,转过头向花若问道:“这就是你的弟子,时言?”

    语气虽然平淡,没有上位者对晚辈的语气,反而像是一对朋友正在闲聊一般。但是她的神色中,却有一丝隐隐的怒意。

    花若心如明镜,点点头,答道:“没错,他就是我的弟子。”

    俞琬清眉头微皱,心忖,按照汤淅的话来讲,这场祸事的一切起因都是由这个时言而起,而花若虽顾徒心切,但实在是太不顾全大局,使得花涧派变成这般窘境。

    “俞掌门,十多年不见,风采更胜往昔啊!”公羊羿辰拱着手哈哈大声一笑,打招呼道。

    俞晚清尴尬一笑,“公羊大哥,好久不见。”

    “是啊,妹子你一闭关便是十二年,可知伤透了多少人的心呐。”公羊羿辰摇着脑袋感叹,像是在回忆,“想当年晚清你可是当年那些小伙子们的梦中情人呢,我记得当年一听到你闭关的消息,可是让好一些人黯然伤神呢。”

    俞晚清微微一叹,“公羊大哥你就别取笑我了,我哪里比得上公羊大哥你呢,只是公羊大哥你早早娶妻,倒是让许多的姐妹们黯然泪伤呢!”

    “岁月不饶人啊。”

    瞧他们俩如此,像是十分熟络一般,其余人不由得一愣。随即才想起两人本就是同一代人,熟络也是应该,只是没有想到两人的关系会这么好。

    突然,公羊羿辰脸色一变,声音徒然一变冷声道:“叙旧完毕,我们该谈谈正事了。既然你出关了,那是否说明花涧派此刻由你说的算?”

    俞晚清有一些迟疑,转过头望了一眼花若。

    “怎么?你说不得上话么?”

    山下,汤淅紧皱眉头,心忖,“为什么不直接称是,她这是在顾及什么么?”

    于是,她抬头高声喝道:“公羊前辈,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花涧派地位最高者本就是我师父,花涧派自然是她说的算了!”

    她双手抱拳,一恳求的语气道:“师父,为了花涧派的未来,做决定吧!”

    “掌门,为了花涧派的未来!”

    隐藏在花涧谷中,汤淅收买的弟子们,都大声高喊。其余弟子不明所以,虽然不满中通剑门的举动,并且没人相信公羊羿辰的话,其中说不通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心中不解。

    花涧派虽然都是女子,但都是有骨气的女子,面对如此强势的中通剑门,不但没有胆怯,反而激起了平常潜藏在心中的勇气。

    “不行,我们不能妥协,中通剑门此举必定有所阴谋,不能让他得逞!”

    汤淅目光一凝,冷哼一声,“门派处在危急关头,你们还在逞什么英雄!”

    “汤长老这话可就是说错了!”时言转头望去,只见铭香脚踏七彩莲台,自远处赶来,她反驳道:“中通剑门逞凶大家有目共睹,今日一旦妥协,他日再来怎么办?再次妥协?虽然我花涧派都是女子,但是却没有懦夫,还没有到能够让人随便欺凌的地步!”

    “你你!”汤淅闻言一阵气节,心中大怒,指着铭香大喝:“大胆铭香,你以为这是在跟谁说话?你是什么身份,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你眼里还有长老,还有花涧派吗?”

    “汤长老息怒,铭香顾及花涧派安危,才会如此顶撞,但铭香句句真心实意,为花涧派未来着想。”

    汤淅拂袖,“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娃,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不错。今日兵临城下,不妥协还有何未来可言?我看你不是为花涧派未来着想”说着,她看向时言,冷笑一声,“而是为了你的小情人,时言着想吧!”

    “你”听她这般污蔑,心中十分气愤,却不知如何反驳。

    时言见汤淅如此欺负铭香,勃然大怒,喝道:“八婆,休要妖言惑众!”

    “我妖言惑众?也不知是谁在妖言惑众,鼓动大家将花涧派推至深渊。”她转身向俞晚清,“孰是孰非,请师父明鉴!”

    俞晚清见下方你一言我一语的,脸色阴沉,“你们还嫌丢人丢的不够么?”

    公羊羿辰环抱双臂,哈哈大笑,“晚清妹子,看来你好像还有些内部事情需要处理。这样吧,你们处理你们的内部事情,我就做我的事情,咱们互不干涉。”说罢,他大袖一挥,“拆山门!”

    “是,掌门!”

    顿时,一阵阵光芒闪现,奇形怪状的本命元灵出现,召唤出一只只灵兽,顿时花涧派山门之前群兽齐吼,响彻花涧谷周围数十里路,令人闻声色变。

    俞晚清见此,望向公羊羿辰询问道:“公羊大哥,难道真的没有缓解的余地吗?”

    公羊羿辰摇摇头,“非我中通剑门逼你,而是你花涧派的人逼我!”

    俞晚清隐藏在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眉头紧皱,如同打不开的死结。众人知道,她在犹豫,她在挣扎。

    公羊羿辰见她如此,心道:“既然你如此拿不定主意,那就让我来帮你一把吧!”

    “中通剑门所属听命,给我攻击!”

    俞晚清脸色勃然大变,“公羊大哥,等等!”

    公羊羿辰抬手止住了众人,看着俞晚清,等待着她的决判。

    她歉意的望了一眼花若,微微长叹一口气,挥挥手,有些有气无力的道:“我,以上一代掌门的身份下令,卸去花若花涧派掌门之位,传为给汤淅。”

    她看向一脸惊喜的汤淅,淡淡的道:“汤淅,自此刻开始,你便是掌门,门内所有事情都由你来判断!”

    汤淅浑身颤抖,心内大笑狂呼,她等这一刻实在是等的太久了,今日终于如愿以偿!

    “汤淅,谢师傅!”

    PS:抱歉,最近生意上出了些事情

第一百一十九节:乐灵

    第一百一十九节:乐灵

    汤淅郑重向俞晚清深拜,“谢师傅,我定不辜负师傅所托!”然后举掌向天,高声发誓,“我汤淅向天发下宏愿,原为花涧派的繁荣昌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俞晚清这才脸色稍稍转好,不停的点头称好!

    时言切的一声,不屑的看着大殿之前的汤淅,撇着嘴叹道:“切,真是小人得志,这个八婆她当上掌门花涧派能好就奇怪了!”

    他的声音不大,但也不算小,花涧谷内的弟子听不见,但是在他身边的两人却听了个清清楚楚,花若掩面轻声咯咯咯的笑着,面若桃花,一点也没有因为她的掌门之位被俞晚清卸除而感到伤心,仿佛这一切都不关她的事情一般。

    而俞晚清听到了时言的话,厌恶的看了他一眼,因为花涧派的危机,她本就对时言没有好感。而此刻听到他说出这番在她耳中是大逆不道的话来,更是增添了几分对他的厌恶之感。

    “真是放肆,你是花涧派弟子,而汤淅她则是掌门,主次有分,你区区一个普通弟子有什么资格去辱骂她?纵使她不是掌门,也不是你这个小小的低阶修者能够谩骂的!”她盯着时言,冷哼着淡淡说道:“难怪因为你,令花涧派陷入这般地步!”

    她的骂声响亮,传遍了整个花涧谷,有一些迟来的不知缘由的人这才知道,今天中通剑门与花涧派摆出如此阵仗,就是因为时言惹出来的。

    于欣霞白衣飘飘,见时言如此吃瘪,心中大声呼爽。他因为时言,而在天下修者面前丢尽脸面,让他无脸见人。这一次,见他被前掌门在比那次拜师大典更大的场合公然训斥,心中的别提有多爽了。他面色阴沉,嘴角上翘着冷笑着:“哼哼,当初你给我的,我今日要加倍奉还给你!”

    他阴沉一笑,力沉丹田,大声喝道:“时言,别因为你自己而连累了整个门派,你要是有点良知,就自首去,否则你就是无情无义不忠不孝之徒,我们花涧派不欢迎你这类人!”

    “时言滚蛋滚蛋!”

    “滚回你.妈.的肚子里去吧,我们不欢迎你!”

    “害群之马,滚出花涧派,滚出紫沐流花域!”

    时言望去,对上了于欣霞那一双阴冷的目光,只瞧他嘴巴无声动公羊作,子口型中看出他是在说“去死吧!”

    时言暗恨,落井下石,还真符合他于欣霞!

    汤淅党羽跟着于欣霞的叫喊一起起哄,纷纷朝着时言叫骂。时言也不恼怒,只是心中微微有一些遗憾,本以为花涧派与别家门派不同,勾心斗角虽有,但也不会过于严重,但此刻他才知道自己实在是太过单纯了。

    俞晚清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暗自点头,暗想自己做出的决定是符合花涧派弟子的心意的,也不由得好奇到时言到底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导致大家对他如此不满。而花若,她虽然有一丝丝的愧疚,但是为了花涧派的未来,也只得咬咬牙,委屈她了。

    公羊羿辰微微皱眉,不满的道:“晚清妹子,你这算是什么意思?临阵换帅,就可以不追究责任了么?”俞晚清笑道:“非也,我只是觉得她的决定有所不妥,而汤淅更适于当我派掌门,并非因为大哥的事情。”她转眼望向汤淅,笑道:“汤淅,你现在是掌门了,今日之事就你来做决定吧!”

    汤淅心中大喜,表情虽然郑重,但眼中却闪过浓浓的笑意。

    她飞向高空,望着公羊羿辰,道:“公羊掌门,事先我先对我派时言所做之事道歉。我花涧派虽然不比你中通剑门,但也敢作敢当,不会做出偷鸡摸狗之事。”

    公羊羿辰点点头,“好一句敢作敢当,果然比花仙子通情达理多了,那不知道汤掌门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汤淅看了一眼俞晚清,俞晚清却道:“汤淅,记住你是掌门,门内的事情有你决定。”汤淅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道厉芒,“我认为,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时言伤了你派弟子,那便是我派弟子的过错。如若他肯承认,我们也不会不网开一面,但是他却冥顽不灵,有辱门风。我决定,还是将他交予你中通剑门解决的好。”

    公羊羿辰眼睛大亮,道了一声好,“汤掌门果然是非分明,晚清妹子,你真是收了一个好徒弟啊,你花涧派未来飞腾有望啊!”

    俞晚清微微一笑,有些意外汤淅的能力,但也是很坦然的收下了公羊羿辰的赞美。

    就在这时,花若冷哼一声,“你们似乎忘了,时言是我的弟子,你们想要他怎么样,怎么也不问问我?”

    汤淅大喝:“花若,你已非本派掌门,只是门内区区一普通弟子,我等商议重要事情有你说话的份么?”花若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不知天高地厚,你也有资格与我说话?”

    汤淅为之气结,“你!”

    “哈哈哈哈!”时言看着汤淅的模样心中大快,摇摇头笑道:“哎,汤掌门?好一个汤掌门,新官上任便燃起了三把火,奠定自己的威信啊,但是你空有威却没有信,终究也只是挂着掌门之头衔的长老罢了,纵使穿上羽化仙衣也成不了神仙!”

    “你们师徒俩还没闹够么?屡次破坏门规,难道非要我门规伺候?”汤淅脸色阴沉,大声呵斥。

    俞晚清叹了一声,“花仙子,此是为了花涧派的未来,实乃无奈,请花仙子让开。”

    时言大怒,“你这是要赶师傅走么?”

    俞晚清定一定眼,哼了一声,“闭嘴,你一待罪之身好好反省,我的决定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花若白皙纤手拦住时言,朝他微微笑着摇摇头,转过头望着俞晚清,“你说的是真的?”

    俞晚清眼神有一些闪躲,“确定!”

    “那便好。”花若突然说道,让人摸不清头脑。山峰吹过,呼呼作响。花若露出迷人的微笑,“既然如此,我也不必顾虑什么了。”汤淅眉头一挑,隐隐间有一些不安。

    只见她取出一只碧绿翠笛,在指尖把玩,漫不经心的说话,“我既然已被逐出花涧派,时言是我的弟子,那他自然也已经不是花涧派子弟,不知一个非花涧派弟子的人,怎么轮得到你花涧派来做主?还是说汤掌门你手伸的太长了?”

    这时公羊羿辰接过话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顾虑太多了,时言我是要定了!”

    花若冷眼一扫,“狂妄,时言是我的弟子,我今日看你如何拿他!”

    公羊羿辰灵气鼓浪,周身的飞剑所形成的【圆列阵】轰然溃散,剑尖微颤,寒芒毕露,直指花若。“你认为你今日护得住他吗?”他孟浪的拍出一掌,气旋随着剑芒飞驰而过,“【八方十地千剑直贯阵】!”

    俞晚清眼睛一缩,“这是八卦六十四银鱼!没想到啊,短短十二年,他将然能够完全指挥的了这八卦六十四银鱼!”

    旁边汤淅奇怪的问道:“八卦六十四银鱼?这不是八卦六十四剑么?”

    俞晚清点点头,“这其实是不是法宝飞剑,而是灵兽,六品灵兽八卦六十四银鱼,看程度,应该是金丹期的银鱼无疑!公羊羿辰果真是天纵之姿,心境能够如此完美的控制如此多的银鱼,必定是修至心念了!不简单,真不简单!”

    “什么,心念!”汤淅大骇,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过心境达到心念的修者,顿时她眼中闪烁出异彩的光芒。

    花若挡在实验的额面前,对那蜂拥而来的‘飞剑’浑然不惧,悠然地将笛子放至嘴边,轻轻吹动。

    笛声响起,宛如林间黄莺、山中飞瀑,令人精神为之一振,清凉如洗。

    笛音变化多端,婉转莫测,常在意想不到之处出惊人之音,高亢低回浑然天成。

    蓦然,在她的身前,出现一道幽影,一位白衣女子随着笛音,缓缓舞动。

    “嘶这这是”俞晚清脸色一呆,这情况她似乎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叫不上嘴。

    公羊羿辰冷笑一声,“装神弄鬼,一直破笛子,一手破曲子想要乱我的心吗?”

    银鱼猛然加快速度,急速将她包围在了中间,排列成十字形,蓦然刺去。

    “啊,师傅小心!”时言见如此多的飞剑朝着花若刺去,心中甚为担忧,紧张的大叫道。

    而花若却是不急,依旧闭着眼睛醉心于吹奏笛曲!

    笛声骤然疾响,风狂雨骤,巨浪滔天。

    白衣女子大袖一挥,发出一道蒙蒙的白芒,将银鱼的冲刺格挡在了外面。狂风忽起,席卷花涧谷方圆数十里,满地树叶卷舞纷飞,众修者闭眼伸手格挡竹叶,忽觉自己便如在险浪狂涛之中,被汹涌而下的惊涛巨浪给冲得摇摇晃晃,修为较低点的修者们竟然挡不住这风,突然一跤跌坐在了地上。

    忽然笛声回转,如九曲十八弯,每一弯每一曲都令人的心随着曲子忽高忽低忽左忽右。

    最终笛声不断攀高,逐渐又成起初那节节攀升的巨浪之势。而那白衣女子舞动的额速度也越来越快,旋转着带起银鱼,将其吸附在自身周围。

    公羊羿辰顿时大骇!

    “啊,我记起来了,这是灵兽的一种,是以法宝封印灵魂而形成的灵兽,乐灵!”

第一百二十节:被擒

    第一百二十节:被擒

    乐灵为御兽封印法宝所封印之灵,乃是生物之灵魂,被封印入御兽法宝之中。

    御兽封印法宝的神奇之处,便在于它可以封印灵兽乃至人类,将其收纳变化为各种物事。

    花若这只笛子名为【白妃玉柔笛】,原为数千年前潇湘妃子的灵兽天山玉龙,天山玉龙为雌雄一对,其一身死另一只也不会久活。雄性天山玉龙在对抗大道生灵的一场战斗中身死,就连尸体也被天火所焚。虽然最终大获全胜,但不久之后雌性天山玉龙因为雄体的身死,也跟着逝去。

    潇湘妃子将其埋在天山之中,却被大道生灵偷偷取出,取其玉角,封其魂魄,制成这一只御兽封印法宝,【白妃玉柔笛】。

    根据【白妃玉柔笛】,大道生灵制笛人特地为此笛谱了一首曲子,传说以【白妃玉柔笛】吹奏这首曲子,能够完全解开封印,御使它全盛修为的魂灵。

    而花若身前的女子虚影,只是金丹期时的修为罢了,但即使如此,公羊羿辰的【八卦六十四银鱼】也依旧无法抵御。

    公羊羿辰大骇,他竟然发现银鱼不受他的控制。仿佛那白衣女子有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导致银鱼不受控制的被她吸附上去!他脸色通红,双手急速滑动,却无济于事,银鱼依旧不听他的使唤。他咬牙,双手结印,召唤出本命元灵。他的本命元灵是一把长约一尺的小剑,小剑光芒急闪,一尾银鱼翩然游出。

    这尾银鱼身如飞剑,却比之八卦六十四银鱼更为灵动,更为鲜活。

    “这是银鱼群的王,它所发号出的命令银鱼都会完成!”公羊羿辰笑道:“更何况这些是专门为了银鱼王准备的由六十四条银鱼炼制而成并封印其灵魂的银鱼剑,那威力和控制力远非野生银鱼可比!”

    银鱼王一出,银鱼们立即鲜活了过来,反向急速旋转,欲以脱离白衣女子旋转时所发出的吸力。

    “哼,幼稚!”花若心中嗤笑。

    笛声再变,寂寥悠远,淡如月色,但那曲调跌宕回旋,苍凉刻骨清越婉转,哀而不伤。

    白衣女子随着笛声的改变而变,银鱼群忽然失去拉扯力,猛的冲飞出去,就在这时,笛音又急,突然如火山爆发,一齐炸将开来,又如雪崩冰融,汇成怒流春水。白衣女子连续拍出数掌,掌风吹动,银鱼速度徒然又增快了几分,一时不受控制,纷纷栽倒如群山中,发出了阵阵轰鸣之声。

    公羊羿辰只觉气血翻涌,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不敢置信的看着缓缓收起笛子的花若,“这这是什么?”

    花若冷眼看着公羊羿辰,“哼,井底之蛙望天,连乐灵都未听说过?”

    公羊羿辰一愣,想起了很久以前在太玄仙门时,似乎在书中看见过‘乐灵’一词,只是御兽在太玄仙门中被视为旁门左道,乡野小技,所以他当时为了不让人知道自己身修御兽,所以也就没有仔细的查看。

    一曲吹罢,音律渐歇,花涧谷附近满地疮痍,一只只银鱼剑头倒插在山峦中,尾部还在不断挣扎晃动。八卦六十四银鱼,因为银鱼王是金丹的缘故,受到部分增幅,以至于没有受伤太重。

    花涧谷四周到处都是因为花若的笛音而倒地不起的修者,即使是俞晚清也觉得体内气血翻腾,难以平息。

    而汤淅就没有这么好受了,花若在吹曲时特别关照了一番汤淅,她此刻的汤淅头发纷乱,脸色煞白,双腿发抖似乎有一些站不住脚。时言瞧见,心中好笑,揶揄道:“汤掌门你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了么?要不先回去休息休息,不然以你现在的地位,若是倒下了,可是给贵门派抹黑哦!”

    汤淅隐隐作怒,想要教训她,但体内气血翻涌,一张口便像是要顺着喉咙涌上来一般,不得已她只好闭上嘴咽了回去。死死的看着时言,恨不得将他抽筋扒皮。

    公羊羿辰御气调息,不一会儿,本就不太严重的伤势便好了个七七八八,他冷笑着看着花若,道:“是我轻敌了,没想到你竟身怀如此重宝,让我狠狠的载了一个跟头啊!”

    “你花若依靠重宝乘其不备偷袭我派掌门,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卸去你那玉笛,凭真本事与我派掌门斗上一斗!”中听剑门的弟子叫嚣道。

    时言听后,大摇其头,想不到中通剑门的人如此无耻,“好一个颠倒黑白,我看你中通剑门也别叫中通剑门,干脆改名为中通嘴门得了,你们的嘴比你们的剑更具有攻击力呢!”

    众修者闻之哈哈大笑,纷纷点头称是,有人甚至高喊道:“今日看来中通嘴门的嘴的确了得!”

    公羊羿辰暗怒,“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娃,你师父就教了你如何用嘴么?”

    说罢,银鱼王的两眼突然亮起光芒,散落在群山中的银鱼剑冲天而起,以八把飞剑为一单位,形成八个剑尖朝外形如八棱雪花,旋转着以不同的方向朝花若斩去!

    【八部锋雪阵】!

    “哼,堂堂中通剑门的掌门,难道只会偷袭吗!”花若连忙御剑抵挡,冷哼一声说道。

    “多说无益,看剑!”

    雪花飞剑灵活多变,可四散而开分而击之,让人难以捉摸其运转规律。外周剑气纵横,当回归再次形成八棱雪花时,剑气凝结在一起,光彩夺目,乍看之下真如一片晶莹的雪花,煞是漂亮。雪花虽美,却极为危险。

    花若触不及防之下,被八棱雪花斩中,虽有护体灵力阻挡却依旧受了些轻伤。

    刷!八组八棱雪花齐齐攻至,花若吃力抵挡。

    公羊羿辰嘿的一笑,身形一动,朝着时言疾驰,张手抓向时言。时言大惊,想不到公羊羿辰竟然会朝自己冲来,一时间难以抵挡,被公羊羿辰抓着个正着。被公羊羿辰抓住,时言顿感一股灵力如凶猛野兽一般冲进他的体内,一股疲惫无力之感油然而生,全身的灵力竟然被封锁了住。公羊羿辰行动非常之快,猛然暴喝一声,脚下流光闪烁,道痕密布,抓着时言迅速脱离战场。

    花若大怒,“老匹夫敢尔!”

    她不顾八棱雪花的攻击,手持【白妃玉柔笛】吹奏乐曲。

    顿时众修者耳边刮起阵阵大风,飞沙走石。睁眼望去,树影乱舞,日光暗淡。急促的笛音如险峻的高山,掀起巨浪的大海,令人生畏。修者们体内灵力翻涌,忍不住要去抵抗这险急笛声,但越是抵抗越是觉得体内翻江倒海,说不出的难受。

    有些修为较低的甚至直接吐血倒地,昏死了过去。

    公羊羿辰是花若的目标,首当其冲,如背后受到重击,脸色一白,挖到额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但却没有阻止得了他,他猛一咬舌尖,喷出一道血柱,顿时血光弥漫,消失无踪。

    那八卦六十四银鱼因为公羊羿辰的离去,也随即破空而去,消失在天际。

    花若脸色寒冷,“可恶!”欲以追击,却被汤淅拦了下来。

    “做什么?”花若面若冰霜,身离数丈远都能感觉到一股寒意自她体内流出。

    汤淅道:“你已非我花涧派人员,却大肆破坏我花涧派地界,你说我拦你下来做什么?”

    花若冷哼一声,“汤淅,你这是要逼我吗?”这汤淅这时站出来拦人,很明显就是为了耽搁自己前搭救时言,其用心之险恶难以言表。

    “非也,我身为花间派掌门,只是为了花涧派的安危着想。你如此大肆破坏,却让你走了,岂不是让人以为我花涧派可任人欺负?”她冷笑道:“花若,你也是当过掌门的人,定然知道我是为了花涧派的未来着想。若是你不肯配合我们的工作,那”

    花若眉头一挑,“准备怎么样?”

    汤淅突然退后,喊了一声:“布阵!”

    刷!

    数道剑影闪过,花若的身边,十二个人手持长剑将她包围在了里面。

    汤淅得意的笑道:“花若,我还是劝你配合我们。”她心中有一些紧张,毕竟花若是令中通剑门掌门吃亏的人,其实力自然比她要高的多,若是擒拿不成,或许还可能反被擒拿。不过当她看到俞晚清的时候,心中就稍稍安定下来。她相信师傅俞晚清再加上封印的剑阵定能封锁住花若的行动,即使封锁不住,也给公羊羿辰提供了机会,当是给了中通剑门一个人情。

    花若见此,不但没有紧张动怒,反而展颜一笑,“【十二宫锁灵阵】?哈哈,难道你们不知道,是谁创出这【十二宫锁灵阵】的么?”

    汤淅顿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只听花若笑道:“【十二宫锁灵阵】,利用天辰十二星宫的能量封锁人体十二大穴,可令人数日内不得动用灵力,我说的可对?”汤淅道:“这花涧派藏经堂内都有注解,你背一遍算什么?”

    花若呵呵一笑,“有注解不假,但是你没看注解下的灵力印记么?”

    “灵力印记?”汤淅一愣,想了想,脸色勃然大变,“千般若仙子?那是你?”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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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行介绍:
御兽之行,乃自然大道,虫鱼鸟兽,皆可通灵,与修者共同攀上无上巅峰。
因为无法修行,在家中受尽冷眼,甚至抛尸祖坟。青梅竹马改投他人怀抱,兄弟背后捅刀。当自顾离家的绝世废柴,捡到一个古灵精怪的穿越少女,他的生活将发生怎么样的改变?
通灵异兽、化形符箓、拟态傀儡。
天命算师手捻胡须,“你相中飞龙走凤,行云踏雾,命系千军!”可最后却在心中补了一句,“五行欠打...”
然后第二天被称为天门圣体的时言便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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