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二 穷困潦倒的救世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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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而言，因为没钱，所以上条除了别人请客跟万不得已自己请客之外，从来不会踏入家庭餐厅的大门。也正因为如此，在一般人眼中再平凡没有的家庭餐厅，上条却是稍微觉得有那么一点新奇。不过他还从未想过，夜晚失去照明的家庭餐厅里，那些致力于营造温馨气息的装潢居然会看起来有点恐怖。
上条正躲在一根漆黑中看不出什么颜sè的柱子后面，明明离营业时间结束还有十几二十分钟，餐厅内却漆黑一片寂静得让人害怕。他知道造成环境变成这样的原因并非这家餐厅的店长跟店员偷懒提前下班。事实上如果他们早早下班休息，自己又怎么可能进得来呢？为了找个躲藏的地点而刻意破坏大门或打破窗户钻进来，那样岂不等于在大门口挂上一块写着‘这里面很可疑’的牌子一样愚蠢吗？上条也许比起那些优等生显得有点傻，但还不至于头脑秀逗干出那么明显yù盖弥彰的事儿。实际上他刚跑进来的时候这家餐厅还亮着柔和的灯光，只是不知为何在三十秒前突然熄灭了。
小心翼翼地从柱子后面探出半个身子，上条朝店内扫了一眼又立刻缩了回去。他不明白为什么几个客人跟服务员都躺在地上或桌上。刚一进来屋子里倒了满地人的模样着实把他吓了一大跳，可很不巧在特殊事件方面相当有经验的他能够看得出这间餐厅内并无打斗或遭到其他手段袭击的迹象。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上条仔细回想，今晚遇到的一切都那么地不可思议。先是莫名其妙的被‘会动的植物’追逐，逃跑路上继而发现有不少jǐng备员打扮的大人昏倒在地上，就像这间餐厅里的几个客人跟服务员一样。
尽管上条已经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科学与超能力外，还存在奇幻传说中的魔法，但没有人告诉他除了魔法以外，故事书里等待勇者讨伐的怪物也跟着跑了出来啊！
难道是红世使徒？上条想起前几天才第一次听说的这个名词。若非那一天的经历唤回了他失去的一部分记忆，不算好学生却也没干过什么坏事的上条今天也不会在完全放学铃声响起后还从宿舍里跑出来。
他并不后悔自己没听那名外来教师的叮嘱，躲在家里什么事都不做等着别人帮忙那不是上条的风格。他向来信奉‘无论如何先努力尝试过再说’的行事准则。不过若现在兜里那个手机还能正常工作的话，他已经准备打电话求救了。
如果是那个不良教师，没准真的可以一通电话就立刻赶过来吧？上条下意识认为那个男人还算值得信赖，可惜他的手机现在却很不配合地连屏幕都亮不起来。
下午回到宿舍之后明明有插上充电器的，怎么还会没电自动关机？虽然十分疑惑，但上条却也知道诸如充电器坏了、充电器的连接线接触不良又或者根本就是墙上的电源插板出了故障这类情况对自己一点儿都算不上特殊，而是发生可能xìng高达百分之八十的大概率事件！
果然还是只能靠自己。上条在柱子后绷紧了身体，距离他躲进这间家庭餐厅已经过了三十秒。
那是充满绝望的三十秒，外界跟自身所施加的双重压力让他有种脑子会在下一秒被挤爆的感觉，但即便如此，他仍然冷静地察觉到状况有些不对劲。
追逐着自己的怪物事实上并没有被甩开，而内部一片漆黑却敞开着大门的家庭餐厅也过于显眼很容易就被注意到。那只怪物显然并非没有思考能力的傀儡，这种情况下到现在还没追到店里，太不正常了！
上条一开始的打算是到店里找谁借个手机打电话求救，其后见到的景象让他改变主意躲起来希望利用这里的地形来跟那怪物周旋。
只要这只手能碰到它，应该就可以赢！上条盯着自己握紧拳头松不开的右手。灯光灭掉之前的时间他没有浪费，餐厅内部供电故障是他将店内所有人都拉到厕所里藏好后才发生的。他确信可以利用这里到处都是障碍的环境战胜那好像并不会远程攻击的怪物，可为什么它到现在都还没来！
上条的内心极为矛盾，现在在他脑海里存在着两个选项，但就是这非此即彼的两个选项，却让他头疼地不知该如何抉择。
留在这餐厅里继续躲藏？他很清楚这时候贸然跑出去很有可能撞上正好朝这边追来的怪物，在没有屏障的大街上与那种怪物对峙并非就全无胜算。可即便实力同等，面对一个强悍的人类与面对一头凶猛的野兽尚且会在心理上有极大的差异，更何况上条需要面对的是未知的怪物？
虽然到目前为止那‘会动的植物’没有表现出除了力大无比外别的什么能力。上条也早就据此判断那怪物很可能并没有除了物理攻击外的远程攻击方式。但别忘了这一切都仅仅是‘可能’，建立在对那怪物一无所知的基础上仅凭一两个照面猜测出来的‘可能’。
有障碍物就真的对自己有优势吗？难道那怪物不会突然使出压箱底的绝技结果反而把袭击逼入绝境？上条对动画游戏一类的娱乐算不上多么热衷，比起班上的宅男同学而言他连入门都未必算得上。但即便如此，上条也知道怪物总是紧要关头才使出之前一直没用过的绝技这一‘设定’。虽说他完全不理解为何有厉害的能力一开始不用非得让人揍个半死才拿出来。可谁又知道那追着他的怪物是否恰好就遵循了那一定律？毕竟靠根部在地上蠕动还跑起来飞快的植物，这东西他真的只在rpg游戏里见过而已呀！
转眼又一个三十秒，上条也说不清他现在的观感中，时间究竟算过得快还是慢。
出去？还是不出去？
还没等做出决定，上条就发现自己用不着再费脑筋了。
六四三 上条同学，柴刀、不，铁锤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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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是不是吓了一跳呢？不过不要害怕哦，快点出来吧！”
一个尖锐得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女人声音打断了少年的思考，上条本用来当盾牌的柱子此时却让他没法确认来人的样貌——不光样貌，其实他就连对方到底在哪儿都搞不清楚。
一个女人？虽然之前追着上条的怪物也会说话，但很明显是个男人的声音，且不知是智商底下还是没学全这个世界的语言，来回来去只会喊‘不要跑’、‘快让我吃掉’这类很符合反派小喽啰身份的台词，一度让上条怀疑那怪物难道是个动作电影爱好者。
女人的声音很明显不是那怪物发出来的，但光听她刚才尖着嗓子喊出来的话，上条就知道很遗憾这名女子大概不会成为自己的同伴。
“哈哈，还在害怕着吗？不过也对，刚从那样的危机中逃脱，有这样的表现也很正常。可你继续这样下去，我这边也会很困扰哦，要做的事情还没完成，能不能拜托你乖乖听话让我……”
女人的声音离上条越来越近，看得出她毫不在意店内的异像是否会遭到埋伏的异状。
是对自己的能力有着绝对的自信吗？这类对手上条遇到过很多，一般而言这种自信心极度膨胀的家伙，往往会有两种行动模式。
一是像个骑士那样讲究公平的对决，实际上却不过是享受猫捉老鼠的乐趣尽情玩弄对手之后才杀死的恶劣兴趣罢了。
第二种则是……
“让我把你变成可以直接做成馅饼的肉块吧！”
上条毫不犹豫地从柱子后面飞扑出去，在地上滚了两圈后趴在一张双人沙发后面。
轰隆的巨响震得人耳膜生疼，上条回头一看，自己准备当成盾牌用的柱子果然没有起到半点作用。整根柱子从中间弯曲，被横扫着撞向墙壁，并如同炮弹般将一面墙砸得粉碎。
随着那面墙粉碎，整栋建筑都颤抖了起来。上条搞不清自己究竟是希望这结构简单的房子就此崩溃制造出一片废墟方便自己趁乱逃走，还是希望这房子能再支撑一会儿别让天花板现在就掉下来把自己压死。
还是先别塌下来啊！
仿佛听见了上条内心的祈求，餐厅建筑晃了几下后终究是坚持住了没有倒塌。虽说为了抗震逃生，一般洗手间都会设计成整栋楼塌了也依然能保证支撑的结构。但上条可不敢将希望寄托在那最后的可能xìng上，洗手间里还有这餐厅之前的客人跟服务员在，不能让他们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掉！
上条用尽全力从沙发后头站了起来，没有照明的餐厅zhōng yāng站着一个女人，尽管没有胜算，但上条现在需要对方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而不是继续破坏这栋摇摇yù坠的建筑。
奇怪的女人。
在街上照过来的路灯帮助下，上条勉强能看见那个女人的样子。
那女人穿着好像是模仿电影里中世纪欧洲女xìng的连衣裙，头发全部用头巾包裹着一根都没漏出来。整张脸嘴巴鼻子这些能穿刺的器官统统挂满了铁环，让原本还正常的一张脸彻底连平衡感都丧失了。
这样一个奇怪的女人画再浓的眼影也不会让人觉得诧异，让上条集中注意的是她的手。
女子手上握着长度目测起码在一米以上的巨大锤子，手柄的前端还缠着不知是拿来攻击敌人还是单纯威吓用装饰的尖刺铁丝。
被那东西打一下恐怕不止是‘很疼’那么简单，但上条却不认为光靠那把锤子就能解决先前一直追逐自己的怪物。那怪物就倒在女子身后的餐厅门口，庞大的身躯瘫软在地上不知是死了还是失去知觉。
那怪物的巨力上条是见识过的，女人手上的锤子再大，总不至于比学园都市科技锻造出来的电灯杆更坚固，那样粗壮的灯杆却被怪物的触手一击就拦腰折断……
是魔法师吗？对方怎么看也不像学园都市的学生，上条下意识排除了女人是个高等级能力者的可能xìng。
“你是……”
尽管并不期待对方会乖乖回答，上条仍旧开口发问。
“前方之风，神之右席的成员之一。”
用一听就知道不是名字的称号作为回答，女子恶作剧般地吐出挂着一根锁链的舌头。
“发现目标，就这样让我赶紧把你杀了吧，上条当麻！”
锁链的前端是一个被口水弄湿了的小型十字架，虽然并不知道神之右席是怎样一个组织，上条猜想自己大概知道对方的身份了。
罗马正教派来的杀手吗？
佩戴十字架，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还一开口就喊着要杀了自己。除了罗马正教之外上条想不出还有哪个十字教派的人会二话不说就判自己死刑。
又不是在法**，难道你以为判了死刑我就会乖乖受刑吗？
紧张感包围了上条全身，他与女子对峙着，身体紧绷，却并不僵硬。确定了这名女子的来历之后，上条反而不像方才那般绝望了。毕竟那怪物是否红世使徒仅仅是他的猜测，也没法确定那怪兽是否真的会被他的右手一碰就烟消云散。但对手换成宗教势力的魔法师，他确定自己的幻想杀手一定能有用武之地。
虽然还不能说完全安心，毕竟对方可是不知用什么手段，在自己没察觉的情况下就干掉了那只差点将自己逼入绝境的怪物。
“你很紧张？”
女子说话的时候舌头上的锁链也跟着摇摆，发出奇怪的声响。
“放心吧，我会让你连感觉疼痛的时间都没有的！”
巨大的锤子横扫起来，女子好像忘了她距离上条还有五米以上，而她的锤子再长也不过一米多。可上条还没来得及诧异，一股令人战栗的感觉就袭遍他的全身。
上条猛地弯下腰，在他蹲下之后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他上方掠过。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从另一层的墙壁处发出，还在苦苦坚持的建筑物明显变得倾斜。
六四四 前方之风，这次的结局又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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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碎片哗啦啦地掉落在地，虽然上条一瞬间就得出那根巨大的锤子也许只是个激发道具、通过挥动锤子发出远程魔法攻击的结论，可这对现状貌似没有太大帮助，尤其这栋建筑眼看再这么下去撑不了多久，上条绝不希望因为自己害得晕倒在餐厅里的人无辜地死掉！
上条咬紧牙关朝着女子冲了过去，对方当然不会因为他的样子看起来颇有气势就停止攻击。自称前方之风的女子笑得越发疯狂，仿佛在嘲笑扑火的飞蛾般脸上尽是戏谑的表情。
虽然觉得少年不自量力，女子还是很谨慎地一边后退一边挥动手中的锤子。或竖向或横向，挂在舌头上的锁链不停随她的动作转着圈，好几次都是堪堪躲开挥舞的锤子，甚至还跟锤子上绑着的带刺铁丝碰撞冒出点点火星。
难道她就不担心轨道重叠撞到一块会把她的舌头扯断吗？不断缩短双方距离的上条满脑子都是疑惑。
破坏的暴风并非笔直撞向上条，有时候会从左右、有时有时从上下划出一道道弧线挡在他前进的道路上。但那些空气凝成的巨块每次眼看着就要把少年的身体搅成肉碎之前，都被他的右手轻巧地拦下并被消灭。
“哈哈哈！要不是亲眼见到我还有点不信，没想到那传说中的右手真的存在！少年，你很努力嘛，那就试试再努力一点吧！”
发令人厌恶的刺耳笑声同时使劲把锤子像铡刀一样从上往下劈砍。随着女子的动作，又一股破坏的暴风被卷起。
这次是竖着来吗？上条驾轻就熟地抬起右手挡在脑袋上，可这一次的暴风却是从右侧席卷而来！
上条吓出一身冷汗，在即将被狂风撕碎前的一刻他堪堪控制住身体往后退了一点点。疯狂的气流擦着他的鼻尖飞过去继续破坏这间家庭餐厅。原本已经倾斜的天花板又是一阵危险的震动，但上条却没工夫去顾忌这些了。
怎么回事？攻击的轨道跟锤子的动作不一样！上条收回右手之时顺便在鼻子上擦了一下，鼻尖方才被擦过流出一些血滴，这点小伤根本连疼痛都无法让他感觉到，但内心造成的震撼却非同一般。
“哈哈哈哈哈！很有趣是不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是不是？”
女子的笑声恶心到了极点，仿佛那根本不是在宣泄自身的情感，而是故意让别人产生厌恶的情绪一般。
“是叫幻想杀手吗？你那只右手。还真的跟报告中说的一模一样，连我的必杀都起不了作用，但是……”
女子话说到一半，手上的锤子突然竖着一挥，这次的目标并非上条，而是餐厅里关着门的洗手间。
“混蛋！”
上条用尽全力把自己的身体像个麻袋一样扔出去，右手以很别扭地姿势高高举起，在攻击即将把洗手间的门连同里头藏着的人一股脑轰碎之前，堪堪触到了狂暴的气流。
气流一触之下即告消散，上条的心情却丝毫高兴不起来。不光是对女子行为所产生的愤怒，还有一股抹不去的恐惧。
“嘿嘿，看起来你的右手使用起来也并不是那么方便呢。”
是为了调查我的能力吗？如果光是这样的话，上条还能稍微放下一点心。
“能力发动的范围只局限在右手可以直接触摸到的地方？虽然范围很小，但还是有点麻烦。也许不能履行刚才的承诺了，不让你感觉到疼痛恐怕有点难，但没准过度的疼痛会激发你受虐的嗜好也不一定？哈哈哈哈，我们来试试吧！”
巨大的锤子继续挥舞起来，每一次攻击都跟锤子挥舞的方向完全不一致。才过了短短几秒钟，上条就大汗淋漓浑身酸软。
虽然消耗了不少体力，但身体还能动还真不容易。上条还有心情自嘲，这是以往遇到的各种事件给他激发出来的勇气。一般高中生这个时候早就吓得晕了过去了吧？
上条突然注意到女子舌头上的锁链。每一次挥动巨锤，都像是故意从锁链边上擦过一样，而暴风袭来的轨道，仔细一想不是跟舌头上锁链勾勒出来的曲线相同吗？
“难道……”
“没错哟，少年。你的观察力还不错，值得夸奖。作为奖励，接下来就好好休息一下，让大姐姐帮你教导一下这只不乖的老鼠吧。”
尽管只有路灯从外头照进来，餐厅里的光线严重不足。但上条的视力还不至于差到看不清周围的环境。那宛如贵族般清冷却又极为柔和的腔调很明显不是眼前的女子所能发出的，而且上条也发现那名女子跟自己一样对突然出现的声音毫无所知。
趁这个机会发动突袭？见女子的注意力被转移开，上条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有些卑鄙的注意。
只要能打倒敌人，卑鄙一点又有什么所谓？反正我不过是这座都市里‘最弱’的lv0无能力者而已啊！
可上条刚迈出一步，一道影子就恍惚间从透明到如有实质，神奇地出现在他与前方之风中间。
“什么人！”
前方之风抢在上条之前开口，很显然她极为讨厌这个打断了自己游戏的女人。作为一名魔法师，她对这女人出现的方式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世界上魔法的种类数之不尽，一两个自己没见识过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跟你一样从外面进来的人，只不过不像你这么粗鲁罢了。”
凭空出现的女子巧笑嫣然，仿佛脑子天生缺根筋搞不清眼前这一团废墟究竟是何种状况似地。
“唉，搞宗教的人果然都是这么没礼貌，就像妖怪山那两个笨蛋神跟她们的巫女一样。说话就好好说嘛，为什么非得边说边打？难道你有特殊的语言障碍，不做特定动作就开不了口？”
尽管语调极为优雅贞淑，但说出来的话却极尽嚣张之能事。根据上条以往的经验，会在敌人面前如此嚣张的家伙要不就是脑子天生有问题的笨蛋，要不就是实力绝强无惧一切的高手。
六四五 紫姐姐来帮你们吧，打情骂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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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的代表就不提了，那种白痴就该让他们活在搞笑漫画的世界里，瞎跑出来不是影响别人身心健康么？至于后者，上条首先想起来的就是一方通行。那个跟某不良教师一样未老先衰白了头发的少年实力没话说，那股子嚣张的劲头仿佛也是深入骨髓，好像压根不懂正常与人交流似地。而眼前这名女子，刚才随意扇了下扇子就打散了前方之风的攻击，难道是一方通行那个级别的高手吗？
“哈！到底是谁？是来你背后那小子找来的帮手？如果不是的话希望你能先让开，等我帮这误入歧途的可怜少年回归上帝的怀抱后再陪你慢慢玩。”
虽然嚣张的气焰跟突然出现的女子不分伯仲，前方之风倒也不是天生就那么单线条缺乏头脑。杀掉上条当麻是她今天突入学园都市的重要目的之一，可能的情况下当然得先把这个目标完成后才有功夫去做别的事。不过眼前这名女子却没有让开的意思，前方之风也不好好想想，自己说话的语气那么难听，即便人家本来只是个路过的，没准也会被她激怒进而参进来捣乱。
“玩？呵呵呵，姐姐我的确是在家里呆着没事干闲着无聊才想说来这边找点乐子的。永远亭的公主今天又不知道带着她样的兔子跑哪疯去了，刚好在这边遇见了你，赶紧来陪姐姐乐一乐吧。”
“第二次，给我让开！等我把正事做完了，你想玩多久我就陪你玩多久！”
前方之风咬着挂在舌头上的锁链，嘎吱嘎吱的声音听得人牙都酸了。
“你也不怕把牙磨坏了。真是的，明明一个女孩子，偏偏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这样就不怕把男孩子都吓跑了吗？我说的对不对？你觉得她的脸是漂亮呢，还是让人看着害怕，小弟弟？”
上条愣了一下，‘小弟弟’？该不会是在叫我吧？除了学校里的同学外，上条认识的人仔细一想居然大多数都比自己年纪要小。尤其是对着那几个初中小女生，上条总爱以‘上条哥哥’这样开玩笑的称呼自居。没想到今天却一下被降格成了‘小弟弟’，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他呆了好一会儿才确定那女子的确是在跟自己说话。
“这个……我觉得装饰物之类适当就好，戴太多反而有点怪怪的。”
甭管先前打得多么激烈，对方好歹也是个女孩子。上条自认在女孩子面前还是挺像个绅士的，自然不好意思直接说人家的样子丑。他挠着头想了半天，觉得这么回答应该还算给前方之风留够了面子，可实际上人家才不在意呢。
“对嘛，你看看，小弟弟的想法也跟咱一样。二比一，少数服从多数，就让姐姐我帮你把那些叮呤当啷的东西弄掉吧。”
见对方扇动手中的扇子，前方之风急退好几步并将锤子横在身前摆出防御架势。她自己就是靠道具施展远程攻击的类型，下意识就把女子手中的扇子当成了跟自己巨锤一样的灵装，尤其是那女子普一出现就用扇子吹散了自己的攻击，虽然对方的动作又慢又柔，怎么看都不像是与人争斗的样子，前方之风仍旧不敢大意。也许是女人的直觉，又或者是长期执行扫荡任务培养出来的经验，短短不到两三分钟的时间，前方之风就把眼前这名女子定xìng为比幻想杀手更具威胁的大敌。
“哎呀，你跑那么远干什么？不过放心，姐姐我的好意岂是那么容易辜负的？你身上带了镜子么？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是不是舒服了很多。”
前方之风什么都没察觉到，结果那一下只是虚张声势随便扇扇扇子？可听到女子所言，她忽然隐约觉得脸上的感觉有点不对劲。赶紧抬起手在脸上摸索了一番，前方之风惊讶的发现自己脸上镶嵌的那些铁环跟宝石统统不见了！
“丢了什么东西吗？可能在姐姐这里哟。”
女子伸出一只手，摊开的掌心上正放着一堆细小的反光物，居然就是前方之风一直戴在脸上的那些朋克风饰品！前方之风震惊之余忽然想起了什么，还没放下的手立刻伸进嘴里，确认舌头上那根挂着细小十字架的锁链还在，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前方之风一改先前戏谑的嘴脸，她的脸严肃起来反而看上去不那么古怪了。也可能是把那些东西都摘掉的缘故？上条合上长大的嘴，奇闻怪事他也算见多识广，光这样还不至于让他下巴掉下来。
一阵轻响，随后轰的一声。残破的家庭餐厅不堪重负地屋顶开了一个大洞。清幽的月光从大洞处照进来，正好落在那名女子身上。从女子出现至今，上条和前方之风这一对敌人终于看清了来人的样子。
一袭幽婉的紫衣，裙子比前方之风的还要长些，尽头的粉sè荷叶边直坠到裹在白sè丝袜的脚踝处，露出一双红sè的高跟鞋。女子头上戴着感觉像是该跟睡衣配套才对的软帽，如瀑金发在下方用蝴蝶结绑起好几束，发型怪异却非常好看。
尽管从自己的位置只能看见一个背影，上条却直觉这名女子一定十分美丽。紫衣与白sè长手套衬托出一股雍容气质令人不禁有点自惭形遂。
前方之风却没有上条这般好的心情，虽然自己的‘武器’还在，但那不过是对方‘善意’给自己留下的。作为罗马正教最神秘的也是最强大的神之右席的一员，她还从未遇到过这种尚未真正交手就让自己觉得无力的对手。
呸！
一口啐在地上，前方之风把手中的锤子往地上重重一砸。再强又能怎么样？神之右席可不是躲在教堂深处养尊处优的老头子，尤其她还是一贯奋战在最前线的‘兵器’，怎么能被对方那一点小手段就吓退？
“最后再说一次，请你从现在的位置上让开。如果你有什么要求，等我把那小子宰了再……”
“啊，抱歉。”
没等前方之风说完，紫衣女子就打断了她。那一脸苦恼的表情，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正夹在两名翻脸的好友之间左右为难。
六四六 小弟弟与小妹妹？您不是才十七岁么
中秋大家都过得怎么样，咱可是觉得相当的累啊……不过一年吃一次月饼倒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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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都好说，姐姐我这人向来无yù无求比较淡泊，可惜正好这位小弟弟暂时还不能死，而且……”
“而且什么？”
自从成为了神之右席的一员后，前方之风已经许久未尝到过所谓咬牙切齿的滋味。她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牙齿咬到硬的东西一样会不舒服。但这样却也不能阻止她使劲咬着挂在舌尖上的锁链，非得感受着那股酸痛，才能勉强让她保持冷静。
“从一开始就杀啊杀的，你确定你就能打得赢我身后那个小弟弟了？”
“哼！我是神之右席的前方之风，他不过是个长了条奇怪手臂的普通学生。”
“言下之意是他肯定不是你对手？有自信是好事，但自信这种东西却不应该建立在彼此身份的差异，而是实力之上才对。”
听紫衣女子的意思，难道她是要让自己跟前方之风继续打下去分个胜负？能不能战胜对手倒还无所谓，上条更希望她能让自己先把洗手间里藏着的人转移出去。就在上条准备开口的时候，女子又继续说了下去：“按照剧情发展，姐姐我这会儿是不是该让开请身后这位小弟弟给你上一堂课？但是很抱歉呢，咱一向习惯早睡，今天弄得这么晚已经很困。咱又不像某人那么爱教育别人，所以那些麻烦的过程就省了，你就先跟我回去吧。”
“啰啰嗦嗦到最后还不是要开打，来吧，让我见识见识你……”
咚！前方之风手里的锤子砸到了地上，这却与先前不同，并非她将使用狂风进行攻击的前奏。那锤子是失去支撑自然落到了地上，随后锤子的主人连话都还没说完也跟着委顿在地，就像上条一路上所见到的那些倒在地上的人一样。
“这……”
“呵呵呵，怎么了？小弟弟，我帮你把她打倒了难道不高兴吗？还是说你其实是那种非得自己亲手干掉敌人否则就不甘心的类型，就像那边的小女生一样？”
被紫衣女子这么一提，上条才发现隐隐有凌乱的脚步声从街上传来。转眼脚步声越来越大，听起来起码有三四个人在朝这边奔来。借着路灯与月光，上条已经看到当先跑过来的是一名跟前方之风一样穿着黄sè连衣裙的长发少女。只是与前方之风那令人无语的打扮相比，同样的sè系在少女的搭配上无疑十分明艳且非常给人一种很时尚的感觉。少女脚上的高跟鞋在寂静的街道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就如同繁华商业街中赶着去买刚上市新品的时尚少女一般。
“那是你的同伴吗？”
紧随着黄衣少女身后是另外三名女生，除了带头的黄衣少女之外，看上去年龄都比自己要小，而且穿着打扮都没有以往所见过的魔法师那种怪异感觉，更像是这座都市里的学生。
风纪委员？学生、在这个时候出现，上条很自然地就联想到那群维护学园都市秩序的学生。尤其他接触较多的几名风纪委员恰好都是比自己年纪要小的女生，眼前跑过来那四位不是正好符合标准么。
“哈，只是四个小妹妹而已。同伴什么的，没那么夸张啦。倒是前头那位，如果小弟弟你没意见，姐姐我就带走了哟。”
“等等！”
伸出手喊出来之后，上条却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阻止女子将前方之风带走？凭什么？人是人家打倒的，而且还是前来杀掉自己的刺客。就算对方要把前方之风交给自己，上条也不知该如何对待处置。但即便如此，纵然对方是差点就杀了自己的刺客，上条也不希望她在不知会遭到何等对待的情况下被带走。曾有人说过上条这样是一种伪善，但他从未想过要改变自己成适应别人的样子。
“怎么了？小弟弟你不愿意姐姐我把她带走，是想留下来自己审问还是别的什么？哎呀，讨厌啦，你们男人怎么都这样，一见到对方是少女就抓着不放，真是的，就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上条鲁莽地叫住紫衣女子，倒是受到意料之外的效果。女子往前走了两步然后转过身，随后她说了些什么上条压根没有听清。在这残破的建筑里僵持了如此之久，上条到现在总算看清了这名神秘出现的女子的样貌。
惊艳，果然跟自己猜的一样，长得异常美丽。上条仔细回想，自己好像还从未见过此等样貌与雍容气质的女xìng。然而这名女子给人的感觉却又相当怪异，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总觉得好像跟自己有什么不同，外表又完全看不出来。这一刻，上条脑海中莫名浮现以前看过的西游记当中的情景。蜘蛛jīng？妖怪？上条拍了拍脑袋，自嘲地笑了一下。这世界上只听说过魔法师，哪来的什么妖怪？
“小弟弟，口水流出来了哟。”
“呃，对不……咦？”
上条下意识抬起手用袖子往嘴上一擦，一路逃命口干舌燥，又哪里有什么口水？他不由得苦笑，还真是跟小说里的蜘蛛jīng一样啊。他突然发现自己为什么觉得奇怪了，如果这女人是跟着那名不良教师一块儿出现在自己面前，想必就会感觉正常得多。
那不良教师还真让人羡慕，身边跟着的女孩子每一个都是让人看了口水流一地的惊人美貌，要是让自己班上那些家伙，尤其是蓝发耳环那传说中的全控见了，岂不真的得把地上弄湿好大一块儿？
不过上条自己倒是一点儿都不嫉妒。这名每天身边都缺不了几件麻烦的少年，最清楚漂亮的女孩子是何等地祸国殃民。就说那哔哩哔哩，自己被她折腾得还不够惨么？更别提那成天穿得跟英式红茶杯一样的小修女——上条心中一痛，他的神情没有逃过对面的那位‘大姐姐’。
“小弟弟，你叫上条当麻，对吧？”
“哦，对。”
他已经没心思去问对方为何会知道自己的名字，这种事儿他最近不知遇到多少，还好几个都是喊着嚷着要杀了自己，相比之下这位大姐姐无疑善良得叫人禁不住流泪。
六四七 麦姐V5！高跟鞋的一击！
一年一度吃月饼，结果今天早上起来右侧最内侧的牙肉就有点肿起来了，这啥情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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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的名字是八云紫，有机会碰到某人你又记得的话，就向他稍微提一下。”
这话是什么意思？上条正打算开口追问，却有人忽然从旁直接给出了答案：“她的意思是让你以后见到那人，记得把她的死讯传到。”
自称叫做八云紫的女子那张小嘴才刚闭上，四名从外头匆匆跑过来的少女才堪堪踏入餐厅，无一人开口。上条猛地转身，动作急得他脖子都差点被自己扭断，但他却没工夫去心疼自己脆弱的颈椎，只因自己身后的店内深处，月光无法照到、路灯也不能探寻的地方，隐约立着一道模糊的影子。
“风－见－幽－香！”
上条赶紧又一百八十度把脖子转回去，结果这下可真的把脖子给扭到了。他忍着疼好险没叫出来，比起这点痛苦，显然还是那名自称叫八云紫的女人的反应更让他惊讶。
刚才一直都游刃有余，连那听起来很厉害很神秘的神之右席成员前方之风都谈笑间将之击倒。上条甚至产生了一种那名女子无所不能的错觉。女子脸上的微笑尽管一看就知道只是一种恶劣的习惯而非抒发内心的快乐，但却是深深印入人心，让上条完全不可想象那样一名奇异的少女居然也能发出如此咬牙切齿地声音。
“你赶紧过来！”
这，是在对我说？上条还在傻乎乎地确认那女子究竟是不是在跟自己说话，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然后自己就一屁股坐倒在地。他揉着差点摔成四瓣的屁股，哼哼唧唧地诧异怎么会这么疼。
就算摔倒也不过是半个人身高的高度，怎么感觉好像从二楼掉下来似地那么疼？上条很快就没工夫关心自己的臀部了，他保持着手放在屁股底下的猥琐姿势，张大了嘴合不拢地盯着前头，那里正倒着一块写着漂亮圆体字的牌子，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这家他慌不择路间冲进去连名字都没看一眼的家庭餐厅的招牌。
所有商铺的招牌毫无疑问都挂在门口。那么，我怎么跑到门口来了？
上条像个傻子一样坐在餐厅门口地上没起来，他连自己左手边不远处就倒着那只将他追了足有半个学区的怪物都没注意到。直到凌乱的脚步声在自己身边停下，他才抬起头来……
砰！
“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
上条捂着脸在地上拼命打滚，如果这会儿谁来扒开他的手，就会发现他脸上印着一个清晰的脚印，从尺寸判断，无疑是哪个少女留下的。
“是要杀人吗！你穿的是高跟鞋啊！还好鞋跟没戳到，要不是我额头现在不就多了一个洞吗！”
“看见了没有，对付偷窥狂就得这样，果断、快速，等被看光了再动手就没意义了。”
“明白！”
三名少女音调各异却很整齐地回答。给了上条那一脚的人是谁呼之yù出，从外头街上跑过来的四名少女基本都是学生风的打扮，其中三个都是朴素的平底鞋，就一人穿着十几厘米高能戳死人的细高跟。
“喂！谁是偷窥狂啊！揍完人还要乱安罪名加以污蔑？你是哪里跑出来的公务员啊！”
上条疼的连眼泪都飚出来了三滴，到现在都还有点睁不开眼睛，为了避免有可能的二度伤害，他一个侧身超边上滚去直到碰到障碍物才停下。
怎么这餐厅门口还种着树？上条总算能睁开眼睛，他暂且抛开学园都市的绿化问题，一个激灵从地上坐起来靠着背后的‘树’，抬起头望向让自己吃了一记面无全非脚的罪魁。
“安全裤？”
咚！
上条敏捷地往边上一闪，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只离自己左手仅两三厘米的脚。高跟鞋踩在地上居然能发出‘咚’的声音？哪里跑出来的怪力女啊！
心有余悸的少年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往边上又挪了几步一个闪身跳到方才他靠着的那棵树后头。
“啊！”
这哪是什么树？上条刚扶上去就感觉掌心一阵滑腻，定睛一看才发现被自己当成临时掩体用的东西居然是之前差点把自己当肥料的那只怪物！他立足未稳又是一跳跃过那怪物的‘尸体’，这番连续跳跃把四名少女看得一愣一愣的，随后就是一通止不住的娇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结果原来是个笨蛋吗？”
“很像以前小时候超玩过的游戏，超有趣的样子！”
“虽然意图偷窥麦野未遂，但我是支持你的哦，少年。”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唯独给上条来了个二连击的黄衣少女没有笑出来，那表情简直就跟yīn曹地府里爬出来勾人进地狱的恶鬼一般，上条光看一眼就吓得浑身直打哆嗦。什么哔哩哔哩什么变态初中生风纪委员，跟眼前这少女比起来统统都是渣渣！
“对、对不起！非常抱歉！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的一时失言吧！”
蹭蹭蹭蹭地往边上连挪了好几步，尽管还记得那怪物早就被前方之风打倒，没准已经挂了。上条依然不习惯跟未知名的异世界生物肩并肩。他退开之后对着黄衣少女深深鞠躬，如果不是人太多，他没准也不介意下跪正坐以示自己的诚恳。
“哼！”
对方这么服软，少女也不好继续发作。反正她穿着安全裤就是为了应对这种突发状况，倒也没什么好怕给别人看到的。更何况那安全裤还是从名牌店里随手买回来都让自己同伴眼红的高价货，偶尔让人看到一下也……才不可以呢！
“你就是那个上条当麻？”
“咦？”
怎么又是冒出来不认识却知道自己名字的人？莫非自己最近不知情下居然悄悄地出名了？上条弯着腰抬起头朝那四名少女看去，模样要多傻有多傻，后头那三名少女刚止住的笑声又传了出来。
“看这傻样估计应该没错了。”
“这位大姐姐，您找小的有事？”
仔细一想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这四名少女明显像是追着那个八云紫来的，既然她知道自己的名字，那这四人从哪知道的自然也就不用猜了。
六四八 芙兰达，墙头草太明显会被……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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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上条还是没搞懂，罗马正教的人把自己视为眼中钉倒还情有可原，这四个女孩子一看就是学园都市的原住民，自己可不记得有干过什么会让女人记恨的事情呀。
“找你？我哪有闲情逸致找你，只是听人起有个傻小子明明是无能力者却让打得超电磁炮跪地求饶觉得有趣而已。喂，小子，下次有空找个机会让我揍你一顿吧，这样别人就知道到底谁才该排第三谁应该滚到第四了。”
第三和第四？听着口气，莫非她是……
“麦野可是超强的「原子崩坏」哟，连你这副傻样都能打败超电磁炮，结果这排名果然是有问题的嘛。”
麦野沉利？上条再无知，好歹也是学园都市长大的孩子。不知道这里有多少所学校，记不清具体学园都市人口是多少，但那七名被当成典范每天到处宣传的超能力者他又怎么可能没有半点了解？
「原子崩坏」麦野沉利，排在美琴之后位列第四的超能力者。尽管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也不清楚原子崩坏是什么样的一种能力，这个名字上条还是听过的。尤其再被后面那个看起来像外国留学生的金发少女一提‘麦野’，上条再想不起来就该做检查测测智商最近是否急剧下跌了。
没错，跟在八云紫后头急匆匆跑过来累得直喘气的四人正是item那四个成天叽叽喳喳的女孩子。
“结果……”
“都别了！”
芙兰达的口头禅刚从嘴里冒出来，下面的话还没就让麦野一挥打断，弄得她被自己口水给呛着咳嗽个不停，眼泪都流出来了叫人看了心疼。
麦野丝毫不关心自己的下属会不会被呛死，瞪了上条一眼，好像在jǐng告这少年没事儿别再乱摔倒否则一定给他好看。
“那边那个女人，你们见过吗？”
item余下三名少女齐齐摇头。其实没见过只是一种感觉，从亮的地方往暗的地方看，基本上能辨认个东西的轮廓就算眼力很好。少女们站在路灯底下，尽管灯光跟月光加起来也绝对算不上明亮，可也不是餐厅内部深处那黑漆漆一片可比。少女们压根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还是因为有裙子的轮廓她们才判断出对方是一名女子，否则是人是鬼都不好。
“喂！叫你呢！”
麦野又想起那涉嫌偷窥自己裙下风光的刺猬头少年，作为旁观者，她很清楚看见这名少年方才是从一个凭空出现的裂缝中掉出来落到餐厅门口。那裂缝还绑着蝴蝶结的恶趣味模样一看就知道是谁的笔，麦野自然猜到刺猬头少年是被八云紫从餐厅里给‘扔’了出来。既然是扔出来的，就代表先前他就在那餐厅之内，可等麦野想起来准备向他了解一下情况，却又见那刺猬头少年低着头不知在那发什么呆。
“啊？我？叫我吗？”
反应慢了足足两拍才抬起头来的上条一脸莫名地指着自己。他方才忽然发现一个离奇的事实，正在那冥思苦想地琢磨着，完全没察觉四名少女的注意力又转回到自己这边。
“超迟钝，就是这样的人超打赢了一方通行？难以置信！”
被陌生人骂迟钝，一般人大多难以接受，可开口的陌生人若是个外表天真可爱的小萝莉，那么那个百分比瞬间又会降低起码一半。上条就属于跟女孩子比较难较真生气的那类型，尽管绢旗脸上的神情怎么看怎么不礼貌，他也没有过激反应，而是依然皱着眉盯着自己的右。
“你的……”
见刺猬头少年一直瞪大眼睛盯着自己的发愣，麦野突然想起了什么。
「幻想杀」在学园都市内是个极其特殊的存在。
有关这种能力的一切都从未被报道也好像从未有任何一个研究人员知道。但若认为它被学园都市刻意进行了保密处理，却又发现有关‘能将一切能力都无效化的男人’的都市传又随处可见网上一搜就能找出大堆相关资料。
而且这刺猬头少年明显也不像其他学园都市有目的隐藏起来的特殊人员那样不为外人所知，就他每天跟其他学生没两样的平凡生活，就让得知了「幻想杀」这一能力存在的麦野百思不得其解。
连自己这四个小女生都‘物尽其用’的学园都市，有可能对如此珍稀的能力视而不见？麦野如何思索也探寻不出这件事的因由，不过眼下倒也并非追究这些与己无关之事的闲暇。
“我的右……刚才我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哈？结果你自己的事自己都不了解？从隙间里掉出来的呗，一看就是被紫姐姐给扔出来的。”
芙兰达那一声‘紫姐姐’叫得那叫一个亲，麦野这会儿没工夫追究她过于明显的墙头草表现，不代表往后这事儿就会这么算了。芙兰达还没察觉过后将有何等祸事降临到自己身上，倒是泷壶跟绢旗jǐng觉地发现了问题，齐齐向芙兰达投以怜悯的目光。
“听你能让一切能力都无效化，是单指学园都市培养出来的能力者的能力，还是包括魔、呃，包括魔法之类的所有能力？”
话一出口麦野才想起魔法这东西在学园都市大多数人心中仅仅存在于童话故事里，但转眼她又记起初次向自己提起这名刺猬头少年的正是那个白头发‘老头’，既然是他认识的人，应该多少对都市之外的世界有所了解吧？麦野试着继续提问。
“你们也知道魔法？”
一听这口气，麦野就知道自己用不着费劲解释了。
“当然。”
麦野那趾高气昂的神情很自然地就让上条想起了美琴，他心中暗道怎么超能力者就没一个xìng格好点、正常点的？莫非要成为超能力者，别扭的xìng格才是必须有的资质？
“按照以往的经验，我的右除了超能力外，包括魔法在内的超自然现象也是可以消除的。但是……”
“但是什么？”
麦野眉头一挑，她迫切地想搞清楚八云紫的底细，正因为如此才会这般追问上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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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九 只是流弹而已，幽香也太霸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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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幻想杀」真像传闻中那样能够让一切能力无效化，按理八云紫的隙间应该在接触到他那一瞬间就消失，没办法把他扔出来才对。难道那女人真的如她自己所言并非人类而是传中的妖怪，而这刺猬头少年的右对妖怪的能力没有作用？
“但是我实际遇到过的超自然能力也就超能力跟魔法这两种，是不是有其他我的右不起作用的能力，这我也不知道呀。”
他倒是挺有自知之明。麦野点点头，如果别人有了幻想杀这样强大的能力，能不能保持平常心那就难了。能力者中狂妄自大之辈不胜枚举，就像那个不知藏到哪的垣根帝督，那副不可一世的嘴脸麦野就忘不掉。但她却没发觉，自己貌似也属于他们之中的一个。若非对过度自信自己的强大，麦野又怎么会总是习惯xìng地低估所有敌人？
“一种可能是幻想杀对那女人的能力不起作用，另一种可能则是那女人的所使用的并非能力而是科学。”
麦野自言自语地低估着。从小在学园都市长大，浸泡在科学世界中的她仍旧下意识不愿相信妖怪的存在。事实上就理论而言，科学的段确实能达到类似空间移动能力的效果，只是还没听过学园都市研究出来成果。但无论这世界上是否有比掌握了比学园都市更先进科技的组织或个人，麦野却忽略了一个最常识xìng的关键。任何能力都是有其上限的，想必幻想杀也包括在内。若是超自然现象的威力超出了幻想杀所能消除的范围呢？这一点连上条都从未意识到。
“算了，先不管这些。你刚才是从里头出来的吧？也就是你之前一直在这餐厅里？除了穿着紫sè衣服的之外，另外那个人是什么人？”
“不知道。”
见他回答得如此果断还以为他知道答案，没想到耳朵里听见的却是这句‘不知道’。麦野气得额角青筋暴突，差点没忍住给这刺猬头少年来上一发电子shè线。
“那人出现的时候正好在餐厅里最暗的地方，我只看见一个影子，连是男是女都是靠猜的。不过……”
“不过什么？”
麦野平生最讨厌别人跟自己话的时候卖关子，底下无论芙兰达还是泷壶，就连绢旗都不敢在办正事的时候故意糊弄。若非她看得出这名少年是正在绞尽脑汁地回忆只是脑子有点不够用，她早就……好吧，麦野又忍住了，上条已在鬼门关来回跳了两趟，他若知道会怎样感慨呢？
“风见……风见……幽香？风见幽香？好像是叫这个名字，我被送出来之前听见紫衣服的喊了这一句。”
“喊？”
比起另一名女子的名字，麦野对上条用的这个词更加在意。那个八云紫居然也会用‘喊’这种方式？看她那样子还以为永远都那么虚伪地笑着呢。能让她大惊失sè地喊出来，难道那女人还能跟她一样从外头进来，是什么妖怪朋友不成？
呵呵地轻笑两声，麦野全然不知自己随意的调侃其实命中了问题的答案。
四名少女与一名少年站在餐厅那破破烂烂的大门外头，两边都在计划着是否该进以及何时进。貌似里头的人发现了他们的烦恼，仿佛刻意帮他们解决这个大难题似地，那栋早已岌岌可危看上随时会塌掉的餐厅忽然如同被从内部爆破一般，整个屋顶直直飞上天空，四面墙壁也如同装了弹shè装置般猛地朝各自方向抛飞。
突如其来的剧变四名少女与上条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一眨眼就看见餐厅门面那堵墙朝着他们砸过来！
麦野只堪堪抬起，rǔ白sè的光团才刚凝聚起，原子崩坏shè线还没击出，那堵墙就已经贴到了她面前，仿佛都触到了她飘起发丝！
“呜哇哇哇哇哇哇啊！”
芙兰达像极了被吓哭的孩子，双捂着眼睛发出惊骇yù绝的尖叫，那叫一个凄厉惨绝，离她最近的绢旗觉得自己没让墙砸死就得先被芙兰达的声音给刺穿耳膜。
“咦？”
刺穿耳膜？还没被砸到吗？
其实不光芙兰达，绢旗在那一瞬间也下意识闭上了眼睛。这是女孩子的正常反应，也只有这一刻绢旗才表现得像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不过按那迅猛的速度，听到芙兰达喊的同时自己就该被撞成一块肉饼才对呀？绢旗双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一番，确认没有少掉哪个零部件后慢慢睁开眼睛。
“没事了，芙兰达。”
反而是平常总一副病怏怏模样有气无力的泷壶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地走到芙兰达身边，把搭到她脑袋上轻轻揉着。在她的安抚之下芙兰达可能也觉得嗓子喊得有点累，声音渐渐低了下直到听不见。
“唉？结果我还活着吗？”
不愧是一个组织里的同伴，芙兰达一双小在身子上这拍拍那摸摸，跟绢旗一样确认了没有丝毫损伤后也接着睁开了眼睛。
“嗯，得救了。”
泷壶边边抬起头朝原本建了个家庭餐厅的地方。那位置现在干净得一塌糊涂，半点碎石都没留下，宛如那从来就是一片空地，还今天刚刚找人打扫过，一尘不染。
“刚、刚才就是那个东西把我从餐厅里弄出来的？”
上条两眼出神地盯着面前那片空气。方才餐厅挖墙飞过来那一刹那，上条瞪大的双眼分明见到空气中裂开一道巨大的裂缝，那堵墙被裂缝挡住，也不知是掉了进还是被粉碎，总之是没了踪影。
“又超救了我们一次呢，难道那个叫八云紫的其实是个超级大好人？”
绢旗听见上条的嘟囔，见识过八云紫段的她眼珠子一转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她小在平平的胸脯上使劲拍着，一副心有余悸得好好感谢一下人家才行的样子。
自己下三名少女跟那个刺猬头男生着什么麦野一句都没听见，眼下没了任何阻隔，月光与路灯可以照遍原本属于餐厅的整块地面，背对着自己的女人一身紫sè衣裙，自然是麦野立誓总有一天必须从她那找回场子的八云紫。而另外一人绿发红裙，如果刺猬头少年记忆力没差到几分钟内的事都能忘的话，想必名字就叫风见幽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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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五零 夜半街机厅的公主，辉夜你的形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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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一下，难道是纯粹的蛮力？
麦野目光落在一把偏紫的粉sè阳伞上。那把伞无论从颜sè还是样式上看，都并非拿来遮风挡雨，而是女孩子为了保护白皙的皮肤而应对太阳才会买的。那把伞就握在可能叫风见幽香的女人里，没有打开，伞尖斜斜指向天空，那姿势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从右下往左上一挥的动作。
把整栋餐厅建筑爆破的必然是那个女人，麦野却从头到尾都没感觉到超能力或魔法之类特殊能力发动的迹象。
也许麦野的感知洞察力的确离莱维那类人尚有很远的一段距离。但她一直身处暗部，也算经历过大大小小无数的纷争与战场。任何能力发动的时候都有其细微的反应，超能力自然就是Aim扩散力场的变化，而魔法则是魔力的流动。麦野光凭感觉是无法清楚察觉这些，但她少女的直觉却经常能在事后赶到现场仍帮助她嗅到能力使用的味道。
但现在那名女子的动作跟表情，都让麦野看不出半点使用过什么特殊能力的迹象。难道这世界上真有人拥有如此可怕的怪力吗？方才建筑物包括天花板在内的五面墙四下飞散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麦野过只有在一方通行的战斗中见识过类似的暴力景象。
不，如果一方通行跟自己以前看过的视频里那个他相比没更大进步的话，恐怕就是他在这里，也做不到同样的事吧？麦野抬头望天，那块被掀飞的天花板至今仍未落下，倒不是夸张到直接飞出了地球圈，而是冲击力过大，在飞行途中就碎成了粉末——这还不够夸张吗！
那块原本属于餐厅的空地上除了两名女子外，孤零零地立着一个方块颇为诡异，尤其如果眼睛够好能看清方块上那块写着‘洗间’的牌子，恐怕更得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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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游戏厅内并不如想象中那般人头攒动，固然灯火辉煌，除了游戏机的Bgm与人物台词外，却很少能听见有人话。
到底这还是在学园岛上，即便zhōng yāng区不像学园都市那样有完全放学时间后就不得出门的严格禁令，学生年纪的孩子会深更半夜在大街上游荡的终究还只是极少数。
放学回家后首先是做饭吃饭然后收拾，再之后就得忙着把老师课堂上布置的功课做完。即便在那之后离睡觉还有段时间，也很少会有学生再跑出门到哪玩。不过这倒也并非意味着游戏厅开着门纯粹就是浪费电污染环境，若是在店里到处走走，还是能发现一些上班族打扮的成年人以及头发弄得五颜六sè穿着吊儿郎当、一看就知道是不良少年的家伙们，甚至再仔细寻找，还能发现罕见的几个女孩子。
“稻羽！注意三点钟位置的敌人！她的月光炮应该已经蓄好一发了，赶紧上缠住，千万不能让她找到时机开炮！”
深夜徘徊在游戏厅的女孩子中自然少不了辉夜，传中竹取物语的主角、从天上降下人间的月都公主会大半夜穿着一身土气的长袖运动服坐在街机前大声吆喝，这出恐怕没几个人会相信。但事实上辉夜在这家游戏厅常驻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儿了，她甚至在这里早就有了自己的传。就像前不久两名硬是被她给掰弯了的男生，这家游戏厅最近越来越多慕辉夜之名跑过来的客人。对游戏厅老板而言自然是好事，那位光头大叔巴不得辉夜每天十几个小时的营业时间都坐在这里头不走，就算免了她一切消费也心甘情愿！
“是！公主！我会努力的！”
关键辉夜还不光是自己来，往往买一送一附赠一只制服软妹子让广大饥渴男生拥有更多的可选择类型。是欣赏辉夜的出尘仙姿，还是注目铃仙的邻家小妹温婉风情，不光还在读书的小男生，就连穿得西装革里的成年人都受不了这诱惑，放弃了跟同事小酌两杯，跑到这游戏厅里来缅怀童年。
不过学生第二天还得上课，成年人第二天也得上班。时间到了这会儿，辉夜她们身边围观的群众早就散，总算是给她们清出了足以让空气流通的舒适空间。
其实辉夜倒是对被围观这件事很无所谓。来街机厅玩是为了寻找可堪一战的对，遇着强苦战一番却没人在边上鼓劲助威，那气氛未免也有点沉闷。那帮男生围个里三圈外三圈，还能给辉夜增加点激情提高点战斗力呢。倒是铃仙对这种场面极为不适应，本就接触游戏的时间尚短，再被一群人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都佩服自己居然还能握住摇杆没弄错按键把游戏顺利玩下来。现在周围的人群一散，感觉到气氛一松，铃仙立刻战斗力直接翻倍，接到辉夜的命令就控制着自己的机体以一往无前地气势高速向敌人冲……然后果断地挨了一顿拳脚。
铃仙控制的机体被人给揍趴下了还没起来，这游戏设定的倒地时间就那么长，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屏幕中刚刚将自己击倒的敌机双肩上两根长长的炮管闪着蓝白sè的光，两道比机体本身还粗了好几倍的光线转眼就从自己机体的上方掠过，朝着自家公主那边扫了过。
“公主！”
听铃仙喊得那般凄厉，辉夜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好在这一切仍在预料之中，她娴熟地控制着机体超后一闪，猛地加速往高空蹿了上。单论爬升速度辉夜控制的机体在游戏中少有堪比拟的。原本跟她追逐缠斗的另一台机体眼看追不上，干脆转身朝铃仙机体倒地的位置飞过准备等她起来立刻发动攻击。
这下辉夜可没办法了，铃仙的机体眼看就要解除倒地状态起身，以她的水平单对单肯定不是那台黑sè机体的对。铃仙的机体所余HP不多，再挨上两三下估计就得爆掉。可辉夜却被那两束巨炮阻了一下，更别升空落地后海的等待喷shè器冷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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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五一 黑猫，咒杀她吧，为了你的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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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啊！
辉夜真想一巴掌拍屏幕上把里头那一刀刺穿铃仙机体的黑sè机体拍烂。若非担心自己表现得太激动会伤害铃仙脆弱的心灵，让她背上拖后腿没用的包袱，辉夜才不会跟对面那两个人客气呢！
“公主……”
一扭头就看见铃仙那双哭红……啊不，本来就红通通的眼睛，辉夜扯开嘴角算是笑了一下：“没关系，以刚接触游戏没多久的新而言，你的表现已经算不错了。”
自己心里那么不爽还得安慰别人，这叫什么事儿？辉夜笑得比哭还难看，好在铃仙出了名的不懂察言观sè，看见自家公主嘴角翘着就当她是开心了，哪想到辉夜心情有多复杂？既因输了对决而不爽，又生怕打击了铃仙的积极xìng以后没人陪自己玩。
到底还是缺个搭档呀，那臭男人最近成天忙啊忙的，居然连电话都敢不接。月都公主礼贤下士亲自传召耶，居然还敢不当回事儿？太无法无天了！
辉夜又哪知道她刚才打的那通电话实在不是时候？有哪家夫妻滚床单的时候会先暂停接电话后再战的？更别打电话来的还是个女人，依文虽然不是醋坛子，但她扮起小醋坛子那叫一个惟妙惟肖，莱维万万是吃不消的。这不是对辉夜不敬，实在是不敢啊！
“公主大人，还玩吗？”
眼睛眯得跟猫似地泉此方从对面边上探出脑袋。这名泪痣少女个子实在太矮，站起身都超不过大型机台，只好从侧面迂回过来。
辉夜对着她就没那么好脸sè了，神情一肃，宛如端坐上方听取臣下汇报的女王一般：“陪你们再玩一盘也无不可……”
“嘁，输了还这么嚣张。”
泉此方的搭档一点儿都不配合，冷冷的声音从对面传来，辉夜一听就火气蹭蹭蹭地往上冒，如果她是猫的话，这会儿肯定就得炸毛了。
辉夜自然不可能是猫，即便她偶尔兴趣玩玩cosplay，也会选点别的东西。以她那唯舞独尊的个xìng，哪会选猫那种柔软的肉球？不过辉夜对面那口出恶言的，却是一只大眼睛长头发的小猫。
“黑猫！你刚才的话我可不能当没听见呢。输？不过是偶尔让你们尝尝胜利的甜头，省得被打怕了没人陪我玩而已。你该不会把这当成自己实力的体现了？别笑死人了，哈哈哈哈哈哈！”
实话，若非铃仙跟辉夜的关系特殊，她指定觉得自己身边的少女xìng格有够恶劣。但辉夜既是铃仙的公主，输掉游戏的责任很明显也在铃仙自己。她自然不可能这时候还腹诽自家公主，反而是被人的惭愧地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当胡萝卜种下算了。
为什么我总是这么笨呢？连玩个游戏都只会拖公主的后腿。如果莱维大人坐在公主身边跟她搭档，刚才那一局肯定早就赢了。
不得不铃仙如此高看莱维有些莫名其妙，也许是她自己水平一般所以看谁都像高的缘故吧。其实要真把莱维拉过来，恐怕结果也就比方才稍微好点罢了。别看对面两个对都是个子娇小的女孩子，玩游戏又不需要多强悍的身体素质，以那两个女孩子的水平，妥妥地完虐莱维无疑问。真想找个合适的人跟辉夜搭档，只限定小屋内挑选的话，明显有希是最合适的。
什么？依文十几年如一rì每天都在玩游戏所以肯定应该找她？
对，那只吸血鬼萝莉倒是成天都在玩，连学都不上教室都不进。可先不论依文本人的爱好大多偏古老，经常在玩的都是些老古董游戏，这新出的她还未必碰过。即便依文在这游戏上有一定造诣，加上长年累月锻炼出的游戏技巧，可这又哪比得过让莱维觉得这世界上任何事到了她上都像解鞋带般轻松的长门大明神？
如果依文跟辉夜这帮家里蹲宅女叫电玩高，那有希无疑就是无敌。平常跟有希玩游戏一般是什么节奏？与她对战之前，那名外星人少女首先会做的一件事就是询问对需要怎样的难度。不是游戏内设定的难度哟，而是作为对的‘长门有希的难度’。
莱维有次一时兴起逗有希选最高难度，结果战斗刚开始都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儿，自己cāo纵的角sè就躺地上起不来了。那次一边看着的依文刚开始还颇为见猎心喜，一脚踹开莱维抢了他的柄就要自己上。到头来下场却跟莱维全无二致，纵然她的水平明显比莱维高一个档次有多，在‘最高难度模式’的有希底下也走不了几个回合就被干翻在地。
后来一段时间因这件事依文还罕见地发奋图强了一阵，当然她图的东西跟她的学生身份压根对不上号，让人看了未免有点啼笑皆非。但就算依文努力到晚上别人都睡了也不在床上sāo扰莱维的程度。当她自感进步挺大再次找上有希，换来的却是完全相同的结局。
从那以后，依文就明白了自己不可能在游戏这方面超过有希这条真理。想想也是，有希是什么人？资讯统合思念体又是什么东西？在那个由零跟一组成的世界里，又有谁能比得过天生就以咨询组成的有希呢。
“呵呵呵，还真是标准的大反派台词呢，很符合你的身份嘛，不知羞耻的运动服变态女。”
被辉夜称为黑猫的少女其实根本就没资格这样的话。果然立刻就被辉夜抓住来反击：“不知羞耻？也不知是谁成天穿着哥特萝莉装在大街上乱晃。外头天那么黑，一身黑漆漆的也不怕吓到小朋友。你以为那些看你的男人是觉得你漂亮？他们只不过在想怎么有人敢把这么傻的衣服当便服穿上街而已。”
“什么！你居然敢如此大言不惭地侮辱我堕天圣黑猫？看来不给你点教训是不行了。”
辉夜对面的少女意外地容易被激怒，只见她一脸愤愤地站起来，眉头拧得都叫人心疼。不过仔细看她的打扮，辉夜的话倒还真不能算是诽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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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黑中带白的哥特萝莉装怎么看怎么像是商店街派发传单的cosplay少女，而这件衣服却实实在在就是这名少女的rì常外出服。除了学校的同学以及家里的亲人，其他认识她的人还没见过她穿这类打扮之外的衣服的样子。
少女乌黑的长发是跟辉夜相同的刘海平齐姬发式，只是头发比辉夜稍微短了点。细长的清秀眼睛与雪白的肌肤充满了古朴的和风美感，不仔细看还有点辉夜哪里多了个妹妹的感觉。而这名少女左眼角下跟她的搭档此方一样有颗可爱的泪痣。
虽然少女外表给人的感觉乍一看跟辉夜有些相似，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其yīn沉的xìng格跟辉夜的高贵气质简直就像镜子里的两面。辉夜是月宫里的仙女，黑猫则是黑夜中施展魔法的女王——当然，夜魔女王是她的cosplay角sè，实际上接触时间长了就会发现这名少女身上没有半点女王气质，反而意外地像个邻家女孩。
“教训？是要咒杀我吗？哎呀，好怕怕哟。”
辉夜咯咯地一阵娇笑，那嚣张地样子让隔着机台与她对视的少女胸口起伏不停。
“而且要运动服，难道你不也觉得很舒服很方便么？别以为我不知道哦，你在家里也都穿成我这样吧？难道那是为了cos我？啊哈，真是不好意思呢，让你如此崇拜，其实我也没那么好啦。”
好想一巴掌扇过，不过不行！少女的脸蛋早就成了个红苹果。但很显然这并非由于害羞，辉夜那番话又有几个女孩子能受得了？何况这名少女其实是个相当不善言辞的女孩子。在班上跟学校里基本上没有朋友，校外就更别提了。也就网络上彼此都见不到对方的时候她才能游刃有余。这样的少女跟辉夜斗嘴肯定一回合都撑不下，嘴里嘟嘟囔囔地来回念着‘咒杀你哦’之外，她居然都忘了问辉夜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在家里是什么打扮。
“啊哈哈，又吵起来了？真拿她们没办法。”
泉此方不知什么时候绕过来溜到了铃仙边上，那两名少女争吵早已是家常便饭。每次出来对战她们不从头吵到尾都得让人怀疑是不是生病了身体不舒服。一开始此方还试着从中调解，但很快她就发现了这不过是两名少女特殊的情感交流方式，于是很干脆地放弃，让她们zì yóu发挥。在她看来辉夜没准还是很体贴地故意以这种方式对待黑猫呢。那女孩子实在太害羞太不会与人交流，普通的方式只会让她缩在自己的世界里不予理会，只有激烈一点才能把她带出来呀。
“抱歉，都是我太笨，才让她们吵起来，让你困扰了。”
铃仙耷拉着脑袋的模样此方怎么看都不腻，她不动声sè地掏出机按下拍照键，那动作熟练地仿佛她每天都干上几十遍。
“没关系，有些朋友就是越吵架关系越好。而且你也不笨啦，还不如就新而言，你的进步速度已经相当快，很出乎我的意料哦。”
“真的吗？真的有进步吗？刚才输得那么惨。”
“不是有伟人过吗？量变到一定程度才会引起质变，你这只是积累的还不够多。放心，只要多练习，很快就能厉害起来的。”
此方摸着铃仙的长发安抚这小动物，可她的神情却像足了电车上凑到美少女跟前挤来挤的sè大叔。
“是！我会努力的！”
稍微一鼓励就振作起来，认真的孩子真可爱呢。此方眼睛眯成了两条缝，仿佛从铃仙的‘萌’那里可以得到滋养生命的jīng华。
“稻羽！赶紧准备下一局！”
月都公主大人貌似完全没觉察到自家家养兔女郎的心路历程，也不知这么半天究竟又跟对面那名少女吵了些什么，只见辉夜的神情也看不出胜利而反的喜悦，怒吼一声就招呼铃仙赶紧往机器里投币。
“哦，这次还挺快的嘛，居然还没等我们被cpu干掉。”
此方慢条斯理地蹭回自己的位置，仿佛对萌萌的兔女郎流连忘返不愿离。她面前的大屏幕里自己的机体正傻傻站在那挨揍，原来就在她的搭档跟辉夜吵架的时候，等待挑战者的倒数早就过，已经自动开始故事模式的战斗路线。
“这里的店主好像没对游戏难度做过调整。不过话回来就算调到最高也就这样，Ai的愚蠢岂能跟吾等智慧相比？站在那不动Ai反而难以判断，攻击起来有一下没一下，要等它们磨完还得好一会儿。”
“琉璃，你今天心情很好？”
以往可难从自己这名搭档口中听到如此长篇大论的发言。比起嘴上，这名自称黑猫的少女显然更习惯下笔写。只不过或许是由于中二病过于严重，她写出来的东西就连此方这等资深的二次元生物都难以直视。三万字的短篇小必须先看完附带的两百页设定集才能读懂，究竟设定是本体还是小是本体这种问题此方根本就不敢问。
“我过了，那个俗世的称谓请不要在我面前提起。”
“嘻嘻嘻，害羞了呢。”
“不许害羞！”
“傲娇了？”
“不许傲娇！”
啪地一声重重拍了下机器上的按键，黑发少女别过头不再理会自己的搭档。见对方不上钩，此方也就收了调戏小女生的心思。
对面辉夜恶狠狠地把硬币塞进机器的投币口里，让人搞不清她究竟是痛恨这台机器，还是跟那小小一枚硬币有仇。原本被此方安慰了一下放松下来的铃仙，被辉夜这气势一感染，整个人立刻又绷得紧紧地。此方透过两台机器之间的缝隙看过，见到那情景遂摇了摇头。这样的气氛下，原本就不高明的实力还能发挥出几成？
等待挑战者选择机体的时候，此方就已经预料到这次对战的结局必然跟以往的每一次都一样。要辉夜也奇怪，明知道带着铃仙是不可能战胜自己跟黑猫的组合，起码现阶段的铃仙即便爆发小宇宙，催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实力也不够看。既然那么想教训黑猫的话，为什么不选那些单对单的游戏跟她决一死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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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中点，不能因对羸弱就过分轻视。这场战役只许胜不许败，就连险胜的结果都不可接受！”
“是、是。”
虽然黑猫极为严肃地提醒她，此方还是有点提不起劲。游戏嘛，本就是个娱乐。别看平时表现得那般狂热，此方实际上分得清娱乐跟现实。否则以她那懒惰的xìng子、懒散的作风，又怎么可能在程度颇高的二中还保持不上不下的成绩？
别人要像此方这样对某件事极度热衷，早就把课业忘得一塌糊涂了。要知道临阵抱佛脚的道理大家都懂，可真正能做到的却没几个。像chūn原那样的家伙就算考试前一星期每天二十四小时盯着他，考出来的成绩恐怕也难入班上老师们的法眼。
“来吧！让我们战个痛快！”
噗，又来了。听见辉夜那边大叫大嚷，此方歪着脖子往四周扫视了一番。以前她总抱怨自己在班上找不到半个知己，可当认识了辉夜跟黑猫这两名程度比自己还高的宅女后，她却发现自己居然渐渐有点吃不消了。
班上同学跟我出逛街的时候，恐怕就是现在这种感觉吧？不，估计她们还得提心吊胆上十倍。此方总算是设身处地的换了个角度，跟她那几个‘普通女孩子’朋友感同身受了一回。要是被那几个孩子知道最近此方略有收敛的言行原来是被这两个宅女给吓的，她们至少会写封情真意切的感谢信交给辉夜跟黑猫，并鼓励她们在中二的道路上大步迈进，直到将自己这个小个子朋友挤下来才好。
“哼哼，很好，就让体验一下何谓地狱。”
“是是，我会努力协助你的。”
虽然感慨颇多，一旦游戏开始，此方立刻就进入了状态。她所选择的机体是擅长中近距离缠斗的类型，这是考虑到黑猫的机体特xìng后深思熟虑的决定。
黑猫的机体装备了全游戏威力最大的单发大范围光线武器，但除此之外的武装却显得有些孱弱。而且机动xìng也因为重炮的拖累而赶不上同级别机体的平均水准。如果任由她被对方围攻，即便辉夜的搭档铃仙仍旧是个菜鸟，也会给她制造很大的麻烦。所以此方必须在黑猫的机体积蓄能量完毕之前冲在最前线尽量把两台敌机拖住。
此方的机体攻击力很低，无法给对方造成瞬间大杀伤。但相对之下机动xìng跟生存能力却极为强悍。再加上铃仙还是个新，只要稍微sāo扰一下就很容易令她顾此失彼。所以此方的任务虽然看似艰难，但也还能比较好地完成。
只要撑过一开始这段时间就好！
此方一边注意着铃仙机体的动向，一边将百分之八十的注意力放在应对辉夜那疾风骤雨般的进攻上。辉夜的机体是接近战特化型，拥有全游戏最高的近身作战速率，伤害输出也在水准之上。万一不小心被她抓住，没两下就能让此方从天而降再度重生。
根据游戏设定以及两人的战术，此方倒是拥有一次死亡重生机会。但怕就怕自己机体被击破到重生的那段时间会被辉夜利用起来向黑猫发动猛攻。要顾及太多方面，导致此方的动作有些束束脚，战斗起来一点都不畅快。
不过此方倒是没怎么在意。她是个宅女但并不中二，战斗的最终目的是胜利，过程如何并不重要。就算从头到尾让对方压迫着抬不起头，只要最终的胜利属于己方那就够了。
啪！
辉夜一拍按键，眨眼间一盘对战又过，结局如何显而易见，光看辉夜那怒瞪着恨不得能把屏幕洞穿的双眼，就知道这名天之骄女又再功亏一篑。
不过也许是此方给铃仙加的安慰BUFF效果还没退，这回她倒是没方才那般沮丧，反而主动开口：“公主，我会加油的，一定很快就能帮你赢她们！”
“好！很好！”
难得铃仙如此有斗志，辉夜的气一下子就消了。她使劲拍着铃仙的肩膀：“没错，就得这样，首先得有希望强大实力的心，这样你才能在通往无敌的路上越走越快！稻羽，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是！公主，我一定会努力！”
眼看着对输了居然还斗志激昂，一直对辉夜恶言相向没一句好话的黑猫倒是没恨屋及乌地把矛头指向铃仙。反而走过来出言指点：“你还是顾忌太多，总是害怕拖后腿，反而正常实力都发挥不出来。既然头脑简单，那就干脆一根筋往前冲吧。这样我还能稍微有点期待。”
“黑猫小姐，谢谢你，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虽出发点是基于善意，但穿着哥特萝莉装的姬发式少女黑猫很显然不懂得如何把话得好听点。幸好铃仙最擅长的就是逆来顺受，无论别人得再难听她都能虚心接受。何况和自家公主一块儿跟这名少女也算结识了一段时间，呆如铃仙也看出黑猫不擅长人与人之间的交流，知道她能出这番话已经很不容易，心里自然雀跃万分。
“我就嘛，铃仙你的天分其实很高哟，只要多加磨练并自信起来，肯定能很快赶上我们的。”
泉同学，这种话的时候表情能相应配合点么？此方那模样仿佛在‘让我来教你这样那样的知识吧’的sè老头一般，换了是她班上的同学，准一巴掌扇她脑袋上让她有点女孩子的样子。
明明是个萝莉体型的萌妹子，怎么一张嘴一动起来形象就全没了？不过辉夜对这种反差巨大的外在跟内在还挺欣赏的，作为一名专业的宅女，自然各方面都得接受。反差萌近来可是很有市场的，辉夜又哪会不懂？
“咦？”
即将进入每局之后惯例的辉夜与黑猫吵架斗嘴时间，铃仙突然轻哼了一声，抓住自家公主的。
“怎么了？稻羽，人家刚了两句好听话，你就像帮她求情了？”
“啊，不是……呃，是……又不是……是想求情……不不不……”
铃仙使劲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地，扬起的秀发甩到黑猫脸上。黑猫刚张嘴正准备回击辉夜，结果就吃了一嘴毛，害她呸了半天嘴里还有股怪怪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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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边的事啦，公主！”
总算发现辉夜是在逗自己，铃仙鼓起双腮不满地叫到。这一幕若是让永远亭其他人见到准备大吃一惊，没准连下巴都得脱臼。虽然这还算不上反抗，铃仙居然会跟会也以这种表情这种语气大声话，这在以往是完全不可想象的。
“是、是八云小姐那边啦。”
铃仙左顾右盼有点不好意思似地，声音也压得低低的仿佛生怕别人听见。很懂察言观sè的此方立刻明白这是人家主仆之间有重要机密要谈，而且从铃仙嘴里隐约听见的‘八云’这个姓氏她也立刻明白代表的是谁。
虽然对各种新奇的事情都非常感兴趣，尤其这还都是以往自己深爱的人物。但此方却很明白有些事情仅仅是在旁观者的角度看上觉得很美，一旦自己亲身经历，恐怕就没那么好玩了。
就像大家都会为少年漫画的主角那百折不挠的jīng神所激励所热血沸腾，可有几个人愿意自己换到那个角sè的位置上体验一次又一次的九死一生的险境？
此方很有自知之明，仗着某方面的长处，她也许可以躲在安全的地方以自己的知识做个合格的谋士。但披挂上阵还是算了，就自己这副小身板，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呢。
“黑猫，那边有台机是昨天才刚引进的哦，我们过试试怎么样？这边就让她们先练习一下，老是一上来就实战，这样对铃仙的水平太高也不那么有效。”
黑猫连怎么跟人话都不太会，自然猜不透那些复杂的内情。何况除了游戏时间在这街机厅相聚之外，她的生活跟辉夜铃仙这样的奇怪女孩子没有半点交集。
所谓了解压根谈不上。除了蓬莱山辉夜跟铃仙－优昙华院－稻羽这两个怎么听怎么奇怪的名字，以及辉夜那一身跟自己在家时很类似的长袖运动服外，黑猫对这两名少女可谓一无所知。
还记得最初相识的契机就是眼前这台机甲对战类游戏机。黑猫一直对这游戏非常感兴趣，奈何这游戏却是鼓励二对二组队竞技的类型。以黑猫的孤僻个xìng连朋友都没一个，更别提兴趣相投的搭档一块跟人对战了。
街机厅里很少能见到女孩子，即便有，那些身影也大多活跃在音乐游戏区。而那种类似表演xìng质一堆人围观的机器，恰好是最不对黑猫xìng子的。她完全无法想象自己在跳舞机上跳舞，然后边上为了一群男生起哄的样子。只要稍微在脑海中模拟一下，她那由于很少户外活动接受rì照而白嫩无比的肌肤就红成了煮熟的虾子。
第一次见到一个名穿着土气运动服的女生坐在这台对战机前的时候，心里那份激动黑猫怎么也忘不掉。她都想不起自己究竟是如何鼓起勇气主动上前找辉夜的了。要知道主动开口与陌生人话，这在黑猫短短十五年人生中绝对是头一回。
原本她还很期待就此跟同样爱好的辉夜结为好友，在这台机器前并肩作战把那些认为竞技游戏是男孩子才能玩的家伙打个落花流水。当时的黑猫根本想不到辉夜的xìng格居然比自己还难相处。黑猫虽然中二，却很了解自己。知道像自己这样不善与人交流的笨蛋很难交到朋友。可她万万没想到还有像辉夜那样毒舌刻薄又傲慢到极点的女孩子存在。
才刚搭上话没两句，黑猫就确定自己这辈子恐怕都不可能跟这名女生并肩作战，只能是一生的敌人。
不过黑猫并未因此而沮丧气馁，尽管没找到伙伴，但拥有了宿敌不是更像动画里的经典剧情吗？
“好了，现在吧。”
辉夜双眼盯着越走越远直到在大厅正中几台新机台边上坐下的此方跟黑猫，然后举目四顾，同时身子转了半圈右仿佛不经意般在空中轻轻一抹。
光躲开此方跟黑猫还不够放心，辉夜等她们走远后在自己跟铃仙周围布置了个让别人很难注意到的结界。她可不希望因为别的事情害自己以后没法来这间游戏厅玩。这间店不但宽敞舒适、游戏种类丰富机台数量充足，最重要的是这里有让辉夜认为有打倒价值的敌人。在铃仙成长起来与自己一同将敌人击倒在地并狠狠踩上一脚之前，辉夜不想因任何小意外害自己以后没法到这里来。
“其实，是在我的雷达显示上，八云小姐突然消失了。”
铃仙那一脸认真的表情一如既往，但实际上这只是一种习惯。八云紫怎么样并非在她的职责范围之内，铃仙唯一的使命就是协助并保护好自家的公主。若非辉夜之前主动要求她对八云紫进行实时监控，铃仙才没兴趣在意那个大妖怪有没有乖乖呆在她在这个世界的小窝里。
“突然消失？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那女人在窝里呆不住了想出走走也并非没可能的事。以她的能力若要出，尤其在这深更半夜的，用不着浪费力气用脚走路，那么你雷达上自然觉得她是突然消失了，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原来就这点事儿？辉夜的好奇心顿时没了踪影。哪女人大半夜爱到哪天街上闲逛跟自己又有何关系？即便她逛出了zhōng yāng区逛到了麻帆良的森林里再发现个小屋并进大闹一通，那也比不上自己眼下玩游戏重要呀。辉夜摆摆就准备撤掉结界，隔着老远都能看见此方跟黑猫在那边大呼小叫——准确的是此方大呼黑猫小叫，总之怎么看都像是很开心正玩得很有趣似地，那种好事儿怎么能少得了自己？辉夜可没忘记今天她一吃完饭就出门本就是为了店里新引进的那几款游戏，只是一进门就发现此方跟黑猫，跟她们一直对战忘了时间罢了。
“公主，不是那样的。”
辉夜想撤掉结界的被铃仙拉住，她疑惑地回望自家的大兔子，辉夜知道铃仙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xìng子，既然如此着急都抓住了自己，那么必然是真的有要事回禀，难道方才她所的‘消失’，并非空间移动造成的现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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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五五 笨是萌点，铃仙还是挺靠得住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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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公主你刚才的情况以前发生过几次，八云小姐爱她学校附近那条商店街消磨下午茶时间。但这次好像不太一样。刚才她刚从雷达探测中失踪影的时候我也没太在意，毕竟就算不是穿越空间的移动方式，八云小姐本身的速度也足以暂时让我的雷达无法追踪到轨迹。但自那以后她就没有再出现过了，直到现在！”
着着，铃仙自己也有些激动了起来。
也对，甭管过双方之间的关系如何，至少在这个世界上那位八云小姐跟她们主仆二人是名副其实唯一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伙伴’。光这样也就算了，在这个世界暂时也看不出有什么是自己主仆二人无法解决必须向他人求助，况且即便求助，不还有莱维大人那边嘛。
铃仙之所以如此着急，重点则在于辉夜来到这个世界的通道正是那名八云紫构筑的。辉夜的实力有多强连铃仙这个下属都从未一窥全貌，但无论再强，境界之间的壁垒是无法用蛮力打破的。一旦那个八云紫在这世界出了什么意外，自己尚且无所谓，可公主要怎么办？她要怎么回？回不的话公主会急成什么样？师匠在永远亭又会急成什么样？一想到这些，铃仙就冷静不下来了。不管公主喜不喜欢这个地球，至少得让她自己选择呀！
铃仙这边是越越急、越急越，她面前的辉夜却忽然噗嗤一声笑了。
“稻羽，你也想得太多了吧。”
辉夜笑着拍拍铃仙的肩膀，原本她是打算学动画里那样拍脑袋的，但两人身高差不多，不像莱维那么方便，刻意伸长了反而显得做作不自然，那就不萌了。
“可是，公主……”
“还有什么好可是的？你是第一天认识八云紫？在你眼中那女人就是这么好对付的？把八云紫看得这么扁，你这不是在……”
辉夜原想打趣铃仙看低八云紫就是怀疑一直跟她针锋相对的八意永琳，可转眼她又记起那师匠的地位在这名兔女郎心中是多么地崇高。有些玩笑开不得，就像辉夜对黑猫向来没有半句好话，却从来没有触及过那名少女的底线那样。若辉夜真是个尖酸刻薄腹黑毒舌到无以复加的毒妇，黑猫还会出现在她面前那才怪了。所谓不打不相识，黑猫只是偶然让辉夜想起来在幻想乡的一位‘知己’，尽管这两人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除了都是女xìng之外再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这个……那个……好像也是哦。”
铃仙仔仔细细地把自己脑海中全部有关八云紫的记忆过了一遍，这才发现那成天慵懒地坐在那仿佛什么都提不起劲的女人居然那般厉害。连当初一人独自攻上月球，与整个月之都的所有月之民为敌都纠缠了许久才败退而身未陨。那样的人会刚一来到这个世界就莫名其妙地死了？仔细想过后铃仙都觉得自己方才的担心实在可笑。
“不过嘛，虽然她肯定不会有什么事儿，但这个时候突然跑没影，我倒是也挺感兴趣，想知道她到底了哪。稻羽，帮我找找看。”
辉夜就愁没事儿干没热闹凑，把她送来这个世界，结果除了一开始的圣杯战争跟那次旅行热闹了一下之后就再也没自己什么事儿了。虽是个资深家里蹲，没有比闲闲没事呆在家更舒服的rì子。但舒服的rì子过久了，辉夜也有点静极思动。八云紫晚上出门逛街散心没啥好奇怪的，但散步散出了铃仙的雷达范围之外，那就有点叫人好奇了。
“是，公主请稍等。”
听见辉夜吩咐，铃仙哪双一直不知藏到哪的毛茸茸长耳朵又从脑袋上冒了出来。她双轻轻扶在耳朵边上，闭上双眼的样子若被此方跟黑猫看见，肯定忍不住大喊一声‘好萌’。
“公主，我找到她了！”
铃仙平时可能呆了点，做起正事儿来却从不拖沓。辉夜这边刚瞄到右方屏幕上黑猫那台机体正站在那一动不动仿佛示威一般，就听见铃仙jīng神满满地叫着自己。
唉，要是人人都像她这样敬业爱业，没准自己当初就不会因为觉得无聊又烦闷而答应来这个世界了吧？永远亭的兔妖怪多不胜数，修炼到能化chéng rén形的却也没几个。按理尚未化chéng rén形的妖怪面对大妖怪应该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但凡一声吩咐只要能做到就无不遵从。可辉夜家里的兔妖怪却早早就被人带坏了。人前听话乖巧，一转身看不见了就立刻开始偷jiān耍滑。
是不是我太仁慈了？辉夜在发现那些兔子没完成好自己交代的事情后时常会这样想，然后顺就把那些不好好做事的小东西扔给永琳调教。结果即便被当成试药的小白鼠，被灌下各种吃了以后连形容都形容不出来的可怕药物，那帮小家伙恢复之后仍旧我行我素该怎么偷懒就怎么偷懒。
要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归根结底并非辉夜过于仁慈或永琳的调教段还不够丰富。要怪就怪作为兔子首领的那只小白兔本xìng太狡猾。辉夜当初任命铃仙为兔子首领，就有压制那只小白兔让她跟铃仙学乖点的意思。可结果铃仙实力上比那小白兔强了许多，却一点儿看不出领袖的样子。到头来名为领袖的铃仙反而成了被领导跟专职背黑锅的。若非那只黑心兔子的腕太强，以铃仙的xìng格哪至于成天惹祸到后来都习惯办完事儿就主动耷拉着耳朵到永琳那报道了？
虽看铃仙被欺负确实挺有趣，但长期以往家将不家，看样子回之后还是有必要认真肃清一番永远亭的风气。
辉夜点着头，铃仙却不知道这家公主正琢磨着如何帮自己夺回兔子首领的位置并树立威望。要让她知道公主待自己如此之好，恐怕跪伏在地痛哭流涕都不足以彰显她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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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五六 铃仙好方便好好用，抱一只回家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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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
“哦，你刚才什么来着？”
思维一打岔，辉夜有点想不起刚才正跟铃仙什么了。事实上家里变成那样跟她这个主人绝对脱不了干系。作为一名资深宅女，辉夜在家除了玩之外又无所事事，脑袋里自然装满了各种二次元知识，就连吃饭走路都停不下思考游戏里的难点或动画漫画小的剧情悬疑。永琳名义上是个大管家，工作却大多数是医学研究跟对外外交。负责对内的铃仙这般弱势，又没辉夜帮忙，自然被人家吃得死死连哭都哭不出来。
“我是，我找到八云小姐了。”
“这就找到了？不错不错，效率挺高，以后继续发扬贯彻。”
也不知辉夜最近看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莫名其妙的台词顺嘴就溜了出来。她拍拍铃仙的肩膀，很是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没曾想这一招对铃仙出奇地好使，只见后者立刻热泪盈眶，仿佛终于得到首长认可的小兵一般。也对，铃仙到永远亭之前在月都上本就是当兵的，这种军旅化的风格让她想起了过那段心酸的rì子，能不感怀感动感激感伤么。
“来，看，那女人究竟跑哪了？”
“是学园都市。”
“学园都市？”
听到这名字辉夜有点诧异，她之前还真没想到八云紫大半夜的会往那个地方跑。不过学园岛就这点地方，即便铃仙不戴上耳朵为雷达进行增幅，她的探测范围覆盖整个zhōng yāng区还是没多大问题的。刚才铃仙找不到八云紫，自然她会出现的地方就只剩下麻帆良跟学园都市——如果她还在这座岛上的话。
距离这个概念对一般人而言代表着远近，对大多数强者也同样如此，只不过那量度的标准又缩短了许多。比如同样十公里的路程，在普通人眼中那得花费至少一个多小时，换成辉夜的话则在那个基础上除个一百就差不多了，若是莱维的话则更只需要短短一瞬。
但到了八云紫那，却可以完全不存在距离远近这个概念。只要没有特殊的结界阻隔，只要知道目的地的具体位置，任何地方对那个女人而言都是瞬息及至的。
所以尽管学园岛就这么大一点地方，区域总共就那三块，辉夜却没试图毫无线索地猜测那女人究竟在哪。以那个女人的能力，下一秒出现在这地球上的任何一个位置都是再正常不过的。
“嗯，八云小姐的反应就在学园都市，具体位置的话……是第七学区。”
“学园都市第七学区？那是地方是干什么的？稻羽你有地图么？”
基本上能叫辉夜提起兴趣的东西只存在于二次元世界，虽然不像某些深度死宅那样除了吃喝拉撒据能遗忘三次元的一切。但千万别指望她像铃仙又或伊芙那样对这个世界了如指掌。
话又回来，辉夜可是公主耶，这种侦查地形了解周边战场的事情本来就该是下属做的嘛。
“有的，在我的机里，请公主稍微等一下。”
辉夜心安理得地等着铃仙掏机，她一点儿都没意识到这种心态往后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麻烦。
“第七学区从地理位置上来可以算是学园都市的中心了，公主你看。”
铃仙在机屏幕上调出整个学园都市的全图，指着中间一片较大的区域对辉夜：“第七学区在学园都市的二十三个学区里算占地面积比较大的。区内主要是一些初中跟高中这样的中等教育机构，是那些学校里上学工作的学生或老师的生活圈。除了学校跟宿舍之外，还有生活必须的各种附属设施，算是个标准的生活学习区域，就跟我们这边zhōng yāng区差不多。”
“除了学校之外没别的东西了？”
想不通八云紫到学习生活区干什么，即便当校长当上瘾了想考察别人学校的情况，也该选个工作rì的白天。这大半夜的跑过，总不至于是偷窥癖已经严重到偌大一个zhōng yāng区都满足不了她的程度了吧？
“唔，我看看……噢，第七学区除了那些学校跟宿舍以外，还有一栋很特殊的大楼。据没有窗户也没有门，整栋楼就像封闭的一根柱子一样。那里好像是学园都市理事长亚雷斯塔－克劳利的所在地。”
“学园都市的理事长？没有门窗的奇怪建筑？你这是从哪听来的？”
“是莱维大人告诉我的啦。”
铃仙摸着脑袋回答，她虽然也做过一番调查，但很显然如此隐秘的消息是正常渠道无法入的。若非莱维曾在闲聊当中提起过，她也会像学园都市的学生们那样把所谓没有门窗的大楼当成一个都市传，压根不会想到一个理事长还把自己搞得那么神秘。毕竟就连八云紫那样的校长，平常在二中也表现地十分平凡。
“那家伙乱七八糟的东西倒是知道不少。”
看样子辉夜就是不肯在别人面前稍微夸莱维哪怕一句，也不知是一开始那点小事儿还记得到现在，还是在学二次元世界普遍存在的那什么傲娇属xìng。
“莫非还真是做‘教学研讨’了？”
这理由即便由八云紫面对面出来辉夜都不可能相信。如果八云紫真的是找那个姓克劳利的学园都市理事长，倒是还真猜不到她的目的到底为何。
“可能不是公主你想的那样。”
铃仙又闭上了眼睛，好像突然又发现了什么似地。幻想乡的少女们最大的优点就是耐xìng好，即使是被其他少女们公认急xìng子的那几个，也只是跟同样在幻想乡里的其他少女们相比。那急xìng子放到外面这个世界来，非得让人奇怪怎么那么淡泊才是。
其实这倒并非幻想乡的少女们本xìng跟外界的人类有何不同，尽管她们大多是妖怪，其次则有幽灵、鬼、天人、妖jīng以及辉夜铃仙这样的月之民等等种族。但天生的超长寿命才是让她们某些观念看起来跟人类不同的本因。
尤其是时间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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