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给我一个痛快2
而各皇子，除了墨连城这厮，其余的据说势均力敌。谁当了太|子，无疑是成了众矢之的，相当于摆上了皇位争斗的风头浪尖，说是离帝位仅一步之遥，但往深一层想想，那也是离死神一线之差。
那么，目前避开太|子之位的争夺，是十分明智的决定。
何况，当初照墨连城的计策，中箭受伤，必定会引起皇帝大怒，也会受到朝中某些正值大臣的眷顾和民间对弱者的同情。那看似输掉一招，其实，是最高明的赢得人心。俗话常说，得民心者，得天下。不外如此？
他真的是步步为营……
“檀儿，听了本王说这么多，有什么感想？”墨连城忽而问。
“没感想，只是……你真可怜。”曲檀儿幽幽说。
“可怜？”墨连城挑眉，似完全没料到她会道出这一句。
曲檀儿没有将心中想的说出来。
东岳国算什么？在历史上，连一个记载也没有。最终，也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无影无踪。
可男人，自然有他男人的自尊。
“说说，本王怎么一个可怜法？”他倒是不想这么让她糊弄过关。
“你的确胸怀大局，目光深远。但也仅是看到皇位之后的，没有看到更远的将来。有没有想过，你们兄弟相残，争来争去，百年后也不过一堆黄沙。”
“不过一堆黄沙……”墨连城轻轻笑了，双臂再度收紧，呢喃道：“本王看上的女人，果然不是池中物。呵呵！大王兄，肯定是在后悔莫及……后悔莫及！后悔把你推到本王身边。哈哈！……”
他本是轻笑，却越笑越得瑟，越笑越张狂。
曲檀儿一脸黑线。
男人的攀比心理，真tmd重啊？
“墨连城，声明一下，我从不是大王爷的人。”
“本王知道。”
“切，知道就好。”
他一句知道，回得干脆利落，却代表着难得的信任。
简单的信任，令曲檀儿心底莫名泛起一丝暖意。
不过，她搞了半天，还是没弄清墨连城今日怪异是为了那般。
过了一会。
镜心端了一碗药进来。
原来，镜心去做的事，就是煎药。
然后……
“我能不能不喝？”曲檀儿一脸期盼地，可怜兮兮望向墨连城，“再说，我没受伤，那伤也是装的，喝药不好。凡药都有三分毒，不是么？”开玩笑，哪个女人不讨厌喝中药的？一看到那些黑乌乌的东西，胃就像在绞着，不喝也有吐的冲动。
重点是她又没真受伤啊！
“演戏，也要逼真一点，对不对？所以，本王命人将高太医开的药方，特意换成补药，还只由镜心一人亲自煎的。大夫说，你身子骨太差了，也需好好调养的。正好，借这一个机会，养好一点，别光一夜就受不了……”
墨连城亲自将药送上前，温柔的语调，相当动听。
可是，越说，好像有点变味？最后一句，竟然真相了！
于是某女一下子，开始撞被挠床！
什么破人？她遇上的是什么破人啊？！正经起来也不会有三分钟。
好东西应该分享1
“你、你先放着，我一会再喝。”曲檀儿还在做垂死挣扎。
没病没痛，他这不是故意在整治她么？
“你说放着？”墨连城微挑着眉。
破天荒的，特别有耐心等着她下文。可他，也不是好说话的主。
曲檀儿点头道：“没，我保证，我一会真的会喝。”
“要喝，就现在喝，不然，以后都不用喝。”
他，他，他……有他这样威胁人的吗？
曲檀儿小脸顿时蔫了下来。
“如何？想清楚了没有。”墨连城也不急，耐心十足。
“没想清楚，暂时放着。”切，她才不信他真会为了一碗药，就乱来呢。
“既然不喝，那煎药的人留着也没什么用，一并给撤了，倒也省得麻烦。”
“……”曲檀儿小脸一变。
自觉闭嘴，再小手微伸，把药碗拉近嘴边，心一狠，张口猛吞了下去。你得想想，喝一碗药，和镜心比起来，不用衡量，那也是镜心重要。偏偏，药刚下喉咙，胃就一抽，想吐却又不敢吐。
药苦，脸色比药来得更苦。
“张嘴。”墨连城很满意，将空碗放下来，淡然地看着她。
“干嘛——”曲檀儿刚想问，却发现有什么东西塞到嘴里。东西一入口，那一股甜意，迅速将嘴里那股苦味给掩盖。胃舒服多了，不由轻嚼了几下，眨眼问：“你给我吃了什么？”
“蜜饯。”墨连城淡淡地应着，随手擦去她唇边残留下来的药汁。
那温柔的举止，又令某女心跳停了半拍。
她赶紧轻嚼嘴里的东西，掩饰掉那一抹异样……
“咦，挺好吃的。”她怎么从没吃过？咳咳，貌似她来了两年，曲府的大门都没出过几回，有那么几次逃出去，也由于对古代环境不熟悉，还没出城，就被曲江临派人捉了回来。
至于平日在府上，好吃的，好玩的，也和她无缘。
墨连城浅笑不语。
他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本书，静静地半倚在她身边翻着。
曲檀儿也不打扰。
只是，时间一长，她也有点无聊，躺在床榻，怏怏道：“墨连城，你瞧的什么书？这么入迷？黄小本？春|宫|图？让我也瞧瞧。”小手也不由往那书伸去。可是……
墨连城手一颤，那书一下子收入袖中，轻咳一声，“没什么。”
“咦？！”曲檀儿一瞧那张尴尬的妖孽脸，即生疑。刚刚她不过是无聊随口问问，好像正问中点子上，马上来神，赶紧爬了起来，眸子灼灼地盯着墨连城衣袖，“你……真在瞧那本本？要不，让我也瞅瞅，怎么样？”
“你想瞧？”
“嗯啊，城城啊，咱们好歹也共过患难，有好东西也应该分享，交流一下心得。”
“城、城城？！”
墨连城嘴角怪异一抽，什么称呼？王爷的威严何在啊？！男人的尊严何在？可，一瞧见那张还没有察觉，还一脸期盼地瞧着自己藏书的袖子，他就恨不得想掐死她，“你就那么想看黄|本？那种男女的猥|琐|不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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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别生气，慢慢听我说。”
曲檀儿装了二年，没有大收获，脸皮倒是练得越来越厚，上前，一拍墨连城的肩膀，以超过他千年的见识，以一副老师的口吻，正经八百道：“城城啊，不能用猥|琐|不|堪来形容，男|欢|女|爱，本是人类的天性，也是本能。那是一项经过数万年流传下来的艺术。什么叫艺术？你懂不懂？艺术就是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的智慧凝聚，一般都是美好的。”
接着，她将话一转，小手悄悄地往他的袖子探出，“换句话说，若不是因为你老爸老妈的猥|琐，又怎么会生出你来。”
“？！……”
墨连城被她这么一说，不止是嘴角在抽，眼角也在抽！
偏偏，他没话反驳！
结果，他神情古怪地一拍那只快要得逞的小手，猛地站起往外走。
风一样的速度，像背后有什么东西在追的。
曲檀儿古怪的盯着他消失的表情，愣是没明白。
墨连城这厮又抽什么疯啊？！
这时。
“主子，在想什么？”镜心走了进来。
“刚刚……”曲檀儿指了指门口方向，“那个——”
“您是指王爷？王爷瞧起来挺高兴的。”
“高兴？！”她惊悚，走得那么快，还高兴？
镜心肯定地点头，“刚才奴婢瞧到王爷笑了。”
曲檀儿莫名地松了一口气，笑了就代表没事。
“主子是不是开始重视王爷了？”镜心突然问上一句。
“额？不是。只是……刚刚好像惹到他了。”曲檀儿抿嘴，想到刚刚，还是有点遗憾的，分明快要碰到那书，却让他逃掉。
“一点点都没有？”镜心怀疑地看着她。
“没有。”
“主子，你会不会是太狠心了？”
“是有点……丫的，我哪里狠心了？”曲檀儿刚没在意，一听清即感觉不对劲。不就是一个小黄|本么？和狠心不狠心有什么破关系？
二人谈的，貌似压根没在一块。
这时，偏还有一个人掺上一脚。
“镜心说的一点都没错，八嫂真的是太狠心了。”突然，另一道声音冲过来，正好打断屋内两人的对话，而此时，墨靖轩走了进来。
他挥了挥手，镜心犹豫了一下，还是退了出去。
可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真没问题么？
墨靖轩自己搬了一张椅子，摆在床榻前。再盯着床榻上的人儿瞧，左瞧右瞧，发现脸色不错时，也松了一口气，但眸华一转，有点奇怪地问：“你……刚刚说了，逗得八哥那么高兴？他自己关在书房，突然就大笑，吓死我了。”
“他心情舒畅，关我什么事？”她疑惑。
“真的和八嫂无关吗？”
“没。”不承认，而且，她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
墨靖轩眸华一闪，移开了那一张小脸，悠悠道：“八嫂，有一件事情，你知道不？”
“什么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说来我倒还真是佩服八哥的，居然有本事连那株千年人参都可以从宫里拿得出来。整个东岳国可就是那么一株。”墨靖轩说着，快速地扫了一眼曲檀儿，掩饰着内心的情绪，却十分关注着她的反应。
男人都是被宠坏的1
千年人参？！好东西。
难道不久前墨连城逼她喝的，就是那参？
只是……
曲檀儿轻挑着眉，似笑非笑，“继续说。”
“八嫂对八哥一点感动都没有？”墨靖轩再急切地问。
“感动了。”
“哦，那就好……”心底为何会失落？
突然，曲檀儿却笑眯眯再来上一句：“十四，我对你说的话，更感动。”
“我说的话让你感动？”墨靖轩表情一滞，眸华闪过异样。
“是啊，不然，你还会以为是什么？”开玩笑，一个一个都跑来跟她唱大戏，真当她是傻子不成？而且，感动不感动，喜欢不喜欢，她心里清楚就可以，还用得着他们来提醒？不过，曲檀儿却无意中瞥见墨靖轩眼角眉梢扬起的笑意。
疑惑，这货……也不正常了么？
这时，镜心端着茶和点心进来，却并没有再出去。
墨靖轩一见，也意识到什么。
没坐多久，即起身离开。
曲檀儿一见墨靖轩离开，疑惑地问镜心，“你有没有觉得十四王爷，最近有点怪怪的？看上去，好像为情所困。月拉那一边。他是不是受挫了……对不对？”
“主子，奴婢……不知道。”镜心看了曲檀儿一眼，马上低头，眼底闪过一抹忧色，“不过，主子，您以后还是不要和十四王爷独处。你们孤男寡女的，若让外人瞧见会说闲话的，就是让王爷知道了……怕也不好吧。”
“切，你想多了。”
曲檀儿往床榻上一倒，倒没放在心上。
21世纪的男女，本就不拘这点小节，也压根没有镜心这一种女子贞|操观念。
时间眨眼过了两日。
墨连城几乎在雪院度过，和曲檀儿同吃同睡。
同时，也对外宣称，王妃醒了过来。八王府压抑的气氛，也终于缓了缓。第四日，皇帝就派人过来赏赐了不少名贵的药材和金|银珍宝。
然而，京城内，茶楼酒馆，街头巷尾，越传越玄幻。
版本额多，但其中之一个，是据说什么八王妃本是危在旦夕，命不久矣，但王爷日夜衣不解带，忧心如焚地守在床榻前。深情不移，不离不弃，最终感动上天，命仙人下凡，让王妃醒了过来。
“噗！哈哈！……”曲檀儿听完，终于笑喷了！
一口茶，差点没有喷到凑上前的墨靖轩身上。
今日，他早早就过来，兴致勃勃地将这些传闻讲给她听，“八嫂，很好笑么？”
“不好笑吗？”曲檀儿继续耸着肩，笑个不停，“那厮……不，你八王兄，他懂得什么叫深情不移？不离不弃么？呵呵。”别人信不信不知道，至少她不会相信。不，不是针对墨连城一个人，而是东岳国的风气。
出身尊贵的男人都是被宠坏的，懂得什么叫情？什么叫爱？
“本王为什么不可能懂？”
突然，门口处传出一道清冷的声音。
而下一刻，墨连城风姿绰约，步履生花一样，翩翩而来。
那绝世的风华，的确美得迷人眼……
男人都是被宠坏的2
“哈，八哥，真是巧啊。”墨靖轩干笑一声，似在顾及什么，身子微微退离了几步。
墨连城挑挑眉，问：“你很闲？”
第一次，不怒，却也不笑，有点令人难以猜测。
墨靖轩微微垂下头，敛眸盯着地面，像在害怕什么。忽而又坦然抬头，讪笑道：“不闲，我很忙，真的很忙。我只是顺路，过来看看八嫂而已。真的，我保证。”他说得认真，不带一丝玩笑意味，就差没竖起三指发誓来以示清白。
墨连城扫了他一眼，没再多说什么，直接走到曲檀儿跟前，也坐在她身边，再把她往怀里一带，冲着外面淡淡道：“镜心，端进来。本王要伺候重伤的妻子喝药。”破天荒的，他用上了妻子一词。
镜心利索地进来，端着一碗黑乌乌的药。
墨连城素手一伸，接了过来，再把药碗往曲檀儿一递，等着她主动喝药。
“喝了这么多天，那参还没喝完么？”曲檀儿鼻头一皱，一脸的苦相。虽然是难得的人参，但据说，古代这些大夫为了发挥千年人参的最大功效，特意还同时配上几味珍贵的药材，不然，光是参的话，也不会这么难喝。
“你可以选择不喝。”
威胁！若敢说不喝，她敢肯定，他下一句就会说要把某某人给撤了。
结果……
“把药喝了，本王带你出去。”
咦？曲檀儿一惊，疑惑地看着他，真的假的？
“如何？外面天气不错。”
“那先把蜜饯给我。”曲檀儿得寸进尺了。
“先把药喝了。”
“先吃蜜饯，再喝药。”唉，虽然她也承认有点耍小孩子脾气，但，就想耍耍看，怎么着？感觉，好像挺不错。
墨连城浅浅一笑，伸手从腰间取拿出一小包东西，给她递了过去。
曲檀儿没多想，打开直接吃掉，再喝药。
刚喝完，墨连城宠溺地再捏起一颗蜜饯，轻送到她小嘴里。
二人做得自然，半点别扭都没有。好像如此相处，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至少，曲檀儿觉得很正常。
因为近几日来，皆是如此……
屋内的一干人等，瞧得一愣一愣。
“还说什么都没有？明眼人都看出来，当我们是三岁小孩不成？”墨靖轩小声嘀咕，一脸的不满，但说归说，却也不敢把脸色给摆得难看。
“你说什么？”曲檀儿视线一转，眼一眯。
“说八嫂真好，有八哥这么宝贝着。”墨靖轩干笑一声，却又在撞见墨连城飘过来的眸华时，马上垂眸低头。
而曲檀儿微微撇嘴，摆明就是一副不相信墨靖轩说的话。
只是……
墨连城陡然将她抱起，往屋外走去。
曲檀儿拧眉问：“你又想干嘛？”
“你不想出去吗？”
“我自己会走。”她又没受伤。
“麻烦。”墨连城淡淡的两个字，直接回绝了她的坚持。
屋外的庭院，是挺大的。但凉亭内，侧显得有点小。
因为今日的人有点多，位置明显不够。
曲檀儿刚靠下椅子处，庭外便来两位不速之客。
十四这厮，也不是好草1
“听说王妃受伤了，不知伤好得怎么样？”尹香浓一进庭子来，对墨连城与墨靖轩微福过身后，便坐了下来，开口第一句话，便面露笑意地表示关心曲檀儿的伤势。
“很好。”惺惺作态。
曲檀儿淡扯出一个笑意，应上一句。
“王妃养伤这些天，妹妹们没去看望，希望不会怪我们吧。”云忧怜也插话进来，脸上也挂上温婉的笑意，完全看不出曾经两人还干过一架。
“不会。”假仁假义，比尹香浓更让人讨厌。
曲檀儿也给她回一个笑意，而且，笑得比她还真诚。
瞧瞧，这才是真正的高手！演起戏来出神入化。
尹香浓朝贴身的丫鬟使了使眼光，即将自己带过来的食盒摆上石桌，体贴似地道：“你看，只顾着说话了，这些是我特地让下人准备的点心，王妃尝尝吧。”
“哟，这点心不错，瞧着真别致。我吩咐下人炖了盎汤品，据说对伤口恢复很有益处的，王妃也喝点吧。”云忧怜也不甘落后，让丫鬟把一壶汤给摆了上来，态度恭敬得过分。是不是学乖了不少？
曲檀儿脸上的笑意更甚。
真有意思啊，怎么瞧着瞧着，她觉得墨连城这两个女人越来越有趣。
半晌，她窝在墨连城的怀中，扫了一眼尹香浓的点心，再看看云忧怜的汤品，只是……她心里最想吃的是墨连城给的美味蜜饯，真的很好吃的东西。可惜，那东西貌似相当有限，只有在看到药的时候，才能看到。
“王妃不尝尝？”尹香浓与云忧怜同时说着。
见曲檀儿仅笑不语，也没有下一步动作，倒是令她们有些尴尬。
她们谁也没料曲檀儿会突然翻身。不仅得到皇帝的赏赐，还得到了王爷的宠爱，如今在八王府，可真是要风得风，要雨是雨。
“不想吃？”墨连城低头淡淡地问着。
曲檀儿点点头，“嗯，有点。”胃口不怎么样，见了龙肉都不会想吃。
“那撤下去吧。”墨连城也直接，随了她的意。
结果，墨连城简单的话一说完，尹香浓与云忧怜的脸色当场就给变了，但却把不满给忍了下来，不敢发作。
“既然八嫂没胃口，那不如我替你尝尝如何？”墨靖轩眸光扫了尹香浓与云忧怜一眼，漂亮的嘴角一扬，笑得十分无害，话完，还真的拿起一块点心尝起来。点心入口，再细细嚼着，等嚼完一块点心的时候，再把汤品给喝一口，然后也慢慢细品汤里的味道，再接着点点头，摆出满意的模样。
只是……
“点心太甜了，对八嫂的伤口不好。”
一句话，把尹香浓的点心给说得一无是处，更让人怀疑，她是不是来害人的。
“汤品太油了，对八嫂的伤势无益。”
“这样啊，幸好没吃。”曲檀儿微微缩了缩脑袋，美眸转了转，露出忌惮一般瞅上石桌上的东西。内心却笑骂上一句：果然，十四这厮，也不是什么好草啊。
十四这厮，也不是好草2
尹香浓与云忧怜脸部一阵扭曲，脸色一青一白，十分难看。
“王爷，妾身没有要害王妃的意思。”尹香浓马上摆出委屈的姿态，向墨连城叫屈。
墨连城仅淡淡地轻嗯一声，就没下文了。
“王妃，是不是还怪忧怜那天的事情？”云忧怜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墨连城，确定他没不满的时候，便慢慢地把话问出来。
“哪天？”曲檀儿笑眯眯地问。
“那是我多心了。”云忧怜虚笑一声。
“哟！我记起来了，你说的就是那天你突然跑过来推了我一把的事情吧。”曲檀儿突然来上一个恍悟状，却傻瓜也看得出，她刚刚是在消遣云忧怜。
果然，云忧怜一脸的黑相。
“当时是无心的错，王妃难道还怪吗？”云忧怜压抑着怒火，不敢发作，还得作出一脸悔意，请求原谅。
“不怪，不怪了。你放心，我一般不会怪人的。”曲檀儿诡笑着摆手。
因为她都没当云忧怜是“人”过。
云忧怜沉默。
此时，墨连城眸华淡扫，轻轻问：“你们还有事么？”
不指名道姓，却也听出，是问尹香浓和云忧怜。
那淡淡的嗓音中，有逐客令的意味。
尹香浓也不笨，自然听出墨连城话外的意思，款款地站起身来，向墨连城等人说句客套的，就脸带微笑地走出庭阁。
云忧怜见尹香浓一走，同样福身向墨连城告退，跟着离开。
“哈哈，八哥，你的这两个女人是越来越有趣了。”墨靖轩憋着的笑，终于还是忍不住暴发了出来，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
“你喜欢，那送你。”
“好啊。”墨靖轩连想都没多想，直接答应下来，只是，话完，突然察觉到不对劲，嘴角一抽，讪笑道：“呵呵，八哥真是爱开玩笑，她们可是你的侍妾，我怎么敢要。”
“本王像在开玩笑吗？”墨连城不理会墨靖轩，反而低头温柔地问着怀中的人儿。
“不像！”某女唯恐天下不乱的。
“像。”某十四急急应的。
两声，几乎是同时应答。
墨连城抬首，再淡淡地看向墨靖轩，道：“十四，等你收到人的时候，你再答也不迟。”
“八哥，你可不要害我。”墨靖轩连忙摇头，想死的心都有。
墨连城挑眉，反问：“本王什么时候害过你？”貌似真打算强送人了。
“那我说，我要八嫂了！八哥是不是二话不说，直接就答应我？”墨靖轩突然指着曲檀儿，没多考虑，说得太快，只是等发现的时候，却没了回头路。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那气氛，顿时变得有几分诡异……
“你想找死。”墨连城俊脸一沉，眸华扫向墨靖轩。
曲檀儿见有人指向自己，倒没什么，当是开玩笑，本也想跟着调侃几句，却不料一听墨连城这话，整个人便愣住。她清楚地领略到墨连城身上突然爆发出来的那一股突然气息，不，准确点是一种令人感觉压抑的气场。
十四这厮，也不是好草3
以前，她不相信什么气场的，但是现在她信了。
世上真的人，光是淡淡一眸，也能令人……无法忽视。
是的，想忽视都忽视不了，太可怕……
“八、八哥，你不要生气，我刚刚只是在开玩笑的。”墨靖轩浑身一颤，自认死期将近。头低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下，视线还不敢直接和墨连城碰触。
“玩笑？”
“对，没错，我敢保证。”
墨靖轩可怜兮兮抬头，还朝曲檀儿眼神求救。
曲檀儿眨了眨眼，诡笑道：“王爷啊，不如就到十四王府去走走看看，说不定真就喜欢上十四王府了呢，住个十天半月的，那也不错。”
她的话一说完，墨靖轩整张脸都给绿了！
“你想住十四王府？”墨连平静一句，却让人感到脚底生寒。
“没有。”曲檀儿回得飞快了。
糟糕，玩笑似乎开过了。
“我还有事，先回去了。”墨靖轩扫了周围一眼，猛地站起身，闪得飞快。
“……”曲檀儿微怒，闷气横生。
该死的墨靖轩，居然敢给她跑人？丫的，这笔账，她先给他记着。
“侍雪有事，先退下了。”侍雪紧随其后离开。
“奴婢……”
“你敢走试试？”曲檀儿咬牙威胁。走一个墨靖轩，她算了，不熟。再走一个侍雪，她已经够郁闷，但忍忍。现在连镜心都想要走的话，那她还要不要活？
“茶有些凉了，奴婢只是想去换壶热的过来。”
“不用。”丫的，结果还不是一个样，都是要走。
“那主子饿了吧，奴婢去给您弄点吃的。”
“不用。”曲檀儿粉拳握握。
“这些点心不合主子吃，奴婢……”
“我不饿。”曲檀儿狠狠磨牙。
“那……”
“闭嘴！我不喝，也不饿，不想吃东西！”曲檀儿火气十足，目前，就算有一分火，她也要演成十足。不然，墨连城这厮就会挑到空隙，将她给烧了！只是，鼻子倏地的一痒，皱了皱，本以为不会有什么事，但……
“啊啾！”一个喷嚏打下来，刹那间，四周安静了。
机会来了！曲檀儿身子往墨连城胸前缩了缩，再一脸娇柔楚楚地仰起小脸，目前走柔弱路线好，于是，怯怯地小声道：“咳！王爷，我有些冷了，想回房。”
墨连城俊脸一暗，起身把她抱起来，快步转回屋子。
曲檀儿悄悄地吐了吐舌头。
算不算过关了？
只是，墨连城这厮，居然会中她这么蹩脚的招么？
奇怪的家伙……
身后隐约传来一男一女的小声对话。
“主子从来不抱女人，也从来不在女人房里过夜。”于皓说着。
“但是我家主子是王妃。”镜心的声音。
“若是换别人，王妃只是王妃。”
王妃只是王妃？
曲檀儿只听到最后一句话，后面的话听不清，但……墨连城不抱女人，但他却把她抱进抱出，说他从不在女人房里过夜，貌似他最近没一晚是不来的？只因是她，而不是她只是他的王妃？迷茫啊，越来越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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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匆匆。
转眼过了半个月。
曲檀儿传说中的“伤”，也恢复得七七八八。
只是，她最近异常安静，经常失神发呆。今日，镜心又端着补药上来。没蜜饯，她竟然坚决不吃，何况，一根参是不是喝得太久？就算分了好几次，也应该用完了吧，结果，镜心居然道：“那根参很大，主子刚用了三分之一。”
“……”她缄口闭嘴了。
霜院，书房。
书桌前，墨连城淡淡地扫了眼桌面上摆着的信件，嘴角微扬，背轻轻往后倚靠，露出几分闲散，问道：“皓，问出了什么？”
“回主子，那人仍是什么都不说。”于皓回着。
“这么嘴硬。”墨连城淡笑，似也早料到会是这种情况。
“主子对他是不是太客气了？”于皓疑惑。那个宫中捉到的唯一刺客，被墨连城带回了八王府，不杀，也没严刑逼供，却反将那人给当上座上宾，每日美酒好菜兼美女，好生招待。
“那你说，本王该用什么办法来问他？”墨连城挑眉，反问回他。
“属下愚顿。”
“你说，一个人要是平时过得太好，吃得太饱，心里压力渐渐放下，突然有一天，用一把刀子直刺进他的心脏，让他毫无招架之力，那时候，他会有什么反应？”
“主子是说……”于皓突然明白过来。
墨连城淡笑不语，视线扫到门口处一道纤细的身影时，眸底闪过一抹柔和，轻声道：“门外的，进来吧。”
呃！
曲檀儿一个激灵，本以为藏得很好，结果……
屋内人的对话，她听的不多，其实，她过来也没有想过他们会在聊正事。所以一时不敢打扰。
“王妃请进。”于皓打开书房门，侧身让开，微低着头，等着曲檀儿的动作。
曲檀儿看了他一眼，怏怏走了进去。
“过来找本王有事？”墨连城看着她，视线落在她的脚腕处，也肯定了他的说法。
“没大事，就是……我能不能不喝那补药？”
“就这样？”
“没错。”就这样？什么意思？
“随你。”
“不要以为……呃？”随她？曲檀儿一愣，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听错了，丫的，墨连城这厮真的越来越好说话了，于是，她赶紧道：“说过的话，就不许反悔！”虽然这厮前科很多，但她却突然有种错觉，他是不是在宠她？
“那我说要出房门，四处走动呢？”曲檀儿微眯了眼，等着他的回答。
“病好了，走走也行。”
“……”曲檀儿一怔，暗骂自己蠢。她压根就没病，而且他已经对外宣称自己病好了。既然说病好，那就不需要继续演戏，“那，我能出府吗？”
“没事的话，最好不要出府。”
“……”果然，底线还是出府么？
曲檀儿低估，有点不满。
等等，刚刚他只是说不要出府，没说不准。前面还有一句，没事的话？那么说，她有事还是可以出府了？所以……有事，她当然有事！呵呵，没事出什么府呢？
王爷，你真的很帅2
墨连城这厮，终于瞧起来不那么讨厌了。不对，是越来越顺眼，越瞧越帅！
“本王脸上有什么？”
“没什么。”曲檀儿色眯眯一笑，“王爷，你真的很帅！”
“帅？”
“charming！”迷人。
“嗯？”他扬起的凤目里，还饱含着询问。
突然，曲檀儿挺起胸口，学着墨连城平时的口吻道：“好话不说第二遍，拜拜。”再挥挥小手，往门外走去。
“拜拜？主子，什么意思？”于皓怔了怔。
墨连城轻蹙眉，猜测道：“应该是道别的意思。”
“……”
刚刚踏出门槛的曲檀儿，自然听到主仆二人的对话。
不由惊了一把，差点没摔倒，墨连城这厮……果然有才！猜也八|九不离十。
这时，她刚踏出门口，周管家却匆匆而来，好奇使然，不由停了下来，往屋内瞧去。
只听，周管家道：“禀王爷，宫中传话，说让王爷进宫一趟。”
墨连城淡淡地点了点头。
“王爷要动身进宫了吗？”周管家恭敬问道。
“嗯。”
“那小的下去准备。”周管家说道就退了下去。
墨连城站起身来，步出门口，淡扫了一眼曲檀儿，“记着，没事不要出府。”
见曲檀儿乖乖地点头。
他笑了笑，即离开。
于皓紧随左右，但侍雪却留在原地。
“你怎么没一起去？”曲檀儿疑惑地看着侍雪。
侍雪在面对曲檀儿的时候，脸上退去了些许冷冰，恭敬道：“侍雪是奉命保护王妃的安全的。”
“侍雪，你是他的义妹吧？”曲檀儿突然转移话题，有些弄不懂的事情，便也直接问出来。
“是。”
“那你怎么开口闭口不是王爷，就是王妃的？”
“习惯了。”
“习惯是可以改的。”她不讨厌侍雪。相处下来，倒觉得挺不错的一个女孩子。
“改不了。”
“嗯？”曲檀儿没有再坚持，闲然跨出步子，不紧不慢地走出霜院。
刚踏进雪院，迎面便撞见镜心急匆匆地赶出来：“主子，你回来了，曲……”话到一半，视线在接触到侍雪的时候，便给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怎么了？”曲檀儿疑惑地问。
“大夫人刚刚让人传话进来，说是想见见主子，让主子回去一趟。”镜心急切地说道。
曲檀儿皱眉，大夫人？她想做什么？
“如果我说没空呢？”
镜心小声地道：“若您说没空，大夫人说，会让九夫人三拜九叩一路过来请您。主子要回去看看吗？”
曲檀儿眸子一暗。
大夫人这一招够狠的，让她娘亲三拜九叩来请？先别说会要了九夫人一条小命，传出去，她这一个八王妃就会成了不折不扣的不孝女。如今，她就算不顾及自己，也应该为墨连城想想。
再怎么说，她可以他的王妃。
若她倒霉，他能好到哪里去？
曲檀儿决定去一趟。
“侍雪陪王妃回去。”侍雪插话进来。
“不用了，反正也不远，不用多长时间的。我很快就回来的。”
王爷，你真的很帅3
曲檀儿真的不想麻烦侍雪。何况，曲老婆子敢吃了她不成？今非昔比，不是么？但再怎么说，心底却升起一股不安。不让侍雪跟着，或者也有一个理由，突然想到什么，她道：“侍雪，不要通知王爷，说我出府了。”
“王妃！这个……”
“照我说的去做。”曲檀儿看了一眼侍雪，直接往大门口的方向走去。走得匆忙，什么都没有带，从八王府出来，直奔回曲府，镜心当时虽没明说是什么事，但从她的脸色看来，曲檀儿多少也能猜出头绪来。
一进曲府，远远便可听见正院房里传出来的咒骂声。
“啪！”
大夫人的手起手落，声音响过。
而被甩了巴掌的人，整个人往桌角处撞去，又是一声。
“你看看，你生出来的女儿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大夫人一巴掌甩在九夫人脸上，心口的怒火仍没能平复，再怒骂。“老爷，你看看，还以为是我冤枉了她女儿似的。”
九夫人卑微地抚着被打疼的脸颊，光掉着眼泪，却不敢言。
“老爷，你说，我有打错她吗？也不想娶她进门是干什么的，娘是这个样子已经够让人丢脸，生出来的女儿也是吃里扒外，忘祖忘宗，还不知趁早死掉算了。咱们曲府就当没那一个女儿。”大夫人咒骂声，越来越大，整天没停过。
“老爷，大夫人，四小姐回来了。”
曲檀儿刚踏进房门口，赶在她前面的丫鬟便赶紧往屋内禀报。
“知道要死回来了？是不是真以为自己当了八王妃，翅膀就硬了？你翅膀再硬，也还是曲府里出去的丫头。”大夫人怒目横扫了一眼走进门来的曲檀儿，“还死愣着干什么，当门神呐，母女俩都是一个死样。”
曲檀儿悠闲浅笑，并没有将大夫人的骂放在心上。两年来，听多了，都越听越像唱歌。她回头瞥了一眼身后，也很了解大夫人所说的意思，她现在站的位置正是门边，当门神的嫌疑确实是挺大的，不由笑问：“大夫人找我回来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大夫人大怒。
“要是没事的话，其实我个人有点忙的。”曲檀儿点点头，直接无视大夫的怒气。
大夫人怒吼：“很忙？忙什么，忙着对付我的女儿？你的大姐吗？”
九夫人竟然也走过来，担心地看着她，小声问：“檀儿，你是不是真做了什么事？”
“娘以为我会做什么事？我又能做什么？”曲檀儿轻笑地安抚着九夫人，不过对于大夫人的话倒真是费解。那话从何而来？虽然很想对付这些人，但机会还没到，还没有付之实际行动上。
“你还说没做什么？若你没做什么，大王爷怎么会将盼儿关了起来？”大夫人吼道。
“咦？”曲檀儿越听越糊涂。
这时，九夫人在旁边小声地紧张解释，“听大夫人骂的，好像是大王妃派人撞你，昨日有人将那驾车的送到大王爷府上，让大王爷知道了。”
王爷，你真的很帅4
“哦，原来啊。只是，这些陈年旧事，大夫人不提，我倒差不多忘了。”曲檀儿恍然大悟。总算是了解，只是奇怪的，谁那么好心给她报仇？有机会，还得谢谢那个好心人。突然，她脑海中闪过一抹风华绝对的身影……
额，那妖孽么？有可能。
曲檀儿小脸带了抹笑意，好心地给大夫人一个提醒，平静地道：“大夫人，如果真说起来，似乎也是你家女儿——我的大姐不对了吧，若不是她脑子不太清醒，非要找人来撞我，会闹出这些事么？你也不想想，再怎么样我现在也还算是个八王妃，是皇上亲赐的婚。试图谋杀八王妃的罪……谁来扛？”
“果然还是翅膀硬了啊。”大夫人阴沉一笑，没动怒，视线往九夫人身上一扫，眼中的算计十分明显，让人警戒。
“檀儿！”曲江临严厉地瞪向曲檀儿，“不管盼儿做了什么，你们终是姐妹。盼儿是要成为太子妃的人，也就是未来的皇后，你这样做会害死她的，也会害了曲府。”话停顿了半会，仍是继续骂着：“嫁你进八王府，该做的你不去做。结果，你到好，还存心挡曲府的道吗？”
“那父亲大人的意思就是说，曲盼儿杀我没错？错的还是我了？”曲檀儿不怒反笑，扬了扬眉直视曲江临。对于这种情况，从她一进门来，她已经预料到。
可悲啊！
不是替自己，而是替那个不知跑到哪里去的另一个曲檀儿。
“贱|人，还真长翅膀了。”
啪！
骤然，话落，手起！
曲檀儿脑子一阵晕眩，对于突发事件没回过神来。刚刚只顾着和曲老头子pk，倒忽而了旁边的曲老婆子。tmd的，她愤怒的目光转向大夫人，差点没有冲上去给她一巴掌，只是小脸，火辣辣的，正痛得紧。
“主子。”
“檀儿。”
镜心与九夫人一惊，似也给吓着。
“没事。”曲檀儿轻扯着嘴角，想笑，只是笑不出来。
“刚才那巴掌是替盼儿打的，这巴掌是让你长点记性，以后做人看着点。”大夫人说着，手再次挥起来，二话不说，动作也快，再往曲檀儿的小脸挥去。
曲檀儿本有防备，也能接下来。
但是——
啪！
有一个人影挡在前面，是九夫人？
曲檀儿怔了怔，第一回，心底泛起一抹感动。这一个……可怜的母亲，终于懂得维护自己的女儿了吗？两年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九夫人主动为自己出头。
只见，九夫人急得没去抚摸被打疼的脸，乞求的看着大夫人，泪眼婆娑道：“大夫人要打就打我吧，不关檀儿的事，都是我的错。求求你，放过檀儿，她还小，不懂事……”
“你还敢给她挡，我连你也一并打。”大夫人愤然挥手，再次想打人。但挥出去的手掌，却打了一个空。
因为曲檀儿在大夫人想甩人时，把九夫人往后一拉。
及时地躲过大夫的巴掌。
她眸光一冷，淡淡问道：“大夫人，打够了么？”
跪天跪地，跪恶妇1
该死的老太婆，居然趁她不注意给她来一巴掌？
“你还敢顶嘴？”大夫人真是悍妇形象。
“好了，吵什么吵，都给我住口。”曲江临话摆出大家主的嘴面。
“哼。”大夫人冷哼一声，转身愤然地走回坐位去。
九夫人一瞧，赶紧小声劝道：“檀儿，别惹大夫人生气了。”
“我也不想。”曲檀儿也有些无奈。
惹怒大夫人，结果，换来的只是九夫人日子不好过罢了。
“说，你跟八王爷说了什么？”大夫人收住怒火，冷冷地问着。
“大夫人想我说什么？”
“不要以为你做了什么，就天不知，地不晓了，你干出来的勾当，还瞒不了我。竟然要八王爷为你出面惩治盼儿？好一个吃里爬外的东西。”大夫人冷哼着。
“……”曲檀儿一惊，竟是真是这么一回事。只是，她是该感谢墨连城那厮替她报了仇，还是该怨他管闲事了？不过话说，只是关三天……真他|妈的少！惩罚太轻了，不喜欢。但，这仇，还是留着自己来报好些。
“主子，大夫人火气又上来了。”镜心小声提醒着。
“哦。我看出来，她最近肯定是辛辣的东西吃多了，容易上火。”曲檀儿点点头，对于大夫人的脸色也在密切关注着。
镜心低头，竟然嘴角抽了抽。
只是，场合不对。
主子是越来越幽默了……
“你是不是还向八王爷说了什么？不然，大王爷早该当上太|子，结果，现在好了，八王爷一句话，什么事情都给搁下来。”曲江临怒火压制着，但眼神却是太过阴沉，让人心感不安。
“我没有说什么。”曲檀儿抬头挺胸，架势做得十足。确实，她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本事可以跟墨连城嚼舌头，而墨连城也不见得就会听她的。虽说他现在对她好说话的很，但……还有待观察，得让时间证明那不是他一时的兴起。
墨连城这么做，曲檀儿也并不意外。
宫中那些刺客他也说过，与大王爷脱不了干系。那么，他阻止大王爷当太|子，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举动。
“不管你说过什么，现在我告诉你，回府跟八王爷说说，让大王爷当太|子。”大夫人也不想再罗嗦，直接进入到正题。
曲檀儿无动于衷，懒得回答。
既然有事要求她，那就不必再这么大阵势用巴掌来招呼她。
现在再说这些……不觉得太迟了些？
“不想说？”大夫人眼神一冷，怒容尽现。
“是有点不想，何况，我也说不了。”曲檀儿淡声应着，就算自己的话真的管用，也不会去说那么一句话。
她不笨，也不傻，在墨连城面前替墨奕怀说话，真以为她有九条命可活？重点是墨连城刚开始就怀疑她是为了墨奕怀嫁给他的，真说了，那还不坐实猜测？
门外，陡然一声闷雷。
天地变色了，似在预兆雨势快要来临。
曲檀儿往外面瞥了一眼，天暗了下来，貌似有大雨。
跪天跪地，跪恶妇2
而出门的时候，天气本就阴沉了些。本以为回去没什么问题，瞧来是估计错误。
“滚出去，在外面跪着。”大夫人冷漠地手一伸，往门口处一指，“我不叫你起来，不准起来。”
曲檀儿仅淡漠地扫了大夫人一眼，转身直接踏出大厅外。
而镜心也尾随跟了出去。
“九姨娘，你死去哪里？给我站住。”
九夫人刚想跟过去，结果，大夫人一喝，脚步就停了下来。那纠结又心痛的目光，一直跟着曲檀儿的身影。自从女儿嫁出去外，还念着她在曲府的苦日子，她的心，就起了变化，也升起了一丝希望。
“大夫人，你就放过檀儿吧，檀儿还小不懂事。”九夫人赶紧求饶。
“不懂事？就是因为她不懂事，所以才要好好教教，不然，这以后还能管得了吗？”大夫人冷笑着。
外面，院落中。
“主子，快要下雨了。”镜心抬头望了眼天空，微微有些担心。
“出门不利，就是这个样子的。”曲檀儿抬头望了望天空，小脸倒是异常平静。
刚想着，天上就掉下零星的雨滴，渐渐密集。
“主子，下雨了。”
“嗯，我看到了。”
“奴婢去找把伞来。”
“曲老婆子不会同意的。”曲檀儿眼角的余角，也看到大夫人走了出来。
至于，她为什么要忍气吞声站在这里？还是为了那一个可怜的“娘亲”。
她一直在想办法将九夫人接出去。只是，古代出嫁的女子戒律甚严，不是说离开曲府就能离开的。如果想往后正大光明在外面生活，还得经过曲江临的首肯，或者是曲老婆子的点头。不然，很有可能会被扣上挟带私逃的罪。
那时，报官，或者捉起来，也只有被打死的份。
曲檀儿是想给九夫人下半辈子平静安宁的生活，并不想让她胆惊受怕过日子。
大夫人冷笑道：“跪下。”
“我不跪。”曲檀儿直接回道，“跪天跪地，就是不跪恶女人。”
“好，胆子大了，有种了是吧，你不跪，可以，那就由你娘来替你跪，我倒要看看，你是跪还是不跪。”大夫人阴险一笑，示意候着丫鬟们。站在一旁的丫鬟一接到大夫人的暗示，马上动手去拉扯九夫人。
“你想干什么？”曲檀儿微眯眸，动怒了。
“干什么，既然你不跪，那便由她来替你跪，这很公平。”
“好，我跪。但是，你最后别后悔。”曲檀儿冷笑，下一刻，膝盖一曲，如了大夫人的意。雨水打在脸上，硬生生地疼。衣服也湿了，肌肤透着冷意。
天气虽不冷，但湿掉了身子，却也不见得令人舒适。
“主子。”镜心也跟着跪了下来。
“站着，退到屋檐去。你当真以为人人都要以和为——跪么？”曲檀儿轻蹙眉，不想欠镜心这人情，虽然她欠得好像够多。
“奴婢陪着主子。”镜心坚持。
“好吧，果然够义气的。咱们今日就跪天跪地，跪一把恶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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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檀儿无所谓一笑，再趋身向镜心，低声道：“和你说件趣事，在我们那边一般是下会轻易下跪，而跪，有时也被视为不祥，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镜心好奇问。
“因为……都是跪死人的。你瞧瞧，大夫人那一脸，像不像棺材脸？”
“……”镜心低头耸肩，有点招架不住。
由于雨势，站在屋檐下的人，自然没听清二人的对话。
曲江临面无表情看着雨中跪着的曲檀儿，没说让她起来就算了，还当场赞同大夫人的做法，“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就什么时候起来。”
“把我娘放了。”曲檀儿眸子扫过那两个还捉住九夫人的丫鬟。
“来人，把九夫送回房，不许她踏出房门半路，谁要是让她走出来，那谁就给我滚蛋，听清楚了没有。”曲江临直接发话。
下一刻，九夫人让下人拉扯着往房间回去。
九夫人一步三回首，双目含泪地眺望着雨中的爱女，那深深的无力感，连曲檀儿都觉得心酸无比。或者，她以前也有点误解九夫人。九夫人不是不想保护自己的女儿，只是，长期下来明白一个道理吧，想保护时，往往会适得其反，反而让女儿替自己受更多的苦。
“盯紧她。”大夫人狠瞪了一眼曲檀儿，转身回厅。
滴答，滴答，滴答……
屋檐下滴落的水声，一声，两声，三声，声声不断。
今日这场雨，并不算大，但是二人在没有遮掩的情况下，也淋得全身湿透。曲檀儿倒有点庆幸，没打雷，不然，会吓死她的。
她不太怕雨，倒是怕打雷闪电。
若真是那样，她倒是坚持不了多久，就逃回府。说不定那时候，苦的又是九夫人。
只是，雨不大，却也麻烦，因为一般不大的雨会下得特别久。
“主子，为什么不答应大夫人？”镜心轻声问着。
“不能答应。”曲檀儿缩了缩身子，莫名觉得有点冷。
“主子是在顾及什么？”
“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墨连城虽然表面上是与墨奕怀看似和气融融的，但是暗地里谁知道他们都干了什么？我要是再插一脚进去，你说，我的下场会怎么样？而且，别忘了我跟墨奕怀曾经是什么关系。”曲檀儿淡淡地说着，肩膀垂下来，无力得很。墨连城的能力，她早就清楚了，而他所说的话到底会起什么效果，她却并不确定。
“王爷会来接主子吗？”镜心小声问着。
“不知道。”不来更好吧。
曲檀儿总觉得今日此事，有点诡异。
“奴婢知道，侍雪肯定会进宫找王爷的。”
“你怎么老是替他说话？”曲檀儿微露不满，实在是怀疑镜心是不是收了墨连城什么好处。
“奴婢只是说实话。”镜心低首不语。
“其实，我也在想……他会不会来？”曲檀儿轻抿唇，轻声道出。眸底深处，也露出几分纠结。
“要是王爷没来呢？”
“那我们只能是自认倒霉。”
“如果王爷真的来了呢？”
“那就是里面的人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