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章 什么样的选择
“现在蓝天蔚已经被送走，接下来便是第二混成协了，秦宇态度暧昧不明，刚才为什么不把他一起扣押了送到关内？”赵尔巽有些埋怨地道，张作霖的野心他现在也看得出来，不过相对来说，只要张作霖和革命党人不是一伙，即便张作霖一时间得势，东北的局势一时间也不会崩坏。等到朝廷大军收拾了南面的叛党，到时候张作霖还不是他钉板上的肉？
张作霖将心里担心的事给赵尔巽说了一遍，赵尔巽想了片刻，也觉得张作霖说得有道理。
“饭要一口口吃，我看还是从这个第二混成协开始吧，等肢解第二混成协，后面的事便好做了。”张作霖道。
“嗯，解决了第二混成协这个麻烦，秦宇要是不听话，再一举将他铲除掉，以警效尤。”赵尔巽狠声道，蓝天蔚是新军，受新思想影响很深，偏向革命党人很正常，可秦宇这个旧军出身的人也态度暧昧让赵尔巽颇为恼火。而且秦宇在东北的影响力也不是蓝天蔚能比的，一旦秦宇响应革命，后果不是一般的严重。
“到时候再说吧。”张作霖不会将奉天的军政大权拱手让给秦宇，不过以前秦宇好歹救过他一命，张作霖不是恩将仇报的人，并不想要了秦宇的性命。
“张雨亭这一手玩得太漂亮了。”回来的秦宇还在回想今天在总督府发生的事。
“大人，现在张作霖已然控制了奉天省城的官场，又占据了省城，要是再被他收编了第二混成协，咱们可就彻底被他压制下去了。”杨兴不无忧虑地道。
“要不现在直接把军队拉进城跟张作霖干一架，我就不信中路巡防营，还有他手底下那些兵会是咱们对手，就算张作霖真的收编了第二混成协，大人把洮南的几个巡警营也拉过来，咱们也不是没有胜算。”柏文蔚狠声道，巡防营中路那些乌合之从他还真看不上，“现在动手，张作霖必败无疑！”
“就是，大人，要不现在就动手，整个奉天城都是大人的。”李承文眼睛冒头光道，他本是胡子起家，对于朝廷本就没什么好感，本就有几分投机的心理，秦宇要是得了奉天，今后他们这一帮将领地位自然也水涨船高。
“现在在奉天城开打还为时过早，要打我早打了，也不会等到现在，张作霖先到奉天，奉天城军火库里面的一些好东西都让他得了，虽然比起咱们清一色的水连珠还有机关枪要差上一些，不过在城里打起来，伤亡都控制不住。”秦宇摸着下巴，不管怎么样，把奉天城打滥都不是秦宇愿意看到的，“既然第二混成协现在成了香饽饽，张雨亭想要第二混成协，不让他们得到就是了，现在不管是张雨亭，还是赵尔巽，都想着清理第二混成协里面的革命党分子，清查一次是肯定的，到时候闹得人心晃晃，我再趁势将第二混成协给收编了。”
“大人，这，这应该也行得通。”另外几人反应过来，连连点头。第二混成协就在北大营，距离小西门不远。真要是起了冲突在城中也是个麻烦，可在北大营，机枪一架，几人还真不用怕什么，除了第二混成协的那些火炮有威胁之外，其他都不会是问题。不过第二混成协陷入混乱，谁又有足够的时间指挥炮兵向秦宇发动攻击？
只要不放弃对奉天省城的争夺，日后迟早是要闹翻的，现在闹出些意见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大人，卑职有两个同乡就在第二混成协的四标里面当棚目，卑职请他们出来吃顿饭，那边要是有什么动静，卑职马上通知大人。”柏文蔚道。
“嗯，好得很，除了你的那两个同乡，另外再派一些人过去，盯住第二混成协还有城中巡防军的动向。”秦宇点头，又补充了一句。
“大人，日本领事大久保求见！”
“日本领事？”听到丁成在外面的话，秦宇十分意外，上次和日本人闹得那么不开心，他们现在应该视自己如仇寇，怎么还会找上门来？
既然想不通，干脆直接见了再说。
“秦大人从洮南远道而来，可还过得习惯？”大久保一副地主的作派让秦宇颇有些不舒服，娘希匹，奉天还不是你的主战场好不好？
“当然习惯，奉天省就是我的家，不管是在洮南，省城，还是本溪都一样，怎么会不习惯，领事先生登门应该不是关注我水土不服的问题，还有别的事吗？”如果没什么事，秦宇就要下逐客令了，有空看看妹纸多好，何必陪这个长得丑陋的日本人？
“秦大人果然快人快语，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秦大人从洮南带兵到奉天城，应该也是看准了眼下贵国局势动荡，想趁机夺取奉天的军政大权，这点我国可以提供帮助，我国在奉天省的力量远远超出你的想象，只要你愿意，未来的奉天督军便会是你。”无论是张作霖还是秦宇，都不是那么容易驯服的，大久保早有心理准备。
“是吗？我需要付出什么条件？”秦宇问道。
“只需要秦大人当上督军后在某些方面给我国一点便利，比如矿山，森林，又或者是铁路支线的修筑权利等等。”大久保诱惑着道，“而且开发矿山，森林，我方还会每年拿出一定的好处给秦大人。秦大人还可以从关内弄一些劳工过来，他们劳作的成果都可据为己有，一举多得，秦大人认为怎么样？”
劳资还需要靠这些发家？好歹劳资也是个有思想，有抱负的年轻人，秦宇心里震怒，“不知道贵国可以为我提供什么形势的帮助？”
“秦大人所需要的任何形式的帮助都可以。包括武力！”大久保微微一笑，出动武力随便找个借口便可以了，一两个日本士兵失踪，找一两个浪人闹事，借口保护侨民，日本人做这种事驾轻就熟，也不是一两次了。
“好，贵国先拿一套具体的方案给我看一下，既然是交易，我也不能折了太多本。”既然日本人能找到自己这里来，肯定也找过张作霖，不知道张作霖那边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107章 赵总督留了一手
“吁－－－”清晨，一辆马车停在小西门秦宇的军营外。
“大人，这几天在奉天不好？”陶毅身上背着个布包，里面不知放了些什么东西，看到秦宇后，一脸笑意地道。
“还行吧，没饿着，也没冻着，洮南那边情况怎么样？”秦宇问道。
“有田大人在，出不了什么乱子，新来闯关东的饥民基本上都被安置了，这次卑职过来，是有好消息。”陶毅道。
“什么好消息？”
陶毅将身后的包解下来，取出几块布片，“这是分别购自德国，英国的粗呢绒，精纺呢绒，大人你看一下。”
“是吗？精纺呢绒也搞出来了？”秦宇一听，顿时喜上眉梢，草泥马，投了那么多银两进去，总算把东西给搞出来了。
秦宇将英德两国的粗呢绒，精纺呢绒与洮南那边毛纺厂生产出来的呢绒料对比了一下。粗呢绒已经十分接近了。
“精纺呢绒和洋人的还是有些差距，没有洋人的精细，质感，有没有解决的办法？”秦宇不在乎现在的差距，只要有办法，后面迟早能迎头赶上。
“从英国来鲍尔，还有另外几个技师说了，咱们的毛纺厂在羊毛的挑选，工艺上都要落后一些，机械也相对差一点，若是把这些纠正过来，也能生产出列强的精纺面料。”陶毅道。
“也就是说咱们以前买的机械比不上洋人的好？”秦宇眉头一皱，毛纺厂的机械加起来可值不少钱，不过这也是没办法，暂时用些年头还是可以的，等后面赚钱了再去更新算了。“有办法就行，你们多做点改进，为了毛纺和皮具厂，我可是把那点家底全部都投进去了。”
“现在毛纺厂已经能生产毛毡，毛线，粗呢绒，精纺呢绒，长毛绒，骆驼绒。今年的盈利会大幅上涨。”
“嗯，精纺呢绒搞出来，虽然成色比洋人的玩意要差一点，不过也能算个中高档，咱们成本低，在中高档这个层次上再不是毫无竞争力了，这点你们办得好，那几个洋人技师要奖励一点，提高点他们的积极性，另外得把他们的手艺一五一十的都掏出来，关键性的技术，不能一直受制于别人。”
“大人放心，那几个洋人的东西差不多都被咱们的人学会了，等所有的工艺都彻底掌握熟了之后，要不要把他们撵走？”陶毅问道，这几个洋人技师的薪俸比其他人可要高得多。
“要是那几个洋鬼子一直老老实实做事，就留着他们，也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了，不管是洮南还是奉天，以后都需要不少洋人，现在把名声搞坏，以后别的洋人技师过来也会先想到咱们以前如何如何。当然，要是他们一直酗酒闹事，不安分，也用不着太客气，洮南不是谁都可以撒野的地方。”秦宇道。
“卑职知道分寸了。”陶毅点头。
“对了，皮具厂那边怎么样？”
“皮具厂那边对于牛皮的处理改动比较大，新试制出来的五款样鞋要到下个月才出来，时间上要稍微迟一点，不过听皮具厂那边的技师说，那几个洋人鞋匠确实有一手，新制出来的鞋子应该不会差。”
“那就好！”经历了几年的时间，投入了大量的精力，总算要熬到大笔产出的时候了了，此时黑龙江，吉林一个省的年财政收入也就千把万，皮具厂，毛纺要是做得好，一年几百万总是有的，也就是说洮南会成为整个东北新兴的轻工业基地。随着人口的增加，带动的附属产业越来越多，这还不算其他面粉，制糖，榨油方面的税收，真要是发展起来，一个洮南的收入就能顶得上黑龙江，吉林的总和。农耕与工业的产值确实是天壤之别。洮南源源不断地产出也能为秦宇后面的实业计划注入大量的新鲜血液。
“大人！有消息了。”晚上柏文蔚紧急找过来。
“有什么事？”秦宇刚睡下，连忙又穿起了衣服。
“想不到蓝天蔚刚走，第二混成协就有人坐不住了。刚才天色黑下来，聂汝清去了趟总督府。”柏文蔚道。
“去了多久？”
“大概半个时辰。”
“见过赵尔巽之后，聂汝清有没有再见别的人？比如说张作霖？”秦宇又问道。
“没见聂汝清去张作霖那里，卑职已经找人问过了，聂汝清以前就和赵总督有过来往，和张作霖并不算熟识。”柏文蔚道。
“这看来，奈不住寂寞的人还真不少，之前在保安会上看聂汝清就有些不对劲，没想到竟然是赵尔巽的人，差点被他们骗过去了，看来这个赵尔巽能当上总督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秦宇冷笑一声，不过聂汝清也想在奉天占据一席之地无异于痴人说梦，无德，无才。单是出卖蓝天蔚这一点，便足以让第二混成协绝大部分人对他情怀不满。蓝天蔚的威望可不是他能相提并论的。更何况他还要帮赵尔巽清洗掉第二混成协里面的一些革命党派人物。
“大人，咱们要不要把聂汝清做掉？”柏文蔚问道。
“不要轻举妄动，聂汝清要是不下狠手，咱们怎么好接收第二混成协那些投投无路的人。”秦宇摇头，“加强对第二混成协的监视，既然赵尔巽对张作霖也防了一手，对第二混成协另有打算，咱们就让他竹篮子打水。”
既然赵尔巽对张作霖也有防范，那么得到第二混成协的把握也上涨了不少，纵然张作霖眼下在奉天省城官场上有更多的发言权，不过归根到底，眼下这种情况，还是看谁手底下的枪杆子更硬。谁有实力，谁说话便更有底气。看聂汝清积极的劲，只怕这几天便要动手了。
“大人，那卑职去了。”柏文蔚点头道。
“等等。”秦宇又叫住柏文蔚。
“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日本人那边你也派几个人去附近盯着，不要被日本人发觉了，大久保找过我，他们也不是安分守己的主。”秦宇按着额头，看来是时候找个合格的参谋官了，以前盘子不大，几个人集合起来一合计，大体上能把握得差不多。随着现在遇到的事情越来越复杂，以前的模式多少有些不再合适，一个好的参谋体系是决胜的关键，再后诸葛亮都累死了，秦宇可不认为自己能比得上诸葛亮。
108章 聂汝清动手了
（感谢书友古存风，从未。落寞，走过往事1，jizsyanzh199的打赏。）
（另外关于怎么写书的问题，有些书友可能有不同的看法。对于你们提出一些科学技术，清末民初时的科技产品，武器性能数据，还有避免一些政治上的问题，我会很乐意接受。至于怎么写，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看法，这个说这样，那个说那样。听来听去只会弄得后面我不知道该怎么写下去。只有按自己的感觉了。可能不符合一些人的口味，不过我会尽量写下去。）
“聂大人，这件事可靠？”刘同轩看着聂汝清面色数度变幻。
“当然可靠，我亲自去见过总督大人，这是总督大人的亲自密令，你且看上一看。”聂汝清取出一张字条递给刘同轩。
“蓝天蔚心向革命，如今南方的革命军在袁总理的进攻下节节败退，革命党人终究是成不了气候的，这天下还是朝廷的天下，只要咱们清剿了协里的顽固革命份子，立下大功。到时候被总督大人引为心腹，你我何愁不能升官发财。”聂汝清诱惑着道，一个协两个标，只要刘同轩点头同意配合，就算不借助外力。聂汝清也有把握整合第二混成协。
“好，聂大人到时候高升了可不要忘记拉兄弟一把。”刘同轩犹豫了半晌，终究还是点头答应。若是蓝天蔚在，以蓝天蔚在军中的积威，刘同轩不至于会和聂汝清走到一起。不过此时协里群龙无首，城里有张作霖这个保守派，秦宇态度不明，也不会坚定地站出来支持革命。刘同轩严格来说跟秦宇态度差不多，此时奉天省的守旧势力已经占据上风，刘同轩也没有那种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思想觉悟。
“刘大人哪里的话，只要解决了革命的隐患，刘大人也是大功一件，咱们自然是一起高升。”
“那便麻烦刘大人也将标下的一些营官，哨官，排长集合起来，蛇无头不行，只要除掉那些刺头，下面的一些小兵稍加弹压，纵然有些反抗的声音也于事无补了。”聂汝清狞笑一声，几乎已经能看到那些倾向革命的军官身首异处的场景。
“也好，那我便去布置一下，把靠得住的几个都安置在外面。”刘轩同也不拖泥带水，一旦决定投靠赵尔巽，当即决定行动。
“好，夜长梦多，蓝天蔚一走，指望那些人不闹事是不可能的，咱们便来个先下手为强。”
蓝天蔚一走，刘同轩，聂汝清两个标统要召集营，哨，排一级的军官过来自然不是件难事，将信得过的人安插在周围。一干军官被集合起来的时候顿时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
“诸位，蓝大人已经被总督大人委任为关内都督，入关考察。现在我受总督大人之命，清查协内妄图谋反的叛党，从现在起，主动站出来坦承罪行，供出同党者，可从轻发落。冥顽不灵者，国法无情！”外面一切都已经布置好，聂汝清胜券在握，杀气腾腾地道。
“什么？”下面的人顿时喧闹出声。
“聂汝清，你这是想趁蓝大人不在，篡位夺权，有本事等蓝大人回来！”下面立即有人斥道。
“不知死活，来人，给我拿下，就地处决！”聂汝清冷笑一声。
“聂汝清，你敢，蓝大人回来之后不会放过你的！”青年军官被两个持枪士兵推搡着押到最外面，呯地一声枪响。刚才还活蹦乱跳的青年军官头上破了个洞，在场的所有人都吸了一口寒气，没想到聂汝清竟然真的毫不犹豫地动手。死去的军官以前一直和在场的熟识打闹，谈笑，转眼之间便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聂汝清，你个王八蛋，怎么下得了手，龟儿子的，蓝大人回来一定会亲手宰了你！”死者的亲信显然也没想到聂汝清动手如此果决。
“蓝大人，现在他已经入关，是否收拾我，还是等蓝大人回来后再说吧，我也是奉了总督大人之命，现在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供出同党，可从轻发落。等我一个个来找，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聂汝清再次道，眼下场面尽在掌握之中，聂汝清仿佛能看到处理好第二混成协之后受赵尔巽重用的情形。
“狗日的，聂汝清，你别得意得太早，革命的浪潮迟早会袭卷全国，推翻腐朽的满清政权，你现在每杀一个人，头上便多一笔债，满清政府垮台的时候便是你的死期！”
“不知死活！”聂汝清哼了一声，再次挥手，手下心腹士兵鱼贯而入，将刚才出声的人推出去，几声杂乱的枪声响起，地面又增加了几具尸体。
东北十月中旬的晚上已经有些冷了。肖鹏一身黑色的薄袄，在北大营外搓手哈气，听到里面依稀传来的枪声，顿时整个人一惊。
“嘿，黑狗子，里面有动静了。”肖鹏听到里面零星响起的枪声，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陈二昆。
“听到了，听到了，鹏子，你回去向柏管带报信，我再等等，看马棚长，徐棚长会不会送消息出来。”陈二昆抽了口烟，将烟屁股捻熄，又放进了烟盒里。
“好，你当心点。”肖鹏拍了拍陈二昆的肩膀。
“放心，第二混成协的人就是发现了我又能怎么样，咱们是秦大人的兵，就算被逮住，秦大人向第二混成协要人，他们不敢不给。”陈二昆哂然一笑，经历了与日本人，老毛子的冲突之后，这些士兵对于秦宇有种近乎盲目的崇敬，以秦宇霸道的个性，就是日本人和老毛子都敢惹，更别说是第二混成协，蓝天蔚不在，就凭第二混成协现在的两个没什么名气的标统，还真不被秦宇放在眼里。
“也是，那我去了。”
“聂汝清就动手了？”接到柏文蔚消息的时候，秦宇还没有入睡，正喝着周映雪褒的鸡汤。
“这是肖鹏，他在北大营外亲自听到的，我一听说就把人带过来了。”柏文蔚道。
“第二混成协里面有没有起喧哗声？”秦宇问道。
“大，大人，没有，只听见了枪声，不太密，但时不时会有几声。军营内灯火通明，气氛比平时紧张许多。”肖鹏第一次站到秦宇跟前说话，虽然秦宇比他还要年轻少许，不过心里忍不住有几分紧张。
“大人，陈二昆回来了。”不一会外面又有人通报。
随陈二昆来的还有第二混成协里的马明，徐禄云两个棚目。
“秦大人，求求你救救我的大哥，聂汝清疯了，动不动就杀人，现在北大营已经有好几十个被聂汝清枪杀了。”徐禄云三十多的汉子，看到秦宇时腿一屈便跑下来，声音有些打颤。
109章 清理革命党人
“聂汝清这家伙声名不显，没想到却是个心狠手辣的主。”柏文蔚不屑地道，外界看秦宇是个颇为强硬的主，不过像柏文蔚这些跟秦宇数个年头的人，却知道秦宇对普通士兵是很不错的，有什么好东西都不会忘了手下的人。聂汝清这番作为看起来多少有几分内战内行，外战外行，自然让柏文蔚心中看不起。
“这件事办得不错。”秦宇拍了拍肖鹏的肩膀，率先出门，“留一个哨看守小西门，其他人集结，随我前往北大营！”
“映雪，秦大人这是要去哪里？看这动静，只怕是有大事要发生了。”数千军马行动，这种动静自然瞒不过住在旁边的孙静香，周映雪两人。
“谁知道，他这两几总是忙得厉害。”周映雪有些抱怨地道。
“都没时间陪你是不是？”孙静香笑道。
“哪有。”周映雪脸色一红。
“映雪啊，要我说你若是对秦大人有意思就要趁早抓到手里，你看人家为了你连洋人都敢开罪，还照样没事。要是迟了，可就被别人捷足先登了，我可是听说奉天城里，有不少人都想着做秦宇的媒呢。”
“怕是不用做，秦宇就已经有了。”周映雪心里略微有些苦涩。
“驾…”城外铁蹄阵阵。数千骑兵，外围持着的火把汇成一条长长的火龙向北大营快速移去。
“秦宇率军往北大营去了？妈了巴子，秦宇想干什么？”张作截获得到这个消息时，有些摸头不知脑，不知道秦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会不会是要诛杀第二混成协里面的乱党？”汤玉麟道。
“以秦宇的性子，才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诛杀乱党？要是没好处他会去？”张作霖皱着眉，几次接触下来，张作霖也能感到秦宇和他是一类人，不甘低人一等，同样也不会为了所谓的清王朝或者是革命党人浪费太多的精力。
“也是，秦宇可不像那些被革命思想冲昏了脑子的年轻人，要不去问问赵总督，第二混成旅以前怎么说也是受他辖制，出了事他可能知道一点。”张作相建议道。
“不错，我马上去见赵尔巽。”蓝天蔚一走，张作霖已经将秦宇视为争夺奉天城最大的对手，自然对秦宇的动静也十分关心。
张作霖有急事求见赵尔巽，要说赵尔巽还真是人老心不老，此时正在小妾的肚皮上努力着，放在以前被哪个巡防营将领搅了好事，赵尔巽杀人的心都有。此时却不得不按捺下心里的怒火，脸上却不得不挤出一丝微笑，“雨亭这么晚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我刚才得到消息，秦宇带本部人马直接往北大营去了，不知道是秦宇出了什么事，还是第二混成协出了差子。”张作霖开门见山，对于秦宇做出意料之外的举动，张作霖格外的警惕。
“什么，秦宇往第二混成协去了？谁给他的命令？”赵尔巽大吃一惊，没想到秦宇竟然会做出这番举动，出乎意料。
“大人，是不是第二混成协出了什么事？”张作霖看到赵尔巽一脸意外，眼光阴晴不定，便知赵尔巽一定有事情没向自己挑明。
“没什么事，蓝天蔚一走，混成协那几条小杂鱼还翻不起浪来。”赵尔巽咬咬牙，张作霖，秦宇皆桀骜不驯之辈，只有聂汝清这支军事力量可以握在手中，以前大清江山还算稳固的时候，赵尔巽没觉得一个巡防军将领有多了不起，动动嘴皮子便能免了对方的职务，可一旦到了乱世，赵尔巽才明白秀才造反，三年不成的道理。枪杆子便是王道。
“总督大人，蓝天蔚虽走，但第二混成协内的革命分子还未得到彻底清洗，秦宇本就实力强悍，一旦第二混成协为秦宇所利用，后果不堪设想。”张作霖急声道，他还真怕赵尔巽此时犹豫，导致形势逆转。
“聂汝清原本是定在这两天将第二混成协内的革命分子清洗干净，这件事只有聂汝清和刘同轩两人知道。”赵尔巽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说了出来，秦宇原本不知道这件事，若没什么逆反的心思，就算知道了，只怕也不会凑这个热闹，可秦宇偏偏去了，闹得现在连张作霖也知道了。
张作霖心里大骂，原本他还想着借机收编第二混成协，没想到赵尔巽竟然心里早有打算，根本不打算把第二混成协给他，秦宇没有得到赵尔巽的同意便直奔北大营，总不会黑灯瞎火地跑过去游山玩水，蓝天蔚一走，清理几个革命党人有刘同轩，聂汝清安全可以胜任，根本不需要秦宇紧巴巴地赶过去插上一脚。那么秦宇出动大军便只有两个可能，一是想闹革命，以张作霖对秦宇的了解，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剩下便只有一个可能了，收编第二混成协！
想到这个结果，张作霖连招呼都没跟赵尔巽都没打一声，直接转身出了总督府，快马向驻地赶去。
“快，全军集结，随我一同赶往北大营1”张作霖在马背上厉喝一声。不过随张作霖以前征剿蒙匪起家的队伍要稍好一点，以前是中路巡防营的旧军此时简直是一团乱麻。
“马缺德，你个狗日的穿了劳资的鞋！”
“tmd，谁拿了我的裤子！”
“我的衣服呢？”
各种各样的声音响起，还有一些停止摇骰子，收牌九的声音，张作霖以前还不觉得有什么，此时遇到了事，恨不得拔枪直接崩掉几个才解气。
想到秦宇初到奉天省城，城外那令行禁止的队列，张作霖觉得自己的队伍是不是也该狠狠训一下了，否则两路巡防军看上去挺多的，真要拉出去，凭这些花花架子，别说打仗，不闹出笑话来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快点，快点!”一些军官能感到张作霖的焦虑，拿着鞭子使着乱糟糟的队伍尽量变得好看点。
希望不会太迟，张作霖心头焦急，可这边集结队伍已经用去不短的时间，秦宇那边又全部都是快马，之前就走了一段时间，这会赶过去还真不知道是否来得及。
110章 率军入营
“聂汝清，刘同轩，你们这两个王八蛋迫害同僚，劳资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北大营内，不时有被押解出来的士兵对心狠手辣的聂汝清破口大骂。
呯呯呯……..此时的北大营风声鹤唳，气氛一片恐怖。闪烁跳动的灯火下，已经躺着不下百具尸体。鲜血流到地面已经结成了壳。
“赵黄成，你这个叛徒！”
在死亡的威胁下，终究还是有些人选择向聂汝清妥协，随着被供出来的人越来越多，倒在地上的尸体也是一具接着一具，很快由军官开始波及到了普通士兵。
“聂大人，刘大人，这些军官都是咱们第二混成协的骨血，若是杀完了，第二混成协的战力只怕一点都剩不下，替协里留点底子吧，有的人就算波及到革命，也涉入不深，还请两位大人高抬贵手，放过这帮弟兄。”左雨农，陈干几个营管带站出来替剩下的士兵求情。
“竟然还想替别人求情，你们几个先想好自己自保吧。”聂汝清冷声一笑。
“驾，驾！”一条火龙在阵阵马蹄声中疾驰而来，隔着一两里路便能感到地面那越来越急促的震动。
“怎么回事？”聂汝清，刘同轩两人面色一变。
“是秦宇！”刘同轩经过最初的惊鄂之后很快反应过来，除了秦宇之外，整个奉天城没有谁能拉出一支如此强大的骑兵队伍。
“秦宇到这里来干什么？”聂汝清和刘同轩对视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意外之色。
“谁知道，既然来了，总是要去见一下的。”
这些被扣押的军官同样不知所谓，不过也有少部分人抱着一点希望，或许，来的人是来解救他们的。
“快点！把机枪架起来！”柏文蔚冲在最前面，大喝一声。
很快，两小队士兵在大队的排护下，下马，将重机枪摆好，正对着北大营门口。后面的士兵鱼贯而入。
“秦大人，深夜造访第二混成协，所谓何事？”聂汝清带着一干心腹向马背上的秦宇拱手道。
“拿下！放下武器，违者格杀勿论！”秦宇轻勒马首，在警卫的拱卫下，更显得威风凛凛。
“秦大人，怎么回事，莫非你已经叛变，与革命党狼狈为奸？”聂汝清看到对面的士兵步枪齐齐放平，拉动枪栓。顿时吓了一跳，让他玩些阴谋弄死第二混成协里面的一些士兵还行，可面对秦宇手底下这些从战场上厮杀出来的精锐，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我有没有与革命党人混在一起，还轮不到你来评价，我数三下，要么放下武器，要么我带人杀进北大营，清除乱党。”秦宇强硬地道，大军了动，不可能瞒得过有心人，张作霖此时应该得到了消息，秦宇可没太多的时间可以浪费。
“既然秦大人也是来清除乱党的，那太好了，我也是受了总督大人之命，清剿协内与革命党人有牵连的叛逆。”聂汝清脸上强笑道。
“一，”
秦宇阴沉着一张脸，开始数数。
“妈的，你以为你算老几，敢来我们第二混成协撒野，不过是剿了几个蒙匪就以为自己天下第一了。”聂汝清的一个心腹受不了秦宇的强硬，破口骂出声来。
“开火！”秦宇没有再数，手往下轻轻一押。
突突突……..重机枪咆哮的声音响起，尺许长的火舌喷吐出来，夹杂着摄人心神的力量，此时是黑夜，就算第二混成协有火炮也无法发挥出火炮的威力，相比之下，机枪恐怖的火力才是此时最可怕的。
“放下武器，放下武器！”看着自己的心腹成片成片，如同割草一般倒在地上，聂汝清，骇得亡魂皆冒，唯恐怕稍迟片刻那雨点般的子弹便会打到自己身上来。那些中枪的部下，无不是身上十好几个弹孔，连一点反抗都来不及做，这，这秦宇也太过可怕了，这种打法，别说是他现在手底下的两百多亲信，就是再多几十倍，聂汝清也没有与秦宇放对的勇气。
“停！芳尘兄，你带人看着他们，我进营了。”秦宇伸手。
“大人，放心。”李承文一脸兴奋，过了今日秦宇便将成为整个东北最强大的一支军事力量。
“驾，驾，驾！”大队的马郡如同潮水般涌入北大营。若是在平时，有蓝天蔚领军，秦宇绝对无法如此轻易进入，也就是此时第二混成协群龙无首，又人心涣散，才给秦宇钻了空子。
“秦，秦大人，弊人第二混成协四标标统刘同轩。”刚才刘同轩卖了个乖，让聂汝清先去，毕竟这次就算事成，功劳大半也要落在聂汝清头上，刘同轩自然不会做什么都冲在第一位。
“原来是刘标统，聂汝清阴谋叛逆，妄图起兵造反的消息你可是知道了？”秦宇也不废话，直接给聂汝清扣上一顶大帽子。
“想不到聂汝清竟然是这等包藏祸心之辈，幸亏秦大人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刘同轩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连忙应声道。
“很好，我的时间不多，聂汝清关押的士兵，军官在哪里，刘标统带我过去一下吧。”秦宇道。
“秦大人请跟我来。”刘同轩见识了秦宇一言不合便动手的作风，哪里敢有丝毫反对，再说聂汝清手底下那些人如同砍瓜切菜一般被解决掉，刘同轩也提不起丝毫反抗的勇气。即使总督大人赏赐的官再大，也不如自己的命来得重要。
寒凉的月光照在地面，远远地一阵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秦宇看向那些一张张年轻的脸谱，还有地上成堆的尸体，心里不由叹了口气，朝代的更替，总有些大好男儿成为其中的牺牲品。有些人的牺牲重若千钧，有些人却死得毫无意义。
“麻烦刘标统，把其他的士兵也集合起来，北大营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想必其他人也睡不着，眼下安抚军心是最重要的，否则恐生哗变！”秦宇又道。
“是，一切全听秦大人吩咐。”刘同轩点头道。
111章 秦宇扳回一城
一众军官，还有大量的士兵被集合在北大营宽阔的校场上，四周熊熊烯起的火把映衬着一张张陌生的脸。
秦宇拿着只铁皮喇叭站在前面的高台之上，不过片刻的时间，在刘同轩的帮助下，秦宇便迅速控制了北大营的局面，除了之前和聂汝清动手之外，整个过程出忽意料地顺利。
“你们中大部分人没见过我，现在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秦宇，与蓝统领还算有些交情，现在蓝统领不在了，听说聂汝清在北大营大开杀戒，残害同僚，特地带兵过来维持局面，替大家主持公道。至于什么革命党不革命党，都是他妈的扯蛋。现在我作主，不管你们其中的谁以前有没有与革命党人来往，前事一概不绺。今天先把局面给我维持下来，后面如果心里有其他志向的，要是想走，我秦宇作保，送你们安然离开省城，绝不留难！”
“聂汝清杀害了我们不少弟兄，请秦大人为我们做主，让我们手刃此獠，为死去的弟兄报仇！”下面一个军官大声回应道。
“你叫什么？”
“大人，卑职左雨农！”
“对，为死去的弟兄报仇！”军人之间的感情常人无法体会，以前一起生活过的战友被当着面打死，那股揪心感足以让铁打的汉子潸然泪下。
“好，带上来！”秦宇大喝一声，一队士兵押解着须发皆乱的聂汝清，还有聂汝清手下一干心腹到台前。
“现在人就在这里，有仇的可以站出来报仇，有怨的就站出来抱怨。”
聂汝清面若死灰，两腿犹自有些打颤，求饶的话不知说了多少遍，可是聂汝清也明白，他跟这些士兵军官之间结的仇怨有多深。现世报真是来得太快了。
之前聂汝清辣手无情，也为此时埋下了祸根，这些士兵，军官动起手来可不人有丝毫犹豫。接连几刺刀捅下去，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随着聂汝清还有几个亲信惨叫着倒地，这些士兵军官们的怨气也泄去了不少。
“多谢秦大人替卑职等主持公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日后旦有所命，无所不从，任凭秦大人驱使。”柏文蔚的那两个同乡棚长率先高声呼道。
听着下面稀寥的回应声，秦宇嘴角暗自一跷，想要收编一支军队，首先要赢得人心，眼下先给他们报仇雪恨的机会，已经一定程度上赢得了他们的认同，至于别的，后面秦宇有的是时间。请的这两个托也不会白费。
“驾，驾….”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北大营外再次响起大队人马开到的声音。
“大人，张作霖来了！”立即有人过来大声通报道。
军营内一阵人声涌动。
“肃静！革不革命我管不着，有其他想法的，你们可以到别处去，我绝不拦着，要是在我手底下闹，老子第一个站出来收拾他。另外我也说了，前事既往不绺，今天不管是谁来了，我也是这句话。”秦宇从前台上跳下，登上马匹，向营门处驰去。
“张老哥，这么晚了还跑到北大营来，精神头不错啊。”秦宇带头迎向张作霖，营门口处的几挺机枪在暗处不动声色地换了个方向。
张作霖离得远远的，“雨辰老弟不也来了，听说北大营里面出了乱子，总督大人心中不安，就派我过来了，我这从暖炕上爬起来也不容易啊，雨辰老弟让我到北大营里面去转转吧，也好图个心安，回去向总督大人交差。”
“那也行，张老哥就带几个人进来，北大营的局势已经被我控制住了，也用不了那么多人。”秦宇爽朗一笑，眼下既然控制了第二混成旅，怎么可能再让张作霖插上一脚。
“好，雨辰老弟控制住了第二混成协，那再好不过，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多此一举了。”张作霖哈哈笑道，此时夜色昏暗，可保不准会出个什么意外，随着秦宇控制第二混成旅，两个人敌对的关系越发明显，张作霖也不想像蓝天蔚那样，被人直接逮了送到关内，软禁起来也不是不可能。
白跑了一趟不说，还眼瞅着秦宇将第二混成协收到夹袋里，张作霖心里的那股子郁闷劲就别提了，天色本来就黑，回来的时候，张作霖的脸色比天色还要黑几分。
“难道就这样让秦宇拿下第二混成协？”汤玉麟有些不解气地道，“他娘的，不如直接在北大营跟他们干一场，都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我就不信秦宇这毛头小子真像传闻中的那么厉害。”
“瞎扯，聂汝清虽然草包了些，但也不是一无是处，要是秦宇没几分手段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被收拾了，中路巡防营的是些什么货色你也知道，现在跟秦宇风阵仗打不赢，侥幸赢了，恐怕也会便宜了别人。”张作霖年轻的时候赌性很重，可必输的赌局是个傻子才会去把家当都搭上。
“那该怎么办，第二混成协的人被蓝天蔚调教了那么久，可不是中路那些饭桶能比的，一旦秦宇整合完这些人，省城哪里还会有咱们立足的余地？”张景惠忧心地道，张作霖就算有赵尔巽的支持，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说起话来难免有几分底气不足，想到日后做事都要看秦宇的脸色，谁的心情都不会好。
“第二混成协虽好，却也不是那么容易吃得下去的，秦宇整合四千几百号人，也要花费不短的时间，足够咱们应付了。”张作霖脑子转了好几十圈，终于想到了个办法。
“有什么办法？”
“三个好汉一个帮，秦宇一个年轻人骑在我们这些老爷们头上像个什么话，既然我的力量比不上秦宇，再把冯麟阁，吴俊升也拉到奉天城来，这些人加起来，总不至于被秦宇比下去了，还有，你们得抓紧时间把中路那些家伙给老子狠狠操训一下，免得拉出来丢人现眼。”说到中路巡防营，张作霖便有几分恨铁不成钢，若面对的是冯麟阁，吴俊升这些普通的旧军也就算了，可第二混成协，秦宇的嫡系无一不是精锐，指着那些人能大用，张作霖除非脑袋被驴踢了。
112章 整合第二混成协
“秦，秦大人，商震，陈干，左雨农几个营管带，还有哨官都叫过来了。”刘同轩向秦宇恭敬地道。
“嗯，聂汝清这次虽然是元凶，不过你也充当了帮凶的角色，军中对你怨气不小，你再这个标统有些不现实，我给你一万大洋，你可以去想去的地方，留在奉天城，或者去洮南都可以，你自行决定。”秦宇道，虽然刘同轩也充当了帮凶，不过对秦宇收编第二混成协终究是有功劳的，秦宇也不是卸磨杀驴的人，有聂汝清及一干心腹给那些士兵泄愤已经足够了。
“多谢秦大人。”刘同轩点头，以前蓝天蔚在军晌上管得颇紧，他虽然是标统，实际上也没有多少好处拿，一万大洋，对于他来说，就是十多年也未必能挣到，有了这笔钱，今后做点小生意，当个包租公也是足够了，至少是生活无忧。
见刘同轩欣然同意，秦宇不再说什么，真要是觉得少，秦宇也不会再掏更多钱出来。
刘同轩退下，秦宇将第二混成协里面剩下来的几个营管带，还有一干哨官都集合起来。
“聂汝清已经交给你们处置了，现在我再来跟你们谈论一下第二混成协以后的问题，蓝统领中了赵总督和张作霖的计，是不可能再回到这里来领军了，我也不是好好先生，冒着得罪赵总督和张作霖的风险救你们，替你们报仇雪怨。但我秦宇做事还算公正，现在打开天窗说亮话，第二混成协我收编定了，你们其中要是有愿意留下来的，我举双手欢迎，只要不是能力有问题，至少能保留原职，要是想离开，另起炉灶的，看在和蓝统领交情的份上，我也不会留难你们，给你们一笔盘缠到关内去找蓝统领，或许能做下来番事业，当然，丑话说在前头，选择留下来的，就不要存什么别的心思，我秦宇也不是凯子。”
“秦大人，我之前是随蓝统领出关的，蓝统领不在了，我想回湖北老家。”一个青年军官站起身来道。
“其实只要是人才我都要留下来，不过强扭的瓜不甜，你的军职是哨官，我给你100大洋的盘缠，希望你一路顺风，当然，如果你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也可以随时到奉天来找我，对于蓝统领带出来的部下，能力我还是信得过的。”秦宇点头道。
“多谢秦大人！”青年一脸感激地道。
“秦大人，我想入关去找蓝大人。”
“秦大人，我也想入关去找蓝大人。”
陆陆续续，有十几人站了出来。之前还有那么多被枪杀的，可见蓝天蔚在第二混成协里面，威望确实非同一般。
“很好，看来蓝统领确实是德才兼备，才有你们这一帮人义无反顾的追随，我秦宇最佩服的便是你们这样的汉子，拿酒来！”
秦宇抬手，王玉海让人抬上来一大坛好酒，给这些人每人倒了一碗。
“你们有情有义，这一碗酒值得我敬！干了！”秦宇端起酒碗，率先一饮而尽。
“多谢秦大人成全！”十几号汉子同样将碗中的好酒喝得点滴不剩。
“若不是蓝大人对我等有恩，我一定会留下来替秦大人效命！”其中有一人道。
“哈哈，你这句话我爱听，不过青山不改，绿水常流，这天下的事没个准信，说不定日后我们还有碰面的一天。”秦宇大笑道，“每人一百大洋，再加一万大洋，是我送给蓝统领的一点心意，我这个人并不晓得什么革不革命，不过对于可以交的朋友，却是不会管他的身份，你们可以先在军营内休息一晚，明天天明离开也不迟，在奉天省城有谁留难，可以直接来找我秦宇。”
“多谢秦大人！”想要追随蓝天蔚的十几名军官尽皆拱手，心悦诚服地道。
“剩下的既然选择留下来，你们也不用羡慕那点盘缠，走了这么多人，哨官，营管带，统领空缺下来的缺额都要人顶上，当然，有本事的上，没本事的下，这点我很公平。商震，今后你来任这个炮兵营的营管带，左雨农，你担任1营营管带，调出第二混成协序列，今后是我手底下直辖的1营。陈干任3营管带，同样调到我手下的直属营。杨兴，你调到第二混成协里面担任3标标统，陈圣武，你任4标标统。”
秦宇将杨兴，陈圣武的两个营与左雨农，陈干两营置换出来，也是为了杨兴，陈圣武更容易上手第二混成协里面的军务，想要指挥一支军队，身边没有信得过的人可不行。
“多谢大人提拔！”
“你们两个也不要高兴得太早，若是做得不好，其他人随时会顶你们的缺。”秦宇板着脸道。
“是，大人！”
除了标统，营管带职务变动稍大一点之外，第二混成协里面的军官大多得到了晋升，马明，徐禄云两个棚目也被秦宇破格提拔成哨官。
陈干，左雨农，商震等人不由相互对望了一眼，总体上来说，秦宇对第二混成协原来的人算是颇为照顾了，至于将杨兴，陈圣武两个亲信填进来统辖两个标，只怕换成另外任何一人都是这种决定。
除了杨兴和陈圣武外，秦剑，程明也被秦宇安插到第二混成协里面担任哨官，如果是放在以前的巡防营里面，以秦剑和程明两人的资历还是有些欠缺的，不过收编第二混成协，算是为两人提供了一个升迁的捷径，也算是两人的运气。当然，还有原来的一部分老部下也被打入到第二混成协里面担任棚目，排长的。
“你们两个，以后可要上点心，不要以为你们是我的老班底，进了第二混成协，便能高能一等，说到底，第二混成协以后也要变成我手里的力量，我不会偏袒哪边，真要出了乱子，我是帮理不帮亲，你们跟了我这么久，也是知道我的脾气的。”安排好第二混成协内的军务之后，秦宇向陈圣武，杨兴两人道。
“大人放心，卑职一定会尽将3标的人马调教好的。”杨兴信誓旦旦地道。
“大人对待第二混成协的人已经仁之义尽，这些个大头兵大多数也是为了当兵拿晌，哪有那么多闹革命的。再说以大人的声望，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彻底让他们服贴了。”声望是个好东西，就是第二混成协，怕也没有人没听说过秦宇的名号，再加上秦宇优待士兵的先例，陈圣武想不到那些士兵们有什么不跟随的理由。
113章 张作霖在找帮手
北镇，因巫闾镇山为北方镇上而得名。
北镇最有名的建筑之一便是鼓楼，鼓楼位于北镇城内，原为辽代显州城南门，明代辽东总兵李成梁，马咏曾先后做过点将台。
张景惠看着这经历了数百年风雨的古老建筑，心生感慨，他与冯德麟见过几面，本以为张作霖进了奉天省城，便会一路扶摇直上，没想到好事多磨，半路杀出个秦宇，不旦盖过了张作霖在奉天城的风光，甚至收编了第二混成协，在奉天省城威势如日中天，已经非一两人所能遏制。
“老五啊，现在局势紧张成了这个样，你不呆在省城帮老六，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由于历史上的孙烈臣此时阴差阳错成为了秦宇的手下，张作霖的结拜兄弟里面便少了这么一个，排位也向前升了一位，由老七变成了老六。
“说来话长，六哥这段时间对三哥也颇为想念，让我特弟过来看看你。”张景惠笑道。
“你啊，没什么事怕是不会进我北镇的门槛，说吧，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事？”冯麟阁能从绿林草莽中崛起成为一方豪强，自然不是这么容易类型的。
“三哥一看就中，现在奉天省城可不平静啊，比不得当初我们几弟兄征剿蒙匪时的快意了。”张景惠叹了口气，“老六原本想把省城的麻烦都解决了，再请三哥去省城好好风光一把，可事与愿为，不请动三哥怕是不行了。”
“哦？什么事竟然把老六都给难住了？据我所知，老六现在手里可有两路兵马，算起来差不多五六千人，还有哪一咯能比得上？还是和日本人闹了不痛快？”冯麟阁有些好奇地道。
“秦宇！”张景惠只是简单地吐露了两个字。
“洮南秦宇？”冯麟阁之前对于这位剿匪的后起之秀是不怎么看得起眼的，绿林道上除了本事大外，还讲究个论资排辈，就是巡防军里面也是如此，秦宇崛起得太快，又不像张作霖，冯麟阁等人，以前混绿林的时候就已经结识，也算是一段情谊。可是自从秦宇大闹长春，敢冒着被天下人唾骂的危险在鼠疫中公然焚尸之后，整个东北都没有人再敢小看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秦宇虽然是盖州的，起家于本溪，可真要说起来，还是在洮南名扬天下，所以大部分人说起秦宇的时候，总会和洮南搭上边。
“除了他，还有哪个秦宇。”张景惠苦笑一声道。
“秦宇也不过一个后路统领，加起来也不过六个营，也就两三千人的样子，能给老六造成什么麻烦？”冯麟阁不以为然地道。
“三哥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原本我也以为秦宇构不成威胁，可自从见了秦宇手底下的那些个兵之后，怕是整个东北都没人敢忽视他了。秦宇只比老六晚几天到奉天省城，三哥你猜当时他带来了多少人？”
“能有多少？”
“四千左右，**不离十，装具是好得让人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人手一杆老毛子的水连珠快枪，这在东北可是蝎子拉屎独一份，还人人带马，穿的那套军服也是整齐，成色颇新，队伍一看就是久经训练的老兵，真要是打，老六拉开了阵仗，两路兵一起上胜算都不大。”
“还有这回事？秦宇哪里来的这么多兵，还有这么好的装具，一马当三兵，吃也能把人吃穷了，自徐总督在奉天大练新军之后，我这里可没领到多少东西，我就不信秦宇在洮南能好得了多少。”冯麟阁有些不信地道。
“众目睽睽，我哪里敢骗三哥，这事只要在奉天城溜达一圈的人都知道，秦宇原本手里只能有六个营，可直接拉到省城的就已经达到了八个营，而且还全是骑兵，事后老六对秦宇的事特别上心，还专门派人到洮南那边去看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以前也就是个破落地方的洮南，现在到处高楼林立，数都数不过来的商铺和工厂，富得流油呢。只怕比起省城也不差多少了。这还是其次，老六的人还打听到了，秦宇前几年利用扩充巡警的名义，新编了好几个巡警营，用来负责地方治安，实际上这些巡警营手里拿的家伙不比咱们差，待遇甚至还要高上一点。单是留在洮南白城的巡警营就至少有三到四个营。”以前对秦宇不了解的时候，张景惠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知道得越多，越发能了解到秦宇的可怕。
“秦宇真强大到了这种地步？”作为奉天巡防军老资格的冯麟阁也是见过世面的，听到张景惠的话，冯麟阁也是忍不住面色大变。
“我要是有半句假话，就是龟儿子养的。”张景惠赌咒发誓道。
“这么说来秦宇老早就开始扩军了，他怎么养得起这么多人，养这么多军做什么，难道他以前就抱了造反的心思？”
冯麟阁揣度着秦宇的心思，只是百思不得其解，其他巡防军将领巴不得多吃些空晌，搂些财货。因为每支巡防军的军费都有定数，只会更少，不会更多，徐世昌在奉天编练新军后，各路旧军领的军晌还不全，甚至把编制填满都是件痴心妄想的事。可秦宇倒好，偏偏反其道而行，不仅花费大价钱组建骑兵，甚至还大肆扩军。难道洮南真的有钱到了这种地步？
“谁知道呢，革命党人是无时无刻不在叫嚣要革命，不过秦宇闷不吭声就攒下了如此的家当，这种人才最是可怕。现在秦宇又强行收编了第二混成协，连总督大人都不放在眼里，兵力之甚，军械之利，整个东北无一可以与之争锋者，老六这也是没办法，才派我求到三哥这里来，另外还有大哥，二哥那里也有人过去，只要咱们几兄弟齐心，还是能制住秦宇的。”张景惠终于道明来意。
“秦宇手底下有四千人马，又新近收编了第二混成协，军械又比我们要好得多，就算加上我这几个营，怕也不顶事，马龙潭在辽东过得舒坦，哪里会趟这淌浑水。”冯麟阁轻易不会点头同意。
“三哥，老六初进省城时，省城军械库里面还是有些东西的，只要三哥你带兵进省城，老六说了，愿意拨给三哥八百杆快枪，五万发子弹。”结拜兄弟不假，张景惠也知道这种结拜关系固然能拉近彼此的关系，可让对方同舟共济还差了些，最坚固的盟友来自于共同的利益，“另外三哥你进了省城，面见总督大人，一个大官是跑不掉的，再说咱们几弟兄，要是被秦宇那个半大小子给压下去，今后在奉天岂不是让人笑话？”
既有名，又有实利，张景惠不信冯麟阁不动心。
“这样啊，那我先想想。”冯麟阁不是甘于寂寞的人，张景惠许之以名，诱之以利，由不得冯麟阁不动心。
114章 秦宇在找后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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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京城了，tmd，京城就是不一样，比咱们王村大多了。”跟着张顺进京的王峰先是张开了嘴，然后咧嘴笑了一句。
“你tm赶紧给我住口，再说下去东北爷们的脸都要让你给丢尽了，王村那屁股大的地方你也说得出口。”张顺笑骂了一句，“走了，咱们也去见一下那个传说中的王大官人。”
张顺是出过国的人，对于洋人那些气派的建筑也见识过不少，没有多少大惊小怪。
“这就是王大人的宅子啊，真是够气派，比咱们大人的都要大呢。”张禹华是张顺的本家，不过却没什么亲戚关系。
“咱们大人可是有什么好处都分给弟兄们，可不比这位王大人，都往自己口袋里面搂，没有可比性，别看他现在混得风光，过个几年再看。”张顺看着王怀庆府上大门那硕大的烫金大字。心里有些微哂，跟秦宇接触得久了，张顺对于钱财上也看得颇开，不过这也是缘于出手大方的关系，单是秦宇给他的股份，以毛纺，皮具厂的成长势头，现在一年至少三四万是有的，往后只会更多。
“也是，整个东北，哪一路巡防军的待遇有咱们好，穿的吃的，过年的时候还有些补贴。”经张顺这么一说，王峰张禹华大是认同地道。
“奉天一别数年，王大人官运享通，青云直上，如今是越发的风光了。”进到王怀庆的宅子里，张顺一口的好话都不用多想，直接就一箩筐好话向王怀庆身上倒过去。
“你是张顺是吧，以前跟着秦宇的，小伙子不错，不过你这个人喜欢说实话的缺点还是太明显了，以后一定要改。”王怀庆先是一笑，然后又略微有些责怪地道。
“哈哈，不错，我这次也是奉了我家二少爷之命，前来京城拜访王大人的，二少爷还让我给王大人带来了一些东北的土特产，还望王大人不要嫌弃。”张顺心里腹诽了一句。
张顺顺手呈上礼单，王怀庆拿在手里随便扫了一眼，除了东北产的一些人参貂皮等特产之外，还有一万大洋也颇为惹眼，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要说收谁的好处最多，无疑便是秦宇了。
“秦老弟还是这么客气啊，代我谢过他的好意了，不过以前我在奉天的时候，还能帮到秦老弟不少忙，现在在北京，对东北那边怕是有心也无力啊。”王怀庆有个优点，收了好处，大多也会把事情办成。跟秦宇虽然主要是利益关系，要说交情，认识了那么久，也是稍微有一点的。
“王大人哪里的话，如今袁宫保已经当上了总理，总揽朝廷军政，王大人是徐大人的第一心腹，徐大人又跟袁宫保是结拜兄弟。实不相瞒，这次二少爷派我过来，是想托王大人的关系，和袁宫保搭上线，日后求个安稳。”张顺直接道明来意，这次来北京投靠袁世凯，直接说出来效果更好，要是说得隐晦，还让别人去猜，结果反而不好。
“投靠袁宫保？”王怀庆讶然看向张顺。
“正是，咱们汉人爷们，干嘛要给满人做事，革命党人也不靠谱，现在我家二少爷在关外也算有些势力，不说别的，要说能打，整个关外，没谁能打得过二少爷手底下那些兵，说到名声，别人更是比不了，只要袁宫保一句话，控制关外局势不是件什么难事。”张顺拍着胸脯保证道。
“这样，我先安排你在这边住下来，跟徐大人提一下，递个话还是没问题的，不过现在袁大人门槛高，能不能起作用就不好说了。”这种事王怀庆也不敢打包票，毕竟不比以前他在奉天城时，直接利用职务之便。
“那便多谢王大人了，只要能递上话便成，二少爷倒也没有要求太多。”张顺爽利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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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将我朝天下断送汉人，我辈绝不容忍，愿与阁下同归澌灭！”
袁世凯捏着良弼派人送过来的恐吓信，冷笑一声，随手撕得粉碎，扔在了旁边的碳火盆里。
“总理还在为良弼送来的信生气？”杨士琦在门口低声道。
“有什么好生气的，不过是个死硬分子，以前我没怕过良弼，现在更不用怕。”袁世凯转而一笑。
“总理说得是，良弼虽然不好对付，不过宗社党那帮人确实也有些过火了，隆裕太后那边也有些寄希望在他身上，杀鸡警猴，适时除掉一两个眼中钉，也能起到震慑的作用。”杨士琦建议道。
“说得不错，这帮人跳得太厉害，是时候给他们点下马威了。”袁世凯点头，南方革命党人在死撑，坚持要清帝退位。他这边私底下已经和革命党人达成协议，现在袁世凯的主要目的是先将清帝逼退位了再说，不过宗社党人里面还有些顶梁柱，不将他们解决，这事还真别想顺利下去，良弼便是其中最为突出的一人，手里还握着禁卫军。
“总理，外面有一个叫张顺的人，是秦宇派过来的，想要见一见总理。徐大人引荐过来的。”杨士琦道。
“秦宇？哪一个？”袁世凯一时间想不起脑子里有这么号人。
“奉天省巡防营后路统领秦宇，以前和王怀庆私交还算不错，这次派了人过来，说想走总理的关系，投靠总理。”杨士琦将秦宇简单的给袁世凯说了一下。
“噢，我想起来了，原来是那个在鼠疫中出了风头的年轻人，还跟日本人在长春闹了不愉快，的确胆识过人，后天安排个时间，我见上一面，另外再整理一些秦宇的资料给我。”若是秦宇没什么真本事，袁世凯也只会敷衍一下，表面客气。
“是，总理。”
总理有总理的架子，不可能想见就见，张顺对于自己等几天并不觉得有什么意外的地方。虽然对方让自己在这边等着，好歹也比没有一点音讯要强。
袁世凯是很忙的，一般人就是在梦里面见到估计都要预约。原本安排在后天，可张顺一连等了四天才见到人。
“竟然控制了第二混成协。”袁世凯总揽军政大权，自然不可能自掉身价亲自陪同张顺几人，只是简单的碰了个面，便将张顺交给其他幕僚招待，自个儿拿着收集过来的最新信息，向旁边的徐世昌笑道。“大哥你引荐过来的这个人可很是不一般呐。”
“这也是我无心插柳之举，算不得什么，其实这个秦宇是和王怀庆有些私交，找到北京来的。”徐世昌简单地说了一下。
“哦？不管怎么来的，总之还是大哥举荐的，秦宇收编第二混成协，具奉天那边的消息说，秦宇手底下光是带到奉天城的就已经达到四千精锐骑兵，现在又收编了第二混成协，只要完成整合，在整个东北，确实没有敌手，秦宇要是真心投靠，对于稳定东北局势意义重大。”袁世凯毫不吝啬给秦宇的评价，八千战兵，对于东北任何一路巡防军都具有着压倒性的优势。
“秦宇这个年轻人我跟他接触得少，不过总体上还是不错的，在东北名声也好，我和铁良有过几次来往，铁良对秦宇评价也很不错，武能马上领军，文能下马治民。”徐世昌对秦宇并不熟悉，不好妄下评论，他相信袁世凯凭着收集到的情报能做出合适的判断。
宗社党里面有几个撑门面的人物，良弼，铁良。袁世凯对铁良的看人能力也是认可的。点头道，“那就任命秦宇为关外练兵大臣吧，只要他真有本事，以后也能重用的。”
115章 应对措施
“乱臣贼子！乱臣贼子！”对于秦宇新的任命必须要经过东三省总督府，毕竟赵尔巽现在还是东北名义上级别最高的官员，总揽东北军政事务。
赵尔巽收到军部对秦宇新的任命时，气得胡子直抖，他本来已经计划好让聂汝清对第二混成协内的革命党残余份子进行清洗，彻底铲除奉天革命党人的威胁。在赵尔巽看来，张作霖虽然有些野心，现在自立门户的意图越来越明显，不过跟革命党人却扯不上什么关系。只要保住大清的江山，后面张作霖还是要对他服服帖帖的。
可秦宇跟张作霖不一样，不仅破坏了他的通盘计划，还除掉了他在军中唯一可以拉拢的聂汝清，直接吞并第二混成协，释放了大批革命党，或者是与革命党人有牵连的人，更是绕过他将关系找到京城，以至于朝廷竟然还升了秦宇的官。这般狼子野心之徒如何能忍，现在已经对他这般不恭，日后还了得。相比之下，张作霖简直跟个乖宝宝一样。
“总督大人倒不用太过焦虑，眼下秦宇气候已成，咱们紧张起来反倒会失了分寸，秦宇虽然和北京那边的大人物搭上了关系，不过在东北，名义上你还是最高长官，什么事都绕不开你，就算秦宇一时间占了上风，总督大人还是可以把形势扳过来的。”张作霖起初听到京城那边升秦宇的官时，心里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秦宇在收编了第二混成协，此时大占上风后还来这么一手。
“雨亭你有什么办法？一定要制止住这个秦宇，拥兵自重，包庇革命党人，长此下去，东北的大好局面迟早要败坏在此人手里。”赵尔巽不解气地道。
“我已经通知冯麟阁，吴俊升，他们都是我的结拜兄弟，不至于会站到秦宇那边，有这些人在一边镶助，卑职再勤练军队，另外省库里面的资金，军械库里面多余的器具再扩编几个营，至少能抵消秦宇在军力上的优势。只要能在军事上同秦宇保持均势，就无须太过担心，另外朝廷升秦宇官的事，不妨放出风，就说第二混成协兵祸，秦宇平息祸乱，总督大人向朝廷请功，特委任秦宇为关外练兵大臣。”张作霖头脑冷静地道。
赵尔巽讶然看了张作霖一眼，他刚才听到朝廷任命秦宇的消息，气急得很，没想到张作霖竟然转眼间便能想到这么多应对的措施，虽然一时间内仍然没办法改变秦宇强，他们弱的事实，可至少能最大程度地缩短和秦宇的差距，秦宇就算动手打赢了，也讨不了多少好处。
赵尔巽想了一会，终究还是点头同意，此时秦宇在奉天城太过强势，拥有着绝对优势的武力，又对他这个总督一点都不买账，即使对秦宇的观感差到了极点，赵尔巽也不得不承认确实得集数人之力才有可能扳回局面。
“省库里面没有多少钱了，就是供给眼下的巡防军都有些困难，再想扩军恐怕也扩编不了多少。”赵尔巽道。
“能扩编多少是多少，现在那么多人活不下去，只要有口饭吃便成，总是有办法的。”张作霖以前是过了苦日子的人，知道越是艰难的时候越是要撑着。撑过去了便是风和日丽，前程似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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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这几天秦宇就在北大营安顿下来了，要彻底掌握第二混成协，首先要去接近他，和军队里面的基层军官都混熟，树立威信。以前蓝天蔚打在第二混成协的烙印很深，不过忠于蓝天蔚的人被聂汝清杀了不少，又离开了一批，剩下的这些人就算对蓝天蔚印象也还不错，在奉天省，也不会轻易反叛。
“怎么回事？”走了一段，秦宇看到有个宿舍里面显得有些闹轰轰的，有个士兵还在收拾东西，将一些物什装进破旧的包裹里，眼睛有些红红的。
“秦，秦大人！”排长沈成章带头向秦宇行礼。
“出什么事了？”秦宇问道。
“大人，这个叫陆家珍的兵去年进来的，是河北过来的，老家里托人过来说他大哥上山打野猪的时候受了伤，摔伤了一条腿，现在在家里等着，能不能熬过今年冬天还不好说，小陆这是要回去，家里条件不太好，还有个老父亲，天又冷，日子怕是不会好过。”沈成章气色也不大好，毕竟是跟了手下一段时间的兵，人相处得久了，总是有些感情的。
好男不当兵，大凡出来当兵的没几个家境是好的。陆家珍也是大多数人中的一个。
“怎么东西全都收拾好了，打算以后都呆在老家？”秦宇看向年纪尚青，只有十八岁多的陆家珍。
“大人，我，我也是没办法了。”陆家珍此时急得不行。
“去后勤处领一百大洋，这个月只有十天就月末了，给你算一个月的薪俸。去把家里安顿一下，算是第二混成协借给你的。有什么出路，赚钱了还过来。要是没什么出路，再来第二混成协，你照样还是我的兵。”秦宇道。
“多谢大人！大人的恩德，家珍日后誓死报之！”陆家珍眼眶一红，跪在地上给秦宇叩头道。
“男儿膝下有黄金，我这里不行这一套，起来吧。”秦宇也没虚情假意地去拦对方说一大套客套话。
从营房里面退出来向炮兵营走，正好碰到向这边看过来的商震。
12门75mm十四倍管退过山炮，产自德国克虏伯。秦宇手按在粗大的炮筒子上，冰冷的金属质感传入手心，看着在这个时代别具威慑力的杀器，秦宇打心眼里满意，和后世那些玩意不能比，不过这十二门玩意在东北清军里面是其他军队无法抗衡的存在。
“营里有多少炮弹？”秦宇看向商震问道。
“一起还有211发，以前上面经常还能补点炮弹过来。现在基本上补充不到了，打掉一发少一发。”商震道。
“炮弹我会想办法。”秦宇摸了摸下巴，好不容易得到这十二门过山炮，秦宇怎么会容忍将其像破铜烂铁一样放着。今后还得训练出一批合格的炮兵出来才是。“这阵子你们可要把炮筒子擦得亮一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派上用场了。”
“大人放心，炮营随时侯命。”商震点头，这几天秦宇时常在军营走动，脾气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为人还是很好相处的，做人也够意思。带兵的本事暂时还看不出来，不过从秦宇手下那些旧军的素质看来，应该不会差。这方面商震不知道秦宇和蓝天蔚比起来孰优孰劣，不过要论亲和力，秦宇犹在蓝天蔚之上，说得通俗一点，便是人情味。秦宇收编第二混成协有些趁人之危，强买强卖的痕迹，不过商震能感受到此时整个第二混成协里面，也没有谁说对秦宇有多大怨气的。相反还会觉得秦宇为人做事都还够意思，毕竟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要是没点好处，秦宇为什么要冒着得罪总督的危险来救他们？为什么要大为破费？
116章 一点家事
“大人，北镇的冯麟阁带兵到了奉天城南郊，现在开始进城了。”冯麟阁带着大队人马赶来，秦宇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
“冯麟阁来省城了？”秦宇想了一下，很快便道，“备马，我也去见见这个冯麟阁，上次征剿蒙匪我一个人在洮南，张作霖，冯麟阁几人在郑家屯，通辽一带，倒是没机会见识他们。”
“大人，老爷，老夫人从盖州赶到奉天城来了。”秦宇刚骑到马背上便听到小西门那边的人派人过来通报。之前秦宇一直在小西门外驻扎，到北大营也就这几天的事。
“那算了，迟点再去见冯麟阁，张顺呢，把张顺给我叫过来。”秦宇顿时觉得有些麻烦，来奉天城这么久，由于是一个人，陈心怡又还在洮南，秦宇就一直住在军营里面，连个住处都没有，现在父母从盖州赶过来，总不能让他们也跟着住军营吧。
“二少爷，你找我什么事？”张顺从北京回来后，也呆在军营，赶过来也没多长的时间。
“你马上去四国饭店订位置，我爹娘来奉天城了，先把他们安置下来再说，然后再帮我找一家大点的宅子，没个住处还真不方便。”秦宇一想秦氏，就有些头大，这两年没回去不说，估计家里急着给自己找媳妇也急得不行了。
“秦宇！”带着一队士兵出了北大营，周映雪正掀轿子的帘子向他招手。
“秦宇！”周映雪又在那边轻喊。
“映雪，你怎么在这里？”秦宇陪笑道。
“还说了，你这两天都看不到人了，现在是要赶去哪里？”周映雪身体半伸出来，轻仰着俏脸看着马背上的秦宇。
“二少爷，二少爷！”
秦宇抬头一看，正好看到张顺带着几辆马车朝这边走来，看到几张熟悉的脸，秦宇不由面色一苦。
“秦宇，你怎么了？”周映雪好奇地问了一声。
“没什么，管我的人来了。”秦宇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看向掀起帘子朝这边看来的脸，不是母亲秦氏还有谁？
“哟，娘，两年多你可是越来越年轻了。”
“大哥，你也来了，小家伙怎么没带过来？”
“父亲呢？去哪里了？”
秦宇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又瞪了张顺一眼，低声向最前面的张顺问了一下，“不是说去四国饭店，怎么搞到这里来了？”
“二少爷，我也不想啊，老夫人要来谁拦得住。”张顺苦着脸叫屈道。
“臭小子，不要以为话多就能岔开话题。”秦氏掀开帘子，十分泼辣地指着秦宇道。
“哎，娘，你站稳点，可别摔下来了。”秦氏大发脾气，秦宇可吓了一跳，要是没站稳，从马车上摔下来乐子可就大了。
“摔死了也不要你管，两年多不回去，反正你也不记得我这个老娘了。”秦氏抹着眼角的泪，嘴里一句也没停。
除了丁成，王玉海一干警卫，其他士兵看到平时威风八面，敢把日本人，老毛子按在地上往死里打的秦宇见了秦氏竟然和老鼠见了猫一样，不由大感新奇。
“伯，伯母！”秦宇的母亲忽然出现，周映雪不下马车打声招呼自然是说不过去的，看着秦氏将秦宇训得一点声音都没有，周映雪心里紧张得要命。
“宇儿，这是哪家的姑娘？”秦氏看到忽然出现周映雪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顿时止住眼泪，抹了两下眼角，上上下下打量着周映雪。
“她叫周映雪，家在本溪，以前我在本溪的时候还多靠她的叔叔本溪知府照顾。”秦宇简单地说了一句。
“原来认识，那就更好了，来来来，映雪到我的车上来。”秦氏喜笑颜开，一双眼睛在周映雪身上扫来扫去。热情地邀请周映雪上马车，她的马车够大，多坐一个人也不会拥挤。
“秦，秦宇。”周映雪没想到会撞上这事，不由看向秦宇。
“别管这个臭小子，我还做不得他的主了。”秦氏不满地又朝秦宇瞪了一眼，就差下马直接来拉周映雪了。
“你就上去陪陪我娘吧。”看秦氏这么热切，秦宇知道是阻止不得了，苦笑一声向周映雪道。
周映雪脸色绯红，轻嗯了一声，登上马车。
秦氏拉着周映雪的手，进了马车，热切地问东问西。
“张顺。”
“二少爷，什么事？”张顺低声应道。
“你派几个人去洮南把陈心怡接过来，看我娘这个架势，这次只怕是硬要给我找个媳妇了，我怕陈心怡呆在洮南那边会胡思乱想，早点接过来也好，另外陈心怡的三舅，三舅妈也接过来。”秦宇道，陈心怡此时家道中落，就跟舅舅舅妈住在洮南，要是听到自己在奉天城这边有什么不对，只怕心里不是滋味。
“好，二少爷，呆会我就安排人回洮南。”张顺点头。
“二弟，你这几年闯下的场面可是不小啊。”
秦成看着两边林立的护卫，赞叹地道。这几年他听了秦宇的劝，将原来的一些田产相继变卖了不少，在盖州那边也办起了几个小厂，盈利比起往常要高出了数倍。放在以前，秦成说不定会自得一把，不过抛开洮南那边的局面不讲，单是秦宇在本溪的一家铁厂，就让秦成望之兴叹了。
“不过是在奉天省还过得去罢了。”秦宇笑了一声，没在这种问题上炫耀，真要是把手底下的资产加起来，估计整个清朝，此时能比他还要富有的人也不会多。
“听说现在的天要变了，到处都在闹革命，盖州那边也不怎么太平，县里的衙役也人心晃晃。我听岳父说你跟总督大人私底下关系闹得很僵，没事吧？”秦成担心地问道。
“不妨事，现在的东三省总督已经不是以前的总督了，有枪就是草头王，总督手底下没兵，谁会服他。你们在盖州那边也不用多担心，这些事我有分寸的。”秦宇没将其中的利害说给秦成听，免得家里人担心。实际上以秦宇眼下手握的兵力，只要不犯蓝天蔚那样的错误，张作霖，赵尔巽都是动不了他的。
117章 关于亲事
（感谢书友喂马劈柴，心的旋律168的打赏）
“出来这么久，两年多不回家，要不是这次我到奉天城来，等你回去看我，估计要等到猴年马月。”四国饭店，与周映雪说了些话，秦氏拉着周映雪坐到自己的旁边，又忍不住埋怨起秦宇，“你说你，做官就做官，做得连家也不顾了，你大哥的儿子都能叫爷爷奶奶了，你倒好，现在还单着。”
“娘，这两年不是太忙了吗，本来想着去年末回家过年的，没想到又碰到鼠疫那档子事。”秦宇赔笑道。
“伯母，秦宇这两年做了很多好事，不止洮南，整个东北的百姓都在夸他呢。”周映雪在旁边给秦宇说着好话。
“就是，我这两年也不是白过的，你们不也面子上有光吗。”
“臭小子，少打浑。”秦氏笑骂道，对于自己的儿子这般挣脸，秦氏当然是打心眼底高兴，“你别以为说别的就能岔开我的话题，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都快二十二了，连个家也不成一个，太不像话了，我看映雪就不错，人长得标志，如花似玉。为人大方，凛性也好，难得又跟你识这么久了，你要是没什么意见，我就让你爹去周家把亲给提了。”
“伯母－－－”周映雪脸上红彤彤的，低下头不敢再看秦宇。
“娘，吃完饭后，我跟映雪说会话，哪有你这样心急的。”秦宇有些招架不住。
“伯母，秦宇说得有道理，这事急不得。”周映雪道。
“臭小子，别想着还能蒙混过关，映雪反正在奉天城也没个去处，就在这里住下来算了。”秦氏狐疑地看了秦宇和周映雪一眼，不知道秦宇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周映雪心里有些忐忑，用餐时，乘到碗里的饭只吃了小半碗，怎么都吃不下去了。
“映雪，其实以前我对你也是有些好感的，不过后来你出国留洋，我在洮南又碰到了陈心怡。我跟陈心怡算是认识在先，没办法因为你就把她扔到一边，她也不可能做小。”秦宇道。
周映雪眼眶一红，炫然欲泣，“你打算怎么待我。”
秦宇见周映雪一副楚楚可人的样子，拉住周映雪的手，将她抱在怀里道，“我娘的意思你也知道，你要是同意，我就向你家里提亲，以后跟陈心怡一样好了，也不存在谁大谁小。”
“你那天都对我那样了，让我还怎么嫁别人。”周映雪气苦地道。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秦宇一喜，搂着周映雪的腰肢便吻上了周映雪红润的樱唇，双手也不老实地在周映雪身上摸索了起来。
“不要！”周映雪胸口饱满的高耸被秦宇握在手里，伸手按住了秦宇伸进裤管的手，气息喘喘，眼睛里面泛着水光，“伯母就在饭店里面，我怕母会看轻我。”
“也是。”秦宇讪然一笑，这个时代和后世总是有些不一样的，手只是在周映雪的臀上揉捏。轻啄了周映雪一口，“你放心，我娘也就看上去利害点，其实也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大人，关内急电！”
搞定了周映雪后，秦宇接到了关内发过来的一封电报，放在以前，秦宇还没有这么快收到电报，不过此时秦宇已经成了关外练兵大臣，虽然只是一道虚衔，没有多少实际上的意义，不过关内一些重要的信息也能比以前更快送到手上，日后东北若是有师一级的编制，秦宇也是第一个被扩编的。
“什么事？”秦宇问道。
“第六镇统制吴禄贞遇刺！”
秦宇拿过电报看了一眼，没显得有多少惊讶，作为北方力主革命的中坚人物，蓝天蔚先被夺了军权，遣送关内。这是赵尔巽和张作霖的手笔，眼下吴禄贞又被刺杀，张绍增虽然同情革命，态度却不如吴禄贞坚定。
“袁宫保好手段。”没有处在这个时代的人，不知道袁世凯的利害，袁世凯几十年编织起来的庞大关系网，一手训练出来的北洋新军，组成的北洋集团在清末是其他人根本无法抗衡的存在，袁世凯手底下有着最能大的军队，最好的训练，装备，列强的支持，清政府在万般无奈下也只会选择向袁世凯妥协，而不是南方的革命党。龙蛇混杂的革命党人里面，更多的是投机份子，打顺风仗还好，一旦被北洋军打得节节败退之后，那些两面三刀的人物便会源源不断地跳出来。
秦宇此时的势力连革命党人都远远不如，更别提庞大的北洋集团。暂时也只能局促在奉天省，做地方一霸。以此时秦宇手下的兵力，不说东北，就是一个奉天省都是有心无力。第二混成协是新收编的，就算放眼皮子底也，也不可能像嫡系部队那样运用自如，令行禁止。不过在秦宇的弹压下，出不了乱子便是了。真要是派出去，以革命党人在里面留下的根基，很难保证不被革命党人进一步侵识，第二混成协里面的那几个管带也不是那么好收服的。
更何况单是一个奉天省就有吴俊升，张作霖，马龙潭，冯麟阁，吉林，长春也各有兵力，秦宇的兵力缩在一起谁都不用怕，放出去，先不说有没有这个兵力控制东北，单是后勤上的压力，枪弹的补给上，也远不是此时的秦宇能供应得上的。按此时历史的进度，清帝逊位没有多长的时间了，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让秦宇控制其他的地方。
“备马，我去见见冯麟阁。”秦宇的势力触角最多只能影响到奉天的一部分区域，关内的形势再关心也没什么作用，只要搭上了袁世凯这条线，自有袁世凯去操劳。还是做好眼下的事情再说。
冯德麟跟张作霖一样起于草莽，秦宇跟冯德麟从来没有打过交道。不记得历史上这个时候奉天城到底是个什么局势，有没有走上岔道。秦宇只是在大方向上知道一点，对于这些细枝末节不是很清楚，眼下只能凭着自己的感觉走了。
118章 冯麟阁
“三哥，来得好，你不来，我这孤家寡人在奉天城实在没底气啊。”张作霖大笑着迎向冯麟阁，热情地和冯麟阁来了个熊抱。
“老六，你还是老样子，在八角台，在草原你都过来了，眼下这么点坎又算个什么。”冯麟阁也是颇为豪爽的性格，看到张作霖一如既往，也勾起了以前的豪情。
“说得是，咱们兄弟同心，齐力断金，哪有过不去的坎。”张作霖振奋地道。
“听说那个叫秦宇的小子让你不好受了？”寒喧之后，冯麟阁问道。
“何止是不好受，以后老六我能不能在奉天立足下去都还不好说。”张作霖苦笑道。“老六我生平很少服人，三哥你算一个，秦宇虽然年轻，但确实是个人物，手腕心胸完全与他现在的年纪不合拍，只要把秦宇压制下去，今后奉天城里以三哥为主，我给三哥打打下手也心服，怎么也不至于让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骑到咱们头上来了，咱们一把年纪，拼了几十年，还不如一个小伙子打拼几年，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说得也是，咱们老疙瘩哪能让一个毛头小子给压下去了。”冯麟阁出身绿林，对于论资排辈也十分看重，张作霖执礼甚恭，让冯麟阁心里颇为受用。
“你请了我，想必也请了老大和老二，他们怎么说？”
“老大推脱有事，不愿意掺和进来，派人个代表过来了，老二那里说来，可能态度不怎么坚决，三哥你发电报过去催一下，问题应该不大。”张作霖道。
“嗯，照你所说，秦宇手底下的兵力雄厚到了这种地步，确实不容易对付，凭你我的兵力加起来，也没多少底气。”冯麟阁并不自大，知道张作霖的能力，要不是真没办法，也不会将他请到奉天城来。
“好，今天给三哥你接风洗尘，那些枪械弹药我都准备好了，呆会一准就派人给你送到军营里面。”
“统领，冯大人，外面秦大人求见！”
“秦宇倒是来得快，请他进来。”即使眼下已经敌对起来，表面上张作霖仍然和秦宇保持着相当的客气。
“张老哥，来了客也不叫我，你有些不够意思啊。”秦宇大步走进来，笑了一声，然后又看向冯麟阁道，“这位应该就是威震辽西的冯大人了，百闻不如一见，幸会。”
“对于秦大人的名声，我才是真正如雷贯耳。”冯麟阁泰然自若地拱手行了一个江湖礼节，丝毫没有将秦宇当上官看的意思。
“秦老弟还是老样子，原来还想着你升了官，再见面我要叫你大人了呢。”张作霖开玩笑道。
“一个虚职而已，张老哥何必挂在心上，咱们该怎么称呼还是怎么称呼。”秦宇摆手道，“冯大人初来乍道，小弟备下了酒席，要不一起去喝一杯？”
“其实奉天城我也来过几次，就不营秦大人费心了，等我将部众安顿下来，再与秦大人把酒言欢。”冯麟阁直接推辞道。
“也好，若是有不方便的地方，冯大人尽管开口，在奉天城，我应该还是能帮得上一点小忙的。”
秦宇一笑，和冯麟阁，张作霖又客气了几句，见冯麟阁不上钩，便告辞离去。
“丁成，明天你亲自送一张五万大洋的支票给冯德麟，就算我是我给他的牢劳军费，请他反回北镇。”出了门后，秦宇吩咐道。“王玉海，你带张五万元的支票去通辽找吴俊升，也是这个意思。”
丁成，王玉海跟了自己不短的时间，也是时候派出去独挡一面了。
“是，大人。”丁成，王玉海两人领命。
“大人，京城来人了。”还在回去的路上，张顺正好迎头遇上往回赶的秦宇。
“京城来的人？是王怀庆那边的，还是袁宫保那边的？”秦宇问道。
“是袁宫保的人，来人自称是杨度。”张顺道。
“是吗？走，回去看看。”秦宇双腿一夹马腹，催马加速。
“我说怎么今天早上起来门口喜雀在叫，原来是总理的人要过来了。”秦宇回到四国饭店，这里已经被包下来。此时秦成正接待着一位体形壮实，但面相儒雅的中年。
“杨先生，这位便是家弟。”秦成给杨度介绍道。
“原来你就是秦大人，果然是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就是总理在你这个年纪，也没秦大人你打下来的场面大。”杨度开了句玩笑。
“杨先生，你这句话可是让我坐立难安，总理少年便有大志向，如今更有逐鹿中原，气吞山河之势。我以前还在盖州欺男霸女，哪里敢和总理相提并论。”秦宇面色一变，连忙道。
“是我说错话了，秦大人莫怪。总理听说秦大人带兵有方，枪法如神，特地派我带来一件礼物送给秦大人。”杨度取出一只小锦盒，给秦宇递来。
“总理送的东西，那我真要看看了。”秦宇打开锦盒，里面摆放着一只崭新的m1911式手枪。里面摆放着整齐的几排子弹，不用点，数量至少有三百发。
“总理不愧是带过兵的，知道我们这些粗人喜欢什么。”秦宇大笑着拿起枪枝，装弹，拉动枪栓，然后又将子弹退了出来，手法熟练。
“这是美国公使送给总理的礼物，总理原来也是十分喜欢的，不过到了总理的位置，基本上已经用不到了，这次派我前来奉天，就特意让我带来送给秦大人，这把手枪在美国，也是最为新式的武器。”杨度在旁边给秦宇解说道。
大名鼎鼎的m1911秦宇在后世就见过，怎么会不清楚，在此时确实算是新锐手枪之一。
“那就要多谢总理的厚爱了，呆会我也分别有一分礼物给杨先生和总理，另外还得麻烦杨先生带句话给总理。”秦宇把玩着手枪。
“秦大人旦讲无妨。”
“旦有所命，无所不从！”
杨度大喜，在北京城的时候只能从字面上看，只有到了奉天城，才能感受到秦宇在奉天城的势力确实已经是首屈一指，以至于赵尔巽无法压抑，需要集数路巡防军之力，才能抗衡秦宇。
“说起来，这次我还真带来了总理的一道命令。”
“什么命令？”秦宇问道。
“通电共和！”杨度一字一顿地道。
“这个事好办，这篇电文我马上可以发出去，第二混成协，还有我手里的后路巡防军绝对站在总理这边。”秦宇点头道。
“好，有秦大人这番话，关外无忧矣。”
119章 集合了
“集合，所有人，集合！”
第二天一大早，军哨声响彻在整个军营，到处都是军官的吼声。
“快，起来了，起来了！快，他妈的，不能让1营和3营那些混蛋比下去了。”
“被比下去没什么，闹到后面没晚饭吃才是遭罪！”
第二混成协里面些许混乱，作为新军，原本他们有些看不起巡防营旧军。可是几次集训之后，第二混成协的士兵完全改变了以前的看法，论体格，论军阵，1营，3营完全不逊色于他们，甚至犹有过之。军队是个佩服强者的地方。秦宇手底下两个营的出色表现，也赢得了第二混成协内士兵军官们的佩服和敬重。
匆匆穿好衣物，跑出营房时，屋外的蒙蒙的夜色中，1营，3营已经有不少人在校场上列队。论反应速度，仍然快了他们这些新军一筹。
“他娘的，秦大人带过来的那些兵真不是盖的，一些旧军竟然调教得比咱们第二混成旅还要好。”当下有个士兵低声嚷了一句。
“可不是，1营，3营那些滚犊子没事就在吹嘘前年冬天的时候，秦大人带他们到长春和日本人对着干的事。长春城里上千日军硬是不敢拿他们怎么样，还被当场打死了几个日军呢。他妈*的，跟着秦大人这些的官，真带劲！”
“谁说不是，你看秦大人刚上任，就给咱们每人发了一套冬天用的军服，军鞋。保暖不说，穿在身上也精神，军晌照发。我有个表兄在辽东那边当兵，听说现在晌银已经扣了三个多月未发了。”
“别吵了，别吵了，哨官来了。”
“立正！”
“稍息！”
以棚，哨为单为，校场上列成四四方方的军阵，通过集结之后，向奉天城的方向开拨过去。
微冷的寒风之中，秦宇手底下八个营的士兵早已经侯在那里。
秦宇站在城墙之上，看着手底下八千余战兵，人过一万，无边无岸。八千多人跟一万人也差不了多少了，看着眼皮子底下密密麻麻的人群，不论是秦宇，还是李承文，杨兴等人，无不感喟，当初在本溪时，不过几个营，千把多人的样子。几年下来，竟然走到了这般地步。成为整个东三省最强大的一支军事力量，就连东三省总督也都要看他们的脸色。
城墙上，还有秦宇请过来的一些士绅，商人。这些人大多都是在生意上有着直接，或者间接往来的。军力只是明面上的影响力，实际上秦宇手底下所控制的资本力量，影响力比起军队所能达到的地方还要还得更广。
“秦大人，电线，喇叭都搭设好了。”一个年轻人抹着脑袋上的汗珠，从城墙底下跑过来，向秦宇小声道。
成片的人群中，很少有人注意到四周搭设的木杆上几个喇叭。
“你叫什么？”秦宇问道。
“大人，小的胡立。”年轻人应声道。
“做得不错，以后你朝这方面多研究一下，包管你会有大出息。”秦宇拍了拍胡立的肩膀。
“大人，你说的是真的？”胡立问道，虽然这两年取消了科举制，不过养儿不读书，犹如养头猪的思想早已经深入很多人的人心，上海，天津这些地方还要好一些，其他越是落后的地方，一些技术被视为奇淫技巧的想法还没有被人改变。
“当然是真的，你懂这玩意，可以去本溪那边的钢铁厂，那边能谋个不错的职位。”本溪那边的钢铁厂，制衣，面粉，榨油有不少电机，这方面的技工，技师一直都有缺口。胡立要是去那边，不愁没事做。
“这感情好，以前徐总督在的时候，在城里架设这些东西，我父亲在里面施工，我跟着父亲看了一些，就爱摆弄这些玩意，还被我父亲骂了好几次，要是能挣到钱，我父亲就再也不会说我没出息了。”胡立喜笑颜开。
“这都是你自学的？”秦宇问道。
“是啊，看别人摆弄过几次就会了，也没什么难的，还有一些更复杂的线路，我也会。”胡立道，“没事的时候，我就喜欢摆弄这个，摆弄得多就会了。”
“tmd,谁说中国没有天才，只是被那种教育模式给扼杀了。”秦宇心里骂了一句，然后道，“你有没有兴趣学习更高深的电力学理论？”
“想啊，可是不知道去哪里学，洋人在这些东西上总是不愿意教我们。”胡立连忙问道。
“留学。”
“出国留洋？这，小的恐怕去不了，家里也负担不起，再说有钱也不知道怎么去啊。不怕大人笑话，小的这辈子最远的地方就远了新民府。”胡立苦笑道。
“你是根好苗子，要是愿意，去跟家里打个招呼，就说我资助你去美国留学。其他事也不用你去操心。”秦宇笑道。
“大，大人说的是真的？”胡立声音有些颤抖地道。
“小家伙，大一个口唾沫一个钉，哪里有闲功夫跟你开玩笑，这是你天大的福缘，还不快谢过大人！”李承文在旁边道。
“小的胡立，谢过大人再造之恩。”胡立双膝跪地，向秦宇叩首。
“起来吧，把你送出去留学，最终能学成什么，还得看你自己的造化。”秦宇点头。
“也是这个小伙子运气好遇上了大人，换了别处，哪有这等好事。”李承文感喟地道。
“人这一辈子，首先要让自己的家人过好，要是有能力，再顺便提携一下身边的人，也就这么回事了，俗话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要我说你们几个，家里了子女的，有个亲戚六眷的，也想办法让他们多读点书，当然，不是以前的八股文。最好是在洋人那里学些本事回来，时代不一样了，现在你们还能照顾到他们，等你们老了，还得靠他们自己的本事去闯。”秦宇笑道。
“难怪我听说老爷子，老夫人把大人家里的亲戚都想方设法往外面送，原来是这么想的。”杨兴恍然大悟道。
120章 通电共和
“久闻秦大人治军严谨，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杨度看着城墙下整齐的队列，肃杀的气息，点头称赞道。就这股气势，已经是少有的强军了。秦宇果然有足以自傲的本钱。
“比起总理的北洋六镇要差远了。”秦宇自谦地道，“只是在关外还算得上是一号势力。”
“通电共和的事就有劳秦大人了。”杨度点头。“总理说了，只要这件事办好了，清帝逊位之后，授予秦大人27师番号。”
“杨先生放心，我不是两面三刀的人，赵总督虽然心向清庭，也扛不住这么多刀兵，这次他是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秦宇自信一笑，在这个时代，北洋集团的正规军也只有六七个师，一个师比一省督军还要来得稀少，以致于后面有一段时期内，很多身兼了师长的督军更乐意属下叫他们师座。不过做为一个穿越者，秦宇自然知道越往后，师长终究是比不得地方督军，看来后面还得再加把力才行。
“总督大人，冯大人，你们来了。”秦宇看向联袂而来的赵尔巽等人。远远地看到赵尔巽，杨度退到了一边。
近万大军在城北集结，想不惊动张作霖，赵尔巽等人是不可能的。
“雨辰啊，你把这么多兵都调到城北，有事可以先跟我说，这么多兵拢到一块，胆子小的看了还真以为要出什么大事了。”赵尔巽带着一丝笑意道。
“总督大人，事关重大，而且少了我这些部下的参与，靠我一个人可做不来。”秦宇和声道。
“不知雨辰说的是什么事？”
“满清坐了几百年的江山，致使如今国势衰微，列强欺凌，革命党人四处扯旗造反，也有一批人力主共和，革命我是不想的，不过共和看上去还行得通。穷则变，变则通。关内主张共和的声音日渐强烈，反正我是同意了，总督大人意下如何？”秦宇紧盯着赵尔巽道。
什么？赵尔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顾震得愣在原地，赵尔巽深受皇权教化，对于什么革命党，共和都嫉之如仇。可手里没有能调动的兵力，拿秦宇一点办法都没有。
“既然你都已经决定了，知不知会我又有什么关系。”赵尔巽愤然道。
“总督大人是东三省最高军政首脑，这么大的事，自然要通过总督大人发出去才是。”秦宇声音平静地道，虽然眼下他手里的军事实力最强，不过赵尔巽仍然是名义上的最高首脑，两人发出的电文影响力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对了，张大人和冯大人两人怎么没来？”
“他们两个军务繁忙，暂时脱不开身，事关重大，我看还是再次召集奉天省城的大小官员再商议一番如何？”赵尔巽心里冷冷一笑，蓝天蔚便是因为被调虎离山了才被夺了军权，张作霖，冯麟阁此时处于劣势，又岂会上同样的当？
“那行吧，开会我看就没那个必要了。我今日就领衔后路巡防营，第二混成协通电全国，赞成共和，总督大人若是觉得不妥，也可自行其事。”若是换了锡良在这里，秦宇还会客气几分，毕竟以前锡良对自己还算不错，不过赵尔巽反正已经被张作霖拉过去了，再客气也没什么用。
“看来赵总督对于共和一事还心存犹疑啊。”看着赵尔巽匆匆离去的背影，半天没有做声的杨度重新走了出来。
“赵总督手里无兵无权，不足为虑，可虑者唯有张作霖，冯麟阁等后路巡防军。总理估计正好缺一个带头闹事的。要是有必要，就由我就来开这第一枪好了。”秦宇略带杀气地道。
“秦大人有心了。”杨度点头。
“弟兄们，今天把你们召集过来，有一道命令要宣布，清王朝快完了，我要响应关内北洋军的将领们，通电共和。可能有些弟兄连共和是什么都搞不清楚。我也不跟你们解释了，只问你们一句，我平时对你们怎么样？”
“大人待我等恩重如山！”
“大人你说吧，要怎么干就怎么干！”
“不管做什么，只要大人一声令下，天王老子也要把他扯下来！”各种各样嘲杂的声音响起。
“好！不枉老子平时把你们当自己人看。”喇叭将秦宇略显粗鲁的声音传到所有人的耳朵里。
“对于这皇帝定下的礼节，我是老早就看不顺眼了，男子汉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凭啥跪别人？就冲这一点，谁要我下跪，我第一个跟他翻脸，都是爹生娘养的，凭什么别人要高人一等。凭时咱们走在大街小巷，见了洋人那也得绕道走，生怕磕着碰着别人了。为什么？还不是因为皇帝治国不行，咱们这么大一个国家，连别人一个小国都干不过，洋人都是大爷，咱们都得装孙子，要是皇帝不下马，不止我们要过这样的日子，我们的儿子，孙子，也要跟我们一样，夹着尾巴做人，在洋人面前直不起腰来。这样的日子，你们愿意过吗？”
“不愿意，不愿意！”下面的士兵一次次举起手里的步枪，大声咆哮起来。
“对，我也不愿意！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凭什么别人的腰板比咱们的要挺？凭什么就得咱们让着别人，一句话，谁他妈治国不行，就给老子下来！让有能力的上，免得害人害己！赵总督不同意，我就带兵围了总督府，别的地方我管不了，但东北这块地面上，谁敢唱反调，老子就灭了他，谁跟老子一起去！”
“誓死追随大人！”
“誓死追随大人！”
“好，现在随老子进城！包围总督府！”此时张作霖，冯麟阁的兵力加起来已经超过七千，虽然比起自己还要逊色几分，不过真要在奉天城里打起来，就算打赢了，自己损失也不小，至于对奉天这座古城的破坏更是难以估量的，不到万不得矣，秦宇不愿意用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别看现在投靠了袁世凯，后面能有多大地位，还是看手里有多少实力，袁世凯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直接将赵尔巽拉下马，打着共和的大旗，张作霖要是动手，奉天城的士绅百姓也会先怪到张作霖的头上，要是张作霖不动手，控制了总督府的秦宇，不管是军事上，还是政治上都占据着绝对上风，后面有的是时间对张作霖连消带打，能兵不血刃地用政治手段解决掉张作霖，冯麟阁的威胁自然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