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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九章 失意之人

    第三百八十九章失意之人

    为了让中国和日本恢复和平的局面,汪兆铭一直做着最大的努力,就如同一个爱国的新时代人一样,坚持不懈地致力于的事业和人生。

    无论爱国的方式对或者不对,但首先汪兆铭热爱祖国的心意,确实是没有半点虚假。

    就在今日,搭载和谈队伍的客轮秘密抵达了上海,只在这里做短暂停留,真正的目的地是山东青岛。

    目前的上海已经被华联牢牢掌握在手中,但悬挂着荷兰国旗的商船,还是可以在这里的港口靠岸。

    海军巡逻队乘坐着快艇,在离港口还有三十海里的时候,就已经了这艘在荷兰注册的客船。因为不是军舰,也没有运送任何违禁物资,所以也没有多做留难。

    汪兆铭站在船首默默地看着这里的情景,黯然神伤,海风打湿了他的眼角,为俊逸的脸庞添上了几笔淡淡的哀愁。

    两年以前,**党还是这里的主宰者,上海的繁华与绚烂,让他依依不舍。

    见汪兆铭黯然神伤的模样,犬养健也拿着一杯红酒走了,两人同样穿着西装,文质彬彬。

    将高脚水晶杯递给了汪兆铭之后,犬养健转身趴在了扶手前,眸光望向远方的天际,嘴里说着一口流利的汉语汪,中日两国陷入如今这个局面,实在是有着太多的误会和遗憾。”

    听了这话,汪兆铭也有一样的心思,他的目光焦点同样是放在了无垠的海面之上,头也不回地对犬养健说道我也有同感,比如说重庆政府还不信任贵国,他们认为日本嘴上说得好听,实际上心中所想的却完全相反。各地希望和平的同志如今踌躇不前,也是出自同一理由。近卫声明是否实行,这是我们和平运动的分歧点。”

    犬养健没有多说,而是直接就关键点开始提问不知汪在组织新政府时要向帝国政府提出要求?”

    汪兆铭皱了皱眉,才细声谈起主要是希望日本政府坚持实行近卫首相的声明,如果不能践行声明,我必将遭到国人的讥笑,认为我是受日本的欺骗而离开重庆的。重庆方面也更不会日本政府,认为贵国口是心非,不守诺言。”

    怕犬养健误会了的立场,他还对具体细节进行了补充说明倘若将来贵国政府要利用我们新政府的兵力,把我们看作日军的一翼,让我们与重庆军队作战的话,势必会引起内战,造成同民族间的流血牺牲,这是绝对要避免的。我们的最终目的,并不是要打倒重庆政府,而是在可能的情况下与之合作。这一点与所谓的反蒋运动有本质的区别。”

    犬养健听得出汪兆铭的担心,他何尝不是受困于国内的政治漩涡呢,连承诺都不敢请予,只能苦笑着回答汪固然是爱国的**家,我何尝不是,但这种爱,国家里的民众未必会接受,无论中国还是日本,情况其实都是如此。”

    面对这种惨痛的事实,汪兆铭不得不再次感慨对于中国人来说,抗日论也好,和平论也好,都是爱国心的表现,都是以不同的形式热爱国家。从另一方面来说,抗战论总容易让一般的中国人接受。”

    这样的话语是无比苦涩的,因为与之相比,和平论几乎就等于卖国论,是很难让人接受的。从现在中国国民的心情来讲,哪怕的一、两个省份因抗战而生存下来,人们也会确信,它将来必定成为国家振兴的根据地。

    这种主张最容易使血气方刚的中国青年热血沸腾。但是倘若青年们没有这样旺盛的精神,中国的将来和亚洲的将来也就令人担心了。

    由于这些缘故,在和平运动的征途上,汪兆铭和犬养健都会遭受到相当的责难,要经常不断地被骂为卖国贼、汉奸。

    但为了彼此的国家,以及亚洲局势的稳定,两人都已做好挨骂的思想准备。他们所盼望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日本的政策能按照约定的那样在中国广泛宣传,到那时和谈者所经历的苦难,才会放射出异彩。

    也只有在胜利结束的时候,对于爱国秉持不同理念的人,才能与昔日的同胞见面,互相笑着说明以前各自所走的不同的道路。

    负责和谈事物的日方另一位代表影佐祯昭,就被这样的一番话所深为感动,在他的回忆录《曾走路我记》中,给予了汪兆铭最高级的赞词汪氏的行动表现出他对支那、对东亚的热爱和赤诚,其崇高的精神、高洁的人格连鬼神都会为之感动。我除了真正地敬服感佩以外还能有呢?”

    不管怎样,汪兆铭提出建立政府的“主动出击”,使日本政府一时感到为难。

    日本对中国的方针原来是分而治之,因为一个统一的大中国对日本总是一个威胁。日937年12月在华北制造了一个以王克敏为首的北平中华民国临时政府,再于1938年2月在长江下游地区制造了一个以梁鸿志为首的南京中华民国维新政府。

    日本并不打算在日占区建立一个统一的中央政府,所以对汪兆铭提出在日军占领区建立政府的计划并不感兴趣。但对方毕竟是中国政坛上的超重量级人物,日方还是认真考虑了汪兆铭建立政府的这个设想。

    1939年5月26日,汪兆铭在山东济南召集高级干部会议,研究向日本政府主动提出“建立政府”的计划问题,参加会议的有周佛海、陶希圣、高宗武、梅思平等人。

    会议经过三天的讨论,拟订出了《关于收拾时局的具体办法》,准备以书面形式提交日方,汪兆铭亲赴日本和日方谈判。

    《关于收拾时局的具体办法》提出:先召开**党临时全国代表大会,修改党章,重新制定政纲及政策,授予汪兆铭组织中央政治会议,负责改组**政府以及“迁都北京”。该文件还规定在“国府迁都”北京的同时,王克敏的北平中华民国临时政府和梁鸿志的合肥中华民国维新政府自动取消,并宣布重庆**政府为非法政府,其对国内的法令、对外缔结的条约协定一律无效。

    1939年5月31日,汪兆铭、周佛海、梅思平、高宗武等十一人,在影佐侦昭和犬养健陪同下秘密飞往东京。

    日方尽管对汪兆铭的来访并没有多大热情,但还是给予他很高的礼遇,前首相近卫文吕和外相有田八郎亲往机场迎接。

    为了对外保持秘密,汪兆铭被安排住在东京郊外的一所高级私人别墅。对汪兆铭的来访,新任首相平沼骐一郎召开政府首脑紧急会议,讨论汪兆铭提出在北京组建政府的要求。

    在这次会议上,平沼先是说除了此事的起因原来我国政府鼓励汪氏出逃重庆是为了促进重庆政府内部分化而与帝国政府议和,这样战事就可能更加顺利一些。原先我们只是计划在经济上支持汪氏进行和平运动,现在汪氏要求我国政府支持他在北京组织中央政府,这是我们未曾想过的。”

    日本政府内部对汪兆铭提出建立政府的设想意见很不一致,经过激烈的争论后,日方终于统一意见,同意汪兆铭建立新政府。

    1939年6月5日,日本内阁五相会议拟出一个《建立新中央政府的方针》,该方针规定共有五点。

    一是中央政府由汪兆铭、吴佩孚、临时政府、维新政权共同组成,吴佩孚主军,汪兆铭主政。二是新建中央政府根据《调整日华新关系的方针》与日本建立调整国交。

    三是中央政府必须具备一定的号召力,成立日期由日本决定。四十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的关系,以分治合作为原则。五是关党和三民主义,在不妨碍亲日、满和反红的原则下,可允许存在。

    日方以《建立新中央政府的方针》为原则和汪兆铭进行谈判,但日方的建立政府方针和汪兆铭的建立政府设想相去甚远。和谈也陷入了困境,双方都在关键性的问题上僵持不下。

    6月10日,汪兆铭首先与平沼首相会谈,但没有实质内容。第二天与陆军大臣板垣的会谈,是这次谈判的最主要重头戏。板垣先提出陆军不赞成汪兆铭在北京建立政府的意见。

    有着军方背景的板垣态度强硬难道除了北京,汪没有考虑设法在其它地方建立新政权吗?譬如在皇军占领区以外。”

    就是这一点,汪兆铭与日本军部有着巨大的分歧。

    虽然处于弱势,但汪兆铭不是弱智,他对于这种事情,当然是极力反对原来我也是这样考虑的,只是形势发生了变化,才作出还都南京的决定。”

    板垣见汪兆铭态度强硬,便换了一个角度谈论华北已经有了新政府,再由汪建立一个新政府,不是好办法。”

    汪兆铭温和的笑了笑我们不说在北京建立新政府,而是说迁都北京。因为北洋军政府时期,原本的首都就在北京,现在的重庆都只是被称为陪都。迁都能使重庆方面产生一种冲击力和向心力,使国内一切爱好和平之国民思和之心凝聚于故都北京。北京和平政府将是一个独立自主的中央政权,目前北平的临时政权应加以撤销,或自行解散,使之在中央政府统一领导下。”

    板垣听后,无法直接驳斥,只好拿着这个观点来反论分治合作是五相会议决定的原则,临时政府经过与汪协商可以考虑废除名义,但不能取消其内容及已形成的事实。”

    汪兆铭也是不甘就此放弃,他继续据此反论阁下的意思似乎与五相会议提出的内政问题交给中国方面的原则有了距离,如果只废除临时这个名称而照旧保留其实体,要我出来收拾时局实感困难。因为中央政府有名而无实,势必会发生中央与地方之间的权限之争。这样的中央政府实在不是我们所设想成立的独立自主政权,如果阁下要坚持,我只有退让或延期组织政府。”

    最后板垣作出一些让步,说只要汪兆铭能够说服王克敏、梁鸿志自愿放弃政府,日方也不反对。

    日本原指望汪兆铭在日军占领区之外建立政府,分化瓦解中国的抗日力量。至于在日军占领区之内建立傀儡政府,王克敏、梁鸿志这样的人更加可靠。

    平沼内阁对汪兆铭的建立政府计划很不积极,所以汪兆铭这次秘密访日并没有太大收获。他在回国后,曾走访王克敏、梁鸿志,试图说服两人同意放弃地方政府,支持成立统一的中央政府。

    但王、梁两人均支支吾吾,没有表示出愿意放弃地方政府的意思,这样汪兆铭在日占区建立政府的计划又濒临死路。

    事情非常不顺,汪兆铭以及参与和谈的一众随行人员,心情都是抑郁。

    一直以来,队伍中最为沉默寡言的就是刘申,他的身份本就尴尬,也不愿插手这种容易身败名裂的政治事务。但他还是在这时站了出来汪,日本不可撤兵,和谈就成了泡影。更何况是要在日本的占领区内建立政府,就不怕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刘申这话问得尖锐,但同样也是实在话。作为本次和谈队伍中唯一的民间人士,他只是一个到处兜售“死亡”的军火商人,的确与此事没有任何的利害关系。

    但是一年多相处下来,刘申早已被汪兆铭的人品、才学和气度所折服,看到事情朝着不可预测的方向发展,心中也有不忍。

    汪兆铭刘申的真正身份,虽然不是官身,但作为有着华联深厚政治背景的武器供应商,刘申的背景和实力都让人不敢轻视。汪兆铭温声笑着中国现在出了这么多抗战的‘英雄’,流血的却大多是无辜百姓,总有人要去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的。我们要复兴中国起码要三十年,不止我这年纪看不见,恐怕连你也看不见。我已年过半百,无其他报国之道,只要中国不再损失主权与领土,就可告慰平生了。”

    汪兆铭的学识智慧,都之选,哪里不这件事的利害关系?就算真要做汉奸,汪兆铭又能得到?

    刘申听了之后,垂首不语,他能说些呢?

    诚然,站在国家和政权的立场上,无论党还是华联,都不可能同意并且支持这种“媚的举动。和谈就是卖国,这是所有人都认定的一个标杆,站在大后方,自然能够慷慨激昂。

    但是站在汪兆铭的立场,站在数亿沦陷区民众的立场,这种冷酷的爱国理念,是否就是正义呢?

    日军占领了偌大一个中国,一开始是实行简单粗暴的军事管理,甚至发生过底层士兵和军官的失控,出现了南京大屠杀那样的恶劣行径。

    汪兆铭希望成立伪政府,也是为了将日本的“军管”转化成本土文官的“政管”。这样做未必能拯救中国,但是客观事实上,至少能够遏制日军在占领区内对中国百姓的直接迫害,保护了数亿百姓的生存权力。

    即使这些百姓不会感恩,甚至内心还会咒骂汪兆铭等人为狗腿子,但他们还是不惜此身。

    刘申继续说起就有人海停战协定》、《塘沽协定》是卖国,我看与其说是卖国,还不如说是送国。卖国的人还有代价可得,送国却是没有代价的。今日要送国的人大有人在,又何必要汪去送呢?”

    汪兆铭听后,宽声一笑别人去送国还不如我汪某去送。别人送国是没有限度的,而我送国则有限度,不能让他们把国都送完。”

    刘申还是为汪兆铭感到惋惜,虽然彼此对爱国的理念不同,但他还是敬服于汪兆铭的胸襟不过我对於这种无代价的牺牲总觉得不值得。”

    汪兆铭则不以为意的摇了摇脑袋说到牺牲,都是无代价的,有代价便不算牺牲,我已五十出头了,我决意当牺牲品。”

    “唉,汪既然主意已定,我也不好再说些,就此预祝得偿所愿。”摆了摆手,刘申便起身告辞,临出门之前,脸上还满是惋惜的神情。

    在这件事情上,刘申也是知情者,华联的所作所为并不光彩。不过这也是无奈,欲成霸业,本就不可能不考虑周详。牺牲别人,始终都是最好的办法,至少到目前而言,情况也还在华联的掌控之中。

    与日本政友会的暗中联络也非常顺利,但是在彻底击垮日本陆军的主力之前,这种关系都没有太大的实际意义。政治无论如何变幻莫测,最终还是要落实到军事力量上面,拳头够大够硬的人,才有道理可言。

第三百九十章 战争转机

    第三百九十章战争转机

    1939年四月,刚刚过完清明时节,广州的街头还是一片雨雾迷蒙。行人纷纷撑着雨伞,在湿漉漉的走道上往来匆匆,平静而富足的神色,丝毫没有被战争的气氛所感染。

    这里是华联的大后方,离着前线相隔数千公里,生活在这里的民众,都是幸运的国人,没有苦难与离别,更不用在大义牺牲与苟且偷生之中做艰难的选择。

    陈泽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就坐在钟泱的身旁,今日是两人相约出行的私人茶会,就在商业步行街的一家小茶室内。

    这里环境清幽,不虞有人打搅,悠闲地喝着可口的清茶,的确也是一种享受。

    “泱,刘申的事情是不是太不合时宜了,以古文会的立场,我认为实在没有必要去帮助汪兆铭。他的人品才学,的确毫无瑕疵,但他对中国古代文化的否定态度,就已经是我们的敌人了”

    刘申的事情固然很隐秘,但还是被陈泽打听到了,他对于钟泱的这个决定,有很大的疑问。一直以来,无论对都好,**党与古文会都是天然对立的敌人。

    不仅仅是因为政治立场问题,也在于各自对待古代文化传承的不同理念。**党西化非常严重,虽然还保持着一定程度上的中国古代思想理念,但是在根本的观念认知模式上,已经全然否定了的。

    “放心,这些事情我都有分寸,你也明白我的为人。”轻轻放下了手中的瓷杯,钟泱伸展了一下腰肢,将望向窗外的目光收回,看着陈泽阿泽,历史的对与,我从来都没有疑惑。要成就霸业,就必须有所牺牲,虽然很残酷,但是我们必须要面对这样的现实,这就是上位者的宿命,不能因为情感而支配选择。”

    每每谈到这些事情,钟泱的心中总有些悲凉,坐看国土沦陷,民众陷于生死两难的境地,作为一个中国人,他如何不感到痛心疾首?

    但就如他所说的,每一个民族的崛起,都需要血淋淋的代价。中华民族沉寂得太久了,百姓早已忘却荣辱,只是麻木的活着。

    而且华联再一次扩大版图之后,就陷于内政的泥潭,光是新占领区的经济改革就让政府操透了心。回收法币,颁布限制性消费政策,一直民政局插手当地的日常行政事务,等等事项,全都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

    华联虽然军容齐整,但毕竟立国不到十年,财富和物资的积累,无法与日本相比。别看此时在战场上意气风发,但真要不计成本的拼下去,得益的只会是红门或者**党。

    钟泱已经打定主意,并不急于扩张地盘,更不会和日本爆发全面军事冲突,保留实力才是当前的首要选择。

    他在等待一个时机,那就是历史上的诺门坎战役。这才是真正决定亚洲地区历史走向的大战役,但就如同许多真相那样,被掩埋在书页中不为人知的角落里。

    由于地缘政治上的冲突,日俄在近代曾多次开战。两国在1904年在中国的东北爆发全面的日俄战争,结果日本战胜,中国的东北落入日本的势力范围,俄国亦被迫把库页岛南部割让与日本。

    1921中国的外蒙古在苏俄控制下宣布独立,成立了听命于苏俄的蒙古人民共和国。1931年日本关东军发动九一八事变,全面占领中国东北三省,之后在1932年成立听命于日本的伪满洲国。伪满洲国与蒙古国为邻,并分别有日本及苏联的驻军。双方在不少的地段存在边境纠纷。

    1935年起,日本关东军驻海拉尔的部队以及兴安骑兵部队,便以历史上遗留下来的“边界”问题为借口,不断在中蒙边界地带进行挑衅,以试探苏联和蒙古的军事实力。从1935年1月至1938年10月,共发生多次军事冲突,规模逐步升级。

    1936年3月30日,日本关东军涩各支队1500人乘汽车50辆、装甲车12辆、坦克4辆,入侵蒙古境内阿达格多兰地区,被苏蒙军队击溃。同年3月12日苏蒙签订互助协定,不断加强边防。

    1938年7月,日本关东军第23师团开进海拉尔。同年10月,苏蒙远东军第57特别军开进蒙古驻防,双方议和停战协定。

    可惜这种和平未能维持多长,因1938年的两次大型战役失利,日本陆军内部也产生了要转变进攻路线的声音。

    最终结果是战事于1939年在当时的满洲与蒙古的边界诺门罕发生。日、俄双方的军队分别代表“伪满洲国”及“蒙古国”交战。其中以苏俄朱可夫元帅和蒙古人民共和国乔巴山元帅为领导的苏蒙联军,以及日本华北派遣军。

    但双方并没有向对方正式宣战。

    朝阳终于吃力地爬出六月草原的地平线,橘红色的光泽贴着茵茵绿草,原本壮丽静谧的旷野,却因为成千上万的日军埋伏在草丛中而变得诡异和肃杀。

    轻型装甲车潜伏在起伏的沙丘中间的低洼处,所有的机关炮和车载机枪全部对准前方,十八门四一式山炮,十二门克式山炮,十二门八二毫米迫击炮和十门九二式步兵炮不时候,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推进到前沿。

    晨露打湿了步兵六十一联队四千名官兵的军衣,撑旗官开始把卷了一晚上的太阳旗舒展开,准备进攻时让它与刚刚升起的朝阳竞相争辉

    日本关东军第二十三师团长小松原道太郎蹲在沙坑中,重新审视地上的作战地图。师团参谋长矢音野三少将趴在沙坑上,用望远镜仔细观察前面苏联和蒙古人民共和**队的阵地。

    夜渡哈拉河的成功,不仅作为最高司令官的小松原道太郎,就是那些作战参谋们都为之兴奋不已。仅凭一座浮桥,四个小时内把近六千兵员,装甲炮兵部队悄悄运到西岸,不能不承认是个奇迹。

    这个行动的成功,使步兵和骑兵的攻击距离缩短了一千两百米,在这片草原和沙丘地带,在苏联红军的装甲优势面前,减少了多么大的伤亡呵

    他们——包括所有的帝国?军人都坚定不移地,俄国人除了在火器方面的优势外,士气和作战素质方面,远远不是日本军人的对手。

    “司令官阁下,对面十几公里处是这片草原的制高点,我好像觉得那片高地是苏军的重炮阵地。”关东军长春司令部派来的作战参谋,辻政信少佐放下望远镜,忧虑地对小松原道太郎说。

    “不,辻政信君说的对。”矢音野三参谋长说师团长,苏军的一五零毫米榴弹炮的射程可以覆盖哈拉哈河两岸的一切登陆场,而我们的重炮却打不到他们的炮兵阵地。”

    此话一出口,所有的人都紧张起来,大家心里都非常清楚,如果苏军一旦日军越过哈拉哈河,到了河西岸,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会在苏军的重炮群打击下土崩瓦解。

    小松原道太郎愤怒的扫视了几个作战参谋一眼,虽然没有骂出口,但所有的作战参谋已经从他恼怒的神态中读懂了他的话:帝**人的精英们,这可是个常识性的误,一个伟大的失误啊这会断送我们多少士兵的性命参谋们低首肃立,准备接受一切处罚。

    矢音野三参谋长一看气氛十分紧张,沉思了一下,说这个疏忽也不能完全怪你们参谋人员,在整个作战计划中,我们也没有考虑到苏军的反应如此之快。从苏联最近的铁路车站博尔集亚到这里,足有七百五十公里,他们是日以继夜地把重炮运到这里。真是出乎意料呀,这也证明了他们干预蒙古国的决心。”

    矢音野三望着师团长又说现在只能电告海拉尔的第九飞行旅团,立即派轰炸机轰炸哈拉哈西岸的苏军重炮阵地。有了制空权,苏军的重炮就失去作用,我们仍然掌握着主动权。”

    所有的日军参谋一听顿时两眼放光,都用感激和敬佩的目光望着矢音野三,由衷的赞叹这位帝国陆军大学的高材生。

    小松原道太郎中将望了望湛蓝的天空,点点头说只好这样了,但是空军一越境轰炸,我们的意图就暴露了,起不到奇袭的效果。”

    “那就干吧,只要拿下巴音嵖冈这片草原和沙丘,站稳脚跟,下一步就好安排了。不是吗?”无错不跳字。矢音野三眺望远处的苏军重炮阵地的方向,胸有成竹地说。

    “请司令官下令,开始进攻吧。”

    “下令吧,司令官。我们的战机二十分钟就可以飞到这里,现在趁苏蒙联军还没察觉,仍然有奇袭的效果。”

    几个参谋催促小松原道师团长。

    小松原道太郎扬起浓重的眉毛,腮帮子鼓了鼓,大家又一次兴奋起来,这是司令官下决心的习惯性动作。果然,小松原道太郎用战刀指挥着北侧的苏军阵地,命令炮兵集中火力,疾射二十分钟,第四、六轻型装甲车队掩护步兵第四、五大队进攻。”

    炮兵联队长和步兵六十一联队长森田彻大佐领命而去。

    小松原道太郎又看着南侧的蒙古国守军的阵地,向骑兵联队长东八百藏,伪满洲国兴安北省警备军骑兵十二团团长德勒格命令对面的蒙古国骑兵第六师,只配备了一个山炮营和十二辆中型装甲车。我让重型装甲车一个中队配合你们,中午前务必消灭或击溃蒙军第六骑兵师,占领敌人阵地。”

    东八百藏和兴安北省骑兵十二团副团长,日本人野村少佐都立正哈伊一声,接受了命令。唯独十二团长德勒格低头点燃了一支香烟,悠然望着别处,像是没有听见一样。

    野村少佐怒视着他,从牙根里发出来一声德勒格君,听到师团长的命令了吗?”无错不跳字。

    小松原道太郎也十分生气,可又惊奇的望着这个素有战功的蒙古军官。在他刚率部队从国内调防海拉尔的时候,原海拉尔驻军司令,陆军大学的好友吉田中将曾介绍德勒格中校,是蒙古族军人里极出色的一位,并在大同作战时立下战功。

    “你懂个屁”德勒格粗野地朝野村少佐喷出口中的烟蒂,向小松原道报告师团长,这个蛋蹭的家伙把士兵的给养金全揣腰包了,我们不吃饭打仗”

    所有的在场日本和蒙古军人都惊呆了。谁能想象一个伪满军的军官,竟敢对日本军官这么放肆,尤其是在战场上。

    矢音野三参谋长一使眼色,一名日军中佐参谋和一名蒙古军官劝走了德勒格。

    四十几门野炮、山炮开始射击。

    苏蒙军阵地上顿时烟火四起,一个沙洼里居然还有炮车的轮子炸飞在半空中。

    前面一千多米处的沙丘和灌木丛里,突然冲出来三十几辆轻型坦克,十几辆装甲车,向日军阵地冲来,显而易见,苏军已经觉察日军的意图,利用平坦的开阔地和极好隐蔽的沙丘地形,抢先发制人,利用装甲优势,冲了上来。

    坦克的平射炮火和装甲车上的机关炮,刮风似的扫向日军的步兵阵地。阳光下,坦克链轨卷起的沙尘像条黄龙翻滚,遮天蔽日,轰鸣声震耳欲聋。

    十几辆日军的轻型装甲车迎了上去,不到片刻,就被速度快,火力猛、装甲厚机动性强的苏军坦克击毁。

    日军的速射炮虽然击毁了几辆坦克,但十几辆苏军重型装甲车一到,密集的机枪子弹有如泼水般地扫来,一个中队的速射炮士兵阵亡。

    一名少佐挥刀狂喊肉弹攻击”二十几名日军士兵怀揣反坦克手雷,抱着炸药包冲了上去,尽管被机枪打死了大半,可还是炸毁了四五辆坦克,击退了坦克的进攻。

    紧接着,河西岸苏军的重炮群开始了炮击,随着一两发炮弹找到了弹着点,转眼几十门重炮的炮弹像冰雹一样砸来…….

    “空军,空军呢制空权…….”

    小松原道太郎中将怒吼着,额头大汗淋漓。

    “师团长…….”有人在喊他。

    他醒了。四周站着的几个参谋人员,他用眼角向下一扫,是的东山要塞。

    作战课的几个参谋在玩棋,矢音野三参谋长坐在椅子上晒太阳,瞅着小松原道笑问师团长梦中还在作战呢?”

    这里是东山要塞的顶部,在周围草原和树木中,一排日式的平房就建在山洞顶上。由于是军事禁区,不容许中国人接近,所以,除了修筑要塞的劳工和日本的工程技术人员,剩下的全是碉堡和担任警戒的日本兵。

    小松原道睁开睡眼,打量了一下周围的人,伸开双臂,舒舒服服地抻了个懒腰。看着矢音野三参谋长,喃喃说道矢音君,我总觉得俄人不好对付啊。”

    矢音野三愣怔了一下,用手扶了扶眼镜,困惑不解地望着小松原道,问“师团长是说??????”

    “俄国人”小松原道用手指着西边,说我们关东军的强硬对手,这只北极熊和几十年前不同了,昨天我看了山本五十六海军少将的情报介绍。”

    “哦,师团长是说几年前山本少将来满洲里给的那份材料吗?”无错不跳字。矢音野三眨了眨眼,问。

    “是啊。那是山本君从欧洲回国,在苏联恰好与各国驻苏联武官观看了一场军事演习。假如真的像山本君说的那样,苏军的协同作战能力是很高的,这样一来,和我们其它的情报来源可就有冲突了。”小松原道站起身,初夏的阳光和草原的气息让他感到格外的舒适,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向远方眺望。

    六月的呼伦贝尔草原,刚好绿草如茵,放眼望去,有如无尽的绿色毡毯向天边一泄而去。和风拂面,百鸟啼鸣,林间布谷声声,伊敏河流水潺潺。

    他眼望脚下的海拉尔小城,在千里绿色海洋中,犹如一艘旗舰,正向西驶去,向蒙古共和国,向苏联驶去。而肩负的使命,就是这艘旗舰上的舰长。

    他要完成大和民族与生俱来的伟业,不能辜负天皇陛下的重托,首先要击沉蒙古人民共和国这支小船,然后,再击沉俄罗斯这艘巨舰,让大东亚共荣的圈子扩展到远东,乃至全苏联,以至整个世界。

    这是何等的光荣和神圣的使命呵

    这是他率领陆军二十三师团从本土向中国进发时,参谋本部总长载仁亲王会见时,鼓励的话。

    “师团长,坦率的说,帝国的海军部和陆军部的分歧,很有可能会影响我们关东军的作战意图。”矢音野三走近他身边,忧心忡忡。

    “矢田君的意思是??????”

    “我们二十三师团从本土调到中国,是陆军部的战略意图暂时占了上风,但是,必须注意一个事实,那就是在整个中国大陆,我们已经陷入泥潭,几十个师团、旅团无法抽身。说心里话,如果真的在远东开战,我们显然没有这个能力。”

    “矢田君说的是全面开战吗?”无错不跳字。

    “不,我是指局部。据情报反映,苏军在远东地区符拉迪沃斯托克,哈巴罗夫斯克,外贝加尔的赤塔,蒙古国内共有十几个精锐师团,四个坦克旅,三个摩托化师,空军有五百多架作战飞机。这是一支不小的机动力量,目前对苏军指挥人员和士兵的素质,我们还不太掌握,但就机械化程度及火器的配备,都超过了我们。对这一点,山本五十六海军少将已有了详细陈述。”

    矢音野三边说边注意小松原道的面部表情。

    “矢音君,你说的都有道理。我在苏联工作了好几年,对他们的军力是有所了解的。不过,有一点也不能否认,斯大林的清洗帮助我们干掉了一大批优秀的中高级苏联指挥员,能打仗的,参加过实战的红军指挥员,没有多少了。相比之下,这些年我们帝国却培养出一大批优秀的军官,不是么?”小松原道点燃一支香烟,。

    “当然,师团长说的不,就指挥素质来说,帝**人经受了太多的锻炼。”矢音野三附和道。

    可是战争并不是完全比拼单兵素质,在杭州战场上,帝**人已经用鲜血和热泪诠释了这个惨烈的事实。但小松原道是师团长,矢音野三位卑职轻,没有反驳和质疑的余地。

第三百九十一章 深夜密谈

    第三百九十一章深夜密谈

    吉林长春,现在的名字叫做新京,乃满洲国的首都。这个犹由日本人在中国扶植起来的分裂势力,在国际上并没有获得普遍承认,除了苏俄。

    按照中国国内大多数政治势力的观点,满洲国通常用一个“伪”字作为前缀,以彰显溥仪和建奴一族在国人心目中的地位与形象。

    不得不说,长春不愧是一“国”之都,高大的建筑群落辉煌气派,干净整洁的路面,开阔宏伟的广场,路上行人也多是衣着光鲜,显示出了生活的安逸与富足。

    平静与祥和的气氛,是这里的主旋律,战争的阴云,完全没有影响这一片土地。无论中国国内其他人如何批判与否定也好,对于普通层次的百姓而言,生存与幸福,是比国破家亡更为要紧之事。

    身穿修裁得体的西装,两鬓微霜的池佐伊夫与身旁正值年轻力健的池田广耀,走在笔直的大道两旁。

    这里是上层名流聚集的商业街,灰白厚实的水泥马路两边,是鳞次栉比的商店,行人也多是生**面的士绅阶级,男的多有身穿西服,女的则是西洋淑女裙,或者偶尔也有日式和服。

    “广耀,犬养健的事情你看?”池佐伊夫年近六十,但外表却还只是五十岁不到的模样。手里拄着檀木拐杖,双手细腻而有力,身上蕴含着文化人特有的气质与涵养,风度翩翩。

    面对着的授业恩师,池田广耀毕恭毕敬的陪伴于身侧,此时听到恩师提问,才沉下心思,缓缓而答,学生见识浅陋,不敢妄下断语。”

    原本无喜无悲的神情,也随着这句话而展开了笑颜,池佐伊夫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池田广耀,良久才爽朗一笑哈哈哈,你啊,做事沉稳,计划周密,为人谨慎,但也正因为如此,显得过于阴沉了。”

    两人走了一会儿,见在街角前有个花圃,那里摆着雪白色的桌椅,便去那里歇歇脚,顺便点两杯咖啡,边喝边聊。

    池佐伊夫从事谍报工作已经有将近四十余年,养成了如渊如海的冷酷与决断,内敛的煞气与血腥,使得这匹孤狼变得优雅而从容,甚至能让感官最为敏锐的人,也难以察觉这人的可怕与残忍。

    他望着的得意门生,轻松的聊着广耀,你的是好事,身处于阴暗的世界中,最忌讳的就是急躁。许多与我一起出身的人,如今大多都化作了尸骨,就是因为他们太过急于立功和表现。”

    “你要,我们是不能见光的人,一百次的成功,都比不上‘活下来’这三个字更有意义。你是我最看重的弟子,我希望你能好好体悟着其中的道理。”

    “说的是,广耀明白。”

    温暖的阳光照耀下,并非所有地方都是洋溢着明媚与快乐,池田广耀就是如此。深沉的外表,时常将内心中的痛苦与挣扎,不经意的展露与帅气英剧的脸上。这是一种低调的忧郁,不细细品味,是无法得知其中的韵味。

    帝国上层如今的混乱,身为高层谍报人员的他,早就洞若观火。但就算在老师面前,他还是不敢表露任何的心迹,这事关政治立场的问题,不能有丝毫的马虎。

    尤其是华中派遣军战败之后,帝国丢失了南下攻略广州的机会,情报机构也必须承担相应的责任。所以现在池田广耀身份尴尬,还被贬到了满洲国,当一个小小的监察部干事。军衔虽然没有丝毫改变,但权力却不复当日。

    “广耀,你说这一战,帝国是胜是败?”话锋一转,池佐伊夫问起了关于诺门坎战役之事。他是政友会的核心成员之一,对于这次关东军的擅作主张,并不是非常懊恼,反正都已经习惯了。

    “南下尚且不得,北进恐怕也是无果。,我们对那个赤色的苏俄,了解到的太少了,就如同支那东南沿海的那个华联。向未知的敌人开展,这是很不明智的行为。”池田广耀微微低下额头,恰如其分地表达出了他对恩师的尊重与谦卑。

    “哼,陆军部素来骄横,哪里还会听得见理智的声音。如若不然,帝国如今也不会陷于这个进退维谷的死地。按照之前的分析,俄国在中东路事件时表现出来的实力,已经非同小可。而今过了许多年,其工业能力定然是更加进步,以帝国目前的实力,想要取胜,谈何容易。”

    池佐伊夫本身也是主和派的官员,不过他在暗处,行事也很低调,故而才能安然活到现在。日本国内的情势,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战则看不到胜利的希望,不战则愧对国人,实在是无路可走。

    “我曾见过汪兆铭,不过更让我在意的是另外一个人。”池佐伊夫盯着池田广耀的眸子,慎重的谈论起这件事情广耀,你刘申这人吗?”无错不跳字。

    见到恩师如此慎重的说起这个人,池田广耀同样是端正了姿态这人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上了情报部门的黑名单,他最早出现在北伐战争以前那些支那军阀的身后,以武器交易而闻层社交圈子。是认为这人有问题?”

    “对,他和另一个叫周飞火的支那人,都是华联对外非常关键的棋子。我安排在青岛的眼线,亲眼看见这人与土肥原贤二密议。”

    池佐伊夫的这番话,让池田广耀心中浮现起了不好的感觉,华联与日本可是正式宣战的关系,与这样的人做交易,未必是好事。

    但出于谨慎,池田广耀还是不愿妄下结论,就凭这一点,我们恐怕无法指责。”土肥原贤二的身份,可是陆军本部的高级将官,单凭这种小事,根本动他不得。

    “如果仅仅是这样,我也不会在意,真正让我好奇的,是数日前秘密抵达青岛的货物。根据我搜集的情报,里面有大量的军火武器,堆积成山的粮食、药品还有各种弹药补给。凑巧的是陆军本部原本并不坚决的北进态度,如今却已经成了根本方略。”

    “是怀疑关东军与华联在私底下有交易?”这个指控可就非常严厉了,就算池田广耀,也只是压低了声音,翼翼的触碰着这种危险的情报。

    “我也不希望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我有很不好的预感,那一船一船的物资,很可能是葬送帝国基业的毒药。”无论如何智慧练达,无论何等的机敏锐察,此时的池佐伊夫都只是感到深深的无力与哀叹。

    从一开始,日本帝国就没有做好大规模战争的准备,先天性的劣势也注定了日本工业实力的薄弱。攻击中国都尚且不得全胜,在这个时候又去招惹强大的苏俄,简直是在找死。

    最让他担心的,还是华联的这一番举动,如果是有意为之,那么背后布局之人,就实在是太过恐怖了。不知为何,池佐伊夫在这时忽然想起了当年曾在北京见到过的那个气质与众不同的年轻人。

    在这个古老而神秘的国度,有着太多让人难以琢磨的奇人奇事了,对此池佐伊夫也只能心中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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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中的海拉尔,由于二十三师团的进驻,显得比以往喧闹许多,除了驻军司令部,日本宪兵队及伪满兴安省重要机关外,其它的部门和街道没有灯火辉煌的亮丽,幽暗的街头上不时摇晃着醉醺醺的日军官兵,伪满警署的警察。

    几盏昏黄的红灯笼在晚风中摇曳,几名倚门边嗑瓜子边向路上行人**的**女,嗲声嗲气,扭动着开气到腰间旗袍,晃动着肥白的大腿卖弄风骚,有的还故做淑女之态,羞羞答答勾引路人。

    当远远一见踉跄而来的日本兵,顿时有如惊弓之鸟,躲避这些从不付钱的主儿。留下孤零零的一个上了岁数,满口黄牙的老鸨,边打着酒嗝边放着响屁,毫无畏惧站在门前。

    一阵皮靴的整齐声响,几个趔趔趄趄的日军官兵立时惊醒,躲进黑暗的胡同。一队日本宪兵齐步走过,一切喧嚣吵闹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二十三师团司令部的旁边一排日式平房里,师团作战处主任村田昌夫中佐正与他在日本士官学校的好友,关东军司令部作战参谋辻政信少佐喝酒。

    耀眼的灯光下,村田昌夫从柜子里拿出一瓶日本的清酒,对辻政信少佐说辻政君,前几天兴安警备军骑兵十二团团长德勒格中校请我喝酒,那哪是酒啊,简直是一团火。”

    辻政信听着留声机里的一首日本民歌,或许是入迷的关系。好像根本没听见村田昌夫的话,手指在桌子上有节奏地敲打。

    村田昌夫笑了笑,搬把椅子坐下,打开买来的熟食,撕开一支在灯光下泛着油黄色泽的烧鸡。回手关闭了留声机,那哼哼叽叽的、叫人牙疼的曲调顿时消失。辻政信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下意识地一低首,表示了歉意,这才开口给你添麻烦了,村田君。”

    两人开始推杯换盏,边吃喝边聊起来。

    “辻政君,二十三师团所属的步兵联队和骑兵联队都已陆续到达,辎重部队和野战医院这几日也先后开到,一个甲种师团这个时候调到满蒙边境,一定是有大的行动。”村田昌夫喝了口酒,很自信的说。

    “村田君,想当年我们在士官学校时,大家都戏称你是未来的战略专家,看来是没有。告诉你吧,关东军在满洲的第二个杰作就要由我们创作了。”辻政信停下咀嚼,虽然是轻声慢语,但也掩饰不住激动的心情。

    村田昌夫稍稍愣怔了一下,随即默默点了点头,喃喃说道果然是这样,是呵,这么大的甲种兵团来到小小的海拉尔,当然是负有重要的使命。”

    “大,不不不。”辻政信摇了摇头,吐出一根鸡骨头,小声说为了抓住战机,关东军司令部有可能会再来一次先斩后奏,堵住参谋本部的嘴。因此,这次行动必须确保成功,让人无懈可击才行,其实陆军部也有这个意图,只是没有人挑头而已。要取得必胜的把握,就要有充分的准备,我估计齐齐哈尔的第七师团大部也将奉命来此,接受二十三师团的指挥。”

    “那就是说关东军的两个主力师团都参战?”村田昌夫惊问。

    “还不止。”辻政信挥了挥拳头,又说关东军驻海拉尔第八国境守备队,兴安北警备军四个骑兵团及所属炮兵部队,全部归小松原道太郎中将指挥。“

    村田昌夫张大了嘴巴,很久才喃喃自语道第七师团,皇军之花呵”

    辻政信兴奋异常,站起身走到墙上的地图边,指着苏联远东地区和蒙古人民共和国,说村田君,请看,蒙古人民共和国共有十个骑兵师,大约一万六千人,两到三个中型装甲车营,没有重炮部队,只有三个山炮野炮营。空军一个中队,过时的俄式战机。境内常驻有苏联一个加强的机械化师,当然,这是个多兵种的师团,空军一个飞行团。”

    “不,可是第七师团的到来可不是对着蒙古共和国吧?无不少字”村田昌夫忧郁地问。

    “也瞒不过村田君。”辻政信赞许地点着头,又说满蒙边境谈判没有谈成的可能,武力解决是迟早的事,我们可以先小规模在局部——也就是蒙古共和国打一下,试探一下苏联人的反应。”

    村田昌夫听了,站起身走到地图旁,眼睛却盯向欧洲。辻政信立即明白了他的心思,继续说欧战不明朗,德国的战略意图到底发展,俄人也很担心,屎大淋的眼睛一直盯着欧洲。远东和西伯利亚地区空虚,在这么大的区域内,仅有十几个师团,他们是首尾难顾,在这种时刻,他们最不希望的就是与我们冲突。”

    “辻政君,关东军司令部是这么认为么?”村田昌夫问。

    “不,在这一点上,参谋本部和关东军的看法是一致的。”

    “这不会是一部分人的看法吧?无不少字”村田昌夫面色肃穆起来,游移不定的目光闪在辻政信的脸上。

    远处木楼上的探照灯扫过,两人重新落座,继续轻饮慢酌起来。辻政信瞅了瞅缄默不语的村田昌夫,他又在思考,从这个稳重少壮军官的脑子里,时常会蹿出叫人意想不到的智慧火花,这在军校时起是大家公认的。

    他这次来呼伦贝尔,是受关东军参谋长矶谷廉介的命令,侦查哈拉哈河西岸地形,详细论证开战所能遇到的一切困难和问题。为完善这个论证报告,他必须听取村田昌夫的意见。

    “村田君,国内关于陆军与海军的战略分歧,就由陆军部去应付吧。我们做好这里的事情就可以了,村田君对目前的局势一定有精辟的见解,或许对我的调查报告很有用处,请多多帮助。”

    村田昌夫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不动声色来北进的战略意图已经占了上风,海军部南下的主张被否定了。好吧,那么就让我们仔细地讨论一下北进的可能性。”

    辻政信狐疑地打量着村田昌夫,心里产生了一个念头,眼前这位帝国最优秀的军人,第二十三师团的少壮派代表人物,作战处处长似乎对北进的宏伟计划忧心忡忡。

    他的顾虑到底在哪里呢?

    这种情绪可以,尤其是在这关键时刻,在这一线兵团的主力部队之中,不能让这种沮丧的病毒扩散蔓延下去。他放下酒杯,擦了擦油腻的双手,郑重其事地说道第一,蒙古共和国的那一点军力就不说了,用满洲国的骑兵部队足以应付。问题就在于苏联军队的干预程度,如果斯大林履行盟约,日满一旦和蒙古开战,苏军必然会做出反应,首先是驻蒙古的远东摩托化步兵第三十六师。”

    村田昌夫抬起手,打断了辻政信的话,插了一句,说这只是开始。”

    “是的,可又能样呢?”辻政信决心说服这个同学和好,就像说服别人一样。

    “俄国的军队曾经在争夺满洲旅顺口的日俄战争中败于我军,一九一八年帝国的远征军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在远东又战胜了俄军。对俄国人军队的素质和战术,我们一点都不陌生,当然,近二十年来,我们还没有确切地研究过他们的变化。那么准确地说,满蒙冲突一旦展开,蒙古国内的苏军肯定参战,不然,关东军为要加强二十三师团的兵力和装备呢?”

    其实还有一些事情辻政信没有对好友提及,那就是一线部队忽然获得了大量的德式武器装备。包括轻机枪、60mm口径的超轻型迫击炮、各种口径的火炮和单兵反坦克武器,这些武器及其相应的弹药库存,都使得这次关东军上下对诺门坎战役的获胜信心增加了不少。

    这些军用物资的型号和性能,都与以往日本的陆军制式武器有着很大差异,对然心存疑虑,但辻政信毕竟还是一个严格服从命令的军人,没有私底下讨论这件事。他只是尽力去做好他的分内之事,做一个本分的军人。

第三百九十二章 激烈争论

    第三百九十二章激烈争论

    村田昌夫满有兴趣地仰在椅子上,一言不发,静静地望着滔滔不绝,手舞足蹈的辻政信少佐。

    他深知这个同学的宣传鼓动的才能,从学校到军队,无论走到哪里,都能以独出心裁的,令人觉得新奇甚至震惊的理论去燃烧别人。此人是关东军司令植田谦吉大将的红人,他的观点带着植田谦吉的影子。

    “第二”辻政信一见老同学听的这么认真,当然十分高兴,情绪越发激昂,提高了嗓音,昂起了那永不知疲倦的头就双方目前力量的对比,我们占绝对优势,一旦冲突开始,苏军的一个机械化师团是顶不住我们两个精锐师进攻的。那么就出现了一个重要问题,当我们歼灭或者是击溃了三十六师和蒙古国那点可怜的骑兵部队,占领了蒙古国的桑贝斯,扎门马德一带之后,苏军会做出反映?”

    “增兵大打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却有两个解决不了的困难。其一,从内地向远东调兵,漫长的路途,单一的铁路线无法承受这么大的压力,部队的给养装备等后勤保障是他们无法解决的难题。——请注意,。这可不是和平时期呵,我们会安静地等待他们运送兵员和战略物资吗?”无错不跳字。

    “其二,这也是极其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欧洲的局势动荡,德国是苏联的心腹大患。如果说德国与西方英法只是利益之争的话,那么和苏俄争的就是生存的空间,这可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意识形态的争斗,可不是谈判能解决的呵”

    “辻政君的想法一定是代表了关东军,也代表着国内大本营一部份人的意见。”村田昌夫沉重地点了点头。

    “看来,村田君一定有不同的意见或者是补充的意见,你我又不是外人,不妨敞开谈谈,也许能更加完善我的论证报告。请多关照。”辻政信说的十分认真。

    “恐怕要让辻政君失望呵,做为帝**人,当然要以帝国的利益为重,绝对地效忠天皇陛下。”村田昌夫像是下了决心,喝下一大口酒,这才开口最近研究了许多资料和情报,综合起来得到了一个结论,这就是目前我们不宜与苏俄动武。”

    辻政信没有感到惊讶,相反的笑了起来。“张鼓峰的战斗让村田君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吗,其实,我认为那是一场旗鼓相当的消耗战。”

    看着辻政信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村田昌夫脸上又掠过一层淡淡的阴影,他不想再给辻政信倒酒了,起身去端茶具。嘴上却不经意的提到辻政君想听一听我的看法吗?”无错不跳字。

    “当然,我可以不听一位师团长的话,但村田君的意见必须听。我认为村田君不应该在一线部队,到参谋处或者专门研究战略问题的部门工作,会起更大的作用。”

    “辻政君太客气了,好吧,我谈谈的想法。”村田昌夫拿过一份资料,继续说道从局部来讲,在远东地区作战,无论是苏军还是我们,都存在着相同的难度。苏军的运输线太长,西伯利亚唯一的铁路交通线一旦开战,必然遭到我军的轰炸及炮击,而远东地区的平坦草原,到处都是野战机场。”

    如果仅仅这一点出发,情况似乎是有利于日本关东军。可是在实际上,苏俄在远东的十几个野战师团配备的飞机、坦克、炮兵部队一旦集中在一个点或两个点面上作战,日军要取胜是很困难的。

    因为既然是局部战役,日军配备的兵力火器是有限的,更多的部队无法在有限的区域展开。

    就在前几日,日军的侦察机就大略查探了一下诺门坎以及哈拉哈河地区,在这个区域中,双方只能投入几个师团的有限兵力。

    在这一狭窄的地区和空间作战,取胜的要素除了顽强的战斗精神和有效的战术以外,作战武器的优劣和后勤保障是关键问题。苏军的机械程度远远高于我军,弥补了运输线长的困难,苏军强大的军工体系可以源源不断地补充损失,日军的工业产能有限,就完全达不到这一点要求。

    “我军可以采取突然袭击,集中优势的兵员和火器,短内取胜。”辻政信在提醒村田昌夫。

    “是的,一个点面上的胜利能解决问题吗,张鼓峰战役说明了一个问题,维持战果或扩大战果是需要强大的综合实力的。”村田昌夫无奈地叹息着这个事实。

    辻政信认真的听着村田昌夫的话,不时为之动容,他感到这位老同学的思路似乎更深一步,做为参谋人员,他意识到很有必要更详尽地了解请继续说下去。”

    “刚才辻政君说的好,欧战的阴影始终笼罩着克里姆林宫,德国强大的军事力量让俄国熊感到了威胁。毫无疑问,由于我们陷入中国战场,所以他们并没有把帝国当做眼前最危险的对手。”

    “他们一是有限的克制,不过正是为确保不两面对敌,对于帝**队行动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一旦他们认为有必要的时候,这只熊就会全力扑来,给予他的对手以致命一击,而这局部有限的一击并不是扩大冲突,而是震慑对手,确保远东无战事。这样,他们就可以腾出手对付西面的威胁。”

    村田昌夫的意思很明白,指出了辻政信报告中的一个严重缺陷,在远东地区发生冲突,苏军一旦顽强作战,寸土不让,战争的规模就会扩大,会延长,日军无论从兵员还是后勤物质供应方面,都是无法承受的。

    “村田君说的只是一种可能性,我认为苏军不会为了满蒙冲突而大打出手,而我们也没有大打的准备,占领蒙古共和国,苏联不会失去,他们不会冒着两面作战的风险。”辻政信心里不能不承认村田昌夫的判断,可嘴上还是坚持的看法。

    气氛骤然紧张起来,两人都想说服对方,但一时又没有合适的措辞,看到勤务兵沏好了茶,就开始慢慢品茶。

    “没想到在异国他乡,在村田君这里,喝到了地道的日本清酒,日本茶,多谢了。”

    村田昌夫默默点了点头,思索了一会儿,又从桌上挑出一份资料,开口说道辻政君,做为关东军的主要作战参谋,你的报告对整个决策起到重要的作用,我尽我的能力全力帮助你制定好这个报告。不过,我必须负责任地提醒辻政君,着眼全局,从帝国的长远利益出发,一定慎重地考虑交战双方的国力。”

    辻政信听了一愣,不高兴地问难道你还怀疑我对帝国的忠诚吗?”无错不跳字。

    村田昌夫望着辻政信笑了笑有谁能怀疑辻政君这样优秀的帝**人呢?我的顾虑是苏联这十几年中的发展速度,从第一个五年计划开始,他们就提出了建设工业强国的口号。”

    经过短暂的调查,日本已经得知了苏俄运用的是不同于西方国家的经济运行体制,当一九二九年世界经济危机的时刻,西方国家自顾不暇,放松了对苏俄的控制。

    这使苏俄得以利用危机,乘机发展,他们三分之二的重工业是在美国技术援助下完成的,三分之一是在英法德意的援助下完成的。

    目前虽然不能说完成了工业化进程,但是钢铁、冶金、煤炭和制造业年递增百分之二十五左右,是日本的三倍。

    到了如今,苏俄的工业能力仅次于美国,居世界第二,欧洲第一名。

    可笑的是西方居然还为这群赤化暴徒提供了轻型轰炸机技术,日本和华联的的谍报人员都已经证实,苏俄研制的新型重型坦克已经下线生产。

    和这样的敌人作战,是很可怕的,日本海军少将山本五十六就曾经提醒过日本上层领导集体我们的人力和物质资源不容许我们打持久战。不战则已,站则必胜。最好的办法是等德国和苏俄开战之后,我们从远伯利亚进军。”

    汽车穿过漫长的沙质草原,顺着天然的土路进入了大兴安岭南麓的林区。

    连绵的山岗和茂密的森林一望无际,针叶松翠绿呈伞形庇护着下面草丛中五颜六色的野花,近视是花的海洋,远视是绿的浪涛。

    “停车。”辻政信少佐命令司机,两辆卡车和一辆轻型装甲车停在了路边。车上三十几名日军士兵纷纷跳下车,钻进路两旁的树林中方便。

    “,辻政君,颠的够受吧?无不少字”兴安北省警备军十一团副团长胡吉勒图少校说,他回过头又朝身边的十二团团长德勒格中校用蒙古语说日本人还他**武士道呢,颠了几百里地就拉拉尿了。”

    村田昌夫中佐刚从国内到满洲,蒙古语一句不懂,但旁边的一个日军后勤军官在海拉尔呆了四年,不仅懂蒙古语,还说的十分流利。他盯着胡吉勒图少校,也用蒙古语说少校不怕刚才的话会惹出麻烦吗?”无错不跳字。

    “你懂蒙古语?”胡吉勒图一愣,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戴着眼镜的日军军需官会蒙语。

    “认识一下,我叫一政寿男,海拉尔补给基地上尉。”一政寿男竟然用纯正的蒙古语说,面含笑意,竟然透出一种亲切感。胡吉勒图惊讶地和德勒格对视一下,上下打量着这个日军上尉,似乎在判断此人是不是日本人。

    辻政信少佐仰视着一片一片高耸挺拔的落叶松,感慨万分地对身边的村田昌夫说多美啊,村田君,满洲真是帝国的生命线呵它值得我们奋斗、流血,但是我们不能满足,满洲只是一个跳板,天照大神会眷佑我们,让我们跳到下一个目标,占领蒙古高原,饮马贝加尔湖”

    村田昌夫或许被辻政信的情绪感染,叹息道是呵,满洲的重工业、煤炭、矿石、粮食和木材,是支撑帝国圣战的重要资本,在我们目前无法南下获得南洋的战略资源的情况下,这里就尤其宝贵了。”

    几十名二十三师团的日本兵,在弹丸岛国中哪里见到过如此宽阔的草原和万顷波涛似的森林。狂舞欢叫着追逐在树木草丛中。

    路边一块巨大的山石旁,一政寿男向一名士兵要了一把刺刀,从岩石中敲下一片石块,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一政上尉,捡到黄金了,这么感兴趣?”胡吉勒图说着走了,德勒格也跟了。他们两人在和一政寿男闲谈中,察觉此人和别的日本军人不太一样,有了点好感。

    “差不多吧,少校,”一政寿男用刺刀敲击着手中的石块,压低声音对他们两人说宝呵,满洲遍地都是宝,你们的国家真的是富饶呀。”

    “一政上尉,不就是个石头么?”胡吉勒图好笑地又问你再好好看看,我们草原上牛马羊粪是不是宝?”

    “少校,”一政寿男扳下脸,严肃地说开不得玩笑,这是科学,这是你们圣祖成吉思汗留给子孙后代的宝藏,笑?”

    德勒格和胡吉勒图一听,立刻停止了嘲笑,他们万分诧异,这个一政寿男到底是人。

    “不瞒你们,这石头是铁矿石,估计品味在百分之二十三四左右,但这是地表裸露的部分,如果往下延伸几十米,它的品味还会增加,我想不会低于百分之三十五。”一政寿男说的一本正经。

    “那——这石头有用?”德勒格问。

    “有用?”一政寿男惊愕地望着他们,说炼铁呀,铁的用处还用说吗?”无错不跳字。

    德勒格抬头望了望高大的山,喃喃道我的天,这该炼多少铁呀”

    “这还不止,虽然我没有仪器,可我怀疑这石层下面还会有铅锌铜之类的有色金属,因为这里的成矿条件实在是太好了。从地质结构看,呼伦贝尔应该是地壳变动后形成的冲积平原。”两个蒙古军官目瞪口呆地听一政寿男梦呓般的絮叨。

    一阵哨音,散游在林中的日军士兵匆匆跑回路上,上了汽车和装甲车。

    五岔沟,在群山林海中出现的一片较为平坦的草地平原,五条简易公路向五个方向,沿着沟底延伸开去。山坡上,矮小的半地下的碉堡潜伏于草丛中,一处处用水泥修成的飞机包排列在平坦的地面上。

    日军一个飞行团的轻型作战飞机隐藏在一个个呈圆形的飞机包内,一旦发生战况,只要滑出百十米的平坦草地便可升空。

    一条刚刚修完的沙石窄路上,汽车缓慢地颠簸着,辻政信直觉的五脏六腑在腹中乱七八糟地跳动,难受得直想呕吐。

    扭头看了看坐在身边的村田昌夫,模样也和差不多,只是强挺着,不觉哑然失笑。又回想起临来时与二十三师长小松原道太郎中将,矢音野三少将的谈话。

    “辻政君,据情报分析,苏军远东第五十七特别军已经布置在塔木察格布拉格一带,我们的部队也快集结完毕,根据关东军司令部的命令,初步作战计划也制定好,关于兴安军和兴安北省警备军八个骑兵团,一个炮兵团的对蒙古军作战方案,以至如何配合安冈正臣中将的坦克师团,还需要你去协调。”

    小松原心里清楚辻政信的能力和在关东军司令部中的地位,这个少壮军官别看军阶不高,确实谦吉大将和矶谷廉介中将的智囊人物,针对关东军司令部制定的对苏蒙作战方案,是有不同意见的。

    如果能得到辻政信少佐的支持和肯定,那么执行起来会更顺利些,因此,他有意让辻政信多跑一跑,了解一些实地情况。

    “多谢师团长的信任,我准备立即去阿尔山要塞,同兴安军骑兵师顾问野田少佐和安冈坦克师团的作战处长三木中佐研究参战方案。”辻政信一看小松原中将这么重视,十分高兴。

    “阿尔山会议后,辻政君的路上正好经过哈拉哈一带,在那里有打算么?”矢音野三参谋长试探着问。

    “我准备亲自越境侦查一次,空中的感觉还是不如实地观察。”辻政信在此表现的勇敢。

    “好,我们会通知哈拉哈河庙一带的驻军,确保辻政君的安全。”小松原和矢音野三兴奋起来,这正是他们希望的。

    关东军参谋长矶谷廉介中将曾飞临哈拉哈河,从空中看了诺门罕一带的地形,他提出的意见是一旦开战,二十三师团主力在安冈正臣坦克联队的掩护下,从哈拉哈河上游渡河,向苏军第十一坦克旅和摩托化步兵一四九团进攻。

    而第七师团一部从哈拉哈河下游渡河,向蒙古军骑兵第六师,装甲车部队进攻,占领西岸苏蒙军高地上的重炮阵地。这个意见与二十三师团经过反复侦察,制定的作战方案产生了分歧,小松原中将心里明白,让关东军司令部改变主意,必须要有充分的依据,最好像辻政信这样的人实地考察,那样提出来的建议才会更有力。

    因此,辻政信的一切调查活动,他都给予全力的支持,提供力所能及的保障。

第三百九十三章 主政南昌

    第三百九十三章主政南昌

    虎门海港,十七号码头船坞里,停靠着五艘平板货轮。这里是一处大型的封闭式仓库,一万吨以下的货轮可以直接驶进来,泊在这里,两扇闸门紧闭起来,就可封锁这里。

    龙门吊上的电葫芦咕噜咕噜的转动,各种由精密电子设备操纵的巨大机械臂,正在卸装着货轮上的集装箱。光是听着齿轮咿咿呀呀的奋力积压声,就可知集装箱内装的物资是多么沉重。

    钟泱一身清爽的青衫绿袍,站在他旁边的分别是古月军与周华,陈泽与刘浩然则在船坞的另一侧,隔得老远。

    这一批货物非常贵重,贵重到古文会里有五名核心成员放下手头上所有的公务,动身来到了这里,亲自查看。

    穿得西装笔挺的刘申满怀笑意走出了船舱,见几位大老板都在,赶忙小步快炮的下了船,恭恭敬敬的朝着钟泱行了一个拘礼会长,申不负所托,这次任务总算是圆满达成。”话毕还转过身去,从随行人员的手中接过了一份账目明细,交到古月军手中。

    淅淅沙沙的翻页声,随后是古月军低沉的话语会长,账册已经对过了,十二吨黄金,二百四十七吨白银,还有大量满洲国搜罗的文物古董。剩下的就是仔细核查具体物件,不过这需要。”

    听到了这个消息,钟泱也是满心欢喜,脸上浮现出笑容,他将目光投向了刘申刘申,你这次做得很好,具体的功劳,等再说。”

    “是,感谢会长的栽培”刘申听了这话,心情是难以遏制的激动,能够妥当的处理这次与日本关东军秘密交易的事情,也算是为在古文会内部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资历。这就是财富,也是未来

    这次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向日本关东军出售军火,就是为了换取这批黄金,还有大量流落日本的中国文物。张汉卿这个败家子不仅败了东北张家,还败了整个故宫,为了换取足够的经费来支撑他花天酒地的生活,他几乎将整个北京紫禁城都卖掉了。

    清帝退位之后,名义上袁世凯是承诺过保证紫禁城内的文物还是属于爱新觉罗家的私产,但实际上依旧是将各种文物全都慢慢变成了国家资产。

    但到后来,几任负责看守故宫的负责人都对盗卖文物乐此不疲,其中以东北易帜之后的张汉卿最为猖獗,几乎整车整车的卖,没有任何的犹豫。

    其中大部分的古典书籍,都远渡东洋,到了日本的手里。而伪满洲国建立之后,敌占区的日军也从整个华北地区省搜罗了大量有价值的文物。钟泱就是为了换取这些贵重金属以及文化财产,才做出了将军火出售给日本关东军的这个决定。

    五月天时,空气炎热,不过这里有海风的吹袭,倒也不算气闷。

    只是简单地查看了一下物资的入库情况,钟泱他们就离开了码头区,只有古月军留下,负责处理善后事务。

    就在东莞市中心的天宇国际大酒店顶层的包厢里,钟泱若无其事的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刘浩然与陈泽的发问。他们的脸上有着太多的疑问,这个计划他们可是毫不知情,如果不是钟泱今天把他们叫去虎门,他们甚至还蒙在鼓里。

    第一个发问的是刘浩然泱,这件事恐怕你也要给会里一个交代,你这么做,是与恶魔在做交易,如果被内阁和军方了,你想过会有怎样的后果吗?”无错不跳字。

    这样的语气已经接近质问了,也难怪刘浩然如此气恼,瞒着整个华联去和日本人做交易,这种事情一旦曝光,所带来的负面影响不是任何人可以承受的。

    不管这个人是谁,都不可能违抗整个国家数亿人民的意志。

    被这样严肃静穆的气氛所包围着,钟泱却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不以为意的从沙起身来,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浩然,你认为谁才是魔鬼呢?”

    走到吧台前,为倒上了一杯可口的果酒,钟泱才转过身去,盯着陈泽与刘浩然,神色从容诺门坎战役已经开始,我只是不希望俄国佬赢得太容易。不要搞了,我才是带着面具的恶魔,向这个世界出售死亡的商人。”

    “内阁拿指控我呢?我向整个华联提供了超过七成的军事物资。现实世界中,华联所有兵工厂的产量,加起来的总额都不及我的一半。无论通过任何渠道,都找不到这匹德式武器装备的来源,谁又能指控我?”

    现在的智能工厂,凭着二十万“普工”日以继夜的工作,生产出了数之不尽的武器和弹药,支撑着华军的对外战争。如果是单纯依靠十多年建立起来的基础工业,华联根本就不可能在短内战胜日本。

    只有智能工厂和亚空间,才是钟泱有恃无恐的基础,是别人永远无法威胁的大后方。

    如果没有这些,钟泱也不敢贸然与日本政府达成这种规模的军火交易,想要在政府的眼皮底下调动如此程度的违禁物资,可不是光靠嘴巴说说就可以的。任何一个环节都可能出现问题,从而使得整个事件曝光,惹来非议。

    别说钟泱并不是华联的**者,就算是,恐怕也要因为这种事而身败名裂,失去所有的光环。

    弄明白了钟泱的意图,刘浩然和陈泽都是没有继续纠缠,他们钟泱在作出决定之后,信念是绝不会轻易动摇的。况且这事的确也如钟泱所说,物资来源的保密性很高,此事业更没有违反古文会的宗旨。

    但刘浩然与陈泽都是保留了追究此事的权力,一旦局面朝着对华联不利的方向发展,他们无论如何也要阻止钟泱。这是信念的问题,涉及两个国家和两个民族之间你死我活的争斗,不能有一点点的含糊与迟疑。

    随着岁月的流逝,古文会内部各人的信念也逐渐出现了分歧,毕竟各自的立场和观念本身都有着很大的差异。之所以现在还能统合在一起,依靠的就是钟泱压倒性的力量优势,还有就是源源不断的利益。

    不过这种统合还能持续多久,钟泱也不,望着刘浩然与陈泽离去的身影,他正陷入了沉思之中。

    关于华夏的未来,这始终都是一个必须去认真思考并且做出正确选择的难题,无可逃避。

    1939年的六月一日,夏日的炎热席卷南方大地,蔚蓝色的天际,淡淡的白云如烟似雾,随风而四处飘泊。这样的天气,是在温暖中带有灼热的气息,更给人一种慵懒惬意的感觉。

    南昌,又名豫章、洪城,为江西省省会,全省政治、经济、文化、科技、交通中心。日军南下之时,这里原本被**军弃守,如今已是华联的地盘,由李宗仁的第三军团负责驻守。

    就在这日,刚刚从边防区巡查完毕的李宗仁,带着黄绍竑回到了军营宿舍。他是第三军团的军团长,按照华军的军法,现在是战时,军官不得以任何理由夜宿营外,只能住在军营内的军官宿舍里。

    当然,李宗仁是军团长,在居住环境上,肯定是有着特权。他住在营区内中心的位置,一个一百二十平米的平房,共有两层。内部装潢并不奢华,但就舒适度而言,却已经算是不,这是高级军官才有的待遇。

    沙发、茶几、洗浴设备,各种高档生活用具基本齐备。

    黄绍竑追随李宗仁也有十多年了,两人亲如手足,平时更是无话不谈。自大军北上以来,第五军团屡立战功,受到了国内各界人士的称颂与赞扬。与之相比,李宗仁的第三军团就显得功绩平平。

    在收复南京的战役中,也是因为日军主动撤退,至此之后,大的战役更是再也没有。小规模的军事冲突对于营级以上的军官都已经毫无意义了,更何况是身为军团长的李宗仁。

    对于这事,黄绍竑就常常愤愤不平,不过他也他们的身份在华联内部比较尴尬,倒也不敢在公众场合表示的不满。

    刚刚从市政厅的黄绍竑怒气冲冲,想来心情非常不好,李宗仁也好友的这个急性子,反倒是宽慰的劝了一句季宽,来来,先坐下喝杯茶,消消气。”

    “德邻,你说我们整日闷在这里,迟早是要闷出个鸟蛋来。宁成栋那家伙也太可恶了,好说歹说就是不肯给我透面的消息长江对岸是日本鬼子,西边长沙党,我们该打谁,时候打,难道就不能提前漏点口风?”

    黄绍竑生气的拍着桌子,看着表情就他闷闷不乐,驻守南昌都已经快有一年的了,他可不愿意在这里干等下去。不过宁成栋是李万盛的弟子,更是这次主政南昌的战时代理市长,他不肯说,黄绍竑可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宁市长也有他的难处,你就多谅解一些吧,再说了,这样的战略计划,他也未必。”也给倒了一小杯冰镇过的蜜汁绿茶,李宗仁细细啄了一口,沁人心扉的凉意与香甜,让他顿感喜悦。

    眯着眼睛享受了一下夏日午后的清闲时光,他才缓缓睁开双眼你啊,应该静下心来,仔细看看两个月来的军事报告。说不定啊,过段日子后,你就会怀念起现在闲暇的光阴了。”

    李宗仁这人心机深沉,平时嘴上不说,但还是热切盼望着建功立业的机会。他不想输给任何人,更不愿意庸碌半生,一直都在等待机会。诺门坎战役爆发之后,不少日军部队北调,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现在欠缺的只是一个命令,由内阁和国防部的出征命令,没有这个命令,他无法在休战区发起大规模的主动进攻。

    按照目前的局势,华联占据南昌,**党薛岳所部据守长沙。自杭州会战以后,江西几乎是被完全弃守的,这里本来就是原本红门活动的重灾区,人口经济都已经破坏殆尽,失去了防守的价值。

    反倒是长沙党的重工业基地之一,有着钢铁厂、水电站和不少军工企业。长沙城背靠大江,水网密布,利于防守。

    如此一来,**党更不可能放弃长沙,这里的经济是他们所必须的。单纯从战略位置上讲,此地是长江中游的最后一处屏障,一旦被突破,沿江而上就是重庆,威胁**党的陪都所在,这万万不可。

    因此姜瑞元将这里划为第九战区,亲自任命的头号大将薛岳作为战区司令,安排了重兵保卫长沙。在原本的时空里,日军和**军在这里进行了四次大型会战,双方都于这种惨烈的拉锯战中流尽鲜血。

    华军目前已经占领了湘南大部分地区,不过长沙始终还是在薛岳手中。在杭州会战之后,挟赫赫威名,华军所到之处,诸市县都望风而降。

    唯有薛岳这人是姜瑞元死忠,坐镇长沙,就是不肯归降。而迫于抗日的大义名分,华军也不好在这里公然动武。以前抢地盘还可以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现在可不行,至少在将日本人赶出关外之前不行。

    在南昌城内,与黄绍竑一样苦恼的还有宁成栋,李万盛虽然已经从华联元首的位置上退了下来,但他作为李万盛的学生,还是获得了出任新占领区内政官的机会。

    这就是考验了,如果处理好了,自然可以积累资历,并且回到中央获得提升。比起和平时期慢慢从基层爬起,现在已经算是平步青云,他才三十岁出头,日后前程似锦。

    在接管了南昌之后,宁成栋就必须带着他的内政班底,梳理这里的政务。财务统计、人口核查、经济调研,这些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千头万绪,让人忙也忙不。

    还要根据这里的实际情况,制定和颁布战时律法,统一管理民政和经济,协调军民关系。还要与城中的大户达成共识,对城市的重建做好规划安排。

    这些可都不是容易的事情,不过有着高效的内政团队为他分担工作,还是可以勉力支撑。一想到以后的官路,他就充满了干劲,一丝不苟的处理复杂繁琐的内政事务,不敢有任何的轻忽懈怠。

    一边批阅着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公文,宁成栋还一边朝着身旁的成志问起了最近有关币制改革的事情阿志,虞、张、王三家都还是不同意法币该华元的事情吗?”无错不跳字。

    这三家都是江浙财阀的核心家族,兴起于清朝末年民国初年,到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的时候已经发展成为以上海为中心的以江苏、浙江籍资产阶级和其所属的企业财团为主的银行资本集团。

    与同时期的盘踞在另一经济中心天津的华北财团相比,江浙财阀无论是在工厂数量上还是资本和生产总值都是远远将其抛在后面的。

    由于工商企业本身因为资本的问题,当它要进行扩大再生产的时候,必须依靠银行的信贷。因此在江浙财阀中,最有发言权和影响力的并不是工商业的巨头们而是银行公会。而江浙财阀的兴衰也恰好是上海银行业的兴衰。

    早在1927年的时候,虞治卿就频繁与姜瑞元接触,最终用雄厚的财力帮助姜瑞元在众多国内政治势力中脱颖而出,成为了中国名义上的共主。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江浙财阀身上打下了**党的烙印,他们与姜瑞元的关系太过紧密。其经济主张也是西方自由市场经济体制那一套,对于华联提出的币制改革,抗拒的主要原因还是不满于计划经济体制本身。

    说起这件事,成志也是脸色阴晴不定,这些多是开办银行的金融资本家,还真以为凭着深厚的英美背景,就奈何不得他们。

    “看来不能再拖下去了,我们可不是日本人,可以容忍这种行为。再给他们半个月期限,到时候还谈不拢,我们就上报议会。”对于这些依靠金融起家的商人,宁成栋可是一点都看不起的。

    这也和华联的经济氛围有关,因为金融本身并不创造价值,并且很容易被贪婪者所扭曲和利用,成为聚敛甚至是吞噬社会财富的黑洞。所以华联内部都是推崇实体经济,并且利润也都只能来源于实体经济,这是国策。

    私人银行很少,除了国有银行,基本上所有的私人银行都统归产经联管理和经营,为实体经济的发展提供必要辅助。而不是像欧美国家那样,工业生产被金融体制反客为主,结果是导致了周期性的经济危机。

    原本宁成栋就对江浙财阀暗中与**党勾连的事情心生不满,如今因为币制改革受阻,更熟对这些人失去耐性。推行华元和权限值消费模式,这可是华联的经济策略,是不可能有任何妥协的。

    江浙财阀想要凭着地头蛇的身份来要挟,简直是不知死活。想到此处,宁成栋的双眸便幽光森然,瞳仁中浮现出淡淡的杀意。

    战时的内政改革,可并不只有安抚的手段,为了建立并且巩固统治根基,华联向来都是不吝杀戮。

第三百九十四章 战前布局

    第三百九十四章战前布局

    1939年六月一日,白俄罗斯军区副司令员朱可夫正在明斯克军区司令部,对着沙盘讲解刚刚结束的一次军事演习的分析,军区作战部的参谋人员兴致勃勃地听着这位将军总结演习的得失。

    “瓦西里上校,”朱可夫扬起浓眉,炯炯有神的眼睛盯向侧面的一名年轻军官,伸手把沙盘分散的坦克模型都移到了中间。

    一沉稳的语气讲述着目前的局面说:“如果把有限的装甲兵力都集中在一个方向,在航空兵和炮火的支援下,毫无疑问会形成更有力的突击力量。坦率地说,我认为把装甲兵单纯地配置给步兵,做为一个辅助军种使用,显然已经过时,跟不上现代战争的需要,根本发挥不了其快速机动性强的优势。假如把装甲部队组织成一个兵团,成为一个**的打击力量,配置一定数量的机械化步兵,在空军的协同下作战,该会形成一种什么样??????”

    作战室的门突然打开,一名值班军官匆匆进来:“副司令员同志,莫斯科国防人民委员会的电话。”

    朱可夫一愣,抬起头望着值班军官,眉头稍稍一颤,平静的问:“是找我吗?”

    “是的,副司令员同志,命令您立即到国防委员会,向弗洛希洛夫元帅报到。”

    作战室内一片安静,所有的军官都沉默地望着朱可夫,目光中有惊异、忧郁,更多的是狐疑。就在这军区大楼里,不久前,他们的司令员也和其他许多红军指挥员一样,莫名其妙地离开了这里,从此不见踪影。

    肃反的阴霾有如令人恐怖的幽灵,始终笼罩着一切,尤其是让中高级军官惶惶不可终日。

    “好的,我这就出发。”朱可夫默默地说着,深沉地以告别式的目光望了望所有的参谋人员,从容地走出作战室。

    所有的司令部工作人员,肃立在过道走廊边,默送他们的司令员上了汽车。

    “火车站。”朱可夫对司机吐出三个字。

    “副司令员同志,不回家——”司机提醒着这位整日忙碌的副司令员。

    “我说过了,火车站。”朱可夫重复了一遍,坚毅的目光盯向前方。

    当城市的楼房和树木从车窗一闪而过时,他才端过服务员送来的酽茶,沉思起来。二十几年的军旅生涯,铸就了他坚忍不拔、沉着冷静的性格,少言寡语、宽容忍让的习性让他结识了不少挚友,勤恳诚挚、淡泊名利又为他减少许多的政敌。

    刻苦钻研和学而不厌使他逐渐成为红军高级将领中的出色人才,埋头军事业务和谨言慎行,又使他一次次的在清洗名单中得以逃脱。

    眼看成批的优秀红军指挥员遭到清洗,他内心里当然也恐惧,可更多的是疑惑,一种无以名状的压抑感在夜深人静时,有如一股暗流,反复冲击他信仰的堤岸。他曾经彷徨,迷惘而痛苦,苦苦的思索中,似是而非地悟到一个精神的支撑点。

    那就是为了神圣的信仰,为了祖国,他应该无怨无悔地、力所能及地去做他可以做的一切。在他看来,无论是俄罗斯人还是格鲁吉亚人,就像国际歌中唱的那样,既然没有救世主,就不要去挑剔救世主的毛病,就和上帝从来没有在人间出现一样。

    他坚信费尔巴哈说的那样:任何一个唯心主义者,当他坐在餐桌上的时候,就立刻变成了一个唯物主义者。

    随着火车车身的摇动,他的思绪又回到了他的出生地,上个世纪俄罗斯的卡卢加省,斯特列尔科夫卡村,那幢屋角已经塌陷得只剩一间屋子,破旧的墙上和屋顶都长满了青苔……

    火车到了莫斯科,到车站接他的军官只是说了一句:“弗洛希洛夫同志在等您。”

    吉斯101汽车在莫斯科街道急速飞驰,朱可夫的心也随着车轮的转动,剧烈地跳动起来。到底是为什么呢?

    从目前的迹象看,情况不是那么糟糕,早在白俄罗斯,曾有人向他透露,有人在收集他的材料,目地当然不言而喻。

    但是从程序上看又不像对他不利,到国防人民委员会,见的又是斯大林最信任的弗洛希洛夫元帅,该不会是有什么重大军事任务吧。

    弗洛希洛夫正在等候他,握过手后,立即谈到了正题。

    “准备出远门吧,朱可夫同志。”弗洛希洛夫眼睛里有少许的血丝,看样子是熬夜忙碌所致。

    朱可夫愣怔一下,脑子里顿时映现出遥远的西伯利亚荒原,他嘴唇噏动了一下,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弗洛希洛夫显得十分忙碌,根本没有注意他的表情,拉过一张地图,头也没抬,指着东部地区说:“日本军队突然侵入我们友好国家蒙古的边界,苏俄政府根据一九三六年三月十二号签订的条约,在蒙古共和国遭受外来侵略时,有责任保卫保卫蒙古共和国。这就是五月三十日入侵的形势地图。”

    朱可夫的心和浑身的骨骼一下松弛下来,反应灵敏的他立刻低下头,看了一下地图。是的,在这张远东地区和蒙古共和国地图上,日军已经侵入哈拉哈河蒙古国的领土。

    脑子里却又闪出一个问号,为什么选择了自己呢?

    他哪里知道,就在昨天六月一日,他在明斯克召集作战演习的分析会时,在莫斯科的国防人民委员会,弗洛希洛夫按照斯大林的指示,也在召开紧急会议,听取总参谋部参谋长,沙波什尼科夫同志的报告,详细讨论蒙古共和国哈拉哈河一带军事状况。

    “弗洛希洛夫同志,总参谋部认为,日本关东军第二十三师团进驻海拉尔,说明日本有扩大边境冲突的准备,也可以这样认为,在蒙古在整个远东地区,他们在准备进行军事冒险。”

    沙波什尼科夫看了看弗洛希洛夫,继续说:“我们认为,自从一九三六年二月奥拉奥战事到一九三六年三月的塔廊事件,又发展到了一九三七年六月干岔子事件以及一九三八年七月张鼓峰事件,可以看出,日满从同蒙古国的军事冲突逐渐演变为直接和苏联的冲突,其规模也在升级。日本侵略意图第一是占领蒙古国,进而扩展到我国的远东地区,那么随着德国吞并奥地利,侵占捷克斯洛伐克,也刺激了日本军国主义的野心。所以,在这个时期挑起军事冲突绝不是偶然的。我们建议选择一名优秀骑兵指挥员,当然是有实战经验的同志到远东地区,指挥那里的部队。”

    “你们考虑好了人选没有,沙波什尼科夫同志。”弗洛希洛夫问。

    “我们建议派白俄罗斯军区副司令员朱可夫同志去。朱可夫中将长期在红军骑兵部队任职,毕业于伏龙芝军事学院高级干部深造班,曾经担任布祖卢克斯克骑兵第三十九团团长,该团是使用坦克的试点。朱可夫同志由此对坦克作战产生浓厚的兴趣,曾发表许多专论,被军事学术界公认是红军中的坦克专家。最近一年来,朱可夫同志对西方军事学和兵器的发展尤为关注,数次在军事论坛撰文强调多兵种协同作战的重要性。”

    弗洛希洛夫摆了摆手:“哦,不错,这是个非常好的同志,我认为斯大林同志也会赞成的。”弗洛希洛夫本来想说这样有实战经验的同志已经不多了,猛然想到在这种场合相当不合适,脑子里闪电般地一转,把话扯到了斯大林同志也会赞同的问题上。

    给在场的全体高级指挥员一个暗示:不要忐忑不安了,过去的已经过去,面对严峻的现实吧,粉碎日本侵略者的军事冒险中,体现每一位军人的价值。

    “同志们!”弗洛希洛夫严肃地扫视在场的几名高级军事指挥员,才接着说:“所有的迹象说明,日本在哈拉哈河的挑衅和集结,带有更深更险恶的意图,这不是孤立的,联系到欧洲的局势,是有其战略目地的。因此,必须给予坚决的打击,同时也是对中国抗日战争的一个有力支持。立即下命令,要朱可夫同志到这里来。”

    国防人民委员会大楼上,弗洛希洛夫看着这位身材结实,精神饱满的朱可夫中将,抱歉地耸了耸肩,说:“我不能和您多说什么,十五分钟后,我还要去斯大林同志那里,他们会把详细情况告诉你。总之,您是否立即飞到那里,如果需要的话,就把指挥部队的责任承担起来?”

    “我可以立即起飞。”朱可夫挺起胸,毫不迟疑地说。

    在总参谋部,朱可夫听了简单的情况介绍,领取了指示。这就是弄清哈拉哈河已经发生的情况,报告进一步行动的建议。

    仅仅几个小时,朱可夫的飞机从莫斯科中央机场起飞,机翼下隐约地显出列宁格勒大街,季那摩体育场的园榫。

    飞机向东飞去。

    飞到蒙古的塔木察格布拉格城需要两个多昼夜,他在飞机上开始了紧张的工作。他反复研究战区地图,从中国满洲到蒙古国,继而又延伸到整个苏联远东地区,从日军兵力分布和修建的边境要塞看,他察觉到日本人选择在哈拉哈河与蒙古苏军动手,不失为高明的一招。

    因为黑龙江一带和日军对恃的苏联远东地区,苏联相应也修建了不少要塞,配置了十几个精锐的机械化师,到处是专用机场和野战机场,况且,哪里都有四通八达的铁路和公路,一旦发生战争,苏俄强大的国防力量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可以体现出来。

    这是弹丸之国日本无法比拟的,特别是他们现在已经陷入中国战场,无论是从人力和物资方面,已经趋于极限。

    看到中东铁路及兴安岭支脉以南的的阿尔山铁路,还有在张家口的日军第二十六师团,**混成第二旅团,那条历史上就存在下来的直到蒙古乌兰巴托的简易公路,朱可夫大致看到了日本关东军的意图。

    一旦苏蒙军作战不力,显示弱势的时候,关东军便可利用两线的铁路和公路,分进合击蒙古境内的苏蒙军。真的出现了这种态势,他无权调动远东的苏军部队,也不能轻易调动,这些部队守在边境要塞,一旦动用,对恃的日军也会做出反应。

    那么从内地增兵,大批的人员物质装备后勤服务等等,紧靠远东唯一的铁路是无法办到的。日本人早就盯上了这一点,他敢肯定。

    朱可夫伏在桌子上,飞快写下了铁道兵、工程兵的符号,并用铅笔把地图上苏俄远东地区的博尔集亚车站,同蒙古国的塔木察格布拉格连接了起来。

    他翻出谍报部门收集的日军调动、装备、战区指挥官等资料仔细看起来。小松原道太郎中将,关东军第二十三师团师团长,原是日本驻苏联大使馆武官,对苏联的研究有其独到之处,实际上也是东京派往莫斯科的军事间谍,当朱可夫看到小松原在日本评价苏军的战斗力时,不觉哑然失笑。

    这位日本帝国的将军仍然是以沙俄时代的战术水平来评价赤军,从中隐约可以预见到,这位将军在战术思想上恐怕也没什么长进,不知道他都研究什么了,这样的苏俄通当前线最高指挥官,将会给日军带来什么呢?

    战争是一种残酷的艺术,顽强的战斗意识只有同精确巧妙的战术结合起来,才可能成为克敌制胜的法宝。

    “好吧,小松原将军,咱们就较量一下。”朱可夫心里说,放下了所有的资料,闭上了眼睛,他需要休息一会儿。

    飞机穿梭在云层里,光线忽明忽暗,朱可夫习惯地用两指按了按太阳穴,抬头向舷窗外望去,由于飞机提升了高度,云海在机翼下翻涌。飞机倒是像大海中的一艘舰艇,在波涛汹涌的浪花中行驶。

    人又何尝不是这样。他接受了这次的任务,证明他已经告别了那提心吊胆的日子,被挑选到了另一组行列之中,但是不等于万事大吉。政治上的筛选还要军事方面的成果来证明,对一个军人,一个危机时刻担任重要使命的指挥员更是这样!

    哈拉哈河的军事冲突,虽然说还处于小规模阶段,但是却引起高度的重视,西方资本主义国家会不会像干预俄国十月革命那样,再次组织反对社会主义苏俄的十字军远征。

    日益强大的、世界赤色主义中心,苏俄是绝对不容许这种局面发生的,哪怕是一点点萌芽,也要将其粉碎。

    屎大淋没有召见朱可夫,他开始颇感失望,可仔细一想又得以释然。

    其一是这个关键性岗位的候选人必需要有斯大林的认可;其二是斯大林留有余地,这也是政治家们的一个风范。

    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他必须打赢,保卫苏俄在远东地区的安全,遏制日本军国主义者的冒险,为苏俄赢得时间。做到了这一点,他的政治军事生涯的又一次辉煌就到来了,反之,一切都将结束!

    政治的法则和战争一样,从不给失败者留下展示的舞台。

    “将军同志,您还需要点什么吗?”机要参谋走过来问。

    “谢谢,有茶就可以了。”朱可夫点了点头,侧身向后面的作战参谋问:“有关于哈拉哈河区域的最新绘制的地图吗?”

    “有的,这是五十七特别军最近测绘的,将军同志。”作战参谋递过地图。

    朱可夫注意到这份地图与蒙古共和国提供的地图有不小的区别,或许是出于作战需要,绘制的更为详细。

    望着地图,他脑海里渐渐出现了广阔平坦的草原,起伏不平的沙丘,星罗棋布的湖泡。

    他隐约记起了自己收集的关于德国支援佛朗哥的“大兀鹰兵团”,在西班牙内战中,这支以四个坦克营和反坦克部队组成的大兀鹰兵团,在辽阔的平原战地中取得出人意料的战绩……

    为此他静静地沉思着。

    1939年6月5日清晨,将军朱可夫飞到了蒙古共和国塔木察格布拉格城,一下飞机便直接驱车到了苏俄驻蒙古五十七特别军司令部。

    在费克连科军长的办公室内,朱可夫见到了政治委员尼基舍夫少将,军参谋长库谢夫大校。

    办公室里窗明几净,费克连科中将黑光铮亮的马靴踩在天蓝色的地毯上,非常热情地与朱可夫握手。

    听过费克连科和库谢夫的情况汇报后,朱可夫久久没有出声,只是皱紧眉头盯着地图,然后又向这舒适漂亮的办公室打量了半天。

    军政委尼基舍夫少将注意观察着这位国防人民委员会和总参谋部派来的钦差大员,试探着问:“朱可夫同志,您听了情况介绍后,不想说点什么吗?”

    朱可夫盯着这个显得十分稳健老成的军政委,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道:“政委同志,我想问一下,您去过前线吗?”

    “去过,哈拉哈河东岸一线都去过。”尼基舍夫点了点头,两眼偷窥了军长费克连科和参谋长库谢夫一下。

    “您呢?”朱可夫扭头瞅着费克连科。

    “哦,对不起,朱可夫同志,我一直在军部忙碌,没有来得及去前线。”费克连科大觉尴尬,边境发生如此激烈的战斗,做为一军之主官,竟然没到一线去过,是有些说不过去。

    库谢夫没等朱可夫询问,忙不迭开口说:“我也没去过,朱可夫同志,这??????”

    朱可夫摆了摆手,制止住了库谢夫参谋长的解释,背着双手在地毯上走了一圈,看着墙上带有彩色图案的壁毯,低沉着嗓音向费克连科中将问:“费克连科同志,您认为从距离战场一百二十公里外的地方指挥作战,是否不合适?”

    “是的,在这里指挥当然是远了一些。可是在发生冲突的地域,在作战方面我们尚未做好准备,前面电话电报线路连一公里也没有敷设,也没有现成的指挥所和着陆场,特别是饮水问题无法解决……”费克连科列举一堆困难。

    “面对这种情况你们准备怎么办呢?”朱可夫平静地问。

    “我们准备派人去搞木料,然后着手构筑指挥所。”

    “指挥所是应该向前线移动,但是眼下最重要的是了解日军的布置情况,摸清他们的战略意图,不是这样吗?”朱可夫耿直的秉性流露无疑,尽管语气温和,可已经有了不满的情绪。

第三百九十五章 贤者计划

    第三百九十五章贤者计划

    1939年,注定是此片时空中混乱的一年,欧洲被战争的迷雾所笼罩着,这是让人窒息的绝望与彷徨。

    但在东亚地区,中国却陷入了诡异的平静,苏俄与日本在诺门坎地区的军事纠纷,成为了其中最为关键的因素。

    而华联也得以空出更多的时间,为接下来的战争做好全面准备。大量的物资输送到前线,军队的频繁调拨,预备役士兵的训练与征调,战争是一种繁琐而复杂的工作,激情和正义仅仅是动人的口号。

    广州目前已经进行了产业结构调整,开始朝着商业、文化等软实力的方向发展,将原本的工业生产工厂外迁到柳州、东莞、佛山、南宁的城市。

    虽说如此,现在是战时体制,位于郊外的工业区内仍然随处可见林立的工厂,大量的工人正在加班加点的生产前线所需的物资。

    钟泱设在东莞的生产工厂,采用全自动化生产,本来是他的无奈之举,没有想到是最后的结果竟然出乎预料的成功。

    作为一家大型企业,自动化工厂不但减少了工人数量,不用每月支付成千上万员工地工资。而且,由于自动化流水线的可靠性远远高于人手操作,始终以最高效率工作,结果,成品地质量也非常高,返修率一直保持在一个低水平线上。

    这就大大降低了产品成本,在市场上更具有竞争优势。

    这套生产设备的自动化是如此之高,以至于在车间里,就是招进来普通工人,也没有合适他的职务。贤者电脑公司的所有工人,全都并非泛泛之辈,都是古文会花费八年时间培养出来的电脑技术专家。

    无论是软件设计和完善,还是硬体设备的维修与改进,这一个专业团队都能胜任。当然,这套自动化流水线能够建立起来,钟泱出了大力。

    流水线上,单个移动机械臂的体积并不大,全部都是他用异能重组出来的。要不然,光是自动化设备地投资,就会让普通生产商们大叫无力承担。

    他现在看到自动化仪器地效果如此突出,在欣喜之余,也不禁动起脑筋,考虑要如何挖掘它的潜力。让高精密自动化仪,在研究、生产中发挥更大的作用。

    花了三年时间,在智能工厂的帮助下,钟泱总算是完成了个人电脑的技术研发,并且可以正式投入商业领域。这是一个划时代的技术,宣布着华联即将主宰未来的信息时代。

    正因为如此重要,这一家电脑公司被钟泱牢牢握在手中,为了保密,甚至决定不雇佣普通工人,而是完全采用智能化的生产流程。

    钟泱坐在公司里一个上午,一份文件都没有批。他坐在转椅里,面对着落地玻璃墙,望着外面的天空、公司发呆。

    张茵茵看他这个动作,就知道他正在想事情。

    每次他有什么新的举措之前,都会傻愣愣地面对着窗外,一坐一整天,或是连续几天发呆。而当他从发神状态醒过来,便表示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一个什么科研项目,要从他的脑子里蹦出来了。

    张茵茵悄悄地走过来,把他桌上地文件拿起来,准备搬到自己办公桌上,替他批阅。结果,钟泱这次的发呆只持续了一小会儿,并立刻行动起来。

    这家“贤者”电脑公司,专门为产经联内的核心会员提供个人电脑甚至是科研用的巨型计算机。当然,常客还包括了政府机要部门与军方,每一部电脑都有特别的编号和卫星定位仪,以方便古文化核查这些产品的去向。

    按照钟泱的要求,电脑目前还不能流落民间,更不能传到列强手中。为了严格保守这个秘密,钟泱也吩咐公司的管理层压低电脑的产量,提高所需的权限值。

    所以在市场上,根本见不到任何的电脑产品对外销售,每个月都有一定的配额,有资格参与采购的企业与个人,都是华联内部关键性的企业部门高层。

    事实上,因为数量不断增加,且人多嘴杂,每个月都有电脑被窃案发生。不过地宫的频繁出动,加上卫星的精确追踪与定位,每每都能找回失物。

    正是因为掌握着这些核心的技术机密和工业生产环节中不可或缺的高端产品,钟泱才能隐藏于幕后,将一切的主导权,稳稳捏在手里,霸主的地位无可动摇。

    电脑公司的生产总部大楼旁边,就是一处才刚刚兴建起来的综合性研究基地。这里是松山湖研究中心,也是一处钟泱专门为了开发与电脑产品相关的技术而创设的一处大型综合性研究基地。

    这里与此前其他的研究基地最大的不同,就在于电脑虚拟技术在现实空间中的第一次广泛应用,其中包括了可用于辅助科研的智能记录与还原系统。

    科学实验最大的困难在于不可预知,和不可复制。

    科学家在进行试验之前,都会首先做理论上的推论,确认这个试验,有可能达到什么效果。但这个推论毕竟只是推论,而且通常都不完整。

    在具体试验中,会有些试验步骤,会得到预想不到的偏差结果,不可能一切都如理论研究所期望的那样一次成功。很多试验,其实就是在寻找克服偏差的方法。

    但人总是有失误的时候,因为一次操作失误,造成整个实验功亏一篑,这也非常正常。

    即便试验成功了,尽管有完善的实验纪录,要想重复成功,也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很多时候,科学家可能在某一次试验就无意中成功了一次,但随后,持续花几个月、几年时间也无法取得突破性进展,让一次偶然变成必然。

    为什么会这样呢?

    很多人或许会有这样的疑问,认为拥有完善的记录就足够了。

    然而事实却截然相反,科学家在实验的时候,会有记录员,记录下试验的每一个步骤。记录员的责任,就是将试验者地整个操作过程,分解成许多个步骤,并将每一个步骤的实验结果、读数,如实地记录下来,然后来的重复试验,尽可能地无限接近于原试验。

    另外,科研人员也会根据实验结果,倒推回去。在成功之前,是什么样的实验环境,使得试验出现了这样的结果。

    他们就可以尝试着,采用其他的实验手段,以营造相同的实验环境,取代以前的实验步骤。

    一项成熟的技术,就是在试验、寻找成功的构成要件、采用不同方法重现构成要件、用优化地方法来替换其中一些步骤等过程中,最终确定并完成。

    这就说明了试验记录本身,是无法完全重现当初的实验过程的。应该说,无法精确重现第一次试验的全部操作流程。一点点微小的区别,都有可能让之后的重复性试验,成为不可能。

    正是将近十年来的科研体系做了一次总结与评估,钟泱集合了绝大多数科研人员的经验与需求,利用智能工厂所提供的技术优势,完美的开发出了这一款智能辅助系统。

    在一开始,这套系统只能在亚空间内使用,但随着华联本身科研体系的建立与完善,古文会内部的高等会员都对钟泱提出了这一要求,希望这套超级电子计算机辅助系统能够投入实用。

    这也是贤者电脑公司成立的初衷,更是松山湖科研中心创立的原因所在。

    钟泱走在研究中心的厂房里,先是对着身旁的妻子兼秘书张茵茵点点头,又问起了自动化部门的负责人:“自动化流水线的故障率高不高?”

    他这么一项项问下来,在座地人也慢慢明白他打算做什么了。

    这名负责人名叫卢永恒,他和本部门的高级工程师唐云淞低声商量了一下,为难地对钟泱说:“总经理,自动化流水线和辅助实验室不同的。严格地说来,流水线的精确度,没有试验的要求来得高。”

    见钟泱面色如常,才放胆继续说着:“您也知道,自动化流水线是个精密设备,任何的精密设备,都存在一个问题,就是主要地零部件淘汰率非常高。稍微有一点磨损误差,就需要更换相关部件,否则很难保持同样的精度。”

    钟泱不常出现,不过却是贤者电脑公司和旁边这家科研中心的实际拥有者,对于这个幕后大老板,卢永恒此时确实是内心坎坷,深怕自己在工作上的不足让对方有任何的不满意。

    以目前的工业技术,流水线还好办,像电子产品生产过程中,在高精密测量仪器的帮助下,更换部件也就几个小时。

    但实验室不同,实验室地自动化辅助仪。但它对精度要求几乎是苛刻的!哪怕是出现一个微米的误差,都会直接影响到试验的成功与否。

    为此,这里的自动化生产设备就要求负责人必须经常检查主要部件的磨损情况,以及部件的变形情况。一旦有少许精密机件出现变形,他们都要赶快更换相关部件。

    而为了保证精确度,这个更换所需的时间,很可能就是一天两天,甚至一个星期左右。因为这不是扭扭螺丝钉这么简单,这涉及到了精度的调整归位,以及专门的检测复查。

    听完了卢永恒的报告,钟泱不为所动,依然问道:“不能采用合金部件,保证较长的免维修时间?”

    “我们已经在主要部件上,采用了合金制造。要提高使用时间,一个就是采用更高强度、更耐高温、更不容易出现磨损变形的特种合金,除非,除非提供大量地特种合金给我们,要不然……”唐云淞高级工程师在一旁解释道。

    而卢永恒更是低声抱怨:“那这个自动化辅助仪,可就是天价了!谁还能用得起啊!”

    “我用得起!”钟泱一锤定音,他把自己的设想说了一遍,让与会众人从专业的角度,对他地构思进行评判和补充。

    “这,这能行吗?”卢永恒和唐云淞等人听了他的想法,都是一惊,钟泱的想法比他们的猜测还要更进一步,但从理论上而言,对于科研的帮助也更大。

    只是,不知道能否实现。

    卢永恒和唐云淞听后更是吓得脸色发白,连声叫苦:“总经理,你还是饶了我们吧!这样一个实验室,你虽说不计成本的投入,可这个工程量太大了!我们拼死拼活,能够完成一个实验室就够呛!真的要把所有的实验室,都改装一遍,恐怕到我们老死,也做不出来啊!”

    唐云淞是一口气就报出一大堆困难:“一个照你设想所作的机器人,不同的部件,所需的特种合金都不相同。有的要耐磨、有的要耐腐蚀、有的要不导电,有的要轻便……,太多的要求了。这些特种合金,有够自己合成,但耗资巨大,一点点就要很多时间,无法满足整个制作所需。有的,我们自己的产量都很少,至于向国外购买,那简直是笑话!”

    在基础金属加工领域,华联或许还无法与老牌列强雄厚的工业根基相比,但在简短的复合型金属加工工艺层面上,华联已经毫无疑问的走在了世界的尖端!

    这两人都是钟泱打算用来经营贤者电脑公司的专员,所以亚空间内的技术力量也并没有告知他们,只是以产经联高级会员的身份出现。

    所以在很多时候,卢永恒与唐云淞都为钟泱不计工本的投资力度大感诧异,因为光是他们接触到物资,所需要花费的权限值与资金,就是天文数字。而且许多东西都是他们从未见识过的新事物。

    “这些问题解决了,还有加工,每个部件都要特别制作!我的天。就算一切顺利,我们一年时间能够完成一台机械人的设计安装,就算上天保佑了!照你的计划,一个特种试验室,根据功能不同,大概要三到五台机械人相互配合……,还有数据收集装置,试验人员也要进行培训,有一个适应过程……”

    “这,这简直吓死人!”

    唐云淞原本沉默寡言,如今却因为钟泱这个投资计划而滔滔不绝地抱怨着,他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

    要是有这样一个实验室,那对于研究领域的帮助,不可谓不大。

    但听到此处,负责公司经营的卢永恒却叫苦连天,再默算一下公司的投入,很可能是天文数字,当时就激烈地表示:“总经理!建立这样一个实验室,我坚决反对!即便它能搞帮助我们更快的取得研究成功,但和投入、以及维护所需的资金相比。根本得不偿失!要是全部实验室,都改装成这样,我们可能十年内所有的利润,都会全部投入进去!所以,这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没有商业价值的想法。我对次投反对票!”

    一直在旁边改文件的张茵茵,为大家端上了新茶,还特意给其余两人倒了杯咖啡。也委婉地向钟泱劝到:“要建立这样的实验室,我算了一下,要几十亿华元呢。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因为这也只是你的一个想法,再具体实施地时候,很可能会面临其他的困难。要是最终不成功,这个损失,即便是我们,也会吃不消……”

    要不是钟泱可以自己生产其中的所有设备,不需要支付华联发行的权限值票据,这个成本还要更加高昂。总的来说,这个设立在东莞郊区的大型研究中心,其投资和运营成本都是让人难以承受得存在。

    钟泱看看众人的反应,淡淡一笑:“要是所有的特种合金等材料,都不用我们出。每样东西,我们只要做一个样品出来,这个投资就不是很大了吧?”

    “不用我们出?”

    与会的人员狐疑地相互看了看,然后恍然大悟:“总经理,你是指……”

    钟泱手朝天花板指了指,笑而不语。

    卢永恒若有所思:“这么说,这个研究项目也是……,他们出钱?如果所有开支他们报账,那我就什么都不管。”

    钟泱笑着摇头道:“部分报账而已,就像这个实验室,他们会承担一部分,包括具体制造。”

    卢永恒与唐云淞都是外围的技术人员,不知道古文会的存在,更不明白钟泱本身拥有何等的技术力量。他们只是将希望寄托到了产经联身上,毕竟三大集团到现在为止,已经创造了太多的奇迹。

    讨论完了这些事情,时间也快到中午,钟泱并不打算在这里的员工食堂用餐,便带着妻子一起返回东莞市中心区的酒店。

    在车上,一身职业装的张茵茵,从外表上看,还真想象不出她已经是一位四十岁的女性。少女的俏丽和成熟女人的风韵,恰到好处的结合在了她的身上,婀娜的身段更是诱人。

    她依偎在钟泱的肩膀上,显露出疲态:“泱,这样瞒着他们好吗?”

    “没什么好不好的,总躲在暗处也不是件好事。”见妻子有些担心,钟泱便好声宽慰着。这件事其实他自己也考虑了许久,帮助华夏逐步建立以电子技术为核心的工业体系,现在就要着手进行了。

    而这个负责具体执行这个计划的团队,必须与智能工厂毫无关系,纯粹作为一个可以见光的外围商业组织。

    这个就是“贤者计划”,由一家电脑公司来推动中国的高新电子计算机技术发展,就在这个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末期,悄然开始。

第三百九十六章 日军动员

    第三百九十六章日军动员

    齐齐哈尔关东军第七师团司令部,坐落在市北侧的一幢三层楼中。

    由于这支部队是日本陆军中的王牌,又是日本关东军的机动部队,因此并不担任防务或警戒任务。着重野战训练之外,还起着为各部队培训士官学校学生的任务,输送新的青年军官,所以,许多日本士官学校毕业的学生,都以能到第七师团实习为荣。

    从这支英雄的部队实习毕业的学员,头上便有了耀人眼目的荣誉花环,因此,日本陆军中有一个不成文的戏称,陆军第七师团是培养帝国陆军军官的战地军校。

    圆田中将做为这支部队的司令官,自然感到无上的光荣,做为一个职业军人,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殊荣呢?

    翻开第七师团的档案,从日俄战争的旅顺口争夺战,到一九一八年日本远征军出兵苏俄的西伯利亚,干涉十月革命的征战中,这支部队没有败绩。

    当时还显年轻的苏俄赤军当时装备差,从军事素质到指挥员的指挥能力,远远不是第七师团的对手,第七师团不可战胜的神话由此产生。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中,将到知天命年龄的圆田中将,正坐在椅子上呆楞地盯着桌子上的文件。办公桌对面,关东军司令部作战课长,寺田雅雄大佐正襟危坐,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位传奇式的皇军之花,第七师团长圆田中将。

    为了确保诺门罕战役的胜利,考虑到苏联驻蒙古共和国五十七特别军的战力,关东军司令部也认为只靠第二十三师团和一个边境守备的混成旅团是不够的。黑龙江一带与苏联对恃的部队不能动,也不敢动,从中国的正面战场调动部队更是荒唐。

    所以,关键的时刻,关东军司令部决定要亮出底牌,动用这支皇军之花,参加这次意义非凡的边境战役。一来是路途近,易于调动集结;二来是这支部队本来就是准备对苏作战的。

    但是高层军界人士都清楚,这支部队象征着大和民族的精神支柱,是武士精神的具体表现。它只能胜利,不能失败!

    一旦被苏军击败或是消灭,对日本陆军的打击是巨大的。令人承受不了的。特别是它在日本军人的精神领域,产生的影响是无法估计的。基于这一点,日本参谋本部曾明确指示关东军,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易使用这支部队,即便使用,也要有相应的防范措施。

    关东军司令植田谦吉大将虽然腿在上海被炸瘸,但脑子还是很灵光的,当然明白东京参谋本部的意思。

    采纳了参谋长矶谷廉介中将的提议,把第七师团的主力联队和速射炮部队全部调到诺门罕,编入第二十三师团的战斗序列。

    这样一来,第七师团的司令部仍在齐齐哈尔,而它的部队已经参战,即增强了前线战力又对第七师团的名誉无损。

    可是这样一来又产生了一个令人尴尬的难题,第七师团在以后的战斗中注定要损兵折将,可最后的荣誉却是二十三师团的,这就等于是让圆田中将在冷水中插秧,小松原中将收稻子。

    这难免于理不通,于情不忍!按照惯例,圆田中将比小松原资深,更适合做前线的最高指挥官,可偏偏让小松原当了指挥官,原田会怎么想?

    命令是命令,但是当下命令的人都认为不公平,心里有愧疚感的时候,这命令是让人为难的。为了表示尊重,也为了详细的解释,关东军司令部委派作战课长,寺田雅雄大佐特地从新京赶到齐齐哈尔市,到第七师团司令部,客气地说是协商,可拿出来的却是命令。

    “寺田大佐,命令直接下发就行了,何劳大佐亲自跑一趟呢?”第七师团参谋长片山少将表现出明显的不瞒。

    “实在对不起,司令官阁下也自知这样做不是很妥当,所以特别委派我向你们道歉。”寺田雅雄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只是一个劲儿地道歉。

    阳光透过纱缦照在桌子上,被玻璃折射在墙上的太阳旗上,温柔的光线回光返照在园田瘦削的脸上,紫青色的光滑的两腮蠕动了几下,粗大的喉结莫名其妙地咕噜一声,像是咽下了一颗苦涩的海棠果。

    寺田雅雄大佐眼见圆田中将的两眼离开了植田司令官的亲笔信,默默摘下了单片眼镜,轻轻吐出一口长气,才发现这位传奇人物也同样离不开名缰利锁的诱惑。方才在看植田司令官的信时,内心里一定经过了一番波翻涛涌般地激烈搏斗。

    “寺田君!”原田中将一开口就显示出异常的客气,说明抵触情绪已经化解。“一切都是为了圣战,做为帝**人,生命都可以奉献,还顾忌什么名利呢?请放心,七师团服从命令。”

    犹如从冰山一下掉入火炉,寺田雅雄竟然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这个关东军中的伶牙俐齿的大佐,把早准备好的客套话全扔在了一边,忙不迭地说:“师团长如此豁达,是绝妙的好兆头呵。”

    “可是我还是有个问题,不知大佐能否坦言相告。”圆田话题一转,开始掏关东军司令部的底儿。

    “请说,只要我能够解答的。”寺田雅雄此时倒是显得殷勤倍至。

    “大家都知道,中国正面战场的态势很不理想,就像一个巨大的沼泽地,陷入我们一百多万军队。仅关东军就调走了十几个师团,八个混成旅团,到目前为止,满洲就剩下屈指可数的几个机动师团,那么请问,诺门坎的边境战斗一旦扩大,有限的战斗冲突变成全满洲的战役,那将怎么办?”

    在这个问题上,圆田中将可谓一针见血,指出了其中最令人头痛的因素。

    “不错,如果陆军省和参谋本部真的有心北进,那么对付苏联远东地区的十几个机械化师团,我们满洲的部队是不够用的。中国正面战场更是抽调不出兵力,国内能保证充足的兵源吗?”片山参谋长接过话题。

    他目光诚恳:“一旦大打起来,我们必须把战场移到蒙古和苏联远东地区,向苏蒙纵深推进几百公里,甚至是一千公里以上,后勤补给在没有铁路和公路的情况下,能否保证前线所需要的物资?”

    寺田雅雄品味到了这两位将军话中的份量,这是一个任何人都回避不了的话题,同时又是最难解答的问题。

    日本外务省正试图努力与德国签订日德同盟条约,比1936年十二月二十五日缔结的《日德防共协定》更进一步,目地就是做好东西对进,实现夹击赤色主义苏俄的战略意图。

    但是,德国方面迟迟没有反映,这样一来,日本军方自认没有**战胜苏俄的把握,何况,陆军的主力陷入中国战场。

    “坦率地说,无论是参谋本部还是关东军司令部,都没有大打的意思,我们并没有这方面的充分准备。”寺田雅雄毫不掩饰:“利用满蒙边界冲突,在局部地区打一场有限的战役,占领蒙古国,以试探苏军的态度。”

    “这个想法已经不现实,苏俄组建远东五十七特别军,并直接受国防人民委员会弗洛希洛夫元帅指挥,这意味着什么?”圆田中将把手上的情报资料直接扔在桌子上问。

    片山少将说话更是无所顾忌,习惯性地抽了抽鼻子,接过师团长的话题:“小松原将军的那本如何同苏军作战的小册子,我拜读了多次,不客气地说,这个小册子已经成为许多帝国将校军官的座右铭。但是阐述的战术方法却是沙俄时代的水平,几十年后的苏军能没有变化吗?通过苏军近些年在国外的两次小规模用兵,可以看出他们在战术水平及对现代战争的意识方面都有了新的发展。”

    尤其是在空降作战方面,苏俄已经将日本抛开了一个时代,更不用比较双方在国土面积、人口差距、资源储量和工业产能等诸多领域所带来的综合国力之间的巨大落差。

    “请具体地说一下。”出于作战课长的本能,寺田雅雄大佐对片山少将的话产生了兴趣,尽管片山的话流露出对小松原中将的不恭。

    “比如说路空一体,步坦炮协同等方面,想象一下吧,这种新的作战样式一旦发挥出各自的威力,将是一种立体化的效果,其威力必然成倍地增长。”

    “是啊。”寺田雅雄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梦呓般地自语:“我们只是在理论上讲了讲,而苏军却已经在实战之中做出尝试。棋差一招啊……”

    “寺田大佐,七师团的部队已经调出两个步兵联队,六个速射炮中队,两个装甲车中队。二十八联队又调走梶川少佐的加强大队一千五百人,现在只有二十六联队的四千一百人。”圆田试探着问寺田雅雄,言外之意是不能全部调光吧,总不能让我成个光杆司令吧。

    “不好意思,将军。”寺田雅雄也难为情地一低头,颇为理解地说:“第二十六联队是一定要调走,至于二十八联队的两个大队嘛……我看这样好不好,将军就以抗联部队不断袭击富拉尔基江桥为由,留下这两个大队围剿李兆麟的抗联部队,保卫江桥。江桥是中东铁路的咽喉,是我们向诺门罕运输的唯一通道,它的重要性是不需要解释的。”

    “那么就谢谢寺田君了。”圆田中将感激地说。

    “还有一点要说明一下,我们可否让参战的联队把军旗留下?”片山少将补充道。

    寺田雅雄听了一愣,狐疑困惑的目光瞅向圆田中将,见对方肯定似的点了点头,他暗暗心惊,万万没想到这两位号称皇军之花的部队长,对眼下的战斗这样没有信心。

    他结结巴巴地问:“这……军旗可是军人的自信,是一支军队的军魂呵!皇军出征不带军旗,叫下面的士兵怎么想呢?”

    一阵沉默,令人难以忍受的窘迫。

    “是这样,”圆田中将干咳了两声,开口道:“寺田大佐也知道第七师团的影响,这支部队不容许出现大的差错,我想这也是关东军司令部不让我们全建制参战的原因。苏军的战力究竟到什么程度,我们并不托底儿,不过,就情报资料上看,我们并不像其他人那么乐观。”

    在两位同事兼好友面前,园田中将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我坚持认为苏军并不软弱,尤其在火器装备上大大优于我军,这场战斗势必空前激烈,平坦的哈拉哈河两岸和沙丘中,将是新武器的试验场。第七师团可以打残打光,但是军旗不能倒下,它是这支英雄的部队的灵魂,军旗在,第七师团就永远存在。寺田大佐,这可不单单是胜负的问题,希望能理解。”

    寺田雅雄猛地明白过来,不错,日本陆军不能没有第七师团,甚至可以说那招展飘扬的军旗,是大和民族开土拓疆的武士进取精神,是征服满蒙,征服中国大陆乃至征服世界的进军号角!

    按照日本陆军规定,丧失了军旗就意味着建制的取消,没有建制就没有了一切,一切往日的荣耀就会灰飞烟灭。

    “将军阁下,我能理解。”寺田雅雄诚恳地点了点头:“不过,军旗一定要带走,它是一支部队士气的象征。可以通知部队的主官,临战的时候把军旗放在后方安全的地方。”

    “这样很好,即照顾了部队的颜面,不影响士气,又保住了军旗的安全。”片山少将认为这是个好办法,表示赞同。

    “两位将军还有什么问题吗?”

    “请问,军部在使用七师团的部队方面,有没有对二十三师团小松原中将做过什么指示?”片山少将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硬着头皮问了出来,这样问题总不能让师团长开口。

    寺田雅雄强忍住笑意,表情严肃认真:“这一点请放心,矶谷廉介中将明确指示二十三师团,在作战兵力的配置上,第七师团的部队原则上安排在二线,做为辅助力量。——当然,这是指在一般状况下。”

    “可以向军部提一些建议么?”圆田中将心存疑虑。

    “当然!”寺田雅雄肯定地一点头:“请讲,我负责向司令官详细报告。”

    “第一,虽然说二十三师团的对手是苏军五十七军,兵员上占优势,但是仅凭二十三师团的师属火炮是不够的。苏军一向注重发挥炮火的优势,建议为二十三师团配置重炮部队。”圆田中将表面上是为二十三师团说话,骨子里是千方百计地想减少自己部队的伤亡。

    “司令部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一旦有必要,旅顺和沈阳的重炮部队随时可以奉命参战。”寺田雅雄说的很肯定。

    “第二,战区的制空权很重要,尤其是苏军装甲部队明显占优势,建议增派一个旅团的空军进驻海拉尔,开战时给于苏军的坦克部队以致命打击。”

    “是这样,第二飞行集团已经全部调到前线,虽然在数量上略少于苏军,但我们陆战机的性能和飞行员的素质都高于苏军,相信制空权会一直在我们的手中。”寺田雅雄信誓旦旦。

    两辆小汽车在一队警卫摩托车的护卫下,沿着通往江桥的公路行驶。江桥桥头,日军碉堡四周戒备森严,由于几天前一股抗联的小部队的袭扰,触动了日军的神经,又在桥的两端增派两个中队的守备兵力,加上防空的高射炮部队,这里简直成了日军的兵营。

    第七师团的二十六联队驻扎在江桥附近,兵营中操练的日军果然有王牌部队的风范,训练的课目繁多,极其严格。圆田中将一行陪着寺田雅雄看了一会儿,就见闻报而匆匆跑来的联队长须见大佐。

    短暂的寒暄后,就进入了正题。

    片山少将简单说明了任务,然后下令:“明天午夜部队开始行动,分坐两列专列,山炮大队可以晚些时间出发。”

    “须见君,刚才看了半天士兵的演习,怎么没看见肉弹攻击?”寺田雅雄问。

    “哦,可能是今天没有安排这个课目。”须见大佐稍稍愣怔了一下,瞥了瞥一边的师团长,又补充道:“部队一直都是以苏军做为假设敌训练,针对他们的装甲优势,肉弹攻击列为一个重要科目,从没有间断训练。”

    联队部的办公室内,圆田中将忧心忡忡地和须见大佐,这个自己多年的爱将交谈。

    “做为帝**人,命令是不能违背的,可是有些话又不能不说。”圆田中将望着笔直肃立的老部下说。

    “请师团长训示。”须见大佐一挺胸,他知道师团长在自己出征前单独召见,必然要有重要的吩咐。

    “现在所有的人都热衷于北进,急于和苏军交战,好像战之必胜似的。其实,这个期望有很大的盲目性,只看到了问题的有利方面,对困难都避而不谈,对可能出现的危机估计不足,这样仗能打好吗?”

    “师团长的意思是……”须见大佐一头雾水,惊讶万分,他原以为师团长一定是为自己鼓劲儿,面授机宜什么的。没想到他如此悲观沮丧,忙问:“那么我们该怎么做,请师团长明示。”

    “有两点要求,你一定要记住。一时掌握好部队,不要硬拼。二是当战斗危机时候,把军旗留在后方。”

    “啊!”须见大佐大吃一惊,这是在诀别啊!他没想到,在战争还没真正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有军官对胜负感到了绝望,只是不知这种情绪,可曾蔓延全军。

    但无论如何,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北上进攻苏俄是板上钉钉之事,不容置疑与更改。

第三百九十七章 夏季攻势

    第三百九十七章夏季攻势

    1939年六月,诺门坎战役已经正式进入第二阶段,由于在五月份日本在蒙古草原吃了一个大亏,甚至连主持第一波次进攻的东八百藏中佐都阵亡于战场之上。

    愤怒的日本关东军,纠集了更大规模的部队,准备一雪前耻,而为了应对这一局面,于6月18日,朱可夫被苏军统帅部任命为第57特别军军长。

    朱可夫到达塔木察格布拉格后,开始集结兵力,储运军需,在塔木察格布拉格、桑贝斯等地开辟野战军用机场,苏战斗机开始在空中与日机周旋。

    就在接受正式任命的第二天,朱可夫就完全掌握住了战场局势,他先安排苏机轰炸阿尔山、甘珠尔庙和阿木古郎附近的日军集结地,500桶汽油被炸起火。

    遭到了空袭之后,日军更是如同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山猫,疯狂的嚎叫着。第23师团全体出动,小松原带着2万多人向诺门罕进发,同时出动的还有作为战略预备队的第7师团主力。

    日军吸取了上次没有装甲兵力的教训,派出了装甲部队,增强了炮火支援。关东军司令部调第1坦克师和第2飞行集团支援第23师,共有12个步兵营、70辆坦克、180架飞机。

    6月21日,日军第2飞行集团团长嵯峨彻二中将把他的司令部从新京迁至海拉尔,调来4个飞行团,集中17个战斗轰炸、侦察机中队。

    而为了争夺制空权,苏军也毫不示弱,出动150架飞机空袭甘珠尔庙、阿木古郎将军庙一带的日军集结地和野战机场,日机也倾巢出动。双方从22~24日,在诺门罕地区上空大战3天,近60架飞机被打落在草原上。

    此后,苏机不断增多,而且出现新型战斗机,日军则逐渐丧失主动权,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

    五月份以来的冲突和战斗,不论是关东军司令部还是前线的23师团,都领教了苏俄空军的厉害。二十三师团数次向军部报告,要取得哈拉哈河战役的胜利,首先要取得空中优势,以抢先消灭一批苏军战机为前提。

    要实现这一目的,只有突然越境轰炸,先发制人,把苏军大部分战机摧毁在地面上。

    鉴于国内参谋本部不愿事态扩大,同时又从各方面限制关东军的状况,关东军采取阴奉阳违,铁了心要再次来一个先斩后奏的措施。对此也做了充分的准备。

    先是命令第二飞行集团尽快维修保养作战飞机,随时准备出击。这正迎合了嵯峨彻二中将的胃口,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贯彻执行,甚至说创造了奇绩。

    接着又将作战命令以秘密形式下达,不仅不报参谋本部,而且是派专人乘机到海拉尔,用书面下达给嵯峨彻二中将。

    最后为了日后平复参谋本部的斥责,也是为了做议论准备,关东军指使伪满洲国发表声明以混淆视听。

    6月25日,伪满洲国政府就诺门坎事件发表了“严正声明”:“六月十九日至二十四日,苏俄和哈拉哈蒙古空军共十一次飞入我兴安北省境内诺门罕一带投下炸弹,犯下了暴虐的罪行。我日、满两军同心协力,以寡敌众,以少胜多,共击落敌机六十二架,严厉地惩罚了残暴的侵略者,并将他们赶出了国界。”

    广播电台播出之后,远在东京的参谋本部更加担心,这个信息是否是关东军擅自行动前施放的烟雾。

    参谋本部参谋次长中岛铁藏中将立即致电关东军参谋长。电文是:一、满洲西部的国境纷争,要在境内将敌击退,要极力避免扩大事态。贵军历来的方针是对这次事件不扩大、不拖长时间,因此不要越境轰炸。二、为了加强作战上的联络,特派有未中佐于二十五日乘飞机前往。

    到了关键时刻,参谋本部采取了退缩的态度。这也在前线陆军将领的意料之中,自“下克上”成为一种普遍的夺权手段以来,政府上层就对这些掌握军队武装的帝**官无可奈何了。

    但军部的参谋们却也不乏血气方刚的年轻智者,他们因为这种事情而气得大骂东京的胆小鬼,吵成了一团。

    辻政信少佐格外的冷静,他一直特别观察着作战课长和参谋长的举动,同时又思考着如何应付东京的钦差大臣。

    情况紧急,矶谷中将受司令官委托,召开了紧急会议。

    矶谷那张没有多少肉的瘦脸向场内环视了一下,毫无表情地宣布:“诸位,司令官的打算不会变,关东军一定要坚持干下去。”

    话音刚落,立即得到热烈的掌声。

    “天照大神的眷佑,我们好不容易得到了这一次机会。”矶谷继续说:“满蒙的问题迟早要解决,什么时候解决,还有比目前更合适的时机吗?!我始终坚定地认为苏联的参与是有限的,错过了这一最好的机会,我们就是罪人。好了,我们来讨论一下如何应对即将来到的有未中佐。——当然,要给予最好的接待,又要体面地让他回去交差。”

    所有课长、参谋们开始眉飞色舞地窃窃私语起来。

    一向足智多谋的辻政信少佐又当仁不让地首开先河,他在请示了参谋长之后才开口:“诸位,参谋本部只是疑心我们要采取行动,所以,有未中佐是督察来的。好哇,他的飞机不是首先在大连降落么?我们可以派出专员在大连陪同。督察嘛,就从大连开始,什么要塞防务、海军工程和机场驻军什么的,足可以转一天。然后少不了盛情款待等等,让他在大连呆上一天一宿,而我们有了这段时间,什么事情都可以办完了。”

    “好,太好了!”寺田雅雄大佐听完之后手舞足蹈,连连叫好。

    “不错是不错,可第二飞行集团的行动就紧张了。别的不说,大机群行动,就气象这一点不是人能预料的。”航空参谋三好康之中佐提出了疑问。

    “这也是一场赌注!”辻政信振振有词:“我们抓紧时间双管齐下,一方面派人缠住有未中佐,稳住参谋本部。另一方面立即敦促第二飞行集团,马上着手进行,我可以同三好君即刻飞往海拉尔。”

    矶谷望着众人急切的目光,一咬金牙,牙缝中蹦出三个字:“立即办!”

    飞机滑出了跑道,机头一扬,向云层冲去。

    机舱内,辻政信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三好康之:“三好君,你认为就目前来讲,我们与苏军从战机的性能上,飞行员的素质及战斗经验方面,究竟如何?”

    三好康之眨了眨眼,好奇地望着辻政信:“怎么?想改行当空军?”

    辻政信咧咧嘴说:“哪里,说心里话,作为一个作战参谋,航空方面总不能一无所知,你说呢?”

    “辻政君真是一个合格的高级作战参谋,帝**人如果都像你这样那就不同喽!好吧,反正有时间,咱们就扯一扯。”三好康之正好也想和这位总能讨长官喜欢又满肚子鬼点子的辻政信交流一下。

    飞机进入云层,漆黑一片,机身一阵颤动,直到舱灯亮了,辻政信才松了口气。

    “是强气流。”三好康之微微一笑,不以为然地说。

    一会儿,飞机钻出了云层,继续拉高,到了云层之上。辻政信舒服地靠在椅背上开了口:“上次诺门罕空战,我军一举击落苏军伊-15一个大队,战果辉煌啊,据说一名中尉一人就击落了四架苏机。可是不到二十天,苏军又调来了伊-16,空战的天平倒转,我军反倒处于劣势。是战机性能的问题还是人员素质的问题?”

    三好康之微微思索了一下:“考察其中的原因不是几句话就能说明白的。怎么说呢?就飞机性能来说,我们的战斗机在各国战机中算是不错的,比如说陆攻机比苏伊-16虽然速度稍慢一点,但机动性始终占上风。至于轰炸机嘛,苏军拥有t6-3型重轰炸机,不错,续航能力强,作战半径大,但同时存在着速度慢、笨重的弱点。如果没有超强的护航编队执行掩护任务,无论是空中或是地面炮火,都能把它作为活靶。”

    辻政信非常认真地听着,一见对方有了问题,又问:“那么就飞行员的素质方面而言呢?”

    “我们的飞行员十分出色,特别是那些在中国正面战场上作过战的飞行员。只是太少了一点,没有经过实战的当然要差很多。”

    “这一点我也明白,实战是一方面,那么平时的训练也很重要啊!”辻政信追问。

    三好康之挺起身,来了精神头,稍斟酌了一下,说:“不错,说到了问题的点子上。这就涉及到了国力和资源上的问题。”

    辻政信一拍大腿,大叫:“明白了,是这样,是这么回事儿!”

    三好康之点点头:“首先,我们的油料全靠进口,为了防止局势恶化,要加强战略储备,在保证国内经济运转的条件下,能供给军方的是有限的,这里面海军和海军航空兵优先于陆军,这个情况你是知道的。所以说我们的飞行员很多训练是在地面,不像苏军的飞行员那样动不动就可以升空。”

    辻政信沉默了,他清楚国内制造业的能力,只是钢铁不够用,飞机制造业受到了阻碍。至于那费钢铁的坦克就更提不到日程,有限的钢铁海军早已拿去制造军舰了。

    “辻政君,帝国的致命弱点就是资源奇缺,眼下因为大陆的圣战,遭到了国联的谴责后,又退出了国联,我担心以此下去,西方国家会对我们采取制裁措施,那样一来,我们就更难了。”三好康之动了情,低头又喃了一句:“从这个立场上,我反而倒是赞成加强海军,他们才能确保海上通道,保卫帝国的生命线啊!”

    “不不不,三好君太悲观了,也许是我当陆军的关系,我不这么认为。”

    辻政信脑袋晃得和拨浪鼓似的,提出了反对意见:“南下直取南太平洋,是一个夺取丰富资源又切断西方交通线的战略举动,应该说没有什么错。可是风险同样巨大,试问美英法及澳洲国家同属海上强国,他们对我们强占他们的走廊会善罢甘休么?他们会坐视帝国夺取南洋丰富的资源而无动于衷么?”

    见自己的言论没有被反对,辻政信继续说道:“更何况,南洋一带许多国家和地区都是英美的附属国,是英美的利益地区。由此可见,南下的结局很有可能是过早地与西方决战,就像三好君刚才说的那样,以我们现在的国力还为时过早。因为一旦出现那种情况,西方国家首先会以制裁的形式切断我们一切资源的通道,捆住我们的手脚。记住,南下意味着全面和西方——尤其是英美开战,树敌过多。”

    三好康之聚精会神地听了半天,一开始还不以为然,接着又有点似是而非,可越听越觉得有些道理,开始点头,不住地嘟哝:“是有些道理,有道理。”

    “不是有道理,是事实。”辻政信咽了一口唾沫,又开始了他滔滔不绝的演讲:“相比之下,北上直取远东,占领西伯利亚,同样能获取大量的资源,一可以消灭苏俄赤色主义,二可以不得罪西方国家,把风险降低到最小的程度。”

    “苏联的实力可不是我们一国能够征服的。这可是一头膘肥体壮的北极熊啊。”三好康之不无心悸地说出自己的担忧,在这方面他翻阅了许多资料和情报,对苏俄的评价并不像某些人那样乐观。

    辻政信由衷地点头表示赞同,他觉得三好中佐算是一个能提出问题的军官,不盲从是一个军人优秀的品格。他决心像说服别人那样也让对方对自己心悦诚服,在空军中也留下一点自己的影子,为日后挂上将星造造声势。

    他喝了一口水,又开了口:“现在的时机并不是我们单独与苏联干,德国人在欧洲施展拳脚,收拾了几个小国,依我看来那不过是大动作之前的热身运动。他们何尝不明白重量级的对手究竟是谁?第三帝国的统帅能容许自己身边的熊安然卧在那里吗?!希特勒哪怕在睡梦中也有一只眼睛在斜视着那个不安分的北极熊。”

    确实就如同辻政信所言的一样,苏俄在东西两面设防就分散了力量,日本帝国的陆军是世界上最强的军队,区区一百万军队就能把中国的几百万军队赶得四处逃窜,自问是无人能够阻挡。

    在辻政信这些日本军人心里,如果说日耳曼民族是西方优秀的种族的话,那么毫无疑问,大和民族将是东方的优秀种族。

    从明治维新到现在,仅仅几十年的时间,他们崛起的速度惊人!也正是因为这种巨大的满足感与荣耀心,日本人自认为他们是先进的民族,理所应当地承担起领导东方、领导世界的重任。

    资源的匮乏,国土的狭小,使得日本人将内心之中对财富与物资的渴望,化作了一种冠冕堂皇的抢劫理论!

    资源是全世界的,是全人类的,它散布在世界各地,想使用它就要得到它,怎样得到它呢?是靠谈判?靠施舍么?不,不可能!要靠智慧,靠力量,靠领导世界的勇气,靠手中的利剑!

    三好康之惊异地望着对面唾液横飞的辻政信,心中暗叹:这个思路大胆怪异的少佐究竟是一个什么人啊,锻如日后此人成为帝国的高官后,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飞机在兴安岭的气流中又颠簸了一会儿,接着机头下扎,进入平稳飞行状态。一名中尉过来报告说:“长官,快到海拉尔了。”

    辻政信站起身伸了一下腰,对三好康之说:“三好君,我们又要紧张地工作了,如果可能的话,我们能不能和轰炸机群一起行动?我一点不怀疑,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将载入史册。”

    三好康之漠然向机翼下张望,心里却在想:这个不知疲倦的家伙。

    6月27日上午3时,137架日机在海拉尔机场起飞,编队布满海拉尔上空。6时20分,日军机群到达塔木察格布拉格机场上空,进行狂轰滥炸,机场顿时黑烟覆盖。日军作战部队向关东军司令部报告击落苏机99架,击毁地面飞机25架。

    6月下旬,关东军司令官命令第23师团尽快发动地面攻势。兵力共计3.6万人、182辆坦克、112门各种火炮、180架飞机和400辆汽车。

    7月1日,日军在小林少将的指挥下,1.5万人的部队向哈拉哈河西岸攻击,中午时攻占河东岸的谢尔陶拉盖高地。朱可夫组织150辆坦克、154辆装甲车、90门大炮和全部飞机及其它部队,分三路反攻。

    由于巴音查岗高地周围全是开阔地,非常有利于飞机和战车作战,日军全部裸露在苏军坦克和装甲车炮的面前。

    大规模的战争最终宣告爆发,关东军再一次忤逆了日本国内军政高层的决策,私自挑起了战役规模的军事冲突。

    这是华联等待已久的大好时机,驻扎于南昌的第三军团与蛰伏在南京的第五军团,都闻风而动,对长江对岸的合肥虎视眈眈。

    聚集了超过三十万的主力部队,华军伺机发动了准备已久的夏季攻势,目的在于收复中原,为大军北进铺平道路。

第三百九十八章 静待时机

    第三百九十八章静待时机

    夏日的广州,水汽蒸腾而起,化作巨大的纯白色云雾,遮蔽了高阳。这座古老的商业化大都市,作为海洋贸易的中转站是足够,但若要作为一国之都,仍显不足。

    华夏联邦如今占尽长江以南的精华地区,无论是经济、人口、自然资源还是土地面积,都达到了正式建国的标准。

    以现在的政治军事局面来看,越早确立自己中央政权的大义名分,对于华夏联邦而言越是有利。迁都的首选之地,就是南京,那里是六朝古都,农业可以自给自足,经济也算发达。

    南京拥有四通八达的道路系统,更是南北交通的枢纽,又有长江作为运输航道,有利于物资的输入与输出。

    中国大陆的地理中心是郑州,但现在是海洋时代,中国还有大量的海洋国土,面向广袤的太平洋。所以,南京,还是处于中心地带,最适合成为首都,更加使南京的地位显的重要。

    但想要定都南京,必须要解决两个主要问题,第一是台湾问题必须解决,第二则是华联必须要拥有实力强大的海防舰队。

    不然只会重复姜瑞元当年的厄运,被舰队沿江而上,旦夕而失。

    南京城外,站在一处坡地上远远眺望着滚滚流逝的长江之水,王立文立于江畔,神色悠扬。长江对岸就是安徽声合肥市,也是梁鸿志那所谓中华民国维新政府的首都。

    周立孝一身戎装,脚穿高档鹿皮军靴,拿着望远镜同样是在查看工程进度情况。渡江作战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之中,三日后就可尽起十万大军,直达北岸,发起攻势。

    等待了一年,总算是没有白费功夫,性子火爆的周立孝现在满脸都是兴奋和激动,对战争的渴望化作烈火,充塞于他的整个胸腔。

    “司令,听说内阁和议会都有意要选南京作为新国的首都?”

    “那也是收复华北之后的事情了,现在还只是个意向,没有真正做出决定。你别看民间传得沸沸扬扬的,真正的高层不点头,这事还是没戏。”王立文对这个问题不以为意,在他看来,建都南京其实不是件吉利的事。

    算算历史上,定都南京的王朝帝国,貌似下场都是凄惨。这里面既有国家本身的气运问题,也有国力等其他方面的综合性因素,并不完全是风水层次的原因。

    不过这种事情,向来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海军最近的活动很频繁啊,看来也是不甘寂寞了,如果能在在年末收复台湾,我看定都南京的这件事还真有点靠谱。”咧着大嘴,周立孝毕竟是一个师长级别的高级将领,哪怕性格再火爆,这点见识还是有的。

    “恐怕需要考虑的问题还有很多,猬集在长沙的革命党部队超过了20万,并且都是姜瑞元的嫡系,更有名将薛岳亲自率领。对于我们而言,这简直是如芒在背,不得不小心应对。”王立文最担心的还是日军与苏俄的政策改变。

    别看日俄双方在诺门坎战场上大打出手,如果中国内部出现一股强大的军事力量,必然会遭受这两个国家的联合打压。就世界范围内而言,最不希望见到一个强盛的中国出现的国家就是近在咫尺的日俄两国。

    一直以来,在对华事务上,这两个国家也相当有默契。

    尤其是华联一向的排日与排俄情绪,更是引起了日俄双方的警惕。这次要不是关东军违抗命令私自挑起战争,在丢失长江以南的占领区之后,日本高层是有意与苏俄进行合作的。

    毕竟他们谁也不希望中国被华联快速统一。

    当然,这种国家层次的战略构想,王立文不会与周立孝商议。作为第五军团其中一个师级装甲部队的指挥官,周立孝需要花更多的时间去考虑战术层面上的事情。

    指着不远处刚刚铺设好不到半年时间的一级公路,王立文心情很好,笑着对周立孝说道:“你看,有了这条高速公路,从杭州到这里只要五个小时!更可沿江而下,马鞍山、芜湖、铜陵、安庆,都在我军装甲部队的控制范围以内。”

    说到这里,王立文对战局的估计是乐观的,大量野战机场和空军指挥基地的建设完成,华军可以在任何一个城市于24小时内集合超过三十万以上的部队,并且投送足以发动战役规模的军事物资。

    这就意味着无论敌军以任何一个地方做为突破口,都无法攻击到华军的软肋,如果是硬碰硬,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华军却是无惧。

    “听说日本的华中派遣军已经撤到华北一带,难道他们要放弃安徽和江苏两省?”在周立孝心底,还是想要与日军的主力部队决战,当初第五军团就是利用日军妄图速战速决的心态,在杭州进行了一次大型会战。

    凭着装甲部队的大量使用,师级的编制通常都集中了数量超过七百的坦克和各类型装甲车辆。这是一个钢铁凝聚而成的巨拳,狠狠地击碎了日军的傲气与骄狂,他们在这里损失惨重。

    王立文也知道周立孝的心思,不过不得不朝他泼了冷水:“恐怕日本人现在也学乖了,不会再与我们在开阔地展开战役规模的决战。他们现在想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等待战争出现转机。”

    嘴里虽然这么说着,其实王立文对于双方的胜负,在心中却是早有定数。

    日本是小国,资源匮乏,工业产能严重不足,想要鲸吞中国,就必须速战速决。这是“小国”征伐“大国”的根本战略,因为他耗不起。

    但若要速胜,就必须在军力上拥有绝对优势,能够以不断的胜利来达到最终的目的。可很不幸的是华联异军突起,使得日本快速灭亡中国的战略完全破碎。

    其实就算没有华联,单单是想要战胜革命军,就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在英美等国的不断介入之下,日本这样的“小国”根本无法承受得起长时间的消耗。

    “听说第三军团换装了最新的编号m777的155mm轻型榴弹炮,我们部队里的老家伙啥时候才能换啊?”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抱怨,周立孝是个贪心的家伙,认为武器更新换代这样的好事怎么也要算上他才好。

    “行啊,回头我就和后勤部商量着,你喜欢这种牵引式的野战榴弹炮,把你的装甲加强型暴熊坦克全部换掉好了。”看着周立孝躲闪的目光,王立文也是调侃着,他知道这件事肯定是第五军团内机械化步兵师出的主意。

    “别啊别啊,司令,我一装甲师的师长,要这玩意做啥?这不是我输了人家一顿酒,在您耳边吹吹气嘛,您就别逗我了。”周立孝也是光棍,直接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你们啊,就是不知足,总想着把天下的好事都给占尽了。我们整天吃肉,就见不得别人喝汤啊?第三军团的兄弟日子本来就不好过,现在不过是优先配装m777超轻型榴弹炮,你就跑到我这里来埋汰,这像话嘛?”

    王立文也不留情面,狠狠地数落着周立孝,更是考虑到要压下军中盛行的这种风气。第五军团是华联重点培养的主力部队,但现在出现的这种心态,已经接近贪婪,是时候要纠正一下了。

    m777联合轻型155mm榴弹炮,是华联海军陆战队和陆军的军工器械局联合开发的一个火炮项目。

    华联的海军陆战队为榴弹炮的研究、发展、试验与鉴定提供经费并牵头生产,而陆军为数字式火控系统和其它自动化改进设备的研究、发展、试验与鉴定提供经费。产经联的几大军火聚头也纷纷参与其中,出钱出力。

    m777轻型155毫米口径榴弹炮将取代原本的老式155mm榴弹炮,用作陆军轻型部队的全般支援武器系统。海军陆战队将把该炮用于直接支援武器,代替目前所有的火炮系统。

    这一款编号为m777的火炮采用了新的设计以减轻质量,而不降低现有系统的射程、稳定性、精度或使用寿命。

    减轻质量的方法包括降低火线高,下架与摇架组件的主要零部件采用高强度钛合金。m777式火炮身管是华联m33式火炮身管的衍生型,弹道性能类似于m33式身管,射程与现有的制式榴弹炮相当。

    m777质量轻、体积小、轮廓低,具有更高的战略部署能力、战术机动性和生存能力。自动底火装填装置、辅助装弹机、数字式火控系统以及其它自动化改进设备提高了生存能力、杀伤力和作战可靠性,而且将为轻型炮兵提供半自主能力。

    这种能力目前仅自行榴弹炮才有!

    m777榴弹炮系统具有快速战略部署能力,能够满足华联陆军大范围应急机动作战的需要。其战术机动能力较好,特别是其可用直升机吊运进行快速战术机动,极其适合诸如空降师、空中突击师等轻型部队使用。

    而且生产技术相对比较成熟,研制装备的风险小,符合华联陆军部队快速部署的作战需要。m777轻型155毫米口径榴弹炮由天宇集团下属的军工企业“利刃”系统公司制造。

    于今年五月份开始交付给华联海军陆战队和华联陆军,此项工作将一直持续到1942年。m777榴弹炮将取代正在海军陆战队和陆军服役的老式m33榴弹炮。m777榴弹炮比m33榴弹炮轻很多,可输送性与机动性得到增强,在弹药性能与射程方面,仍可保持与m33一致。

    此外,公司正在开发相应的自行火炮系统要求统一使用m777式轻型155毫米加农榴弹炮系统,其能力应等于或高于旅级战斗部队的m777式155毫米轻型炮,并能发射目前已装备使用和正研制的所有华联制式155毫米弹药及发射装药。

    此外,该系统应能达到30千米的射程,3分钟内的最大射速应不少于3发/分。

    华联海军陆战队和华联陆军旅级作战单位以及轻型师使用m777轻型155毫米口径榴弹炮进行火力支援。在这家制造厂预计将生产700多门榴弹炮,组装完成后,将在交付华联国防部前在桂北大营附近进行试射。

    m777榴弹炮将取代目前正在海军陆战队和陆军服役的老式m33榴弹炮。m777榴弹炮比m33榴弹炮轻很多,可运输性与机动性得到增强,但同时在弹药性能与射程方面,仍保持与m33一致。

    通常由8名士兵操作,但也可减为5人。

    新型榴弹炮的最大特点是重量轻,它要比各国陆军现役的牵引155mm口径榴弹炮轻一大半,但是威力依然不减,射击初速为827米/秒。

    如发射无助力普通炮弹,最大射程可达24.7公里;使用火箭助推炮弹最大射程超过30公里。火炮密集射击时射速为每分钟5发,连续射击时每分钟2发。

    m777的标准火控系统是光学瞄准设备,但是也可配备数字火控系统。xm777全重3745公斤,还不到“十字军”自行榴弹炮的十分之一,因而可以方便地用直升机、运输机和舰艇等工具运输。

    在地面机动时,只需一辆2.5吨的卡车即可拖动,“行军”与“战斗”两种形态的转换,只需要不到三分钟的时间。

    这种火炮一旦列装,配合上专用的运输飞机,其机动能力甚至超过了现有的自走榴弹炮。能够在许多装甲部队无法到达的险要山地布置,给敌人以出奇不意的打击,而这种攻势,又往往隐含着致命的威胁。

    也难怪华军几大军团,都对m777虎视眈眈,实在是一款不可多得的战争利器,让人垂涎。

    而且m77自带数字式火控系统,能够进行自主定位与瞄准、车上射击诸元计算、数字与话音通信,通过其本身自带的电源来提供能量。这代表着华军数字化建军的开始,也是主宰未来战争的利器!

    ??????

    李宗仁在仓库里得以看到他期盼已久的m777榴弹炮,心情非常舒畅,可是身旁的几位军官却暗生不满:“司令,这m777新是够新,不过始终还是一款榴弹炮。新型的自走榴弹炮大多都配给第五军团,给我们的都是牵引式榴弹炮,这也未免太欺负人了。”

    这人是李宗仁的下属,出身南沙军校的正规科班,算得上是深受李宗仁信任的嫡系。虽然拿到了新型火炮,可这人还是闷闷不乐,希望能获得更多的自走榴弹炮。

    黄绍竑在一旁劝解:“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说到底我们是步兵师,自走火炮优先配发给装甲部队这是惯例,抱怨也没用。况且第一代的重型运输直升机的生产线已经准备妥当,很快我们就能拥有这种不输于装甲部队的交通工具。”

    m777加装了不少精密电子设备作为辅助系统,但始终还是一款传统火炮。传统火炮通常是牵引式的,在有公路条件的情况下,移动力却是比自走火炮更好。而且牵引式火炮了维护也要简单容易很多,成本也比自行式要便宜很多。

    而自行式火炮的优点是自身机动性好,可以在发射炮弹后迅速移位,躲避炮火反击。而且自身一般有一定装甲防护能力。但是造价就要贵很多了,产量也低,所以目前只在装甲集团军内配备。

    主要是步兵的第三军团,在有掩体保护,或者战略上处于安全位置的时候,就没有必要使用昂贵的自行式火炮了。牵引式火炮就可以满足要求,自行式火炮通常是用于非常容易遭受炮火反击,以及随部队快速机动推进的时候。

    不同的战略定位与战术需求,是武器配备的主要依凭,就算中下层军官对此有多大的抱怨也好,国防部还是有自己的考量。而身为军团指挥官的李宗仁,也是能够体谅大本营的难处,不会胡乱使性子,发脾气。

    随着诺门坎战役日益激烈,华军的夏季攻势展开,第三军团也将作为此战的右翼,朝着武汉方向展开攻势。

    而程文力的第二军团也将前移,接替南昌防务,从旁应对来自长沙方向的威胁。薛岳的二十万大军囤积于此,且作战意图不明,是一个很大的威胁与变数,不可不防。

    7月3日上午7时,第一批苏军轰炸机和歼击机对日军进行了轰炸和扫射。

    同时,苏蒙军的大炮猛烈轰击日军集群。这两股火力立即阻止日军行进,日军无法开展火力,只顾匆忙地在沙地上挖掘个人掩体。

    两小时后,苏军第11坦克旅的150辆坦克向龟缩在沙丘掩体的日军开火。此次关东军损兵3000人,大约少将以下40名军官阵亡!

    7月11日,关东军司令部命令停止攻势,进行战线整顿,决定向诺门罕前线调兵。从旅顺要塞调野战重炮第3旅团,从内地调来**野战重炮联队,从奉天、北安、齐齐哈尔等地调来反坦克速射炮中队,给23师团补充武器和兵员,增加飞机和车辆。

    关东军司令部从战争一开始,就指示石井部队拟定在诺门罕地区的细菌战计划。石井细菌部队碇长少佐带领22名敢死队员,在哈拉哈河乘2只胶皮筏顺水将22.5公斤伤寒、霍乱、鼠疫、鼻疽等细菌撒入河水中,向苏蒙军进行细菌战。

    竟有1340名日军染上伤寒病、赤痢病和霍病,731部队军医和敢死队员,被细菌传染而亡命的达40多人。

    关东军的主力还没有全部投入,所以王立文和李宗仁都在等待时机,一旦日本将目光全都放在诺门坎战役上面,华军就将全面出动,出兵北伐!

第三百九十九章 兵临城下

    第三百九十九章兵临城下

    安徽合肥,日本扶植的伪维新政府行政院大楼内,各路高官齐集一堂,为长江对岸的华军动向而争吵不休。

    维新政府以梁鸿志为行政院长兼交通部长,温宗尧为立法院长,陈群为内政部长,陈箓为外交部长,陈锦涛为财政部长,王子惠为实业部长,陈则民为教育部长,任援道为绥靖部长,胡礽泰为司法部长。

    以上阁僚多为过去北洋政府中的要人与官僚,社会号召力并不大。“维新政府”的所有政务由特别设立的日本顾问部控制,未经与顾问协议,“维新政府”不得施行其政务。

    行政院会议内容及决议案,均由顾问事先按日方意见定调。连伪政权这群汉奸的生活起居,也要受到日本顾问的监视。

    即便是大军北调的现在,合肥城内依旧由日军的一个大队负责保护,其实也是监视。别看在座的伪政府高官各个吵得面红耳赤,但眼角的余光都是贼溜溜的瞄向那几位默不做声的日本顾问。

    这一个大队就有1100名士兵,但却可以有效弹压着伪政府那数量超过五万的杂牌军,梁鸿志这人官瘾很大,虽然读了数十年圣贤书,但功利心非常强烈,不然也不会主动与日本人接洽,出任伪政府首脑。

    但是现在他有些后悔,深恨自己当初的决定太过仓促。

    华联的强势崛起,使得伪政府如今人心离散,本就是一群风吹两边倒的墙头草,哪里能经得起考验。三日前南京方面的华军频繁调动,恐怕十万虎贲不日就可渡过长江,肯定是意在合肥。

    满城上下如今都是人心浮动,用屁股想都能想得到,想要反抗那是找死。但此前犯下的可都是通敌叛国之罪,正为如此,所以才没有人开口提议投降的事情。

    再加上日本顾问们的表情都是阴霾,大部分高官的人生自由和家人都被日军紧紧捏着,更不敢有所异动。

    梁鸿志本是个投机政客,他官瘾甚大,用当时的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伤于局度褊狭,用世之念太急。功利贡高之心牢固于中,不能自拔”。

    1937年12月,以王克敏、汤尔和等为首的“中华民国临时政府”在北平成立时,王克敏曾电邀梁鸿志北上做官,但梁见“临时政府”中有“油水”的职位已被瓜分殆尽,心下不满,加上宜兴人徐遂初给其算命说他“岁在戊寅,东山再起,位至阁揆”,便对邀请不屑一顾,梦想着有朝一日也能在华中成立一个以他为首的新“政权”,与王克敏等人平起平坐。

    恰好日本人此时也正在华中加紧组织汉奸政权,经李思浩引荐,梁鸿志与日本人搭上了关系,双方一拍即合。

    1938年2月中旬,日本华中派遣军特务机关长臼田宽三正式决定由梁鸿志、温宗尧、陈群三派旧人马组织政府。眼见着自己马上就要成为“一国之君”了,梁鸿志很是得意,他开始绞尽脑汁地抬高自己的身份,居然恬不知耻地想把新政权的名称定为“中国民国政府”。

    旗帜也采用革命党的青天白日旗,首都定在南京。梁鸿志想以此表明其即将组织的政府才是革命政府的合法继承者,暗指王克敏的“临时政府”也是他的下属。

    孰料,日方认为革命党是日本的敌人,不允许采用它的旗帜。就在梁鸿志等人为“建国”而积极活动时,华北汉奸集团出面干涉了。

    无奈,梁鸿志只好在文字上做文章,把政权名称改为“中华民国维新政府”。在他看来,“中华民国维新政府”和“中华民国临时政府”是等值的,而且从表面上看也分不出来它们谁是“中央政府”谁是“地方政府”。

    不过屁股都还没坐热,浙江省被华军光复,上海、南京相继丢失,才刚刚成立的伪政府就不得不“迁都“合肥,仅仅能控制小半个华中地区,苟延残喘至今。

    生得圆面大耳,一看就知道是肚满肠肥之辈,但他不是个草包。相反,梁鸿志为人机敏,更是饱读诗书的有学之士。身上常年穿着满清的长衫马褂,都是丝锦织造,华贵非常。

    并且相貌堂堂,更有读书人的涵养气度,卖相不错。

    温宗尧目光深沉,不动声色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发一言。他是立法院院长,但职权基本等于没有,仅仅是日本人的一个传声筒。不过人在屋檐下,倒也不敢把这种心中的不满表现在脸上。

    日子久了,便养成了阴沉抑郁的气质,像毒蛇一样,让人不愿与之亲近。

    最近几日,华军到来的消息走漏,早已是弄得满城风雨。原本在日本人的统治下,民众的内心就有诸多不满,现在更是沉寂爆发出来。

    并不是因为日本人的压榨,恰恰相反,日军除了在早期出现过短暂的混乱和烧杀现象后,自伪政府建立以来,都妥善的约束了军队纪律。现在日占区的中国平民,生活指数比之过去革命党统治时期有着不少提升。

    从这一点上来看,建立起伪政府的确不完全是一件坏事,对于敌占区的百姓而言,就是这样一个讽刺的事实。

    合肥到南京只有不到一百八十公里的距离,如果是按照第五军团的机械化行军速度,只需要四个小时就可以抵达。

    长江边上,就在浦口区,烟尘滚滚,成百上千辆军用装甲车行驶在主要交通干道上,铺天盖地的钢铁洪流,犹如河水涨潮,充塞河道。

    天空之中,成群结队的侦察机和歼击机展翅翱翔,铝制的羽翼划破空气。锋利的螺旋桨奏起了昂扬的战歌,这是工业时代的力量,足以摧毁一切的意志与勇气。

    周立孝所在的装甲师又一次得以担任先锋部队,摆出了前突的进攻阵型。他熟练地指挥部队前进,并且有条不紊的安排好敌情侦查、队伍行进等事项。

    而在中军大本营内,参谋长林翔正与王立军商议着什么:“五零二师已经朝着全椒县赶去,预计一个小时后就可抵达,五零四和五零五两个主力师随后跟进,五零八师留守南京,其余师部随中军前进,大体情况就是如此。”

    王立文自信满满,这次出动,早已将日军的情况考虑在内。整个合肥目前也只有不到2000的日本陆军士兵,且其中的一半还都是刚从日本国内征召过来的预备役新兵,并非是现役军人,战力本就不济。

    而五万伪军,无论是其规模还是质量,都不足以构成威胁。

    其实合肥离南京太近,根本不适合作为伪政权的治所。不过梁鸿志和日本人此举都是无奈,原本华中地区伪政府的控制范围是浙江、安徽、江苏三省,更有南京与上海两个直辖市,经济富庶,人口稠密,物产与资源都是丰富。

    可华军一路北上,格局早就发生了变化,华中地区的伪政府势力极大收缩,只能困守于合肥。比之这里,其余地方更是不堪,而如果不在这里,梁鸿志却又无处可去,他不愿意去华北看王克敏的脸色。

    并且也是希望日军能够成功反扑,再次占领南京,但事到如今,一切都如梦幻泡影。华联大军压境,合肥危在旦夕,就连梁鸿志自己,也未必可以保全。

    合肥城内,不少有些实力的家族或者组织,都已经纷纷有了投降的心思。

    且不说合肥城内如何,此时的长江,经过了白昼的繁忙,直到傍晚,还是没有任何停歇的迹象。一艘货轮从上海航行到达南京对面浦口码头,在得到了南京华联守军保护的情况下,三条由多个浮动部件串联组成的浮桥横跨长江!

    加上白天就已经假设好的另外三条浮桥,现在总共拥有多达六条大型浮桥,部队的投送速度更加迅速!

    载重三千吨的货轮上首先开下来一大群的工程车辆,他们在离着码头不远的地方选定锚地以积木式的全金属模块搭起栈桥,而后将从船上以吊车放入水中的细长船型浮舟开到特定的地方,以钢索勾连,其次以平整特型架桥模块在浮舟上面搭起一条拥有两侧护栏的平台,顺着江面快速的往南京方向延伸!

    三个多小时之后,一条宽达六米、长达2000米的钢铁浮桥赫然出现在南京江面上。有了这座浮桥,大军就可以源源不断的渡过天堑,直达对岸。在军事上,这确实是意义非凡,意味着华军的行进不再受到河流方面的制约。

    在已经面的漆黑的江面上,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鸣声,没有灯光照射,令人无法知道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不久之后,一阵阵压抑的惊呼传来,随即另一个令人心跳加速的场面出现了!

    坦克!一长串的坦克!如同黑夜中的猛兽一般轰鸣着,它们甚至都没有打开车灯,就那么沿着江边栈桥从长长的浮桥上滚滚而来,登上浦口区近岸,沿着部队隔离出来的通道,开往公路。

    在这支机械化部队面前,就连大地都要为之战栗,这是一头足以撕裂任何障碍的铁甲雄狮,披着坚不可摧的外壳,在陌生的土地上横冲直撞,直到毁灭的尽头。

    看着如此壮丽的景象,林翔从旁边满心欢喜地说道:“这就是第五军团的舟桥部队!我们拥有世界最先进的架桥设备和队伍,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在江河之上架起足可令轻型坦克行驶的大型浮桥,如此方能保证沉重的战车可以在水网密集的地区以及沼泽、沙地等等危险地形展开机动作战!横渡长江还是第一次实验,没想到会这么成功!”

    本来长江是作为天堑存在的,断绝南北,对面的敌人很难越过江面来发动攻击,理论上来说,这里就是中国南北的分界线。历史上,南京就曾多次凭借着滔滔的江水,成为保护汉族的生存的重要屏障。

    但是今天,华军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在中国,所谓的天堑对他根本毫无用处!

    能够跨越长江的他们可以将装甲部队轻松投入到拥有复杂水纹的地理环境下作战,所有妄图凭借地利来阻止其铁军前进的计划都将全面破产!日本原本寄希望于划江而治的格局,在大型浮桥的面前,被撕得粉碎!

    拥有这样机动力量的武装是非常难以战胜的。以这支装甲部队的规模,一个舟桥旅仅仅为了开山铺路而存在,同时也兼具防空和放突袭的职能,就有了这样的强大战斗力,王立文亲率的主力部队更是强大。

    一个师的重炮编制,中国革命军的一个军都不见得有那么强大的威慑力,但华军却可以能够保证这些牵引式陆军重炮得以正常运转的。与中国其他的军事单位编制不同,华军特别重视自己的后勤补给。

    为了保障军队的战斗力,华军后勤力量在编制上比较庞大。

    华联国防部人力、后备役与后勤事务助理部长是三军后勤的领导人。陆军部、海军部、空军部部长负责本军种的后勤建设。华军实行是统供与传供相结合的后勤保障体制,国防部国防后勤局负责三军通用物资的供应,军种部的后勤保障部门负责本军种专用物资的保障。

    国防后勤局建有6个补给中心,主要负责华联国土部队后勤物资供应。因为目前还没有海外部队,所以相应的后勤制度也只是一个猜想概念,计划安排除有些物资靠国内保障外,建有**的后勤保障体系。

    陆军编设后勤与财务助理部长和陆军参谋部后勤副参谋长管理陆军后勤工作,主要保障机构有陆军器材部、陆军军事交通管理部、战区陆军后勤机构以及军、师支援司令部、陆军军事交通管理部、战区陆军后勤机构以及军、师支援司令部。

    陆军器材部是陆军最高保障机构,建有3个保障系统。战区保障机构包括物资管理中心、运输指挥部、卫生部、工兵指挥部及后勤支援部队。

    军支援司令部建有物资管理中心、卫生旅、弹药大队、混编运输大队,向各作战师和所属部队供应物资。师支援司令部,建有物资管理中心、补给与运输营、维修营和卫生营。美军把补给品分为10大类。

    根据过去的经验,后勤部认为战时需要量最大的是油料和弹药,这两类补给品约占物资补充总量的74%。

    因此,在战区后方建有若干个战区仓库区,在军后方地域建有军仓库区,在师后方地域建有弹药转运站。军一级的队伍可由弹药运输车将弹药直接送到师旅弹药转运站,现在的南京城就是华军华中战区的主要补给中转基地。

    为保障油料的供给,师编有补给运输营,并配有贮油罐和加油卡车。战斗车辆由营加油军实施加油,对作战分队的维修保障由军实施。

    师建有维修营,旅无后勤维修分队,其维修任务由师实施。营建有维修排,其主要任务是维修车辆。步兵连也编有一定的维修力量,负责保养车辆和修理武器装备。

    军队内部,负责作战的战士与负责保障性辅助工作的后勤人员,职权分离明细。基本上不会像革命党那样,只有主力和炮灰的区别,即使是主力部队里的战士,也只是获得更好的炮灰。

    后勤因素在近代战争的作用越来越明显,为了更好地加强军事建设,凝聚部队战力,各国都纷纷不断完善自己的后勤体系与制度,将国家的工业实力甚至是综合国力都凝聚进去,一形成铁一样的拳头。

    不过华军的建军模式,却是中国国内任何一支部队都无法模仿的,因为在这个时代士兵的受教育程度普遍低下,难以提供有知识的技术兵种。

    花费了两个昼夜的时间,第五军团的中军本部才全部通过浮桥,进入浦口区。这里一直都是日军与华联的缓冲区,进入无政府状态已有一年之久,却也为第五军团省去了不少麻烦。

    才刚刚落脚,王立文就接到了来自前线的军报,周立孝所率的五零二重型装甲师一路高歌猛进,全椒县开门而降,已经被后续部队接管。现在五零二师已经抵达合肥城下,将那里团团包围。

    说是团团包围,合肥面积广袤,足足有一万一千平方公里,区区一个装甲师,不到两万人马,根本不可能环绕全城。仅仅是占据了城外的交通道路,并且安排好了以越野突击车为主的狩猎队,防止敌军出城而逃。

    站在城墙上,梁鸿志透过望远镜看着城外灰青色一片的大地,心中忐忑可想而知。虽然因为天色已晚,光线昏暗,看不太真切。但那无限朦胧的黑暗之中,森冷的杀气还是穿透了他的心脏。

    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脑门,让梁鸿志直冒冷汗。不用细看也能知道,那些黑黝黝的炮口,已经对准了自己。

    身旁几个胆小的士兵,早已面色惶恐,双腿疯狂打颤。就连那几个阴沉狠辣的日本军事顾问,也同样无法抑制住内心的不安。

第四百章 华中战役

    第四百章华中战役

    第五军团突然逼近合肥,让日军的华中派遣军统帅部大惊失色,因为考虑到长江的存在以及其在地理军事上的特殊意义,松井石根没有在这里驻守多少部队。

    他甚至狂妄的认为华联的机械化部队在没有大型船只的帮助下,根本无法横渡长江。以至于他将主要的精力摆在了攻打长沙身上,因此被第五军团的突然出击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在兵临城下的第二天清晨,周立孝就轻而易举的攻入了合肥,暴熊坦克75毫米口径的滑膛炮轰塌了城内城外那些简陋的防御工事,直接攻入内城。

    因为时间太过迅速,伪政府的一众官员甚至都有还没来得及投降,在趁乱出城的时候被尾随而来的游骑兵截住,押解了回来。

    而在南昌,李宗仁的第三军团也不甘寂寞,同时向武汉方面的日军发起了猛烈攻势。并且这次是主力会战,与第三军团轻而易举的收复合肥不同。

    驻守在武汉地区的日军,可是百战劲旅,日军的华中派遣军。

    七月十二日,经过半个月的训练和补充后的华联空军,首先对黄石、咸宁和黄冈三处的日军集结地展开了猛烈的空袭。

    二百五十多架的华军空军编队,依次空袭了黄冈市物资储存处。

    身形巨大略显笨重的轰炸机在战斗机的掩护下,黑压压地呼啸着俯冲下来,炸弹就象团团的羊粪蛋似的倾泻而下。日军物资储存地和兵营顿时变成了火海,弹药的引爆声巨大震人耳鼓。

    宝贵的航空汽油转眼间变成熊熊烈焰,烧烤得地面的日军狼奔豕突,浓烟在城市空上百聚成巨大的烟柱,十里可见。

    日军野战机场的战机不甘示弱,在高射炮的掩护下,象一个个醉汉那样,趔趔趄趄,摇晃着飞向天空。华军的战机早已在一定的高度等待,一见有日机升空,立即猛追过去,展开攻击。

    整个武汉地区上空布满黑压压的日、华两军战机,先发制人而得势的华军战机狂轰滥炸,吃了亏的日军战机红了眼儿,单机各自为战,横冲直撞,象输红眼的赌棍一样,不顾一切不计生死,死缠硬打。

    辽阔的蓝天之上,几百架战机搅在一起,炮声隆隆浓烟滚滚,不时有坠落的战机拖着长长的浓烟,发出尖利刺耳的声音落地爆炸。

    连续三天的空中绞杀,华中派遣军第二飞行集团的全部战斗机都投入了空战,双方共损失了七十几架战机。但华军飞机的架次一点不减少,而且还多出了新式战机。日军的战机却越来越少,从数量和性能上渐渐出现了劣势。

    华中派遣军司令部收到了第114师师团长末松茂治中将的军机电报:

    一、合肥方面之敌逐渐增加兵力,配备强大坦克之敌军,昨日早晨向当地皇协军进攻,皇协军全军覆没,合肥陷落。

    二、约三十五架敌机向鄂州进攻,人马受到相当损失。

    三、约有三十架敌机攻击黄冈附近,四百三十桶汽油被炸起火烧毁。

    请军部司令官允许师团给敌军以坚决反击。

    ……

    华军飞机大型编队集群轰炸,出乎华中派遣军司令部的意料之外,也让东京参谋本部感到吃惊。在此以前,双方自五月底开始,屡次的小型空战,由于日军战斗机性能好,并拥有熟练和有经验的驾驶员,使得在空战方面并不输于华军。

    因此,六月初以来,华联空军很少越境,只是单机侦察。

    可是现在居然编队轰炸日军的集结地和后勤地,说明华军在南昌的空军得到了大量的补充。由于空中有了保障,华军的地面部队也有所动作,在九江部署了更多的炮兵和装甲部队,进一步加强了防御阵地。

    根据这些新的情况,日本华中派遣军司令部急电召有关人员立即飞往武汉,召开紧急军事会议,协商对策和即将开始的进攻,同时向国内参谋本部通报近况,请求批准反击计划。

    一架侦察机匆匆从郑州机场起飞,荻洲立兵中将和田中静壹少将,山崎四郎中佐、百武晴吉中将等几名将佐带着作战计划,怀着不同的心情坐在飞机上。由于华中派遣军情报部的要求,武汉特务机关长池田广耀中佐和宪兵队长松田中佐也受命同机前往。

    荻洲立兵中将和百武晴吉中将此时急不可待,几天来两人数次磋商对付华联空军的办法。

    “百武君,没想到短短的十几天里,华军已经夺走了制空权,我们丧失了最佳的战机,没有趁六月中旬空战的胜利而轰炸九江高台上华军的重炮阵地。而现在敌我双方优劣突变,我们就是想轰炸也相当困难了。”荻洲立兵嘴上这么说,心里对第二飞行集团很不满意。

    当时如果趁胜炸毁高台上的炮兵阵地,对以后的地面作战一定会减轻很大的压力。

    但是,第二飞行集团由于频频升空作战,损失得不到任何补充而怨气冲天,所以虽然在六月份的作战中,给予华联空军以沉重的打击,可自己也损失不小。

    华军很快得到了补充,日军却什么也得不到,索性一赌气,借维修飞机和让飞行员休息的名义拒绝再战,结果浪费了宝贵的十几天时间。当华联空军大编队战机升空的时候,日军已经无法在空中为所欲为。

    百武晴吉中将是哑巴叫黄连苦在心里,第二飞行集团在连续作战中损失了三分之一的飞机和一些优秀的飞行员,按照常理,应该得到嘉奖和补充,起码也是鼓舞军心的一种必要手段。

    遗憾的是什么也没有得到,而华军的新式战机出现在武汉上空,横冲直撞,耀武扬威。弄得第二飞行集团的官兵心情极度沮丧,士气低落了下来。

    他正没有好气,一听荻洲立兵中将有责备第二飞行集团的意思,火气又蹿了上来,不客气地回敬道:“部队得不到补充,半数的飞机带伤急待检修,飞行员疲惫不堪,大战还没有真正地展开,我不留点实力能行么?”

    荻洲立兵顿时噎住了,他何尝体会不到百武晴吉的苦衷,如果让第二飞行队继续一直保持作战状态,确实是强人所难,在得不到一点补充的情况下,打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何况真正的大战还没有开始。

    他想了想用缓和的口气又说:“也好,军部这次的会议上,我们共同努力,促成越境打击的行动成功,看来这是唯一可行的手段。”

    “不错,在目前劣势的状况下,只有突然袭击,把华军大多数飞机击毁在机场上才是最有效的办法。”百武晴吉中将消瘦的长脸上又透出赌徒的孤注一掷的凶光。

    其实,在他心里也十分清楚,日本军界长期以来有一种怪诞的习气,缺乏各军种协调配合的精神,陆军部和海军部都强调本军种作战的重要性,在战役的指导思想上,往往都过多地注重局部的利益和荣誉。

    把陆海作战截然分为两个不同的部分,这种缺乏整体观念的陋习始终影响着各军种之间的密切配合,使陆海空三军的战术指导思想还停留在一战时期的水平上。

    在中国大陆作战,由于革命党军队装备落后,没有像样的空军和装甲兵,参战的日军各级指挥官还感觉不到来自空中的威胁。

    但是在武汉地区的短短半个多月里,在同华军作战中,日军再一次品尝到了现代化华军的厉害,那种以士兵的武士精神就可以战胜一切敌手的信念开始动摇。

    特别是让空军扮做单纯的一个配角让百武晴吉中将愤愤不平,毫无疑问,如果能及时给第二飞行集团补充战机和飞行员,在这个战区内,他不会眼睁睁看着制空权被华军夺走。

    他有能力轰炸九江高台阵地的华军重炮阵地,为步兵部队的战斗减少一个威胁。遗憾的是一切都是臆想,他没得到一机一人的补充,面对越来越强势的华联空军,他争得抓耳挠腮……

    机翼下,一片平原原的碎石马路上,一条细长的钢铁队伍缓缓蠕动,形成一道尘土飞扬的烟龙。

    “快看,那是坦克师团。”村田昌夫中佐向下面望着,兴奋地大叫。

    飞机驾驶员按照百武晴吉中将的命令,降低了高度,在坦克师团行进的上空盘旋。

    一百八十几辆中型和轻型坦克,几十辆装甲车和汽车部队顺着平原上的碎石路,正在向阳新县的河网地区行进。

    地面上的部队向空中挥动着太阳旗,向视察的长官致敬。

    “啊,有什么力量能阻挡这支钢铁洪流呵!”一个作战参谋赞叹着。

    “难说。”齐藤中佐哼了一声,说:“不要忘了,我们的对手是华军的机械化兵团,不是革命党部队。”

    “是呵,大家要记住,我们面对的同样是华联的精锐部队,不可掉以轻心。”冢田攻参谋长沉闷地嘟哝,他不想自己的属下太轻视华军,也是给第13师团和第3师团留点余地,战争毕竟凶吉难测呵!

    两个多小时后,飞机降落在武汉机场。

    华中派遣军作战课长武藤章大佐率领众人站在机场,迎接从一线赶来参加会议的将佐。

    松井石根大将和华中派遣军参谋长冢田攻中将非常认真地听了荻洲立兵中将的报告,又听了百武晴吉中将的一顿牢骚。

    “是这样。”在松井石根大将的示意下,参谋长冢田攻先开了口:“军部已经电示参谋本部,请求对华军在南昌的野战机场实施先发制人的打击,以此消耗他们从广州调来的飞机,夺回制空权。但是??????”

    “在战区采取军事行动应该属于战术范畴,何必请示东京呢?”井德太郎少将知道冢田攻下面要说什么,十分不礼貌地打断了他的话。

    “不错,华军空军已经越境袭击了黄石和黄冈一带,我们为什么不能报复一下呢?”荻洲立兵中将急问。

    “请问司令官!”百武晴吉更是不客气,直接向松井石根大将说:“第三飞行集团迟迟得不到补充,往下的战斗怎么打,华军的轰炸机和攻击机的性能都超过我军的陆攻机,现在第三飞行集团能够参战的飞机只有一百六七十架,而华军至少也有四百多架!这种数量和性能上的悬殊,军部没有向国内说明么?”

    一线上的三位主官一上来就连珠炮式地询问,使参谋长冢田攻十分不高兴,虽然他理解一线指挥官的苦衷,可司令部也有难言之隐,也是处处受制于参谋本部呵。

    他向司令官望了望,又以目暗示一下作战课长,武藤章大佐会意,开口说:“军部的意图和各位基本一致,也认为完全有必要对南昌境内的敌军空军实施先发制人的打击,挽回我们飞机数量上的劣势,保证华中战役中的制空权。可是参谋本部担心会激怒华联。”

    “一旦战斗演变成整个华中地区的大战,帝国在长江以北的工业设施会遭到巨大的破坏,影响到诺门坎正面战场上的物资供应。各位,参谋本部的担心也不是空穴来风,据情报部门的消息,华联曾承诺过革命党在适当的时候牵制日军,减轻其在中国正面战场上的压力。”

    “那么军部是怎么考虑的?”荻洲立兵中将一听这话,立即警觉起来,华中派遣军部的底牌是不是变动了,对他这个一线指挥官来说是太重要了。

    “当然还是坚决主张越境打击,顾虑是顾虑,但是华中派遣军的使命是什么?不就是在中国地区有所作为吗!”伊藤正彦少佐迫不及待地插话,他唯恐一线的将佐们误解军部的意图,影响了士气。

    伊藤正彦少佐的几句话让荻洲立兵松了口气,他用坚定的语气对冢田攻说:“发生在合肥的战斗,华军的装甲部队占明显的优势,如果我们丧失了制空权,实现不了从空中对华军坦克部队和炮兵的打击,战斗的结局就很难预料了。”

    “荻洲立兵将军,全华中的速射炮都调到了武汉前线,一百多门炮呵,你还担心什么?”一名参谋问。

    “那只是被动的防御,不要忘了,坦克部队的高速机动性。师团长的意思是对华军坦克部队从空中实施垂直打击更为有效。”佃勇三郎中佐**顶了那位参谋几句,做为十三师团的作战处长,他不容许一名高级参谋对自己的师团长如此无礼质问。

    松井石根大将默默听着各级将佐的争论,心里却暗暗打定了主意,不管参谋本部的指示,在大战之初必须轰炸华军的机场。

    哪怕日后大本营怪罪下来也在所不惜,因为与战胜华联军队,领导华中派遣军军在中国创造出一个奇迹,比什么都重要。当他听了华军空军补充了新式战机后,也认为越境空袭的必要性,至于怎样搪塞参谋本部,也酝酿出了一个刁钻的办法。

    此时听了下级官佐的争论,觉得身为华中派遣军的司令官,不打打气是不行了,他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开口说:“坦率地说,从国内补充战机的可能性不大,虽然陆军省和参谋本部都希望在武汉和华军打一仗,可是又不想扩大战争,所以不能增加新的航空队。那么怎么办,关键的问题还是凭着的装备,如何打胜这一仗。”

    “诸位想必也都清楚,在胜利面前,错误就显得不重要了,为了帝国的利益,本司令官决心在九江先行击败华联军队,现在坦克师团和第十三师团的护卫大队正向九江方向前进,骑兵师也随坦克师团行动,**炮兵第一联队和高射炮联队即将到武汉。我命令第三飞行集团做好越境轰炸的准备,一旦战机成熟立即实施攻击。”

    全体官佐一听到司令官的话,纷纷精神一振,会场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华中派遣军情报课长武藤章大佐征求似地看了看参谋长冢田攻,得到默许后插言说:“最近得到情报,华军的情报部门正在加紧策**中华北数省警备军的活动。军部经过反复考虑,还是决定让这些皇协军参战,否则这支军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当然,我们必须采取一些必要的措施,武汉的情报部门和宪兵队务必在最短的时间里,侦破华联在华中地区的情报站,抓住隐藏在警备军中的私通华联的可疑分子!”

    “请问,你们的情报准确吗,临战之前,会不会引起警备军的。”荻洲立兵惊问。

    “荻洲君,情报当然可靠,只是无法确定具体的目标。但是防范是必要的,军部已经同意我们的建议,凡是参战的皇协军部队,加派我们的督导官。等会议散后,请齐藤中佐和松田中佐到情报处,我们单独召开一个会议。”武藤章大佐肯定地说。

    华中方面的大战,已经爆发,而侵华日军也将面临两线作战的窘迫局面,这是败亡的序章,更是日本东亚霸权落幕的开始。

第四百零一章 空降作战

    第四百零一章空降作战

    武汉飞机场的停机坪上,一排排经过维修后的陆攻机和轰炸机在三月的阳光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光亮。

    地勤人员经过日以继夜的努力,终于按照关东军司令部的命令,在缺乏配件时间又紧迫的情况下,在规定的时间里完成了维修任务。

    遗憾地是由于得不到来自日本国内大本营的支持,一些零部件可以说是胡乱七拼八凑的,好在能保证飞机升空,至于作战时的性能怎么样,那只有天知道了。

    第一飞行旅团团长宝藏寺少将愤愤不平地指着一架飞机的风挡窗对村田昌夫中佐说:“看看,村田君,战斗机的风挡窗用木板代替,这恐怕在各国空军里都算得上是一个奇闻!参谋本部的混蛋们又想打败俄国人,又不给我们第二飞行集团足够的飞机和部件,什么意思?”

    村田昌夫是奉第13师团长荻洲立兵中将的委派,前来协调空军与陆军之间的配合问题。荻洲立兵虽然被关东军司令部任命为前线总指挥官,但他深知日本陆军、海军和空军之间协作失调的关系,尤其第二飞行集团参战以来,尽管战果显赫,可自身损失也很大。

    不仅损失了三分之一的战机,而且被击伤因缺乏部件而无法修复的也不少,这毫无疑问会给即将开始的大战带来致命的影响,面对华军强大的装甲兵团,没有空军的支持是不可想象的。

    这一点华中派遣军司令部也十分清楚,数次致电参谋本部催促补充战机,并且派作战课长飞回日本,疏通关节,企图用别的手段达到这一目的。

    可惜一切行动都是劳而无功。

    日本参谋本部态度十分暧昧,既赞成打一下,又不同意大打。他们似乎察觉到华中派遣军盼望战争升级的企图,又不好公开打击前线的士气,所以巧妙地用限制华中派遣军的战力来控制局势。

    没有足够的战机,华中派遣军就没有越境的打击能力,这是谁都清楚的事儿。

    村田昌夫来到空军基地,真正的目的是抚慰一下怒火填膺的第三飞行集团,了解一下他们究竟有多大的战斗力,能否完成这次战役的使命。

    “宝藏君辛苦了,能在这种困难的条件下修复了所有的战机,真是不容易啊!至于国内的支持不够,我认为我们的决策存在着自相矛盾的地方。”

    宝藏寺一甩手说:“我是军人。我只知道消灭对手,谁要是阻止我消灭对手,那他也就是我的敌人!”

    村田昌夫默默地瞅着眼前这矮胖的一介武夫,扭转了话题,问:“眼下我们有多少战机能够参战?”

    “全部都可以参战,但是越境向华联纵深攻击的战机只有一半左右。”

    “一半是多少?”

    “准确地讲,一百二十七架。”

    “很好!如果是突然袭击,足以摧毁华军的三个机场。”村田昌夫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个结果是他意料之外的。

    他出发前师团参谋长矢音野三少将还在担心,那些破损的战机能否修复,怨气冲天的第三飞行集团还保持高昂的士气吗?

    现在看来问题基本解决了,他正准备按照师团长的意思说几句客气话,猛然从空中传来刺耳的防空警报声。

    南方上空,六架华军轰炸机在四架最新型的“速鹰”喷气式战斗机的掩护下钻出云层,向这边飞来。

    机场附近的高炮部队首先开火,几十门高射炮的火力形成一道弹幕,在空中开花。机场跑道上哨音凄厉,两架值班的陆攻机已经开动发动机。

    华军战机一看地面火力凶猛,达不到偷袭的目的,便扭头向南方飞了回去。

    就在机场的日军防空士兵们松了一口长气时,村田昌夫却面色惨白,呆痴般地看着华军飞机在南边上空盘旋,他的心骤然下沉。直到听到飞机下面响起密集的高射炮火声,他才“啊”了一声,匆匆和宝藏寺道别,向司令部赶去。

    虽然这仅仅是一次小规模的空军交锋事件,但村田昌夫却从那些没有螺旋桨的新式战斗机面前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惧。

    那不同寻常的后掠翼机体,以及穿过上空时那种颇有震撼力的爆鸣轰响之声,明显高于己方战机航速的这些情况,都在真切的述说着一个让人苦涩的事实:日本帝国自以为骄傲的军事科技,已经落在了中国人后面,这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1939年7月14日,离德国那第一架安装有德国的科学家冯?奥亨研制的喷气发动机的he—178型喷气式飞机的升空还有一个多月,华联却在武汉上空投入了世界上第一款喷气式战斗机——“速鹰”i型。

    这种华联空军第一代喷气式战斗机是一款全天候、高机动性的战术战斗机,针对获得与维持空优而设计的它,是华联空军毫无疑问将会现役的主力战机之一,取代老旧的螺旋桨战斗机。

    “速鹰”i型是由1932年展开的喷气式战斗机计划发展出来,1934年正式开始投入研究,主要承办方是产经联下属的发动机公司与空军的喷气式动力研究所展开合作,在五年后的今日,给所有人交出了一份满意的答卷。

    螺旋桨飞机是靠螺旋桨旋转时产生的力来使飞机向前飞行的。但是当螺旋桨的转速和飞机的飞行速度达到一定程度时,就无法再靠加快螺旋桨转速使飞机更快了。

    而喷气式飞机所使用的喷气发动机靠燃料燃烧时产生的气体向后高速喷射的反冲作用使飞机向前飞行,它可使飞机获得更大的推力,飞得更快。特别地在1万至2万米空气比较稀薄的高空,喷气发动机更有着螺旋桨活塞发动机所无法比拟的优越性。

    李宗仁正站在南昌城内,与侵华日军的第二轮战争已经开始,他目不转睛的看着两军态势图,低头沉思。

    现在日本在中国的军队主要有四支,在蒙古与苏俄交战的关东军,驻守武汉的华中派遣军、以及防御北京的华北派遣军,还有在原日本第三舰队基础上进行补充和恢复,重现组建的中国方面舰队。

    虽然第三舰队的主力已经覆灭,但是日本国内海军高层还是征调战舰,组建了一支新的海军舰队来作为侵略中国的海上力量。这支舰队目前正停靠在山东青岛的海港内,按兵不动,战术战略意图皆不明朗。

    华军第三军团参谋长黄绍竑同样是目光紧紧盯着军事地图,乐呵呵的说道:“德邻,这一次可算是轮到我们发达了。经过一年的补充,华中派遣军的力量也恢复了不少,至少在部队的数量上恢复了原本九个师团的编制。这些可都是实打实的战功啊!”

    在华军内部,功勋的计算并不是单纯的占领多少城市或者斩获多少敌首,而是考虑是否达成了既定的战术战略目标。

    按照后方国防部的指示,这一次华中地区战役,主要目的就在于肃清整个地区的日军,并以此作为战功计算的核心标准。很显然高层也并非一味偏袒第五军团,还是给了李宗仁这些降将有了充分展现才华的机会。

    这个机会来之不易,李宗仁和黄绍竑可是一点也不敢马虎。

    “季宽,通知下面,这次我们第三军团一定要好好表现!谁要是给我在这种时候掉链子,我肯不会轻饶!”

    “放心吧,大伙都憋了好久,就等着这个机会呢,谁敢扯后腿?”捏着拳头,做了一个恶狠狠的表情,黄绍竑也在李宗仁面前立下了军令状。

    趁着日本关东军与苏俄在诺门坎打得如火如荼的时机,华军强势出击,以泰山压顶的绝然力量,从东、南这两个方向碾压着湖北武汉。

    光是第一轮打击,李宗仁就调动了五百八十门155毫米口径重炮,三百架轰炸机,对着这座华中地区规模最大的都市,进行轮番地毯式轰炸。

    华中派遣军因为缺乏准备,在这一次激战中损失惨重,人员伤亡超过了两万人,部队士气低落。在指挥部里,一群将佐吵翻了天,都忙于互相指责谩骂,根本拿不出有效的应对措施来。

    但是坏消息还在不断传来,华军沿着九江铁路一路北上,在三天之内就接连攻克黄石和鄂州。一种水陆两栖装甲车更是沿着长江逆流而上,不断在一处处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突然杀出,从侧翼瓦解了日军的防守力量。

    在清末民初,武汉经济繁荣,汉口一度成为中国内陆最大的通商口岸,有“东方芝加哥”的美誉。武汉是中华民国的诞生地和革命政府的首都,著名的辛亥革命便首义于此。武汉是中国近代工业的摇篮,是中国近代规模最大的城市,拥有让人艳羡的工业发展基础。

    这也是日本必须控制武汉的原因所在,不然松井石根也不会将华中派遣军的大本营设立在这里,实在是日本国内三大财阀的硬性要求。

    从军事上的角度出发,目前的武汉并不适合作为大军驻防的地点,主要还是因为与南昌过于接近。并且几次交战,日本陆军本部也明白了华军的强大,不同与此前的任何一支中国?军队。

    在战略角度上,日本陆军处于劣势地位,而从地理位置上看,华中派遣军却是处于前出阵地,不利于防守。至于主动进攻,这更是一个笑话。

    7月16日,在开战后的第三天,晴朗的蓝天云海之中,一支庞大的空军战斗机群正在肆意翱翔。它们伸展着钢铁的羽翼,就如同一大群北归的候鸟,排着整齐的队列,从武汉上空飞掠而去。

    这些飞机并非是在执行空袭武汉的作战任务,他们是华军中的空降兵,数百架运输机和一百多架护航的战斗机共同编队飞行的场面的确让人震撼。

    很多飞行员和士兵几军官也都被这种大型编队飞行给震撼住了,因为保密需要的原因,很多飞行员在经过培训单飞十个架次后更多的是一个月等待着为数不多的两次不同任务的适应性飞行,不不仅需要保住飞机的数量秘密,同时也需要节省着宝贵地油料。

    而地面上的日军士兵,更是因为连日来的空袭与轰炸满心而恐慌的躲入了简易的防空洞里,不敢冒头。因为喷气式战斗机的投入使用,日本的老旧螺旋桨战斗机在一开始就损失了超过半数。

    坐在机舱边简易的座椅上,已经升任营长的王俊峰少校不断地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虽然他不抽烟,但他深知在战场上带着一个火机有的时候是一件很明智的事情,小小的火机会在关键的时候起着意想不到的救命作用。

    火机翻开火盖时会有一声很清脆的声响,银白色的外壳光洁而又气派,在大风下也能轻易地点燃防火网里的火绒,这使得这种打火机很快地击败了国外产的打火机而牢牢占据着销售市场份额。

    不过王俊峰手中把玩的不是那种市场上流通的银白款,而是华军内部配发的黄绿相间的迷彩款。

    拍拍两个战士的头盔,王俊峰继续向着前面走,一直走到驾驶室后面才停了下来。

    “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目地地?”

    “按飞行手册上我们还需要四十分钟,心急了?”驾驶员回头说到。

    “有点,毕竟这是我们空降兵第一次地实战,不紧张那是假的。毕竟训练和实战永远都是不同的!”王俊峰因为其过人的胆识,且经验丰富,又有参与自愿军的经历,如今已经成为了华军内部很有前途的一位青年军官。

    才二十五岁,以一介布衣的身份,成为了主力空降师中一名营级军官,且前途远大。

    “没事!!从地图上看,你们空降的地方没有什么鬼子的,鬼子都跑去和陆军们死掐了,而且从陆军那里传过来的战斗简报,鬼子也不是传闻中的那么厉害。”驾驶员劝慰着王俊峰,表情很是轻松。

    “战斗简报我也看了,陆军和我们不同,他们可以有着大量的坦克装甲车及大炮的支援,我们手中除了迫击炮就没有什么太多的重武器做火力支援了。”王俊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很理智的分析着自己所掌握的情报。

    空降兵与陆军士兵有很大的不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更像是一种战略性兵种,而非战术性的军事单位。

    即使是华军的几大王牌集团军,诸如第一、第五集团军的新兵训练也才半年,但空降兵的训练却长达一年。不仅有着陆军同样的很多基础训练科目,而且还有很多空降兵独有的训练科目。

    而不管是什么科目,每一个科目要求都比陆军更加严格,同时对体感、体能的要求更高。

    进入空降部队半年后新兵们才第一上天感受飞行的滋味,但仅仅是感受飞行在空中的滋味,运输机连后舱都没有打开。饶是如此也让很多战士呕吐和产生了幻觉及不适应,空降兵这份工作可真不是什么舒坦的工作。

    “营长!营长!”身边的一名三等兵将王俊峰的思绪从回忆中拉回到现实中来,此时机舱里亮起了红灯,这是准备开始行动的信号。

    “全体起立!”双手手心向上,手臂手掌向上舞动,机舱内噪音很大,必须需要明确的动作姿势来确定口令,战士们看到王俊峰的手势命令后站起身子。

    “准备挂钩!!”双手拇指和四个指头形成两个正反字,战士们举起手中伞包的挂钩。

    “上挂钩!!”字手势变成双拳紧握,战士们将自己手中的挂钩挂在梁杆上。

    “检查装备!!”双手拍拍自己的头盔,再拍拍自己的双肩,战士们相互检查身上的装备,最后一个战士检查完毕后将一只手搭在前面的兄弟的肩头上示意自己检查准备完毕,而这个兄弟再将自己的手同样放在前面兄弟的肩头上。

    “我是领航机,还有十分钟就要到达空降区域,所有飞机注意,十点钟方向发现日军飞机,数量十架,刘明、吴安堂两个飞行小队前去拦截,它们归你们了!”耳机里传来领航机机长的命令。

    “明白!队员们跟我上!!”二十四架速鹰喷气式战斗机呼啸着飞离机群,去往拦截日军的战斗机。

    “我是领航机,大家注意,天空一千三百米略有云雾,我们现在在这一高度上还可以尽量在云中飞行以求保密,等会到达空降区域后大家要迅速下降至五百米的投放高度,以最快时间投放减少部队集结时间。”

    “收到!明白!”

    “虽然日军几乎无防空武器,但还是祝大家好运。”

    “谢谢,也祝你好运!”

    等待的时间总是最漫长也是最难熬的,虽然经历过多次这样的等待,但王俊峰还是有些焦急,终于,红灯变成了黄灯,运输机的后舱盖终于慢慢打开,有些冰凉的风涌进机舱里。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黄灯变成了绿灯,伞兵一个个从舱门跃出,在蔚蓝的天际盛开朵朵浅蓝色的花。

    机舱里最后一个伞兵跳出了机舱,王俊峰回头看了一眼机舱没有什么遗落的东西后也迅速地跳出了机舱,离大家越近,集结在一起所需要的时间越短暂。

    当王俊峰的身体刚被气流给吹的有些不稳时伞勾猛地拉开了降落伞,导向伞首先飞出了伞包,然后再是白色的主伞被拉出展开,猛烈的阻滞性使得他的身体猛地一滞,安全带紧紧地束缚着他,两个方向的冲击力使得有着多次跳伞经验的他知道主伞顺利地打开了。

    这时候他才有机会观察天空中的情况,在他眼帘中,天空中已经是一片浅蓝色物体的天下,到处都有着降落伞,到处都有着自己的兄弟。

    判断了一下风势走向,再判断了下地面的物体,他很庆幸指挥部将空降的地方选择在一片荒芜的田地中,广阔和松软的土地可以使得降落减少很多的麻烦。

    就在这一天,华军的空降部队以一种日军完全没有预计到的方式,突然占领了随州和信阳,彻底截断了华中派遣军的退路。

第四百零二章 局外交易

    第四百零二章局外交易

    听闻退路断绝,深处武汉的华中派遣军主力大惊失色,九个师团在广袤的长江中游一带,被华联的空降兵拦腰截成两段,首尾不得相顾。

    剩下的,只是被孤立于武汉市内日军的五个主力师团,他们将要面临华军第五军团与第三军团的两线夹击。

    湖北信阳,王俊峰的落地非常顺利,拍开降落伞上的安全扣,他解开腰上的系带将脚下的弹药武器包给拉了过来,麻利地退下身上的所有跳伞保护物件,翻出武器和弹药带背上,将这个武器包的背包环带拉出背负在身后,最后将伞具卷起,一次完美的跳伞过程就这样结束了。

    “排长,我这边汇集了二十三个弟兄。”还有十几米,营副跑了过来,当即利索地汇报了队伍目前的情况。

    “其他弟兄呢?”

    “七令二连、七零三连的人都汇集齐了,现在正在帮着划投放线。”营副指着在一处空旷地上,几个战士正用着红粉末和绳索在地上划着直线。天空中的降落伞越来越少,而地面上已经汇集了越来越多的华军战士。

    “找到旅部和师部没有?”

    “三班的一个战士说在东南方找到了旅部,师部暂时没有消息。”营副手脚麻利地帮着王俊峰把降落伞给塞进伞包中,大大的伞包将等会统一回收。

    “集合队伍,准备等辎重车投放。”王俊峰把伞包扔在回收区后带着手下收拢的战士向集合地点跑去。

    “线条画粗点,我这没红粉了,扔一包过来。”一个战士向旁边的战士求助着,很快,就有一包用着塑料袋包裹的东西扔了过来。借助着塑料袋上的锯齿口,这个战士很快地撕开了一个缺口,将袋中的红色粉末延着在地上拉出的两条绳索倒出。

    不一会,一个长高都是二十米地一个大十字出现在天空中紧随而至的第二波运输机眼中。

    “领航机,我是空中马车十二号,我已看到地面上的十字坐标,请分配投掷降落区域。”

    “空中马车十二号,你们的小队使用第三区域的十字坐标。”

    “收到,空中马车十二号明白。”驾驶员关闭了通讯频道,晃动机身开始向分配给他的十字区域下降高度。

    运输机下降到六百米时,早已打开的后机舱门下滑落出三辆敞篷越野车和两个大包裹,这些越野车和包裹一离开机舱和伞兵跳伞一样就拉出了导向伞,随后三个大型的降落伞出现在军车和包裹的上方。

    看着天空中越来越多的大型伞包一个个地降落在地面上,王俊峰这才安下心神。这些大型包裹里装的基本上是迫击炮、弹药等轻型辎重火力支援武器,缺少了它们这仗打得可就非常吃力了。

    空降的车辆不仅仅只有武装越野车,还有着少量的战场突击车,这些车辆将提供给伞兵部队比较有限的机动力,但这些车辆的使用意义更多的是侦察和紧急运送弹药和伤员。

    半个小时后,正当王俊峰和其他的战士接收着属于自己的物资时,一个排里的战士跑了过来;

    “营长!师部让我们排立即出动向西南方向开进。”

    “好了,兄弟们!我们这就是断绝鬼子的后路!全营整装,立即出发!”

    “是!”战士们都是战意激昂,在进行了短时间的队形整理之后,便朝着信阳日军守备部队的营地狠狠扑去。

    日本人不是瞎子,它们很快便从各种渠道知道了飞越它们头顶上的机群是去做什么的,华中派遣军是侵华日军的南方进攻大本营,最高司令松井石根在得知华军大部队已经在两地各空降了一个师时,瞬间跌坐于太师椅上。

    如果说之前与华军的战斗已经让他深感无力和挫败感地话,那么这数百架飞机和空降部队在自己后方空降的消息更让他感到深深的绝望。

    作为一个指挥官它当然深知自己的后路被断意味着什么,现在自己手上的六个师团已经有四个和华军的第三军团搅在了一起,华军部队的攻击非常有效及迅速,在以前和其他支那军队交手时只有让支那人头疼的兵力及装备地事情现在恰恰被掉了个反了过来。

    单薄的兵力和防御丝毫不能阻止从士气到装备还有技战术都胜几个档次的华军攻击,很多防线基本上是被敌军一击便穿。其速度之快完全打乱了原本的防御计划,刚才还准备着将手中的两个预备师团投入一个进行救火。

    但从后方被华军空降的事实再一次将松井石根放在了烤架上,是向前投入预备队拼死一战,还是立即命令预备队的两个师团向后杀出一条血路?

    不管是向前还是向后,都是一种毫无把握的赌博,而且这一局下的赌本太大,现在地牌面又实在是太差。这一切的一切,都似乎预示着失败的降临。

    良久,一份文件被松井石根这个司令官用着颤抖的手签署完毕。

    随即马上被早已等候在一旁的副官送走发送,签署这份文件后,贵为日本陆军大将的松井石根仿佛一下子苍老了二十多岁,一个人虚弱地坐在房间里很久才艰难地站起身来,慢慢地走进后屋……

    疯狂的日本陆军士兵,他们在接到命令后面,五个师团的兵力全都停止向前增援。

    不仅如此,华中派遣军司令部同时还命令现在的这六个师团就地防守,命令其发动自杀攻击以增加华军的伤亡,直至战死到最后一人!!

    已经陷入绝望的日本士兵,正在做着决死的反扑,没有投降、没有犹豫,只有哭喊着天皇万岁的呼声,在隆隆的炮火地狱里低声吟唱。

    一百年的强国梦,数千万国民苦苦的期盼,如今都只化成痛苦的哀嚎。

    这一个自卑而又骄傲的民族,在还没有崛起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没落。

    但是华军的士兵,对于这些样貌与自己有着几分相似的敌人,没有怜悯。洪山区、武昌区、汉阳区、硚口区,武汉城内,一个个重要的工业区纷纷遭到炮火袭击。

    华军的第三军团朝着这里倾泻了超过一万吨的炸弹,李宗仁采用的战法也是华军目前的主流战法。空军战斗机先行驱逐日本人的空军,然后就是轰炸机出场,与大口径火炮共同演奏一场壮观的交响乐曲。

    昔日繁华的工业重镇和繁荣都市,如今都被数不尽的炮弹所炸毁,为了降低伤亡,李宗仁并没有急于下令占领武汉,而是还在等待火力清洗的持续。

    相比陆军几个主力军地大块切割大块歼敌,空降军的攻击略显拖沓缓慢,由于缺乏大型重武器的火力支援,攻击更多的只能靠着些轻武器和辅助武器进行。

    很快,前面那一个明显是新修建好的暗堡,跟前忽然涌起了几股红色的烟雾。烟雾阻拦了暗堡里的视线,一直在喷吐火舌的机枪一下子便寻找不到确切的目标,而这时候两名火力排的火箭弹兵趁着这个时机迅速地利用地形靠近这个暗堡进入到火箭弹射程之内。

    当烟雾消散时,爆炸地的景象才逐渐出现在众人眼前。

    两枚火箭弹准确地命中这个暗堡,由于是临时仓促修建,暗堡的防护还不是很坚固,火箭弹装载着的高爆**很轻易地便将这个暗堡给摧毁。

    少了一直压制战士们的暗堡火力点,王俊峰所带领的空降营攻击再次顺利地展开。

    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在暗堡的废墟里,一个身负重伤的鬼子强撑着自己的身体,拉响了身上的手雷,使出最后的力气往旁边的弹药箱上一磕,轰然地爆炸使得在经过暗堡的两名战士受伤,虽然伤势并不重,但却也给所有的战士提了一个醒。

    日军不是以往的国内士兵,它们高度凶残同时也具有高度的攻击性和决死性,所有日军的尸体和未确认已死亡的日军都需要小心对待和处理。

    相同的情况也在其他攻击部队攻击时发生,而且更疯狂的是日军士兵经常是疯狂地举着手榴弹或者是**冲击着装甲车和坦克,自杀攻击行为的频率和疯狂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高也更为疯狂。

    只不过,这种绝望之中的歇斯底里,并不能有效扭转战局。而失去了日军部队的弹压,那些被勉强征召而来的皇协军士兵大多都是选择了投降或者是逃跑。

    空降兵又称伞兵,主要是以空降到战场为作战方式,其特点是装备轻型化、高度机动化、兵员精锐化。华军的的空降兵部队一般**建制为师级或旅级,直接隶属于军团一级的指挥机构。

    这一次的空降部队,就是地属于第三集团军的两个空降师。

    由多种兵种组成的空降部队具有快速机动和超越地理障碍的能力,这两个主力空降师以伞降或机降的方式投入地面作战,是一支能突然出现于敌人后方,配合正面部队作战的突击力量。

    日本的华中派遣军本来还将希望寄托于长江大河,只要掌握住主要的桥梁和渡口船只,就可有效阻挡华军的进攻。毕竟一直以来,华军战斗力的强大主要还是依赖于机械化程度和大量的弹药挥霍。

    一旦失去这些优势,松井石根很有自信能在平原地带击溃任何一支华军部队。就算合肥被华军的第五军团攻破,他也丝毫不担心,因为退路还在。

    可是两个空降师却犹如神兵天降,空降兵的超机动能力使骑兵的迅捷剽悍、摩托化部队的纵横驰骋黯然失色。仅仅是数个小时,通往华北地区的退路就被截断,整个华中派遣军都将面临灭顶之灾。

    空降兵的大规模使用,使高地在军事上的重要性、障碍物的运用、预备队的使用、支援火力的协同、侧翼掩护以及佯动和奇袭的运用等长期以来沿用的作战原则都被置于一种完全不同的地位。

    宽阔的江河、高插入云的山脉、难以穿越的雨林再也不是问题,因为头顶上方总有一个暴露的天空。

    自古以来,人类在战争中就一直在寻求一种超越对方的机动优势。在历史上,人们总是把每一项新的技术进步首先应用到战争中。

    而华联的科研人员和军事将领们一起将空投技术发挥到了极限,效仿1929年的苏俄,成功的让大规模的师级空降作战成为现实。

    而华军的降落伞,也由简陋的拴着绳子的布片发展到了今天的高空伞、低空伞、翼伞、投物伞、动力飞行伞等庞大的家族,全副武装的士兵和数十吨重的坦克、火炮,均可以利用它们安全着陆。

    这些技术全都是领先于整个世界的军用科技,这是中华崛起之基石!

    南昌前敌指挥中心,黄绍竑接到了来自前方的军报,高兴得手舞足蹈:“德邻!空降一师和空降二师的任务都圆满完成!现在是时候收紧包围圈了!”

    李宗仁闻言也是大喜,不过在众多部下面前,也没有表现得太过轻狂,而是微笑着点了点头,赞许道:“空降师这次立了头功!我必亲自为他们申请嘉奖!”

    目前日本华中派遣军唯一还能走得通的道路就是向西退往荆州方向,不过那也是死路。因为退往荆州,就意味着会落入革命党的包围圈。被日军压着打了这么多年,估计姜瑞元也是一肚子怨气,正愁没地方发泄,怎可能回错过这样的好机会。

    短短几天内,华联再一次向世界各国展现出自己惊人的实力,令人刮目相看!

    不光是国内的民众与军阀势力在关注着,英美列强也在同样在关注着这一切。而日本人更不必说,更是严重关注华中战局和华联的军力。

    此前华军向世界展示了装甲集团军作战的威力,今日又将制空权和空降作战一体化战略展露在世界面前,这些表现出来的战略战术知识,都给了列强各国的军事研究者们很大的启示。

    比如说空军的运用,比如说反装甲和防空的一些手段,都通过各种渠道形成情报汇集到列强几个大国的手中。英国人和德国人更是在第一时间派出了观察团,要求跟踪这件事情的进展。

    这个时代的美国是非常不愿意掺和他国事务的,美国人宁可关起门来过自己地好日子。疯狂享受贷款得来的大量生活用品,而不会去操心大洋另一端万里之外一群中国人的死活。这种情况直到二战爆发都不曾改变,只要不触及到他们的切身利益,他们才不管外面洪水滔天!

    英国人和德国人则不一样。

    英国时刻提放着自己世界第一大国的地位不会旁落,而正在急剧萎缩的远东利益不会被人凭空挤出去,中国这至关重要的一环在他们的大策略中有着很高的地位。

    任何势力地崛起都会令他们的如意算盘打不响,日本在侵华的问题上耍了他们一道,这已经是很不妙的事情了。虽然不愿意看着日本做大,可是华联的强势表现,却引起了他们更大的警觉。

    德国人关注山东和中国,则是出于战略层面地考虑,希特勒现在已经准备对波兰动手,二战即将爆发,这也意味着他必然急于寻求新的支持。

    在欧洲乃至整个白人世界,德国都没什么可靠的盟友,而在远东,他们最需要的东西就是资源,某些至关重要地资源,以及一个比较靠谱的盟友,或许是非常不错的选择。这个,就是中国。

    因此在华中战事发生的情况传遍全世界后没多久,嗅觉极其灵敏的政治家们就发现了这里面蕴含的某些机会,因此英国人马上派出来跟华联长期合作并且熟识的老朋友史密斯伯爵,而德国那里来的,则是一位非常重要的神秘人物——卡萨?d?洛林。

    广州城外南郊,年过六十的史密斯精神还是很不错,身材与样貌都保养得很好,唯有那发丝间的斑白之色,向别人透露出了他的真实年龄。

    就在钟泱的庄园里,史密斯得到了很好的招待,他对此也很感激。不过无聊的嘘寒问暖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他便直入主题:“亲爱的泱,我们可是二十年的老朋友了,如果我有些请求,想来你也不会吝啬一点小小的帮助吧。”

    这个狡猾的老狐狸,钟泱脸上微笑着,心底却冷静沉凝,丝毫不为史密斯的亲昵语气所动。他只是很有礼节的回以一声虚无的肯定:“这是当然的,对于朋友,我向来都是慷慨。只是不知,这次你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这话本来就是托辞,史密斯老谋深算,早就预料到了,却也并不失望,他从怀中拿出了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不少冲晒好的相片。

    “我感兴趣的是这种战机,似乎你们在喷气式动力的研究项目上,已经有了可以用于实战的飞机。”

    钟泱没有说话,只是简单地瞄了一眼,就能看出照片上的战斗机就是这次在武汉上空第一次投入实战的速鹰i型喷气式战斗机。看来是日本人拍了照片,不过不知为何落入英国人手中。

    英国人想与自己做局外交易,掌握这种顶级空战技术,钟泱心中狞笑,这又何尝不可?反正用不了多久,列强自己就能研制出相应的技术,还不如现在趁着欧洲战云密布的时候卖个好价钱。

第四百零三章 核弹技术

    第四百零三章核弹技术

    布置得温馨舒适的客厅里,钟泱还在与史密斯探讨着血腥而冷酷的军事交易,对于军事科技的扩散,钟泱并没有太多的担心与畏惧。

    智能工厂在加速自身科技发展的同时,也已经为钟泱竖立了牢不可破的地位。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西方文明的之间的厮杀还不够激烈,白人的血流得还不够多。他要在二战的伤口上狠狠地使一把劲,让他们双方都流尽最后的一滴鲜血。

    整个地球人类世界,就是一盘很大的棋,欧洲贵族想要借助希特勒的手清洗犹太人,犹太人想要借助金融的力量来用货币主宰各国政府。

    日本和德国都希望通过军事力量来参与世界霸权的瓜分,美国人则只是想要卖出更多的货物,或者是在犹太财阀的主导下,不停的用自身的人口、经济和工业产能优势,来扩大自身在世界上的话语权。

    数十亿人的梦想与野心,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扭结在一起,编织成一张无孔不入的庞大网络,不停撕扯着腐朽的旧秩序。新时代的曙光就在前方,只是不知,短暂的黑夜中,会有多少人要死去。

    但无论如何,钟泱都不会让中国人再次成为这场战争的贡品与炮灰,牺牲和奉献精神,就让其他民族去展现吧。

    “史密斯,按照老规矩,我将我的技术通过秘密渠道转供给阿尔福尼亚公司,而我想要换取在澳大利亚的自主矿产开采权。我的条件就是如此简单,接受或者不接受,选择权在于你们。”

    钟泱也不愿意多说,细节的问题可以让其他人去扯皮,但是去澳大利亚开采铁矿铜矿的事情却非常紧迫。战争的消耗已经让华联非常头疼了,急需新的原材料来源,还有铜矿中那些暗藏的铀元素,更是让人觊觎。

    听完了钟泱提出的条件,史密斯也一时拿不定主意。他现在是英国的一名世袭伯爵,对政府高层都有着不少的影响力,但是这种影响力还没有包括澳大利亚在内。

    澳大利亚在摆脱经济危机后,在经济上向**国家迅速演变,首先表现在澳大利亚的经济结构发生了巨大变化,工业经济有了长足的发展。

    到1939年,各种工厂达2.7万家,工人总数达58.8万人,工业产品总值5.5亿英镑,占国民经济总产值92010万英镑的59%以上,基本上是一个以工业为主体的资本主义国家了。

    早在1931年,澳大利亚就从英国手中获得了内政、外交**自主权,成为英联邦内的**国家。到如今,在经济上的逐渐**,更是使得英国上层对这里的影响力不断下降。

    “这恐怕有些难度,不过我会尽力尝试。”史密斯没有给出明确答案,这种含糊其辞的表现,让钟泱暗暗不满。

    他决定帮助英国人下定这个决心,便继续加上了筹码:“如果你觉得喷气式发动机还不足够的话,那么再加上新式雷达技术和声纳探测技术怎么样?”

    钟泱就像是一个不怀好意的魔鬼,在拿着致命的宝物去引诱意志不坚定的的凡人。

    英国本身在雷达技术上面的发展有着很精深的成就,但也正因为如此,他们会对钟泱所提供的线性调频脉冲雷达更感兴趣,这可比英国人正在研制的真空共振穴磁控管雷达要高出整整一代。

    而有感于德国潜艇的威胁,英国海军更是迫切需要提高他们声纳的性能,这又是一笔很不错的好买卖。

    饶是以史密斯的深沉心机,面对钟泱开出的这些条件,也都有些按耐不住:“哦,我最好的朋友,如果这些都是真的,我想大英帝国很乐意促成华联政府与澳大利亚的经济合作,这对双方都是非常有利的,不是吗?”

    脸上带着狡猾的笑容,史密斯又开始了他作为绅士的语言攻势。

    最终还是与钟泱达成了初步协议,天宇集团与技术合作的名义,向阿尔福尼亚公司提供三种关键性的军事科技。而史密斯则必须促成产经联与澳大利亚的合作,拥有在那里开设矿产开采公司的特权。

    史密斯满意的离开了钟泱的庄园,他急着要赶回英国,去向女王报告这个让人振奋地消息。

    望着窗外这道身影,钟泱却是冷笑不止:“吞下了这个美味的诱饵,或许能让英国活得更好一些,但是若你们知道最终会失去整个澳大利亚和东南亚,不知又有何感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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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州,地处桂、湘、粤三省交界之地,历史底蕴深厚。公元前111年,汉武帝时期就在此设置贺县,三国时吴国黄武五年设置临贺县,隋朝改设贺州,迄今已有2100多年的历史。

    产经联在这里开发利用丰富的水能资源,建成了以合面狮电厂、昭平电厂、龟石电厂和中胜火电厂等骨干电厂和100多个小水电站构成的**电网,拥有一家大型电力企业——桂东电力公司。

    但是这些其实都只是障眼法,当地的工业一直都很落后,居民也少,可生产出来的大量电能,却没有两旁的向耗电大户广州和者柳州等城市输送。

    复杂的山川地貌,就成了一些秘密工程最有力掩护,比如核工业与战略洲际导弹研发中心。

    贺州地貌崎岖,田地稀缺,人口更是不多。五年前华联政府就出面帮助这里的山民移居大城市,并且提供了拥有优厚待遇的工作,最终是得到了一大片荒无人烟的土地。

    成功的移民政策,有效的保护了这里的秘密。

    偏僻寂静的山林之间,修建着一条条宽敞结实的马路,一支又一支的部队在深夜中从高墙深幽的军队大院里开出,乘坐着各种车辆和工程机械走进这个人迹罕至的山脉群落中。

    通向山脉里的正是这几条毫不起眼的道路,每一条道路和关卡都有军队在把守。原本在这里开采数木的工人都已清退转移,而山中猎户也被转聘到其他的山区去当护林员。

    这样的防御措施仅仅是第一道防线,公路沿着山脉不断的弯曲延伸着,一直通向最深处,时不时可见各种原始猛兽的身影在密林间穿梭而过。

    走入这片神秘山脉的最深处,可以看见原本寂静一片的山谷涌现出喧哗热闹的景象。金属切割机、发电机、挖掘机、推土机、吊车、混凝土搅拌机等等各种机械单位在人类的操纵下,进行着繁复的施工建设。

    随着机器的轰鸣声,一间间具有伪装功能的房屋、一条条具有抗打击属性的巷道、一根根匍匐在地底下的坚固管道,一座座高耸的金属架,都不断的出现在这个原始的山谷中,点缀着工业时代的标准化之美。

    与自然山川如此诡异,又有着隐隐的契合,真是一片盛世的奇景。

    之所以选择这里作为主要的核武研究基地,就是看中了这里的保密性,而这之后,华联军方与内阁都秘密签署文件,将洲际导弹研究工作也都搬迁到了这里。

    在这里,华联为中国铸造着两把可以主宰未来人类世界的宝剑——导弹与核武。

    能够参与这个计划的人,都是华联真正的核心高层,也是产经联与政府、军方联合主导的最高机密。知道整个计划和真相的人,绝对不会超过七人,就连身为元首的陈炯明,也仅仅是得知其中的大概。

    负责建设的导弹工程师们,正在指挥着工人们工作,这些工人都是身穿军队制服,属于军队内部体系中负责承办大型秘密工程的工程兵。

    按照现在的施工进度与施工规模,导弹发射基地会在一年后完成。为了赶工,发射架采用了外置式而不是原本的全埋式固定设计,所以为了保护安全,从发射场地到路面交通都做了一定的战地伪装。

    毕竟是为了应付战争而临时赶工弄出来的发射场,与原本设计的那种拥有漫长地下坑道、完善的生活设施及发射所需要的燃料贮存、防护设施都没能达到最理想的状态。

    不过这些都不要紧,虽然现在的这些导弹部队需要静卧深山,守在军用巷道深处。可是在这里建造的发射场地,都能对外保持较高的机密性,不容易被列强所侦测到。

    而数十年后,科技的发展会解决一切难题,这些现在还只是傻大笨粗的固定式战略洲际导弹就会被机动力更高、躲藏性更好,甚至是发射更为便捷高效的移动式导弹所代替。

    一旦在这种技术上拉开差距,就可以持续保持优势,将各国远远抛在身后。但是目前,一切仍需要保密,因为列强诸国同样拥有开发导弹的工业实力,而德国已经在秘密研究之中了。

    除了这里,还有几处导弹发射基地也在研究当中,不过这些仍然无法满足华军对军事上首轮打击的要求。洲际导弹不像远程或中程导弹那样简单,固定的发射架、燃料的贮存、日常的管理等都是需要消耗掉大量的人力物力。

    除了导弹发射场地不足,洲际导弹运载体的产能同样也有问题,战略导弹不同于普通的火箭弹,任何的疏忽都可能会导致不可挽回的严重后果。

    此前华联运载火箭的研究当中,就曾经出现过数次这种有小错误导致的失败,造成了研究上的巨大损失。

    运载弹体由于发射之后在大气层中剧烈摩擦产生超高温,进入近地运行轨道之后又急速降温弹头返回大气层时再次摩擦产生高温,工作环境数次变化致使从最微小的一的零件到保护外壳都需要足够的强度和耐热性。

    能生产出这些零件的厂商仅有五家,运载弹体的制造同样是让政府与军方头疼的问题。

    运载火箭的研制按部就班的一步步落实,而核弹的研究计划也在有条不紊地向前迈进。在柳州的的和工厂里,一枚氢弹弹头正在进行最后的总装。就在总装车间里,还有许多散件正在等待着摆上总装台组装上阵。

    1937年的时候,钟泱已经秘密完成了原子弹研究,只不过为了保密,是在海底进行的核爆试验。一直以来,都没有与其他任何人说起过,这次向军方提交的这几枚氢弹,不管是在体积上还是质量上,都比两年前的产品更加优秀。

    一切的秘密研究,都是钟泱亲自主持,能够参与的人也不多,陈泽、刘浩然和伊忠明他们是知情的,毕竟如此庞大的武器研究项目,需要动用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不可能瞒过这三人。

    但政府的文官却是不知情的,而国防部更是直到1938年与日本开战之后,才逐渐开始接触到这个计划的一些皮毛。

    不过即便是现在,他们也仅仅只是参与了计划,主导权仍然在钟泱手上,浓缩铀的提存方法也只有钟泱掌握了,并且暂时不打算将这个技术转交出去。

    在钟泱的主导下,华联的氢弹计划从一开始就几乎是与原子弹同时进行的。不仅仅是将智能工厂内总结出来的研究资料分享给研究小组,更是在于氢弹研究所获得的资料和设备要比原子弹计划更多一些。

    基于原子弹在初期研发之时就必须考虑到快捷实用,为此首批核弹只是按空投核弹的体积来设计,以确保首枚核弹的试验成功。有了成功的实验,之后的核弹在设计上就可以有足够的借鉴经验进行微缩瘦身。

    并且这种方法也很快的应用到了氢弹的研制和生产过程之中。

    这枚氢弹在总装完成之后便立即被输送抵达位于湛江的海军基地,沿途行进,不仅在陆地上有特种部队在护送,空军更是派出了一支由十二架喷气式战机组成的护航小队,同时位于轨道的卫星也张开了天眼,时时刻刻关注着这里的情况。

    这是一把锋利无匹的绝世宝剑,使用之时,会释放出超过一千个太阳的光芒!

    乘坐着自己的私人直升飞机,钟泱从高空中俯瞰着这个秘密基地,旁边则是坐着陈泽。因为螺旋桨的噪音很大,陈泽必须要大声吼叫,才能说清楚话。

    “泱,你为什么不自己承办这个工程?”坐在驾驶座上的是祖捷,陈泽问起话来也不避忌。

    “阿泽,这个地方不是给我自己用的,总有一天要交给华联,总不能次次都依赖于我。”比起陈泽,钟泱想得更远一些。

    的确,如果这个工程由钟泱自己来做,使用机械构装体的话,工程进度可以大大加快。可是对于整个中国而言,这么做是得不偿失的,现在不为华联的施工团队积累这种类型的建设经验,以后怎么办?

    总不能什么事都让钟泱去做吧,这不符合人才培养的需要。

    智能工厂始终只是一个道具,如果过于依赖这个道具,人类自己的创造性就会被抹杀,失去文明发展的本来意义。

    这个话题只是随口一说,陈泽很快就聊起了更加重要的内容:“泱,你真的打算吧雷达、声纳和喷气式发动机这三个关键性的技术交给英国人?”

    这些对国家军事战略影响假的关键性科学技术,对于任何国家而言都是必须拼死保护的东西,陈泽实在不明白,钟泱为何只是用它们去换取一个不知所谓的澳大利亚矿产开采权!

    对于陈泽的不理解,钟泱轻松一笑:“如果只是为了一点铜铁资源,这笔生意当然是亏本的,但你应该从更深层次的角度去看待这笔交易。我想要换取的,是整个东南亚与澳大利亚!”

    钟泱话语中张狂的信念和野心,深深地刺激了陈泽,他有些失魂:“东南亚和澳大利亚?”

    “对,就是这两的地方,出产着几乎所有我们急需的战略物资。各种金属矿藏就不去多说了,橡胶、石油、粮食作物,对于战争潜力而言,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这些东西陈泽也都清楚,东南亚如果不重要,西方世界各国就不会花个数百年时间在这里打生打死了,他的疑问是钟泱打算怎么去实施这个计划,并且他也是这么问的。

    “矿产开采就需要大量的劳动力,那么使用哪些工人可就很值得商榷了,我打算弄一个大型的移民计划。自然的,在一开始,肯定是秘密进行。不过现在希特勒已经准备对波兰动武,二战也快开始了,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钟泱需要一个堂而皇之在那里开展计划的名义,至少在明面上没有违反合约,只有这样,英国才会在更大程度上容忍华联的举动,不至于当场翻脸。

    至于秋后算账,如果英国人有那个能力的话。

    甚至为了扩张计划的顺利进行,钟泱最主要的手段还是在于支持德国法西斯的“正义”事业。比如说为德军提供更加先进的导弹技术、喷气式发动机技术、军用雷达技术,甚至可以帮助德国改进他们的潜艇性能,出售刚刚研制出来的空载雷达预警机。

    既然盟军处于优势地位,中国就有必要协助弱者,保证这场战争的正义与公平,将这种苦难和恐惧,延长得更长久一些。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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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工厂介绍: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虽然他有一个很小白的名字。但我还是想要把这个一直存放在我脑海里的故事给写出来。
主角是一个混吃等死的大学男生,意外的获得了某一个神奇的符文挂饰。里面竟然是一个万能的智能工厂!
接着是不知名事件导致的穿越,回到了某一个临近时空的民国年间。参与争霸,投身政治,与世界列强博弈。
并非仅仅是为了胜利和自强,也不是为了原来时空的事情而复仇。探索人类未来的道路,才是我的本意。智能工厂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智能工厂,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智能工厂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