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抱歉手滑了
有些时候，人与人的关系就是那么微妙，张琦看到对方红彤彤的脸颊，目光也有些游弋：“你多休息，剩下的事情我来做就好了。”
“不，我已经没事了。”李青芷立刻支起上身：“现在张楠走了，只剩下我们两个！没时间再磨磨叽叽了！我，咳咳咳……”
张琦正想劝她几句，身后却传来一声怒喝：“你这是干什么呢！躺下！“
说话的是一位白衣翩翩的女护士，长得鼻尖翘翘眉目清秀，白色的护士服勾勒的身材更加凹凸显著。
“您好，我是……”
“好什么？我一点都不好！为什么有些人就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躺好！”护士妹彪悍程度绝对不下于李青芷，居然把这个女汉子生生按了下去！
“你有种再动我一下试试！”李青芷就像被人打了一闷棍，两只拳头立刻握起……
但护士妹一针直接插在她手肘，搞得她不敢动弹。
”打完针记得吃药！这是一次的份！服药期间不能吃辛辣物！这个就不行！“护士妹虎着脸把桌上的麻辣肉条等物递给张琦：”你这病人家属怎么一点都不贴心，病人能吃这个吗？饮食要清淡，要清淡！“
张琦也觉得这护士妹性子烈了点，舔舔嘴唇：“大姐，您这是医院还是监狱啊……”
“我是护士就要为病人的健康负责！不然出了事还不是找我们？！”护士妹一听火气更大了，双手叉腰对张琦怒目而视。
“干什么了？表姐你跟谁吵呢？”
张琦虎躯一震：这声音……难道是——
杨晓茹！
这个本不该出现在此时此地的女孩，突然笑吟吟出现在他面前！一只手还挽住女护士的胳膊：“表姐，您老这么跟病人吵架不好吧……你们别生气，我姐是有口无心，你们……哎？张琦！
杨晓茹突然浑身颤抖起来，惊愕的表情瞬间转为雀跃，情不自禁上前一把抓住张琦的手：“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也正想问您呢，你不上学了？早开学了吧？”张琦心中苦笑：这下麻烦大了……
带着一个李青芷就够烧心的了，杨晓茹这番突然看到自己就像是发现新大陆，能轻易离开？
“我跟老师请假了，要勤工俭学一段时间……”杨晓茹说这些话的时候，音量小的几乎听不到：“我爸工作那边出现点问题……”
张琦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杨晓茹家境一般这他以前就知道，但没想到会窘迫到需要女儿搁下学业来勤工俭学这么离谱。
他有点担心，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方便细问；杨晓茹在众多姐妹面前总是不自觉的留露出自卑感，自然不是没有原因的。
对于自尊心强的人，最好不要当众揭她短处，这样会使得对方更加抵触封闭。
“哼！”原本打算发作的李青芷见是张琦的熟人，只好把怒气咽到肚子里。毕竟是受过训练的军人，知道什么时候该收敛下自己的脾气。
“我先走喽！既然是你朋友那就帮我看着点，四号床那个男的恶心死了，我得去看看……”护士妹语气也收敛很多，悻悻离去。
“这位是……”杨晓茹看到李青芷，愣了一下，勾着头似乎在想什么。
李青芷刚吃了气心里只是淡淡一点头，拉起床单盖住脸不理人了。
“走，咱们出去说话。”张琦不敢在这种时候刺激对方，推着杨晓茹的肩膀走了出去。
“干什么啊！”杨晓茹甩开张琦的手，刚见面那股子热乎劲过去之后，她又恢复了之前若即若离的态度：“你个不正经的家伙，又在忽悠人家姑娘？”
“哪儿跟哪儿啊？那，那是我亲戚！论辈分我该叫她声姑奶奶！”张琦说谎话不打草稿，却听对方鄙夷的说道：“算了吧，之前我就看到过你们在一起，别装了。”
张琦一下子愣住了，没想到在这个小小环节上居然会被对方识破，顿时陷入沉思：嚓，老子是何时被他撞到跟李青芷在一起？
“我不想掺和你的事，但请你也别在大家面前提起在这里见到我的事！”杨晓茹脸色有些讪讪的，很显然她很介意别人知道自己勤工俭学一事。
“成交！”张琦尴尬的笑笑，没想到自己居然要跟一个女孩子签订这种协议，好在李青芷这丫头身体不舒服消停了点，若是让她知道又要取笑自己半天。
杨晓茹还想说点什么，突然隔壁传来一声怒骂：”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跟老子说话？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把你们院长叫来！“
一听这话张琦就眉头一皱，说这种话的人基本上没什么好东西，十有八·九是那种仗势欺人自以为是的玩意。
病房外围了一圈看热闹的病患，而刚才给李青芷斗气的护士妹阴沉着脸站在床边不说话，病床上异常肥胖的中年男子正在破口大骂：“连给我拔个针头都不会？干什么吃的？快点少废话，把你们院长给我叫来！今天这事没完！”
“你最好适可而止！”护士妹突然抬起头来双眼一瞪：“明明是你刚才趁我换药耍流氓，居然敢倒打一耙？姐就不怕你这种人！爱住住不住滚！”
“看到没有，看到没有，身为一个护士居然让病人滚？这是什么素质？这是什么业务水平？”中年男子突然语气有些怂了，他平时没少玩趁机揩油的缺德事，一般的小护士都是忍气吞声不敢声张，谁知这个女孩却丝毫不怯！蛮横惯了的他冷笑一声做起来，指着护士妹颐指气使：“我给你一个机会，得饶人处且饶人！你现在给我道歉，我可以既往不咎……”
“啪！”
话音刚落，一碗康师傅桶面迎面甩在他脑门上，原本光秃秃油光呈亮的脑门顿时像是长满卷发，**的汤汁四溢！
“哎呀我擦！谁啊！？谁？！”中年男子烫的吱啦怪叫一跃而起，看动作实在不像是病人。
“抱歉，我手滑掉了。”人群中的张琦贱嗖嗖一笑，轻轻一摆手：“抱歉哦大叔。”
第七十六章 都别拦着我
”你是谁？关你什么事？“中年人肥油油的脸颊有些暗淡，看到张琦这般精壮的汉子他似乎有点胆怯。
他敢欺负这些女护士，那是因为这些弱女子就算气急败坏也不会动手打自己，而万一跟这种壮小伙短兵相接，那就不一定了。
“嘿，大叔您这人不厚道了，我又不是故意的。”张琦淡淡一笑：“不过呢，我还是要说一句，都这么大岁数了还不会做人，会被晚辈瞧不起的。”
”我去你……不跟你废话，你给我等着！”中年人双眼怒射寒光，伸手摸起电话就拨号，情急之下都忘记自己脑门上还顶着一碗康师傅。
周围的人纷纷为路见不平的张琦担心起来，这种飞扬跋扈的主儿一般都是有神通的家伙，
非富即贵！
这种人占据着社会大部分资源和话语权，一般人惹不起的。
“小伙子，快走吧，别跟他一般见识。”一中年妇女悄悄拽他一下。
旁边一戴眼镜的年轻人也低声提醒：“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叫人来你不吃大亏？避其锋芒是上策啊！”
但张琦笑而不语，抱着双臂悠然自得的倚在门前。
“嘿，这欠艹的小兔崽子！反了你了！看我不弄死你！”看到这期这幅架势，中年人气的把牙齿都咬破了，臃肿的身子不停颤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激动的。
护士妹一开始在哪里一样不发，后来也有点坐立不安悄悄凑过来问张琦：“这样不行吧？他真的叫来人你要吃亏的，这件事是我引起的，不需要不相干的人来承担！”
“现在似乎不是你跟他的事情，是我跟他的事情！”张琦平静的看了他一眼，点上一根烟。
护士妹脸颊红彤彤的：“这里不准抽烟。”
“这里也不许有流氓乱摸护士吧？但还是发生了。”张琦喷出烟雾的同时瞄了门口一眼，才短短几分钟时间真有几个彪形大汉赶来了。
“胡大哥，是谁找你麻烦？”为首一人脸很宽阔眼睛细小，一看就是蛮横嚣张惯了的角色，顺手用带来的棍子狠狠敲病房墙壁：“都给我起开点！起开点！谁动我胡大哥？有种的给我站出来！”
张琦原地没动却已经被孤立于人群之外，因为围观者们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在有些时候，人们不得不明哲保身，因为都有家庭老小的牵绊。
张琦立刻被三名大汉包围起来，虽然是些乌合之众没什么本事，但却个个自以为牛逼的跟城隍爷似得，这个说：“都别动，看我一棍子扫趴下他！”
那个叫嚣：“别动！这样的小瘦猴，还用的着宰牛刀？我打个喷嚏就可以吹房顶上去！”
“你给我听好了小子，今晚想在那个房顶过夜？我这就把你丢上去！”
张琦哭笑不得：“你们是德云社来的？还真是就靠一张嘴啊……”
几个壮汉都愣住了，本以为人多势众拉开架势就可以吧对方吓住，谁知遇到个青皮！
中年男子脸色也不好看，嘴里不满的嚷嚷：“跟他那么多废话干嘛？揍丫的！你们愣什么？”
一看大哥发话了，几个汉子也没有任何理由不做点实事了，但依然是在距离张琦两三步之外张牙舞爪比比划划，没有一个真正敢近身的。
张琦胳膊上都是腱子肉，脸虽然瘦瘦的但带着一股霸气，就算没什么江湖经验也能看出不是什么省油灯！
这些临时拉来“撑场子”的爷们，没有一个愿意自己成为炮灰。
中年人也觉得局面难以获得突破，自己找个台阶下来：“年轻人，我不愿意让人家说欺负小孩！今天这事我不愿意多追究，你愿意道个歉就算了事！还有那个护士，什么素质？也要给我道歉！我胡三也算山城有头有脸的人，能随便被你羞辱？”
这句话一出，身边几个壮汉都松了口气。
看到出来，他们也不愿意动手，跟中年人的交情根本没想象的那样深厚。
张琦也看出来对方不是什么真牛逼的主儿，倒也没兴趣继续羞辱，打个哈欠摆摆手：“好吧大叔，记得下次乱摸看场合。还有哦，这年头大家都忙着呢，别一点事就把人家叫来，跌份。”
“你……”中年人气的脸都紫了，单手点着张琦破口大骂：“你个不识好歹的东西！我弄死你都没事知道吗？知道我谁吗？知道我谁吗？”
“这是华盛批发的老板胡先生！！”旁边一壮汉见局势又开始走向僵硬，没精打采的说道：“兄弟，今天这事，你给个面子呗。”
“面子是自己挣得，不是别人给的。”张琦轻蔑瞥了对方一眼，拉着护士妹走了。
“原来……是个纸老虎！”护士妹脸色终于好看了点，伸出手来：“对不起，刚才对你的朋友太不礼貌……”
“先别急着谢我，根据我的经验……你还会有麻烦……”
“杨晓研！你做的好事！”几个穿白大褂的人突然冒了出来，为首者一脸严肃满脸皱纹，张琦注意到他胸前名牌上写着“院长”两字。
“上班第三天就接到四起投诉，你可真厉害啊！”一脸皱纹的院长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还带着黑涩会的人来威胁病人，是一个护士该做的事情吗？我已经对你失去耐心！你被解雇了！”
“等等，我什么时候成了黑涩会人员？“张琦眉毛轻轻一拢，手里香烟忽明忽暗。
“对不起，你不是我们医院人员，请立刻离开！”院长撇了他一眼，继续对杨晓研喝道：“离职前记得交罚款！你给我们医院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胡老板说自己健康情况在这里出现恶化，要对医院提出索赔！我丑话说在前面，有什么损失由你一人负责！”
“那是我跟他的事情，用不到你管，辞职就辞职，我还不干了呢！”杨晓研脸涨的通红，两只眼睛小灯笼一般：“我还要告他性骚扰呢！还有你！昨天不断给我发骚扰短信叫我去旅馆的是谁？值夜班时谁一直敲我的门？”
此言一出，院长后面那些医院中层都掩嘴窃笑：这里的院长绰号风流院长，此类传闻是络绎不绝，只是没有被人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揭老底。
“你……”院长恼羞成怒之下居然抬起手来，想要给杨晓研一耳光！
但他的手还没落下，就被张琦一把揪住后衣领，丢了出去。
刚才几个壮汉吹嘘的情形被他完美演绎，院长飞出五六米远肚皮摩擦地面好久才渐渐停下来，已经不省人事。
“你，你是什么人？敢打我们院长？”那帮医院中层马屁精都吓坏了，有人直接脚底抹油溜了。
这个时候你表现的再仗义，院长都晕了看不见，保命要紧。
“你这样帮我有什么企图？我不喜欢你这种类型……”杨晓研也是一句一个大霹雳，性格比她表妹还古怪。
“我……我……”张琦没想到对方会这样表达谢意，愣了几秒才缓缓说道：“其实，我真是想要博取你的好感，让后跟你那个那个……”
“你——”杨晓研脸色一白，随即明白对方在逗自己，一扭头走了。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张琦轻轻摇头苦笑，这虎妞比妹妹还虎，还好跟自己没什么交集。
“张琦，你怎么了？刚才听说上面打架了？”原本在外面等待的金晓婵跑了进来，看着晕倒在地上的院长双手不由护住胸口：“这是……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人怎么了？”
“没事，喝多了。”张琦漫不经心的看了地上的风流院长一眼，一只小拇指挠挠耳朵：“不过李青芷看来不能住这里了，赶紧的办出院手续吧，再住下去估计人家该给她注射敌敌畏了。”
第七十七章 万人空巷
山城城南大剧院门口，稀拉拉蹲着几个没精打采的剧务，导演油光光的脸憋通红：“什么？一个观众都没有？有没有搞错！你们是怎么宣传的？”
百美同行活动在这一站，可以说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
跟之前相对闭塞的边陲小镇不一样，山城是一个省会城市和大都市，不仅仅有着丰富的菜系还有数之不尽的川妹子和各种明星的走穴表演。
就在他们举办百美同行节目的同时，爷们春和硬汉曾在城北大剧院联袂演出；此外城西大剧院还有“跑吧二·逼”综艺明星登台演出。
“这都是什么世道？一个综艺节目，几个六线小明星玩泥巴过家家踢毽子，就有这么多人看？大家都无聊到什么程度了……”导演显得很有挫折感：“世态炎凉人心不古，艺术之死啊！”
“其实我挺喜欢看的……”一女剧务红着脸说道：“起码看着挺热闹，比看武大头立体感多了。”
张琦倒是喜欢这种状态，没有门票收入就没有资金，没有后续资金这个节目真要黄了，这意味着自己任务的终结。
虽然有点舍不得憨纯可爱的金晓婵，但他已经几个月没见到女孩们，早已归心似箭。
原本以为只是临时小任务，谁知道这个任务一持续就几个月，还有继续拖延的趋势……
眼看年关将至，若是再拖下去估计今年过年都没法跟女孩们一起了。
“您怎么看？张先生？”
导演早晨明显喝了点，看张琦的眼神都有点醉意。
他们知道张琦的身份之后，都对其十分重视，觉得这是个牛逼人物，大事小事总要商量下、
毕竟这个人保护金小姐的同时，也在顺便帮助活动组维持安保，并且是免费的！
他们给予张琦的福利只有一个，那就是吃饭时给份盒饭——虽然张琦一定不会吃，导演还是叮嘱剧务们每天每顿饭都留出来。
这是一种尊重态度，不是用价值来衡量的。
张琦听对方询问自己，轻叹一口气：“那就不演了呗，有什么办法？人家都是曾经当红和正当红的艺人，咱们抗不过的……”
“我就不行了！那种舶来节目买断版权的节目，有什么好乐呵的？“导演见张琦反应平淡，立刻变得很沮丧：”还能不能行了？难道就到此为止了？我们这个节目就死在这里了？“
“我先回屋了。”张琦站起身来，慢悠悠走了出去。
刚出剧组临时办公室，就听到后面有人摔碎一酒瓶子。
毫无疑问，导演和剧务们都站在悬崖边上了。这种没名气的小导演家底薄，或许一个节目一场表演收入不到位就可以要他的命！
况且一开始投入资金的是金老板，投入的资金绝对不是白给的，等于是一种债务。
这些人的愿望显然跟自己相反，他们希望节目红火起来起码门票出去一半，不然的话前期投入这些选手和剧务们人吃马喂的费用，都打水漂了。
迎面老金阴沉着脸走过来，看到张琦只是淡淡一点头。
显然门票收入不佳，让他这个投资方也是压力山大。
虽然不差钱，但也经不起这样造，导演或许面临的还是心理上的压力，而他面临的是生生割肉的切肤之痛。
“实在抗不住，就算了吧。”张琦似有似乎的说了句，却引得对方立刻停下脚步。
“你说什么？”老金的双眼血红，就像一只被惹怒的野猪：“你再说一遍？”
“我说，这节目本身就没什么关注度，你作为父亲想帮助女儿妻子完成心愿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这种搞法理智的生意人都不会做！”
张琦的话让老金脸色一沉，嘴上却依然不依不饶：“老子乐意！我就是喜欢怎么了？赔这点钱算什么？导演！导演！”
“来了……”导演灰溜溜的窜出来，再也没有平时的神气。
或许是亏的钱太多了理亏，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的金主肯定不高兴。
“你给我听好了，该演出几场，就演出几场！亏多少钱算我的！宣传策划一样不落！票我想办法送给各单位！我就不行了，这都没人来看？”老金这边说的神采飞扬气壮如牛，那边张琦却已经往回走了。
“哎？你做什么去？”
“我回屋，拿块毛巾擦擦吐沫星子……”张琦面对就要喷火的老金却安之若素，让对方瞬间没电了。
“我说兄弟，你不是拍胸脯说也要帮小婵完成心愿吗？怎么遇到这么点困难就变卦了？钱我有的是！但女儿的梦却只有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让机会溜走！这不是一次比赛，这是孩他妈的命！是她最后的心愿，跟着我苦了一辈子，我花几个钱帮她了却心愿怎么了？”
老金说到这里，一向厚而无形的脸皮突然绯红起来，宛若十七八见人就怕羞的少女。
“我就是这么一说，你激动什么。”张琦长出一口气，拍拍这位老哥的肩膀：“我只是想要提醒你，这里人很多！山城的人流量比边陲小城的几倍！保卫工作也是难度倍增；我倒是希望这样的表演来的人少，像今天这种情况刺客都不敢进来，一个观众没有！”
张琦的话让老金脸上挂不住了，气呼呼指着闻声迎出来的导演：“你不是跟我吹牛逼吹的很起劲吗？说自己是金牌导演下一届小金人铁定你的，本事哪去了？一个观众没有，你这导演是吃屎的？”
导演毕竟是娱乐圈的人，正所谓脸面比金子还重要，这番话立刻让他脸一耷拉：“老金，咱们熟归熟，但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的！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艺术！”
“我侮辱艺术？你是在糟蹋艺术！”老金一肚子邪火不好发泄在张琦身上，于是把炮火全部对准了导演。
第七十八章 不走寻常路
“你有完没完？有完没完！”导演忍忍忍，终于在老金最后一个尖锐音节爆发出嘴巴时忍不住了，直接把帽子一丢：“老子不干了呢！你爱找谁找谁去！这些选手不是你的关系户就是你生意伙伴的关系户，有点真事选能出现这情况？你看看这些妹子都长什么质量？一个个长得跟杨贵妃表妹似得，人家山城人没见过美女啊？告诉你姓金的！老子不干了！给多少钱我都不干了！”
“你不干？说不干就不干？老子投了你多少钱知道吗？”
老金一听眼睛更血红了，直接一把揪住对方领子：“我也给你下个通牒：这场戏就算一分钱不赚，也得给爷把场子走圆了！”
“两位够了没有？”张琦哭笑不得的看着两位加起来都快一百岁的爷们，转身就走。
“哎……张先生……”老金见状连忙抛下横眉冷对的导演，一把拉住张琦：“兄弟，老哥我说话直了点冲了点，但真的没有恶意！我真心想让自己的女儿过的快乐一些！只有错吗？请你帮我一把好吗？我知道你是见过世面的人，能帮我想个办法吗？虽然说不在乎钱，但这连一个观众都没有，不等于白忙活吗？这样小婵根本没获得关注度，那搞这个活动有什么用？！”
“关键问题，请不要老说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老哥。”张琦见对方终于肯面对现实，说的话也恳切很多，终于懒洋洋接过来对方递上的香烟。
“张兄弟肯出谋划策最好不过了！但说实话现在真没什么办法啊！”导演见老金转变口风，也是滚驴下坡：“我和我的剧务们已经尽了最大努力，甚至白送门票给各单位，人家都不爱搭理啊！这里娱乐选择实在太多了！大家干嘛要来看我们这些三流……奥不，我们这些不怎么成熟的选手的青涩表演？当初设定路线我是这么想的，先在边陲小镇第一站打响名气吸引知名电视台直播，然后靠着电视直播在山城站稳脚跟……只可惜啊……第一炮打的不够响！别说知名电视台了，就连唯一派来记者的九流电视台都最后倒戈，没有转播权又没有帅哥靓妹小鲜肉吸引，落得这种下场……”
老金的脸像块生铁，却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看到他这副样子，张琦轻叹一口气：娱乐圈这碗饭，不是那么好吃的！
且不说多少富豪子女和姨太太们希望跻身于此，无数水军暗流涌动，无数利益群体削尖脑袋搞看点……
比起人家动不动“平民秀”讲故事煽情，动不动就买断韩娱版权的印刷品节目，这种老套的选美本身就没什么看点还被扣上各种肤浅的大帽子。
比起粑粑去哪里，跑吧二·逼等新潮节目，这种综艺方式实在是太直白太没有创意，就算真是些美女也未必能吸引眼球。
“各位，其实我们现在面临的问题很多，你们大概也都清楚，我就不说了。”张琦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清清嗓子说道：“现在我们的强项在哪里？这一点我们必须搞清楚！人最可怕的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弱点，而是不知道如何扬长避短。”
“我们现在的长处和优势？恕我直言，有吗？”
听了张琦的话，老金和导演都是哭笑不得。
说实话，这种节目一开始两人就没有抱着太大希望，只是想勉强保本且给金晓婵打出一点知名度，谁知道现实如此残酷！
无数美女都混不开的娱乐圈，一个姿色平平又不娴熟娱乐圈规则的普通女孩，哪里有胜算？
当时在火车上对金晓婵冷淡的女记者其实说话很客观，有些时候不是有钱就可以，需要对一个圈子规则深入的了解。
近些年来，有些艺人就像地底冒出来的一样，突然就红了。
他们只是靠翻唱别人的歌，吼着一些前辈的歌曲外加自己不怎么完美的声线，愣是把新一代小青年迷的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姓什么，这就是背后团队的工作做的好。
“我们的长处，就是绝对的真实化！”张琦一语道醒梦中人，导演一拍脑门：“对啊！颜值拼不过别人，咱们可以拼故事啊！”
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甚至十年前就已经有人那这个调侃，有些选秀歌手选秀选手就喜欢伪造身份，甚至有人为了伪装工人，农民特意去“体验生活”几个月，为的就是吸引眼球和猎奇。
他们自然不是什么农民，工人，而是天天闲的蛋疼的职业艺人，有的甚至已经参加多次选秀活动，愣是换个身份变个脸就成了矿工，农民和服务员。
“你领会错我意思了，我是说，要每个人真实的展现自己！不要有丝毫水分！”
张琦的话让导演一听就拼命摇头：“这怎么行？这绝对不行！这些选手出身非富即贵！哪里有什么看点吸引观众？我知道怎么做了，我立刻就去安排选手们……”
“不，你不知道。”张琦严肃的看着他：“别以为观众都是没头脑和不高兴，同一种招数用这么多次，你留着忽悠10后还差不多！00后都看腻这套把戏了。我要的就是真实的效果！不走寻常路知道不？”
第七十九章 职业装的金晓婵
“不走寻常路……不走寻常路……“导演和老金都一脸呆滞的看着张琦：“什么意思？”
“我服了你们。”张琦无奈的看看他们：“我一个外行人都看得透，你们就不知道什么是看客心理？”
导演和老金似乎有点不服气，但张了张嘴巴愣是说不出什么道理反驳。
张琦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个年级比自己大几轮的汉子，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们都太俗套！别人想到的点子，别人做过几十次上百次的事情你们模仿有什么意思？狗血催泪桥段？感人尿下故事？还是上有癌症老爹缠着绷带上场？早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就有不少家伙这样做了，你们还按部就班？”
导演本能的点点头，随即又尴尬的摇摇头。
没有一个导演会承认自己很平庸，但事实大多如此。
“您到底有什么高见？请有话直说！”他似乎被张琦揶揄口气搞得有点恼火，毕竟是文艺圈人士对于面子是要维护的。
“对啊，张老弟……我也真是听得挺纳闷，咱们就算折腾出点新鲜玩法，没电视台关注直播还不是一样？没准点子被人家有资金有资源的电视台偷学去……我们还是白忙活……”老金的考虑还算没辜负他商人的身份。
这年头，大家都互相抄袭成风，不论是文学界还是科学界还是各种技术圈子，一个人好不容易捣鼓出点新鲜玩意，马上就会被些无耻之徒盯上，更让人发指的是现在的文化产权制度，
只要在网上发表三个月的东西就不算抄袭，这种强盗逻辑使得抄袭正成为阻碍一个民族进步的枷锁。
张琦没事也看那些综艺节目，由于过去在部队看得少，来都市执行任务他大大的补上一课，各种电视剧电影外加综艺闲暇时看个彻底，无形中对这些东西有了心得。
有时候什么东西都要讲究天分，虽然只是普通观众，张琦颇为成熟的心理状态却可以准确的剖析这些节目的受众和性质。
“你们只想着让这些选手装贫民装弱势，但你们看看这些选手哪个长得像平民家的孩子？”张琦低眉斜眼毫不客气的食指点着导演：“您也算是娱乐圈的老人了，怎么就不想想观众们的心理？”
导演似乎有点开窍了，眉飞色舞：“哦……”
“你们是守着收视率金矿不会使用啊！”张琦点点头，轻轻伸出手去……
导演顺势点燃烟蒂，外带殷勤的肩部按摩：“张先生请说……请指点迷津！”
“观众是谁？观众什么心理？你们节目的定位是给谁看的？这一点没搞清楚！这些女选手都是什么人？非富即贵的千金小姐！你们把这么一个重要的节目噱头藏着掖着，还说自己没优势？”
张琦一席话，让导演和老金茅塞顿开：哦！
他们都觉得选手出身是个雷区，是自己的软肋，谁知在当今世道这是块磁石啊！
“君不见非诚入扰节目，标榜富家千金的引得多少男人尽折腰？各种身份各种职业都想着不劳而获取得千金然后少奋斗几十年，你们有这么多千金在手，还怕没人关注？这对所有的各个层次的男人都是个巨大诱惑！”张琦说着说着自己都有点小激动：“你们想想，就算老婆不是很好看又如何？放在家里放心并且事业上还可以让自己一步登天！若是你们把节目改进一点点……”
“但……要怎么改呢？难道改成非诚勿扰？似乎有点过时了……要知道现在非诚勿扰收视率一路走低……”导演满头汗珠子：“我们学习他们，难道有出路？”
“不是叫你们把节目改造成婚恋节目，人家环球小姐总部和那些评委们也不答应啊！”张琦哭笑不得：“你就不能在节目后留下选手联系方式？然后在宣传时打出千金团的字样，保证无数男性观众被吸引过来！”
导演和老金都眼睛发亮：真是人才啊！
但随即他们就表情黯淡下来：“但……问题又回来了，必须有电视台进行直播啊！”
没有电视台的直播，只靠平面媒体的宣传，那是无法完成整个计划操作的。
“这个问题交给我，我去搞定……”张琦无奈的耸耸肩膀：“但金小姐要跟我一起去，这样方便保护。”
毕竟帮助老金是次要的，保护重点人物才是重要的，现在张楠离队李青芷身体还不利索，这种情况下必须要分清主次。
当张琦和金晓婵双双出现在山城电视台门前的时候，真心有点惊讶。
虽然是省级电视台，但这里的装潢十分朴素，甚至比起那些县市小电视台还要寒酸。
破烂掉漆的四层小楼，墙壁就像是年纪古稀的老妪，饱经沧桑。
本来本国就不怎么重视城市美容，有些楼房明明只要清洁一下就可以容光焕发，人们在每天把自己头发和皮鞋梳理油光铮亮的同时，却忘记自己居住工作的楼房是什么样。
“站住，你们要找哪个？”看大门的老大爷放下报纸，眼神很严肃。
“我们是节目承包商，找台长。”张琦毫不怯场，一副熟门熟路的样子，甚至都不愿意多说一句话。
“进去吧，台长在四楼。”老大爷显然被他这种气势震慑住了，一般态度很**的都是惹不起的金主。
这种节目承包商跟台长的关系最为密切，老大爷自然不敢惹。
“这样骗人好吗？”金晓婵怯生生问道：“我们是不是该……”
“在这里听我的就好，不要多说话！”张琦不耐烦的摆摆手：“现在的人普遍势利眼，你要是恭恭敬敬人家就会以为你是进来上厕所的……立马给你轰出去。”
金晓婵“噗嗤”一声笑了：“你还挺贼的！不过说的似乎很有道理……接下来该怎么办？”
“跟紧我，别说话。”张琦竖起两个手指头晃了晃：“一定要记住这两点，就足够了！若是我有事问你的话你只需要点点头，我说话的时候你要拿出笔记本电脑来假装记录什么，ok
？”
“嗯嗯！”金晓婵最喜欢这种不动脑筋的任务，乐滋滋的跟在张琦身后。
她本来就身材高大，今天为了出去办事特意又换上职业女套装，修长风韵的身材外加高跟鞋，直接让张琦这种中等身材的男士有压力感。
更狠的是她还穿了一双肉色丝袜，这是搭配职业装最要人老命的装束，直接让张琦的眼珠时不时被诱拐往下看，然后又要佯装正颜厉色。
金晓婵虽然是那种反应略微迟钝的女孩，却并不蠢。
男人似有似无的打量，再笨的女人也很敏感。
但男人们总是以为自己的小动作很隐蔽不为人知。
第八十章 台长
其实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女人眼角余光里，就算眼睛不看都可以感觉到异性目光的波及…
一句话，别低估女人。
每个女人娇憨的外表下面，都有一颗敏感的心。
“咱们是不是该进去了？”金晓婵沐浴在心爱人的目光中，心里别提多滋润了。但被张琦这样瞅着是个女人都会不自在。
“哦哦！进去啊！就跟自个家一样，有什么好客气的！”张琦也不敲门，手一推……
扑面而来的是限制级的画面，白花花的两个肉坨坨，台长身下的女人惊慌穿好衣服，而台长明显是见过世面的人，正颜厉色：“有事吗？我这忙着呢。”
张琦深深佩服台长的镇定，不愧是干大事的人，就是跟小瘪三不一样！
“真不好意思……”他顿时觉得自己说什么都不合适，因为台长身子底下那个白白女人面色尤为尴尬。
她手里的衣服由于时间仓促，仅仅可以遮拦部分躯体，其余的躯体都一览无遗的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下。
张琦这才发现，台长身边的女人居然是最近小有名气的综艺女明星！难怪最近蹿红程度不亚于某些选秀歌手，但炒作名声这么大，细细一想她既不算歌手又不算舞者，甚至也没拍过戏拍过电影，就单单靠着综艺节目鸡飞狗跳帅宝卖骚赢得眼球成为“德艺双馨的xxx老师”。
金晓婵脸烫的可以烙饼，连忙扭脸转过身去。
这一幕让她明白了娱乐圈的艰辛，这只是个地方台长，却有如此艳遇……一个全国都很走红的综艺女星，居然还要……
她顿时有点想放弃这条路了，难道这就是自己苦苦追赶的梦想？有时候什么东西一跟梦想扯上关系，准要坐地涨价。
因为拿他做文章的人太多太多了，都到了毛利开销的地步了。
但试问这些选秀导师和综艺大腕，这些口口声声把梦想挂在嘴边，打着梦想的旗号愚乐众生的人们，是否还记得自己当初的执念？
两人从台长室退出来，都是一脸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
即便是脸皮厚的老江湖张琦，跟金晓婵这种没结婚的姑娘经历这种场面，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暗骂着死台长太风骚，居然顶风作案！
“两位久等了。”
四十五分钟以后，台长总算带着全副风采出现了。
“您好。”张琦甚至怀疑他完办公室余兴节目之后才来见自己，心想着台长几乎**炸天啊！难怪上面老想着整治文艺圈，实在有够乱的。
张琦想起来早些年部队文工团的一干部，就因为跟人家女歌手递了个纸条就被开除军籍，地方上跟部队风气还真不是一个级别的。当然这也跟特战部队性质特殊所以制度格外严谨有关系。
“台长，我们是环球小姐亚太区……”
“不用跟我说这些……”台长肥厚的手掌一挥：“这些对我都没有意义，不关你是多火的节目或者多烂的，都没有什么关系。因为再烂的我也可以把你捧红，再火的节目我不喜欢，那也是无法转播。”
虽然张琦很厌恶台长的人品，但很欣赏他的坦率。
别的不说，能把这些话光明正大说出来不跟你绕弯弯逗闷子，就算是个实诚人。
至少跟这种人打交道，可以省下尔虞我诈的时间。
张琦也不废话，直接伸出五个手指头。
台长微笑着摇头：“五成收益给我？你当我要饭的啊。”
“不，我的意思是……”张琦把五根手指握起来：“有多少给你多少，除去选手衣食住行那点零头，全部给你！”
这句话让见多识广的台长瞪大眼睛，很显然张琦过于豪爽的条件引起了他的怀疑，因为这年头骗子多。
“我们这里有环球小姐评选中心文件和委任书，请看。“张琦不慌不忙，他看得出对方眼神里的愠怒。
如果是自己在那种时候被打断被围观，肯定也不高兴。
“我不懂，现在假的东西做的更真的似得，看文件我会看晕的。”台长依然一副不紧不慢的架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悠然自得的喝着茶。
张琦有几分恼火，但脸上依然带着笑意：“台长先生，对于刚才的冒昧我很抱歉，我觉得您居然可以做台长就该有点胸襟气魄，不会一直介意这点小事吧？”
“嘿嘿，你小子倒是有点我喜欢的脾性！”台长笑着把烟掐掉：“我现在知道你们的想法了，你们很着急跟我合作，对吧？你们的节目现在没有电视台直播，对吧？”
张琦差点骂出声来：擦！这老狐狸！原来是故意的！
娱乐圈打滚的老江湖，自然一言一行都带着老辣劲儿，张琦虽然长期在外执行任务算是个老油皮，但突然对上这种老狐狸还是得小心应付：“什么？您这句话是带套啊？哈哈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些您都说对了，但有一点你可能不知道……我们节目的赞助商，是金老板！”
金老板？这句话让导演整个人眼睛一亮，张琦虽然奸猾无耻程度比不上对方，但很善于在合适的时机抛出对方感兴趣的话题。
“这种大金主做东的节目，资金链不会有问题。比起那些满嘴跑火车实际上却没几个大钱全都是开空头支票的家伙……”张琦微微一笑看了对方一眼：“要靠谱的多吧？”
反将一军！
台长似乎刚做完运动闹血量有些不足，一时之间居然没词了！
第八十一章
“台长先生，我们这样交流似乎有点低效率……”张琦微微一笑，他看到刚才那个白白的秘书已经穿好衣服走出来，一脸很平静的样子。
张琦不禁感叹：不愧是混娱乐圈的女子啊，有深度有内涵！
“小咪，给这位……您是姓张对吧？给张先生报下价，也好方便沟通。”台长大手一挥，随即一屁股坐下去抽烟喝茶了。
“张先生，或许您不知道我们电视台现在的节目栏位紧张，现在已经有《跑吧姐妹》《姨妈去哪里》等节目，这些节目不仅大家喜闻乐见给我们电视台带来极高收视率，并且转播费很低……”白白的女秘书一扭屁股摆出个诱人站姿，妖娆气质浑然天成。
“我了解，我是看了贵台所有综艺节目收视率才来的，首先要声明一点……我们不存在转播费这个问题……”
“当然不存在，你们现在的问题是要占据我们的一个播出时段，而却很可能带不来任何收视率，广告商会不满意的！”女秘书俏脸变色：“收视率！收视率就是广告商愿意大把大把投钱的动力！您的节目是选美类，这种节目若是能给我们台些补偿的话……我们或许会考虑在深夜剧场之后的零碎时间……”
“那个我是不考虑的。”张琦脸色一沉：“我们来的目的不是找那种零碎时间，并且也没打算倒贴钱。”
“那来做什么？”不远处老板椅上的台长笑了：“小咪，送客！”
看到台长这种做派，金晓婵惊恐不安的看着张琦浑然不知所措，但张琦却依然面不改色：“台长先生真是好·性质，知不知道现在正在整顿你们这些人呢？”
“对不起，我们台长请你出去！”女秘书脸涨红了，尽管不知廉耻惯了，但说起这种话题还是有点尴尬。
“小兄弟，我在这座城市混了几十年，如果随随便便就被人吓住的话，那不是白混了？”台长脸上挂着狰狞的笑：“你以为这种话就能把我吓住？我做什么和在哪里做，都跟你无关！”
“好，这句话说的太有型了！”张琦突然摸出一部微型dv来，这原本是他准备给金晓婵房间升级监控设施的，没想到这个时候用到了。
“你……”台长气的翻翻白眼，他没料到来办事的人居然也随手带这玩意，搞媒体的人居然被媒体搞了。当下说话腔调就客气起来：“老弟，这样做不大上道啊……你觉得这样做事能成？”
“至少有点希望，可以让你有耐心继续听下去。如果我不出这个下策，估计以后的话你都没耐心听了……您不是下逐客令了吗？”张琦淡淡一笑，把手里的微型军用dv机放在桌上，双手缓缓抬起来：“听我把话说完，ok？”
台长用眼神示意拿起电话叫保安的秘书，他吃不准这dv机子是不是跟网络同步的，不敢轻举妄动。
隔壁省的一个台长就是因为没协调好姨太太之前的关系，导致有人愤恨之下把双人运动视频丢到网络直播，结果丢官罢免还判了终身监禁。
这种时候自己若是真的被人爆出这种问题，手底下那些如狼似虎的中层副职一定会落井下石……
“说罢，我在听。”台长竭力想要保持自己老持成重的风度，声音却有些发飘：“这东西……没同步上传网络吧？”
张琦一颗心那个舒畅啊，这种话一出来，表明对方已经服软一半了。
某些时候有些人强硬的态度都是外强中干的，一旦你抓住他的七寸就会处处忌惮。
尤其是像电视台这种半公营性质的单位，特别害怕有桃色新闻。
对于这些领导，这些花边新闻就像原子·弹一般，极具毁灭性且无法收拾，因为别的问题你还可以抵赖狡辩利用关系网说情，这种白晃晃的视频一上传网络，什么辩解都是多余的了。
张琦见对方情绪已经稳定下来，连忙点点头平声静气问道：“你们怎么看待我们的节目？”
“一坨屎。”台长虽然被掣肘，却依然霸气犹存：“抛开别的问题，你们节目本身有很大问题！一个落伍过时的选美节目，居然还有人投资？说实话这玩意我们有几年不转播了，收视率几乎为负数……我一般把不花钱硬靠关系塞进来的广告才那个时段播出……就算你用这个威胁我，我也丑话说在前面：这东西，不靠谱！”
“其实也没那么糟糕……”金晓婵脸色绯红，一句话没说完就低下头去。
“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有你们这么个节目，凡是挂名的节目我都会观察审核，你们那个节目的选手我其实没什么期待，这是所有选美节目的死穴——好看的有身材的妞儿都被包了，剩下些官宦富二代家的大胖闺女，一个个好吃懒做身材走形……哪里有选美选手的样子？其实观众要求不高，只要一帮人瞎胡闹看着挺热闹，总有些脑子抽筋的人看着嘴歪心里乐呵，跑吧姐妹和大姨妈去哪里这些节目虽然是从国外引进然后批量山寨，但依然有少男少女看的屁颠屁颠的……”
“打断一下，台长我们可以谈正题吗？”张琦哭笑不得：“还记得我们在谈什么吗？”
虽然对台长这种德性比较鄙夷，但这家伙明显还真是娱乐圈一颗老葱。这些话说得格外敞亮痛快，听得张琦心里都敲敲点赞。
“抱歉，职业病，职业病。”台长点上一根烟，笑的很苦涩：“没办法，我曾经也是个文艺青年……也想着在这个位置赶出一番让众人刮目相看的成绩来，但……水太深！所以最后也只能搞点俗人乐，爱咋咋地了。”
“很坦诚，现在可以让我说两句吗？”张琦突然站起来，一只脚踏在门上。
这个举动让金晓婵脸色变了：“张大哥，您这是……”
“台长真是老狐狸啊，跟我这里绕圈子谈天说地，其实是为了让自己的保安有时间过来支援，如果我们猜错的话，外面应该有7－8个警卫对吧？”张琦眼睛眯起来，他的听力可以隔着几道门听清楚外面的细微脚步声，这是作为特战人员潜入作战基本功。
门开始“咚咚”响起来，但张琦的一只脚就像是千斤秤砣，外面七八个壮汉居然无计可施。
“算了吧，都走吧。”台长见张琦对付，开了门万一再把消息扩散……这些警卫大都是临时工没什么忠诚度可言，没有第一时间给张琦突袭拿下，没准就会引起变数。
“现在可以真正开始了吗？”张琦把门锁轻轻一带，整个房间顿时跟外面的世界绝缘了，女秘书手里拿着花瓶颤巍巍不知所措，被台长一把夺过来。
“我们不知道有什么好谈的，其实刚才对你说的话并不都是敷衍，你们的节目确实不行！我一个几十年电视人的经验告诉你，就算播出了，也只能是你挨骂赔钱，我也挨骂丢官！跟你上传视频一个下场！后者我还不至于被贬低自己的业务能力！你们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不能怀疑我的审美水品。”
张琦示意金晓婵把dv机收起来，自己一屁股坐到台长旁边。
屁股代表立场，两个坐到一起的人才能平等的研究问题。
“该我说了？”张琦轻叹一口气，伸手从台长手里抽出一根“精装阿诗玛”，这种烟不是很名贵，却十分有味。
台长所有招数都用尽了，此时只能像一只被踩扁的大蛤蟆，无力的点点头。
第八十二章 后院起火
“其实你说的对，这个节目就是一坨屎。”张琦的话让台长蛤蟆眼抬了起来。
“就像你说的，节目形式落后内容空洞也没什么意境，更没那些半红不红或者过气小明星那种回锅肉，从选手到内容到节目品味，都是一等一差！从一个专业电视人角度，你的判断是正确的。”
金晓婵愣了，张大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种时候张琦居然说这种话，确实让人捉摸不透。但这个男人从来都是让人琢磨不透且处处给人惊喜的，想到这里她嘴角微微翘起：一定没事的，他会搞定的。
“那你这打算是霸王硬上弓？拽着我一起炸碉堡？”台长脸一沉：“年轻人，你这就是犯浑啊……”
“请听我说完，我知道作为台长一定很有发言**，但这个时候请您多听我说几句，成吗？”张琦微微皱起眉头：“虽然从传统角度来看，这个节目丝毫没有投资和直播的价值，但是有看点！”
“看点？噗！”台长苦笑一声：“小伙子，你知道什么叫看点吗？这两个字可不是随便说说就可以的！”
“看点，就是猎奇度！”张琦一句话让台长闭了嘴，这句正是当今所有综艺乃至电视电影的精髓所在。
除了一些言情常青树题材，只有最新奇，最好玩，最能吸引眼球的节目才是王道！你们自己心里有数，人家看跑吧二·逼看的挺过瘾，你搞个跑吧姐妹人家有几个人看？原本就是抄袭购买版权的节目，你还要再抄一遍？
“你说这些话，跟我平时忽悠人的话没什么区别。”台长冷笑一声。
“其实我们节目已经做了改动，我们已经跟环球小姐总部取得沟通，节目将会改名为制霸千金！”
制霸千金？
台长眼睛眯了起来，整个人就像嗅到腥味的苍蝇。
“这个时代脑残的少女们和小屁孩们都去看跑吧二·逼了，我们能做什么？争取剩下的观众！而剩下的观众是什么群体呢？**丝，男性**丝！男性**丝最喜欢最梦寐以求的是什么呢？”
台长一只手摸摸秃脑门：“中彩票？不对，那玩意再二·逼的家伙都看出来不对劲了……”
“娶个千金，娶个美女千金，做乘龙快婿少奋斗半辈子！这才是这个群体最喜欢最渴望的事情！”张琦把当日说给导演老金的话，原封不动的又给台长说了一遍，听得对方连连点头：“哎呀！这个点子好！这是个好点子！但你们那些选手真是千金吗？别再跟非诚雾绕那种节目一样，搞几个野模就来回仙人跳了，最后微博穿帮什么的，多尴尬！”
“我们别的不敢保证，唯一敢保证的只有一点——这些女选手，绝对非富即贵！”张琦把选手名单雄赳赳的往桌上一甩：“看看，这个阵容是不是很强大？除了各界领导的女儿，还有各种大老板的千金！这种配置你敢怀疑？说实话这些千金还真八·九成都没谈朋友，虽然长相很困难，但家底很厚实啊！长得漂亮能漂亮过**丝f盘的女油？”
“有点意思，有点意思。”张琦的话让台长来了兴致眉开眼笑，扭头对秘书甩了一句：“去，把我78年的香槟拿来！”
半个小时之后，张琦已经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当他带着电视台摄影师来到节目驻地时，所有女选手都疯了。
“啊呀！电视台来了！我还没补妆呢！”
“我的眉笔呢？我的口红……哎呀别拿我的连裤袜！”
一片人仰马翻的忙碌，电视台的几个工作人员都吓坏了——一群涂脂抹粉体型彪悍犹如大象的佳丽们拍成队列，一脸肃穆神圣的表情宛若秦始皇兵马俑。
“大家别紧张，我们只是来看看现场环境……”摄影师吓得小腿直打哆嗦，因为这些佳丽大都是自己化妆，化的那叫一个惨不忍睹让人不忍直视。
“搞什么啊，以为是拍摄了呢！”体型最庞大的小奥尼尔忿忿不平，她为了争夺前面的位置刚才挤倒三个人。
张琦带着金晓婵最后进来的，却没有看到老金和导演出来。
“奇怪，你爸他们听到这个消息也不出来看看？”张琦感到有点诧异，金晓婵拿着手机突然尖叫起来：“不好了！我爸给我发短信说公司股票突然大幅度下跌，要回去处理下！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那导演呢？”张琦觉得有点不正常，这种时候身为一个节目导演绝对没有不出现的道理。
“你先回屋，我去看看剧务在不在。”把金晓婵支开，张琦立刻把李青芷叫来：“怎么回事？这些家伙在搞什么？”
“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开始他们就开始聚在一起不知道嘀咕什么，今天一大早说出去看场地，结果就一去不回！”在楼上的李青芷悄声汇报：“我本来想要去看个究竟，又怕这里的选手会出问题……”
“选手会出什么问题？”张琦连忙拨老金头的电话，却发现对方手机已经关机。
第八十三章 突然退出【卷终章】
第八十三章突然退出【卷终章】
老金头的关机让张琦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但这个节目已经在节骨眼上，做也要做，不做也得做。
张琦看了看时间，随后再次朝着台长的办公室走了过去。
事情虽然敲定，但总还是有不少善后工作以及系统的策划需要准备。
想让一颗新星升起，就好象让他陨落一样简单，他需要的是一个真正的造星计划。
再次走进办公室，张琦就看见台长脸上刚刚荡漾起的开心表情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焦急和不安。
张琦轻轻抿了抿嘴，随后对着金晓婵投去了一个放心的目光。
这丫头现在肯定在担心这节目的问题，看来我得赶紧再加一把火才行！
“张琦先生，我觉得咱们的合作还需要再……”
“晓婵，你去帮我沏两杯茶水，我有点口渴。”张琦眯着眼睛打断了台长的话，而听见这话的金晓婵明显愣了一下。
这地方可是人家的办公室，她这么做不是反客为主了么？
金晓婵还在诧异的时候，一旁的秘书却先反应过来，看了眼台长的眼色，随后连忙努起一丝笑容。
“我和你一起去吧，我知道茶叶放在哪里……”
两个人一前一后从张琦的视线中脱离出去，而原本一脸玩味的张琦也终于收起了笑脸，取而代之的则是深沉的目光。
犹如鹰隼一样的目光让台长明显愣了一下，之前已经让自己眼前一亮的小子，难不成还有什么更精妙的主意？
“台长，现在就咱们两个人，我跟你交代句实话，但你也必须给我一个保证。”
张琦没有半点废话，而是一语中的的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保证？什么保证？”台长愣了一下，但并没第一时间答应下来。
“这次的节目，虽然猎奇度够了，但我仍然可以答应你，不在电视上播出，但你必须给我打足够的广告支持，因为这个节目，我准备全网首发。”
张琦抿着嘴角，而听见这话的台长则是眼前突然一亮。
全网首发？这家伙怎么主意改变的这么快？可他这么做……
等等！全网首发！
台长像突然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一张脸激动的有些发红，但眼神却充满了精芒。
二十一世纪什么产业最赚钱，那一定是it产业。
信息时代，最为之前的并不是那些看得见摸得到的不动产，而是真正让你匪夷所思的互联网产业。
全网首发这个节目，只要噱头够狗血，肯定能吸引一大批的人来看，而真正能火起来的，并不是节目本身，而是……
而是节目上面的那些评论和留言！
让网民们在闲暇之余看看评论乐和乐呵，然后再带着感情去看节目，这个节目自然就可以让人记住。
而这个时候，只要再有一些网络推手去推荐金晓婵，这丫头就是想不火都难啊！
台长的眼睛越来越亮，而他看着张琦的眼神，则从之前的无奈变为了崇拜，最后化为了惊恐。
他真的想不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设计出这么一套方案。
而这套方案的可行性，绝对在90%以上！
“张琦先生，冒昧的说一下，我觉得你这个节目，应该网络首发，之后看效果，电视台立刻跟进播出！”台长犹豫的问了一句。
他并不认为，自己想到的张琦没想到。
既然这个项目可以做，他自然想更大的利益化一点。
“哦？现在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这支持力度，让我感觉有点难以接受啊……”张琦似笑非笑的开了个玩笑。
“哪儿有，之前只是……只是……”台长只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而张琦则是摆了摆手。
“什么流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我决定全权交给你来做，我相信你肯定在推手工作室有自己的资源对吧！”张琦静静的说着，但这句话落下，差点让台长激动的尿了裤子。
“张琦先生，你放心，我保证让金晓婵红得发紫，而且保证她过的比谁都开心，没有任何人能为难她，左右她的生活！”
台长信誓旦旦的保证着，而张琦则终于松了口气。
他相信台长说的话是真的。
一方面有自己这边做保护，另一方面有足够的资源让金晓婵可以在这条路上走下去，至于最终到什么时候结束，那是她自己的选择。
满意的点了点头，张琦看着从房间里走出来的金晓婵和女秘书，脸上再次露出了一丝微笑。
有了网络推手，再加上台长自己一方面的资源，老金头就算出了什么问题，应该也不会影响大局。
毕竟这对谁来说，都绝对是一个赚钱的买卖。
“嗯？怎么才这么一会的功夫，你们脸上都是一脸的笑容？”
金晓婵并不像女秘书那样了解人情世故，看着张琦和台长的表情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哎呀，金小姐，张先生已经把你的情况系统，细致的和我说了一下，我之前实在是欠考虑，这是我的问题，不过你放心，我现在已经做了最专业的策划，就算金先生那边出什么问题，我也保证你未来的演艺之路坦坦荡荡！”
台长拍着胸脯说着，而一旁的女秘书则是忍不住呆了一下。
她虽然看出了台长的心思，但却没想到张琦竟然能再这么短的时间内，让台长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下子心中痒痒起来。
如果我要是能和这个张琦先生搭鼓搭鼓，他会不会也帮我跟台长美言几句，然后让我也能有机会……
女秘书有些走神的琢磨着，而当她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张琦已经带着金晓婵离开了办公室。
“诶？台长，他们人呢？”女秘书有些诧异的看着台长，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光顾着走神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乖乖给我做一只小绵羊，我保证让你三年之内火起来。”台长嘿嘿笑了一下说道，不过很快忍不住赞叹起来。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他接了个电话急着要走，我还真想和他多聊聊呢，这家伙肯当经纪人，恐怕整个演艺圈都容不下他！”
与此同时，宾馆张琦的房间里，张楠和李青芷都静静的看着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张琦，难得的没有说一句话。
他们都看得出，这个静坐的男人已经犹如被触怒的雄狮一般，随时都会发起致命的进攻。
钟表上的时针一点一点的走着，直到时针停留在七点钟的位置时，张琦终于长长的叹了口气。
一口气叹出，整个空气都骤然降低了几度，李青芷刚想说什么话，但却忍不住瞳孔一缩。
“张楠，我有事情要离开一阵子，这个百美同行计划完全交给你来执行，不给我搞砸，以后我收你当小弟。”
“李青芷，告诉关于这次任务的相关负责人，关于这次一系列的奖励，我张琦全部放弃，至于老爷子那边，我会亲自打电话通知他的。”
半眯着眼睛，张琦静静的看着手中已经整理好的十一把龙牙匕，森白的牙齿露了出来。
“死丫头，这么让我操心，看我要怎么收拾你！”
龙牙匕上，张琦的目光突然泛起了一丝猩红。
关于第五卷的话！
冷酷本以为这本书会被砍掉，所以第五卷写的非常潦草。
这里建议大家不要去看了，你们可以直接从第六卷开始，完全不影响阅读。
第一章 杨晓茹的抉择
第一章杨晓茹的抉择
中山市的早晨阳光不算明媚，温暖的阳光从树梢之间落下，洒在地上似乎斑驳着记忆，也仿佛让人回到魂牵梦绕的怀念中。
门口的保安老大爷一如既往的浑浑噩噩，三班教室里仍然人满为患。
今天是返校的第一天，对这群只剩下不到一百天就要参加高考的学生来说，也是最后一个冲刺阶段的开始。
王鹏意兴阑珊的坐在教室里，时不时的看向教室门口，一张脸上带着几分焦急不安，肥嘟嘟的脸上汗水不停的落下来。
而讲台上，赵德志一脸得意的看着教室里唯一空下来的位置，脸上写满了得意。
今天他刚刚接到校长吴有棍的消息，张琦下学期可能会转学！
这个消息对赵德志来说，丝毫不比走路捡钱包来的小。
没了张琦这个刺头，整个三班又要回到自己的控制之中了。
“咳咳，好了，大家都坐好吧！”赵德志咧着嘴，咳嗽了一声一本正经的说着。
这教室里，没有了张琦怎么呆着都舒服呢！
“新的学习委员咱们就交给王琳来当，小组长把作业收齐了交给他吧！”赵德志再次说着，目光却看向了教室里几个有些失魂落魄的几个人。
王鹏这肥头大耳的猪算是首脑，在他之后就是杨晓茹，这丫头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是一脸的担忧！
“杨晓茹，你这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啊，有什么事么？”赵德志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味，而听见这话的杨晓茹立刻心头一跳。
她有事，而且不是一件小事。
两天之前，当杨晓茹再次拨打张琦电话但并未接通时，这丫头做了从小到大最不知所措的决定。
退学！
杨晓茹退学的原因有很多，作为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家里为她担负的学费并不高，但她仍然选择了这条让人匪夷所思的路。
一方面是家庭原因，另一方面是杨晓茹对考上大学并没有太大希望。
一个偏科严重到让老师都头疼的女孩，就算杨晓茹再怎么努力，她也只能勉强上一个专科，然后做个文秘或者文员，从此荒度余生。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杨晓茹看着教室里那个空落落的位置，似乎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飞了出去。
不知所踪，不知惊蛰。
叛逆么？杨晓茹的做法彰显了她性格的独立，也表现出了曾经狠狠咬住张琦的那份执拗和不屈。
“也许，我现在出去在社会中拼搏，才有机会翻身，不会被别人看不起……”紧紧的攥着拳头，杨晓茹深吸了口气，随后点了点头。
“有事？有什么事跟我到办公室说去吧！”赵德志愣了一下，随后瞥了眼教室里一群诧异的学生，慢慢朝着办公室走去。
杨晓茹也紧随其后跟了上去，但苍白的脸色却让教室里的不少人都脸色一变。
“杨晓茹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不知道啊，是不是因为张琦没来？听说她和张琦关系挺好的，王鹏你知道咋回事么？”
一群人讨论着，很快将包袱甩给了王鹏。
可说实在的，这胖子还真不知道张琦究竟去了哪里。
事实上，因为执行秘密任务，张琦的手机已经屏蔽了所有外来的信号，除非是喊你有关键字的信息才能进入，这也是为什么张琦突然收到了杨晓茹信息的原因。
一脸难看的看着周围的同学，王鹏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家伙从放假的第一天就不知道去哪了，直到现在也没有一点消息，我本身还想问问他家人，但一直联系不上……”
王鹏一脸恼怒的哼了一声。
“他家人？张琦不是自己一个人在学校这边的小区租房么，我以为他家人都在外地呢。”一个女生恍然了一下，随后问道。
“怎么没有，我每天在那个大楼门口转悠，就等着碰到刘……”
王鹏说了一半立刻停住了嘴，他等的可是刘军，整个中山市的一把手，说出来非让自己这帮同学吓尿不可！
“唉……反正就是联系不到，不过看赵德志那臭脸，估计张琦短时间内来不了了。”王鹏无奈的叹了口气。
王鹏听他老子念叨过不止一次两次，一定要让王鹏好好跟着张琦学学，这辈子就算不念书，跟着张琦也不会吃了亏。
对于这一点，王鹏不置可否，但自己老子让自己不用学习，是最让他得意的。
“算了，没什么事我回家了，但愿杨晓茹那边别有什么事，否则张琦知道了，恐怕又要跳脚了……”
王鹏稀里糊涂的一番话让所有同学摸不着头脑，其实连王鹏自己的大脑袋里，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他唯一的念头，就是希望张琦赶紧回来。
此时此刻，办公室里，赵德志一脸愕然的看着面色平静，但却咬着下唇的杨晓茹，手都忍不住在微微颤抖。
“你说什么？你要退学？”赵德志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我觉得上一个大专没什么出路，想现在就退学，更早进入社会磨练磨练。”杨晓茹静静的说着，而赵德志却一脸的难看。
他做事虽然有些小人，为人也比较可恶，但说到底也是一位长者。
杨晓茹现在已经够十八岁，她的确可以进入社会。
但这么一个长相漂亮，身材完美的女孩进入社会，但却没有一点阅历和知识武装，在外人眼中简直就是待宰的羔羊。
也许有一天，杨晓茹可以带着无数光环回到学校，但赵德志并不怀疑在那背后，这丫头收了多少折磨吃了多少苦，甚至出卖了多少次灵魂。
但那只是也许，更多的可能，是这丫头完全沦落为这个社会的底层，成为别人的玩物。
“你……你好好想想……杨晓茹同学，这可关系到你未来的幸福啊……”赵德志攥着电话，但却并没打出去。
当了这么多年班主任，他看得出来杨晓茹的决定并没告诉家长。
他可以直接打电话通知杨晓茹的父母，但这样一来，很可能把这个孩子逼上绝路，甚至离家出走。
“赵老师，张琦不也退学了么，他可以退，我为什么不行？”杨晓茹看着赵德志，一双漂亮的眼睛眨了眨，但却似乎带着几分湿润。
事实上，杨晓茹和张琦的交集并不算多。
她没有齐微微妙曼的身材和雄厚的家世，没有徐洁温婉的性格和柔美的面孔，没有杨雪傲娇的可爱和天真的孩子气。
她就是她，她就是杨晓茹。
那个家庭一般，相貌虽然不错但在四人相比算不上绝对出众的女孩。
可就是这么不多的交集中，杨晓茹到现在仍然记得，那个温和眼神中透露的一丝坏坏的味道，记得自己咬住的那一口，不仅在张琦身上留下了痕迹，也在她心中留下了痕迹。
杨晓茹不敢对任何人说自己对张琦的感情，但这份原本淡淡的情绪，却在她心中越来越澎湃，直到完全失控。
“你喜欢张琦是么？”赵德志愣了一下，扯着嘴角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傻丫头，他去别的学校，你也不能因此放弃自己的学业，不能放弃自己的梦想，难不成你还想……”
赵德志说到这里突然愣了一下，原本内心的担忧却变成了一种感慨的情绪。
“老师，我退学就是要去找他。”
杨晓茹静静的话，让办公室里的时钟似乎都静止下来，这一刻仿佛呼吸的声音都消失不见，只剩下赵德志惊骇的表情，和杨晓茹眼中的坚定。
窗外的阳光依旧灿烂，但映照在杨晓茹那张秀美面孔上，却带着几分黯淡的白光。
“咚咚咚……”一阵不紧不慢的敲门声响起，办公室里的赵德志下意识的喊了声请进，但下一刻，老脸上的眼睛仿佛要瞪出来一样。
办公室门口，一个蓬头垢面，脸上甚至带一丝胡渣的青年静静的站在门口，全身上下风尘仆仆像是坐了几十个小时火车一样。
“赵老师，很抱歉我报道来晚了。”
静静的话语满是歉意，青年呲着一口森白的牙齿，脏兮兮的面孔下，一双眼晴却明亮的犹如火焰一般，径直在杨晓茹的胸口燃烧。
第二章 张琦的回归
第二章张琦的回归
“赵老师，很抱歉我报道来晚了……”
简单的话带着几分轻松和释怀，张琦这句话仿佛像是暴风骤雨一般瞬间席卷了杨晓茹原本飘遥的灵魂。
呆呆的看着眼前一脸邋遢，身上甚至带着刺鼻味道的青年，杨晓茹尽可能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双手仍然忍不住微微颤抖。
赵德志也是愣了一下，他突然有种古怪的感觉。
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家伙，似乎和自己相比也不会年轻几岁，但却是自己的学生。
“张琦，你……来了就好。”赵德志有些愕然的说着，干涩的声音也有些怪异。
事实上，他还是比叫怕张琦的，毕竟自己几次三番和这家伙作对，都没能吃到什么好果子，甚至连校长吴有棍都完全向着他。
“今天太忙了，作业我开学给您带来，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张琦莫名的看了杨晓茹一眼，随后对着赵德志微笑着说道。
“恩，没别的事，记得别迟到就行。”
赵德志点了点头，看着已经走出门的张琦，又看了看呆呆的站在原地的杨晓茹，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那个，杨晓茹同学，要不你再考虑考虑，要不就先别退学了？”
赵德志沉吟了一下说道，而听见这话的杨晓茹连忙点了点头，以最快的速度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杨晓茹猛地冲出教室门，但下一刻却看见楼梯拐角处，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孔，此时正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
青年目光中带着几分玩味几分心痛，但隐藏在最深处的一种守护和执着的情绪，却让杨晓茹心头一跳。
阳光下，似乎能看到灰尘在半空中飘荡着，而透过无数尘埃的尽头，青年那张略显疲惫的脸上，却在女孩出现的一瞬间绽放出了光彩。
“张琦！”一声低低的沉吟，杨晓茹像是用尽全力一样朝着张琦的身边跑去。
这一刻，她不仅在和时间赛跑，也在和自己的幸福追逐。
“蠢货……”
嘴角扬起一丝笑容，张琦看着朝自己跑过来的女孩，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轻轻伸手拦住杨晓茹的腰肢，将他挡在了自己身前。
乳燕投怀的杨晓茹忍不住愣了一下，刚想说什么却看见张琦脸上有些尴尬。
“我坐了六个小时马车，大绿皮又坐了二十个小时，然后买的高价票到的这，一路上牙没刷脸没洗，现在脏死了……”
张琦静静的说着，而杨晓茹看着张琦的表情，却是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只是一张灿烂的笑容下面，两行清泪也在缓缓流淌。
“你整个假期都去干嘛了？为什么一条信息不回，一个电话不接？”
粉拳毫不客气的砸在了张琦的身上，杨晓茹似乎将整个假期所有的忧郁都发泄出来，眼泪更是簌簌而落。
偶尔一两个从教室里走出来的学生，看着两个人如此亲昵的动作纷纷脸上一红，随后低着头从旁边快速走过。
“这个假期……我去荒野求生了……”
张琦犹豫了一下，随后编出了一个自己都觉得不太合理的原因。
虽然不太合理，不过自己这一趟执行任务，甚至连年都没过好，实实在在是点荒野求生的感觉。
“啊？荒野求生？好像电视里的那样？你有病啊！”
原本还一顿粉拳的杨晓茹听着张琦的话，立刻担心的打量了他两眼，随后忍不住责骂着说道。
“我这不就是为了锻炼身体，好保护……”张琦干笑着说着，但话音说到一半却突然停了下来。
我去！不是吧！事情似乎发展的不太符合逻辑啊！
取消了短信屏蔽功能之后，张琦收到最多的就是徐洁的短信，除此之外就是杨晓茹，然后是齐微微和杨雪。
就算自己失踪，最着急的应该也是徐洁才对，怎么杨晓茹这丫头突然激动的连退学都能干的出来？
“我说美女，你这么激动，难不成你一直喜欢我？”张琦话锋一转，一句话顿时让杨晓茹的哭声止住，一张俏脸憋得通红。
“你放屁！我担心你是因为……因为你人还不错！”杨晓茹一阵语塞，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说出了一个蹩脚的理由。
之前还决定要退学去找这个男生，可他现在就在我面前，为什么我却连喜欢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杨晓茹的目光微微闪烁，咬着下唇一时间有些出神。
她才不会承认自己喜欢张琦！
尤其在看到那张脸上贱不搜的笑容时，更是说不出一句煽情的话。
“哦……我人还不错！”
张琦哦这个字拉的很长，听得杨晓茹一阵咬牙切齿，但不知不觉间心中的阴郁也终于消散了下去。
“你这家伙有点节操行不行？已经有了徐洁，还想干什么？这可是现代社会，你那种龌龊的想法只适用在古代！”
杨晓茹毫不客气的说着，而张琦则是嘿嘿一笑眨了眨眼。
“什么龌龊的想法？我只是在想以后一定要多扶老奶奶过马路而已啊！”
张琦的贱笑声甚至让杨晓茹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二话不说的朝着教室的方向走去，甚至看都不看张琦一眼。
“诶？别走啊，我这蓬头垢面的可不能去教室里被妹子们看见哦！”
张琦对着杨晓茹离开的背影挥了挥手，看着后者脚步顿了一下随后加速离开，脸上终于泛起了一丝笑容。
静静的朝着楼下走去，张琦一个闪身从门卫大爷旁边闪了出去，随后拿起手机给杨晓茹发了个信息。
“对不起，以后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将短信发完，张琦很快朝着家中的方向走去。
不得不说，再次回到自己温馨的小窝，张琦还真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这次的装修虽然让房间出现了不少变化，但舒适的气氛却丝毫不少。
当然，最让这家伙感慨的，就是这间不大的小屋里，似乎有着他和不少女孩子留下的痕迹，和只属于他们之间的美好回忆。
脱掉衣服洗澡，当张琦再次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时，身上像是脱掉了一层皮一样，脸色都变白皙了不少。
脸上的胡须已经刮干净，张琦对着客厅的镜子咧了咧嘴。
“老子这一洗澡，真是年轻二十岁啊！”
光着大腚在沙发上盘腿一坐，张琦拿起电话给孙满弓发了个信息，很快就收到了对方打来的电话，嘴角的笑容终于放大了不少。
“喂，老爷子那边，是不是不生我气了？”
讪笑的声音带着几分试探性，电话这头的张琦摸了摸鼻子，但下一刻却是惊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死猴子，我办公室等你，今天我要拿你下酒！”
齐老爷子来中山了！
第三章 老爷子到来
第三章老爷子到来
孙满弓的办公室中，一位满头白发的花甲老人静静的坐在办公桌前。
虽然半闭着双眸，但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却让空气都变得滞涩起来。
孙满弓颤抖着双手将大红袍沏好端过去，随后颤颤巍巍的坐在沙发的一角，脸上写满了苦笑。
齐老爷子好像未卜先知一样，早在张琦放弃之前任务的第一时间，就已经给孙满弓打了电话，让他派车到机场接自己。
这才过了两天，孙满弓还没想好怎么让齐老爷子消气，就看见张琦给自己发了信息。
一边是兄弟一边是领导，孙满弓毫不犹豫的把电话递给了齐老爷子，这明哲保身的做法让老爷子心里爽了一些，但他却是一脸悲催。
“满弓啊，我知心的部下都在执行任务，唯一能守着我的，只有你跟张琦那小子了。”
齐老爷子咳嗽了一声，一张脸上带着几分无奈和苦涩。
一代军神，齐天把一辈子都献给了事业，献给了国家的安定和人民的安康，但到头来连个枕边人都没有。
“满弓知道。”孙满弓低着头说了一句。
“你老大不小了，做事比较沉稳，所以有些事情我只能和你说，不能和那毛小子说，这个你明白么？”齐天睁开眼，深深的看了孙满弓一眼说道。
“满弓……”孙满弓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得不说，老爷子平日里的所作所为，他也有些不太理解。
一个军神一样的存在，一个让所有特种人员都视作标杆的存在，却在外人面前没有任何架子，甚至装得有些老顽固的模样。
“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这么大功勋，算得上特种兵第一把交椅，为什么军职却并不高？为什么从不去争那些所谓的名利？”
齐老爷子看着孙满弓，脸上带着几分淡笑问道。
“是……是有这个疑惑。”孙满弓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道。
“当你站在我的这个高度，你就会发现你所守护的东西，是远比名和利更珍贵的东西，就比如，我从没因为自己的功勋卓越，而轻视比自己军衔高出半级的小屁孩们。”
齐老爷子嘿嘿笑了一下，而听见这话的孙满弓却是陡然一愣。
他突然明白了老爷子为什么会对那些小辈客客气气。
并不是因为军衔职位的高低，而是老爷子在做一个表率，如果你们没有人比我的功绩大，那么面对自己的上司，只有听从指挥！
这是对法则的守护，也是对整个制度的一种负责！
“您跟我说这个是因为……”孙满弓艰难的咽了口口水问道。
“唔，只是觉得你在这个岗呆的太久了，我想去指挥部那里松松土，刚才的话只是我老人家的感慨，你怎么选择，怎么去做都是你的事情。”
齐老爷子再次半眯起了眼睛，孙满弓刚要说话，但却看见张琦风尘仆仆的跑了进来，一张脸上写满了谄媚和忐忑。
“你俩聊啥呢刚才？”张琦刚想拿起茶几上的水喝一杯，但看着老爷子假寐的模样连忙把手缩了回来。
捅了捅旁边的孙满弓，张琦忍不住干笑着找着话题。
“没……没啥。”孙满弓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老爷子的每一句话，都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他到现在还在琢磨着老爷子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说这个，这话是不是和张琦有什么关系。
“我有点渴了，去楼下买袋酸奶，有什么事你们先说……”
孙满弓轻咳了一声，蹩脚的理由让张琦连番四个白眼，鄙视的竖起了中指。
当然，这时候鄙视孙满弓直接选择了无视。
“这家伙，真是不厚道……”看着孙满弓离开，张琦忍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但下一刻却看见老爷子缓缓睁开了双眼。
一道精芒闪过，齐天静静的看着张琦，一张古井不波的老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眼神中却出奇的没有愤怒的意思。
“您……的伤好了没有？”张琦看着老爷子的脸色，搓了搓手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样问道。
“伤死不了，倒是气能气死！”
齐天鼻孔喷出两行白色的气流，怒哼了一声说着，但脸上却并没有半点生气的情绪。
“我只是……”张琦眼神明显黯淡了一下，低着头却没敢再说什么。
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唯一担心的，就是老爷子对自己发火。
“别废话了，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什么性子我不知道？这件事不用提了，我这次亲自前来，是有三件事告诉你。”
齐天脸上难得的泛起了一丝笑容，而听见这话的张琦立刻站了起来，对着老人敬了个军礼。
“这还像点样子。”
满意的点了点头，齐天也从办公桌上站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
“第一件事，我身体已经痊愈了。”
“第二件事，我身体已经痊愈了。”
“第三件事，我身体已经痊愈了。”
齐天慢慢的伸出三根手中，将一句话重复了三遍，而听到这里，原本正襟危站的张琦突然笑了出来，随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脸上的忐忑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像孩子的般灿烂的笑容，放.荡不羁，却又充满了对未来希望的笑容。
张琦知道，老爷子是怕自己担心他身体有恙瞒着自己，所以特地跑到中山市让自己看看，而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安心！
“您……”张琦想要说什么，但声音却像是卡在了喉咙里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
“好了，别废话了，赶紧滚蛋吧，我要找孙满弓那小崽子下两盘棋，好不容易来一次，非要爽两把才行！”
齐天大手一挥，毫不客气的说着，而听见这话的张琦脸上立刻泛起了一丝笑容。
老爷子没事，还真是……太好了！
此时此刻，站在门口的孙满弓明显停住了脚步，听着齐老爷子找自己下棋，冷汗瞬间从鼻尖冒了出来，蹑手蹑脚的就要朝着楼下走去。
身为大校的孙满弓，在张琦的粗线条下，什么事情都算得上宠辱不惊，唯独和老爷子下棋，是他活了半辈子最怕的事情。
原因很简单，他不能赢齐老爷子，但输却不能让他看出来。
用齐老爷子的话说，这才是下棋最精髓的地方，这才是最锻炼水平的下棋方法。
“老爷子又开始折磨我，看来受伤真的是好了啊……”
刚下了半截楼梯，孙满弓停下脚步，脸上突然又泛起了一丝笑容，随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推门朝着办公室走去。
此时此刻，一丝淡紫色的光晕悄悄从齐老爷子的身边闪过，而原本一脸笑容的孙满弓则是脸色骇然一变。
第四章 再见秦舞儿
第四章再见秦舞儿
张琦从孙满弓的办公室走了，头也不回的回家睡觉。
他明白老爷子对他的关心，偌大的国家机器只要有老爷子在，张琦就吃得饱睡的香，天塌下来也不用自己扛。
当然，张琦并不是不去扛，而是他明白自己现在还没有那个能力。
第二天起床，张琦第一件事就是补作业。
虽然赵德志未必管他要，但好不容易回到中山，张琦很想把最后半年的时间过好，然后堂堂正正的考进一个好大学。
和在大西北的那所学校相比，这家伙还是很向往帝都那些名校的，至少林子大了什么漂亮姑娘都有。
惬意的坐在沙发上，张琦拿起手机先拨通了王鹏的电话。
不得不说，正在和女朋友在被窝里晨练的王鹏看见手机响第一反应就是丢到一边砸了，可看着上面写着的‘张琦’两个字，整个人瞬间一怔。
一股热流涌上脑袋，王鹏红着脸哆嗦着钻出被窝，一溜小跑的走向了阳台，看样子好像跟做贼一样。
床上的女孩一脸的娇羞，又是一脸的茫然，有些嗔怒的皱了皱眉。
这死胖子，关键时候竟然去接电话，回来肯定要拷问拷问！
“喂，这么这么半天啊？”
王鹏按下接听键，一听见张琦那熟悉的抱怨声，眼泪花都开始转了。
“大哥，这假期你死哪儿去了？我以为你被过年的炮竹崩死了！”王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一些，但依旧控制不住。
对于王鹏来说，张琦算是他最好的朋友。
不管是鼓励他打架动手，还是让他好好学习，王鹏一直把张琦当哥哥一样尊重。
“少放屁，刚过完年就咒我啊！寒假作业写了么？”张琦哼了一声，随后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
张琦只是随便一问，而一旁的王鹏却是愣了半天。
作为班里的第一刺儿头，作为一个连期末考试都交白卷的风云人物，现在竟然问我寒假作业的事情？
“没……没有啊，我爹说我以后不用写作业了……”王鹏咽了口口水说道，张琦这不出现还好，一出现可真是吓人。
“也是，问你跟没问一样，我去问秦舞儿吧！”张琦愣了一下，随后想起了秦舞儿。
那可是班里的学习委员啊！
想到那个一脸恬静，随时都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女孩，张琦嘴角突然扬起了一丝笑容，心头也微微有些暖意。
和杨晓茹不同，秦舞儿的温婉和善良，让张琦都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那丫头就像一朵白莲花，要小心再小心的去靠近。
挂掉电话，张琦翻开着手机里的短信，却突然发现这丫头一个假期只给自己发了几条短信，皱了皱眉有些不悦。
当初让自己帮忙教物理，还追求自己的小丫头，竟然一个假期都对我爱搭不理的，他娘的，看见她必须得问问怎么回事！
张琦一边想着，一边拨通了电话，可过了半天，才有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
“喂……”
声音带着几分小心，几分茫然和错愕。
但让张琦失望的，却是秦舞儿的声音中并没有惊喜。
很难形容这是种什么感觉，一个曾经喜欢自己的女孩，此时此刻听到自己的声音却没有一点波动时，那是种难以名状的失落感。
像是自己重要的东西找不到了，有种不安心，但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喂，是我，在忙什么啊？”张琦尽量装的大大咧咧的去说话，但心里却堵得死死的，脸色都黯淡了不少。
秦舞儿啊，自己不是拒绝了她2次么？难道我心里还有这那丫头？
我已经有徐洁了，做人怎么能这么贪心，当个普通朋友不是也挺好么？
“没，没忙什么，我在补课呢。”秦舞儿的声音依旧甜美，依旧带着几分羞涩，但张琦却听出了话语中想挂掉的意思。
“哦，那你补吧。”
淡淡的说了一句，张琦直接挂掉了电话，意兴阑珊的把电话丢到了沙发旁边，看了看窗外的天空。
湛蓝的天空一望无际，但却被窗子上的点点污迹挡住，看上去有些瑕疵。
推开窗子，虽然看到了天高气爽，但却未免有些高处不胜寒。
张琦莫名的打了个哆嗦，讷讷的盯着手机，心里却有一个澎湃的念头越来越汹涌。
“妈的，我还真就不信，一个高三的学生难不成得了健忘症？”
骂骂咧咧的说着，张琦飞快的套上衣服，风驰电掣一样冲出了房间。
半个小时后，未来城。
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孩静静的收拾着桌子上的课本，而她身边则坐着一个看上去二十六七的青年。
青年的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声音温和，眼神更带着几分自信。
唇红齿白，剑眉柳眼，这副模样，恐怕没有几个女孩能对他产生抵抗。
“林老师，谢谢你今天帮我补课。”
女孩收拾好桌子上的东西，对着一旁的青年笑了笑，但眼中却带着几分抗拒。
她似乎想将这份抗拒藏的很深，但不知世事的天真，却并没将内心的意思隐藏得很好。
“唔，秦舞儿同学，客气了，你进步还是很快的。”青年一脸的笑容，嘴角带着几分邪魅的笑容，眼睛好像在放电一样盯着女孩。
“谢谢老师，补课的钱在外面客厅茶几上。”秦舞儿静静的说着，眼眸低垂，似乎在想着什么。
“啊哈，那个不着急，我想问问你今天有没有时间，最近新出了一个电影，咱们正好可以去看看。”
青年笑嘻嘻的说着，深深的看了秦舞儿一眼，似乎在等着一个肯定的答复。
“不了，我还想再学一会。”秦舞儿毫不客气的拒绝了青年的提议，但眼神却微微上挑，看了看天窗的位置。
天窗之上，透着蔚蓝的颜色，而在窗子上依旧可以看见一颗星星状的物体。
秦舞儿看着天窗，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似乎一瞬间明媚了整个天空。
“这个假期你都在补课，要劳逸结合啊。”青年似乎不肯放弃，看着秦舞儿再次说道。
“没关系的，每天晚上我都可以休息。”秦舞儿再次拒绝了。
整个假期，她没有一天休息，始终在努力的补课，让自己的理科成绩以最快的速度上升。
秦舞儿很清楚，自己只有这最后半年的时间。
如果不想和那个男人分开，如果不想只和他有半年的交集，自己必须努力的奋斗，直到和他的成绩相当才行！
当然，秦舞儿也会累，只是在她累了的时候，就会看看天窗上的星星。
她永远记得，有个孩子气一样的男生，为了自己爬到楼顶，将一颗颗星星贴在上面。
那永远是夜空中最亮的星，永远不会被超越的星。
“好吧，你既然这么坚持，就有机会再说吧。”青年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起身，而秦舞儿也是客气的朝着门外的方向走去。
家教是她请的，怎么说也要把人家送到门口才算礼貌。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朝着客厅走去，青年也没客气，拿起茶几上的补课费就放在了口袋里，已然有些轻车熟路的感觉。
“那咱们明天上午……”青年站在门口，还没来得及说话却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微微一愣，随后看着秦舞儿。
秦舞儿也是愣了一下，最近爸爸出差，妈妈也在照顾姥姥，平时都是早出晚归，不可能出门不带钥匙的。
会是谁？
秦舞儿茫然的往前走了一步，随后轻轻将门打开，但下一刻整个人却是捂着小嘴，一张脸先是一红，下一刻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一白。
“张琦，林老师是给我补课的。”
秦舞儿想过无数次见到张琦的第一句话回事什么，但从没想过，自己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会是解释。
解释自己和另一个青年在自己房间里的原因。
站在门口，张琦一张脸黑的好像锅底一样，目光中的森然一闪即逝，下一刻却是咧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之前打电话不是说了么，我知道的。”门口，张琦看着秦舞儿有些慌张的俏脸，柔声安慰着说道。
“那，那你来找我是因为？”秦舞儿看着张琦的笑脸，樱桃小口中叹出一口香气，随后眨了眨眼，一脸诧异的看着张琦。
“恩？找你是两件事。”张琦伸出了两根手指，随后轻声说道：“第一个，是想问问你今天怎么没去返校。”
秦舞儿愣了一下，随后看了眼身旁的青年，很显然是因为自己补课的关系。
“第二件事，是想问问，有个叫秦舞儿的小女孩，究竟是什么时候，钻到我心里的？”
张琦静静的说着，眼中终于泛起了一丝温柔。
第五章 张琦的恼怒
第五章张琦的恼怒
什么时候，钻到你心里的？
秦舞儿听着张琦的话，努力的瞪着眼睛，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一阵耳鸣声让她有种如坠梦中的感觉，但一切都那么真实，真实到秦舞儿连呼吸都突然屏住，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生。
眼眶中酸涩的感觉让秦舞儿的俏脸再次泛起了一丝红晕，琼鼻一皱一皱，像是嗅着空气中幸福的味道。
“好了，你先在收拾一下东西，我在楼下等你，咱们去电影院看个电影。”
张琦对着秦舞儿笑了笑，随后深深的看了眼不敢直视自己的青年。
“那你等我，我马上就好！”
顾不得理会青年，秦舞儿犹如小鸟一样朝着卧室走去，而大门口只剩下张琦和一张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的青年。
“下楼说，还是就在这？”张琦眯了眯眼睛，看着青年突然露出了一张灿烂的笑脸。
“张琦，你听我解释。”
青年的第一句话，并没出乎张琦的意料，但如果秦舞儿在这，恐怕第一时间就会愣在当场。
林老师，竟然认识张琦？
当然，这丫头现在已经被张琦支开了。
张琦点了点头，随后直接将秦舞儿的大门关上，当先朝着楼下走去，但每走一步，整个人的气势就陡然增加一分。
未来城，秦舞儿家楼下。
当张琦再次转过身看着青年的时候，一张脸上的笑容已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狰狞与恐怖。
龙有逆鳞，触之即死。
对张琦而言，他的逆鳞就是自己在乎的人。
老爷子，孙满弓，包括自己回来执行任务这段时间接触到的，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每个女孩。
而秦舞儿，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说吧，你想怎么给我解释解释，林天迪！”
林天迪？早在张琦刚来中山市接受任务，就险些被灭的十大杀手组织之一的樱花部的林天迪！
他现在竟然在给秦舞儿当家教？
张琦很生气，这件事已经触犯了他的底线，这才一个假期，樱花部都已经打入他的内部了。
说难听的，如果他们以秦舞儿为人质逼张琦做一些事情，张琦在救出秦舞儿之前，只有答应，成为别人手中的刀俎。
当然，最让张琦接受不了的，是秦舞儿的自身安全。
“张琦，樱花部在中山市的分部已经被你毁了，这个你应该知道的，但盯着齐微微的依旧大有人在。”
林天迪轻声说着，而张琦却并没打断。
这句话倒是没错，张琦现在也开始琢磨齐微微的身份了，毕竟赵雅静只是个养母，而她的亲生父母还是未知数。
“我之所以留在中山市，一是因为樱花部这次损失太大，我回去了只有死路一条。”林天迪继续说着，而张琦则是挑了挑眉毛。
“还有什么原因？”
“另一个原因，我是想把林天宇整下来，只有这样我才能活命。”
林天迪的目光中带着几分狠辣的光芒，他没敢说自己之所以给秦舞儿当家教，还有很大一方面原因，是他谎称得到了张琦的庇护。
林天迪只有借用张琦这个保护.伞，才能在中山市有一丝活下去的机会。
当然，他很清楚等张琦回来，自己的谎言就会被揭穿，唯一能做的就是多活一时是一时。
张琦听着林天迪的话，嘴角泛起了一丝残忍的弧度。
对方的话虽然说的很隐晦，但张琦仍旧发现了话里的另一番意思，这家伙竟然拿自己当挡箭牌！
“林天迪，我真不知道该说你是不怕死，还是太怕死。”张琦冷哼了一声，目光中带着几分蔑视。
“张琦，我保证不会给你添麻烦，只是现在林天宇已经和世界十大暗杀组织中排行第二的东京会联系到了一起。”
林天迪连忙说着，他很清楚张琦想要灭了他，不费吹灰之力。
东京会？
张琦听见这个名字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忍不住一阵头大。
说实话，让张琦对抗另外九个组织，都比对付东京会好一些。
毕竟你永远无法对那些如花似玉的姑娘下狠手，但她们却会不停的使用媚术，诱惑别人找自己的麻烦。
“看在你提这个消息的份儿上，我先放你一条生路。”张琦犹豫了一下，但却放过了林天迪。
他想要灭了林天迪，根本就是分分钟的事。
至于这家伙接近秦舞儿，张琦想了想也算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十有八.九，是这家伙想要讨好秦舞儿，当自己出现的时候，能让秦舞儿为他说上几句好话。
一旁的林天迪听着张琦想要放过自己的话，先是一愣，下一刻终究忍不住，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张琦，我这条命是你给的，我对天皇发誓，永远不会背叛你，永远不会与你为敌！”林天迪一本正经，对天发誓说道。
“停停停，别给我扯没用的。”张琦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他听见天皇两个字气就不打一处来。
“好好教秦舞儿功课，别我一出现你就走了，显得我多小气一样。”张琦挥了挥手说道，但很快就话锋一转。
“不过，我家秦舞儿那么漂亮的小姑娘，你老跟着他，会不会有什么不良企图，或者突然兽性大发？要不我先把你善了吧？”
张琦的话顿时让林天迪脸色一变，惊恐的看着张琦但却不知道说什么。
当家教，会变成太监，不当家教，恐怕就是死了。
“好了，我会给你安排另一个人，你以后教他们两个，另外那个人是我的眼线，你自己好自为之！”
张琦淡淡的说着，脸上漠然的表情很快变成了一张亲切的笑脸，快走两步一把扶起了还在发呆的林天迪。
“张琦，你……”
林天迪还没说话，下一刻却看见秦舞儿的脚步声从楼门口响起，瞥了一眼张琦警告的眼神，连忙深吸了一口气。
楼道门口，秦舞儿已经换了一条黑色打底.裤，上面穿了一件白色大衣走了出来，一张脸上带着几分，被幸福憧憬得有些讷讷的表情。
“张琦，你和林老师还在聊天啊？”
看着楼门口的张琦和林天迪，秦舞儿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啊，秦同学来了，那我就先不打扰二位了，我还要去给另一个同学补课呢，勤工俭学，你们可以理解的哈！”
林天迪笑着说道，看模样似乎和张琦相谈甚欢。
秦舞儿点了点头，张琦却是皱着眉沉思了一下。
这家伙表演起来简直能拿奥斯卡奖，刚才他说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算了，让孙满弓调查一下，这种事肯定能调查的出来。”
张琦摇了摇头，喃喃自语了一句，而听见这话的秦舞儿则是愣了一下。
“怎么了张琦？你要调查什么？”
小手佯装自然的挽住张琦的手臂，秦舞儿努力让自己的俏脸红的自然一些，但心跳的速度却瞬间快了一倍。
“啊？没事，我说应该先去调查调查，现在电影院满场没有。”
咧嘴一笑，张琦低头看了眼秦舞儿的小手一眼，嘿嘿乐出了声音。
“你笑什么！”眼睛一瞪，秦舞儿嗔怒的看了张琦一眼，随后羞涩的将小手抽了回来，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
这家伙，难道刚才那不是表白么？
难道，他还要我再跟他表白一次？
这家伙，简直就是个混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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