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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流云飞渡     大欢喜天txt下载     大欢喜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三零章 惊雷但有蛰龙起,出水还期天马来(2)

    看那仆役小九被支开走得远了,两人这才立刻把洞口周遭收拾一下,掩上石门,急急躲进了周围一片落霞阴影之中…玉笙烟伸手入怀,掏出个细小的竹筒,将封口蜡印捏碎,从中倒出个小卷来。

    然后,她顺着将小卷拿在手中舒展打开,渐渐变作一副地图,只看那地图极薄极轻,好似蝉翼一般,也不知是什么所制——“这是婆婆多年以前制成的地图,”玉笙烟道:“她总觉得有朝一日我会重返圣母峰,所以制成之后便一直叫我带在身上。”

    图上,历数分明,把整个圣母峰的全貌绘得栩栩如生,他俩看不几眼,顿时明白了自己的所在…玉笙烟指着地图上一处名曰‘须弥洞’的所在,有对照一下周围,肯定道:“我们所在的,应该便是此处。”

    至尊宝看那地图上,前面首先便是宛如城墙般的一段楼阁,然后伸出去一段木台,上面搭着架子与转轮、吊篮、降台之类,旁边标示着强弓重弩、擂石滚木,看样子那寂光圣母最初标记这一切,是为了以后强攻圣母峰而所作的准备;楼台之后便是极大一块校场,左右两侧是一排排的厢房,随后还有树林岩窟、泉眼竹林,甚至有块土地被开垦出来种上了些番薯果木之类…

    那圣母峰顶部整个便若‘凸’字一般,上面像是整个中心骤然被人升起了一块,落差直近十丈,整个若弯月将中间包裹其中。这稍低之处除了那校场、石窟、树林、泉眼、竹林、厢房子之外。另有数个洞穴以及墓塔之林,葬有历届圣母天师;最后,便是此处在一凸起山壁下方藏着,篱笆小院所围的所在——须弥洞穴。

    岩壁经过白莲教修缮之后,只如个刀砍斧凿的城壁,上面依附生长着苔藓地衣,上面修建了圣母大殿与弥勒圣殿,左右而立,中间则是一高耸入云的‘辟天佛塔’,为闭关的所在。

    地图上清楚标明了。要想上得那大殿之上。只有两处石梯,分别左右,或许是对于此圣母峰极为放心的缘故,所以两条石梯处都未修成隘口。只是设置了哨卡守卫而已。

    一处。经由此处经过校场、厢房。然后转而向上到达圣母大殿之前——只不过此时按照阿九所说,便正是下面守卫、法侍、教众、尊者等等晚膳的时刻,历数之众。根本无法能够穿过,虽说近些,可是危险却是无法估量。

    另一处远些,首先便要穿过那种植了果木蔬菜的菜园,然后经由三个石窟、泉眼、接着竹林,最后经由墓塔之林,再从后面上山,抵达那‘辟天佛塔’后方——此处虽然远些,可是眼看夕阳落下,四周尽数无人,到真是上山的好去处。

    可两人都不曾记得,起初玉笙烟随手一指让阿九等候的树林,正好便在石窟中间…

    当即也不废话,至尊宝随手把那从篮子中取出的两盘窝窝头装进布袋,接着把那盘菜肴两脚踩到了地下,浮土一掩,接着便朝着那远处的石梯而去。

    此时已近戌时,落霞余辉透过云彩在峰顶洒落了无数阴影,整个山峰的光芒减弱许多,阴暗光影之间目力极差,两人选择那阴影之处迅速前进,虽说校场已有吃完饭的守卫出来,可是在此之下,居然无人发现他俩的踪迹,一路无惊无险之下,很快便离开了校场厢房,抵达了第一个石窟之处。

    这石窟被称为‘千佛石窟’,洞口便是一座千面佛殿,依山建于高大的台基之上,其面阔七间,进深四间,单檐庑殿顶,举折平缓,出檐深远。檐下置疏朗宏大的斗拱,木棱彩绘华丽,檐角长伸高耸,有展翅欲飞之势。前檐下立有八根石柱,柱础皆雕刻有龙、凤、花、叶、水波及莲瓣、宝装荷花等纹样,雕工精美,凸显唐宋之风…

    可两人根本未看那石窟,只是仅仅在石窟旁观察一二,随即便接着朝前赶路——此时已近黄昏,趁着夜色,两人更是放心大胆而去。

    经过后面的白云石窟、卓锡石窟之后,两人终于抵达了飞泉左近,稍事歇息,将阿九送来的窝窝头吃下,这才接着朝那竹林而去。

    刚进竹林之中,立刻便听见了小九的声音:“两位大人,我、我在这里。”

    一看,居然那厮背上背着个布袋,早已经等在了此处,见到两人立刻迎上来,陪着笑脸:“两位大人,我已经等了你们许久了…”低眉顺眼的站到玉笙烟身边,躬身行礼:“请大人吩咐,我究竟应该做些什么事?”

    “你、你、你…”玉笙烟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你在这里!”她看看小九,再看看至尊宝,低声对他道:“呃,我都已经忘了还有他在这里…你看,我们怎么安排才好?”

    至尊宝对此不以为然:“没别的法子,要么叫他跟着我们,要么叫他留在此处…”“等等,”玉笙烟不等他说完,先打断他的话,然后对阿九道:“你且去旁边候着,等我们商量一下,再告诉你应该如何。”

    “是!”阿九乖觉之极的应了一声,然后走到远处坐着,等候两人的商议。

    看他终于安坐之后,玉笙烟这才对至尊宝开口道:“跟着我们不行!要是他一旦看出我们此行是来对付白莲教,而不是教中之人,说不定便会与我们反目成仇,到时候别的麻烦可就来了!”

    “反目就反目,那又如何?”至尊宝对此不屑一顾:“你认为就这样一个小厮,能威胁我们么?”他想了想:“留在此处更是不行,一旦被那值夜的守卫发现,一切不都露馅了么?”

    “反正是不能跟着我们…”玉笙烟嘀咕一声,蹙眉道:“又不能跟着我们,又不能叫他留在此处…这倒真是不好办了!”

    “不好办么?”至尊宝微微一笑:“难不曾,你的意思是要杀了…”“不能杀!”虽说至尊宝提及于此,可是玉笙烟心中早已经想过这个念头了,当即喝住:“虽然他们也是白莲教之人,可是只不过是普通的杂役仆厮,罪不至死,倘若我们连他们都不愿意放过,那么以后婆婆重掌大权之后,便无法取得普通教众信任,也无法安定人心了。”

    玉笙烟毕竟是出自白莲教,凡事与至尊宝所想不同,她既然如此说了,至尊宝也不愿意拂了她的意思,于是又想了想,这才道:“倘若我们不能杀他,也不能带着,更不能留在原地,那我这里便有个法子,暂且能够安置他…”他心中默算一下道:“…至少能安置他十二个时辰,在我们完成此事之前不会受到打扰,也不会露馅。”

    “如何?”

    至尊宝道:“你想想,他既然能独自一人来到此处,那想必也有本事能够做些旁的事儿——我们不若给他安排点事儿去做,如此一来便不会跟着我们,又有自己的事儿不会看着太过诧异,你说可好?”

    “如此极好!”玉笙烟听他一说,喜道:“要真能有个事儿能使他有事可做,那倒是极好…只是你有什么事儿能安排去做,又不会引起旁人注意呢?”

    至尊宝微微一笑,朝着前方一指:“届时到了那墓塔之林,便有事儿了,”他微微一笑:“那处人迹罕至,又有无数墓塔,实在不行,叫他便留在那边擦拭佛塔、清理骨龛…总算是给你们即将到任的婆婆做点事儿吧?”

    如此一来,事儿便算是定了。随后,两人立刻便带了阿九,朝着那墓塔林而去。

    墓塔林乃是白莲教历代圣母天师的墓地,非有非常身份以及功德才能葬身于此,修建佛塔供奉,内中墓塔无数,以塔座、塔身、塔刹组成。塔座呈方形、圆形、八角形,有浮雕装钸;塔身较高大,上刻塔中之人的法名年号;塔刹则有相轮、覆盆、仰月、宝珠、花卉、龙图等图案造型,以为功德。

    堪到墓塔林口,便是个极大的石碑,上刻大字书一对联:

    ‘问你平生所干何事?图人财,害人命,奸淫人妇女,败坏人伦常,摸摸心头惊不惊?想从前千百诡计奸谋,那一条孰非自作!

    来我这里有冤必报!减尔算,荡尔产,殄灭尔子孙,降罚尔祸灾,睁睁眼睛怕不怕?看今日多少凶锋恶焰,有几个到此能逃!’

    原本那墓塔林便在这道路的旁边,两人不必入内,直接便可从那墓塔之侧而去,沿路一直到那石梯左近,可是看得此对,至尊宝恍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当即便停了下来,对玉笙烟发问道:“烟儿,关于此处墓林,婆婆可有说过什么?”

    “婆婆对此可是什么也未说过啊!”玉笙烟道:“此处在墓塔悬挂如此对联,确实奇怪之极,要是婆婆知道此事定然会告之于我,也免得我们此刻不知所往啊…”“是了!”至尊宝想想:“婆婆离开圣母峰已近二十年,要是这期间有了些变化,她是断然不会知晓——此地方应该是近些年才有此变化的吧?”

    “恩,想来如此…”此是玉笙烟所作之答。

    同时,另一声音在远处悠悠答道:“不错,此处挂这对联已经十二年了!”随着那声音,黑暗中有个人影缓缓走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二三一章 惊雷但有蛰龙起,出水还期天马来(3)

    来人衣裳普通,看着样式、色泽、款型与阿九无二,俱是杂役仆厮所穿之物,只是面容苍老,满目愁苦,须发皆白,行走之时发出个奇怪的‘哗啦哗啦’之声。

    待得近些,两人这才看清有根细细的铁链捆在他双脚之间,手腕之间亦有一根——非但如此,黑暗之处还一直延伸出一根,连接在他双足的铁链之间。

    老人只走到那石碑对联之侧便即停下,从他身旁看去,那铁链已近极限,看起来此铁链的目的便是让他留在此墓塔林中,不得而出…当即至尊宝便朝前迈得一步,将玉笙烟与阿九护在身后,盯着他缓缓开口:“你是谁?”

    见他如此警备,那老人不由微微一笑,刚要说话便咳嗽了几声,显得极为疲惫:“我是谁?我只不过是个年迈垂暮的老头而已,值得你如此大惊小怪么…刚才听你们问,我便出来答了一句,仅此而已!”

    看他如此,至尊宝便随之笑笑,“那好吧,算是你给我回答此问题了…现在你说了,我们也听了,还有什么事儿么?”

    “有事?”那老人又是一笑:“我没有任何事,你们呢,你们有事么?”

    “我们也没事!”至尊宝看看他,满眼疑惑,试探着发问道:“那…我们走了?”

    老人耸耸肩,无所谓般的摊开双手:“悉听尊便。”

    说完,他果然转身便走。嘴里嘟囔着些听不明白的话语,弓着身子,呢喃着,只把那铁链拖在地上发出哗哗声响——他来得突兀,走得突兀,到叫至尊宝有些不明就里了,搞不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人背负双手,仰面看天,口中絮絮念叨:“…宁执有如须弥山,莫执空如芥子;我本求心心自持。求心不得待心知。若欲求佛但求心。只这心心心是佛;佛性不从心外得,心生便是罪生时。 我本求心不求佛,了知三界空无物…”

    听得那话,本准备转身便走的玉笙烟猛然抢出几步。对着那老人的背影喊道:“您。你这偈子…这偈子…”“这偈子怎地?”那老人停下脚步转过脸来。歪着头问道:“小丫头,你知道我这佛偈?”

    “不是,不是!”玉笙烟急忙分说道:“我不知道这佛偈。我只是想问问,您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什么?”老人再发问道:“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

    长长舒出口气,玉笙烟这才费力之极的开口:“您可是教中护法长老之一,人称佛心长老的左长老?”

    提的这一句,那老者瞳孔骤然收缩,似野兽一般顿时变成了一条缝。他直勾勾盯着玉笙烟,慢慢将整个身子转过来,“你是谁?”

    三个字说得很轻,很慢,但是出口之时却蕴藏了无数力量,就像是从那牙缝之中迸出来一般——可是他这般说法,倒是对玉笙烟所问,自己是否左护法一事未予否认…

    见此,那玉笙烟立刻便冲了过去,激动道:“您真是左护法佛心长老么?我,我是烟儿,您还记得么?”

    “烟、烟儿…?”不知那老人是不记得或者故意做作,连念了几次,似乎记忆中根本找不到此名字,“烟儿是谁?”双眼迷茫,眼珠也瞬间重新恢复了浑浊之色,慢慢转动像是在竭力回忆,希望自己记起所说的名字。

    “烟儿便是我,我便是烟儿!”玉笙烟连忙提醒道:“我是玉笙烟,我婆婆便是昔日的寂光圣母…佛心长老,难道您忘记了,当年便是因为您相助我婆婆逃离圣母峰,所以被教中囚禁了么?”

    她看着那佛心长老身上的铁链,恍然大悟:“我早该想到了,这带着手铐脚镣不能离开墓塔林的,不就该是您么?”

    “不是我,不是我…”老人摇摇头,又用手掌在上面拍拍,面带歉意:“人老了,实在是不记得以前的事儿了!你说的什么左长老、烟儿、什么圣母,我一点都不记得…唉,人老了,已经没用了…”

    再次看看玉笙烟,他禁不住缓缓转身,像是对她所言毫不在意,便准备要回去一般——此情形完全不在她的预料之中,茫然无助与骤然失落之间,玉笙烟顿时变得焦躁起来!

    “玉笙烟!寂光圣母!”玉笙烟急急叫了一声,三两步冲到前面,看样子准备便要将老者拦下,正在此时,至尊宝忽然将她一把拉住,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等等!”

    “恩?”被至尊宝一拉玉笙烟也猛然想起了此时的处境,立刻便稳住声音,用同样压抑的声音回应至尊宝:“怎么,有诈么?”

    看她那因为过分紧张而变得有些神经兮兮的表情,至尊宝也只能无可奈何的笑笑,低声道:“不是有诈,而是别的事儿…”他不等玉笙烟那焦躁的表情回来,跟着便解释道:“你想想,老人若是婆婆所说的左护法,那么当年放走你婆婆之后一定受苦非常,以致现在才能被放出牢里,只是拘禁在此处看守墓塔林…”

    “这有什么特别么?”玉笙烟听说此既然无诈,心思立刻又回到了那左护法身上,直盯着老者蹒跚的脚步,有些心不在焉的回道:“难道放出来不太对?”

    “不是不对,而是说,他能从黑牢被换做这个墓塔,不会是平白无故的吧?”至尊宝道:“若是我猜想不错,那么他必然便像是当年庞涓与孙膑之争中一样,孙膑为了脱离庞涓的监视,不得不装作疯癫发狂,以至取信而得逃脱。”

    说到此,那玉笙烟才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骤然转身盯着他:“你想告诉我说,这左护法佛心长老也是如此,当初装作发狂发疯,或者失忆老迈,才逃过了净国老贼的眼线,被从黑牢中带了出来?”她想了想,点头赞道:“不错不错,婆婆告诉我说万一上得山峰,但凡有事,只要先探峰上死牢,便可救他出来助我一臂之力,可是没想结果在这外面看见了——你所的不错,定然便是这个原因了!”

    “当然,也可能是左长老真是失忆了!”至尊宝眼神晃动,也跟着朝远处老人的背影看过去:“可是无论真假,我们总得试试才成——虽说我没有听到婆婆给你交代的这左长老之事,可是既然说了,那自然便错不了的,能有他相助便多得了无数便利,等会上去与那净国、余国两个老贼动手,亦更加有把握了!”

    “那你有什么法子么?”玉笙烟蹙眉发愁:“即便他是假装失忆来瞒过净国老贼的眼线,我们也找不出个法子让他相信啊?难道,难道…”她忽然把打鬼尺摸了出来,“这能不能证明我们的身份?”

    “这怕是不成吧?”至尊宝思索片刻道:“此物本在果报婆婆手中,后来用在防御东白莲岛上——即便你拿出来,也只是证明你到过那岛,并不能说明别的…烟儿,你现在要证明的是你自己的身份,证明你是寂光圣母之孙女,怕这样不行吧?”

    “那,那我再想想…”玉笙烟在身上摸来摸去,半天也未找出个东西来证明自己——不错,这许多年间东奔西逃,别说是当初逃离圣母峰的时候匆忙之间未带得何物,即便是带着了,也怕是早就丢了,更别说一直让玉笙烟带在身上!

    于是乎,真是找不出个寂光圣母之物能证明她便是玉笙烟,当然,凭着个死物件,也不能证明她的身份!

    死物不成,那么什么是活物,什么是能证明身份的法子?至尊宝脑中猛然之间,这便想到了一节……正好,那时候玉笙烟也回过头来,两人大眼瞪小眼,忽然齐齐开口:

    “法术!剪草成马!”

    《金锁洪阳大策》是由那寂光圣母掌握在手中,记载的是‘剪草为马’之术,这本经书由于当年寂光圣母暴起反抗,逃出圣山,当时白莲教派人追杀玉笙烟他们婆孙数十年,所为的便是为此而已——除了寂光圣母,还有谁能使得出来?

    这除非是她自己,或者是亲传弟子不可!只要能使出此法术,那么这老人但凡没有真的失忆,那么必然便能认出来,也能就不再伪装与玉笙烟相认!

    虽然那老人步履蹒跚,行走不快,可是这半响也确实走了很远,眼看便要进到那个墓塔林中,转身其后——当时玉笙烟没想到法子,不会继而上前,现在既然想到而来此节,玉笙烟当即便抢步上前,想要拦住他…

    在此时刻至尊宝也不糊涂,还是赶在她迈步之前急急问了一句:“对了,你是怎么从那佛偈上猜出左护法身份的?”左护法防着旁人是那净国圣母的细作,前来探自己底细,至尊宝又如何不是呢?

    不会真是因为个独一无二的佛偈吧?

    确实不是!

    “婆婆说过,这左护法虽然说话中不带家乡口音,可是有一个字却是始终不改不了,便是那‘佛’字,每每都念成个‘虎’的音——刚刚我一听,那老人每个字的发音都是‘虎’字音,在这东南之处,除了他,绝对没有第二个人会如此念了!”

    急急撂下一句,玉笙烟立刻便冲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二三二章 惊雷但有蛰龙起,出水还期天马来(4)

    原来如此!

    至尊宝这才明白,为何玉笙烟仅仅只是听到了那老人口中诵个佛偈,便认定这老人是左护法,而非其他——此口音中的细节,倒还真不是随便谁便能模仿的!

    眼看玉笙烟抢步进得那墓塔林中,至尊宝也不敢怠慢,急急便跟着追了进去,堪堪追到那老者刚才转角之处,才转个弯,面前忽然出现了个极熟悉的一幕…

    在那不远之处,墓塔林之中,有个不大的青石空地,地上遍布赫赫青石,正中一化宝六角三花鼎,青烟徐徐;四周布着阴司旗,上书八司名号各自及立;旁有一抹石台,上设三牲台、五畜坛、铜烛铁灯、六形八色诸般号牌;但,至尊宝首先看在眼里的,却是那地上连接化宝鼎到周遭的沟壑,历历数数看着极为熟悉!

    这分明便和当年那城隍庙鬼市之状一般无二,是个赫赫然开鬼门、列阴途的准备!

    而那左护法佛心长老,正坐在一旁个墓基之上,自顾自捶着自己那老胳膊老腿…玉笙烟已经到了他的身前,不知说些什么。

    至尊宝赶到,玉笙烟正说到如此一句:“…既然如此,我便给您老证明一下我本来的身份好了!”话音一落,她自顾自站了起来,立刻走到旁边随意扯了一把枯草在手。

    既能确定这便是佛心长老本尊,至尊宝也不阻拦,便看她伸手从旁边取来一大丛枯干茅草备下,继而取来文武笔。轻轻把茅草沿着笔杆顺势包裹起来,头上扯上几根青丝做线,把茅草牢牢的捆在那笔杆上,手指翻动,片刻之间竟把那茅草借文武笔扎成了个尺许高的稻草小人——跟着,青丝捆在那草人身上做四棱捆缚之法,然后翻转过来又把边上茅草扎成四肢,最后拢在头上,扎紧,挽个三三归一的结儿。

    至尊宝看到此处与那鬼市摆设无二。心中虽然困惑。可是对于此还是看得极为仔细,当即他便想起,多年前在那邯郸城中,自己与玉笙烟对付那泼皮钉头之时所用的法术。似乎便与此间无二。要真是这般。那么接着便该是唱诵施法了?

    这,难道便是传说中的剪草为马之术?主要是借以方家术士本身之力,以那青丝为媒。鲜血为质,草木化形,牵八方,引厉数,冥动阴阳,催发变化…可是,这未免看着也太过儿戏了吧?

    论其威力大小,似乎完全比不上那红莲施出的豆兵之术,真和它那号称白莲教四大神术的名声,大是不符…正想那其中之事,便看玉笙烟咬破中指将滴血液滴到了青丝之上,顺着一路流草人之中。

    记得此时,便该是她唱诵咒语了?!

    可是玉笙烟接下来准备所为之事,却让至尊宝吃了一惊——只见玉笙烟忽然将自己左手伸出,右手翻腕亮把尖刀,刀尖径直便在自己手背上划出了个奇怪之极的符文,像是那冥术引法,又似接应召唤…刀尖入肉,玉笙烟脸上露出的神情痛苦至极,可是她却一声不吭,只是竭力把那符文画得一丝不苟,尽力完备些。

    那老人此刻捶腿的手也停了下来,聚精会神看着玉笙烟在那手背上所刻出的符文。顷刻,那符文眼看便已大成,玉笙烟收拾匕首,转而将那左手伸出对老人道:“佛心长老,请您稍等,我即刻便给您展露一下婆婆的看家法术…只是烟儿年纪尚幼,法力不济之处,却是不能如婆婆一样引动七兵三将了!”

    说话之时,她那手上所纹刻之处已经淅淅沥沥滴下了鲜血,可奇怪的是,那鲜血似乎滴落在地的时候已有了自己的变化——众人眼中那血迹虽然不成形状,可是当你看那别处,眼角余光扫到之时,分明却又看得像是个活生生的东西,有手有足,正随着那鲜血滴落而起起伏伏,似在呼吸一般…

    玉笙烟话说完,略略等得一刻,右手当即便伸出捏在左手手腕之处,正待唱诵,忽然便听得老人叹息一声,开口道:

    “道法三千六百门,人人各执一妙根,唯有些子玄关窍,不在须臾妙谛生!烟儿,你且住手吧!”左手伸出,捏个妙谛三花法印,右手轻轻朝着玉笙烟摊开…

    “您,您终于肯认我了?”听得他那一语,玉笙烟顿时欢喜起来:“佛心长老,您不知道,婆婆一直提及您,就说若是我能上山,可一定要找到您,将您从那牢中救出来…”她絮絮叨叨说将起来,可是那老人却是不语,只是右手轻轻弯曲手指,朝着自己这边勾了勾。

    “您的意思是…?”玉笙烟不太明白,转而望向至尊宝求解,他连忙上前两步给老人行个礼,然后拿起玉笙烟受伤的左手朝老人递了过去,恭敬道:“您是要她把手伸过来吧?”

    佛心长老依旧不语,只是轻轻伸右手搭在玉笙烟手腕之上,左手猝然伸出在面前一滑而过,连连翻动变化了三个手印,接着将左手在自己右手上一拍,口中沉声道:“咄!”

    瞬间,那玉笙烟手上刀割的痛楚顿时消失,她惊诧中低头去看,却见手上伤痕依旧,可是血却不在流出,手背上刀口徐徐收拢,渐渐合成了一到缝隙——若不仔细寻找,怕是那一丝半点的伤痕也看不出来!

    “您这是…”

    “你还年轻,又长的美貌,手上留着这般的伤痕成什么样子?”那佛心长老这才叹口气把手收回,“寂光也真是,干嘛这么早就把法术真决传给你?也不知多等几年!”不等玉笙烟说话,他又接着道:

    “不错,你这法术确实是寂光那老婆子的,我又不是老眼昏花,怎地不认识?寂光这法术我看了几十年。熟得很,除了她自己和徒弟,旁人至多唤出个草人傀儡,又怎地能使用归元之术,将这草人催动命数成为魂灵之体?”

    他口中说着话,相似不经意之间却把手藏到了背后,玉笙烟没有看见,那至尊宝却看得分明——只见他那手抖得极为厉害,像是脱力之后有些不受控似的…

    玉笙烟听佛心长老如此说,自然便解释一下:“婆婆与我这许多年一直在逃。她好几次都险些支撑不住。全靠着天意眷顾才逃过一劫…所以,婆婆直说自己时间不多,要把所学的法术尽数交给我,所以…”

    听玉笙烟如此说。佛心长老略略点头。像是明白一般:“不错。她当年所受之伤如此,先把法术教给你,倒是没有法子的事儿。换做旁人,怕是也只有这般…对了,今次上山,是只有你们两人而来,还是说寂光也来了?”

    说这话,便将目光投到了至尊宝身上…

    看那老人注意至尊宝的来历,玉笙烟便只得解释一下,将这一回婆婆叫自己所做之事说了,首先从前往东白莲岛说起,然后再说自己救回了果报圣母,最后说到在万般无奈之下,自己被迫先来圣母峰,希望能得到那净国、余国两大圣母手中的圣卷——如此一说,至尊宝的来历便不详说了,只是淡淡说是婆婆让他与自己一同去的,是旧人故友云云。

    果然,如此一说,那佛心长老倒是没有在至尊宝一事上多加纠缠,想了想,他也是叹道:“果报此回的安排,倒也没有错,让你想法子把教中圣物取了,即便是圣母峰届时失守,也能靠着圣物再次竖起无生老母大旗,再建圣地——可是,你要想取那圣物,怕是机会不多吧…”

    玉笙烟注意听那佛心长老所言何事,可是至尊宝只从看见那佛心长老藏手之后,一直仔细再看他的脸色,此刻见得他那脸色略略有些发白,说话中亦有些气力不济的感觉,心中奇怪之下,便朝着那佛心长老的身后瞧去…

    这一瞧,却看得那佛心长老身后,不知怎地竟然已经有了一滩血迹在地!

    再一看时,却见得那血渍之中,依旧还有一滴滴鲜血滴落其中,至尊宝心中犯疑,当即便拉了拉玉笙烟,朝着那佛心长老身后一指…佛心长老所思还是替玉笙烟如何取得那剩下两个圣卷,自然没注意到这个小动作。

    虽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刚才玉笙烟在自己手上刻出的符号不再流血,佛心长老施法,身后出现血渍…任谁也能猜到,这其中必有联系吧?

    当即,玉笙烟便打断了佛心长老之言,忽然问道:“长老,您那手能不能伸到前面,让我看看可好?”没想她骤然之间来了这句话,那佛心长老也是始料未及,当即一诧,知道瞒不过了,淡然之中便把手取了出来。

    只见佛心长老那树皮般的手上,不知何时居然伤得血肉模糊,鲜血正一滴滴从手背滴落,淌落地上——玉笙烟一惊,又看了看至尊宝,诧然道:“难道,这便是您替我治手的结果么?”

    佛心长老微笑不语,至尊宝想了想,还是决然点了点头!

    百味打翻,难言难分,玉笙烟心中不知道是个什么味道,不知不觉眼眶也有些迷茫了,朝着佛心长老那手多看几眼,不由得哽咽道:“长老,您、您这是…您这是…”

    “无妨无妨!”佛心长老哈哈一笑:“这人世间的痛苦,我替他人受得,怎么替你便受不得了?烟儿,此回便算是我送你小姑娘的见面礼吧!”

    不骄不躁,既不颓然亦不骄纵,只把此事说得像那寻常小事一般——至尊宝与玉笙烟顿时明白了那佛心长老名字的来由!

    激动之下,玉笙烟也不知如何说了,倒是旁边至尊宝提醒道:“烟儿,你看我们是不是帮长老先把这手铐脚镣取了再说?”

    “对,对啊!”玉笙烟当即棒喝而醒,顿时便道:“长老,我们帮您把这手铐取了吧?”说着已经从怀里摸出了短刀,想要上前动手…这时候,却是那佛心长老摆了摆手:“这手铐取不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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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三章 道法三千六百门,人人各执一妙根

    不等两人发问,那佛心长老已解释道:“你俩虽然经历重重磨难,通过山腹隧道潜入了峰顶,又值此围山攻教之时人乏马困,值守松懈,一切顺意…可是,你们千万不要忘记了,这对于此上山的目的,仅仅只是第一步,取得那圣卷才是你俩的目的!”

    听得佛心长老如此说,两人心中顿时明白,长老定然是心中有了所议,于是乎便不做声等他继续——果然,接下来那佛心长老也不多说,直直便发问道:“你们对此事,可有自己的计划么?”

    对视一眼,还是玉笙烟开口:“我们只是想先摸上去,然后再作打算——长老,这圣卷若无意外,该是在那净国、余国的住所中吧?”既像解释,又像是自问自答。

    佛心长老听得此言,略略摇头:“你们认定圣卷在他俩所居的殿中,想必也是果报所说,此言倒是不错,我也认定便在此处——可是,即便你俩上得山上,可是她俩俱守殿内,你们可又认为有机会么?”

    “这或者只能试试看吧?”至尊宝毕竟年轻气盛,于是便抢着开口:“我们摸上山去,找个地方藏着,总能找着机会将那圣卷偷出吧?”他耸耸肩:“现在山下围攻之盛,生魂大阵连连被袭,圣母定然不会无视,必有前去查看的时候…届时,便是我俩的机会!”

    玉笙烟亦接着道:“即便她俩一时半会不会去查看那法阵,可是总不能也不吃喝吧?只要出门吃喝。我们亦是能够得手!”

    佛心长老道:“你们所言不错,她们确实也会离开,可是关于此节你们但知其一,不知其二,想起来,果报被囚禁多年,也不会知晓…”他长长吐出口气,正色道:“自打那密宗攻我教中各大坛口以来,她们二人便不会一齐出来了,无论何时。那大殿之中总剩下一人守着…”

    “怎会这样?”两人齐齐道:“难不曾。那密宗的目的是来抢这经卷么?所以她们如此防备,小心至此?”

    佛心长老摇头:“此节我倒是不知为何了,只是说知道此事而已…”他望向二人:“此番若真是这般,你们又将如何?”

    佛心长老所问。并非是要为难两人。而是要引出自己的法子。玉笙烟与至尊宝心知肚明,所以在说话中坦然了自己的想法——此刻他俩计划既然行不通,自然而然便求助长老询问可有良策以应…

    于此。那佛心长老才朝着那石台上的诸多法器一指,问道:“此物你们可认识么?”这些东西虽说与当初城隍庙之物不一,但是至尊宝分明却从那化宝鼎与沟壑之位嗅到了熟悉的味道,于是便道:“长老,此处的东西我看,似乎是开地府之门,与阴冥进行买卖的东西吧?只是不知这些东西和我们今日之事,又与不能取您的手铐脚镣有何关系呢?”

    “关系甚大!”佛心长老道:“你们今日赶到,也算是天意使然,我这里便有个机会,能够试试将她们二人尽数引出!如此如此…”

    那佛心长老娓娓说出一番话,两人心中这才明白了来龙去脉——原来,那佛心长老之所以有此得名,并非仅仅因为他的佛心仁术被人称颂,而与本身有着极大关系!

    佛心长老作为教中护法,一直在世间行走,施法救人、赐符施水,为了救治疾苦之人,还悟出了一套能够将病苦转移到自己身上的法术,替人世间众人承受那巨大的痛苦,此佛心慈悲堪比圣人,多年施法之后居然还惊动了地府冥差,将他此事奏于了地藏菩萨,继而得到了冥府加持,使他能够开启鬼市,从那地府之中请来亡故法门众人,将自己的一些病苦恶疾、毒瘴糜烂送入之内,以为交易的方式减轻痛楚。

    地府有言:此本事只为你开一方便之门,却不干涉你所行所为,有了此门之后,你自然便可与那各种游魂野鬼交易,当中何去何从,自己把握罢!

    自此之后,那佛心长老除了救助世人,甚至还帮助鬼魂将自己未尽之事妥帖处置,攒下了极大的因果——可是那能开个地府之门的法术却落入了净国眼中,成为了她最后决定要剿灭寂光、果报两大圣母的最大凭仗!

    只要有了此门,那便能请来九幽鬼魂,联系须弥勒圣佛、无生老母元神,根本不再需要四大圣母同聚同施,才能沟通天意圣听了!

    她们发难对付了寂光、果报两大圣母之后,佛心长老居于这左护法之位,自然上山来质问呵斥,没想到居然就此被两人擒下,关押在水牢之中,逼迫他替两人办事,打开那地府之门——在教众性命的威胁之下,佛心长老也不得不妥协,为她两人打开这地府之门!

    历年之间,那地府之门打开无数,净国也在其中多次寻找九幽冤魂,佛心长老虽说只是帮助打开通途,可是那诸年之间她俩与地府的沟通,却一直看在眼里——便在数年之前,净国偶然之间,居然从那地府门中联系到了个远古神灵的元神本名!

    那声音明确告诉净国,自己便是这远古须弥勒圣佛的本神尊体,从那黑暗大至势中苏醒,只为了对现在的‘红阳’人间行而清洗,使得光归大明,暗归极暗,祛除一切苦厄伤痛,使得人间大乐欢喜,建立‘白阳’浩淼乐土…

    那声音告诉净国,要想自己降临人世,首先便要击破这人心恢恢之中千年积累的丑恶行习,以万人血珠为媒,引动事件天地六芒,将那丑恶之人送进这大至势中熔炼,最终它才能降临人世,带领白莲教一举破除人间之障,进入这极乐白阳圣世。

    净国对此深信不疑,当即便命令教众开始在华夏各地起事,称那些进入华夏的诸多洋人为化外鬼民,屠戮杀害;继而发展成为大举起义,带领教众设立军队以为战——背后,却有这天师在收集大战之后的万人血魄,凝聚此血珠成型。

    年余之前,眼看这血珠堪堪收集完成,那声音又降临告之净国,说是需要在此六芒星阵之中加以须弥轮转阴胎,凝聚九千九百九十九名邪魔外道的心魄之血为媒,自己便能降世…至此,那白莲教开始了大举抓捕法门各派弟子的过程。

    净国认为,除了自己本派弟子之外,其他无论佛家道教、阴阳五行、密宗降师、鬼匠灵童等等,均属于邪魔外道,死不足惜,是上天安置在华夏作为媒介的,当即便对于任何事情均不闻不问,只是一心抓捕各派弟子送往山中,以为凭借…

    山中这九百九十九生魂,并非是白莲教弟子,而是那各派被擒获的弟子抽离了生魂——至尊宝玉笙烟二人闻言大惊,这才知道了此事的严重性!

    其实,那净国圣母本身便是想要法门中人破掉大阵,自己把自己门中的徒弟与门人送入万劫不复之地!

    说到此,佛心长老叹道:“现在,净国手中已万事俱备,只等山下法门大举攻入,一旦那些生魂被屠,心中怨毒仇恨升起,她们立刻便要杀人取心,然后供奉那古神…届时,它便真的要降世重生,把此华夏大地带入血海滔滔之中了!”

    “那,那该如何是好?”玉笙烟急忙问道:“佛心长老,这、这时间大概还有多久?您可知否?”

    “估计不会太久了吧?”佛心长老抬眼看天,指着那漫天星宿道:“南斗昌盛,死星华照,杀意四溢,无可替代…我想,在此南斗影响之下,那山下的法门也快要压制不住了,不出三日,估计便会大举破阵!届时她们引发手中的六颗血珠,再把那洞中法门弟子杀尽,到时候一切可都晚了!”

    “难道就没有阻止的办法了么?”至尊宝追问道:“倘若我现在去破了那法阵,又有无帮助?”从那佛心长老的话语中,他立刻便猜到了须弥勒洞中石烛的用处,那里供奉了南斗六星,又有这九千九百九十九活僵存在,看来定然是施法的关键所在——此时此刻,作为法门弟子来说,他自然也就把此事放在了首位,而不再是要偷取剩下的圣卷了。

    他心中明白,玉笙烟定然也会如何选择——那邪神一旦降世,法门弟子与白莲教势必成个不死不休的局面,届时即使再有圣物宝卷,怕是也无力抵挡这华夏所有法门的追杀剿灭吧?

    佛心长老从仰望从回过头来,忽然向那山上看得一眼,冷冷笑得两声,转过头来对二人道:“若是只有我在这山中,必是没有法子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此事发生,可是现在既然你俩到了,又加今日是我开启地府之门的时候,法子自然出来了!你俩附耳过来,我讲此法细细说与你俩,切莫错了…”

    两人心中一喜,急忙凑过去,听那佛心长老将计划原原本本道来——至此,他俩终于明白了那佛心长老为什么不让解开手铐脚镣了,原来,这一切早已在那佛心长老的计划之中…

    半响,至尊宝与玉笙烟忽然回头,朝着那躲在一旁的阿九招招手:“过来!”两人加上佛心长老那张老脸,齐齐而笑!(未完待续。。)

第二三四章 神佛擎九恒数阙,周天失一终云

    皓月当空,圣母峰上却并不平静。

    丑时刚过,寅时未到,圣母峰那厢房旁的厨房中忽然走出群人来——这行人一共十余人,身上均着那普通杂役衣饰,前面由一名弟子带领着鱼贯而出,各自手中捧着个大大的酱漆托盘,上面摆放了三牲五祭,酒水美食无数…一行人从那厨房而出,沿着至尊宝最初所走的路线,最终来到了墓塔林中。

    来人到了墓塔林中,佛心长老早已如同往常一般坐在石上候着,不消多说,他们便依次把那托盘上的一干美食摆在了石台上,伴以美酒。末了只是由那弟子朝着佛心长老点一点头,这便继而离开…

    这一行人离开不久,那石梯上便缓缓走下数人,放眼看时,内中有四人头裹芝麻罗万字顶巾,上穿一领鹦哥绿紵丝战袍,腰系一条文武双股鸦青绦,足穿一双鹰爪皮四缝乾黄靴,身长八尺,腰阔十围,鞘内铁锏,藏春冰三尺;肩头钢刃,横铁蟒一条,正是那内山十八铁卫中的四人。

    其中一人手中捧着个极大的木盒,另外三人均手持刀兵,簇拥当中一名老妇。她虽然身着花贵无比,可是依旧挡不住那一脸的狰狞!

    但见她,面目依稀似鬼,身材仿佛如人;桠杈怪树,变为肐穑形骸;臭秽枯桩,化作腌臜魍魉;浑身遍体,都生渗渗濑濑沙鱼皮;夹脑连头,尽长拳拳弯弯卷螺发;胸前一片紧顽皮,额上三条强拗皱!

    正是寂光、果报圣母恨得咬牙切齿的仇人。净国圣母是也!

    若是两人在此,一定会诧然她那容貌居然变化得如此之大,非但往日的雍容华贵不复丝毫,就连普通老妇应有的慈祥而深沉亦是荡然不见,换做了如此个狰狞可怖的面容——可是,只有净国圣母自己知道,这一切究竟换了什么!

    那便是法力神通的升华!

    那净国圣母在人群簇拥中从内山缓缓而至,除了面容狰狞之外,眼中也有寒光闪烁——可是佛心长老对此早已司空见惯,看也不看。只是抬眼望天。口中淡淡道:

    “既然你到了,那我便开始了!”

    像是自言自语般说完,继而站起,从石台上取个陶瓮。将那内中之物倒入化宝鼎旁的沟壑之中。那似水似油之物徐徐流动。顺着青石板上的槽子一路而去——接着,他毫不耽搁在那化宝鼎旁点起三注线香,然后引燃鼎中纸扎。割破中指把一滴心血滴入,另一只手捏个指诀,骤然喝道:“咄!敕!”

    毫无花巧,只是单单的一语,可便是这样一句话,那鼎中立刻便爆燃跳动了一丛蓝色的火苗!

    那火苗星落无数,引燃了槽中之物,立刻便像是城隍庙鬼市一般,在这青石板上燃起了八条蓝汪汪的火蛇,沿着沟壑一路朝着四面八方而去!

    至尊宝熟悉的那种阴冷潮湿的雾气,又笼罩到了墓塔林之上!

    也无须那净国圣母吩咐,铁卫立刻便走上前去,将手中木盒打开,取出一块看似平淡无奇的青石板。这青石板看着与那地上的青石一般无二,并无出奇之处,就连大小、形状也相差无几…净国略略点头,那铁卫便将此石板高举过头,恭恭敬敬走进了八条火蛇包围的青石校场之中。

    走直一处,他屈膝跪倒在地,口中高呼:“恭迎弥勒圣佛显圣降身,佑我白莲教兴衰万载!”砰砰砰在地上磕上三个响头,将那青石板摆入面前校场中一缺失之处。

    果然,那处明显便少了一块,看样子正是这木盒中的石板。

    佛心长老冷冷看着这一切,忽然开口讥道:“每次祭祀拜完,你都把这石板取走,然后下次来时再搞这一套放回去——难道你就不怕这取取放放的,石板总有一日无法显验,不能沟通神识佛灵么?”

    那净国圣母不以为意,只是冷笑一声:“我倘若不取走,你若是哪天发起疯来,把佛祖给我传递懿旨的青石板砸了,岂不是惹事讨厌…佛心,你到现在还不愿相信这便是须弥勒圣佛的元神,还要继续这般不死不活的给我耗着么?”

    青石板摆放入内,渐渐便凝聚起了一层水雾,继而结冰,不断加厚,在那校场中看着格外异样。佛心长老与这一并人等显然见惯了此事,也不为奇,看得一眼便转过头去,“不是我信与不信,而是此是与不是的缘故——当年我便说了,这若真是须弥勒圣佛降临神识,为何不借以教中神像传旨,而是借以鬼市阴冥之口,无稽青石之颜?”

    此事显然他俩人已经说过无数次,净国圣母亦早有了一贯的应对:“我早已说过,你若觉得此非圣佛神识,那你又说说,怎地与圣佛神识一般无二?你见过,亦感应过那神识之威,除了圣佛之外,难道还有此类相仿只说么?”

    佛心长老侃侃道:“《无生老母圣经》曾有云:‘鬼魅宵小,世尊地大,万物阴阳,相对相依;极暗有极昼,圣佛应天阙,周天仿若邪,故有云图生…’,自古赤阳生天狗,苍夜出流星,圣佛纵然铸造一切,可是正因为其尊大无比,其诸天中对应的黑暗反面亦是极大——光看是这吩咐你所做之事,又怎含丝毫慈悲?南斗六星主死君,万民血珠铸天煞,这只能是那须弥勒圣佛成神之极所从神识中剥离的那杂质不纯、三邪五毒,被个邪神吸收入体,假以成神,所以才能如此…”

    “你还是那一套!”净国圣母骤然打断他,粗暴无比道:“又说是黑暗大日如来,或者说周天虚无上境!你这说辞根本无以而论,何必反复言之?”她朝着那青石板一指,不再理睬佛心,只是吩咐手下道:“供祭,请出三清六元,供奉应生之物!”

    此刻那青石板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坚冰,旁边浓雾凝聚其上,形成个方圆丈许的雾柱,阴冷中呼啸连连,隐隐有着雷鸣之声——起初,刚刚施法之时那化宝鼎中还不时有鬼魂冲出,但只是稍稍冒头便缩了回去,此刻坚冰形成,就连化宝鼎的汪汪蓝火都似乎怕了般,矮下去半截…

    “你难道就再想一想?”佛心长老苦苦劝说道:“此事关系重大,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你又何必如此呢?真要是难以取舍,我劝你不如找回寂光、果报二位圣母,四人合力施展大尊势之法,上祷无生老母,求出真解…”

    “住口!”净国圣母暴喝一声,青筋从她额上凸起,眼中满是暴戾之色,怒道:“佛心!你要是胆敢再给我提那两人,那你休怪我无情!当初我们议定之事,怕是不能守了…来人!倘若他再敢多言一句,立刻回去把那地窖中的人杀了!”

    “是!”四名铁卫齐齐应道,手按在刀柄之上,肃然而立。

    “你…”

    “别开口!”净国圣母忽然冷冷道:“我劝你真的别开口了,否则我这一声令下,到时候你后悔莫及,也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一股冰冷至极的杀气在她眼中升起,任何人都不会怀疑她此刻心中的杀意,像是只要稍稍一动,那个‘杀’字便会从她牙缝里迸出,根本不再有丝毫的怜悯和迟疑…

    终于,那佛心长老退却了!

    见她固执如斯,那佛心长老长长呼出口气,略略摇头,眼神之中满是惋惜,继而抬眼再看看珠玉满盘般的繁星,一丝决然之意从心中而生——他不再多言,眼睁睁看着铁卫从身后的布袋中取出那三清祭品,投入宝鼎火焰之中。

    见佛心长老不言不语,那净国圣母这才转过身去,慢慢走到那青石板之前,附身整个趴在了地上,口中念叨这听不清的咒语,随着那声音起伏,青石板上笼罩的雾气也随之突突突跳动起来,若有若无之极出现了淡淡的青烟…

    可是!

    便在此刻,那佛心长老轻轻缩回右手在衣袖上一抹,取下那早已粘在自己衣袖筒内的一颗泥丸——此泥丸并非泥土所制,而是用香灰与他本身眼泪所成,只要加入那宝鼎中,便能使得这所开的鬼门更深一层,不再是简单的地府之门!

    而是直通九幽,与那十八层地狱连接通途!

    当年佛心长老学会此术的时候,便被告知,倘若有一日他自觉无法替这人世间背负罪孽,届时便可以打开十八层地狱之门,肉身而入,承受那炼狱中无穷无尽的痛楚…唯一打开此路的钥匙,便是他本身的眼泪!

    此时,他把泪珠混合香灰已然备好,只是为了打开此门!

    这是个秘密,除他自己以外,并未有第二个人知晓!

    只要他将此物丢进鼎中,那地府所开之门顿时便会改变,净国圣母祭拜祷告希望那神识降临,也是不能了…如此一来,这一祭拜的时间势必拉长,甚至说一直无法成功!

    如此一来便有了充足的时间,把那净国圣母留在此地,无法离开!

    佛心长老将那香灰泥球捏在手中,曲起手指一弹——顿时,那泥丸划出一道弧线,顿时落入了鼎中!

    “轰!”

    原本摇摇欲坠、矮下去半截的蓝色火苗,骤然之间忽然一变,化作了绿色之火,滔滔凶焰大作,直从那鼎边冲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二三五章 世尊地大三途门,斗转星移须弥洞

    火苗颜色一变,那笼罩在青石板上的雾瘴顿时化作了无根之火,飘然而起——原本,随着净国圣母口中的咒语诵起,冥冥中已经感应到了的那股幽然神识,现在忽然远去,了无踪寻,她猛然之间便抬起了头来,朝着那鼎一看,顿时朝佛心长老喝道:

    “你做了甚?”

    “我做了甚?你该问你做了甚才是!”佛心长老站距那鼎数丈开外,此刻已急匆匆奔了过来,脸上尽是惊愕:“你刚刚那咒诵之间,可有遗漏疏忽之处?”他焦急万分的将中指伸出,朝着鼎中洒落鲜血:“这三途鬼门的开处,为何竟然变化这般巨大?”

    佛心长老这一通忙活并未让净国圣母消除心中疑虑,双眼死死盯着他的施法做术,纵然并未有丝毫端倪,却也难以取信——听得他问,净国圣母朝着青石板打量一番,回道:“此做过百十次的术法口诀,难道我会错了么?今日一切事宜都依照旧日规矩,未见片分差池,要说出了什么意外,哼哼,那也只能是你动了什么手脚!”

    佛心长老滴落鲜血,伸手在那蓝色火焰中抄了一把,嗅嗅味道,未答其问已脸色骤变:“不好,这是来至十八层炼狱的味道!想必是最近这山上阴气凝聚过重,所以此门径直通幽,直抵九渊去了——净国,你可曾在诵咒之前,施法将这墓塔周遭的阴魂鬼魅都施法祛开了?”

    听得此说,那净国才想起来…这许多年间。山上一直都不曾有众多阴魂凝聚,所以往往便忽略了此节,只是等那九幽之门洞开,便与圣佛灵识相联,不曾有其他防范之术,也不曾想会有意外——可是在教中术法中,一旦有这通幽之术,那首要的便是祛除周遭,屏蔽左近一切冤魂厉鬼,方才施法!

    也便是说。那佛心以自己本身鲜血打开地府之门这一术上。净国也从未按照教中术法而为,走了个捷径,少了些稳妥布置——这也是佛心自始至终便知道的,只是在今日这个关节之上说出。给了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听到此说。心中自然不会再想到是佛心长老动了手脚。略略一愣,便听得那长老在旁道:“你要是还想联系你那神佛,便赶紧的过来。与我一起唱诵这《世尊地大藏胎经》,诵经百遍,看看能否压制这阴冥之力,让那三途门庭重归正路!”

    “可有用么?”虽然是这般说,可是净国圣母连忙便盘膝坐在了那青石板之前,手捏三宝莲花佛台印,身守三花聚源势,备以为势…佛心长老与她盘膝坐在一处,口中道:“若是我所料不错,百余遍经文完毕,这三途门该是能归为的——可是这其中倘若断了,那怕是此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开在那十八层炼狱中了,除非这山中赤日浩荡,阴冥全消,否则不能归于原处!”

    “不行,现在山中不可能没有阴冥之气!我还得靠着那九千生魂来抵挡山下法门呢!”净国圣母摇摇头,朝着那佛心长老看了一眼,哼一声道:“我便依你,陪你诵唱这百余遍的经文,不予停止——可是丑话说在前面,倘若不能归元,那么可别怪我不念旧日情意,回去之后,你儿女少不了皮肉之苦!”

    虽然那话说得凶狠惨厉,可是其中的意思…却是相信了佛心长老之言!

    至此,佛心长老的计策已经成功了一半,另外一半,便看天意如何了!

    他并不回应那净国圣母之言,只是自己端端坐好,口中欷歔出声,首诵地藏菩萨佛号,继而便开始了吟唱,净国圣母连忙合而唯一,将这佛号称颂随之道来…

    墓塔林中,想起了那抑扬顿挫的唱诵之声!

    四名铁卫无须吩咐,已经上前将两人护在了当中,两人面目朝外,两人面目朝内,全神贯注守护二人诵经——《世尊地大藏胎经》虽然不及古《招魂梵唱》字数众多,可是也堪堪千字,百余遍下来少说也得两三个时辰,这其中他二人不能起身,不能停止唱诵,倒是与那闭关有相若之处。

    堪堪第一遍经文才唱诵完毕,忽然远处竟然轰然一声,想起了一片耀眼之极的火光!

    看那火光巨大,像是什么地方被引燃了一般,远远看去,便距离那校场之处不远,净国圣母与佛心长老略略睁眼一看,两人面上均带不解之色——只不过,这迷惑的脸色,一个是真的不知道,另一人却是装出来的。

    这与佛心长老最初吩咐的时间相差不多,他自然明白是何意思,眼看净国圣母望向自己,只能略略摇头,眼神示意道:“此事不必理会,还是把经文诵完才是正途!”

    净国圣母知他意思,也不敢贸然起身,眼神抬起朝着面前铁卫示意,顿时便有人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忙便冲出了墓塔林,爬上个高处的石碑眺望,看得仔细后连忙下来回报:

    “启禀圣母,小人在高处看得明白,那着火之处便是这须弥勒左近位置,只是火势太大,浓烟密布,也不知究竟是在那里,且不知那着火之处的原因为何!”

    听得此言,净国圣母顿时有些急了,正待起身,那佛心长老的声音忽然提高了许多,明白提醒她此处亦不能耽搁——于是净国圣母一面口中继续唱诵,一面忽然抬头朝着山上圣母殿略略示意…

    “圣母,您可是要我前去山上,禀告余国圣母示下么?”

    这铁卫跟随净国圣母时间不短,亦猜到了她的意思,此话一问,那净国圣母微笑点头,可是接着,她又朝那起火处略略偏头,眼神浮动,随后便看她伸出一指,蘸着露水在石板上写道:“探那起火之处为何,倘若是…”

    堪堪写至此时,忽然墓塔林外忽忽然冲进两个人来!

    两人满身灰黑之色,脸上也涂抹着炭灰污垢看不清嘴脸,只是身上整个一身厨房中杂役的服饰,拉拉扯扯、跌跌撞撞跑进墓塔林中,口中叫道:“不好了!不好了!禀告圣母,那须弥洞着火了!着火了!”

    跑得几步,其中一人已然摔倒在地,狼狈不堪…另一人连忙将他扶起,两人搀扶着继续奔来…净国圣母听得是那须弥洞着火,脸色骤然大变,唰唰疾书道:

    “带这两人上山禀告余国,请她前往主持,速往!”

    说完,扯下腰间一块白铁凹凸莲花图案的牌子扔了过去,掉在青石板上啪嗒一声脆响!

    既然净国圣母如此说了,那铁卫自然不敢耽搁,连忙便施得一礼捡起铁牌,转身朝着那两名仆役叫道:“你等二人勿要慌乱,速速与我上山,将此事细细禀告余国圣母,请她老人家示下,前往须弥洞拨乱反正!”

    也不多说,手一挥便大步朝着山上而去,两名小厮仆役也慌慌张张的朝净国圣母鞠得一躬,急急跟着去了…至此,那净国圣母的一颗心,愈加忐忑起来!

    净国圣母之所以如此而为,实在并非心中本意——现在那法门围攻之下,生魂势必不能久持,现在当务之急便是与圣佛神识联系,请他示下如何转世的流程,眼看手中材料已经完备,只等那法门弟子攻破此生魂大阵的瞬间,便是最最合适的时机!

    这三途门事关联系圣佛神识,万万不能大意,可是那须弥洞中有万名生魂在内,亦是不能疏忽大意,介于此关系,那净国在情急之下才叫人上山去请余国圣母亲临,处理一并事宜!

    便在她忐忑的时候,那佛心长老眯着的眼中,却有隐隐的喜悦之色了…

    诸位看官,此间这两名仆役的身份为何,恐怕大家已经猜到了!

    至此,净国圣母也只能收敛心神,继续唱诵——此时,光是肉眼看去,那火苗已经隐隐有了改变,从那代表十八层地狱的绿色火焰渐渐转为蓝色,像是这唱诵已然奏效!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也才能安稳于此,继续与佛心长老一并唱诵,希望将那三途门重新打开。

    过得半响,那石梯上忽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便匆匆朝那须弥勒洞中赶去,片刻之后,那上身的铁卫从外面已经归来,跪倒在地,手中高举铁牌:

    “启禀圣母,小人已经将此事禀告了余国圣母驾前,现下圣母已赶往了须弥洞,叫小人前来覆命,交还令牌!”

    净国圣母略略伸手,那铁卫立刻躬身上前,毕恭毕敬的将令牌放在她手中——净国圣母将令牌纳入怀里,接着伸手在地上写到:

    “你们留下二人在此,其他两人跟去看看,若有异常,马上来回我!”

    “是!”这铁卫连忙应声,急急便与另一铁卫追随那余国圣母的脚步去了…

    净国圣母知道余国圣母已经前去主持,心中稍稍安然,便又重新闭目开始唱诵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究竟唱诵了多少遍那经文,她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一个疑问来:

    “那须弥洞才堪堪着火,怎地那两个小厮如此之快,片刻功夫便赶得来了?而且,他俩又是如何知晓我在此处的?”逾想,愈加觉得不安,心中一股说不出的味道油然而生…

    “坏了!中计了!”(未完待续。。)

第二三六章 诈欺诡局虎离山,隐遁暗匿龙入涧

    半个时辰之前。

    铁卫将那白铁莲花令牌高举过头,口中一路叫喊:“奉净国圣母法旨手谕,带此两名小厮前往余国圣母之处禀告,诸人让道!”脚下不停,沿着那石梯一路而上。

    其间路遇三道哨卡关隘,当中教徒早已被那爆炸之声惊动,赫赫而立,守卫森然,可是见到此令牌却不一样,急忙便闪身让开路来,任由他三人扬长而入…两小厮脚力虽不及他,但是竭力追赶之下倒也不慢,一路紧赶慢赶总算是跟在了后面。

    峰顶这处与下面不一样,仅有三舍便是无生老母圣殿、须弥勒佛祖殿依旧最后辟天佛塔,两大殿各有偏殿,为那两圣母日常起居之处,各不相干——铁卫带着两人绕过佛塔背后,刚到正面便听一声喊:“哎呀!你来了!正好,快些陪我去见见余国圣母,她老人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正叫我出来问问呢!”

    说话之人是名年轻女子,看着衣衫发髻略有些散落,显然睡梦中被人惊醒,她本站在佛塔面前焦急的询问一干看守铁卫,看是在打听那爆炸起火的缘由,此刻见得下面人来,立刻便舍了这几名看守铁卫找上了他…

    此铁卫立刻应道:“我正是为此而来——奉净国圣母手谕,我须立刻到余国圣母驾前禀告事情的来龙去脉,请她老人家前往主持!圣姑,请带路!”

    “好,走…”刚刚迈步。那被称为圣姑的女子又看了一眼这两小厮,“这是…”

    铁卫脚下不停赶着,口中急急道:“他俩是圣母叫我带来禀告余国圣母的小厮,此二人在那须弥洞左近侍奉,对今日之事知道的最是清楚不过,所以便带来了!”

    “明白!”圣姑朝着两人一挥手:“跟着来吧!”

    四人急急忙忙朝着那大殿赶去,圣姑边走,便口中叮嘱道:“你俩身份低微,若不是今日之事紧急,你俩又怎地会有福缘见到圣母?我且告诉你俩。待会儿圣母问什么便答什么。老老实实别出错,旁的、不相干的事儿,千万莫要提及,免得惹怒了圣母…”

    两名小厮喘着粗气跟在后面。口中含糊应道:“是…是…小的明白!”

    圣姑点点头。口中接着道:“你俩要是今日之事办得好。回答让圣母她老人家满意,说不定明儿之后便能得到圣母慧眼青睐,届时给你俩转成教中弟子也不是不行…记住我的话。千万别胡说八道,瞎三话四…”

    “是…是!”

    说话之间脚下生分,四人紧紧一路便从那无生老母圣殿前走过,赶到了须弥勒圣殿之前——这一路上见得不少铁卫都已醒来,各执兵刃奔到相应的地方守卫,虽说那小厮并不认识,但是看铁卫手中拿着令牌,又有余国圣母驾前圣姑带路,自然不会上前拦阻。

    直到那须弥勒殿门前,圣姑首先示意三人停下,接着便问那守门铁卫:“圣母现在何处?是在偏殿中休息,还是已经来到了前殿?”

    铁卫朝着身后大殿一指,小声道:“圣母已经来了大殿,正在诵经,你看是不是等…”“等不及了!”圣姑打断他的话,立刻将声音提高了几度喊道:“启禀圣母:徒儿已带了净国圣母派来的报讯之人与须弥勒洞的小厮过来,究竟如何,请圣母示下!”

    立刻,那殿内便传来个苍老的声音:“带他们进来。”

    “是!”圣姑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立刻便带着三人进到殿中——首先映入众人眼中的便是一尊高大数丈的须弥勒圣佛神像,金光灿灿,周遭有八口大鼎香炉,内中烟雾缭缭;旁设烛台,孩儿臂粗细的八对红蜡上火苗正自突突跳动;须弥勒佛祖面前,三尊侍女跪拜奉迎石雕一字排开,那侍女手中石碗内长明灯豆火跳动…

    便在那佛像之前,有一人闭目端坐在蒲团之上,面容苍老,身形极矮极小,便如那七八岁的孩童一般——四人进的殿内,那圣姑首先便跪地叩拜:

    “师父,净国圣母已经派人来了,他还带来了两个须弥勒洞的小厮。”话不多,只是将事情本源说出,立刻便垂首恭恭敬敬站到了一旁。

    “见过圣母!”三人立刻跪倒在地,砰砰砰磕头行礼,随后匍匐在地并不起身。

    余国圣母也不睁眼,只是缓缓开口:“她说什么?”

    听得此问,铁卫立刻回道:“启禀圣母,净国圣母正在下面行事施法,依照小人愚见,似乎是因为出了点什么岔子不能离开,可是现在那须弥勒洞又发生了意外,所以净国圣母便叫我来请您,前去看看!”

    “哦?出了岔子?”那余国圣母的双眼猛然便睁开一道缝,眉头皱起朝着三人看看,“现在你的意思是说,她离不开,所以叫我去看看?”

    “是!”铁卫道:“圣母亲口示下,请你前去主持。”

    “亲口示下?”余国圣母慢慢从地上起身,想了想,忽然开口,声音中骤然多了些尖利之音:“说,到底是那里起火了!”

    两小厮连忙回道:“是须弥勒洞起火了…小人也不知怎么回事,我只看到火势极大,已经把洞口的房舍都引燃了…”“可是洞口那几间房舍?”余国圣母问道:“你们离开之时,烧了几分?”

    “恐有六七分,”小厮想了想:“火势一面朝着洞中那烧去,一面朝着旁边蔓延,已经引燃了旁边厢房和供舍了…”

    不等他说完,余国圣母已经挥了挥手打断,接着道:“火中你们看了,可有浓烟飞灰,香烛的味道?”

    “这…”两小厮对看一眼,吞吞吐吐似乎拿捏不准:“像,像是有吧…”

    见小厮不明白,那余国圣母立刻又换了个说法:“那么,这火焰是何颜色?”

    这问题那两名小厮似乎明白,立刻便道:“火焰是赤红色,但是里面不知为何,常常有那蓝绿色的火苗窜起,带着黑色的浓烟…”

    “不好!”这话一说出来,那余国圣母脸色即刻变了,那里还有刚才那种气定神闲的模样,急急道:“定然是她,是她回来了!哼哼,这草马之术引火最是上佳,可是术法所引,这火焰又怎会是寻常模样…不错不错,若非如此,那净国又怎地需要我亲自前往?”

    她在殿中踱步,口中自言自语道:“没想到这贼婆子多年不见,非但没有死,反而还敢再上山来…你以为你这次用火便能毁了我的生魂大阵,将我们斩尽杀绝么?很好,很好…”

    连说几个很好,口中也有种咬牙切齿的恨意从话语中溢出,那小厮和铁卫不敢作声,只是老老实实伏在地上——她再多走几步,忽然叫道:“来人!”

    这一声‘来人’声音极大,顿时那殿外几名铁卫便应了声,连忙赶入殿内听候吩咐。

    余国圣母再也不看面前几人,吩咐道:“召集所有铁卫,除了山道和佛塔面前的值守,其他人全部到殿前集合——我和净国都走了,这两个大殿的看守也无须留下,一起前来!”

    “是!”铁卫领命而去,很快听见了有人扯着喉咙在外面喊道:“圣母懿旨,除了看守山道与佛塔的值守,其他所有铁卫来此集合!除了看守山道与佛塔的值守,其他所有铁卫来此集合…”

    喊得几声,那殿外顿时响起了一阵熙熙攘攘的脚步声。

    圣母吩咐完铁卫,接着又朝那圣姑道:“你着人传令青莲与黄莲两位天师,请他俩赶往绞盘之处,防着那贼婆子破坏绞盘,让那些贼子上山!”

    “是!”

    “还有一节,你速速派人到山下去,告诫白莲与红莲两位天师,下面生魂但有异动,无须插手,只需自己赶往山上来便是!”

    “是!”

    说到此节,那余国圣母忽停了,点头示意:“你且先去把这两件事吩咐了,然后再回来听我的吩咐——顺便你去把你们师姐妹几人全部叫来,为师一会有大事吩咐你们来办。”

    “是!”这应声之后,那圣姑立刻从大殿而出,前去吩咐一并事宜。

    接着才看余国圣母对铁卫与那两名小厮道:“好了,事情我已经明白了,你们也不用留在此处了——去吧,转告净国,就说我已经知晓了,等我把铁卫安排一下,立刻便前往须弥勒洞中主持,请他稍安勿躁。”

    “是!”铁卫立刻磕头几下,转身从殿中离去。

    那两小厮也不怠慢,砰砰砰磕头三记,跟在后面而去。

    三人出的殿来,那铁卫有命在身立刻跑得极快,一路朝着墓塔林而去。两名小厮跟在他后面跑得亦是急切,可是刚刚走到那佛塔背后,其中一人忽然脚下一滑摔到了地上,看似摔得极重,当即便抱着腿,依依啊啊呻吟了起来。

    另一人立刻关切道:“呀,怎么了?”说着话也停了下来,查看他伤势如何…那铁卫那里管得了他俩?

    “稍稍歇歇你俩便给我下山!要是耽搁久了,到时候扒了你俩的皮!”

    说着话,脚下根本不停,自顾自的去了…等他身影在那佛塔后面消失,那跌倒的小厮忽然呻吟停了,一个翻身便爬了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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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七章 诈欺诡局虎离山,隐遁暗匿龙入涧(2)

    正如诸位预料一般,这两人并非旁人,正是至尊宝与玉笙烟——佛心长老的计策稳步进行,首先使得三途门出错,净国圣母必须留在墓塔林中诵经,无暇分身;继而又借以控制了心神的阿九引发玉笙烟所设草人,激起大火;接着两人出现,跟随铁卫上山,顺利避开哨卡关隘;最后,等那余国圣母准备带人前往须弥勒洞的时候,两人找个机会留在了山上…

    只等余国圣母带着铁卫等人离开,两人便可潜入殿中去寻找那缺失的两本圣卷!

    铁卫离开,两人毫不犹豫就藏身在了那佛塔的一侧,悄声蹲伏在佛塔周遭祭坛之中,静静等候——眼看那殿前铁卫不多时已聚得齐整,各自整备兵刃符箓,只是独独不见圣母出来,正在心中不解之时,忽见旁边无生老母偏殿之中鱼贯而出一行人来。

    至尊宝细细一看,那带头之人正是在余国老母殿中所见的圣姑,她率众前行,身后诸人看着服饰、年纪相若,也俱是年轻女子——他顿时压低了声音在玉笙烟耳边轻轻道:

    “刚才听那余国圣母叫她徒弟去带师姐妹几人过来,怕便是这些人了…极好!等会这些圣姑若是带队而去,这峰顶可便没有几人了!”

    “希望如此!”玉笙烟也抬眼看看,奇怪道:“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这几个圣姑并没有带兵刃武器,只是带了个盒子…这盒子究竟是干嘛的,婆婆从未给我说起过!”

    “这是何意?”至尊宝顿时不明白了。连忙再看——果然,那几个圣姑看着虽然满身戎装,但是却不像铁卫携带了铁锏钢刀,那分明便不是下山去与人厮杀的相貌!

    “这是…”两人顿时疑惑了。

    他俩疑惑之中,又见两三名铁卫从那旁边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个桃木符箓般的令牌,急匆匆朝着山下而去——至尊宝略略一想,把此节算得明白,可是至始至终想不出那圣姑究竟意欲何为…

    在他们二人议论的时候,那几名圣姑已经很快穿过了校场来到须弥勒殿外。未经通告便进得其中——再过片刻。只看那余国圣母便从殿中走了出来,伸手在铁卫中点选三人,吩咐道:

    “铁十八,你速速带领八人前往山下。协助白莲、红莲两位天师。看守那生魂大阵。此符你等带予白莲并告诉他,倘若有事,按照最初吩咐行事便可。若力有不逮之时,此符能借他二人金刚伏魔神兵之力,届时自行定夺,保命要紧!”

    “是!”铁卫中立刻闪人出来一人,恭恭敬敬高举双手,余国圣母随即将手中一枚蜡丸递他手中,轻声吩咐几句,想必是这蜡丸中符箓发动所学的要诀之类。

    余国圣母将个令牌递到铁十八手中,紧跟着又看看下面铁卫,吩咐道:

    “铁三十七,你带领八人前往绞盘吊篮之处,严密看守——除了手执令牌之人,任何人不得下山!”一支响箭交予他手中:“倘若有事,立刻响箭报知!”

    “是!”铁卫三十七立刻领命,与铁十八双双离去。

    届时,那余国圣母才朝着最后一名点选的铁卫道:

    “铁四十九,我将此两条通往山上的石梯交予你手,你带铁卫八人,加上本来值班看守的铁卫,共计十六人看守此处。我等离开之后,你立刻封锁上山之路,任何人不得而上——事关重大,切记勿失!”

    “是!”那粗壮的铁卫四十九叩拜在地,信誓旦旦道:“请圣母放心,小人以人头担保,绝对不得一人上山!”

    “好!”余国圣母对此话显然甚是满意,应了一声,这才看着那场中余下的一干铁卫,沉声道:“诸位护教铁卫,今日宵小潜上山来,引燃我白莲教须弥勒洞,妄图干扰教中术法,阻挠须弥勒圣佛神识降世——诸位,且与我同去须弥勒洞,救火护法,将宵小缉拿处置!”

    “是!”铁卫呼声雷动,立刻沸腾起来…有了圣母此一席话,护教铁卫总算知道了所发生何事,立刻均感愤怒无比,只想立刻冲下山去,将那来犯之敌剿灭,呼喝声也一浪高过一浪!

    至此,余国圣母才将手一挥,喝道:“出发!”顿时,一群铁卫蜂拥着冲了出去,从那石梯尽数朝着须弥勒洞而去…石梯有二,他们自然不会舍近求远,从那佛塔后面的石梯下去,所选均是靠近校场那一处,躲在佛塔一侧的至尊宝和玉笙烟,也就自然不会有事了!

    二人继续藏在阴影之中,眼看着铁卫与余国圣母朝着山下而去,心中自然考虑的是那圣卷应该何处——至尊宝一面看着众人离去,一面偷偷问道:“烟儿,此处时间所留不多,我们分别去找罢?”

    他朝着那大殿一指:“她俩圣卷所藏之处定不简单,找起来也非易事,我俩最好是各自一处大殿,召出御神相助搜寻,谁若是先找到,便到另一处来碰头,如此可好?”

    那佛心长老被关押囚禁多时,对那圣卷所藏之处根本未给两人提供任何讯息,只能凭着两人自己的本事去找,如此一来,按照至尊宝的法子而为,自然便是好的——玉笙烟心中也极为赞同,正待与他分说那两个圣卷的情形模样,忽听得旁边一阵喧哗,立刻,她便于至尊宝将身子整个伏低过去…

    等两人藏好看时,这才见得原来这吵闹之人,却是那看守佛塔的铁卫!

    原来,这两名铁卫本在看守此间佛塔,可是后来听得圣母如斯一说,顿时便想去那须弥洞捉拿上山的贼子,正走不几步,恰逢铁四十九布置看守石梯之人,正好碰上,当即便命令二人不得妄动——此两人只得苦苦哀求,口中说着什么‘反正这佛塔只不过关押了些犯人,下面又不是没有守卫了…’云云,希望能够前往。

    要说铁卫四十九,虽然在那铁卫中属于行长、伍长一类,说出话来也不是镇不住,可是关键在于这看守佛塔之事圣母并未给他示下,所吩咐的不过是看守好石梯而已,所以当即便犯了难,一时半会不知如何开说。

    他堪堪口中都要说出‘你们自便’一类言语之时,忽然听得有人喝道:“大胆!你等看守佛塔,岂能轻易离开?”说话之时便见得那几个圣姑从殿内出来,直直朝着佛塔走来,口中道:“圣母懿旨,看守佛塔外面铁卫二人,内中铁卫二人,牢监铁卫二人,共计六人全部出来看守塔门,内中之事由我与师姐妹一应处置,不得有违!”

    话毕,手中立刻便举起个白铁所铸的令牌,看着与最初净国圣母交付之物一般,那铁卫等人见状不敢多说,连忙行得一礼,忙着通知下面众人去了…

    既然有圣母手谕,那铁卫四十九也不多说,告辞一声便带着自己手下诸人前往布置哨卡,随后又见的佛塔面前铁卫鱼贯而出,与圣姑交接手谕之后守在了门口——单单顷刻,整个山上除了佛塔门外,再无一名侍卫了!

    此刻,那玉笙烟心中猛然灵犀一现,轻轻惊呼道:“宝哥,我想到了,我想到了!”她转过身一把抓住至尊宝的胳膊:“宝哥,佛心长老说过,这两大圣母很少一起离山,往往有事也留有一人在此山上,虽不知缘由,但是我却觉得与看守山上之物有关…要说教中至宝,那怕是便莫过于这圣卷了吧?”

    “你的意思是?”至尊宝朝着左右打量看去,明白知道她的意思——此时山上再无看守,唯独是这佛塔守卫森严,甚至还多加了几名圣姑带着个奇怪的盒子入内,顿时心中了然:

    “你是说,这佛塔修来便是放这教中至宝的地方,所以守卫森严至斯?”

    “未必是专门用来放圣卷的,也许还有其他东西,”玉笙烟道:“虽说上山的要道已经被看守起来,严防死守不让外人上山,但是这山上的东西还总得有人守着吧?”她朝佛塔一指:“按照婆婆所说,这佛塔当年只是祭祀祝祷的时候才上,内有无生老母与须弥勒佛的神像,能通天达;下面设有水牢,关押叛教逆逃之人…可这都是十多年前的事儿了,如今就算有了改变,亦是寻常吧?”

    至尊宝听玉笙烟说得有理,又看这山上确实除了此处并无其他地方还有看守,干脆点点头道:“不错!原本我以为这佛塔内有乾坤,说不定是供奉教中长老、圣母之类遗骸的所在,可是你这般一说,我便明白了——我们合计一下,看如何才能将这外面的几名铁卫击倒,然后潜入塔中!”

    说这话,他便朝着此佛塔打量起来…此塔高逾百丈,为八角十三层檐密檐式实心砖塔,自下而上依次为:基座、仰莲座、塔身、十三层塔檐、塔顶、宝珠、塔刹。

    基座呈八角形,分为上下两层。下层基座各面以短柱隔成壶门形龛,内雕狮头,上层略内收,每面为五个壶门形龛,内浮雕坐佛,上下层转角处均浮雕金刚力士像。

    仰莲座共三层,上承塔身,塔身四面设有半圆形券门,门两边雕有金刚力士、菩萨、云龙等,雕像造型生动、栩栩如生。每层外有栏杆垂卷,遮挡鎏金拱门,有一略窄边廊。

    自上,才是塔身,那十三层塔檐逐层收减,呈现出丰富有力的卷刹,每层均是须弥座为基,束腰部分是砖雕狮、象、法轮、金翅鸟和金刚座柞等图案花纹,端庄森然,不可言表。

    再上,则便是塔顶和宝珠、塔刹之物。

    至尊宝看得一看,忽然心中有了个主意!(未完待续。。)

第二三八章 诈欺诡局虎离山,隐遁暗匿龙入涧(3)

    圣母峰,深夜。

    辟天佛塔之前,六名铁卫正各执兵刃严阵以待,可是整个峰顶静悄悄的毫无一人,多站了一刻,那起初在外面看守的铁卫不由叹的口气,首先松弛了下来…

    内塔中的铁卫根本便不知外面发生了何事,此时便有人发问于他,这铁卫也不隐瞒,细细将自己知道的事儿说了一遍,引得众人惊讶不已,议论纷纷——他们在此间聊天,后面的至尊宝与玉笙烟却没有闲着。

    两人新学得的术法在此时又排上了用场。

    趁着前面的铁卫分神,两人偷偷从基座上得仰莲座上,然后使用《玄娘圣母经》中学得的驾云喷雾之术,金刚狮子为凭,阴阳五行做术,轻轻巧巧便上得塔内第二层——两人站在塔栏上朝内看了片刻,确定无人,这才偷偷进的塔中。

    首先,二人返回到了塔身第一层。

    第一层塔身便有上下两个出口,下方出口隐隐传出刷刷的声响,又有人说话、呻吟辱骂、哀嚎呼叫之声——看来那几个进入佛塔的圣姑,现在便身在那佛塔下面,至于说她们手中所为何事,倒是不知道了。

    至尊宝与玉笙烟对视一眼,毫不耽搁,他立刻便闪身躲在了那朝下的入口之侧,抽出朱砂文武笔,飞快在手中绘了那八阵图形,略略运转内息,确保这五行掌心雷在需要的时刻立即便能发出;接着又调转内丹,将那夜叉与天吴的招出法诀念了八**九。亦能很快招出…

    玉笙烟则很快把朱砂符纸贴在了那塔门之上,按照星罗分部,成个三五望阙、九宫布形的格局,随后又在地上绘制了宫拖七步,使得塔内这一大块都处于阵势之下——二人均未召唤御神,那是因为玉笙烟此刻所准备施出的术法,确实难以掌控,御神出现,阴气凝聚,那怕便是不成了!

    随后她朝着至尊宝略略点头。悄声道:“好了!”

    “我也好了!”至尊宝道:“那你开始吧!”

    玉笙烟深深屏住呼吸。将右手按在那石门中央,朱砂符纸所布中心,然后另一只手按个法诀,指中夹着三支线香。念诵口诀。骤然一声轻喝:

    “咄!天上天下无如佛。十方世界亦如比;世间所有我尽见,一切无有如佛者——敕!起三势!无生老母敬显!令!”

    令出,术起。一股淡淡的烟雾顿时从那阵中凸显,渐渐弥漫散布了整个塔内…

    塔外,几名铁卫听他一说,顿时诧然大惊,纷纷追问详细情形,那铁卫那里知道那么多?可是又不愿意被人看轻,于是乎便添油加醋,把此事夸大了无数倍,说得天花乱坠,光是从他口述之事听来,这峰上那还是被人偷袭,显然像是敌人大举进攻,与圣母战得不亦乐乎了!

    那四名内塔铁卫听得将信将疑,看那下面又是火光滔天吵闹不已,隐隐还有喊杀之声,一面嘀咕一面互相交换眼色,便在此刻, 忽然见得那塔门骤然洞开…

    “唰”一声响,六人纷纷将那兵刃拔出在手,喝道:“谁?”

    塔门打开却是无人,只是一股浓重之极的雾气渐渐溢了出来。

    六人正自不解,便见得那烟雾中款款走出一人,脸色肃然,淡淡道:“你们想要作甚,是要犯上了么?”众人一看,见得此人面容丑陋,神情寂寥,却正是教中净国圣母!

    看那净国圣母的眼神不悦,六人心中顿时大骇,也不去想那圣母为何会突然在此出现,顿时齐齐跪了下去,将手中兵刃搁在一旁,“小人不敢!”

    “谅你们也不敢!”净国圣母哼了一声,忽然抬起眼皮伸出手来,朝着那最初守卫外面的两名铁卫,喝道:“你们可知罪么?”

    “知、知罪?”那两人不明就里,连连在地上磕头,口中呼道:“求圣母慈悲,求圣母慈悲…小人,小人确实不知道我们二人错在那里啊!”

    虽说不知错在那里,可是那头在石板上依旧磕得钪钪作响,旁边四人满脸的疑惑,也不由得朝着旁边挪了挪,与此二人保持了一定的距离——烟雾之中,但听净国圣母口中冷冷道:

    “教中无非来而来几名宵小毛贼,偷窃财物之时引燃大火罢了,岂有大事?可是你唯恐天下不乱,将此事说得甚骇人,引起教友恐慌,诸事动荡…如此重罪,你竟然说不知道么?”

    “我们、我们…”那两人这才想起刚才胡乱所说之事,顿时连连磕头,嘴里哀求道:“小人只是随口说说,只是随口说说…圣母,小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外面那四名铁卫这才恍然大悟——白莲教对于胡言乱语一事极为看重,也有不妄语胡言这一宗处置的罪责,平日私下乱说乱语不被圣母、圣姑和天师知晓,倒也罢了,哪知道今天他俩会如此倒霉,正好撞在了圣母手上?

    当即都不说话,跪在地上静候那圣母吩咐。

    净国圣母听得他俩的哀求,略略点头道:“你俩既然身居铁卫,也该知道教中规矩,如今犯此罪责实不应该…不过,念你俩在教中效力多年,此事我便从轻处罚罢!”

    “谢谢圣母,谢谢圣母!”两人听得此说,顿时喜出望外连连磕头,口中道谢不已。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日若不给你俩个教训,怕你们以后也记不住,”圣母想了一想,开口道:“好吧,今日就罚你们去我无生老母殿内,五感俱封,行幽闭冥思十二个时辰,紧思其过…你俩可有话说?”

    白莲教的‘五感俱封,行幽闭冥思’这一处罚便是封了来人形、声、闻、味、触五觉,也即人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让人在那万般幽暗之中静思其过,虽说不算得重,可是在什么都感触不到的情形下静坐十二个时辰,也确实不算轻——但,对于净国圣母平素日的为人来说,这一处罚到算得轻了。

    至于说最后一句‘你俩可有话说’,那只不过教中规矩的习惯而已,怎地回答其实也无太大干系了,当即两人不断磕头,喜道:“谢谢圣母慈悲,谢谢圣母慈悲…小人不敢但有怨言!”

    “那好,”净国圣母这便点一点头,朝着另外两人一指:“你俩同去看守执刑,记住,寸步也不准离开,一定看着他俩静思其过。”

    “是!”当即两名铁卫便应了一声,带着那受罚之人离开——净国圣母看着四人离开,也不说话,那剩下两名铁卫不敢说话,只是老老实实跪在远处,静候圣母发话。

    看着四人走进了大殿之中,净国圣母这才回过头来,“好了,你们起来吧!“两名铁卫起身,垂首静候,但听那圣母叹得口气,“你二人…”

    话才开口,忽然听得塔内一声厉喝:“你是谁?”然后嘭的一声,接着便是重物倒地之声…这声音一出现,那圣母脸上的表情骤然也变得奇怪起来!

    纵然如此,那两名铁卫亦是不敢造次,偷眼朝内看去也是不敢——圣母口中语气一顿,随即又继续道:“你二人、恩,你两人去给我取线香一捆、红蜡…不,还是去须弥圣佛殿中取香灰一斗过来…”说话之中吞吞吐吐,竟然好似没有想好,或者说在偶然之间变换了想法一般。

    两名铁卫心中大是迟疑,正在此刻,又忽然听得里面啪嗒啪嗒几声,夹杂了呼喝喊叫的声音,迷惑之下当即便抬起了头——可是这一抬头,却发现事儿有些不对了!

    那圣母虽然还是往日的圣母模样,可是此刻正好转身朝着塔门内看去,那侧过的耳畔有个珠瑙坠子赫然一晃,整个衣衫忽然变化闪现个别的颜色,转而又恢复了圣母服饰的模样——顿时那两名铁卫心中一凛,齐齐将兵刃拔了出来!

    此刻塔内至尊宝已与两名偶然而入的圣姑交上了手,虽然偷袭中击倒一名,但是她倒下之时却把这法阵砸得乱了,眼看法术即将消失,至尊宝也在与另一人交手之中抽空朝外看去——只是和玉笙烟眼神一触,他立刻看见了后面那两名铁卫的异常动静!

    至尊宝百忙中将这匕首一挥,逼得圣姑退后两步,口中大喝一声:“当心!”伸手便是一记掌心雷朝着洞外挥去!

    玉笙烟也在同一时刻听见了背后的兵戈之声,又听得至尊宝如此,来不及转身便整个身子猛然蹲下,只觉得头顶一阵强风卷过,轰然声响,再回头那两名铁卫已身中掌心雷被直直轰了出去!

    她身形顿时拔起,朝着那铁卫飞出之势猛扑过去,翻腕而出的短刃便飞也似的激射而出!

    不等那两名铁卫落地,噗嗤一声已刺进了其中一人的胸前,接着,两人齐齐摔倒在那塔基之上!

    只不过此刻已是一死一活!

    玉笙烟随即落地,不等那另外一人混混僵僵的站起来,手锤猛然击中那人头顶,顿时听得咔嚓一声,整个脑袋已经偏到了一旁!

    就此了账。

    玉笙烟拔出短刃回鞘,手中连忙捏个法诀,朝着地上一纸符箓扔出——顿时那金刚狮子的黑烟瘴气出现,按照玉笙烟所示朝着塔内扑去!(未完待续。。)

第二三九章 诈欺诡局虎离山,隐遁暗匿龙入涧(4)

    至尊宝留在塔内,偷偷将自己藏在一片月光照射不到的黑暗中,看那玉笙烟施法——见得那两名铁卫被玉笙烟所扮的净国圣母吓得魂不附体,他不禁心中偷笑;后来见说是让他们去那大殿承受幽闭冥思十二个时辰,又有另外两名铁卫看守,更是暗中赞好…

    可是剩下这二人,他心中犯难了——难道你还能找个旁的罪名罗列头上,或者是找个事儿支开么?可是看玉笙烟那模样又似乎心中另有打算,不得已之下只能打叠起肚肠,看她如何为之了!

    可正在此刻,那塔下的石梯上忽然走出两人来,正是那起初进入塔中的圣姑!

    两名圣姑一到此处,当时便是一愣!

    但仅仅片刻,两人立刻明白过来,此乃幻术所为——圣姑等于四大圣母的徒弟,下一任圣母的候选人,早已从自己所跟随的圣母身上学到了奇门遁甲、天干地支、诸天神佛、祷告祭祀、请降皆落…一系列本事,对于法门术咒解法远比这些普通铁卫明白。

    在那初初见到的惊讶之后,又见那地上设阵、门上绘符、香蜡藏在墙边隐隐…立刻便明白了此圣母非彼圣母,定然是被人施了幻术——随即,其中一人立刻朝前奔出两步,口中喝道:“你是谁?”

    手亦在同时翻腕而出,亮出一把明晃晃的分水刺,不由分说便朝着玉笙烟的后背直奔刺出!

    另一圣姑并不动手,只是伸手在自己怀里一摸。取出之时双手中、食指尖已湿漉漉蘸满了液体,她抬手将那液体抹在眼皮之上,口中急急诵咒,看来便是破解此幻术罩门的法子!

    至尊宝听那声喝才猛然回过身来,眼角瞄到个黑影从身边急速掠过,前端一丝寒芒闪烁吞吐,当即来不及细想,手臂猛然横着朝那黑影挥出,宛如铁锁横江、怒杆断马,呼啸着击了上去!

    “嘭!”顿时一声闷响。那圣姑肩头与至尊宝横出的手臂结结实实撞在了一起。当即被他这一撞之力冲得猛然朝后飞去,整个人像个破口袋一般狠狠摔到了墙上,继而落地…只此一击,那圣姑顿时晕死过去!

    至尊宝毫不耽搁。接着便朝那诵咒的圣姑冲去。只得两步便猛然一步腾空。飞也似的朝着她正面踢将过去,那圣姑此刻双目正好睁开,见得此情形整个身子朝后一闪。顿时避开!

    至尊宝勤练拳脚,对于此拳脚来去自然清楚很多,被那圣姑闪身避过之后,整个人倒也不慌,伸脚在那地上一勾,一转,整个人便翻转过来,那圣姑虽然避开,可堪堪想要反身动手,他那手中匕首已呼啸着扑面而来!

    那圣姑见对方来势汹汹,无暇攻敌,先求自保,急忙一个蟠龙绕梁,飘身闪开,迅疾反脚连环踢出,这一招有个名堂叫做‘魁星踢斗’,原本是刚猛的招数,后来用在女子身上到显得更加漂浮不定——至尊宝眼前青光疾闪,知道那女子腿中藏剑,不敢硬接,当即便收势朝旁退开一步,堪堪躲开了这一连串的腿脚攻势。

    刚刚收势,至尊宝左手微微一动,正想把那手中所捏所备的掌心雷挥出——他那掌心雷一直捏在手中,只要一抬手便能轰然击出,至尊宝之所以一直未曾使用,是没有找到个合适的契机,此时此刻,他便准备趁着这圣姑招式已老无力回天之极,硬生生用这掌心雷将她击中!

    只要吃得一记,那便丢了半条命了,那里还会有什么反抗之力?

    可是至尊宝刚刚抬头,忽然见得玉笙烟转过头来看自己如何,眼中满是关切——于此同时,他那眼角余光也看见了玉笙烟身后那两名铁卫不善的眼神!

    虽然因为此阵势,那两人看不清塔内情形,但是塔内之人看外面却是清清楚楚!

    那眼神,那举动,分明便是要合力夹击玉笙烟!

    至尊宝正要喊她,面前那圣姑的飞腿也已收回,转而同样一记峨眉刺正面刺来——至尊宝心急之下也不多想,当时便右手一抬,沉声吐气,将那匕首当做暗器猛然投了出去!

    此匕首虽然普通,但是势大力沉,又加之全力扔出,当即呼呼有声威猛无比,那圣姑心中不知何物,当即便朝后猛然推开几步,身子朝着旁边急忙闪开——得到此一缓之机,至尊宝猛然将左手抬起一比划,喝道:“当心!”

    玉笙烟乃是法门之人,对于至尊宝这一比划又怎么不知?当即便整个人猛然蹲下,将身子尽量蜷缩,至尊宝此刻手中已经有了滚烫的感觉,再不敢怠慢,赫然便朝着他们重重挥了出去!

    掌中一股大力脱缰涌出,像是手中端着的一碗滚烫热汤被扔了出去,至尊宝整个人骤然一松,再看之时,那两名铁卫已像纸鹤随风被自己这一击远远刮了出去!

    玉笙烟一笑以示谢意,随即转身拔出短刃便冲了上去,至尊宝此刻再次回头,那圣姑又已经冲了上来——既然已经放开了手脚,这还有何好说?于是他便是一声怒喝,再不留手朝着那圣姑冲了上去!

    既然至尊宝不再怕惊动那下面剩下的三名圣姑,自然不用畏首畏尾,虽是徒手,可是那招数之中大开大合,宛若猛虎下山,猎鹰扑食,当即逼得这留在山上、少见对手的圣姑连连后退,溃不成军。

    既然如此,至尊宝也不急于招出御神了,多战几回便抽冷一脚踢出,端端踢中那圣姑的小腹,当即只听她一声惨呼摔倒——不等身子落地,一股黑烟已从至尊宝身后冲出,呼啦啦围绕那圣姑两转,将个捆得结结实实粽子般的人儿扔在了地上!

    这却是那金刚狮子赶到了!

    眼看金刚狮子将这圣姑捆好,随后立刻又扑向第一个圣姑,将她同样捆绑扎实,至尊宝也不上前,只是守住了那塔门等玉笙烟进来,心中念动咒语…等她片刻之后进来,至尊宝已经招出了夜叉黑龙与御神天吴。

    朝着外面一伸头,那两个家伙已经冲了出去,顷刻之间再次回转——不消说,那两个铁卫的魂魄精元已经被吃进了此两厮的腹中了,纵然是进入地府之中,也要经历百十年才能堪过三途,再入六道了。

    对此,至尊宝虽然不予鼓励而为,却也不好阻拦,又加之玉笙烟亦是白莲教之人,当即便岔开话题,急忙道:“烟儿,这经卷圣物会在何处?”他左右看看,“倘若藏在此塔中,是在塔上,还是塔底?”

    “圣物之属,必然塔顶!”玉笙烟朝着那塔顶一指:“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佛塔之上宝珠、塔刹之中,便是这圣物的收藏之地,也只有如此,那圣物才能采纳天地阴阳、天干地支轮数,法力持续变大,恒之为续!”

    “好!”至尊宝点点头,立刻便道:“既然如此,烟儿,你带着金刚狮子这便去哪塔顶,寻找圣物经卷;我带着天吴与夜叉黑龙到塔底去,看看此处是不是佛心长老所说的地方!”

    “佛心长老所说的地方?”玉笙烟一惊:“他不是说那些法门弟子关押之处是在须弥勒圣殿之下么?那里有个地牢,也确实能管的下这么多人,又是缘由召唤须弥勒佛祖之时遇见的那神灵之识,所以即便是请之降世,最好便是那处了——你怎地会觉得是这里?”

    至尊宝眼睛微微眯起,朝着那向下的梯子一指道:“我觉得是这里,只因为一点…这里一共进来了五名圣姑,为何我们上面打至如此之地,下面那三人竟然一直不曾露面呢?”他冷冷一笑:“有什么事情比得上外敌侵入更重要?怕只能是下面的事儿了吧?”

    “原来如此!”玉笙烟恍然大悟,立刻应道:“那好,既然你如此想,那便下去看看——当时你要切记,开始所遇见的这两个圣姑,拳脚粗劣,法术又不曾通,想必是后面招收的弟子,至于下面那三个切莫小觑,一定要全力以对!”

    “明白!”至尊宝点点头,同样道:“你也一样,上去千万当心些!”

    两人如此各自吩咐两句,立刻便把自己的御神一叫,当即便分头而去——至情至真,又何须多言?

    一句话便已足够!

    话说那佛塔共计十八层,玉笙烟沿着石梯一口气便登上了九层,一直到的此间,每层都只是绘有九天之图:‘一为中天,二为羡天,三为从天,四为更天,五为晬天, 六为廓天,七为减天,八为沈天,九为成天。’

    九天各不相同,各自为一层,绘制诸天百相,众生云图,恍惚之中竟然拟订诸佛空相,万无所定之意!

    接着从那第十层开始,便是十地之图:‘欢喜地、离垢地、发光地、焰慧地、极难胜地、现前地、远行地、不动地、善慧地、法云地’,依次罗列,同样各不相同!

    玉笙烟看到那法云地之时,正好也便到了塔顶的最后一层——可是此刻,她忽然发现有所不对了!

    十八层佛塔,怎地会容得下九天十地,堪堪十九层所在?

    这是为何?(未完待续。。)

    ps:  诸位,今日重感冒,晚上才写出来——实在对不起了,更得有些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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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零章 诈欺诡局虎离山,隐遁暗匿龙入涧(5)

    此佛塔修得极是雄浑,从下面恍如院落般的塔基至上逐渐缩小,最后一层也有普通房屋大小,每层塔身上有四面门通向外面的塔沿塔栏,还有四面井口大的四棱窗,斗拱为之,莲瓣饰边;内中是个螺旋向上的石梯,盘旋折叠三次之后通到上层入口,角柱花罩,神龛挑梁;外面塔沿不足三尺,栏杆之外是飞檐龙头,三色琉璃…每层塔中内壁,便是那九天十地的佛语图画,依次而上。

    现在玉笙烟所在的便是那最后一层,也便是这十八层佛塔的顶部——这一层中已无阶梯,空空在那中间放了个蒲团而已,看样子普通无比,并无任何异常。

    但玉笙烟心中知道,这一切绝对不寻常!

    她一路而上,记忆中已经见过了九天十地任何一境的图案,大相径庭各不相同,算起来便是一十九处不同的图案,每层一副…如此一来,那最后的十八层便该是九天十地中第十八处‘善慧地’的所在,可是偏偏她到的那处之后还有阶梯,于是乎,最后玉笙烟便到得了此处——

    法云地!

    九天十地竟然一副也不少,十九层,十九图,在塔内尽数呈现在了玉笙烟面前。

    外面看着十八层的佛塔,内中却出现了十九层,这又是个什么意思?

    玉笙烟当即心中一凛,赶路之间也多了几分小心,要是换做平常,她定然会找出其中端倪之后再去塔顶取那经卷圣物。可是今日事情急迫之下也不再多想,直接便出到了那最后一层的塔沿之上,伸手抓住上端,一个鹞子翻身将自己整个翻到了顶上——别的事儿不管,只管取了经卷便是,去帮至尊宝对付下面那三名圣姑才是正道!

    玉笙烟如是想到。

    她心中如是打算,但是这事情的发展却和自己的猜想万万不同——翻身而起,眼前顿时一花,等到她站稳之后一看…

    面前居然还是一处塔沿!

    玉笙烟面色一变,当即便抢步进的塔身之内。定睛细细一看!

    居然此刻面前。又是那九天十地中的中天图案。

    她在那塔中看得几眼,伸手摸摸塔壁,忽然拔出短刃在那石壁上横着刻下一道,然后再次回到那塔沿之上…朝着外面看去。下面赫然便是历历塔身。距离地面似乎数十丈高。此层显然并非第一层!

    再朝上面看去,隐隐还有无数层塔身顺着高耸入云,便像是直直伸到了月亮上一般。

    “难道这便是浮屠塔?”玉笙烟心中诧然思量道:“传说中无穷无尽的佛塔。能上通天庭,下至九幽,诸天神佛与万魔鬼怪都能在塔中相逢?这、这净国圣母究竟是与什么神灵鬼魔有了联系,竟然能凭空将这佛塔构建到如斯境地?”

    开始这般一想,可是转眼她又否认了自己的揣测:“不对!浮屠塔中必得高僧佛牙为质,且还得建于阴地冥土之上,方能而成——这圣母峰首先便不是阴地,又如何能得?”

    虽说此处并非浮屠塔,可是这等异数总得有个解法,否则不能抵达塔顶取那经卷——玉笙烟即刻便从那塔沿反身回到起初的第十八层,进入塔内一看…此处再看,上下依旧毫无区别和起初一样,看起来仍然是位于塔顶的十八层,上面空空荡荡并无更多的一层塔身存在。

    这一来,玉笙烟心中也算是明白了,此处既然不是浮屠塔,那么便是有种奇特的阵势存在,但是要想知道此究竟是怎地个原因,却还得看看第一层再说!

    她不再耽搁,转身便顺着楼梯朝塔底而去,一路细细留神,倒也没有遇见旁的什么陷阱机关,好不容易等到了塔底最后一层再看…赫然历历,墙上便是自己刚刚在上面用短刃刻下的那一刀痕迹!

    周而复始,循环交替,生死以往,周天意元!

    再想找那通往塔基,进入塔底之处的门,却是怎么也找不着了!

    玉笙烟这下心中赫然顿悟,这佛塔分明便是个奇异的阵势,虽然不知是缘何而建,可是能够明白的是,一旦进入这佛塔之中,便触动了这阵势的运转,将整个人陷入其中,往复周始不能脱身,最终必然活活累死。

    要想脱身有两条途径,其一是找到的阵势的激发之处破坏,俗称破阵,从此以后这阵势也就废了,不堪再继发动;其二是找出这阵势的罩门,虽说不能破阵,但是自己在阵势中却不受影响,自由出入。

    破阵难,但是找出罩门却未必了!

    那金刚狮子一直跟在玉笙烟左近,不言不语跟随,看上去也不像是有法子能寻找之人——玉笙烟缓缓沿着阶梯重新向上,每抵一层,便用自己手中短刃在那石壁上刻下一道,作为标记…一直到达那塔顶,她已经从‘壹’刻到了‘拾玖’字样。

    果然,这十九层倒是一层也不少!

    届时面前又已无路,需要翻身而上。玉笙烟来到塔外,朝着那远处眺望,但见山中郁郁苍苍一片,苍茫无际,又看漫天星斗转移,浩浩渺渺;下面无生老母与须弥勒佛的大殿灯火隐隐透出,照射殿门一片橙黄微红,像是斗火闪烁;那生魂大阵在那峰下,看着一片黑气冲天,说不出的诡异可怖…

    玉笙烟看得片刻,心中总是觉得有些不妥,却又一时半会想不出是那里,便也不多想,身形拔起,双手在那上面塔沿猛然借力,整个人又翻身来到了上面——进入塔中再看,果不其然,这塔壁上原本短刃刻画的那一道刀痕,此刻已经重新变成了自己所写的‘壹’字。

    她沿着那石梯一步步朝上,到达再上一层,这里也和刚才一样,塔壁上有自己亲手所刻的‘贰’字…她干脆便一直朝上而去,又重新到了最高之处,接着再次翻身而上到达塔顶!

    面前,再次出现了那个表示第一层所在的‘壹’字!

    届时玉笙烟终于清楚了,此间十八层佛塔根本就是个幻术与阵势叠加而成的空间,因为内藏乾坤,所以原本的十八层塔被硬生生的多挤了一层出来,变作了十九层,虽然这是个破绽,可是即便你看到了这破绽之处,又能如何?

    玉笙烟此刻又站在塔沿之上看着那黑夜中的群山,景象与适才在下面看着一般无二,竟然没有丝毫改变——她忽然对着那金刚狮子问道:

    “你可知道这佛塔是个什么法术阵势,行此幻术么?”

    金刚狮子虽说最初被玉笙烟收服的时候心有戚戚,但是现在跟随的时间长了,又见到了至尊宝身边的夜叉黑龙与水伯天吴,气焰收敛不少,此刻既然她问,便也不隐瞒:“我在山上之时,这佛塔还是个佛塔,并不是个什么奇怪的阵势,也不用来藏匿经卷圣物;现在我回来了,它变成这般,我却是丝毫也不知究竟…”

    顿得一顿,金刚狮子接着说那剩下一半:

    “我受制这佛塔诸天,不能行以为术,所以也不能说帮上你什么太大的忙——只不过我是因为圣卷的缘故而拘泥教中,自然便与那圣卷有着特殊联系…明白告诉你,我确实感受到了那圣卷之气便在这佛塔顶上,你揣测这圣卷在塔中收藏,却是不错。”

    “你能感受到?”玉笙烟这倒有些意外了:“那适才为何你不曾说?”

    “有么?”金刚狮子回忆片刻:“我记得你召唤我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这塔门口与人为战了——有什么时候问过我,或者说请教过我么?”

    玉笙烟想得一想,果然不错,自己与至尊宝根本没有找出御神,又加上自己不能在脑海中与金刚狮子沟通,怎地能让它有机会告诉自己?当即玉笙烟腼腆一笑,歉意道:“是我记错啦!金刚狮子,我确实没有召你出来,也怪不到你身上…错怪你啦,你可千万莫要生气!”

    金刚狮子听得玉笙烟如此说,先是一愣,随即那黑烟中隐隐凝固显出张狮脸来,虽然丑陋却不再狰狞,一副刻意装出的不以为意,淡淡道:“没事没事,我金刚狮子岂是那般小气的人?若真是如此,怕早已经被气死了…”说到这里,那狮脸朝着塔沿外面看看,忽然道:

    “对了,有一件事我倒是不甚明白,可以问问你么?”

    “哦?是什么?”

    黑烟中那狮脸突然消失,又突然在另一处出现,声音飘飘荡荡响起:“我能感觉到圣卷的所在,也能感觉到圣卷的大致距离…今天随着你爬了几十层塔,可是为什么感觉中,那圣卷和我们之间的距离一直不曾减少,始终还是那么远呢?”

    虽然说是询问玉笙烟,但是这话语中的意思,却明明白白是透露了她个讯息——玉笙烟也不知为什么自己这简单的一句歉意,居然让金刚狮子对自己有了些许好感,居然开始主动帮助起自己来,但是这一句话,确实让她心中揣测更有了把握!

    “不错,你的感觉毫无差池!”玉笙烟淡淡一笑,忽然吟道:“佛不见身知是佛,若实有知别无佛;智者能知罪性空,坦然不怖于生死!”

    诵唱完毕,她骤然朝着那塔底一指道:“你看看,这下面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未完待续。。)

第二四一章 一切众生性清净,从本无生无可灭

    朝外看去,那一切景象均无变化,还是与最初在下面所见一样——金刚狮子看看,转而回头:“并无什么差别啊?难道觉得有何不同么?”

    “不错,这里看起来确实没有什么不同!”玉笙烟道:“却也正是因为这没有什么不同,让我发现了个破绽——狮子,你可记得我们来之前在下面所引发的大火么?”她冷笑一声:“烧成那般模样的大火,现在居然一丝一毫的痕迹也看不见,这怕也太过蹊跷了吧?”

    顺着她所说看去,那须弥洞外亭台楼阁赫赫,历历分明,根本不曾有火烧的痕迹,更别说其他什么了…金刚狮子这才醒悟过来,恍然道:“你是说,这塔外的景色都是假的?”

    “不错!”玉笙烟点点头,猛然拔出短刃一指:“这外面的景色都是幻术所建,原本从高处望去不会有太大区别,可是今天正好我们放了这样一把大火,于是乎,便看出这其中的不同了…”

    “那,你的意思是?”金刚狮子急忙道:“这便是找到了阵眼的所在,你能破了?”

    “破不了,但是解开这幻术对我们的迷惑还是可以的!”玉笙烟猛然跃起站在那栏杆之上,整个人随着那山风摇摇摆摆而动:“只要一跃而下,一切便可解开!”

    她笑得两声,整个人朝前猛然一步:“跟我来!”

    嗖的一声,直直朝着塔底跌落下去!

    沿着阶梯而下的道路狭窄弯曲。并非一般修建而成的阶梯,反之,这是一道顺着山腹缝隙而开凿出来的道路。至尊宝凭借自己视黑夜如白昼的本事,手握匕首缓缓而行,相反,他身后的天吴与夜叉却一脸肃然…

    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已经被两大御神发现!

    至尊宝下得三五丈,那阶梯到头,尽头之处便是一道并未掩上的石门,内有回廊,他左右看看并无陷阱机括。首先便侧起了身子想要入内——未等他动。那天吴已经率先挤了过来,“我走前面看看去,你后面跟着。”

    “你这是…?”天吴那举动让至尊宝大为意外,因为这厮从来都是个懒怠角色。何时如此主动过?当时心中一想。至尊宝便猜到了个缘故:“可是这里面有什么不妥?机关?陷阱?还是其他的?”

    天吴嘿嘿一笑:“都不是…我只是今儿忽然想走前面了。”

    “我呸!”至尊宝唾了一口:“你少给我瞎话八道。究竟什么事儿老老实实说,少妆模作样——可别忘了,我要是出事。你也讨不了丝毫的好处!”

    这话在天吴耳中点作用也没有,它只顾将自己挤到了至尊宝面前,一脸无赖相:“那不会!嘿嘿,要是你真遇上事儿了,自然有我和黑龙帮手,最多重伤,要死那那么容易?”

    “这…嘿!我说,你今儿还真是不打算说了是吧…”至尊宝知道天吴是与自己鬼扯,实则关心自己安危,可是心中又确实想知道,正想换个说法再试试,旁边那黑龙开口了:“主人,我们确实不知道下面有什么事儿,只是感觉那血腥气有些浓重,所以不敢让你涉险而已。”

    “原来如此!”至尊宝这才明白其意,转头再看,那天吴已经从门中钻了进去,直直沿着中间那条道朝前,不由又回头问道:“黑龙,它怎地去那边?难道说…”

    黑龙点头:“不错,血腥气正是由那处而来,似乎因为有门户遮掩,所以淡了许多…”说话之中,至尊宝与黑龙也一前一后进得门内。

    那门中修建简单,正中便是一间敞屋,摆有桌椅板凳,墙上更挂着刀剑兵刃,左右两旁是个紧闭的石门,上有窗户,内中隐隐传来呻吟之声,从那窗户中朝内一望,顿时便看见里面情形——

    那两旁不是别的,乃是修葺而成的囚牢,若是进入石门,顿时便能见得里面分列左右的囚室,均是用孩儿臂粗细的铁条所围,四角挂有铜铃,栏上有铜镜,穹顶设天机,石壁有带钩铁索——现在左边囚牢中每一室均关押有人,被那石壁上铁索穿过琵琶骨挂在墙上,半死不活动也不动,即便呻吟,也只是有气无力的几声…

    粗粗一数,那囚牢共计三五十,每一室均有两三人被锁,共计怕是百余人上下。

    至尊宝正待去救,忽然心中一动又停了下来,转而到右边一看,此间依旧是那囚牢,可惜里面现在却空荡荡没有人了!

    独独地上血迹斑斑,似乎才滴落不久!

    至尊宝顿时明白了其中之意,连忙抽身便朝着天吴之处而去,急道:“不好!这里面的人都不见了,怕是已经被那几个圣姑带走做祭——天吴,你这边如何了?”

    天吴从那中间石道走出数丈,此刻正在个石门之前,伸手贴在门上,手腕之处一道黑烟从中溢出,徐徐压着那石门边缘进入其中,听得他喊也不做声,只是略略摇了摇头…

    看样子,那是因为此石门有机括在内,紧闭密合,现在它正在想法打开。

    稍等片刻,听得轻轻的咔哒声起,那石门应声弹开一条缝来——至尊宝想也不想,当即抓住那门上浮雕刻纹,朝外一拉!

    瞬间,那天吴与夜叉已经抢在前面冲了进去!

    至尊宝不敢怠慢,连忙紧随其后而出,才堪堪入内,那内中一股浓重犹若实质的血腥气扑面而来,顿时他喉头为之一塞,差点没有直接呕将喷出。

    猛然掐住人中,这才缓得一缓…

    这里面哪里还看得出是个石窟,简直像是人间地狱,修罗杀场!

    尸体、尸骸、骨骸、头颅、心、肝、脾、肺、肾、湿肠、热脑…无穷无尽!

    这便是至尊宝第一眼看见的感觉!

    那更有无数尸骸堆在一旁,只若个小山也似的大小,旁边那三个圣姑满身满脸俱是鲜血,正手持一把奇怪之极的刀在切割,将面前一具尸体分割无数,取下所需之处后,另外便把尸身拖到一旁堆积…

    那取下的部分按照需要,便分别拿到洞中各处。

    洞内乃一巨大的法阵,整个中间便是一六芒星状血池,外面在那六芒锋矢所在有六个小池,池中有一石柱,柱子上有一血红色的珠,非金非玉,散发出淡淡的赤红光芒;血池正中是一石台,做双手摊开之状态,上有一阴沉木支架,架子上空荡荡没有任何东西,但是看那形状大小,若是把净国圣母最初手中那青石板放上,大小应该合适。

    而那切割下来的诸多肢体碎片,便是在那小池和正中石台之上。

    六个小池中浮浮沉沉,各不相同,其一乃是眼珠,密密麻麻不知多少;其二乃是人舌,在那血水中荡漾;其三乃是人耳,甚至池中已经满溢;其四人鼻,血肉模糊的一团团死肉;其五乃是人心,高高的凸出水面,有些还淅淅沥沥朝外淌着鲜血;其六乃是人脑,或碎或整,像是一锅被煮沸的豆腐脑;那内中双手状石台上,更是那五脏六腑,堆积无穷…

    至尊宝只看一眼,心中已经明白了——此非其他,乃是邪神魔道转世而起的祭祀之术,又名‘万骨生佛’!

    传说中,那诸天神佛在击败妖邪外道之后,找不到地方藏匿那许多魔道尸骸,于是便将他分割切成碎片,每一块都进入六道之中与凡生共同轮回,如此一来,那魔道妖邪的躯壳便被分成了无数碎片,根本无法寻得——若要转世,他没有那躯壳,威力势必大减,届时便能由那人间诸多法门、神佛传人、弟子、徒子徒孙为之歼灭,不能兴风作浪!

    俗话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神佛所为并没有阻止那邪魔外道的转世之心,反之,他们开始在人间寻找可用之人,传下一把名曰‘杀神剑’的兵刃,用它便能将凡人切割成片,找出那邪魔能借用的人身碎片,拼凑之后成就一个完整的躯壳,继而降世!

    传说之中,那杀神之剑最后一次出现便是在白起身上,他也由于受到此剑的控制,坑杀了整整四十万凡人,替那邪魔寻找躯壳碎片。

    想不到,这杀神之剑今日居然出现在了此处——至尊宝心中一想,便猜测是由于那佛心长老的术法联系到邪魔之后,由他告知净国圣母,所以才能寻得…

    小山也似的尸骨,不知杀死了多少人!

    见到至尊宝入内,那三名圣姑先是一愣,随即也无须多说,当即便猛然朝他扑来——这一扑来势之快,用力之猛,远远超过了起初那两人,顿时让至尊宝心中一惊!

    轰!

    骤然之间,至尊宝一声大喝,手中那重新备好的掌心雷便朝着三人挥了出去,顿时听得半空中一声巨响,三名圣姑被结结实实打个正着,像是短线的纸鸢般朝后飞了出去!

    可这一击却没有伤到三人!

    三人重重撞到石壁之上,按理说常人早已受伤,可是她们三人却好似浑然不觉,根本没有丝毫停顿,又拔足猛然冲了过来!

    面目狰狞若鬼,眼神凶恶似魔,加上满身血腥杀意,已是被那杀神剑控制,成为了一具只知道杀戮的行尸走肉!

    杀!杀杀!杀杀杀!!!(未完待续。。)

第二四二章 血海狂涛杀生怒,雷光漫荡豆兵来

    至尊宝正面相迎的正是最初所见那弟子,此刻只见她双眼瞳仁死灰一片,空洞犹如死人,只是不时有些寒芒从瞳仁深处闪现,就像是死寂一片的乌云中骤然出现的流星划过——至尊宝不敢怠慢,一声长啸便冲了上去!

    他手中匕首扬空一闪,横着便取她肩头,这一刀他明显不想直接取人性命,所以下手之处只是肩头,甚至匕首还挽起了三朵剑花,左刺白海穴,右刺乳突穴,中刺珠飒穴,虽然比不上用剑使出的那般快捷无伦,可是依旧显露得飘忽莫测,似左似右,对付那些只学术法而未苦练拳脚的法门弟子已然足够。

    但至尊宝没有想到的是,那圣姑竟然丝毫没有顾忌自己中招与否,只管将手中的那杀神剑朝着自己直直取来,他这稍稍一愣之下,只听得噗嗤一声,匕首已经扎进了那圣姑手臂之中。

    可是,几乎同时那杀神剑已到了至尊宝面前!

    他大骇之下来不及拔出匕首,松开手便朝后猛然跃出,只觉得脸上一阵寒风吹过,竟然是堪堪贴着自己的面皮躲开了这一剑!

    可是随即,那剑又一个斜斜穿刺从旁斜回,再次直奔至尊宝面门而来。在此危急关头,至尊宝一声大喝,单足在地上打个盘旋,陡然间一个全身侧转甩出,人在半空之时右脚猛然朝着那执剑之手踢去!

    危机关头,兵行险着!

    听得啪一声响。至尊宝正中那圣姑肩头,借着她朝后踉跄倒退之势,至尊宝一个翻身甩出,落在丈许开外。

    那圣姑倒退几步也堪堪站定,死灰眼中毫无生气,只是直勾勾盯着至尊宝,另外一只手则慢慢伸出抓住那匕首,朝外一点点的拖出…

    铛声脆响,那匕首被她扔在了地上。

    就在这一瞬间,两人齐齐抢步上前。至尊宝当即凭着一双肉掌便与那圣姑过招——这圣姑招式凌厉。迅捷快速,又加之不惧疼痛,纵然被击中要害亦是无妨,逼得至尊宝跟着她的招式团团乱转。手忙脚乱中。身上已被割破了数十条口子。

    所幸这圣姑是受那杀神剑控制。虽凶狠暴戾、残忍嗜杀,但是招数变化之间却远不及活人灵动敏捷,至尊宝每每在那紧要关头避开身上要害。只是受到了些皮肉之伤…

    纵然如此,一刻钟过后,那至尊宝身上也受伤无数,横七竖八被割破了十余条伤口!

    可即便如此,至尊宝也找着时机把身上小厮衣服扯了下来,抖开包裹在了用手臂之上——衣服裹在手上便能挡住一般兵刃的砍击,可是这是杀神剑,锋利无比,包裹之后也只能挡得住一次罢了!

    此时,时机到了!

    战到分际,至尊宝运用仅有的精力,忽然将那裹着衣衫的右臂朝着来剑挡去,骤然之间格挡弹开,便在此空隙之间,他左手已经直朝那圣姑当面击去,五指赫然张开!

    “轰!”掌中那一酝酿已久的掌心雷正中圣姑胸前,狠狠一击!

    那圣姑虽说没有疼痛感觉,但是五脏六腑受伤却是无法控制的,顿时她‘哇’的张口,一口鲜血猛然喷出,眼中的死灰也瞬间消失,整个人就想没了灵魂一般空空荡荡无所依凭——至尊宝借着此契机,飞身而上,更是恶狠狠一脚踹到了她头上!

    嘭的一声,那圣姑顿时倒在了地上!

    “终于干掉了!”

    随着那说话声,至尊宝看见了旁边的天吴与夜叉二人——他俩早已经将那两名圣姑收拾停当,捆得像个粽子般扔在一旁,自己则化作人形坐在上面,就像是坐在椅子上一般无二,现在盯着至尊宝嘿嘿直笑…

    看两人的模样,似乎赢得极为轻松自在,至尊宝不由脸上一红,朝着他俩恶狠狠的叫道:“还站在干嘛,赶快给我找些绳索过来,把这女人也捆了!”

    天吴只顾坐在那人身上笑,倒是夜叉从身边取出绳索前来帮忙,三两下便捆住了圣姑的手脚,接着又把她拖到那两个圣姑之侧,将三人用绳索捆在了一起。

    至尊宝则将自己的匕首收回,重新插回刀鞘。

    再次看看那场中堆积如山的尸骸,至尊宝忍住恶心检视一遍,看看确实没有活人存在,这才伸手将那血珠从石柱上取下。那珠子浑圆晶莹,触手像是古玉般温暖细腻,若是细细屏住呼吸甚至能感觉那鲜活的跳动——可是这毕竟是万人鲜血凝聚而成,至尊宝清楚的知道那感觉的无非表相,一旦打破便会引发那说不出的兇厉残暴、萧瑟杀意!

    他取出最初装窝窝头的口袋,将里面的窝窝取出,中间掏出个洞,血珠塞在里面之后又将那些窝窝小心翼翼的放回口袋,贴身收好。此刻,他不愿再留在此处,于是朝着两御神吩咐道:“你俩去找找,看这里面有无柴火油脂之类,将这法阵引燃毁掉,我出去把那些法门弟子救出带走。”

    说完,他再也不看,径直朝着洞口而去,准备到那外面将一干法门弟子放出来…

    堪堪准备出发,忽然便听得那外面传来一阵脚步之声——那脚步来势甚急毫不掩饰,脚步声甚众又杂乱无序,听着便像是好几人同时奔来一般,至尊宝心中略略一动,顿时猜到了来人身份!

    与此同时,天吴与至尊宝也觉察到了那突如其来的威胁,猛然间聚拢至尊宝身旁,他略略做个手势,立刻三人便做好了准备,各自冲到那石门之侧以为埋伏。

    在至尊宝的示意下,两御神分别藏匿在了那石门上方的石壁之上,隐去身形,他接着吩咐:“你俩千万不要妄动,等我手势!”

    天吴与夜叉略略点头,渐渐消失,即便在至尊宝眼中也只是黑漆漆的一团影子,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

    至尊宝伸手带口袋中,将最后几张符纸也取了出来,放在身旁,随后又是线香红烛,加上最后的几张五雷卷箓——那是寂光圣母在离开之时交给玉笙烟的,起初分别之时她又塞到了至尊宝手中…

    嘭!

    巨响一声,那石门被骤然大力推开,门口涌入数十个神情麻木、面部表情的兵卒。

    这些兵卒身披树皮状鳞甲,手执刀盾,呼喝着朝内猛冲进来,裸露的皮肤就像是树皮藤甲一般,看着并非刀剑能伤之辈——至尊宝只是一看,当即便认了出来!

    虽然样貌与最初自己所见不同,但是本质却是一般无二!

    净国圣母的拿手本事,撒豆成兵所召唤出来的兵卒,能够一往无前不畏生死的杀器——与那昔日所见的红莲天师所召唤出来的,非但数量上多了,而且那兵卒的模样、身材的雄健、块头的大小,亦是不可同日而语!

    便在那门开的一瞬间,至尊宝骤然动了!

    他暴然大喝一声,手中掌心雷先是一掌挥出,将那雷火直直朝着那门口扔去,赫然之间将当前几名豆兵击倒,同时他口中匆匆诵诀,又是接连把五雷卷箓扔出!

    还听得那噼啪之声大作,雷光闪动连连,面前数十名豆兵身上勃然腾起了无数火苗,那火苗在雷光电网之中熊熊燃起,瞬间便引发大火将这些豆兵吞没…

    红烛飞一般的落在石门两侧地上,线香亦然,跟着至尊宝口中诵起咒语,脚步也随着在那地上按照禹步而行,手中所捏着的最后符纸隐隐跳动,看似随时便能飞出!

    果然,那五雷卷箓所成的电网威势稍停,门外又是一阵怒吼,接着更多的豆兵卒子从外冲了进来——借着那尚未完全消失的闪电之力,至尊宝禹步猛住,手中几张烈火神符飞了出去,击中那豆兵身上!

    烈火神符虽不如那五雷卷箓威力巨大,可是在那未消散的电网影响之下,依旧顺着闪电之势蔓延开来,将那冲进门的豆兵尽数笼罩其中,轰然声中燃起巨大的火团来!

    偶或有几个豆兵冲了进来,至尊宝直接抢上一步,匕首直取那他们泥丸宫之位,将几名漏网之鱼全数了账!

    不等至尊吧退回远处,那门外已经有人冷冷一笑:“好身手!好本事!看来你也是法门之人了!”随着那说话之声,两名铁卫簇拥中净国圣母缓缓走入,摇头叹道:

    “可惜,你这皮囊今日便要葬送在此处,这身本事怕是用不上了!”

    “想要取我性命,那你便试试!”至尊宝不甘示弱,手中匕首一横哈哈大笑:“就凭你那几个豆兵便想取我性命,未免也太小觑我了吧——你尽管上,看看究竟是你的豆兵厉害,还是我的法术厉害!”

    “纵然你法术厉害,你又能杀得了多少?”那净国圣母说话之极眼神略略一瞥,随即不懂声色般伸手手来,亮出掌中赫然一把的血色红豆,“这豆子你看够不够,若是不够,我口袋中可还有…我们白莲教别的不敢说有,可这豆子,却是不缺的!”

    至尊宝顺着她所瞥之处看去,发现净国圣母所看之处正是那阵势中摆放血珠的所在,顿时心中便明白了她的意思——那撒豆成兵虽然使出方便,但是这豆子前期的准备和渡法却是极难,要说净国圣母能任由自己毁掉这豆兵,怕是也没有那么大方…

    这不过是她的假模假式而已,内中还只是想要恐吓自己,继而取回血珠!(未完待续。。)

第二四三章 东窗事起多迷墙,狼子野心奈何商

    见至尊宝默不作声,那净国圣母只道他心中怯了,语气忽然一转,叹道:“可惜啊可惜,好好的一棵苗子,竟然因为个蠢师门的命令,妄自把性命断送了…想一想,我都替你觉得不值!”一面说着一面摇头,叹息不已!

    说也奇怪,那净国圣母虽说面容丑陋狰狞,但是此刻看起来却让人心中没有一丝的畏惧,反而从她那话语中感受到了种无可替代的悲天悯人之意,像是垂怜天下,又像是怜悯世人,让人心中升起一股说不出的亲切之意,只想伏在她脚下痛哭流涕,祈求关怀慈爱!

    至尊宝脑中略略迷糊,心神絮乱,顿时有些难以自持——所幸他毕竟是出自法门,在此紧要关头心神尚有一丝清明能守,当即便将手背在伸手,右手在左手虎口中狠狠一掐!

    吃痛之下,心神顿时归元!

    至尊宝心中连呼侥幸,这便开始将心中那已结成的丹元之气催动,按照诸葛大师所授的法子行走八门,运转开合,心绪中顿时生出一股清凉护住周身,不再受那净国圣母虚慈假悲的侵袭…

    他暗中行术不言不语,那净国圣母却是没有发觉,口中突自说道:“我看你天资清奇,根骨极佳,又有极好的悟性,不愿看你违逆天道轮数,大道更替,最终堕入这无边地狱之中…倘若你现在愿意放下兵刃,那我这便收你为徒,授你这千古豆兵之术!有了此术傍身。你定然能成为我白莲教中一代法王,出世统领天下!”

    “你说…收我为徒?”至尊宝忽而冷笑一声:“你的徒弟都是那般奇葩另类,我怕是无福小受吧?”说话中朝着旁边一指:“喏,那三个躺在地上的,不就是你徒弟么?”

    顺着他手指看去,净国圣母顿时发现了躺在尸骸旁边的徒弟们,她们身上均是鲜血,躺在那血污尸骸中果然便混为了一色,无人发觉——她那面皮微微一颤,接着恍如无事人般开口:“她们么?那是自己本事不济。慧根不到。怪不得他人…倒是你,若真是一意孤行,恐怕距离死期不远了!”

    话语中隐隐透着股阴森之意,甚至慢慢从她身上溢出。在这石室内弥漫开来!

    “呸!”话既然说到了这个份上。至尊宝也没有什么好装模作样的了。他先是唾了一口,随即从怀里取出口袋,将那窝窝头中的血珠取出。冷笑道:“你收我这个徒弟是假,想要找回这几个血珠才是真的吧——这祸国殃民的玩意儿,也不知残害了多少性命才成就,居然还妄想借此等物件请来神佛降世?老实告诉你,即便是请来降世,那也只是个邪魔外道,不会是什么真神真佛!佛性慈悲,又怎么…”

    至尊宝拿出那血珠之时,净国圣母脸上已掩饰不住的关切之色了,可是强能按捺,可是后来听他愈加滔滔不绝的说到那神佛一事之上,脸上装出来的慈悲立刻消失,恼羞成怒之中满布戾气于面皮之上,当即便是啪的一掌击在石门之上,口中怒喝:

    “住口!”

    上当了?!

    至尊宝说出这话,是为了凭着这血珠在手投鼠忌器,让净国圣母不敢上来硬抢,拖延时间使得玉笙烟取得那圣卷经书,然后再想法脱身——她越是恼怒,越是心绪不宁,自然那时间也就能多拖得一刻…

    “你这是怕旁人知道,还是怕自己动摇?”至尊宝毫不让步,接着道:“你这般恼怒,难道是因为你自己心中也知道,所以怕了?还是说你根本就是有这打算,想要拖着整个白莲教与你陪葬?”至尊宝夸张之极的摇摇头:“你也不想想,须弥勒佛大慈大悲,救世渡人,端端一颗慈悲之心,又怎地会用这般蕴含千万性命仇恨的东西来降世?倘若真的降临人世,光是凭着‘我佛亦做狮子吼’这一句,说不定首先便会把你送进十八层地狱,受那九生九世,猪狗不如的炼狱之中!”

    “哈哈,哈哈哈…”没想到至尊宝接着说下去,那净国圣母突然笑了,“你以为这般说,便能挑动我手下铁卫与一并教众,让他们来反我了么?”她脸上那笑容隐去,忽然对着身旁四人道:“诸铁卫,听了他的话,你们怎么办?”

    呼呼一声,四名铁卫尽数跪在她面前,齐声道:“我等生是白莲教人,死是白莲教鬼,圣母但有吩咐,无敢不从!圣母但有号令,虽死必成!”

    “好!哈哈!”净国圣母连连大笑,这才再盯着至尊宝:“我告诉你,这些铁卫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教众,对我忠心耿耿万死不辞——你这挑拨离间的法子,怕是行不通罢!”

    “没关系!”至尊宝故作无所谓的耸耸肩:“信不信是你们自己的事儿,和我没关系!我一不是白莲教的徒子徒孙,二不是这什么老母圣佛的信徒,你们请下的无论是什么都和我没关系——只是血珠既然到了我手上,你们再想拿回去是没法子了,真是想要,那便自己再去弄六个吧!”

    他喊那白莲教再去聚集六枚血珠,说起来那分明便是调侃,同样是为了拖延时间。净国圣母虽说不知道他意欲何为,可这些话听得多了,心中亦是怒火中烧,几欲爆发…在至尊宝说话之时,她脚下已经不由自主朝前微微挪动了些许!

    但是这稍稍的动静,立刻便被至尊宝看在了眼里。他猛然将那口袋拿在手中,做个想要抛出的架势,口中喝道:“别动!你要是敢上前来,我便把这口袋扔到墙上砸碎!”

    果然奏效,这一招使出,那净国圣母脚下立刻停了。

    净国圣母不知至尊宝何等来历,既在教众收集的法门弟子手册中没有此人,以前亦是没有听说过,想必是个默默无闻的小门小派弟子——可就是这小门派弟子,居然将她逼到了这种无计可施的境地!

    “好!好!好!”净国圣母狠狠从牙缝中迸出三个好字,鼻中呼呼冒着粗气,牙齿咯咯作响,半响才生生开口:“说吧,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啊,这问题倒是不好说了…”至尊宝皱皱眉,夸张之极的抬眼看看穹顶,又看看周遭石壁,好似在深思熟虑一般:“我想要的东西可就多了,珠玉古玩,金银财宝,玛瑙钻石,字画法器…要是说出来,怕是你们根本也没那么多,也不一定愿意给我…哎呀呀,这可怎么办呢?”

    说着说着,至尊宝还双手托住了下巴,满脸满眼都是愁苦之色——看着那像是个开条件划道道的庄家,只若个吝啬拿钱于人的守财奴…

    净国圣母强压心头火气道:“你要钱财也好,古玩字画也好,只要你说出来的东西我们有,一定给你!即便是没有,我们就用教中黄金为质,补偿与你,可好?”

    “好!好!怎地不好?”至尊宝眼睛一亮,但是立刻又黯淡下去:“不行不行!这东西是害人之物,我要是给了你,怕是师父那边会怪罪于我…但是这条件却是不错,我又真心忍不住…”叹息摇头、耷拉着头,好似真的是亏了几千几万两银子一般。

    净国圣母咬得牙齿咯咯直响,硬迸出几个字:“好!你开出条件,我们若是、若是没有,去偷、去抢,也一定回头弄来补送给你,这回、这回可好了?”她只道是至尊宝因为有所图谋,所以提出此条件刁难,故有此说,哪知道这话出口,至尊宝果然说了几样物件…

    “若是这样,那我便说了!”至尊宝开口道:“龙虎山的辟邪雌雄剑、密宗派的佛前大日经、八幡宗的诸葛七宝扇、贡嘎山的驱尸五响铃…还有姜子牙的打神鞭、广成子的番天印、唐三藏的紫金钵、不周山的铜脚犀…”

    “你!”这话一出口,那净国圣母再是想取回那血珠心切,亦知道了至尊宝是在戏耍自己,当即心中一动,朝着众铁卫喝道:“拿下!”同时手中那一把豆子撒了出来!

    再也顾不得旁的,只想把至尊宝擒下再说!

    那豆子落地,顿时迅速在地上变高变大,整个在扭曲之中化作人形——净国圣母手中飞快的变化捏出几个手印佛诀,朝着那扭曲的藤蔓一指,喝道:“起!”

    顿时,那藤条呼啦啦抽条变化,瞬间变作一堆数十名豆兵来!

    旁边那四名铁卫已经朝着至尊宝冲了过来,也不知是真的没了气力,或者说是退避寻找机会,至尊宝反正是一股脑儿朝着侧面逃了过去,引得那四名铁卫朝他猛扑追去,可却一时半会没有赶到身旁…

    净国圣母洒出豆子,看得一眼那变化已成人形,立刻右手捏诀,左手剑指戳在自己眉心,闭目呢喃着咒语——便在那咒语之中,豆兵分别开眼、醒目、张口、吐舌、扇鼻、晃耳…五感六识打开,有了些许思索考虑的能力!

    只听她口中吩咐道:“去罢!前往当心,不能让那血珠有半分损害!”

    闭目之中双手猛然朝前挥出,呼喝一声——可就在这呼喝声响起的同时,两道黑影从她头顶上猛然扑将下来!

    御神动了!(未完待续。。)

第二四四章 罡风骤起破御神,化形复起有神旗

    那御神飞扑而至,瞬间已将净国圣母的退路全部封死,周身尽数笼罩,方位拿捏得丝毫不差,莫说是她,即是只苍蝇也找不到丝毫破绽能逃出生天!

    旁的,铁卫与豆兵都奔向了至尊宝,更是无人能回手救她一救!

    只待须弥,她便要血溅三尺!

    净国圣母的权势和威望并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就算没有,她身居白莲教如此位置,自然也会有数不清的人想要取她的性命。

    这么多年来有许多人试过,但却没有一人成功。

    净国圣母身边随时都有两名或者四名铁卫,每个人的功夫都算是一流,而且随时能用自己的胸膛替她挡刀。

    这些人寸步不离她左右,就算起初在下面诵经的时候,两名铁卫的手也是死死抓住刀柄,眼睛一转不转的盯着她。

    她自己法术超然,举手投足便能施法行术,旁人非但无法要她的命,就连靠近,许多时候亦是无法。

    就算有人的法术比她高,要杀她,也得先突破这圣母峰的防御进入峰顶,然后击败通向大殿的七道埋伏暗哨,破掉她手中的数百豆兵,数十铁卫,然后一击必杀——不能有半分错误,也不能慢半分!

    因为你没有第二次的机会!

    稍有不慎,她当即便能遁走,逃出升天!

    可是今天,这一切条件都给至尊宝具备下来了。她身处石室之中,根本也没有地方能逃。

    就在她今日将那豆兵唤醒。最后施法的关头,一切心思都落在至尊宝身上的时候,那两个隐藏的御神已经从天而降,雷霆万钧的猛然扑至!

    当她察觉,御神距离她已经不足一丈。

    退无可退,藏无可藏!

    但,这一扑还是失败了…

    在那电光火石的瞬间,净国圣母忽然脚下一蹬,身子猛然朝后仰面倒下,深吸一口气——只见她肚腹立刻鼓胀若球。然后随着张口吐气。顷刻又缩了下去。

    口中一声怒喝:“呔!”

    天吴与夜叉的爪子几乎已要触及她的面皮,便在此刻,一股浩瀚无边的狂风罡气迎面扑来,巨浪滔滔。威势无尽。当即两人根本无法控制。顿时被那罡气远远的甩了出去,像是风暴海浪中的一叶扁舟!

    这便是那肉眼可观分明的罡气之威,之势!

    “嘭”的一声。天吴与夜叉狠狠撞在了穹顶之上。夜叉靠着凝聚阴气现身化虚,天吴依凭至尊宝的丹元之力现形,受到此一力之击,夜叉凝聚的阴气顿时散去,重新化作了一股黑烟,而天吴也在同时化作一团雾气,接着又重新凝聚…

    与此同时,正在奔逃躲闪的至尊宝哇的一声跪倒地上,喷出一口鲜血!

    受此突袭,净国圣母虽然不曾来得及出口唤回铁卫与豆兵,但是心念确有转动,豆兵未等得那后面的法旨传达,自然不会有所动,而铁卫则是在见到圣母受袭之后第一时间冲了回来,救助净国圣母起身,盯着那穹顶的御神严阵以待。

    净国圣母在铁卫搀扶下缓缓起身,看看穹顶御神,咳嗽中鸠枭似的目光死死盯着至尊宝,“想不到你年纪小小,居然还有御神,而且是两个…好,好!我不管你是何门派的弟子,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究竟愿不愿意…”

    至尊宝擦去嘴角鲜血,根本不等她说完便开口抢道:“无需多言!你这破教破派的,就别痴心妄想了,我决计不会降你手下的!”

    暗暗施法召唤,让那天吴与夜叉回到自己身侧。

    “既然如此,那就真是怪不得我了!”净国圣母长叹口气:“可惜啊,可惜…”根本不管那两御神围拢至尊宝,只是伸手捏出个法诀,将刚才豆兵术法中最后一招法诀完毕,呼喝一声:

    “杀了他!拘其魂魄,待我炼化!”

    五感六识开化,又加上本身丹元之力灌入,那豆兵简直堪比活人——只见那豆兵瞬间兵分三路,朝着至尊宝便直直冲了上来。

    “怎么办?”遇此情形天吴心中也急了,压低嗓子道:“这圣母本事太大,我们三人根本无力奈何…宝哥儿,还是先想法子退了再说罢!”“不行!”至尊宝将那匕首横在手中,正对当中冲来的一群豆兵,喝道:“我们现在还不能走!”

    天吴心急之下还想多说,但是至尊宝面前的豆兵早已冲到了面前,虎吼一声冲将上去,首先便把当前个豆兵踢飞出去,接着又与随后的几名豆兵缠斗一起…天吴无奈之下也只得遂了他的意,迎着另外一群豆兵而去。

    便在那尸山血海之中,三人紧紧靠拢,面对无数豆兵冲杀,但是这豆兵已开眼,那内中阴气并不能简单被天吴夜叉抽离出来,只能硬生生砍杀——豆兵甲坚身韧,无论至尊宝的匕首还是天吴的爪子,都只能稍稍撕开一条伤口,依旧生龙活虎,根本不怎地能造成伤害。

    多得片刻,天吴非但没有真正将几名豆兵毁坏,反而身上被拉出了几条口子,恼怒之下猛然一变,化作了八面八足的本身模样,当即八口巨嘴嚯嚯,当者披靡,立刻把面前十余名豆兵咬成了碎片。

    由此为例,至尊宝也急忙退后几步将自己丹元之力调动,灌入了那夜叉体内——只看那夜叉随之一变,化作个凶悍巨神模样,六手环眼,高愈丈许,抬手之间便把两名豆兵生生撕做了两片!

    要是换做那普通豆兵,此刻根本便不会理睬,定然继续前赴后继的冲来,但是这些开了五感的豆兵却不一样,此刻见忽然朝着后面一退,整个儿重新聚拢一块,赫然间与三人拉开了数丈的距离。

    三人心中不解,正准备借此势继续冲杀,忽然便见得那豆兵一声喝,手中的兵刃居然像是飞蝗般掷了出来,瞬间噼噼啪啪无数扎到了天吴和夜叉的身上——至尊宝危机中就地一滚,虽然裹得满身血污,可是这一轮飞刀投掷却是躲过了。

    不等他起身,天吴夜叉已经抢步便挡在了至尊宝面前,只需他在后面防备便是,自己冲前杀敌,可两人刚刚冲出一步,忽然半空中呼呼作响,飞来一物啪啪打在两人身上!

    那东西看着不大,但是打在两御神身上却如火炭入雪,顿时把两人身上打出个透亮窟窿来!这两御神一声虎吼,纵然至尊宝拼死将自己丹元之力注入,那两个窟窿之处却始终不见收拢缩小!

    天吴还好些,夜叉两次受伤却已经受不住,化作了一团隐隐烟雾,忽隐忽现,像是有些凝元不成的模样…

    再看,才见得那净国圣母有所动作!

    净国圣母立于远处,但是面前却多出了一面黄色幡旗,那旗子滴溜溜自己转个不停,上面隐隐有股黑色气体溢出,色泽中透着种隐隐靛蓝光泽——随着她那手指挥处,幡旗中呼呼飞出了无数黑色雾团,在虚空中凝成个箭矢形状,直直对着三人。

    不待至尊宝开口,那天吴已骤然化作一团落在他身边,急道:“不好!这是杏黄旗!”朝着那还在突自强撑、试图修补窟窿的夜叉吼道:“快些回来,这是杏黄旗,你根本扛不住!”

    “杏黄旗?”至尊宝心中一凛,急忙道:“这难道是传说中的上古人皇所设,天道定地道中的五旗之一,戊己杏黄旗?”

    诸位,传说之中,那人皇九头氏以天道定地道,乃做五方旗以守四方,分别是玄元控水旗、青莲宝色旗、素色云界旗、离地焰光旗与这中央戊己杏黄旗。后来,杏黄旗与南方离地焰光旗后来被鸿钧所得,在分宝岩上传于太上老君和元始天尊,自此戊己杏黄旗归于玉虚的元始天尊,后元始天尊借给姜尚,助他完成封神大业!

    上古诸多法宝之中,此旗非比寻常,堪堪只比悬于老子头顶的玲珑宝塔、元始天尊的诸天庆云、通天教主的五彩金光略次,实乃一等一的法宝!

    三人吃惊愕然,那净国圣母却是得意非常,狂吼嚣叫道:“算你等有点见识!怎么,见到了此旗,你们还不束手么?”四大铁卫亦雷动吼道:“圣母法力通天,鬼神不惊,你等快些束手,省得到时候多吃皮肉苦头!”

    随着那吼声,虚凝旗上的箭矢状雾气渐渐清晰,化作一柄柄寒光熠熠、杀气逼人的飞刀,指着三人微微抖动,蓄势待发!

    莫说那杏黄旗出现,就光是这净国圣母一人至尊宝也是难以匹敌,自认不如,倘若换做平时,怕是至尊宝早就闪身走了,那能留下——偏偏他今日还真是走不得!

    至尊宝也不多说,当即便把那口袋猛然拎起手中,哈哈大笑:“好!你便试试,我也试试,看这血珠究竟能不能抵挡你杏黄旗的法术…”他死死盯着净国圣母,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我就算是死,也得把你这血珠毁了!”

    “你…”净国圣母气得发狂,一时间居然不知道如何开口了——她万万也想不到,至尊宝竟然将此事做绝,无论怎样都不愿意认输…

    如此一来,两边到真成了个投鼠忌器的地步,僵持起来!

    便在此时,忽然有个声音道:“这不是杏黄旗!”

    此话一出,场中众人都惊呆了——此刻才看那回到至尊宝身后的夜叉似乎从重伤中恢复了些,勉强开口:“这不是杏黄旗,只是个赝品!”(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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