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一节 大凶之兽
沙,沙沙,沙沙沙……残枝落叶的荒林中,细碎声响渐渐清晰。
张子文眼神平静,看着从荒林中前后走出来的十五人,皆为男子,肤色有白有黄有黑,放眼望去,总有一些凶戾之气萦绕左右,各式枪械、兵刃、高科技装备一一俱全,是现代化的真武军团,杀戮之力强到恐怖。
领头的是个白人,不是美国就是英国的……还有一个炼髓是巴西黑人。张子文看过照片资料,知道白人的姓名,却也无心去打声招呼。
一串纽约英文从白人嘴中说出,手中一把雪亮后背军刀,狰狞凶狠,滴着血,应该是衣流沙的鲜血。其余十四个真武,神色各异,望着年轻得过分的霸下银手套,很有些不屑。
“这里是天朝,请你讲中文。”张子文淡漠的说着,左手抓着黑伞,太极剑意徘徊在身周,锋芒毕现,锐利无匹,却是太极小成之后的无上锋芒,却非太极剑真意。
白人冷哼了声,旁边那一个绅士很多的蓝眼白人用英文说了几句,张子文听在耳中,不动声色。蓝眼白人上前半步,几个不懂形势的真武就握着冲锋枪、轻机枪、手炮,想要一枪干掉这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家伙。
“想死的,就开枪。”张子文没把那几把枪放在心中,哪怕那些粗暴的子弹射进他的身中,也会让张子文重伤,乃至殒命。但正如张子文所说的,打不中人的枪,破坏力再大又如何,不过是一死物。
蓝眼白人有些生气的训斥了后面那些个真武,转过头来,很是英俊绅士的脸蛋露出真诚的微笑,看起来很让人舒服,却非常的假,这人口吐中文,带点西京腔:“银手套,我们想杀死白衣,霸下应该知道,友邦要友好互助。”
张子文笑了,温雅贵气,斩金截铁:“没好说的,走,战,二选一。”
“白衣损害了我等利益,窃取十亿英镑,若是霸下愿意帮忙,必有重谢。”蓝眼白人很显然想把凭空出现又强大得恐怖的张子文拉过去,当一个雇佣打手,抓到衣流沙,那好处可足够蓝眼白人舒舒服服的过上一辈子。
“我们知道,但是诸位脚下是我天朝之地,白衣进了天朝,所犯之罪就归霸下判决。”张子文蛮不讲理的说着,他远比对方随便一人来得强大,死亡威胁,会让这帮九国真武旅行团乖乖让步的,若是不同意,杀了便是。
蓝眼白人还想说些什么,可这时候,白衣染血的衣流沙却倒提着一把断了半截滴着血的利剑走了出来,与张子文一前一后,隐隐包围着十五个真武。
“好,这人就交给霸下,其他的,自会有人与霸下算账。”蓝眼白人当断则断,真要是让张子文跟衣流沙联起手来,杀干净十五个九国真武也非难事,那就真的是亏大发了。其余十四人也不是非杀衣流沙不可,小命最是重要,也就退去。
但是,那一个炼髓之境的巴西黑人,却在离开之时,抬手握着大口径手枪,对着张子文的脑袋虚点了一下,就跟发泄怒气一般,这在巴西那一头很是寻常的动作,并不会引来对手毒手。就跟天朝之人,打架输了场子,临走撂下几句狠话一般。
可各国的传统大是不同,巴西黑人这一举动,在张子文眼中就是彻头彻尾的挑衅,要是不弄死那丫的,简直对不起武当的巍巍之名!
一瞬间,张子文就思量好了一切,巴西黑人是炼髓之境,距离自己三百一十三步远,周围十步之内无有其他炼髓,唯有三个炼血。但自己一击杀之怕是要陷入其他十四真武暴怒围杀之中,衣流沙不足为信,南方、麦小楼、杨妍妍、缪璐离得过远,难以救援。
张子文扭头看了乖宝宝蹲在肩上眯着眼睛的猫猫,眼神幽暗,一人一鼠一对眸。猫猫黑漆漆的眼瞳转而缩成一点,一道白色闪电从张子文肩头横跨出去,如开弓之箭,快得只见一缕白痕,就是一道血痕,随之与临死哀嚎一道的,就是猫猫落回张子文肩上的微沉。
炼髓之境,巴西黑人,死如草芥……九国自助旅游追杀团其他十四人,杀气四溢,凶狠凝视着张子文,大有下一刻就动手互砍之势。
猫猫眨着黑眸,很好奇的望着那一头的十数人,洁白如雪的长毛,却是一滴血也见不到,干干净净得如同未有杀戮一般。
温雅贵气的微微笑,张子文开口,说了一句英文,大意是想死就过来送死。
这时候说英文,张子文是为了防止那十四个真武真的一怒开杀,那就得不偿失了。挑衅自己颜面的巴西黑人已死,其他的杀戮不再必要,张子文可不想自己带伤回南大。尤其关键的是,张子文知道九国真武本非一心,互相陌生得很,他人生死与己无关。
果不其然,为钱干活的真武哪里肯舍命,带上巴西黑人的尸首,就飞快离开荒野,大概是连衣流沙也懒得去追杀了,反正他们已经找到足够堵上雇佣方指责的借口。不是他们不努力,不是他们不卖命,实在是天朝霸下横行霸道。
“黄金鼠,是武当内宗首席大弟子张子文阁下吧,倒是流沙之幸。”衣流沙哪怕身受内伤外伤,血染红了一身白衣,亦是脊背挺得笔直,嗓音是很好听的男低音,眼眸黑沉,剑眉星目,好一个炎黄青年大帅哥。
张子文温雅贵气的笑着,打了几个霸下内部的手势,告知那一边山头的南方四人下来:“白衣,衣流沙,你是战是降。”太极剑意渐渐内敛,却是杀意凛然,冰冷彻骨。
“咳咳……这般落到霸下手上,也是不好。”衣流沙没有丁点投降的意思,他跟他都知道,不演一出戏来,霸下就没法光明正大的把衣流沙抓起来,或者说是保护起来。毕竟衣流沙是交了好大一笔保护费的,霸下也是很人道的机构。
深呼吸,深呼吸……张子文胸间澎湃战意几乎破体而出,眼眸黑亮如星辰,太极剑意暴虐的嘶吼着,咔嚓拔出黑伞中剑,随手抛出插在衣流沙一侧:“那正好,我,武当内宗张子文,向人画魔宫衣流沙,请教一二,生死随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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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二节 一剑曾当百万师
衣流沙纵情一笑,信手将断剑扔出插在张子文身旁……君子之斗,互换宝剑。
张子文此举却是照顾白衣,他其实很明白,衣流沙不敢杀他,杀了他,白衣也就死定了的。想来小师叔指派张子文之时,就思量到了这一刻,张子文不缺真气,不缺心境,他缺的是生死之斗,缺的是与同级高手放手一战,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大气!
猫猫黑漆漆鼠眼很是邪气的盯着衣流沙,它是黄金鼠,爪锋利牙剧毒,咬上一口,破皮即死……哪怕是张子文,也难解猫猫之毒,那是随着张子文一身真气一同成长起来的剧毒,若是张子文破得先天之境,猫猫之毒恐怕连先天强者也伤得了。
瞧起来萌萌可爱的猫猫,是一只大凶之兽,那些女孩子把玩它,就跟玩着一袋鹤顶红。
反手抓起磨牙霍霍的猫猫,张子文随手丢远,从怀中取了一个瓷瓶丢给衣流沙:“武当秘药,功在内伤外伤,口服即可,过一小时再行大比。”
衣流沙接了瓷瓶,打开瓶盖,倒出一颗黑色蜡丸来,捏碎蜡层,是一颗暗红药丸,药香内敛。衣流沙半点不怀疑,就把药丸吃了,盘膝横剑坐下,默默化开药力,恢复损耗真气,为即将到来的一战,积攒最雄厚的力量。
张子文打量着一身血衣的衣流沙,真的是越看越是欢喜,刚刚杀戮过后的衣流沙,武力要比寻常更强大,百分之一百五十的超常发挥,一小时修养,非但不会损耗衣流沙的杀气杀意,反倒会更添一分凶戾。
静心、静神、静身……张子文也是盘膝坐下,冥想枯坐,等着一小时之后的血战。
猫猫好委屈的蹲在一棵大树上,看着张子文冥想,好生无趣的转着眼眸,见着杨妍妍、缪璐、麦小楼、南方下得山来,就纵身一跃落到缪璐香肩上,吱吱叫着。
“咦?他们两个在干嘛?那不是我们的目标衣流沙。”杨妍妍走了几步,就见到荒原之上,张子文与衣流沙二人,沉默枯坐。
南方看了眼,尤其是那把黑伞,雄浑的道:“队长想要实战修行吧,我们旁边看着就好,我曾见过队长,他早就是血髓之境大圆满,与衣流沙,正是对手。”
“好呀,大个子,你人看起来蛮老实的,没想到心眼这么多,竟然不跟我们说清楚。”杨妍妍瞪圆美眸,她是妙龄女子,也许还比张子文大,哪里想得到张子文竟是强得妖孽。
麦小楼一直沉默,他走的是暗器之道,是杀手之术,不说话是平常。缪璐逗着猫猫玩,小脑袋却是细细想着武当,记起长辈说过的武当内宗,却是恍然:“原来队长是武当内宗的传人,怪不得这般厉害,我们霸下的风组长就是武当内宗的。”
“哼,武当内宗就了不起啊,跟少林寺内宗那帮吃肉喝酒的和尚也好不到哪里去。”杨妍妍大概是被某个花和尚打击过,恨恨不已的嘟囔着,其他三人却也不理会。
一行四人就一旁枯等着,离得好几百米,免得给二人误伤,也没跟霸下汇报情况,同为武者,他们知道一场血髓之境大圆满的比武是何等耀眼之事,只要看了,大都能有所得,可是那等先天之门下的强者,哪里会轻易动手。
静默,一个小时流逝,张子文与衣流沙同时睁眼,气机牵引之下,一起把剑,随之剑光如水。快,快,快到南方四人无一看得清楚,只一团模糊,清越沉闷的剑鸣声,剑气横扫十余米,锐不可当,只见得草木成排倒下,烟尘缭绕。
一声炸响之后,张子文与衣流沙分开,长剑垂地,二人身上衣裳皆破,只是衣流沙本就血衣破烂倒是不大显眼,张子文却是少了左边衣袖,右肩隐有血痕……衣流沙毕竟是一路杀戮过来,气势之强,杀气之盛,非张子文可比,稍逊下风也不足为奇。
“金肌玉骨功,也不过如此,没想到你练到缩阳入骨之境。”张子文柔和的笑,不得不说手中断剑让张子文小成之境稍过一些的太极剑减了几分杀机,只凭剑气,毕竟缺了锋利。剑身是手臂延伸,无有间隙,剑气却是不然,隔了一层,稍有迟钝。
“哼,武当首徒也会猴子偷桃脚,真是无赖。”衣流沙紧握手中剑,很是满意伞剑那邪乎的锋利,愣是割下了张子文的衣袖。若是张子文躲得稍晚些,衣流沙顺手一剑剁下张子文左臂也不奇怪,真杀得兴起了,哪里还有那些顾忌。
二人一时间不再动手,只是狼藉一片的地上风沙渐起,那是张衣二人凝练的剑意,真气随心意,真气、剑意操控飞沙草木,尽为杀人之剑,横扫方圆。
刚刚的短暂拼杀,愣是耗去张子文六成真气,也是如此,衣流沙才会默契停手,两人损耗过大,要修养一段,才可再大砍大杀,将生死抛之脑后。现在的剑意互砍,不过是二人各自揣摩对方真武之妙,从而借此体悟先天的手段。
张子文从未如此暴爽,爽得无话可说,爽得想把衣流沙剁成细沙!
衣流沙是万里挑一的陪练之人,战力上稍稍比张子文强上半成,可太极剑之妙,却让张子文不会落败,与衣流沙争斗之,真气应用之妙,真气横扫八方,实在是大爽。
传承自人画魔宫的金肌玉骨功,其实源头是少林寺的洗髓经与易筋经。是数百年之前,一修行易筋经、洗髓经的少林寺大和尚,某年下山斩妖除魔,却给一魔门妖女勾了魂,丢了纯阳身,入了魔道之后,与人画魔宫镇宫绝艺糅合,成就金肌玉骨功。
别看衣流沙剑术极出色,其实不过是微末,他的真武是金肌玉骨功,非剑。就如张子文修行太极拳、太极剑,真武是太极拳,非是太极剑。两个主修非剑的血髓之境大圆满武者,拿剑互砍,本来就很是有趣。
远处一退再退的缪璐四人,根本就看不懂二人的真武,只是给那凌厉凶煞的剑意一逼再逼,愣是退出去四五百米远,猫猫乖宝宝的窝缪璐香怀中,眯着眼睛看好戏。
第九三节 拳打卧牛之地
过得十三分钟,张子文又提剑上前,挥洒之间,太极剑气横扫,霸道无双。衣流沙也不惯着武当首徒,隐约占了上风,剑气肃杀,一路凶戾。
等到二人再现身,张子文手中断剑依旧,身上却是多了好几处伤口,血染衣裳,额前青丝都断了一缕。衣流沙也没好到哪里去,太极剑堪称武当镇宗之术,主杀戮之剑,剑气震荡之间,太极剑意就顺着手中剑震动肺腑,引动内伤,吐了好几口血。
“弃剑,让我试试金肌玉骨功之妙。”张子文同学是占了先手的,他说不打那衣流沙就得停手,他说怎么打,衣流沙就得顺从,堪称是极品陪练,若非衣流沙倒霉需要霸下援手,哪怕是重金相许,也不会给张子文当陪练的。
张子文随手把断剑插到一旁,手掌握拳,弓腰,杀气不再,只余大海一般的深邃。衣流沙见了张子文的架势,心下就是一跳,却没把手中剑也给丢了,提剑就冲了上去,剑气清涟如光,割草断树若等闲,杀气深重。
衣流沙是人画魔宫最出色的几个弟子之一,听过师门长辈念叨过,世间第一狗皮膏药拳就是武当内宗的太极拳,简直让交手之人恨不得自己抹脖子去死。
从前衣流沙一直没明白这是为何,他在各国也见识过一些修行太极拳的炎黄武者,可给衣流沙的感觉一直不怎么样。太极拳虽然难缠,可也是能随手破之,不算狗皮膏药。
可是,这一刻衣流沙跟张子文的太极拳一对上,就深切的明白了人画魔宫的师门长辈为什么会那般无可奈何了。弃剑出拳的张子文,竟是比动剑之时恐怖得多,完全不是一人。可惜的是麦小楼四人却是无缘得见,张子文跟衣流沙打着打着就进了荒林深处。
太极拳,张子文修行到宗师之境,跟小师叔与掌门师傅太极拳的大宗师之境,相距也不算过远,已能展现出太极拳超级狗皮膏药的恐怖之处。
缠、绕、引、卸、虚、实,一动无有不动,一静无有不静。
衣流沙快要发疯了,宝剑空利却落到虚处,真气再强却给卸开,蛮力举鼎却被借力打力。衣流沙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大大的玩偶,怎么打怎么杀,都打不实张子文,时不时的还会被自己的劲力伤到自身。
太极拳是控场技,杀伤力随时间变得恐怖,碰到玩太极拳的,唯有以力破之,或是远遁之。衣流沙心下一狠,举剑就是横扫,张子文踏禹步,走九宫八卦,画圆,游鱼一般就贴着剑身上前,肩膀一撞,衣流沙就给撞飞出去。
张子文不慌不忙的一伸手,抓着飞在半空的衣流沙,从脚到腰到手一扭,衣流沙就像是一条死鱼,被张子文扔下地上,又是一步走,肩膀横撞,衣流沙又飞出去。
某人不忙着追,太极拳本来就不是追人杀的,衣流沙落到地上,又吐了一口血来,很耍赖的把剑插地,不打了!
“白衣兄,再来。”张子文柔和的笑,太极的圆润如一尽在其身。太极始于无极,分两仪,由两仪分三才,由三才显四象,演变八卦,张子文的太极拳深得其妙处。
“不打了,不打了,我投降。”衣流沙苦笑着抹了抹嘴角的鲜血,右手看似无意的放到剑柄上。张子文这个人,虽然行走天下过,但心性比较纯粹,脑子里没太多黑暗面。见得衣流沙承让了,张子文也没多想,他实在是很欣赏衣流沙的,痛快淋漓的打了一场。
张子文走了几步,来到衣流沙身前,温润如玉的伸出手来,要去拉坐地上的衣流沙一把……衣流沙笑的守序善良,左手递给张子文,随着张子文的拉拽起身,随之右手拔剑,很随手的就一剑刺进了张子文右胸,幽蓝剑尖从右背出,鲜血滴落。
“这一剑,算是我对你援手赶走九国真武的报酬。”衣流沙半点杀气也无的说着,他刺张子文那一剑之时,心中无杀气,手中无杀气,只是一动念,就刺了一剑,仅此而已。
“还真被你骗过去了。”张子文深吸了一口气,右胸有些痛楚,哪怕衣流沙刺了他一剑,张子文也很难对这人起杀心,好像衣流沙这一剑就跟没刺一样。
张子文的武者本能是恐怖的,若是衣流沙那一剑起了一点杀气,他都能惊觉过来,可衣流沙就像是朋友之间握个手一样,很随意的就刺了一剑,张子文躲无可躲。
但这也是衣流沙没刺左胸,若是那一剑刺向左胸想要张子文性命,张子文哪里会无知无觉。衣流沙不愧是人画魔宫的真传弟子,深知武者本能,取其漏处,生生给了张子文一剑。
衣流沙极有男子魅力的笑,右手就把刺穿张子文右胸的利剑拔了出来,随手就将利剑插在地上。张子文闷哼一声,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受这般重的外伤,很痛,但忍了。郁闷的是,张子文还没法对毫无防备的衣流沙报复下毒手。
从怀中掏出一个朱红瓷瓶,衣流沙打开瓶塞,倒出白色药末,伸手去撕张子文上衣,张子文没躲,就看着衣流沙很是粗鲁的涂了药粉上去,那潺潺流淌的鲜血就此凝固止血。
“好了,子文兄,你可别瞪我,这一剑不是我刺你的,是你家风无痕师叔要我做的,连哄骗你的手段也是他老人家手把手教的,算是我卖身霸下的代价之一。”衣流沙笑得光明磊落的,却是让张子文有气都没出发,怪得谁来,还不是他自己大意了。
张子文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被衣流沙生生刺了一剑,幕后黑手还是招惹不起的小师叔,但也让张子文对一些东西更多了了解,吃亏是福啊,就只好认账了。
衣流沙很亲近的搀扶起张子文,张子文冷哼了声,甩开这个魔人,运转着真气,截断了右胸右背上的伤口经脉,自己咬牙跟衣流沙一起朝荒林之外走去。
张子文走一脚痛一下,心情很是不爽。衣流沙这混球还很废话,大概是脱离了人画魔宫与九国真武的追杀,很是轻松:“子文兄,往后咱俩就同是霸下的人了,要互相帮助哈。”
【某男是温室长大的花朵,缺失了风霜雨雪,师门长辈干些破事,也不足为奇,反正死不了就好,武者不受伤那还是武者啊?!】
第九四节 人踪灭剑
哪怕是被衣流沙刺了一剑,受了不轻的伤,张子文也是公私分明,通过银手套上的信号源与西京霸下总部的安宝宝联系,通报了衣流沙的事件,此事也就了结……之前的无线军用联络器,打斗之中毁去,但张子文身上带着个备用的简化版。
走出荒林,张子文就见到南方、麦小楼、杨妍妍、缪璐,猫猫吱吱叫着,窝在缪璐香怀中蹭了蹭,小鼠眼瞧了张子文一眼,就一道白影划过,猫猫落到张子文肩上来,好亲昵地拿毛绒绒身子蹭着张子文,吱吱叫声有些急切。
“没事,不过小伤。”张子文摸着猫猫的小脑袋,轻声安抚着。衣流沙落后几步,隐约躲着猫猫,他可是深知这只黄金鼠的恐怖之处,咬上一口,剧毒药石无医,转瞬即死。
“队长,你怎么受伤了?”杨妍妍背上的琴盒早就打开,素手中握着一杆组合起来的梨花枪,枪尖雪白,三角血槽,堪称凶器。杨妍妍一句话,南方、麦小楼、缪璐都枪械兵刃尽出,对着衣流沙这人,就等着张子文一声令下,搞死那丫的。
“没事,白衣兄已经投降了,等下就会跟你们回西京去。”张子文温和的说着,步行之间,不见痛楚,可是张子文左胸口真的是痛啊,一呼一吸火辣辣的痛楚。多亏张子文十九年修武如一,心性坚逾钢铁,等闲痛楚不会形于色。
“军方的直升飞机已经过来,再有二十分钟可到。”张子文很有队长的气势,三言两语就把关键处说个清楚,再一指衣流沙,“白衣兄不会妄逃,不用防他。”
之前衣流沙那一剑,真的让张子文细品到了一些生死之间大恐怖,有那么一刻,他就想反手倾力杀了衣流沙……人毕竟不比禽兽,能有所自制,张子文那当口没下毒手,没寻仇,就说明他漠视衣流沙刺的这一剑。
这笔债,张子文是不会忘记的,君子胸怀坦荡,他看衣流沙不顺眼,那就是不顺眼。
张子文身上带伤,不想多动,就盘膝坐下,闭目枯坐,猫猫守护左右,衣流沙躲得远远的,跑去跟南方坐一块。麦小楼是个很容易让人忘记他的家伙,不说话,不动作,隐匿如变色蜥蜴。杨妍妍、缪璐二女,却很有上前关心张子文伤势的心思。
衣流沙不要太明白异兽的喜怒无常,尤其是猫猫这种黄金鼠,打小跟着张子文长大,眼睛里除了张子文,其他都不是人,一怒可杀。人画魔宫也有异兽,衣流沙亦是敬而远之,那玩意就是不定时炸弹,伤人是寻常事,杀人也不足为奇。
远空一声声闷响,是来接人的直升飞机,张子文睁眼起身,脸色很白,胸前后背大半血染,其他倒也是寻常,呼吸沉稳:“飞机来人,收拾一下,这就走了。”
一行六人一鼠稍稍整顿一二,也就抓着直升飞机上落下来的绳梯上了机舱……张子文同学是最后一个上机的,临走的时候,他愣是装傻,那把黑伞跟伞剑抛之荒野……上了直升飞机,张子文看了眼茫茫荒野,胸口痛楚源源不断,心下一恼,愣是丢了颗手榴弹下去。
轰然爆响声中,火光如烟花,没谁敢质问张子文干坏事,直升飞机飞向远处……
抵达临安市军区已然是礼拜三凌晨三点多些,张子文带着南方、麦小楼、杨妍妍、缪璐、猫猫,押送着人画魔宫的叛徒衣流沙回到临安国安分局,随后交接了一应手续。
李局长竟然在岗,真是让张子文觉得很是奇怪,卸下身上不属寻常大学生的物件,跟南方、麦小楼、杨妍妍、缪璐告别,让国安局的妹子处理包扎下伤口,张子文就要离开,其他事不用他费心,衣流沙也不会跑。
“张同学,您稍等一下。”李局长却出乎意料的开口留人,张子文很奇怪的看了一眼,也不多问就跟着李局长一路走,到得一处暗室,关门。
“那把黑伞还合用吗?”李局长先是询问了特工工具的事情,张子文很随意的找个借口搪塞了,那把黑伞就是被张子文很记仇的丢到荒郊野外去的,他才懒得想起。
“您的长辈,还有一物是跟黑伞一块送来的,但是说了要在任务之后才能给您。”李局长和和气气的说话,蛮胖的身子走到墙壁前,开了几个暗扣,墙壁挪开,是一个银色密码手提箱,输了密码,手提箱就开了。
李局长神色肃穆的从全金属手提箱中取出一物,很认真的递给张子文,张子文大喜,连被衣流沙刺了一剑的事也抛诸脑后,双手接过那一条黑色真皮腰带。
“呵呵,张同学,我的事情就好了,您随意。”李局长神色有些困倦,大概是守了一夜,说了话就走了出去,顺带把门关上。
在猫猫很好奇的目光中,张子文爱不释手的摸着黑色腰带,摸了一遍又一遍,欢喜之色不言而喻,发傻了好些时间,才清醒过来:“小师叔啊,要是还有这等好处,那再刺一剑又何妨。”
张子文轻叩机关,把腰带解开,转瞬腰带笔直如剑,张子文左手握腰带,右手摸上腰扣处,几个巧妙机关,咔嚓一细声。张子文右手拔剑,静寂无声,只见一道黑影划过,一剑平平无奇,落在张子文手掌之中。
人踪灭剑,三尺九寸,一指宽,柄古朴,柔韧直,暗沉利,大凶之剑。
这柄剑,传承已过千年,剑下亡魂数不胜数,只小师叔一人,就杀戮破千。嘿嘿,人踪灭剑本是人画魔宫镇宫凶剑之一,被小师叔夺到手来,就此归武当,其间屠戮,威慑魔门。
张子文很喜欢,很喜欢人踪灭剑,小时候就跟小师叔讨要过魔剑,小师叔很是大气,说过张子文成就先天之境,就赠之。如今提早拿到人踪灭剑,张子文如莲的喜悦,身上之伤也不再怨念,当下就解了腰间带子,换上暗藏人踪灭剑的黑色异兽真皮腰带。
“猫猫,这笔买卖太划算了,咳咳……嘶,好痛,混蛋的衣流沙,还真卖力气。”张子文欢喜的戳着猫猫胖嘟嘟身子,动作难免大了些,右胸右背的伤口就来了剧痛。
冷哼了声,张子文诅咒衣流沙走夜路掉下水道,施施然骑车离了国安局,夜渊静寂。
【闲来无事,随手种了一整颗发芽了的大蒜,不知能否成活,静观之。】
第九五节 蒲柳为谁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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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四点五十一分,墨香林苑17号别墅之前,张子文拿着一把不锈钢钥匙,咔嚓开门,与猫猫一块进门,反手轻关门。一路上二楼,张子文落地无声的朝自己房间走去,他觉得自己脚步甚至能踏雪无痕,却也给丽人抓着。
吱呀一声,楚可缘的闺房门就开了,一双朦胧美眸望着张子文,黛眉微皱,细声:“子文,你跑哪里玩了一夜,现在才回家?”[.br/>“嘘,小声些,要是吵醒她们两个,就麻烦了。”张子文右手食指竖在唇前,轻声说着,“我觉得脚步很轻了,你怎么发现的?”
“我睡得浅,早上要给姐妹们做早点,这个点也有些醒了,我听到开门声了,有些不放心。”不放心什么,楚可缘当然是忧心有鬼祟之徒偷进家门,那就是祸乱,“倒是你,昨天晚餐都没回家吃,大清早的还跑回来,定是没在学校过夜。”
“可缘,你笨一点更美一些。”张子文摊手微微苦笑,这一动作却是扯动伤口,也亏得张子文是一个血髓之境大圆满的武者,若是寻常人,受了此等前后洞穿的伤,哪里能四下里活蹦乱跳的,早就老老实实的躺医院病床上跟俏丽小护士开聊了。
“别傻站在门口,进来说话。”楚可缘温软柔荑握着张子文右手,稍稍用力,把张子文拉进女儿家闺房中。张子文有苦不能说,楚可缘女孩子力气是不大,可也是力气啊,伤口真心是疼,似乎有些血从伤处渗了出来。
楚可缘轻轻柔柔的关了门,随后就拿漂亮的大眼睛告诉张子文坐到床上去,鸭绒粉红被子尽是女儿家温香。张子文把猫猫放到粉红枕头上,自己挨着床上的靠垫,眨眨眼睛,让自己显出困倦之色来,妄图哄骗过楚可缘。
“别装睡,当我没见到你生龙活虎的,跟我说清楚些,你到底干嘛去了,哪怕是个幌子,也要说明白。”楚可缘有些小生气,这让张子文很奇怪,楚可缘可不是小气嫉妒的女孩子,但转念一想,张子文就大致摸着丽人心思,有家不回去鬼混,哪里能轻饶。
唉,说来说去,也是拈酸吃醋之事,只是楚可缘说法很是好听,让张子文起不了厌烦之心:“我寝室的苏杭,要去见他未婚妻,就把我也拉上了,玩了一夜,才肯放人,我也不好回学校去吵人,就回家来了。”
张子文多狡黠的一个男子,扯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合情又合理,哪怕楚可缘真去询问苏杭同学,老二也是值得信任的,一定能把谎话圆上。
“哼,就会骗人。”楚可缘娉娉走了过来,柳腰轻折,粉拳撒娇一样的砸了张子文右肩一下……张子文牙关马上紧咬,那是给痛的啊,心里默念着,难道这真的是报应?
“你好真的累了,那就早些去睡好了,到七点我会叫你起来的。”楚可缘是一朵漂亮的解语花,瞧着张子文神色有些不对,脸色有些苍白,似有疼痛之态,心下生疑,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只好细声细气的说了软话。
张子文听了,就想起身走人,却是不大合他温润如君子的寻常性子。可哪知道刚刚的几下伤口撕扯,让张子文起来之时疼痛骤然加深加剧,虽没痛呼出声,可脸上那一瞬间的痛苦是难逃美人秀瞳。
“你受伤了?!别动,坐下,哪里伤了?”楚可缘清美的脸蛋一惊,素手就扶了张子文,细声软语的把张子文扶着坐回床上去,“不要动,刚刚就觉得不对,原来是血腥气。”
“不是大伤,只是伤口在右胸,你刚刚正好碰到了,其实也没什么的,不用担心。”张子文见得事情败露,真是郁闷的无话可说,他受这等重伤实在是头一回,没有经验,难免就露出马脚来,让美人忧心皱眉,这感觉实在不好。
哪怕如今受了重伤,张子文的战斗力也没削减过多,六七成还是有的,若是杀意深沉,更是能十二成的杀伤力,受了伤的野狼才是最恐怖的,但却损本身,不到绝境不取之。
楚可缘却是不肯听张子文的谎话,她跟男生接触得多些,早就瞧得出来,张子文是那种有事也要死撑着,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那一类。楚可缘娇哼了声,却不理会张子文,自己去房间柜台处,拿出一个医疗箱来。
“衣服脱了,你不脱,我就给你脱。”楚可缘嫩嗓子柔柔细细的,半点也无烟火气息,可却极是坚定,张子文非常相信自己不脱衣,女孩就能动手动脚的。
“给你看就好,不要说出去,其实也没什么。”张子文真是无奈了,他真的好想学睡得香甜的猫猫,一睡百事无。一向强势的张子文,这一刻也就是楚可缘小手下的小白兔。
张子文慢慢解开黑色宽大秋衣的口子,脱了下来,再解开白色马甲,把上半身露了出来。楚可缘瞧着男子雄健身子,有些羞涩却不挪开美目,见着那细细包裹着的绷带,隐有血痕渗了出来,应该就是刚刚从伤处流出来的。
楚可缘瞧着瞧着,黛眉弯弯,乌黑星眸有些怜惜,莲步挪了下,侧身看着张子文右背,那里也有一处绷带,可见伤处甚重,大概是前后都受了些伤。不过看张子文行动自如,应该也不是大伤口,楚可缘想到这里,轻轻的呼了口气,芳心如卸下一个重担一般。
“我给你跟学校请假,这几天就不要去上课了,对伤口不好。”楚可缘第一时间就想了张子文养伤的事,美瞳瞧着那工工整整的医用绷带,只是没了为男生治伤的机会,她是懂一些医术的,尤其是外伤,楚可缘也没办法做的更好一些。
“不行,这伤不碍事的,课业我也不想缺,又不是真的走不动了。”张子文说得很果断,倒不是他逞强,而是张子文觉得真的没有那个必要。楚可缘素手打开医疗箱,拿着镊子夹药棉浸了酒精,低着头,细心为张子文擦去绷带边缘的鲜血,幽香如诗画。
“就会逞强,我是女儿家,也说不过你。”楚可缘有点小情绪,可也没再抱怨,“身上有伤,就不要回房里了,就在我这里睡会儿,好让伤口结上血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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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六节 掩香闺一觉伤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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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好意,张子文哪里推却得了,只好让楚可缘擦了右胸右背处渗出的血,就脱去鞋裤,解下黑色真皮腰带独放在床头柜上:“这皮带我要用,就不要拿去洗了。”
楚可缘有些羞怯,见着男生健美身子,细细一想,柔声:“子文,先不要睡,我去打盆热水来,擦擦身子再睡。”张子文点头,看着楚可缘去了闺房的洗手间打了盆热水过来,摆在挪过来的书桌椅子上,再递给张子文一条没用过的干净毛巾,又轻盈转身进了洗手间。[搜索最新更新尽在.br/>张子文拿毛巾浸了热水,上下擦了擦,就见着楚可缘又端着一盆热水出来,弯下柳腰放在张子文脚下,美人细声:“这盆水泡下脚,对伤处很好。”
美人恩重,张子文胸口觉得很是温暖,见着灯火下楚可缘娇颜,就有些情愫流动在那丽人青丝。泡了脚,擦了身,张子文再穿上楚可缘的一件粉蓝睡衣,上了床,盖了美人的鸭绒被,合眼睡觉……张子文同学是真的睡得着的,不到五分钟,就已深睡过去。
楚可缘静静看着灯光下张子文睡着的明俊脸庞,素手搅了搅,美眸清丽,看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已近五点半。楚可缘拿了张子文换下的衣服鞋袜出了门,五分钟后,素手上拿着一身从张子文房里拿的干净衣服回来,那些脏衣服都丢男生房中,再送洗衣间清洗。
姐妹们七点才慵懒起身,还有一个半小时可睡……楚可缘娇颜羞了粉红,她是三胞胎姐妹之中的不同,虽与男生有了夫妻之事,却是处子之身,性子就难免有些羞怯的。
总不好去男生房中睡,楚可缘细细想着,素手拿起卡通闹钟,调到七点钟,她知道大姐小妹起床晚过七点的,也会在七点半前起来,不着急。
熄了灯,楚可缘静静站在床前一小会儿,才羞了脸蛋上了床,在张子文旁边睡下,盖了新取的羊毛毯子,掩了朦胧美好的身子。本来女孩觉得自己会辗转反侧芳心可可,哪想到挨着张子文睡下,没多些时间,楚可缘就香甜的睡了过去。
猫猫黑暗中睁了眼睛,灵动的眸子瞧着睡着了的二人,从枕边爬到张子文被子上,沉稳趴下,如同守护着财宝的巨龙,默默守护着张子文……
滴答滴答的雨落声细细响起,是闹钟声,却很轻微,也是楚可缘的习惯,她一向睡得浅,闹钟有些声响就会醒来。可是这一回,闹钟响了一分钟就落幕,楚可缘却依旧睡得很香很甜,长长的眼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如一只翩翩起舞的黑蝴蝶。
睡在张子文身旁,楚可缘很是安心,就如那一夜青藤茶坊之时,张子文横扫流氓,让楚可缘芳心划过一丝丝悸动,那是少女梦中的情缘。
过了七点,张子文未醒,楚可缘也没醒……楚可柔倒是醒了,她昨晚吃的少了些,早上起来就饿得慌,穿着粉色睡衣,拖着棉拖鞋,就下楼到厨房找吃的,却没见着往常忙碌的二姐楚可缘,有些奇怪,只好拿了些面包水果吃了几分饱。
楚可柔是不喜欢早上吃冷冰冰的食物,她喜欢热乎乎的好吃的,要二姐亲手做的才好吃。楚可柔娇憨的上了楼,就在楚可缘房前淘气的敲门,砰砰砰的好响:“姐姐,姐姐,起来了啦,可柔要吃好吃的,可柔要吃好吃的,可不要赖床哦。”
没有人回应楚可柔,楚可缘眼皮微微颤动,有醒来的意思,可是张子文睁眼得更早。张子文有些迷糊,大概是把睡在美人房的事暂时忘了,听到楚可柔的喊声,很本能的就是一句话:“可柔,别吵了,还没睡醒。”
果不其然,楚可柔就跟一只被掐着脖子的天鹅,傻乎乎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女孩满脑子的胡思乱想,刚刚那个是呆头鹅的声音,是呆头鹅在姐姐房间里过夜了的?不是吧,昨天晚上好晚也没见到那只气死人的呆头鹅,怎么偷偷跑回家了呢?
转瞬,楚可柔芳心深处的醋海就翻涌起来,胸口涨涨的麻麻的,很是难受。楚可柔美眸看着那扇门,看着看着,就好想哭,就仿佛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从她的手中丢失,再也找不回来了,就跟小时候养过的猫咪,某一天却再也不见。
这些女儿家的情愫很难明说,不单是对张子文的情愫……其实楚可柔也没多少对呆头鹅的爱意,只是很不服气,她的处子之身,她的青春豆蔻,她的芳心可可……
楚可柔恨得牙痒痒的,好重的踹了房门一脚,嘭的一声中,气得哭了,逃回自己房中,把身子埋在温暖被子中,芳心好委屈好委屈,难受的泪如雨下,止也止不住。
“怎么了,什么响声?”楚可缘娇慵朦胧的睁了清澈眸子,看着张子文,她是没听清楚之前楚可柔的声音。
“没什么,是可柔饿了,找你要吃的,闹了一会儿就走了。”张子文怎么可能跟楚可缘说,你家小妹很可能觉得二姐偷了男人,指不定脑子里怎么想的。清醒下来的张子文,想起自己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真是还嫌不够乱啊。
拈酸吃醋的事最是难搞,一个处理不好,搞不好三姐妹能打起来……
张子文受了重伤,还得死掉好些脑细胞,想着楚可柔大概的举动,他觉得楚可柔极有可能是一句话不多说的,其实也就是瞒着楚可婧,或者也是瞒着楚可柔自己。只要张子文再把楚可缘哄骗过去,他睡在楚可缘房中的事,就能糊弄过去了。
想了想,张子文先用真气截断伤口处的血脉,再缓缓起身,免得刺激血气:“可缘,我先过去房间,免得她们见了生出麻烦来,我也不想让她们知道受了伤。”男女之间,他人不知的小秘密总是很有些情趣的,哪怕贤妻良母如楚可缘也难逃。
张子文很从容的带着猫猫出了楚可缘的闺房门,女孩有些羞涩,就想多赖一会儿床。吱呀轻声响,张子文轻关门,楚可婧轻开门,四目相对,粉蓝睡衣的张子文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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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七节 宝马雕车香满路
一双清冷清澈美眸,眨了眨,黑睫毛微微颤动,美瞳微缩,冷哼一声,寒若冰霜,楚可婧小退一步,玲珑美好的身子隐于掩上的门之后。
深呼吸……一缕女儿芳香,张子文手上拿着黑色真皮腰带,苦不堪言,早知如此就在楚可缘房里把衣服换上,真不知怎么就给忘到脑后去了。猫猫懒懒的摇着雪白长毛尾巴,小爪子挠着张子文的黑发,很是淘气的可爱样子。
张子文开了自己房门,动作很轻,偷偷摸摸进了门,关门之后就去找来干净衣服换上。打理好自己之后,张子文呼了一口气,坐在床沿上,逗着猫猫,心下却是无言。
搞没搞错啊,不就是在楚可缘房中过了一夜,本来也没想到太多的,哪里知道,楚可柔知道了,楚可婧也知道了……张子文觉得楚可婧是大姐,想来也会保守秘密。
这就有趣了,楚可缘觉得两个姐妹是不知道张子文在自己房中过夜的事,楚可柔也是觉得两个姐妹不知道她知道呆头鹅在二姐房中过夜的事,楚可婧也会想着两个姐妹不知道她知道男生在二妹房中过夜的事。
其实,三胞胎姐妹花都知道张子文在楚可缘房中过夜的事,却要相互哄骗着,实在是想起来就让张子文胆颤心惊如履薄冰的。若是哪个女孩发觉自己想当然的小秘密其他人也知道,那搞不好就会迁怒了,倒霉的除了张子文同学还能有谁?!
摇摇头,张子文摸着猫猫,轻叹气:“猫猫啊,这事真是麻烦。”也就随口抱怨一句,张子文就装着刚爬床起来的架势,开了门,开门声好响,脚步声很是沉重,三姐妹都能听见。
咚咚咚,张子文敲楚可缘的房门,温声说,声调微微有些高,能被贴着房门偷听的楚可柔、楚可婧都听到耳中来:“可缘,起来了没,我要出门了。”
其实男生不知道的是,他起来就去敲楚可缘门,是非常心虚的举动,如果他不知道楚可缘在房里,那为什么会去敲门,而不是下楼去厨房找楚可缘?寻常时候,这个点上,楚可缘不都是在厨房忙活着早点的。
好笑的是,楚家三姐妹跟张子文同学,没一个想到这个事上,大家都觉得张子文起床之后头一个就去敲楚可缘的房门,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呀,等下,我刚好要早些出门,就顺路送你去学校好了。”楚可缘这话还不如别说,假的不得了,南江省纪委办公楼跟南大根本不是一条道的。楚可柔、楚可婧也都知道,轻轻哼了声,觉得这两个家伙真是连借口也不会找。
楚可缘随声出门,是粉蓝的荷叶裙,非常清新,养眼顺心,张子文看着却有些不大自然的挪了眼。楚可缘一一去敲楚可柔、楚可婧的房门,说了自己要提早出门的事,爱心早餐今晨就没了。难为楚可柔、楚可婧装着睡意朦胧的口吻,糊弄楚可缘。
张子文温雅贵气的微微笑,跟着楚可缘下了楼,坐到粉红宝马车上来……张子文心中闷声爆笑,猫猫歪着脑袋看着张子文眼睛中的笑意。右胸右背带伤,张子文也不敢骑车去学校,楚可缘细心的开车带人很得张子文好感。
“晚上我去接你回家?”楚可缘娴静如花的开着车,张子文坐在前座,不用转头就能见着佳人清美如晨间茶树嫩芽之上的晶莹露珠,清澈清新清美。
“不用了,今晚就睡在学校了,少走些路,伤口大概就能彻底结痂,不会再动不动就流血。”张子文温和的婉拒,见着楚可缘有些不开心,就小哄了一句,“我可不想让学校那些牲口见着我家仙子,那些家伙羡慕嫉妒恨的,我就倒霉了。”
“哼,那是你活该。”楚可缘娇俏的说了句,芳心喜喜的,美目流转,粉唇微嘟,“那蒋素颜才是小仙子吧,你不也敢下了手去。”哪怕贤妻良母如楚可缘,也少不了女孩家的拈酸吃醋,她是知道张子文在南大的绯闻女友,只是不多管,毕竟关系没到那一步。
张子文稍有些尴尬,可也没怎么觉得难堪,楚可缘还是很懂事的,这个氛围下问这些,张子文也好说话得很:“素颜啊,很乖很好的一个女孩子。”也就一句,张子文不多说,说多了指不定会激怒楚可缘,哪有女孩子会不在乎枕边人红杏出墙的。
若非张子文跟楚家三姐妹花之间关系实在复杂,楚可缘早就跟张子文摊开说话了。
楚可缘不再理会张子文,静静开车,想来也是有点气的。张子文索性闭了眼,静静冥想,七点四十六分,粉红宝马就到了南大校门口,张子文睁眼,说了句:“就停这里好了。”
“八点上课,你身上有伤,能少走几步就少走几步,哪栋教学楼,我送你过去。”楚可缘却是不依,芳心里不定琢磨着什么小心思,她可是省纪委的得力好手,找贪官麻烦是拿手好事,给呆头鹅找点不大不小的麻烦,也是随手之事。
张子文还不好拒绝楚可缘的好意,只好在车上指了方向,楚可缘就把粉红宝马开进南大校园……那些个把守校门的保安,见着粉红宝马,见着那特殊车牌,见着美人如玉,愣是连检查都没检查,就把车子放行了。
到了上经济学公共课的教学楼下,粉红宝马停下,这时候上课的学子川流不息,不少驻足看着名车美女的。张子文苦苦一笑,算是知道楚可缘的小心思了,开了车门,跟楚可缘说了声再见,就走向教学楼,身后粉红宝马驶远。
张子文六觉灵敏,甚是知道刚刚有人拿手机拍了照,快一些的话,自己走到经济学的大教室时,就能在南湖论坛见到粉红宝马的照片……谁让遍观南大,肩蹲肥鼠的美男就张子文一个,想不认识都困难。
可容纳五百学子的阶梯教室之中,张子文第一眼就找到寒青檬,风铃儿坐在一旁。想了想,张子文老老实实的走了过去,坐到寒青檬身旁空座,领取了经济学课本跟笔。张子文能见到自己那本好久不见的意大利的历史与文化课本,可寒青檬就是不给男生。
“咦?张子文,南湖论坛上有你的帖子耶。”风铃儿把玩着白色触屏手机,嗓音脆嫩如竹风铃,明眸善昧,素指一点帖子,就打开了细瞧,再就是好鄙视的瞪男生。
第九八节 梦醒来几花暗吐
君子之德,虚怀若谷,张子文不动神色,沉默不言。
风铃儿可没那般简单就罢休,她可是想着折腾张子文跟寒青檬的小心思,柔嫩女指点着那张蛮清晰的照片,给寒青檬瞧,那个娴静如花的大美人,点漆眸子,淡抹粉唇。
“子文,这个美人是谁呀,怎么会开车送你来学校的?”风铃儿狡黠的眨着眼睛,嘻嘻笑着,细瞧着男生眉眼,想要寻出一些心虚,好进而敲诈一把。
张子文同学脸皮厚如城墙,充耳不闻,反正寒青檬没说话,他就当啥也没听懂。风铃儿吵吵嚷嚷几句,见得张子文懒懒洋洋的,娇声哼了下,也就愤愤然的停了嘴。再纠缠下去,也无半点好处,反倒会让男生心生厌恶,狡黠的风铃儿可不会铸下大错。
她跟他是大学同班同学,会有四度春秋相随,哪怕毕业之后各奔东西,也隔断不了同学之谊……风铃儿是很有些心思的女孩子,懂得小火慢炖的好处,慢慢来,渐渐接近男生的心,等到毕业之后,其他讨厌的女生也就会离他而去,那时候就是她乘虚而入之时。
哪怕到了那时,张子文已有良配,风铃儿也不会放弃,喜欢一个人,喜欢就好了。这等曼妙情愫,寒青檬却是没有的,风铃儿着眼未来,实是很有些想法的。
谁言女子不如男,风铃儿的谋划真要说出来,能把张子文震撼个半死……搞不好就早早远离美女团委书记,这等女儿家,实在深谋远虑得很。
寒青檬听着同寝室邻床又是同班同学的风铃儿挑拨离间,芳心不是不生怨气,而是不想让风铃儿得了好处去。同是喜欢张子文的女孩子,寒青檬是知道风铃儿打算的,哼,还不是想让自己做些让男生讨厌的事,好让子文亲近她,没门的事。
经济学的教授拿着课本来上课,开讲之后,同学们该干嘛干嘛去,要不是为了静等第二节课的点到,能有大半学生逃的课去。
认认真真听课的张子文,认认真真睡觉的猫猫,三心二意的寒青檬,一只素手悄悄爬到邻座男生大腿上,细嫩指尖拧起一块细皮,顺时针转了个圈……张子文眼角抽搐了下,倒也没其他痛楚,与胸口的剧痛而言,那素手一掐不过小事尔。
风铃儿却是一直拿眼角余光偷看着寒青檬动作的,她跟寒青檬可是很好的朋友,只是不交心的那一种,不要太清楚寒青檬的小性子,能忍到这时候再报复男生,也是难得。
偷偷的浅浅笑,风铃儿见着事成,也就收了心思,认真听着讲师上课。
张子文同学装傻,就当被给寒青檬掐过一般,心无旁骛的上了两节课,随后就把经济学课本递给寒青檬,伸手就要去拿选修课意大利的历史与文化的课本,哪想到寒青檬小手把课本抱在酥胸前,拿妙目瞪着张子文。
“呃,青檬,能把书给我吗?好几回我去上课都没带课本,选修课的老师就快暴怒的化身月夜狼人了。”张子文说着软话,却把伸过去的手收了回来,温雅贵气的笑着。
“切,张子文你可真是会找背黑锅的啊。”风铃儿轻轻一笑,柔荑好快的一伸,一把抓着寒青檬香怀中的课本,一拽,在美女班长没防备她的情况之下,就给风铃儿易如反掌的得手了,风铃儿随手就把课本丢给张子文,“好了,帮你抢回来了,别在胡扯了。”
“风铃儿你!”寒青檬好怒的圆瞪杏眼,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咪,一怒而起,就要跟风铃儿好好理论。风铃儿嘻嘻笑,一点也不着恼,也没退避三舍的念头。
张子文却偷偷摸摸的拿着书,弯着腰,带着猫猫,溜号了。当男生走到阶梯教室门口之时,寒青檬才看到那个混蛋跑路了,娇声怒喊:“张子文,你给我站住!”
哪里会乖乖听话,张子文几步就在门后消失,阶梯教室之中,寒青檬跟风铃儿无声对峙着,气氛很是沉闷。寒青檬气得喘气,素手捂了胸口,清澈美目瞪着风铃儿,非常非常的不高兴,她有着女孩家细腻心思,觉得风铃儿今天一脚踩进了她的私人领域。
“恃宠而骄,他迟早甩了你。”风铃儿是胜利者,不轻不重的刺了寒青檬一句,就离开了。她们两个虽是情敌,可也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只是隐隐有些针锋相对,交情还是蛮不错的,只是今天这一吵,少说一礼拜不对话也不奇怪,又不是头一回了。
当然,如果张子文身旁有其他班级的美女出现,寒青檬跟风铃儿就会不计前嫌的携手合作,一致对外,随后再继续对内,过去一年就是这般过来的。
拿着课本,张子文却没急着下楼,他等了几分钟,待得楼梯上人渐少,才走出教学楼,再去另一栋教学楼,沿着楼梯边上楼,尽可能不与他人相触,伤口实在是伤不起啊。等到张子文慢吞吞的来到意大利的历史与文化的教室,已经快要开课了。
“这里啦,小颜在这。”蒋素颜欢喜的铃音柔柔的,白生生的柔荑跟张子文招手,张子文也就走了过去,在蒋素颜旁边座位坐下,把课本跟笔放到课桌上。
“素颜,你来得好早。”张子文温和笑笑,却也没动手动脚的,他实在是需要休养,若非这家伙逞强,非要来学校上课,大概这时候百无聊赖的躺病床上养伤了。
“哼哼,当然的啦,小颜可是最勤快的了。”蒋素颜稚气的说了句,温润小手就握着张子文左手,娇躯也挨了过来,很是眷恋男生的温暖,“昨天晚上做了噩梦呢,好怕的,小颜梦到坏人你受伤了呢,胸口给人刺了一剑,流了好些血的。”
蒋素颜白兔乖乖的脸蛋流露出害怕来,搂紧了张子文的手臂,玲珑娇躯还蹭了蹭。张子文听着,心中就是一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受了伤,女孩就梦到了,也许是偶然,也许是莫然,大概也是有缘之人。
“没事的,不要怕,我不是好好的吗,等下课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随你点菜。”张子文很温柔的说着,右手轻握着蒋素颜小手,女孩娇腻的嗯了声,不再说话。
第九九节 人约黄昏后
静得心来,二节选修课随心即过,张子文一手拿着意大利的历史与文化的课本跟笔,一手牵着蒋素颜细腻小手,走在素色大理石铺就的道路上,很是悠闲。
蒋素颜叽叽喳喳的说这些她的小事,猫猫在女孩香肩上安家落户,雪白长毛尾巴被小仙子柔荑轻握着,倒也生趣。张子文身上带伤,走的就慢,蒋素颜还欢喜的一摇一摇右手臂,张子文真的是苦不堪言,他是不会把自己的痛苦建在他人身上,也就默默忍着。
“我先回寝室把书放下。”张子文扬了扬右手上的书跟笔,蒋素颜就有点小不乐意的,从教学楼到九栋男生楼,好远的呢,还要折回校门,得多走好些路,主要是出去的晚些,好酒家的空位置就不多了。
“好吧,小淘气,我找人拿书,先松手。”张子文宠溺的一笑,蒋素颜嘻嘻笑着松了手,张子文拿出黑色手机,拨通了寒青檬的电话,说了几句话,就驻足不走,顺带也默默用真气修补一下有些小撕裂的伤处,流了几滴血,不算严重。
蒋素颜逗着猫猫玩,小脚踩着草地,静静等着,过了几分钟,就远远见着男生的那个美女班长走了过来,芳心轻哼了声,小嘴微微嘟着,大眼睛里就有些不乐意的。蒋素颜心思是有些单纯稚嫩的,可却不傻,谁是情敌,她还是知道的。
“班长,麻烦你了。”张子文口气很好的把课本递了过去,寒青檬接了,就抱在酥胸前……几步远的蒋素颜大眼睛如猫咪眯起,瞪着寒青檬的美胸,无声嘟囔着胸大了不起呀。
“跟小仙子出去?”寒青檬明知故问,就是膈应张子文来的。张子文温雅贵气的笑,很和气的说是,让寒青檬一点脾气也发不出来,还能说些什么呢,人家可是男生的正牌女朋友,名正言顺的,自己吃醋都吃的有些心虚。
“不烦你们了,我走了。”寒青檬轻跺秀足,有些生自己的气,没早些下手把张子文抓牢了,现在都没法插在一男一女之间,只好气呼呼的抱着书走了……她发誓,这一回暂时不跟大奶铃冷战,先携手对付蒋素颜再说。
张子文看得出寒青檬的不高兴来,可是他懒得多想,带着蒋素颜就步行出了学校,去附近的小酒家点了些好菜,吃了一顿。猫猫很得蒋素颜宠爱,喂了它好些美食。
用了餐,蒋素颜却也不想跟男生早早分开,尤其是想起男生周围还有好些心怀不轨的漂亮女生来,那都是蒋素颜的情敌。最好是跟小仙子儿时养的小狗一样,拿条铁链子把男生锁了,哪怕女孩睡觉也把坏蛋拴在床头。
“坏人,骑车带小颜兜兜风,好嘛。”蒋素颜撒娇的摇晃着张子文的右手臂,娇颜亲昵,眸子晶亮,青丝如瀑,诱人的很。
但是张子文同学却无赏花赏月赏素颜的心思,他的右胸右背的伤口好痛啊,脸上还不能显出痛楚之色来,温和的道:“那辆车子今天没骑到学校来,没法带素颜你去玩了。”
“哦……那好吧,送小颜回去。”蒋素颜好委屈的妥协了,她其实是能撒娇要男生想其他办法的,譬如找人借一辆车子,很简单的事情。可是女孩不多说,男生想为女孩做的事,哪怕女孩不说男生也会去做的。
这些小心思也是方浅琴一字一句教的,蒋素颜都好认真的记着的。
张子文温柔的护送蒋素颜回女生寝室,再转身回九栋五一八寝室,商朝、苏杭、夏天都在家,见着张子文进来也招呼一声,夏天还戏谑的问:“老三,宝马美人是你外室?”
“是啊。”张子文实话实话,三只禽兽当然不信,张子文也不多说,稍稍洗漱一下,就爬床睡觉修养伤处。猫猫好调皮的跳到夏天书桌上,黑漆漆的鼠眼盯着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南湖论坛那一张粉红宝马美人照片细瞧,吱吱摇着雪白尾巴叫,是猫猫认识的人呢。
夏天摸摸猫猫脑袋,开了一袋子椒盐鸭舌给猫猫吃,猫猫吱吱欢喜的叫,小爪子就抓着鸭舌小口小口的吃。苏杭安安静静的看政府公文,处理校学生会的琐事,字迹端正的写工作笔记,就又要写满一本笔记本。
商朝戴着耳机,雄壮如山的身躯折磨着可怜的靠椅,叫嚣着周末要带南大的兄弟们去把南理工的篮球队足球队打成筛子,等赢了场子之后,就大家一起大吃大喝一顿。
一觉睡到一点二十分,张子文定时醒来,穿衣下床再穿鞋,洗了把冷水,清醒一些,就带上猫猫去上课。下午满满的四节课,二主修,二选修,是一周中课程最重的。
张子文很奇怪的看到寒青檬跟风铃儿同桌坐,他也不多想,拿了课本就坐到两个女孩身后,一个清秀女生跟张子文同桌。二节课流水般过去,张子文跟不时回头小声说话的寒青檬、风铃儿聊了些废话,说着说着,张子文就恍然大悟了,原来二女是联手抵御外敌啊。
下了课,寒青檬跟风铃儿柔声细气的说的亲热,张子文还了课本,就想要选修课的课本,可是美女班长装傻,就是听不到。张子文叫了两回,见寒青檬生闷气不想搭理自己,连风铃儿也当男生是空气,张子文只好空手带着猫猫出门走了。
男生一走,两个女孩子就不说话了,你看我我看你的,随后一拍两散,各去干各的事情。不是谁在周三下午三四节课都有选修课的,有些选修课是晚自习上的……要说张子文同学还真没来过晚自习,他当那是纯粹浪费时间的,还不如站桩冥想修武。
选修课之后,也就好去晚餐了,张子文心念一起,给沈琉璃美人老师打电话,顺带哄骗蒋素颜说有事没空一块用餐。沈琉璃略有些欢喜,就定了教师楼下相见。
被同寝室室友告知男生清晨粉红宝马绯闻的蒋素颜好生气的,还想着晚上敲打男生几句的,哪想到男生就找机会跑了,当然是不乐意的哼哼好几声。
唉,做人难,做男人更难,张子文同学身旁如花美眷不少,一一照顾过来也是烦心事。
第一〇〇节 樱花落尽阶前月
蕙质兰心的沈琉璃,一念想着嫁给张子文,给男生生宝宝的美人老师,一身潇湘,灵犀娴静,风信子幽香袅袅,轻盈走来,如一首小诗唯美。
“琉璃,想去哪家,随你挑。”张子文长身而立,温和说着,黝黑的眸看着美人晶亮的瞳,心下不自觉的有点心虚。美人主动求缘,于张子文而言,更是忐忑。
猫猫吱吱的叫了声,见着沈琉璃走近些,就从张子文肩上爬下来,沈琉璃婉约伸了柔荑,好让猫猫爬到柔嫩手掌,再放到香肩上来。张子文心思很是雅静,与沈琉璃一块,不用多想着照顾美人,丽人心思细腻,相处起来就很是自然。
“要是男朋友也能随我选就好了。”沈琉璃娇声说了句,张子文哑口无言,笑了笑,也就跟美人老师并肩走着。沈琉璃是个灵气女子,也是静得下心的,一路行来到一处私房菜饭馆,也没再开檀口,张子文倒是觉得这时候的女孩最讨喜。
睡了人家美人老师,一些事情也就由不得张子文同学了,哪怕没有成了夫妻之事,可在沈琉璃心目中,两人关系就大是不同。张子文非常明白,要不是他一直逃跑,大概早就给美人老师取了纯阳之身,也不会被楚家三姐妹拿了去。
其实细数下来,张子文这人与其他女孩相处时间不多,很是短暂。但一个男子文武修行,执念如一,一抬手一投足,自有其男儿魅力,也难怪能得那些明丽女子欢喜。
沈琉璃按着张子文口味,点了几个本店拿手招牌荤菜,又要了一尾糖醋鲤鱼,加一个嫩笋萝卜排骨汤,一个清炒绿豆芽。
等菜上来的空闲,张子文不好沉默:“琉璃,你这些天还好吧。”看看吧,张子文同学说了一句废话,可是不说还不成,见着沈琉璃,张子文就想起蒋素颜来了,很是尴尬。
“哼,还能干嘛,除了教书就是画画,哪有你跟小仙子的逍遥。”沈琉璃不软不硬的刺了张子文一下,见着男生有些歉意,也就绽开笑颜,“我可不是黄毛小丫头了,知道照顾自己的,倒是你啊,可别让那几个女孩子闹起来。”
“那几个?哪有的事,就蒋素颜半个。”张子文可不想平白担了暗亏,他就跟蒋素颜风花雪月过,其他南大女子,哪怕再清丽,也不曾亲近。想到这里,张子文同学突然就想起那一个好一条楚腰的柳依依来了,那个柳家大小姐不知道被镜上留言吓没吓到。
“当我是蒋素颜那迷糊妮子呀,哪有那么好哄好骗的。”沈琉璃风情万种的瞟了张子文一眼,素手逗着猫猫洁白如雪的长毛,檀口软糯,“你班上两个,那对双胞胎,哦,还有那个细腰楚楚的妮子,前段时间四处打听你的事情,当我不知道啊。”
张子文剑眉微皱,他觉得柳依依的举动说明她被吓了个半死,大概是琢磨着赔礼道歉的事,也就没有深想。不就是大学校园的琐事,再大,也不过一笑可过。
“小琉璃啊,你还是从前更可爱一点。”张子文叹了口气,叫了那时候装嫩扮初中小女生的沈琉璃的昵称,打从张子文知道沈琉璃美人老师底细之后,就再没说过了。这时候张子文说出来,一男一女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淡淡温馨流淌心头。
沈琉璃温润柔荑握了张子文的手,柔柔的笑,柔顺的低下头来,粉嫩的唇在男生手背轻轻落下柔柔一吻。张子文只觉得触电一般,那些过往云烟也就不再,瞧着眼前佳丽,很有些此生无憾之感。
咚咚敲门声,服务生上了菜,张子文摇摇头,觉得刚刚的心念真是有趣,哪有那般简单的事。温雅贵气的微微笑着,张子文说了声开餐,也就不再多说,静默吃着菜肴饭食。
从饭馆牵着手走出来,张子文抬头看着孤月星空,微凉的夜风,握紧身畔佳人:“晚上天气还好,我们沿着青石小道走走也好。”
沈琉璃虽然很想牵手男生漫步南湖之畔,可也知道那不大可能,张子文这人谈吐温和,相处起来也是很好说话的一个人,可事实上却是心志坚定如钢铁,等闲人难改其念。沈琉璃呼吸了一口微凉的清新空气,也就跟着张子文慢慢走着,享受着二人世界。
“咳,琉璃,我好像看到素颜了。”张子文走了没多远,就尴尬的清咳一声,打断了沈琉璃的情思。美人老师抬起眼来,顺着男生视线望了过去,果然见着蒋素颜一人清澈如溪水的走过一家零食店,小手拿着一袋子果脯。
月眉弯弯,沈琉璃不想难为男生,轻轻嗯了声,就跟着张子文走了另一条道。南大校园不缺幽静无人之处,林荫漫漫,青石铺路,走在其中,时有落叶,很是成趣。
张子文把沈琉璃一路送了回教师公寓,没有上楼,也就依别,带着猫猫回到九栋五一八寝室。因其有伤,张子文没别的动作,也就稍稍用毛巾蘸水擦洗一二,就脱衣爬床睡觉。
平平躺下,张子文拿出黑色手机,给蒋素颜、沈琉璃、楚可婧、楚可缘、楚可柔发了晚安,不等回信,也就关机沉睡过去。
睡着的张子文,身中十二正经的真气流动如龙,不断修补着右胸右背的伤口,将之愈合如一。那等麻痒痛实在难忍,也是张子文睡死过去的原因之一。
暮夜三点,张子文缓缓醒来,睁了眼,缓缓起身,下床洗漱穿衣出门,猫猫想跟着被张子文摁回鼠窝,猫猫也就闭眼接着睡大头觉。
哪怕身受重伤,张子文同学翻墙的身手半点不影响,一路漫步,就出了南大,来到后山岩壁之上,盘膝落坐,夜幕星空之下,修行内家呼吸吐纳之术,与地气凝结如一。
大概四点,一个细碎轻巧的足音落入张子文耳中,缓缓收功,凝望南大围墙,一个粉红樱花和服的柔顺女生翩翩然翻墙而出,朝着后山行来……张子文眼神如鹰,看得清楚,那女孩就是大河国妹子,早稻田大学的雨宫若竹。
那女孩,也原是大河国武者,不知修行哪一门哪一派,是否敌仇……
第一〇一节 十步杀一人
大河国忍道、剑道、枪道三脉真武,与武当有血仇的为忍道,那一年华夏山河不再,大地起烽烟,武当山也被戮杀,武当门人被屠大半,那一代武当掌门先被忍者偷袭,再死于贼兵枪炮之下,难得全尸。
等到武当内宗一脉渐起声色之后,也就有了寻仇之心,掌门被杀是何等侮辱,哪能忍气吞声。十数年探查,已得知那年下手忍者为越后流派传人……武林恩怨,其实难说,武当敌视越后一脉忍者,恨不得斩尽杀绝。
小师叔也曾单人只剑入大河国,一袭白衣胜雪,戮杀七昼夜,屠越后一脉过三百人,几近斩断一脉薪火,却也有数个真武逃蹿之,再与大河数个先天一战,轻伤而退,再斩二人。
张子文身为武当内宗首席大弟子,天然就有杀光大河国越后一脉忍者责任。之前张子文见着雨宫若竹,也没瞧出她身怀大河忍术来,这时候起了心思,难免就是不同。
人踪灭剑尚未饮血,魔剑岂能无血开锋……
一声惊疑的娇呼,雨宫若竹漂亮的眼眸见着岩壁之上盘膝而坐的张子文,惊讶的嫩手捂了小嘴,眨着眼睛,就说了几句柔媚大河语来。张子文很是沉默,看着雨宫若竹,说了一句大河语,大意是同为武者,切磋一二。
雨宫若竹对明俊温雅的张子文很有些好感,觉得这个炎黄男子温和儒雅,谈吐守礼,又懂得大河语,实在是个难得奇男子。这时候雨宫若竹见张子文竟是懂得武术的,也起了心思,想要跟天朝一脉比划一二,也就柔媚莺声。
张子文用澎湃真气封着伤口血脉,哪怕伤处破裂也不会流血,随手折了一枝细竹,真气顺着竹身注入,使之坚逾钢铁。张子文没有抢先动手,而是很守礼节的执剑等雨宫若竹下出手,在不确定雨宫若竹是否越后一脉忍者之前,张子文不会妄动杀机。
脆生叫了一声,雨宫若竹修行忍术,粉红樱花和服腰间就藏了一把大河短刀,拔出刀来,女孩先看了张子文一眼,再有些犹豫的反手握刀,小碎步,带着熏香冲了过来。
明摆着一只菜鸟忍者,张子文心下叹了口气,手中细竹一刺,不算快,却直刺到雨宫若竹的短刀刀尖……越后一脉有一个微妙的换刀手法,就在这一处,张子文是见小师叔手把手演示过的,一眼就认得出真假来。
啪……雨宫若竹手中短刀被细竹一刺,就从素手掉落,飞到岩壁一角。
张子文看着雨宫若竹呆呆傻傻的迷糊样子,又叹了一口气,他算是看出来了,从步法到身法,雨宫若竹应是大河国甲贺一脉忍者,招式很正统,得了真传的,动作却很走形,菜的不能再菜……张子文同学竟然还如临死敌的对付之,真是可笑。
随即张子文也没了修行的心思,不管雨宫若竹,自己几步走远,身后隐约得闻女孩嘤嘤啜泣之声,张子文同学也没半点愧疚感。武当的仇敌,扩大些来说,大河国的三脉真武都是血仇,若非武当内宗破坏力不够凶残,铁定一一下狠手。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武当那一年门人被杀大半掌门惨死,却不敢报仇,忍辱偷生,传承武当真武薪火,不使武当一脉断绝,实是大德。等到武当内宗一脉开宗,武当元气渐圆,也就琢磨着报仇雪恨,再到张子文的掌门师傅这一代,已然敢杀上大河国土。
张子文的夙愿之一,就是屠尽越后一脉忍者,继承小师叔未完之大业。
翻墙回九栋五一八寝室,张子文拿了条毛巾,来到水龙头前,解开衣服,毛巾蘸水,擦去绷带边渗出来的血。别看张子文细竹那一刺很是简单,却是用的右手,牵动一身肌肉,撕裂伤处也不足为奇,只是小伤,无碍大事。
其实,那一刺其间冥冥,若是张子文发觉雨宫若竹与越后一脉有染,哪管其他,顺手杀了再说,那一刺也就随手转杀戮,也是弹指间事……什么国际关系,什么狗屁顾忌,也没门派血仇来的重要,谁敢拦阻,悉数杀之。
走在安安静静的寝室中,张子文无心看了看睡得跟死猪一般无二的商朝、苏杭、夏天,觉得普通人的快乐他是难懂了,爬床继续睡觉,猫猫嗅到张子文回来,闭着眼睛摇摇雪白长毛尾巴算是欢迎。
一时间,张子文竟是不想睡,也就把枕头当靠垫,半躺着身子,拿起黑色手机,开机。几条短信,几个未接来电,张子文一一细瞧,其中蒋素颜的短信最是让人瞪眼:坏蛋,小颜晚上看见坏人跟别的女生走在一起了!坏蛋坏蛋大坏蛋!
张子文哑然失笑,大概是蒋素颜见到沈琉璃了吧,不过灯火朦胧之下,也看不大清楚,其实小仙子抱怨一下,这事情也就过去了。张子文觉得没回信的必要,也就算了。
愣愣的想着想着,张子文不知不觉就想起衣流沙那个混蛋王八蛋刺他一剑之时的微妙感觉来,那是生死之间有大恐怖的切身感悟,是张子文万金难求的无上瑰宝,只是现在想来也还是怨念的很。甭管谁被刺了一剑,都不会开心到哪里去。
沉下心神来,张子文细细察看着先天之门,似乎那沉重的门缝隐约可推开……张子文大喜,真要是能推开先天之门,进而就是打通任督二脉,真气贯通奇经八脉,再就是真气凝练真元,踏足先天之境,从此不再为人。
可惜此刻张子文受了重伤,真气虚弱无力的很,没有力气去干这事,只好很眼馋的盯着那撬开了一道粗缝的先天之门。他似乎隐约记得,彻底推开先天之门,当有一劫,但到底如何,却也是无人与张子文细说,毕竟他当时未到那一步。
想到这一步,张子文就把枕头摆好,躺下睡觉,睡得很香……清早六点半,张子文随着起床铃与寝室灯醒来,微微赖床十几分钟,再跟夏天同学一块起来。
洗漱过后,张子文带着猫猫跟夏天、苏杭一块下楼,商朝逃课不想去教室,随便啃几个面包就算早餐。夏天同学对大食堂的早餐深恶痛绝,打死不去大食堂,也就跟张子文、苏杭九栋楼下分道扬镳。
第一〇二节 十年春事十年心
大食堂是南大一道靓丽的妹子风景线,紧挨着二层白楼的浴室,女生二楼,男生一楼。
张子文跟苏杭到大食堂,见到一个妹子笑盈盈的迎上来,心下就暗骂了声见色忘友。司安安巧笑倩兮,碎步走来,就挽了苏杭手臂,张子文无奈的带着猫猫跟上。
一顿早餐下来,张子文赌咒再也不跟苏杭一块来大食堂了,真是腻味的很。司安安同学当二奶是合格的,但也太合格了一些,合格的想霸占苏杭的正牌女朋友宝座。张子文知道那是没戏的,就算司安安怀了苏杭的小崽子,也还是没有用处。
一念从政的苏杭,心性之冷酷,不比张子文逊色到哪里去,他的政治联姻是长辈定下来的,苏杭也没反抗的念头,跟司安安不过是你情我愿的事,再进一步,门都没有。
张子文走到德语系大二一班教室,寒青檬还没到,风铃儿也不见人,他就随意坐到前排。不一会儿,零零散散的学生就进来,卫青老师也拿着课本进来,见到张子文,就把教案放讲台,走下来:“子文,那些东西很不错,我家老头子很满意。”
卫青不动声色的掏出一个鼓囊囊的信封,递给张子文,张子文随手接了就放到口袋里。不用细数,张子文也相信卫青老师的人格,那信封里一万五千人民币也就到手。班上的学生见着师生两人打哑谜,也不好多问,只是好奇的看着。
“奇怪,寒青檬跟风铃儿怎么都没来,她们两个不一向是班上最早的?”卫青周围看了一眼,就很好奇的问张子文,卫老师脾气是好,可不代表他跟班上哪一个学生关系都好。
“不清楚,最近她们两个怪怪的。”张子文摊手,猫猫瞪眼,谁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卫青笑笑,拍拍张子文的肩,摸摸猫猫的倒三角耳朵,戏谑道:“子文啊,要不是哥哥我舍不得单身贵族的潇洒,也要去追那两个女孩子的。你小子就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有了蒋素颜也没让她俩跟你反目成仇,说几句软话,别承诺什么,也就好了。”
“唉……老师跟你说啊,最近老师很苦恼,单身贵族真的是百般好处。可是当一个女人跨越十年的时间回来找你的时候,有两种情况,一是她很爱你,二是她很恨你。”卫青语气有些低落,也有些莫名其妙的情绪。
卫青也没想张子文有啥见解,只是想找个人倾述一二:“不管哪种,我都明白,我这辈子毁她手里了。所以我一边跟你说话一边在想,我准备什么时候向她求婚,不得不说,考虑正式问题的时候,闲聊是相当的有帮助。”
张子文听得呆了,他没想到卫青老师这一个几乎就没出过校园的家伙竟然也会有这般情情爱爱。能跨过十个春秋再回首的奇女子,卫青老师栽在她手里也不奇怪,卫老师本来就是个很不靠谱的博士。
“唉……”卫青长叹一声,拍了拍张子文肩膀,指着刚进门的寒青檬、风铃儿,“莫惜眼前花,空待无花枝。”卫青说完就转身走上讲台,他又是德语视听课的讲师了。
张子文默默算了一下,卫青老师今年二十八岁,十年前也就是十八岁。大学四年、硕士三年、博士三年,再加上执教张子文这个班一年,一共是十一年。张子文觉得如果那女子是卫青老师的大学同学的话,事情应该不是这样的,也不会有十年回首之叹。
大概应该是卫青老师的高中情爱,或者是大学在他处的恋人,可是能让一个兢兢业业的宅男起了求婚之心的女子,同一高中女同学的可能更大一些。
八卦之心,无人不有……寒青檬好生气的拍张子文肩膀的时候,男生还在细想着卫青老师的情爱史,并且自己脑补细微之处,想着想着就魔障了。
“发什么呆呢?!”风铃儿脆生生的质问着,寒青檬美目圆瞪。张子文看着,就笑了,这两个互别苗头的女孩子,也有联起手来的一天啊,真是想想就好笑。
“别打我,我跟你俩说个秘密。”张子文的笑让他挨了女孩粉拳,讨饶的轻声说。寒青檬、风铃儿马上就来了兴致,张子文也从前排撤退,退到另一处座位,两女生霸占了前排,转过头来竖着耳朵听。
“卫青老师要结婚了。”谣言是怎么来的,就是这么来的,卫青只是说自己可能要求婚了,到张子文这边直接就变结婚了,等到寒青檬、风铃儿再说出去,指不定连小孩子也要有了,再不明真相的学生一传,卫青老师就会多了一个能打酱油的亲生儿子……
“快说快说,到底怎么一回事?老班不是单身主义的坚定支持者嘛,指天划地的发誓不到三十岁,打死也不结婚的。”寒青檬笑嘻嘻的细声说着,还好好笑的看一本正经的卫青老师一眼,风铃儿挨着寒青檬,两张漂亮脸蛋明媚动人。
张子文很没道德的就把卫青老师给买了个精光,还把一些脑补的事情说了,这一下卫青可真的是有嘴说不清了。但是这话又说回来了,张子文此举未尝没有给卫青老师造势的念头,等到谣言满天飞之时,也由不得卫青不硬着头皮去跟那个女子求婚了。
未来师母,学生可是为了你好啊……张子文默默念叨着,稍稍加油添料的编排着卫青老师的绯闻,寒青檬、风铃儿两个女生听的是津津有味的,还有声有色的跟张子文讨论其中的内幕,反正德语视听课第一堂课也就是看德语版的电影,看与不看影响不大。
卫青老师坐在讲台上,拿着教案,也不知在发什么呆,难道是琢磨着求婚的字句?
张子文很少有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倒是跟美女班长、美女团委书记聊得津津有味的,连德语电影也不看了,三个人一说就谈了一节课,听到下课铃声响起还意犹未绝的。
第二节课上课,张子文就收敛神色,一句话不搭理兴致不断的寒青檬、风铃儿,让两个女孩恨恨的捏了粉拳,男生认真听课发言,真是一个十足的三好学生。
第一〇三节 野花惊秀不萌枝
卫青老师带着一身落寞走了,张子文也顺势跟着出教室,寒青檬、风铃儿芳心暗怒却没法跟男生泄愤……张子文同学一向如泥鳅一般滑不留手,等闲女子哪能抓得到他的小尾巴,若非二女为同班同学,张子文早就淡漠如霜的远去。
第三节课是德语词汇学与构词法课,张子文带着猫猫踏着上课铃声进门,坐好就认真听讲。寒青檬、风铃儿也没来犯男生,大家各安一节课,到第四节课,讲师只说了半节课,就布置下课后作业,这东西是算平时分的,很是犀利。
张子文拿起笔就写作业,落笔如落花,很是简单的花六分钟完事,合上作业本。寒青檬、风铃儿早就虎视眈眈的,见得男生得空,转过头来,很不客气的指着好几道蛮难的德文习题要男生细细解说,张子文应答如流,一字一句不慌不忙的细说。
下课铃声是张子文的救命符,听到声响就乖乖上缴课本跟作业本与笔,但这一回寒青檬迟疑了一下……这是先前风铃儿跟寒青檬蛊惑的,说是张子文习惯了你拿着他的课本,事事安排仔细,要是把课本还给张子文,那他不得乱了,就得念着你的好。
寒青檬也不是好哄骗的,觉得真跟风铃儿那般去做,只会让自己离张子文更远一些,得了好处的恐怕是风铃儿。不取之,可是寒青檬毕竟是小姑娘,思来想去的,就想用一本书试探一二,瞧瞧男生的反应。
“嗯?青檬你不接?”张子文奇怪的问道,手上拿着放好的课本作业本黑色水笔,见得寒青檬微一迟疑,也没多想很随手的就递到风铃儿身前,“铃儿,你帮我拿一下好了,下回找你拿,大恩不言谢啊。”
“嘻嘻,好呀,我可不嫌麻烦。”风铃儿手脚真快,小手就接了张子文递过来的东西,抱在美胸前,巧笑倩兮,明媚清澈眼眸笑意弯弯的。
“谢了,我先走了。”张子文很随意的说了句,就带着猫猫离开了。
寒青檬气得粉脸通红,黑眸瞪得圆圆,一动不动的看着风铃儿,冷哼了声,白生生小手伸了出来:“给我!”寒青檬快要给风铃儿这个小内奸气糊涂了,竟然晃点自己,想夺走自己的掐着男生的命脉,真真是气死人了。
“嘻嘻,嘻嘻嘻……”风铃儿浅浅笑一如风铃脆响,悦耳动听,也没真的跟寒青檬怄气,素手一抬就把课本作业本黑色水笔拍在寒青檬小手上,“谁跟你抢的。”
美女团委书记潇潇袅袅的就走了,她示威的意图已经达到了,足够寒青檬不得不重视自己。慢慢来嘛,风铃儿从来不着急的,先瓦解寒青檬的敌意,再慢慢的跟张子文亲近,她的着眼处可是一辈子,才不要短短数年的爱恋。
大一是风铃儿默默观察着张子文这个人,是不是值得她一辈子依靠,事实已经证明男生足够优秀,甚至优秀的超过了女孩的预期,却也能温其如玉。那些荣耀说不要就不要的,可见心性极佳,未来不论从政从商,都是上上之人。
风铃儿家里可不像寒青檬只是寻常人家,大小的教养也就与普通女孩不同。
张子文出了教学楼,猫猫摇着雪白尾巴撒娇,想了想,张同学掏黑色手机给蒋素颜打电话,男孩还是主动些的好:“喂,素颜,不生气了吧,呵呵,玫瑰花?不会吧,好吧好吧。”
挂了电话,张子文笑着摇摇头,觉得蒋素颜那妮子蛮淘气的,也不着恼,只是觉得小仙子性子稚气纯洁。张子文说到做到,一路走到医务室旁的风语花店买了一束九支红玫瑰,算是对昨晚的小小歉意,既然女孩不想深究,他也不会自寻烦恼。
捧着鲜红如火的玫瑰,张子文动了点小心思,用真气稍稍滋养了下,让玫瑰更加娇艳芬芳。走出风语花店,张子文就见到一个细腰楚楚如柳枝的美人儿,款款行来,如弱柳扶风,说不出的柔媚娇美。
柳依依没看到张子文这个混蛋,巴掌大小脸雪白无血色,点漆眸子有些惊惶,有些惊弓之鸟的味道,无精打采的。不得不说,张子文同学在镜子上刻字的恐吓,真的把柳家千金大小姐瞎吓了个饱,都失眠了好几晚,这一回是来医务室吊盐水的。
“吱吱。”猫猫欢快的叫了声,这一声传到柳依依小耳朵中,娇躯都是一颤,她记得这是张子文那只肥鼠的叫声,既然猫猫在此,那么那个王八蛋也肯定在附近,怎么办?!
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柳依依好生尴尬的转过头来,就见着温雅贵气的张子文漫步行来,手中捧着一束火红玫瑰。芳心中碎碎念着,可身子却被吓得动都动不了了,只能站着。
“柳依依,跟我来。”张子文走过柳依依身旁,轻声说了句,女孩娇躯一震,一吓,却是又能动了。柳依依怯生生的瞧了眼张子文背影,咬了咬粉唇,跟了上去。
张子文一路无言,只是朝三栋女生楼走,柳依依乖宝宝的跟着,在那些闲得发慌的学生眼中,这一男一女是何等的奸情啊。当即就有手快的孩子掏手机拍照留念,顺带发布到南湖论坛上去,有图有真想,一定是个大热门。
蒋素颜还没等到张子文那坏蛋送玫瑰花上门,就气饱了的在南湖论坛看到坏人跟柳依依前后走的照片。气呼呼的捏着粉拳,美目瞪着帖子中的胡言乱语,芳心都气炸了的,蒋素颜最知道的呢,那些红玫瑰都是小颜的,才不是那只腰精的。
气糊涂了的女孩子都会干些很莫名奇妙的事情出来,蒋素颜就是这般,拿起粉红可爱小手机就给张子文打电话:“坏蛋,柳依依怎么跟你一块走的,哼,不听不听不听的啦,就是你坏,就是你不对,就是你不好……好啊,被小颜说中了吧,还敢挂电话,哼,没完的。”
张子文驻足,斯文俊秀的脸上很是平淡,把黑色手机放回口袋里,关机,随手就把红色玫瑰塞给柳依依。张子文同学的自尊与骄傲是很强大的,蒋素颜这蛮不讲理的一闹,他虽然能理解,但是不谅解,先冷处理一下那妮子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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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四节 把芳心偷说
女孩子不要宠过头了,会坏事的。
柳依依好尴尬的捧着那一束火红玫瑰,不知道张子文是什么意思,她是知道张子文这人买了玫瑰花一定不是送给自己的,应该是另一个女孩子。从手机传来的嫩嫩嗓子也让柳依依知道,那是张子文送给小仙子的玫瑰,只是因为自己就坏事了。
不知道这家伙会不会恼羞成怒的揍自己一顿?应该不会的吧,本姑娘花容月貌的。
“送你了。”张子文淡淡的说着,他冷然漠然的性子可不是说说的,“偷师的事,也就算了,我不想再说,走吧。”张子文突然有些疲惫,可能是身受重伤,也许是心思沉重。
柳依依哪里肯走的,她觉得男生既然原谅了她,那就是说事有可为。柳家三十六路内家拳,修行到炼骨之境大圆满,若无名师指点,这辈子也难进寸许。黑溜溜的眼珠子转着,柳依依嗅了口玫瑰香气,一个念头突的冒了出来,止也止不住。
如果……我成了张子文的女朋友,那么他指点我一二也说得过去吧。
想到这里的柳依依,一掌可握的小蛇腰扭了扭,看着张子文的目光大是不同,莺声燕语:“你心情不好,我陪你说说话,多个人陪着,总是好的。”她可是南大舞蹈社的社长,手底下漂亮丫头不少,能一手压得下来,柳依依可不是蒋素颜那般白兔。
张子文还不知道楚腰仙子打算以身饲虎,舍得清白身子,想要泡上男生,好得真武之道。听到柳依依柔柔细细的嗓音,张子文也觉得多个明丽美人相随,也是幸事,没有拒绝。
漫步走着,张子文走了十来分钟,来到一棵百年垂柳之下,挨着苍老树腰坐下:“想清净的时候,我就喜欢到这棵树下小憩。百年古树,其间风霜,大是不易。”
柳依依乖巧听话的挨着粗大柳树坐了,就跟男生略略挨着,有些许空隙,可在女孩看来,却也是一个又近又远的距离,恰恰是好。灵慧的女子是不会乱说话的,她懂得恰当的时候,说上一句一字也就是好的。
张子文也真的是不需要柳依依跟他开解,他想得很明白,看得很清楚,也是如此,才会觉得有一些落寞。蒋素颜小性子本就那般,一气一急的就会干出傻事来,那天的跳楼,那一天的大食堂质问,这一天的碎碎念,其实一样一样的。
没必要为此生气,张子文觉得沉默的,只是他自己,大概是受了重伤,让张子文遇事多想一些再想一些。衣流沙那混蛋王八蛋的一剑刺下,刺破了张子文心境中的一些东西,冥冥难懂,也让张子文了然一些更深更沉的意境。
好处多过坏处,张子文未来若是有所成,也要拜谢那一剑所赐……屠杀与被杀,本就不同,张子文剑下而亡的那些凶徒,难与张子文厮杀,不过草芥一般。
“那天我跟她在这栋楼下相遇相识,再在这栋楼顶结缘,说实话,就连我也有些糊涂,莫名其妙的就与她有了牵挂。”张子文半躺着,望着蓝天白云,身旁美人如玉,细嗅草木清新、玉人幽香,觉得心情大好,先前阴郁一扫而空。
“你想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原则上可以,但现在不行,要等些时日。”张子文心情一好,也就不缺柳依依的好处,对女孩来说,真武之境难明其径,但张子文眼中看来,却是洞若观火,清楚得很,只是一些指点,不涉及武当真传。
张子文之前不理会柳依依,不过是觉得这女生是陌路人,谁见过有人傻到跟一个不熟的人敞开胸怀说话的。真那么干的,不是傻子,就是呆子。
右胸右背处的伤口微微痛,张子文细细品着这些微妙之感,他感觉得到,等到伤口愈合,真气充沛之后,他的武道,他的先天,他的祈愿,触手可及……在这之前,张子文要摒弃一切会影响心境的东西,不论人或物,唯有先天,方是所求。
蒋素颜,也就那般处置,无有不同。
“真的可以?”柳依依眨着美眸,有些不可置信,她被张子文那一天一言断绝之后,很是敲边角的了解到了一些武林真传的隐秘之处。柳依依知道,想要得到真武,是很难很难的,自己放下身段讨好张子文,也许数年,才能功成。
“骗你,又有何用。”张子文淡淡说着,却也无心跟柳依依解释,信了就是信了,不信就是不信,与我何干。柳依依听了喜笑颜开,笑颜如花,身子就从树腰挪了过来,细嫩小手试探的放到男生肩上,轻重揉捏。
张子文觉得舒服,也就闭了眼,他开口说指点,也就是跟柳依依定下了师徒名分,有事弟子服其劳,柳依依帮着按摩一下,寻常的很。
武当内宗也是一样,武当七子中,张子文是大师兄,基本就不干别的一念修行。其他六个师弟可没这般潇洒,要帮着做些琐事的,譬如服侍掌门师傅、小师叔。其实六个师弟得到的真武传授大是不如张子文,这也是门派规矩之一。
武林之中,师徒关系要比父子来得可靠,张子文也觉得生活无趣了些,调教一个美玉良才也是好的,算是闲来闲事。闭着眼,享受着俏徒弟的服侍,张子文就琢磨着怎么点拨柳依依,柳家三十六路内家拳,其实说来也是不赖的,是能进真武的国术。
只是柳家人失却了一把钥匙,不懂得拳中真意,张子文只要让柳依依把拳法打上数遍,看明其中拳意,也就能用半只脚踏进先天之门的境界指点柳依依,其实不算难事。
柔风微微,张子文渐渐睡了过去,浅浅睡,有事即醒。柳依依也停了捏肩,坐在柔嫩青草地上,抱着香膝,大眼睛盯着明俊贵秀的少年看。
温雅谦和,腹有诗书,外院第一美男,果然名副其实啊。
柳依依也有着少女憧憬,豆蔻时节的翩翩少年郎,想来也是无有张子文这等优秀,她虽然不知张子文在武当的尊贵之位,可也知一个能十九岁踏足真武之境的少年,是怎样惊艳。
“如果你是我的,那就好了,真的好羡慕那个妮子啊……”柳依依声轻若无的细细呢喃着,流萤美瞳望着浅睡少年,竟是随风痴了。
第一〇五节 数花篱菊晚
和煦微风,蒋素颜小心肝惴惴不安的,她是那种一气一急干了事,随后就懊悔的性子。就连蒋素颜自己都说不大清楚,为什么会见了那帖子就会这般醋意,跟男生质问的。
现在好了吧,那坏人把手机关了,都不想理会小颜了,连说好了的红玫瑰也没了的。
蒋素颜走在这一栋与男生相识的教学楼旁,眼眸突的一闪,她好像瞧见那个坏蛋了。蒋素颜怯生生的小白兔柔顺样子,细细的胳膊轻摇着,走了几步,看得清楚些,她好生气好生气好生气的看到,柳依依,那个说好要教女孩爵士舞又说话不算数的学姐。
哼哼哼哼哼!小颜生气了,小颜很生气了,昨天晚上就是她吧,跟小颜抢坏蛋,讨厌。
气饱了的蒋素颜,怯怯又怒怒的不敢上前,盯着看了好些时间,恨恨不已的走了。她还是兔子胆子,不敢去撞破男生跟学姐的事情,她好喜欢好喜欢男生的,不希望被迫离开男生,为此她也愿意忍上一些。
柳依依,什么好心的学姐嘛,还不是想跟小颜抢坏人,小颜不会让你得逞的,晚上就去跟男生道歉,再亲亲坏人,坏蛋应该会原谅小颜的吧,小颜好乖的……
浅睡未醒的张子文不知蒋素颜来过,看着男生走神的柳依依也没觉察到蒋素颜来过。张子文小睡了一个钟头,伤处基本结痂,只要不再胡乱动手,不会轻易流血了。柳依依很殷勤的柔荑扶着张子文起身,张子文倒也不顾及这些。
“这几天我有事,没空教你,等过些日子再说。”张子文很随意的说了一句,就跟柳依依分开。猫猫呆在张子文衣兜里,睡得都快成猪宝宝了,这时候也眨着鼠眼,爬到肩上来,看着清新的校园,吱吱叫着。
回到九栋五一八寝室,苏杭一声不吭的看着枯燥公文,张子文坐了一会儿,就出了门。后山岩壁多了一个大河软妹子,一个菜鸟甲贺忍者,张子文就暂时不想再去了,想要修行冥想愈合伤处,首选之地,当是墨香林苑17号别墅楼顶。
打的到墨香林苑门口,张子文步行到17号别墅,拿钥匙开门,关门上楼,回房间。换了一身简单衣服,张子文带着猫猫上楼顶,青绿草皮、生机盎然葡萄架、三架秋千、原木小屋、原木围栏、绿丝藤蔓、烧烤台,看起来就很是养眼。
盘膝坐下,张子文闭目冥想,流动真气,意念空冥,一念修补伤口。猫猫无聊的打着哈欠,爬到葡萄架下的秋千上,懒懒的躺着,凉荫处眯着眼睛打盹。当黄金鼠好啊,吃喝不发愁,一天从早睡到晚,身中真气流动不息。
从如日中天到日暮西斜,张子文盘膝而坐一动不动,猫猫躺着睡、趴着睡、侧着睡、倒着睡、蜷着睡……一直到一辆粉红宝马停在别墅前,张子文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从深沉的入定之中醒来,右胸右背处的伤口,愈合的四五分了。
消耗大量真气,张子文人为的促进肌肉经络生长,血气澎湃,生生的把那要修养个把月的大伤口修补了一半,剩下来的不着急着来,等到真气充沛,再来治愈。
从上楼的细碎脚步声,张子文就听得出来第一个回家的是楚可柔,真是奇怪,寻常不是楚可缘就是楚可婧第一个回来,楚可柔一向是懒懒的。张子文想着,就想起昨天清早的事来,搞不好楚可柔就是回家来找茬的。
不过,张子文也没说自己今天会回家来,楚可柔这一举动,大概与己无关吧。
咚咚咚,敲门声好响好响,张子文好笑的叹了口气,那是自己的房门啊,看来还真是楚可柔找自己的麻烦,躲也没处躲。楚可柔好用力的连敲带踹呆头鹅房门,没听到屋里声响,也就闷闷不乐的回了闺房,换下正装洗漱一下,换上简单居家连衣裙。
在粉红布艺沙发上坐了,楚可柔一想起昨天早上在二姐房门口听到的呆头鹅的声音,就是来气,怎么想也好生气的,也不知道是气谁。碎碎念几句,楚可柔也不想看电视了,她赶早回家,还不是想看看呆头鹅回来了没,好揍他一顿,量那家伙也没胆子还手。
想起那只呆头呆脑的呆头鹅,楚可柔就念起农历生日那一晚的秋千来,抿了抿柔唇。楚可柔就轻巧上了顶楼,美目就朝枝繁叶茂的葡萄架下的秋千看,这一瞧,就瞧着一只洁白如雪的小家伙娇憨可爱的躺在秋千上睡觉。
是猫猫,是呆头鹅的猫猫,那呆头鹅一定在家!
楚可柔心念一动,小脑袋就四下扭着,去看张子文在哪里,可是也没见着人。楚可柔走了几步,猫猫张开眼来,见着香喷喷软绵绵的大美人,吱吱叫着,就一跳跳过二十多米,愣是蹦到楚可柔香肩上来,好欢喜的摇着雪白长毛尾巴。
“猫猫,呆头鹅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楚可柔素手逗着猫猫玩,碎步轻移,美目流转,却也瞧见躺在楼梯道口另一边青嫩草皮上的张子文,娇声哼了哼,“呆头鹅,别装睡,起来,可柔我有话要问你。”
张子文装着刚刚睡醒的样子,揉着眼睛起身,带点迷糊的问:“可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他装傻是一流的,哪怕楚可柔不信,他也要让大美人不能发小脾气。
楚可柔香足轻轻踢了张子文大腿一脚,哼了声,质问道:“张子文,不许你装傻,昨天早上你怎么会在二姐房间里的,不许骗我,可柔我不是小女孩子。”
“呃,我要是说我只是凑巧进去找可缘聊天,你一定不相信。”张子文摊开手,很无奈的说着,脑子里想着应对之法,耳朵一动,听到引擎声,就笑了,“可柔,可婧、可缘都回家了,要不大家一块坐下,免得要说三遍。”
“你!哼,说。”楚可柔美目一瞪,弯下柳腰来,柔荑女指捏着张子文耳朵。
张子文同学好生无语,再舌绽莲花,女孩耍赖也是无用:“其实是这样的,事情要从前天晚上说起,我同寝室的同学有个未婚妻找他见见面,我室友不放心,就拉上我一块去了,玩了一整夜才好。我也不好回学校去,就凌晨回家来了,刚巧就被你姐姐抓着。”
“哦,是姐姐抓你进屋里拷问?”楚可柔小脑瓜子脑补着,小嘴就嘻嘻笑着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