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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塞外 第一百六十六章 耿家堡的危机

    第一百六十六章 耿家堡的危机

    耿家世居辽东数百年先后经历辽、金、元三朝而屹立不倒,早已发展成这方圆数百里内的一个大族,但今日他却迎来了一场灭顶之灾。

    近三日来数百名蒙古骑兵分成三部轮流发起猛攻,连日的苦战使得堡中的青壮年早已损伤殆尽,如今就连老弱妇孺也被迫登上了寨墙与蒙古人拼命,可是即使如此仍旧是难于抵挡住如狼似虎的蒙古人。今日自开战始蒙古人一反常态,就像发了疯似的全力发动猛攻,根本不给寨中族人留有一点的喘息时间。虽然都在族人的拼命阻击下勉强稳住了岌岌可危的防线,可仍旧是让蒙古人多次攻上寨墙。如今耿家族人能够拿得动刀枪的人已伤亡近半,眼看再也无法抵挡住的蒙古人如潮般的攻势,耿家族长耿正兴不由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真的不忍心在看到族人的鲜血,可这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自蒙古人到来之始,族中就主动拿出财物以求破财免灾,这是耿家在辽东能够立足数朝而不倒的诀窍。但这次却是碰了壁,蒙古人太过残暴贪婪了,他们要的不单单是资财,而且还要耿家交出所有的青壮年,更加无耻的是他们竟然还要耿家交出所有的年轻女子。这已不是什么劫掠了,这是要灭亡整个耿家,试想在这样一个乱世中,如果耿家真的按蒙古人的要求去做,耿家还有什么脸面在辽东立足。还有什么能力能够在辽东立足。耿家断然拒绝,于是蒙古人在欲求不满之下一场惨烈的攻防之战开始。

    两行浊泪顺着耿正兴的双颊流下,他知道今日恐怕耿家真的已是在劫难逃。他挥刀在手,两眼放射出一股赴死的决志,他要与自己的族人一同与蒙古人拼命,绝不会苟活于世。

    正在此时,耿正兴的儿子耿世元突然手指远方向他喊道:“父亲,快看哪里,那个人要做什么?”

    耿正兴顺着耿世元所指望去。就见远处的土岭之上一骑飞驰而来,直奔着蒙古人的后阵冲去,明显对蒙古人不存什么好意。他不由一愣。“这个人要干什么?难道他要仅凭一人之力对抗蒙古人的大军么?这不是找死么?”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是深深地震惊了他,震惊了所有的耿氏族人。

    忽图尔在突袭朱棣的一战中几乎是全军覆没,手下的军官更是损失殆尽,但他是当今蒙古天元皇帝的亲叔叔。所以忽图尔不但没有受到严厉的惩处。而且天元皇帝还第一时间补充了他的损失,重新让他组建起了两个万人队。忽图尔自然不会放弃如此严密掌握军权的好机会,他便把自己身边所有能信得过的人全部塞进了军队中,他要严密的掌握这支军队的所有权力。

    安吉斯出身奴隶,本来只是忽图尔的一个贴身侍卫,但他却非常的忽图尔的信任,所以忽图尔便毫不犹豫的将他任命为千夫长,让他统领一支千人队。安吉斯虽志得意满。却是很被同僚们看不起,经常在他背后指指点点。甚至是当面羞辱他,所以安吉斯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找机会好好表现自己的能力,以堵上别人的嘴。此次虽忽图尔东征打草谷,安吉斯便主动请缨做全军的先锋。忽图尔要向别人证明自己的识人之明,当然不会阻止这样的事,便很痛快的答应了安吉斯的请求。

    安吉斯率军东来一路横冲直撞,连灭十数座村寨,可谓是如入无人之境,这使得他大大的嚣张了一番。但是十数日下来,他的千人队除了俘获了一百多名俘虏外,所得的粮食财务却是可怜得很,这与此次大军东征的目标相差甚远,不由又使的他相当的郁闷。正在他有些一筹莫展时,一个俘虏提供的消息立刻又使得他兴奋的两眼金星直冒,这就是耿家堡,一个在辽东大地上存在了数百年的大族,肯定积累下了无尽的资财,他立刻集中起八个百人队直扑耿家堡,他要争取一份大功为自己在军中站稳脚跟奠基。

    此时安吉斯驻马在中军阵中,眼看着一份天大的功劳已是唾手可得更是兴奋莫名,他豪气冲天抬手就要命令全军压上,今日他要在耿家堡中过夜,一想起汉人女子那香嫩的酮体更使得他心中一阵燥热难耐。但他的手还未曾挥下,突听得阵后一阵嘈杂之声传来,他恼怒地回头看去时,就见一骑飞来直冲自己的后卫小队。

    “他妈的这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独自一人前来送死!”连日来取得胜利使得安吉斯很是看不起汉人,现在在他眼里汉人与绵羊无异,只是一群待宰的羔羊而已。但眼前发生一幕很快便使得他一阵目瞪口呆,只见来人手中的长剑一挥,竟轻易的将自己后卫小队射出的数枝箭羽尽数轻易磕飞。

    “这等手法怎的是这样的熟悉?”安吉斯心中咯噔一下,立时冒出一身的冷汗,他赶紧抬手使劲揉了揉双眼,再定睛看去时,顿时双股战栗魂飞天外,一个名字震得他一阵眼晕心摇,“是他!弥途!”。

    大宁一战,弥途在万马军中生擒敌酋犹入无人之境,更在大宁城中独战蒙古第一人铁木哥儿不落下风,他的威名早已传遍了蒙古军中。铁木哥儿是什么人?那在蒙古人心中是相当于战神一般的存在,这样的战绩怎能不使所有蒙古人将他当作神一般的看待。虽然这两战安吉斯没有能够亲眼所见,但弥途与铁木嘟嘟一战,他就在忽图尔的身边,那可是他亲身经历,当时弥途就如一尊战神一般将铁木嘟嘟追的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而铁木嘟嘟是如今蒙古公认的第一勇士,那是他安吉斯比都不敢比的人。如今弥途竟然出现在这里,怎能不使安吉斯亡魂皆冒,他满身的豪气立刻化成了无尽恐惧,立刻对一众部下口不择言的喊道:“压上去!挡住他不要让他过来!”(未完待续。。)

第四卷 塞外 第一百六十七章 单骑扫千军

    第一百六十七章 单骑扫千军

    安吉斯的一众部下对他的突然上位本就十分的不服气,如今见他竟是如此表现更是非常鄙视,但森严的军纪在前也只得遵命,立刻有一支百人队纵马出阵向弥途冲去。

    但安吉斯见如此结果却更是异常的愤怒,立刻向还在原地不动的部下大声骂道:“混蛋!我是说全部压上去,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等死么?快去!”

    一众蒙古人都是一愣,不明所以的同时看向安吉斯,在心中很是不以为然,“只一个汉人而已,用得着这样么?”但当他们看到安吉斯那通红的双眼喷出的怒火时,心中更是一阵鄙视,但在严苛的军令之下却也只能不情不愿的催马向前迎去。

    弥途纵马冲下土岭,很快便惊动了蒙古骑兵的后卫小队。那十名蒙古骑兵见一人手持长剑纵马冲来,先是一愣,很快便有爆发出一阵不屑的笑声,蒙军小队十夫长更是狂妄的笑道:“一个傻子要来送死,来,我们大家看看谁先能射中他。”说着他便首先张弓搭箭,一箭向弥途射去。

    但令那十夫长震惊的一幕很快便出现在了他面前,就见弥途毫不躲闪,只左手轻轻一抬竟将他射来的箭轻易的接在了手中,那动作是那样的随意而轻松。十夫长顿时大惊失色,知道对方绝不是等闲之辈,他赶紧大声喊道:“快!一同放箭,射死他!”

    一众蒙古骑兵也立刻看出了事情不对头。立刻手忙脚乱的同时张弓放箭向着弥途攒射。

    数枝箭羽一同乱糟糟的迎面飞来,根本没有一枝有个准数,弥途心中不由冷冷一笑。“看来这蒙古内部的确是出了大问题,不让然怎么会让这种菜鸟来深入大明境内劫掠。”他长剑连挥将箭羽尽数拨落。

    只这眨眼的功夫,弥途已冲至蒙古亲兵近前,他左手一甩,将手中的箭物归原主正中那名十夫长的咽喉,一股血箭喷射那十夫长连哼都未哼一声便栽下马去。

    其余的蒙古骑兵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如今上官一死更是心慌。有的想逃跑,有的却是要挥刀向前。

    面对乱糟糟的蒙古骑兵,弥途的心中没有泛起一点的涟漪。他冰冷的双眼只盯着镇中那名蒙古千夫长,“擒贼擒王”,只有先杀掉敌酋才能最快的解决耿家堡的危机,不然仅靠自己真的很难挡住这近千的蒙古骑兵。他长剑挥出。在蒙古小队中一冲而过。而挡在他面前的那两名蒙古骑兵早已是人头飞起,鲜血喷洒。

    这就是战争,人命如草芥,很难用什么标准了衡量人性的善恶,有的只是生存与杀戮,这就是像是丛林法则——只有胜利者才能活下去,才能保护住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

    弥途一举击溃蒙古人的十人小队,立刻与迎面冲来的数百名蒙古骑兵撞在了一起。他的心依旧是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在万马军中冲杀出来的他早已见惯了生死。屈屈数百名蒙古骑兵而已,他真的没有将他们放在心里。一柄长剑如龙,卷起寒光一片,数百名蒙古骑兵就真的如海水一般被弥途辟为两半。

    很快蒙古所有的蒙古骑兵终于知道了安吉斯为什么会那样的惧怕眼前的这个人,会是那样的惊慌失措。因为眼前的这个人完全就不像是一个人,而完完全全的就是一个修罗煞神,他手中的长剑就如同是死神的镰刀一般,只要一靠近必定会是刀断人亡。

    鲜血喷洒处,弥途马如虎,人如龙,一柄长剑左劈右砍刮起一阵死亡的旋风,顿时杀得所有蒙古人纷纷拼命逃避,无人敢撄其锋;可是骑兵集群冲锋那容得那许多的空间叫那些倒霉蛋来腾挪。

    眨眼间,弥途与数百名蒙古骑对冲而过,身后留下了数十名蒙古骑兵的尸体。弥途挺身催马,根本就没有回身再与蒙古骑绞杀的意思,而足战马提速直奔安古斯冲去。

    安吉斯见弥途竟纵马径直向自己冲来,立时七魂六魄全飞,此时他那里还顾什么尊严与面子,还是自己的小命最是要紧,所以他想都不想立刻拨马飞奔。什么天大你功劳?什么荣华富贵?等保住了命再说吧。?

    弥途没有想到安吉斯竟是这样一个贪生怕死之辈,竟然弃军而逃,他立刻催马急追,左手一抬,手中的骑弓旋转着发出“呜呜”的破空之声向着安吉斯后背击去。

    安吉斯真是怕极了弥途,在纵马飞逃之间仍旧是不住的回头观察弥途,他见那骑弓带着尖啸之声如一轮黑日般疾飞而到,那里不敢硬接,赶紧一个镫里藏身身体一缩向着战马一侧躲去。蒙古人自小就生于马上长于马上,早已与战马融为一体,作为忽图尔的贴身侍卫,安吉斯的骑术自然是极为纯熟,只可惜他今日面对弥途巨大的压力而过于紧张了,在侧身躲藏时手上竟不自觉的加了几分力,那战马被缰绳一勒立刻“稀溜溜”嘶鸣一声,将马头高高扬起。

    骑弓飞来,只听“啪”的一声大响正中马头。骑弓粉碎,战马头骨亦碎,那战马当即哀鸣一声轰隆倒了下去。

    安吉斯正要庆幸自己躲过了弥途的致命一击,可他那份高兴还未曾兴起,灾难已然降临,安吉斯根本不及反应,立刻随着战马倒了下去。战马是顺势而到,正好是安吉斯藏身的一侧着地,匆忙之间安吉斯赶紧一挺身,可也只来得及使自己的上半身躲开了战马躯体的碾压,而右腿却仍旧是被战马死死地压住了。安吉斯当场被摔了个七荤八素,等他稍微醒过神来时,就见一柄长剑闪着森然的寒光睇到自己的眼前。

    “让他们弃械投降,不然你就立刻身首异处。”弥途冰冷的话语在安吉斯耳边响起。

    安吉斯虽然听不懂汉语,但此情此景他哪里会不明白弥途话中的意思,或许是因为刚刚的一摔,也或许是因为直面死亡,安吉斯竟爆发出了最后的血性,此时他心里一片清明,他知道现在自己按着弥途的意思去做或许真的能够免于一死,但可惜的是现在自己的一众手下并不真心的拥护自己,自己也不能掌控他们,如若今日这里的任何一名骑兵逃了回去,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忽图尔若知道自己投降了汉人,那自己在部落中家人的下场将是不可想象。

    安吉斯既已打定了主意,双眼中突然爆发出誓死的寒芒,他双手突地同时一样,两柄剔骨弯刀划出冰冷的寒光向着弥途的前胸飞去。这是他自小在为忽图尔王爷放羊时练就的一门绝技,当时他驱赶羊群是用的都是草原上的石头,可谓是百发百中从未曾失手,如今距弥途如此之近,他要与弥途拼命。

    弥途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与钦佩,但出手却仍是毫不留情,战场上对敌人的怜悯就是对自己及自己的战友的残忍,对于这等残害自己同胞的人渣更是如此,他长剑一抖,那两柄剔骨弯刀立刻被磕飞了出去,同时一股血箭自安吉斯的咽喉飞喷而出,弥途只给他留了个全尸。

    主将被杀使得数百名蒙古骑兵顿时一乱,即使是那些原本要冲过来救援安吉斯的人也立刻齐齐的勒住战马,愣愣的看向这里。刚刚弥途冲阵时的神勇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那等的无敌之势早已震惊了所有人,如今主将被杀没有了压制,自然没有人愿意主动上来送死。

    顿时,千军对一骑,整个战场寂静无声,诡异的很。

    弥途一剑斩杀安吉斯,抬头冷眼扫过蒙古骑阵,那森冷的目光爆发出一股冲天的气势,竟逼迫的所有的蒙古骑兵同时勒马退了数步,靠前的蒙古骑兵更是双股打颤,随时准备好了跑路。

    弥途长剑指天,引声长啸,啸声滚滚如雷传遍了远空。“杀!”他突地一声暴喝,更是如同一声晴天霹雳震得所有人目眩神摇,就连战马也是嘶鸣一声,打起响鼻纷纷后退不已。

    喝声未落,弥途已是长剑前指再次纵马向着蒙古军阵冲去。此时,人如龙,马如虎,只一人一骑竟如一阵旋风般卷起一股无敌气势,势夺千军之气。

    早在弥途那声暴喝之时蒙古骑兵便已炸了营,没有人能够承受得住那种威压,本就绷紧了的神经突地一炸,再也没有了任何抵抗的勇气,所有蒙古骑兵此刻能够想到的那就是:“此人不可敌,逃命!”

    也不知是谁先带的头,数百蒙古骑兵几乎时同时转身而逃,就像是一群受了惊的苍蝇,连自己的大营都不敢回,在“嗡嗡”之声中打马飞奔。没有一个人敢于落后,因为在他们看来那就是意味着一个“死”。

    弥途纵马追杀十数里,再次斩杀数十名蒙古骑兵方才圈马而回,人力毕竟有穷尽之时,他不可能仅凭一己之力杀尽近千名蒙古骑兵。可有意思的是,他在回来的路上竟又遇到了一股蒙古溃兵,却原来这股溃兵正是奉了安吉斯的命令进攻耿家堡寨墙的人,由于弥途诛杀安吉斯再败蒙军主力只在顷刻之间,所以这些蒙古人根本就不及撤回,而本军主力已然舍他们而去,没办法为了活命他们也只有顺着来路逃命,结果正遇弥途,他们更是不敢与弥途相抗立刻夺路飞逃,仍旧是留下了数十具尸体。(未完待续。。)

第四卷 塞外 第一百六十八章 选择

    第一百六十八章 选择

    弥途驱马缓缓而回,未走几里正遇耿忠、耿明兄弟二人快马追来,两人一见弥途立刻飞身下马跪倒路旁。弥途赶紧下马伸手就要将二人托起,责备道:“我说过不要如此,你二人为何不听?”

    耿忠、耿明兄弟二人面带惭色不肯起身,耿忠说道:“弥大侠再次救我全族人一命,我族之人都是感激不尽;方才弥大侠独自一人为我族力退蒙古千军,而我兄弟二人却是只能躲在远处静观,真是惭愧的无地自容……”说道这里他竟语言梗塞难以说下去。

    耿明却是爽直痛快得很,立刻接过话语,再次叩头说道:“我兄弟二人要拜弥大侠为师,请弥大侠成全?”说着,便与兄长耿忠同时叩头到地,“咚咚”有声。

    弥途顿时一阵手足无措,这耿忠、耿明兄弟二人的年龄都大过自己,如今竟要拜自己为师想来都有些匪夷所思,赶紧说道:“两位不必如此,我说过除暴安良是我辈的本分,至于拜师一事,容后再议,容后再议。”说着便再次伸手去扶兄弟二人起身。

    兄弟二人将身体一挺却是不肯起身,满眼乞求之色的说道:“请弥大侠成全!”。

    弥途对耿氏兄弟的真诚很是感动,仍旧伸手扶起二人说道:“看你们也是血性男儿,这拜师一事就不必提了,我们结为异姓兄弟如何?”

    “哪敢!我兄弟二人只求能追随弥大侠左右,向您学习安身立命的本事。在这乱世之中能够保护家人,怎敢高攀结拜……”耿忠立刻说道。

    “就这样定了!”弥途真的不想在这样的小事上纠缠下去,立刻打断了耿忠的话。一语而定,说道:“我明白你们的心思,结拜了还是照样可以传授武功嘛,我这里没有那么多的门规陋习。”

    耿氏兄弟顿时大喜,立刻高兴的再次躬身一拜,激动的说道:“多谢弥大侠成全!”他们之所以要执意拜弥途为师就是想要弥途传授他们武功,因为武林中一向是门户之见森严。对自家的武功都是密不外传,如今弥途竟会根本就不在乎这种门户之见如何不叫人惊喜。

    “既然说是结为异姓兄弟,怎么还这样称呼?”弥途故意稍稍一皱眉说道。

    “大哥!”耿氏兄弟立刻改口。

    “好像两位兄长的年龄比我大吧?”弥途一边迈步前行。一边向二人问道。

    “先达者为长,大哥就不要再推辞了,不然我们兄弟真的会无地自容。”耿明抢口说道。

    “……”弥途一阵无言只能暂时随他们去。

    漫天的风雪在此笼罩了大地,整个耿家堡是那样的沉静无声。这里没有胜利的喜悦。更没有得胜者的欢呼,只有失去亲人的痛,所有族人无言垂泪,他们在为自己的亲人送行。

    弥途的心却是异样的沉静,或许是由于已见过了太多的生死,所以使他的心不再对生离死别看的那样的重,而他此时更加看重的是生死的意义,“生时存真义。赴死为真情。”或许今日这里战死的耿氏族人在心中没有这样的概念,但他们仍旧这样义无反顾的做到了。所以他们必须让人崇敬。

    何为武?何为勇?此时在弥途心中有了一种全新的诠释,这些死去的人或许根本就不懂什么武功,只是一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人而已,可今日他们却真正的诠释了“勇”之真谛,他们只凭借手中那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武器阻击了凶恶的敌人,并给他们以重大杀伤,保护了自己的族人以身赴死,这岂是只一个“勇”字可解。

    弥途默念度人经为他们送行,心中竟渐渐的一片空明,无天无地,无物无他,此时他的心中只有那一片空灵之境。前行的路是那样的清晰,此时这漫天的风雪也不过是一场梦境而已。

    弥途缓缓起身,此时风不近身,雪不沾衣,他无用什么威势,但给人的感觉就是那样的顶天立地。这是一种境界,难以言传,难以意表,只可用心去感悟。

    弥途没有继续停留在那里,他缓缓走下堡墙。耿正兴、耿德各带自己的子侄赶紧快步相迎,如今面对这样一个大乱之世,族中又刚刚经过一场劫难,即使两人之间原有些龌龊此时也是冰释前嫌。

    “刚刚得到回报,周围三十里并没有蒙古人的踪迹。”耿正兴毕恭毕敬,丝毫没有以主人自居。

    弥途眉头微微一皱,“已两天的时间了,蒙古人竟没有一点的反应这有些不太正常,按说此次自己并没有使蒙古人伤筋动骨,以蒙古人的脾性应该会很快前来报复,可如今并没有如此,难道因为风雪严寒蒙古人就此退去了么?”很快弥途便舍弃了自己的这个假设,如今关外纷乱,正是蒙古人肆虐之时,绝对大意不得。

    “世元、耿忠、耿明,你们兄弟三人谨守堡寨,我去探探蒙古人的风声。”弥途很快便做出了决定,向耿家几个年轻的头领吩咐道。

    “大哥,你要离寨?”几人都是一惊,如今耿家堡的人对弥途很是依赖。耿忠与弥途算是关系最近,立刻大睁着眼睛向弥途问道,离了弥途他心里可是一点底都没有。

    “无妨,我只离开几天而已,也不会离得太远,这几日你们要好好地组织好大家,不要懈怠,要尽量把巡哨放的远些。同时要勤练我传授你们的武功。”弥途眼望大宁方向,心中有着深深地担忧。这些天韩静儿的倩影更是时时萦绕在心头,真不知在这样的境况下她在做什么?那颗纯净的心灵又有怎样的困苦与痛楚?还有刘子明,他知道如今蒙古人肆虐关外,他绝不会坐视不理,而两人又会不会因此而产生矛盾?所以他要主动出击尽快解决这里的事情,他必须尽快与他们汇合,只有这样才能最快做出最正确也是最有效的行动。(未完待续。。)

第四卷 塞外 第一百六十九章突变

    第一百六十九章 突变

    这两rì,弥途因材施教,根据耿世元、耿忠、耿明三人的具体情况分别传授了三人不同的上乘武功。耿世元xìng情温和,却是膂力过人,便将“巨剑门”的剑法相传,同时传授了他“天龙门”的核心功法,两者互为补充相得益彰;耿忠xìng格稳重,便传了他一套“**心意门”的“**拳”及心法;耿明的xìng格有些急躁,便将“雷门”的核心功法及掌法传给了他,弥途自离山以来,对“奔雷掌”寖yin时间最长,造诣也是最深,所以耿忠得益也应该是最大。当然弥途对所传武功都已做了变通,更加适合三人,至于武当功法,弥途虽然对门户之见看得很淡,但如今没有得到师父的允许他还是没有传授三人,因为这里必须要遵守一个道德的底线。

    自弥途来到耿家堡,耿氏族人早已将他敬若神明,如今他耿氏兄弟几人更是名为兄弟实为师徒,所以耿氏众人见弥途已拿定主意,也只得无奈的点头答应。

    如今的关外大地到处已是冰封雪埋,积雪盈尺,有的地方更是道路难辨崎岖难行;不是有呼啸的朔风北来,更是有如刀割。

    弥途没有止步,一直奔大宁方向而行,接连两天,已然远出百余里。途中所过之处,所有村镇都是房倒屋塌,鸡犬不留,更有大火烧过的痕迹;无数残缺不全的尸体僵硬的裸露出冰冷的雪层,大都是老弱妇孺,更有襁褓中的婴儿让人惨目忍睹。蒙古人的残暴无人xìng始终使弥途的心中都在燃烧着一团熊熊的怒火,所以两rì来连遇数股小队蒙古骑兵,弥途对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怜悯,一路横杀过去不留任何活口,因为他们此时只能算是一群禽兽而已,杀之毫不可惜。同时弥途也救下了很多被蒙古人挟持的青壮年,弥途让他们自行组队向耿家堡而去,这是他与耿家堡的约定,这既能解救危难中的汉族同胞,同时也增强了耿家堡的自保力量。

    两rì来通过对蒙古人的审问,弥途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那就是如今蒙古人似乎都在向着大宁方向集结,这使得弥途更感到了深深的不安。蒙古人分散四处劫掠的确是是给关外带来了深深的灾难,但这也使得大明在关外的一些重要军镇得以保全,根基尚存;可如今蒙古人又要重新集结,这将使一股更加强大的洪流,以大明如今关外的力量根本难以抵挡。是蓝家军等抵抗力量威胁到了蒙古人的后路,逼的蒙古人不得如此?还是蒙古人要改变策略?这些都无从得知,所以弥途心中忧心更重,不断加快前行。

    同时弥途也相信耿家堡暂时绝不会有什么危险,因为如今关外大雪封路,天地严寒,蒙古人的行动肯定也受到了一定影响,想要来去如风更本就不太可能,即使蒙古人想要报复自己在耿家堡的行动,也不是一两天内就可以做到的。他们在耿家堡千军大败,要想报复就必定会集结起更加强大的兵力,只要自己能够紧紧盯住蒙古人的主力,那么耿家堡就绝不会有什么问题。

    弥途驱马转过一道山口,突地一道凛冽的寒风迎面扑来,他不由机灵灵打了一个冷战,一股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抬眼望去,就见面前的山坳里一座蒙军军营突然出现在面前,军营建在山坳的背风处,占地颇广,足以容纳得下数千人之众,而更加诡异的是整座军营寂静无声,大营门口处更是没有一个哨兵,这使得弥途心中更加的不安。

    “这更本就不合常理,如此军营重地,按理说自己在数里外就应该遇到他们的游骑探马,可自己就这样大咧咧的正面而来却是没有发觉任何的异样,难道是座空营?蒙古人不可能这样奢侈吧,会留下如此一座整齐的军营在这里?”弥途艺高胆大,如此诡异的情况反而使他的心中却是更加沉静无比,他仍旧是驱马缓缓前行,直奔着蒙军大营而去。

    整座军营寂静无声,营门大开,一杆“蒙”字大旗在校场正中随风而动,处处透着诡异。

    弥途心中镇静,仍旧是驱马缓缓进营。

    “哈哈……”一个yīn寒至冷的狂笑之声突然响彻在军营上空,“好!果然够胆气!今rì就好好教训于你。”随着一阵yīn冷生硬的叫嚣声,一道瘦干身影自营中大帐中飘然而出很快立身在大旗之下,一双yīn鸷如鹰的双眼闪烁着森寒的光芒紧紧的盯住了弥途,那股恨意似乎使满山的寒雪更加森冷了数分。

    “龙目,你的伤好了么?”弥途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喇嘛,语气中颇有几分挑衅与戏谑。

    “要你的命没有问题。”龙目双眼闪烁寒芒,开口出声语气几乎成为实质。他话音不落,数十道身影突然从两厢冲出将弥途紧紧围在了核心。

    “凭你们,还不够。”弥途语气平和,对围来之人看都未看,仍旧只面无表情的看着龙目,眼中满是轻蔑之意。

    “哈哈!”又一阵笑声响起,一名蒙古万户打扮的人在数名侍卫的保护下走来,站在龙目身旁冷冷盯着弥途,颇为得意的出言打击道:“或许你今rì可以走出这里,但恐怕你不知道的是,这里的数千蒙古勇士此时怕是已经到了耿家堡了吧。”

    弥途心中一缩,看向龙目等人的眼光顿时森冷了数分。“今rì这里的所有人一个也别想活着走出去。”语音很轻,却似如刀朔风深深刺进了每一个人的心里。

    朔风骤停,大营寂静无声,一股无言的压抑压迫者整座军营,森寒的雪光几yù凝结成冰。

    龙目眼中的寒光已凝结成了实质,他恨极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宁王府一战差点让他半生的苦修毁于一旦,成为他毕生的奇耻大辱,森寒的语言自他的牙缝中挤出:“今rì,我要将你碎尸万段!”。话音不落,他就如一杆shè出的标枪一般,浑身喷发出至冷yīn寒之气扑向弥途。

第四卷 塞外 第一百七十章自己的道

    第一百七十章 自己的道

    龙目如标枪一般扑shè而来,夹带一股无敌的气势,这漫天的冰雪寒气就是他的天地,他的武功自高原雪域中来,自然在这冰天雪地里才能过发挥出他最大的威势。此时他气势更胜以往,有着无敌的自信与勇气,在他看来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上次之所以胜了自己,所凭借的不过是自己的大意与他卑鄙的投机取巧而已,无论是功力还是双方真正的战力,这个年轻人都绝不是自己的对手,杀了他将是轻而易举之事。所以龙目出手更本就没有任何留手,他双掌如冰碑,运起了十二分的功力,直奔弥途前胸击来,是一柄标枪直shè,如一座冰山横推。

    龙目双眼如寒芒,燃烧着无尽的自信,浑身更有天下无敌威势。可真的会如此么?

    yīn寒的劲风扑面,弥途却是气定神闲;他无悲无喜,无惊更无惧,只静静的站在那里;双眼中波澜不惊,没有一丝的波动,就像是在那里矗立了数千万年之久,早已融入到了这方天地里。

    突然,弥途动了,依旧是气定神闲,没有任何的威势。他轻抬右脚一步踏上,双拳外旋走弧迎上了龙目开山裂石的双掌,那双拳之上没有劲风,亦没有惊人的罡气,只就是那样简简单单的向前迎去,缓慢无比。

    所有人都一阵惊傻,“这弥途吓傻了么?这是要找死么?”没给人心里都闪过这样的问题。

    “波”一声轻响闪过每一个人的耳底,声音不大,却是异样的清晰,就像击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底。紧接着一个所有人都震惊的傻傻的冷在当地,大睁着口目,像是在问自己是自己的眼睛欺骗了自己么?

    骨头碎裂的声音紧接着响彻在较场上空,更有一声撕裂心肺般的惨叫炸响,像是要撕裂每一个人的耳膜。

    龙目就如一只断了线的纸鸢倒shè而起,鲜血狂喷中更夹杂着无数碎裂的内脏,没有人不会相信,“龙目完了,将是死得不能再死!”。

    弥途缓缓收势,衣带飘飘中仍是那样的淡然宁静,哪里像是刚刚经过了一场生死搏杀,就像只是做了一件平常的再也不能平常的事情。他目光淡然而宁静,冷冷扫过在场所有人,一股威压塞满了这方天宇,压迫着这冰冷刺骨的冰天雪地,使每一个人的心脏似乎要凝结成冰,破碎,而那一具具冰冷僵硬的躯体更是颤栗若筛糠。

    弥途缓缓迈步向前,他不动神功,衣带飘飘之中平静淡然,仿佛与这天地自然已然融为一体,然而他那轻轻落下的脚步踩在积雪之上发出的轻音却如大道伦音一般,敲在了每一个人的心间。

    此时这一片空间仿佛已然凝固,使每一个人难于呼吸,心脏几yù停止。

    龙目至死都难于明白为何会如此,一个还未曾成长起来的青年,只会些取巧的手段而已,原本稳cāo胜券,所以才放手诱弥途入营,只为一击而杀,可惜仅仅一招而已,却是他自己命丧黄泉。“这短短的时rì他怎会成长如此?”龙目至死都带着这样的遗憾。

    弥途此时的心却是沉静无比,刚才的一招不过是他的牛刀小试。大宁一战对他的触动极深,尤其是铁木哥儿那无敌的气势更如满天乌云中的一道霹雳,为他划开了无尽的迷雾,使他真正触摸到了武之真谛。

    当然弥途绝不会与铁木哥儿走同样的路,虽然两人都是杂取百家铸自己的拳魂,但在弥途看来铁木哥儿是以武修心本末倒置。铁木哥儿所凭借的只是自己那得天独厚深厚内力与他那无与伦比的勇气,因而铁木哥儿的武功所追求的就是一个极尽的“霸”字,他所讲求的是每一招每一式都要发挥出最为强大的威力,所以他才要盗尽天下武学,要将它们融合为一体,去创造最为高强的招式与技艺;也因而铁木哥儿忽略了武功最为基本的东西,“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所谓“武之道,在于真,在于神。神为根,真为道;道为干,技为枝。”所以武之真谛在于修心,在于养xìng,这才是弥途自己的路,这才是他自己真正的道。一路南行,他不习拳脚,不修神功,只在修心养xìng;他与逸云、淼音等武林泰斗多次论道更是获益良多,他抽丝剥茧,去伪存真,只重自己身心的修行;小村中虎子的赤子之心更使他明心见xìng,犹若拨开乌云拥有一片朗朗乾坤;再次北来,无尽的血腥与残酷更使得他意志坚定,此时他的心坚若铁寒若冰,是用自己的无尽热血铸成。

    武之一道在修心,在养xìng;所谓无敌神功,所谓神技绝招,都不过是枝蔓而已,真正的无敌只在心中。此时的弥途就是这样的意境,他一步步走向蒙古万户,轻轻步履中有着一种无敌的威势,就如武神降世,战神重生;他不运神功,那种威势却塞满了这方天宇,已与天地为一体。

    一股寒风吹过,蒙古万户机灵灵打了一个冷战,立即惊醒,大睁着惊恐的双眼竭斯底里大叫:“上,上,杀了他!杀了他!”然后自己却是步步后退。

    一众蒙古待卫心中的惊惧不亚于那名蒙古万户,但人比人气死人,他们无处可躲,也不能躲,短暂的犹豫后,只能鼓起勇气一个个只得一边嗷嗷怪叫着为自己壮胆,一边高举着手中的弯刀向着弥途冲来。

    弥途眼中闪过一丝冷笑,就如一道寒光斩过,天地骤然为之一黯,更加森冷了数分。他突然加速,竟一步穿过迎面而来的数名蒙古待卫。

    蒙古万户正yù转身而逃,却突觉眼前一花,一股寒风扑面,一只大手就如铁箍一般当胸将他提起。

    蒙古万户立觉气息一滞,更是亡魂皆冒,他惊恐的大叫一声,同时条件反shè般挥拳向弥途迎面砸去。

    弥途冷哼一声,左手一抬斩在蒙古万户的小臂之上。“咔嚓”一声轻响,那蒙古万户立刻惨叫一声,右手前臂立折成九十度,缓缓垂了下去。

    弥途一击得手,贼首已擒,已无心再与一众蒙古待工纠缠,他当即单手提起蒙古万户转身向着大营辕门走去。

第四卷 塞外 第一百七十一章 内乱

    第一百七十一章内乱

    此时弥途最为担心是耿家堡的安危,这座军营足以容纳数千兵马,若真的象蒙古人说的那样他们倾力偷袭耿家堡,那必将会是一场灾难,耿家堡绝对难己抵挡的住他们的攻击。他手提蒙古万户,双目神光闪烁,不怒自威,一步步向着阻拦而来的一众蒙古待卫逼去。

    那蒙古万户被弥途提在手中,半分挣扎不得,断臂处却是钻心的疼痛,几乎就要眩晕过去。他一见一众蒙古待卫排成一线要阻挡弥途的去路,心中更是吓的要命,生怕弥途一怒杀了自己,立刻高声叫道:“后退!后退!放他离开。”

    那一众蒙古待卫原本就被弥途吓破了胆,一见万户被擒更是投鼠忌器,但他们同时又惧于森严的军规不敢就此放弥途离去,便聚集在一起排成一道厚集的人墙挡在弥途的面前。如今见弥途向前逼来,在蒙古万户的喝令下不敢进攻,只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步步后退。

    一时间,双方一进一退,紧紧相持,校场的气氛压抑的直让人感觉就要窒息。

    突然,一名人群中一名蒙古人目中凶光一闪,纵身冲出人群,挥刀直奔弥途迎头斩下,那刀锋寒光闪烁间劲气喷涌,明显是一个高手。

    弥途轻轻冷哼一声,步伐丝毫不变,直到刀锋近身半尺,突得猿臂一舒,让过刀锋,五指一勾,拿住刀背,紧接着一拧一抖。

    那蒙古人那里还拿得住,弯刀立刻脱手,立时大惊,他赶紧抽身,却那里还来的及,只见寒光一闪,血花喷溅,咽喉处己被弥途一刀斩断。

    眨眼间一名高手横尸当场,一众蒙古人惊恐得看着逼上来的弥途步步后退。

    蒙古万户更是吓得一阵哇哇\乱叫:“忽刺突!你个王八蛋,你要害死老子吗?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那杰,给我杀了他!杀了忽刺突这个王八蛋,老子重重有赏!”

    弥途心中一愣,“没想到这蒙古人竟是两派,看来有戏看了。”就见蒙古人很快分成黑衣、灰衣两派相互戒备。

    “苛刺儿,你要造反吗?”黑衣人中一个高大的蒙古人向着蒙古万户沉声喝问。

    “要造反的是你!忽刺突,不要忘了我才是此地的统帅!铁木嘟嘟王爷将你留下来,是要你协助我,保护我。”蒙古万户苛刺儿为保命立刻厉声反驳。

    “呵呵……”忽刺突一声冷笑,如狼般的眼睛盯着苛刺儿,冷声说道:“王爷留下的命令是杀了此人,你却要放他离去,造反的是你。”说罢他一挥手,向聚拢在自己身边的黑衣人命令道:“上!杀了他,凡阻拦者一律杀杀无赦。”

    苛刺儿见忽刺突公然反抗自已,根本不顾自己的死活,立刻破口大骂:“忽刺突你个王八蛋,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那杰杀了他,我奏请忽突儿王爷封你千夫长,掌管五千户。”

    那杰却是一阵犹豫,对于奴隶出身的他来说千夫长、五千户的确是**,作为忽突儿王爷的庞臣苛刺儿的确也能够作到,但一想起忽刺突身后的铁木嘟嘟他就冷汗直冒,那可是当今皇帝身边的红人,比忽突儿王爷更了不得的人物,在整个蒙元帝国都是如rì中天,绝对是自已得罪不起的,恐怕只要人家鼻孔中哼口气就能杀了自己。

    忽刺突儿向着那杰冷眼一瞥:“那杰,你今rì帮我杀了眼前的汉人,我家铁木嘟嘟王爷保你做个万户。”

    “万户!”那杰的心中顿时咯登一下,在蒙元帝国那绝对称的上是贵族,所谓“鸟为食亡,人为财死。”那杰眼中立刻闪过一片狠厉之sè,向一众手下喊道:“弟兄们,杀了他!铁木嘟嘟王爷绝不会亏待我们。”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众灰衣蒙古人立刻调转头来逼向弥途。

    苛刺儿见众人反叛,当即面sè灰败,眼中一片绝望,厉声大骂:“那杰!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不得好死!……”

    “闭嘴吧!”弥途用手中弯刀向苛刺儿头上轻轻一拍,说道:“你今rì叫破了喉咙也是无用,还是乘乘的跟我走吧。”说罢他仍旧手提着苛刺儿直向苛剌儿一步步逼去,现在苛刺儿己成了蒙古人的核心人物,要想尽快解决他们,就必须首先解决掉忽刺突。

    忽刺突顿时一惊,暗恨苛刺儿暴露了自己,恨不得立刻将他生吞活剥,但此时苛刺儿在弥途手中,他可不敢送上门去去触弥途的霉头,当即大声喊道:“大家一起上杀了他,铁木嘟嘟王爷必有重赏,保你们个千户。”

    一众蒙古人听了立刻双眼泛红,千户?这可是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杀了眼前这个人竟能得到如此重赏,谁不拼命,立刻都是嗷嗷叫着向弥途扑来,立时一片刀光亮起,倒也颇有一些威势。

    弥途眉头微皱,随即洒然一笑,这些蒙古人还真把自己当成了他们晋身的阶梯,那就看看他们有没有命来拿。他步伐轻盈,一步迎上冲来的蒙古侍卫,右手一挥,一道耀眼的寒光爆闪,紧接着一片“苍凉凉”声响起。

    弥途的弯刀是刚刚在蒙古侍卫的手中夺取的,不过普通的材质,此时却如一柄神兵宝刃,所有迎上来的弯刀就如豆腐一般从中而断。一众蒙古人立时大惊,刚才那道寒光闪过,同时一道劲风扑面就如利刃割面,叫人如何不胆战心惊,更有两人的手臂被斩,立刻发出森人的惨叫之声。可这是在作战,怎能容得他们分心,更何况他们此时面对的是弥途,只在这一瞬间,就见一道寒光再次横扫,数颗头颅几乎同时飞起,鲜血喷shè半空,那一片殷红立刻惊醒了所有人。

    可惜晚了,弥途突然身形爆闪,就如一头猛虎冲入,他左手提着苛刺儿如手拈一枚树叶一般,丝毫不影响他的灵活与速度;他手中的弯刀连挥,斩出道道寒光,就如一道疾风吹过,带起血花片片,一片惨叫之声中直扑忽刺突。(未完待续。)

第四卷 塞外 第一百七十二章 驰援

    第一百七十二章 驰援

    忽刺突再也没有了与苛刺儿斗嘴时的威风,此时他脸色一片惨白。这根本不是作战,完全是一面倒的屠杀,是弥途一人在屠杀他们,近百名蒙古军中精锐,此时在弥途面前就如草把子一般,任由弥途挥斩。

    一颗颗头颅飞起,一道道血花飞溅,冲击着忽刺突的心底。看着那飞速逼近而来的寒光,忽刺突再也忍受不住心底里那巨大的恐惧,他的心在颤,腿在抖。

    “逃”忽刺突的心中最后只有这一个字,他的精神已完全垮掉。“啊!”他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叫,如着魔了一般转身飞奔,口中竟还连连喊道:“他不是人,是魔鬼!是魔鬼!”

    此时弥途一柄弯刀就如死神之镰在蒙古人中横扫而过,靠近之人无不是刀断人亡。一片血光喷起,他豪气喷发,一声长啸声震高天,四野俱震,使人耳鼓欲裂,头晕目眩。

    蒙古人再也忍受不住这死亡的巨大压力,忽刺突的率先逃跑更使所有人崩溃。什么千户万户,哪里有活下去重要,所有人立刻转身飞奔而逃,他们此时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远离眼前这个魔鬼,保住自己的小命。

    弥途没有追击,他不是嗜血之人,更不是杀人狂魔,再说现在最为重要的是救援耿家堡,任何战绩都没有救援自己的同胞重要。他纵身跃上一匹战马,打马飞驰。很快便消逝在茫茫的冰原雪地。

    寒风呼啸似乎要将这天地冻结为一休,灰蒙蒙的天空中懒洋洋的冬阳也显的苍白无力。弥途押着苛刺儿在雪地里纵马驰骋,心急若火。“蒙古大军己然出发了三天,但愿还来的及。”

    通过对苛刺儿的审问才大体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及当前的形势。却原来大宁之战蒙古大军之所以突然快速退去,是因为蒙元帝国内帝发生了叛乱,而且形势己是相当危急。

    就在蒙元帝国西部叶尼塞河流域,蒙古乞儿吉斯部首领鬼力赤发动了反对蒙元皇帝勒伯克的叛乱,并接连打败前去进剿的蒙元军队,征服了周围数个部落。一时间势力大涨,现在鬼力赤正集结大军向东进攻要彻底復灭蒙元。

    蒙元朝廷在接连大败后也感觉到了巨大的威胁,丛忙中只得放弃入侵大明的良机。尽起国内所有精锐军队向西与鬼力赤作战。然而于连番大战蒙元国内也遭受了极大的损失,再加上入冬后蒙古连遭几场大雪,更是牛羊冻死无数,己出现了巨大的粮荒。为了缓解压力。蒙元只好集结起国内仅余的精锐忽突儿部劫掠辽东从补充国内的损失。

    前些日巴特儿所部一夜间覆灭。紧接着又有数股劫掠小队尽数被杀,引起了蒙古人的警觉,起始他们以为这是朱棣发动了反击,便赶紧收缩兵力,直至耿家堡一战蒙军残部逃回有人认出了弥途,蒙古人才真正清醒过来,原来一切都是弥途所为。很快这一情况便上报到忽突儿和铁木嘟嘟面前,当时忽突儿正被蓝顾联军的不断突袭击搞得焦头烂额。便把此事全权交给了铁木嘟嘟处理。

    铁木嘟嘟当时便爆跳如雷,多次在弥途手中吃憋怎能不让他气恼。而龙目更是主动请缨要亲手杀了弥途泄愤,于是两人定计一边诱杀弥途,一边集中兵力偷袭耿家堡。如今蒙军己然出发了三天,而且多达四千余众,恐怕耿家堡真的是凶多吉少。

    蒙古大军西征,蓝家军在不断的袭扰蒙军,弥途听到这两个消息不由心中一动,一个很大胆的计划划过心头,不过他很快便将这个问题先放到了一边,现在最为紧急还是先解决耿家堡的危机。弥途一边急急赶路一边向苛刺儿问道:“你能不能控制进攻耿家堡的手下?”

    苛刺儿一哆嗦,眼神中明显一阵慌乱,他真怕若自己回答不能弥途会立刻杀了自己,但他又不敢隐瞒,那样到时恐怕自己会死的更惨,一阵犹豫后只得硬着头皮答道:“铁木嘟嘟王爷就在军中,恐怕小的难己办到。”

    弥途眼中寒光一闪,吓得苛刺儿差点跌下马去,就听弥途再次问道:“铁木嘟嘟在偷袭耿家堡的军中?”

    “是,是,是。”苛刺儿见弥途没有杀自已赶紧连声回答,点头如鸡食米,并解释道:“他们怕您不上当,所从便兵分两路。铁木嘟嘟说你即便不会冒险闯入军营,但对耿家堡你绝不会弃之不顾,所从他留下龙目在军营伏击你后边亲率大军去了耿家堡。”苛刺儿说两眼闪闪烁烁的望着弥途,他竹筒倒豆子般将一切招出,但他还是担心不知弥途会怎样处理自己,非常害怕弥途一怒之下立刻杀了自己,便赶紧装作极为关心的样子又劝了弥途一句:“请大侠还是多加小心,最好还是不要回耿家堡的好。”

    弥途听完苛刺儿的叙述,远望耿家堡方向,身上爆发出一股无敌之势,冷笑一声道:“他倒是了解我,好!那你就跟着我一同去耿家堡,看我如何将他铁木嘟嘟杀个大败亏输。”

    苛刺儿见弥途不杀自己一颗高悬的心才着了地,忍不住长长舒了一口气,但再他看向弥途的目光却多了一份怀疑,“一个人独对四千大军,还要杀对方一个大败亏输,真不知眼前这位爷是过于自信,还是太过狂妄,要不就是大冷的天发烧了吧!”

    弥途忧急耿家堡的安危,在这极寒的冰天雪地里不眠不休接连两天急赶,就连吃喝休息都未曾离开马鞍半步。即使苛刺儿从小就生长在蒙古草原这样的苦寒之地也被折腾地一条命去了三分之一,不过他可不敢有半点怨言,面对弥途这样的煞神,他毫不怀疑只要人家稍微动动手指头就能要了自己的命,一路上他只能咬着牙忍受着弥途向疯狂。

    越接近耿家堡弥途的心中越是焦急,远远的就见耿家堡方向浓烟滚滚遮天敝日,隐隐地更阵阵喊杀之声传来,弥途稍是心安,看来耿家堡并未陷落还在坚持。(未完待续。。)

第四卷 塞外 第一百七十三章 闯营(1)

    第一百七十三章 闯营(1)

    “但愿还来的及。”弥途心急如焚,他一催战马,如飞冲上一道山岗,远眺耿家堡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见耿家堡前蒙军联营数里,连天的号角声中无数蒙军士兵正如蚁般的猛攻耿家堡的寨墙。

    而在攻城的士兵身后更有数股蒙军骑兵发挥着他们骑射的优势,他们在不断的交叉运动之中,一边躲避着寨墙之上射下来的箭雨,一边举弓回射,一蓬蓬箭雨不断的射上寨墙压制着耿家堡的反击。

    在蒙军骑兵的压制下,寨墙之上的勇士虽舍生忘死,但在不断出现伤亡之中抵抗仍旧是渐渐弱了下去,很快便有几处被蒙军突破,渐渐有蒙军攻上了寨墙。很快就见有数股耿家堡的勇士突然暴起,经过一番激战又将登上寨墙的蒙军压了下去。

    浓烟滚滚之中惨叫声与喊杀声混在一起震天动地,足见战事之惨烈无比。

    虽然耿家堡仍在蒙军掀起的惊涛骇浪之中岿然而立,但弥途明白此时的耿家堡已是岌岌可危,随时都有可能倒塌下去。弥途不再多想,突地猿臂一伸将身旁苛刺儿一把擒过马来,在他耳边喝道:“随我杀过去,如你能压制住攻城的士兵,饶你不死。”说完弥途不带苛刺儿回答,立刻一催战马冲下山岗,直奔蒙军大营杀去。

    苛刺儿早在心中将弥途诅咒了千百遍,但现在他的小命就捏在弥途手里。他更是知道弥途要杀自己比捻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哪里还敢有定点的反抗之心,只得一闭眼任由弥途去发疯。

    战马如风。溅起雪花无数,就如一颗彗星划过天宇,画出了长长的尾迹。虽是单骑闯千军,此时的弥途却是浑身爆发出了一股无敌的勇气,誓要威压这方天地。

    转瞬之间,弥途单骑己然冲进蒙军大营百丈之内,一种不祥的预感猛然间袭上弥途的心头。蒙军数千之众竟仍旧是没有放出任何游骑警卫营盘。且蒙军大营太过于寂静,?不但营门处没有一个岗哨,大营内更是不见半个人影。这与龙目伏击自己的营盘如出一辙,再想想苛刺儿的招供。一个念头闪过弥途的心头“肯定有埋伏!”,弥途立刻暗暗提高了警惕,但他去势仍旧不减。快速冲向蒙军大营。

    正如弥途所料。就在他接迎大营七十余丈时,一声凄厉的号角之声之声突然响彻了整个蒙军大营。眨眼间,数百个人影从数十个菅帐之冲出快速结阵,一支支森寒的箭枝瞄准了弥途。

    望着密集如林寒光闪闪的箭林,苛刺儿当即惊恐的哇哇大叫起来:“我是万户苛刺儿,所有人都给我住手!住手!”

    蒙军阵中明显一阵慌乱,苛刺儿必竟是他们的万户统帅余威犹在,所有蒙古弓箭手你看看我。我望望你不禁都是一阵无所是从,就连压阵军将也是犹疑不定。

    趁此时机弥途再次一踢坐下战马马腹。又讯速逼近了蒙军大营数丈。就在此时,蒙军大营中突地传出一声重重的冷哼之声,紧接一个愤怒的声音响起:“放箭,违令者定斩不赦。”

    那蒙军军将立时满脸涨红,眼中更是闪出一片嗜血之色,他猛的抽出腰间的弯刀用力向下一挥,嘶吼道:“放箭!放箭!不听令者老子杀他全家!”

    随着军将的吼声蒙军阵中立刻沉寂下来,紧接着“嗡”的一声响声,就见一片乌云猛然间在蒙军阵中冲起,直扑弥途。

    弥途一声长啸,震得所有人都是一阵头晕目眩,那骑在马上的蒙古军将更是差一点一头从马上栽了下去。弥途手提苛刺儿纵身一跃,他身若惊鸿闪电般冲出,一跃竟有十数丈之远,立刻脱离了箭雨的中心,偶而几枝零星箭羽近身俱被弥途挥掌震飞。

    饶得如此苛刺儿仍旧是一声惊叫,差点昏了过去。

    弥途毫不停留,提气前冲,就如一股清风吹过,只眨眼间己冲入蒙军阵中,那身形毫无威势,就如一股青烟融入这天地情风之中,虚无缥缈给人以不真实之感。他左手提着苛刺儿,右手弯刀轻挥划出一条条丝线,既无耀眼的光华,更无劲风出现;只那丝线所过之处所有蒙古士兵俱是弓断、箭折、人亡。

    瞬间十数名蒙古士兵几乎同时双眼空洞,生机断绝,缓缓倒了下去。猛然间一股股鲜血喷出,血雾升腾,一片妖艳之色震惊了所有人。

    此时那蒙古士兵才从精神恍惚之中惊醒过来,但紧接而来的却是一种发自心灵的震颤,那死亡丝线仍在阵中飞快的蔓延,收割着一条条生命,爆出死亡的血色灿烂。在所有蒙古士兵的眼中此时的弥途就是来自上天的杀神,来自地狱的魔鬼,没有人再去阻拦,而是飞快的后退。蒙古军阵霎时大乱,如潮水一般分向两边,让开一条大路恭送眼前的这位杀神快些离开。

    弥途毫不迟疑,在蒙军阵中一冲而过。他不嗜杀,更无心与蒙军纠缠,他的目标是尽快救援耿家堡,那里已是岌岌可危。

    突然一股更大的危机之感袭上弥途的心头,他既然在苛刺儿口中得知铁木嘟嘟的谋算,心中自然警惕万分。他知道铁木嘟嘟已然恨自己入骨,更明白自己的实力,自然不会只用这区区数百名弓箭手来对付自己,肯定还会有更加厉害的后手;他虽有十足的勇气与信心,但他从不托大,所以他警惕万分。

    果不其然就在弥途冲出蒙军箭阵之时,前方数十丈处数十名蒙古箭手已然张弓搭箭对准了他。

    那一片箭尖之上寒光森然,隐隐之中那股森冷的肃杀之气使得弥途心中不由一颤。这数十名蒙古箭士明显与之前的数百名蒙古弓箭手不同,他们每一个人手中都是一张强弓,双眼死死地盯着弥途,神色更是镇定无比,那静立如渊气势之中饱含着一股凛冽的杀气,就如火山爆发的前夕。(未完待续。。)

第四卷 塞外 第一百七十四章 闯营(2)

    第一百七十四章 闯营(2)

    苛刺儿突觉弥途身形一顿,赶紧抬头看去时立刻惊呼出声:“金帐哲别,竟然是金帐哲别!该死的,铁木嘟嘟怎么会能够调动如此多的金帐哲别?”

    “哲别?”弥途知道是什么意思,在蒙语中就是神箭手的意思,而且“金帐哲别”这称呼弥途也在刘子明口中听说过,那是专属于蒙古皇帝一支近卫,由蒙古皇室在蒙古各部中选拔的神箭手组成,蓝家军曾与其交手过几次,次次都是损失惨重。

    一阵极为张狂的笑声自大营内响起,数十道身影快速走来,就见为首一人正是铁木嘟嘟。

    铁木嘟嘟在金帐哲别身后立住身形,双眼寒光闪烁的看定弥途,极为阴狠的说道:“弥途!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苛刺儿浑身一阵颤栗,再也顾不得自己仍在弥途的控制之中,立刻惊恐的大叫道:“铁木嘟嘟王爷救我……”

    弥途单掌一震,苛刺儿当即晕了过去,他的叫声立刻嘎然而止。弥途看向铁木嘟嘟的双眼微徼一眯,随即神色如常,微微一笑道:“是么?龙目也曾这样说过,但是他死了。”

    铁木嘟嘟根本未浬会苛刺儿的呼救,但弥途的话却使的他明显一愣,紧接着眼中更是一阵狠厉,咬牙道:“好!那今日我就为他报仇。”话音未落铁木嘟嘟右手猛然向下一挥:“放箭!”

    “嗡”一声震人心弦的弓弦震动之声响起,数十枝利箭竟发出同一声厉啸。像是要划破天地,一片森寒的乌光射向弥途,将弥途身前的数丈范围完全遮敝。无论弥途向那一个方向都不可能在这极短的时间内躲开。

    弥途依旧是气定神闲面色平静。他手中弯刀缓缓抬起,诡异的一幕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只听那弯刀“嗡”的一声轻响,弥途人未动,弯刀似乎也只是轻轻一颤,而所有射来的箭羽却像是受了什么牵引一般,就在接近弥途数尺之时竟同时分头紧贴着弥途与苛刺儿的衣衫向两旁飞去。

    蒙古神箭手使用的都是硬弓。那箭枝力道极大去势不减,瞬间射入弥途身后不远处的蒙军之中,一片惨叫之声响起。数十名蒙古士兵当即被射了个透心凉,飞溅起血花一片,更使得蒙军又是一阵大乱。

    所有金帐哲别就如见了鬼一般目瞪口呆的紧盯着弥途,能进入金帐哲别之人没有一个是泛泛之辈。大都是经过无数战场厮杀。在尸山血海中幸存之人,可眼前的一幕却是他们闻所未闻。他们对自己的箭技向来都是信心十足,箭出必见血,从未曾失手过,可今日是怎么了?自己射出的箭竟然会自动拐弯,难道对面的人会什么巫术不成?于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很快在他们之中蔓延开来,那是一种无言的威压使他们的心都在颤栗,但长期的严苛训练还是使他们机械的飞快绞弓上箭。再次瞄准了弥途,然而此时他们的手都在不由自主的发抖。因为他们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活见鬼的事情。

    铁木嘟嘟的心却是猛地一缩,眼中尽是一片震惊之色,在场所有蒙古人只有他武功最高,也只有他看清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弥途的弯刀绝不是什么一颤,而是极为微不可察划出了数道丝线,只是那弯刀的速度过快让人难于察觉,所以让人产生了幻觉。

    “武由心发!”铁木嘟嘟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更是震惊不已,他清楚的记得就在不久前铁木哥儿就曾教导自己说:“武道的最高境界不是追求什么神功绝技,那都是小道而已,真正的武道真谛最终是追求的心境的升华,唯有做到技由心发,劲由心发时才算是真正摸到了武道的门槛。”

    当时铁木哥儿见铁木嘟嘟一眼的迷茫便又细心地解释道:“我在中原武林闯荡数十年夺得他们的武学秘籍无数,几乎所有能让人称道的武学最终都是指向这一点,由其是最为让人推祟的佛道两家更是将这一理论推到了极致,他们最是推祟武学极巅后的那一丝的空灵与明悟,可惜叔叔的武学走的是钢猛之路,与其大相径庭,所从叔叔至今仍是无法悟出。”

    铁木嘟嘟听了一惊,他没想到铁木哥儿会有如此一说,极为不解的问道:“叔叔,你的武功不是公认的天下第一么,怎会如此?”

    铁木哥儿自嘲的一笑,挥手说道:“我算什么天下第一,中原武林藏龙卧虎比你叔叔高明的有的是。”说着微是一沉,又道:“要说这非要找什么天下第一,恐怕没人能超得过沐讲禅师。”

    铁木嘟嘟惊道:“沐讲禅师,张道的父亲--张定边?那老家伙还活着。”

    铁木哥儿点点头,“对!老家伙如今已是九十余岁,武功已臻化境当真是深不可测,即便是我,在他手下恐怕也难己走得过三招。”

    铁木嘟嘟更是震惊得大张着嘴巴,在他心中自己的叔叔铁木哥儿那就己是无敌之人,这武林之中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变态存在,有些难己置信地说道:“那老家伙怕己是老得牙都掉光了吧,还能动手么?”

    铁木哥儿郑重地点点头道:“这就中原武林高手的厉害之处,他们的武功早己超脱于常理之外,所追求的不再是什么神功绝技,也不是什么自身潜力,而是一种心境的脱变,而是一颗真武之心,举手抬足之间都可见武之真意。”说话间铁木哥儿一脸的神往之色。

    铁木嘟嘟更是惊诧莫名,良久方在震惊之中清醒过来,忍不往问道:“叔叔,他们的境界可是所谓的武由心发么?”

    铁木哥儿稍是静心回道:“可以这样说,但也绝非就这样的简单,我有幸听得沐讲禅师讲道一次,按老和尚所说到了那等境界早已是精气神合一,举手抬足之间看似平平常常不过,却都是精气内敛返璞归真,不会浪费一丝……”铁木哥儿说到此处见铁木嘟嘟一脸的茫然之色,不由心中暗叹一声,知道他境界不够根本无法理解这等高深的武学之道,便转口说道:“嘟嘟,叔叔提醒你一点,你要时刻记住。”(未完待续。。)

第四卷 塞外 第一百七十五章 闯营(3)

    第一百七十五章 闯营(3)

    铁木嘟嘟见铁木哥儿说的郑重当即一惊,赶紧打起精神说道:“请叔叔明示,侄儿定当铭记于心。”

    “你要记住今后如果再遇弥途绝不可与他正面抗衡,因为如今他的武功已然远超于你,绝不是你可以抗衡的。”铁木哥儿说着极有深意的看了铁木嘟嘟一眼,见他面有不服之色,原本有些失落的心竟是稍有慰藉,轻叹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不要不服气,不妨告诉你,前几日大宁一战我观那弥途已然是一只脚迈入了那等境界,所以他的武功绝不是现在的你可比的。”

    铁木嘟嘟的心中更是巨震不已,当即叫道:“这绝不可能,他才多大,习武又能有多少年?叔叔你天纵英才都没能达到那种高度,他怎么可能?”

    铁木哥儿眼中精光一闪,长身而起在帐内踱步良久,最终却又是长叹一声,他双眼望着帐顶一时间像是苍老了数十岁,轻声说道:“没有什么不可能,唉!想当初叔叔练功走火入魔,将一声所得武功秘籍尽数转送与他,其中还掺杂了一些叔叔多年来的习武心得,就是想将他作为一个鼎炉为我探出一条武学之路,可惜没想到是虽成全了他,而我自己至今却是没能有所明悟,真是可惜。”

    铁木哥儿心中惋惜不已,但他哪里能够想到在武学之路上他与弥途虽最终的目标一致,但所走的路却是决然不同。草原崇尚英雄。更崇尚武力,铁木哥儿的武功自然走的是更加纯粹的刚猛霸道一路;而弥途自小生长在武当,虽然武当尊崇真武大帝。也是重视武学,但武当毕竟是道门圣地,更加尊崇“道”的修养,更加重视道心的明悟。所以两人心境不同,所继承的文化底蕴更是迥异,再者两人都是强者本心更是各有所持,自然出发点就会相去千里。所谓差之毫厘谬之千里哪里还会走出同一条道路。这也就导致了铁木哥儿虽然见证了弥途在武学之路上的快速成长,也知道了弥途已然迈出了哪一步,却是始终无法想明白弥途到底是怎样做到的。

    铁木哥儿此时的心纠结不已。

    铁木嘟嘟看着落籍无比的铁木哥儿。内心于震惊之中更是产生了冲天的恨意,咬牙切齿的说道:“叔叔放心,侄儿定当要将弥途碎尸万段!”

    铁木哥儿的眼中也是寒光闪闪,他盯着铁木嘟嘟看了良久说道:“杀他可以。但你绝不可意气用事。”

    “叔叔放心。侄儿懂得分寸,杀人你的方法千万种,侄儿自然不会与他硬拼。”铁木嘟嘟的心中杀意重重,内心更是坚定无比。

    铁木嘟嘟眼望着稳步向着箭阵一步步走来的弥途,很快从震惊中惊醒过来,此时的他双眼中满是震惊,更是一阵喉间发干,他深切的体会到当时叔叔铁木哥儿的叮嘱是怎样的正确与情真意切。那原有的雄心万丈更是一下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开玩笑连叔叔都觉得无可奈何之人,就凭眼前自己手下的这些酒囊饭袋如何能杀得了?”他心中更是后悔不已。“自己太托大了,准备严重不足,这弥途本就擅长于‘擒贼擒王’手段,不久前自己就吃过这样的大亏,现在必须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不然一切免谈。”想到此处,铁木嘟嘟的眼中立刻闪过一丝狠厉之色,他一咬牙关胸中恨意更甚,立刻拿定了主意:“先放你过去又如何?我就不信只凭你弥途一人就能挡得住我的万千大军,到时我铁木嘟嘟定当攻破耿家堡,再在你眼前屠戮你弥途要保护之人,我要亲眼见证你弥途痛不欲生的疯狂之色。”

    铁木嘟嘟决心一下,立刻向身边的亲卫下令道:“你们助金帐哲别再顶一阵,然后放他过去,本王爷要在耿家堡慢慢的磨死他!”下完令铁木嘟嘟不敢久留,赶紧带着数名亲信向大营深处快速退去,很快便消逝在一片片营帐之中。

    被留下那名亲卫忍不住一阵暗自咬牙切齿,在心中暗自骂道:“王八蛋!自己贪生怕死却要留下老子来送死。”但军令如山容不得他有半点的犹豫,只得硬着头皮指挥身边百余士兵咬牙顶上。

    弥途沉心于道健步向前,方才的一幕看似简单其实却是极为凶险,金帐哲别不但箭术极为精准,而且每人所用都是硬弓,所以每一箭更是力道奇大,快且狠;更重要的是数十名金帐哲别宛若一体配合紧密,一蓬箭羽飞来,不仅笼罩了自己的全身要害,更是封住了自己的所有退路,上下左右数丈范围之内都在箭雨的笼罩之内,根本容不得自己有半点的分心。他早己发现了铁木嘟嘟的异动,“擒贼擒王”并非在任何时间都适用,如今自己只身闯营,无法搞清铁木嘟嘟的企图。弥途不是谨小慎微之人,但他也决不会粗心大意,尤其是在这样关键的时侯,唯有尽快闯过敌营进入耿家堡才是正途。

    弥途一步步走向前来,就向是一座山辗压而过,压迫的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数十名金帐哲别更是心中发紧,他们突见铁木嘟嘟悄然舍弃众军向营中退去不由心中一慌。

    “硼”,突的一声不参次不齐的弦响立刻振动了所有人的神经,数十枝箭羽带着尖锐的啸声向着弥途攒射。金帐哲别接受教训,不再遮蔽弥途的周遭,每一枝箭都直指弥途的要害。

    许是受了弥途气势的压迫,更或是因铁木嘟嘟的退却,数十名金帐哲别射出的箭羽先后不一,出现了慌乱。然而歪打正着,使人更加难己抵挡。

    弥途猛然踏前一步纵身而起,数十枝利箭划出道道乌光自他脚底激射而过,不曾沾得他丝毫。

    但如此一来却倒霉了苛刺儿,弥途一掌将他击晕意在使他闭觜,所以手上的力道并不重,这家伙竟鬼使神差的在此时醒了过来,更倒霉的是他正处于弥途的身后。这家伙反应神速,醒来的第一反应便是要逃离这生死之地,可惜他还未及站起数枝箭羽便穿胸而过。

    可怜的苛刺儿连惨呼一声都未来的及发出便再次扑倒在地。(未完待续。。)

第四卷 塞外 第一百七十六章 闯营(4)

    第一百七十六章 闯营(4)

    弥途对苛刺儿的死理都未理,他双手上沾满了汉族同胞的鲜血,本就是该死之人,那值得半点的同情。

    弥途纵身避开金帐哲别的箭羽,如虚空漫步一般冲向敌群。他右手一抖,弯刀激射,旋转着如若耀眼的圆盘划出一道森寒的丝线,割裂了空气,更割裂了蒙军的阵线,数颗人头飞起,一丛血花喷现。

    森冷的光线收割着蒙军的生命,更使得蒙军心胆俱寒、震撼。

    可惜蒙军将士还未曾从震撼中惊醒过来,弥途已然冲入阵中。此时的他气势如岳,手中长剑挥斩“点、撩、劈、刺、削、砍”。人虽若清风过拂草,却是剑如蛟龙,每一剑俱是“快、精、准”,运剑如入无人之境般圆转如意,没有一丝的滞怠,更不曾浪费半点的气力,每一剑都是正中敌人的要害,力道更是精准的妙到毫巅。

    点点血花飘洒,首当其冲的数十名金帐哲别于震惊中弦断弓折、命殒,眨眼间已是亡命过半。他们本就不是近身搏杀勇士,如今遇到弥途更是没有半点的抵抗之力,这种面对死亡的无力立刻转化成了无边的恐惧。

    谁能做到真正的视死如归,这天下真的是很少很少,最起码这些金帐哲别就没有这样的勇气。在死亡的威胁面前数十名金帐哲别根本兴不起半点抵抗的勇气,顷刻间便是一哄而散。四处逃窜。在他们看来自己身为金帐哲别,几乎是处在蒙军的最高巅,平日里无论走到何处都要受人尊崇。让人巴结不已,物质上更是享受着蒙军中最高的待遇,他们怎会如此没有任何“意义”的将自己宝贵的生命浪费在这里。

    任何时候榜样的力量都是无穷的,蒙军士卒在弥途面前本就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自铁木嘟嘟退却后更是如此,如今见有人率先逃命,那原有的一点点可怜的勇气更是轰然溃散。

    只眨眼间。蒙军阵线就像是溃堤的洪水般一泄千里,轰然四散奔逃。

    那受命于铁木嘟嘟的亲卫立刻高声喝骂不已,更是抽刀连斩了数名逃命的蒙古士卒。他并不是有多大的决死勇气。而是不得不如此,身为铁木嘟嘟的亲卫,他全家甚至是全族的生死都早已被牢牢地捏在了铁木嘟嘟的手里。临阵抗命而逃?开玩笑!那样会死的绝不仅仅是自己,肯定会包括自己的全家。甚至还有自己的全族。

    可惜。他的努力根本就起不了任何的作用,他砍向第四名逃兵的弯刀刚刚举起,一条耀眼的丝线便划过了他的喉间。

    亲卫只觉一道凉凉的感觉自喉间划过,窒息的感觉紧接而来。亲卫丢弃弯刀,惊恐的用双手死命的按着自己喉头,但是他很快便感觉到自己的双手渐渐失去了任何的力气,无力的“咳咳”之声中鲜血根本就不受控制的自他手指尖流出,染满了他胸前的皮袍。

    亲卫圆睁着双眼看着那道身影自自己身前一划而过。根本没有半点的停留,他只得有些不甘的慢慢倒了下去。

    数百名蒙古将士组成的防线如纸糊的一般被弥途一冲而散。铁木嘟嘟当了缩头乌龟,其他人对弥途更是避之唯恐不及,谁也不是傻子,能活着有谁愿意去死?

    蒙军主力仍在全力攻堡,营中本就空虚,如此军心一乱,接下来弥途更如蛟龙入海一般如入无人之境,

    数百名蒙古将士组成的防线如纸糊的一般被弥途一冲而破,铁木嘟嘟当了缩头乌龟,其他人对弥途更是避之唯恐不及,谁也不是傻子,能活着有谁愿意去送死?

    蒙军主力仍在全力攻堡,营中本就空虚,如此军心一乱,接下来弥途更如蛟龙入海一般如入无人之境,他没有丝毫犹豫,展开极速,如一只鸿鹄穿空快速冲过敌营。所过之处任何识图阻挡之人都喷洒出一蓬鲜血,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铁木嘟嘟躲在营中深处,心中既是庆幸又咬牙切齿牙根发疼。他庆幸弥途没有追击自己,给自己再来一次“擒贼擒”,让自己没有太过狼狈,保留了一点可怜的“尊严”;但他又怎能不愤恨,这弥途仿佛就是自己的煞星,每一次遇到都会让自己从胜利的巅峰跌落到失败的底,原本已是十拿九稳的胜利,可只眨眼间不但一切成空,更是让自己狼狈不己。

    此时他望着那正快速绕过己军大阵身影,紧咬着牙关传下了一条军令:“放他过去,全军全力攻城,今日我不仅要他体会一下一切成空的滋味,更要叫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要保护的人在眼惨死,我要让他愤怒,让他悲痛,让他体会无力无助,毀他道心。”

    关外之地地广人稀,狼虫虎豹如过江之鲫,自养的民风彪悍,部落间为了利益相互厮杀如家常便饭般那是常事,犹其是朝代更迭之间更是**惨烈连连。耿家堡立寨数百年,以外族人身份历经辽、金、元三代,其间的艰辛与苦辣更是可想而知,然而耿家堡能发展至今只懂卑躬屈膝绝对不可能如此,自然要有其强硬的保命手断。

    经过数代人的坚持与努力,耿家堡始终保持着足己自保的能力与手段,高大的寨墙就是其手段之一。经过数十代人几百年的不断增建与完缮,防御能力不断加强寨墙基宽两丈,顶阔丈三,高三丈有余,护墙、垛口、城楼一应俱全;强弓硬弩,滚木雷石,战俱完备,己不亚于一般的县城城墙,俨然就是一座长满锋刺的堡垒。同样耿家堡的男丁也都是屡经战火的精锐精锐之士,明朝统领关外算算也不过是是数年的时间,先后更是在这一带拉锯不已,作为大族自然被各方势力所关注,未能自保耿家堡怎会不想着法的提高自己的自保之力,所以这些年来耿家堡是拼尽全力提高自己的武力,几乎是全族皆兵。

    然而即使如此,今日耿家堡仍旧迎来了它自建堡以来最大的一次灭族危机。当然也亏得是是如此,耿家堡才有幸支撑到现今,但其间所付出的巨大代价必不可免。

    接连几日,蒙古人将整个耿家堡围了个水泄不通,先是试探,然后攻城,弓箭压制,填河,云梯,然后步兵连番冲击;攻上来,退下去,然后再攻……日夜不停。然而蒙古人似乎在等待什么,又或是在顾忌什么,始终都没有动用全力,大有几分猫戏老鼠的意味。

    虽然耿家堡因此得到了更多的喘息之机,但仍旧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如今寨墙上残破不堪到处狼藉便地,寨中的青壮年更是几乎死伤殆尽,就连一些还能动的了得老弱妇孺也被迫登上了寨墙抵御。

    但即使如此耿家堡所有人仍旧保持着高昂的斗志,因为他们每一个人心中都有着一股不灭的意志----报仇雪恨,保卫家园。只要能给侵掠者致命一击,哪怕是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未完待续。。)

第四卷 塞外 第一百七十七章 血火寨墙

    第一百七十七章 血火寨墙

    残阳如血,狼烟滚滚,污浊的空气中充满了暴戾与血腥,城头一片狼藉中残余的几缕战火仍在风中摇摆不停。蒙古人退了下去,开始重新整队,城头的所有人与伤痛、疲累中又一次庆幸打退了仇敌

    的进攻,以往的经验说明天黑了,蒙古人会等待下一次的天明。

    望着正在缓缓整队的蒙军,城头每个人于仇恨中都带着一丝凝重与悲切,“我们还活着,仍旧能战斗,决不让蒙古人得逞。”每个人都如是想,可接下来的一幕就如突如其来的一场滔天骇浪一般让

    人疑惑,更让人有些惊恐,几欲浇灭每一个人心中那仅存的一点火星。

    突然,整队完毕的的蒙军军中响起一阵凄厉的号角之声,紧接着整个战场之上号角声连成一片。

    连天的号角声中,一队队蒙古骑兵自大营中、自四面八方极速汇聚而来,如一股股洪流激起无边的烟尘汇聚于耿家堡正门前,很快便是无边无际。

    凄厉的嚎叫声未歇,紧接着便是战鼓三通,万人齐喝如惊涛拍岸,震人心魂。

    城头众人都是身心巨震,滔天的肃杀之气如巨浪击身,惊惧的目光中那黑压压的无边肃杀如若塞天巨岳压迫的人几欲无法呼吸。

    耿世元率先冲震惊中惊醒过来,连声高喝:“防御!防御!所有人谨守岗位,不得退后半步。”说完他仍旧一脸急色。向耿忠、耿明叫道:“你们立刻组织敢死队的弟兄们,准备随时救援各处,妈

    的!蒙古鞑子这是要与我们拼命。还真他妈的看得起我们。”

    连爆几句粗口耿世元心中稍静,再抬头看向城头众人时却见所有人双眼中仍旧满是惊惧之色,立刻怒声骂道:“怕他个球!”随即他满脸凝重,再次高声喊道:“各位父老兄弟,蒙古人残暴,根本

    就不是人,如今我们的身后便是我们的父母妻女。蒙古人残暴大家也亲眼目睹,如果我们现在怕了、胆怯了,那就是必败无疑。那样我们就是家园被毁,父母惨死,妻女受辱之局。难道你们就如此甘愿

    让惨剧降临到我们的亲人头上么?!”

    “去他妈的蒙古鞑子,同样的一个脑袋两只手。受了刀同样会死。老子怕他个球。”耿忠是火爆的脾气,率先响应耿世元,当即回身向城头众人挥手喊道“杀鞑子!为死去的同胞们报仇!”立刻引

    起一片共鸣之声。

    “杀鞑子!为亲人报酬!”

    “杀光他们!宰了这帮畜生,祭奠死去的乡亲们的亡灵!”

    “杀鞑子!杀鞑子!”

    “……”

    一时间喊杀之声响彻城头,震撼云霄。

    耿家堡城头,血与火之中一股豪气震天撼地,凝成一股无敌的意志。

    耿世元双眼微红,心中沉重。有自豪,有悲痛。更有一往无前矢志与死的勇气。重者,家族的安危;豪者,族人赴死不屈的斗志;悲者,族人的鲜血;勇者,死地求生血战到底,也唯有血战到底才

    有可能的一线生机。

    恍惚间,许是因为血气上涌,又或是因为过度紧张,他眼前又见那个消瘦而又坚毅的的身影,潜意识里那人是如今能够度过危机的唯一希望,然而下一刻他却又自嘲的一笑甩甩脑袋:“可能么?怎

    么可能?如今面对可是近万蒙古铁骑,只凭他一人?”

    他面色更加凝重,紧握着手中的钢剑猛然一挥,指节间一片惨白;他仰天长啸,声震雪原,高声怒喊:“耿家儿郎有死而已,我族唯有以仇敌之血成祭,杀!杀!杀!”

    这是绝望中的怒喊,是最强音,无数相同的声音同声怒喝,竟使这片天地风起云涌……

    又是一声凄厉的号角声响起,紧接着一通鼓响,很快隆隆的战鼓声响成一片。

    鼓声愈急,突地一歇,“喝!”万人同喝,蒙军阵中气势更是猛然一振。数千蒙古步卒于方阵中齐喝一声,轰隆隆脚步声响起,方阵整齐如刀削齐步向寨墙压来。那股肃杀与威压使天地为之一静,

    空气都如实质般为之一凝,使人难于呼吸。

    五百步,四百步,三百步……

    军阵如乌云,涌向耿家堡寨墙,缓慢压抑,似乎无可抗拒。

    突地,号角之声凄厉焦急,鼓声也为之如疾风骤雨。

    “嗷!嗷!嗷!”嚎叫如狼嚎,数千蒙古步卒为之疯狂,双眼如野兽般赤红,各持兵刃,肩扛云梯,分为数股猛撞向寨墙。

    一时间,乌云变成惊天骇浪,隆隆声中耿家堡就如大海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小舟,起伏、震荡,随时都有可能倾覆。

    “嗡”,蒙军阵营中一片乌云飞起,遮天蔽日,飞射向寨墙。

    “哚哚哚哚……”箭雨之声密集如雨响成一片,寨墙上所有人就近抢起一切能够遮挡之物抵挡蒙古人的箭雨,然而箭雨过于密集仍有数十股血花飞溅,但所有受伤或是殒命的人都紧咬牙关,怒目圆

    睁,不哼一声,生怕惊动邻近的族人,影响己方的士气。

    二百步,一百步,五十步……

    “嗡”,又是一声震人心弦的弓弦震动,乌云飞射直扑寨墙。

    蒙古人似乎也陷入了疯狂,己方攻击步兵已然抵近寨墙,双方距离如此之近,竟然还是发动了一次齐射,丝毫不顾及会伤及自己的同袍。

    然而蒙古人的冒险并非没有回报,寨墙上也没有想到蒙古人会如此的疯狂,很多人已然丢弃了手中的遮挡之物,一时之间反应不及,手忙脚乱之中又有更多的人倒在了箭雨之下。

    血花飞溅之中,一个个族人倒下,这本是震慑,然而耿氏族人却丝毫没有惧怕,反而更激起了他们胸中的血腥。

    “杀!”也不是谁第一声发出了心魂底的一声嘶吼,随即所有人同声暴喝。巨木、砖石,箭雨……激射,砸向敌群之中,

    寨墙下惨叫之声响成一片,殷红的鲜血激射,喷向寨墙,洒满大地,血腥之气如浓雾一般弥漫,这片天地眨眼间变成了人间炼狱。

    惨烈的厮杀瞬间爆发,墙上墙下陷入了嗜血的疯狂……(未完待续。。)

第四卷 塞外 第一百七十八章 血战

    第一百七十八章 血战

    耿世元紧握钢刀的双手指节发白,看着一个个族人倒在血泊之中,他双眼红若喷火,极力压制着胸中那嗜血的冲动。因为他知道身后这五十名精壮已是族中最后的反击力量,绝不能把他们不能用在这消耗战之中,只有把他们用在刀刃之上才能爆发出最为强大的力量。

    一架架云梯搭上寨墙,疯狂的蒙军士卒如蚁一般蜂拥而上,身后更有善射者不断抛射出一支支冷箭压制着寨墙上人们的反抗。这是标准的蒙军攻城模式如今却用在了一群平民百姓身上,可见如今蒙古人的决心,也可见他们心底里那份恼羞成怒后的疯狂。

    鲜血飞溅,片刻间便染红了整个寨墙,每一个人都爆发出深埋在心底里的那份人性的疯狂,那里还有什么怜悯,更没有了畏惧,唯有热血沸腾中的嘶吼,要杀光敌对的一方。

    耿氏家族在豺狼环伺中生存数百年,更是几经乱世,自有他的道理,尤其是那深埋在血脉中的血性更是绝不可或缺。此时寨墙上每一个耿氏族人都都已忘却了生死,他们紧握手中的武器如钢铁浇铸般紧守着胸墙,红若喷火的双眼无法释放他们胸中的怒火。或砍、或砸、或刺……他们用手中的武器来释放胸中对敌人的仇恨,用敌人的鲜血来助燃他们胸中的怒火。

    箭羽破空,金铁交击,呼喝惨叫声混杂冲天。血与火点燃了这片冰原。

    不断有人自寨墙之上栽落,更发出斯人心腑惨叫,其中有蒙古士卒。也有耿氏族人,没有人去可怜他们,即使有也来不及,因为每一个人都在舍生忘死的拼杀,谁又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只有杀死面前的敌人才能保证自己能够生存下去。

    一架云梯突然被数名耿氏族人推翻,顿时惨叫之声一片。数名蹬梯的蒙古士卒顿时被摔了个骨断筋折,更有两名梯下的倒霉鬼被砸血肉模糊一片,顿时就近守城的人发出一阵欢呼。为己方的胜利庆祝。

    可就在此时不远处已是险象环生,一名蒙古士卒刚刚探出半个上身,迎接他的正是一杆长枪,那耀眼的枪尖划出一道死亡的直线当胸刺下。立时将他刺了个对穿。鲜血飙射。那蒙古士卒根本就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剧痛之下发了他狠的双眼一片惨红。

    这蒙古士卒却也的确是一个狠人,心知必死的情况下竟鼓起浑身最后的力气猛地向上一窜,他双手死命的抓住刺入他身体的长枪,合身撞向使枪的耿氏族人。那耿氏族人刚才的一枪本就用力过猛,脚下已有些虚浮,如今一惊之下还不及反应,只惊呼一声。已被撞出数步仰面摔倒。身边的族人见势大惊,立刻回身刀枪齐落将那蒙古士卒杀得死的不能再死。

    可是他们忘了这是战场。任何怜悯之心都可能会铸成大错,也就在这眨眼之间有一名蒙古士卒已然跃上寨墙。那蒙古士卒一上寨墙立刻发出一声暴喝,举刀劈向就近的的一名耿氏族人。

    那名耿氏族人赶紧回身举刀奋力抵挡,堪堪挡开蒙古士卒的一刀,却仍是被弯刀划过臂膀,一片血肉飞起,不由惊叫一声。

    所有耿氏族人当即惊醒过来,立时树杆长枪同时刺向蒙古士卒。

    蒙古士卒却也勇武,他呼喝连连奋力抵挡,怎奈双拳难敌四手,只眨眼间已是连中两枪。可那蒙古士卒仍是死战不退,竟猛地暴喝一声挥刀前冲,一刀斩断一杆长枪,将一名耿氏族人连枪带臂一同斩下。

    耿氏族人更是被激发了血性,同时大喝正要一同向前围剿,就在此时又有一名蒙古士卒攀上了寨墙。

    那蒙古士卒得到了增援,立刻与同袍紧紧相依紧守云梯缺口与耿氏族人陷入了苦战。

    随着时间推移,一名名蒙古士卒不断顺着云梯蹬墙,当然有人战死,更有人补上,但蒙古士卒却是越来越多,这段寨墙很快陷入了危急之中。

    耿世元始终在密切的注视着每一段寨墙防线,他将手一抬却未及发话,就听耿忠洪亮的声音在身后炸响:“我去,定叫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一个也下不了寨墙!”

    耿世元脸上一片冷静,他知道如今寨墙出现危机,很快就会动摇整个防线的军心,如今必须用一场胜利来提高族人的士气,坚定大家誓死守卫的决心,如今让耿忠出战应该是正应其时,以他那暴烈的性格定会是打得轰轰烈烈,正好一振军心。耿世元向耿忠平静的点点头,声音中却透出森寒的冰冷,说道:“给你二十个人,务必将这些蒙古鞑子杀得一个不留,用他们的鲜血来祭奠我们死去的族人们的英灵。”

    “好!”耿忠双眼通红,回答简单明了,他一举手中的钢刀向身后的二十名精壮喝到:“杀鞑子!杀光他们!杀!杀!”话音未落,已然率先冲出。

    “杀!”二十名精壮同时暴喝,顿时声震云霄,刀光更是耀眼森寒直奔被攻破的防线缺口而去。

    耿忠勇武,本来的本事就相当不错,前些日得了弥途的悉心指点更是勤练不辍,武功进境一日千里,如今要对付这些蒙古士卒自然不在话下。他身材魁梧高人半头,手中的钢刀更是重达八十余斤,斩杀这些蒙古军中的小鱼小虾自然是如削瓜切菜一般。他暴喝连连,声如滚雷震动整个防线,那手中的钢刀犹如半扇门板,所有蒙古士卒挨上具是刀断人亡。一声声暴喝震动人心,一片片血花飞起更是燃起了所有耿氏族人不屈的战意。

    “杀鞑子!杀!杀!杀!!!”先是耿忠身后的二十人,但眨眼间喊杀之声便响彻了整个寨墙,耿氏族人立时军心大振发起了决死反击。

    片刻后,一片欢呼之声响起,那攻上寨墙的数十名蒙古士卒已被耿忠一众人剿杀殆尽。耿氏族人更是趁势奋力拼杀,寨墙上数处危机也很快转危为安。(未完待续。。)

第四卷 塞外 第一百七十九章 冷血

    第一百七十九章 冷血

    原本千创百孔的防线在耿氏族人的奋力拼杀下很快重新变得坚实起来,望着如潮水般退去的蒙军,所有耿氏族人不禁再次发出胜利的高呼,唯有耿世元却紧紧的锁起了眉头。

    耿明正在也为自己兄弟的勇猛高兴自豪不已,但蓦然间一回头,看到耿世元脸上不仅没有兴奋之色而是更加阴郁,不明所以之下自也顺着耿世元的眼光望去。

    此时,蒙军后阵低沉悠长的号角之声此起彼伏,就见蒙军攻城前锋各自收拾器械如退潮般向后退去,只一刻钟的功夫蒙军前锋退尽,其行动不仅极为迅速而且行动间有条不紊

    ,丝毫不见失败的慌乱。

    耿明心中也募得一沉,没想到蒙军经此当头一棒竟仍能如此的全军整肃,足见蒙军并没有因此次的失败而失去战心;更可见其平日军纪之严整、训练有素,寨前蒙军绝对是一

    支精锐之师,耿明的心头也不由得更是慢慢的沉了下去。

    又片刻的功夫,蒙军大阵已再次严整划一。很快悠长而低沉的号角之声再次在蒙军阵中响起,紧接着数阵更加沉闷鼓声震动整个战场,蒙军大阵突地自中间两分,眨眼间已然

    让开一条大路,就见数十名全身铁甲的蒙军大汉自阵后推出一名被五花大绑蒙军军将。紧接着一名身背令旗的蒙军军士纵马自阵中冲出,就见军士一边在阵前飞驰。一边还不断叽

    哩哇啦的叫喊着什么。

    耿明看的有些糊涂,向身旁一卫懂些蒙语的族人问道:“那鞑子在叫喊些什么?”

    族人认真的听了片刻,回道:“好像是在喊那被绑的蒙古军将延误了军机什么的。好像要杀头。”

    耿明听了一愣,骂道:“妈的,蒙古鞑子没有什么好东西,都该杀!”随即面色凝重,用低沉的声音像耿世元说道:“看来蒙古鞑子这次要真的拼命了。”

    耿世元点点头说道:“让大家都准备好,我耿家生死存亡在此一举。”说话间他双眼仍就是紧盯着对面的蒙古军阵,没有离开丝毫半点。

    像是在印证耿世元的话。也像是在证明哪位耿氏族人没有听错,随着耿世元的话音落下就听蒙古阵中突地响起一阵急促而低沉的鼓声,立时蒙军阵前寒光一闪。那被绑的蒙古

    军将已然人头落地,而传令的蒙古军士立刻捡起刚刚落地人头并高高举起,在阵前纵马来回奔驰,明显是在示众以激励士气。

    耿明当然明白问题的严重性。他没有再去看耿世元的脸色。更是是不敢怠慢,赶紧将耿世元的命令传了下去。此时,所有的耿氏族人也从胜利的兴奋中醒悟了过来,所有人都

    是面色沉重,再次紧紧握起手中的武器,死死地紧盯着城下的蒙古军阵。

    一时间,寨墙之上的气氛压抑的让人难以呼吸,所有耿氏族人的脸上都透着誓死的坚定之意。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身后有着自己的妻儿老小,更是懂得----此时每一个人身上都

    背负着家族是否能够延续下去的重任。

    低沉的战鼓之声敲击在每一个人的心底。无论蒙军士卒还是耿氏族人,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决死之意。

    一次次的失败不仅激起了草原汉子嗜血的血气,而生死的重压之下更惹起了汉人决死的执拗之气,接下来的碰撞绝对只有你死我活或者是我活你死,再也没有一点的后退余地

    没有了震天的喊杀之声,更没有谁再来挥舞令旗,每一个人胸中都憋着一口气,用冰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对方,也许在杀死对方或者是被对方杀死时也不会发出一声声息,因

    为那是在浪费自己的力气。

    蒙军大阵再次压到寨墙之下,期间仍然是箭雨往来飞驰,不断有人血花飞溅仆倒在地,可整个战场上除了隆隆的脚步声和利箭破空之声外没有其他任何的声息。

    死气弥漫,空气似乎已然凝结为一体。

    压抑,压抑的这方天地也不由为之不敢呼吸……

    火山总有爆发之时。

    “咚咚咚……”急促的战鼓声突然引爆了这里的空气,也不知是谁爆发出第一声呐喊,惨烈的厮杀瞬间爆发。

    一架架云梯“轰隆”一声再次搭上寨墙,无数蒙古士卒口唌弯刀,手足并用蜂拥而上,如无边的浪潮撞向寨墙上那薄弱的防堤。

    更可怕的是此时的蒙军已不计伤亡,就在双方在寨墙垛口短兵相接时,突地“嗡”的一声弓弦震响,一片箭雨乌云自蒙军后阵激射而到。

    这种不计误伤后果的突然攻击,冷血而残酷,但也的确是让人防不胜防,防无可防。耿氏族人正在奋力打压蒙军的攻势,激战之中哪里能够想到蒙军会是这样的冷血与卑鄙,

    竟然会连自己人的生死也毫不放在心里,猝不及防之下,无数的耿族勇士与蒙古士卒一同栽下墙去。

    战争残酷而无情,血花飞溅染满了整个墙上墙下,顿时寨墙上被清空一片。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之声震动整个战场,耿明目眦欲裂,他喷火的双眼中看到,刚刚还是勇猛无敌的兄弟耿忠突然身被数箭,一头栽下寨墙。而且他清晰地看到

    那射中耿忠的箭雨之中有数箭是箭箭命中要害,而且还是贯透伤。

    这显然是敌方有箭术刻意为之,专门针对耿忠,让他遭了暗算,因为他方才的勇猛表现已然成为了敌人首选目标,必要除之。这及除掉了一个重要障碍,更有利于打击耿氏族

    人的士气。

    耿忠战死,他所率领的二十名精锐勇士也同时倒在了蒙军的箭雨突袭之下,寨墙防立刻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蜂拥而上的蒙军并没有因己方这种突然的无差别打击而出现丝

    毫的慌乱,而是立刻紧紧的抓住了这稍纵即逝的战机,一拥而上,眨眼间已有十数名蒙古士卒攀上了寨墙,足可见这是蒙军早有预谋的。

    这种预谋残酷而冷血。(未完待续。。)

第四卷 塞外 第一百八十章 绝地反击

    第一百八十章 绝地反击

    血战数日,耿氏族人死伤何止数百,这些平日里最是勤劳朴实的汉子已然见惯了生死,早已没有了最初的恐惧。一位位族人倒在面前,他们用鲜血与生命点燃了所有人那血脉里的倔犟与狠勇,汉族人也并非是没有勇气的羔羊,在生死存亡的巨压之下,为了亲人耿氏族人早已漠视了自己的生命。

    总是冲锋在前、无数次挽救危局的耿忠就是他们心目中的英雄。如今耿忠遭暗算惨死,不仅没有打击到耿氏族人的士气,反而使得所有人更加怒火中烧,更激起了他们血战到底的勇气。随着耿明的怒喝狂呼所有人也都是双眼喷火,就如一群嗜血的饿狼般紧随在耿明身后杀向仇敌。

    耿世元伸手欲拉耿明,可是手到一半却又停住,他实不忍心见耿明兄弟二人一同殒命,但就如今日之情势一旦城破,耿氏族人将不会有一人得以幸免,忍不住一声喟叹:“既如此,不如放手一搏,死也壮烈!”

    “杀!”随着一声暴喝,耿明撤剑在手,他虎步龙行越过众人,紧随耿明身后杀向蒙军群中。

    此时的耿明就如一头暴怒的雄狮,吼声如雷,刀出如开山,早已没有了平日里的稳重。

    寒光骤闪,第一刀,那锋利的刀锋劈出一道闪电,就如断峰斩海直劈向一名迎面的蒙军士兵。那蒙军士兵许是被状若疯狂的耿明吓傻了,竟是一点都未敢做出反应。“刺啦”、“卡擦”鲜血飞溅处劈肉断骨的声音响过,蒙军士兵斜肩带背成为两段。

    第二刀,耿明根本不做任何停留。他反手挥刀,钢刀斜撩向第二名蒙军士卒。许是收到了前一人惨烈死相的刺激,第二名蒙军士卒赶紧下意识的挥刀格挡。但耿明太快了,而且刀锋无比的犀利刚猛,蒙军士卒下意识的反应更本就未起任何作用,只在眼中留下了无尽的惊恐与绝望,“噗”血光崩现中他只来得及见眼前人影一晃。耿明已扑向下一名蒙军士兵。

    第三刀,耿明钢刀横挥,依旧是勇往直前。此时的蒙军终于从震惊中惊醒过来。他们毕竟也是军中精锐百战之士,同时有两人大喊一声扑向耿明。可惜!结果依旧如前,“仓啷”、“卡擦”的响声依旧,两声惨叫之声几乎同时响起。耿明仍旧是一冲而过。两名蒙军士卒刀断人亡。

    蒙军士卒怕了,同时也怒了,十数人发出不同的叫喊之声,一窝蜂般的的冲向耿明,为了活命他们也只好拼命。

    眨眼之间,耿明浑身浴血,然而其眼中只有一片决然;他长发挥舞就如一尊嗜血的魔神;钢刀横劈竖斩,全是抢手快攻。竟不做一丝的防备。片刻间,又是数名蒙军刀断人亡。刚刚建立的防线也被冲的七零八落。

    兄弟的死、族人的血充斥在耿明心中,让他舍生忘死,出手更是以命搏命,犹如一头疯虎。但蒙军士卒也不会傻愣愣的站在那里让人杀,他们毕竟是军中精锐,也是是山血海之中滚过的人,如今群攻之下更使得耿明险象环生。片刻的拼杀之后耿明身被数创,更有几处深可见骨,但他却是犹自不觉,依旧是高喝呼战,追杀着每一个他能够看到的蒙军士兵。

    耿世元的武功本就高于耿明,如今耿明冲锋在前撕裂了蒙军的防线;他紧随其后,一柄长剑更是如龙入海游刃有余,只见寒光过处鲜血迸现,蒙军士卒根本就留不下几人。这可苦了跟在二人身后的一众耿家勇士,他们只得将满腔的怒火发泄到残余的几名蒙军伤兵身上。一时间,这片寨墙之上到处都是蒙军绝望的惨叫之声。

    耿世元一边挥剑收割着蒙军士卒的生命,同时不忘保护着正在拼命的耿明,如非有他几次出手,恐怕此时正一心拼命的耿明早已是性命不保。

    突然间,耿世元眼光向墙下一瞥,就见蒙军阵中正有一队弓箭手举箭瞄准了这方。耿世元不及多想,立刻一步抢前,他足踝在耿明脚下一勾,合身前撞,将耿明扑倒在地,同时不忘向身后众人喊道:“趴下!小心弓箭!”

    可惜!仍旧有些晚了。就听一片尖锐的破空之声传来,立时身后的众勇士被射倒一片,仅有几名反应快捷之人得以幸免。

    耿世元双眼充血,心中更是悲愤难名,这是耿家最后的反击力量,如今却再次倒在了蒙军无耻的战术之下。他抬头看看这被耿氏族人鲜血沁透了的寨墙,心中了然,知道今日耿氏家族恐怕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耿世元缓缓站起身来,眼望着仍旧疯狂扑向寨墙的蒙军,双眼中尽是决然的冷笑之意;他看着那再次缓缓举起弓箭的蒙军弓箭手,突地仰天长啸。

    那啸声中尽是一片悲壮与不甘,此时他完全可以躲避,更或者是逃;但此时的他竟舒展开双臂,面向苍天,这是对苍天不公的怒吼,更是对无耻蒙军的不屑与挑战……

    突然间,像是要与耿世元应和,蒙军阵中突地一声长啸响起;啸声震万军,突兀而悠长,像是要撕裂天地,更是震人心底,仿佛这片天地都为之一滞。

    啸声不歇,蒙军阵中一片寒光亮起。只眨眼间,数十名蒙军弓箭手都已身首异处。直到此时,这片天地仿佛才开始重新运转。

    啸声震人心,耿世元心中更是惊喜异常,他赶紧低头望去,就见一道身影如蛟龙入海般直穿蒙军大阵。那身影所过之处,蒙军大阵就如泥塑一般,立刻被一分为二,近万蒙军竟不能阻挡他分毫,更有无数本当在前路前路的蒙军惊恐的四散奔逃,蒙军这方大阵立时为之大乱。

    耿世元大喜过望,顿时哈哈大笑,宝剑一挥,高声大喝:“汉侠到了,杀贼!杀光这帮蒙古鞑子!!”

    蒙军大阵的突变早已惊动了整个战场,所有的耿氏族人就如于绝望中突地被注入了以及强心剂,立时士气为之一振。“杀!”每个人都异口同声的喊出了底的那份决然之气, 一时间,整个寨墙之上,所有耿氏族人对蒙军发起了一波又一波的决死反击,逼迫着已然蹬墙的蒙军步步后退。(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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