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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车星辰     道心天下txt下载     道心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卷 暗流 第六十一章 战狼山(9)

    第六十一章战狼山(9)——大胜

    铁木嘟嘟一心想要拿下廖诚,在韩静儿面前好好的表现一把,也好赢得美人儿的芳心,他正与廖诚都得不亦乐乎,却突听的金器破风之声,听风辩力,他听得来此之人招式甚疾,且功力也绝不弱于自己,他不敢硬抗,只得赶紧收势后退。

    华成良长枪吞吐,枪枪不离华成良的要害之处,一杆长枪化为一片光雨,逼的铁木嘟嘟又是接连后退几步,他双眼盯视着铁木嘟嘟,却小声向廖诚说道:“廖大人,事已不可为,请你赶紧离开此地,他rì我们再找回场子。”他暗中传音,手中枪势却是不停,又是一式疾扫,迫退正要抢上前来的韩静儿与李通云二人。

    廖诚自铁木嘟嘟现身时便已知大势已去,可他苦于铁木嘟嘟攻势甚疾无法脱身,如今华成良迫退铁木嘟嘟,使他获得了一丝喘息之机,再抬眼望去时,就见漫山遍野的明军已成了全面溃败之势。俗语讲兵败如山倒,此时就是神仙恐怕也难以收拾得了这等颓势,不由心中暗骂:“刘子玉这个王八蛋明显是要还老夫,这王八蛋只说韩敬山要来此处去宝藏,却没告诉老夫韩敬山老儿在此埋下了如此厉害的后手,回去定于他算账!”但他骂归骂,心念电转,又暗自盘算“只眼前这几人便已是极为难缠,更不论还有刘子明、韩敬山那等高手还未赶来,恐怕到时自己真的会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他心中如此想,却倒也不是薄情寡义之人,既已有了计较,便向华成良说道:“华大人,我等兄弟今rì同生死共进退,要走,大家一起闯出去。”说着便顺手于地上抄起几柄断兵,运力向铁木嘟嘟几人掷去。

    两人都是习武之人,又在军中多年身居高位,xìng情自是果断利,如今的形势更容不得丝毫犹豫,华成良当即打了一声:“好。”

    华成良与廖诚配合多年自是非常默契,就在廖诚掷出断兵的同时,长枪也是一阵疾吐,一时间竟是枪影如山,逼的铁木嘟嘟、韩静儿与李通云连连后退数步。两人抢得了一步先机,当然不再纠缠,也不用招呼,便立即同时纵身数丈混入乱军之中,疾速向远处冲去。

    韩静儿本就是心细如发的人,她自李通云与铁木嘟嘟赶到时便已发觉了廖诚两人的退意,可惜三人只是临时组合,虽能并力攻敌,但相互配合却是很难做到默契,只一时的疏忽,便已叫二人成功的退去,再想追击时哪里还来得及,必竟廖诚两人都是放眼武林一等一的高手,她望着两人在乱军中极速远去的身影,不由心中暗叫:“可惜!不知何rì才能在寻得如此良机,除去这两只朝廷的鹰犬。”

    铁木嘟嘟失去了表现的良机,却是气得哇哇大叫:“无耻!无耻!这样的高手只懂得欺负女人,真是无耻之极,有本事留下来与本王子决斗。”他一边高声叫着,一边偷眼瞧向韩静儿。

    李通云见了铁木嘟嘟一双小眼贼光闪烁,不由暗自好笑:“真看不出这位草原的王子外表粗犷,却也有着令人想不到的小心思,恐怕他这一套的嘶吼是做给韩静儿看的吧。”想到这里不由“嘿、嘿。”的一阵轻笑。

    韩静儿自然也将铁木嘟嘟的表现看到了眼里,她哪能不明白铁木嘟嘟的心思,立刻向李通云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李通云看到了韩静儿“凶恶”的眼神,赶紧将随后想要调侃的话语噎了回去,轻咳几声以作掩饰,可他那怪怪的笑意,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什么好意,顿时气得韩静儿牙根咬得格崩响,恨不得一脚将她他到天边去。

    韩静儿调整一下心情放眼望去,就见整个战斗已然接近尾声,随着廖诚与华成良舍弃众军逃去,整个明军的士气已然跌至冰点,大多数明军士卒已然没有了丝毫战意,为了活命而丢下了手中的武器跪地求降,即使还有一些负隅抵抗的小股明军也已被分割成了毫无联系几块,解决他们将是毫无问题。但是看着那漫山遍野的双方人员的尸体,听着那伤者一声声的惨嚎呻吟裂人心肺,还有那弥漫在空气中浓浓的血腥气,使韩静儿眉宇间渐渐蒙上了一层忧郁之气,不知不觉间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铁木嘟嘟听到韩静儿的叹息声,又见她眉头微皱面有不快之意,以为她是在为没有捉到廖诚而叹息,便凑上前来馋着脸讨好地说道:“韩小姐不必生气,今天我们也算是好好的教训了廖老儿一次,美人儿放心,下次我一定会将他的脑袋拧下来交给你当球踢,哼哼!得罪了美人儿,本王绝对不会让他过的轻松快意。”他说完两眼紧紧盯着韩静儿,见她美眉轻皱更有一番令人人迷醉的魅力,不由两眼发直,又有一些发痴。

    韩静儿听了铁木嘟嘟的话,心中更是升起一阵没来由的烦意,她强忍着怒火索xìng向一边走去,对铁木嘟嘟理也不理,把他当成了空气。

    李通云看着仍在眼泛桃花的铁木嘟嘟,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笑意,不由“哈哈”的大笑起来,直气的韩静儿在走过他身边时再也忍不住怒气,突地一脚飞起踹在他的腰间,将毫无防备的他踢出丈远,方才稍稍解了满腔的怒气。

    李通云反应灵敏,他稳住身形,少是一愣,却仍就是向着韩静儿追去,一边走一边没心没肺的不住嘴嘟囔着:“没道理,没道理,每次帮了你,都要这样恩将仇报。”说着他见韩静儿毫无反应,又小声说道:“不过嫂子打小叔子,倒也另有一番道理,我忍了。”

    韩静儿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满面的怒意的看着他,俊脸通红,一双美眸中竟渐渐蓄满了泪水。

    机灵如李通云也一时被吓的手足无措,但他很快还是由震惊中惊醒过来,知道此时自己在说什么也不会合适,连声说着:“对不起。”便赶紧狼狈的逃到一边去,不过很快他高兴起来,因为他知道从此时韩静儿的表情看来,自己这位嫂子看来是逃不掉的了,不由同时仰天哀叹一声:“大师兄啊!你在那里?”

第二卷 暗流 第六十二章 战后

    第六十二章战后

    晚霞如血,妖艳yù滴,映红了天与地。

    狼山静静地矗立在这瑰丽的红霞之中,似乎在展现道不尽的悲凉诗意。

    小红快步冲下山来在人群中搜索着那心中极为关切的人儿,当她看到李通云正满身鲜血的微笑着看着自己时不禁心中一阵狂喜,她几步冲

    到李通云身前,竟一下扑入李通云的怀中喜极而泣,心中的千般言语竟一时无言。

    李通云心中一暖,轻拍着小红的肩膀道:“小红,大家都看着那。”

    小红因心中关切,所以乍一见了心上人没事喜极而忘形,但她毕竟是女儿身,听李通云如此说赶紧偷眼一看,见正有一片羡慕的眼光望来

    ,心中一羞,赶紧收起眼泪脱出了李通云的怀中,顺势在李通云的胸前轻捶了一拳。

    李通云却突地惨叫一声弯下腰去,满脸的痛苦之sè。小红顿时大急,赶紧屈身将他扶住,急声问道:“李大哥,你受伤了么?伤了哪里?

    快给我看看。”说着一脸的焦急之sè,竟差点又要落下泪来。

    李通云偷眼看了小红的神sè,突然又直起身来哈哈一笑,满脸戏谑之sè。

    小红先是一愣,立刻明白过来,随即满面羞急之sè,一双粉拳更如雨点般的向李通云胸脯落下,娇声骂道:“坏蛋,你敢骗我,打你,打

    你个坏蛋,看你还敢不敢。”

    李通云一边笑着躲闪,一边抓住小红的双手,笑道:“别闹,别闹,大嫂……”

    小红自然知道李通云口中的“大嫂”指的是谁,立刻“哎呀!”像被蝎子哲了一般跳将起来叫道:“小姐呢?我家小姐怎么样了?她在哪

    里?”说着又一脸惶急之sè的埋怨道:“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坏蛋,让我连小姐都没来得及去找,你不是一直和小姐在一起的么?她在哪里?

    ”说着便急急的四处张望,在人群中寻找起来。

    李通云不由一翻白眼,暗道:“小丫头这也怨我么,是你自己先跑到我这里来的……”不过他心中仍旧是暖洋洋的一片,这红儿在大战之

    后首先急急惶惶的先来找自己,却不是先想到她情同姐妹般的自家小姐,这份真情使得他心中激荡不已,真有一种要将小红拥入怀中的冲动,

    他看着小红着急的神sè,懊恼的小声对自己骂道:“笨蛋,李通云你个笨蛋,这时候你提这事干什么,真是笨到姥姥家了!”

    小红正着急寻找韩静儿却听李通云在背后嘟囔着什么,立刻回过头来,“坏蛋嘟囔什么呢?小姐到底在哪里?”

    李通云听了心中更是悔恨不已,又翻了翻白眼,但他也不敢隐瞒,立刻向远处努努嘴。

    小红顺着方向望去,就见韩静儿正静静立在一座土丘之巅迎着晚霞眺望远;那修长而健的娇躯与瑰丽的晚霞融为了一体,金sè的霞光在她

    青丝素衫间流动闪光,简直美到了极点。

    李通云不禁一阵失神,却突觉得腰间一疼,正是小红狠狠地捏了他一把,就听小红恨恨的说道:“坏蛋,不准看。”

    李通云馋着脸也不收回目光,且毫无自觉的说道:“那是我大嫂。”

    “那更不准看。”说着小红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李通云一阵龇牙咧嘴,不服气的说道:“你不讲道理。”

    “你无耻!”

    “……”李通云又屈服了,哀叹道:“女人啊!真是让人不服不行!”

    韩静儿静静地立在山巅任由霞光染红了青丝素衫,她久久地眺望着天边那一线青绿,心中却没有一丝的复仇后应有的兴奋之意,反而是一

    种迷茫,而且久久的无法挥去,她就这样静静地望着那霞光中唯一的绿意。微凉的晚风吹起她长长的青丝,送了一丝清凉流入心间,方才使她

    那有些沉重的心有了一丝放松之意。她不知道自己的前路之上还要经历多少这样杀戮,虽然她也曾闯荡江湖数年,也曾出生入死,但她好不喜

    好这样的杀戮,而且非常的抵触,此时她能想到的却是在此逝去的那些人的的亲人,他们将会是怎样的悲伤yù绝,“这样的杀戮真的是不可避

    免而且值得么?”她这样问自己,她听着那些伤者的惨嚎,心中一阵抽搐,此时她真的想弃剑避世,不再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但此时理智告诉

    她——这样的路她还必须要走下去。

    韩静儿轻叹一声,一个坚毅的笑容浮现在眼前,那种痛痛的思念不由使她又是一阵神伤,“你也曾在这样的残酷的杀戮场中走出,真不知

    你现在怎么样了?又在哪里?真的好想见到你……唉!但愿你一切还好吧!”

    韩静儿很无奈,她知道弥途有自己的原则,更有自己的坚持,所以她丝毫没有怨他,反而更是因此而喜欢他,“我们走的是不同的路,真

    不知我们还能不能走到一起……”一阵失落的痛使她猛地惊醒,她自失的一笑,自语道:“总会再相见的,我相信!”

    韩敬山看着远处静立着的爱女轻轻发出了一声叹息,他知道自今rì起自己心爱的女儿将真正告别她原有的那一片阳光灿烂的天地,不由使

    他回想起了爱女那年少时天真纯洁的笑语,那阳光下山花丛中如jīng灵般的少女自今rì将要永远的离去,他不知道自己的爱女那纯真的心灵在这

    样的残酷的历程中以后将要经受真样的打击。想到此处,他胸中更涌起了深深的恨意,这一切都是朱家王朝强加给自己的,他心中暗暗的发誓

    ,自己一定要将此仇百倍的回报给朱家王朝,自己一定要将它连根拔起,为了韩氏家仇,更为了自己的爱女。

    “世叔。”一声轻唤将韩敬山惊醒,他赶紧收拾心情转身微笑着迎向刘子明。

    刘子明自然看出了此时韩敬山的心情,他微微叹息一声,说道:“时势如此,世叔不必自责,只是真的苦了静儿妹妹。”

    韩敬山被刘子明一语道破心意,却挥挥手道:“没事,静儿识得大体,过些时候会好的。”说着,满是赞许之意的看着刘子明说道:“子

    明你今rì居功至伟,我教上下都应该好好的谢谢你。”

    “不敢!”刘子明赶紧谦逊地说道,“子明本就是教中的一分子,这些都是小侄应该做的,再说今rì之功全赖众兄弟齐心协力,小侄哪里

    敢居功。”

    韩敬山满意的点点头说道:“胜而不骄,居功不傲,子明,我真的没有看错你。”他拍拍刘子明的肩头,意重心长的说道:“子明留下来

    吧!明教真的需要你。”

    刘子明眼中闪过一丝感动面现愧sè,却仍是语气坚定的说道:“世叔若不能改变初衷,子明真的做不到。”他一语双关,两眼看着韩敬山

    静静地等着他回应。

    韩敬山无奈的叹息一声,没有正面回应,说道:“时局重如山,我真的很是惋惜。”说完他面sè一整不再纠缠,继续说道:“说说今rì的

    战果吧!”

    刘子明心知必会如此,但仍旧不免一阵失望,但他也不是一个患得患失拖沓之人,立刻收拾心情回报战果。

第二卷 暗流 第六十三章 北上

    第六十三章北上

    韩敬山静静听完刘子明汇报完战果,略一思索随即豪气干云说道:“逃了廖成与华成良也没有什么可惜的,我教要做的是大事,一两个人还左右不了时局,今rì我教最大收获是全歼了这股明军,不仅提高了我教的士气,更使我教jīng英真正经历一场真实的战事,使他们见识了战场血腥,从此他们将会成为真正的铁血战士,这才是最为重要的。”说着韩敬山提高声音向聚拢来众位属下说道:“其实大家都看到了所谓官军,其实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只要大家同心协力,他们也不过是软豆腐一块,会被我们击得粉碎。”

    韩敬山说完,又笑着看过眼前的每一位属下后,紧接着便是面sè一整,拱手向大家沉声说道:“此次的胜利都是众位弟兄同心协力浴血拼杀方才得来的,在此我深表谢意。”说着竟躬身向大家深施一礼,顿时吓得一众手下赶紧躬身回礼,同声说道:“都是教主运筹帷幄之功,属下那敢贪功。”

    韩敬山却是面sè不改,仍旧是郑重的说道:“大胜之下,本教主却仍是惶恐得很。”他说的很是郑重,顿时听得众人都是一愣,都是一脸不解的愣愣地看着韩敬山。

    韩敬山仔细观察众属下的神情,却见只有刘子明面无风波一脸的平静,不由暗道:“可惜!此子不能与我一起起事真是我教么大的损失。”但他也知道现下自己一时还无法说服刘子明,便不再纠缠此事,;立刻向众人解释道:“此次大胜却并不完全是好事,虽然我们以此的确是狠狠地打击了朱家王朝一次,同时很好的提高了我教的士气,但我希望大家能够看到是——像今rì这样的损失对于朱家王朝来说却根本算不得什么……”说着他语气一顿,眼望众人,加重语气对众人说道:“但今rì之战却过早暴露了我教的实力,这将会引来朝廷对我们更深一层jǐng惕,也会使朝廷投入更大的力量防范我教,所以今后大家必须要更加小心,绝不要暴露了自己,因为如今时机还不成熟,还不到我们给他致命一击的时候。”说完他满眼期冀得看着众人,直到每个人都郑重地点头应命方才满意的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韩敬山仔细的安排了众人分批撤离之事,一众人等也纷纷谨慎的应命执行下去,最后她身边只剩下了刘子明和率xìng活泼却早已等得不耐烦的蓝格尔。刘子明见韩敬山的神情像是有重要的事,便转身向蓝格尔微笑着说道:“蓝格尔,你去大姐姐哪里……”

    蓝格尔虽年纪尚幼,却像是早已见惯了今rì这样的血腥场面,所以一点也未被战场的残酷影响,撇撇嘴道:“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还懒得听呢,哼!笨叔叔你快点回来,我要回草原了,这中原也没什么好玩的,一样的打打杀杀,叫人厌烦。”说完竟像是一个小大人一般摇摇头,叹息一声,蹦跳着向韩静儿所处跑去。

    韩敬山看着蓝格尔的背影竟是一阵失神,“曾几何时自己的静儿也是这样天真烂漫,可惜……”他见刘子明转过身来,便赶紧收拾心情,略是压低声音说道:“子明,既然世叔留不住你,也就不再强求。”他见刘子明像是又要解释,便摆摆手加以阻止,继续说道:“你不必再加解释,其实世叔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你帮忙。”

    刘子明赶紧抱拳躬身说道:“世叔无需如此客气,帮忙就是很见外了,只要小侄能够做到的,世叔尽管吩咐便是,小侄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韩敬山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这件事必须要做的隐秘,我也就是想帮帮朱棣而已。”说完便微微一笑着看着刘子明。

    刘子明一愣,但很快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略是沉吟说道:“世叔此招极妙,一是转移了朝廷的注意力,更为重要是能够为我教造势,但不知世叔要怎样cāo作此事?”

    韩敬山深吸一口气,眼望远山,却是用淡淡口气说道:“其实没什么具体的计划,此事的核心只有八个字‘顺势而为,借力打力。’重要是我们必须要做到不着痕迹,因为一旦显露我等痕迹恐怕会功亏一篑。”

    刘子明稍事品味,自是明白了其中道理,点头说道:“世叔放心,小侄定会尽力而为。”

    韩敬山收回目光,满是欣慰看着刘子明,良久说道:“你能如此做我很是欣慰,我会叫静儿一同与你北去。”

    刘子明听了一惊,愣愣的看着韩敬山,忍不住说道:“世叔,此事将会非常危险,何必让静儿去参与?”

    韩敬山无奈的叹息一声,“没有办法,此战之后江南定会有一场极大的风波,在此重要时刻我教必须更要要小心谨慎,而且应天府之事给我们敲响了jǐng钟,看来我教如今亦不是铁板一块,所以我必须要盯在这里,可北边的这件事,也必须要绝对能够信得过的人才可以,只能叫静儿暂时担纲此事了。”说着他语气一顿,略是思考道:“当然,若是情况允许太上长老也会随后赶去的。”说完韩敬山眼中一丝愧疚与不忍一闪而过,有些苦涩的说道:“只要过了这一关,大事可成,我一定会好好的补偿她的。”

    刘子明已然知道应天府所发生的事情,他是为将者自然能够理解做大事者战前的那份小心与谨慎,坚定的点头说道:“世叔放心,我一定会护得静儿妹妹的周全。”

    韩敬山和蔼的拍拍刘子明的肩头,说道:“世叔相信你的能力,不过你们此去先要到大宁走一趟,你倒是也是顺路。”他看着刘子明不明所以的神情微微笑道:“朱棣的头号谋士道衍和尚与铁木王子都去了大宁,这次宁王殿下有的头疼了,呵呵!听说锦衣卫的高手也去了不少,哪里将会很是热闹,你们不妨也去凑凑趣。”

    韩敬山说完便抬腿向着韩静儿走去,却留下刘子明在当场有些发愣,想想这大战之后的确是不见了一向对韩静儿形影不离铁木嘟嘟,原以为这小子在大战中受了伤或是发生了什么不幸,却原来是提前一步赶去了大宁,看来韩敬山的消息绝不会有所错漏。好一会儿,刘子明叹息一声,自语道:“看来这大明天下真的要乱了,只可惜却要苦了天下百姓。”

第二卷 暗流 第六十四章 双雄会

    第六十四章双雄会

    韩静儿与刘子明一行数人乔装慎行很快便出了亳州辖境,众人又疾行数rì悄无声息的一去数百里,无惊无险的脱出了明庭因狼山之战而急急布下的封锁网。

    一路上,因要躲避官府的各种检查与封锁,还要小心朝廷的种种明捕暗探,所以大家走的很是小心谨慎,气氛也就免不了就有些沉闷。其他人倒是没什么,却是苦了一向活泼好动的蓝格尔,她不断地抱怨着,还不时要找些借口搞些小动作,好在有韩静儿哄着她才没有发生什么意外。说来也怪,这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很是任xìng小姑娘却对韩静儿很是依赖,不但极为顺从收起了自己的小xìng子,而且很多时候还会变成一个很听话的乖宝宝。

    韩静儿经历了狼山一战,亲身体验了这战场的血腥与残酷,她真的不愿再见到这残忍的血腥杀戮,可她知道自己是身负家仇国恨之人,看着那倒下去的许多教众兄弟,自己更没有其他路可以走。一路行来,也多亏了有蓝格尔这样如jīng灵般的少女,使她解去了很多愁,心情平复了很多。

    李通云自是同行,他虽一向是放荡不羁,却也不敢在这样的情况下与小红亲亲我我,但他每每看到韩静儿微皱的眉头,都会告诫自己:“一定要快些找到大师兄,那样大嫂绝对会高兴起来。”而如此之后,他却又不断地诽腹道:“大师兄啊!你个笨蛋到底在哪里?如此漂亮的大嫂你也不怕被别人吃掉。”嘀咕完后,他总会不自觉的偷偷瞄向刘子明。

    穿过山东,很快进入河间府境内。为了避免麻烦,大家在距离河间府城十里的一家客栈住下,客栈无名,很小,只有前后两个小院。前院为过路的客商提供一些简单的饭菜;后院虽不大,却也是一个颇为规整的四合院,店家收拾的极为洁净,便做了客房。客栈离得府城很近,也没有什么客人,韩静儿一行六人索xìng就将整个小院包了下来。韩静儿三个女孩住正房,刘子明与李通云便各自住了两边的厢房。

    吃过晚饭,大家各自休息,刘子明却是暗自加了一份jǐng惕。多年的战场厮杀生涯使他拥有了一种常人所没有的敏感jǐng觉,更何况进入山东之后也就超出了明教的势力范围,越是往北,对于以江南为根基的明教来说实力也就越是薄弱,他也就更加了十二分的jǐng惕。

    这一路北来,自从出了朝廷的封锁圈后那种直觉就使得他感觉到有人在一直注视着自己一行人,这种感觉在这一路上虽曾时断时续,却从没离开过。他也曾使用了很多的技巧想把暗中的人找出来,但最终却是都失败了,可在战争中养成的直觉告诉他自己这种感觉绝不会错,而且今rì这感觉尤为强烈,他有信心相信今晚一定会发生什么。但刘子明却还是一如既往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他至始至终都没有没有感觉到对方有一点点的杀气。所以刘子明进入自己的房间后根本没有休息,而是静静地坐在床上耐心的等着对方的出现。

    “啪”的一声轻响,刘子明豁然睁开了眼睛,jīng光一闪而逝,他脸上现出了久违的笑意。他满意自己的感觉很准,对方今夜看来是要自动现身了,这声响动应该是对方故意弄出的动静,对方这是在告诉自己——他来了。

    刘子明没有丝毫犹豫,他立刻起身轻轻来到院中,皎洁的月光下一个身影在房顶一闪快速的冲入夜sè之中。

    刘子明不由暗叹一声:“好快!”心道:“哼!你这是要考较我的轻功么。”顿时心中一阵不快。但当他看到对方形如流水快若闪电般的动作,立时也是一股豪气勃发,他轻提一口气,纵身一跃,便如箭一般地追了上去。

    两人身形闪烁间,眨眼便已然奔出了数里之远。刘子明越追越是心惊,因为他发现对方的速度始终是快慢有度,相当好的与自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而且每到他有意的落后几步时,对方就会放慢速度等待自己,就像是生怕自己追丢了一样;可当他突然加速时,对方也相应的提速与他拉开了距离。

    刘子明接连试了几次,结果都是如此,这让他很无奈,同时也很是愤怒,总有一种被戏耍的感觉。但他却毫无办法,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追不上对方,有力也无处使。但这使得他不由暗暗提高了jǐng惕,虽然他知道对方如果有杀心的话,这一路行来以对方今rì展现功力,恐怕早就动手了,而绝不会等到今rì,并且还会这样堂而皇之告诉自己。

    就在刘子明心思百转之时,那人却在不远处停下了身形,两眼紧紧盯视着刘子明。

    刘子明不知对方到底是何意,便也不在靠近,他也立住身形注视着对方,同时缓缓的放松自己的身体,暗自提起一口气,多年的战场厮杀,在生死之间徘徊,使他养成了一种习惯——那就是在任何情况下都会保持一丝jǐng惕。他用眼角余光暗暗观察周围的情势,明月当空,微风习习,四野空旷,唯有颇高的蒿草发出轻微的沙沙声让人心生jǐng惕。

    刘子明抱拳当胸,却毫不客气的问道:“不知阁下何方高人,为何一路跟踪我等,今夜引刘某到此又是何意?”

    对方的语气很平静,却没有回答他,而是听不出任何感情的问道:“你也姓刘,与刘子玉是何关系?”

    刘子明一愣,对方问的很是突兀,却丝毫听不出是何意,刘子明不由更加细心的打量对方,但一看之下却使得他更是心惊,月光下虽看不清对方的面目,但那修长的身影却深含着自然之意,衣角微动之间,那整个人似乎已完全融入天地之间,没有一丝的刻意之意。“高手!绝对是一个深不可测的高手。”

    刘子明有今rì的成就岂是没有担当之人,微皱眉头说道:“那是胞弟,怎么阁下与胞弟有所交集么?”说着他紧紧盯住对方,等待对方的反应。

    一声轻笑,像是表达了了然之意,就听那人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展露一下你的能耐,也让我见识一下你们真实的能力。”对方言语中轻蔑之意尽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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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暗流 第六十五章 愤怒

    第六十五章愤怒

    大家都是习武之人,最注重的就是武者心中的那份浩然之气,任谁也难以忍受这种**裸的轻蔑之意,即使是刘子明于生死间磨练了十几年,虽早已磨平所有棱角,也难于忍受,更何况此事还涉及自己唯一的胞弟,顿时一股怒气于胸中腾起,他傲然说道:“那好!今rì也让我见识一下阁下的高招。”说着便纵身一跃向对方扑去。

    刘子明的武功出脱于军中技击,更是经过十数年的锤炼与沉淀,讲求的是简单实用与威力,出手更是毫无花巧之意,他左手一摆,右手借着前冲之势直向对方当胸击去,拳带劲风,劲力外涌,当真是威力绝伦。

    那人叫一声:“好!”竟毫不退避,就见他单掌一立,迎着刘子明拳风推去,只见那掌上轻飘飘像是毫不着力。

    刘子明虽怒意当胸却是丝毫不敢大意,他见对方单掌来迎,立刻一催劲力,于掌上加了bajiu分的功力。

    拳掌相交,“嘭”的一声响,刘子明就绝一股大力传来,顿时拳臂发麻,不禁前冲之势一顿更是被震得后退一步方才稳住身形;但他却见对方仅仅是身形微晃,便已卸去了自己的一拳之力,不由心中暗惊,对方好深的功力。

    可不带刘子明再做反应,就听那人叫道:“来得好!再试试你的功力。”说着便欺身而进,也是毫无花巧地一掌当胸击来。

    刘子明先前受挫,自知自己功力弱于对方一层更是不敢大意,自是不肯与对方以硬碰硬。他身形一晃,左掌外撩,化解对方的掌力;斜身而进,右手变拳向对方的肋下击去。

    刘子明反应可谓是迅速之极,但在他出手的同时却看到了对方脸上轻轻的笑意,他虽不知对方在交手中这笑意是什么意思,却也暗自加了一分的jǐng惕,紧接着那人却做了一个让刘子明感觉极为怪异的动作。

    就见那人左掌疾探,搭上自己的左腕,使一缠丝劲带着自己的左掌向外划去,同时右掌突地由中途划弧向自己的右拳一拍;紧接着身体一拧,穿过自己的拳掌之间向自己当胸撞来,那右肘肘尖正直指自己的膻中重穴。

    刘子明身临险境,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对方不仅身法诡异,而且出招更是迅捷异常;但更让他心惊的是,这异常繁复的招式中对方的劲力转换竟如行云流水般不着痕迹,毫无滞待之感。刘子明不及多想,赶紧双拳一收,是一招“如封似闭”疾步后退,想要脱出战圈之外。

    那人却是得势不饶人,如影随形般跟上,双掌带风连连向刘子明拍来。

    刘子明接连两次受挫已然处于下风,只得步步后退拼命应付对方的进攻。他此时心中极为憋屈,功力不如人,近身短打也讨不得半点的便宜,甚至也要弱于对方几分。战场对决讲的就是一股气势士气,如此被对方压着打维败而已,他那里是肯认输之人,几招过后突地一股豪气勃发,正要放手反攻,突然他就觉对方气势为之一冷,一股杀气突显,使得他心中一缩,jīng神为之一紧。

    “嘭嘭”两声弓弦的响声在路旁草丛中突兀的响起,金器破空之声一闪而近。刘子明心中叫声:“不好!有人偷袭。”赶紧纵身后跃,脱离这危险之地。他双脚还未着地,就听对方发出一声愤怒的清啸,只见那人身形一闪躲过两只偷袭的弩箭,如苍鹰一般扑入数丈外的草丛之中,此时他才明白偷袭之人的目标原来不是自己,而是与自己对敌之人。

    刘子明就见草丛之中人影连闪,两声闷哼之声想过后,就见那人手提两个神情萎顿之人又冲回到自己的近前,至始至终刘子明都没有与人联手夹攻对手之意。只是让他不明白的是对方返回来时看向自己的双眼含着深深的怒意。就见那人将手提的两人丢到自己的脚下,双眼的怒火之中带着深深地蔑视之意,他真的不明白,“你遭人偷袭干我什么事?”但脚下一人的呼救声却使他差点暴跳而起,“大爷就我!”

    一股无名的火气顿时充满刘子明的胸间,心中骂道:“哪来的毛贼,竟敢栽赃于我!”他低头看向两人,却哪里认得,立即温怒的骂道:“混蛋!你们是何人?与我有什么干系?”

    却听一人急道:“大爷,小的周扬,您不认得晓得了么?”

    刘子明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他真的很想对面前的两人说:“你们是谁?我不认识。”可十几年的记忆使他眼前立刻清晰展现出那个曾与自己弟弟形影不离的小屁孩的笑脸,而且此刻他还无法不相信这个人就是周扬,因为周扬此时正举着一枚只有他刘家才独有的令牌。他立刻明白了那人自现身时就表现出对自己的轻蔑,“偷袭,肯定是因为令人不齿的偷袭。”如果至作为一个军人的身份,他不会反对使用任何打击敌人的手段,可作为一个武林中人,一个真正的武者,他深深地厌恶,甚至是憎恨这种不耻的行为,可这样的事却是偏偏发生在了自己的家人身上,顿时一种羞愧、愤怒充满胸间,不由怒吼道:“滚一边去,不要在这里给我丢人。”

    周杨两人显然首创不是很深,他们看了看刘子明喷火的双眼,赶紧灰溜溜地退向一旁大气都不敢再出一声。

    刘子明正不知该如何与对方搭话,却听那人冰冷的冷哼一声,“我不管你们间的龌龊之事,但你们三番五次的对我偷袭、下毒,我都看在静儿的面子上既往不咎了,但不要认为我就没有一点火气,请你们记住——今rì是最后一次,在若发生,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那人说完径自轻轻一纵十数丈,飘然离去。

    刘子明霎时愣在当场,“看来这周扬对来人早已使了不少的手段。”不由暗骂一声:“真是把刘家的人丢到家了!”此刻他是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追,武功不如对方,肯定是自取其辱;不追,这个黑锅他是背定了。

    刘子明不是没有担当之人,只是稍稍一愣便已拿定了主意,可他再抬头看时却又是一惊,此时那人早已已失去了踪影,“好快!看来对方在先前真的隐藏了自己的实力。”

    无法与对方解释,顿时一股就要炸胸的感觉充斥了胸口,他回头瞪视着周扬,近乎嘶吼道:“说,那人是谁?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扬见了刘子明几yù喷火的眼睛,哪里还敢隐瞒,期期艾艾的回道:“他是弥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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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因准备签约事宜告假几天,请读者朋友谅解!抱歉!!!

第二卷 暗流 第六十六章 迷茫的心 未知

    第六十六章迷茫的心未知的路

    弥途没有与刘子明等人纠缠不是因为没有取胜的信心,更不是惧怕明教这个庞然大物,他多少已经猜出周扬等人连rì来袭击自己的原因何

    在,那肯定是因为韩静儿与自己的关系,以为在短短的接触中,他早已看出刘子玉对韩静儿的心,也同时看出他绝对不是一个有胸怀的人。但

    也正是因此他才一直隐忍着而未恨恨的教训这帮人。一想起那个外表刚强而内心温柔恬静的韩静儿,他心中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痛,自己与她的

    恩怨纠葛是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网——紧紧的包裹着他的心,每每触动都会是他的心悸动不已,这其中有激动,有酸甜,更有说不尽的无奈。

    现如今虽然还极为年轻的他却在经历了武当之变后变得异于常人般的沉稳,所以那一rì他也曾热血上涌,差一点忍不住要留下来永远的陪

    伴在静儿的身边,可话到嘴边他只能无奈的忍了下来。作为一个武林中人,作为一个真正的武者,他不反对韩家对朱家王朝的报复;可作为一

    个胸有大义之人,对于韩家勾结汉族的死敌蒙古人他却无论如何也难以苟同,更不要说参与进去,所以他只能选择无奈的离开,可他的心真的

    难以割舍那个梦魂牵绕的人……

    皎洁的月光轻轻抚摸着天地万物,微凉夜风发丝衣角之间,使人心情沉静下来……

    弥途放缓脚步,长长嘘出一口在胸中鼓荡的热气,他再一次忍住要现身见韩静儿的冲动,因为他现在已然无法面对现在两人的关系,无论

    是自己陪同韩静儿一路走下去,还是带韩静儿离开,这都是不可能做到的,他无法违背自己,更不可能强迫自己的心上人。此时他真的有些恨

    自己,如此的束手束脚,真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一个真正的习武之人。

    一种无奈的疲惫涌上心头,尽管他极其厌恶与反感,但那发生的一幕幕还是不断地浮现在眼前……

    弥途与韩静儿已经分手了三天,他依然走的很慢,不仅是因为身上的伤还未完全的恢复,更是因为他的心很乱,很是迷茫。那天分手的一

    刻,那韩静儿靓丽的脸颊上两颗晶莹的泪珠几乎抽走了他浑身最后的一丝力气,使他差一点无法抬动自己的脚步,他甚至不明白当时自己怎会

    有那样大的勇气。

    此时他的胸中就像有一团火,熊熊燃烧,使他的胸口yù裂,他无数次想要转身回去,回到韩静儿身边,去陪伴她一起去创接下来的艰险。

    可每当他回头时都会有一座山,一座无形的大山挡在面前,那就是韩敬山。弥途不反对韩敬山报仇,因为每一个有骨气的习武之人都会这样去

    做,但他难于面对将要因此出现的尸山血海,百姓涂炭,尽管他也曾在生死种历练过;而且,他尤其是无法接受韩敬山勾结蒙古人,一百多年

    来,蒙古人早已成了汉人的死仇,至今仍是战争不断,这就是一座大山,压得弥途喘不过气来,更无法迈出一步,所以他只能祝福韩静儿:“

    请原谅我,原谅我不能一路陪你走下去,但我们一定会再相见的,无论何时,只要你有危险,我一定会刀山血海,毫不犹豫的抛洒我的热血,

    不惜生命,对!不惜生命保护你!”

    夕阳早已落下,晚霞尽收,弯弯的月牙儿远挂高天,清辉朦胧。远山、绿野都是那样的不真切,唯有清风拂面,凉意天然。

    蜿蜒的小路伸向天边,弥途缓步而行。连rì来,他没有早任何地方去投宿,没有人群聚居之处都是绕路而行,只游走在这天地之间……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dú lì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

    ,远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道冲,而用之又不盈,渊似

    万物宗。挫其锐,解其忿,和其光,同其尘,湛似长存……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生;侯得一以为天下正。”他又

    将淼音道长赠送的《养气篇》默念了数遍,这的确是一部道家宝典,不仅使人心情沉静,更易于体会天地自然。这《养气篇》虽不会使他的武

    功jīng进,但在此时却胜于神丹妙药,不仅会使他纷乱的心沉静,更是他的意境深远。可弥途却又一片迷茫与彷徨……

    武当乱了,由于那只幕后的黑手,更因为由于师伯云德数十年来隐忍的那份私心,使武当分裂为两派,这对于弥途的打击更大。尽管弥途

    没有亲身经历自己逃下山后的过程,但他仍能体会到师父水云的良苦用心,所以他知道自己绝不能回武当。此时他就觉得自己犹如迷路的孩子

    ,不知前路在何方。所以他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像是在寻找回家的路……

    突然,路旁的草丛中十数个蒙古服饰的蒙面人各持弯刀将弥途围在中间,一双双深黑的眸子闪露着寒光。

    弥途没有任何的惊异,因为他早已发觉了他们,只是没有想到来人是针对自己而已。弥途仍旧不急不缓的向前迈步,就像没有看到他们一

    样。

    为首的蒙面人用生硬的汉语喝道:“站住!你就是弥途?”

    弥途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他嘴角挑起一丝冷冷的笑意,仍旧一步步向出声的人走去。他步履不急,似无声息,却又一种排山推海的压力。

    那人眼中闪出一片惊惶,一挥手急道:“动手!宰了他!为王子出气。”不经意间,那人的却顺溜了很多。

    就在众人还未曾来得及挥刀时,弥途突地眼中寒光爆闪,身形微晃,一掌已然印到了那人的胸前。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根本不及反应,就见在一片惊恐的目光中那为首的那人已然飞出丈外,甚至连一声闷哼都未及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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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各位读者道歉:最近单位工作进入了一个关键期,所以工作真的很忙。再加上小说进入了一个转折,老车一直在整理写作大纲,理清思路,所以耽误了更新,老车在这里郑重向各位读者道歉!!!单位工作还要忙一阵,老车会极尽全力更新。再次道歉!

第二卷 暗流 第六十七章 月夜

    第六十七章月夜

    弥途动若闪电,一掌击飞对面之人,毫不停留,他右脚微点,左掌回勾,轻轻拍在临近一人的脑后。就在那人未及软倒之时,弥途已然飘身向数丈之外的草丛之中扑去。

    一声惊呼在草丛中响起,紧接着一个身影在草丛中窜起,就如同一只惊燕急速后退。

    “藏头露尾,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弥途单脚点地,速度更是快疾,身体一滑,竟先抢一步到达那人的落脚之处。弥途右臂轻舒,在他脚腕一拨,左掌落下正中后背,紧接着右掌并指一挑,揭下了他的蒙面黑巾。

    那人只及闷哼一声,便“嘭”的一声摔在弥途的脚下。

    弥途冷目看去,心中却是吃了一惊,“周扬!怎么会是你?”他原本以为截杀自己的会是北方各门,因为武当一战大家可谓已是无解的死仇,并且自己在离开明教总坛时韩静儿也曾谆谆告诫自己北方各门一直在寻找自己,意图报仇;但他没想到今rì来的竟是明教的周扬。然而旋即他面前便立刻浮现出刘子明看向自己和韩静儿的眼神,心中也就明白了dajiu分,不由再看向周扬时眼神更是森冷了几分,自从离开武当后弥途对这等的yīn谋诡计早已是更加的万分愤恨。

    周扬此时即是惊恐又是郁闷,他本意叫手下人扮作蒙古人偷袭弥途就是要挑起弥途与铁木嘟嘟的敌对,只要自己躲在一旁不现身弥途就绝不会想到刘子明;到时只要弥途与铁木嘟嘟起了冲突,不管是他们两败俱伤还是谁受重创将都会有利于自家少爷刘子明。可不曾想弥途在如此连番打击下竟还是如此的机jǐng,如今自己已然暴露,先前的计划绝对是一切成空,不仅如此此时看弥途的眼神恐怕已是惹火烧身。

    弥途一脚踏在周扬的胸口,单掌提起,怒声问道:“为什么?!”

    周扬被踏中胸口膻中穴,全身酸麻难动更是一口气都提不起来,此时哪里还能够做出半分的抵抗。他眼看只要弥途一掌落下自己就绝对没有幸免之理,算他也是有急智之人,如此命悬一线也没有忘记替自家少爷洗脱嫌疑,当即急声叫道:“你已探知我教大密,今rì即使你侥幸脱逃,他rì,我明教兄弟数十万,也绝不会饶过你!”说完他竟鼓起一股神勇将胸膛挺起几分,全然一股视死如归的架势。

    弥途脚上顿时加力了几分,立时踩的周扬又是一声闷哼,刚刚挺起的胸膛顿时落了下去。弥途手掌一晃,立刻吓得周扬闭眼去等死。

    可弥途最终却是轻叹一声,他将右掌缓缓收回,却屈膝一弹,一脚将周扬踢出丈远,冷声喝道:“滚!不要再叫我看到你!”弥途用的力道恰到好处,这一脚虽叫周扬疼痛万分,却丝毫未上他筋骨。

    周扬在鬼门关走了一会,侥幸捡得xìng命,此时哪里还敢在此停留,他赶紧爬起身来,一挥手招呼一众手下带了重伤的两人狼狈的快速奔逃而去。

    弥途之所以放过周扬,绝不是怕了周扬口中明教,更不是信了周扬的一片欺骗之言。弥途绝不是愚蠢之人,虽然刚才周扬一副死不认账的架势,而且所说的理由也很充分,但周扬回答时的那一丝犹豫完全出卖了他。弥途心里很明白:“试想当rì在明教总坛时,明教可谓是高手如云,何况当时更有韩敬山那样的超级高手坐镇,那时韩敬山都没有对自己动手,更何况此时自己已是天高任鸟飞;即使韩敬山当时有所顾忌,也许是应为武当,也许因为韩静儿,他在明教总坛难于对自己动手,但今rì他想对付自己,也绝不会派周扬这等身手的人来,因为完全可以肯定说以韩敬山的眼光绝对能够看出自己的武功高低,难道他就不怕今rì失手后,后果会更加严重,所以可以肯定的说以韩敬山多年的江湖经验他绝不会做出这样的愚蠢事来。今rì的事绝对是另有隐情,而且极有可能与刘子明脱不了关系。”

    弥途之所以这样做,完全是因为周扬的话中提到了“明教”两个字,是的,“明教”,这两个字使得那张淡雅而极其明媚的笑颜又浮现在了他的眼前,“韩静儿”那是牵肠挂肚的痛,更有梦魂牵绕的幸福,所以他无法做出一点点的有伤她的事,即使自己受了伤害,他也难于做出哪怕是一点点。“唉!还是算了吧!他们毕竟也是明教信徒,还是少给她添麻烦吧。”他这样想,所以他放过了周扬。

    弥途抬头看看天边就要落下的月牙儿,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怅然,他张开双臂极力的舒展开身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可良久后,那股颓然之气仍是挥之不去。

    微弱的星光之下,弥途禁不住长长的突出一口气,轻叹一声,仍旧这样形单影只的沿着蜿蜒的小路走下去。

    弥途依旧是漫无目的的行走在山林野地之间。

    是的,漫无目的,武当肯定是回不去,回哪里,即使不会引起腥风血雨,但也绝对会是各方矛盾加深,这绝对是他无法接受的。“韩静儿”那也只能是留在自己梦里的一点温馨,一丝柔香;两条路,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挡住了她与自己,如今哪里能够走到一起。

    漫天的繁星似乎在垂怜自己,淡淡的星光下一条小溪划开丛林草地,闪闪的银光在诉说着它的清澈见底。

    弥途盘坐在林边溪旁,吐纳着清凉微润的空气,微微的风滑过他脸上渐渐泛起的淡淡笑意。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道冲,而用之又不盈,渊似万物宗。挫其锐,解其忿,和其光,同其尘,湛似长存……”

    是的,“养气篇”——这部道家养气修身的经典,它绝不是什么武学宝典,其中也绝没有什么神功绝学。但此时对于弥途来说却绝对是一部量身制作的课业,越是依此修炼下去,他越是体会到其中的博大jīng深;也唯有此时他才能够做到心境空灵舍去一切烦恼。

    “道法自然”是道之真谛,弥途的心渐渐沉静下去,这天,这地,这风,这水……一草一木,都是天地赋于,与人相应,与人依存。

    “……道冲,而用之又不盈,渊似万物宗。挫其锐,解其忿,和其光,同其尘,湛似长存……”此时弥途的心就如这闪闪的星,就如这轻灵的水,就如这微微的风,似动,似静,无分彼此。

第二卷 暗流 第六十八章 消息

    第六十八章消息

    弥途缓缓站起身来,他在身边柳树上截取一段新枝,腕间一颤,嫩枝如鞭盘起数朵鞭花,却毫无声息。他缓步而动,猿臂轻展,柳条划破轻风绽出条条鞭影,时而似巨涛拍岸,竟发出隆隆之声;时而却又似清水过溪,轻灵多变。陡然,弥途气势一变,那柳条刚硬而笔直,真气到处,那柳条就犹如一并细细的宝剑,爆出寒星点点,真气破空之声盈耳,似疾风骤雨……

    是的,弥途在演练自己的武功。数月来,《十三秘技》早已烂熟于胸,尽得jīng髓,此时他手中短短的一截柳条就如同活了一般,似剑、似刀、似枪、又似棍,武当剑、龙吟剑、巨门剑、霸王枪、五虎断门刀、罗汉棍……层出不穷,此时在他手中皆尽展现,刮起一阵罡风。那一支柳条似盘龙,若猛虎,刚柔并济,劲风如海似山。

    不远处,一棵树影下,一条身影融于天地之中,似有若无,却又真实的存在;一双深邃的眸子jīng光光闪闪,眸光中既有惊异,又有赞叹。突然,又一个身影自远处飘来,立刻引起了他的jǐng觉,jīng光瞥过,就见那身影在不远处停住,无声无息的立于星光下,同样jīng光闪烁的眸子中却深藏着一股凌厉,他紧紧盯着弥途舞动的身影,目光中竟闪出一股贪婪与激动。

    后来的人似乎也是jǐng觉异常,很快便发现了树下的人的存在,他猛地抬眼望来,眼中立刻爆出一片寒光。两人似乎很有默契,几乎同时一闪,眨眼间便消逝在同一个方向。

    与此同时,弥途似有所感,他缓缓收住身形,强自压下胸中有些散乱的气机,展眼望去时却是什么都没有任何发现。他心中却是不由得一缩,立刻一种被一只大手抓住的感觉使他不由浑身一紧。这种感觉使弥途浑身极为的不舒服,他细细的回味了一下,内心里却告诉自己刚才那绝不是错觉,的确是有人在注视着自己,但此时他却无法再找到那感觉的来源。

    弥途知道自己肯定是遇到了高手,他一边暗暗调理浑身还有些散乱的真气,一边静静地立身原地等对方现身,可良久后仍是没有任何的发现。他知道既然对方能将自己隐藏的如此之深,绝对不会是什么庸俗之辈,恐怕自己无法将对方强行找出来。

    感悟既然已被人打断,那种空灵之境是绝强求不得的。弥途抬头望望漫天的星光,轻轻吐出一口浊气,似乎吐掉了满身如山般的负担,可他心中仍旧是没有一点轻松的感觉。在刚才的感悟之中,他隐约间似乎触摸到了一种极高的武学之境,但那种境界却是那样的遥远而不真实,他努力的伸手触摸那境界的边缘,却又被一种极为强大的力量阻止,那似乎是一度半透明的墙,真实的存在,却又是那样的模糊不清,更是无法一步迈进去。他试着用所有的武技去冲击,想要破开那层壁垒,结果却遭到了反噬,也幸亏刚才那莫名的外界影响惊醒了自己,不然任由自己这样冲击下去,还真的不知会有什么难以预料的后果,他知道那后果即使最轻也绝不是像现在这样气血微乱,身受重伤都有可能。

    东方已经渐渐放明,周围依然是那样的寂静。弥途无奈轻叹一声,“看来是自己的武学之境仍然不够,此后不能再冒险了,还是努力打好自己的根基吧;至于今夜……咳!该来的总会来,由他去吧。”想到此处,在不知不觉间他竟将一切都放了下来。

    弥途眺望了一下天边的朝霞,那青绿之上的一抹嫣红正渐渐放shè出万丈光芒,照亮了天地之间。他展颜一笑,舒展开双臂,深深地吸了一口清凉之气,任由那股清爽在浑身游走一遍,不由jīng神又是一震。然后,他展身一跃,轻轻跃过小溪快速向远处而去。

    骄阳似火。晚chūn的中午就是那样的炙热与干燥,所有的树木都无力的垂下了它的枝条,一阵风吹过,沙沙之声响起,像是在祈求着期盼已久的雨露。

    弥途拍拍腰间干瘪的水囊,心中却是有一种异样的温暖。韩静儿真的很是细心,临别时送他的包裹中竟是应有尽有,大到银两衣物,小到毛巾木梳竟是样样不缺,照实让弥途体验到了女孩的体贴细腻,更使他的心不是那样的孤寂与悲凉。他抬眼看看不远处的小镇,信步走去。

    自那夜放下了心中的大山,弥途便不再刻意的躲避世俗红尘,“道法自然”,既然自己下了山,那么就把一切当作是在红尘中的历练,刻意的强迫自己反而是走了歧途,一切顺其自然,去看看这红尘中的百态人生,或许会更有利于自己明心见智,有利于自己的修行。

    小镇距离周围的州城府县都是很远,所以不算繁华,百十户人家分列在大路的两旁,十余家店面也分散的很是零散。一家小小的饭店居于小镇zhōng yāng,也是唯有一间还算是比较大的客堂撑起了脸面,一面用来招揽客人的幡旗无力的垂在门旁,只有在偶尔有风吹过时才懒洋洋的动一动。

    弥途刚到门口,一个扎着围裙的中年人便快步迎上来殷勤的招呼道:“小哥来了,快里面请,小店虽然简陋,但绝对干净,而且小店的大饼是远近出了名的,绝对包小哥满意。”中年人一边将弥途向里面让,一边满脸堆满了殷勤的笑。

    弥途对中年人微微一笑,随着他走进门来。店内的确是简单的很,迎门一条长桌,后面极简单一个木架上放了几个粗瓷的酒坛就算是柜台,柜台前分列了几张方桌,就是小店的全部家当。中年人没有说谎,无论柜台还是客桌都收拾的极为干净,也算得上是纤尘不染,弥途满意的点点头。

    此时,就见店内只有两位虬髯的汉子正坐在通往内间的一张桌旁喝酒闲谈,也许是发现有新的客人来,那两人有意无意的抬头看了弥途一眼,便不再注意他,自顾的回过头去继续自己的话题。

    弥途也不在意,随意捡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第二卷 暗流 第六十九章 淼音

    第六十九章淼音

    中年人麻利的为弥途端上一壶茶,并为他倒满了一杯,然后才笑着说道:“大热的天,小哥先喝杯茶解解渴。”

    弥途对中年人的殷勤招待很是满意,报之一笑,便端起茶杯一口饮尽。

    中年人笑着为弥途斟满一杯,方才问道:“小哥吃些什么,小店拿手的有酱牛肉,宫保鸡丁……”

    弥途抬手打断了中年人,说道:“不用这么麻烦,给我来三张大饼,一张切开,两张打包,再来一个拿手的素菜就行。”

    “要不小哥再来壶酒,我家自酿的高粱烧还是很好的。”中年人又介绍道。

    “不了,小弟不善饮酒,一会儿还要赶路。”弥途歉意的一笑。

    中年人却是没有任何失望的神sè,立刻痛快地应道:“小哥慢等,很快就来。”说完就向后面走去。

    弥途待中年人离开又将面前的茶饮尽,他正要在倒一杯时,先前两位客人的低语却引起了他的注意,就听一人说道:“老三,听说了么?前些rì应天府可是出了了不得的大事。”

    另一人也低声回道:“听说了,听说是为了抓捕明教乱党,还听说杀了有上千人呢!”

    先前一人又接口道:“是啊!想想也真是惨,听说明教教主的女儿也深陷其中呢。”

    “奥,大哥仔细说说。”说着两人的话音立刻低了下去,几不可闻。

    弥途听得心中一紧,再想仔细听时那二人却将话音压得极低,弥途心中不由一阵焦急。就在此时中年人端着一盘切好的大饼和小菜走上前来,中年人将大饼小菜摆好,笑着对弥途说道:“小哥慢用,有什么需要尽管招呼就是。”

    弥途心中烦乱更本就没听到中年人说什么,他见中年人正在为自己布置食材便只潜意识的点点头,却没发现中年人的眼中jīng光一闪而逝。

    弥途顺手拿起大饼就着小菜慢慢吃了几口,他心中有事,这时就是山珍海味也如同嚼蜡一般,他正思考自己该如何应对这刚刚得到讯息时,突然觉得头脑一晕,“不好!”一种不祥的念头在心中腾起,他赶紧运功抵制,再抬头看时,就见那两个虬髯食客与中年人正并肩向自己慢慢靠来。

    弥途自知已然着了道却是毫不慌张,他一边暗暗运功抵制着药力思索应对之策,一边手按桌案慢慢站起,一双眸子寒光闪烁怒视着三人。

    突然一阵大笑自后堂传出,却是周扬带着数人转了出来。

    弥途立刻明白过来,“这周扬竟利用韩静儿来扰乱自己的心绪然后下毒,用心之毒全然不顾自己曾对他放过一马,真是无耻之极。”不由一股怒气冲起,使得他头脑又是一晕,他虽努力压制着怒气,却仍旧忍不住怒声骂道:“卑鄙!”

    周扬却是毫无惭愧之意,他颇为自得看着弥途冷声道:“怪只怪你自己大意,怨不得别人。”说完他眼光一冷,向两个虬髯说道:“霍大哥,麻烦而二位了。”

    这时却是中年人急声道:“周扬,且么伤了他的xìng命,不然小姐面前不好交代!”

    周扬极为不满的等了中年人一眼,冷哼道:“楚大哥放心,要伤他xìng命的是蒙古人,与我们无干的。”

    中年人似乎还有些不甘,刚要再张嘴说话时,却听周扬怒声道:“动手!”他说完再也不给中年人机会,立刻配合两个虬髯人同时向弥途扑了上来,同时他身后众人也同时散开向弥途围了过去。

    弥途知道自己此时身中迷毒硬拼不得,他双手一震,面前的桌子应手向周扬三人砸去。

    周扬三人只觉罡风迎面,知道弥途这一击用了真力,不敢怠慢,赶紧同时用力击向飞桌。“劈咔”一声大响,立刻碎木残菜飞溅,碎木乱飞击伤几人,那碟小菜却是将三人泼得满身一脸,很是狼狈。三人顾不得这些,赶紧收势防备弥途趁势进攻时,却见弥途此时已然飞身店外。

    弥途双脚一落地,就觉头脑翁的又是一晕,不由身躯一晃。他刚要稳住身形,一股疾风扑面,就觉眼前一花,一个威猛的身形扑倒,那人双拳正向自己胸口砸来。弥途赶紧急提一口气,双掌一翻,运力迎了上去。

    “嘭”的一声响,弥途身中迷毒功力已是不纯,情急之下更是使不上全力,他就觉一股巨力自双掌传来,立刻胸口一闷,再也收势不住倒飞一丈,“轰隆”一声,将身后的墙壁砸得尘土飞扬。

    弥途乍遭重创,立刻一口鲜血喷出,顿时一阵天旋地转。他强忍着头脑的眩晕感正要挣扎着起身时,突地一只大手伸出在他肩头轻轻拍了几拍,立刻一张长着几绺鼠须的胖脸出现在面前,那胖脸上满是戏谑的笑意很是无良,“小子,被情敌追杀的滋味不好受吧。”

    弥途心中一松,那股强提的战意散去,立刻晕了过去,不过他心中却是骂道:“无良的狗道士,现在才出来故意要看我的笑话。”但他全然忘了自己其实也是道士。

    当弥途醒来时发现自己仍是出身在小店之中,他正打量周围围坐的周扬众人时,突地觉得头上一痛,赶紧回头,就见那胖脸的道士正拿着一根筷子瞪视着自己,听那道士怒哼哼的道:“小子,醒啦,你也算是跟你师父历练过,怎的如此大意。”

    弥途虽然先前心中骂这道士无良,此时却是不敢不敬,赶紧起身恭声道:“淼音师伯,是师侄大意了,今后一定记住此次的教训。”

    淼音却仍是不领情,冷哼一声,点指周扬等人道:“这帮废物你打算怎么处理,杀了,还是放过?”

    弥途知道这位师伯与李通云颇有些相似,也不在意,他回头扫视了周扬众人一遍,却是走到一个虬髯的大汉面前,冷冷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在店外出手伤我的可是你?”

    那大汉却是毫不示弱,他狠狠的瞪了弥途一眼,也不起身,大声说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霍虎便是,有本事大家不要帮手,你再跟老子斗三百回合,可敢么?!”

第二卷 暗流 第七十章 收徒

    第七十章收徒

    看来这霍虎刚才在淼音手中破吃了不小的亏,此时他脸上一个深深地还未曾散去,而且他在说话时虽然忿忿不平,但还是还不时地偷瞄一旁的淼音几眼,明显是加着小心。这霍虎浓眉大眼,说话瓮声瓮气直来直去,弥途倒是颇为喜欢他直爽的脾气,立刻笑道:“照你说的话,你们如此多的人偷袭我倒是有理了?”说着他又有些戏谑的看了霍虎脸上的一眼,继续说道“不过,我还是没兴趣与你比试。”

    霍虎不自觉的摸了那掌痕一下,然后愤怒的瞪了周扬一眼,却仍旧不服气的对弥途说道:“要偷袭你的人是他不是我,有胆量我们公平的比试一次。”

    看来这霍虎不仅直爽,而且还是一个嗜武之人,弥途一时却也对此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摇头道:“你口口声声要公平比试,方才为何还要偷袭我,并且下重手?”

    霍虎面上闪过惭愧之sè,却很快又是一脸愤恨的说道:“谁让你下重手伤了我的四弟,哼!就是杀了你也不为过。”

    弥途听得一愣,有些迷惑的问道:“你四弟?”

    “对!我四弟。”霍虎面上仍是愤愤不平,“那夜要是我在,其容得你猖狂。”

    弥途略是一愣,便立刻想起前几rì夜间周扬偷袭自己时被自己一掌击飞之人,当即哈哈笑道:“看来你倒是颇有些兄弟义气,不过今rì我没兴趣与你比试。”说着他便不再理会霍虎,而是怒目向周扬望去,说道:“倒是有些事要与他算一算!”

    周扬见弥途怒目看来顿时心中一紧,暗自道:“我接连两次暗算于他,看来今rì是在劫难逃了,只可惜没能完成少爷的心愿。”不过他倒也不是一个没有勇气怕死之人,当即站起起身来。挺胸道:“一切与他们无关,都是我的策划,你放了他们,要报复只管冲我来便是。”

    弥途呵呵一阵冷笑,陡的双目圆睁,紧紧的盯着周扬的双眼,说道:“你以为我不敢么,说!到底是为什么?”

    突地一股凛然的杀气逼来,周扬顿时浑身一紧,却仍旧是咬牙说道:“不为其他,只因你知道了我教太多的秘密。”

    弥途见周扬眼中的惊慌一闪,立刻收起了杀气,但脸上却笑得更是森冷,说道:“是么?那今rì我就带你回明教总坛问问韩教主,这是不是他的授意。”

    周扬听了大惊,顿时额头出了一层的细汗。且不提明教森然的法规,只要弥途真的带自己回了明教总坛,这就会是一场天大的风波,不仅韩家父女饶不了自己,恐怕到时自家少爷也绝脱不了干系。而且真要闹将起来,恐怕就不仅仅是自家少爷心愿难成那样简单了,就连这名叫都会有可能四分五裂,那自己就会成为明教的千古罪人。

    弥途看了周扬的表现,立刻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不由得心中又是一痛,那股报复的yù望立刻淡了下去。他看着诺诺无言且有些惊慌失措的周扬心中叹了一口气,“算了,总归还是她明教的人,今rì若真的傻了周扬还不知会给她带去怎样的麻烦。”但他还是不想就这样轻易的放过周扬,他不想让人像个苍蝇似的嗡嗡围自己转个不停。他突地欺身而进一把抓起周扬的胸衣,抖手将他向门外甩去。

    周扬就觉胸口一麻,顿时浑身失去了力气,就如一颗弹丸一般“碰”的一声重重的摔在大街之上,一口鲜血流出嘴角,显然受了不轻的内伤。就听弥途愤怒的声音在店内响起,“都给我滚出去,再有下次,我绝不会如此客气,滚!”

    霍虎虽然很是不服,但他胆怯的看了旁边一言不发的淼音一眼,只得不甘的狠狠跺了一下脚随着众人向店外退去。就在霍虎走到门边时却听淼音懒洋洋的说道:“姓霍的小子站住。”霍虎明显哆嗦了一下,还是听话的停下了脚步,他转过头来有些结巴的说道:“老道,你有……有什么事?”

    “小子,你还没跟我老道打招呼呢,就这么走了。”

    淼音的话语依然是懒洋洋的像是毫无力气,不过在霍虎听来仍然是浑身紧了一下,赶紧说道:“老道,再……再见。”说完他转身就要向门外逃去。

    “站住!”淼音明显不想放过他,“小子,你说晚了。我看你不要走了,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

    霍虎身体一晃,两膝有些发软,他赶紧扶住门框,惊恐的看着淼音一脸的发苦。

    弥途却是两眼发亮,心中诧异的暗道:“这老道今rì怎么回事?不会是看上这小子了吧?呵呵!这小子看来还真是有福气。”他再看向霍虎时,却见霍虎已从先前的惊恐中走了出来,就见霍虎将胸脯一挺,有些怒气的说道:“老道,你还想怎么样?!”

    淼音丝毫没有生气的表情,就见他像是看到一只可爱的小白兔一样,一脸jiān笑的慢慢站起身来走到霍虎的近前。他伸手在霍虎脸上轻拍两下,顿时吓得霍虎又是一阵哆嗦。

    “小子,想不想打败他?”淼音伸手向弥途一指,极为诱惑的对霍虎问道。

    霍虎顺着他的手指看了弥途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渴望,却又是极为迷惑的看向淼音,不知他如此问是什么意思。

    “小子,跟着我,保你以后的武功不会弱于他!”淼音此时的表情就像是一只大灰狼在诱惑小白兔。

    弥途心中却骂道:“小心眼子的老道,还很记仇,不就是在太乙宫赢了你的徒弟了吗,用的找这样的记仇!”不过他却丝毫不敢表现出来,而是笑着说道:“师伯,我看这小子憨的很,你教起来很费力气的,不如我给你介绍我师弟李通云怎么样?他脾气与您很像,您老一定会很喜欢的。”

    “滚一边去!少给老道动你那些鬼心思,那还不仍旧是你武当的人,老道我不喜欢。”

    “心眼真是比针尖还小,真不知道你与我师父还是不是生死之交。”弥途忍不住心中又是一阵诽腹。

第二卷 暗流 第七十一章 论武

    第七十一章论武

    霍虎就是再傻此时也听出了两人话中的意思,顿时眼前一亮,但当他的话说出口时却将弥途差一点笑倒,就听霍虎冲口说道:“跟着你可以,但不准你再打我。”弥途诽腹道:“真是什么样的师傅领什么样的徒弟。”

    淼音却是两眼一亮,哈哈笑道:“哈哈,小子不傻嘛,学会讲条件了。”说完他将眼一瞪,怒哼哼的说道:“小子,老道就是不答应你,你还有得选择吗?!”

    霍虎又是一哆嗦,却梗着脖子小声嘟囔道:“你要再打我,我就不跟你学。”

    老道顿时眼角一抽,气得直哼哼。他一时拿这倔虎没办法,回头时却见弥途正憋着笑,立刻吼道:“弥途小子过来,跟我说说你的事情!”说着便怒哼哼的坐回了原处。

    弥途嘴角一抽,赶紧走到淼音近前,“师伯要问什么事?”

    淼音瞪了弥途一眼,盯着他问道:“你可认得铁木哥儿么?”

    “铁木哥儿?”弥途一阵恍惚,自己已是不止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一个答案在他心中模模糊糊却是看不清楚,弥途不自觉的摇摇头。

    “不认识?那你这乱七八糟的武功从何处学来?”淼音两眼仍旧紧紧盯着弥途,此时他满脸的冰霜严肃,没有了一点的平时的嘻哈之意。

    弥途心中一缩,一个苍老而疲惫的身影浮现在脑中,他感觉自己又离那个答案近了一步,但他此时不想求证,也因为那个许诺而无法去求证。

    “师侄是得一位对弟子有恩的老前辈所传。”弥途斟酌了一下词语回道。

    “老前辈?是一个怎样的人?他又如何称呼?”淼音明显不想放过弥途,立刻追问道。

    “师伯,对不起,那位前辈对师侄有救命之恩,小侄也曾承诺他不对任何人说出他的一切。”弥途平静了一下心情,语气平缓而坚定,他就这样静静的对着淼音如刀的眼神,眼中没有一丝的慌乱。

    淼音盯视了弥途良久,见他没有一丝改变态度的意思,最终轻叹了一声,说道:“痴儿,老道不逼你了,但愿你不要做出让我等失望的事情。”

    弥途自然知道没有话中的意思,他也知道铁木哥儿与中原武林的恩怨情仇,更明白汉蒙两族之间的刻骨之仇,点头坚定的说道:“师伯放心,小侄不是没有坚持之人,大义之前小侄绝不会越雷池一步。”

    淼音明显语气一缓,叹道:“唉!倒也是为难你了,老道我信你便是。”说完他突地换了一脸嬉笑之意,问道:“你小子离开心上人,恐怕也是因为如此吧。”

    弥途顿时又是一阵诽腹,“这老道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微微有些脸红的说道:“师伯这话是何意?”

    淼音立刻摆手笑道:“呵呵!不要瞒我老道,我去过武当,也到过明教总坛,还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师伯去了武当,可曾见过我师父?他现在怎么样?我武当又如何了?”弥途一听淼音去过武当立即急声问道。

    淼音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说道:“没什么,你师父没什么事,伤也好了大半了,再过些时rì就会痊愈,只是有些挂念你而已,并且还派了一个叫李通云的小子下山寻你;至于你们武当就有些麻烦了,如今分成了两派,主要是云德那小子一心要做什么狗屁国师,满心的功利早已失了道家清静无为的根本,真是不可理喻。”说着说着淼音脸上已显出丝丝的怒意。

    弥途一听逸云无事,立刻深深松了一口气,至于门中之事,不用说他也能猜出个大半来,于是叹道:“师父无事便好,只可惜我不能在师父面前尽孝……”说着便是一脸的悔恨之意。

    淼音不想在进行这沉重的话题,立刻转换话题道:“是你师父请我来寻你,所以老道跟你多时了……”

    弥途听了心中一惊,暗想:“这老道跟了我多rì自己竟是毫无知觉,果然是深不可测!”就听淼音继续说出了使自己更加吃惊的问题。

    “老道前些rì看你练功时,见你所学驳杂很是问题,想不想听听老道的见解?”

    淼音一语道破了困扰弥途多rì的问题,弥途赶紧躬身诚恳的说道:“请师伯指点,小侄感激不尽。”

    淼音哈哈一笑,说道:“不要这样拘谨,这习武之事重在自身,老道只能说说自己的见解,至于会不会管用还要看你自己。”说着他看了一眼弥途,见他极为恭敬的静静在听,便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我太乙宫与你武当虽不是一脉,却也都是道家传承,所以武学之事倒也是颇为相通,所以有些见解也许会对你有些用处。”他说着一顿,继续道:“我见你所学颇杂,虽然也算是样样jīng通,但你却忘记了一件最为重要的事情。”

    弥途听到此处,立刻竖起耳朵聚jīng会神,他知道淼音是如今天下极为罕见的高手,他的每一句话都将是武学经典,所以生怕漏掉一个字,那将对自己都会是极大的遗憾与缺失,就听淼音说道:“武学之道在于jīng,但你所学颇杂,而且样样都在追求极尽,这其实是在舍本求末若干强枝,这是非常危险的,最终你只会迷失了你自己;记住‘道法自然’,只有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淼音说道此处见弥途已然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之中满意的点点头,他没有再打扰弥途,而是起身笑呵呵的向霍虎走去,立刻又使得霍虎一阵哆嗦。

    虽然淼音的话语不多,却是犹如在弥途心中点亮了一盏明灯,虽然此时还是灯光如豆,却点亮了那一片迷雾;他立在当地,此时心中无喜无忧,一片空明,多rì来他就像是处在了一间黑暗的牢笼之中,虽然这牢笼中有着无数的宝物闪着点点光明,却使他的心迷醉而无法看到外面的广阔无垠;正是淼音这寥寥几句为他打开了一扇窗户,使他看到了牢笼外那天宽地阔的天地,顿时光明一闪照亮了他迷失了多时的心。

    “武之道,在于真,在于神。神为根,真为道;道为干,技为枝。真生神,神生根,根生干,干生枝。合于道,顺道生,逆道亡……”这是《真武要诀》开篇之议,亦是《真武要诀》根本之所在。弥途暗叹一声,“连番的打击确实使自己有些迷失了本心,使自己过于想要尽快的强大自己,而忘记了道家的自然之道,忘记了自己的武学根基。此时他不由得更加感激淼音老道,不仅仅是因为他此时指点了自己,还因为他送自己的那册《养气篇》,这些rì若不是自己勤练《养气篇》恐怕自己会走的更远,那就真的是危险了,他一想起那夜铁木哥儿走火入魔的惨状不由深深打了一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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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暗流 第七十二章 焦急

    第七十二章焦急

    弥途心中有感立刻陷入了深度的感悟之中。他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再睁眼看时却见屋内已是灯火通明,就见淼音老道正一只手提着霍虎的耳朵正不知在训斥些什么。弥途走上前去对淼音深施一礼,极为恭敬地说道:“多谢师伯提点,今rì之恩小侄一生受益匪浅……”

    弥途原还要说些什么,淼音却是挥手打断道:“少和老道说这些没营养的话,你以后取得什么成就那都是你自己的造化,老道今rì也不过是说了一些习武的基本道理而已。”

    这老道说的轻描淡写,授人以恩却丝毫没有自得之意,不由让弥途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弥途正感慨时却又听老道提高声音说道:“小子,你记住这是我老道今rì收的关门弟子,以后不准你小子再欺负于他,不然老道绝不会饶了你。”

    弥途见老道此时将双眼瞪得溜圆狠狠的盯着自己,完全一副自己要是不答应就会立即吃了自己的样子,不由心中暗暗好笑,“这老家伙翻脸比翻书还快。”赶紧做出一副极为认真的样子回道:“师伯放心,他即是你的徒弟那就也是我的师弟,小侄哪敢欺负他啊。”

    老道却是冷哼一声,极为不信任的等着弥途说道:“哼!只是不敢么?”

    弥途见了老道的样子,强忍着笑意心中暗道:“这老道果然是出了名的护犊子。”他正要说话时就听霍虎极为不服气的说道:“师父,不必与他多说,只要您老人家教我一些拿手的绝技,以后还不知谁欺负谁呢。”

    弥途听着霍虎一语双关倒像是个很有心思之人,哪里还是表面上那样的鲁莽之辈,再看老道正高兴地拍着霍虎的肩膀宽慰徒弟不由仰天长叹一声:“哎呀!真是绝配,老天怎么就叫这么两个人碰在了一起了呢。”

    弥途在霍虎口中证实了应天府之事并无虚假,心思立刻飞到了长江以南,再也无心与淼音多做耽搁,他连夜出发直奔应天疾行。

    不一rì,弥途赶至江边,此时正是黎明时分,东天即将方晓,天sè昏暗。江水滚滚东流一眼不尽,水气弥漫之中更是不见一个人影。弥途心中焦急正要就近寻找渡口,忽见江心之中数艘小船快速向岸边驶来。

    那数艘小船之上具是人影憧憧甚是密集,小船吃水很深,却是数支桨同时划动速度极快,看来使船之人不但膂力极佳而且颇懂使船之道。及到近处,却又见船上之人都是劲衣打扮甚是齐整。弥途忧心韩静儿的安危急着过江,如今见了有船也不躲避,只等着船及岸要借船过江。

    数艘小船很快靠上岸来,其中一身材魁梧之人立刻一步跃上堤岸。那人深深看了弥途一眼,眼光之中戒备之意明显,却也不曾多事,而是立刻回身向船上众人低声招呼道:“快!赶快,我们即刻出发。”

    弥途此时方才看清船上众人竟是都带着武器,不由暗暗心惊。这一标近百人看打扮非是官军,行动却又是整齐划一,显然训练有素绝非是什么匪类。弥途也不去管他这许多闲事,待得众人都上了岸后立刻走上前去向为首那人说道:“大哥,可否借船一用,小弟有急事过江,自当是感激不尽。”

    那人却是将眉头一皱,“这位小兄弟,对不起了,兄弟们也有紧急之事,恕在下爱莫能助。”他话虽说的客气,但双眼之中更是有着深深戒备之意。

    弥途却哪里管这些,当即又抱拳道:“大哥卖与小弟一艘如何?小弟确有急事。”

    那人眼中立刻显出一丝怒意,右手已按向刀柄,他正要再说话之时人群之中却是闪出一人,来人手中单刀向弥途一指,怒声喝道:“小子,不要不开眼,要找我明教的晦气么?!”

    弥途当即一愣,“明教?应天府出了那样大的事,明教之人不去解救,而今却向江北去干些什么?”他正琢磨时却见那为首之人脸sè微微一变,对着提刀之人怒声骂道:“滚回去!再若多话小心你的狗头。”说着便是怒目瞪着提刀之人。

    提刀之人却是不服气的说道:“大哥,这小子……”

    “滚!”为首的人不待他说完立刻怒吼一声,一脚将他踢出数步远。

    提刀之人显然是惧与为首人的威严,只得珊珊退回人群之中,不过他仍是狠狠地瞪了弥途一眼。

    弥途自是无心管他们之间的事,他只担心韩静儿的安危,如今听提刀之人自报家门是明教中人,便再次向为首的人抱拳问道:“在下之所以急着过江就是听说贵教韩小姐被困应天,但不知如今韩小姐可曾脱险?现今何处?劳烦大哥相告。”

    弥途说的极为诚恳,但为首的人却是一点也未放下提防之心,他眉头一皱紧紧的盯着弥途说道:“这是我明教之事就不劳小哥挂心了,你若有事自去办自己的事就是,在下还有紧要之事,就此别过了;这借船之事,请恕在下爱莫能助,告辞。”他丝毫未提及韩静儿之事,如此说只是想快些打发弥途而已。

    弥途也自知一时无法取得对方的信任,心中很是无奈,不过令他稍事宽心的是——自己在提起韩静儿时对方的眼中毫无急躁之意,这也就是说韩静儿如今很可能没有什么危险,不然以韩静儿在明教中的身份地位对方绝不会说的如此轻描淡写。弥途心中的火气立刻去了大半,他无奈的一笑,立刻说道:“既如此,在下就不劳烦大哥了,告辞。”弥途说完不再作任何纠缠,他抱手一捐转身快速离去。

    为首的人看着弥途的身影未做任何的阻拦,却是那提刀之人又凑上前来,说道:“大哥,如此放他离去,会不会暴漏了我们的行踪?要不然弟兄们去留下他。”

    为首的人回身瞪了他一眼,怒道:“混帐东西,此时才想起了保密,方才你呼喊些什么,再有下次我绝轻饶不了你!”

    提刀之人立刻再次讪讪的摸摸头皮,嘿嘿笑道:“大哥骂的是,都怪小弟一时心急,这不是在想办法补救么。”

    “补救个屁!”为首的人听了更怒,骂道:“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就凭我们这百十号人就想把人家留下,别做梦了!真要动起手来不让人家把我们杀光,你就烧高香吧。”他说完不再理会提刀之人,而是快步走到正在集结的队伍面前大声呵斥众人快些整理行囊,以便快些上路。

    提刀之人听了为首的人的话心中很有些不服,但当他在抬头看向弥途离开的方向时不由目瞪口呆。此时天光已然大亮,目光可以毫不费力的济远,但他却是没能看到弥途丝毫的背影,他实在想不出就这几句话的功夫,看似不急不缓的弥途竟然已消失的毫无踪迹,这是怎样的功夫。提刀之人很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抬手狠狠地揉了几下自己的眼睛,却仍未能见到弥途的背影,不由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暗道:“侥幸,侥幸!亏得大哥没有叫动手,不然……”

第二卷 暗流 第七十三章 飞刀

    第七十三章飞刀

    弥途并未离开多远,他刚才虽未能得到对方准确的回答,但还是在对方的表情之中读出了很多,心中那团焦急的火气散去了很多,原本烦躁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同时弥途也看出了这一队明教之人都是训练有素之辈,绝对是明教中的jīng锐,在如此大变之下韩敬山不将他们调往应天解围,反而是反其道行之将他们调往方向相反的江北,这其中定是有了更大的变故。既然自己无法在对方口中得到有用的消息,那还不如暗中跟下去看看。至于韩静儿被困应天之事,时间已过去如此之久恐怕也早已生出了很多变故,自己若这样没头没脑的扎进去,不见得会取得好的结果。还是跟下去看看吧,相信很快就会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那样自己也好有的放矢。

    弥途既已打定主意,便潜下心来隐藏踪迹一路跟着这队明教之人快速北上。

    果不其然,就在当天中午这一队人在一片密林中休息时,暗中跟随的弥途就探听到了韩静儿已然脱险的消息,弥途也真正的松了一口气。但他的心很快又提了起来,因为在众人的议论之中他隐约听出明教正在进行一个更大的行动,虽然不知他们要做什么,也不知韩静儿是不是要参加这次行动,但他对处在风雨之中的韩静儿仍是放心不下,“还是跟下去吧,也许很快就能见到静儿了,真希望她不要再出现什么危险。”弥途这样想到。

    接连几rì,弥途跟随明教众人而行,他发现这一队人很是注意隐藏行踪,他们昼藏夜行一路北上很快便到了亳州境内。他们丝毫没有进城的意思,而是绕过亳州城一路向东隐藏进了亳州东部的丘陵之中。

    弥途很快便吃惊的发现在这一片毫不起眼的丘陵中明教的人却是越聚越多,不几rì便已有数千之众驻扎进来,而且所来之人都是堪称jīng锐之人,他们虽东一拨西一群的驻扎很是分散,却是乱而有序,细心观察便很容易发现他们的驻地有一个中心点,那便是毫不起眼的狼山,显然对这些教众有人在暗中调度。

    弥途不知这明教在这荒凉的丘陵中聚集如此多的教众要做什么,他也无心去探查,但想要快些知道韩静儿确切消息的冲动是他安心潜伏了下来。他相信即使韩静儿不来此地,以明教如此大的行动肯定会有重要的人物出现,到时自己就有方法知道自己想要得到的一些消息。

    功夫不负有心人,很快弥途就见到了自己的心上人,但有些让他意外的是竟同时见到了李通云,而且看样子李通云与韩静儿一行还是那样的熟悉,“难道师父与明教联手了?不可能,以师父处世的原则,他绝对不会这样去做。嗯!这李通云与小红怎么回事?怎么怎么看都像是恋人的关系呢?这小子在搞什么鬼,私自下山也就算了,怎么还会搞这样的乌龙,也不怕三师叔会打烂他的屁股。唉!先不管这些,只要静儿一切安好就好。”弥途压下即刻与心上人相见的冲动,他定下心来决定继续暗中观察下去。

    很快明教起出的宝藏就让弥途明白了韩敬山此行的目的,他明白韩敬山所图甚大这批宝藏对于明教来说是怎样的重要,也难怪明教会搞出如此大的阵仗。但接下来发生的狼山大战使他第一次见识了战争的血腥与残酷,更使的他为韩静儿很是心痛,他真的有些无法接受让自己的心上人在这样残酷的环境中生活下去的现实(但他哪里能够想到更加残酷的事情就在不远的将来等着他)。

    尽管弥途本xìng中不喜欢杀戮,更是对战争中的尸山血海很是抵触,但他还是加入了战场之中,因为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韩静儿身处刀光剑影中而无动于衷。虽然他未亲历应天府那场危机,可韩静儿这次的遇险还是深深刺痛了他内心深处的那更神经,数rì来的那份恐惧,那份焦灼,那份茫然不知所措已深深印入了他的心底,有了这场经历他才真正知道韩静儿此时对于他来说是怎样的重要,是怎样的不可或缺,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加入了进去。当然他没有亮明自己的身份,因为他有自己做人的底线,在韩敬山没有放弃联蒙前他无法说服自己与明教站在一起,因为还有一个民族大义矗立在他的心中,这是他的原则,也是他与明教相处的底线,他绝不会越雷池一步的。因而他只能是混入战场之中暗中保护韩静儿的安全。

    以弥途此时的武功,他要在战场中要做些什么还是很少有人阻止得了的,更不要说他还身处在暗中。当廖诚与华成良要联手擒拿韩静儿时弥途便加了一万分的小心,所以当韩静儿最为危险时他一柄飞刀解除了韩静儿的危机。当时他本要冲过去替韩静儿挡下所有的攻击,可很快他就发现李通云与铁木嘟嘟正快速冲来,他知道韩静儿已然没有危险了,便又耐下心来去充当心上人暗中的保护神。

    直至战后弥途再未出手,但当韩静儿独处山巅时那血红晚霞下的俏丽身影有一次刺痛了他的心,虽没有近身的接触,也没有语言的交流,但他仍能体会得到韩静儿心中的那份无奈、幽怨与痛。

    “她不该有这样的生活,不该有这样的磨难,她应该生活的快快乐乐、无忧无虑,我能够做到,绝对能!”弥途迈步向山上走去,他要带韩静儿离开,他真的很想带心上人开始新的生活,不再这样继续下去。可很快他发现韩敬山此时也正一步步向韩静儿走去,当他看到这个人时,他还保持着一丝理智的心很快又回到了现实之中,理智使他明白自己此时恐怕无法真的带韩静儿离开,因为他知道韩静儿也有自己的坚持与无奈,这是她的家世与与该死的朱家王朝造成的,她真的无法置身事外。

    最终弥途强忍下了自己带韩静儿离开的冲动,但心中狠狠地告诫自己:“今后一定要全力保护韩静儿的安全,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一定要做到。”所以他便一步步暗中跟随韩静儿北来。

第三卷 风云 第七十四章 天龙门

    第七十四章天龙门

    明月西陲,东天已然大亮,轻轻的晨风吹走了弥途有些烦乱的思绪。他现在还不想去见韩静儿,也不想打扰正陷入情网中的李通云。自己处身在暗中将更加有利于保护韩静儿,因为将一切都摆在明面上时自己就会没有了任何的底牌。至于李通云,弥途一想起这小子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好笑,没想到一向放荡不羁的小师弟竟也是个情种,这才没几天就与小红打得如此火热,“但愿三师叔暴跳如雷时不会打烂他的屁股。”弥途这样想到。

    弥途信步而行,转过一个道土岭坡就见一座小村分散在路旁。小村不大,十几家人家零散的坐依着地势坐落在路的两旁,此时已是炊烟袅袅。

    弥途信步走去,来到一座小院近前。看来村民过的相当清苦,小院没有院墙,只以干支为栏,柴扉为门,院中一位二十来岁粗衣少妇正在茅屋前的石桌旁不知碗筷。

    弥途轻轻敲了一下门,那少妇立刻抬头望来。弥途轻咳一声说道:“大嫂,小弟昨夜山路赶得急,不知可否施舍小弟一顿早饭。”

    少妇明显愣了一下,弥途赶紧说道:“小弟不是恶人,大嫂要是不方便,小弟这就离去。”说着弥途就要转身离开。

    “哎,请小兄弟留步。”山民朴实倒也没有太多的避讳,就见那少妇说着已快步走来。少妇打开门后明媚的脸上带着微笑说道:“小兄弟不要多想,只是我们这里山野偏僻很少有外人前来,所以怠慢了小兄弟。小兄弟要是不嫌弃我们农家食物粗淡,请进来便是,一顿早饭而已。”

    “多谢,那就麻烦大嫂了。”弥途也不做作,抱拳施礼后跟着少妇走进小院。

    此时少妇的家中人已然听到院中的动静都已走出屋来,一位青年身后跟着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年夫妇,老妇人怀中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那小男孩正睁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

    青年人看了一眼弥途,向少妇问道:“喜儿,怎么回事?”甚是有些嗔怪之意。

    少妇赶紧回道:“这位小哥昨夜赶了夜路,想在咱家吃顿早饭。”

    倒是老年人一把将青年推到一边,向弥途笑道:“出门在外谁都有不方便的时候,小哥请坐,只是农家只有粗茶淡饭怕是怠慢了小哥。”说着便将弥途让道石桌近前。

    “哪里,哪里,倒是在下麻烦了老人家。”弥途一边道谢一边随着老人坐了下来,

    老妇人也紧随着坐下,那小孩子却从老妇人的怀中挣脱下来,他偷偷走到弥途身后伸手摸向剑匣,眼中充满了好奇。

    老妇人见了赶紧将小男孩拽回身边,佯怒着呵斥道:“不要动大哥哥的东西。”

    弥途立刻笑道:“没关系,只是件防身的东西。”说着他解下长剑,向小男孩说道:“来,小弟弟,哥哥拿给你看。”

    小男孩立刻高兴的就要走过来,老妇人却是将他搂住,说道:“谢谢小哥了,小孩子家还是不要碰这些危险的东西。”说着又哄着小男孩道:“虎子听话,等吃完了饭,nǎinǎi给你那木马。”

    小男孩显然很是不满意,挣扎着说道:“不嘛,我就要。”她见nǎinǎi人仍旧没有放手的意思,而且还冷下了脸,立刻央求道:“nǎinǎi,我就看一下,就看一下。”

    弥途看着小男孩甚是喜爱,便笑着对小男孩说道:“小弟弟,一会儿吃完饭大哥哥给你做一把木剑怎么样。”

    小男孩一听到弥途如此说立刻高兴的叫道:“我要大哥哥这样漂亮的。”说着还偷偷瞧了nǎinǎi一眼,显得很是机灵。

    老妇人一脸歉意的说道:“这怎么好意思呢?小哥急着赶夜路定是有着急的事情,千万不要耽误了小哥。”

    “没什么的,我之所以赶夜路只是因为错过了宿头而已,再说这也是只是顺手的事情,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弥途对老妇人说完又笑着对小男孩道:“虎子放心,大哥哥一定做的比大哥哥的真剑还要好看。”

    小男孩立刻高兴的跳了起来,“谢谢大哥哥,你会耍剑么?能不能教给我,石头就会耍剑的。”

    弥途听了一愣,但很快就明白过来,这虎子肯定说的是他的玩伴,哈哈笑道:“会,会,大哥哥会的,一会儿教你。”

    虎子更是高兴,也不顾nǎinǎi的反对立刻跑过来紧紧偎依在弥途身边,只是他很懂事的不再去碰弥途的长剑。

    老妇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向弥途笑道:“小哥不要怪罪,这小子就是如此的粘人,不过倒是和小哥有缘。”

    弥途爱怜的摸摸虎子的头,笑道:“没什么,我倒是挺喜欢他的机灵劲。”

    此时那老头子却是瞪了正与媳妇自家儿子一眼,怒道:“正儿还不给客人上饭,罗嗦什么!”说着又对弥途歉意的一笑,对虎子说道:“虎子过来,一会爷爷喂你吃饭。”

    “不,我就要靠着大哥哥。”说着他竟又紧紧的靠在了弥途的身边。

    年青人受了老人的训斥不敢多言,也赶紧坐到桌边来,喜儿很快就麻利的将早饭端了上来。

    早饭非常简单,只是每人一碗稀粥,几个杂面饼子加一盘小咸菜,但弥途却在这里深深感到了农家生活的温馨,所以他一边逗弄着虎子吃的非常香甜。

    早饭过后,弥途顺手在院中选了一根干枝很快的便给虎子做好了一柄木剑,他正要教虎子几手简单的剑法时,却听村头传来一阵嘈杂声。弥途透过栅栏墙向外望去,就见一队人马闯进村来正分头向每家的院子中闯去,其中一高一矮两人正奔着虎子家而来。弥途见这些人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便向虎子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虎子正高兴的把玩着手中的木剑,听弥途发问立刻抬头看了一眼,立刻一脸的恨恨之意,说道:“他们是坏人,打过爷爷,还打坏过我们家的东西。”

    弥途一听更是感了兴趣,再要仔细看时却见那两人却已走到虎子家门前,就见其中高个的人一脚踹开柴门闯了进来。那两人一进门便吆喝道:“顾三老儿,你家要交的租子准备好了么?!”

    弥途立刻发现两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每人身后都背着一柄长剑,“天龙门”三个字立刻浮现在心间,因为脚下正是河间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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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名》晴空圆月华如水,陋室孤灯无眠夜。孤椅枯坐思万里,秋风送凉怀惬意。

第三卷 风云 第七十五章 以暴制暴

    第七十五章以暴制暴

    顾家一家人见到闯进来的二人立刻惊恐的靠在了一起,还是老头儿顾三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向着二人作揖道:“两位大哥,我家夏粮已然全部交了上去,如今离秋收早着呢,怎的又要交租子?”

    “放屁!”两人听了顾三的话高个的人立刻蛮横的骂道:“你这老儿是不是老糊涂了,半月前我家门主就以传下话来,今年秋天的租子要提前交,你没听到么,你这老儿是活的不耐烦了么?”说着便恶狠狠的一步走到顾三面前一掌扇了下去,顿时将顾三打的原地转了一圈险些摔倒在地。

    顾正赶紧抢上前来扶住父亲,愤怒的双眼瞪着二人说道:“有话说话凭什么打人!”

    高个的人立刻冷笑一声,极为不屑的说道:“他妈的,今天老子打你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听着,每亩九斗谷物少了一粒,老子叫你们全家都去地里做肥料。”

    “九斗?不是三斗么?怎会多出这么多?”顾正很是不服气立刻问道,“你叫我们上哪里弄来这许多的粮食。”

    那两人听了立刻将眼一瞪,一步向前又要动手。

    顾三赶紧将儿子挡在身后,作揖说道:“两位大爷消消火气,如今夏粮刚刚交过,我家的确是没有这许多的粮食,请两位大爷高抬贵手,小老儿给两位大爷磕头。”

    高个的人一脚将正要跪下的顾三踢了一个趔斜,骂道:“少他妈跟老子装可怜,种地交租天经地义,你今天要是交不出租子,老子们就拿你的儿媳去顶。”说着两人目光邪邪的看向喜儿,竟步步逼上前去,吓得喜儿赶紧藏身到丈夫顾正的身后。

    弥途一把拉住正要冲向前去的虎子,微笑着向他说道:“虎子,我们去教训这坏人可好么?”

    虎子忽闪着大眼睛用力地点点头道:“大哥哥,虎子不怕,你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他们,叫他们再也不敢欺负人。”

    弥途对小虎子又如此胆量而非常高兴,摸摸他的头微笑着说道:“虎子放心,一会儿大哥哥一定叫他们爬着出去。”说着便抱起虎子的小手向着高矮二人一走去。

    高矮二人正不怀好意地一步步逼近喜儿,却突然被一个抱着小男孩的青年挡住去路,立刻高声骂道:“哪来的狗东西,不想死就滚一边去,不然休怪老子不客气了。”

    “啪”的一声脆响突兀的在高个子脸上响起,那高个子立刻踉跄几步,口中喷出一口混杂着几颗白花花牙齿的鲜血,那原本红sè的脸膛也立刻高高肿起变成了猪肝之sè。

    弥途这一手非常突兀,高矮两人同时一哆嗦,同时有些惊恐的看着弥途,两人进门时原本看到了弥途的存在,不过他们只是以为在哄孩子的弥途不过是来顾家走亲亲的客人而已,却没有想到弥途说动手便动手而且出手还是这样的狠辣。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挨了打的高个子,他恼羞成怒的向着同伴大吼一声:“他妈的,愣着干什么,动手宰了这小子!”说着便要撤剑扑向弥途。不过这小子也算是比较聪明,他见弥途抱着孩子动作还这样的迅捷干净利落,显然也不是一个易与的角sè,便在撤剑的同时招呼同伴一起动手。

    弥途哪里会将这样两个小虾米放在眼中,他好整以暇的将虎子交到喜儿手中,回头向高矮两人冷冷一笑。顿时使得两人就觉一股凉气自背后冲顶,原本搭在剑柄的手瞬间同时停了一停。

    弥途那容二人在做什么反应,他身形一晃闪电般的冲向二人。左脚微抬正中高个子的小腹,同时右手一按将矮个子撤出半尺的长剑按回了匣中。

    那高个子立刻惨嚎一声弯下身去,弥途屈膝一顶,“碰”的一声正中前胸,立刻将他撞出丈外,眼看高个子喷出一口鲜血挣扎了几下愣是起不得身来。

    那矮个子此时也好不到哪里去,弥途一膝将高个子撞飞,同时斜身欺进矮个子身前,右手屈指点在矮个子胸前“膻中穴”,那矮个子顿时全身麻痹不能动。弥途抬掌一挥,矮个子就如断了线的纸鸢一般飞出数丈,“扑通”落地溅起一片尘埃,竟哼哼唧唧半天不得动。这还是弥途见他自入院以来没有做太过分的事情所以手下留了情,别看他摔得好像很重其实受伤并不很深,不然他那里还有的xìng命。

    顾家人见弥途眨眼间将二人打翻在地,顿时吓得目瞪口呆,他们没想到方才还是风轻云淡的弥途此时竟是这样狠辣而毫不容情。还是顾三展现了一家之主的作用,他紧走几步一把拉住正要走向高矮两人的弥途,一脸惶恐的恳求道:“小兄弟千万手下留情,他们是‘天龙门’的人,我们惹不起,小兄弟还是放他们去吧!”

    弥途不由心中一叹,看来这顾家人平时真的是叫天龙门的人欺负惯了,如今被欺辱的如此竟也生不起半点的反抗之意,他轻轻拍了拍顾三明显在哆嗦着双手笑着安慰道:“顾老爹不必在意,像这样的恶奴就该好好的教训教训。”

    顾三那里肯放手,仍旧紧紧抓着弥途激动的说道:“少侠千万手下留情,要是他们二人在这里出了事情,那天龙门肯定会来寻仇要了我们全家的xìng命,少侠留情!老头子我求你了!”说着顾三抓着弥途竟要屈膝跪下。

    弥途心中一软,赶紧一把将顾三拉住,说道:“您老放心,在下与这天龙门也算是旧相识了,定然会将这件事情处理清楚,绝不会连累到您老的家人。”

    “来人!倪师兄快来!这里有硬茬子!”弥途正在安慰顾三,却听地上的高个子突然发出了惨厉的叫声,这小子明显是在叫人帮忙。

    弥途见高个子如此了还不老实顿时一阵气恼,他掰开已吓得目瞪口呆的顾三的双手,几步走到高个子的近前一脚将他又踢出丈远,怒道:“好!今rì就看看你的倪师兄是个什么样的货sè!”

    此时顾家一家人见大难临头早已吓得紧紧地偎依在了一起,弥途看的心中不由又是一叹。他不再理会高矮二人,而是转身在石桌旁坐下向顾家人微微一笑,一脸平静的对顾家人说道:“你们不要害怕,也坐下吧,今rì他天龙门若是不识相我就将他们连根拔起,绝对会给你们除了隐患。”

    顾家人听得心中更是一阵哆嗦不已,他们实在想不出今rì招待的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客人,但都惧与弥途刚才狠辣的表现还是听话的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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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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