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2】 班森的决断！
“北海伯爵被炮舰威胁？好呀，这个班森，真不消停……看来，今天的股市会有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变局呢！”jd.洛克菲勒似笑非笑，唇上小胡子微微上翘。
“洛克菲勒先生，我们要不要借机做空伯爵板块，趁势追杀一笔期货？”
这间vip室里的，都是洛克菲勒家族布置在华尔街的顶尖人才，谁说搞石油的就不涉足金融领域了？其实，在某些场合，出风头的是摩根家族，但吃到了最大实惠的往往还是洛克菲勒。
“追杀一把？”
jd.洛克菲勒摇了摇头，把心中巨大的诱惑甩了出去：“现在买跌的期货时限最短是十天，十天啊，光是昨天一天的价格变幻就足以吓死好多老手了！十天，我想我的心脏还没有那么强大！”
“boss，昨天的行情是那些媒体乱扇风，不算常态的……现在是联邦的海军要找那位伯爵的麻烦，这是千载难逢的良机，不做空，这是眼睁睁地看着美元哗啦啦地流走啊！”
继续建议的是一名老资格的期货操盘手，过去十年，石油期货在他的操纵下，为洛克菲勒家族至少赚取了上千万美元。
“是啊是啊，白捡的钱不要，耶稣都会看不过去的！”一群操盘手，眼红如狼，纷纷建言。
要知道，洛克菲勒手头的现金流可不差，虽然比不上摩根那些专门玩钱的家族，但几千万美元还是拿得出来的，这要是一投下去，墙倒众人推，伯爵板块绝对要跌得连它妈妈都认不出来！
“容我三思……”
jd.洛克菲勒眼中闪烁着一种叫做智慧的光芒，过了一会。他拔掉了雪茄，大声道：“好，我决定了……”
底下一众操盘手就像注视主人手里飞碟的猎犬，昂起了头颅，蓄势待发：奶奶的，今天大伙要抢钱啊！嗷嗷！
“……我决定。我们洛克菲勒今天，按兵不动！”
好，呃，啥？
这些精英操盘手听明白后差点没雷趴下，缓过劲来之后，连忙摇着尾巴吠鸣：“汪汪，为什么啊？”
“因为……我和约翰是好朋友啊！”
jd.洛克菲勒神秘一笑，道：“他手里可是持有了很多伯爵板块的股票，我要是再落井下石。可就太不仗义了！”
“汪汪……赌场无父子，股市不认亲，洛克菲勒**oss啊，您不能太仁慈啊！”这些精英操盘手差点没跪下去舔jd.洛克菲勒的皮鞋了：mb的，大好机会不把握，是会遭雷劈的呀！
可是，jd.洛克菲勒定下的主意，还没有人可以改变。他掸了掸雪茄余灰，示意这些精英操盘手出去。勒令他们旁观今天注定了要不同寻常的股市。
人走之后，jd.洛克菲勒闭上眼睛，心里在想：真有这么简单？捡钱？别忘了，耶稣也是被钉死的……六艘战列舰，嘿嘿，班森倒是能折腾。这六艘铁甲战列舰十之**就是英国远东舰队的服役战舰了，真亏他能弄来……不过，这一切太凑巧了，这个mr.多拉贡，刚一演示打捞沉船的潜水艇技术。班森的舰队就像约好了一般冒了出来，接着，这个mr.多拉贡就躲回了海港，还连夜办了一场审判会一样的记者发布会，嘿嘿，我听说那里光是电话机就准备了十多台，这也太像他故意想把他倒霉的新闻传递回来了吧！？
我可是接到了消息，昨天收盘前，t.k摩根那个小家伙正在疯狂抛售伯爵板块的股票呢！
是不是说……mr.多拉贡早就预料到了自己会被‘禁足’的结果？
如果是这样，那么，这几天的股市变化就将掌握在他手里……哦，他还能借用班森的舰队为自己造势，这个东方小子太可怕了，呵呵，我可不是jp.摩根，我手里也没有伯爵板块的股票，既然如此，所谓空仓一身轻，局势如此波谲云诡，我还傻乎乎地杀进去，吓，真当我洛克菲勒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jd.洛克菲勒不愧是只手打造出一座石油帝国的商业枭雄，他的这番想法，如果龙灏得知了，恐怕要惊出三分白毛汗，自己本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在这些积年成精的老怪物眼里，居然有着这么多的漏洞，一观便知？！
其实不止是洛克菲勒，就连另外一个约翰，如果不是身处局中，相信以他的智慧，不消多少时间，也能窥破龙灏在股市里做的手脚。
当然了，两个约翰能有此判断，不仅是他们几十年的经验积累，更加与他们各自旗下情报部门的努力分不开，有了足够的情报做支持，猪哥亮也能变成料事如神的孔明！因此，龙灏倒也不必妄自菲薄。
交待完了两个约翰对班森舰队封锁旧金山海港后的反应，离天亮开盘还有段时间，还是让我们把视线拉回到旧金山的商贸海港外——六艘战列舰包围的海域。
午夜的海，是幽黑如墨、一如乌贼的呕吐物，腻乎乎的令人头皮发麻、毛孔收缩，渗渗得让人心慌、使人气促。
不过今夜的海，旧金山海港外围500米的一圈圆弧，令人别扭的主因却不是那海，而是海面上阴沉沉、厚憧憧的巨大船影！
随波起伏的船影，在暗夜无星、浩瀚无垠的背景下，一如幽灵船那般骇人，而这样的船影，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艘，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不速之客，总共六艘，将整片海域牢牢地封锁起来。
六艘排水吨位在5000以上的战列舰是庞大的，因此，他们各自相距了4km，在海面上，因为要考虑到瞳径和地球表面曲率，人类在白天观测舰船的理论极限是16~25km，不过换成了漆黑如墨的夜晚，4km的间距才是比较安全的。
因为。班森并非不学无术的海军上校，他年纪轻轻便能做到这个位置，本身还是有真才实料的。
4km的安全船距，是为了以防那位北海伯爵狗急跳墙、连夜突围，虽然……班森和斐里曼特都不认为这样的可能性会超过千分之一。
寻仇舰队的旗舰果戈里号，位于这片弧形的包围网正中央。班森于上坐镇，他临到午夜，也未睡眠，为的就是保证自己的豪言定会实现：不交出北海伯爵，旧金山海港就别想航行出一艘舰船！嘿，哪怕一块小舢板也不行！
对班森的决心，说实话，斐里曼特还是略有佩服的。
古板的英国人不服不行，至少换作斐里曼特自己。他就自忖没有班森这么‘有种’，敢于下达封锁本国国际海港的‘疯狂命令’！
想想看，假如哪支英国舰队敢于冒大不韪，封锁朴茨茅斯港，那么，迎接它的不是维多利亚女王的雷霆之怒，就是数以百计的战列舰主炮齐轰吧……
哼，这种荒唐得令人啼笑皆非的事。也只能发生在美洲这块荒蛮之地上了……斐里曼特咬下一片花瓣，深邃的目光里充满了不屑和轻蔑：玛德。今晚咖啡喝多了，竟然陪这个小班森熬过了午夜十二点！
“小班森，你真的打算在天亮后就炮轰海港吗？”
斐里曼特无聊之下，轻佻地打趣：他是英国人，美国人自己炸自己的海港，他只会乐得在旁看戏的。
“炮轰？怎么可能……”
班森放下了望远镜。嘴角泛出一丝隐晦的苦笑：“斐里曼特将军，我又没有发疯，怎么可能真的去炮轰一座国际性的商贸海港？”
“噢，我还以为你的胆子是无限大呢……你不是连海港都敢封锁？再炮轰一下又算得了什么？”斐里曼特故作惊讶地一呼：“莫非，你在为两倍价格的炮弹而担心。为了省钱，所以你才放弃了炮轰的初衷？”
“斐里曼特将军，以您的经验和智慧，这些事应该早就心知肚明了，又何必来调侃我？”班森从海军衬兜里掏出一块老旧怀表，瞅了下时间：“封锁海港，事后可以不认账，但要是炮轰了海港，炸毁了船只，死伤了人员，那可是事后怎么赖都赖不掉的啊！”
班森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如果自己封锁旧金山海港的事情传到华盛顿，白宫和军部会有多么震动，所以，他只是想打个时间差，一旦捉拿住了北海伯爵，这六艘战列舰就会从旧金山迅速撤离，一点痕迹都不留。
什么‘封锁海港’？班森只会来个死不认账！
但要是炮轰则不同了，造成了损失，那自己就得吃不了兜着走，谁都保不住自己。
斐里曼特一笑：“哦，这么说来，你是非常有信心，那位北海伯爵一定会在天亮前被押送回来咯？”
班森咧开嘴，露出健康雪白的牙齿：“克里姆办事我还是非常放心的，有了您的六艘铁甲战列舰做为后盾，再以军舰失踪为借口向旧金山市政府施压，我相信，那位北海伯爵，迫于压力和为了澄清自己，必定会过来接受我海军的调查。”
班森说到底还是典型的白人思维，觉得对方不管是不是尊崇的贵族，只要他是黄种人，心里就有卑贱，就不敢违逆自己的要求！
更何况，班森内心里也并不认为五艘驱逐舰真个是龙灏弄失踪的，所以，这位‘底子很白’的北海伯爵还是有很大可能上船来走一遭的。
毕竟，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嘛……
班森如此有自信，斐里曼特也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为失去了两倍炮弹损耗的补偿而微微有些不开心，继续撕起了花瓣，他来这里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偿还赌债和赚取外快，封锁海港这件事如果以和平的方式收场，他本意是极为不愿的。
时间已过凌晨一点，六艘宛如深海巨兽般蹲在海面上的战列舰起起沉沉，上边的英国水兵大多熬不住去睡了：草，今天的加班费赚的真不划算，都这么晚了，还想要我干活，美国佬。请再加钱来吧！
这会儿，旗舰船长室里的班森有些坐不住了，因为克里姆还没有返航，而按照本来计划，这个时候，应该是他押解着北海伯爵。得胜凯旋了呀？
出变故了？要不要再派一艘小艇去看看情况？
班森这个念头刚刚点燃，对面的漆黑海域就蓦然点燃了一簇灯火，那是有船只从海港出发，向这边驶来。
班森的眼珠子都要陷进望远镜了，他喜滋滋地叫道：“来了，回来了，那是克里姆开去的小艇，哈哈，这下子。北海伯爵落入我手了。”
斐里曼特撇了撇嘴，他早就发现了班森对北海伯爵异于寻常的‘渴望’，这里面必定不是‘追查五艘驱逐舰下落’这么简单的原因，必然还有其它的、不可告人的秘密……老奸巨猾的斐里曼特将军嗅了嗅花瓣，眼神闪烁，已经在思考怎么样做，好在这件事上再为自己谋得一份利益。
25分钟之后，班森的狂喜变成了狂怒。他冲着从小艇上登船的克里姆随行水兵怒吼道：“怎么是你回来？克里姆那个混蛋呢？人呢，说好的北海伯爵呢！？”
那名随行水兵忍住害怕。把码头上发生的一切说了一遍，而当听到北海伯爵被远征军护着，没有过来接受调查之后，班森就愤怒地把望远镜给摔了。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等待证据？我要是有证据，直接就开炮轰他娘的了，还用得着派克里姆那个废物吗？”
班森吼叫完。斐里曼特悠悠地劝了一句：“哟，小班森，别生气，不管怎么样，那位北海伯爵总归是答应了在我们拿出证据前不会离开旧金山。那么，你还有的是机会！”
“不错，他不敢离开的，他的产业和那些军舰都在旧金山，我的封锁一日不解除，他就不敢造次！”班森恶狠狠地说道，那个狰狞的表情仿佛也吓到了那名随行水兵，使得他根本忘记了交待大仓库里大量的记者，以及可以将消息飞快发送到华盛顿的电报电话线！
这个大坑，无疑会狠狠地坑班森上校一下。
斐里曼特欣赏完班森的暴怒，等到那名随行水兵灰溜溜地退下后，才优哉游哉地说道：“看来，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啊，小班森。”
班森咬牙，拍着主控室的桌面，低吼道：“这是做贼心虚，这是典型的做贼心虚啊！我的五艘驱逐舰……现在可以肯定，绝对与这个北海伯爵脱不了关系！”
对班森描述的五艘驱逐舰离奇失踪，斐里曼特其实也很是好奇，以他在海洋上纵横这么多年的经验和阅历，他也无法想象，那位北海伯爵是用了什么手段，才能‘全歼’掉五艘驱逐舰？
要知道，不是击退，而是全歼！连一名幸存水手都没有的全歼，斐里曼特私底下甚至觉得，就算给他一个整编的皇家舰队去指挥，他也未必能做到这般干净。
毕竟你想，那可是五艘小麻雀一样的驱逐舰，除非是用十倍的兵力布下天罗地网，否则这些小麻雀总还能飞出去一两只。
而北海伯爵会有一个整编舰队吗？
废话，用脑袋想也是不可能的！
因为英国战略重心的问题，英国海军对太平洋并未投入多大的关注，可即便如此，远东舰队还是会巡逻这一片广阔到令人绝望的海域，嚯嚯，想隐藏一个整编舰队？对不起，除非你是潜在海底，否则那是绝对没可能的！
“那接下来，你要怎么做呢？”
斐里曼特问道：“你语气这么肯定，但你能拿出切实的证据吗？呵呵，没有证据，那些西班牙士兵可是不会让你去捉人的！”
西班牙，这个日薄西山的帝国名字，不光英国人看不起，就连身为美国海军的班森上校也看不起，只听他哼道：“证据？他们说要证据我就给吗？西班牙一个落魄子爵用了两个臭钱招募的杂牌军而已，我班森会给他们最好的‘证据’的……”
斐里曼特从班森的话里嗅到了一分杀气，不由眼亮微喜道：“小班森，你的‘证据’是指？”
“炮轰！我决定要炮轰了！”
班森一砸拳头，做出了一个让斐里曼特欣慰到家的宣战手势：“天一亮，我就要炮轰这座海港，我要让那个伯爵知道，光靠西班牙人的庇护，是没有任何效果的！海军的‘证据’，从来只是强大的炮弹而已！”
炮轰就意味着钱财入袋，斐里曼特高兴得不得了，他假惺惺地劝了一句：“小班森，你刚才不是说炮轰一座国际性海港是疯子才会做的行为，你确定你现在不是在……发疯？”
“哼，我当然没有发疯，我的炮轰是有智慧的……它不会直接轰炸上码头，甚至连一艘舰船都不会炸毁！”班森看来是胸有成竹，“我还没有那么傻，这又不是战争，炮轰不一定要轰中实体目标才算有效，只要吓怕了他们，逼迫北海伯爵自己从乌龟壳里钻出来，我的目的就达到了！当然了，斐里曼特将军您放心，炮轰所耗费的炮弹费用，我都会在事后算给你的！”(未完待续。。)
【363】最难消受美人恩
“哼，你当然要算给我！两倍！”
斐里曼特鼻子哼了一下，比出一个剪刀手：“我们可没约定过，没有轰击中实体目标就不算钱的！另外，小班森，我在这里好意地提醒你一句，这六艘战列舰上的火炮系统，你的水兵真的操控娴熟了吗？呵呵，想要威吓到旧金山，又要控制不误伤海港周边的舰船，你的水兵，能胜任吗？”
根据方才那名随行水兵带回来的情报，由于果戈里号等六艘战列舰的封锁，旧金山商贸海港口可是停满了各国的商船，它们很多都是在龙灏昨天下午强行‘清理河道’时逃跑，后来又被班森的舰队给吓回去的。
嘶……这还真是个问题！
班森有点小傻眼，自己手下的那些水兵是个什么业务素质他最清楚不过，就算是在大白天，要他们没有失误地操纵火炮去恐吓人，貌似……还真有点办不到。
要是一不小心误伤了一艘外国商船，那可就弄假成真，他班森上校事后就要背‘大生意’了！
（虽然此刻，班森还不晓得他已经背上了大生意，被白宫的要员记惦上了。）
“斐里曼特将军，看来，这种技术活，还是得依靠您的水兵来完成了。”班森舔着脸，向斐里曼特求助。
“老规矩，我们帮忙可以，但要收取一定的费用！”斐里曼特又折下了一支鲜花，高傲地说道。
老东西，就晓得死要钱，要不是我有那位大老板的支持，换作别人，只怕是填不满你那贪婪无止境的胃口啊！
咒骂归咒骂。但表面上，班森还是不得不堆起微笑：“那是当然的，这个酬劳是一定要给的，不如，就按照往常的加班费算吧？”
“不行不行，加班费是基本条件。另外……”斐里曼特捻着一片花瓣，摇了摇手指，嘘道：“每发射一颗炮弹，再增加一倍的炮弹损耗费！”
老东西，你这是狮子大开口，趁火打劫啊！
班森听完这条件，差点没气得吐血三升！不过他再吐，也改变不了果戈里号等六艘战列舰离开了英国水兵就运转不灵的事实。
所以，哪怕斐里曼特此刻的要价高的再离谱。他也得捏着鼻子生受下来。
就这样，因为情报的不透明，自以为掌握了‘尺度’的班森上校，便如此制定下了天亮炮击海港、恐吓旧金山政府的动策。
六艘战列舰整装待发，而我们的龙少爷，则在停靠海港的镇石号上养精蓄锐。
嗯，不要误会，他是真的在闭目养神。丝毫没有被身旁两位绝代娇娃所诱惑。
凡事分轻重，虽说这个局八成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可龙灏还是会抓紧一切时间，培育金源、增加能量数，为自己将来与班森舰队的开战，添上一块块实打实的筹码。
送走了t.k摩根，龙灏就闭起舱门，坐到床上盘起腿闭目养神。
这个举动。弄得艾世丽和鸳儿两个小妮子满头雾水，又是一心水的羞涩：我的好少爷呀，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坐上床，是想折腾我们的暗示吗？哎。折腾也没关系，但您别一句话都不说，天知道您要玩什么新花样？
话说，此前许多龙灏发明的新花样都是这两个小妮子没有见过的，无比的羞人，却又让人食髓知味、流连忘返。
龙灏如果知道对面这两个怀春小妮子的心思，一定会哭笑不得。
他闭目养神，并不是在琢磨什么‘夜间的花式’，而是……在与镇石号底下的龙舟沟通。
大家应该还记得，在轰沉了第一艘商船时，龙灏就派遣龙舟潜入海底，将那沉没的铁甲舰包裹起来，当做金源的‘食物’。后来班森的寻仇舰队如约而至，镇石号溜的快，底下的龙舟却在龙灏的指令下，等本特纳子爵的商船完全沉没后，才将其包裹了，慢悠悠地拉回海港。
龙舟可以远离龙灏身周，不过远离的距离和时间都会受到限制。
说的简单一点，那就是这些距离和时间，都是要用金源能量数来换的。
如果潜龙-1号潜水艇可以透视周围的海水，那么它就会惊讶地发现，在镇石号下方，有一大块泛着金色的立方体，里面包裹着黑乎乎的一团东西，混沌的好像一坨乱麻！
是了，这个冒金光的立方体就是‘舰船伴侣’龙舟，靠近了看，就会发现它的六面都是近乎透明的铁壁，而十二根立方体的‘边’则都是银色的铁条。
龙舟就在镇石号的斜下方，悬浮在那里，缓缓转动，把里面‘黑色乱麻’一样的东西消化吸收。
那团‘黑色乱麻’，自然也不用解释了，那就是三艘商船的钢铁残骸。
龙舟可是很‘挑食’的，它在回来前可是对三艘沉船做了挑拣，把自己不能吸收的东西都排除了去，剩下的这坨‘乱麻’，别看卖相不佳，但都是实打实可以吸收的钢铁材料。
近距离之下，龙灏对龙舟的操控效果才会达到最佳，分解吸收钢铁的效率也会达到极值，而同样的，龙舟离龙灏越近，通过海水、船身等介质传送金属元素给金源，途中的损耗也会越小。
理论上来说，龙灏脱光了衣服，沉到海底，或者找一片空地，将龙舟搬上陆地，那样喂养金源的效率才是最高的。
不过考虑到现实情况，龙灏现在这般，已经是汲取游离金属元素的最佳方式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要选择镇石号作为‘禁足’的地点！
茫茫海水，又有谁会知道，镇石号底下还躺着这样一个本不应该属于这个世界的神奇炼金事物？
现在金源的吸收效率大约是每分钟5夸，龙灏闭起眼吸收了四个字（20分钟），忽然觉得脸上一热，便睁开了眼睛。
搞什么呀，谁敢弄本少爷的脸？
龙灏略有不满。
不过。当他看清楚后，那份不满就荡然无存了！
原来，贴在他脸上的可是四座雪白粉嫩的圣母峰，四颗粉红色的樱桃，带着沁鼻的淡淡清香，在自己的鼻尖、眼睫和嘴唇上来回摩挲。那感觉，真是提也不用提了，简直就是快活赛神仙！
龙灏一张嘴，含住了一颗吸吮，两只大手也没闲着，毫不客气地捏住了另外两颗，来回揉搓着：“艾世丽，鸳儿，你们俩这是怎么了？怎么变得如此……主动？”
龙灏眼前。除了那四座美得无法形容的圣女山峰外，剩下的窈窕曲线、媚眼如丝，自也不必多费笔墨描述……总之，平常在鱼水之欢中都饱含羞涩的两位绝色美女，现在都是一副曲意逢迎的模样，那动作虽略显生涩，但给人的刺激却是花满楼里最红牌姑娘也无法给予的！
龙灏欢喜间一头雾水：咦，莫非我最近的调教终于显现成效了？哦呵呵。如果真是如此，那我以后可就要更加‘幸福’了！
“嗯嗯……”
艾世丽娇吟着。银牙暗咬下唇：“少爷，您别往里面按啊，痒……什么叫我们主动？还不是鸳儿妹妹她担心你走火入魔，才想出这个主意，想来帮你减减压，嗯！”
西方美人。又是尊贵的公主，那一声婉转长嘶更是令人热血沸腾。
“帮我减压？你们这副装扮，摆明了是要让我走火入魔嘛！”龙灏两只手滑下，啪啪地打了两下挺翘的嫩肉，那手感。滑腻得跟抚摸初生婴儿皮肤一样：“我能有什么压力？你们太多心了！”
鸳儿最是识趣，她妩媚地瞟了龙灏一眼，道：“既然少爷没有压力，那么我们姐妹的心也就安了，请少爷早点歇息吧！”
说完，鸳儿一扭那灵蛇般的腰肢，娇躯如乳燕般一卷，将旁边摆放的衣服给裹在了身上，只是一瞬，方才还宛如艺术品一般的绝美**就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变回了一个古典端庄的东方仕女。
只是这仕女，眼角还含俏、桃腮犹挂春，那反差的诱惑，几乎令龙灏都有点把持不住：好你个鸳儿小妮子，什么时候也学会吊胃口，这么诱惑人了？
“咳咳，谁说本少爷没有压力了？”
鸳儿合衣也就罢了，眼看另外一尊羊脂白玉般的西方裸美人也要穿上衣服离开，被挑起了心火的龙灏不禁喊道：“喂，你们别走，刚才你们帮本少爷化的妆，我是极不满意，说好了要你们互打屁股的，嘿嘿，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你们现在就互相‘日一日’？”
龙灏一语双关的话，让艾世丽和鸳儿都羞红了脸颊，不过她们手上的动作可没停下，只见她们捋好了衣裳，跳得老远，两对各有特色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地盯着龙灏。
鸳儿道：“少爷，就快天亮了，您就一点不担心美国人的炮舰轰击吗？”
艾世丽跟着也问道：“灏，我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是舍不得鲲鹏，舍不得爱龙吗？凭你的本事，有了那些士兵的保护，完全可以不用理会旧金山的市长和警察，直接离开便是……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冒险呢？”
“是呀，少爷，老人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对方可是大炮舰，要是伤到了少爷您，您让鸳儿怎么办……”
鸳儿说着说着，大眼睛隐然有了泪花，泫然欲泣。
“哼，你就托大吧！那六艘可是战列舰，炮弹比你此前发射的要大上好几倍，灏，就算你配置的药剂神奇，但要是被炸得七零八落，再厉害的药剂难道还能粘起来吗……唔，我是说实话，鸳儿妹妹你别捂我的嘴！”
艾世丽说的更是直接，只见她插着柳腰，斥责龙灏：“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因为作死而死掉，我艾世丽可是不会为你守寡的……”
“哎呀，哎呀，艾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少爷他听了会伤心的……”
鸳儿在旁急了，也顾不上自己哭了，连忙转头对龙灏解释道：“少爷。艾姐姐不是那个意思，您、您千万别往心里面去！”
龙灏哪会生气，他心里这会儿感动还来不及呢！
说来说去，两位红颜知己之所以表现得这么愤怒，还是因为担心龙灏的安危，气愤龙灏将自己置身险地。
此前。她们虽然为龙灏画了一副‘示弱装逼’的妆容，但她们可是认为少爷要借此装可怜，好平安无恙地撤出那六艘战列舰的巨炮射程范围，可谁想，少爷的做法与她们设想的完全不一样，居然口口声声说要证明自家的清白，保护自家的产业，愣是留了下来。
留下来也就算了，你不去和市长他们住到一起。偏偏跑来镇石号过夜休息。
要说你选择镇石号是为了与t.k摩根进行一席保密的谈话，但谈话完之后呢，你竟然没有离开的意思了！！
这种状况，两位小妮子哪能不着急上火，甚至不惜使出羞人的双凤戏龙的花样把式来‘叫醒’龙灏……
最难消受美人恩！
龙灏明白这两位的心思，不由伸手一招，将这两个‘人生得一便足矣’的红颜知己揽入怀中，然后在她们的耳中将自己的计划稍稍透露了一点。顿时，鸳儿的眼泪没了。艾世丽的怒颜也烟消云散了。
“真的？他们当真不敢炮轰海港？”
“自然真的，他们跑来封锁海港本来就是违规，再炮轰？哼，除非那位班森船长不要他的那身军官服了！”
“但万一炮轰了呢？”
“万一真的炮轰了也不怕，一到天亮，我就带你们两个去潜水艇藏着。镇石号底下可是有直通潜龙-1号的秘密通道哦！”
“人家才不要去，那个什么潜水艇太闷人了！”
……
总算是劝妥了这一对惹人爱怜的中西姐妹花，龙灏哄着把她们送出门，准备还要抓紧点时间，多增加几夸金源能量数。
可谁曾料想。两个小妮子不但没走，反而扑了过来，半解罗衫，伏在地上……艾世丽用丰腴的后臀对着龙灏，而鸳儿则是抬起了一张红艳艳的脸蛋，满是羞赧地低低说道：“少爷，现在离天亮还早，您……您不是说要看、看我们互相打、打屁股吗？少爷，只要您保重好自己，我们姐妹做什么都是可以的，您看好，鸳儿要、要打艾姐姐的屁、屁股了……”
鸳儿结结巴巴地说完，一扬手，便脆生生地拍在了艾世丽的肥臀上。
艾世丽娇吟一声，扭头笑骂道：“好呀，鸳儿妹妹，你还真打啊，看我的！驾！”
又是啪的一声，艾世丽公主毫不客气地也给了鸳儿一下，直把这位清纯羞涩的小丫头拍得俏脸生潮、红霞满腮。
这是何等美景？
世上只怕没几个男人试过吧？
龙灏体内的鲜血都燃烧了起来，哪里还管什么龙舟，还管什么金源能量数！
统统滚一边去！
人生得意须尽欢、有花堪折直须折！
龙灏大叫一声：“娘子们，相公来了……”
就要虎扑上去，可谁知，一只软绵绵的小手顶住了自己火热的小腹，只见鸳儿抬起螓首，娇柔地道：“少爷莫动，今晚就由我们姐妹俩来服侍您……”
鸳儿学过武功，娇嫩却有力的小手把龙灏固定在了床沿。
接着，鸳儿低下了脑袋，喉咙里冒出的声音变得模糊难辨：“唔，少爷，舒服吗？您、您打她啊！”
龙灏倒抽一口冷气，魂儿几乎爽出了身外，他抬起两手，一手抚摸着鸳儿一张一凹的脸颊，一手在艾世丽的屁股上啪啪拍打……过了一小会，鸳儿和艾世丽的位置对调，这回轮到艾世丽娇媚地低下了头，而挨打的则换成了洁白如玉的鸳儿……
凌晨前的这几个小时，龙灏算是乐不思蜀了！
龙灏享受着齐人之福，可jp.摩根更胜一筹，芝加哥的一间豪华房屋里，他正在‘享受’无数双手的抚摸，终于，一只手似乎揉对了部位，jp.摩根身子一个激灵，整个人就……弹射了起来！
“呜呜，摩根先生，您总算是醒了！”
“是啊，还有十五分钟就开盘了，您要是还不醒来，我们该怎么办呢？”
“大家让开，让开，boss他刚刚醒，需要新鲜的氧气，你们这群二货就别围在这释放二氧化碳了！”
旁边唧唧喳喳的声音远去，jp.摩根晃了晃还有点沉重的脑袋，昏倒前一幕幕场景开始倒溯：啊，对了，马上要开盘了，伯、伯爵板块的股票要大跌，要大跌呀！！
jp.摩根强撑着站了起来，一手扶头一手如拍打苍蝇般胡乱飞舞：“开盘就抛，抛掉股、股票！伯爵板块的所有股、股票，都、都抛了，不计一切代、代价地抛，抛……”
“好的，我们已经联络纽约交易所了，只要一开盘，我们的卖单就会挂出去，只是……boss，这样股价会跌得更快，我们的损失会相当惨重啊！”旁边的人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能卖出去，呼呼，就不错了！你tm还有闲心管什么损失惨重！”
jp.摩根的气还没理顺，他跺着脚开骂道：“你们只管去卖，损失多少是我jp.摩根的事，不用你们操心！给我卖啊，不择手段地也要卖掉啊！！”(未完待续。。)
【364】五月二十四日
jp.摩根叫的狠，不过很可惜，1892年5月24日纽约股市一开盘，伯爵板块的股价就集体跳水，像龙眼战略投资这样的‘龙头股’，一开盘就狂跌了28美元！！
这样空前的跌幅直让人惊呼：疯了，这个世界疯了，上帝啊，您是要降临尘世毁灭掉这个罪恶的世界了吗？
这种恨天怨地的叫喊，自然是来自消息不太灵通的闲庄散户，而像摩根那种级别的财阀大佬，都在开盘前得到了确实消息：北海伯爵龙灏被美国海军的六艘铁甲战列舰封锁在旧金山了！听说他与海军交恶，他在旧金山的产业旦夕不保！
这个时候，谁还握有伯爵板块的股票就是陪那个东方小子一同坠崖！粉身碎骨！
比如，像杜邦、莱曼兄弟、高德曼这样的大财阀，更是瞅准了这个发财机会，投入了大量的资金，对伯爵板块的股价做期货沽空……完全不管不顾自己盟友jp.摩根的死活，一个劲地往井里扔大石头。
当然了，他们也知道jp.摩根的底子厚，就算这一铺输了，他至少还能剩下一打纸内裤……所谓落井下石真朋友、趁火打劫亲兄弟，这个时候不把摩根的脑袋多砸几个包，以后可能就碰不到这么好的机会了！
有人看到这里可能要问了，扯淡吧，龙灏倒霉这么大的消息不是早通过那些电报电话线传到纽约、华盛顿等大报社了吗？为什么闲庄散户还跟蒙在鼓里一样，他们只是仰着头，叫嚷着‘上帝也疯狂’、‘灭亡之前必疯狂’的口号，眼巴巴地看着前一天还涨上天的伯爵板块，今早就跟吃了泻药一般，不断地下挫、下挫、再下挫！
先是大跌28美元。接着是5美元，6美元，9美元这样地阴跌，其间虽也有几次反弹，但总体来看，开盘仅仅一个小时。就把昨天下午盘的涨幅统统给吞了回去，都快逼近昨天的最低点了！
如果知道了原因，以上这些一点都不会感到奇怪，还不是因为白宫出手了吗？
哈里森总统在试图联络上旧金山的动作屡遭失败后，无奈之余，唯有咬紧后槽牙，勒令那些大报社对这个‘大丑闻’进行**。
总统的权利还是比较大的，所以直到现在，那些大报社都很乖。在拿了白宫一笔小小的补贴后，都忍着掖着没把印刷好的报纸拿出来卖。
但是，这样的爆炸性新闻，一是瞒不过像杜邦、洛克菲勒那样的超级财阀，二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一旦有人将这件劲爆的新闻捅出来。嘿嘿……那时，这些大报社也绝不介意将这些油墨味犹在的报纸丢出来。趁机再赚上一笔！
于是乎，纽约早盘的前一个小时，就在这样一路狂跌、无人护市的悲观诡异气氛中度过……
股价跌得如此之快，jp.摩根自然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在开盘3个字后，看到手里的股票迅速缩水。jp.摩根的心脏没来由一抽，眼珠上翻，又晕了过去。
而在开盘后大约8个字，远在旧金山的龙灏却提起了电话，在缓慢的等待后。对接通的那头说了一句：“老崔，跌的太快了，你们可以行动了……”
说完后，龙灏又拨了一个本地号码，对那头的人说道：“喏，可以适当买入一些股票，我估计应该会有一波上涨，周期不会太长，涨上去就抛掉，就算赚一点小红利……”
然后，在纽约早盘开盘一个小时零五分，纽约和华盛顿的街头便陆续出现了很多无名小报，上面直接写道：大事件！大丑闻！美国海军六艘战列舰封锁旧金山海港，北海伯爵的庞大产业受到严重威胁！！
这些‘三无’的无名小报不知是怎么冒出来的，尽管出现的范围不大，但这就好比是火药桶边的一颗火星，只要稍稍一点燃，就足够引得那些大报社开始有动作了。
早就等着这个机会出现的大报社主编们奸笑道：嘿嘿，市面上已经有了这个大新闻，我们再发行报纸，就不算是泄露这件联邦机密了吧？
于是，在无名小报出来后半个小时，效率极高的几家大报社，就把刊印好的报纸卖到了大街小巷、各家各户，临近上午收盘，那些闲庄散户都知道北海伯爵要倒霉的消息了，他们一边惊呼自家军舰为何要封锁自家海港，一边涌到交易柜台，掏出大把的美元来购买伯爵板块的沽空期货！
纽约交易所历史久，业务多，这里的股民对期货交易可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一时间，班森舰队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而北海伯爵的股票则变成了人人都想抢一点遗物的路边横尸……
“完了完了，纽约和华盛顿那几家该死的报纸落井下石，把昨晚发生在旧金山的大新闻正式发行出来了，死了死了，伯爵板块的股票这回是死定了！”
芝加哥，豪华大厅，jp.摩根御用的那些操盘手有些慌了手脚：这么大一块烂泥巴砸在手里，黏性十足，甩都甩不出去，这是他们从未遇见过的大危局！
而主心骨刚刚又昏厥了，他们更是慌乱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有人建议：“我看伯爵板块是死定了，我们要不要也购买一些沽空期货，这样还能挽回一点损失。”
有人回答：“这倒不是不可行，不过，我们要动用的资金必须经过boss的同意，可boss他这个样子，哎……”
旁边的沙发上，躺着正在私人医生手里紧急抢救的jp.摩根，看样子，他一时半会死不掉，却也不太容易醒来。
“哎，都怪那个该死的班森，他吃饱了撑的。闲来没事跑去封锁什么旧金山的海港嘛！？”
“就是就是，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收盘后就来了！害得我们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这群六神无主的操盘手正在讨论抱怨呢，忽然，一名密切留意交易动态的小职员喊了起来：“有、有买单了，市面上有伯爵股票的买单了！龙眼2万股。咱卖不卖？”
小职员的叫喊如同久旱后的甘霖，这些操盘手精神一振，一边忙去查看买单的来源，一边也顾不得了，迫不及待地就把手里龙眼公司的2万股股票放出去！
来源很快查到了，来自旧金山，明显就是他们的对手——t.k摩根。
t.k摩根现在手里可是握有充足的现金流，也只有他能这么大手笔地逆市抛出买单。
这不，2万股之后。又是5万股各式伯爵板块的股票买单砸来！
卖还是不卖？
对方可是不共戴天的死敌啊，他突然冒出来收购股票，会不会有什么阴谋？难道伯爵板块的股价跌倒底，要涨了？
不过，这种怀疑的声音很快就被另外的声音给淹没了：切，他能有什么阴谋，那是北海伯爵自己的股票，t.k摩根这小子现在看到是低价位。当然想回购一些了！卖，为什么不卖？而且**oss晕倒前不是说了。要不择手段地卖吗？
这当口，大伙都是没有主见的人，既然卖的声音更大，那就卖呗！
于是乎，这些操盘手飞快行动起来，把手里市值跌去了将近三分之二的股票割肉卖出。
卖了大约十分钟。总量大约卖出了一成半的样子，忽然，一个声音大喊道：“停止，都给我停止！你们这群蠢货，谁让你们抛售伯爵板块的股……咳咳。股票了！？”
这声音好熟悉啊！
正在忙碌的操盘手一回头：好家伙，jp.摩根居然已经清醒了！
只见他在私人医生的搀扶下，愤怒得跟头雄狮般冲过来，双手连搧，搧翻了好几台负责交易的发报机：“你们这些年的经验都喂狗了？马上就要迎接大涨了，你们居然在谷底割肉，气，气死我了！！”
骂完，jp.摩根的气息又是一阵急促，似乎又要晕厥过去。
好在旁边的私人医生还是有两把刀的，几下抚摸，总算是把这老头的气给捋顺了。
被boss骂得狗血淋头，这些操盘手可就郁闷兼纳闷了：我们这是照您的吩咐不择手段地卖出股票啊，为什么不让卖了，还说会大涨？
听到手下这样的疑问，jp.摩根又是一阵喘气，接着，恨铁不成钢地把自己的分析说了一遍。
第一，早上伯爵板块的股价跌得太快，太猛，太反常，已经进入了超跌范围。
第二，那则大新闻出来，对伯爵板块的股价反而是个利好。
原因嘛，很简单，此前这些大报社的报纸为什么会延迟发售，还不是因为白宫不愿这则丑闻面向公众？可现在既然暴露了，那么白宫就会采取一切可以采取的手段，以雷霆之势，不惜一切代价勒令班森舰队离开旧金山，这样一来，不就等于是北海伯爵起死回生了吗？
第三，杜邦和高德曼等金融财团可不是吃素的，jp.摩根可以看到的这些利好，他们同样也会看到。这时恰好是那些什么都不懂的闲庄散户冲进来做空伯爵板块的时候，他们本钱小，抵抗风险能力弱，如果杜邦等财团不利用这个机会趁机将伯爵板块的股价拉升上去，把那些可怜的闲庄散户三振出局，那他们也不配在金融市场上厮混了！
综上所述，jp.摩根得出结论，伯爵板块的股价即将迎来一个大大的反弹，而在反弹前抛售，你们这些精英操盘手的脑袋简直就是被驴踢了！
被jp.摩根这样一番有理有据的分析给教训了，这些精英操盘手心里服气、脸上汗颜，幸好，时间短，低价抛出的股票不算多，这点损失，还在jp.摩根的承受范围之内。
“那么，是不是到了高位就要抛了？”有人问jp.摩根。
“哼，要看情况，等待信号……什么时候班森的舰队撤离了，就是咱们高价抛售走人的时机！”jp.摩根胸有成竹地道。
“为什么呢？”
“原因很简单，杜邦他们手里还握有沽空期货。只要班森的舰队撤走，他们便会揪住北海伯爵与军舰失踪有关的事情不放，一路打压，到时候，伯爵板块的股价还是会一路狂跌下去的！”jp.摩根自信地说道：“这个上涨，只是短暂的行为！一个供我jp.摩根解套的机会而已！哈哈哈！”
jp.摩根制止了手下抛售伯爵板块股票的行为。远在旧金山，t.k摩根也笑着让手下收手：“能买到一成半的份额已经相当不错了，虽然不晓得那边发生了什么，但jp.摩根自己犯浑，白白送了这么多的股票给我，结局已然令我很满意了！”
jp.摩根的分析非常到位，临近纽约交易所早盘收盘前，白宫召开了紧急的新闻发布会，总统哈里森在会上严厉谴责了班森的胡作非为。并且一边强调班森封锁旧金山海港的事情与白宫无关，一边拽出了国防部部长，由他下令免去了班森那个‘美国西海岸海军负责人’的职务，正式要求班森24小时内无条件从旧金山商贸海港撤离！
先不去说这份命令是否能得到有效执行，但它给群众带来的信号却是：北海伯爵苟延残喘，暂时不会太过倒霉到底了！
连带着，股票市场也随之风向逆转，本来一直阴跌的伯爵板块股价。不但止跌，而且还向上猛地窜了一窜。开始了jp.摩根和杜邦等财团等候已久的‘超跌反弹’。
不去说那些‘杀跌’的闲庄散户见此情况，哭爹骂娘的悲惨处境，我们还是把描绘重点放到班森的舰队之上。
他不是说天一亮就要炮轰旧金山海港吗？
那么，他到底有没有执行？
他若真个炮轰了，对今日的美国股市又会产生什么深远的影响？
答案是，直到纽约股市早盘开盘一个小时。班森的舰队都没有任何的动静，只是停在海港外围，依然封锁着船只离开的路线，至于炮轰吗？一颗炮弹都没打出来。
其实想想也对，班森若是下令炮轰了。龙灏也不会用电话通知t.k摩根来个短线抓反弹的操作。
为什么不炮轰？
是班森优柔寡断改变主意了？还是心疼炮弹的四倍耗损？
其实都不是的，班森的炮轰之所以到现在还迟迟没有发射，原因只有一个，而且非常狗血：那就是英国的水兵犯懒了，他们认为一大清早就打炮，对身心健康毫无半点好处，所以，他们坚持要在早上十点以后，才会对火炮进行调校，到了那时，才会对旧金山海港进行恐吓性炮轰。
大家不要认为这个狗血的原因是笔者瞎掰，因为这的确是真实无比的事情。
要论起迷信，论起讲究，海军绝对是独树一帜。
别看现在进入了铁甲舰时代，远洋航行已经变得普通和安全，但在以前，铁甲舰还没发明出来时，出海航行就是与老天爷、与海龙王进行赌命！
别看你舰船庞大，但大洋里一个浪花，或许就能把你整个掀翻！别看你水兵全副武装，但一场离奇的瘟疫，或许就能让你全军覆没！另外，还有数不清的暗礁、漩涡，以及如鬣狗一般可恶的海盗船……总之，海军是个高危职业，从大航海时代波澜壮阔地拉开序幕起，别人可能只看到了他们从地球各个角落拉回来一船又一船财富的风光，却极少人会看到，海军成员在地球各个角落的掩尸埋骨……
所以，在海上每次做出什么举动前，海军都很有讲究的，占卜算卦，那是被写进日志手册里的重要东西。
这是海军的传统，因此，继承了这些光荣传统的英国水兵掐指一算，认为5月24日早晨不宜炮击，如果非要打炮，那也得等到临近中午，只有那样，才不会惊扰到旧金山海域的‘海神’。
（英国海军可不信奉海龙王……）
面对如此奇葩的理由，班森无语，斐里曼特听了也是抚额无奈。
这位远东舰队的二把手心里明白，自己手下的这些水兵是傲娇症犯了，他们提的这些借口，迷信的成分最多占三成，而另外七成，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昨天晚上加班加到太晚了！他们要补休！
想想也是，昨天严阵以待地封锁海港，一直封锁到午夜12点，这些英国水兵本来就满肚子牢骚，现在一大清早的又想让他们干打炮这样费心费力的活计，他们不消极罢工才怪呢！
斐里曼特明白归明白，不过他也没法勒令手下非得执行炮轰，毕竟，随着日不落帝国的强盛，现在的英国水兵架子都大了，就算是斐里曼特这样的海军将军，也不能一意孤行，发布‘不符合民意’的命令。
因为不管怎么说，果戈里号等六艘战列舰这一次出任务，走的不是正规的流程，斐里曼特可以用人情金钱笼络这些手下，但如果强制他们，只怕会产生哗变！(未完待续。。)
【365】清晨的三藩市
要知道，远东舰队算是英国皇家海军福利最差的一个部门，‘发配’到这里的海军脾气都有些暴躁，斐里曼特也不会为了班森一个‘清晨炮击’的命令就去触怒他们。
犯不着嘛！
“那就等10点以后吧，太早炮轰，旧金山的市民都没起床，效果不明显啊！”正是基于以上考虑，斐里曼特才默许了这些水兵的消极罢工，如此对班森说道。
我去，什么叫还没起床？我就是等着大部分市民还没起床的时候炮轰啊！
班森听了，差点没耐住，要喷斐里曼特一脸狗翔：你以为我是要轰炸旧金山啊？昨晚我没说清楚？我只是要吓一吓停泊在海港的那些商船，这种见不得光的事，不是应该越早干越好，跟尼玛市民起没起床有个毛线的关系啊！！
班森不是一介莽夫，他口里虽然叫嚣着炮轰，但心里可是明镜般透亮：这次炮轰只是一个恫吓，可以雷声大，但绝对不能雨点多！就算雨点多了，也绝不能落到停泊在旧金山海港周边的外国商船上！
否则，事后，自己绝对会吃不了兜着走，被军部的头头拿菜刀追杀，一撸到底！
所以，这种事，越早干越好，最好是等天一放亮，堪堪能够看清海港周围环境时就打炮，那便是最理想的了。
不过，现在斐里曼特摆明了不配合，班森肚子里纵有万般火，脸上也只能摆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那好吧，就10点以后，到时候还请您交待一下贵国的水兵，这炮弹。一定要打得精准一些……”
“噢呵呵呵，小班森你放心，我们大英帝国的海军，一向都很精准，不管是打炮还是守时，我们就像最精确的钟表一样……”斐里曼特仰头大笑。拍打着班森的肩膀，示意他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
我，我放你妹的心啊！不不，斐里曼特，我要放进你女儿的花心啊！
然而，当时间推移到上午十点，果戈里号等六艘战列舰都已在美国水兵的忙碌下烧好了锅炉，拔起了海锚，开进到了理想的炮击位置时。班森却再一次在心里破口大骂，差点都要掐住身旁斐里曼特将军的脖子往死里摇了！
这、这就是你们大英帝国海军的精准？
还像钟表一样精确，喂，你是哪里买的古董表？
我去年买了块表的……
要说班森上校为什么会如此激动，哎，还不是那些大老爷一样的英国水兵给闹的。
明明说好了10点准时炮击，可他们在9点55分才懒懒散散地起床，拖拖拉拉地刷牙洗脸。拉伸身体，吞咽早餐……等到他们满嘴哈欠地走上炮击岗位。时针已赫然指向10点29了！！
而六艘一字排开的战列舰也在海港可以观测的位置上静止了半个多小时！
半个多小时啊，如果是两军海战，你保持队列半个小时不动试试？还不早就被敌人的炮弹轰成马了！
英国海军，说好的10点打炮呢？
你们的军人素质，道德节操呢？
无怪乎班森如此气急败坏，想想也是。自己明明是这支舰队的最高指挥，自己明明又是付加班费、又是垫付燃料炮弹损耗，把这群英国水兵当大爷一样托着捧着，可这六艘战列舰还是没法如臂使指地控制！
军令无法下达，自己这个总指挥当得真憋屈。
班森想：幸好北海伯爵弱小。没有大型炮舰，否则，我还不得吃到一个大败仗啊！
不提班森心情郁闷脸色黑，我们还是把视线投到5月24日的旧金山，清早的三藩市。
旧金山的居民绝不像斐里曼特说的那样晚起，实际上，他们大部分人很早就爬了起来，穿上衣服，抄起木棍，向商贸港口涌来。
原因很简单，昨夜发生的一切，都由《圣何塞信使报》制作成了图文并茂的报纸，天还没亮，就让数百名报童走街串巷、挨家挨户地去投送了。
对，您没听错，不是贩卖，而是投送，一分钱不要的免费投送！
这算是龙灏‘下血本’了，他包圆了这一天的《圣何塞信使报》，他要让全旧金山的人都知道他龙灏的委屈，都明白旧金山这座美国西海岸的大都市正在遭受怎样的耻辱！
龙灏这个宣传造势的策略相当成功，信使报的主编德容.韦德作为龙少爷的忠实狗腿，在昨晚获得了太多的高质量照片和珍贵无比的访谈记录，因此，今早的信使报，份量充足，通篇都是清楚得吓人的黑白照片，以及一条条简约而不简单、言辞犀利的短评……这个仿佛漫画一般的表达方式，充分地将龙灏的委屈和班森的霸道渲染了出来。
当然了，因为同是演戏的缘故，老斯蒂文森市长的‘懦弱’在报纸上只字未提，反倒是花了半个版面，高度赞扬了这位市长大人在对方的强势压迫下如何不肯妥协，一边哀求龙灏配合调查，一边恳请班森舰队不要炮轰的大无畏精神，把一名为市民利益着想，不卑不亢、诚诚恳恳的市长形象给突显了出来。
相信下一次选举，老斯蒂文森的票还是会很多的吧。
信使报的目的达到了，看完了这份报纸，旧金山八成的市民都被激怒了：什么！？海军封锁我们的商贸海港，还要不分青红皂白地捉北海伯爵去审问！？这，太欺人太甚了吧！
与美国东部不同，西部的居民大多是东部破产者和落后国家的移民，他们为了改造荒瘠的美国西部，付出了自己的一生，甚至于很多老资格的市民，都花了祖孙三代的时间和精力，才把自己的生活安定下来，在西部真正地扎根住下。
骨子里，西部人对东部人的情感是自卑、羡慕和嫉妒的，东部那些有钱的居民。大多是来自欧洲的上等移民，并且通过大西洋航道，东部居民也能更加方便地与欧洲发达国家进行交流，再说到政治，东部人的政治地位也远远高于西部人。
所以，当海军封锁了西部人自己打拼出来的海港。这些敏感的市民就出离愤怒了！
mb，我们辛辛苦苦搞海运商贸发展经济，你们白宫的大佬不加以理会也就罢了，现在好容易有一位北海伯爵在我们这里又是投资实体产业，又是创办股票证券交易所，引导我们发家致富，你白宫倒好，拿我们纳税人的钱去组建的海军，居然堂而皇之地堵到咱家门口了！
这种愤怒。与主人出门前被自家养的猎狗在门口给吓回去了的滋味，是一模一样的。
几乎不用怎么煽动，一群热血澎湃的市民就自发地涌到港口，他们要亲眼看一看，自家的海军是不是真如报纸上所说那样，为了一些不可告人的龌蹉原因，为了绑架北海伯爵，便用炮舰霸道张狂地堵住了自家的海港！
如果是。这些市民绝对会痛斥对方，转而操起木棍。坚定地站在北海伯爵身后。
早起的旧金山市民没有失望，不到七点半，就起码有上万人汇聚到了商贸港口，他们站在高处，借着已然蒙蒙发亮的天气，向海港外张眼眺去。果不其然，六个朦朦胧胧的黑色影子，仿佛怪兽一般矗立在海面上，从那形状大小来看，与报纸上拍摄的战列舰模样几无二致！
是的。没错了，真的是自家的海军驾驶着大炮舰堵住了自家的大门，这种事，怎么可以忍！？
于是乎，这万余名市民顿时沸腾了，他们高吼着，举着木棍马叉，在码头上来回游行，游行了一会，有些人说找到了克里姆下榻休息的楼房，众人一听，连忙涌将过去，将这栋位于码头旁边的小楼房包围起来，高喊口号，砸人玻璃，要求市政府将这个海军的人渣败类交出来，让群众把他撕烂、扔到海里喂鱼！
游行的市民，越聚越多，新加入的很多都是当地的码头苦力，他们一边包围克里姆居住的小楼，一边还分出人手去市政府，要求老斯蒂文森出来解释这一切，要求旧金山市政府必须要保护北海伯爵，拒绝海军的野蛮要求。
一时间，商贸码头上人满为患，很多坏胚子浑水摸鱼，趁机干一些缺德冒烟的事……
眼见游行的人群有失控的危险，小斯蒂文森大惊之下，连忙出动了警察部队，再加上龙灏的手下和洪门弟子的协助，费了一把子气力，才总算把这些游行的民众稳住。
驱散了升级为‘暴民’的民众，小楼里，可怜的克里姆上尉差点吓得尿了裤子，听说，要是小斯蒂文森带的警察来晚了一步，克里姆居住的那个房间就要被群情激愤的‘暴民’给撞开了！
弄得最后，得脱大难的克里姆上尉看到小斯蒂文森跟看到失散多年的亲人一样，满脸鼻涕满脸泪，就差冲上去抱住小斯蒂文森的大腿痛哭流涕一番了。
其实，游行的民众，大部分还是真正热爱旧金山的良好市民，游行的失控，还要怪在一些乱来的‘老鼠屎’身上……话说负责实施这个‘游行计划’的高天阳也有点始料未及，韦德免费派送的报纸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威力，引来了这么多的游行民众，令得高天阳准备的人手一时不足，差点让局面失控。
嚯嚯，要是让克里姆被‘暴民’干掉了，那可便算是破坏了少爷的计划了呢！
正因为察觉到不对，一头冷汗的高天阳连忙紧急调来了党卫团的精锐，他们的任务很重，不光要盯紧、保护那些留在码头的海商，还要揪出那些趁火打劫的游行暴民！
暴民终究是民，在暴力的比拼下，他们终究还是敌不过正规武装力量，不过呢，美国海军封锁旧金山海港这个事件实在闹太大了，很多在商贸港口有商船停泊或者存放商品的商人和贵族此刻也心急如焚地赶了过来，他们在高天阳和小斯蒂文森的引导下，支持这些游行民众，强烈要求老斯蒂文森市长出面，把这件事亲口解释一下。
当有了有地位有金钱的上流人士加入，在游行民众眼里。那些旧金山的警察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这会儿还没到旧金山交易所开盘的时间，大伙努力，在码头清出了一片空地，搭起了简易讲台，接着，老斯蒂文森市长和当事人龙灏就相继在码头现身。登上讲台，将昨夜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讲述的事实大致差不多，不过与昨晚大仓库的表现相比，龙灏少了几分软弱，而老斯蒂文森市长则多了几分强硬。
龙灏首先表示自己是被冤枉的，本来自己完全有能力一走了之，不必理会海军的无理要求，不过为了旧金山海港和这些在海港上有利益的人们着想，自己还是毅然留了下来。在此，龙灏呼吁班森为首的美国海军尽快拿出证据，也尽快撤离海港周边海域，放开封锁，不要影响了其他无辜商人的正常贸易活动。
龙灏说完了就轮到老斯蒂文森，这位市长一脸悲愤，他上台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是旧金山的一个耻辱，也是美利坚联邦自1776年独立日以来最大的蒙羞日！”
老斯蒂文森代表旧金山市政府对海军这种野蛮的行为进行了强烈抗议。他同时也呼吁底下的民众尽快离开商贸海港，免得被不知何时就会打过来的炮弹击伤。造成不必要的损失和惨剧。
老斯蒂文森一边让群众撤离，一边则是表示自己会与市政府核心领导班子留在商贸码头，与北海伯爵一起，坚守阵地！
老斯蒂文森表示，面对班森舰队的悍然威胁，在这种霸道的强权之下。他作为一名民主党人，是绝对不会退缩的，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保卫旧金山的第一线！
相比起龙灏和老斯蒂文森的大义凛然、掷地有声，方才差点就尿了裤子的克里姆。其扮相就十分糟糕了，他被自己当做‘救命亲人’的小斯蒂文森拎了出来，毫不留情地丢在台子上，光是这一亮相，立刻就给美国海军的形象扣了10分！！
这就是美国海军派来的代表？
衣衫不整、形容猥琐……裤子上还有湿渍？
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对克里姆的第一印象也差到了极点。
再后来，当龙灏有意无意间说破了克里姆昨晚在码头开枪杀人的事情之后，大家对美国海军的好感便降至了冰点！
这样的人渣败类也能代表海军过来谈判，以犬看主，可想而知，那支舰队总指挥的德性该有多么不堪！
于是乎，经过这么简单的一次露天演讲之后，旧金山民众对美国海军的反抗情绪达到了顶点，龙灏走下讲台时甚至想，如果现在给他们配备敢死的火油自爆飞艇，他们一定会奋不顾身地前去冲撞那六艘战列舰的……
演讲的效果不错，而随后开盘的旧金山股市就更加印证了大伙的预期，也从侧面反应了龙灏的‘窘境’，呼啦，一波仿佛没有底的大跌，骇然拉开了5月24日美国股市的大戏帷幕，而狂跌不止的股价，满黑板飘绿的伯爵板块，也给龙灏加上了满满的同情分。
就在龙灏放掉了电话，赞扬完t.k摩根放出买单、回购了一成半伯爵板块股票的时候，码头上驻留的人群忽然间大叫起来，声浪之大，惹得在镇石号船舱里的龙灏都不明所以，连忙跑出来看个究竟。
“开动了，开动了，那六艘大炮舰开动了！”
“是啊，它们移动了，咦，它们不是在撤离，而是在向这边驶来啊！”
“笨蛋，你才发现啊！它们向海港开过来是要做什么？呜呜，难道是像刚才那个克里姆上尉说的那样，我们不交出北海伯爵，这支舰队就要炮轰旧金山了吗？”
“谁说不是呢？不得了了，大家快跑，被火炮击中了可是活不了的！”
“呸，你这个胆小鬼，要逃你自己逃，作为西部人，我要与北海伯爵在一起，与旧金山这座城市在一起，为了正义，为了法理，我就算死也是死的光荣！”
……
没错，在码头人群唧唧喳喳的叫嚷声中，龙灏站在船舷，手握扶栏，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对面不远处的六艘战列舰缓缓朝这边开来。
咦，莫非我算计失误？
班森还是选择了炮轰旧金山？！
龙灏心中大讶：按照他的判断，班森用借来的六艘战列舰封锁旧金山海港便已算是他敢做的极限，再驶近了进行炮轰，那……除非是那个班森真个疯了！
龙灏所想和大多数关注此事的人所想是一样的，不过他们都漏算了一点，那就是果戈里号上有一位欠下了大笔赌债、急于翻本的斐里曼特将军，他是英国人，可不会管美国人的城市会被炸成什么样，他只要火炮打响，能收到属于他的那笔高额耗损费用就成！(未完待续。。)
【366】 真的开炮了！
波涛翻涌的海面上，六艘威猛庞大的战列舰终于停了下来，它们的炮台后座也终于坐上了高傲的英国水兵，而那一根根粗长得吓人的炮管，仿佛泰坦之臂，也缓缓地抬了起来。
由于果戈里号等六艘战列舰停靠的地方距离码头太近的缘故，岸边视力稍好的人，都能将其上水兵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所以，像炮管抬高这种限制级动作，不引起大骚动才怪呢！
“要炮轰了，大家快逃啊！”
“真的要炮轰了！呜呜，我等自由之联邦，居然要被自己的海军炮轰了，这太荒谬了，这、这还有天理吗？”
“玛德，谁告诉我美利坚是自由的天堂，这么离谱的事情怎么竟会发生？呜呜，还是在我千方百计偷渡到这里后才发生的……”
“嘘，旁边都是警察，你叫这么大声，是想被遣送回菲律宾吗？”
“毋宁死，也不要在这里做佣人！”
……
炮轰前的准备，吓坏吓瘫了码头的一大片人。
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在死亡面前夷然不惧的，即便是平常嘴里说的再漂亮，但一旦到了生死关头，人性的本质就显现了出来。
这不，推搡的、怒骂的、打劫的、下黑脚的，种种丑陋在码头上频频上演，似乎对方的炮弹还没有发射过来，一种叫做‘恐慌’的大炸弹就提前把大家给摧毁了！
停泊口，镇石号。
龙灏还站在船舷，紧皱眉头，而鸳儿和艾世丽也从船舱跑了出来，嘴里着急地喊道：“少爷，敌人要炮击了。您，您还不进来？快些躲到潜龙-1号里去呀！”
龙灏目光闪烁，摇了摇头，拍开了艾世丽上来拉拽的小手，沉声道：“传我命令，封锁旧金山到外界的所有电报电话线。哼，班森要发疯，我暂时可没有功夫陪他一起疯！”
说完，龙灏一溜烟钻进了船舱，拿起了话筒，接通了交易所的t.k摩根：“情况有变，给我抛掉手里的股票，对，快。尽快！”
镇石号因为停靠岸边，所以有一条专线直接连通旧金山交易所。
这时，t.k摩根还在交易所里喜滋滋地欣赏着伯爵板块的股价止跌反弹呢，听完之后他不由一愣：“就抛吗？要不等等，马上就收盘了，现在还在涨呢……”
“t.k，叫你抛就抛，告诉你。班森的舰队马上就要炮轰海港了，我只能把这消息封锁一小会。再晚了，你想抛都来不及！”
龙灏说完这些，手里的电话听筒还没放下，就听到船舱外轰隆一声巨响，仿佛雷神降世，其引发的强烈震荡。似乎连下锚固定住了的镇石号都被撞得抖动了一下。
班森，炮轰了！
是的，在班森心内不断的咒骂声中，1892年5月24日上午11点34分，商贸海港出海口。战列舰普希金号最先开炮，一颗14英寸的炮弹，准确无误地落在海港外50米的无船海域，溅起的浪花，最高升到了十米，洒落的水珠，像子弹一样，至少浇到了五艘停泊的商船。
普希金号开了个头，接下去，鲁德欢号、摩德双号、奎德霞乐颜号也分别开了荤，在英国水兵的操纵下，将各自舰上的主炮都发射了一次，这三颗炮弹都没有击中船只，也没有打上码头，而是落在停泊商船的佐近海域，用滔天的巨浪，冲天的水柱，吓得那些商船的船主们一个个捂住心脏，连声呼：“我的上帝啊，我的真主啊，请告诉您虔诚的信徒，这一切都是在做梦，在做噩梦啊……”
这是龙灏第一次看到战列舰开火，轰隆如地震的巨响，耀眼如彗星的火团，还有那激起的浩大水柱，黑烟隆隆，战鼓擂擂，似乎一切都在向龙灏宣战：看，这就是本时代最厉害的武器，在它的面前，就算你是炼金术师，也不得不低头降服吧！？
四次战列舰的主炮发射，的确把旧金山码头上所有人的脸都吓白了，腿也吓软了，不过……这其中却不包括龙灏，但见龙灏面色平静，眼神坚定：他承认战列舰的主炮威力的确很大，但想吓倒他龙灏，哼哼，还是差了点火候。
因为，果戈里号等六艘战列舰，还不是本时代最顶级的战列舰，它们的火炮是厉害，但比起龙灏前世看过的一些国家层次的军事演习，还是有相当的差距。
更何况，班森的意图不在于杀伤，而在于恫吓，所以，炮弹全部打入了海水，其视觉效果比起直接轰入一艘舰船或者一幢岸上建筑，要差了许多。
不过，这种炮轰的威力即便吓不倒龙灏，也足以令其他人屁滚尿流、肝胆俱裂……娘勒，这可是世界上最恐怖的战列舰主炮啊！
就算是打偏了落在海里，只怕也要炸死几吨几吨的鱼吧！
这里的‘其他人’还包括下令炮轰的班森上校，说来惭愧，身为美国海军在西海岸的最高负责人，班森竟然也是第一次看到战列舰的主炮齐射，而且一看就是四下，这炮打的，响当当的骇人心魂呐！
班森所在的果戈里号虽然还没有开炮，不过通过望远镜，班森已目睹了其余四艘战列舰开炮的全过程。
钢铁铸就的炮管通过水兵的操纵，铰链流转，缓慢抬起，调整好角度后，只见一团火球，就在炮口诞生！火球的诞生，伴随的是巨大的炮声，硕大的炮弹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划破高空，直接命中目标！这是钢与火的二重奏，这是这个世界上最震耳欲聋、也是最惊魂夺魄的炮舰高音！
连续四炮，将班森上校的情绪完全调动了起来，他手臂横举，口中激扬文字：“哈哈哈，这才是打炮，这才是威慑！小小的北海伯爵。你的胆子吓破了吧！西班牙的那些杂牌兵，看你们还敢不敢继续包庇那个走运的东方小子！杀，杀，我杀杀杀……”
不过，煞风景的人总是到处都有，这不。斐里曼特将军就在班森上校耳边悠悠说道：“四颗炮弹，每颗四倍市价的损耗，小班森，你打炮打得爽了，这笔钱事后可要记得支付哦！”
一想到钱，班森激扬的情绪立刻跌落了一半，他在心里不断咒骂着：该死的英国佬，就知道要钱，钱钱钱。你的小眼睛里就只剩下钱了吗？你们国家的海军精神呢？你们日不落帝国的无上荣耀呢？怪不得你只是远东舰队的一个二把手，还是带着赌瘾、背着赌债的二把手！！
班森咒骂归咒骂，不过正应验了一句名言：大炮一响、黄金万两！班森挠着头，开始犹豫下一炮还要不要打，是否应该派人打出旗语，检视一下自己方才四炮恫吓的效果。
班森在思索，但他这四炮却仿佛海啸一般，瞬间席卷了旧金山整座商贸海港！
所有人的思维随着水柱的升腾似乎都凝滞了。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震惊。
娘勒，海军那帮混蛋。还真的炮轰啊！呜呜，我的商船，我的货物！唉哟喂，刚才那颗炮弹就差那么几十米，要是击中了，我下半生的着落要找谁去要哦！
这是码头上外国海商的心声。他们的商船被堵在商贸港口，出不能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财富位于火山的喷浆口，一个偏差，自己积累半生的财富就要化为乌有了。
这个时候。他们恨天恨地恨政府，既痛恨班森舰队，也埋怨北海伯爵，可谓是此时此刻码头上的‘第一怨妇’。
商船主如此‘怨妇’，但他们毕竟还是在相对安全的岸上，比较而言，那些还坚信不会炮轰、傻傻坚守在各自商船上的船员可就坐不住了！
尼玛，炮弹都打到眼前了，咱还不逃，不是随这艘破船一起玩完吗？跑，谁不跑是孙子！
当下，他们也不顾高额的留守奖金，一个个如同脱缰的野狗，踩着跳板就向岸上逃，哪里还管雇主的商船是死是活。
一时间，无数条商船好比开了笼的马蜂窝，一颗颗清晰可见的人头，不住地向外潮涌。
船员都不管雇主了，码头的那些苦力更是脚底抹油、溜得飞快，话说他们赚的都是身体钱，身体才是维生的本钱，要是为了看热闹，被炸去了一臂半腿，那可就太划不来了！
与商船有关的人员大都是恐慌，可以老斯蒂文森为首的市政官员则是脸色铁青：这是赤果果的打脸么？刚才我们才向群众保证，一定要殊死抵抗这支海军舰队的霸道，话音还热活着，这炮弹就打来了？
难不成，咱们这些官员真要操起防身的手枪去和那六艘强大得仿佛永远不会毁灭的战列舰肉搏吗？
草，肉搏得过吗？
战列舰架在海港近处，那就是无解的死局，哪怕你调来几万陆军，在主炮铺天盖地的轰击下，也得全部完蛋！
“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要不要电联白宫？”
“是啊，市长，开放电报电话线吧，再斗气的话，咱们的旧金山就要被炮弹轰炸了啊！”
“对对，现在是海域，马上就是港口，再接下去就是市区！这群丘八，既然做了初一，就不怕做十五呐！”
“撤吧，我们先撤离这块危险区域吧！”
老斯蒂文森的幕僚都纷纷劝道，他们以老斯蒂文森马首是瞻，要是这位市长大人在前线不幸罹难，那么，他们的前程也将黯淡无光。
“不用着急，先看一看情况！”
老斯蒂文森脸色虽极不好看，但他早就得到了龙灏的交待，心中备有多个预案，对班森舰队的炮击也不是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咳，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那四发炮弹都是打在了海水里，我认为这是来自海军的恐吓，而不是他们要真的炮轰港口！”
“您说的或许有道理，但生命要紧，不能拿来开玩笑啊！”
幕僚依旧在尽心尽力地劝说。
“不用说了，我意已决，我是旧金山的一市之长，如果我撤退了。市民们该怎么看我？要被戳脊梁骨的啊……”
老斯蒂文森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
当然了，他肚子里还有一句话没说：你们懂个球，我与龙少爷早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他还留在镇石号上，我这会若是撒腿跑了。不管结局如何，我始终难以在老高手里讨得了好！
老斯蒂文森心里头的‘老高’，自然便是指党卫团的副团长高天阳。
当炮轰毫无征兆地发生时，他也是一愣，随后就重重砸下了拳头，骂道：“这个班森，用借来的战列舰撒泼吗？我干他娘，他还真的开炮了，呼。这个少爷预估的最坏情况发生了，你们传我的命令下去，所有人员进入战备状态……先把克里姆控制起来，然后再安排通向旧金山以外的铁路，务必要保证事情就算发展到最坏，少爷也能够平安……”
高天阳的命令才下达到一半，门口进人，气喘吁吁的传令兵就把龙灏要求切断电报电话线的指示带了过来。高天阳愣神后，立刻执行。而此时，海面上的六艘战列舰也停止了炮轰，一句句旗语从那上面传了过来。
“噢，要求市政府立刻将我交出去？否则，下一次的炮轰就不是这样的放空炮了……”龙灏摸着下巴，玩味地读着班森舰队打过来的旗语。嘿嘿一笑：“没有太出乎我的意料，果然还是恐吓啊，想借用炮轰来继续向旧金山政府施压么……可惜呀，如果市长换作别人，你这个做法还有很大的可能成功。但这里可是旧金山，老斯蒂文森根本就是我一伙的，班森啊班森，你就算真个把海港轰烂了，也不会有半点效果呢！”
解读了班森的旗语，那些吓破了胆的海商们将老斯蒂文森等市政人员团团包围起来，哭着嚷着要求政府的警察出动，将北海伯爵绑起来，交给班森，以免掉这一场‘兵祸’。
面对海商们这个贪生怕死的提议，老斯蒂文森不出意料地予以回绝，并且义正言辞地说道：“哼，我早就说过，海军他们有证据就尽管拿出来，如果北海伯爵真的有嫌疑，我保证护送他登上海军的战舰接受调查！但现在是怎么回事？一声不吭地就开炮轰击，轰击完了再来找我索要北海伯爵，草蛋的，这还把美国宪法放在眼里吗？这还把我们旧金山的颜面放在眼里吗？如果要交，昨晚我就会把北海伯爵交出去，嘿嘿，现在等别人炮轰完了再交，你们当我斯蒂文森真的犯贱，真的好欺负吗？哼，都不必再说，现在我宣布，旧金山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全体市民都请停下手头工作，尽可能找地下的掩体进行躲藏，以免遭受来自海军炮弹的轰击……”
一番话带出了一纸‘一级战备令’，老斯蒂文森的雷厉风行也是不给班森半点机会，直接将一个摘都摘不掉的大帽子扣在了对方头上。
论打炮，老斯蒂文森可能不如海军少壮派的班森，但要论到政治手腕，他可是比‘稚嫩’的班森要成熟太多！
呵呵，全城一级战备令，而且还是在面对本国海军时发出的，这恐怕在世界历史上也是破天荒头一次了！
仅凭这一道命令，班森和他借来的六艘战列舰就被永久地刻在了耻辱柱上，后世的军事学家只要是撰写19世纪的军事书籍，这一场本国海军炮轰本国城市的荒谬战例，就绝对不会错过！
因为，这实在是太奇葩，太搞笑，太给大美利坚抹黑了！
班森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这四下炮击，惹出了怎样的后果，他此刻还‘天真’地认为：这下旧金山的市政府该害怕了吧，该妥协了吧？该在我胯下战栗了吧！旧金山的市长，那么多的商船主肯定要向你施压的，我倒要看一看，在如此大的压力下，你是否还能继续包庇北海伯爵！
至于事后对炮轰的解释，班森上校也早就想好了：反正都没有伤及一艘舰船，炮弹全部打在了大海里，我完全可以说这是一次英美舰队的联合演习嘛……
天真的班森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旧金山的市长和龙灏根本就是穿一条裤子、还tm的是一条铁裤子，他的这一次炮轰，算是捅到了马蜂窝，彻底把旧金山给惹毛了！
一级战备令还没有传到班森这边，他只是通过旗语得知了旧金山那边仍然拒绝交出北海伯爵……然而，简略的旗语回复，不知是故意还是偶然，上面的言辞却没有半点迹象表现出老斯蒂文森市长那番话的坚决。
看上去倒是极像旧金山在彷徨犹豫……
“炮轰还是有效果的，小班森，我建议你再来几炮，对面的那群人就要彻底崩溃了！”斐里曼特眨眨眼，借机火上添油，再次鼓动班森。
才开了四炮，摊到每一艘战列舰上连一炮都没有，如果大戏就此落幕，斐里曼特绝对是要高喊‘退票’的，为此，他当然要竭力推销他的炮弹，如果班森能把他六艘战列舰上快过期的炮弹全部打掉，就再完美不过了……(未完待续。。)
【367】打偏了！
“再来几炮？”
班森有点心动，不过一考虑到那四倍的损耗，他便心有犹豫：这一炮打的代价太高了，我得慎重考虑，说不定再等等，那边就自行崩溃了呢？
“为了赞扬你的勇气，为了巩固我们之间美妙的合作关系……”
老奸巨猾的斐里曼特马上瞅出了班森的踌躇，连忙道：“接下去的炮弹，我每一炮只收你2.5倍的损耗费，你看怎么样？这可是打了六七五折呢！这样的优惠，我可是咬牙下了血本，今后你都不会再碰到了！”
下、下你个王八奶奶的血本！你这本来就是做的无本买卖，空手套白狼好不好？
班森一边在心里咒骂，一边还真是有点心动：麻痹的，反正前面都开了四炮，再开几炮也没啥关系，只要能尽快地将北海伯爵弄到手，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多花点钱也是值得的！
多重考虑下，班森终于重重地点下头：“好，那就再开五……嗯，四炮吧！这一次，给我挑距离北海伯爵那四艘战舰最近的地方开，我要那位伯爵，切实体会到生死一线间的恐怖感觉！对了，我仍然要强调一点，别真个击中旁边的商船了，斐里曼特将军，您能做到吗？”
龙灏的四艘战舰都停在海港的较里面，周围的商船较多，现在班森要求直接对龙灏进行威吓，无疑是提高了炮击的要求。
“没问题，我以我的徽章向你保证，我们大英帝国的水兵从来都是奇迹缔造者！”
斐里曼特只要有炮打，哪还不拍着胸脯做背书：“我看过了，那里的空白水域还很多，我保证。绝对不会有误伤的……对了，小班森，不如开六炮吧，和前面四炮加起来凑个整如何？”
“我哪有那么多钱，四炮就四炮，八也很吉利！”
“那好吧。其实我个人认为开五炮也不错，凑起来九九归一嘛……”
“滚、粗！”
二次炮击的命令已下达，这一次，果戈里号战列舰也亲自‘披挂上阵’，斐里曼特跑出了船长室，亲自指挥英国水兵进行炮管调试、基座校正，这一次的炮击，果戈里号可是承担了两炮的艰巨任务。
班森的舰队在为二次发射做着准备，他们舰船上的举动当然一分不漏地传到了海港码头。结果，海商们又是一阵惊慌：看吧，看吧，一级战备令有个毛用，不交出北海伯爵，那个疯子舰队又要炮轰了！这一次，炮弹还会那么幸运地落到海里？真个不会击中我们的商船吗？
“还要炮轰？”
对班森的执着，龙灏也是挺佩服的。他此刻已走下了镇石号，与老斯蒂文森市长等人站在了岸上相对安全的地方。而那位可怜的克里姆上尉，则被押在一旁。
看到龙灏出现，双手被缚的克里姆不禁桀桀喊出声来：“北海伯爵，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们舰队的火炮威力，你害怕了吧？快点松开我。随我一同去到我军的舰艇受审，你才会有一线生机呐！”
龙灏不屑地瞥了一眼克里姆，晒笑道：“上尉，亏你还有心情记挂我，你难道不知道？这一次炮击。会给你们这支来历不明的舰队带来什么样的麻烦吗？”
“麻烦？”
克里姆一愣，但随即摇头狂笑：“你是吓傻了吧？我们怎么会有麻烦，在巨舰大炮的威力下，要有麻烦也是你们有麻烦！看，看，那么长的炮管又抬起来了，砰的一声，炮弹飞过来，这里的人全完了，哈哈，全都会完了！战列舰无敌，战列舰万岁……”
这人疯了。
龙灏一蹙眉头，心里冷笑，从手中甩出一份电文，就扔在癫狂的克里姆眼前：“好生读一读吧，克里姆上尉！这是一个小时前美国白宫发出的声明，你的班森船长已经被撤销了身上所有的海军职务，而这一支炮轰了我们旧金山海港的舰队也不被美国政府承认……另外，总统亲自下令，要求你们在24小时内无条件撤退，否则，后果自负！”
龙灏的话语如铁钉一样敲在克里姆的心瓣上，同样的，这句话也是龙灏说给旁边的海商听的，这些海商听到后，原本焦急不忿的脸上都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克里姆失魂落魄地捡起了那纸电文，匆匆地看了一遍，接着便不可置信地叫了起来：“骗人，这是骗人，天大的谎言！这张电文一定是你伪造的，对吧，北海伯爵，你太卑鄙了，居然连白宫的发言书都敢伪造！你回答我，昨晚才发生的事，白宫怎么可能这么快知道？啊，难道……那些记者，那些机器，天杀的，该死的！”
迟钝的克里姆上尉直到此刻才幡然醒悟，明了了龙灏昨晚布置了那么多记者的原因。
限于眼界，他根本没法想到，那些电报机会把大仓库的事情连夜送到白宫，而白宫的效率居然也会这么高，竟然在今天上午就做出了对本方舰队的处罚！！
不理会克里姆的崩溃模样，旁边急性子的海商们把那份电文夺了过来，几颗脑袋凑到一起看了下，均是大松了一口气：“呼，总统说话了，呵呵，旧金山的危机要解除了，我们的商船也要得救了！”
“你们别高兴得太早！”
龙灏给这些欣喜的海商们当头浇下一瓢冷水：“这只是白宫的声明，对面那支舰队现在知不知道还难说，而且，就算知道了，他们会不会遵守也难说……你们看，他们舰船上的炮管又已经抬高了，喏，不出意外，马上就要迎来第二次恫吓炮击了！”
循着龙灏手指的方向过去，对面一字排列的舰队正中央，一团灼目的火球从那艘体型最为庞大的铁甲战列舰上刹然绽起，旗舰果戈里号，主炮发射了！
这一次的炮击更加凶猛，因为对方选取的目标是更加靠近海港的水域。炮弹落下，海水纷纷炸开，像碎玻璃般弹向了离得最近的几艘舰船。
“伯爵，那是您的战舰吧？”有海商惊呼。
“错了，这是西班牙萨维子爵的战舰，只是由我代管。”
龙灏回头。看到镇石号和三艘改装的训练舰在水中风雨飘摇，面色一点不变：“那上面悬挂的是西班牙国旗，各位可要看清了，如果下一颗炮弹落到了那上面，你们可以替我作证，这一场战争可是美国炮舰率先挑起来的！”
四艘战舰上的龙鳞海军都已撤离，四艘空船，也由得龙灏有底气去面对班森的‘恫吓’炮击。
果戈里号开炮后，普希金号和达德班式号也分别开动了各自的主炮。‘轰隆’，‘轰隆’，震耳欲聋的炮响再次降临到商贸海港，这会儿，码头上的人已然不多，但纵使如此，也还是给旁观者一种窒息紧张、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这一次的炮击，威力仿佛比上次还大呢！
这是必然的。果戈里号和普希金号可是一对8300吨的一等战列舰，其上的主炮乃是双座双联装的14英寸炮管。这下一同打出来，声势更大、损耗费也能要得更多！
普希金号和达德班式号的这两发炮弹，再次落到了近镇石号的水域，激起的浪花更大，造成的冲击力更强，很多停靠在旁、吨位较小的商船都被水浪冲压得嘎吱作响。可想而知，这两颗炮弹若是直接击中固体目标，造成的杀伤力会有多大。
见此情况，龙灏也不禁暗自庆幸：还好我离开镇石号时就已命令潜龙-1号开走，而龙舟随着我离开。此刻也不在镇石号底下呆着，要不然，它们多少会被这几颗炮弹给波及到。
连续三颗主炮的炮弹，落在近海港的空白水域，加上此前第一次炮击的四颗，班森的舰队到目前为止，炮弹都是打在了空白无船的地方，这怎不让聪明的人浮想联翩。
“我算瞧出来了！跟伯爵说的一样，这是恫吓！是无耻的恫吓啊！”
一名参与了沉船打捞计划的海商，像发现了新大陆般叫嚷起来：“对面的海军他们根本不敢轰击我们的船，也不敢把炮弹打到岸上来！你们看呀，连续七发，都是打在海里，如果是这种准心，那些炮手都可以去跳海了！”
“是啊，你观察的对，伯爵慧眼啊，这支舰队果然只是在恐吓我们……我们只要坚持下去，等到总统的命令传到他们手上，他们就得灰溜溜地撤退！”另一名海商握起拳头，也随声附和。
“哼哼，这帮孙子，心里还是有顾忌的嘛……”
“砰”！
“轰嗤嗤”！！
不过，还没等这名海商说完，果戈里号又是火光闪烁，一门主炮猛烈震动一下，悍然发射！这一次，炮弹竟没有落到空白水域，而是……落到了镇石号旁停泊的一艘商船上！
商船上能有什么装甲？
用游戏术语来说，就是防御力接近零的后勤单位啊！
所以，当这颗炮弹结结实实地砸中了这艘商船，立刻就冒起了冲天大火！
破裂的铁条、翻飞的零件、起火的货物，仿佛被狂风卷中了一样，四下飞溅！
当爆炸最大的冲击过去后，那艘可怜的商船就像被巨人用手砸了一下，一边的船头已经压瘪，妥妥地向下沉去……湛蓝的海水从看不清的破洞向船体内无情涌入，眼看着，这艘商船就要在滔滔火势中沉没了！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以致于目击人都被震惊得集体失声，他们的嘴巴就像含了一颗大鹅蛋，根本合拢不了，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一艘商船成为这一次炮轰的首件牺牲品。
没办法，这一炮打得实在太准了，船体都被削掉了五分之一，它的沉没根本就是必然的结局了。
“呜呜，我的船啊……萨亚帝都，我一船从中国运来的瓷器啊……”
一群还在惊愕的海商中，一名黄皮肤的胖子忽然揪着心脏跪地，一边嚎啕着，一边死命抽气，仿佛随时都会晕过去。
不用说，他就是那艘倒霉商船的倒霉主人。谁也没有想到，班森的炮弹这次真个击中固体目标了，而一击便直接干掉了一艘活生生的商船！
1892年5月24日12点18分，这个带有吉利色彩的时间，班森舰队的炮弹‘终于’轰击中了目标，一艘来自荷属印度尼西亚的商船被无比悲催地击中。一击之下，全船沉没。
这一炮，也使得班森舰队炮轰旧金山成为既定事实，彻底地将这位海军上校逼上了不归路。
史学家称，这一炮，打破了安宁的西海岸，也打破了美国西部的和平，这一炮，就好像轰破了一只潘多拉的盒子。把许多可怕的东西释放了出来……
始作俑者班森此刻才无暇去评估这一炮带来的历史影响呢，他也是张大了嘴巴，眼睛凸出，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什么？击中目标了？
怎……怎么回事？
不是说好了不要击中旁边的商船吗？
老天啊，我刚才看到了什么？
那爆炸的难道不是一艘商船吗？
“斐里曼特，你个混蛋，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醒过神之后的班森，气冲牛斗地冲出了船长室。他要去质问斐里曼特：你不是把英国水兵的打炮技术吹到天上去了吗？这一炮tm的是怎么一回事？说好了要射在外面的，你们怎么就一炮中标了呢？
哇草。你们射的是爽了，等此事一结束拍拍屁股走人就是，可这一中标，造成的可怕后果可是我班森承担不了的啊！
这，这算是‘接盘侠’和‘喜当爹’吗？
斐里曼特，你用来发誓的徽章难道是巧克力做的吗？
犹自散发着热量的主炮炮座后边。班森也不管斐里曼特的高贵身份了，他愤怒地用手指点到了这位英国海军将军的鼻子上：“斐里曼特，你要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会击中了一艘商船的？为什么，你这混蛋。知道这样会害死我吗？”
斐里曼特拨开了旁边涌上来想保护自己的英国水兵，一脸抱歉地说道：“哎呀，真是对不起，是我一时失误，把炮距调偏了那么一点点！哎，谁让那块水域停泊的商船太多了，这个误伤实在是在所难免呀！哎呀，神箭手都有射脱靶的先例，更何况是战列舰上的火炮？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这也是情有可原的，小班森，对吗？”
班森气得身子发抖，怒道：“我不管那么多，斐里曼特，你的保证呢？你们英国人说话都是放屁吗？玛德，还是带大蒜味的屁，我草！”
班森骂的难听，那些英国水兵都脸有怒容地拔出了佩枪，而班森的护卫也毫不示弱，纷纷抽出了手枪，子弹上膛，针锋相对……火并，眼看一触即发！
“你骂谁呢？美国的乡巴佬！”
“骂的就是你们，你们怎么打的炮？不会打炮回去好好对着镜子撒尿，找你们的老娘学习，白痴的英国佬！”
……
还好，火并并未发生，斐里曼特似乎知道理亏，首先服了软，他叹了口气，挥手斥退了属下：“事情已经这样了，谁也不想，小……嗯，班森上校，要不这一炮我吃亏一点，只收你一个炮弹的成本价？”
我勒个去，都这样了，你这死老头还有脸收钱！？
班森余怒未消，这个时候他真想吃一包地瓜干和大蒜头，再用连环大蒜屁喷斐里曼特一脸：你这个英国佬，我听出来了，你绝逼是故意的！你是故意击中那艘商船，你是想把我逼上与旧金山彻底开战的绝路啊！
一旦全面开战，他斐里曼特不就能开更多的炮，能收更多的损耗费了吗？
黑心，真的黑心啊！
生气归生气，想明白也归想明白，班森上校现在还真的不能和斐里曼特翻脸，六艘战列舰还得倚仗这老头呢……所以，他只好强忍下这口恶气，把想象中的连环屁还是咽在了自己肚子里。
班森尽量平静下来，道：“斐里曼特，你做的事情你最清楚，现在我什么都不跟你算，你给个主意吧，我只要尽快把北海伯爵抓到手！”
斐里曼特呵呵一笑：“那很简单，你再让我开上几炮，我保管轰烂掉北海伯爵的那几艘破战舰，这样的话，失去了所持的他还不乖乖投降？”
没了战舰就束手就擒？！
哦，班森当然不可能答应这种脑残才会接受的建议，他冷哼了一声，先勒令六艘战列舰上的英国水兵全体从炮座上滚下来，他发誓不会再让这些英国水兵碰一下火炮，以斐里曼特的个性，再给他开火权，他只怕真能把旧金山轰一个遍！
那样的话，自己在海军队伍里就再没有了回转余地。
一次误伤还能解释，真个撕开脸炮轰，班森下半辈子就得躲到非洲去了……
既然炮轰击沉了一艘商船的事木已成舟，冷静下来的班森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整顿完这些不听话的英国水兵，就再次向旧金山海港打出旗语：“这一次炮轰是最后的警告，如果你们再执迷不悟，拒不交出北海伯爵，下一次，就是全面的轰炸，所有停泊在海港的船只都会遭到无差别的炮击！”(未完待续。。)
ps： 求订阅，别人求月票，我就求个订阅~哎，订阅钱不多，对作者却是无比的鼓励。
我废话从来不多，今天厚颜求个~
【368】缓兵一天
这个旗语的威胁意味已经很浓了，班森还是有一定自信：尼玛我都拿出干货了，你们再不上道，我可就破罐子破摔，真个轰你们个稀巴烂了！
班森的自信这一次收到了回报，旗语打出去不久，也就不到一个小时吧，对面的海港就驶出了一艘小艇。
班森举起一直没离手的望远镜，看得分明：这是承载克里姆过去的小艇，这下，那个混球总该带着好消息回来了吧！
小艇停下，出来的果真是克里姆，这会儿这个小白脸倒是整理了一下军容，样子也没有在海港上人人喊打那样的狼狈不堪。
克里姆走到班森面前，脸有笑意：“报告船长，您这一炮打得太解气了，哇哈哈哈，您是没看到，那艘破船被击沉后，他们对……”
“pia”的一响，哪壶水不开提哪壶的克里姆，立刻挨了班森一记耳光。
“混账，你还好意思说，要是你办事得力，我还用得着炮轰吗？伯爵呢，你怎么没把北海伯爵带过来？”班森斥完，一颗心脏都在抽搐：八颗炮弹啊！一艘商船啊！这该花掉我多少钱，又该对我将来的解释造成多大的困扰啊！
克里姆挨了一记耳光，兴奋的小白脸立刻耷拉了下来，他压抑住方才在岸上‘翻身做主人’的喜悦，哆嗦着掏出了那张白宫电文，递给班森：“船长，您看，我们封锁海港的事，白宫和军部都已经知道了！”
“卧槽！”
班森一挑眉，连忙抢过那纸电文一看，看完之后，他的脸色白得跟水萝卜一样：完了。完了！这件事白宫怎么就知道了呢？呼哧，罢免我的一切职务，你，你们好狠啊！！
话说班森爬到目前这个职位，经过了多少辛酸和苦难，眼看就要借着扳倒北海伯爵来在海军序列中上位。可这时，白宫的这一纸声明，无疑是一道晴天霹雳，令得他的梦想都化作了一池……狗尿！
“**！（狗屎）”
班森回过神后暴怒道：“总统算个球，他天天坐办公室，哪里能明白我的苦处？联邦海军在西海岸本来就没有半点补助，现在我好容易找到个为海军出力的机会，你们不但不支持，反而还要为了这么一点点小事扒了我的海军军服！我不服。我不承认，是的，我绝对不承认这份声明的合法性！”
“是啊，我是绝对支持船长您的！”克里姆谄媚地笑道：“明明是北海伯爵搞私人武装，还弄得我们的五艘驱逐舰和几百名战友失踪，我们封锁个海港，打几下炮，算个什么事嘛！”
“你也是**！”
班森一瞪眼珠。套着硬头皮靴的大脚踹了过去，将这个心腹踹得眼睛翻白：“我派你去把北海伯爵带来。现在他人呢？一件很简单的事，被你弄得一团糟！现在白宫来了声明，你且说说要如何解决吧！”
克里姆揉着肚子，努力堆出笑脸：“船长，船长您，咳咳。别生气，听我把，咳咳，把话说完啊！”
这一脚可不轻，克里姆觉得自己的肠胃肯定是移位了。
“哼。你说吧，说完后我再把你扔到海里，免得在眼前晃着心烦！”班森冷冰冰地说道。
“啊，船长您不要那么无情，其实……事情并没有您想象的那么糟糕！”
克里姆的脸颊苍白无血，嚎叫一声，然后从兜里颤巍巍地抽出了一张纸条：“船长，您看！”
“又是字条？又是什么坏消息？嘿，是要押我回去上军事法庭吗？”班森眼角一瞥，看到是张纸，肚子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膝盖又动。
“不，不是电报，船长您看，是……支票啊！”克里姆身子一扭，下意识躲开了班森的虚踢，连忙双手把那张纸条递上。
“支票？我看看。”
班森眉眼一挑，听说与钱有关，便哼唧着把支票接了，一看上面的数字，不由吓了一跳：“嘶，三万美元？好哇你个克里姆，我在这里辛辛苦苦开炮，你倒好，去了不到一天，居然学别人收受贿赂了？哼，缴了，不，是充公以补贴军费……”
正在为方才的八炮损耗费头疼呢，瞌睡碰到枕头，班森当即毫不犹豫地就用‘充公’的名头把这张支票收归己有了。
克里姆对班森的充公没有半点意见，他反而是献媚地说道：“船长，您误会了，这张支票本来就是给您的！这是北海伯爵让我转交给您的支票呢！”
“北海伯爵？这钱是北海伯爵的？”班森大奇，忙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小子来说说！”
克里姆一笑：“这是北海伯爵的买命钱，嘿嘿，还不是船长您那一炮打的太过精彩，直接把北海伯爵那个毛头小子给吓住了……”
听得克里姆娓娓道来，班森算是有了大致的了解：原来，当那艘荷属印尼的商船被击沉后，岸上的旧金山市政府的一套班子和龙灏，就集体乱了！
他们不仅将克里姆上尉松绑，还一反常态地对他好言宽慰，最后，龙灏还拉着克里姆到一边，悄悄地塞上了这张三万美元的支票，只求班森可以宽限一点时间，等自己将旧金山的产业处理好，就随克里姆去班森的舰船上接受调查。
“哦，他要我宽限多长时间？”
听到这里，班森的心情便愉快了许多：看来，斐里曼特那混账开的一炮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真的把北海伯爵那个家伙给打怕了！
“一天，他说处理产业，至少也需要一天时间！”克里姆眯着眼贼笑，比起了一根手指。
“一天？哼，他说的轻巧，白宫的电文可是要求我24小时无条件撤退呢……”班森抖起了那张电文，鼻孔里嗤着气。
“船长，白宫的电文。何必那么当真！”
克里姆体察上意，轻轻地将那张电文从班森的手里抽出，然后慢慢地撕碎：“我们现在可是在大海上，根本收不到什么鬼电文嘛……再说了，将在外，君有命所有不受。声明出来之后，耽误个一两天，谁又能指责船长呢？”
班森的双眼也眯了起来，仿佛没看到一般，任由克里姆将那张电文撕得粉碎：“好，既然北海伯爵还算识趣，一天就一天，传我命令，舰队向后撤离一公里。封锁海港的要求……不变！”
三万美元啊，这能贴补很多损耗呢！
反正都已铸下大错（轰沉了一艘商船），班森也就直当白宫的那封电文是透明的了……
5月24日下午1点57分，班森舰队终于向后撤离，没有进行第三次炮击，虽然最后他们依然封锁着海港出口，但这个情况，已是让观望的海商们长松一口气。连连称赞旧金山市政府英明，释放了那位克里姆上尉。也就是释放了和解的诚意。
海商暂时得到安抚，那帮子冒死留在前线的记者却略有不满：咦，怎么不继续开炮了？我手里的相机正拍的过瘾，就这样停了，那也太无趣了吧……
老斯蒂文森私下里问龙灏：“少爷，您放那个上尉回去做什么？还给了他钱？我这边已经发布了一级战备令。班森敢打，就让他打呗，轰沉的商船越多，我们博得的同情分就越高啊！”
龙灏轻轻一笑：“是啊，那样的话。我们的同情分是高了，但这些海商给你的压力也就更大了，我怕你顶不住哟……三万美元而已，这只是缓兵之计，因为，今天的主战场可不是海港……”
市长奇道：“不是海港？那是哪里？”
“是全美的股票市场啊，我估计，过了这么一会，那些记者动用自己的渠道，也该把这边的动静传回到美国东部去了吧！”龙灏轻笑着，搓着手指，脸有运筹帷幄：“三万美元，换取班森不冲动，实在很便宜呢……”
龙灏估计的不错，他虽然在班森第一次炮轰时就封锁了海港的电报电话线，但那些大报社派驻在旧金山的记者也不是泛泛之辈，大约在第二次炮轰结束时，他们便终于打通了通讯线路，将这边‘班森开火了’的爆炸性新闻，传递回了纽约、费城、华盛顿……
美国东部的大报社知道了，也就代表各个超级财阀知道了，他们都是人精一样的人物，从这份劲爆新闻传递回来的不易程度中便判断出：班森疯了，北海伯爵真的慌了，他的产业要完蛋了，这个东方小子是想封锁消息，然后趁着伯爵板块股价的反弹，把手里的股票都抛出去套现呢！
这个判断，随着t.k摩根在上午收盘前火烧手般疯狂抛售伯爵板块股票的行为被查出，而得到了确实证明。
“哼，一会儿买，一会儿卖，这种反常的行为，肯定是他在旧金山得到了最新消息的缘故，混蛋啊……大家都跟紧一点，t.k摩根的买卖行为，就是咱们的明灯呐！卖，我们也卖，现在是下午开盘18分，盯准价位，给我逢高就卖出！”
在芝加哥，jp.摩根气得牙龈发痒，他这时方才醒悟，自己和t.k摩根在伯爵板块上的较量，天生就落了下风。
因为班森舰队这个‘搅屎棍’的存在，旧金山海港上发生的一切都会影响到伯爵板块的股价，而身处旧金山的t.k摩根，天然就领先了美国东部所有金融人一步！
然而，这个醒悟来的太迟了，身处芝加哥的jp.摩根论及情报的及时性，别说与旧金山的t.k摩根去比，就连纽约的‘咱们一伙’小伙伴也比不上，逊色了不止一筹。
因此，下午开盘后，他仅仅是卖出了极少数量的伯爵板块股票（大约是一成吧），盘面上的股价，就开始了大跳水！
“号外，号外，旧金山遭到炮轰，盘亘海港外的舰队悍然开炮！”
“特大新闻，特大新闻，旧金山发布通电，宣布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瞧一瞧，买一买勒，白宫的声明犹如废纸。一艘亚洲商船惨遭轰沉……”
……
开盘之后，纽约、华盛顿、费城、波士顿等美国东部大城市的街头巷尾，涌出了纷繁人眼的报纸，有知名大报社如《纽约时报》、《纽约日报》、《华盛顿邮报》、《波士顿公报》、《费城问询者报》等等，也有三无产品的小报……上面写的新闻都是旧金山海港发生的炮轰事件，毫无疑问。这个自家海军堵住自家海港的丑闻，已经在发酵，已经在蔓延，已经要弄得全美皆知了！
受到这些负面消息影响，纽约交易所在下午开盘23分，悬停了长达5分钟不动的伯爵板块龙头——龙眼战略的股价……一挫就是23美元！
直接下跌！
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龙头股都狂跌了，其余伯爵板块的股票自然也未能幸免，短短二十分钟，整个板块的平均股价就下跌了51%。可谓是无比惨淡、无比凄凉！
是啊，堵在旧金山海港的炮舰已经开火了，那支被白宫剥夺了国家海军称号的舰队已然成了毫无负担的野兽，怎么样都要逮住北海伯爵狠咬一口，绝对有不死不休的架势呢！这样的情况，伯爵板块的股票哪里还有活路，大家快点排队跟上，给它的棺材盖挨个钉上钢钉吧！
落水狗当然是人人喊打。不过大部分股民却是连哭都哭不出来……
比方说那些闲庄散户，他们本来是沽空了伯爵板块。但上午收盘前和下午开盘伊始，伯爵板块的股价却像吃了大补丸一样疯狂上涨，其涨幅之大、爆发力之猛，瞬间冲爆了他们的保证金仓位，令得这些闲庄散户手头的沽空期货瞬间变成一张废纸。
也只有少数家底厚实的闲庄散户咬牙及时补了仓，才在这波大反弹中活了下来。
而市场就像玩人一样。刚刚冲爆了大部分闲庄散户的仓位，伯爵板块的股价就跟高空蹦极一样，嗖的一下，从高处直跌下来，其速度之快、降幅之猛。足以把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那些刚刚被冲爆了仓位的股民大骂庄家无耻，哭得死去活来，跟火化了亲爹亲妈一样，而那些运气好补了仓位的股民则是擦了额头上一把冷汗，暗呼一声：麻痹的，连续两天，两天了啊！这个伯爵板块的股票忽上忽下，真是不能玩，不能玩啊！再玩心脏就要受不了，就要直接去医院了！
闲庄散户如此凄惨，jp.摩根也没好到哪里去。
前面说过，他虽然醒悟得快，但无奈地域的限制使得他根本没法跟上今天股市迅猛的动荡节奏，在伯爵板块开始一去不回头地下跌之前，饶是他的御用团队已经很努力地在抛售了，可仍然只卖出去了不到两成的股票，剩余接近六成的伯爵板块股票，仍然砸在手里，只能欲哭无泪地看着黑板上的股价一个劲地跌、跌、跌！
有人倒霉自然就有人欢笑，截止到下午开盘一个小时零20分钟，伯爵板块的股价已经跌破了昨天的最低点，并且还在一路阴跌，半点都不像有起死回生的迹象，杜邦等金融财团的人在办公室里笑得前倾后仰，已经在乐呵呵地憧憬十天后期货交割时候的情景……那时，伯爵板块是否还存在？不会已经被那六艘战列舰给彻底摧毁掉，市值跌成零了吧？
这次下跌，虽然没有如他们理想预期那样，等扫光了所有闲庄散户再下跌，但结局却是差别不大。
尽管少吃了一部分散户，却也把反应不及的jp.摩根给套在了里面。
十日之后，如果要赔钱，杜邦他们收在手里的盈利绝大多数便是从jp.摩根大腿上割下来的肉！
杜邦这群沽空期货的金融投机者在欢笑，那么远在旧金山，t.k摩根看着手下的战报就更是笑得欢畅、笑得疯狂、笑得忘乎所以：假如说杜邦他们的盈利还要等到十日之后才能兑现，中间还有变数，那么他t.k摩根就是将真金实银给扎扎实实地收入了囊中。
在上午的时候，t.k摩根在低位吸纳了一成半的伯爵板块股票，而在上午收盘前和下午开盘伊始，他谨记着龙灏的电话忠告，不顾当时股价还在疯狂上涨的局势，力排众议，命令手下的操盘手将手中的股票有多少抛多少！
那些操盘手在上午盘时还有些不愿意，不过等到班森那震动了整座旧金山市的炮击声传来，他们就彻底服了！
boss真是神机妙算啊！
昨天力排众议抛售股票，今天又抄底买进，转手又在炮轰之前卖出：嘶，boss他莫非一朝得道，成为股神转世了？
不管这些精英操盘手如何想，反正等到下午股价崩盘时，t.k摩根手上的伯爵板块股票已经不足一成，剩下的都换成了实打实的美元，足足有一千七百万之多！
可以说，到目前为止，两天下来，美国股市上的最大赢家就是tk摩根，虽说他此刻手里的股票少的可怜，但收进了口袋的盈利赫然已接近一亿美元之巨！(未完待续。。)
【369】 事件升级，伯爵散财
开个玩笑，如果按照这个效率赚钱一直赚下去，不出一年，世界首富的宝座就非t.k摩根莫属了！
美国股市的风云变幻交待到此告一段落，总之，这两天来伯爵板块的起起伏伏，基本都符合龙灏的预期。
5月24日的尾盘，在大家合力唱衰龙灏的基调下，股价就像被五指山镇压的孙猴子，老老实实、再也没有掀起什么风浪。
跌，大跌138%！
伯爵板块5月24日单天跌幅超过100%，并以一根超长的日图阴线收盘！
海军炮舰依然封锁着旧金山海港，虽然今天下午之后就再未发射炮弹，但据本报听闻，北海伯爵旗下很多工厂的员工都已从厂区撤离，还有一部分员工已然围住了北海伯爵下榻的住所，向其索要工资！
综合所有因素，看来，北海伯爵这一次是真的在劫难逃了，难道他真如本报刚刚收到的一条小道消息所说，在了结了旧金山的产业，明天他就要登上班森上校的旗舰，接受对方的无理调查？
本报认为……
到了5月24日的晚间，无论是西部的报纸还是东部的媒体，都在用一模一样的腔调报导今天发生的超级事件，股市也好，炮轰也罢，这些传媒都在给美国的民众灌输一个思想：北海伯爵这次完蛋了！如果你有亲朋好友在那位伯爵手下做事，那么请通知他们尽快离开！如果你手上握有与北海伯爵相关的股票，那么请趁早抛售……
整个美国的传媒界，极为罕见地统一了思想，要在已经跌到谷底的北海伯爵背上再压上了一座大山，似乎要让他永不翻身！
既然传媒都这么说了。还没有经历过媒体风暴的这个时代的美国民众当然是听之全信，5月25日，全美的五大交易所开盘，伯爵板块不出意料的是再次下跌，目标直指本月月初的发行价！
股市是连动的，伯爵板块这样没有节操的狂跌。自然带动了其它行业的股价也是或多或少的缩水，气得那些遭受无妄之灾的实体商家捶胸顿足，真真把班森那支‘捣乱’的舰队恨到了骨髓！
相反的，在股市上大发其财的是杜邦等那些专注于金融操作的财团，剧烈的股价波动意味着更多的闲庄散户爆仓，而爆仓损失掉的钱，不用说，自然是统统由他们掌控的银行消化掉了！
摩根作为美国金融界的超级财团，本来也应该在这场饕餮盛宴中分得一杯羹。不过很可惜，jp.摩根在昨天（5月24日）收盘时再次晕倒了，据说25号一整天他都躺在芝加哥最好的医院里，无法关注于股市，群龙无首，摩根家族便白白错过了这么一次发财的良机。
当然了，这笔‘财’对摩根家族来说只是小钱，这当口对他们来说。多少钱也比不上jp.摩根的身体健康。
另外，再顺带提一下洛克菲勒家族。他们遵照jd.洛克菲勒的意见，没有参与24日的伯爵板块交易，事后，那些洛克菲勒的操盘手都是庆幸地暗摸了一把冷汗！
真，真是打嘴啊！
咱们刚刚才说完23日的股市波动是千古一次、异常得不能再异常、不会再重现了，昨天的股价变动就给了咱们一记响亮的耳光！哎。幸好咱们的boss没有被金钱诱惑住，勒令我们在旁观望，否则，估计我们现在要和jp.摩根一起痛哭吧！
旧金山的5月25日在落日的余晖下也将度过，班森却在果戈里号上气愤地撕掉了手里的一张纸。眼如鹰隼，盯着面前瑟瑟发抖的克里姆，磨着后槽牙问道：“你，你这个废物！我让你去把北海伯爵带来，结果你呢？你就只带回来了一张纸条？噢，改变主意了，他改变主意了，他拒绝登上我的战舰了，这，这算个tm的什么情况？！”
那张变成碎屑的纸条假如拼起来，那么就只表达着一个意思：龙灏反悔了，他在拖延了一天多的时间后，反悔不跟克里姆上船了！
克里姆一头都是冷汗，不过他却不敢伸手去擦，因为他知道，目前形势严峻，自己的这位顶头上司的耐心只怕已是到了极限，自己再替自己辩驳，恐怕会逼得他掏出手枪来也说不定呢！
要怪，哎，就只怪那位北海伯爵太无赖了！是啊，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你可是堂堂的英国贵族啊！
说好的话怎么能说反悔就反悔呢？
当时克里姆就是用这样的语气去质问龙灏，不过他得到的回答只是龙灏的冷笑：“嘻，陪你登船？那是送死啊，你觉得我会这么笨，把小命交到你们的手上？哼，拿不出指控我的证据就快点滚吧，顺便告诉班森船长，他在这里干的好事现在全美国应该都知道了，他就等着军部派人来收拾他吧！哈哈哈……”
接着，克里姆就被荷枪实弹的龙鳞军给赶了出来。
“好呀，原来是缓兵之计！太没有下限了，这个黄皮小子，吾誓杀汝！”
明白过来的班森暴跳如雷，现在他只剩下两条路可以走了，一是找出龙灏弄失踪五艘驱逐舰的证据，向媒体曝光，向白宫和军部交待，二……就是去找斐里曼特，要求他派出那些隔离起来的英国水兵，操纵舰炮，对商贸海港进行第三次炮轰！以暴制暴，炸服对方！
班森本来是打着先斩后奏、速战速决，擒拿龙灏的心思，可谁料得到龙灏提前铺设了电话线，召集了大量记者，又用三万美元拖延了时间，现在弄得全美国都在看他班森的笑话！
一个天大的笑话！
哇呀呀，竟敢如此戏耍于我！
班森气得指天而骂，心里想道：要找证据，短时间内基本不大可能！这个北海伯爵狡诈如狐，不动点真格的，我怕是根本没机会再抓住他了！若是再过得几天。他处理干净了旧金山的产业，只怕就要脚底抹油逃跑了！不行，硬着头皮也要继续炮轰，给旧金山的市政府、给海港里的海商施压，要他们缠住北海伯爵！
决意了破釜沉舟的班森去找斐里曼特，不料却吃了一个闭门羹。
斐里曼特一抬眉。说：“哦，又要炮轰了？小班森，你的主意跟女人挑选衣服的念头一样，变得挺快的嘛！”
班森赔笑，把龙灏毁约的事说了一遍：“实在是那个东方的小子太过狡猾，不用大炮打他，他就不会老实啊！请将军这次帮我……”
斐里曼特晃着红酒，红酒杯里浸着新鲜摘下的花瓣：“开炮可以，但这次我要五倍！”
“五倍什么？”
“五倍的损耗费啊！小班森。你昨天才收了一张支票，想独吞么？”
该死的英国佬，就知道钱钱钱，这是趁机勒索啊！
班森脸皮发青，念头转动，实在是舍不得那刚到手的三万美元，接着，他便下定决心。不能再让斐里曼特这头贪财的老狐狸牵着鼻子走！
麻痹的，你乱开炮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还敢要钱？真当我班森不会发火吗？
于是，班森丢下一句话，就摔门而去：“不需要你们英国人帮忙了，不就是打炮吗？老子我一艘一艘地慢慢打，反正这次不需要精确度，我手下的水兵虽然菜。却也足够用了！”
这下，轮到斐里曼特酒杯掉地，傻眼了：哎呀，失算了，小班森这娃是要玩命啊。哪里还管什么准度不准度，只要能把炮弹打出去就算胜利呀，草，草，亏，亏大了！早知道答应下来就好了。
后来，斐里曼特拉下面子，堆笑着跑去向班森请战，不过都被班森严厉拒绝了。
班森决定好了，明天等天亮，就要继续歇了一天的舰船炮轰——第三次炮击旧金山商贸海港！
5月26日。
上午9点40分。
旧金山商贸海港外，风向偏东24°，风力二级，天空多云无雨，是个适合打炮的好日子……
“砰”的一声，果戈里号的主炮发射，这一次，也不管什么精确打击了，瞅准了，直接落到了一个商船聚集群中！
炮弹落下，一艘法国的商船立刻倒了霉！
10点15分。
“砰”的又是一声，奎德霞乐颜号的主炮也发射了，这一回，中标的是一艘意大利的商船。
两炮打中两艘商船，命中率百分之百，这倒不是班森的手下知耻后勇，可以熟练地操纵战列舰的火炮，而是那些商船聚集得实在是太紧密了，只要炮弹落到这块区域，那么必然就有一艘商船要倒霉中弹！
又是不宣而战的炮轰，又是势大力沉的主炮，这次，班森的舰队可是惹怒了重量级的海商！！
法国，这可是欧洲大陆中号称陆军无敌的传统强国，令人略感奇怪的是，这艘遭殃了的法国商船主显得十分克制，他没有像前天被炮击的那位印尼商船主那样嚎啕大哭，他保持着风度，只是要过了一个电话，拨通后，对着那边说了几句法文：“使领馆吗？我是旺热，我的商船刚才被轰炸了，对，就是班森的舰队……我要求美国政府立刻对此做出解释，做出两倍的赔偿，否则，我建议法兰西对美利坚采取经济制裁！”
法国的海商这么拽，意大利的海商也毫不示弱，那名叫做帕奇尼的商船主直接找到老斯蒂文森：“市长，你看到了，我的船被轰炸了，我现在也不要求你把北海伯爵交出去，我只要求你调集军队，调集战舰，将这支蛮横得像中世纪的舰队给我赶离旧金山！恢复航路通畅！否则，我会建议本国的所有城市，无限期中断与你们旧金山之间的远洋贸易！”
两位都是大咖，一位要制裁，一位要中断往来，不消说，旧金山的封锁危机经过这一次炮击，受关注程度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台阶：已经要从轰动全美的新闻，发展到震动国际社会的大事件了！
在龙灏特意安排的记者迅速行动下，这个可能正在逐渐变成现实，班森的第三次炮轰持续了两个小时零九分钟，一共发射了五颗炮弹。击伤商船三艘，击沉商船一艘，全部过程都被不要命的记者们拍了下来，然后将简录通过电报线，向欧洲发射！
（嗯，这时代。欧洲就等于国际社会了吧。）
美国海军的炮舰击毁了欧洲商船，这样的新闻一发布，绝对会引起那块大陆上所有国家关注的！！
是的，24日被击沉的还是荷属印尼的商船，影响力不够大，但今天，受创的可就包括法国在内的欧洲商船了，这下子，指责班森舰队挑起国际争端的罪状可就凑齐了！
班森可能还不知道他犯下了怎样严重的错误。或者说由于某种原因，他就算知道可能已惹火了欧洲，也不在乎了！
班森‘鸣金收兵’，在炮轰之后打出了旗语：“旧金山，如果你们还执意要庇护北海伯爵，那么这样的炮轰每天都会进行一次，先是海港的商船，等到三天后。就是码头，再过三天。就是旧金山城区！你们有足够的时间考虑，看看是不是一定要选择为北海伯爵陪葬！”
对这样令人心头狂颤的旗语，龙灏给出的回应是财大气粗的：“各位遭受到损失的船主不必担心，既然是因为我龙灏的原因才导致了这场炮击，那么我郑重承诺，在这支蛮横的舰队没有撤退之前。所有炮击造成的损失都由我一力承担！”
龙灏的承诺不是红口白牙，而是有真实的底气，他的底气就是一张由罗斯柴尔德银行开具的上限为3000万英镑的巨额支票！有了这张支票做担保，相信再挑剔的外国海商也会放下心来，安心撤回到旧金山市区。或者干脆乘坐火车再离远一些……根本不用管自己的商船是否被炸到，反正一切都有北海伯爵赔付就对了。
龙灏这么做，利兰.斯坦福等人不大理解：凭什么轰炸的人是美国海军，造成的损失却要龙灏个人买单？
这样大包大揽，是不是太冤大头了？
龙灏给予的解释是：现在不是在乎这点钱的时候了，班森舰队炮轰旧金山通过越洋电报线，已成为了国际瞩目的大事件，旧金山将成为全世界的焦点，我们每一个人的表现都会被放到放大镜下研究，每一个举动造成的影响都会倍增！这个时候自己表现出的大方，所换回来的同情和政治加分，绝不是这点钱本身价值可以反映的！
到时候，自己站在了道义的制高点，被全世界同情，很多平常不好做的事情就能借机顺利地展开了！
利兰.斯坦福等人不晓得龙灏的心中安排，听完了解释，心中虽还有疑虑，但已不好再劝了。
不过他们转头想想也是，班森一共只有六艘战列舰，上面存放的炮弹又不是无限的，按照他这样每天只发射5发左右的轰炸量，便是持续三天，炸毁的商船数量再多也有限，赔付的也有限。
龙灏的‘全赔’声明做出之后，在老斯蒂文森等市政官员和德容.韦德主持的信使报强力推动下，短时间内就通电了全美，并且还通过那几名法国、意大利的船商，将这个消息通过跨洋电报线，传到了欧洲大陆。
可以想见，像龙灏预期的那样，他的这个做法，将为他在这场炮轰危机中为自己吸引多少眼球，赚取多少加分！
事实上，受此‘全赔’声明影响，在随后的几天，美国的股市也产生了微妙变化：因为龙灏的善举和那张吓得死人的3000万英镑的巨额支票，五大交易所（旧金山借此机会也被提前框入）中，伯爵板块股票的股价堪堪止跌，而在有心人的操作下，甚至仿佛还有抬头之势！
当然了，这种反弹是不会为杜邦等金融财团所容许的，反正，至少在短时间内，是没法像23日和24日那样，掀起一波谁都没有想到的滔天大涨……
好了，美国股市和全球各国针对这个大事件的反应我们暂且略过不提，还是把主要目光放到旧金山上面来。
毕竟，这里才是主战场，才是决定了这个大事件发展走向的关键。
在老斯蒂文森他们无比期盼的欧洲和白宫的援助还没有到来的时候，5月27日和28日两天，班森履行了他的诺言，率领六艘战列舰再次炮轰了海港，总共射击12次，战果是击伤了舰船5艘，击沉了舰船3艘。
而被击沉的舰船中，有一艘赫然就是龙灏的三艘改装训练舰之一！
此时，商贸海港里停靠的无非是各国的远洋商船和……龙灏的四艘战舰，因为被封锁了出海口，它们在各自的停泊位上就是活靶子，班森手下的美国水兵打炮业务能力再差，也能瞎猫碰上死耗子，将一部分舰船击沉。
龙灏麾下那艘挂着西班牙国旗的改装训练舰，就是倒霉的‘死耗子’一只。(未完待续。。)
【370】 证人
这艘船一沉，意味着西班牙这个老牌帝国也在名义上当成‘受害者’被卷进了这场疯狂的炮轰大事件。
经此三天的轰炸，班森在所有人眼里都疯狂入魔了，因此，大家一致认为他必定会履行诺言到底：三天炮轰海港，之后就是炮轰码头！
5月29日。
大晴，有日。
旧金山。
商贸码头，大片毗邻海港的仓库都已被清空，平常忙忙碌碌的码头通道上了无一人，苦力也好，船商也罢，都已经撤退到了后方的安全区域。
这一片地方，就好像是专门腾出来供班森舰队来轰炸的。
掐指一算，从5月23日傍晚班森舰队封锁海港开始，到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
这一周，全美各大媒体都卯足了劲地在报导这里的战况，很多第一天晚上便拍出的照片已通过火车发送到了东海岸，经过精选，刊登到了各个大型刊物上面。
六艘战列舰的形状火力，克里姆狼狈与嚣张的丑恶嘴脸，北海伯爵的委屈跟诚恳，老斯蒂文森的忍辱负重……通过鲜活的照片，逐一展现给了美国东部的上层人士，为龙灏赢得了大量的同情者和拥趸者，也为班森再次送去许多仇恨。
不仅是传媒界在加班加点全马力运作，被白宫狠狠训斥了一顿的军部也派出了一个特别调查组赶赴旧金山：不是他们不想调派就近的军队去旧金山，实在是因为这是海军炮轰，还是战列舰这种大杀器的主炮，陆军调得再多也没意义。
军部的头头脑脑只有希望班森能够识相，不要背负着‘叛国’的罪名顽抗到底！
是的，如今的班森在白宫政要眼里已经是‘叛国者’。以哈里森总统为代表的美国领导班子，恨不得将这个令美利坚蒙上奇耻大辱的海军上校直接送上绞刑……啊不，是火刑架，就算是军部中班森倚仗的靠山，对此情况也感到异常棘手，想保下班森亦不可得。
如果说海军堵住旧金山还能说是误会。如果说炮轰海港还能说是班森立功心切、想要捉捕有弄失踪五艘驱逐舰嫌疑的北海伯爵，那么，当那六艘明显不是美国战列舰的舰船照片传到了华盛顿，班森的靠山就彻底没了话好说。
麻痹的，班森你这混蛋，你丫真能折腾啊，居然连英国远东舰队的主战战列舰都被你借来了！
草，你这个兔崽子，你是想气死我啊。我、我不管了！
美国海军开着悬挂了美国国旗的英国现役炮舰跑去炮轰美国海港大都市，这性质之恶劣，行为之脑残，蕴含的影响之深远，就算是军部的一把手也抗不下来啊！
所以，班森的靠山当机立断，准备将班森当做弃子，以平息各方的愤怒了。
而至于这六艘战列舰的照片一旦传到大西洋彼岸的英国会造成什么影响。那就不是美**部这些人敢去设想的了，总而言之。班森如果再拿不出关于北海伯爵的一丁点罪状，他这个篓子可就捅破天了！
捅破得连军部的人都要被牵连得砸破脑袋。
然而，在29日的炮击之前，事情出现了……嗯，对班森而言，出现了一个转机！
上午9点38分。日光如金粉，洒在旧金山商贸海港的外延海面，湛蓝的海水仿佛镀了一层昂贵的贵金属，厚重而低耀。
海港内缘，是一片狼藉的战场模样。这里是被击毁的舰船‘埋骨’之地，虽然已看不到烟火，但水面上偶尔露出的钢铁棱角，还是让人领略到前几日炮轰的激烈，稍想想，心内便不由凉飕飕的。
白天炮击，晚上清理，但由于出海口被封，船只出不去，河道被挤得满满的，因此清理工作可以称得上停滞，一般只是灭了火，确定了没有溺水者便作罢。
码头的管理人员估计，就算班森舰队现在就撤退，商贸海港想要恢复到封锁前的顺畅，至少也需要十五天时间！
经过三天的炮轰，班森手下的菜鸟水兵也得到了锻炼，有了长足的进步，这会儿，他们根据长官的命令，正在调高火炮的发射角——因为今天的炮轰目标乃是码头，距离要更远！
“测距完成，仰角37.5°！”
“炮架固定，可以装弹！”
“弹仓打开，开始塞弹，准备点火！”
一声声高喊从美国水兵的嘴里喊出，听得旁边正在玩扑克的英国水兵嘴角连撇：菜鸟就是菜鸟，打炮还喊口号，真是弱爆了……
“停，停止！”
就在要点火前的十秒，果戈里号突然传来钻破天的叫喊，声音是从船长室方向传来的。
“为什么要停止？”
炮台边的美国水兵纷纷停下手，纳闷地看向气喘吁吁赶来的传令兵。
“呼呼……让你们停止就停止，是班森船长的命令，呼呼，都离开炮台吧！”
传令兵没好气地说，其实具体原因他也不太清楚，他只知道，班森在看了一封由克里姆派人送来的信件后，就脸露狂喜，用急切的语气下令他去跑来阻止开炮。
旗舰，船长室。
班森扬着那封信件哈哈大笑：“好呀，好呀，克里姆这次总算办了一件人事！北海伯爵，我看你这次如何应对！想利用媒体向我施压，哼哼，这次我要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斐里曼特也在船长室里，这三天的炮击他是非常开心的，因为有两倍的炮弹损耗费入袋，而且，他还幸福地不知道这个大事件已经传回了欧洲，传回了英伦三岛……
看到班森得意忘形的狂笑，斐里曼特皱起了眉：“班森上校，为什么要停止炮轰？有什么好消息了？”
停止开炮，就是减少他的钞票，斐里曼特当然会不高兴。
班森得意之余，也没保密：“我们找到了一名幸存者。哈哈，真是幸运啊……”
“幸存者？”
“是的，就是那五艘失踪的驱逐舰！”
班森一砸拳头：“他是其中一艘舰船上的水兵，他被克里姆找到了，他可以出来指证北海伯爵，证明我们美利坚五艘驱逐舰的失踪都与他有关！”
“噢。那五艘船，还真是北海伯爵……干掉的？”
班森不提，斐里曼特几乎都把这茬事给忘记了：全歼五艘速度见长的驱逐舰啊，那个北海伯爵还真有这个本事？
“哼，你到现在还不信？没把握我会来旧金山？我班森像那么冲动的人吗？”
班森鼻腔一哼，向船长室外走去：“给我打旗语，炮轰暂停一天，我们海军要在商贸码头召开……召开那个新闻发布会！”
新闻发布会，最近已成为了最流行的消息公布方式。几天来似乎隐约感觉到处于舆论下风的班森，这次有了切实的人证，哪里还不借用这个流行方式，对龙灏发动最犀利的反击？
岸上，克里姆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士兵，不由兴奋得发抖。
真的是天降大饼……啊不，是天降活人呐！
我的上帝，我格里芬真心感谢您！
面前这个仿佛快死掉的士兵克里姆认识。他叫保罗，是西雅图海军基地的一名水兵。而且，他就在这次五艘战列舰失踪的人员名单中！
保罗的出现，格里芬.克里姆当然知道意味着什么：这是班森梦寐以求的证据啊！这是标榜自家炮轰正义性的最佳人证啊！
克里姆高兴之余，都顾不上询问保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些天又去了哪里，或者五艘战列舰的下落如何……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随行人员把这个喜讯第一时间带给班森。
间接的，也阻止了今天的炮击。
这三天来，克里姆感觉自己的脖子就像在铡刀上来回滚动，因为班森气恼龙灏无赖反悔，迁怒克里姆后。便将这位可怜的上尉派遣回码头，并且警告他：尽可能给我搜集北海伯爵弄失踪五艘驱逐舰的证据，弄不到，你就别回来了。
克里姆当时是欲哭无泪啊，弄证据？我要能弄到，早就弄到了，还用等到今天吗？
船长，你这是把我往绝路上逼呀！
三天来，班森舰队的三次炮击，虽然没有一次把炮弹打上了岸，但每一次炮击，轰隆声后，克里姆都能感受到旁边那些旧金山警察的不怀好意，如果不是北海伯爵还留有一分良心，挥手制止了那些膀大腰圆的持枪警察，克里姆几乎以为自己都要被拖进警察局看守牢房……捡肥皂了！
可没有想到，找证据这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居然随着保罗的出现，轻易地完成了！
克里姆压抑住想拥抱保罗亲一口的冲动，沉声问：“保罗，快点说说，这些天你到底遭遇了什么？为什么不与组织联络？哲林号、科林号……我们的五艘驱逐舰到底怎么样了？”
“都死了，死了……对方是魔鬼，魔鬼啊……”
保罗不仅身体孱弱不堪，精神状况也令人担忧，克里姆花了不少时间，才总算弄明白了保罗的遭遇和哲林号等五艘驱逐舰的下场。
五艘驱逐舰全部沉没？！
两百多水兵无一幸存！？
这些，都是一艘巡洋舰造成的？
而且不是炮轰，而是……直接撞击！！？
要不是看在保罗‘弱不禁风’的样子，克里姆就想一巴掌抽过去：喂，你神经错乱了吧？巡洋舰撞沉驱逐舰，而且还是连续撞沉五艘？你这话，谁能信？上帝您不要玩我啊，这样的人证，如何能拿得出手？如何能拿来指控北海伯爵？
克里姆不甘心，反复又问了保罗几次，可无一例外的，保罗的答案都是自家的战舰被撞沉，兄弟们都淹死了，没被淹死的也被北海伯爵的水兵在船上用枪射死了……
看来，这可怜的娃脑瓜受创不轻啊！
克里姆正惋惜地看着瑟瑟发抖、仿佛周围都是危险的保罗，班森的旗语传来了：咱也要在码头搭台子，召开新闻发布会。
这个命令太坑爹了，克里姆瞅了眼保罗。为难地想：还开新闻发布会，这样的人证，拿出去是控诉人还是丢咱自己的人？哎，我得抓紧时间，跟这个保罗沟通一下，告诉他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
班森舰队停止了炮击的事与宣布召开新闻发布会的旗语很快就被旧金山一众市政官员得知，他们很是诧异：班森你玩的哪一出，不是说好今天要炮轰码头的吗？看，我们对你多好，轰炸的场地都清理出来了，让你打炮的准备一切就绪，你倒好，箭在弦上，居然又停止不打了？
莫非。你想用新闻发布会的名义把我们引诱到码头上再……一网打尽？
市政官员和记者们迷惑归迷惑，但还是派遣了人员到岸边打探，打探之下，发现班森还真的派了一批人，乘坐小艇来到码头，登陆后，便开始一板一眼地搭建起台子来。
还真是要召开新闻发布会啊？
有什么要宣布呢？
莫非班森良心发现，要撤退了？
要说记者对八卦的兴趣。就像小狗对骨头的热爱，那是死亡威胁也阻挡不住的。没多时，就有几十名记者（绝大多数是东部报社特派和加派的）围在了码头边，好奇地打量起这座临时发布台。
期间，活络的记者们还找到了几名身着美国海军军官服的人，上去套话。
对呀，你要开新闻发布会。总得让我们提前知道你要讲的议题吧？
要不然，等会我们该怎么提问？
提问提不好，事后我们怎样为你宣传？
码头某栋高层建筑里，利兰.斯坦福和奇妮等海商站在窗边，皱着眉。望着班森手下在积极地忙碌着，龙灏一身宽松的中式褂子，背着手，立于众人之前。
“不炮轰，改新闻发布会？这个班森，人在海上，消息不会这么灵通吧？”
说话的是利兰，他这一周来，拿着龙灏给的资金，利用自己的人脉网，大散人情，美国西部许多大城市都已给了回电，表示会对旧金山和北海伯爵支持到底，坚决反对班森的暴行逆施。
自然了，回应的官员以民主党人为主。
“很难说，我们打听过，班森在海军那里，还是有很多人保他的……”
接过话头的是一名亲老斯蒂文森的市政官员，“虽然战列舰的照片曝光，令得这些人不得不在表面放弃班森，但私下里通风报信，还是做得到的！”
“尤其是，我们对‘封锁了我们’的班森没有采取‘**’！”
利兰.斯坦福的声音提得很高，不满的矛头指向了前面一直不说话的龙灏。
他对龙灏‘放纵’班森，态度‘软弱’有些不满，要是他来主持大局，班森打出第一炮来，他就会把那个叫克里姆的小白脸毙了祭旗，杀一儆百！
哪里还会纵容他在码头附近自由活动？
“斯坦福先生，我想，班森召开新闻发布会的理由，应该不是接到‘特别调查组’已抵达旧金山的消息……”
龙灏回过头，略带憔悴的脸上依旧十分清爽，嘴角一翘，露出的清秀笑容，更让人感觉精神一振、着实清新。
“那是什么理由？”
利兰.斯坦福不依不饶地追问。
“呵，别急，看下去不就知道了？”
龙灏一指窗外，“海军搭起台子来效率也不差，再加上那些最善刨根问底的记者，原因应该很快就会传过来吧！”
诚如龙灏所言，5月29日上午10点58分，一座简易讲台已经搭好，而新闻发布会的内容也传进了所有关注此事之人的耳朵！
北海伯爵涉嫌弄失踪五艘美国驱逐舰的事件得到重大突破：一名曾在那五艘驱逐舰之一上服役的船员现身，将做证指认北海伯爵！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个消息太劲爆了！
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新闻发布会要‘发布’的是这个！
竟是对北海伯爵的真人指控！
记者们的热血都沸腾了，他们的背脊麻酥酥的，一边围住简易讲台，一边在想：面对班森找来的证人，北海伯爵会出现吗？
11点15分，克里姆作为此次新闻发布会的主角之一，携带证人保罗，出现在媒体面前。
经过预热，码头上的记者已超过了百名，与23日晚不同，这些都是货真价实的记者，而且有七成，是来自美国东部！
嗯，七天的时间，足够他们从美国各地赶来了。
‘噼里啪啦’，快门声一阵响。
克里姆大家都很熟悉了，但那位眼神中始终夹杂着惶恐的保罗，大家可是第一次见啊！
这就是幸存的船员吗？
大家得好好拍下来，这可是此次事件的重大转折点啊！
11点25分，记者群后忽然响起了一阵骚动：北海伯爵龙灏，在警察的保护下，现身了！
他竟真的敢来！
在海边巨舰大炮和证人指证的双重压力下，北海伯爵竟然还是来了！
这下子，无论立场，所有记者在心里都是翘起了大拇指：北海伯爵……有种！
当然了，夸归夸，记者手中的笨重相机还是一刻没停，光是那闪光的亮度，就几乎遮去了头顶的日光……(未完待续。。)
【371】新闻发布会
龙灏是一身深蓝色的中式长褂，戴了顶zss的圆顶礼帽，脚踏布鞋，走起路虎虎生风，很有东方长者的范儿。
按理说，以龙灏的年龄，穿成这样是不恰当的，但穿着要分时辰场合，在如今扮演‘受害者’角色的时候，龙灏一身中式装扮，的确更能赢得人同情。
有时候，歧视也代表了同情，稍稍利用一下，并不为过。
龙灏一个人走在最前头，平日里形影不离的两位红颜知己此时都不见了踪影，尽管后边还有一众市政人员陪同，他也不禁显得形单影只，样子总是显露出令人同情的窘迫感。
是啊，美国海军一支舰队的矛头一直指向他，并且连续几天的炮轰，在如此强大的外界压力之下，换作别的人可能早就崩溃了！可以说，北海伯爵能撑到现在不倒，而且还挺直了腰板出现在这个针对他的新闻发布会，本身就值得大家鼓掌喝彩。
美国海军了不起吗？
有来路不明的战列舰火力做支撑就可以横行无忌吗？
怎么能这么欺负人！？
龙灏朝台子一路行去，旁边的记者拍照之余，均是纷纷议论不止。
“你看，北海伯爵的脸色极其憔悴呢！”
“废话，能不憔悴吗？这几天被班森炮轰掉的舰船，我略略统计了一下，光是赔偿就要花上伯爵百万美元呢！”
“嘶，百万美元这么多呀！怪不得他的脸色如此难看，这可是我几辈子都赚不来的钱呢！”
“嘿，一听你就是新来的！这点钱对北海伯爵来讲可不算什么，他财大气粗，光是罗斯柴尔德银行为其开具的支票就有3000万英镑之巨。真正令他担心的，恐怕还是那些不得不转移的产业，以及那些找上门要求辞职和结算工钱的雇员吧！”
“北海伯爵这么有钱，那些雇员傻了吗？为什么要辞职？”
“还不是班森这支舰队害的，钱再好，也要有命去花啊！一炮打来。谁能不死？”
在旁议论的记者都不是合格的记者，就在龙灏走到半中央，一名身材火爆的女记者从记者群中跳了出来，她拿着大话筒，递到龙灏面前：“伯爵您好，我是圣何塞信使报的记者路易安娜，请问您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请问您知道这个新闻发布会的内容吗？请问，您不怕对面的炮舰突然开炮袭击这里吗？”
龙灏瞅了一眼路易安娜，然后环顾四周。低郁的声音经过话筒增幅，显得深沉而厚重：“我知道内容，但我不得不来！因为，那个证人是假的，要揭穿他，我就必须现身，亲自与他对质！”
“那个证人是假的？”路易安娜的眼睛亮了起来，连忙问：“请问伯爵大人。您为何有此把握？”
“很简单，因为我根本就与五艘美国驱逐舰的失踪毫无关系！”
龙灏的声音在放大：“班森从头到尾都是在诬陷我。想逼迫我到他的炮舰上……我虽然不明白这里面有什么阴谋，但我龙灏行得正坐得直，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所以，他找来的这个证人，只是为了继续向我身上泼污水。假的真不了，等下我和他一对话，他自然就露馅了！”
龙灏说完，与路易安娜合了一个影，就领着老斯蒂文森等市政人员继续向前走去。
“好。看来北海伯爵他是胸有成竹了，那么，让我们拭目以待，看看他将如何揭穿这个假冒的证人！”
拍好照，路易安娜在后面又补充了一句，这个定性的话语通过话筒，响遍了全场，很有为龙灏一壮声势的意思。
龙灏的势头被壮了，台子上的克里姆自然就非常不满意了，他瞪了旁边的部下一眼：你们怎么干的活，话筒呢？身为新闻发布会的主角，我身边怎么连一个话筒都没有？
部下们很委屈，互相望了一眼就低下了脑袋：啊呸，官二代，就你要求高，能给你搭好一个台子就不错了，还要话筒？那玩意除了记者，谁会有？总不能让我们把战舰上的扩音设备拆下来给你扛到岸上吧？就算可以，吝啬的英国佬也不肯啊！
没有话筒，克里姆就用自己的嘴当大喇叭，只听他扯着公鸭嗓，大喊道：“大家不要被伯爵的信口开河给骗了！我以美国海军的名誉向大家保证，这位证人绝对是真的，他说的话，也没有半点是假的！”
不过很可惜，克里姆的话似乎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毕竟班森的舰队炮轰在先，还轰了这么多天，炸毁了这么多船，海军的信誉……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忽略了克里姆的叫喊，那些记者倒是盯住了路易安娜和一旁笑得咧开嘴的德容.韦德，努力想把他们的做法记住，然后琢磨透了，好领悟于心。
韦德和他主持的《圣何塞信使报》，现在算是传媒界的一颗新星，通过这次‘旧金山炮轰危机’，《圣何塞信使报》已经从一家西部地方性报纸，隐约有变成全美范围大报的趋势！
在这次危机中，韦德的很多做法，都已成为了同行们学习的榜样。
比如说他乔装进入航商会所获取了北海伯爵的‘打捞沉船计划’，比如说他从各个角度拍下危机中的照片寄往东部的同行处，比如说他创新性地将照片作为一期报纸的主要内容……这些手法，虽然看起来简单，但却能够勾起读者的关注度和阅读**，算是给传媒界开辟了一条崭新的营销道路。
当然了，传媒界在这次炮轰危机中也扮演着影响股市价格波动的重要角色，经过5月23和24两天史无前例的的全美股市过山车之后，传媒业在某些大人物的心中已经占据了极其重要的位置。
毫不客气的说，等这次炮轰危机过去之后，因为《圣何塞信使报》的成功案例，美国各大财团都会加大对传媒业的投资。可以预期，美国的传媒界也会迎来一个蓬勃发展的春天！
所以，在各自报社boss的交待下，德容.韦德已经成为各方记者关注的焦点，他的一言一行，可能都会被写入重构本方报社的指导手册里去……
龙灏抬眼望了望台子。台子不大，站的人所以也不多，只有克里姆、保罗，还有不到十名身着海军制服的美军军官。
龙灏抬脚走上台去，面对这群人站定了，而后边的老斯蒂文森和剩余的人欲要跟随，却被龙灏头也不回地挥手阻止了：“不用了，我怕他们会在这个台子下安放炸弹，要炸。也只炸死我一个人就好……”
炸弹？
听到这话的人们先是一惊，但随后就反应过来这是龙灏调侃的话语，用来讽刺班森舰队的人做事不地道：是啊，能大摇大摆开着战列舰来封锁纯商贸的海港，班森他们还有什么卑鄙无耻的事做不出来？
老斯蒂文森他们一向以龙灏马首是瞻，龙灏说什么他们自然遵守，于是便纷纷在台侧的梯子上停下了脚步，目送龙灏独自一个人上去。
龙灏单手提褂子前摆。又上前踱了几步，整个人还真有几分壮士萧萧一去不复返的味道。
克里姆闻言。鼻子都快气歪了，嚷了起来：“北海伯爵，你不要胡说八道，什么炸弹，如果我安放了炸弹，那岂不是连我自己这么多人都要被炸死了吗？”
龙灏一笑。嗓音洪亮，比起克里姆的公鸭嗓不知胜过了多少倍：“哦，没有炸弹那就最好……好了，我人也到了，接下来你要表演什么。我都在这里用心欣赏！”
龙灏的讽刺声音，令得台下的记者大都掩嘴窃笑，好好一个新闻发布会，被龙灏这么一说，倒有点像班森上校特意整出的马戏表演，而克里姆和保罗等人，就是那贻笑大方的小丑！
克里姆晓得自己这方在当下不得人心，可箭在弦上，他也不得不发，于是便硬着头皮，用他那副公鸭嗓子讲了一遍开场白：大致的意思无非就是找到了人证，可以证明北海伯爵的确弄沉了美国海军的五艘驱逐舰。
“下面，我们有请保罗先生，请他讲一讲他所遭受的可怕经历……”克里姆将战战兢兢的保罗推上前台，并且附耳低低叮嘱道：“记着，多余的话不要说，就照着我们之前排练的讲！”
保罗到底有多靠谱，克里姆心里也没底，但班森赶鸭子上架要他召开新闻发布会，克里姆没法，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保罗一脸的苍白，哆嗦着，走上前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认得他，他，是他，是他撞……害死了我的战友，我叫保罗，是科林号上的船员，包括我、我们在内，哲林号、查林号、博林号、科林号，和，和维斯加号，都是在要求他停船检查未果后，被他野蛮地撞……击沉的……”
“我们两百多名水兵啊，船沉了之后，他不但不本着人道精神援救我们，反而下令朝我们开枪，将我们往死路里逼啊……呜呜，那么多的兄弟，就这么活活地被这个心狠手辣的人给逼死了，逼死了啊……”
“他是个杀人大魔王，他率先对美国海军发起了无耻的进攻，他、他是美国的敌人，我要求各位一定要擦亮眼睛，支持我们逮捕这个大魔王，为我死去的战友报仇，呜呜……”
保罗说的话内容不出乎记者们所料，再加上他的表情实在太僵硬，因此，就算其内容劲爆，却也没有半分说服力。
不说记者，就拿那些搭完台子、站在下面的海军士兵也觉得非常失望：只是言语指控吗？没有干货，那还有什么战斗力？噢，我们是认识保罗这个幸运的倒霉鬼，但别人不认识啊，他们完全可以认为这是我们随便找来的白痴，专门用来‘诬陷’北海伯爵的啊！
“说完了吗？”
龙灏呵呵一笑，光是这个阳刚声音，其分贝就完胜刚才保罗的说话之和，给人以一种堂堂正正，要揭破对方阴谋的感觉：“现在该我说一说了？”
“你，我。嗯嗯……”
保罗显然被龙灏的气势所慑，他缩了缩脑袋，畏惧地看了看这个心中的大魔王，一个后退，差点没摔了个四脚朝天。
“好，姑且先不谈你身份的真实性。就假设你是那什么科林号上的船员！”龙灏昂首挺胸，龙行虎步，逼上前问道：“保罗，我且来问你，你所说的五艘驱逐舰，平时的速度是多少？”
“呃……”
保罗只是神经时好时坏，脑浆明显还没烧掉：“是，是20节以上。”
“既然是20节，照你所说。我这边又有几艘战舰？速度几何？”
“你只有一艘战舰，是最新式的铁甲巡洋舰，速度也有20节，不过……”保罗下意识地回答道，不过正当克里姆察觉到不妙时，龙灏的声音又提高了一个八度，将保罗的回答给生生打断。
“哦，那就有意思了。照这位保罗先生的说法，我只有一艘巡洋舰。速度为20节，在面对五艘速度达到20节以上的驱逐舰时，我不但可以胜利，而且还能全歼对方？一个不漏？”龙灏嘴角逸出笑容，道：“我有这么大的能耐啊，呵呵。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如果这是真的，我想美国海军不应该与我为敌，而应该交好于我，因为以我‘这艘巡洋舰’，只要能大规模装备。日后的海上霸主就不是英国，而是英国加上新兴的美利坚了！”
龙灏这句话其实饱含了一丁点祸心，小小地挑拨了一下英美与欧洲列强之间的关系。
毕竟，在这座港口之外，就摆放着标有美国国旗的六艘英国战列舰！
英国与美国联手，会对日益紧张的欧洲局势有什么影响？
法国、德国、俄国……会对此有什么反应？
相信当这些记者尽职地把这番话传去欧洲，那些王公大臣、皇帝首相，都会有所考量的。
“你，你那艘巡洋舰有古、古怪……”
保罗结结巴巴地说：“你的那艘巡洋舰，速度可以突然间变得很快……”
“很快？”
龙灏笑眯眯地问：“那么有多快呢？”
“起码有50节！”
保罗脱口而出，后边的克里姆听了，当即捂上了脸：草，忘了叮嘱他了，麻痹的，2货就是2货，不让你说咱们的舰船是被活生生撞毁的，你怎么又去说速度啊？50节的速度，这尼玛谁能相信？其实就连我现在，也是半信半疑啊……
50节的速度，这就好比现在告诉人们：火车可以跑出300迈的高铁速度！
就算是不太懂海洋知识的记者也瞪大了眼睛，随后就噗哧一声，掩嘴偷笑起来。
哇哈哈哈，50节的巡洋舰，如果北海伯爵有这技术，那么，他恐怕就要成为这颗星球上最受欢迎的舰船设计师了！这绝对是今年最好笑的无厘头新闻，克里姆找来的这个所谓的‘幸存者保罗’真是太有才了，要诬赖北海伯爵，拜托您也找一个靠谱点的理由好么？呵呵，就算您说北海伯爵用一个整编的战斗舰队把那五艘驱逐舰歼灭了，也比这个要可信的多啊！
“哦，50节呀，原来‘我的战舰’有这么快的速度，那么请问，我是怎么用一艘50节速度的战舰，把你们的五艘驱逐舰围起来的呢？你们不会逃吗？逃不过不会开炮吗？就像你们这几天做的那样……”龙灏占到了上风，他现在完全是以轻松调侃的口吻说道。
“我们开炮有什么用！？”
保罗叫了起来：“你那艘船就是直接撞过来，蛮不讲理，我们躲都躲不掉，活生生被你撞沉的！”
保罗一激动，便将克里姆事先交待的要点全忘了，直接把事实说了出来。
“撞、沉、的？你是说，我的船，将你们全部撞、沉、了？”
龙灏脸上露出夸张的神情，着重把嚼字点放在‘撞’上：“噢，原来我拥有了一艘神话中的巡洋舰，不仅拥有令人羡慕的高速，还有坚固不催的装甲，可以活生生地将铁甲舰撞沉？”
“哈哈哈……”
这次不用再预热了，底下的记者们纷纷狂笑起来，现在事实很简单了：这场新闻发布会就是一个笑话，而保罗这个小丑，从一开始就完美履行了他的职责，用夸张和荒诞的手法，用滑稽和荒谬的理由，让他们尽情而笑。
“你们，你们笑什么笑？”
保罗急了，他在台子上挥舞着手臂，气急败坏地叫道：“我说的是事实，是事实啊！你们不要笑，你们要相信我，那天，这个大魔王就是用他的船，将我们五艘战舰逐一撞沉的！我说的都是实话啊，你们不信我，也要相信那些死得冤枉的水兵啊！他们都是为了美国安全而战死的，他们在天的英灵告诉我，一定要把凶手绳之于法！”
“好的，既然你不惜拿英灵来发誓，我便再给你个机会！”
龙灏此时已是胜券在握，又说道：“我来问你，就算你前面说的都是事实，我用一艘速度快、装甲厚实的巡洋舰全歼了你们，那么，请问你是怎么生还的？如果我真的有一艘这么厉害的战舰，为了不泄密，我绝对会把所有目击者都清理掉的，请问你，保罗先生，你有什么绝招，可以从我手下生还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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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2】 特别调查组登场
龙灏这句话问的更加合情合理了，台下的记者都想道：对啊，你说了这么多，还没交代你是怎么逃回来的吧？
“我，我……我我，是被人救的！”
保罗涨红了脸，好半天才答了一句。
“被谁救的？”
龙灏笑了：“照你方才所说，当时你们的舰船都沉了，战友也都死了，哪有人可以救你？”
“……是，是路过的商船，他们目睹了这一切，大魔王，你当时以为所有的水兵都被杀光了，加上对路过商船背后的国家有所顾忌，所以才没有继续轰击那些商船！”
“噢，那你能指出来，‘那艘’救了你的商船是哪一艘吗？它，在不在这个港口呢？”
龙灏听了，笑得更加欢畅了：“来旧金山的商船都停泊在这个港口，你说出来吧，那样的话，你会拥有更加令人信服的证人呢！保罗，说吧，让我们看一看，你到底能编造到什么时候，能编造出什么样的谎言吧！”
“我没有编造！”
保罗涨红了脸，倒是让他原本苍白的脸色有了几分真实感：“但我，我不能说出这个商家是谁！”
“为什么呢？”
龙灏盈盈而笑。
“因为怕你报复！”
保罗咬牙道：“当时你就威胁了这个商家所属的商船队伍，谁要是敢搭救我们水兵，就把他们也击沉到海里喂鱼！”
台下异常的安静，因此，保罗这番话音量虽不大，却也进入了大部分人的耳朵……其中就包括奇妮.卡波内拉！
美丽的卡波内拉夫人听明白后，薄纱下绝美的容颜变得雪白一片，保罗说的再明确无误了。搭救并庇护了这位美国水兵的……一定就是她家族的某个成员！
因为那一天的海战，目击者除了卡波内拉家族的三艘商船外，也唯有再远一点的几艘外国商船，不过那几艘商船都离得较远，根本没有机会搭救美国水兵……所以，不用想了。必定是自己这边出了问题，而且很大程度是卡列洪号上的人包庇了这名水兵！
因为，当时卡列洪号被那群美国水兵劫持了，说不清有多少水兵登了船，而后来的清理工作，龙灏或许是给奇妮.卡波内拉面子，并未做到非常彻底，船上有很多死角，如果有内应的话。藏下一、两个人还是轻松之至！
奇妮想明白了，她知道龙灏也必然明白，一想到那位龙少爷的恐怖和强大，奇妮便芳心一颤，有种想冲上台子、向龙灏解释一切的冲动。
奇妮在纠结，在惶急中思考‘内奸’的可能人选时……那位私自藏匿了保罗，并且在这个重要关头将其放出来咬龙灏的神秘人，也在心中打鼓：我应该没露什么马脚吧？藏起这名水兵。包括供应他这么些天来的饮食，我都没有亲自出面。是了，一定没有什么马脚，他就算想供出我也办不到，最多是咬定了我们卡波内拉家族！嘿嘿，而这个重要吗？那个北海伯爵，现在肯定也心知肚明了吧！北海伯爵啊北海伯爵。你干下了那么大的一场事，还想天衣无缝吗？
那位神秘人显然对龙灏积怨甚深，他镇定了心神后，就放松了绷紧的后颈肌肉，满眼幸灾乐祸地看向台子上的龙灏：你胆大包天。撞沉了美国海军的五艘船，现在别人带着最厉害的炮舰前来报复了，哼哼，我挑在这个关键时候把这名水兵放出来，想必你会十分头疼，甚至于一个不慎就身败名裂吧，哈哈哈，要你敢打我卡波内拉家族的主意……
神秘人在暗自得意，台子上龙灏与保罗的对话也没停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呵呵，你又不说出商家的名字，又说怕我报复，这不变成正反都是你有理？”龙灏摇了摇头，半点都没有慌张的样子：“保罗先生，你的逻辑实在是太神了！”
“也不是不能说，不过，我不能在这里说！”保罗被龙灏的讥嘲讽刺得下巴以下全红了，他挥动着双手，力图扭转他被动的局面。
“那要在什么地方说？”
“你跟我去我们的旗舰，在那里我一旦说了，你便没有时间去报复那个商家！”保罗说道：“要不然，我在这里说了，你等下就把那个商家灭了口，那样一来，就没有人可以指证你的罪行了！”
别看保罗之前的表现跟神经质一般，但这句话说的极有水平，水平高得克里姆都喜出望外，对其刮目相看。
是啊，拿这句话挤兑北海伯爵，让他不得不登上果戈里号去证明清白，还有，接下来若是旧金山有哪一个商家遭遇不测，这个黑锅也能死死地扣在北海伯爵身上！
妙，太妙了！
谁能想到，保罗这个废柴竟能说出这么有水平的话，他是大智若愚、故意扮猪吃虎，还是灵光一闪？
“说来说去，还是要我登上你们的船啊！”龙灏摇着头，晒笑道：“我就奇怪了，既然我在你们嘴里是这么的十恶不赦，还背负了几百条人命，嘿嘿，作为那些‘冤魂’最高长官的……班森上校，他为什么就不敢上岸来与我当面对质呢？绕来绕去，还是变着法的要我登上他的船，嘘，这里面的阴谋味道太浓了，各位来评评理，我能就这么把身家性命交给这样一位品德有问题的海军上校手里吗？”
“不能，当然不能！”
“要谈就在岸上谈！”
“强烈反对班森藏头露尾，敢打炮，却不敢露头么？”
台子底下的记者有一部分是龙灏安排的人，还有一部分是保有同情心和正义感的中立记者，龙灏一煽动，他们立刻便高喊起来，大有让克里姆带着保罗滚回海上去的架势。
民意难为，克里姆白了白脸，正准备灰溜溜地撤走时。外围，忽然‘啪啪啪’地响起了三声枪响！
枪声清脆且嘹亮，开过之后，喧闹的记者群顿时安静了下来：谁呀，这么不识相，好容易没有舰炮飞过来轰炸。难得宁静，你又开枪吓唬什么人？
不忿归不忿，但记者群还是识相地让开一条道，只见旧金山的警察开道，后面跟着一群身着耀眼军服的人。
这群人数量不到二十个，不过个个面孔朝天，下巴几乎挡住了眼睛，显得傲慢无比，而那身耀眼的军服有见识的人识别了出来：应该是美**部的制服。从那肩章来看，这群人的职务不低啊！
方才鸣枪的就是这群人中一员，他睨着眼，不屑地扫了扫旁边，然后若无其事地将手枪收了起来，仿佛方才开的那三枪，对他来说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前方领路的旧金山警察脸上都显得非常愤怒和无奈：在他们的地盘上开枪，可自己还偏偏没法指责。谁让对方的来头大呢，这种憋屈的感觉。只能硬生生窝在心里了。
这群来自美**部的人才走了几步，老斯蒂文森便钻了出来，脸上堆起了笑容：“米勒少将，您怎么过来了？难道我安排的宾馆您睡的不舒服？哎，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旧金山连续几天遭到炮弹轰炸。大家都没有心情做事，所以，工作和服务的效率都下降了呢！”
那位米勒少将，国字脸，刚正不阿似乎写在了五官上。只听他冷冷地说道：“我们拿的是纳税人的钱，纳税人的工作效率可以下降，但我们身为联邦下辖的公务员，就算是被炮弹炸死，效率也得一如既往！”
好家伙，这句话**的，完全不给斯蒂文森市长半分面子！
这位米勒少将，是何方神圣啊？
旁边离得近的记者听了这两人的对话，暗自咂舌，不禁猜测起米勒为首的这群军部来人的用意。
“是是，是我疏忽了，还是米勒少将见识卓绝啊！”
老斯蒂文森陪着笑，伴在米勒身边。
“哼，这里很热闹，在做什么呢？为什么没有通知到我们特别调查组？”
米勒少将没吃老斯蒂文森献殷勤的那一套，而是眼睛看向被记者团团围住的台子，略带讥诮地问道。
特别调查组！
这个词立刻飞进了耳朵尖的记者耳中，他们口口相传，很快就得知了这个‘特别调查组’是个什么来头。
早就风传白宫和军部达成了协议，要派专人来解决这次炮轰危机，而主导这次和解行动的‘专人’，就是特别调查组啊！
没想到他们不仅来的快，而且行踪还这么保密，要不是他们今天自己跳出来，我们恐怕还蒙在鼓里，不晓得他们已经到旧金山了呢！这些记者争相把这个消息共享，同时也大感汗颜，觉得有愧职责。
在记者们拼命消化这个比较令人吃惊消息的同时，米勒一行人已经走到了台子下，米勒将军官帽正了一正，朗声道：“我是米勒少将，特别调查组的组长，现在奉白宫和军部的命令，将接管商贸海港的一切事务，你们在上面做什么？都叫什么名字，给我一一报出来！”
米勒这一喊，摆明了是给下马威，你说你不认识保罗还情有可原，但北海伯爵和克里姆，最近一周都是各大报纸上的风云人物，你米勒除非一点都不关心炮轰危机，否则就根本不可能不认识这两个人。
而身为特别调查组的组长，米勒可能不关心炮轰危机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娘的，他本来便是肩负调解的职责，前来消弭这场危机的，所以，他根本就是在找碴！
“我是格里芬.克里姆，他叫保罗……”米勒少将的名号震得住克里姆，上尉一愣，马上就自报家门了。
龙灏却轻轻笑了笑，没理会这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少将：他算哪根葱，也配让他堂堂一名皇室伯爵向他报名号？
米勒少将领着部下，噔噔噔走上台子，原本就不大的台子一下子多了近20个人，立刻变得十分拥挤起来。
这倒是方便了底下的记者，一张照片就能把这个特别调查组给‘一网打尽’了。
米勒眼如尖刀，盯住龙灏：“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不回话。你是哑巴吗？”
龙灏鼻子一哼，反唇相讥：“我是谁，大家都知道，只有瞎子和聋子才会不知道！”
米勒少将眼中寒光一闪：“牙尖嘴利，你的态度我记下了，这会当做重要的参考。汇报给白宫和军部！”
龙灏毫不示弱：“你也就只会汇报了吧？面前这几位海军军官，他们都是炮轰旧金山的帮凶，米勒组长，你敢将他们抓起来吗？”
龙灏这一提醒，特别调查组的成员倒没什么反应，反倒是克里姆等海军军官，脸色都是一变，有沉不住气的人已经在掏枪了。
米勒那大理石般僵硬的脸庞一抽，哼道：“我做事。还不需要你这个无名鼠辈来说三道四！炮轰事件，从头到尾都是你们旧金山媒体发出来的，真假有待确定，我作为特别调查组的组长，对这件事要彻头彻尾地调查，不会听你们的一面之词！要抓谁，或者不抓谁，都由不得你们这帮外行来指手画脚！”
米勒少将这句话。算是把在场的记者和旧金山市政府都框进去骂了，这句话一出。底下的无冕之王一片哗然。
他们在这几天可是充分享受了主导话语权的滋味，信心正爆棚呢，这个米勒少将，凭什么质疑我们的报导？还敢讽刺我们碍手碍脚？
台上台下，火药味愈发浓烈……很讽刺，特别调查组本来是来化解危机的。但现在，他们却好像要点燃一个火药桶。
这时，还是老斯蒂文森跑出来打圆场、浇灭了火星：“呵呵，这位便是北海伯爵，他在这次炮轰事件中。可是为旧金山出了大力呢，他一力承担了炮轰造成的损失，为我们市政府分担了很大的压力！他是伯爵，您是少将，两位都是身份不凡的大人物，相信在两位的同心协力之下，一定能尽快让海港外的炮舰退走，让我们旧金山恢复正常的秩序……”
老斯蒂文森连消带打，把矛头引到克里姆等人身上。
米勒少将却好像不吃这套，他没搭理市长，也没下令对克里姆等人做出控制，而是翻了翻眼皮：“哦，北海伯爵呀，低等民族中走了狗屎运的家伙……”
“你说什么？！”
底下数名龙鳞军战士听了，纷纷暴怒出声，手里的长枪也抬了起来。
这个米勒，出言侮辱龙灏乃至他背后的华夏民族，这让这些华夏镇出来的龙鳞军如何能忍？
杀了，杀了，管他是什么鬼少将！
“且慢，先不要冲动！”
龙灏心里冷冷一笑，挥手制止了底下的龙鳞军，歪头看向米勒：“少将，你这句话我记下了，呵呵，你道歉也没用，我会让你为出言不逊而付出代价的。”
“咦，很好，你在威胁我？”
米勒少将一点不惧，反而失声笑了出来，僵硬的脸颊一抽，笑容就像僵尸一样难看：“我记下了，你的这句威胁，我会原封不动地写在报告书里……”
米勒左一个‘调查’，右一个‘报告’，把官僚主义发挥到了巅峰。
龙灏不与他多做口舌纠缠，而米勒少将也把话锋转向了克里姆：“克里姆上尉，你们聚集在这里做什么？还召集了这么多卖报纸的人来围观？我要求你即刻做出解释！”
米勒倒是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直接就把克里姆当成部下发问了。
而克里姆也很吃这一套，他隐约感觉到，这个所谓的特别调查组，似乎是倾向自己这边的！
“报告少将，我们找到了一个证人，就是这位保罗……”
克里姆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把这个新闻发布会刚才发生的一切，向米勒汇报了一遍。
还真别说，这位克里姆上尉的记忆力还真不错，娓娓道来，将保罗和龙灏的对话，几乎记得一个不差。
整个过程中，龙灏一直负手于后，脸上挂着清白在人间的淡笑，任由克里姆将事情经过讲完。
花了大约15分钟，克里姆才停了下来，最后做‘结案陈词’：“……保罗是我们西雅图海军基地的老水兵了，他说的话，我们是绝对相信的，而且这次我们来到旧金山，也是为了调查五艘驱逐舰的下落，现在一切的证据都指向北海伯爵，他就是最大嫌疑犯！我恳请少将，让我们把他带回舰船上，加以进一步的审讯！”
米勒在听取克里姆陈述时，一双眼都是眯着，仿佛睡着了一般，让旁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感**彩，这时，他霍然睁开了眼，问道：“上船了，就能证明北海伯爵有罪吗？”
克里姆马上回答：“可以的，保罗刚才跟我说了，只要保证了搭救他的商人安全，他就有把握将他请出来作证！”
“这样啊……”
米勒少将拉长了语调，然后转头看向龙灏，伸手一指：“既然如此，你，就跟克里姆上尉上船去接受调查吧！”(未完待续。。)
【373】搧的就是贱人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犹如平地一声雷，站在龙灏这边的人，还有台下的记者，都被惊呆了！都被惊得外焦里嫩了！
什么就上船接受调查啊？
北海伯爵不是说的很清楚嘛，既然班森率领舰队是‘复仇’而来，那么为什么不敢亲自上岸一同对质？
反正他们有六艘战列舰，大炮架门口，谁也不敢伤害他们！
你这个什么特别调查组的组长，难道是班森的‘姘头’，一出场就倒向班森，要把北海伯爵往火坑里推吗？
这就是你代表的白宫和军部的立场吗？
太，太让人寒心了吧？
炮轰的凶手你不管，反而助纣为虐，要把一直维护我们旧金山利益的北海伯爵送入‘虎口’？
不，这样偏袒的命令，我们绝对不接受！
“我们反对，反对带走伯爵大人！”
“对，先让班森的舰队撤退，再谈别的！”
“这个死人脸到底是不是脑残啊，一上来就袒护炮轰凶手！”
“废话，别人可是军部的将……军！穿一条裤子呗！”
短暂的寂静后，就是情绪的大爆发，台下的记者七嘴八舌地叫嚷着，而那些不吭气的龙鳞军也是握紧了钢枪，鼻翼翕动、眼如狼顾，只等伯爵一声令下，就把这个什么特别调查组轰杀成渣！
呵，要他们见识到‘咬人的狗不叫’这句话的真理！
台下鼎沸，台子上的龙灏抠了抠耳朵，手指轻描淡写地一弹，笑道：“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
“不许吵，军部办事。哪里轮得到你们这些卖报纸的瞎评论！噤声，违者以滋事罪收监……下去，给我把相机都没收了，不许拍……警察呢，旧金山的警察是吃干饭的吗，快点把这些造谣生事、挑起事端的不法之徒都逮捕起来！”
米勒少将正被底下激烈的反应气得脸色发白。他骂完记者，然后转过身，冲着龙灏大喝一声：“听错？你是聋子吗？我再说一遍，你跟克里姆上尉去船上走一趟，接受调查，你这个低劣种族的混蛋，听不懂英文，黄皮……”
‘啪’的一声，米勒少将还没咒骂完。眼前骤然一花，接着脸上就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剧痛……在他反应过来之后，人已在地上，手下意识捂着已经碎裂掉的下颚，满口是血，惊怒交加：他，堂堂一名将军，居然被打耳光了。他，居然被眼前这个黄皮猪打耳光了！！
米勒少将是军部中亲班森的一派。他一向看不起这个靠讨好英女王而被册封伯爵的黄皮小子，这一次来旧金山，正如旁人所见，他米勒，就是来拉偏架的！
龙灏在此之前，通过情报。对米勒的态度倾向也略有了解，不过他为了心中计划，正好要借米勒的无理霸道来凸显自己的弱势无辜，以此来赢得广大人民的同情，可是。怪就怪米勒少将出言不逊，不断地辱及华夏民族，这下子，龙灏也不管什么计划不计划了……操，先搧了这丫的再说！！
龙灏这一巴掌，搧的极重，不但打碎了米勒少将的半边下颚，还拍飞了他十多颗牙齿，可以说：米勒不去植牙，今后便只能喝流质食物维持生命了！
龙灏这一掌太快了，快得不仅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而且，就连当事人米勒少将也来不及反应，连痛觉都来临得异常缓慢。
当米勒咬牙（哦，这只能加重米勒的疼痛）切齿地准备掏枪还击，射杀这个胆敢搧打自己的黄皮猪，从牙龈处传来的剧烈疼痛立刻淹没了他，只听他大叫一声，眼白一翻，就这么活活痛晕了过去！
从米勒被打，到他捂住嘴角，再到他晕厥过去，总共也没花五秒，等到米勒的手下反应过来，想拔枪还击时，底下的龙鳞军一个个已如雄鹰般飞了上来，噼里啪啦一串响，一杆枪顶住了一名调查组成员的脑袋，生涩的英语依次响起：“丢掉枪，不然，我们开枪！”
这些龙鳞军都是习练了13套广播体操的精英，先不说战斗素质，但论起身体素质，绝对是这个星球上数一数二的存在！
一看自家少爷动手了，饥渴难耐的他们哪还不心领神会，飞跃上台子，施展拳脚，控制局面？
“你，你这是向联邦挑衅，伯爵，你这是在与我们军部为敌……”一名米勒的副手还算硬气，虽然被迫丢了枪，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向龙灏抗议。
转眼之间，特别调查组就被身着远征军军服的黄皮肤战士制服了，这样的大转变，好比一场动作大片，令得底下的记者个个跟打了鸡血般，举起相机，开始疯狂地拍照。
强悍啊，这批西班牙招募的雇佣军！
耻辱啊，联邦的军队领导竟如此不堪一击？
“放开他们吧，辱我的人已经受到了惩罚……”
为了计划，龙灏也不欲跟特别调查组闹得太僵，米勒少将会被搧，完全是他嘴贱自找的，正是应了一句老话：贱人就是欠抽，装逼矫情的也总是贱人！
得了少爷吩咐，龙鳞军便放开了对特别调查组的限制，而昏迷过去的可怜少将，也被随后登上台的旧金山警察给抬了下去：烂嘴的伤虽不致命，但总要医治，不然，龙灏这个英国伯爵搧的爽了，事后，旧金山市政府总要担个救治不当的责任。
这个，可以算作老斯蒂文森替龙灏擦屁股吧……
等米勒少将被抬走，龙灏笑了，对剩下的组员道：“大家都听得很清楚，那个米勒三番四次侮辱于我，侮辱我的民族，我打他，便是合情合理！你们如果非要拿这个事挑起我和美**部的对立，我无所谓！哼，反正你们美国海军已经大战旗鼓地派战列舰来捉拿我，我和你们军部之间。早就势不两立了，对吧？”
龙灏这句话软中带硬，毕竟，米勒的出言不逊、句句带辱，在场这么多耳朵都是听到了的，如果特别调查组非要拿着揪着此事不放。他们也没法跟军部交待：是啊，派你们来旧金山是来和解的，结果你们又给美**部竖立了一个敌人，这，这也太扯淡了吧？
米勒不在，这些人没了主心骨，况且龙灏也说的在理，于是那名副手道：“好，伯爵大人。这件事我们暂且不提，还是等少将醒来再说吧！”
说完，这些在记者面前丢光了面子的特别调查组组员就灰溜溜地走下了台子，只想越早离开越好。
调查组一走，龙灏哼了一下，也转身离开。
特别调查组走的利索，留在台子上的克里姆傻眼了：咦，少将都发话要带伯爵走了。怎么转眼间，一个巴掌就把风向搧变了？喂喂。你们别走啊，你们走了，我怎么带北海伯爵上船啊？
方才龙鳞军战士的战斗力克里姆和他手下一干军官水兵可是看在眼里的，想动武力？那玩完的绝对是他们这十几个小胳膊小腿的……
好不容易等来的强援彻底歇了菜，克里姆等人也没脸把这场新闻发布会继续开下去，正主儿北海伯爵都走了。他们硬留在码头也没什么意思。
你看，可不是嘛，当龙灏离开后，那群记者看都不看克里姆一眼，一哄而散。各自找自己的渠道把今天这则劲爆新闻发回去了。
好爽的一巴掌，不晓得方才谁反应快，拍到了？
看来以后跟北海伯爵的新闻，这相机要时刻摆在眼前，手指要时刻按在快门啊！
天色尚早，克里姆的心情却宛如黄昏：黎明是等不到了，因为说不定自己就会死在黑夜的某个角落。
克里姆没敢回果戈里号，只是意兴阑珊地把来搭台子的军官水兵原封不动地送上了小艇，自己就拉着保罗，两个人独自向特别调查组寻去。
克里姆想的是：虽说米勒少将被打碎了一口烂牙，但只要人没死，他必然还是向着自己的，再说了，北海伯爵这一掌搧的，简直就是搧出了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自己不在这个时候雪中送炭，去抱抱米勒少将的大腿，慰问一下，更待何时？
还真别说，克里姆的运气不错，尽管他今天召开的这个新闻发布会算是把龙灏得罪到底了，但那些旧金山的警察却还是公事公办，听到克里姆询问特别调查组的下榻之所后，只是轻哼了一下，拿捏了一会，就给克里姆指出了路线。
特别调查组，这会儿暂住在距离商贸海港只有两公里的一处私人别墅中。
这栋别墅，原来属于一位经营海航业务的加拿大富商，不过由于炮轰危机降临的原因，他就以最快速度变卖了在旧金山的产业，带着现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这栋占地足有十亩的别墅，居然只花了十万美元，就被龙灏买下，接着以私人的名义捐给旧金山政府，作为招待贵宾之用。
现在不用说，这栋装修完好的别墅接待的第一批贵宾，就是特别调查组了。
克里姆和保罗，在一名市政官员的带领下，奇迹般地进入了这栋私人别墅。
为什么要用奇迹来形容呢？
因为克里姆一路行来，看到了太多不怀好意的眼睛，那些都是隐藏在暗处的龙鳞军战士——当然了，克里姆只会认为他们是西班牙驻扎在旧金山的远征军。
话说前一天一艘挂着西班牙国旗的战舰被班森一炮轰沉了，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美国和西班牙已经处于交战状态，现在那些远征军要是跳出来扑向自己，宰了也是白宰，没处可伸冤去。
终于进入到别墅里了，克里姆打量清楚状况后，看清来人，才拍着胸脯，把一颗悸动的心脏给安抚了下来。
迎接克里姆的是特别调查组的那名副手，他的名字叫做格兰杰，而先前领着克里姆过来的市政官员，就是格兰杰的好友，算是老斯蒂文森领导下的旧金山市政府中的‘反对党’。
格兰杰见到克里姆后，也松了一口气：“上尉。你和这位保罗平安过来，我就放心了，我一直以为北海伯爵会杀人灭口，不过现在看来，他还是保有一定的绅士风度。”
克里姆一把鼻涕一把泪：“这位长官，你有所不知。这么些天我都是这么过来的，用九死一生来形容也不为过！您可千万不要被北海伯爵的伪善给骗了，要不是为了将这个恶徒绳之于法，我至于在这里宁可冒着生命危险，也要保护这位证人，用头颅顶着利斧来伸张联邦的正义吗？顺便说一句，我父亲是国防部部长……”
格兰杰奇道：“啊，原来克里姆副部长是您父亲……好，我们先不谈这个。来，到里面来，米勒少将很快就要醒了呢！”
克里姆也奇道：“这么快……不，我的意思是，少将他的恢复能力不错啊！真不愧是军部的栋梁，联邦的脊柱！”
格兰杰一叹，嘴里意味复杂：“哎，是北海伯爵的药剂……真不知该恨他。还是该感谢他了，来。上尉，事不宜迟，我们进去吧！”
药剂？
克里姆按捺住心中惊讶，携着保罗，跟随格兰杰走进了他背后的房门。
房门后是一间很宽敞很大气的房间，比一般别墅的会客厅都大！布置得有点罗马教廷的风格。不过这一切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房间中央摆着一张躺椅，上面躺着米勒少将！
这位被搧飞了嘴巴的少将现在正有气无力地躺在椅子里，蜷缩着，他的半边嘴巴绑上了白纱布。遮住了半边国字脸，而从其干净的边角可以看出：伤口和血迹已被清理过了，并且，他露在外边的双眼并未透露出太多的痛苦，由此可见，那令得他昏迷过去的剧痛没有再纠缠住他。
米勒少将身边，站着龙灏和老斯蒂文森等一众人，自然，里面包括了一位打扮得非常像传教士的医生。
就在方才，龙灏施展了他被英女王赏识的‘绝学’：他在背后的小隔间里花了几分钟，配置了一管药剂，喂进了当时还处于昏迷状态的米勒嘴里，不过一会，这位少将就悠然醒来，不仅疼痛感消失了，而且那错了位的下颚关节也重新复位，并且隐然有快速愈合的样子。
这种医学上的神迹，不但令得特别调查组的成员惊讶得合不拢嘴，就连那位神父打扮的别墅聘用医生也是汗颜无比：到底谁才是医生啊？我好像就给那位病人擦了擦血迹，绑了块纱布？
龙灏这种以德报怨的做法，大是博得了特别调查组这群人的好感，他们也意识到：是自己的组长出言侮辱人不对在先，北海伯爵只是一时气愤，下手过重，现在他不是尽心尽力地在弥补吗？
不得不说，这应该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在19世纪的一种提前体现。
龙灏脸上噙着笑，心里在说：谁说是以德报怨了？本少爷从来只是以德报德、以直报怨，米勒啊米勒，你敢于侮辱我华夏民族，我便先让你舒服五天，等五天之后，你就会后悔了！哼哼，我的金源能量数，从来不救人渣，我的药剂，是那么好受用的吗？
龙灏配置的这副药剂，的确是缓解了米勒少将的疼痛感，但过后的后遗症却非常可怕：五天之后，米勒少将嘴上的疼痛将会加倍，这种疼痛是这个时代任何医疗药物都无法消除的，他将日日夜夜遭受疼痛的折磨（类比牙疼），而唯一可以减轻这种疼痛的方法就是……将自己嘴里剩余的牙齿拔下来，和血吞到肚子里！
因为药剂改变了米勒少将的下颚神经，会使得他嘴里的牙齿生长得非常迅速，基本可以达到吞完一圈后，第一颗被吞的牙齿又刚刚长出来。
这样，米勒要想避免这种非人的痛苦折磨，就必须在黑暗的夜里，孤寂的一个人，偷偷地将嘴里的牙齿拔下，夹杂着血腥味，吞进肚里……这种恶魔般的经历，绝对不是普通人能长时间承受的。
至于米勒五天后的生活会如何，是了结自己，还是变成一个‘食齿怪物’，就不是龙灏所关心的了。
现在，只见他瞅了眼被格兰杰领进来的克里姆和保罗，轻轻一笑，便开口了：“米勒少将，你感觉如何了？其实我本质里只是一名商人，求的是财，期望的是和平环境……我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班森上校和他的舰队，说心里话，我的意愿与联邦国会和军部的意愿一致，都是希望尽快解决掉这次炮轰危机……”
米勒尽管疼痛不再，可要开口如常，还是做不到的，他撇开脑袋，招了招手，唤来格兰杰，并且哼唧了一下。
格兰杰与米勒交流了一会，抬头道：“少将说，他要用笔与你交流！”
老斯蒂文森点头，挥手：“准！拿纸和笔。”
纸和笔很快备好，米勒坐直了身子，由格兰杰端着本子，自己则盯住了龙灏，一只手恶狠狠地在本子上写上潦草的英文！(未完待续。。)
【374】 你告我？我还要告你嘞！
仿佛笔尖戳的是龙灏的牙龈、龙灏的口腔嫩肉！
英文由格兰杰翻译出来：“你击伤的是一名联邦少将，我要控告你，我发誓，我要把你告到牢底坐穿！”
格兰杰一边口译，一边脸色为难：很显然，他对米勒少将跟自己不是‘斯德哥尔摩症’的病友，感到遗憾。
“你要告我？”
龙灏心里冷笑，种族歧视的白人果然都是狭隘的动物，自己暗下重手果真是有先见之明：“少将，你要搞清楚一件事，你身为军部前来协调此次炮轰危机的最高长官，不去寻找问题的源头，反而拿我们这些被炮轰的对象开刀……你貌似代表公义，其实却不辨是非、不问黑白，先是贸然同意班森手下那个毫无道理的提议，接着又驱赶记者、拒绝言论自由，最后，你还出言侮辱我的肤色、侮辱我的种族，嘿嘿，我觉得我那一巴掌还打的轻了，少将，你要是还执迷不悟，我今后见了你还要打，今天打碎了你右半边嘴，明天就打烂你左半边，要你一辈子都说不出狗屎话来！哼哼，你要告我？我还要告你呢！！”
龙灏说的犀利刺耳，米勒少将如何能忍，只见他抓起本子上的一张纸，暴怒地在上面写了一个‘三字经’，搓成坨，用力地扔向龙灏！
龙灏闪身避开，然后拍了拍手掌，冷然晒笑道：“看来，米勒少将是执意一条路要走到黑了，那么好吧，把大幕拉开，请我们最公正的记者朋友来见证一下！啊，对了，克里姆上尉。你也来了，正好，我龙灏今天就免费教育你一下，新闻发布会是怎么样开的！”
随着龙灏的掌声，这间大屋子的一面墙忽然‘倒’了！
原来那不是墙，而是一块巨大的帷幕。帷幕拉开后，露出了一排记者，他们拿着纸笔、提着话筒、端着相机，就像等待始发公车进站的客人一样，呼啦一下便涌了上来，长枪短炮，齐唰唰地对准了气急败坏的米勒、目瞪口呆的克里姆等人，一顿狂拍。
你，你妹啊。这间房子里还有埋伏？还埋伏了这么多的记者？！
格兰杰等调查组成员，均是惊讶中含带愤怒：这个北海伯爵，怪不得一直坚持要在这里给米勒少将治疗，原来，背后竟躲藏了这么多的记者啊！
韦德也在这排记者当中，他眼明手快、身手敏捷，将那纸团抢到手，摊开后看了一眼便哈哈大笑：“军部少将的亲笔骂人手书。哈哈，晚上的号外有头条了！米勒少将。你要上头条了！不要谢我，绝对没人跟您抢！”
记者们各就各位，将龙灏和米勒少将两拨人围在中央，还真就形成了一个新闻发布会的架势。
只不过，这个新闻发布会是室内的，少了露天的台子。并且与此前的码头相比，到场记者的人数也得到了精简。
在龙灏的授意下，这群记者中，除了来自信使报的韦德等人，其余的都是来自东部大报社的精英记者。态度并不是那么中立……
“少将，请问您能开口说话了吗？”
“少将，您刚才说要控告北海伯爵，请问是真的吗？联邦法院有资格审理英国的贵族吗？”
“我是华盛顿邮报的记者，请问少将和伯爵，这一巴掌会不会成为你们两人的隔阂？你们会决斗吗？”
“我是纽约时报的记者，少将您的伤好像已经好了很多，先恭喜您！那么，您还会坚持要北海伯爵登上班森的炮舰接受海军调查吗？”
这群记者明显是在大幕后头憋久了，一出来，就唯恐天下不乱地嗡嗡提问，而且提的都是激化矛盾、加剧冲突的敏感问题。
正所谓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记者可是巴不得米勒和龙灏当场干起来，这样他们才有话题写，才能吸引眼球，才能令报纸大卖。
龙灏压了压手，令这些躁动的记者安静下来，然后冷冷地说道：“正如各位所见，这位米勒少将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没有意识到，侮辱一个种族的肤色，是多么严重的罪行！在我看来，美国是建立在自由民主、公平公正的基石之上，它不是英国的殖民地，也不是欧洲国家的附庸，它应该是胸怀宽广、海纳百川的一个新型国家，这个国家，不应当只有白人，还应该有黄种人、黑人，以及红皮肤的本地土著！只有大家齐心协力，不分彼此，不歧视对方的肤色，这个国家才能发展，才能富强，才能真正摆脱欧洲施加于我们身上的枷锁！”
“实际上，美国最近百年的发展，特别是西部的大开发，黄、黑、红三种肤色的人民在其中贡献了极大的力量！开荒，修路，拓宽城市，经营码头……这里头挥洒汗水、奉献生命最多的人民，不是白人，而是辛勤的黄种人、黑人和红皮肤的人！”
“不过很遗憾，除了白人，其他肤色的人民在做出了奉献后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就拿我们亚裔黄种人来说，尤其是我们中国人，1882年国会通过了共和党人约翰.米勒提交的排华法案，从此开始了对我们华人不公平的对待，我们被剥夺了移民权、公民权，我们在付出了最大劳动力的同时，获得的却是最稀少的报酬！”
“这公平吗？明眼人、有良知的人都能看出这并不公平！但是，国会里端坐的那些白人大老爷们却视若无睹，他们在享受着牛奶面包和午后阳光的同时，却根本不管我们华人是否饿着肚子，是否在烈日下中暑，是否在寒冷中冻毙……这一切，都是歧视的表征！”
“我龙灏，也是华人中的一员，与我的同胞相比，我显然幸运得多！我得到了西班牙公主的帮助，在苦寒的阿拉斯加发现了金矿，我治好了英女王的疾病。获封了英国皇室的伯爵爵位，有了这些，我本可以忘掉身上这身黄皮，去欧洲当一名吃喝不愁的贵族老爷……可是呢，我没有忘掉在美国饱受歧视的同胞，所以我回来了。我在旧金山投资建厂，我为在码头每天出卖力气的同胞捐助美元，我还创办学校，为全美华人的孩子提供一个免费入学的机会！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想尽我一分绵薄之力，为改善在美华人的生活条件而奋斗！”
“可是，我却错了，这一周多来的遭遇，让我终于明白。我错了……”
说到这里，龙灏惨然一笑：“美国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崇尚自由，尊重为它成长做出贡献的人们，光有好的生活条件是不够的，我们还需要合理的社会地位……你们看到了，我身为英女王册封的世袭伯爵，却被无理由地堵在海港口，承受着海军巨舰大炮的每日轰炸。不能还手，不能逃离。一开始我还想不通，以为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可是，当米勒少将作为白宫派来的调解员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明白了！”
龙灏的声音转强：“呵呵，我明白了一切的缘由，那一巴掌把我打醒了。误会什么的都是假的！原来我之所以被美国海军针对，就因为我是华人，就因为我是黄肤黑发的华人！就是一个这么可笑的原因，那些高高在上的白人们看不得我们华人过的好，看不得我们过的有尊严。所以他们要费尽心思来给我们下绊子，来暗害我们，来审判我们！”
龙灏说到这里，稍微喘了口气，不过旁边的米勒少将可就快要气疯了：什么叫一巴掌打醒了你！我勒个去，挨打的明明是我，有木有，有木有啊！
“真是可笑，在这位米勒少将侮辱了我之后，我还好心地为他治疗伤势，让他不会承受巨大的疼痛！”
龙灏喘好气，鄙视又怜悯地看向米勒，就像在俯视一条可怜的小虫子：“不过我错了，某些骨子里带着歧视因子的白人是不可救药的，他们不懂感恩，他们不懂感谢那些为了美国铁路而埋骨山谷水涧的华人劳工，于是，这位少将在醒来后第一件事，呵呵，就是要告我！嘿嘿，好一个告我！！”
米勒少将听到这里，眼白一翻，又是一口气快岔乱了：混账，你不要颠倒黑白，你为我治伤那是你应该做的！你打伤了我的嘴巴是事实，难道我堂堂一名帝国将军，还不能告你吗？
米勒很想跳起来反驳，可无奈他的嘴巴实在发不出声音，有心想拿笔在本子上写下对龙灏的有力控诉，但手速实在不给力，抖来抖去，弄得伺候他的格兰杰都有点烦了。
格兰杰心中腹诽：拜托，少将您就不能安分一点吗？我怎么说也是中校军衔，又不是你的贴身小秘，你写的字比咱们军部的老医生还要抽象，让我怎么辨认嘛……
米勒和格兰杰在为小本子和笔迹纠结，但龙灏可没停下：“……我从这件事中得出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就算再无辜，再与世无争，但总有一些恶棍想要爬到你头上去作威作福、拉屎拉尿！哼，米勒少将你要告我，好的很，那么当着这么多记者朋友的面，我也要告米勒少将，我现在正式向旧金山法院提出诉讼，状告米勒少将犯下种族歧视的罪名，我要求法官下令，立刻逮捕他！”
龙灏这句‘结案陈词’惊呆了所有人，特别是那些隐约和龙灏不太对付的东部报社记者：种族歧视？法典里有这个罪名吗？北海伯爵是气昏了吧，怎么能用这种听都没听过的罪名控告一名联邦少将？嘶，出昏招了吧？
龙灏方才说的一大串都是事实，说得这些记者也很是汗颜，不过有色人种在美国遭受歧视是美国这个国家成立以来的既定事实，他北海伯爵就算有钱，但政治上没有半点人脉，又能起得了什么作用？又能改变得了什么呢？
还有，他龙灏把黄种人、黑人和红种人的作用说得有些夸大了……华人是勤劳好学不错，不过他们的生活习惯和个人文化实在太低了一些，国会通过排华法案，不授予他们移民权和公民权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否则，海量的华人从亚洲那个古老的国家涌来。拼命繁衍，美国的财政可会吃不消！毕竟，公民有很多福利都需要国家的公共财政来支撑。
而黑人，从大航海时代起，就是天生的奴隶、底层的贱民，历史上也没有出现成吉思汗那样的枭雄。可以说，黑人的历史就是一坨屎！
他们虽然个个身体素质出众，但论到吃苦耐劳、勤学好问，那可是拍马都赶不上黄种人。
如果非要说他们为美国的发展做出了什么贡献，那么应该只有一个：他们之间的精彩角斗、嗜血搏杀，为奢靡的资本家提供了茶余饭后的享乐方式。
至于红种人，那就更可笑了，要知道，红种人基本上就是美洲土著的代名词。与印第安人是划等号的。
从西班牙殖民者抵达这片广袤的大陆开始，殖民者和土著的矛盾就是不可调和，乃至血腥残忍的！
不客气的说，美国发展历程，就是挥着屠刀杀害美洲土著的一部屠戮史。
硬要说红种人对美国有什么贡献，那么只能感谢他们‘让’出了世代生存的土地，用自己的鲜血和白骨构筑了美利坚这栋摩天大厦。
……
记者们怎么想，以及事后怎么写。龙灏不会去控制，也无意去控制。他的这番长篇演讲，有一半是发自肺腑，但也有一半是即兴发挥：因为那计划外的一巴掌，龙灏灵机一动，想借此把‘种族歧视’这个名词提前抛出来！
种族歧视，其实自古以来就存在。只是没有具体字面化。
这种不平等的现象是反动统治阶级为了鼓吹和散布种族优越和种族仇恨学说，特意立法，或者通过行政手段施行而造成的。
它是一种对人类尊严的践踏和凌辱，是违背了国际精神的。
假如要详细描述种族歧视，只怕用一本百万字的书籍也写不完、道不尽。
所以这里。我们只是简单地阐述一下近代的种族歧视发展历史：尽管种族歧视对人类文明有着这样或那样的伤害，可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上，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全世界反对种族歧视的声音才越来越高涨，才逐渐得到人们的重视。
20世纪50年代后，不仅在美国，在英国，在南非……世界很多地方反对种族歧视的组织和声音都愈发增加，不过，这种反对种族歧视所面向的种族——都是黑人，比如像著名的马丁路德金，他就用他的生命，为黑人在美国赢得了一片天空。
21世纪的美国，种族歧视，特别是涉嫌种族歧视了一名黑人，这可是一桩了不得的大罪状！
在国家法律的强制严惩下，美国白人都把歧视黑人作为一项必须避免的罪行，这使得他们在日常生活的一言一行中都非常注意，千万不要露出什么有种族歧视倾向的语句，以免被某些黑人抓住了小辫子，闹到法庭上去坑自己一笔钱。
在这里，不得不佩服这些黑人，他们虽然智商低下、好吃懒做、本性凶恶，但至少，他们非常团结，他们之中出过像马丁路德金这样愿意牺牲的伟大领袖。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正是因为有了这么多黑人先驱的不断努力，在未来（三战前）才诞生了一个适合黑人生存的美国。
虽然说也偶尔有黑人被白人警察虐杀的丑闻流出，但与黄种人所受的遭遇一比，那实在是太幸福了！
可怜的黄种人，或者确切的说是华人，他们在三战前一直遭受歧视，社会地位比黑人还要低，打个最简单的比方，排华法案于1882年开始实施，可直到一百多年后的2012年，美国才迫于压力，就排华法案对华人造成的伤害做出道歉！
这是为什么？
是因为华人的处境不够黑人惨吗？
是华人不够努力，是华人读的书没有黑人多吗？
其实都不是的，原因是华人不够团结，而且华人之中没有一个像马丁路德金那样愿意为同胞去牺牲，去扛起大旗的伟大人物。
嗯，说到这里可能有些人不服气了：你胡说，这种人物我们也有啊，比方说现在就在美国西海岸多个城市举办个人演讲的李恩富呀！
是的，李恩富是个伟人，不过，这只是少数，而且与黑人不同，我们华人一直有一个祖国，不管是**还是积弱，我们从来都没有真正地失去过家园，我们的头顶总是有着一个官方的声音。
讽刺的是，正因为有了这个官方的声音悬在头顶，所以华人个人的行为总是给人以名不正言不顺的感觉，根本没有凝聚力。
更令人痛惜的是，这个官方的声音，无论是二战前，还是二战后，因为国力的原因，始终不是那么强硬。(未完待续。。)
【375】 反歧案的基金
所以，在黑人反对种族歧视取得了重大战果后，我们又花费了几十年，才在国力日渐强大的2012年，才迈出了反对种族歧视的第一步，让美国政府就排华法案对一百多年来饱受其害的华人进行道歉。
龙灏对以上这些历史不太了解，他毕竟是来自三战后的大破灭时代，那个时候全球的人口都少得可怜，种族歧视这种在人口爆炸时才突显的社会问题已经很少有人研究了，不过龙灏却知道，他回到了这个华夏民族最苦难、最屈辱、最危险的年代，就有责任把反对种族歧视这竿大旗扛在身上，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在美无数的华人。
马丁路德金吃的第一个螃蟹，对不起，我龙灏先吃了！
“逮捕少将！？”
被龙灏逼问的正是旧金山法院的首席**官，他惊愣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里还有自己开口的戏份。
“是的，法官阁下，我要控告米勒少将，控告他对我犯下了种族歧视的罪行，我要求旧金山法院，立刻下令将其逮捕，等候审讯！”
龙灏脸上是理所当然的表情，慢悠悠地说着，不过那不容置疑的语气，却给了这位可怜的法官以强大的压力。
有台词的幸福感来得太突然了，以至于这位首席**官看了看老斯蒂文森，又瞅了瞅一脸铁青的米勒少将，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开口才好。
要站队了吗？
可是，我只是一名审审案子的法官而已，站队这么大风险的事，我不想沾边啊！要是可以，我只想偷偷地唱：你存在，我审审的脑海里……
**官想做和事佬。装傻充愣混过去，可惜龙灏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只听我们的伯爵紧追不舍地问道：“法官阁下，请你下令吧，正好警察也在，直接拷起来就完事了！”
到这会儿了。格兰杰实在看不下去了，也顾不得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愤而出声：“伯爵大人，您不要太过分！我们代表的是联邦，谁敢拿下我们？”
龙灏一哼：“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公务员就有特权吗？法官阁下，你还在犹豫什么？下令吧！”
“啊！”
**官大叫一声，灵光闪动的他忽然答道：“伯爵大人。您所说的种族歧视，联邦法典里好像没有这个犯罪条目，我，我没法下令呀！”
是不是真的没有呢？
反正这位首席**官也不太清楚，他是偷听到身后一名记者对种族歧视这个罪名的质疑，才灵光乍现的。
所以说，有的时候专业素质差不要紧，但要有一双灵敏的耳朵。
“没有吗？你确定？”龙灏皱起了双眉。
“确定。我确定，我受理的案子中。真没有因为种族歧视而获罪的先例！”
**官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个劲地点头，丝毫不理会自己是属于老斯蒂文森这一派系的事实，只是想明哲保身，将自己摘出这个危险的斗争漩涡。
一旁的米勒少将看了，眼角一撇、冷冷一哼。扯下一张纸，唰唰写下一行字，扔给龙灏：‘too simple，so naive！’
哼，想告我。拜托你回去把联邦的法典翻一遍先再说吧！种族歧视，哼哼，我就是歧视你这个黄皮猪了，你又能奈我何？米勒少将翻起鼻孔，得意洋洋地想道。
“没有吗？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龙灏看都没看格兰杰递来的纸条，直接转身找到老斯蒂文森：“市长阁下，我对联邦法律的不完善深表遗憾，你作为旧金山的市长，难道不能把种族歧视这项罪名添加进联邦法典吗？”
哗！
这句话问的极其没有常识，别说老斯蒂文森了，就算是现任总统哈里森，也没法一言而决，轻易地修改联邦法典。
美国是自由民主的，可不是**独裁的国家！
因此，底下的记者纷纷掩嘴笑了起来，眼露讥嘲，更有一些与龙灏立场不对付的记者在速记本上写下：伯爵也是华人，他虽然特立独行、行为夸张，但刚才这句话还是暴露了他欠缺知识、缺乏教养的一面！华人，落后愚昧，登不上台面的……
老斯蒂文森配合地答道：“伯爵大人，您可是为难我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市长，呵呵，对联邦法典可是没有删改权力的！想要改动联邦法典，那可是要在华盛顿的白宫召开国会，经过参议院审议通过后，才能实施的呢！”
“是么？那可太遗憾了……”
龙灏一脸的失望，拨了拨手指，然后从长褂内里掏出了一个支票簿，唰唰唰地写下一串数字，当场一撕……顿时，周围了解龙灏行事作风的人心脏都是一顿：嘶，又要拿美元砸人了吗？这个北海伯爵，还真是土豪啊！呜呜，拿钱砸人的方法真老土，不过，为什么我们每次都要翘首以盼呢？
龙灏撕下了那张支票，当场扬了扬，立刻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哎，同样是撕纸，龙灏撕的这么潇洒，这么引人关注，而米勒撕的那些，则变成了废纸团，滚到角落里，根本无人问津。
这个强烈的对比，哪还不把心高气傲的米勒少将气得半死？
“这是一张500万美元的支票，我龙灏就出这个价，只要谁有办法让美国国会通过反对种族歧视的法案，并且对触犯了种族歧视的人定下罪名，这500万，就是他的！”土豪气十足的龙灏将支票递给了呼吸急促的老斯蒂文森，道：“钱，我交给旧金山市政府保管，我龙灏一言九鼎，为了改善我同胞在美国的处境，这点钱根本不算什么，不够我随时可以再加……希望有这个意向、有这个能力的人尽快与我联系，我的要求也不高。并不奢望这个法案可以一步到位，无论是谁，只要能够提出对种族歧视加以惩治的切实可行意见，500万美元，当中就会分出一部分来作为给他的奖金……”
这话一出，记者们的相机都噼噼啪啪地响了起来：五、五百万美元啊。只为买一个反对种族歧视的法案通过？噢，这个消息要是传回华盛顿，那些政客还不得为此疯狂啊？！500万啊，钱啊，那些政客都能把自己的老娘老妹老姨子卖了……
什么叫开新闻发布会？
龙灏才是召开新闻发布会的祖宗，他的手法很简单，就是用惊爆你眼球的大笔钱财来砸，生生砸出一个轰动的新闻，砸出一个世人瞩目的焦点！
克里姆上尉早先办的那个新闻发布会。跟龙灏一比，简直弱爆了！
要不是龙灏暗中叫来了许多记者给他捧场，他那个所谓的新闻发布会只怕连开都开不起来就会夭折！！
“只、只要是对反对种族歧视法案有建设性意见的，就能拿到钱吗？”
老斯蒂文森的声音发颤，在旁人眼里，这位市长大人很显然，也是对这500万美元心动了。
“当然，这500万可以算作一笔基金。每年放在银行，产生的利息都可以拿来奖励那些对反对种族歧视做出贡献的斗士！”龙灏微笑着。就像一个慈善家：“市长阁下，你如果有什么好的建议尽管提，别藏着掖着，因为钱财可不会因为你藏拙就选择你哦！”
龙灏说完这句话，在心里轻轻地道了一声：不好意思，ab.诺贝尔。我又把你的奖金创意给提前取用了……
“好，好，我信得过伯爵大人，这笔奖金一定会落到实处的！”老斯蒂文森激动地说。
“那是当然，你看。支票就在你手上……我建议，这个奖金就由旧金山市政府进行监督，进行评定，最后的名单只要给我过目一遍就成了……”龙灏环顾一圈，笑问道：“各位觉得怎么样啊？”
行，那有什么不行的？
由政府监督的奖金，信誉总是比这个时代的资本家要强得多！
三言两语间，这个连名字还没取，宗旨就是在美国境内消除种族歧视的奖励性基金，就这么成立了。
老斯蒂文森哆嗦着收好那张单薄却沉重的支票，抬头问道：“伯爵大人，您看，我的确有了一个想法，也许会对消除种族歧视做出点贡献……”
“讲！”
龙灏大手一挥，土豪的气势就是十足：“讲的好，有赏！”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
老斯蒂文森斟酌了一下，将一侧脸对准高光：“伯爵大人的祖国有句古话，叫做凡事从点滴做起，因此，我觉得目前想要把反对种族歧视送到国会去讨论立法，还比较遥远，有点不切实际，那么，我们为什么不从一个州，一座城市做起呢？在下不才，蒙各位市民信任，现在是旧金山市的市长，我，斯蒂文森，现在以市长的名义宣布，旧金山市将在下一次会议中，重点讨论反对种族歧视的法案！到时候，还请伯爵大人列席旁听！”
老斯蒂文森这一宣布，看似简单，实际上却是与从前市政府的政策背道而驰的。
毕竟，排华法案最严重的灾区就在美国西部，旧金山要通过反对种族歧视的法案，必然先要废除掉一系列的排华法案，这个任务的力度，对老斯蒂文森统领的市政府来说，不可谓不重！
至少，在从东部派来的资深记者眼里：老斯蒂文森是要钱不要官帽了！他这个决定一下，就意味着旧金山将与西部大部分城市决裂了呢！嘶，他敢这么做，就不怕底下有二心的人借此造他的反，把他赶下旧金山市长的宝座吗？
诚然，资深记者们的这个想法如果放在别的城市或许很对，但放在旧金山就行不通了，老斯蒂文森有龙灏支持，有高天阳的党卫团和洪门的鼎力协助，他早就把旧金山打造成了铁桶一样的城市。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旧金山现在就是要闹独立，也只是龙灏一句话的事情。
龙灏听完老斯蒂文森表完态，露出笑容，赞道：“市长阁下真是敢想敢为的行动派。我代表美国千千万万受到歧视的华人同胞感谢你了！不过，推动这个法案，会不会太困难？”
老斯蒂文森做戏做全套，挺起胸膛道：“再困难，只要是正义所在，我斯蒂文森也会豁出这一身老骨头。努力去拼搏争取！”
“啪啪啪！”
龙灏鼓起掌，翘起大拇指：“就凭市长的这个气魄，这份心意，此事无论成与不成，我都奖励给旧金山市政府5万美元！”
哇，这样就有5万美元拿啊！
旁边的记者也好，特别调查组的成员也罢，闻言后，心里都是火热异常。就好像有七八只小猫在心窝里挠啊挠的：麻痹的，这个北海伯爵是人傻钱多啊，我要不要回去说服几个认识的市长，也喊一喊口号，在那些城市象征性地推动一下‘反种歧’的法案，然后再来北海伯爵这里换钱呢？
不提某些有政治资源的人在原地做白日梦，这时，一位敢于将此白日梦变成现实的人出现了。
“伯爵大人。我觉得您的提议真是太好了，反对种族歧视。这一定是圣人才能想出的口号！”
一条硕大身影从人群中走出，很多都认识他，他就是曾经隐居的铁路公司总裁，曾经的加州州长，最近又复出政坛的利兰.斯坦福先生！
龙灏笑着答道：“圣人？不不，我只是在尽量为我同胞的生存现状考虑而已。另外，今天的那一巴掌也打醒了我……我很惭愧，从前我没有深切体会到受到种族歧视会是一件怎样痛苦的事情，我还做的很不够，在这里。我要感谢米勒少将，正是他那响亮的一掌，惊醒了我！”
米勒再次吐血：喂，是你打的我，我烂嘴，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
利兰.斯坦福踏上一步，正色道：“不管怎么说，您总是迈出了别人想迈却不敢迈的第一步！我，利兰.斯坦福，现在宣布，将要竞选下一届加利福尼亚州的州长，而我的竞选宣言就是：消除歧视，让自由民主的美国回归公平！请大家支持我，我利兰在此保证，如果我成功当选，将会在任期内竭尽所能，将反对种族歧视这个伟**案，写进加州的法典当中！”
利兰.斯坦福讲的这番话，再次触碰了记者们的g点！！
“什么什么，这个老头是谁？他要竞选州长？”
“哦，你落伍了吧，连利兰.斯坦福都不认得？他在二十年前，就是加州的州长，可是当时政坛的一颗希望之星，如果不是因为那件憾事，他现在或者已经成为总统了呢！”
“什么憾事？说说，说说！”
“自己打听去……真是有趣啊，二十年前他以共和党人身份成为加州州长，二十年后，他又加入了民主党，如果这次还能当选，不失为一番佳话呢！”
不提那些燃起八卦之魂的记者在下面‘歪楼’，龙灏又再次鼓起了掌：“好的，斯坦福议员，感谢你的支持！我宣布，这位斯坦福议员竞选加州州长的一切费用，都由我一力承担！”
好家伙，这才多久，龙灏信口提出来的‘反对种族歧视法案’竟然就得到了一市和一州的支持！
米勒少将算是开了眼，心中暗自为龙灏折腾出的能量而心惊：有钱真牛逼啊，或许，他还真的能控告我呢？
等利兰.斯坦福退下，龙灏走回到米勒旁边，笑吟吟地说道：“看，米勒少将，这么短的时间，就有这么多政坛大人物支持我反对种族歧视的建议了呢！可以想见，你此前的行为是多么不得人心，咳咳，你离进入监狱的时间，可以开始倒计时了！”
米勒不方便开口，格兰杰这位副手挺身而出：“伯爵大人，您不要偷换概念，就算那什么什么法案得到通过，也是以后的事情！现在，还是让我们着眼当前，商量一下如何解决这次炮轰危机吧！”
格兰杰这么一说，那些情绪还在高峰的记者们顿时有些冷静下来了：哎哟，差点被这个北海伯爵带跑了题，对呀，眼前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如何解决班森舰队炮轰旧金山码头的大危机，今天是因为有了保罗这个证人，海港外的战列舰才没有开炮轰击，但要是拖过了今天没个结果，明天那炮弹还不是会继续打过来啊！
试想一下，假设没有那个巴掌，特别调查组要求北海伯爵登上舰船接受海军调查，那么，他对此将如何应对呢？
“噢，你想怎么解决？”
龙灏一仰头，道：“还是坚持要我登上舰船吗，米勒少将？”
格兰杰看向自己的上司，米勒的眼皮眨了眨，格兰杰知情识趣，弯下腰，把本子和笔递了过去。
米勒抬起手，抄起笔，唰唰唰地在本子上写下字，然后由格兰杰继续充当翻译。
因为是边写边翻译的缘故，所以两方的对话就显得缓慢和缺乏情感，本着减少篇幅的缘故，笔者把这个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的对话，浓缩成了以下精练的语音。(未完待续。。)
【376】 欧洲致电与总统的决断
“是的，我坚持，我坚持要你登上舰船接受调查！”
“凭什么呢？就凭一个身份不明的证人之词？”
“他是海军幸存的水兵，这一点我检验过了，所以，保罗先生并不是什么身份不明的人，他的证词有可信度！”
“那，为什么不让班森到岸上来？”
“在岸上，保罗便没法请那个可以作证你弄沉了五艘美**舰的商家出面，而且，你也容易逃跑！”
“呵呵，好公正的特别调查组啊！查都没有查，就已认定我有罪，认定我与那什么五艘军舰的失踪有关了吗？”
“不是认定不认定的问题，因为，你登船，接受调查，班森撤退，是解决这次危机的最快捷方法！”
“那，如何保证我的安全呢？上了班森的船，我可就任他摆布，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了！”
“我会与你一同上船，在这里，我米勒向各位记者保证，无论北海伯爵犯下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行，调查完，我都会将他一根毫毛不掉地带回来，最后，由联邦法院对他进行判决！”
“如果我拒绝呢？别忘了，我可是有西班牙萨维子爵的一整支军队支持的！”
“你可以拖延，但这对解决事情没有任何积极的影响！因为，我已经调动了驻扎于加州的国防陆军，在未来五天，只要我一个电报出去，至少有十万美国陆军会开进旧金山，伯爵，你可以试着对抗看看！”
“是吗，你会后悔的！”
讲到这里，双方已经是各掀底牌。针锋相对，就差没拿着大砍刀互劈了！
旁边的记者听得眼睛金光直冒、嘴角口水直流：太劲爆了，难道美国的陆军要与西班牙的雇佣军在旧金山来一场战争？
记者是巴不得天下大乱的类型，可身为旧金山市长的老斯蒂文森却绝不希望双方闹到兵戎相见，因此，他连忙出来调和：“火气不要这么大嘛。伯爵大人，您可以考虑一下米勒少将的意见，到时候登舰，如果您不放心，我和斯坦福议员也可以陪您同去，并且叫上记者……米勒少将，您也不要这么一味地逼迫伯爵，毕竟开炮轰击海港的可是班森，不如让这位克里姆上尉把这里发生的事反馈回去。征询一下班森上校的意见如何，或许，他会同意到岸上来呢？如果是，不就皆大欢喜，免得大家闹得这么不愉快……”
还真别说，老斯蒂文森的调和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双方的火气都降了下来，米勒不再提调派陆军。而龙灏也闭上了嘴，不再去提远征军力挺自己的事。
这时。副手格兰杰搭了一个‘梯子’，供双方有台阶可下，他捅了一下克里姆，克里姆便苦着脸答应，会回去征询班森的意见，看看上校大人对亲自登岸对质。有何意见。
至此，这栋私人别墅里的新闻发布会到此落幕，记者们散了，而米勒和龙灏两方也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
大庭广众的，双方方才虽然吵得火爆。差点操翻对方老母，但还是不会真个就在这栋别墅里做个了解的。
一边是不敢，另一边是不欲。
好吧，曲终人散后，先来看米勒少将这边。
克里姆不消说，一个富有建设性的建议都没提，就灰溜溜地回去请教班森的意思了，而等屏退了不太放心的同僚后，格兰杰轻皱起眉头，抄起笔，写了一张字条问米勒。
“少将，我们哪有权力调动联邦陆军呢？退一步说了，加州附近又哪来的十万陆军可供我们调派？”
原来，调动陆军开进旧金山什么的，都是米勒少将的虚张声势。
米勒不屑地瞥了格兰杰一眼，心道：副手就是副手，这么老实，不懂变通，怎么可以做得成调解的工作？调解的本质是什么？那就是左骗右骗、瞒上瞒下啊，不出言恫吓，那个北海伯爵会服软吗？你没看到，当那个市长出言调停后，他不就没敢再提什么西班牙远征军的事情了吗？哼哼，他这就是怕了啊！
米勒少将抄起笔，在纸条上写下答复：“拍电报给军部，说明这里的情况，就说我需要一批陆军支持，不管是真的调过来，还是佯动等其它动作……总之，我都要军部向外界发布一个信号，表明它对我们特别调查组的全力支持！”
军部能同意？
格兰杰抱着这样的疑问，还是把电报拍了出去……不管怎样，他们特别调查组的地位还是超然于上的，电报这种通讯工具，没被限制，还是可以使用的。
不过，比格兰杰更迅速的是那群高效率的记者，他们将早就整理好的稿子，飞快地发回了美国东部，而这个时候，欧洲国家的反应也逐一传回到了美国。
1892年5月29日下午，美国白宫收到了英国女王的致电。
维多利亚女王对发生在旧金山的炮轰危机感到震惊，她强烈表示，北海伯爵作为英国皇室的一员，在这场炮轰危机中不论对错，首先其人身安全必须得到保障，否则，她不排除英国大西洋舰队前来造访纽约！
最后，对于炮轰危机中那六艘战列舰有可能是隶属于远东舰队的船只，维多利亚女王对此矢口否认，她的回答是，英国皇家海军已经对此事进行了严格的调查，结果出来还需时日，仅凭一两张照片，并不能准确标识一艘军舰的身份！
在辨别军舰身份上，英国有着全世界范围内最丰富、最科学的经验，如何判断，无需美国过问！
这通致电，毫无疑问，表明了英女王对龙灏护犊子的态度，而关于那六艘战列舰‘身份’的敏感问题上，英女王则玩起了太极推手，这让哈里森总统为首的白宫官员倍感无奈。
“难道要去保护北海伯爵吗？fuuk him，他给我们惹出了这么大的事。还要我们去保他？”
从阿拉斯加建州事件开始就看龙灏不顺眼的哈里森总统不甘地咆哮着……听说，傍晚时分，总统办公室里清理出了一大堆砸碎了的装饰品。
可发泄归发泄，保护龙灏的样子，白宫还是要做给维多利亚女王看的，谁让人家英国还是世界霸主。地球上的老大呢？
呵呵，山姆大叔，别以为你打了两次英美战争，就可以不把约翰牛放在眼里了，还记得否，当年白宫之火谁人放？
大约在哈里森总统憋屈地去找幕僚们商量如何发布‘保护龙灏’命令的同时，欧洲其它几个国家的致电也依次抵达。
法国的致电：美国也有战列舰了？哈哈，以后来我这买吧，比英国的实惠。
德皇的致电：密切关注局势进展。期待北海伯爵的战舰可以突围，这将会为海战教科书如何冲破海港包围圈，做出重大贡献。
意大利的致电：有没有伤到我们的船商？美国政府，你要赔偿我国船商的精神损失费！
西班牙的致电：我国对旧金山这座城市有着深厚的情感，在此，我国愿意与美国进行磋商，如果你们不要旧金山，可以卖给我们。
奥匈帝国约瑟夫一世：赶快给我赶走那个舰队。老子的孙女可就在旧金山，要是她少了半根头发。本皇将提兵杀上美洲大陆！
等等。
来自欧洲的致电令得白宫上下焦头烂额，渡过了慌张而忙乱的一天。
纽约和华盛顿的大街在5月30日早上，卖出了刊登了保罗出面指证龙灏的报纸，当然了，米勒少将被搧飞了半个嘴巴，以及龙灏建立了500万美元反种歧基金的事情。也列于其上。
这份报纸的出现，不仅令得民众跟发了疯似地争相购买，而且还使得白宫里的那群大佬犹如吸了鸦片一样：精神一振！
啊哈？有证人出面指证北海伯爵了？
还是一名幸存的水兵？查，给我查，给我想尽一切办法。都要证明这名水兵身份的真实性！
缺证件造证件，缺档案填档案！
啧啧，北海伯爵太大胆了，居然敢毁掉我们海军的五艘驱逐舰，还、还残杀了两百多名的士官和水兵？
哇，这是杀人恶魔啊，一定要严惩！一定要将他绳之于法！
咦？他恼羞成怒，一巴掌搧晕了米勒少将？打掉了米勒半嘴巴的牙？
啊哈哈哈，这是作死啊！
他这必定是心虚了，殴打我**部的将军，光这一条，我们就可以定他的罪！
这样一来，我们对维多利亚女王也有了交待！
贵族犯法，与庶民同罪啊！
至于龙灏提出的‘反种歧’宣言，哈里森总统则是呵呵一笑，便略过不计于心了：这是北海伯爵手里的钱多烧得慌，想要国会废除排华法案？想要国会通过反对种族歧视的立法？并且把种族歧视作为罪名写入联邦法典？做梦吧你，你是总统还是我哈里森是总统啊？有我在，你的这个宣言就是一个狗屁，绝对变不成现实的！
不管怎么说，5月29日发生在旧金山码头的两场新闻发布会，算是给了白宫这群大佬们一个希望，一个可以将这场炮轰危机圆满解决掉的希望！
“给我动用一切资源，务必要把北海伯爵钉死在残害了我国五艘军舰的‘凶手案板’上！”哈里森总统拍板做下决定。
“呃……”
幕僚长斟酌了一下，问：“这样不妥吧？完全歼灭五艘驱逐舰呐，北海伯爵有那样的本事？总统，就算是英国皇家海军来做这事，也没办法做得滴水不漏，连幸存者都只有一个吧？”
哈里森冷笑道：“废话，我当然知道北海伯爵极大可能是无辜的，但这又怎样呢？去，给我邀请各大报社的老板来喝咖啡，我要他们把北海伯爵塑造成一个比英国皇家海军还要厉害的人物，不，是一个刽子手、杀人狂魔、人类公敌……哼哼，反正这场危机的起源就是那几家什么都敢报导的报社，现在也该是他们来收尾的时候了！联邦政府的名声臭了，他们很有荣光吗？反正我认为。要解决此次危机，拿北海伯爵当做十恶不赦的凶手来宣传，是最经济的解决方案！”
臭了的结果只是您下台而已，对那些报社老板有什么影响？
当然了，这句话幕僚长只敢在肚里嘀咕一下，随后就遵照哈里森的命令去办事了。
不管怎么样。幕僚长对哈里森总统最后那句话还是表示赞同的：要想最快速度完美地化解这场危机，将北海伯爵推出去当替罪羊，是最好的方法。
正当白宫在费劲心思地给龙灏大扣帽子之时，米勒少将的电文也发到了军部。
军部最高领导看过米勒少将的‘求援信’后，几乎没有什么犹豫，便大手一挥，将一支驻扎在美墨边境的陆军师派往了旧金山。
这支陆军师的人数虽然没有米勒吹嘘的‘十万之众’，但也有一万余，而且。这可是一支以老带新，常年战斗在最前线的精锐之师，可以这么说，美**部这次也算是下了大本钱，要给米勒少将撑腰撑到底了！
军部做出这个决定也不奇怪，虽说班森上校先斩后奏，借了英国远东舰队的战列舰跑去旧金山寻仇，闹了个军部措手不及。还让军部的最高领导被哈里森总统怒批了一顿，但……军队是最抱团的地方。既然犯了错，而且也不是道歉就能解决的事，那么，他们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把对自己不利的局势扭转过来。
至于班森，等这件事过了。再内部处置……
想想也是，一个国家的军队如果没有这种宁死不降、颠倒黑白的能力，遇事就退缩，就忍气吞声，又如何能够指望他们保家卫国、攻城略地、开疆裂土呢？
错了。也给我要紧牙关，硬着头皮死抗，说不定转机就熬来了呢？
还真别说，这个转机似乎就真的熬来了……军部对米勒少将传回的消息是非常满意的，先不论保罗的话有几分可信度，但经过一番调查，保罗的身份可是得到了百分百确定，他正是那报备失踪200多名水兵中的一员。
好嘛，既然有了这个机会，军部又从侧面了解到了白宫的态度，那么，不配合一下，全力把北海伯爵逼上班森的舰船，来个‘屈打成招’，那、那也太对不起‘前线将士’创造出的这个大好良机了。
所以，美**部不但批准了一个精锐师，还陆续签发命令，要求加州附近的国防陆军全体待命，一旦事态出现异动，无需汇报，只要遵从米勒少将的调遣就好。
这下子，军部算是押了宝，把一柄份量极重的‘尚方宝剑’交给了米勒少将。
行，放下华盛顿高层内部酝酿的对龙灏的种种筹谋不提，我们还是把注意力拉回到旧金山，这里才是解决问题的主战场，一心拉偏架的特别调查组进驻，证人保罗的骤然出现，无疑给了龙灏这边巨大的压力。
龙灏，到底登不登班森的舰船？
登？先不说龙少爷自身的安全，至少那个弄沉五艘美**舰、杀害两百多名美国水兵的天大罪名是扣在他头顶跑不掉了。
因为，保罗当众说了，到时候会有商家出来指证龙灏的……其实长了心眼的人都知道，上了班森的舰船，那个‘商家’其实根本都不用出现，只要事后放出一句话：“那位商家已经提供了确切的证据，证明龙灏有罪，军部为了保护这名商家的安全，所以不便公布他的名字。”即可。
那样，龙灏的罪名便会辩无可辩，办成南山铁案！
不登？
貌似也不行，因为米勒少将口中的威胁可是犹在耳边，要是真的调来了十万陆军，旧金山可没半点抵挡的法子。
因此，左右为难之下，老斯蒂文森和利兰.斯坦福等人都是愁容满面，就连一旁的奇妮.卡波内拉也是一脸的愁苦，搓着手，欲言又止。
她一直想找个机会跟龙灏说明，保罗的出现她并不知情，而且她非常愿意配合龙灏找出那个吃里扒外的‘内奸’，不过，从保罗出现到现在，她一直都没找到与龙灏单独相处的机会。
这不，现在老斯蒂文森和利兰.斯坦福都在这里，她总不能上去说破，要是那样，还不等于将龙灏的确弄沉了五艘军舰的事情给捅破了？
面对大家的焦虑，龙灏倒是一点不担忧，一脸轻松的笑容：“你们不要担心，局势依旧还在我掌控之中，现在，有几件事要做，需要你们的鼎力相助！”
还在掌控之中吗？
伯爵，你就要被别人用枪指着后脑勺登上班森的战列舰了！
亏你还笑得出来？
利兰.斯坦福眼珠子一凸，憋了一肚子话没说，不过他在心里已是打定主意：如果龙灏免不了要去班森那里走一趟，那么，他利兰.斯坦福舍命也要陪他一块去，反正自己的性命等于是龙灏再造的，而最近几日，简好像也怀上了骨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