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三国之生化狂人TXT下载三国之生化狂人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三国之生化狂人全文阅读

作者:堂燕归来     三国之生化狂人txt下载     三国之生化狂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八十五章 烧你个鬼哭狼嚎

    中计!

    袁谭的脑海里,如晴天霹雳一般,瞬间闪现了这两个字。

    大惊失色!

    袁谭那本是得意狰狞的脸,骤然间涌现无尽的惊骇,万不敢相信,他们竟然又中了袁方的诡计。

    “难道说,文丑被袁方猜疑的情报,统统都是那贱种故意演戏,只为诱骗我们上当不成?可恨,这贱种竟然卑鄙狡诈到这般地步……”

    袁谭骇然惊悟,愤恨之际,急欲拨马撤逃。

    就在此时,城头万余支火箭,如飞蝗一般,铺天盖地的倾泻而下。

    凄厉惊恐的惨叫声,冲天而起,如坠入地狱的厉鬼,在经受着火烧的刑罚。

    西门一线,护城壕前拥挤的敌人,根本不及躲闪,成百上千之人,被火箭射中。

    中箭的痛苦方过,衣衫紧接就被点燃,烈火的炙烤,更是痛入骨髓,痛到敌卒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顷刻间,便有近千余人,倒毙在护城壕前。

    惊恐的敌卒,全然失了分寸,如溃巢的蝼蚁一般,土崩瓦解,掉头狂逃。

    城头上,万余名弓弩手,则一刻不停,轮番的放箭,将那复仇的怒火,无情的射向逃命的敌人。

    远望败逃的敌卒,袁方一声冷笑,方天画戟一指,厉別道:“岂能让你们轻易逃走,给我发射油弹!”

    “装填油弹~~”

    “把霹雳辆推上来!”

    “发射油弹——”

    一声声的号令传下,三十余辆霹雳车同时发动。数十枚装满了火油的密闭瓦罐,向着败溃的敌人,呼啸射去。

    砰砰砰!

    瓦罐撞地,四分五裂,内中的火油飞溅而出,溅了一地,溅了慌逃的敌卒一身。

    惊恐的敌人,只顾着抱头鼠窜,根本顾不得身上被溅了什么,他们浑然不知。死神之手。已经缠在了他们的脖子上。

    “给我再射火箭,烧死敌寇!”袁方目光冷峻,放声大喝。

    又一轮火箭,腾空而起。追着败卒狂袭而去。

    火箭落地。顷刻之间。离城五十余步外的地面上,一道宽达十余的火墙,腾空而起。烈火冲破九天。

    那五十外步的地面上,袁方提前已派军卒,暗中的铺下了大量的干草等易燃之物,今又浇上了瓦罐中的火油,自然是一点就着。

    宽达十步,连绵几百步的火墙,比当初袁绍设伏时,那道火沟还要凌烈。

    逃在最前面的敌卒,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被烈火包裹,顷刻间就烧成了火人。

    紧跟在后面的北军逃卒,惊恐之中本想收住步伐,却被后面的敌卒往前推挤,生生的被推入了火墙中,烧成了火人。

    “啊~~”

    “救我啊!”

    “火,快给我扑灭身上的火~~”

    成百上千的敌卒,被烈火所吞噬,鬼哭狼嚎的惨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狂逃中的袁谭,眼见身前火墙突起,前路被阻,自是大吃一惊。

    前路被封,后面乱箭如雨而下,他竟是陷入了袁方设下的绝境陷阱之中。

    “该死,贱种,你想杀我,岂是那么容易,我拼了!”

    袁谭一咬牙,以黑布遮住了战马的眼睛,死命一抽马鞭,催动着那吃痛的战马,向着烈火之墙冲去。

    火墙只有十余步之宽,以战马的速度,不过几个呼吸间就可以冲过去,袁谭这是想赌一把,抢在身体被火烧着前,冲出那道火墙。

    只要过了火墙,就可以直奔袁绍接应的大军,那个时候,袁方焉能再伤他。

    至于这场兵败,那也不是他的责任,只能说是袁绍判断失误而已。

    神思间,袁谭策马狂奔,距火墙只有几步之遥。

    城头之上,袁方的远望瞳,在这个时候,终于是搜寻到了袁谭的所在。

    “袁绍竟派袁谭前来,看来他是信不过别人,袁谭,你巴巴的想来抢功。这一次,我让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眼前袁谭将突破火墙,袁方想也不想,一把夺过士卒手中硬弓,弯弓搭射瞄向了袁谭。

    烈火照耀下,袁谭的身影毕竟没有白天那么清晰,而袁谭眼看就要穿过火墙,袁方根本没有多余瞄准的时间。

    而此时的袁谭,为了躲避箭矢,身形已紧紧伏在马背上,缩小成了一团。

    这般仓促之下,袁方能否射中,还需几分运气成份在内。

    只稍作瞄准,袁方便果断的松了弓弦。

    伴随着“嘣”的一声嗡鸣,那一支利箭破空而出,直奔袁谭而去。

    噗!

    利箭如电而至,狠狠的扎进了袁谭的肩膀。

    “啊~~”

    袁谭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吃痛之下,身形不稳,顺势斜向栽倒出去。

    而此时,战马已奔入了火墙之中,袁谭这一路落,受伤的残躯,砰的便滚入了火海中。

    炙烈之极的火焰,如野兽的爪子般,四面八方扑卷而来,瞬间就将袁谭吞噬。

    他身上的衣衫,落地的头毛,立时便被点燃,冒出了黑烟。

    身受肩伤的袁谭,也顾不得伤痛,嚎叫着拼命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的向着火墙那头逃去。

    只是,先前只顾狂逃,他却忽略了自己的额头上,被飞溅了一股火油。

    今落地的刹那间,火油一染烈火,瞬间便被烧着,袁谭的左脸处,一下子便燃起了大片的火焰。

    “啊啊——”

    袁谭痛到撕心裂肺,拼命扑打着火烧的脸,咬住一股气,发了疯似的爬出了火墙。

    一逃出火墙,袁谭拼命的在地上打滚。用尘土扑打着火的脸。

    火墙外面,一众士卒见是袁谭,也纷纷冲上来,帮扑打身上脸上的火。

    终于,他身上的火被彻底的扑灭。

    袁谭依旧躺在地上,痛苦的嚎叫着,身上散发着丝丝焦烟。

    那烈火只是烧了他的衣衫,其实并未对他的身体造成多大伤害,可脸上那片火,却将他的左脸烧得血肉模糊。形如狰狞的厉鬼一般。

    “袁方。贱种,小畜生——”

    痛苦的袁谭,不忘咬牙切齿的侮辱着袁方,被袁方这般折磨。他恨不得能生食袁方的皮肉。

    左右那些军卒们。却不久留。抬着毁容的袁谭,狼狈不堪的向着袁绍主阵方向逃去。

    城头上,袁方清楚的看到。袁谭中箭坠马,被大火烧毁了脸的过程。

    “算你命大,袁谭,你父子欺压我的仇,滥用疫病毒害我军民之仇,我定叫你们用性命偿还,今天先烧你的脸,让你吃点教训。”

    虽未射死袁谭,但烧了他的脸,射他一箭,已足令袁方感到出了口恶气。

    举目四扫,袁谭虽逃,但近三万名的敌卒,却被火墙封住去路,无法从正面逃离。

    惶恐惊怖的敌卒们,开始顶着箭雨,从南北两翼逃去,试图绕过火墙逃生。

    敌军所有的举动,皆在袁方的意料之中。

    鹰目一扬,袁方喝道:“速给徐公明和张翼德发信号,叫他们即刻出击。

    号令下达,袁方将画戟一提,昂首叫道:“将士们,复仇的时候到了,随我杀出城去,把敌人杀个片甲不留!”

    “复仇!”

    “复仇!”

    三军将士,放声怒吼,热血沸腾到了极点。

    袁方提戟奔下城头,飞身跃上赤兔,纵马如风,狂杀而去。

    颜良、高顺、鞠义等诸将,纷纷追随而出,近两万余名南军步骑,如决堤的洪流,狂涌出城。

    银甲画戟,坐胯烈火,袁方当先撞入惊恐的敌军。

    方天画戟如车轮般四面扫荡而出,将阻拦在前的一切敌卒,无情的轰碎,无情的轰上半空。

    汹涌的南军将士们,随着袁方辗入敌军,一柄柄大刀,挟着他们复仇的怒焰,疯狂的斩向惊惶的敌卒。

    尸横遍野,敌军的旗帜,被无情的踩在脚下,被烈火烧尽。

    鲜血四面狂溅,与那烈火交相辉映,几将苍穹染红。

    崩溃的敌军哪里还有抵抗的心思,纷纷向北南两翼逃去,拼了命的想绕过火墙逃生。

    就在他们刚刚从火墙两端绕过时,震天的喊杀声中,张飞和徐晃所统的万余南军将士,斜刺里狂杀而至。

    这两支兵马,乃是事先所伏,从北南二门转出,直奔西门一线,就是为了截杀败逃之敌。

    两员威不可挡的大将,数万复仇心切的勇士,直将敌卒杀得是鬼哭狼嚎,血流成河。

    前来袭城的三万北军,被杀得死伤无数,或死或降,只有不到七千余众,侥幸的逃出了围杀,向着本军大阵溃去。

    里许外,近八万的北军主力,尚在瑟瑟风中肃立。

    袁绍昂首挺胸,以一种骄傲不屑的目光,远远望着离狐城方向。

    他的眼中充满了自信与期待,只等着自家的长子,在文丑的接应下突入敌城,然后,他就可以尽起大军尾随而上,将离狐城屠为地狱。

    “逆子,你和你的那些部众,凡是跟我作对之人,我统统要杀尽,杀到你们一个不留。”

    袁绍暗暗咬牙,苍老的脸庞,尽是狰狞的肃杀。

    正当这时,离狐城方向,突然间涌起无数的火光,将沿城一线照成通明。

    紧接着,就在袁绍还没反应过来时,城前一线,已是惨声四起,嚎声震天。

    再然后,一道火墙更是冲天而起,数不清的己军士卒,在火海中嚎叫翻滚。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以至于袁绍足足愣了片刻,方才猛然惊醒。

    “难道,文丑之降竟真的是诈降不成?”袁绍脱口惊呼,脸色已惊骇到了极点。

    身边处,原本稳如泰山的沮授,也神色惊变,口中喃喃惊道:“糟了,我竟没看破袁方的诡计,这怎么可能……”(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六章 怒极昏,毁长城

    袁绍主臣还在震惊时,前线的三万北军已土崩瓦解,从两翼溃逃而来。

    惊怒之极的袁绍,在这种士气大挫的情况下,也不敢再发动进攻,只能无奈的接收败退下来的溃卒。

    迟迟不见袁谭的身影,袁绍是心急如焚,唯恐自家宝贝儿子,有所不测。

    巴望中,袁谭终于回来了,却是在一众士卒的抬扛下,嗷嗷痛叫着被抬了回来。

    一见袁谭那烧毁的面容,袁绍神色大骇,惊喝道:“谭儿,你这是怎么回事?”

    袁谭挣扎着爬起来,捂着丑陋可怖的脸,咬牙嘶叫道:“父亲啊,儿中了那逆贼之计,儿的脸都是被那逆贼所毁,请父亲为儿报仇啊~~”

    袁绍心头如遭一记闷雷重击,一阵的窒息痛苦,满腔愤怒的气血,几乎都要张口喷出。

    眼前这长子,曾几何时可是英武潇洒,一身名门贵公子,叫人仰望的气质。

    而今,却被那逆子先断一臂,又一烧毁了面容,变成了残废,变成了丑八怪。

    袁绍是心如刀绞,痛到一口钢牙几乎都要咬碎。

    “袁方,你这逆子,你这个小畜生,竟然敢这样对谭儿,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

    袁绍愤怒到了极点,一口气没有提起来,身形一晃,双目一闭,竟是昏厥下马来。

    “主公。”

    “父亲!”

    左右众人,还有躺在担架上的袁谭。都惊恐失措的扑向了袁绍。

    一众河北军,顿时陷入了恐慌混乱之中。

    袁谭大败,袁绍昏倒,列阵的十余万河北军,哪里还敢再战,只得惶然不安的退还了大营。

    还往中军大帐,冷水敷面之后,袁绍方才幽幽转醒。

    醒来的第一件事,袁绍就是下令,传最好的名医。来救治他的宝贝儿子。

    第二件事。袁绍就是召众谋士,共商破敌之计。

    “袁方这逆子,竟然这般阴险狠毒,杀我无数将士。还重伤我谭儿。这口气。我岂能咽下,你们一定要给我想出个破敌之计来,我非杀袁方不可!”

    怒极的袁绍。复仇心切,怒火冲昏了头脑,已有些失去了理智。

    这时,沮授却劝道:“主公且息怒才是,今我军再遭一场败绩,将士死伤万余,军心士气严重受挫,反观袁方却越战越勇,依授之见,此番南征想要取胜,已非是易事,不如且退兵河北,待休整过今冬后,再图南下。”

    沮授,竟然劝他退兵!

    袁绍勃然变色,怒喝道:“胡说八道,我数十万雄兵,只区区一场小败,若就此退兵,无功而返,岂非叫天下人笑我袁绍怕了那逆子!”

    想当初雄心勃过南下,今却遭数场大败,损兵折将的灰溜溜退还河北,袁绍的颜面,确实将无处安放。

    “主公啊,形势已变,因怒而用兵,乃兵家大忌啊。”沮授依旧在苦口婆心的劝说。

    而这时,一旁的许攸,却冷哼道:“沮公与,先前你误判文丑归降,害得我军大败,连大公子也被伤成那样,险些没了性命。今你又要劝主公退兵,想让主公颜面扫地,沮公与啊沮公与,你到底是安得什么心思?”

    此言一出,袁绍目光如电,猛的瞪向了沮授,目光中皆是责难。

    许攸一席话,巧妙的将兵败的责任,推在了沮公与判断失误上,将袁绍的怒意,顺势也引往了沮授。

    沮授如芒在背,心头掠起一阵寒意,明知许攸这是想害他,却拱手毅然道:“此番失利,授确实有判断失误之责,愿听凭主公责罚。只是主公若执意因怒用兵,不肯退还河北,必将遭逢大祸,授为主公大业为重,万望主公三思啊。”

    说着,沮授伏跪下来,以首伏地,叩请袁绍退兵。

    袁绍却无动于衷,苍老的脸上,非但没有动摇,反而是愈加的恼火。

    许攸见状,急是手指沮授,厉声斥道:“好你个沮授,你竟敢嘲讽主公意气用事,因怒用兵,你居心何在!”

    袁绍原还没往这方面想,经许攸这般一煽风点火,不禁勃然大怒,厉喝道:“你身为臣下,献计失利不知悔改也就罢了,还竟讽刺于我,你好大的胆子,来人啊,将他给我打入囚车,待我灭了那逆子后,再处置他。”

    沮授乃河北第一智者,今袁绍一怒之下,竟要将其下狱,在场所有人,除了许攸等汝颍士人外,无不是大吃一惊。

    逢纪等人,眼见沮授被害,却碍于袁绍盛怒,也不敢出言相救,只能装哑巴。

    沮授一片忠心进谏,却被袁绍这般对待,心中是透心的凉,长长一声叹息,默默的站起身来,也不用左右士卒的押解,就昂首挺胸的步向帐外。

    这时候,袁绍才怒气稍消,情绪稍稍平伏下来。

    许攸则从旁宽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袁方逆贼虽胜了一场,但我军数量仍远胜那逆贼,以主公之英明,何愁逆贼不灭。”

    在许攸的宽慰下,袁绍的情绪愈发平伏,怒气冲冲的脸上,也慢慢的重现了傲慢。

    另一侧,默不作声的逢纪,却暗暗咬牙,心忖:“许攸这厮,竟然趁机陷害公与,不行,我河北士人,非得想个办法反击才是……”

    离狐城。

    一场大胜,城中军民是斗志冲天,豪情万丈,无不欢欣鼓舞,与城外敌军的萎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几天后,最新的情报送抵了袁方手中。

    袁谭被烧得面容尽毁,已被袁绍送往后方白马,请名医医治。

    袁绍则被气的当场昏倒于马下,盛怒之下,竟迁怒于沮授,将其关入囚车。

    诸将们听得这情报,无不开怀大笑,大骂袁绍活该。

    “沮公与乃河北第一谋士,就算献计失误,袁绍怎能将他下狱,这不是自毁长城么。”田丰感叹道。

    袁方却冷笑道:“袁绍最是好面子,今一场大败,死伤惨重,袁谭也被我重伤,他必须要找个替罪羊,沮授此人太过耿直,不知变通,撞在了袁绍的枪口下,自然就成了袁绍的替罪羊。”

    田丰摇头叹道:“袁绍心胸狭窄,时至今日,终于显出了弊端。不过,沮公与被下狱,袁绍少了一智囊,其余许攸、逢纪等人,只知勾心斗角,皆不足虑,我们也算少了一大隐患。”

    袁方微微点头,心中却在琢磨着,这个沮授智谋多端,前番一场粮营诱敌之计,险些就要了他的命。

    “如此智者,袁绍弃之不用,我若能收为己用就好了……”

    袁绍虽遭大败,沮授也被弃之不用,但其兵力仍远胜于己,这一点袁方还是清楚的。

    而且,他的粮道,依旧在被袁绍的骑兵所困扰,这也是个难题。

    综合种种,今虽胜了一场,但袁绍实力依然强大,想要一举击败袁绍,还是没有什么机会。

    而现在,袁方最重要的,就是彻底根除疫情,恢复全军实力,方能与袁绍进行一场决战。

    是日,袁方陪同华佗,巡视过隔离营后,于大帐中设下小宴,以慰劳华佗。

    甘梅女儿身已被识破,索性也就不再女扮男妆。

    袁方正与华佗畅谈医术时,诸葛亮匆匆而入,神色则颇为凝重,好似出了什么状况。

    “师父,青州出事了。”诸葛亮皱眉道。

    青州?

    袁方微微一怔,问道:“莫非袁绍暗中分兵,去攻打了平原吗?”

    “不是平原,也不是袁绍。”诸葛亮将一纸帛书,呈于袁方。

    “臧霸急报,不久之前,辽东公孙度派兵从海上突袭我东莱郡,万余铁骑连破黄城、牟平、曲成诸县,横扫东莱一郡。目下其兵锋已进入北海国,臧霸力战不敌,节节败退,特向主公求援。”

    公孙度,浮海袭青州?

    这个消息,却令袁方着实感到意外,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不过,一番惊讶后,袁方很快就平静下来。

    公孙度虽割据于辽东,远离中原战场,但实际上却颇有雄心。

    当年袁方未平定青州时,实际上公孙度就已派兵浮海南下,攻陷了东莱郡靠海的几个县。

    那时,袁方为了保持跟公孙度的友好关系,确保海上买马贸易的畅通,方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去以武力收复那几个县。

    后袁方攻取徐州后,公孙度见袁方气候已成,情知区区几座临海孤城,不足以守,才主动的撤了兵马,那几县方才归于袁方统治。

    如今数年已过,公孙度的实力怕已增强不少,今他见南北决战,多半是以为袁方必败,所以才发兵浮海袭击东莱,想要从中分一杯羹。

    “原来又是一个想来捡便宜的。”

    袁方冷哼一声,却疑道:“公孙度虽有骑兵之利,但其麾下应该没什么可用良将,以臧霸的能力,就算夺还不了城池,也不至于被杀得节节溃败吧。”

    诸葛亮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臧霸的急报中称,统领辽东军的,是公孙度麾下一名叫作步吕的武将,此人极善用骑兵,武道更是极强,臧霸就是连败在此人手下。”

    “步吕?这是个什么角色,怎么我从来就没听说过……”

    袁方喃喃重复着这个陌生的名字,剑眉微凝,眉宇间流转着疑色。(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七章 我袁方问心无愧

    凭着对这个时代的记忆,袁方对当世的武将谋士们,可以说无所不知。

    某个武将或许没什么杰出的才华,不及颜良文丑这般如雷贯耳,但只要他的名字出现在了史册上,袁方就一定会对他有印象。

    但这个什么步吕的,袁方却着实没有丝毫关于此人的记忆。

    “此人长什么模样,用什么兵器?”袁方问道。

    诸葛亮道:“据臧霸的信使称,这个步吕也使一柄画戟,脸上长着一道斜疤,面貌甚是狰狞可怕。”

    诸葛亮说着,抬手在自己的脸上,比划着那疤痕的所在。

    疤面,画戟,步吕……

    袁方的脑海中,蓦然闪过一个离奇的念头,忽然觉得这三样线索汇聚起来,很像是一个人,却又跟那个人颇有不同。

    “斜疤?你说那个人的脸上,有一道斜疤?”华佗忽然关心起这个步吕来。

    诸葛亮点了点头,又在脸上比划了下,那人伤疤所在的位置。

    华佗微捋白须,若有所思,仿佛想到了什么。

    他的表现,引起了袁方的好奇,要知华佗素来云淡风轻,除了治病救人之外,从来不关心旁事,今时的表现,如何能不叫人好奇。

    “华先生,你莫非认识这个步吕不成?”袁方奇道。

    华佗摇了摇头:“认倒是不认识,我只是听说此人脸上有道伤疤,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袁方愈加好奇。便问是何人。

    “当年那还是曹操击破濮阳,覆没吕布之战,当时老朽正于青州行医,适逢一艘来自于辽东的商船,从黄河里救下了一名汉子。”

    “那汉子当时身中数箭,若非撞上老朽,恐怕已命归黄泉,老朽依稀记得,他的脸上也有一道伤疤,跟这位诸葛将军描述的一模一样。”

    濮阳之战?身中数箭?

    袁方心头一震。原先的那个猜测。更加的强烈。

    “那这个汉子可有什么怪异之物,他是什么来历?”袁方追问道。

    华佗摇头道:“我问那汉子姓名,他只说自己是小人物,名字不值一提。不过他听说吕布覆没后。情绪似乎有些伤感。所以我猜测。他或许是吕布的部下也说不定。”

    这一番话后,袁方沉默了,明朗的双眸中。却闪烁着某种强烈的狐疑。

    步吕步吕,吕步吕步。

    “难道,竟然是他不成?”袁方喃喃道。

    诸葛亮急问:“师父,你难道认识这个步吕不成?”

    袁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我怀疑,这个步吕,就是吕布。”

    吕布!

    诸葛亮大吃一惊,就连云淡风轻的华佗,也是面露惊色。

    “这怎么可能,当年濮阳一役,吕布不是中了袁熙的埋伏,身中乱箭坠河而死了吗,怎么可能还活着,而且还跑到辽东,成了公孙度的部将?”诸葛亮难以置信的惊道。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千万不要觉得有什么不可能。”袁方感叹道。

    “但不知大将军,如何怀疑那个步吕,就是吕布呢?”华佗也好奇的问道。

    袁方便不紧不慢的,将自己猜测的理由,道将而出。

    首先,这步吕二字倒过来念,就是吕步,与“吕布”同音。

    这第二点,就是这个步吕,也使一柄画戟,而吕布的兵器,正是方天画戟。

    此外,吕布以统骑兵而擅长,而这个登陆青州的步吕,正是统率骑兵,连败臧霸。

    至于这第三点,也是最重要一点,就是当年吕布虽然中箭坠河,却始终未见其尸体。

    从理论看,吕布只是失踪,生死未卜而已,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吕布已死。

    原本,这些只是推测而已,但当袁方听过华佗所说后,他便更加的确信了他的推测。

    吕布中箭坠河失踪,而来自辽东的船,又恰好救起了一个中箭的汉子,且华佗也说了,此人可能是吕布的部将。

    且这个人跟步吕一样,脸上都有一道相同的伤疤,最后很可能随着那商船,去往了辽东。

    “综合种种线索,你们不觉得,这个步吕,根本就是吕布吗!”袁方斩钉截铁道。

    诸葛亮恍然大悟,他本就天资聪慧,经袁方一番的分析,焉能还想不明白。

    华佗虽为医者,却也是聪明人,细细一思,也不禁微微点头,感叹道:“诚若大将军所分析,此人倒极有可能就是吕布,真没想到,老朽当初无意之中,竟然会救下了吕布。”

    “可是,那人就算是吕布,可他为什么要跟师父你做对呢,按理来说,师父你杀袁熙替他报仇,还收留了他的部下妻女,今还娶了他的女儿,他应该感激师父才对,却怎能趁虚来攻?”

    诸葛亮不仅有些不解,还有些愤慨。

    袁方沉吟不语,若有所思,他试着去分析吕布的想法。

    而这时,华佗却淡淡道:“在世人看来,大将军为吕布报仇,收留了他的部下妻女,还娶了吕夫人,乃是对吕布有恩。但在吕布看来,大将军则是渔翁得利,抢走了原本属于他的一切,让他变成了孤家寡人,一无所有。老朽猜想,这应该就是他恨大将军,要助借公孙度之手,跟大将军作对的原因吧。”

    星目一动,袁方蓦然间豁然开朗。

    “华先生不愧是世外高人,看得果然是透彻。”袁方赞叹道。

    华佗一笑,自嘲道:“老朽只不是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来看而已,以大将军的智慧,倘若置身事外,自然比老朽看得更远,更清楚。”

    袁方微微点头。似乎从华佗的话中,又有了新领悟,境界上又精进一层。

    “师父,如果此人真是吕布,那师父打算怎么对他?”诸葛亮不安的问道。

    袁方目露杀机,冷冷道:“我袁方行事无愧于心,我也不亏欠他吕布,他觉得是我夺走了他的一切,那是他自己心胸狭窄,若他执意与我作对。我绝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这一番话。坦坦荡荡,令华佗听之,也不禁暗自赞叹袁方的气魄。

    见得袁方没有妇人之仁,因为看在吕玲绮的面上。就对吕布纵容。诸葛亮这才松了口气。

    他便问道:“眼下青州形势吃紧。师父有何打算?”

    袁方也不犹豫,干脆令道:“袁绍才是大敌,这个时候我也分不开身。我就命你和颜子正分兵一万前往青州,你们也无需跟敌人正面交锋,只需坚守不战,拖住吕布便是,待我击败了袁绍,再回师去收拾他。”

    吕布是什么样的人物,那可是连曹操都忌惮三分,武道当世第一之将,袁方当然不可能小视,只有派出颜良和诸葛亮这样的组合,才能扼制住吕布在青州的攻势。

    诸葛亮拱手领命,欲待拜退时,却忽又想起什么,问道:“师父,关于吕布这件事,要不要告知三夫人,还有伯平他们?”

    袁方想了想,拂手道:“伯平乃忠信之人,玲绮也不是那种不辨是非的女子,我袁方对得起他们,就算吕布复生,他们也绝还会背叛于我。不过这件事终究只是猜测,在没有确认步吕就是吕布前,还是暂且不要告诉他们吧。”

    “徒儿明白了。”诸葛亮领会了袁方意思,拱手告退。

    至于华佗和甘梅师徒,自然也识趣之人,不用袁方叮嘱,他们更不会对外透露什么。

    几杯酒后,华佗告辞而去。

    甘梅本也待告辞,临走之前,却又似有什么话要对袁方说,几番欲言又止。

    袁方洞察人心,便笑道:“甘小姐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

    甘梅轻吸了一口气,便小心翼翼道:“倘若当年师父没救吕布,今日吕布也就没机会偷袭青州,影响到了将军的大局,将军不会怪我师父吧。”

    话音方落,袁方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甘梅娇躯微微一颤,明眸茫然的看向袁方,不知袁方笑中有何意。

    “治病救人,乃是医者本份,别说是令师救了吕布,就算是他救活过袁绍,我又岂会怪他,这点气度,我袁方还是有的。甘小姐,你的担心完全是多余了。”

    袁方坦坦荡荡,一番爽朗之词,发自于内心。

    甘梅松了一口气,面露几分愧色,福身一礼,歉然道:“将军气度不凡,当真是真英雄,是民女想多了,还望将军恕罪。”

    袁方将她扶起,笑道:“你也是为令师担心,何罪之有,若真想赔罪的话,就陪我再喝个痛快吧。”

    说着,袁方已举起杯来,先干为敬。

    “他四面受敌,却丝毫没有丁点焦虑,心情还能这般从容自如,真是一个奇男子呢……”

    望着豪爽的袁方,甘梅心中暗暗感慨,玉容明眸间,悄然浮现深深的敬慕之意。

    ……

    当天,颜良便与诸葛亮,率一万大军离开离狐前线,折往北海国,前去阻击辽东军的攻势。

    入夜,袁方则召集诸文武,将青州被辽东军所袭的军情,告知了众人。

    诸文武皆是震惊,无不感到意外,大帐中的气氛,一时凝重起来。

    袁方却冷笑道:“辽东军不过是想占便宜而已,待我收拾了袁绍,再去狠狠给公孙度一点教训。眼下最重要之事,就是要尽快击破袁绍,尔等可有何良策?”

    话音落地,沉默了半晌后,郭嘉将一口酒灌尽,起身道:“袁绍前线军心已严重受挫,嘉有一计,可在他后方,再给他沉重一击,令袁绍的军心彻底瓦解,那个时候,我们就可大举反攻,对袁绍发起致命一击!”(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八章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奉孝有何妙计?”袁方目露兴奋之色。

    郭嘉笑眯眯道:“我这条计策,分为两部分,只要实施得好,料想必可叫袁绍后院起火。”

    当下郭嘉便不紧不慢,将自己的计策道出。

    这第一条计策,便是派人往洛阳,奏请天子封张燕为并州刺史,令其率黑山军出太行,主攻袁绍的粮道。

    黑山军虽屡为袁绍所败,但其主力的骑兵尚存,张燕若全力以骑兵,袭扰袁绍粮道,而袁绍骑兵又尽集于中原,便将无法力保粮道不失。

    郭嘉的第二条计策,则是派细作往邺城,大肆散布袁绍军中,汝颍一派和河北一派内斗的事实,并宣扬袁绍将沮授下狱,乃是准备抛弃河北士人,在夺取中原后,全面的重用汝颍士人。

    袁绍军中,许攸、逢纪、沮授等人明争暗斗,已经是人所共知的事实,以往的话,袁绍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袁谭先是不救文丑,致使文丑归降袁方。

    然后,许攸又借机进谗,使沮授被袁绍下狱,诸般种种,已使以袁谭为首的汝颍一派,在这场斗争中大占上风。

    袁方这个时候放出风声,必可令袁尚为首的河北一派,深为恐惧,害怕失势。

    而袁绍大军南下时,留守在邺城的,恰恰又是袁尚,以及审配等河北士人,这些人若是人心不定,恐惧之下在袁绍老窝里捣鬼。造成的影响绝对比袁绍的一场惨败还要严重。

    “袁绍扰我们的粮道,我们就用加倍的手段回击他,到时待他后方一片大乱,我看他还怎么跟我们僵持。”郭嘉一声狂言。

    田丰听罢,也连连点头:“奉孝此计,确为一招妙计。袁绍内斗重重,内部不稳,这是他最大的致命伤,我们就在他这道伤口上,狠狠的再割上一刀。看他怎么应对。”

    两大谋士。皆成了共识,袁方更有何疑。

    “好!”袁方一拍案,欣然道:“就依奉孝之计,我就在袁绍的后院。狠狠的点上一把火。我看他再怎么嚣张下去。”

    当下。袁方便急召孙乾前来,令他速往洛阳去请天子之旨,然后再去往河北。密见黑山军领袖张燕,实施断袁绍粮道之计。

    同时袁方又下令给他的细作网络,令他们在河北,尤其邺城一线,广散传言,挑拨留守邺城的袁尚和审配之流。

    诸般号令刚刚下达,斥候匆匆而入,又将一道来自于河北的情报,奉于了袁方案头。

    袁方一扫那情报,英武的脸庞,再添兴奋,不禁拍案哈哈笑道:“好啊,真是天助我也,袁绍啊袁绍,你是屋漏偏逢连阴雨,这一回,我看你怎么应对。”

    诸谋士武将们,皆是精神一振,好奇于是什么情报,令袁方这般兴奋。

    袁方遂是大笑着,将这最新的情报,示于了众人。

    原来,情报中声称,公孙瓒的旧将赵云,不日前召集公孙瓒旧部,于中山一带起兵,劫夺了袁绍从幽州征调南下的数十万斛粮草,还有千余匹战马,令袁绍后勤遭到严重的打击。

    “这个赵子龙啊,公孙瓒覆没后,一直没有他的音讯,我还担心着他的安危,没想到他是蛰伏于野,在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帮了我一把,真是天助我也。”

    袁方按捺不住欣喜,情绪竟是稍有些亢奋激动。

    赵云那是什么人物,那可是武道超群,智通双全,接近于无暇的当世大将。

    早在当年平原一役时,袁方跟赵云有过一面之缘后,就对其极是欣赏,多曾想将其招于麾下。

    只是赵云忠肝义胆,公孙瓒尽管昏庸,非是明主,赵云也不忍离弃,一直追随公孙瓒到易京失陷,全军覆没。

    那一之后,袁方就曾担忧赵云生死,曾命细作往幽州,打听赵云的下落。

    细作传回的情报,则是易京失陷时,赵云并没有战死,而是就此失踪,很可能是逃回了自己常山老家。

    常山距中原数千里之遥,赵云又不知所踪,袁方即使有心招揽,却也寻不到赵云所在,这份心思也只能暂时搁在脑后。

    却没想到,在自己跟袁绍对峙的关键时刻,赵云竟会意外的出现,还间接的给了袁方极大的帮助。

    此时的袁方,如何能不欣喜兴奋。

    “公孙瓒的旧部复起,张燕若肯出兵,再加上邺城袁尚审配捣乱,袁绍的老巢这下可有戏看了,嘿嘿~~”

    郭嘉见这情报,也难抑这份欣喜之意,忍不住将酒葫芦举起,一口气灌了个干干净净。

    啪!

    袁方猛一拍案,冷笑道:“很好,再在万事俱备,就等着袁绍屁股开花,然后,就是我们新旧仇恨,跟那老贼一并清算的时候了!”

    袁方豪迈自信,从来没有如今天这般,充满了信心。

    在场的文武诸将们,也为袁方所感染,一个个信心陡增,热血沸腾。

    他们很清楚,袁绍兵马虽仍众多,但在经历了一连串的失败后,军心士气已是跌落谷底。

    现在,只需要最后一根稻草,就可以摧垮敌军的意志,压垮袁绍这头庞然大物。

    而这根稻草,就在远离战场的敌后。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

    数天后,洛阳方面传来了好消息。

    袁绍的尊王攘夷策略,在这个时候体现出了优势,天子感念于袁方对他的尊敬,对他此番的上表所请,自然是毫不犹豫的恩准。

    孙乾抵达洛阳的第二天,天子就下旨,封张燕为并州刺史,壶城侯,命其率所部兵马,袭劫袁绍粮道。

    孙乾当即执着天子之旨,以天使的身份越过北军防线,前往太行向张燕下旨。

    郭嘉的计策,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东面诸葛亮和颜良,也已率领着一万多大军,星夜兼程的赶至了北海国一线。

    公孙度不足为虑,但拥有了吕布后的辽东军,战斗力却极是强大。

    袁方想破袁绍,还必须在青州扼制住辽东军的攻势,否则一旦令其突破北海国,进入到平原境内,就可能配合袁绍,在平原形成南北夹击之势。

    平原若有失,袁绍的爪牙就会伸入青徐,袁方的侧翼就会崩溃,这是他万万不愿看到的。

    诸葛亮率军进抵北海国一带后,与臧霸所部败军会合,兵力集结至一万五千余众。

    他和颜良秉承袁方的嘱咐,果断的改变了战术,避免跟辽东骑兵进行野外交锋,而是将兵马分置于都昌、朱虚等数座战略要城,扼守住关隘,坚守不战。

    同时,诸葛亮又下令,将乡野之民,尽皆迁往城内,粮草牛羊,统统也跟着迁往城内,不能入城的,则干脆一把火烧掉。

    诸葛亮这是要用坚壁清野的政策,让辽东军搜掠不到一粒粮食。

    辽东军浮海而来,粮草运输不易,必然是秉承着以战养战,就地搜刮粮草的战略。

    今诸葛高坚壁清野,就是要让敌军无粮可抢,加重他们的后勤负担,或许,在袁方大军还未赶来前,辽东军就有可能因缺粮,提前退出青州。

    事实证明,诸葛的战术是有效的。

    其后半月的时间里,一万辽东铁骑纵横北海国,却没有攻破一座城池,劫掠乡里,也搜不到一粒粮食。

    粮草搜刮受限,辽东军原本锐不可挡的攻势,终于开始被扼制。

    都昌城东

    五千辽东铁骑,布列于城外,耀武扬威的炫耀着武力,几百个嗓门大的军汉,声嘶力竭的向着城中守军叫骂,想引诱诸葛亮出战。

    诸葛亮却不为所动,甚至,他还灵机一动,叫部下把他的古琴搬上城头,就在敌军面前,焚香抚琴起来。

    “这些年跟着师父习武,有好久没有抚琴了,都快忘了这风雅之事,不过反正也是气城外的敌军,就这水平也够了……”

    诸葛亮暗自感慨,遂是双目微合,摇头晃脑的,沉浸在了琴音之中。

    城外敌军喊破了嗓子,换来的却是阵阵琴音,一帮子军汉口干舌躁,没多久就都蔫了下来。

    中军大旗下,那一员手执画戟,巍然而立的武将,眉头深凝,刀疤脸上,流转着丝丝阴恨之意。

    “步吕,看来守城的这个诸葛小子,年纪虽轻,却颇为沉稳,今天这样子,怕是无法诱他出战了,不如先撤兵回营吧。”身旁,那名文士模样的人说道。

    步吕猛然回头,凛烈如锋的目光瞪向他,沉声道:“柳毅,当年虽是你把我救回辽东,但我现在已不是那个无名小卒,我才是这支军队的统帅,你可要注意下你的称呼。”

    柳毅身形一震,背上一阵寒意,忙是讪讪道:“是毅疏忽了,还请步将军恕罪。”

    步吕这才满意,如刃的目光朝向都昌城,沉默无声中,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那柳毅干咳几声,小心翼翼道:“步将军,咱们浮海而来,就算能攻下几郡,到最后也是守不住。今既久战不下,何如见好就收,带着掳来的丁口和财富退还辽东,何必非要跟袁方纠缠下去。”

    步吕沉默不语,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仿佛回忆起了什么,那张刀疤脸愈加的狰狞。

    沉默许久,他咬牙切齿,恨恨道:“因为那个人,夺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我一定要把他亲手毁灭!”(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九章 狗咬狗,机会已至!

    离狐,南军大营。

    中军大帐内,袁方翻看着诸葛亮从青州刚刚送抵,关于跟辽东军交锋的战报。

    情报中称,诸葛亮实施了坚壁清野和据守不战的战略,辽东军攻城不下,掠野无粮,已是被拖在了都昌城一线,无所作为。

    诸葛亮更在战报中自信的表示,他有足够的把握抵御辽东军,请袁方无需顾虑,集中精力对付袁绍便是。

    “这个阿亮啊,没白费我这些年对他的培养,年纪轻轻就能担当大任,真是给我省了很多心啊。”

    袁方感慨不已,对自己这心爱的徒弟赞不绝口。

    把“鼎鼎大名”的诸葛亮,培养成一个文武双全,提前几十年就能独挡一面的栋梁,这种成就感岂是言语能够形容。

    身旁伺奉的三夫人的吕玲绮,听着他的赞叹,却是噗的一声笑了。

    “玲绮,你笑什么?”袁方好奇道

    吕玲绮便浅笑道:“你呀,还说阿亮什么年纪轻轻,好像自己有多老似的,你莫不是忘了,你当年起兵反袁绍时,不也才二十岁。”

    袁方恍然一怔,不禁也笑了,顺势伸手一揽,将吕玲绮沉甸甸的身躯,搂入了自己的怀中。

    轻抚着这豪爽与娇媚兼备的妻子,江山佳人尽皆在握,回想起几年前时,自己还一无所有的卑微与凄凉,当真是恍如隔世。

    恍惚之际,袁方蓦的想起了青州战事。想起了那个叫作步吕,被他推测为吕布之人。

    而他怀中所拥的这个女子,却正是吕布的女儿。

    念及于此,袁方忽然问道:“玲绮,我想问你,倘若现在你的父亲吕奉先没有死,他忽然跳出来,非要跟我作对,欲杀我而后快,你会怎么做?”

    吕玲绮花容一怔。面露惊异。显然没有想到,袁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在吕玲绮的心底里,其实已认定吕布已死,即使是作梦时。也没想到过吕布还会活着。

    “显正。你为什么忽然间问这样的问题?父亲他中箭坠河。怎么还会活着呢?”吕玲绮奇道。

    袁方淡淡道:“凡事总有偶尔,我只是想知道,如果真有那一天。你会怎么做?”

    吕玲绮没回答,却反问道:“显正你杀袁熙替父亲报仇,又收留了父亲的旧部,还收留了我们母女,你是我们吕家的恩人,父亲就算活着,也应该感激你才是,又怎么会跟你作对,还想要你死呢?”

    “也许,他固执的认为,我夺走了你们母女,夺走了他的旧部,还夺走了他的赤兔马和方天画戟,所以他才深恨于我,想要置我于死地。”袁方表情平静的回答。

    “这……”

    吕玲绮沉默了下来,一双明眸流转着复杂的神色,不善于掩饰内心的她,澎湃的心绪,都显露在了脸。

    沉吟许久,她那犹疑复杂的表情,却最终都化做了某种决然。

    吕玲绮抬起头来,正视着袁方眼睛道:“我和文远伯平他们,是因为感恩于显正,才会追随于你,当年若非你收留,我们恐怕早已死在了袁绍手中。从头到尾,都是我们主动追随于你,而非你逼迫我们。就算父亲复生,倘若他执意跟你作对,我们也不会帮他,我吕玲绮,还有文远伯平他们,会永远的站在显正你这边。”

    吕玲绮一字一句,缓缓的道出了她的肺腑之言,最终,她还是选择站在袁方这边。

    袁方不用开启读心瞳,他也能感受得到,吕玲绮的话,都是出于真心。

    尽管她的回答,袁方早已有所料,但今时听她亲口说出,袁方还是发自内心的感到欣慰。

    既是如此,他便再没什么顾忌了,管你是步吕还是吕布,我袁方无愧于心,你敢跟我作对,我就不会让你有好下场。

    “得妻如此,更有何求,哈哈~~”

    袁方开怀大笑,心情痛快之极,忍不住捧起吕玲绮的脸,狠狠的亲了一口。

    “显正~~”吕玲绮面生飞霞,娇声抱怨。

    夫妻二人,正自亲热之时,郭嘉却招呼也不打,兴冲冲的就闯了进来。

    “主公啊,好消息,邺城有好消——”

    兴奋而入的郭嘉,猛抬头时,撞见了眼前一幕,到嘴边的话嘎然而止。

    愣怔一下,郭嘉赶紧转过头去,讪讪笑道:“那什么,我不是故意的,还请主公夫人恕罪,其实我什么也没看到,真的……”

    郭嘉还在唠唠叨叨时,吕玲绮已面红耳赤,匆忙的从袁方身上起来,手忙脚乱的将凌乱的发丝整理了一下。

    袁方倒没什么,只坦然而坐,微微的笑看吕玲绮。

    略略恢复的吕玲绮,却瞪着郭嘉道:“郭酒鬼,中军大帐重地,你怎不经通传就乱闯,信不信我揍你。”

    说着,吕玲绮还扬起了拳头,杏眼瞪起吓唬他。

    郭嘉忙作惊恐状,拱手道:“三夫人饶命,我这一把脆骨头,可经不起夫人的铁拳,下次我保证不乱闯了。”

    吕玲绮这才满意,秀鼻一扬,哼了一声。

    “咳咳。”袁方干咳一声,“好了,奉孝你就别演戏了,下次你还不是照闯不误,说吧,你给我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郭嘉这才收起那份告饶之状,将手中情报奉于袁方案前,笑眯眯道:“我的那条计策,已经成功了一半,袁尚他们终于开始捣乱了。”

    袁方将情报拾起,粗粗一扫,不禁眼前一亮。

    情报中称,留守邺城的审配,以贪赃枉法,私吞军粮为名,将许攸一族的几名子侄,统统都捉拿下狱。

    甚至。审配还亲自带兵闯入许攸府中,在密室里搜出了大量的金银财宝,并审问许攸家人得知,这些财宝都是许攸私受下面官员的贿赂。

    “袁尚和审配二人,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他们终于在袁绍老贼的后院,给我点起这把火了。”袁方冷笑道。

    郭嘉道:“袁谭他们逼降文丑,让沮授下狱,袁尚一派深受打击,岂能咽得下这口气。好戏才刚刚开始。”

    “袁绍内斗已烈。张燕若也能依计动,那咱们就只等着袁绍十几万大军军心溃散,然后就可以给他致命一击了。”

    袁方的信心,愈加的狂烈。他已做好最后一击的准备。

    而这时。吕玲绮却道:“夫君。你上回不是说,袁绍尚有一万七千多骑兵,若想破袁绍。必先得除掉这道障碍。”

    袁方剑眉一动,自家夫人的话,蓦然的提醒了他。

    “这一万七千骑兵,的确是个大阻碍,不除掉的话,想大破袁绍就没必胜的把握,奉孝,你得赶紧给我想个招。”

    袁方语气很郑重,一双鹰目盯向了郭嘉,给这位首席智谋之士,施加着压力。

    “哎呀呀,差点把这事给忘了,一万七千骑兵啊,想除掉可不是那么简单,主公你可别催我,我得好好想想……”

    郭嘉挠头搔耳,眉头紧皱,舌头舔着嘴,马上换上一副饥渴的样子。

    袁方会意,哈哈一笑,摆手道:“玲绮,速去将我珍藏的好酒,给奉孝开几坛来。”

    “知我者,莫过于主公也,有了酒的话,我这脑子就灵活了。”郭嘉马上喜笑颜开,酒还未拿来,已经大吞起了口水。

    ……

    离狐以北,河北军大营。

    大帐中,袁绍正大发雷霆。

    “好你个许攸,我大军南下,为了筹集粮草,不知费了多少心思,你竟然纵容你的子侄,利用职务之便私吞军粮,你好大的胆子!”

    袁绍将审配的告发文书,狠狠的掷出,差点就摔在了许攸的脸上。

    许攸吓得是一跳脚,神色又是羞愧,又是委屈。

    羞愧是因为他纵容子侄,私吞粮草,以及他自己收受贿赂之事,确实是存在的,今被揭发,当然会感羞愧。

    至于他委屈,却因为袁绍宽待世族名士,严苛于百姓,似许攸、逢纪这等重臣名士,哪个没为谋取私利,干过些有违律法之事。

    就拿这告发他的审配来说,许攸就知道,审配利用自己的权力,强行兼并了邺城东郊数以千亩的田地。

    这么多人中饱私囊,你袁绍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却只拿我许攸开刀,我能不委屈才怪呢。

    许攸却没想到,不久前赵云劫了袁绍数十万斛粮草,袁绍对于粮草之事正敏感着,那审配也是聪明,抓住这个机会,以私吞军粮来整他许攸,正好撞在了袁绍枪口上。

    “许攸,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我告诉你,我已令审配严查此事,若是发现你也有不法之举,我一定会严惩!”

    袁绍是怒气冲天,指着许攸大骂一通,末了还当着许多人的面,对许攸公然警告。

    “主公,请听我解释,这其实都是……”

    “你休要再狡辩,给我滚下去吧,我不想再看到你。”袁绍拂手喝道。

    许攸心如针扎,悲痛之极。

    要知他也算元从之臣,这么多年来,就算他再有错,袁绍又何曾对他说出“滚出去”这样粗鲁之极的斥责。

    颜面扫地!

    许攸也无颜在待下去,只能悻悻的退出了大帐。

    逢纪等汝颍一派的人,眼见许攸被贬,则是暗自窃喜,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

    退出帐外,许攸失神的行走的夜色的军营中,心中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恨。

    “审配这一招太狠,我在邺城的族人,恐怕都已为他所害,今袁绍也不讲半点情面,我若再逗留下去,只怕也难逃大祸。你们这班蠢货,统统都中了袁方的离间之计了,可恨,可气啊……”

    心凉透顶,惶恐愤怒,沉吟许久,许攸终于是狠狠一咬牙。

    他没有回自己的军帐,而是趁夜纵马出营,借着将令在身为由,骗过诸道巡骑关卡,悄无声息的向西而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章 除掉最后的障碍

    时已入冬。

    离狐城,南军大营。

    中军大帐之中,肉香弥漫,酒气四溢,气氛极是热闹。

    袁方和他的将领谋士们,围着火炉,正吃着热气腾腾的火锅。

    “主公,这涮羊肉什么的,还真他娘的好吃啊,主公你是怎么想到这种新奇吃法的?”

    文丑一面狼吞虎咽,一面流着口水,竖着拇指大赞。

    其余诸将武夫们,也是赞不绝口,额头上热汗直滚,却还在你争我抢。

    袁方笑道:“我也是灵光一动想到的,你们吃得痛快就好,来啊,再给我切十斤肉卷来。”

    袁方前世身为北方人,大冬天的吃涮羊肉,最是爽快过瘾。

    几天前气温骤降,袁方灵光一闪,便叫军中铁匠按着他的要求,打了一个涮锅。

    虽然涮羊的底料,有不少这个时代还没有,袁方只好找了些替代品,但今天这么一吃,味道还着实不错。

    “烫烫,好烫啊,给我酒。”郭嘉一不小心烫了舌头,竟拿酒来清凉。

    众将们瞧他副烫到抽筋的样子,不禁都哈哈大笑,气氛是一片火热。

    正当气氛热烈时,亲军急入,将一道来自于河北的情报送抵。

    “念。”袁方嚼着热腾腾的肉,懒得伸手去看。

    亲军便大声道:“河北密报,不日前,张燕率三千黑山骑兵,于邺城以南烧了敌军十万斛粮草。”

    听得此情报。正吃得火热的众人,无不为之振奋,气氛更是火热。

    “好啊,奉孝,你计策的第二步已成,张燕终于被孙乾说动,开始对袁绍动手了。”袁方兴奋道。

    郭嘉也是欣喜不已,连舌头上的痛,都乐得给忘了。

    文丑更是兴奋到咧嘴大笑,激动道:“许攸叛逃失踪。袁绍估计已气得够呛。现在张燕又烧了他粮草,袁绍老贼不气疯了才怪,河北军知道这个消息,士气只怕也要被瓦解。主公。我们全面反攻的时候到了!”

    反攻二字。激起了诸将的热血,众将放下手中的肉,皆激愤叫嚷。慷慨请战。

    袁方却压住内心的狂热,淡淡笑道:“反攻是一定要的,尔等稍安勿躁,我们先得除掉袁绍的骑兵,然后才能毫无顾忌的全面反击。”

    说着,袁方的目光转向了郭嘉。

    大帐中,诸将们各端碗,都也齐刷刷的望向了郭嘉,仿佛盯着一块大肥肉一般。

    郭嘉嘴里一大块肉,连嚼都来不及,咕咚一声就生生咽了下去。

    “噎死我了……”

    郭嘉手抚着脖子,好一会才喘过气来,方道:“这几日冥思苦想,想破了头皮,总算琢磨出一条计策来,就看袁绍上不上当了。”

    不愧是我的鬼谋!

    袁方目露精光,哈哈一笑道:“我就知道难不倒奉孝你,管他袁绍上不上当,赶紧先把你的计策说来听听。”

    郭嘉便抿了口酒,润了润嗓子,不紧不慢的将自己的计策缓缓道出。

    众人听罢,纷纷点头,认同这计策。

    田丰却凝着眉头道:“郭酒鬼你这条计,诱饵足够大,相信必可诱袁绍上当,只是你有没有想过,袁绍一万七千余骑兵,数量何其之巨,我们就算诱其上钩,又如何能将之消灭掉?”

    “这个嘛……”郭嘉搔起了脑壳,似乎也没个万全之策。

    大帐中,气氛又沉静下来,唯有那涮盆中的肉汤,还在亢奋的沸腾。

    袁方沉吟不语,剑眉深凝,若有所思。

    郭嘉固然是他的首席谋士,但袁方自己本就智谋超群,又岂能事事都依赖于郭嘉的献计,必要的时候,他必须自己铤身而出。

    沉思许久,袁方的星目中,陡然间闪过一丝冷绝的诡色。

    “就这办了!”

    ……

    北军大营,中军大帐。

    “张燕率三千黑山骑兵,前日又烧我五万斛粮草,护粮之兵死伤千余。”

    “涿郡太守急报,公孙瓒旧部赵云击灭两千郡兵,兵锋威胁范阳,数县公孙瓒残党起兵响应,已然反叛。”

    “军中传闻留守邺城的四公子有自立之心,士兵惶恐,数营已出现士卒逃亡现象。”

    ……

    袁绍铁青着脸,枯坐于上,听着属下们汇报着诸般不利的情报,苍老的脸庞愈加扭曲,丝丝怒焰在眼中焚燃。

    “张燕、赵云、许攸,你们坏我好事,我必杀你们不可~~”

    盛怒之下,袁绍咬牙切齿,捶案宣泄着恨意。

    帐前文武们,各自低垂着头,情绪低落,神色黯然,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当初二十万大军南下的雄心气魄,如今已荡然无存,只余下骑虎难下,进退两难的尴尬。

    “主公,不如……”

    逢纪想要劝说袁绍退兵,但想起沮授的下场,话到嘴边,却欲言又止。

    袁绍见逢纪有话要说,以为他有计策,便急道:“元图,现下你已是我唯一能依靠的谋士,你若有什么破敌之计,还不速速道来。”

    沮授下狱,许攸逃亡,诸谋士中,唯一还能令袁绍信任的,恐怕也就只余下个逢纪了。

    逢纪眼珠子转了几转,蓦然间想到什么,便拱手道:“主公莫急,今后方群小作乱,无非是看我们跟袁方逆子僵持不下,只要我们能击破那逆贼,一切难题自然迎刃而解。”

    逢纪此言,似有破敌之计,袁绍灰暗的表情,立刻浮现一丝振奋。

    “属下记得,不日前细作传回情报,言是袁方的后方渡头起了一场大火,烧了百余艘运粮,袁方水上粮道暂时不通,那逆贼只得调集步骑,护送数十万斛粮草从旱路运粮至离狐。”

    “这对我们来说,绝对是个机会,主公何不派一良将,集中优势骑兵抄袭敌后,一举毁了这批粮草,到时敌军军心必然大振,那个时候,我们就有了一击破敌的机会。”

    袁绍听罢,连连点头:“这确实是个机会,逆子煽动群小作乱,烧我粮草,今我也烧了他的粮草,看他能跟我比拼消耗到什么时候。”

    精神在振之下,袁绍当即下令,命张颌率一万三千骑兵,绕过南军防线,去劫毁袁方这批数量巨大的粮草。

    “主公,此战关系重大,纪愿随张颌同行,可随时做参谋。”逢纪难得竟主动请战。

    这也难怪,许攸、沮授,这些人一个个献计失败的下场,逢纪是深以为忌,这一次的献计,不仅关系到袁绍的命运,也关系到他逢纪的前途,他必须亲出出马,以确保计策成功。

    袁绍见逢纪请缨,大为欣慰,大赞了逢纪一番,当即发下令箭,命逢纪随同张颌,率铁骑出击。

    送走了逢纪,袁绍苍老的脸上,终于恢复了几分从容,冷冷道:“逆子,你想跟我比消耗,那我就陪你玩下去,哼!”

    ……

    两天后。

    濮水北岸大道上,千余辆牛车,满载着一袋袋的粮草,沿着大道向西北方向的离狐进行。

    四千余精锐的步卒,近两千的骑护,护送着这支庞大的粮队。

    近六千的押粮军,还有一千余夫人,七千人的队伍,可见这次运送的重要的性。

    粮队之中,袁方坐胯着赤兔,缓缓行进中,远望瞳不动声色的开启,如刃的目光搜寻着西北一线。

    黄昏将近,残阳如血。

    蓦然间,袁方的视野中,地平线的那头,出现了一条线线的黑线,飞扬的尘暴,在黑线的上空卷积。

    远望瞳缩小,视野的影像,再度被放大,袁方很快看清了那几里外的真实景象。

    那是数不清的骑兵,铺天盖地,如黑色的钢铁洪流一般,向着粮队所在方向,正狂扑而来。

    放眼天下,能拥有如此浩荡的骑兵之势,除了西凉人之外,只有袁绍。

    袁绍的铁骑,杀到了!

    “奉孝果然是料事如神,那几百艘粮船,看来是没有白烧……”袁方心中冷笑,英武的脸庞间,丝丝冷绝的杀机,正狂燃而起。

    下游渡头其实根本没有起火,那几百艘粮船,乃是袁方故意授意部下,自己放火所烧。

    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有一个合理的借口,走旱路来运送这批数量庞大的粮草。

    几十万斛的粮草,足以诱使袁绍尽起他的铁骑,绕过离狐防线,前来劫烧。

    片刻间,数道游骑飞奔而至,叫道:“禀主公,西北面发现大量敌骑,规模至少有一万之众,而且其中还有全甲重骑,正向我们这般狂奔而来。”

    一万骑兵,还有重骑!

    左右诸将士,甚至是徐晃这样的猛将,听到这个数量,背上都渗出了一丝寒意。

    这旷野之上,无遮无挡,没有地形掩护,一万多的骑兵发动冲击,其强大的毁灭冲击力,怎能不叫人毛骨悚然。

    况且,敌军中还配备有重骑兵,这就意味着即使是先登弩士在此,也难以阻挡重骑的冲击。

    转眼间,尘暴已狂袭而来,一万三千余北军铁骑,浩浩荡荡的奔腾而来。

    三千全副武装的重骑当先,一万多轻骑随后,敌军这是想凭着蛮力,一股作气的辗压过来。

    护粮的几千将士们,眼看着这般景象,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袁方却沉静如水,无有一丝惧色,只冷冷一笑,扬戟喝道:“袁绍老贼已中计,亮出我们的杀手锏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一章 辗压!摧毁!

    “结阵!迎敌!”

    斥候往来奔驰,将袁方的号令,从队首传往队尾。

    四千步卒们迅速的靠拢,结成一座大阵,横亘于敌骑奔腾而来的方向,护住了身后千余粮车,两千轻骑布于左右,保护两翼。

    那一千余丁夫,则赶着牛车,躲藏于军阵的后方。

    袁方横戟立马,驻于军阵之前,目色沉静,以一种轻蔑的眼神,注视着敌军逼近。

    西北方向,敌骑已如风而至。

    那粗长的黑线,从天地交接处缓缓蠕动而起,笼罩在粗线上空的,则是漫漫的狂尘,如沙暴一般。

    脚下的地面在颤抖,天空中传来隆隆如雷的响声,那可怖的声势,直令天地变色。

    终于,数不清的铁骑,数不清的刀枪,数不清的身影,突然间撞入了南军将士们的眼中。

    森然的号角声中,一万多铁骑,挟着天崩地裂之势,如一道横亘于天地的巨矛,向着他们正面狂射而来。

    而冲在最前方的,则是三千重甲铁骑,那人与马皆着厚重铠甲,足以抵挡四石弓的齐射。

    这一支重骑,已是袁绍最昂贵的军队,袁绍不惜将之派出,显然是为防范袁方的先登弩士。

    重骑兵的后方,张颌坐胯黑驹,飞奔如风,眉宇中皆是刚毅与果决。

    而再往后,身着铠甲的逢纪,则混迹在队伍的后段,正翘首打量着南军的阵势。

    望着那支六千人组成的步骑大阵。逢纪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狰狞的冷笑。

    “袁方啊袁方,你万万想不到,我们会以这么多的骑兵,前来劫你的粮队吧,你区区几千步骑,就算是先登死士和陷阵营都在,也休想抵挡我们的冲击,这场大功,我逢纪是夺定了!”

    自信的逢纪。催马铁骑。迫不及待的要完成这毁灭性的一击。

    迎面处,袁方却巍然而立。

    面对着汹汹杀至的敌骑,袁方轻吐一口气,画戟一横。喝道:“给我裂阵!”

    号令下。令旗急摇。

    南军原本森严封闭的步骑大阵。忽然之间大开,军卒们纷纷的向两翼退开。

    裂阵之处,竟是千余辆的牛车。被赶了上来,直抵阵前。

    那些黄牛的犄角之上,此刻,竟已安装上了尖刀,尾部也都被涂上了油脂,而且,每一头黄牛的眼睛,皆也被黑布蒙了起来。

    这就是袁方的计策,他要效仿古人,以火牛之阵,摧毁袁绍的铁骑。

    郭嘉的计策虽能尽诱袁绍骑兵入网,但却没有必胜之术,在这旷野之上,击破拥有着重骑的敌军。

    袁方灵机一动,正是想到以火牛,对攻袁绍的重骑。

    历史上,战国七雄纷争这时,燕将乐毅伐齐,攻陷齐国七十余城,几乎将齐国给灭亡。

    而刘将田单,正是在绝境之时,用了这火牛之阵,一举击败了强大的燕军,收复了故土失地。

    这一次,袁方也要用火牛阵,仿效田单,以弱胜强!

    迎面之处,一万北军铁骑,已是冲至了两百步内。

    这班汹汹之士,原以为会撞上南军迎面而来的箭雨,却没想到,南军非但没放箭,反而突然变阵。

    对阵骑兵,临战变阵,实乃兵家大忌!

    但令张颌和逢纪,都为之惊奇的是,变阵后的南军,竟然将那千余粮车推上了阵前。

    “袁方,他在玩什么花样?”

    北军自上而下,所有人都为南军这一离奇举动而惑,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依旧在策马向前狂奔。

    敌骑,已至一百步内,冲势达到了最大,根本无法扭转停止。

    时机已到!

    袁方深吸一口气,画戟向着狠狠一指,厉喝道:“给我点火,放牛!”

    洪钟般的号令传下,早已高举火把的丁夫们,迅速的将牛车上的粮袋,统统都一把火点燃。

    原来,那牛车上所装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粮草,而是一袋袋的干草,在此隆冬干燥的时候,遇火即燃。

    顷刻间,一千辆牛辆,就烧成了一千辆“火车”。

    紧接着,丁夫们又用火把,将牛尾巴的油脂,统统都点燃。

    “哞哞哞——”

    牛尾被点燃,火烧剧痛的黄牛,凄惨无比的嘶叫起来,发狂的向着前方狂蹬蹄子。

    丁夫们不敢拖延,纷纷放开了缰绳,任由狂牛前冲。

    一千多头火牛,拉着熊熊燃烧的火车,咆哮痛嘶,向着迎面而来的敌骑,发疯似的冲了上去

    狂冲而至的敌骑,眼见着迎面冲过来的熊熊“火车”,霎时之间,无不惊到目瞪口呆。

    “火牛阵!袁方竟然能用火牛阵,糟了,中计了!”

    铁骑中,张颌大惊失色,脸上的决毅全无,瞬间被惊悚所取代。

    当张颌看到南军临战变阵时,他就有种预感,形势会出现某种对他不利的变化。

    而当他看到那无数火牛,拉着一辆辆烈火狂燃的火车,迎奔而上时,他才恍然惊悟。

    “退兵,速速给我退兵~~”张颌急勒战马,声嘶力竭的大叫。

    为时已晚。

    一万多骑兵的冲势已达到鼎峰,区区百余的距离,如何能停得下来。

    几个呼吸后,南军的火牛之阵,已如滚滚的岩浆一般,铺天盖地的呼啸而至。

    奔流的赤潮,瞬息间撞上了迎头而来的重甲铁骑。

    天地崩碎的巨响,刹那间震上九霄。

    牛吼声,人叫声,马嘶声,转眼响彻四野,混杂在一起的惨叫声,甚至是盖过了铁骑的震踏。

    那千头被蒙眼。剧痛嚎叫的火牛,只顾埋头向前疯狂冲狂奔,牛角上绑着的尖刃,将阻拦于前的一切洞穿。

    即使是穿有铁铠的重甲铁骑,又焉能挡得住这一冲。

    来势汹汹,志在必得的北军铁骑,作梦也没想到,他们竟然会碰上这般不可思议,如噩梦般的进攻方式。

    惊怖到极点的河北军,成百上千的被火牛连人带马挑翻在地。即使没有当场被戳死。也会被随后而来的牛蹄踏成肉泥,又或被所拖的火车,烧成焦炭。

    火潮狂奔,血色飞溅。天地为之崩毁。

    三千重甲骑兵。转眼就被摧毁。其后万余轻骑不及收止步伐,转眼间就被火牛的冲击,辗杀大半。

    乱军中。张颌反应极是机敏,抢在火牛撞击前的一刻,拨马就逃。

    他所有的自信,皆被这不可抗拒的攻击所摧毁,惊恐中,这位河北大将,已是对袁方产生深深的畏惧,连抵抗的心思也没有。

    张颌,就如惊弓之鸟,逆着乱军的方向,向西北面狂奔。

    残存的河北骑兵,转眼土崩瓦解,如受惊的鸟兽般,轰然四散,丢盔弃甲,狼狈狂窜。

    然而这一万多骑兵,冲势已经起来,又岂能在仓促间掉头。

    惶恐惊乱的敌军,不但无法及时撤退,相反,还彼此间倾轧踩压,造成了更大的死伤和混乱。

    奔腾中的火牛,却无视一线,依旧吼叫着向前狂奔。

    不到片刻之间,从濮水岸边向北,旷野之中,竟被火牛冲出一条血与火染着之路。

    处于后队中的逢纪,目瞪口呆的目睹了这惊人一幕。

    眼见自家一万多铁骑,在顷刻间被南军蹂躏成这般惨烈之状,逢纪惊到两颗眼珠子都要迸将出来。

    “火……火牛阵?我中计了,原来我中了那逆贼的诱敌之计,他是故意设计,想要歼灭我们的骑兵?我逢纪智谋无双,竟然跟沮授一样,都被他戏耍了……”

    逢纪又惊又怒,错愕难当。

    方自惊恐时,迎面处,自家败溃之军,还有那洪流般的火潮,已向着他狂涌而来。

    逢纪陡然间从震惊中清醒,眼见这般形势,情知自己若再不走,他就要和这一万多骑兵一样,被袁方的火牛阵摧毁。

    逢纪恨到咬牙切齿,虽有万般的不甘心,却只能咽下这被戏耍的苦水,拨马扭头便走。

    濮水北岸,六千南军步骑将士,以同样不可思议的表情,目睹了这场奇迹般的摧毁战。

    他们的主公,不费一兵一卒,只有千余头黄牛,就这样轻松的摧毁了不可一世的河北铁骑。

    战局变化的太快,以至于敌军崩溃,火潮远去时,众将士们方才回过神来。

    所有人都向着中军大旗这边望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奔涌着兴奋,眼眸中更是燃烧着无比的敬叹。

    袁方这不可思议的一计,彻底的点爆了将士们的斗志,激荡的喝彩叫喊声,冲上云天。

    袁方一声狂笑,方天画戟一扬,厉喝一声:“全军出击,给我扫荡敌骑,一个不留——”

    号令下达,将旗摇头如风。

    隆隆的战鼓声,震碎苍穹,进攻的号角声已然吹响。

    袁方纵马如电射出,六千步骑将士们,挟着对敌军的愤恨,轰然杀出,追向了败溃的敌人。

    追出里许,火牛已经四散乱去。

    位于中央地带的敌骑,在火牛的冲击下,死伤近五千余众,位于两翼的敌骑,则完全失去了队形,分崩四散而逃。

    袁方挥军而上,毫不留情,追辗着那些侥幸逃生的敌骑,杀得敌人是血流成河,鬼哭狼嚎。

    乱军中,袁方开启远望瞳,搜寻着张颌的身影。

    这位河北大将,武道绝伦,用兵老练,是员难得的将才,袁方当然想生擒于他,将之收为己用。

    但火牛阵太乱,完全冲散了敌人,袁方一时难寻到张颌身影。

    蓦然间,袁方的视野中,却出现了另一个熟悉之人。

    逢纪,那个袁绍极信任的谋士,那个袁尚麾下第二号人物,那个屡屡陷计,欲要置他于死地之人。

    此刻,正拖着一身沉重的盔甲,狼狈不堪的夺路而逃。

    “你们这些卑鄙无耻,欺压过我,想要害死我的小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你们,逢纪,纳命来吧!”

    怒火狂燃,袁方长啸一声,纵马扬戟,直取逢纪而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二章 气昏袁绍,时机已到

    方天画戟四面扫荡,将一切阻挡的敌人,统统都斩为粉碎。

    袁方杀破乱军,踏着血路,如流火般狂追而至。

    赤兔马快,只几个呼吸间,袁方已就已追至逢纪身后,只相差一个马身。

    逢纪回头一扫,蓦见袁方如鬼魅一般,闪电般的出现在自己身后,吓得几乎是魂飞破散。

    他几番献计谋害袁方,跟郭图一样,都是袁方的死敌,情知今天若是落在袁方手中,绝对没有好下场。

    恐慌之下,逢纪不敢回头,只拼命的抽打马鞭,想要逃得一命。

    袁方却不给他机会,御马从他身边飞驰而过,猿臂如风而动,方天画戟横向轰出。

    咔嚓嚓!

    伴随着一声骨肉摧裂的闷响,逢纪一声惨叫,口中鲜血狂喷,诺大的身躯便如纸扎的一般飞起,重重的摔落在了三丈之外。

    落地的一瞬,又是一阵咔咔声,不知又有几根骨头碎裂。

    滚落于地的逢纪,足足在地上翻滚出七八步远,方才停了下来,整个人趴在地上抽动吐血,已是无法再动弹。

    袁方勒住战马,缓缓而上,巍然的身形将逢纪的残躯,笼罩在他的阴影下。

    他就那么俯视着逢纪,冷冷道:“逢纪,你为袁绍和袁尚献计,几次想要害死我,可有想到,自己会有今天的下场。”

    逢纪颤巍巍的仰起头,望见袁方的瞬间。残躯猛的一震,仿佛被无尽的恐怖却包裹。

    心中虽惧,他却硬着头皮,喷着血向袁方怒道:“袁方,我逢纪乃天下名士,袁公麾下第一谋士,你这样对我,袁公绝不会放过你。”

    一声冷笑,不屑之极。

    “到了这个时候,还敢威胁我。我袁方连袁熙都敢杀。还会顾忌你区区一个名士么。袁绍手底下,尽是尔等这货色,纵有百万雄兵,又焉能奈何得了我!”

    袁方厉声的讽刺。手中的方天画戟。缓缓的举了起来。准备取逢纪的性命。

    眼见袁方“猖狂”之极,决心要取他的性命,身心俱损的逢纪。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就此崩溃了。

    “袁将军请手下留情,纪知罪了,我愿归降于大将军,袁绍的底细我都熟知,我必可助大将军击破袁绍,一举夺下河北啊~~”逢纪恐慌之极,巴巴的向袁方求饶。

    袁方的目光,却更加的凛烈蔑视。

    身为谋士,各为其主,尽管逢纪曾多番害他,但若其能慷慨赴死,袁方虽依然要杀他,但多少还会对他存有一丝敬意。

    现在,逢纪极尽卑微嘴脸,巴巴的求饶,已是让袁方对他丁点的敬意,统统都荡然无存。

    “杀你,我还怕脏了我的手,你不配!”

    袁方不屑一冷,放下手中画戟,拨马从他身边走过。

    逢纪大松一口气,还天真的以为,袁方没有下手,是打算饶他一命。

    就在他刚想庆幸时,背身的袁方,高声喝道:“还在等什么,把他给我剁成肉酱,再把他的人头提来献我。”

    号令传下,左右环伺的亲军虎士们,一窝蜂的拥上来,数十柄滴血的大刀,四面八方向着逢纪砍去。

    “袁方……我乃天下名士……你敢害我……你必不得好死……啊……”

    数不清的刀锋落下,阵阵厉鬼般的嚎叫声中,逢纪被剁成了肉酱。

    袁方策马加速,继续追击败逃的敌人。

    从黄昏到次日天明,袁方足足追了一夜,方始罢休收兵。

    计点战损,这一仗他损失不过两百多人,却击杀了近七千敌骑,降敌四千余众,所缴获的战马,盔甲军械,更是不计其数。

    这是一场名符其实的大胜,彻底的摧毁了袁绍骑兵主力,张颌仅率两千余骑,狼狈不堪的逃了回去。

    敌营之中,袁绍尚有四千轻骑没有动用,即使是合张颌败兵,也仅不过六千余骑。

    两万铁骑只余六千,这个数量跟袁方的骑兵,已相差无几,再也无法成为袁方全面反击的忌惮。

    ……

    当惊魂落魄的张颌,逃回大营时,袁绍已提前摆下庆功宴,准备迎接他的逢纪的铠旋。

    袁绍高坐于上,自信从容,没有丝毫的担忧。

    他相信,自己一万三千铁骑出动,袁方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护得住粮草。

    即使袁方真有诡计,以他骑兵的机动力,见势不妙撤退便是,也不可能有什么致命危险。

    这一次,袁绍是稳坐钓台,只等着逢纪他们,给自己带来一场难得的胜利,来洗雪连败的耻羞,提振军心。

    阶下处,除了高览等几位将领外,信任的谋士,只余下辛评一人。

    沮授下狱,许攸出逃,逢纪领兵在外,辛评已成了帐前第一谋士。

    “子远被逼出逃,大公子毁了面容,我汝颍一派遭受打击不小,今逢纪和张颌若再立功归来,河北一派岂非要彻底的压倒我们……”

    辛评暗中寻思着,眉头深凝,情绪颇为阴郁。

    上首处,袁绍却是春风得意,情绪高涨,浅饮小酒,坐等着捷报传来。

    “报~~”亲军飞奔入内,“禀主公,张将军率军败归大营。”

    败归?!

    这二字,如一道晴天霹雳,轰隆落在袁绍头顶,瞬间轰散了他刚刚恢复的自信,轰得他震惊万分,心头一阵的窒息。

    咣铛!

    袁绍将酒杯一摔,怒喝道:“一万三万铁骑,怎可能败归?逢纪和张颌是怎么回事,他们都是废物吗!”

    帐中诸文武,皆也神色惊变,错愕难当。

    而辛评却暗松一口气,甚至,他的心底还有一丝暗喜,他却佯作惊慌,拱手道:“主公且息怒,不如先将张颌传入,问明实情再说。”

    袁绍愤愤一摆手,喝令将张颌传入。

    片刻后,神色黯然,灰头土脸的张颌,低垂着头步入了大帐,扑嗵就跪伏在了袁绍面前,一句话也不说。

    袁绍看着他就来气,厉声质问道:“张颌,我与你一万三千铁骑,只是叫你去劫一个区区的粮队,你怎么还会失败?”

    “禀主公,非是末将无能,而是这从头到尾,都是袁方的诱敌之计。”

    张颌用委屈的口吻,将他如何撞上袁方的火牛阵,如何无力一战的艰难,默默的道了出来。

    诱敌之计?

    火牛阵!

    袁绍的胸口又遭一闷棍,却才惊怒的意识到,自己再度被那逆子所戏耍,什么船队失火,什么旱地运粮,根本就是那逆子精密设计的陷阱。

    更令他难以置信的是,那逆子竟然能想到火牛阵,这等几乎被人遗忘,不可思议的战术。

    “主公且息怒,这就算是那逆贼的计策又如何,张将军还不是把我们的骑兵,安然的带回来了,只要我们的骑兵还在,那逆贼就还要忌惮我们。”辛评忙是宽慰道。

    话音方落,张颌垂丧着脸,默默道:“那火牛阵太过厉害,末将束手无策,损失了一万多兵马,只带回了两千余骑。”

    “什么!”

    袁绍一声吵哑的惊叫,腾的跳了起来,错愕万分的瞪向张颌,两颗眼珠子都几乎要炸将出来。

    帐中诸将,无不骇然变色,个个吓得面如死灰。

    一万铁骑死伤,何等巨大的损失,简直是致命一击!

    如果说张颌兵败,袁绍还勉强能安慰自己的话,那损兵一万的噩报,就彻底的撕碎了袁绍的自欺欺人。

    错愕的立在那里,足足僵了许久,袁绍才一屁股跌坐下来,茫然失神的不再动弹。

    大帐中,死一般的静寂。

    就在这时,亲兵再次步入,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奉于了帐前。

    “禀主公,适才逃回来的败卒,将这颗逢从事的人头,一并带了回来。”亲兵将人头,高高举起。

    逢纪人头!

    在场所有人,又是大吃一惊,纵是政敌辛评,也神色惊变,起了一身的寒意。

    望着逢纪的人头,袁绍精神再受重创,是心如刀绞,气血翻滚。

    郭图、田丰、沮授、许攸,这一个个心腹谋士,离他而去,如今,就连逢纪也被袁方所害。

    袁绍的惊怒已是达到了顶点,翻滚的气血再难控制,“哇”的一声大叫,便是连吐三口老血。

    苍老的身形猛然一晃,接着,他便重重的栽倒于地,昏死过去。

    “主公~~”

    一众文武臣下,惊恐如鸟,尖叫着围涌了上去,整个大帐乱成了一团。

    而张颌大败,骑兵损失一万,以及逢纪被杀的消息,很快就遍传全营,十几万北军士卒间是传得沸沸扬扬。

    原本就低落的士气,在这一连串的重大打击之下,更是跌落了谷底,军心溃散,逃亡日渐加剧。

    原先气势汹汹南下的河北军团,在这个隆冬之际,已处在风雪飘摇,崩溃瓦解的边缘。

    而敌军的一切变化,都逃不过袁方的洞察,细作们将敌军的情报,时时刻刻的送往袁方的手中。

    中军大帐中,袁方将最后一道情报,仔细的翻看过后,年轻英武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抹杀机凛烈,寒绝如冰的冷笑。

    “传令下去,召集众将前来大帐,也是时候发动最后一击,结束这场南北决战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三章 大决战!

    张飞、文丑、徐晃、高顺、鞠义,诸员大将,皆列于帐前。

    郭嘉和田丰,两员诡绝的谋士,分列于左右。

    三夫人吕玲绮,则持剑侍立于袁方的身后。

    身在离狐前线的文武精英,皆已在此。

    袁方将那厚厚一叠情报,往案前一摔,高声道:“袁绍内忧外患,军心已近瓦解,我已向袁绍发下战书,三日后决一死战,结束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尔等可有信心,随我并肩一战!”

    决战,终于到来了。

    袁方一番凛烈之言,瞬息间,点燃了诸将们积聚的怒火,令他的热血,立时沸腾到了极点。

    “我张飞早就等不及了,战吧,咱们就随主公战个痛快!”张飞亢奋的大叫。

    “等的就是今天,主公,咱们愿随你死战!”

    “诛杀袁老贼,杀入河北!”

    热血沸腾的众将,挥舞着拳头高喝,猎猎的战意,在大帐中翻江倒海。

    诸将奋勇,袁方更有何忧,不禁面露几分欣慰。

    而这时,高顺却道:“我军士气正盛,这一战自有把握,可袁绍军心涣散,又适逢大败过后,末将只怕他不敢应战。”

    “放心吧,袁绍绝对会应战。”袁方冷笑一声,“我太了解袁绍了,他恨我入骨,又高傲自大,就算他明知军心低落,但也会仗着人多与我一战,因为他丢不起这个面子。”

    袁方洞悉袁绍心思,左右郭嘉和田丰微微点头。显然也赞同袁方的说话。

    高顺恍悟,拱手慨然道:“既是如此,那我等更有何疑,自然是誓死追随主公,血战一场!”

    袁方再无顾虑,遂传令下去,叫诸将各归本营,激励各营士卒,准备三日后的决战。

    而这时,一骑信使。挟着袁方的战书。已经抵达了北军大营。

    此时的袁绍,才刚从几日前的吐血中,缓过劲来,正在琢磨着下一步是进还是退。

    而袁方的这道战书。却如同给袁绍打了一针鸡血似的。瞬间令袁绍亢奋起来。

    “逆贼。你龟缩了这么久,终于有胆子跟我一战了么,很好。我就杀到你片甲不留!”

    以为抓到机会的袁绍,也不考虑自家军心,当即回复袁方信使,三日后决战。

    “主公,我军眼下军心低落之极,袁方在这个时候挑战,分明是想利这一点,还请主公三思啊。”张颌急是劝道。

    辛评也想劝说,但看着袁绍那决然之状,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袁绍怒瞪一眼张颌,傲然道:“士气低落又怎样,我还有十五万的兵马,就算凭着人海战术,辗也能将那小畜生辗平,你休得再自损士气,这一仗我是打定了。”

    面对袁绍的斥责和一意孤行,张颌无可奈何,只等暗自叹息,默默的退了下去。

    帐中文武,再没有反对之声。

    袁绍这才满意,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厉声道:“逆子此番自寻死路,乃是天赐良机,尔等休得再胆怯,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这一次,我非灭了那逆子不可!”

    诸将忙大表慷慨,底气却不甚足。

    三日后,正午。

    乌云压顶,寒风瑟瑟,天地之间,一片肃杀。

    正午一过,离狐北门,以及西面的犄角之营,已是营门大开。

    袁方坐胯赤兔,手提方天画戟,缓缓的步出城门,浑身上下散发着自信之势。

    数不清的南军将士,迈着沉稳的步伐,心怀着激荡的战意,有序的步出城门和营门,向着西北敌营方向,汇聚而去。

    一股股的兵流,最终汇成了汪洋大海,七万五千名南军将士,聚集绵延数里一线,背城列阵。

    飞舞的大旗下,袁方英武威风,鹰目四下扫望着他的将士。

    视野之中,“张”、“文”、“徐”、“高”等诸路将旗,在军阵的四下分布,环护着那在“袁”字大旗,引领着七万五千将士,向着敌营方向缓缓推进。

    他的十万兵马,五千守濮阳,一万去往青州,再加上疫病和战损减员的一万多人,今可用之兵,只有七万余众。

    他要对付的,却是十五万的袁绍大军,依旧是两倍的兵力差距。

    这一次,形势却已截然不同。

    他的七万多将士,士气高涨到了极点,无不心怀复仇,战意如火。

    而袁绍的十五万之众,却是士气低落之极。

    袁方相信,战争到了这个地步,兵力的多寡已不重要,士气的高低,才是决定胜负的最重要因素。

    “禀主公,中路六万敌军已出营。”

    “报~~西面五万敌军出营,正向这里而来。”

    “敌方左营兵马也出动,很快就会抵达。”

    ……

    通往敌营的旷野上,斥候往来飞奔,将敌军出动的情报,时刻报知前来。

    多达十五万的敌人,正在逼近前来,一场决战很快就将展开。

    袁方的将士们,却没有一丝畏惧,他们一个个士气饱满,热血昂扬。

    那一张张历经战火考脸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畏色,只有复仇的怒火,还有立功心切的杀戮之色。

    历时数月,几次大败敌军,熬过了疫病之劫的他们,还有什么能吓倒他们!

    这一支坚强如铁的军队,跟随着袁方,一步步的向西北方向推进,向着仇敌逼近。

    视野的尽头,规模浩大的北军营寨,已经映入了眼帘。

    敌营前方,一道绵延里许的旗海,已是密密麻麻的耸立在那里。

    十五万的北军,背城列阵。声势看起来极是浩荡。

    中军处,袁绍高昂着头,傲然而立。

    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南军,盯着袁方的那面将旗,仿佛能够看到,那个逆子正高踞马上,以一种何等志得意满的目光,藐视着他的大军。

    “小畜生,你以为你胜了几仗,杀了我几万兵马。就能逆天而行。改变自己覆没的命运么?妄想!今天,我就彻底将你抹杀,让你知道什么叫作绝望……”

    心中恨意如火,袁绍深吸一口气。厉声喝道:“全军。给我准备出击。”

    号令付下。北军阵中,战鼓之声最先轰鸣而起。

    闻令的关羽、张颌和高览诸将,各自摧动着大军。向着南军方向推进而上。

    而在主时,里许外的南军,袁方已停止了前进,七万五千大军列阵肃立。

    耳边响起轰隆的战鼓声,目光的那头,漫漫无际的旗海,开始向着本军之阵逼近。

    敌军渐近,那遮天蔽日的旗海下,林列的刀枪,反射着夺目的慑人寒光,几欲将苍天映寒。

    黑云之下,敌军的气势,看起来颇为浩荡。

    那又怎样!

    袁方剑眉如刃,方天画戟轻轻扬起,向着敌军方向一指,发出了进攻的信号。

    南军阵内,数十面牛皮大鼓被敲响,雷鸣般的战鼓声,瞬间压倒了敌军的鼓声。

    大地开始震动,七万多南军将士,轰然而动,迈着如铁的步吃,迎着敌军上前。

    寒风刮目,天地苍凉。

    袁方那银色的身影,威然无惧的行进在前,指引着将士们前进的方向。

    苍天之下,两道座大的军阵,如移动的长城,相对徐徐逼近。

    不多时,两军相近,已有四百余步。

    这个距离,已经可以发动冲击。

    袁绍苍目一凝,扬鞭喝道:“关云长何在?”

    “末将在!”身披黑甲的关羽,拍马出阵,慨然一应。

    袁绍马鞭遥指,厉声道:“关羽,现在是你复仇的时候了,我命你率三万精锐,给我冲击敌军的右翼,只许进,不许退!”

    “诺!”关羽慨然一应,拨马提刀而去。

    呜呜呜~~

    高亢嘹亮的号角声吹响,北军左翼处,三万余步骑大军,如潮水般率先杀出。

    那一面“关”字大旗,傲然飞舞,关羽纵马舞刀,奔腾如风。

    “袁方,你害死我大哥,害死我的义子,射瞎我的眼睛,无数次的羞辱我,所有的仇恨,今天,我关羽就用你的小命来偿来,给我去死吧。”

    恨意如火,关羽一张赤脸狰狞似铁,狂冲而来。

    袁绍军,抢先发动了攻击。

    四百步外,袁方已用远望瞳,清楚的看到了敌军的动向,更看到出击之人,正是他的宿敌关羽。

    “张飞何在?”袁方没有半分犹豫,立时大喝一声。

    张飞拍马而出,横矛叫道:“张翼德在此!”

    “关羽已经出动,我命你率一万精兵,给我守住右翼。”袁方画戟指向东面。

    一听关羽,张飞霎时间就暴怒如雷,二话不说纵马就走。

    袁方叫张飞迎击关羽,就是要借着张飞对关羽的恨,激发出他最强的战斗力。

    令旗摇动,号角之声冲天而起,三军将士皆已热血沸腾。

    张飞策马直奔右翼,纵马阵前,扬矛大叫:“将士们,我们复仇的时候到了,主公有令,随我杀尽敌贼,杀——”

    啸声中,张飞策马舞矛,当先杀出。

    一万精锐之士,如虎狼出笼一般,追随着张飞,咆哮杀出。

    百余步的距离,两股汹流相对而至,“张”与“关”的大旗,轰然撞在了一起。

    惨叫声如潮而起,飞溅的鲜血,将战场的上空染成腥红,喊杀声中,四万多人的两军兵马,血腥的厮杀在了一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右翼一线。

    袁方的眼眸,却始终盯着正前方,盯着袁绍那在的中军。

    远望瞳中,他已清楚的看到,袁绍那张苍老,却依然傲慢的脸。

    “今天之后,强弱之势就会逆转,袁绍,你还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我袁方陪你血战到底!”(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四章 向前!向前!

    右翼的敌人,足足是南军三倍的数量,那漫漫无际的旗海,几乎在顷刻间,就将南军将士给淹没。

    精锐的南军将士,却没有一丝畏惧,为了功劳,为了荣耀,为了复仇,更为了生存下去,他们手中的刀枪,倾尽全力的斩向敌人。

    他们知道,今日一战,唯有站在最后者,方能活下去。

    为生存,必须死战!

    张飞于乱军中横冲直撞,手中丈八蛇矛左右开弓,练脏武道之下,转眼已不知斩飞多少人头。

    纵马飞,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而在二十步外,关羽手中的战刀,也尽为南军士卒的鲜血所染,一张赤脸狰狞冷酷,几近于疯狂。

    一心复仇的关羽,直如那嗜血的魔鬼,越杀越兴奋,越杀越狂烈。

    乱杀未久,关羽血腥的眼中,蓦的寻找了那一袭熟悉的身影。

    十步外,那个背叛兄弟之贼,正耀武扬威,威如神将。

    “张飞,我要杀了你——”

    暴怒如雷,关羽一声怒啸,拍马舞刀斩出一条血路,直奔张飞而去。

    而狂杀中的张飞,练脏武者的敏锐觉察力,令他立时感觉到,一股惊人的杀气,正向着他汹涌的逼近。

    蓦然抬头,正瞧见那赤脸之徒,正践踏着他的士卒,踏着血路斜刺里杀来。

    “关羽,无耻的狗贼,今天我要你的命!”

    张飞瞬间怒极,征袍血染的他。长啸一声,催马舞矛,毫无所惧的迎击而上。

    几个呼吸后,两骑相撞。

    金属轰鸣声中,刃风四溅,将周遭丈许的士卒,如败絮般掀翻出去。

    二人毫不留情,一上手就尽展练脏的武道,不留余地的狂杀在一起。

    关羽张飞交锋不下,南北军士卒的厮杀。竟然难分胜负。

    北军士卒虽众。却怎及南军将士军心高昂,这些虎狼之士,不要命似的狂杀,竟然个个能以一敌三。

    面对着士气高涨的敌人。北军士卒是越战越怯。很快陷入了疲态。竟然有不支之势。

    中军处,袁绍眼见三倍之兵,再加上关羽统帅。竟然拿不下南军右翼,不由得惊怒万分。

    马鞭再一扬,袁绍怒喝道:“传令给张颌,命他率右路三万兵马出击,给我击破小畜生的左翼!”

    斥候飞奔而去,中央信旗摇动。

    右路张颌得到军令,明知己军军心不振,也不敢违令,只得率三万兵马轰然杀出。

    敌军的一举一动,都清楚的在袁方的远望瞳中显现,甚至,袁方都能从袁绍嘴型的变化中,读出袁绍下达的军令。

    眼见敌军右路军出动,袁方毫无迟疑,厉声道:“传令文丑,命他率一万兵马迎击,给我挡住敌对左翼的冲击。”

    须臾,左翼方向如有雷动,一万精锐的步骑将士,在文丑的率领下,轰然杀出。

    两支大军,再度撞击在一起,掀起漫天的血腥,响起震天的惨烈叫声。

    张颌的三万大军,同样没能击败文丑所部,士气的决定性因素,在这关键的时刻,所体现出的作用,愈发的明显。

    中军处的袁绍,只能眼看两路大军,三倍于敌的数量,却迟迟打不开局面,反而似乎正在坠入下风。

    “怎么可能,我六万之众,竟然杀不败逆子的两万人,关羽和张颌是怎么回事,他们都是废物吗!”

    袁绍恼羞成怒,情绪越发的焦躁,渐已有些失控的迹象。

    身边侍立的高览和辛评二人,皆默不作声,不敢有任何的献言,生恐惹恼了袁绍。

    四百步外,袁绍那英武的脸上,已皆为自信的豪烈所占据。

    左右两翼处,他仅以两万兵马,就拖住了敌军六万之众,战局的形势尽在他事先的预料之中。

    敌军士气低落,导致战斗力低下的事实,已经得到了确认。

    那还等什么,是该给袁绍致命一击的时候了!

    回头扫望,身后的五万将士,血已涌到了脸上,个个跃跃欲试,战意凛烈。

    高顺、鞠义、徐晃几位大将,热血激荡,眼眸中皆迸射着杀机。

    身边的夫人吕玲绮,也已紧握战戟,明眸中燃烧着复仇之焰。

    有这样的将士追随,足矣!

    再无犹豫,袁方画戟向前一指,厉声道:“我袁方的将士们,复仇的时候到了,随我杀出去,杀尽敌贼,擒杀袁绍——”

    “杀尽敌贼,擒杀袁绍!”

    “杀尽敌贼,擒杀袁绍!”

    三军将士,如兽咆哮,积聚于心的怒火,在这一刻彻底喷发。

    “杀!”

    袁方一声长啸,催动赤兔神驹飞纵而出,手提方天画戟,如一道红白相间的闪电,狂袭而出。

    如刃的鹰目,直指万军之中,袁绍所在。

    五万多的南军士卒,包括陷阵营、先登死士,以及所有的骑兵,庞大的中央军团,向着敌军中路主力杀去。

    这已是袁方所有的兵力,这是他倾尽全力的一击。

    天崩地裂,风云变色!

    洪流般的南军,浩浩浩荡,无所畏惧的奔涌而至。

    兵锋未至,这无畏的气势,竟已令敌军为之变色,心灵为之胆寒。

    中路九万多的北军,竟是难以克制的开始颤抖,脚下也在不自禁的往后退步。

    “袁方,你这个小畜生,竟然还敢主动进攻,我看你是找死!传令全军,给我进攻,全面进攻~~”

    袁绍没有感受到己军的情绪变化,被袁方的主动进攻所激怒,愤慨的下达了全面进攻的号令。

    号令传达下去。那九万北军士卒,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畏战不前。

    袁绍怒了,彻底的怒了,大叫道:“给我进攻,违令不进者,斩无赦!”

    在此血腥的逼迫下,诸员将领只能鼓起勇气,催斥着士卒向前。

    九万余军。只能勉强的撑起最后的勇气。胆战心惊的迎着南军兵潮杀了上去。

    转眼间,两支大军,十多万人,轰然撞在了一起。

    那一瞬间。仿佛泰山崩毁。所发出的惨叫声。碎裂声,几乎吞噬掉了世上一切的声音。

    飞溅的鲜血,将所有人都染成了赤色。除非身在眼前,否则两军士卒已辨不清是敌是友。

    乱军中,袁方纵马如入无人之境,手中方天画戟,不知斩落多少颗人头。

    血腥的杀戮之下,就连他胯下的赤兔马,也达到了巅狂的状态,发足的狂奔,疯了似的嘶鸣。

    高顺统帅的陷阵营,那巨大的龟背阵,仿佛一只绞肉机,一往无前的向前辗杀,将阻挡的一切敌人,统统都绞成碎片。

    鞠义率领的先登弩士,则高举着盾牌,稳步前去,数不清的弩箭,密如飞蝗的从盾后射出,将无数的敌卒,钉倒于地。

    乱军中,徐晃巨斧如车轮般,四面八方的扫荡,将一具具血肉敌躯,斩成粉碎。

    他的身后跟随的,一千斧手,个个都是身强力壮的猛士,手舞着大斧,如地狱行刑鬼士,一路砍伐向前,收割着群敌的人头。

    而袁方的身边,吕玲绮则率领着三千铁骑,追随于左右,铁蹄滚滚,如钢铁的战车,将敌军无情的踏碎。

    袁方麾下的精锐之师,这一刻,全都已集中在此,拿出超出于平常的战力,为了这决胜一役,拼死而战。

    向前,向前,所有人的脑海中,只有一个信念。

    不断向前!

    如此强大的攻击,即使是全盛时期的河北军,恐怕也要忌惮三分,更何况如今士气低落,意志薄弱的河北军。

    惨酷的景象,恐怖的攻击之下,九万北军,那脆弱的意志,终于崩溃了。

    数以万计的敌卒,嚎哭着,惊叫着,丢下手中的兵器的战旗,如受惊的羔羊一般,退倒狂逃。

    崩溃在连锁反应之下,从最前沿,迅速的蔓延至了最后端,九万北军丢盔弃甲,望风而逃。

    不到一刻钟,袁绍的大军,就此崩毁。

    眼睁睁的看着己军崩溃,袁绍整个人都僵硬石化了,嘴巴大张,手中马鞭都已坠地,仿佛接受不了这残酷的事实。

    几个月前,二十万大军,雄纠纠气昂昂的南下,何等的威风,何等的霸气。

    现在,就这样完蛋了吗?

    袁绍脸色扭曲,眼眶都红了,仿佛有泪珠子要坠落下来。

    他的脑海里一片的空白,仿佛听到了什么东西,咔嚓一声响起。

    那是他的自尊,他的梦想,他的复仇执念,被袁方狠狠击碎。

    “主公,敌军攻势太猛,我们顶不住了,快撤退吧。”高览策马而来,惊慌的大叫。

    这叫声,把袁绍瞬间从失神中拉醒。

    然后,他那悲怆的脸庞,就变得狰狞无比,咬牙怒吼道:“我不退,我堂堂袁绍,岂能败给一个卑微的逆子,我绝不退,都给我顶住,给我杀!”

    失败与羞辱,已经让袁绍失去了理智,现在的他,根本不顾局势,就跟个疯子一般。

    而远处,袁方的大军已追辗着他们的败军,飞快的逼近。

    再不退地,袁绍和他的大军,就要在此灰飞湮灭了。

    辛评焦急如焚,眼见袁绍发疯,狠狠一咬牙,叫道:“高览,你还在等什么,主公安危为重,速将主公强行带走。”

    高览会意,只得拱手道:“主公,恕末将失礼了,来啊,速将主公护送走。”

    一众亲军骑兵,纷纷上前,簇拥着袁绍就向北退去。

    “我不退,你们想造反吗,放开我~~”

    袁绍那声嘶力竭的叫声,很快被遗弃在了风中,被那震天的惨叫声,淹没无踪。(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五章 威震天下

    袁绍败走,中路崩溃,左右两翼的张颌和关羽所部,跟着土崩瓦解。

    正自与张飞殊死而战的关羽,万万没有料到,十五万的河北军,就这样不到半个时辰,就全线的瓦解崩溃了。

    这意味着,他杀袁方,报血仇的希望,也随之破灭。

    “可恨,竟然连袁绍都不是那小贼的对手,小贼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为什么就是没人能灭了他……”

    关羽是又惊又怒,脑子跟着陷入了无尽的困惑中,接受不了这残酷的事实。

    张飞却是精神大振,舞矛之际,放声大喝:“关羽,袁绍已败,你的死期也到了!”

    矛影重重,狂风暴雨般的攻势,急袭而至,十余招内,已是压得精神受损的关羽喘不过气来。

    面对张飞的挑衅,关羽虽羞怒万分,却又没有反击的勇气。

    他的斗志已泄,此战败局已定。

    关羽情知再战下去,只有死路一逃,暗暗一咬牙,抢攻几招,拨马跳出战团,扭头就随败军望北逃去。

    张飞拍马狂追,挥军掩杀,直杀得敌军血流成河。

    而另一翼,张颌所部也已崩溃,三路北军望风狂逃,如溃巢的蝼蚁一般,一路向着白马渡方向逃去。

    黄昏时分,这一场决定生死的南北大战,终于落下了帷幕。

    一身浴血的袁方,驻马横枪,如青松般傲立在尸山血海中,环视着这血腥无比的战场。

    远望天际。日已西沉,刺破云层的晚霞,照亮了整片平原。

    回望向身后,无数的鲜血汇聚成暗红色的沼泽,绵延数量,一直延伸向北。

    血沼上,数不清的残破尸体遍布,仿佛大红地毯上的点缀之物。

    头顶的天空上,一群群盘旋的乌鸦,已经在兴奋的鸣叫。准备享受地面上这场饕餮盛宴。

    战场上。唯有那面沾满血迹的“袁”字大旗,正骄傲的迎风飘扬。

    如血的残阳,洒在袁方那浴血的年轻身躯上,那张英武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痛快的笑容。

    “这一场决战。我终于胜了。袁绍,从今往后,你再也威胁不到我。攻守之势已逆,现在,轮到我北上来收拾你了……”

    马蹄声响起,文丑、张飞、徐晃等诸将,策马前来会合。

    他们每一个人,都被鲜血染红了身躯,大胜的猎猎豪情,在他们的脸上流转。

    “主公,这场仗杀得痛快,现在咱们该怎么做。”文丑兴奋的叫道。

    袁方哈哈一笑,鹰目扫向北面,扬戟一指:“传令全军,继续给我向北追击,我要彻底把袁绍赶出河南!”

    号令传下,诸将也不顾疲惫,继续统帅诸路兵马,穷追不舍。

    北面处,袁绍仍在狼狈不堪的狂逃。

    尽管离狐一役,他是被高览给强行架走,但冷静过后,从失控中清醒过来的他,也只有痛苦的接受这残酷的兵败事实。

    袁绍是一路狂逃数百里,不敢有丝毫喘息,一连逃了两天两夜,终于是逃至了白马渡。

    黎阳留守的蒋义渠,闻知袁绍兵败,急是派船前来接应,将惊魂落魄的袁绍,接回了北岸。

    身心严重受损的袁绍,在高览的搀扶下,颤巍巍的步下战船,踏上了黄河北岸。

    直到踏上河北土地的一刹那,袁绍那颗惶恐之极的心,才终于稍稍安稳下来。

    回望南面,只见南岸渡头处,成千上万的败兵,正拥挤在白马渡一线,争抢着上船,想要逃回河北。

    袁绍赶紧下令给蒋义渠,命他发所有船只,前往南岸去营救败军。

    接着,袁绍又给张颌下令,令其率一万兵马,坚守白马城,以掩护大批的败军北撤。

    这一场大败下来,袁绍的十五万大军,或死或降,损死了近八万余众,只有不到七万余人,逃至了白马一线。

    冀州虽然人口众多,袁绍可以大肆征兵,重整旗鼓,但新募士卒的战斗力,跟老兵相比,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

    袁绍必须保住这七万人,才能在这样老兵的基础上,来重振实力。

    驻足于岸边,袁绍远望着南岸,如纸的苍老脸上,涌动着悔恨、伤感,还有愤慨等诸般情绪。

    “我袁绍,竟然被一个逆子,大败到如此地步,苍天啊,你真是有眼无珠,你为何要护着一个杀兄背父,大逆不道的畜生啊~~”

    袁绍是仰天大叫,怒问苍天,自己失败的原因,归罪于了“苍天不佑”。

    左右高览、辛评等文武,皆也各自摇头,黯然神伤。

    如血的残阳下,袁绍和他的部下们,尽皆沉陷于惶恐与悲伤之中。

    就在袁方的大军,高歌猛进,袁绍和他的败兵,狼狈北逃时,数不清的细作,已经星夜兼程,将这场南北大战的结果,送往了天下各地。

    天下诸侯的眼睛,都在关注着这场南北大战,谁胜谁负,都将直接影响着他们的战略与决策,他们岂能不密切注视。

    濡须口,江东军水营。

    中军大帐内,孙策目光沉峻,手抚着下巴沉吟不语。

    周瑜则指着地图,指点江山,谋划着北攻淮南的战略,情绪似乎有些亢奋。

    数月已过,他脸上的伤痕早已愈合,但却留下了一条永世无法磨灭的痕迹,就那么显眼的斜长在脸上。

    江东美周郎的名号,已成为过去。

    自这以后,周瑜就少了几分儒雅,脾气变得有些暴戾起来。

    而在另一侧,一位与周瑜年轻相仿的青衣文士,则负手而立,静静的倾听着周瑜的口若悬河,气度则要沉稳许多。

    “二袁僵持不下已久,相信至少还得四五个月才能分出胜负,我以为,一待开春水涨,我们就即刻发兵北上,攻陷合肥,一举夺下整个寿春,那时候……”

    周瑜自信之极,仿佛对淮南志在必得。

    正洋洋洒洒时,亲兵匆匆而入,将一道帛书奉于了孙策。

    孙策也没当回事,随手展将开来,粗粗的扫了那么一眼,蓦然间,却是神色骤变。

    “怎么可能,竟然这么快,太不可思议了……”

    孙策连连摇头,脸色和语气中,尽是惊诧,仿佛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

    “伯符,怎么了?”周瑜奇道。

    半晌后,孙策才长吐一口气,情绪平伏下来,将那一道帛书,默默的递给了周瑜。

    周瑜满怀狐疑,接过一看,瞬间变色。

    情报上,只有短短几行字,称二袁于离狐一线决战,袁方大败袁绍十五万大军,袁绍已败逃河北。

    南北大战,已是决出胜负!

    而且,还是比周瑜预计的提前四五个月,笑到最后的那个人,竟然还是袁方!

    “袁方……竟……竟然胜了?”

    周瑜脸色凝固,阴沉如铁,半晌后,方才惊诧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

    孙策长叹一声,摇头感慨道:“没想到,这袁方竟强到这般地步,连袁绍二十万大军都能击败,这真是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公瑾啊,看来我们北取淮南的战略,不得不改一改了。”

    周瑜却仍捧着那道情报,整个人身陷于惊异之中,尚无法自拔。

    而这时,那一直沉默的青衣文士,却淡淡道:“主公,今袁方取胜,其势已成,淮南我们是暂时无法攻取了,我以为,主公不妨先西攻刘表,夺取荆州,待全据长江之后,再图北进不迟。”

    听得此言,孙策蓦然眼前一亮。

    ……

    豫州,扶沟,曹军大营。

    中军大帐中,已经被各种感慨,各种惊奇,各种不可思议的叹息所充斥。

    曹操手拿着那道情报,也是暗自摇头,焦黄的脸上,涌动着诧异与惊叹之色。

    离狐决战的消息,已是由细作,星夜兼程的送到了曹操的手中。

    包括曹操在内,哪怕是荀彧这样的智者,都深为这一战的结果所震撼。

    袁绍二十万大军兵败,死伤损重,狼狈不堪的逃还河北,这般不可思议的战果,谁又能相信呢。

    可惜,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而这个结果,也意味着曹操趁机渔利,北上重夺兖州的战略,就此泡汤。

    半晌后,曹操方叹道:“看来,我们所有人都低估了袁方,没想到啊,袁本初雄兵二十万,竟然……”

    感慨到此间,曹操已不知如何来形容他的心情,对于袁绍,这个原本的竞争对手,他竟有一种恨其不争的惋惜。

    “袁绍兵败已成定局,相信袁方会趁胜北上,防止袁绍复起,至少近期不会对我豫州用兵,这也算是对我们稍稍有利吧。”谋士程昱感叹道。

    曹操微微点头,却又叹道:“重夺中原的路已被堵,下一步我军该如何,真是有些头疼呢……”

    曹操和众谋士,都眉头暗皱,一时情绪凝重。

    这时,帐下一人却笑道:“孟德何必苦恼,袁绍听信谗言,自损栋梁,败于袁方小贼也是情理之中。兖州虽然取不了,但孟德别忘了,你的身边,可还有一块大肥肉,等着你去取呢。”

    大肥肉?

    曹操一时兴奋,又一时茫然。

    那人抬手遥指南面,冷笑道:“荆州就在眼前,刘表此人不通兵略,善于治政而不善于用兵,孟德不取,难道还想留给江东孙策独吞吗?”(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六章 揭穿你的卑鄙

    “取荆州?”

    曹操眼神一动,仿佛蓦然间,受到了某种启示一般。

    他盯着地图,凝神许久,随后望向了程昱。

    “荆襄之地,富野千里,户口百万,确实为一块大肥肉。”

    程昱微微点头,若有所思道:“然刘表虽暗弱,但却获得了荆襄豪强的支持,实力不可小视。最重要的是,想要全取荆襄,就必须要有水军,而我们恰恰又没有,昱以为,倒不妨与孙策联手,方才能迅速的瓜分荆州。”

    程昱一番话,令曹操豁然开朗,如同又看到了新的出路一般,眼眸中,开始闪烁出丝丝的兴奋。

    半晌后,曹操哈哈一笑:“子远啊,你果然智谋不凡,若非你提醒,我险些错过了这么一处丰水宝地啊。”

    “孟德过奖了,我远道前来投奔,苦于寸功,这条献计,就当是我给孟德的投奔之礼吧。”

    那洋洋得意,捋须而笑之人,正是许攸。

    当日他背弃袁绍后,自思为袁方深恨,不敢投奔,几番的斟酌后,就只好抄小路南下,前往豫州来投奔他的故友曹操。

    正如许攸料想那样,曹操念着旧情,更欣赏他的才华,不但欣然收纳,而且还待之以上宾。

    许攸在袁绍那里,屡屡的受气,颜面扫地,今被曹操这般礼遇,岂能不得意。

    帐下处,典韦、曹仁等曹营诸将,耳听许攸。竟然公然称曹操表字,而不称主公,却是暗暗握拳,面露愠色。

    曹操倒是有气度,却也不介意,盛赞许攸之后,当即修书一封,派人速往江东去联合孙策,瓜分荆州。

    “袁方啊袁方,你确实了不起。先是把我赶出了兖州。今又败袁绍二十万大军。不过,你我之间的恩怨还没完,待我夺下荆州,重振实力后。你我再决一雌雄……”

    曹操手捋着短须。盯着地图上那荆州广大之地。焦黄的脸庞间,悄然浮现丝丝冷绝的狰狞。

    ……

    白马城南。

    七万大胜的南军,将这座小城围了个水泄不通。被围困其中的,乃是袁绍大将张颌,还有不到六千的残兵。

    同时被围在其中的,还有另外两个人。

    一个就是袁谭。

    在中箭负伤,脸被烧伤后,袁谭就一直被安置在白马养病,并未参与到前线的交战。

    谁想到,袁绍败的太过突然,大军一溃千里,只顾着逃往黎阳,慌乱之中竟是忘了把儿子袁谭先从白马接出来。

    另一个人,就是被袁绍下狱,关押在牢中的沮授。

    现在,这两个人就和奉命坚守白马,掩护败兵北撤的张颌一起,被困在了这座孤城之中。

    袁绍这亡羊补牢的一招,还是起了救命的作用,在张颌的掩护下,近七万的败兵,总算是活着逃回了河北。

    白马不下,袁方就没法趁势渡河,北夺黎阳,剑指河北。

    于是他便下令停止追击,以全军围住白马,先打掉袁绍在南岸最后一处据点,然后再考虑北上。

    攻城三日,白马城却依然不下。

    “这个张颌还真有几分能耐,这般大败之后,还能守得住城池,确实是个将才。”

    驻马远望着残存白马城,袁方感叹道,言语之中,毫不掩饰对张颌的欣赏。

    身旁郭嘉却诡笑道:“主公不要忘了,张颌只是一将,袁谭才是城中真正的统帅,这两个人被困在一起,主公何不略施些手段呢。”

    郭嘉笑得诡计,袁方剑眉微微一动,旋即领会了郭嘉的言外之计。

    嘴角微扬,袁方笑道:“文子勤,随我往白马城前一趟吧。”

    说着,袁方已策马而出,文丑脑子粗,还没会意过来,也不及多想,赶紧跟随而上。

    两骑飞奔,直逼白马南门前。

    城头上,袁谭正扶着拐杖,监督着张颌率军抵抗南军的进攻。

    眼见南军撤退,袁谭紧绷的神经才松驰下来,长吐口气,暗自庆幸今天又躲过了一劫。

    左右的残兵将士们,却没有击退敌军的兴奋,一个个垂头丧气,情绪愈加低落。

    身边的张颌,更是喃喃叹道:“主公若再不派兵来救我们出去,只怕坚持不了几天了……”

    袁谭听得这话,立刻愠怒,厉声道:“父亲绝不会抛下我们的,他一定会重整旗鼓,杀过河来救我们出去,你休得说这种丧气话。”

    被袁谭这般一喝斥,张颌眉头深凝,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意,却只得压制不发。

    正这时,城外处,袁方和文丑二人,策马飞奔而来。

    袁方一出击,虽只一骑,却如天神下凡一般,令城头敌军无不为之胆颤,神经立刻都紧绷起来。

    袁谭也是心中一慌,不知袁方有什么目的。

    袁方驻马城外,如刃的目光直射城头,高声道:“城中的士卒都听着,袁绍已被我杀得丧胆,他已经没胆来救你们,现在投降还来得及,否则城破之后,休怪我袁方下手无情!”

    雷鸣般的喝声,震动城头,敌卒无有不闻,尽皆变色。

    袁谭见状,急是大叫道:“你们休被他扰乱军心,我是袁家长子,有我在这里,父亲他绝对不会抛下我们的。”

    接着,袁谭又向袁方吼道:“你个贱种,你不要得意太早,这一次你只是侥幸一胜,父亲他很快就会卷土重来,一定会灭了你这个逆贼!”

    袁谭歇斯底里的怒骂,袁方却视而不见,目光扫向了他旁边的张颌。

    “张颌,我知你屡次向袁绍进言,袁绍都不肯听。就连沮授这样的忠臣,袁绍都能将之下狱,这样一个心胸狭窄的庸主,你难道真要为他殉葬不成?”

    袁方当着袁谭的面,公然斥责袁绍,话中的招降之意,已是明了。

    张颌身形一震,沉默不语,竟似被说得有些动摇了一般。

    袁谭愈加暴怒,心知袁方这是在使离间计。张嘴就欲反唇相击。

    这时。文丑却枪指袁谭,怒道:“袁谭,你这个卑鄙小人,当初我文丑为你袁家拼死而战。被困于白马渡。你却故意不发船来救我。想置我于死地,今日你被袁绍抛弃,就是你应得的报应!”

    文丑一番怒斥。痛快的揭穿了袁谭的卑鄙行径。

    城头的士卒们,皆惊诧的望向袁谭,震惊于他们的大公子,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张颌也猛的瞪向袁谭,目光尽是震惊与质疑。

    要知道,他和文丑都属河北将领,虽说都是袁尚一派的人,但到底还是在为袁家效力。

    而袁谭倘若只为一己之私,竟然公报仇恨,狠毒到要借敌人之手,除掉文丑,这般手段,简直是卑鄙到了极点。

    “尔等休听这个叛贼胡说八道,我袁谭是什么人,岂能做出这等无耻之事,你们万不可中了他的离间之计。”

    袁谭恼火的自辩,但到底他却是做贼心虚,说话底气并不那么足,而且还不敢正面张颌的眼神。

    张颌的眉头愈凝愈深,看着袁谭这般恼羞成怒似的表情,他隐隐已是确信了文丑所言是真。

    城头上的人心变化,袁方统统都看在眼里,心知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鹰目再扫敌城,袁方长戟遥指袁谭,厉声道:“我袁方的敌人,只有袁谭一人,我给你们两天的时间,只要你们能擒了袁谭,献城归降,你们的前罪,我袁方一概不咎,否则,我就将白马夷为平地,一命不留!”

    发出最后的警告,袁方再无多言,转身拨马,与文丑扬长而去。

    城头敌卒听得是心惊胆战,皆暗暗望向了袁谭,仿佛盯着一只肥肉猎物一般。

    袁谭感受到了士卒心思的变化,如芒在背般,急是吼道:“快给我放箭,射杀他们。”

    众士卒无人动弹,皆看向张颌,在这里,他们只听从张颌的号令。

    张颌却冷冷道:“以他二人武道,就算放箭也伤不到他们,何必自损颜面,都休息去吧。”

    说罢,张颌拂袖转身,大步下城而去。

    “张颌,你——”袁谭咬牙切齿,却又无处发泄,只得看着张颌远去。

    回头再望袁方离去的身影,袁谭恨恨道:“小贱种,父亲一定不会抛下我的,等我被救出去,早晚会灭了你,一定会~~”

    ……

    黎阳。

    昏暗的厅堂中,虚弱的袁绍斜卧在榻上,看着手中的情报,一个劲的默默叹气。

    “主公,大公子被围在白马城中,危在旦昔,请主公速速发兵,再次南渡黄河,前去救大公子吧。”

    辛评几乎用哭腔,请求着袁绍去救袁谭。

    袁谭乃是他们汝颍一派的主心骨,袁谭若有危,汝颍一派就此将在袁绍集团失势,这自是他万不愿看到的。

    “大公子当然是要救的,可我军方遭大败,军心离乱,将士疲惫,这种情况下,若强行南下,只怕非但救不出大公子,反而会再为袁方所败,如果再败一次,只怕就……”

    说话之人,正是从邺城赶到的审配,他这般历数困难,自然是委婉的暗示袁绍,不要去救袁谭。

    卧于榻上的袁绍,心情自是极为复杂,死死攥着手中情报,权衡着利弊。

    他的脑海中,渐渐的浮现起了袁谭的身影,那独臂的残躯,还有那被大火烧毁,难看到极点的面容。

    那样一副残躯尊容,已根本没有他半点风范。

    然后,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袁尚,那俊朗潇洒的面容和身姿。

    “救他回来,只是让他屈辱的活在这世上,与其如此,倒不如让他悲壮的战死,也算让他解脱吧……”

    暗思许久,袁绍长长一叹,黯然道:“传令下去,大军克日北归,回邺城去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七章 袁谭,活该!

    白马城东,南军大营。

    中军大帐中,袁方手拿着北岸最新的情报,年轻的脸上,扬起讽刺般的冷笑。

    情报中称,袁绍已于昨日回师邺城,只留了高览和审配二人,率军三万守黎阳。

    袁绍的这般举动,分明是打算放弃白马的信号。

    “真没想到,袁绍竟然真能狠心到这般地步,连自己一向宠爱的长子,竟也能见死不救,说弃就弃。”

    田丰连连摇头,他自问了解袁绍,但袁绍的这般举动,还是大出他的意外。

    袁方却一声冷笑:“元皓你还是不了解袁绍啊,他欣赏宠爱一个人,首先看他的出身家世,然后就是看他的外貌气质,不然你觉得他为何更偏爱那袁尚呢?”

    田丰先是一怔,旋即恍然大悟。

    当年袁方之所以不为袁绍所喜,除了卑贱的身份之外,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是一个瘸子,跟袁绍潇酒倜傥的气度,相差太远。

    反观袁谭袁熙和袁尚三兄弟,则是姿容俊美,气宇轩昂,哪一个不是翩翩公子。

    尤其是袁尚,所有人都说,袁尚的相貌和气质,最像袁绍年轻的时候。

    几兄弟在一起一站,作为瘸子的袁方,很显然矮了一头,显得格格不入。

    而现在,那个气宇轩昂的长子袁谭,却被斩去于臂,成了残废,接着又被烧毁了半张脸,变得丑陋不堪。

    这样一个丑陋的废人。哪里还有半点袁绍的风范!

    “袁谭又丑又废,就算勉强把他救回去,也只会讨袁绍的嫌,还有可能再遭一场大败。以袁绍的性格,干脆让袁谭死在这里,这样他也就松了一口气,眼不见心不烦了。”

    郭嘉一番话,揭穿了袁绍的意图。

    左右文丑、鞠义等袁绍旧将,无不恨得咬牙切齿,大骂袁绍绝情寡义。

    袁方剑眉如刃。冷冷道:“袁谭仗势欺人。卑鄙之事做尽,今被袁绍抛弃,也是他罪有应得,没什么好同情的。尔等都作好准备。一日之后。敌人若不开城投降。尔等就给我把白马夷为平地!”

    “诺!”诸将轰然起身,慨烈齐应。

    当天,袁方又在郭嘉的献计下。抄下檄文千余份,以硬弩射入城中。

    檄文之中,袁方将袁绍退逃邺城,抛弃白马的实情,都写在了上面,再次鼓动城中士卒,擒拿袁谭,献城归降。

    这千余檄文一入城,立时又搅得敌人原本就惶恐的军心,愈加有消沉,人人惶惶不可终日。

    袁谭却是大怒,当即下令收缴檄文,并下令谁敢私藏,一律格杀勿论。

    袁谭也是铁血无情,为了强压士卒不安的意志,竟是亲自处决了几名士卒,以杀立威。

    白马城,大牢。

    昏暗的牢房中,那一名形容褴褛的中年男子,黯然的困坐于牢中。

    那人,正是曾经袁绍最信任的谋士,智谋无双,令田丰都自愧不如的沮授。

    “公与,你看看这道檄文吧。”

    牢笼外,张颌将那帛书,递入了笼中。

    沮授接过,默默的审视许久,却是摇头一声长叹,苦笑道:“看来,你我都是被袁本初抛弃的人,我只是没想到,他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忍心弃之不顾,袁本初啊袁本初,你何其冷血无情。”

    声声的叹息中,已是流露着对袁绍深深的失望,甚至,还有怨意。

    “公与,如今袁绍已抛弃了我们,白马一座孤城,被敌人七八万人所围,守城无望,突围无路,你说我该怎么办?”张颌悲愤无奈道。

    沮授抬起头来,紧紧盯着张颌,片刻之后,又是无奈的一声苦笑。

    “张儁义,你给我看这道檄文,想必心中已决意投降袁方,何必还再来问我呢。”

    张颌身形一震,苦叹道:“袁绍不仁,也别怪我张颌不义,我和文子勤一样,都是被他袁家父子抛弃,不得已而降袁方。今天我来这里,只是想劝公与你,跟我一起出降。”

    沮授沉默了下来。

    张颌见状,皱眉道:“公与啊,袁绍如此昏庸,竟听信许攸谗言,不惜将你这忠臣下狱,他都这样对你,难道你还要为他尽忠吗?”

    “唉——”

    沮授长叹了一声,默默道:“袁公将我下狱,虽说有许攸进谗的原因,但确实是我判断失误在先,才致使袁公迁怒于我,他终究没有负我太深,我沮授岂能这样就叛他。”

    “公与……”

    张颌还待再劝,沮授摆手打断,决然道:“你不必再劝了,你我路不同,不必强求。我只希望儁义你能看在我面子上,不要对大公子无礼,他的生死,让袁方去决定吧。”

    见得沮授这般执着,张颌也是无奈,只得摇头一叹,拱手道:“我答应你,只开城献降,不会对袁谭怎样,公与,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张颌再无多言,转身而去。

    沮授轻吐一口气,眼望北面,默默叹道:“袁本初,这是我最后一次保护你的儿子,我沮授也算对你袁家,仁至义尽了吧……”

    ……

    入夜,南军大营。

    磨刀霍霍的冰冷声音,回荡在营盘上空,成千上万的南军将士,正在帐中打磨着自己的兵器。

    今晚一过,就是他们的主公,给白马之敌所设的最后期限,到现在城内都没动静,看样子他们是不打算投降了。

    明晨,将是一场规模空前的攻城前,他们磨利的刀锋,将在明天斩尽顽抗之敌。

    内帐中,吕玲绮正帮着袁方宽衣。准备服伺他入睡。

    袁方的情绪却很平静,并不似将士们那般亢奋,经过了离狐近二十多万人的大会战之后,明日的这场攻城战,岂还在他话下。

    卸去甲胄,吕玲绮转到了他身前,为他解腰间的系带。

    袁方心思一动,猛一伸手将吕玲绮揽入怀中,双手顺势便按在了她如束的腰间,轻轻的抚摸。

    那笑眯眯的眼神。显示着他接下来想做什么。

    “瞧你那急切的样子。马上就帮你解完了,且忍一会。”吕玲绮脸畔生晕,娇声抱怨,说着将他轻轻推开。继续为他解衣。

    正当这时。外面响起亲兵的声音:“禀主公。张颌派了使者前来,声称献城归降,他已控制了东门。请主公发兵入城接应。”

    张颌,最后时刻归降!

    这意外而来的好消息,瞬间冲淡了袁方的“邪念”,那张写满坏笑的脸,顿时涌现惊喜。

    吕玲绮也是大感意外,愣怔一下,忙是重新给袁方穿戴衣甲。

    片刻后,袁方兴奋出帐,纵马提戟,直奔营门方向。

    举目远望,果然见白马门一带火把通明,城门已然打开,吊桥也已放下。

    未多时,闻讯的诸将,皆也赶到。

    袁方哈哈笑道:“这个张颌,果然是识时务者,竟然在最后一刻投降了,真是天助我也。”

    诸将皆也兴奋,高顺却道:“主公,天黑难辨真假,听闻这张颌颇有几分智谋,万一是他诈降呢?”

    “放心吧,我了解张颌这个人,他这次绝对是真降。”袁方却极是自信,当即命高顺率万余兵马,先行入城去控制东门。

    袁方的自信,来自于对历史的先知。

    他知曾经的历史中,张颌在官渡一役,乌巢被烧,攻打曹营不利的情况下,果断的选择了投降曹操。

    历史证明,张颌对袁绍并非死忠,而今在这等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他的投降自是合情合理。

    高顺虽有怀疑,却当即得令,率兵马出营,直奔东门。

    未久后,高顺就派人前来报信,言是张颌果然是真假,他的兵马已彻底控制了东门。

    袁方精神愈加振奋,拍马而出,率千军万奔直奔白马东门。

    方过吊桥,门前候立的张颌,便迎上前来,单膝伏地,拱手道:“罪将张颌,拜见大将军。”

    袁方一跃下马,将张颌扶起,抚其肩笑道:“张儁义,可真有你的,踩着时间点归顺。”

    “大将军,我……”张颌苦叹一声,似有难言之饮。

    毕竟,身为河北大将,家眷都在邺城,冒着被袁绍处决家人的威胁,归顺于袁方,这其中需经历何等的纠缠与权衡。

    “什么都不必说了,你的难处我都理解,从今往后,你张儁义就是我袁方的栋梁之将,你我并肩而战,共成大事。”袁方豪然道。

    袁方的气度与理解,令张颌倍感欣慰,苦涩不安的心情,方始落下。

    “主公之恩,颌是死难报,唯有为主公赴汤蹈火,再所不辞。”张颌深深一拜,正色道。

    袁方哈哈一笑,将张颌安抚一番,问到沮授身在何处。

    张颌摇头一声叹息,便将沮授之前的态度,如实的道与了袁方。

    “这个沮公与,果然是义士,我袁方就喜欢这样的人,走,速带我去见他。”袁方欣然道。

    当下,袁方便策马率军入城,直奔大牢而去,却只派别路兵马,去捉拿袁谭。

    在袁方看来,袁谭只是瓮中之鳖,沮授才是这城中最大的宝贝,他当然入城的第一件事,当然是前去寻宝。

    诸路南军,四面八方入城,将袁方的旗帜,尽树于城头。

    袁方策马如风,一路杀破忠于袁谭的敌卒,直奔城西南大牢所在而去。

    而此刻,大牢之中,袁谭正手扶着杖拐,以万般悲愤的表情,向着牢笼中的沮授怒吼。

    “沮授,你们这些无耻的河北叛贼,我袁家待你们恩重如山,你们竟然敢背叛我,我要杀了你~~”(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八章 觉悟吧,河北第一智者

    袁谭拔出了佩剑,猛烈的晃动着,歇厮底里的向着沮授挥动。

    牢笼中,枯坐的沮授,已是悲愤交加,眼眸中闪动着委屈的热泪。

    他对袁绍忠心耿耿,苦心进谏,直至被袁绍下狱。

    就在一天前,他还拒绝了张颌所邀,没有跟着投降袁方,而是决心在这牢中等死,以完成他对袁家最后的忠诚。

    谁料,今日袁谭竟斥他为叛贼,还要亲手杀了他!

    “大公子,你乃袁公之子,岂能不明辨是非,我沮授若真要背叛袁家,我还会坐在这里吗?我早就该跟着张颌,开城前去投降了。”沮授悲壮的自辩道。

    袁谭也是一怔,仿佛明白了什么。

    接着,他的表情却更加的狰狞,怒骂道:“好你个沮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狡辩,原来你早知张颌要叛变,你为何不早报知我!”

    “大公子,我被你关在这里,试问我如何报知你?”沮授厉声反问。

    袁谭被呛了回去,一时不知以应。

    沮授接着道:“我们所有人都已被袁公所抛弃,除非战死,投降是唯一的出路,张儁义无论怎样都会投降袁方,就算大公子你知道了,你又能阻止的了他吗?”

    “我——”袁谭咬牙切齿,却无言以争。

    沮授正视着袁谭,正色道:“大公子你身为袁公长子,就该拿出袁家人的骨气,这个时候。你要么去轰轰烈烈的战死,要么就该引颈自裁,而不是跟个怨妇一般,在此质疑我沮授对袁家的忠诚!”

    “怨妇?你竟然敢骂我是怨妇!”

    袁谭怒了,彻底的恼羞成怒,一剑斩断牢锁,挪动着残躯闯入牢中。

    他剑指着沮授,狰狞的咬牙咆哮道:“我袁谭乃袁家长子,何等尊贵的身份,我当然不会被那贱种踏在脚下。今日。我就算是要死,也要先杀了你这个不忠不义的老匹夫!”

    几近于疯狂的袁谭,高高的举起长剑,铁了心要杀沮授。

    这个时候。沮授的眼角处。两行苦泪已流淌而出。眼神中流转着深深的失望与后悔。

    在这最后一刻,他仿佛才看清了袁家父子的真面目,似乎他终于觉醒。在为自己的愚忠而后悔。

    只是,一切的醒悟,似是为时已晚。

    “沮授啊沮授,你这是自作自受,死也活该啊……”

    自嘲般的一声叹息,沮授连连摇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准备赴死。

    “去死吧,老匹夫~~”

    袁谭一声疯狂的咆哮,连拐杖都扔了,双手高举长剑,向着沮授狂劈而去。

    轰隆隆!

    一声震天的巨响,牢房外,那扇大门轰然碎裂,几名士卒惨叫着倒飞进来,身体未落地,已是四分五裂。

    袁谭吓了一跳,猛然回首,纷飞的乱屑中,只见那一袭银影,如皓月之光涌入牢房中。

    袁方手提着滴血的方天画戟,大步迈入房中,如天神一般,出现在了袁谭眼前。

    刹那间,无尽的恐惧,瞬息缠住了袁谭的身躯,令他整个人僵硬在了原地,手中高举的长剑,竟是忘记落下。

    袁方的鹰目却已扫到,立时就判知,袁谭这是要杀沮授。

    想也不想,袁方一声低啸,手中方天画戟如电射出。

    电光飞射而去,正中袁谭的手臂,一百四十斤的重戟,将他整个人射飞起来,狠狠的钉在了墙壁上。

    当袁谭反应过来时,整个人竟已挂在了墙上。

    “啊~~”

    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嚎叫,袁谭痛到几乎眼珠子都要炸出来,边嚎边怒骂道:“袁方,你个贱种,你敢这样对我,我要杀了你~~”

    袁方无视他的嚎叫,只摆手喝道:“文子勤,先将他给我拖下去,稍后再做处置。”

    “诺!”

    文丑大步流星从后而上,将方天画戟一拔,袁谭便嚎叫着跌落于地,独臂上赫然已现出一个血窟窿,鲜血哗哗的往外翻涌。

    “卑鄙无耻的狗东西,给我走!”

    文丑暴喝一声,如拎小鸡似的拎起袁谭,粗鲁的往外拖去。

    想当初文丑被困于白马渡,正是袁谭想借刀杀人,据不发船相救,这份切齿的仇恨,文丑岂能忘怀。

    今袁谭落入他手中,焉能有好下场,直接被文丑抓着头发往外拖,身后留下的是长长的血迹。

    “文丑,你这叛贼,袁方贱种……”

    袁谭声嘶力竭,如疯子般的嚎叫着,却被文丑无情的拖走。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以至于沮授尚未反应过来时,袁谭已经被拖走。

    “他……他竟然救了我……”

    清醒过来的沮授,心中惊骇万分,仿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之事。

    那个他所尽忠的袁谭,将他斥为叛贼,欲杀他而后快。

    而这个他的敌人,他曾经献计差点就杀死的袁方,却从袁谭手中,生生的救下了他。

    沮授心中所受的震撼,已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袁方却已上前,将沮授扶起,淡淡笑道:“沮公与,我来迟一步,让你受惊了。”

    沮授从失神中清醒,看着袁方那礼贤下士的笑脸,一时间更加茫然。

    身后的张颌则感叹道:“大将军他生怕公与你有失,入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叫我带他来救你。公与啊,大将军才是真正的明主,到了这个时候,难道你还要对袁家愚忠下去吗!”

    沮授的身形又是一震,猛然抬头,以一种震惊,却又难以置信的目光望向袁方。

    “韦乡粮营火烧之计,是我所献,以骑兵断你粮道之策,也是我所献,袁大将军你不该恨我入骨,想把我碎尸万段吗?”沮授语气凝重的反问道。

    袁方将画戟掷于部下,负手一笑:“说实话,你的两道计策,可是给我带来不少麻烦,特别是那粮营之计,差点就烧死我。不过,各为其主这个道理,我袁方还是懂的,你越是表现出色,我就越是欣赏你的才华,能跟你这样的智者交锋,才够痛快。”

    沮授心中又震撼,惊于袁方的气度,更叹于袁方的惜才之心。

    “袁本初诸子,皆若犬豚,只有他才真正配得上袁家的风骨,可惜啊,袁本初,你当年逼反了此子,真是你一生中最大的失策啊……”

    暗自叹息着,感慨着,沮授脸上的敌意已渐渐消散下去。

    袁方收敛笑容,正视着他道:“袁绍骄傲自负,心胸狭窄,他若能尽听你沮公与的话,又岂会落到今日之田地,这样无情无义,无德无能之主,你沮授若还为他死忠,就不怕辱没了你沮氏的英名吗!”

    声色俱厉,如惊雷般在沮授耳边回响,袁方要喝醒沮授,将他从对袁绍的愚蠢中解放出来。

    沮授脸色变化不定,思绪激荡澎湃,袁方这最后一席话,如当头一棒,仿佛猛的将他敲醒了一般。

    刹那间,沮授那漆黑一片的前路,乍现了光明。

    一条全新的大道,出现在他的眼前。

    沉吟许久,沮授深深吸一口气,拜伏于袁方跟前,拱手道:“授糊涂了这么多年,今日终于被大将军喝醒,实在是惭愧之极。若大将军不弃,授愿以愚鲁之躯,听凭大将军驱策。”

    沮授,终于纳降。

    “好好好,好极了!”袁方一把将沮授扶起,兴奋得无言可说,只有放声狂笑。

    一晚之间,生擒袁谭,张颌和沮授两位河北文武双杰归降,如此大的收获,岂能不叫袁方狂喜。

    张颌和沮授二人,对视一眼,彼此也跟着流露出欣慰的笑意。

    当下,袁方便叫沮授且去休息,待稍后再与其纵论天下。

    而袁方则直抵县衙大堂,令将袁谭那厮,押解上堂。

    火把照亮整个厅堂,袁方高坐于上,虎熊亲卫雁排两翼,文丑张飞侍立于侧。

    脚步声响起,两名亲军连拖再架,将鲜血淋淋的袁谭,无情的拖了上来,狠狠的扔在了堂前。

    袁谭用受伤的独臂,支撑着残躯,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抬起头,那填满怨恨的目光,正撞上了袁方如刃的眼神。

    刹那间,袁谭感到令人窒息般的杀机,仿佛在一瞬间,把他的灵魂都被索住一般,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袁方就那么冷冷的注视着他。

    这个欺压了他二十年的所谓兄长。

    这个仗着嫡长子身份,对他不是羞辱,就是嘲讽的家伙。

    这个屡次用卑鄙恶毒的手段,想要阻止他崛起,甚至不惜置他于死地的小人。

    这个跟他流着同样的血液,却时时刻刻恨他入恨,恨不得他死的无耻之徒。

    今天,这个袁家高贵的嫡长子,就以这样残破丑陋的身躯,惶然不安的站在自己跟前。

    痛快,痛快之极!

    思绪飞转,种种所受的欺压画面,从眼前一一流过,将袁方沉埋心底的复仇之火点燃。

    袁谭则颤巍巍的立在那里,表情依旧充满怨恨,火烧的脸狰狞可怖,却不敢正视袁方的目光。

    表面上,他虽依然傲慢肃厉,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早已心虚。

    刃视他许久,袁方以讽刺的口吻,冷冷道:“袁谭,当年你那样欺压我,用尽卑鄙手段想置我于死地,你可有想过,自己会有今日的下场!”(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九章 杀袁谭!

    袁谭咬紧了牙关,脸色愈加的狰狞,非但没有半点悔意,反而恨意更烈。

    他昂起头,用鼻孔朝向袁方,傲慢的冷哼道:“我袁谭乃堂堂袁家嫡长子,就算欺压你一个卑微的私生子又怎样,这是天经地义,这是我与生俱来的权力。我只恨当初在府中时,没有寻机把你整死,否则也不会让你祸害天下,祸害我们袁家!”

    袁谭非但没有悔意,反而是理直气壮。

    左将诸将,无不盛怒,皆恨不得冲下去,将这自以为尊贵之徒,撕成碎片。

    袁方却一声冷笑,不屑道:“好一个嫡长子,好一个与生俱来的权力,不愧是袁家长子,你的气势可比当初的袁熙狂多了,只可惜,你们这些所谓的高贵之徒,统统都要死在我袁方的剑下。”

    一个“死”字入耳,袁谭那倨傲的情神,陡然一变,故作傲然的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惧色。

    当年的袁熙,就是死在袁方手中,今听袁方的话,竟是连他袁谭也不打算放过。

    “袁方,你背叛父亲,已被天下人唾弃,杀高干,杀显奕,已经是形如禽兽,你若敢再杀我,简直是禽兽不如,你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袁谭声音沙哑的吼叫,气势虽凛烈,但颤抖的声音中,却已难掩惧意。

    回应他的,却是袁方的一声狂笑。

    狂烈自信,奔涌着讽意与自信。仿佛在听笑话一般,又仿佛将天下人的眼光,都弃若无物。

    那种强烈之极的狂意,竟令袁谭为之胆寒。

    笑声嘎然而止,袁方盯着他,冷冷道:“我袁方恩怨分明,待我以恩者,我十倍偿还,与我有仇者,我必以牙还牙!我快意恩仇。坦坦荡荡立于天地间。公道自在于人心,我何惧尔等宵小诽议!”

    坦荡之词,如惊雷般震动大堂,回荡于每一个人耳中。张飞和文丑诸将。无不为之震撼。

    “好一个快意恩仇。不愧是坦坦荡荡的真英雄,我张飞当真没有跟错明主。”张飞暗暗点头,心中赞叹不已。

    文丑也面露敬色。暗叹:“袁谭啊袁谭,看起来我还要感谢你,若非你想害我,又怎会弄巧成拙,助我归顺于这般英主。”

    堂中诸将士,对袁方的敬佩之心,无不更增一层。

    袁谭却已神色惊恐,惶然不知以应,原本肃厉狰狞的表情,已闪现出羞愧之色,仿佛袁方的坦荡,令他相形见秽。

    众人敬佩的目光注视下,袁方缓缓的站了起来,手扶佩剑,向着阶下步去。

    所有人都知道,袁方这是要亲自动手,诛杀袁谭。

    “主公,就让我来杀这小子吧。”文丑上前一步,拱手请命。

    袁方看他一眼,淡淡道:“文子勤,他好歹乃是你旧主,你杀他,就不怕背上一个骂名吗?”

    文丑哈哈笑道:“主公都不惧宵小流言,末将又有何惧,况且这厮与我有仇,让我代主公杀他,也算我出一口心头恶气。”

    文丑虽表现的无所谓,但袁方却明白,他是想替自己背负这杀兄之名。

    他能有这份心思,袁方也就足以欣慰了。

    袁方却没有答应,将他推开,淡淡道:“你的心意我领了,我与他的恩怨,必须由我来亲手了解,不用你替我背负所谓的骂名,宵小们的诽议,我自一肩扛之!”

    说罢,袁方毅然转眼,大步下阶,目光冷绝如冰。

    袁方就那么缓缓而来,在袁谭眼中,却如索命的死神,正无情的向他逼近。

    慌了,袁谭彻底的慌了。

    他拖着残躯步步后退,口中惊恐叫道:“袁方,我是你的亲大哥,我们的身上都流着袁家的血,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啊~~”

    “哼,死到临头了,才想起我是你兄弟,当年你欺压我的时候,设计谋害我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起我是你兄弟!”

    袁方冷笑着,面露着憎恶的冷绝表情,一步步的走上前来。

    猿臂伸出,他缓缓的拔出了腰间佩剑。

    那是一柄饱含愤怒,还有委屈的复仇之剑。

    “袁方,你真要杀我?”袁谭狠狠咬牙,歇厮底里的咆哮怒吼。

    袁方却只高举长剑,平淡的答道:“我杀的就是你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袁谭,安心去死吧,到了下面,替我向袁熙问一声好。”

    讽刺声中,袁方作势就要将剑斩下。

    “贱种,我跟你拼了~~”

    袁谭见无路可逃,一声狂叫,如垂死挣扎的笼中之兽一般,疯狂的向着袁方扑去。

    只可惜,他的任何挣扎,在拥有着锻骨中期武道的袁方眼中,都是徒劳的。

    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袁方毫不犹豫,长剑奋然挥下。

    袁谭那血淋淋的人头,飞落于地,无头的身体惯性的向前扑出几步,栽倒在了袁方的脚下。

    大堂之中,张飞和文丑等诸将,拍手叫好,皆是大呼痛快。

    长剑归鞘,袁方俯视着袁谭的人头,大仇得报的痛快,袭遍全身,说不出的舒服。

    欺我者,必杀之,我袁方说到做到!

    袁方扫视一眼诸将士,高声喝道:“把袁谭的尸体,给我拖出去,再把好酒摆上,今夜,我们不醉不休。”

    大堂中,瞬间就炸开了锅,一片欢腾。

    破白马,杀袁谭,降沮授,如此巨大的收获,袁方焉能不喝个痛快。

    痛饮了一宿,次日,直睡到日上三竿,袁方才睡过来。

    睡来的第一件事,袁方就是召沮授前来,与他纵论下一步的方略。

    “豫州的曹操,还有江东的孙策,都不是泛泛之辈,今我想挥师南下,先狠狠教训一下曹操,公与以为如何?”袁方问道。

    沮授却一摇头,正色道:“曹操虽只有一州之地,但此人乃当世人杰,想要将其击灭,非得假以时日才行,倘若陷入南面的战争泥潭,给曹操拖住,就等于给了袁绍喘息的机会。”

    “而河北人口众多,只消给他几年时间,他必又会重整出二十万兵马,到时就算袁绍不南下,我们想要北上夺取河北,也将难上加难。不取河北,主公身处中原之地,就要面对四方环顾的群敌,早晚必会陷入不利的局面呀。”

    袁方微微点头,他适才的话,也只是设想而已,沮授的分析,才暗合他的真正意图。

    “那以公与之见,我便应当趁势打铁,不给袁绍喘息机会,一鼓作气的攻取河北。”袁方斩钉截铁道。

    “主公英明。”沮授拱手而笑。

    “不过,杀过黄河之前,我还要亲往一趟青州,收拾了那班想占便宜的辽东军,彻底的解除后顾之忧。”袁方杀机凛烈道。

    当天,袁方便传下令去,命诸军作准备,稍加休息,随时跟他杀往青州。

    在那里,还有那个叫作步吕,被怀疑是吕布化名之敌,等着袁方前去收拾。

    就在袁方酝酿着东征青州之时,细作已将白马城破,袁谭被诛的情报,十万火急的送往冀州。

    邺城,军府。

    面带病色的袁绍,软软的躺在榻上,妻子刘氏服侍于侧,四子袁尚则从旁端茶倒水,母子二人把袁绍照顾得甚是体贴。

    三子袁熙被杀,长子袁谭被围,五子袁买年幼,现在,袁尚已成了袁绍唯一依重的儿子,几乎时刻都伺奉在侧。

    脚步声响起,辛评步入了房中,面色凝重如铁,甚至还带着几分悲色。

    袁绍似乎已有准备,见得辛评这般样子,叹道:“仲治,莫非白马已经陷落了吗?”

    辛评深吸一口气,颤声道:“回主公,细作刚到的消息,张颌已开城投降袁方,大公子已被袁方所……所……”

    半晌,辛评的嘴里,才终于吐出一个“杀”字。

    房间中,瞬间死一般的静寂。

    袁绍呆呆的躺在那里,目光朝天,不言不语,没有愤怒的吼叫,也没有悲怆的哭泣。

    长久之后,只是一声无奈的叹息,仿佛他对袁谭的死,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其实,就在他决定放弃白马,班师回邺城时,他就已预料到了今日结果。

    身边的刘氏,却暗吐了一口气,仿佛了结了一桩心事般。

    而这时,袁尚却扑跪倒于地,悲愤道:“父亲,儿愿请兵南下,儿一定要杀了袁方那个逆贼,为大哥报仇,为父亲血恨啊~~”

    袁尚悲愤之极,话音未落时,已是泪流满面,一副丧兄之痛。

    眼见袁尚如此悲愤,袁绍心里总算稍得安慰,挣扎着坐起身来,抚着袁尚的肩道:“尚儿呀,难得你如此重兄弟之情,你有这份心,你大哥在天之灵,好歹也能安慰了。”

    “父亲啊,大哥可是我的亲兄长,他的仇,儿怎能不报啊,该死的逆贼,竟然忍心对自己的兄弟下杀手,儿非杀了他不可……”

    袁尚是又哭又骂,泣不成声。

    袁绍将他搂紧,咬牙道:“你大哥的仇,为父是一定要报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机,待为父重整旗鼓,恢复实力后,必挥军南下,那时候,一定会诛灭那畜生。”

    袁尚怒气方才稍息,不再执意请战,只伏在父亲的怀中,呜呜的哭泣。

    那深埋于黑暗中的脸庞,嘴角却悄然上扬,掠过一丝得意的冷笑。(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5836/ 第一时间欣赏三国之生化狂人最新章节! 作者:堂燕归来所写的《三国之生化狂人》为转载作品,三国之生化狂人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三国之生化狂人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三国之生化狂人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三国之生化狂人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三国之生化狂人介绍:
携带生化病毒的军方飞机坠毁,不幸身亡的机组人员,穿越成了袁绍的一名身患残疾,不受待见的私生子袁方。 内有诸兄弟轻视排挤,外有众诸侯如狼环伺。 且看我袁方如何步步为营,战出一片天地,杀出一个狂人之名! …… 曹操:我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自认为够狂,面对这个袁方,却只能自认不如。 刘备:我以仁义之名,号召天下仁义之士,共诛袁方此逆贼狂人。 袁绍:逆子狂徒,我袁家四世三公的美名,尽毁于你手,我必不饶你! 众美:公子如此疯狂,妾身只恐难以消受~~ 袁方不屑一笑:不服,就用拳头来说话吧。三国之生化狂人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生化狂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生化狂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