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三国之生化狂人TXT下载三国之生化狂人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三国之生化狂人全文阅读

作者:堂燕归来     三国之生化狂人txt下载     三国之生化狂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零五章 恶来,觉悟吧

    典韦遂是暴喝一声,纵马舞戟,杀破齐军的阻挡,径奔营外杀出。

    到了这般绝境,曹丕也别无选择,只得跟随于典韦之后,惊魂丧胆的狂奔。

    典韦练脏中期的武道,放眼天下亦是强者的存在,凭着一对重戟,一路狂杀狂冲,竟是斩杀十余人,几乎是凭着一己之力,杀出一条血路,护着曹丕一路突围。

    齐军将士,又岂容他就此脱困,数不清的勇士们,前赴后继的冲涌而上。

    “挡我路者,都得死~~”

    典韦仰天一声狂啸,就如那落入陷阱的野兽,所爆发出来的最悲壮的叫声。

    那虎吼般的啸声,竟是盖过战场上空的喊杀声,震得方圆数十丈的士卒,耳膜都隐隐刺痛。

    典韦为护曹丕,已近癫狂!

    他飞舞着双戟,疯了似的向前冲,疯狂的杀戮,谁挡他的脚步,他就杀谁。

    每个见得这疯狂之状的人,脑海中都会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这人已经不要命了。

    张颌、高顺等几员齐将,纷纷策马上前阻挡,却均为发狂的典韦,在数招之间击退。

    大齐营中诸将无,无不为典韦,这员曹营最强之将,暴狂之势所震,只能避其锋芒,各自退散。

    就连太史慈这等练脏初期的大将,面对典韦疯狂如兽的攻势,竟也有招架不住的势头。

    几千号敌军,已被卷涌而来的齐军狂潮杀尽。尸横遍布营内营外。

    唯有典韦,却仍屹立不倒,带着数十骑死士,护着曹丕在围军中狂杀。

    成千上万的齐军围兵,却如重重的海洋,四面八方的涌来,典韦这头狂鲨冲破一道,就有更多道巨浪,围裹而来。

    面对着这般密集的围阵,狂暴的典韦。竟然是撕开一条血路。几乎要破围而出。

    “主公,再坚持片刻,我们就要杀出重围了!”一身浴血的典韦,咆哮兽叫。

    曹丕的心中。一阵的窃喜。以为逃出了升天。逃过一劫。

    乱军中,袁方一双锐利的鹰目,却已搜索到了他们。

    他清楚的看到。典韦为保护曹丕,精神受到刺激,所激发出来的惊人能量。

    “典韦,你不愧是对曹操忠心耿耿,这么拼死的保护他的儿子,这份忠义,确实令朕佩服。”

    袁方感慨之余,心中对此时的典韦,油然产生了几分敬意。

    纵横天下多年,已经很久没有人,能够让袁方心生敬意了。

    典韦,算是一个吧。

    敬意归敬意,踏入易髓境界的袁方,又焉会让典韦这个垂死之徒,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脱,又焉能让曹丕,这个曹家最后的余孽溜走。

    冷笑一声,袁方一夹马腹,手纵方天画戟,坐胯赤兔马,身披银甲的他,如一道寒焰,飞纵而出。

    “尔等都让开,这厮由朕亲手解决!”

    雷鸣般的厉啸声,冲击着诸将士的耳膜,震得他们头脑嗡嗡作响。

    重重围阵有如浪开,裂出一条血路,内围中的诸军也四面散开。

    袁方纵马直入围阵,在万千将士的注视下,杀至了典韦的面前。

    那九天神王一般的威势,猛的现身,本是狂暴如兽的典韦,刹那间也被袁方强烈之极气势气慑,狂暴之意稍稍被压制。

    “典韦,曹丕这样的小人,根本不配你效忠,还不给朕觉悟。”

    袁方手中画戟,以不容质疑的口吻,向着典韦喝道。

    典韦心神稍稍一滞,转瞬就恢复了狰狞如兽,面对袁方的招降,典韦如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放声狂笑起来。

    “我典韦生是曹家的臣,死是曹家的鬼,袁方,你想杀我家少主,就要从我典韦的身上踏过去!”

    狂暴的典韦,依然是愚忠,根本不知他所效忠的曹丕,都干过些什么。

    “还不肯醒悟,还要为这个小人而战,很好,朕今天就用手中画戟,把你打醒。!”

    话音未落,一道赤白相间的闪电,便已疾射而出。

    赤兔马与袁方,竟如融而为一体,以众人都来不及看清的速度,电射而出。

    典韦眉头一凝,一个呼吸未及时,一樽银色的巨塔,便已瞬间横在了他的面前。

    袁方,就如一员身披银甲的天神,挟着毁灭一切生灵的威势,扑卷而至。

    手中那一柄方天画戟,撕裂空气,卷着狂澜怒涛之力,当头劈斩而下。

    戟锋未至,无形的刃气已铺天盖地的压下来,仿佛典韦周遭的空气,都被挤压出去,形成了真空一般,几令典韦有种将要窒息的错觉。

    “易髓,看他出招的气势,这小子的武道,果然已突破至了易髓?!”

    面对如此强大的威势,典韦精神一滞,脑海中涌现深深的震撼。

    心怀惊骇,典韦不敢小视,急是运气生平力道,高举双戟向上挡去。

    半个呼吸间,袁方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般,当头轰下。

    吭~~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属更击,猎猎的嗡鸣声,冲击着众将士的耳膜,那飞溅的火星,刺得围观之众,眼眸都睁将不开。

    这一戟太过强横,典韦只觉无穷无尽的大力,如天河决堤之水,化为万斤的飞瀑,轰落在了他的身上。

    咔咔咔!

    典韦手臂上的肌肉,在此重力的冲击下,青筋爆涨,竟有将要绷断的征兆。

    戟落的瞬间,典韦胸中气血如潮一撞,那高举的双臂,生生的被压下了数寸。

    “果然是易髓,这厮的武道,竟是超越了虎牢关时的吕布!”

    一招交手。典韦的脑海中,瞬间闪过这震惊万分的念头。

    当年虎牢关下,吕布凭借着易髓的武道,一人独挑十八路诸侯,斩将无数,易髓的武道威震天下,就连狂傲的典韦,也自愧不如。

    如今,与袁方交手,虽只一招。就足以令典韦判断出。袁方的武道,竟已达到了易髓,甚至超越了虎牢关时吕布的战力。

    他典韦,花了多少年时间。都没能突破至练脏后期。而眼前的袁方。竟然用不到一年时间,就从练脏后期,冲至了易髓。

    武学天赋之强。达到了空前绝后的地步。

    “典韦,现在吃惊已经晚了,看招吧。”

    讽刺的话音方落,袁方猿臂一动,第二戟刀已如磨盘一般,横扫而至。

    快到极速的身法,强悍到极致的力道,精妙无双的招式,袁方的这一戟,已是完美到无可比拟的一式。

    典韦几乎没有有思考的余地,只能倾尽全力,再度相挡。

    又是一声金属裂鸣,典韦身形一震,虎口竟已震裂,胸中的气血更是翻滚如涛。

    袁方却毫不手软,第三招,第四招,完美之极的戟式,如长河般连绵不绝的挥荡而出。

    易髓的武道之下,袁方即使不用生化之能,不用暴走,也可以轻松的压制典韦。

    绝对的实力,绝对的碾压。

    典韦是越挡越吃力,越挡越心惊,他怎么也无法想通,袁方的武道,如何能精进到这般地步。

    现在的他,只能心怀着巨大的疑问与惊骇,吃力的应击着袁方充满王霸之气的戟式。

    转眼间,二十余招已过。

    两员当世绝顶人物的交手,刃锋将方圆数丈之地包裹,掀起漫天的飞沙走石,大地之上,更被斩出道道沟壑,令人触目惊心。

    亲观这等不可思议的交手,莫说是那些普通的士卒,就连高顺这等绝顶高手,也为之惊叹不已。

    眼看着袁方施展绝世的戟法,高顺口中不禁感慨道:“想不到,十余年间,陛下的武道,竟已练至易髓,超越了当年虎牢关吕布的战力,照这般发展下去,恐怕再用不了多久,陛下真就能冲上传说中的武圣境界,那个时候,不知吕布还是不是陛下的对手。”

    高顺心中对袁方的武道,惊叹万分,其余诸将又何尝不是。

    似张颌等这些将领,多为袁方以力屈之,而今,眼看着袁方施展旷世的戟法,个个都在暗自庆幸,当初屈服于袁方是多么正确的决定。

    否则,身死名灭不说,又焉能有今日的荣光。

    所有人都清楚,他们将追随袁方,不但要建立大齐朝,更要建立起超越秦汉,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帝国。

    他们的功绩,他们的英名,都将名垂青史,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之中,成为永远的耀眼名星,供后世之人景仰。

    而这一切,都是拜袁方所赐。

    此刻,张颌等众将,对袁方除了崇敬拜伏之外,更无他念。

    那成千上万的大齐的士卒,对袁方更是顶礼膜拜,如奉神皇。

    诸将的景仰,众士卒的敬奉,所有人的崇敬之势,浩浩荡荡而来,更助长了袁方的威势,令他的信心爆涨数倍。

    陡然间,袁方低啸一声,威霸之极的招式,如雷光电影一般,四面八方的扫向了典韦。

    那重重戟影所挟的毁灭之势,卷起漫空的尘雾,戟影快到令那些寻常士卒,肉眼都快分辨不出的地步。

    袁方,已发动了最强的攻势,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数招之间就要见分晓。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到了极点,如同身临其境一般。

    每个人甚至都在发抖,暗想若是换成自己,面对这般攻势,只怕撑不过一招,就要被绞成肉泥。

    万众瞩目中,狂尘之中,发出了一声惨叫。

    两道寒光从尘雾中飞中,深深的刺入了几丈外的地面中。

    那道寒光,竟赫然中典韦的一双铁戟。

    尘雾渐散,数万双眼睛瞪大,四面八方的射向战场。

    众人的视野中,却见袁方横戟而立,依旧巍巍如天神一般。

    几步外,典韦却已身中数创,浑身上下鲜血迸涌,身形晃了一晃,重重的摔落于了马下。(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六章 曹丕,老实交待吧

    典韦,战败。

    彻底的失败,没有任何余地,败在袁方堂堂正正的易髓武道之下。

    高顺等观战掠阵的大齐将士,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开,所有人都如释重负一般,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残阳的金辉泼染着袁方,银甲反射出来的光芒,使他如身裹天光的神灵一般,巍然横戟而立。

    袁方霸绝天下的威势,深深的铭刻在了众将士的心底,令他们发自内心的敬仰畏惧。

    坠马落地的典韦,口吐鲜血,筋脉震裂,不必说是拿起兵器再战,就算是爬将起来也艰难吃。

    这一战之下,袁方终究是惜才,虽然重伤了他,但却没有取他的性命。

    拨马而上,横在了典韦身前,袁方俯视着这具恶来的重伤之躯,沉声喝问问:“典韦,现在你服了没有。”

    典韦抬起头来,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眼神,看着袁方。

    那种眼神,不再是仇恨,不再是蔑视,而是对一名真正的对手的尊重。

    多少年来,他与袁方几度交手,袁方的武道是越战越强,直到今天的易髓境界,亲手将他打趴下来。

    绝对的实力之下,典韦不服不行。

    “袁方,你的武学天赋,果然是震古铄金,当年虎牢关的吕布,只怕也没有你这么强,我典韦生平没有在武道上,服过任何人,哪怕是吕布,你是一个例外。”

    典韦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嘴角淌着血。狰狞扭曲的脸上,尽是惨笑。

    他虽没有直接服输,但那言词里的尊敬之意,却代表他已经输得心服口服。

    “典韦,你也是一个值得朕尊重的对手,只可惜,你生不逢时,撞上了朕,现在觉悟还不晚,归降于朕吧。”

    袁方的话中也无讽刺。反有一种安慰他的意思。更是展现出无比宽广的胸襟,再度招降这恶来。

    典韦哈哈一笑,笑得甚是释然,却拍着胸膛。傲然道:“袁方。你说得对。你才是这个时代唯一的主角,我典韦今输给了你也不冤。只是我典韦乃曹家之臣,岂能有负忠义。你要杀要剐随便吧,想要我投降,却是休想。”

    袁方剑眉微微一凝,想着是否要处死典韦。

    正当这时,张颌策马而归,肋下还夹着一个血淋淋,一臂已断的俘虏。

    “陛下,曹丕这小子想要趁乱逃走,臣已将他生擒,献给陛下处置。”说着,张颌将断臂的曹丕,扔在了地上。

    原本慷慨赴死的典韦,一听曹丕竟然被生擒,顿时身形一震,急是举目扫去。

    这一看不要紧,典韦整个人脸色剧烈,惊愤之意,如灰烬中的火星一般,几有重燃之意。

    眼见的曹丕,身上已被数创重创,鲜血尽染,整个人惨烈之极。

    亲眼看到自己的少主,如此惨状,典韦焉能不惊怒。

    “主公!”典韦惊叫一声,强撑着残躯,向着曹丕挪去。

    曹丕见是典韦,惨白的脸上涌上一丝喜色,咧嘴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声:“救我,救我啊~~。”

    这救命的话才出口,曹丕才蓦然发现,典韦也已身受重创,做了袁方的俘虏,自身难保,谈何救自己。

    求救的话方才出口,曹丕转眼又陷入了绝境中。

    典韦看着遍体鳞血的曹丕,再看着他那断臂的惨状,心如刀绞一般,无尽的愤慨冲冠而起。

    他猛然回首,怒望袁方:“袁方,你竟敢这般对我家少主!”

    袁方却也不先睬典韦,一双鹰目,却是射向了曹丕。

    这个在八阵图中,妄想谋害黄家父女,还背约偷袭于他,却被他斩断一臂,暂饶一条性命的曹操次子。

    袁方没想到,几场大战之后,曹丕不但还苟延残喘的活着,而且还在曹操死之后,成为了曹军残部的统帅。

    如此顽强的生命力,不禁让袁方,对曹丕产生了怀疑。、

    “读心瞳,给朕开启吧,朕要好好看看,这个小人的脑子里,都藏了些什么污垢。”

    袁方目光直射曹丕,顷刻间,悄无声息的开启了读心瞳,侵入到了他的思想之中。

    天量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汹涌的脑入袁方的思维之中。

    凭着易髓境界的超强身体,袁方轻松的就承受住了这些思想狂潮,摒弃那些他觉得无用的记忆,搜寻着一段段可疑之处。

    某个瞬间,一段肮脏卑鄙,无耻残忍之极的记忆画面,涌入了袁方的脑海中。

    袁方清楚的看到,曹丕如何突施杀手,趁着他的大哥不注意,把曹昂一举谋杀的画面。

    袁方还看到,曹丕在刺杀了曹昂后,又是如何假惺惺的痛哭流涕,编造了曹昂悲痛欲绝,自杀殉父的谎言,蒙骗了曹家残众,被荀彧等不明真相之辈,奉为新主的画面。

    袁方还看到了,曹丕为了取悦孙策和周瑜,不惜把庞统一族诛灭,以作为对庞统“背叛”导致他们赤壁大败的报复和惩罚。

    袁方更看到,寄人篱下的曹丕,为了借助孙策的实力复起,如何低声下气的陪着笑脸,向孙策提出联姻的请求,想要求娶香香的图谋。

    “原来如此,我还奇怪呢,那曹昂好端端的,竟然会突然自杀,原来是曹丕这厮,为了继承曹操的旧部,竟然不惜把他的亲大哥诛杀,这个人啊,真是和历史上,那个不择手段,心狠手辣的曹丕,一模一样……”

    袁方拳头紧握,骨节咔咔作响,丝丝如焰的杀机,在鹰目中流转。

    袁方也杀过他的所谓兄长,袁谭、袁尚之流,统统都是他所杀的。所作所为,他从来都不否认。

    但袁方一者是穿越之人,灵魂上与袁谭之流,并无什么兄弟情谊。

    这二来,则是袁谭几兄弟,根本也不把他当成亲兄弟,几番心狠手辣的谋害他,无不欲除他而后快。

    对付这种无情无义的兄弟,袁方可以说是逼不得已,为了生存不得不反击。才会诛杀袁谭几人。

    然曹昂跟曹丕二人。却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且在平素之时,曹昂这个大哥,对曹丕极是关心维护。尽极做大哥的情谊。

    这样的大哥。曹丕为了一己权欲。却忍心亲自下毒手诛杀,实在是灭绝人性,猪狗不如。

    这样的无耻之徒。堪比刘备之流,乃袁方深恨之徒,焉能不杀!

    “来人啊,去把庞士元,给朕请过来吧。”

    袁方却先不急于动手,而是下令,把随军携带的庞统请来。

    杀了曹丕,倒是便宜了这小子,袁方要在杀他之前,将其真面目揭穿,让庞统和典韦,看清他们所效忠之主,是何等嘴脸。

    不多时,神色黯然,一脸狐疑的庞统,被几名义从,请到了战场上来。

    当庞统看到曹丕,再看到典韦之时,神色不由一变,几人皆面露狐疑,猜不透袁方有何用意。

    “曹丕,朕现在就撕破你的真面目……”

    袁方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目光如刃,鹰目的盯向曹丕的眼睛。

    念头悄生,他的左眼中,读心瞳再度无声无息的开启。

    袁方的念头,一瞬间又侵入到了曹丕的思维之中,把曹丕种种卑鄙无耻的念头,狠毒残忍的所为,都看得清清楚楚。

    诸般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那些对袁方的仇恨,占据了大部分。

    接着,便是各种阴谋诡计,各种野心,各种的肮脏东西。

    最后,所有的记忆,将袁方引入了一处曹丕脑海深处的记忆。

    那是对曹昂的恨。

    恨曹昂挡在了他的前面,以大哥的身份压制着他,恨曹昂夺得了曹操更多的疼爱,让他永远没有继承曹家基业的希望。

    袁方看穿了曹丕的思维,看穿了他的野心。

    而且,袁方发现,曹丕尽管极有野心,但他却没有跟其野心匹配的胆色。

    此刻,跪伏在地的曹丕,肝胆已裂,意志已经瓦解,除了苟活的念头,再没有一丝男儿的气概。

    人的意志一旦不坚强,袁方的读心瞳,就有可能改变他的思想。

    “好吧,曹丕,朕就把你的所作所为,让你自己亲口说出来,说给那些忠于你曹家的忠臣们听听吧……”

    心念一生,袁方集中精力,以强大的念力,对曹丕的思维,生生的进行了修改。

    瞬息间,剧痛欲裂感袭脑而来,凭着易髓的身躯,袁方生生忍住了那袭来的剧痛,片刻之后,方才收了读心瞳,从曹丕的思想中抽身而出。

    那种爆炸般的剧痛,令袁方蓦的低下头,双手扶着额头,眉头紧凝如锁,暗暗的吸气。

    易髓的身体,只能减弱痛苦的时间,却不能完全消除痛苦。

    左右张颌等人,均是一惊,不知自家天子,为何突然间会出现这种状况。

    几个呼吸后,袁方却直起了身,一切恢复如常,重新恢复了霸绝天下的气势。

    “修改人思想这种逆天的异能,果然是要付出代价的,即使是我拥有易髓之躯,也免不了这番痛苦啊……”

    袁方暗自叹息一声,鹰目一抬,蓦的扫向曹丕,沉声喝问道:“曹丕,你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朕老实交待,你兄曹昂到底是怎么死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望向了曹丕,不知袁方突然间,为何会这么问。

    就在这时,伏跪于地的曹丕,却猛如省悟了似的,咆哮大叫道:“曹昂那厮,才华平庸,只因为他比我早生几年,就压在我头上,我岂能甘心,我当然要亲手杀了他,从他手里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七章 再杀小人

    曹丕竟是公然自称,他亲手谋害了自己的大哥曹昂!

    除袁方之外,在场所有人都神色骇变,纵然是张颌等齐军将士,也无不为之震惊。

    一道惊雷,却轰在了典韦心头,轰得他惊骇万分,瞬间是满脸的难以置信。

    典韦原本狰狞愤慨的表情,刹那间,便被无尽的惊怖所取代。

    曹丕无曹操之智,亦无曹昂之勇,这一点,他们这些曹家旧部,自然都很清楚。

    但在世人面前,曹丕至少是个孝悌之子,但典韦万没有想到,这个表面孝悌之徒,竟然会禽兽不如到这般地步,竟能亲手杀死自己的大哥。

    曹丕的歹毒所为,简直已超出了典韦的理解范围。

    曹丕却是气喘吁吁的,将自己如何为了继承曹家旧部,为了权力,把自己诛杀曹昂的过程,堂而皇之的道了出来,那般狂傲的样子,好似自己的所作所为,乃是理所应当的一般。

    典韦是越听脸色越铁青,胸膛起伏不定,怒气剧积。

    这一次,他的怒气却不是针对袁方,而对曹丕这个心狠手辣的禽兽之徒。

    典韦是满脸憋红,胸膛几乎都要气炸了,咆哮怒骂道:“曹丕,你这禽兽,你不是人,枉我典韦还为你死战,我真是瞎了眼啊!”

    万般愤怒之下,典韦忍着负伤的剧痛,一跃而起,几步就扑向了曹丕,飞起一脚。重重的就踹在了他的脸上。

    只听“砰”的一声,曹丕就被踢翻在地,灰白的脸上,赫然已印出一个黑漆漆的脚印,嘴里更是被踢得又喷出一股血。

    典韦的武道,可是练脏中期,这一脚踢得何其之重,一脚把曹丕踹得头晕目眩,“嗷”的一声叫,几乎晕倒过去。

    “曹丕。你这禽兽不如的狗东西。我打死你!”

    怒不可遏的典韦,一步跟上前去,对曹丕便是拳打脚踢,雨点般的拳脚。暴力无比的轰落在曹丕的身上。

    被自己曾经的部下。这样拳打脚踢。曹丕是又痛又羞,嚎叫着大骂:“典韦,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打我曹丕,你给我住手~~”

    他骂得越凶,典韦的火气就越大,手上拳力更重,把所有的怒气,统统都发泄在了对曹丕的拳打脚踢上。

    袁方并没有阻挡,只冷冷注视,欣赏着曹丕这个禽兽不如之徒,被典韦,被他曾经的部下暴打。

    对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因顾着帝王身份,袁方早就亲自出手,把曹丕打个皮开肉绽,以报仇恨。

    砰!砰!砰!

    不觉几十拳下去,典韦把个曹丕打得是鼻青脸肿,面目全非,只怕是曹操复活站在跟前,也认不出来他是谁。

    “发现自己所忠之人,竟是如此卑鄙无耻,灭绝人性之徒,以典韦性情,悲愤如此,也不足为奇了。”袁方心中暗自感叹不已。

    左右张颌等大齐将士,无不对曹丕鄙夷到极点,而对于典韦这个手下败将,反而有些同情。

    愤怒中的典韦,忽然是伏向了袁方,拱手道:“大齐皇帝,你想要我典韦降你可以,我只恳请,你能在我归降之前,能让我亲手杀了曹丕这个心狠手辣的禽兽。”

    典韦这忽然间的跪伏,忽然间的恳请,令左右的大齐将士,无不感到惊奇。

    连死都不怕的典韦,如今竟然主动跪伏在自己面前,向自己卑微的请求了。

    而且,还是请求能亲手杀了曹丕,杀了自己曾经的效忠的旧主。

    袁方却并没有惊讶,相反,他很能体会到了典韦的心境。

    曹丕,实在是太狠了,太阴险了,令典韦恨到了极点,恨到动了杀心。

    而且,这也是袁方动用读心瞳,令曹丕自曝真相的用意。

    沉吟片刻,袁方微微点头:“既是如此,朕就给你这个机会,让你亲手宰曹丕这厮。”

    如果能让曹丕这样灭绝人性的恶贼,亲手死在自己的曾经部下的刀下,这将是多么大的讽刺,这样的死法,比袁方亲手斩杀,更要痛快,袁方焉能不答应之理。

    典韦得到了袁方的许诺,重重的叩了一首,以示感谢,然后,他当场就想诛杀曹丕。

    “且慢动手。”

    袁方先拦下了曹丕,又将目光,转向了正在感慨叹息的庞统。

    “曹丕,告诉庞士元,你都对庞家做了些什么?”

    曹丕又将目光,瞪向了庞统,厉声骂道:“庞统,你这个奸贼,我曹家待你不薄,你竟然借着献什么连环计为借口,背叛了我曹家,让我联军在赤壁大败,你这个奸贼。”

    “曹丕,你休得胡言,我……”

    庞统欲为自己辩白,曹丕却沙哑的吼道:“庞统奸贼,我已下令,将你庞氏一族子弟,尽皆诛灭,这就是你背叛我曹家的下场,是你的报应,哈哈~~”

    庞氏子弟,尽皆被灭!

    庞统身形剧震,脸色骇然变色,连着后退三步,仿佛不敢相信,曹丕竟然会对他庞家下毒手。

    “曹丕,你——你——”

    庞统气得已说不出话来,心里是万般的悲愤,便想自己对曹家一片忠心,根本就没有背叛曹家,却被曹丕冤枉为叛徒,竟然还连累一族子弟被诛。

    冤屈、愤恨、悲怒……

    诸般情绪,如火山一般喷发。

    庞统狠狠的瞪了曹丕一眼,深吸一口气,拜伏于袁方跟前,沉声道:“统有眼无珠,认错了主公,今已知罪,愿归顺于陛下,助陛下成就大业,还请陛下收纳。”

    庞统,终降。

    袁方心中大喜,遂将庞统扶将起来。好生的安慰了一番。

    随后,袁方战戟向岸边方向一扬,喝道:“把曹丕这厮,给朕押往岸边去,再把那些被那些生擒的曹营士卒,都给朕押往西门,朕要当众处斩此贼。”

    “什么?你敢杀我?袁方,我乃天命之主,你竟敢杀朕,你不怕天降报应吗?”

    野心闸门被打开的曹丕。已接近于疯狂。胆敢自命为天命之主。

    袁方却赖得理他,一夹赤兔,扬长而去。

    曹丕还欲怒发“天命之威”,归降的典韦已二话不说。虎臂一抬。将“发疯”的曹丕。如拎小鸡似的拎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袁方已屹立于血染的樊口江岸边,手提画戟。俯视着岸滩。

    岸滩一线,数千曹军俘虏,已经尽皆伏跪于前。

    这些降卒们,都是曹操留下来的精锐,被曹丕所蒙在鼓里,傻乎乎的为其卖命。

    “我乃天命之主,曹昂根本不配压在我头上,我杀他乃是天经地义,袁方,你敢杀我,必遭天谴~~”

    吵吵闹闹的曹丕,被愤怒的典韦,如拎小鸡仔似的,无情的拖至了岸滩上。

    城前聚集的曹军俘虏们,一听曹丕亲口承认,是他杀了曹昂时,无不震惊错愕。

    惊骇之余,便是无尽的蜚愤,,几千号愤怒的俘虏,指着曹丕就大骂起来。

    “无耻的禽兽,你不得好死!”

    “曹丕,你不是人,你对得起先公吗?”

    “曹丕啊,你这个畜生,你这个野兽,你为什么要杀大公子啊——”

    岸滩一线,这些俘虏们,无不痛哭流涕,大骂着曹丕的罪行。

    曹丕却非但没有一丝惭愧,反而是勃然大怒,厉声喝骂道:“尔等贱卒,焉敢大逆不道,我要将你们抄家灭族,杀光你们!”

    愤怒的曹家俘虏们,眼见曹丕死到临头,都对自己所为没有悔改,悲愤之余,更是惊异万分,以为曹丕在装疯卖傻。

    旁人看起来,曹丕确实是疯了。

    袁方却知道,曹丕正常的紧,他只是被自己,趁着意志脆弱时,解放了那野心的束缚,让他把自己心里所想的一切,都毫无顾忌的喷发出来。

    望着发疯的曹丕,袁方冷笑一声,摆手示意,将曹丕的脑袋,按倒在了江滩上。

    “典韦,由你来行刑吧。”袁方喝令道。

    愤慨的典韦,早巴不得如此,大步上前,一把提起了口大刀。

    明晃晃的刀锋,已然举起,高高的悬在了曹丕的脖子上空。

    此时,曹丕才真正感觉到了恐惧。

    他不知,袁方这“逆贼”,究竟哪里来的胆量,敢杀他这个天命之主。

    事实却是,他确已死到临头。

    “袁方,你放过我,我就赦你无罪,我就让上天收回对你的报应。”曹丕惶恐的大叫道。

    “上天的报应么,朕逆天而行,倒要看看,上天能有什么报应。”

    袁方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冷笑,脑海中,浮现出的是此人的斑斑劣势。

    然后,轻吸一口气,袁方狠狠一摆手,下达了斩首之令。

    曹丕大惊失色,声嘶力竭的叫道:“袁方,我是天命之主,我才应该是这个天下的皇帝,我才是皇帝啊……”

    厌恶之极的典韦,却不再给他叫嚷的机会,挟着一腔的怒意,手中明晃晃的大刀,愤然落下。

    噗!

    曹丕人头,飞溅而出,划过一道曼妙的弧线,跌落在了血泥覆盖的江滩上。

    血淋淋的人头飞落,跪伏在江滩上的俘虏们,本能的都是“臆”的一声惊呼,向四周退开一圈。

    一双双眼睛,盯着那滚落于地的首级,先是片刻的沉寂,接着便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叫好声。

    整个沿岸一带,眨眼间就如过节一般,欢声掌声如有雷动,响彻天空。

    袁方立于城边,俯视着曹丕的人头,说不出的痛快舒畅。

    “多谢陛下成全,从今往后,典韦愿为陛下赴汤蹈火,再所不辞。”发泄过愤恨的典韦,跪倒在了袁方面前。

    恶来典韦,终于臣服。

    “好,虎痴恶来,尽皆归顺于朕,有你二人相助,朕扫平江东,一统天下就近在眼前了。”

    袁方欣慰之极,哈哈大笑着,将典韦扶了起来。

    汹汹的大齐铁骑,攻破樊口,大齐的战旗,已高高的树立在这座拱卫柴桑的最后要塞上空。。

    这时,庞德飞马而来,拱手道:“启禀陛下,孙策已率残兵往柴桑撤去了。”

    袁方点点道,驻马岸边,远望着东面,豪然道:“传令大军,顺流东下,直取柴桑,这一次,朕要一口气扫平江东。”(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八章 断绝孙权的希望

    攻陷樊口,大军顺流东下,直取柴桑。

    在袁方的圣命之下,吕蒙统帅四万水军顺流直追,而袁方则自率几十万步骑精兵,渡江沿南岸而行,向着柴桑方向急进。

    樊口一役下来,曹丕所部的曹军余部,随着曹丕被杀,典韦的投降,已宣告覆没。

    而孙策本人,则损失水军五千,战舰折损多达两百余艘,更是失了拱卫柴桑的上游樊口重镇,可谓是惨败。

    孙策和他的两万败兵,一路顺流而退,袁方的大军则尾随于数里之外,一直追至了柴桑江面。

    此时柴桑尚有孙权率领的一万江东军,以及周泰,荀彧等人留守。

    孙策因是败得太仓促,根本来不及通知孙权,经过柴桑城时得不到接应,便不敢逃入城中,生恐被随后而至的袁方大军所围困。

    于是孙策胆怯之下,只得过柴桑而不入,继续顺流东逃,一口气逃到了柴桑下游的皖口要塞。

    孙策可以过柴桑而不入,袁方却不可以,为了防止被江东军截断江路,袁方便暂停了对孙策的追击,二十几万水陆大军登岸,直取柴桑城。

    而此时的孙权,方才得知了孙策兵败,逃往皖口的消息。

    惊恐的孙权心知柴桑无法再守,本打算弃城而去,随着孙策一并东逃,却不想齐军来得太快,当他率军抵达江岸时,齐军已攻取了水寨。

    无奈之下,孙权只能率一万多兵马。仓促的逃回了柴桑城,闭门自守。

    袁方率四万铁骑大军旋即赶到,迅速的完成了对柴桑城的包围,而在几天之后,后续的步骑大军军,也相继进抵柴桑。

    总计二十五万多的袁方水陆大军,遂是将柴桑孤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

    柴桑城北,齐军围营。

    中军大帐,大齐众将齐聚。

    满帐中,浓烈的胜利气氛在弥漫。大帐内一片激昂。

    帐帘掀起。巡视过柴桑城的袁方,昴首步入了军帐中。

    满脸兴奋的众将,纷纷欣然见礼,个个都对袁方是充满了敬意。

    “孙策逃往了皖口。柴桑城已是一座孤城。诸位有什么看法。尽可畅所欲言。”袁方笑着大声道。

    高顺先行出列,拱手道:“陛下,曹丕覆没。江东水军大损,难以再在江上与我军争锋,而这柴桑城乃扼守长江的咽喉之地,若不将其拿下,我军便无法放心的东取扬州,臣以为,现下当集中兵力,全力将柴桑城攻下。”

    高顺方罢,老将黄忠也道:“柴桑城远不及江陵坚固,我军若能从后方多调霹雳车等攻城利器,四面围攻之下,不出十日,末将相信必能破城。”

    二将主张即刻攻城,其余马超等诸将,也尽皆主张攻城。

    这也难怪,樊口一役大胜的他们,士气和信心已达到了顶点,又如何会将区区一座柴桑城放在眼里。

    激荡的众将当中,却唯有新降未久的庞统不语。

    “士元,你怎么看?”袁方询问道。

    毕竟,庞统曾与孙策等江东军共事,对柴桑城的虚实,应该更有发言权。

    庞统顿了一顿,缓缓道:“孙权此人还是有些能耐的,况且城中还有荀彧在,此人极富智谋,闻知曹丕被杀,必死心踏地的相助孙权守柴桑,况且城中还有一万多名江东军,臣对我军能否攻下柴桑城,并没有什么怀疑,但想在短期之内就攻下,却觉得不太可能。”

    这时,老将黄忠省悟过来,忙也道:“士所言不错,荀彧此人乃曹操第一谋臣,智谋超绝,咱们还不能因一场大胜,就生了轻敌之念。”

    庞统和黄忠乃是曹孙联军出身,对于敌方诸将的底细自然是最有发言权,他二人这般一说,顿时便让激荡狂妄的诸将,稍稍冷静了下来。

    大帐内,一时安静了下来。

    一声轻咳声,打破了安静,一直沉默不语的郭嘉,看似有话要说。

    “奉孝,你是怎么想的,说说看。”袁方摆手问道。

    郭嘉不紧不慢道:“臣倒是以为,柴桑自然是要攻下来,能够尽快攻下来,自然是最好,就算不能速破,其实对我军也是有利的。”

    袁方心头一动,隐约已有所推测,却道:“此话怎讲?”

    “柴桑城一日不破,孙策无法放弃,势必会不断的调兵调粮,试图援救被困的敌军,如此,就等于在不断的消耗敌人的实力。眼下孙策已是元气大伤,若再为柴桑城损耗粮草兵马,无异于雪上加霜,这岂非正是陛下所乐见的。”

    听得郭嘉之言,袁方微微点头,深以为然。

    照郭嘉所说,袁方便可将柴桑城变成一座无底洞,逼得孙策不断的把他残存的实力,一点点的投进去,这对袁方下一步的下江东,自然有百利而无一害。

    倘若孙策不肯为柴桑消耗实力,把孙权和他的一万多士卒,彻底的抛弃,这对孙策的威望来说,更是严重的损失。

    无论如何,围攻柴桑,对于袁方来说,都是一件利好之事。

    念及于此,袁方腾的起身,拳头往地图上一捶,“很好,就依士元和奉孝之计,咱们就把柴桑变成孙策的一块鸡肋,让他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围城的命令下达,近数十万的齐军,很快就将柴桑围成了铁桶之阵。

    为了断绝柴桑与外界的水路联系,袁方又命吕蒙统帅水军部队,驻扎于柴桑以东的水寨,阻绝皖口方面的孙策援军。

    退守皖口的孙策,损失不小,手中所握不过两万余残军,惊魂落魄的孙策。生恐袁方趁机东下,急是飞调退往建业养伤的周瑜,命其率余军前来增援。

    正自建业养伤的周瑜,闻知孙策再度大败的消息,自然是大为震恐,只得急率建业一万多兵驰援皖口。

    孙策虽得周瑜前来会合,但仅仅三万的兵马,如何敢与袁方一战,当下只能一面暂住皖口,一面往江东诸地征辟年轻丁壮。重组新军。

    不敢进军的孙策。为了给留守柴桑的孙权军以希望,又便派死士潜入城中,命孙瑜坚守待援。

    ……

    时已深冬。

    一场大雪飞过,气温骤降。柴桑的天气。进入了入冬已来的最冷之时。

    围城已经过了一旬。柴桑城已是断粮超过三天。

    柴桑城的粮草,基本是由江东水运供给,如今城池被围。粮道被切断,城中近五万的军民,只能靠为数不多的存粮苟且度日。

    五万人所耗何其之巨,围城不及一旬粮草已然早就被耗光。

    粮草一尽,孙权只能下令杀马宰牛以充饥,但这并不能缓解城中粮草的匮乏,几天之后,饥饿的军民开始啃树皮,吃老鼠,但凡能够吃的东西,他们统统都不肯放过。

    而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无异于给柴桑城雪上加霜,饥饿的士卒和百姓,在严寒的侵袭下,精神和身体都在承受着严重的摧残。

    城内的情况,袁方自然是了如指掌,大雪过后,他很快就展开了强有力的心理战攻势。

    袁方先是令杀鸡宰羊,令士卒们在柴桑城的上风口或煮或烧,让那诱人的肉香,顺风的飘入城中,勾引着饥饿难耐的守军和百姓。

    与此同时,袁方又将数千封劝降书射入城中,劝说城中军民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挡,将孙权的人头献上,开城投降。

    饥饿和诱降的双重刺激下,柴桑城的人心很快就骚动了起来,往后的每日,几乎每日都有江东军士卒,冒着摔死的危险,越城前来归降。

    而且,这越城归降的人数,从开始的几十人,发展到成百成百,数量在逐日的递增。

    袁方对这些归降的士卒都好吃好喝的安抚,然后派他们轮番在柴桑四门喊话,劝说他们的同伴出城投降。

    面对着袁方强大的心理战攻势,孙权只能组建了由自己亲军组成的督察队,每日巡视于四面城墙,严堵那些企图越城投降者,但凡抓获者,统统斩首示众。

    尽管孙权采取了强硬的手段,但饥饿的人们为了活命,哪怕是冒着砍头的威胁,也要拼着性命一试,孙瑜根据就阻挡不住。

    围城二十日后,柴桑城已是进入到了崩溃的边缘。

    城头上,一脸阴沉的孙权,默默驻立,咬牙握紧,怒视着城外。

    百余步外,齐军正在雪地上架上灶火,煮着羊肉,那丝丝缕缕的肉香,顺风而来,直扑他的。

    孙权咽了口唾沫,他很快听到一阵咕咕作响,他知道,那是自己的胃在抽搐。

    左右的那些面色消瘦的士卒,也在暗暗舔着嘴唇,咽着口水,饥饿在他们冻到通红的脸上,疯狂的涌动。

    孙权极力的压制着那饥饿的感觉,试图用自己的精神力量,压倒**上的**。

    但是,他很快就发现,他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的,饥饿的本能像是植入了他的灵魂,无时无刻不让他痛苦万分。

    远望着城外齐军大营,孙权暗暗咬牙,恨恨之色尽显于色。

    他原本是报着复仇的心态,驻守在柴桑,想要亲眼看着自家兄长反败为胜,击败了袁方,为自己报那羞辱之仇。

    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一夜之间,他的梦想就全部破灭。

    自家兄长兵败而逃,曹丕全军覆没,而他这个孙家二公子,如今却被围在这孤城之中,饱尝着饥饿的折磨。

    “袁方,我孙权这一次,绝不会再落在你手里,绝不会!”(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九章 困兽之斗

    孙权暗暗咬牙,心中立着誓言。

    可惜,就在他刚刚咬着牙发誓时,他的胃却又开始不争气的抽搐起来,那种因饥饿而产生剧烈绞痛,让他转眼间浸出了一身的冷汗。

    “二公子,末将又抓到了几个想要越城的逃兵,二公子说怎么处置吧。”

    一名虎熊武将,带着一众士卒,押着三名饿到只余下皮包骨头的江东士卒前来。

    孙权一看到这些逃兵,气就不打一处来,扬起马鞭来,便是疯狂的向那几名逃兵抽出。

    “你们这些没骨气的狗东西,我让你们逃,让你们逃——”

    大骂不休,孙权的每一鞭下去,几乎倾尽全力,将这三名逃兵抽得是哀嚎不止,抽得是皮开肉绽。

    “二公子饶命啊,小的知罪,小的知罪~~”

    逃兵们伏在地上,哭嚎着求饶,孙权却无动于衷,只无休止的抽打。

    孙权那怒不可遏的样子,倒似是想把对袁方的愤恨,统统都发泄在这些士卒身上。

    左右那些江东士卒,眼见自家二公子,如此残暴的样子,无不是吓得心惊胆战,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凄厉的嚎叫之声,直听得人心中发毛,不多时的功夫,那三名逃兵便被抽倒在地上,痛苦的翻滚。

    初始之时,他们还在嚎叫求饶,渐渐的,嚎叫声便越来越小,直到没了声响,而那三名逃兵也已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再动弹。

    孙权,竟然是活活的将他们给鞭笞而死。

    如此不惜力气的抽打,耗尽了孙权所剩无几的体力,气喘吁吁的他,怒火是发泄了,却觉头晕目眩,身躯晃了一晃,一头栽倒于地。

    “二公子~~”周泰惊叫一声,扑了上去。

    ……

    当孙权苏醒过来时,他发现自己已身在温暖的军帐之中。熊熊炉火将身躯烤得好不舒畅。甚至还有一股袅袅的肉汤的香味,正肆无忌惮的侵入自己的鼻子。

    孙权坐起了身来,却看到部将周泰,还有曹丕留下的大谋士荀彧。此刻正蹲在炉边。搅动着一小锅的肉汤。

    那浓郁的肉香。让孙权舌根瞬间涌出大股的舌津,不争气的胃又开始咕咕作响。

    荀彧听到了响声,回头看到孙权时。便苦笑道:“二公子,你终于醒了,来,快趁热喝一碗马肉汤吧。”

    说着,荀彧将一碗热气腾腾的肉汤,端送给了他,孙权也顾不得什么仪态,端起来就大口吞喝了起来。

    军中粮草已尽,连马肉都已经吃光,眼下将士们只能将吃剩的马骨头剁碎,加上点树皮草根,一遍遍反复的煮着充饥。

    纵使孙权这样身份的人,所吃的也只不过是比寻常士卒的碗里,多几块骨头渣而已。

    如今突然有肉汤喝,简直令孙权欣喜若狂,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连着喝了数碗。

    让孙权更加感到惊喜的是,这碗中不仅仅是汤,还有不少马肉,对于一个饿到几乎都快想不起,肉是什么味道的人来说,这一碗粗糙的马肉,简直比山珍海味还要可口。

    一口气连喝数碗,直到终于又找到饱了的感觉后,孙权方才停下。

    这时,那一大锅的肉汤,只余下了一些锅底,脸色苍白的荀彧便将剩下的那些锅底倒进碗里,一点不剩的全部给收拾了。

    有了力气的孙权,精神也恢复了过来,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便奇道:“文若先生,不是所有的马肉都吃完了么,这一锅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大哥他派了援兵来了吗?”

    荀彧苦笑了一声,叹道:“围城快一月,不见任何救兵,只怕孙将军他是不会派一兵一卒来救咱们了。这块马肉,是彧为最后时刻偷偷留下来的。”

    “最后时刻?”孙权面露疑色。

    荀彧的表情渐渐决然起来,他站起了身来,默默道:“柴桑城已经守不下去,二公子,不如趁着城池未破,明日黄昏之后,下令全军弃城突围,唯有如此,我们才有一条生路。”

    听得此言,孙权神色顿时一震,秀眉间现出一丝惊色。

    “可是,大哥给咱们的命令,乃是叫咱们坚守柴桑,我若就此弃城而走,江东的门户就被袁贼敲开,到时候只怕……”

    孙权犹豫不决,怕担不起这重任。

    荀彧苦叹了一声,无奈道:“外无援兵,内无粮草,将士们军心溃乱,越城而逃者数不胜数,百姓们已开始易子而食,再守下去,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孙权沉默了下来,他不得不承认,荀彧说的虽是残酷,却全都是事实。

    沉默良久,孙权长长的叹了口气,当是默认了荀彧的提议。

    “可是,柴桑城被围成这样,想要突围,只怕也不易呀。”孙权又心生顾虑。

    “二公子放心。”荀彧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彧有一计,可保我们成功突围。”

    冷笑着,荀彧便将自己的计策,诿诿道来。

    孙权是越听越欣喜,紧皱的眉头,也随之悄然散去。

    听过这计策,沉吟过半晌,孙权欣然道:“好,就用文若此计突围。”

    “二公子,今天好好休息一晚,养精蓄锐,明天咱们就杀出重围去。”荀彧安抚了孙权几句,方始告退。

    周泰也告退出帐外,前去准备。

    大帐之中,只余下了孙权,还有那丝丝缕缕残存的肉香。

    孙权嘴角扬起冷笑,紧握着拳头,咬着缺了大半的牙齿,恨恨道:“袁方狗贼,等我逃出重围,有朝一日,我孙权必报你对我的羞辱。”

    ……

    柴桑城外,齐军大营。

    遍营之中,肉香弥漫,齐军的将士们,三三两两的围坐在熊熊的炉火边,品味着肉汤,说笑风声,精神无不昂扬饱满。

    而在御帐之内,肉香和酒香肉充斥着大帐,案几上摆满了丰盛的酒肉,袁方也正大口的啃食着鲜美的羊腿。

    如果城中孙权等饥饿之徒,若是看到这种情况,肯定会在羡慕之余,恨恨的吞上几口口水。

    今秋风调雨顺,北方诸州大获丰收,粮仓堆积如山的粮草,足支数年的军需之用,没有粮草之忧的袁方,当然要在这寒冷的冬天,用酒肉来犒劳一下为他血战数月的将士。

    将士们为他卖命,刀头舔血,不知哪天就没了性命,袁方当然要让他们吃饱,吃饱了才有力气上阵杀敌,这素来是袁方信奉的准则。

    半条羊腿啃了大半,酒足肉饱的袁方,懒洋洋的坐靠的那里,饶有兴致的看着帐前豪情说笑的诸将。

    正这时,帐外义从亲军来报,言是城中孙权派的使者,此刻正在帐外求见。

    孙权的使者?

    大帐中很快安静了下来,诸将们似乎意识到,柴桑城的形势,将发生变化。

    “让他进来吧。”袁方摆手道。

    过不多时,面黄肌瘦的敌使步入帐中,看了一眼满帐的肉酒,下意识的吞了一股口水。

    一看敌使那样子,袁方就知道,城中的吴人估计是饿得够呛。

    “怎么,孙权莫非是饿的撑不住了,终于想起来投降了吗?”袁方撕了一口羊腿,漫不经心的问道。

    那敌使一怔,忙拱手道:“禀陛下,小的此来,确实是奉我家二公子之命,向将军协商投降事宜。”

    听得“协商”二字,袁方不屑的冷笑了一声。

    “你们现有什么资格跟朕协商,你去告诉孙权,他放弃抵抗,率众出城投降,朕就饶他一命,否则,城破之日,必是他人头落地之时。”

    袁方根本不给孙权任何谈判的余地,以命令式的口吻,下了最后通碟。

    那敌使吓得一哆嗦,权衡了半晌,无奈叹道:“我家二公子他说了,只要陛下能确保他和一城军民的性命无忧,明日黄昏时,他愿率军由西门出城投降。”

    众将一听,皆是兴奋起来。

    围城一月,众将士虽我精神饱满,但身体却也进入了疲惫状态,只等着攻下柴桑之后,能好好的休息一下。

    如今耳听孙权愿降,柴桑城将不战而破,诸将们又如何能不兴奋。

    在听到敌使话的瞬间,袁方的确也兴奋了一把,但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因为他瞥见庞统正自暗笑。

    思绪飞转,袁方便一摆手,笑道:“难得孙权如此识时务,很好,明日的黄昏,朕就在西门等着他出降,只要他肯归降,这一城军民就皆将是朕子民,朕岂会伤他们的性命。”

    使者大喜,感激涕零,当即是将袁方谢了又谢。

    袁方便又摆出一番纳降的姿态,好酒好肉款待了那使者一顿,方才放其回柴桑城。

    敌使一走,袁方脸上的笑意旋即收敛,恢复了冷静。

    “士元,孙权打算投降,这件事你怎么看?”袁方笑问道。

    庞统轻捋着短须,冷笑道:“孙权乃孙氏宗族将领,当初孙小姐将孙权换回时,孙权回到柴桑,全然不顾孙小姐安危,第一个劝孙策发兵,还声称要报陛下对他的羞辱之仇。此人虽然年轻,但却极是诡诈狠毒,臣相信,他绝不会这么轻易归降陛下”

    庞统一席话,道出了自己的疑心。

    凤雏所想,正中袁方的下怀。

    袁方嘴角也掠起一丝诡色,冷笑道:“既然如此,看来朕可得好好准备准备,以迎接这位孙家二公子的归降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章 雕虫小技

    次日黄昏,柴桑东门。

    七千瘦削的士卒,皆是哆哆嗦嗦的战栗在风中,城中尚能拿起武器的士卒,均已聚集于此。

    七千人当中,唯有孙权、荀彧、周泰和文聘骑着战马,其余人都没有坐骑,因为自孙权以下,所有将官的马匹,都已经被杀了充饥。

    风中,孙权眉头紧锁,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过不多时,一名斥候步行着飞奔而来,喘着气道:“禀二公子,西门的百姓已经被驱赶出城,城外聚集了许多齐军,袁方的旗号也在那里。”

    孙权紧皱的眉头松展开来,嘴角露出一丝庆幸和些许得意,点头道:“很好,看来袁方那厮已为我的诈降计所蒙骗,现下正是我们从东门突围的绝好时机。”

    荀彧苍老的脸上,也涌起一丝计谋得逞的得意,冷笑道:“二公子,咱们出发吧,我等随你杀出重围去。”

    再无迟疑,孙权遂叫打开东门,他便率领着七千残兵,向着东面疾行而去。

    齐军围兵虽有近十几万,但柴桑城周长甚广,十几万的兵马并不足以做到天衣无缝的包围,在东门诸营当中,尚有不足里许的空隙,可供孙权穿插。

    孙瑜相信,此时的袁方正专注于在西门接受投降,东门一线的防备必然空虚,此时的他,便可趁机从空隙中杀出重围。

    出城一路狂奔,离城已数里,却仍不见敌军哨骑影子。

    孙权连连回头。也不见追兵,心头暗暗松了一口气。便想自己终于能逃出围困了。

    “袁贼,你想围死我孙权。当真是笑……”

    就在他正暗自庆幸时,猛然抬头时,却惊见一座军阵,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那是一座步骑组成的军阵,一面“黄”字大旗,在风中猎猎飞舞。

    阵前,一员须发皆白的老将,驻马横刀,傲然而立。正是袁方新收降的大将黄忠。

    黄忠的身后,那五千名精锐的齐军将士,仿佛饥饿已久的野兽一般,一个个眼冒着凶光,就等着眼前这个羔羊的上钩。

    孙权神色大变,荀彧神色大变,七千饥饿的吴军士卒,无不震惊万分。

    这时,黄忠长刀一指。高声道:“孙权,你雕虫小计,我大齐天子早已识破,你还不下马投降。更待何时。”

    孙权心头剧震,一股绝望之意瞬间袭遍全身。

    “我早该知道,那袁方诡诈多端。连大哥和公瑾都不是他的对手,荀彧区区一道诈降之计。又如何能骗过他……”

    孙权心中懊悔惊愕,眼见铁壁一般的敌阵。眼见左右战战兢兢,饥饿无力的战士,孙权的意志几乎就要不战自垮。

    此时,同样震惊的荀彧,却是眉头一横,肃厉叫道:“二公子,到了这个地步,胆怯也没有用,那袁贼识破计谋又如何,咱们就拼尽全力杀将上去,我就不信杀不出一条血路。”

    荀彧的话激励了孙权,他只好强打起精神,高声叫道:“我江东的将士们,畏惧只有死路一条,想活命的,随本公子杀出条血路去~~”

    “杀——”

    求生的意念,激起了七千残军残存的斗志,他们忍着饥饿,放声大吼起来。

    周泰和文聘纵马先出,杀将出去,孙权手提银枪,紧随其后,荀彧也跟着杀出,那七千敌军也轰然而动,向着堵住去路的齐军铁壁冲杀而上。

    “残兵败卒,也敢一战,真是不自量力。”

    黄忠昂首冷视着冲来之敌,苍老的脸庞尽是不屑,他和他的五千齐军将锐,稳如磐石,毫无动摇。

    喊杀声中,饥饿的敌人已冲至百余步外,此间已进入到箭矢射程。

    随着黄忠长刀向前一划,嗡鸣之声骤起,一千余支箭矢腾空而起,如雨点一般向着迎面冲来的敌军射去。

    惨叫声此时彼伏,一名名饥饿的敌卒中箭倒地,其余敌卒在活命信念的驱使下,冒着箭雨仍在拼死向前冲锋。

    冲阵对决,临阵不过三发,然而虚弱的敌军根本冲不快,百余步的距离,他们用了比平时几乎两倍的时间。

    就在这多出的一倍时间时,齐军已射出了近六千支利箭,铺天盖地的箭雨扫射下,未及交手,敌军已有六七百人死于箭下。

    终于,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后,敌军终于冲了上来。

    虚弱的矛撞上了坚壁,轰响与惨叫声中,一场肉搏厮杀就此展开。

    血肉之躯终究是血肉之躯,即使他们的求生的潜能再被激发,一个个饥饿的残卒,又岂是斗志昂扬,体力充沛的齐军精锐之军的对手。

    厮杀听片刻间,人数虽少的齐军,却迅速的占据了上风。

    黄忠更是长刀纵横,痛快的收割着人头,他纵横冲杀,竟如无敌的存在一般,所过之处辗出一条条的尸血之路。

    饥饿无力的江东逃卒,被无情的斩杀,瘦弱的身躯如脆弱的麦杆一般,成片成片的倒在血泊之战。

    激战未久,七千敌卒残存的斗志便被击碎,很快就陷入了土崩瓦解的境地。

    丧失了斗志的吴卒,不是伏地请降,就是转身向着柴桑城逃去,唯有孙权率领着的七八百名亲军士卒,尚在顽强的拼杀。

    孙权虽武道微末,周泰和文聘二将,却是武道不凡之将,五百亲军也皆是勇猛之士,几番冲杀后,他们竟奇迹般的突破了齐军铁壁。

    黄忠怒了,他岂容敌人逃脱,当即纵马杀破乱战,斜向里杀向孙权一众。

    “孙公子先走,我来挡住这老匹夫,你速速先走——”文聘拨转马头,纵马舞枪向着黄忠冲去。

    孙权连头也不回,到了这般地步,也不及多想,只能在几百亲军的护卫下,穿破敌阵,继续向着东面狼狈逃去。

    ……

    数里里外,袁方正怀抱着方天画戟,远望瞳开启,目光冷绝的盯着前方。

    前方斥候来报,言是黄忠所部已然和突围的敌军交手,目下正处激战之中。

    袁方便想自己的猜测果然不错,那孙权当真是在玩诈降的把戏,试图趁着自己松懈之机,由东门趁势突围。

    只可惜,智谋如袁方,又拥有着众多绝顶谋士,又如何会被孙权这雕虫小计所蒙骗。

    “荆襄第一武将出马,看来这回是无需朕亲自出手了。”

    袁方神色闲然,此刻他所想的,已是如何庆祝攻取柴桑的大胜。

    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目之所及,但见视野之中,百余名敌军正向着这边急急的奔来。

    “竟然还有人能逃过黄忠的阻击,孙权麾下,定有猛将。”

    袁方微合的眼眸睁开,远望瞳极目远望,刀锋似的眼眸中,看到一团火焰在飞扑而入。

    但见狼狈不堪的孙权,正领着一百多败溃的江东军,狼狈不堪的飞奔而来。

    “摆开阵势来,给朕拦下这般溃兵。”袁方厉喝一声,方天画戟顺势一横。

    数千齐军列阵以待,轻松的心情收起,战意陡然而生,又是一道铁壁,挡住了敌军的去路。

    迎面而来的孙权,原还以为逃出了升天,怎想一抬头间,竟又被封住了去路。

    孙权形容陡然惊变,急是勒住了胯下战马,眼眸中闪烁出惊骇之意,左右饥饿的残兵更是吓到肝胆欲碎。

    “没想到袁方这狗贼,竟然还布有第二路伏兵,这可如何是好……”

    惊怖中的孙权,和他的那百余残兵,战栗在百余步外,退也不是,进也不是,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袁方拨马上前一步,高声道:“对面的孙权听着,朕没心情跟你浪费时间,下马投降,朕看在香香面上,或许会考虑饶你一命,否则,别怪朕画戟无眼。”

    孙权身形一震,尚未出言,身边周泰已是大怒,举刀喝道:“袁贼,你算什么东西,胆敢如此羞辱我家二公子。”

    袁方盯着周泰那张狂傲的脸,嘴角掠起了一丝霸绝的冷笑。

    他便拨马上前,手中画戟一横,冷冷道:“朕的画戟之下,不斩无名之鬼,你是何人,报上姓名来!”

    “江东周泰在此,袁方,你想杀我家公子,休想!”周泰狂傲的咆哮。

    原来是周泰。

    袁方鹰目直射于他,冷冷道:“周泰,你以为,就凭你,就能保得住孙权的狗命不成。”

    周泰勃然大怒,张口就想大骂袁方。

    这时,荀彧却道:“周将军,现在不是跟他废话的时候,趁着敌军未聚,我们一口气杀出去。”

    孙权想想也是,到了这般地步,他也别无选择,只得一咬牙,率军几百残兵,杀将而出。

    眼见敌军还要做垂死挣扎,袁方也不留情,战戟一扬,数千大齐将士,如潮水般的扑卷了上去。

    袁方更是纵马如风,画戟斩出一条血路,直取孙权而去。

    “幼平救我——”孙权震怖丧胆,歇厮底里的嚎叫。

    “袁贼,休得伤我主公——”

    一声疯生的怒啸,袁方侧眼瞥去,却见赤膀浴血的周泰,已如那发了狂的公牛一般,向着自己直扑而来。

    暴喝声中,周泰狂抡着大刀,疯了似的向袁方斜斩而来。

    刀锋猎猎,狂斩而至!(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一章 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区区一个周泰,何足道哉!

    袁方神色不变,猿臂展动,手中那柄染血的方天画戟,如一轮弯月般反手而出。

    寒光流转的刀锋,挟着狂澜怒涛般的劲力,破风而过,呼啸斩出。

    吭~~

    刃锋撞至,星火飞溅,震耳欲袭的金属嗡鸣声,遍袭四野。

    拥有着锻骨中期武道,堪称孙策之下,江东第一武道高手的周泰,这时却是心头大震。

    袁方那霸绝的一刀,竟使自诩江东武道第二的周泰,瞬间虎口震裂,胸口的气血翻滚,舌尖一甜,竟是浸出了一丝鲜血。

    纵横江东多年,周泰还从未有过此等受压的感觉。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受此重创,只一招间,就被震得吐血。

    “这就是传说中袁方的实力吗,此人的武道,竟然已达到易髓境界,这怎么可能……”

    周泰不及惊异时,袁方的第二戟,第三戟已如风斩至。

    那正大雄浑的刀式,如长河般绵绵不绝,大开大合,刚猛之极。

    狂风暴雨般般的进攻,转眼就形成了层层的铁幕,将周泰包裹其中,根本就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只逼得周泰只能倾尽全力的应付。

    以袁方易髓的武道,即使是江东第一武者孙策,亲自出手,都不见得是他的对手,何况于周泰。

    几招间,本是狂烈的周泰,便被袁方压迫到手忙脚乱。穷于应付的窘迫。

    以袁方的实力,要远胜于周泰,本可数招之间就取胜。

    袁方却没有,因为他欣赏周泰也算是条好汉,若能以力屈之,将之收降,自然是最好。

    心念于此,袁方所以才没有使出全力。

    十招,二十招,三十招……

    袁方轻轻松松的出招。就如同一个大人。在跟一个小孩玩闹一般。

    而勉强的撑过三十招手,周泰已越发的力不从心,鼻息粗重,汗流满面。败相已是频露。

    哐~~

    袁方的戟锋如电光一般。无情的急斩而至。慌乱之中,周泰回刀相挡不及,庞大的身躯只能斜向急避。

    噗!

    避过了要害的周泰。肩部后侧却为袁方的战刀余锋斩破,寸许的伤口斩裂,大股的鲜血往外翻喷。

    剧痛之下的周泰,禁不住一声闷响,身形更是剧烈一震。

    袁方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滴血的戟锋瞬间又再度袭至,直取鲜血淋漓的周泰。

    此时的周泰也顾不得肩上伤痛,只能咬着一口钢牙,拼了命的死撑。

    周泰的武艺,周泰的坚韧,此时不禁令袁方暗生欣赏之意。

    “周泰,你非是朕的对手,再战无益,归降朕吧。”

    袁方手中的招式威力不减,出招之际,却气息如常的从容招降。

    耳听袁方招降,周泰自觉尊严受辱,不禁是勃然大怒,一张脸愈加的狰狞。

    “呸!我江东之将只有战死,岂有投降,老子更不会降于你这个篡汉的奸贼!”

    周泰非但不降,而且还恶语相向。

    袁方怒了。

    皇者一怒,天地肃杀!

    发怒的袁方,手中方天画戟压力猛增,狂风暴雨般的攻势倾袭向周泰。

    肩上、背上、腰上……

    因是受伤而战力减弱的周泰,如何能应付得了袁方这一顿狂攻,十余招的攻势之下,周泰已是被斩到遍体鳞伤,鲜血几乎将他周身浸染。

    袁方依然没有下绝杀,武道到了他这般地步,若是想取周泰的性命,已非难事。

    爱才的袁方,忍下怒火,还是想收降这么一位勇猛的虎将

    “孙策的才华,根本不足以平定天下,如今他已是穷途末路,无力回天,周泰,觉悟吧!”

    袁方稍稍放慢了戟势,想点醒周泰这个莽夫。

    只是,面对袁方的招降,周泰非但无动于衷,反而是破口大骂:“袁贼,休得再侮辱我主,老子我生是孙家的臣,死是孙家的鬼,我家主公乃天命之主,我周泰必为他誓死而战!”

    周泰是满嘴喷血,大表对孙策的忠心。

    而听到“天命之主”那四个字时,袁方的嘴角却掠过了一丝冷笑。

    “孙策,也配称天命之主,笑话,周泰,朕看你是愚不可及,真是没得救了!”袁方彻底被激怒,杀机大作。

    周泰被袁方如此辱骂,胸中的怒火是勃然大作,仿佛最后的潜能被激发了一般,突然间进入暴走状态,本是式微的刀式,突然间变强了许多。

    一刀接一刀,暴走的周泰,不惜生命的气力,疯狂如野兽般向袁方狂攻而去。

    纵使是暴走的周泰,武道也不过是拔至锻骨后期,在袁方易髓武道眼中,又岂堪一击。

    他自不曾有丝毫忌惮,只从容的出刀,沉稳自若的挡下了周泰一轮的狂攻反击。

    一轮狂攻走过,暴走结束,双臂受伤,气力大损的周泰,再难维持住疯狂的攻势。

    “周泰,朕念你武道不弱,有心用你,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降还是不降!”袁方已是下了最后的通碟。

    “老子我宁死也不降你这篡汉之贼!”

    周泰愚忠之极,全然没有一丝的服软归降之意。

    而那“篡汉之贼”的恶言,这时也真的激怒了袁方,点燃了他积聚于胸的杀意。

    猎猎的杀意,如喷涌的火山一般,瞬间燃遍全身。

    即然你想愚忠,那我就成全你吧。

    鹰目一凝,袁方一声暴喝,手中的戟势猛增,但见千百道寒光,如流星赶月一般四面激射而出。

    鲜血翻飞,惨叫骤起。

    重重的戟影之中。周泰手中的大刀脱手被震飞,诺大的身躯如陀螺一般,旋转着被从马上抽打坠下,鲜血从周身数不清的创口出射出。

    那血淋淋的身体,还未落地之时,袁方那柄方天画戟,已如泰山压顶一般,当空截至。

    咔嚓~~

    周泰那坠落的血躯,在半空之中,竟是被袁方从腰际砍成两半。

    “扑嗵”两声。两截躯体先后落地。中间是洒落一地的肠子,大股大股翻涌的鲜血,将地面浸成一片泥泞。

    一时未死的周泰,双手扣着地面。如蜗牛一般爬向不远处的大刀。

    没了半截身体的他。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想拿刀再跟袁方一战。

    袁方策马挡到了他的身前,堵住了周泰的去路。

    周泰艰难的抬起头来,狰狞的面孔死死瞪向袁方。口中骂道:“袁贼,汉贼,狗~~”

    面对垂死挣扎的周泰,袁方只冷哼了一声,长戟缓缓扬起,毫不留情的呼啸斩下。

    刀锋斩下,人头滚地。

    周泰的身体分成了三截,惨烈之极的散落在了地上。

    不臣于袁方,侮辱袁方,阻挡袁方一统天下,这就是下场。

    斩将的袁方,横戟而立,巍然如修罗战神,戟锋处,尚有未尽的鲜血在滴落。

    江东武道第二的猛将,令无数江东士卒为之敬畏的周泰,就这般做了袁方的戟下之鬼。

    那些残存的敌卒,眼见勇不可挡的周泰被斩,眼见袁方那恐怖的狰狞威势,无不是被吓到肝胆俱碎,纷纷弃械跪伏于地,哀求哭饶之声,响成一片。

    蝼蚁之卒,袁方自不屑一顾,转身往着东面望去。

    但见孙权和他的百余残兵,已是趁着他和周泰交战之时,狂逃而去,眼看着就要突出重围。

    “孙权,你想逃,作梦。”

    袁方纵驰赤兔,仗着神驹飞快的速度,顷刻间,就追上了孙权。

    眼见周泰被杀,袁方狂追而来,孙权吓得是肝胆俱裂,口中颤声哀求道:“袁方,你看在我小妹的面子上,就饶我一命吧。”

    哀求间,袁方已纵马追近,手中战戟已高高举起。

    “香香不惜自己性命,求朕放走了你,你却不顾她的安危,鼓动孙策进攻夏口,你这等冷血无情的哥哥,朕今天就替香香取你狗头!”

    怒骂声中,袁方手中方天画戟,挟着易髓的武道,愤然斩下。

    “啊~~”

    惨嚎声中,孙权已被拦腰斩成两截,栽落于马下。

    孙家二公子,就此授首。

    接着,就是荀彧了。

    此刻,这位忠于汉朝的名士,已经跌落于马下,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被齐军团团所围。

    袁方提着滴血的画戟,步入围圈,俯视着形容惨厉的荀彧,冷冷道:“荀文若,曹家父子已覆没,汉朝也被朕结束,你身负王佐才华,到了这般地步,何不就此归顺,为朕的大齐新朝尽一份力。”

    荀彧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眼中涌动着愤意,冲着袁方怒道:“大汉江山乃刘氏之天下,今却被你这奸贼篡夺,我荀彧身为汉臣,岂能屈臣于你这篡汉的奸贼。”

    “天下乃天下人的天下,岂是刘家一姓所有!”

    袁方声如惊雷,厉声道:“当年这天下,本是项羽楚国的天下,正是刘家的祖宗刘邦,硬从项羽手里夺过来的。如今这些刘氏不肖子孙,再把汉朝的天下,让给我袁方,此正乃天道轮回,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是奸贼。”

    袁方也没发火,一番讽刺,将荀彧之词轻松驳回。

    荀彧语塞,咬了咬牙,却又道:“高皇帝仁德泽被天下,夺取天下乃是上应天命,下顺民心,你岂配和高皇帝相比。”

    “仁德?笑话,刘邦当初不过一个地痞流氓,还不是靠着狠毒手段夺了天下,他对天下人有什么仁德?他刘邦都能窃取天下,我袁方平定乱世,让百姓有家住,有衣穿,有粮吃,我为何不能坐拥天下?”

    袁方毫不虚伪,揭穿了那铁的事实。

    那荀彧被袁方驳得哑口无言,面红耳赤,尴尬了半晌,歇厮底里的冲着袁方叫道:“无论如何,天下就是刘氏的天下,你身为臣子,却窃取社稷,你就是乱臣奸贼,我荀彧乃大汉忠臣,绝不会臣服于你这奸贼。”

    “想做那腐朽前朝的殉葬者,想做朕新朝革命的拌脚石,那好,朕就成全你!”

    杀机狂燃,皇者已怒。

    纵然你是天下大名士又如何,旧时代的余孽,注定要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剑眉如刃,袁方再无多言,手中方天画戟扬起,愤然斩下。

    荀彧,人头落地。(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二章 十万火急

    柴桑攻克,大齐的战旗,傲然的飞舞在这座江东西大门的城头。

    当天,袁方昂首入城,一场盛大的庆功宴,在柴桑城中开始。

    而当袁方沉浸庆功的喜悦中时,位于皖口水营的孙策,还有他的那些残兵败将们,却在舔食着惨败的伤口。

    赤壁、夏口以及樊口,三场大败,损失精锐的水军五六万人,孙家所有的兵力,几乎已损失了三分之二。

    这惨重的损失,对只拥有江东半壁的孙策来说,几乎是无法弥补的。

    就在孙策刚刚才会合周瑜,稍稍复振军势之时,柴桑陷落的噩报传来,再次给他沉重的一击。

    柴桑失陷,一万兵马全灭,大将周泰被杀,文聘和荀彧等曹军旧将,皆被袁方诛杀,就连孙家二公子孙权,也被袁方一并诛灭。

    大败,惊天的大败。

    消息传往江东,三吴震怖,即使是那些三岁小孩,听闻袁方之名也不敢再哭闹。

    皖口水营,中军大帐。

    孙策的脸色阴沉暗淡,双眼中闪烁着愤怒和无奈,双手中紧紧攥着的,是刚刚从柴桑发来的情报。

    柴桑失陷,孙权授首!

    孙策那个恨啊,他既是恨袁方,又是恨怨孙权无能,不守他的将令继续坚守。

    “袁方,你杀我弟弟,此仇不报,我孙策誓不为人!”

    愤怒之下,孙策几近于疯狂。咆哮怒骂,完全失了江东小霸王的风范。

    众将默默的听着,心中却暗自叹惜,一个个都深为袁方的威霸所慑。

    自柴桑被围的一个月里,孙策好容易在皖口聚集了三万多的兵马,口口声声称将绝不会放弃柴桑,更不会抛弃孙瑜和一万多被围将士,一旦时机成熟,必将举兵西进以解柴桑之围。

    然而,孙策口号声喊的响。实际上却被一连串的惨败击碎了信心。始终不敢向柴桑发兵。

    众将们都知道,柴桑城存粮无多,孙权能够在粮绝的情况下,守了整整一个月。已是非常的不易。而今粮草断绝。率军突围失败被杀。其实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孙策把袁方大骂了一通后,心情似乎在舒畅了几分,将那情报狠狠撕碎扔在了地上。

    “柴桑乃我江东门户。断不容失,我发誓一定要将之夺回,我们必须即刻发兵,夺还柴桑,为仲谋报仇。”

    同样愤恨的周瑜,忍着未愈的伤痛,咬牙切齿的叫道。

    此言一出,鲁肃等众将,却皆神色微变。

    诸将均知在这种兵力大损,士气低沉的情况下,想要夺回柴桑几乎没有可能,一时便无人应声附合。

    周瑜原本以为,诸将会响应他的倡意,但见众将沉默不语,便不悦道:“你们一个个都苦着脸做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难道你们只因一败,就被袁方吓到不敢再战了不成。”

    诸将面面相觑,依旧无人吱声。

    周瑜愈怒,牵动着伤口,隐隐作痛。

    孙策却不似周瑜那般亢奋,发过脾气后,他强行压下了怒气,把众将扫了一眼,目光最后定格在了鲁肃身上。

    “子敬,你说说看,我们该如何夺回柴桑。”

    鲁肃干咳几声,深吸过一口气后,拱手道:“夺还柴桑是自然要的,为二公子报仇也是要的,不过肃以为,以我军眼下的实力,不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就想夺还柴桑,恐怕是不太可能。”

    鲁肃敢道出事实,他这么一说,其余甘宁等诸将也纷纷点头。

    孙策眉头一皱,沉声道:“不夺还柴桑,难道就坐等着袁方由柴桑举兵东进,入侵我江东腹地吗。”

    “袁方自南下以来,已先后与我军在长江对交战数月,他的士卒怕也需要休整,肃以为,我们不妨趁这个时候与之言和,好为我军重振旗鼓争取足够的时间。”

    一听得鲁肃提及言和,孙策神色立变,当即便要发怒。

    这时,鲁肃不等孙权开口,抢先又道:“当年勾践卧薪尝胆,方能击灭夫差,成就霸业,主公乃当世无双的雄主,为了将来的大业,稍作些忍让又有何妨。”

    孙策也知道他现在的实力是夺不回柴桑,之所以一直叫嚷着要反攻,无非是要面子而已。

    鲁肃自知孙策心高气傲,知道他要面子,便很巧妙的铺了台阶给孙策下。

    果然,欲要发怒的孙策,并没有爆发,反而是更加平静了下来,皱着眉头苦思了半晌,却是轻声一叹。

    “袁方如今正占上风,就算我们想言和,他却未必肯。”孙策忧虑道。

    鲁肃忙道:“肃倒是有一计,或许可令袁方言和。”

    “什么计策?”孙权一喜。

    鲁肃轻咳了几声,道出了两个字:“和亲。”

    和亲?

    孙策面露茫然,一时没听明白鲁肃这话的意思。

    “那袁方与孙小姐有旧,前番放还二公子,也是给了孙小姐面子,可见他对孙小姐,必是有几分情谊在内。如今孙小姐既已不幸落入袁方手中,肃便想,主公何不顺水推舟,将孙小姐嫁与袁方和亲,如此,那袁方或许会因为孙小姐的原故,同意与我们言和。”

    鲁肃不紧不慢,道出了他所谓的和亲之计。

    孙策神色立变,拍案而起,怒道:“我孙策的妹妹,既岂嫁给袁方那奸贼,此事若是传将出去,天下人皆知我江东小霸王,乃是被逼无奈而将妹妹嫁与仇敌,我孙策的颜面将何存!”

    所谓江东小霸王,还是在顾忌面子。

    鲁肃无奈,便只好耐心劝道:“正所谓能屈能伸。方才为真英雄,主公今日出此下策,实为权宜之举,将来扫灭袁方,报仇雪恨,今日的屈辱只会让天下人更加钦佩主公的胸襟气度。为了大局,恳请主公三思啊。”

    鲁肃又用心良苦的给孙策搭了梯子,此一番话后,原本表情绝然的孙策,表情也渐缓和下来。

    他站将起来。踱步于帐中。苦思冥想着,似乎在做着艰难的抉择。

    思索良久,权衡了半天利弊,孙策又是一声无可奈何的长叹。

    当他转过身时。那紧皱的眉头已然松开。只余下些许忧虑。

    “子敬说得对。我孙策若连这点气度都没有,又如何成就大业,只是这件事事关小妹终身大事。我也不敢私自做主,还得派人先禀明母亲大人才是。”

    孙策所说的母亲大人,正是吴国太。

    鲁肃却又道:“如今形势紧迫,皖口去往建业,这一来一回不知要耽搁多少功夫,正所谓长兄为父,肃以为,孙小姐的婚事,主公大可先斩后奏。”

    孙策想想也是,柴桑距皖口不过几十里,袁方的的几十万大军,随时可能发动进攻,这和亲之事是万万耽搁不得。

    沉吟许久,孙策渐渐已有动摇之意。

    周瑜见孙策有动摇的意思,急道:“伯符,子敬之计误国,万不可答应啊!”

    鲁肃却正视着周瑜,厉声道:“公瑾不同意我的计策,那我倒要问一句,公瑾可有绝对的把握,以我区区三万兵马,击败袁方,夺还柴桑吗?”

    “我——”周瑜语塞。

    显然,骄傲似周瑜,此时此刻,面对这般困境,又焉有必胜的信心。

    眼见周瑜也无语可说,思索再三,孙策只得无奈一叹,摆手道:“来人啊,把吕范给我传来吧。”

    ……

    柴桑城。

    庆功宴已持久了三天,将士们疲惫的身心,也因这欢庆的气氛而恢复了不少。

    军府之中,袁方已经在和诸文武们商议着,何时起兵向皖口发动进攻之事。

    方今已入寒冬,空气湿冷难耐,袁方的士卒多为北人,仗打到这个份上,精疲力竭之余,已经开始对南方湿冷的天气,开始不太适应。

    所以,郭嘉等谋臣们的意见,则是暂时驻军于柴桑,按兵不动,待熬过这个冬天,天气转暖后,再进进兵不迟。

    在众臣的建议下,袁方也开始有暂时息兵休整的意思。

    正自沉吟未决之时,堂外义从却来报,言是江东的使者吕范求见。

    “孙策此时派吕范前来,必是求和也。”袁方立刻下了定论。

    诸将多有不信,袁方便叫将那吕范传入。

    一名中年文士趋步入内,向着袁方拱手一拜,笑呵呵道:“孙将军麾下从事吕范,拜见陛下。”

    袁方俯视着他,冷冷道:“吕范,孙策派你前来,是不是因为打不过朕,所以就想要求和了。”

    吕范没想到袁方如此直白,连让他说些客套话的机会都不给,一时尴尬在了那里。

    众人见得吕范此状,便知道自家天子料事如神,果然猜到了吕范此来用意。

    如今这种形势下,长江上的攻守之势已逆,就算孙策狂傲,在此不利局面下,也必只有放下颜面来求和。

    那吕范尴尬了片刻,只讪讪笑道:“我家将军与陛下本无仇冤,此前的冲突均不过是被曹氏所蒙蔽而已,我家主公对陛下其实是素来钦佩,今派下官前来,正是想与陛下化干戈为玉帛,两家息兵休战,从此和好。”

    “朕的数十万大军,随时随地都能举兵东下,一举荡平江东,他孙策想跟朕言和,试问他能有什么言和的资本。”

    袁方一点面子都给吕范,霸绝狂傲的言语,挑明了他扫平江东的雄心。

    吕范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子,勉强笑道:“是这样的,我家主公有一胞妹,容貌倾城,贤良淑德,名为尚香,如今正好就在陛下手里,主公他便想将这胞妹许于陛下,以彰显我家主公修好的诚意。”

    听得此言,不仅是袁方,在场的众人皆是神色一动,尽为孙策的提议而感到意外。

    原来,孙策这是要给他袁方使美人计,用嫁妹子,给换取求和。

    左右郭嘉等谋臣们,便向袁方连连暗示,劝袁方答应了孙策所请。

    原本袁方也有暂时息兵之意,今孙策主动来求和,又能堂堂正正的娶了孙尚香这样的奇女子,对袁方来说,似乎是桩一举两得的买卖。

    此刻,就连袁方也有点动心,琢磨着要不要答应孙策所请。

    正当此时,帐外义从再入,拱手急道:“启禀陛下,塞外赵子龙将军,派信使赶到,称有十万火急的情报,要禀报陛下。”(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三章 瘟 疫

    赵云,十万火急之报?

    袁方剑眉一凝,心中,陡然间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传子龙的信使进来。”袁方也不迟疑,摆手令道。

    左右郭嘉等,皆生狐疑,不知这些年来,袁方派赵云往塞外,去调查什么神秘之事。

    他们更猜不透,塞外胡地,能有什么十万火急之事。

    “尔等且都退下吧。”袁方又是下令,屏退众臣。

    孙策的使者吕范,以及郭嘉等文武大臣,尽皆心怀着狐疑,退出了堂外。

    大堂中,空空荡荡,只余袁方一人。

    袁方让赵云调查之事,已是超乎常理,稍有不慎泄露,就有可能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故而,哪怕是郭嘉这样的信任之臣,袁方也只能向他们隐瞒保密。

    不多时,赵云的信使,风尘仆仆的进入大堂。

    正待拜见时,袁方已摆手道:“不必多礼,子龙有什么十万火急的情报,即刻报上来吧。”

    “禀陛下,塞外之地,于数月之前,爆发了一场瘟疫,子龙将军的急报在此,请陛下过目。”

    说着,信使将一封密封的书信,呈于了袁方。

    “瘟疫?”

    袁方接过书信,边拆信边道:“胡人生了瘟疫,我边境只要做好防范,不许胡人入境,自可防止瘟疫传入我大齐,这场瘟疫,正好还可削弱胡人的实力,对我们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听得袁方此言,那信使却是一脸余悸之色,颤声道:“禀陛下,塞外的这场瘟疫,与寻常的瘟疫极为不同,可以说是古往今来,从未有过的可怕瘟疫。子龙将军说了,这瘟疫的幕后黑手,可能是聚集在塞外的太平道所为,子龙将军还说。这种瘟疫一旦传入大齐。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子龙将军才命末将从塞外急回中原,不分昼夜的前来向陛下禀报。”

    不同寻常的瘟疫,幕后的黑手。竟然还是太平道?

    袁方心头一震。立刻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再无多言。缓缓的展开赵云的亲笔信,越看,脸上越是阴沉。

    “难道说。我所担心之事,终于发生了……”

    袁方的眉头,已是凝成了一个“川”字,横扫天下,无人能敌的他,还从未出现过这般凝重的表情。

    半晌后,袁方合上了赵云的手书,目光射向那信使,沉声道:“你说你是从塞外而来,那你可曾亲眼目睹过,子龙信中所说的这种瘟疫吗?”

    提及这瘟疫,那信使的脸上,立刻闪过一丝深深的惧意,仿佛曾经所见,一旦想起来,竟会让他有种毛骨悚然的后怕。

    深吸一口气,平伏下惊悚的心境,那信使方拱手沉声道:“启禀陛下,末将确实曾随子龙将军在塞外调查,也曾亲眼目睹了那瘟疫,这种瘟疫极其的可怕诡异,是末将从未曾听说过,更未曾想象到的,末将实不知该怎么形容,实在是太诡异了……”

    那信使胆战心惊,竟是不知如何描述,他所见过的可怕情景。

    “不用你描述,朕自然会看到。”

    袁方目光紧盯向那信使的双眼,悄无声息的开启了读心瞳,瞬息间,就侵入到了他的思想中。

    天量的记忆狂潮,涌入了袁方的脑海,他自如的屏弃那些无用的记忆,片刻后,他便搜索到了那信使,在塞外草原上,有关于那可怕瘟疫的画面。

    倒抽一口凉气。

    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狂人袁方,当他看到那惊人的画面时,心中也在瞬间,闪过了一丝惊色。

    “我所担心的事,果然还是发生了,我早该想到,当年没找到另外那件东西,终究会是个隐患……”

    袁方暗自一叹,深吸过一口气,旋即恢复从容自信。

    读心瞳一收,袁方摆手道:“你速回塞外,通知子龙撤回幽州,与镇守幽州的颜良一起,封闭幽并边境,不许一名胡人踏入我大齐国土,也不许我大齐军民北出塞外,即刻去吧。”

    那信使得令,匆匆忙忙告退。

    打发走了信使,袁方还觉得不妥,当即又发出一道圣旨,命大臣满宠,即使征壁河北诸州青壮丁夫,以邺城、蓟县,还有易京三城为中心,漳水等诸道河流为天然屏障,不分昼夜的修筑三条自西向东,横贯幽并冀三州的城墙,以备不测。

    紧接着,袁方又断然回绝了吕范的和亲提议,下令屯驻于柴桑的二十余万水陆大军,即刻东进,要一鼓作风扫平江东。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扫平江东,才能全力去对付北面的真正威胁。孙策、周瑜,我不会让你们拖延我宝贵的时间,这一次,你们统统都得死!”

    ……

    黄昏,皖口水营。

    江东核心,建业城的最后一道屏障。

    斜阳将余晖洒在江水上,溅起了朵朵金鳞,黄昏的时水寨,分外的静谧。

    孙策驻马远望,望着柴桑的方向,却是一片的惆怅。

    “不知袁方那奸贼,会不会中了子敬之计,答应我的求和,只是可惜了小妹啊。”

    孙策长叹了一声,充满了无奈。

    眼睁睁的把自己小妹,嫁与自己的死敌,羞辱,惭愧,每每想到这些,孙策的心都跟针扎似的痛。

    就在今天早上,也是在这里,孙策继送走了吕范这个使者后,又将十几艘满载着进贡之礼的船只,送往了柴桑,以显示他求和的诚意。

    送妹又送钱,孙策心在滴血。

    但在这种情势下,为了顾全大局,孙策只能把那无尽的恨。继续往肚子里咽。

    “进献的船只,想必这时候已经到了柴桑,那袁方多半会中了主公的美人计,只要袁方退兵,容得咱们喘过气来,一切就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身后的鲁肃知道孙策难过,只好用那美好的蓝图,来安慰这位江东小霸王。

    孙策受伤的心灵,这才好转了几分,冷哼道:“袁方奸贼。终究是目光短浅。我孙策发誓,今日的耻辱,将来我必叫他十倍偿还。”

    孙策紧握着拳头,发下了誓言。

    鲁肃忙拱手道:“以主公之神武雄略。肃相信将来必能洗雪今日之耻。”

    孙策傲然西望。眉宇渐渐再起傲然。

    正当孙策畅想着如何报仇大计时。江面上一只哨船由西急驰而归。

    片刻后,部将董袭策马飞奔而来,惊叫道:“主公。大事不好了,哨船回报,西面十里的江上发现大批敌舰,正向着皖口杀奔而来。”

    “什么!”

    孙策大吃一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同样也震惊的鲁肃,急问道:“敌船来了有多少?”

    董袭道:“据斥候称,敌船至少七百余艘,估算敌军少说也得有三万多人。”

    七百敌舰,三万水军!

    这恐怖的数字,往昔根本入不了孙策的法眼,但在连番水战失利后,这个数字,却足以令孙策心惊胆战。

    三万水军,这已经是袁方水军所有的军底,今顺流而来,不是来攻皖口,还能是什么。

    “报~~陆上斥候来报,皖口以西陆上,发现齐军数万铁骑,正沿着江岸向我皖口大营杀奔而来。”

    陆上齐军,也杀了过来!?

    孙策身形再是一震,霎时之间,他猛然明白过来。

    原来,袁方根本无视他的求和,决心要灭了他,竟然在这湿冷的寒冬,不顾士卒的疲惫,尽起大军来攻。

    “袁方这狗贼,竟然给脸不要脸,敢拒绝我孙策的求和!”

    惊醒过来的孙策,恨得是咬牙切齿,一张脸涨得是通红。

    而出此和亲之计的鲁肃,眼看着自己的妙计,赔上了孙家小姐,赔上了巨额的钱财,却非但没有令袁方上当,反而是给了对方可趁之机。

    鲁肃心中,那个羞愧啊。

    就在他主臣二人,又是惊,又是愧之际,又一只哨船飞驰而归。

    斥候回报,齐军已在七里之外,而且这一回斥候声称,齐军战船数量有七百艘之多,水军数兵至也有三万人,袁方水军果然倾巢而出,而且其中还有令江东人闻风丧胆的霹雳炮舰在内。

    “主公,敌军来势太快,仓促之间,我军根本不及出营迎击,依肃之见,不若速弃皖口寨,退保建业吧。”

    一听到弃皖口,孙策神色立变。

    未及出口,一直沉默的周瑜,已是沙哑叫道:“一旦弃却皖口,袁贼的大军就能与合肥的张辽所部会合,几十万大军直取建业,到时我们水军优势尽失,还拿什么来守住江东,守住建业?”

    周瑜话音方落,又一斥候飞奔而来。

    “禀主公,南面急报,袁方大军由长沙攻下豫章郡,我军兵少,连战连败,敌军已从南岸陆上向我逼近。”

    长江上齐军水师杀到,北岸袁方铁骑逼近,南面又传噩报,霎时间,孙策所面临的形势,已是急转直下,严峻之极。

    见此危境,鲁肃也没了主意。

    “伯符,袁贼兵多,陆战我们根本不是他对手,唯有在水军方面还旗鼓相当。唯今之计,只有尽起皖口水军主动迎战,只要击败了袁贼的水军,他的步骑大军必然不战自退,只有这样,才能挽回不利的局面呀。”

    周瑜声嘶力竭,几乎在用哭腔,在向孙策进言。

    孙策深吸几口气,终于是强行平伏下了惊慌的情绪,思潮飞转,脸上恨意狂燃。

    沉吟半晌,孙策狠狠一握拳头,恨怒道:“袁贼,你想灭我孙策,可没那么容易,我跟你拼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四章 长江最后一战

    柴桑。

    出兵决策已下,三军将士饱餐一晚,次日天刚蒙蒙亮时,吕蒙便率水军开出水营。

    七百艘战舰,有条不紊的从水门中开出,除了此起彼伏的划浆击流之声,以及水手们用力之时号子声外,听不见别的杂音。

    这些齐军的水军儿郎们都知道,决定这长江之上,谁才是主宰的最后一场水战,很快就要展开。

    但他们的心情却无比的平静,不见丝紧张,仿佛将要开始的一切,只是一场事先计划好的演习一般。

    “短短数月间,这支水军就能精锐如斯,超过了孙策的水军,果然精兵是打出来的,不是练出来的”

    屹立在岸边高处,目送水军将士出战的袁方,心中暗暗的赞叹。

    在他的注视,七百艘战舰,三万多水军将士尽皆驶出水营,在江面上结成了攻击的阵形,向着下游的皖口一线,浩浩荡荡的驶去。

    袁方也率二十余万大军,悉数出营,沿着长江北岸,向皖口方向而行。

    铁骑先行,黄昏时分,水陆大军并行抵达皖口江面。

    袁方打开远望瞳,举目眺望敌营方向,很快就看到,敌方水营也有了动静,隐隐约约的一个个黑点在移动着,最终汇集成黑压压一片的乌云,迎着吕蒙的舰队望西而来。

    那是孙策的水军,这个屡为袁方所败的江东小霸王,这一次又死撑着胆量。前来迎战。

    袁方剑眉微凝,嘴角掠过一丝冷笑,英武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自信。

    风从西来,风向稍稍有利于吕蒙的水军。

    天色愈来愈昏暗,黄昏的太阳,被遮挡在云层之中,天水之间,一片茫茫灰白。

    大江之上,两军的舰队剑拔弩张。交手只在眼前。

    这时。屹立岸边观战的袁方,却忽然感觉到脸上有一丝冰凉,他下意识的抬起头来,却见越来越多的水滴落在脸上。

    原来是下雨了。

    看来。今天不光是一场水战。还将是一场雨中的大战。

    雨越下越大。雨水很快便如那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从昏暗的天空中哗哗落下,袁方身上的披风转眼就被打湿。

    左右义从见得此状。忙喝令部下取油布来

    “陛下,下雨了,小心被雨打坏了身子。”

    义从亲军上前,要为他们的天子,披上遮雨披上了油布。

    袁方剑眉却一皱,将身上的油布扯下,毫不犹豫的扔在了风中。

    左右将士,无不谔然。

    袁方却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淡淡道:“水军的将士们尚在冒雨搏杀,朕又岂能独自避雨!”

    这一语,将士们谔然顿消,一张张年轻的脸上,无不涌现感动之色。

    三军将士尽为袁方所感染,纷纷将身上的遮雨之物扔掉。

    几万铁骑将士,虽身被雨淋,但个个却心里火热,猎猎的慷慨豪情迸射,肃然的注视着江上勇往直前的水军袍泽,用这种举动,默默的为他们助战。

    一场雨中的水战,马上就要开始。

    雨越下雨大,斗舰之上,那一面“吕”字的大旗在风雨中凌乱。

    迎面,数不清的敌方巨舰,正在雨雾中时隐时现,声势极是浩大。

    孙策的水军,不愧是长江一霸,即使是经历了几场连败,麾下水军,仍还能有这么多的楼船巨舰。

    而袁方虽连番取胜,更是缴获了不少敌舰,但战船上的差距,仍然不小,故是吕蒙的这支水军,只能以中型的艨冲舰为主力作战舰船。

    水战交锋,以弓弩为最主要的武器,楼船斗舰高大,不但载兵甚多,而且相对艨冲有居高临下俯射的优势。

    将要发生的这一场水战,无论是兵力人数、舰船数量,还是战舰的质量,江东军都占据着上风。

    吕蒙所有的,却是连战连胜的高昂士气。

    “就用最后一场大胜,铸就我吕蒙的威名吧……”

    甘宁执剑而立,冷冷注视着东面,雨雾中渐渐逼近的敌方舰队,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微笑。

    片刻间,双方舰船各自进入了交战距离。

    那一艘巨大的斗舰上,周瑜昂首俯视着齐军大舰不多的舰队,眉宇间洋溢着嘲笑。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刀疤脸,还有肩上的剑伤位置,一股浓烈的耻辱感立时涌上心头。

    “袁方,夺美之恨,毁容之恨,还有那一箭之仇,我周瑜今天定要报还,今天我就算赌上性命,也绝不会再让你取胜!”

    周瑜的眼眸中,浓烈的复仇之意滚滚而射,陡然间拔剑一指,厉声道:“传令全军,开始进攻,给本都督杀光敌贼。”

    主将号令下,桅上的旗手迅速摇动信号旗。

    隆隆的战鼓起四面而起,一艘艘斗舰上,成千上万的弓弩手,迅速的以远程硬弩向吕蒙军发动了箭矢打击。

    箭如雨下,如飞蝗而来的利箭,铺天盖地般倾向吕蒙军。

    吕蒙这方面迅速的被敌人的箭雨所压制,众军皆缩在船身中,不敢轻易露头。

    水军劣势,岸上的骑兵们,看得清清楚楚。

    “陛下,我军的战舰太小,被敌人压得有点狼。”旁边观战的马超,语气间有几分忧虑。

    袁方一脸云淡风轻,冷笑道:“孟德,你还没看明白吗,子明这是在故意示弱。”

    示弱?

    马超面露狐疑,眼看着本方舰队被压得抬不起头,对水战一窍不通的他,实在看不出来吕蒙这是在故意示弱。

    长江上的战斗,战势优劣越发分明。

    占据上风的周瑜。完全没有将齐军的小船放在眼里,只管驱使舰队大举前进,弩箭更是毫不吝惜的倾向敌人。

    吕蒙却屹立在船头,沉静如山,迎着狂风暴雨,将射来的箭矢随手挡落。

    敌我双方的舰阵,转眼已接近百余步。

    吕蒙的眼眸中,陡然掠过一丝冷绝的杀机。

    “敢死队,出动!”

    长剑一指,吕蒙一声厉喝。

    号令传下。徐盛所率领着的。躲藏在斗舰之后的数十艘艨冲舰,陡然间分从两边而出,水手们将桨力开到最大,如风一般向着江东军的大舰冲去。

    吕蒙这是要登船接战。用肉搏来杀败敌人。

    旗舰上的周瑜见状。脸上微微浮现一异样。似乎为齐军的勇敢而惊讶。

    随即,周瑜便大叫道:“全军瞄准敌人的艨冲,绝不能让他的靠近。”

    成百上千的弓弩手闻令。迅速改变了射击的目标,借助着船形高大的优势,居高临下,箭矢如雨点般向着徐盛的艨冲舰射去。

    周瑜原以为凭着强弓硬弩的优势,可以轻易的射杀那些不惜命的敌人,但他却发现,他强大的箭雨网,竟是丝毫阻止不了敌方舰船冲击的速度。

    吕蒙却在冷笑。

    他就敌道,出身高贵,天生傲慢的周瑜和孙策,一定会轻视他的舰队。

    袁方给他精心打造的这些艨冲快船,船身虽小,但速度却奇快,而且外面蒙以牛皮,足以抵挡任何强弓硬弩的打击。

    这一支敢死艨冲队,正是吕蒙专为这一战所准备。

    三十余艘艨冲舰,劈波斩浪,如一条条巨大的箭鱼一般,迎着密集的箭雨飞快前行,如风一般的穿入了江东水军舰阵中。

    徐盛亲坐一艘战舰,直向着周瑜的旗舰而去。

    一百步……

    五十步……

    二十步……

    砰!

    伴随着沉闷的巨响,艨冲的前端狠狠的撞在了周瑜的旗舰上,强大的冲击力下,整艘楼船剧烈的晃了起来,舰上的士兵一时间竟是难以站稳。

    就在舰上敌人陷入短暂慌乱的刹那间,徐盛大喝一声,提戟跃上敌船,身先士卒的杀向那些措手不及的江东军。

    紧接着,艨冲舰上的部众皆弃桨换刀,跟随着徐盛一涌而上,杀上了敌舰。

    当徐盛一马当先,抢得先机后,整个艨冲敢死队一往无前的插入到江东水军平铺的阵形中,犹如一柄利刃,轻易的撕开了一道口子,然后顺势而过,转眼间就将江东舰队从中分为两截。

    见得敌舰阵形已破,随后的数百余吕蒙军迅速发力前进,大小战舰迎着敌人的箭雨前行,弓弩手们奋力的还击,以压制敌舰上的火力,掩护各条艨冲小舰接舰抢攻。

    岸边上,兴奋的呼喊声冲天而起,三军将士皆为己军的形势而激动。

    马超更是惊道:“陛下,你当真是料事神,没想到这个吕蒙水战竟如此了得。”

    袁方心里也暗松了一口气,嘴上却淡淡笑道:“我早说过,吕子明乃一颗埋在沙中的金子,只有朕才能让他绽放光芒,你我就好好的看他成此大功吧。”

    水寨之中,隆隆的鼓声冲天而起,助威呐喊之声冲天云霄。

    登上敌舰的徐盛,怒发神威,战刀左右开弓,戟锋过处,肆意的收割着人头。

    鲜血飞溅,血与雨落遍全身,腥风血雨中的徐盛,如一员修罗的魔将,凶悍到至极。

    上层甲板上的周瑜,此时已惊得脸色惨白如纸,自诩水战过人的他,万没有想到,袁方那势弱的水军,竟然能如此轻易的摧垮他的舰队。

    再一次,将他击败。

    慌乱中,周瑜更是惊恐的发现,一员赤膀的敌将,一路狂杀,竟是如入无人之境一般,不可阻挡的杀向自己。

    “快,快给本都督挡住那敌将!”

    周瑜步步往后退去,不断的把亲军们推向前方,作他的人肉盾牌。

    只是,蝼蚁之辈,又焉能挡住徐盛手中的铁戟。

    但见道道寒光飞射,血雨之中,从下到上,徐盛斩开一条血路,直杀上了五层甲板。

    暴喝声中,战刀挟着猎猎的劲力刺出,竟将最后两名敌卒穿膛而过,破背而出的戟锋,更是带出一水的肉沫。

    眼眸充血的徐盛,眼中只余下周瑜一人。

    他手提着滴血的战刀,披头散发,如魔鬼一般,一步步的周瑜逼近。

    那周瑜惊骇已极,退无可退之下,他只能嚎叫一声,撑起残存的勇气,舞刀向着徐盛杀去。

    狰狞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屑的冷笑。

    两步之时,那铁塔般的身形忽然如影而动,如血色的闪电从周瑜身边掠过。

    接着,当周瑜还没反应过来时,竟骇然的发现,自己的一只胳膊竟然就那么脱落了下去。

    一招,斩臂。(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五章 江东美周郎,杀!

    “啊~~”

    周瑜惨嚎一声,滚倒在地,手捂着那喷血的断臂,痛苦的嚎叫起来。

    对于徐盛来说,杀周瑜可谓易如反掌。

    但他没有下杀手,生擒周瑜,对他来说,将是一件更大的功劳。

    徐盛冷哼一声,再没多看周瑜一眼,大步流星奔至舷前,战刀再度扫出。

    咔嚓~~

    巨响声中,那一面高耸的“周”字大旗,就此被斩断。

    将旗折倒,意味着旗舰的失守,其余尚在苦战的江东水军诸舰,眼见旗舰失守,军心转瞬土崩瓦解。

    失去了指挥的各舰,很快就陷入各自为战的境地,只抵抗了片刻,各舰便掉转船头,纷纷的望着东逃去。

    后军楼船上,孙策尚屹立在雨中观战,等着看周瑜的大胜。

    然而,周瑜却再一次让他失望了。

    他没等到周瑜的一场大胜,却等到了周瑜的旗舰失守,那一面“周”字大旗被斩落

    原本处于上风的周瑜水军,转眼土崩瓦解,纷纷倒转头来,向着下游方向退来。

    不是在退,而是被齐军追杀,仓皇逃回。

    周瑜,兵败!

    孙策的表情,瞬间扭曲变形,惊怒万分,心情从天堂跌到地狱。

    最后一线希望,就此破灭。

    后军几千号江东军,他们所有的希望,所有的报仇誓言,都被眼前这惊人的剧变所击碎。

    “袁……贼……再一次……击败公瑾?”孙策惊呼一声,震骇之下。声音都有点颤抖。

    众人尽皆茫然惊恐,不知所以。

    孙策已是又恨又惊,恨到几乎咬牙欲碎。

    “我军已然失利,公瑾生死未卜,主公,这一场仗我们败了,皖口是守不住了,趁着敌军未至,速速退还建业吧。”

    从惊恐中清醒的鲁肃,意识到了形势的严重性。叹息着向孙策进言。

    孙策很痛苦。他的银枪紧紧的攥在手里,指骨“咯咯”的作响,满脸的阴沉与无奈。

    残存的士卒,更是心慌不安。一种恐惧与躁动的情绪。疯狂的在士卒之间弥漫。

    “莫非。真是天不佑我孙策吗?”

    孙策仰望苍天,愤怒的发出质问。

    回答他的,却只有无情砸落的冰冷雨水。

    望着败归的己军。无可奈何之下,孙策只好自吞口水,深深的叹息了一声,恨恨道:“罢了,大势已去,撤往建业吧。”

    号令传下,残存的几千江东军,随着大规模涌来的败舰,狼狈不堪的向着建业方向逃去。

    这场大胜,岸上的齐军看得清清楚楚,浸在雨中的大齐将士们,已是欢声雷动。

    “吕蒙,徐盛,干得漂亮!”

    袁方也忍不住,大笑着赞叹,又喝道:“传令给吕蒙他们,命他不用管皖口敌营,直接去追孙策,一定要把他给朕围在建业中,再不能令他逃走。”

    皇令传下,岸上信旗摇动。

    长江之上,正自杀到兴奋的吕蒙,见得袁方之令,当即催动舰队,尾随敌舰穷追而上。

    七百余艘败舰,不顾一切的向下游建业方向追去。

    与此同时,袁方则率领着铁骑,沿着江岸,径望皖口水营而去。

    周瑜被俘,孙策败逃建业,皖口敌营已是陷入恐慌,残存的几千江东兵,早就望风而逃,袁方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攻陷了敌营。

    建业的最后一道屏障,就此攻克。

    孙策,已无路可逃。

    ……

    次日,皖口大营,牢房。

    昏暗的牢房中,酒肉之香尚未散去。

    即使作为敌人,袁方依然存有过人的气度,给了被俘的周瑜,以酒肉的待遇。

    神色黯然的周瑜,用那只残存的断臂,将那一坛子酒艰难举起,仰头灌进了嘴里。

    大股的酒水从嘴角淌出,湿遍了他残存的衣甲,整整一坛酒饮过,周瑜已是披头散发,浑身酒血污浊。

    那颓废,那憔悴之状,哪里还有半点江东美周郎的风范。

    酒饮过,周瑜苦笑了一声,不堪的脸上,尽是自嘲与悲凉。

    “我堂堂江东美周郎,竟然败给了一个篡汉的奸贼,一个出身卑微的私生子,还败得如此凄惨,讽刺啊,真是天大的讽刺,哈哈~~”

    周瑜跟疯了似的,放声大笑起来。

    牢房之外。

    袁方手提着方天画戟,缓缓步入那阴森潮湿的大牢,穿越一道道昏暗的走廊,来到了大牢的最深处。

    牢门吱呀呀的被打开,袁方看到的,是背靠着墙壁,正放声大笑的周瑜。

    曾经的江东美周郎,如今却断折一臂,披头散发,衣衫褴褛,委靡黯然的坐在那里,何等的失魂落魄。

    笑声嘎然而止。

    刺目的火光,穿过敞开的房门,将周瑜眼睛一时为光线所刺,下意识的抬手去挡。

    视线渐渐清晰起,周瑜缓缓的放下了胳膊,抬头向着看去。

    视野之中,一具巍巍的身躯,如铁塔一般耸立在跟前。

    那英武的身形,浑身上下散发着肃杀的威势,那刀削似的脸上,弥漫着仿佛与生俱来的自信,而手中所提着那柄方天画戟,尚自留在血迹。

    袁方就那么傲然而立,俯视着眼前形容狼狈,神情黯然惊愕的周瑜。

    有那么一瞬间,周瑜整个人都定在了那里,仿佛被袁方的威势所慑,失去了神智一般。

    袁方却只冷笑了一声,缓缓道:“周瑜,咱们终于见面了。”

    周瑜浑身打了个冷战,猛然间神智清醒起来,这才惊讶的意识到,眼前这形容威武之人,必然就是袁方无疑了。

    斗了这么多年,恨了这么多年,那个让自己屡战屡败,颜面丧尽的敌人,如今,就这么自信的站在自己面前。

    那傲慢的冷笑,仿佛是在肆意的羞辱着周瑜的尊严,那种前所未有的痛苦,让周瑜恼羞成怒。

    “袁贼~~”

    周瑜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咬牙切齿的吐出了两个字。

    “周瑜,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失败吗?”袁方并不生怒,却只冷冷的质问。

    周瑜身形一震,面对袁方这羞辱性的发问,脸色铁青,咬牙欲碎,一时不知如何以应。

    “因为你周瑜自以为出身高贵,小看于朕,袁术、袁绍都一样,你们这些自诩出身高贵之徒,总以为朕出身卑微,即使朕屡战屡胜,你们也总以为朕是在侥幸,正是你们所谓的高贵,让你们一个个的被朕踩在了脚下。”

    袁方这番话,与其说是在讽刺周瑜,倒不如是在自明心志。

    那狂妄的言语,那冷傲的气势,让原本恼愤的周瑜心头剧震,整个人不禁恍惚在了那里。

    沉静下来,仔细的回想,周瑜不得不痛苦的承认,袁方的话一点都没错。

    从合肥之战以来,袁方每一次的胜利之后,他周瑜哪次不是认为这所谓的胜利,只是那个袁家逆子的侥幸而已。

    甚至,直到他在赤壁败给袁方,得知袁方攻破夏口,陷落柴桑后,他周瑜心中依然充满了一丝轻蔑。

    他固执的认为,袁方这个卑微的逆贼,根本不配拥有如此的功业。

    他自以为是的认为,袁方所有的成就,只是因为袁方不择手段,阴险卑鄙而已。

    今时,袁方以胜利者的身份,无情的揭破了周瑜的自欺欺人,彻底的毁掉了周瑜那残存的自傲。

    “袁贼,你胜了又怎样,我堂堂江东美周郎,永远不会屈服于你,哈哈——”

    羞愧之下的周瑜,忽然间又跟发了疯似的,放声大笑起来。

    袁方却不动声色,就那么冷冷注视着狂笑的周瑜,欣赏着敌人绝望之下,悲凉自嘲的大笑。

    “周瑜,整个天下已为朕所据,你的顽抗已没有任何意义,归降吧。”

    袁方有着超然的气度,尽管周瑜为死敌,但在最后一刻,他仍抱着能招降的希望。

    周瑜虽败,但却仍不失为一员当世难得,文武双全的统帅之才,这一点袁方向来都不否认。

    如此一员帅才,倘若能伏首称臣,为我所用,自是为袁方添了一员栋梁之才。

    笑声又止。

    周瑜以一种惊奇的目光,望向袁方,似乎不敢相信袁方有这样的气度,到了这般地步,竟然还想招降他。

    惊奇之后,却是恼羞成怒。

    袁方这过人的气度,让周瑜相形见秽,让他感到了一丝羞愧,所以恼羞成怒。

    “想招降我周瑜,嘿嘿。”

    周瑜嘴角一撇,连正眼也不屑看袁方,却只回应了一声冷笑。

    那一声冷笑,似乎是在说,我堂堂江东美周郎,出身名门,岂会降于你这样一个袁家私生子,简直是笑话。

    那一声嘲讽似的冷笑,袁方听着是何等的刺耳,他真是没有想到,周瑜落到了如此地步,还仍是如此的傲慢和自以为是。

    “很好,笑得好。”

    袁方也狂笑了起来,他的笑声,比周瑜更傲,更要狂妄。

    然后,他目光陡然一凝,无尽的杀机,从那一双鹰目中,如烈焰般喷涌而出。

    “朕的这柄画戟,不知斩杀了多少自诩高贵,胆敢嘲笑朕的人,今天,朕就用它,送你去下地狱吧。”

    话音未落,方天画戟,如电光般一扬一收。

    寒光掠影,鲜血飞溅。

    周瑜,人头落地。(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六章 孙策,你已无福享受

    诛周瑜,败孙策,取皖口,袁方用一场大胜,结束了长江上最后一场生死较量。

    塞外爆发的瘟疫,时刻牵动着袁方的心,叫他一刻都不敢停歇。

    攻克皖口次日,袁方的大军便再度开拔,会合了夺取濡须口的张辽、纪灵所部,会集三十万大军,进围建业。

    三十余万水陆大军军顺流东下,吕蒙所率的三万步军,已先行抵达建业,将败逃入城的孙策与其残兵,团团围困。

    水陆大军并行齐驱,向着百余里外的建业城浩浩荡荡的杀奔而去。

    两天之后,袁方所在的二十多万步骑大军,抵达了建业水域,而在不日之后,张颌的南岸兵马也进抵建业东南,而张辽的北岸步骑,也在建业正对的江北岸下寨完毕。

    总计约三十万的大军,对建业城形成了自北向南的半包围之势。

    大军登岸,袁方的主力大军于建业西南面设营。

    安营已毕,袁方遂召集诸将,于中军大帐内共商破城之事。

    “建业城近在眼前,诸位有何破城之计,尽可畅所欲言。”袁方摆手道。

    吕蒙当先出列,拱手道:“启禀陛下,建业分内城与外城,外城又名石头城,末将以为,建业城之重,无过于石头城,若想破建业,必当先集中兵力,攻陷石头城为先。”

    “末将请率一军,强攻此城。”太史慈紧接着出班请战。

    平江南一役,太史慈大显风光。今还嫌不够,求战心切,欲夺下这攻克建业的奇功。

    众将慷慨求战,士气正盛,袁方自是乐见的。

    尽管他急于抽身北上,但建业城依山而建,修得极是坚固,他想急也是急不来的,袁方便没有急于首肯众将的请战。

    袁方将目光投向了庞统,问道:“听闻早年之时。士元你曾云游江东多年。之后又跟随曹操,跟孙策有过接,如何攻破这建业城,想必你心中必有见解。”

    众人的目光皆是投向了庞统。这位新降的智士。

    庞统站起身来。微微一拱手:“依臣之见。攻城倒是不急,在攻城之前,陛下还当做另外一件极重要之事。”

    袁方顿起了兴趣。示意庞统继续说下去。

    “当年孙策横扫江东,对江东豪杰杀戮甚多,以致人人暗怨,后在鲁肃等人的建议下,才勉强对江东世家豪强,改以招抚任用,江东豪强们这才稍稍归附,如今孙策连败势危,江东豪强必也人人自危,旧日怨恨复燃者,想来不在少数,这岂非正是陛下用计之时。”

    庞统捋着短须,不紧不慢的将自己的计策道来。

    袁方何其聪明,转眼就领悟期用意。

    庞统这是在建议他打心理战,从内部先瓦解掉建业城坚守的意志。

    攻心为上,攻城为下,上兵之道。

    袁方微微点头,深以为然。

    其余如郭嘉等谋臣,也皆领悟到了庞统计策之妙,纷纷也暂压强攻之念,支持庞统的动议。

    袁方决心已定,遂传令下去,对建业城展开了强大的攻势。

    袁方命庞统代笔,替他写了一道《讨孙策檄文》,在檄文中,庞统历数了孙策入侵江东时的杀戮罪行,以勾起江东豪杰们沉埋的仇恨。

    然后,庞统又在檄文中,号召江东军民弃暗投明,抛弃孙策这个江东的仇敌,投入袁方这个真命天子的怀抱。

    并且庞统还警告将江军民,倘若继续助纣为虐,城破之后,袁方将对他们施以毫不留情的惩罚。

    檄文成,袁方遂下令把建业郡附近书生文人尽数征辟,命他们连夜抄写,数日之间就抄写了十余万份。

    袁方便将这十余万份檄文,一部分派细作深入三吴腹地,广散于诸郡,一并分则以强弓硬弩,尽数射入建业城中。

    数以万计的檄文射入城中,很快就对这座江东都城中的军民,造成了相当大的心理影响。

    这些年来,孙策屡次兴兵与袁方大战,却无一例外的大败而归,三吴的儿郎们为他战死者不计其数,那些江东父老们,自对此心怀有悲愤。

    况且前番赤壁会战,再到后来的夏口之战、柴桑之战,乃至于皖口之战,孙策连战连败,更让江东父老,丧失了对他的信心。

    诸般种种,江东士民其实对于孙策早已失望透顶。

    现如今,孙策兵败致建业被围,一城的军民尽陷于危境,对孙策的无能更是愈加的埋怨。

    于是,在几万份《讨孙策檄文》的“煽动”之下,建业军民对孙策的怨恨,便是与日俱增。

    在打心理战的同时,袁方也没闲着,正抓紧时间为最后的攻城做准备。

    因是不到数月的时间里,袁方连战连捷,一口气从赤壁打到了建业城下,后勤补给线一下子拉长到了五六百里之长,尽管有长江水运的便利,便如此长的补给线,毕竟也给后勤方面的供粮增加了难度。

    袁方遂一面开展心理战,一面催促后方运粮往前线,只等粮草屯集充足之时,便向建业城发动总攻。

    当袁方有条不紊的准备着攻城战时,城中的孙策,却正过着苦逼不堪的日子。

    从皖城败归的他,只带回了不到一万的残兵,加上建业城原有的守备军,孙策能够使用的兵马,仅只两万余众。

    两万兵败之众,却要面临城外袁方的三十万大军。

    无奈之下,孙策只能发布命令,征辟城中豪强的仆丁和私兵,临时组织新军以增强建业的守备。

    然而,就在孙策刚刚发布这道命令后,他就遇上了头疼之事。

    军府大堂中,孙策手拿着那道《讨孙策檄文》,脸色铁青,浑身都气得是抖动,眼眸中更是迸射着深深的恨色。

    正是这一道檄文,使得建业人心大动,不少豪强都以种种理由,拒绝征用自家的仆丁僮客。

    命令下达一日,孙策只征集了不到三千的新军,而且还多是老弱残丁。

    孙策忽然有一种预感,他感觉到,建业的军民,仿佛就要抛弃他了。

    哗哗哗!

    怒不可遏,孙策疯了似的将手中的帛书撕成粉碎,然后扔得遍地都是。

    “拿酒来!”孙策气呼呼的大吼一声。

    左右婢女哪敢迟疑,赶紧将早就事先备好的美酒送上,他们知道,他们愤怒的主公,每到这个时候,就会如惯例一般借酒销愁。

    美酒奉上,孙策是一杯接一杯的灌自己,恨不得立刻把自己灌醉,这样就能忘了身处的困境。

    “袁方狗贼,你以为我孙策怕你吗,我不怕你,有种你就攻城啊,发什么檄文,笑煞人也,我看这一城的男女,谁敢叛我!”

    绝望的孙策,骂骂咧咧,又一次在醉生梦死中度过。

    ……

    两天后,建业城南。

    齐军大营内,旺盛如火斗志在军中狂燃,三十万将士磨刀豁豁,都在准备着向城中的敌人,发动最后一击。

    御帐中,袁方正拿着刚刚到手的情报,嘴角扬起一丝讽刺的冷笑。

    “孙策统治江东多年,却人心失尽,也当真是可悲。”

    手中那道情报,乃是建业城中暗通袁方的豪杰秘密送到,自从袁方展开声势浩大的心理攻势之后,建业城不少人已开始私下向袁方示好,纷纷主动的充当袁方的眼线和内应。

    这时,太史慈欣然道:“陛下,如今孙策意志消沉,陛下的檄文发出,城中已是人心惶恐,我们的心理攻势已收见成效,臣以来,现在正是双管齐下,全力攻城的时候了。”

    太史慈一进言,其余诸将,纷纷慷慨请战。

    万事已备,更有何疑。

    袁方深吸一口气,腾的站了起来,环视诸将,厉声道:“传朕旨意,明早时分,全军尽起,给朕集中兵力先破石头城。”

    进攻的命令终于下达,诸将无不振奋。

    军事结束,诸将各怀兴奋还往诸营,将袁方总攻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全军饱食,休整一晚,次日天色未亮,将营将士便井然有序的出营,按照事先的预定计划,向着即定的进攻位置开进。

    蒙蒙的天色中,袁方坐骑着赤兔,手提方天画戟,身着银甲,背披赤色披风,徐徐的步出辕门,一路向建业之南前进。

    放眼望去,旗帜遮天蔽日,一面面大旗在晨风中飞舞,如怒涛般一浪接着一浪。

    玄甲森森,刀戟如林,十万斗志昂扬的齐军战士,列阵于石头城前。

    无数双斗志昂扬的凶目,死死的盯向敌城,如在盯着可口的猎物一般。

    袁方驻马阵前,巍然横刀而立,远望着那座高耸的城池,心中一股壮怀激烈的情怀如火狂燃。

    眼前便是建业城了。

    六朝古都,多少崛起于南方的王朝,都会无一例外的将都城设在这一座王气之城。

    袁方不得不承认,孙策还是颇有些眼光,正是从他开始,建业城才开始成为南方的政治经济中心,而眼前这座雄伟的建业城,更不知花了孙策多少心思,去费心的营造。

    “孙策,你建了一座王者之都,可惜,你时运不济,遇上了我袁方,这建业城,你是注定无福享受了。”

    袁方昂然远视,猎猎的豪情与狂放,在由内而外,肆无忌惮的迸发。

    观敌许久,日将东升,袁方画戟摇指敌城,高声一声:“全军,给朕把石头城,夷为平地吧。”(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七章 给我攻破最后的敌城

    轰轰轰!

    震天的战鼓声,如雷而起,进攻的号角盖过了滚滚江涛,十万列阵以待的攻城军,开始向着石头城徐徐推进。

    建业城依钟山而建,据形胜之地,其城极为坚固,想要从其他方面强攻,非常的困难。

    城池四面,唯有南面地势不甚险要,故是孙策便在此筑了一座石头城,以作为建业南面的屏障。

    袁方欲取建业,必先破石头城。

    “填壕队先行,弓弩手居中,升城队居后,各军依次前进,给本将杀上石头城去——”

    太史慈挥舞着战刀,纵马往来奔斥,指挥着两万的先锋队向左翼推进。

    右翼处,另一员善攻的猛将徐晃,则指挥着另一个两万人的攻城队,同时向石头城的东面逼近。

    两支攻城队,浩浩荡荡的向石头城逼近的之时,部署于城前的七百余架霹雳车,已经提前向敌城发动了狂轰烂炸。

    牛头大小的石头,划出一道道的弧线,挟着破风之声,漫天的轰向敌城。

    山崩地裂,石屑纷飞,天地变色。

    城头上的孙策,还有他所指挥的四千江东军,尽皆蹲在墙角下,惶惶的躲避着石雨的倾袭。

    这石头城不比寻常土筑之城,其城墙乃是以建业附近山石彻筑,远较土城墙坚固,霹雳车的石弹打在城墙上,其实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而已。

    然那数千枚石弹,同时倾落的壮观景象。却形成了巨大的震慑作用,赫得江东军不敢露头。

    在霹雳车的掩护下,数千人的齐军填壕队,顺利的进抵了护城河前。

    石头城有江水之便,数丈宽的护城河中,水深难测,用寻常的填充手段,已难以填住。

    这数千填壕队,便将近三十余辆壕桥,迅速的架在了河壕两侧。建起了一座直通往敌墙的通道。

    随后而至的五千余先登弩士。在鞠义的率领下,迅速的通过壕桥,占据了射击的位置,一支支箭矢瞄准城头。准备用箭射来压制城头敌人的反击。

    与此同时。后队的主力升城队。则扛着云梯,推着冲车等攻城器械,呐喊着向着城墙疾冲而来。

    伴随着嘹亮的号子声。近两架云梯被竖将起来,热血狂燃的齐军将士,奋不顾射的夺梯上攀。

    城门处,轰轰的巨响震天动地,百余名士卒推着冲车,开始狠狠的撞击巨大的城门。

    沿城一线,四万齐军将士,已是展开了全面的进攻。

    城头缩着孙策知道,形势已到最关键的时候,他只得冒着城下射来的箭矢站了起来。

    他鼓起勇气,奔走于城头一线,口中大叫:“是江东男儿的,都给我站起来,拿出你们的血性来,给我挡住敌贼的进攻!”

    部将甘宁响应孙策的号召,提刀奔走于城头,狠狠的踢着那些蜷缩于女墙下的江东士卒屁股。

    这些兵卒好歹几场败仗后的幸存者,尽管士气低落,但战斗力还是在那里的,他们在将领的激励和威胁下,只能强打起精神,勉强的直起身来,展开了反击。

    垛口上,敌军顶着城下的箭雨,冒险向城下齐军开弓放箭。

    罗石和檑木,在一声声嘶哑的叫吼声中,被扔下了城墙,轰向正自奋勇攀城的齐军将士。

    叉竿被撑起,几名敌卒合力,嚎叫着奋力将搭在城垛上的云梯撑翻。

    攻城的齐军中,中箭者,坠城者,肢飞脑碎者,不计其数,各式各样的惨叫声,回荡在沿城一线的上空。

    天空之中,群鸦又在盘旋,等待着一场盛宴。

    地面上,层层叠叠的尸体堆积在墙根底下,鲜血将地面浸成泥地,汇聚流入护城河中,将河水也染成了赤红。

    城头一线,江东军的抵,相当的顽强。

    齐军将士却丝毫不为所惧,一名同伴倒下,另一名紧接着补上其位,继续向着敌城奋不顾身的攀爬。

    后侧的弓弩手也不惜气力,一刻不停的向着城头之敌放箭,不断有露头的敌卒中箭,惨叫着从数丈高的城头坠落于地,摔成肉泥。

    血战一个多时辰,袁方死伤已达上千,而敌军的损失也有数百之多。

    城外观战的袁方,远望瞳开启,将城头的战事,看得清清楚楚。

    眼见自家士鹰,不断的陨命于城下,袁方却是脸色冷峻,毫无退兵的意思。

    塞外瘟疫之变,已是迫在眉睫,袁方已没有时间再拖延,趁着今日斗志正处昂扬,必要一鼓作气,攻下石头城不可。

    “传令下去,命马超和魏延所部,立刻也对建业东西二门发动攻击,绝不可让孙策抽调一兵一卒增援石头城。”

    袁方厉声一喝,再度下达铁血圣命

    位于建业东西二门附近,还有马超和魏延,各统着三万兵马,当此刻时,袁方便要四面围城齐攻,让城中江东军四面不能相顾。

    城头上的孙策,眼见袁方攻势凛烈,手头士卒兵力捉襟见肋,便想调其余各门兵马前来支援。

    却不料,其余几门守将皆也传来急报,言齐军攻势甚猛,反而请求孙策派兵支援。

    孙策自己还焦头烂额,又怎抽得出兵马去增援各门,无奈之下,只得令诸门守军各自坚守。

    黄昏近时,战斗已达到了最激烈处,太史慈和徐晃俱已亲临城下,冒着如雨而落的箭矢,喝斥将士们拼命攻城。

    此时的袁方,眼见将士们苦战,他也坐不住了。

    念头一生,袁方遂是跳下马来,几步跃上鼓台来,一把夺过鼓手的大槌。猿臂翻动,倾尽全力的捶向那牛皮大鼓。

    嗵嗵嗵——

    嗵嗵嗵——

    隆隆的鼓声震天动地,如惊雷般响彻四野。

    其余十几名鼓手,眼见自家的天子亲自擂鼓,气喘吁吁的他们倍受激励,皆是不惜气力的疯狂击鼓。

    高亢的战鼓声,几乎盖过了天地间所有的声音,深深的刺激着攻城的将士们。

    当这些浴血的儿郎,看到神一般的天子袁方,竟亲自为他们击鼓助威时。本就昂扬的斗志。转眼间就燃烧到了巅峰。

    “为天子而战,杀啊!”

    “杀上城去,杀光敌贼!”

    热血的儿郎们战意暴涨,舍生忘死的向着敌城发起了疯狂的进攻。

    耳听着敌方隆隆如雷的战鼓。眼看着城下那些突然间发狂了似的敌人。城头的敌军精神倍受打击。本就不高涨的战意,转眼就又被压下三分。

    城下处,太史慈已是眼眸充血。杀意如火。

    哗啦啦——

    太史慈突然间撕碎了自己的衣甲,赤下半边的膀子,背上别着战刀,一手扛起手盾,腾出一手来,亲自爬上了一架云梯。

    嗖嗖!

    两支从侧翼飞射而来,太史慈眼急手快,将手盾斜向一举,弹落了射来之箭。

    避箭之时,太史慈脚下不停,飞快向上窜了几步。

    “将军小心,有罗石——”城下处,一名掩护的士卒大叫示警。

    太史慈急向上看去,却见一名敌人已高举起一石块,吼叫着顺着云梯砸向自己。

    石块甚大,身在半空的凌统避无可避,眼见石块袭来,他不及多想,急是举盾相扛。

    “吭”的一声闷响,罗石正中木盾,尽管太史慈手臂顺势下移,试图卸去几分力道,但这一击还是砸得他手臂巨痛,护挡的木盾竟还被砸到四分五裂。

    随即,那石块呼啸着从身旁坠落下去,那名示警的士卒不及躲闪,被正中头顶。

    只听一声惨叫,那士卒的脑壳已如西瓜一般被轰碎,脑浆飞溅而出。

    太史慈只稍稍为那士卒惋惜了一下,便忍着手臂的疼痛,继续向着爬去,几步已是窜近了城垛。

    这时候,两名敌卒高举起叉竿,试图将云梯撑翻出去。

    整架云梯开始晃动起来,爬在其上的凌统一个不稳,险些就脱手坠落。

    稳住了身形的凌统,迅速的从腰上拔出两柄手斧,奋力向上掷出,只听两声惨叫接连响起,那两名敌卒已面门中斧,抱头倒在了血泊之中。

    城垛处,在这短暂的片刻间,已被清空。

    太史慈抓住时机,敏捷如猴子般向上急窜几步,忽的便是站在了城垛上。

    终于,在经过了几个时辰的激烈攻城战,齐军终于有一人,能够登上敌城。

    而且,这个人还是大将太史慈。

    当太史慈巍巍身躯,出现在城垛上时,所有的齐军将士的士气,都受到了巨大的鼓舞,欢声吼声如有雷动。

    城头的敌军却是神色惊变,尽管登上城墙的敌人只有一名,但却给他们的精神造成了极大的震撼。

    附近的几名敌卒,急是举着刀戟冲杀上前,试图围杀登上城来的这名敌人。

    但可惜,他们面对的却不是普通的士卒,而是拥有练脏武道的太史慈。

    只见太史慈手中战刀刷刷连扫,寒光掠处,三名敌卒便被轻易的斩倒在地。

    太史慈从城垛上一跃跳下,浴血的身躯护住那一片登城处,厉声吼道:“太史慈在此,胆敢战者,杀无赦!”

    连番大战,太史慈的威名,早已震于江东,眼见太史慈在此,巍巍如杀神一般,四周的敌卒心神震慑,一时皆不敢攻上来。

    就在敌卒迟滞的这一刻,越来越多的齐军将士,已紧随其后,陆续的爬上了城头,迅速的将这片登城点扩大开来。

    “好样的,不愧是东莱太史慈!”

    擂鼓助威的袁方见状,不禁欣喜若狂,当即下令向太史慈所在增兵,务必要以太史慈那点为突破口,一举攻破敌城。

    前敌作战的齐军将士,未等袁方的军令抵达,就已纷纷的向太史慈靠拢。

    此时,城头指挥的甘宁,眼见太史慈攻上城来,既怒又惊,急是提刀狂奔而来。

    “想要夺下城池,先过了我甘宁这一关再说,受死吧!”

    甘宁撞开围而不战的自家士卒,手纵战戟,向着太史慈狂杀而来。(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八章 孙策,该了结我们的恩怨了

    戟如电。

    破空之声响起,太史慈猛然回身,眼见是甘宁杀来时,瞬间杀机如狂。

    战意爆涨,太史慈一声雷鸣,奋然扬刀迎击而上。

    一刀一戟之将,在这狭窄的城头,很快战成了一团。

    甘宁虽然年轻,但他的武道竟是深藏不露,也达到了练脏初期的境界,本是与太史慈不分伯仲,二人若是寻常比拼,只怕不战个千余合,难分胜负。

    但令甘宁惊异的却是,眼前的太史慈,就跟一条发了疯的野兽似的,每一刀击出都倾尽全力,而且还都是同归于尽的招数。

    横的碰上了不要命的,甘宁在太史慈这不要命的攻势下,竟被逼得手足无措,只有仓促应付的份,完全处于下风。

    当太史慈和甘宁激战时,越来越多的齐军士卒,已是趁势攻上了城头,与敌军展开了肉搏。

    一旦展开肉搏战,人数上和士气上占据优势的齐军,很快就占据了上风。

    只不多的时间,接连有数处城墙被齐军成功的突破,数不清的齐军将士涌上城头,战刀无情的斩向惊慌的敌卒,疯狂的收割着人头。

    江东军的军心,终于崩溃了。

    军心丧尽的敌卒,为齐军的攻势所慑,纷纷逃下城头,向着建业的主城溃去,无论军官们如何喝斥,都止不住这败溃之势。

    坐镇于正门的孙策,眼见这败溃之势。整个人已是面如死灰。

    “连石头城都挡不住袁贼的攻势,莫非,此贼当真是我孙策天生的克星吗?”

    孙策心在痛,咬牙切齿,恨意难平。

    他却没有时间在感慨,远方处,袁方已率着中军扑向城来,即将加入到攻城的队伍。

    孙策知道,他再犹豫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长叹一声后。孙策只能转下城头。也加入到了败逃的队伍。

    主帅都已经撤逃,余下的敌军更是如过街的老鼠,望风而逃。

    激战中的甘宁,眼见全军溃退。心中悲凉之下。也萌生了撤退之意。

    只是。交战的这个太史慈,却跟疯子一样,死死的咬住他。就是不给他丁点撤逃的机会。

    眼见周围士卒越来越少,甘宁心情愈急,手上的招势也越见凌乱。

    正当这时,袁方已纵马杀至城前,抬头之时,正瞧见太史慈与甘宁在激战不下。

    袁方冷笑了一声,遂是挂住战戟,弯弓搭箭,瞄准了城头的甘宁。

    远望瞳开启,死死盯定了目标。

    瞅准机会,手指轻轻一松。

    开弓似弯月,箭出如流星,那一支利箭,如死神狰狞的微笑一般,直扑甘宁面门而去。

    离弦之箭,破风而去。

    甘宁好歹也是练脏初期的武道,激战中的他,仍保持着耳听八方,眼观六路的武将本能。

    猛听侧后锐响之声起,斜眼瞥去,甘宁惊见一支利箭如电而至,直射向自己的面门。

    那一箭力道之猛,来势之快,皆非比寻常。

    甘宁根本来不及思考,只能凭借身体的本能,斜向闪身躲避。

    嗖~~

    但见一道寒光射来,从甘宁的耳畔呼啸而过,箭虽未中,但那强劲之极的刃风,竟是生生的将他鬓角的一撮发丝扫断。

    “好险……”

    甘宁正自暗自庆幸,躲过了这一快箭时,却猛觉身后破风之声直撞而来。

    急回头时,甘宁眼珠暴睁,猛是惊见太史慈那一柄战刀,已当头直斩了过来。

    刀势之来,快如闪电。

    此时的甘宁,虽是躲过了袁方那一箭,但却反将破绽卖给了近战的太史慈,眼下身法已老,已是避无可避。

    城下的袁方,嘴角却扬起了一丝冷笑。

    甘宁与太史慈的武艺不相上下,这一点袁方自是深知的。

    以袁方的箭术,如此近距离的一箭,若想取甘宁的性命,自然并非是难事。

    袁方却没有,因为他知道,甘宁也是一员猛将,爱才的他,碰上这员将才,当然想要收伏。

    所以袁方那一箭,故意的偏了几分,就是算准了要将甘宁,逼入太史慈的刀下。

    袁方做到了。

    避无可避甘宁,只能在千钧一发间,极尽全力的勉强侧挪寸许,与此同时,太史慈那明晃晃的刀锋,已然斩落。

    噗!

    锋利无比的战刀,挟着太史慈猎猎的战意,将那坚厚的甲胄斩破,竟是生生的斩入了甘宁的肩骨之中。

    “啊——”

    甘宁盛痛叫一声,脚步向后一蹬,急是退开数步,肩膀处,大股的鲜血已如泉水般从创口处喷出。

    太史慈一刀砍伤徐盛,心中好生痛快,杀意更烈,眸中凶光涌动,提着血淋淋的刀,纵身向受伤的甘宁逼去。

    “子义,且留他一条性命。”就在太史慈出杀招的瞬间,袁方一声厉喝。

    太史慈不敢不遵皇命,战刀眼看着就要斩下甘宁首级,半路上却力道一收,架在了甘宁的脖子上。

    锦帆贼,就此被生擒。

    此时,城门已开,吊桥已被斩下,袁方纵马率领着成千上万的义从铁骑,从城门堂堂正正的杀入了石头城。

    袁方纵马上得城头,哈哈大笑,第一件事,便是向太史慈赞道:“子义当真是朕元从宿将,今攻破石头城,又给朕擒获一员敌方大将,你可是首功一件。”

    “陛下言重了,若非陛下那一神箭相助,臣又岂能轻易擒下此贼。”

    太史慈虽生擒了甘宁,但对自己实力也很清楚,深知没有袁方的暗中相助。自己今日也难以扬威。

    袁方一笑,扬鞭指北:“子义,你该不会只满足这点功绩吗,难道你已经杀得痛快了吗?”

    在袁方的激励下,太史慈方才平伏下的心境,转眼又战意狂燃。

    豪情大作的凌统,将刀上的血迹擦尽,抖擞精神,提刀又向城中杀去。

    袁方驻马于城头,远望着战火纷飞的石头城。

    但见敌军残卒。犹如溃巢的蝼蚁一般。丢盔弃甲望着北面的主城逃去。

    敌卒身后,成千上万的齐军将士,则如撞入羊圈的虎狼一般,汹汹的穷追向溃败的敌人。

    执旗的义从亲军。扛着大旗登上城头。将手中那一面巨大的“齐”字皇旗。狠狠的插在了城头之上。

    战旗猎猎飞舞,袁方傲立于大旗之下,刀削的脸庞间。藐绝天下的狂意在熊熊燃烧。

    负伤的甘宁,竟也为袁方那一身皇者之气所慑,隐隐竟生臣服之意。

    袁方却已回头,俯身将甘宁扶起,感叹道:“朕当初扫平荆襄时,早就听闻荆襄有一员大将甘兴霸,智通双全,有栋梁之才。可惜朕攻下荆襄时,却遗憾的听说,兴霸已投奔了孙策。不过天佑于朕,今天,终于还是让朕见到了兴霸你呀。”

    一番话,说得甘宁是震惊无比,身形颤抖,一时间,竟是不知如何是好。

    甘宁那双原本充满敌意的双眼,此时此刻,竟是涌现出了深深的敬佩与感动。

    感动于袁方对他如此看得,更敬佩于袁方的气度。

    凭心而论,他甘宁以锦帆贼出身,在刘表时期不受重用,在曹操时期也不被重用,而孙策虽收纳了他,诸般大战也不曾重用于他,一直叫他守御后方。

    心高气傲的甘宁,虽为孙策效命,实则对孙策,并无多少感激与忠心。

    他却万没有想到,处处不受待见的他,竟会被眼前这大齐之皇,如此的看重。

    霎时间,甘宁竟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激动良久,甘宁终于平伏下心情,深吸一口气,蓦的伏跪于袁方跟前,慨然道:“陛下气度非凡,实乃当世英雄,真命之君,宁一介草莽之徒,承蒙陛下看重,实是感激万分,宁愿为陛下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甘宁面色诚恳,言语决毅。

    袁方心中大快,忙将甘宁扶起,哈哈笑道:“朕能得兴霸这等武将,当真是天助我也。”

    而这时,心中感动的甘宁,却拱手道:“臣归顺于陛下,无以为报,今有一计献于陛下,可助陛下不废吹灰之力,攻陷建业主城,一举平定江东。”

    ……

    数天后,建业主城。

    军府大堂中,孙策瘫坐在座上,一身的萎靡绝望,一口口的灌着烈酒,解酒销愁。

    石头城已失,建业主城已被围得水泄不通,城中只余不到万余残兵,何等的穷途末路。

    曾经的江东小霸王,如今已锐气尽丧,被袁方一次次的大败,击碎了他的自信与尊严。

    阶下处,鲁肃实在看不下去,只得轻叹一声,劝道:“今石头城虽失,但主城尚在,我军还有万余兵马,主公不应该就此泄气,还当打起精……”

    就在鲁肃的劝说,尚未说完时,猛听得堂外传来一声惊涛骇浪般的巨响,似乎山洪决堤一般。

    孙策和鲁肃俱是一惊,不知发生了什么是,二人对视一眼,急是扑出堂外去瞧是何动静。

    二人站在高阶,举目远望,惊见建业城东南方向,竟是有漫漫大水,正汹涌的撞击着建业城墙。

    他主臣二人神色大变,皆是惊恐难当。

    孙策更是惊叫道:“怎么回事,怎会突然有洪水冲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仅是孙策,整个军府上下,见得此情景的所有人,无不是赫然失色。

    同样震惊的鲁肃,蓦然间身形一震,颤声道:“主公,大事不好,这是那袁方决了玄武湖,要水淹建业啊!”

    水淹建业!

    霎时之间,孙策的身躯僵化在了那里。

    此刻,建业城东的钟山下,袁方却驻马执鞭,兴致勃勃的欣赏着山下大水淹城的壮观景象。

    夺取石头城后的几天的时间里,袁方表面上并未对建业发动进攻,看起来似乎有息兵的迹象。

    实际上,他却在暗中移营于高地,并派士卒每日暗掘玄武湖的湖堤。

    诸般准备已然就绪,袁方遂于今日一举掘开湖堤,要以这茫茫大水来灌淹坚不可摧的建业主城。

    这一招,正是归降的甘宁,给袁方所献,不消一兵一卒而取建业之计。

    洪波涛涛,不消半个时辰,便将大半个建业城包围,滚滚的大水,从各处缝逊灌入城中,不出半日城中街道房舍尽数被浸淹其中。

    身处钟山上的袁方,甚至能清楚的看到城中,敌人惊恐避水的狼狈情景。

    “孙策,大水滔天,朕看你还能支撑多久,你我间的恩怨,也该是了结的时候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九章 不死心的小霸王

    大水漫城,黄昏之时,整个建业外城已浸泡在了决崩的湖水之中。

    城中水深近腰,各条街道尽被淹没,数不清的建业军民,只能举家爬到房顶,惊恐悲切的躲避汹涌浸入的大水。

    即使是内城里面,大水也齐了膝盖,唯有孙策所在的军府,因地势较高,方才没有被洪水所淹。

    高阶上的孙策,俯视着一城的汪洋,整个人已是被吓得失魂落魄,呆若木鸡。

    就在不久前,孙策还抱着一丝残存的希望,以为袁方连日来的按兵不动,乃是因为锐气已尽,打算退兵而去。

    但眼前,这滔滔的洪水,却击碎了孙策残存的那丁点的希望。

    大水灌城,这大自然的力量,已非人力所能抗拒,在此恶劣之极的条件下,仅凭着几千惶惶之军,又如何还能坚守下去。

    “怎会这样,难道,苍天何其不公,难道你真要亡我孙策不成?”

    孙策仰望苍天,心境悲凉无比。

    悲怆之下,孙策已完全失去了斗志,也不管眼前的汪洋大海,干脆逃回堂中,继续借酒销愁。

    孙策沉醉于了饮酒,不问军政之务,外面的洪水淹城,也只能抛给了鲁肃。

    此时的鲁肃,自然也形如那热锅上的蚂蚁,急得是手足无措。

    他和孙策一样,自以为袁方多日不攻,乃是动了息兵之念。

    鲁肃却万没有想到,袁方会这么狠。非但没有息兵,而且竟然是使出了水灌建业这一招。

    区区凡人之躯,面对着滔滔的大水,鲁肃又能如何。

    眼看着一城的军民浸泡在水中,叫苦连天,人心惶惶。

    眼看着四围的城墙,在大水的冲击的浸泡下,数处已开始坍塌,男女老幼担土抬石都填之不住。

    眼看着建业城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崩溃的败势再难挽回。

    这个时候。鲁肃真的是绝望。

    大水淹城的第三天。浑身泥巴的鲁肃,不得不带着一脸沉重的表情,再次前去见酒醉的孙策。

    阴冷死寂的大堂中,孙策枯坐在那里。正在一杯接一杯的给自己灌着酒。绝望的他。只能用酒精来麻醉自己。

    “主公,城东有数处城墙坍塌,肃已率男女老幼拼命填堵。怎奈水势太大,堵之不住啊。”

    鲁肃一进门,就给孙策送上一个坏消息。

    孙策身形微微一震,苦笑了一声,只低头继续灌酒。

    此时的孙策,已有些麻木,似乎放弃了希望,只等着城破的那一刻。

    鲁肃却不愿意,想那周瑜已葬生于袁方戟下,他鲁肃与周瑜为好友,更为孙策献计,多曾与袁方作对,今若城破,自己只怕就是死路一条。

    万般无奈之下,鲁肃只得移上近前,沉声道:“主公,让城别走吧,就算失了建业,我们还有吴郡、会稽诸郡在手,拼力一搏,咱们还有东山再起的希望。”

    东山再起?

    孙策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希望,紧接着,却又是一声苦笑了。

    “鲁子敬,你休要再安慰我了,今整个天下已为袁贼所据,连江东也被他占了大半,我就凭区区几个郡,如何能反败为胜,最终还不是落得个身死名灭的下场。”

    孙策已经不相信鲁肃,半醉半醒的他,已然放弃了希望。

    “主公可不要忘了,袁方是表面上得到了天下,但他野心太大,来不及抚定人心就连年用兵,北方诸州必是人心不稳,况且还有辽东吕布,对他虎视眈眈。今主公虽只余数郡,但只要能苦撑下去,撑到北方大势改变之日,焉能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鲁肃语重心长的一番话,奈心的开导着孙策。

    原本已绝望着的孙策,给鲁肃这般一劝,心底处不禁又升起一丝残念。

    “难道,我堂堂小霸王,就这么醉倒在这里,等着袁方那奸贼破城来取我性命吗?孙仲谋啊孙仲谋,你岂能就此甘心?”

    内心中,一个声音回响在脑海,那是与生俱来的骄傲,在做垂死的挣扎。

    孙策缓缓的放下了酒杯,萎靡的脸上,渐渐的浮现出一丝沉静,鲁肃的话让他开始思考起来。

    正当这时,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同样一身泥巴的凌统,匆匆的闯了进来。

    “主公,建业城是守不住了,再死撑下去就是死路一条,请主公下令全军突围,我凌统必拼死保得主公杀出重围。”

    凌统伏于阶下,慨然请命。

    见着凌统时,孙策眼眸中的那一丝希望之色,瞬间更亮了几分。

    孙策先前不敢突围,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诸将死伤几近,士气丧尽,使他对杀出重围失去了信心。

    但如今,凌统的慷慨表态,让他猛然间意识,自己还没有到绝路之时。

    “主公,事不宜迟,请让我等追随主公,一起杀出重围吧。”鲁肃也慷慨起来。

    孙策缓缓的站了起来,看着两个忠贞的臣子,目光渐渐变得刚毅起来。

    哐!

    孙策愤然而起,将手中的杯子摔个粉碎,傲然道:“袁方那奸贼想要杀我江东小霸王,可没那么简单,我绝不会让他窃取天下的阴谋得逞,传我将令,明日全军尽出,我要率尔等杀出重围去!”

    凌统闻言大喜。

    鲁肃亦是一脸喜色,绝望的目光中,透射出一丝希望。

    ……

    夜色深深,马蹄翻飞,月色之下,七千多惶恐的江东军,正在齐膝的泥水中艰难狂奔。

    大水灌城已过数日,原本齐腰的水位业已下降,在鲁肃的建议下。孙策选择了在这一天,率领着他残存的兵马,弃守突围。

    喊杀声已然响起,那是有所察觉的齐军,开始发兵阻击。

    孙策策马飞奔,凭借马蹄践起的泥巴,飞溅了一身,却也不敢稍有停歇。

    飞奔许久,建业城已越来越远,孙策回头看了一眼。不禁暗生感慨。那骄傲的脸庞间,悄然涌起一丝丝的伤感。

    “今日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回建业啊……”

    叹息过后,孙策再无犹豫。拨马转身。头也不回的向城外狂奔而去。

    深深的夜色。很快便被四面八方燃起的火把,渐渐照亮。

    山脚大营,辕门之外。袁方已一身披挂,横戟立马于营门。

    集结的战鼓声正隆隆作响,大批大批的齐军将士,正迅速的往营外而出。

    袁方眉头微凝,他不得不承认,孙策选择在这个时候突围,时机的确是选择的非常好。

    此前为了掘玄武湖,水淹建业城,袁方已下令将建业周围的自家军营,尽数移至了高处,以免被大水所冲。

    建业城东面一线,南高而北低,故是袁方将诸营尽数都移至了钟山脚下一线。

    这也就意味着,建业城东去的道路,实际上是敞开着的。

    袁方原打算待水退之后,全军再重新围城,然后发动全面的进攻,一举攻破为大水所浸,四处坍塌的城墙。

    却不想抱定必死决心的孙策,终于还是没有勇气跟建业同归于尽,选择在大水尚未退尽之时,就趁夜发动突围。

    此时城外的水位尚及膝盖,有马便罢,若是无马的步卒,在泥水里行进也颇为吃力,孙策带着全军突围,这已是打算把大多数的步卒,当作他突围的炮灰了。

    “想逃,没那么容易!”

    袁方不屑一哼,当即传下号令,命诸营之军,分路出击,由南往北截杀江东军。

    战鼓隆隆,杀声震天,整个黑夜都被震碎。

    魏延、徐晃、庞德等诸将,分率数万兵马,从各营中杀出,涉水向着狂逃的江东军杀去。

    袁方更是亲率铁骑,抢往东面去阻击了孙策。

    泥水的阻隔,迟滞了全副武装的齐军行进速度,而江东军为了逃命,甚至连盔甲也尽卸了,只拿兵器以方便轻装前进。

    轻装的江东军,在速度上占有着优势。

    见得这般形势,袁方遂是果断的调整了战术,急调强弓硬弩,只望夜色中乱射。

    密如骤雨的箭矢,铺天盖地的射向黑夜之中,没有视野,也没有盔甲保护的敌卒,那血肉之躯完全暴露在了齐军的箭矢下。

    惨叫之声此起彼伏,不断的有人倒在泥水之中,而只顾逃命的敌军,根本也顾不得同袍的生死,他们只能绝情的抛下受伤的同伴,没命的发足狂奔。

    箭雨之中,孙策在策马狂逃,身边的十余名亲军骑士,高举着大盾,组成了一道拱形的铁壁,将孙策环护其下,使其免遭箭袭

    孙策虽武道绝伦,但却是心惊胆战,只恐在这漫天的冷箭中,一个运气不好,被破盾而入的一支冷箭射中。

    至于身后的惨叫声,孙策已顾不得许多了,这个时候,只要能逃出升天,他哪里还顾得上自家士卒的生死。

    夺路狂奔了一个多时辰,孙策终于艰难的从泥水中逃了出来,前方的道路渐渐好走起来。

    而此时,在齐军密集的箭雨之下,六千江东军已死伤大半,只余下不到三千的残兵,还在狼狈不堪的追随着孙策。

    眼见身后泥水区域越来越远,孙策暗暗松了一口气,紧绷的心弦方始松缓了几分。

    “主公,看来咱们是逃出升天了,往东不出五十里就是武进城,只要能成功撤入武进,袁贼一时片刻就奈何不了我们了。”

    凌统策马而来,兴奋的大叫着,脸上难抑激动之色。

    孙策长出了一口气,不禁咬牙道:“这回听你们的计策果然没错,此番退出建业,他日我孙策发誓必会杀回来!”

    逃出升天,孙策似乎又重拾了几分信心,人还没有彻底撤到安全地带,已经畅想起了未来东山再起,回来复仇。

    “先逃到安全的地方,再谈复仇不迟。”凌统却叹了一声,没有孙策那份乐观。

    天将放亮,孙策和他几千惊慌的士卒,仿佛看到了一线的曙光。

    正当孙策和他的残兵败将,庆幸着成功突围之时,蓦然间,但听喊杀之声骤起,数千兵马,突然间从大道右翼的山间杀去。

    当先纵马舞刀,杀下山坡者,正是许褚。(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5836/ 第一时间欣赏三国之生化狂人最新章节! 作者:堂燕归来所写的《三国之生化狂人》为转载作品,三国之生化狂人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三国之生化狂人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三国之生化狂人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三国之生化狂人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三国之生化狂人介绍:
携带生化病毒的军方飞机坠毁,不幸身亡的机组人员,穿越成了袁绍的一名身患残疾,不受待见的私生子袁方。 内有诸兄弟轻视排挤,外有众诸侯如狼环伺。 且看我袁方如何步步为营,战出一片天地,杀出一个狂人之名! …… 曹操:我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自认为够狂,面对这个袁方,却只能自认不如。 刘备:我以仁义之名,号召天下仁义之士,共诛袁方此逆贼狂人。 袁绍:逆子狂徒,我袁家四世三公的美名,尽毁于你手,我必不饶你! 众美:公子如此疯狂,妾身只恐难以消受~~ 袁方不屑一笑:不服,就用拳头来说话吧。三国之生化狂人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生化狂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生化狂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