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真心话大冒险
天黑,请闭眼……
“杀人游戏”开始了。但不知是发牌的罗玲故意作假,还是冥冥中真有一种“缘份”的东西,周阳和吴璐每局都是以相同的身份搭档出场。
第一局,两人都是“杀手”,最后在周阳故露破绽、栽赃“平民”老潘的情况下,成功干掉了殷写和小雅两个“警察”,小胜。
第二局,两人同是“警察”,结果吴璐倒霉地遭到“杀手”的第一轮首杀,周阳也是独木难支,后面被全民投票冤枉而死,惨败。
第三局,当“法官”罗玲念出“天黑,请闭眼……杀手请睁眼”后,两个人几乎又是同一时间睁开了眼睛。这下子,不仅罗玲一脸的暧昧,就连两个“杀手”对望一眼后,也不禁有些——触电了。
第四局,是“平民”;第五局,还是“平民”;第六局,又是俩“杀手”……越玩,就越有感觉;越玩,就越有默契。“杀人游戏”不愧是当下年轻人的最爱,这两个来小时玩下来,众人是彻底熟络,完全放开了。哪怕顾倩倩那个最斯文、最内向的女生朋友,当听到“两面针”的荤段子时,也不禁“哈哈哈”爆笑出声。
放开了,也就开放了。
接着又玩了一会儿“真心话大冒险”。 这游戏也挺有意思——要么真心话,爆爆料让大家乐呵乐呵;要么大冒险,出出格让众人刺激刺激。
要的就是刺激。
第一轮,最大的是罗玲。最小的是老潘,老潘选择“大冒险”。结果罗玲也不过分,只让老潘面对对面小区喊了一声“我是猪”,也就饶了他。
第二轮,最大的是殷写,最小的是那个傻傻的女生,女生选择“真心话”。刚开始玩,殷写也没敢太放肆,只试探性地问了句“平时自不自摸”。那女生傻傻地回答“有的,偶尔”。引来几个女生“啊啊啊”地惊叫一片。
第三轮。最大的还是殷写,最小的是顾倩倩,顾倩倩选择“大冒险”。殷写嘿嘿一笑,说来刺激一点吧——舌吻。自己找人。一分钟。顾倩倩也不脸红。一手拉过旁边的罗玲,情深款款道:“玲玲,来。咱们当众吻一个。”于是俩女人就真的吻上了,双双投入地闭着眼,舌头疯狂的勾、拉、扯、绞,显然早已是轻车熟路。
其它人还好,一些人感到有些别扭,一些人觉得还挺刺激。唯有老潘喉结翻滚,满腹牢骚地向殷写抱怨:“拷,你怎么不规定她只能吻男人?”
所有人都是笑,除了周阳,没一个把他的话当真。
再继续,也就越玩越大胆,越玩越疯狂。
第四轮,老潘攻,那个之前最斯文的女生受,选“真心话”。问的是“内裤什么颜色”,答的是“粉红”,这本就已经够撩人了。老潘却还摇着头,一脸孜孜不倦地:“怎么证明呢?万一是骗我们的怎么办?”那女生是真放开了——豁然站起身,直接把裤子往下搡了搡,露出一缕粉红色的蕾丝花边,还一脸豪放地:“自己看!”
……
第五轮,这个斯文女生又转受为攻,竟然要求“大冒险”的殷写扮超人,三分钟。殷写窘了一下下,还是愿赌服输地去了楼道,把内裤换穿到了外面。再遮遮掩掩地走出来,右手45度向上,左臂弯曲,做出那个“超人起飞”的经典动作,凛然正气道:“e on,让我们去拯救地球!”
哄堂大笑。
特别是他那条外穿的内裤,上面除了精斑点点、被洗得褪尽了色的不说,前后正中还各有两个大洞。刚刚都是他调戏、捉弄别人,这下自然要被反捏了:“不愧是作家,够潮的啊。”
“威武威武!不过老殷,前面这个洞吧,要说是被你二弟废寝忘食凿穿的,我们还可以想象;但后面这个洞……啊,啊,咋理解啊?”
“是不是两面换着穿的?啧啧,作家你不觉得很恶心呀?”
“不对不对,我觉得这很有可能是情趣内裤。双洞,恩,应该是女式的……”
“你肯定?说不定他是隐性的小受男呢?”
“有可能喔。唉唉作家,难不成你刚刚所有的淫荡都是伪装的?其实在心灵最深处,你最渴望的是男人?”
……
又见洗涮。
过程里殷写虽然一脸哈哈,偶尔回侃几句“爱生活,真自我”“我这是卧薪尝胆的超人”“莫笑哥穷,等哪天咱的小说火了,那金丝内裤一买就是一打……到时红、橙、黄、绿、青、蓝、紫,想穿哪色穿哪色,想穿几条穿几条,看不羡慕死你们……”但眼角的那丝落寞,哪怕他在刻意的遮掩,却还是被周阳读到了。
畅销小说,真有那么好写么?
周阳也算是半个写手了。严格意义上讲,殷写还是领他入门的师傅——那部大种马的枪稿,就是他帮忙接下来的。两人经常在一起聊聊写作上的事,扯扯文坛上的八卦,也算是大半个知己。但怎么说呢,殷写这个人,把文字看得太当回事儿,犟就一个字。
还是一个双重性格的双子座。
在生活中,你看他挺骚,挺烂,挺像老潘;还什么创作技巧都懂,什么类型小说都看。但到了小说创作上,他就成了一个变态的执拗狂——题材,绝对是校园青春,还是最纯最美好那种;故事,必须得是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至于文字,那更是字斟句酌,别说是抄袭,哪怕发现有半句雷同,他立马都是删无赦!
特别速度,那真是和蜗牛有得一拼。经常是看他闭门造上一整天,码出1000多字。竟然还挺骄傲。那感觉就像他码出的是古体精华诗,而不是最最泛滥的青春小长篇。
再说现在的文,你不出出轨,你不擦擦边,谁看?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因素,钱。
在经济上,殷写是“6室1厅”里最窘迫的一个。那偶尔来一笔的小稿费,根本够不了他日常的开销——往往是看他一颗白菜加半锅白饭,凑凑和和地就是一两天。
连饭都吃不饱,还搞毛的创作啊。
周阳曾不止一次地劝殷写。让他先出去找份工作。改善了生活再慢慢码——他“恩恩恩”地点头。周阳也不止一次地建议,让他先放下对文字的苛刻,跟风网文赚上一笔再说——他也是“好好好”的颔首。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的生活还是那样。有挣扎。没变化。
这要是以前。周阳也就是泥菩萨过河,爱莫能助,自身难保。但现在有了“梦想之岛”。除了逐一实现自己的理想外,是不是也得推哥几个一把?
恩,周阳把这事儿放到了心上。
继续游戏,第六轮,第七轮,第八轮……
女人都喜欢真心话,男人都衷情于大冒险。
说来也真tm怪,这总都抽八轮牌了,不管是攻是受,竟然都没轮到吴璐和周阳。就在两人正庆幸着各自“不败金身”的时候,从第九轮开始,令人匪夷所思的“缘分”又来了。
第九轮,吴璐攻,周阳受,大冒险——让他后抱着老潘,唱甜蜜蜜。这有点雷,但不算太难,周阳扭扭捏捏的完成了。
第十轮,吴璐又攻,周阳又受,还是大冒险——给某客户热线打一电话,问sim卡塞进了肛门,取不出来怎么办?通话时长,必须超过3分钟。这就有点损了吧?好在周阳磨磨又蹭蹭,哼哼又唧唧地拖了不少时间,最后还是梗着脖子把问题问了。那客户小姐估计刚被骚扰,一听就气炸了,竟然直接回了一句:“请,再塞一部手机进去。”
牛逼。
第十一轮,终于角色对换了,周阳抽到一张红桃k,攻;吴璐一张方块3,受。周阳以德报怨,只问了一个很简单的问题:“是不是处女?”吴璐回答:“是。”
惊叫声一片。
美女,25岁,丰满,性感,还是处……这,这也太难以置信了吧?
“真的?璐璐你真的还是?”连顾倩倩都忍不住问。不过在周阳听来,那就像一只盯着羊的狼,满嘴的口水。
“恩。”
“不行不行,得证明,证明给我们看……”这是那个之前很斯文的女生。显然,打死她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哪怕像自己这样的太平公主,也陆续品尝过4个男人;而吴璐生得又靓又有料,怎么可能还是个处!
“啊?”吴璐惊慌了,她总不可能像她一样,把膜露出来给大家看吧?
还好周阳及时站了出来:“不用了,我信。”
两个人对望一眼,暧昧又更深了一层。
“缘分”竟然还没完没了。
第十二轮,在众人的抓狂声中,竟然又是吴璐攻,周阳受。更狗血的是,吴璐问周阳的“真心话”,竟然也是——听说你还是一个处男?周阳第一次为这事儿感到自豪,昂首挺胸道:“正是,没错。”
拷。
一个24岁的处男,一个25岁的处女……
最最难忘的是最后一轮——虽然两个没有同时出线,但周阳又抽到一张最小的黑桃4,受。攻的不是别人,正是“小红娘”罗玲。罗玲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和璐璐舌吻吧,一分钟。”
怎么可能?不行,不行,不行……
但娱乐至上,不行也得行。最终,在几个人的“强推”下,周阳和吴璐半推半就地凑在了一起。虽然只是唇对唇,潦草敷衍的碰撞中,于身体本身没什么感觉。但于心理上来说,两个人的奸情已经开始了。
“处处”相对的战斗,即将展开。(未完待续。。)
第283章 我不是随便的人
荒诞,接二连三。
如果你是一个女人,当亲眼看到一个男人送花给你老公,你会有何感想?如果你是一个男人,在生日那天收到另一个男人的礼物,你的心会不会因此变得柔软,漏出一个洞?
罗玲哈哈大笑,顾倩倩心乱如麻。
从小到大,23年了,她从来没过过这么热闹的生日,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生日蛋糕,从来没收过这么多一束的玫瑰……虽然自从高三以后,她就再也没正眼瞧过男人,更不要说喜欢。但骨子深处,于生理反应上,她毕竟还是一个女人。
女人都是爱浪漫的,更何况是来生日夜宴上的惊喜。当看着生日蛋糕上的“倩倩生日快乐,爱你一万年的潘潘”,当看着那一束20红、13粉、14黄的玫瑰——哪怕知道这是恶搞,哪怕知道绝不可能,但顾倩倩那颗像男人一般坚硬的心,终究还是忍不住像女人一样动了动。所以当老潘伸出双臂,说“来,哥再送你一个生日礼物——潘抱抱”的时候,顾倩倩不仅没有骂“滚”“去死”之类的话,反倒是玩笑着问罗玲:“玲玲,可以吗?”
罗玲没有反对。在她看来,只要顾倩倩别和哪个女人眉来眼去,其它一切都好商量。
也没有人较真——刚刚那么刺激的游戏都玩了,现在抱一抱算个什么?只有小雅不无惊羡地:“哇哦,‘潘抱抱’。好浪漫的礼物啊,我也想要!”老潘嘿嘿一笑:“别急,一个一个的来,等下有的是机会……”
果然是玉面禽兽,西门潘。
……
又闹了一小会儿,包括吴璐、小雅在内的几个女生提前先走了。剩下的几个人清理了一下现场,也都回了屋。原本顾倩倩还留了一块蛋糕给蓝医,但看他屋里灯没亮,猜他已经睡了,也就先作罢。
接下来的洗漱。也都是在轻手轻脚中完成的。弄好。周阳正要关门“睡觉”,老潘骚呵呵地递来一个mp3:“周阳,早点睡哟。”
“啊?”周阳差点把这事都忘了,愣了愣。这才有些好奇道:“谁呀。这么晚了还送货上门?”
“小雅吧。但还没定,正短信勾兑着呢……”
“是她?拷,你们认识这才几小时啊。她就同意了?”
“暂时还没,不过要的就是趁热打铁——过了夜的饭,那还不馊了?老哥我是不吃而已,一吃就要吃最新鲜的。”
“……”周阳一阵喟叹,这就是狗与狼的落差。狗,那饿了什么都是吃,哪怕对方是一坨屎;狼呢,不仅可以捕获各种美味,还挑三拣四地找那种最小最嫩的羊羔下手。而像老潘这匹狼,他都不稀罕吃的是什么了。只图吃个新鲜,吃个刺激,吃个与众不同而已。
“可她们不是都一起回去了吗,你还能三更半夜的把人再给钓回来?而且我看小雅对你有好感没错,但还不至于这么开放吧?”
“哈哈,要的就是她不开放,这样一步一步挑逗进去更有意思……行了,你早点睡吧,我明晚再向你汇报战果!”
……
周阳苦苦笑,睡觉,哪里是说睡就睡得着的?记得有一回,他白天喝了不少水,半夜被一泡尿涨醒了。结果就正赶上隔壁两人在嘿咻,要起床上厕所,又怕把老潘给惊阳萎了。周阳当时是憋了又憋,忍了又忍,差一点就尿到了床上。
不过现在好了,你办你们的事,我登我的岛。关了灯,躺上床,四指四扣,四指相连,两个大拇指相对,轻轻一碰……
岛上,正冉冉升起一颗早晨**点钟的太阳。
正正好,不冷,可以暖洋洋地先睡一觉。要说周阳相当于是20多小时没休息,中途又干了这么多活,这下是真困了。再加上棉絮在橙色方格中被烘得暖暖和和,他躺进去还不到两分钟,这就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梦里的小岛,绿肥红瘦,鸟语花香。袅袅炊烟中,潺潺小溪旁,周阳在熬一锅香喷喷的狗肉汤……正徜徉,忽然一阵剧烈的晃动,把他直接从梦中晃醒了过来。
睁开眼,但见近处那两棵小香樟,树叶摇晃着正左右移动;爬起身,感觉就像置身在一辆颠簸的车上,站都站不稳。
地震了?
慌张。就在周阳犹豫着要不要回现实避一避的时候,晃动戛然而止,整个小岛瞬间又恢复了正常。怎么回事?这不是“创造者”创建的一座梦想之岛吗,怎么可能还会有地震?再等他无意中抬起头,看到天上飘着的朵朵绿云,整个人都呆住了。
绿云,绿色的云,这也忒不真实了吧?周阳只看过乌云、白云、红云,还真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绿云。哪怕是彩云之南的云南,怕也见不到这么大一块的纯粹绿云吧?
异象,绝对是异象。
可接下来周阳观察、甚至可以说是勘察了整座岛,却没发现任何异常的现象。真是奇了怪,这究竟算什么回事啊?到底是凶兆还是吉兆,这岛下面该不会有一座活火山吧?周阳现在又有点后悔了——都怪自己当初的不信,错失了那份最最重要的“梦想指南”。
但后悔也没有用。只有以后在岛上多多提防,一旦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随时准备回到现实去……再看看闹钟,竟然这就睡去了9个多小时。恩,是该开始劳动了。
先装香肠。
其实也简单——先把肉切碎,加上辣椒、花椒、盐搅拌搅拌;再剪半个矿泉水瓶,把拌好的肉灌进肠衣,每隔一段用绳子拴一拴,就成了。但同样的工序。到了缺这少那的小岛,就要复杂得多。
剁肉,由于没有菜刀菜板,只得垫几块砖,铺上俩塑料袋,用小刀一刀一刀的慢慢切。辣椒加工也是问题,一刀也就两三颗,籽粒还不少,早知道直接买辣椒粉进来了。所幸在岛上有的是时间,而且使用小刀可以升级。否则周阳绝对要被这几根香肠弄得抓狂。
用了将近三小时。装了足有65截,狗肉这才全部塞完。
但晾晒也是问题。
眼下岛上最高最壮的树,也就是那两棵小香樟了。饶是它们在这里有了近20天的适应生长,但十年树木方成材。它们的枝杆目前也就大拇指粗。长得还没周阳高。这要是40多斤香肠全挂上去。还不把它们给弄折了呀?没办法,周阳只好把香肠多分成几份,又去岛那边选了几棵稍大一些的树苗。逐一挂上去。
弄好这些,天差不多也就黑了。一直到吃饭的时候,当看到戒指中还有那么多没栽种的花花草草,周阳这才后知觉地敲敲脑袋——傻啊你,白天三小时的时间就这样浪费了,狗肉香肠不知道晚上再做?
不过没关系,今晚有一轮圆月亮。
虽说月光下栽种东西看不太清,但凑合着锄锄草、挖挖土还是可以的吧?目前岛上真正利用上的地儿才10多平米,还需要大规模的拓荒开垦啊。而且周阳已经想好了——除了“根据地”这边要开垦出大片沃土,用于农作物的种植;往西那边的一片薄草地也得开发出一片,用于试栽各种花花草草,美其名曰“百草园”。
当然,在枯燥的劳动之余,周阳又有点一支蜡烛,纵声朗诵一会儿《宋词选》。
也有唱唱歌。
和大多数的都市宅男一样,除了偶尔能哼几首简单的流行歌曲,周阳的歌十唱九走调。所以往常与朋友去ktv,他一般都是坐在最角落的位置,拍着巴掌干过瘾。不是他不想唱,只是平时居住的环境根本不允许他引吭高歌。这时间一久,嗓子也就锈了,调子也跟着忘了个干干净净。
今天却不一样。
听着老潘的那个mp3,面向着葱郁小岛与无边水域,周阳也忍不住跟着哼唱了起来。而且越哼越有感觉,慢慢还摸索到一些变声的小技巧,自己听着也没那么难听了。看来真是心胸一放开,做许多事情感觉都大不一样。周阳心里就想,今后趁着在岛上的闲余时间,咱也得练几首招牌主打歌。到时再和人去ktv,那就能一唱惊人,大大方方地当麦霸了。
再说说那把神奇的锄头。
如果说周阳第一次用它锄地的时候,感觉干硬的地面就像石头;昨晚用它挖坑栽树的时候,感觉又像变成了散土;那现在,经过6个多小时的摸黑劳动后,周阳只觉每锄锄下去,就像锄入的是一盘盘松软的泥沙。几乎不用多大力,板结的土块就能轻松破开,变成细碎的土屑……
同样是6小时,上次他锄出来的地总共还不到15平米;但今天,除去4个来小时的拔草时间,周阳短短2小时就松出了一片将近50平米的空地!而且照这样的速度发展下去,到时再用它挖坑松土,说不定就像切豆腐一样不费吹灰之力了。
果然是神器,牛逼。
就这样一直干到月亮西沉,天色完全变成了黎明前的漆黑。周阳有些些困乏,但露水又出来了,地面潮湿一片,不能睡。
那就把那堆松桠、树枝放进橙色方格中烘一烘,再把它们烧出一堆火,烟薰香肠。
薰了不一会儿的功夫,馥郁的松香,夹杂着狗肉特有的香味,把周阳的口水都薰出来了。因为昨晚的饭菜被众人吃了个精光,所以刚刚他在岛上吃的这两顿,都是之前食堂里的白饭、素菜、臭豆腐。这下被肉香引诱得忍不住,就干脆切下两截香肠,插入两根树枝,放入火中烤了吃。
啊,啊,啊……好吃,好好吃,太好吃了,比外面小摊上的烤肠好吃100倍!
不过周阳也知道,这烧烤的东西不能多吃,吃多了里面的苯并芘、亚硝胺容易得癌症。但要是把香肠带回现实中去煮,浓浓的肉香肯定会被他们嗅到,到时又不好解释。那,那干脆就在岛上自己煮,外面买一口锅,里面搭一台灶。
说干就干。
又往火堆上加了几根树枝,火光熊熊。借着红红的光亮,先把地面夯实锄整,铺上4平3竖,约莫有50厘米高的7层砖。再在上面用砖围出一个高近60厘米,直径约莫40厘米的半圆塔,面向周阳这边空出灶孔。还有,层与层间的砖块位置必须错开,便于通风,同时也避免被锅压倒压塌……
等把整个灶搭好,天渐渐地也就亮了。没有太阳,也没有异常的绿云,是正常的小阴天。周阳打起精神,先去巡察下自己的岛——兔子,似乎又长大了一些些,但除了那只兔周阳有过来亲昵下周阳,其它兔子都是避他避得远远的。
北边的环树带,除了几棵小榕树还是蔫蔫的,其它绝大部分的树苗都活了过来。周阳昨天那一瓢又一瓢的绿水肥,果然没白费。
从北边回来,途经岛中央的时候,周阳愣了一小愣。咦,这种不知名的杂草长得还挺快的啊。他当初选址“根据地”时曾留意过,好像记得这里的草浅浅嫩嫩,稀稀疏疏像牛皮癣一样的依附在地上。可现在这片草不仅粗实、墨绿了不少,而且还蔓延到了周围的一小些空地。特别是最中央的那一小片,草叶长得更粗更绿,繁茂得把整个地面遮了个严严实实。
周阳也没多在意,只以为这种草生长繁殖得比一般草更快。又或者,是不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错?
再回到“根据地”这边,看看那一小块试验田。不错,很好,在绿水肥的滋养下,虽然这过去还没多久,却也能观察到它们些微的拔节生长。特别是看着那一片绿油油的土豆秧,周阳心中盘算着,甭管有钱没钱,明儿一定要再买堆土豆回来种。
困了。
又把棉絮、枕头、床单依次放入橙色方格中烘了烘,喝杯温开水,睡下。
结果睡了不到三小时,下,下,下雨了。
周阳怎么就忘了,这岛上有阴有晴,怎么可能会没有雨?而且这玩意儿是不来则已,一来就整出个瓢泼大雨。周阳这叫一个措手不及啊,慌乱中把被子塞进戒指,又来回奔跑着收香肠,收狗皮,完了还有那群兔子……
兔子们的毛都湿了,窝里也渗进了水,正瑟瑟地挤作一团。周阳取出窝顶的那个铁笼,想把它们拎进戒指避一避。没想兔子们却不领情,除了兔周阳自愿,其它两只小兔被强迫地抓进笼中外;剩下的兔子哪怕是躲闪进雨中,也不配合周阳的召唤。
都他妈快成野兔了!
周阳已经被淋成了一个落汤鸡,内裤都被淋湿了。也罢,是兔子们自己不配合,该淋淋你们的,老子先回现实中避一避。于是匆忙中四指相扣,四指相连,两个大拇指相对……
刚一回来,就听到隔壁小雅在说:“手,手放开,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未完待续。。)
第284章 疯狂的毒草
是谁说过——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但要是我随便起来就不是人?
周阳狼狈极了。虽说身上套的衣服是干干爽爽,但骨子里却还是刚刚大雨中的湿湿凉凉。想去厕所冲个热水澡,可现在万籁俱静,绝对会惊到隔壁的老潘和小雅。要是两人已经日了一回,**撒娇中,周阳梗着脖子出去趟或许还可以;但现在老潘还没吃上,自己贸然一动静,说不定就砸了他忙活一宿的这盘菜。
为了哥们,先忍一忍。
周阳无意偷听,但老潘信誓旦旦的声音还是传入了他的耳朵:“我,我也不是个随便的人啊。雅雅你放心,只要你不同意,我绝对不会乱动你。来吧,你坐正了,我一边给你按摩按摩,解解乏;一边给你讲6年前那一段最纯最浪漫的爱情,当时我和她也是像现在这样……”
“唔,那好吧,快讲快讲。不过你的手只能在肩上,不能朝其它地方乱摸……”小雅的口吻,竟然非常的严肃认真。
真的是很傻很天真呐!半夜三更的,和一个老男人独处一室,酥肩都被人捏上了,还觉得一切尽在自己掌握?
老潘清了清嗓子,用压低了的磁性嗓音开始动情讲述。故事倒是真的,周阳也听他讲过,细节很感人。但老潘讲着讲着,手却不老实起来,时不时会听到小雅尖叫一声“喂,手,手放哪儿去了?”老潘停下故事,嘿嘿一笑:“我帮你揉揉腿……”然后又说“把你上衣脱了吧。我帮你捏背……”接着又是“胸前也是需要按摩的”,还有“裤子也褪掉吧,我帮你按一下正面……”
小雅是节节败退,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你,你……好,好吧,只准摸上面,不准动下头”;然后“不要,不行……那,那好吧。只准两分钟。不要脱内内”;接着“呀呀,不可以啊……唔唔,最多只能在外面放一下下,不能进去”;最后是一声娇喘。似是放弃了挣扎。“要进。就进去吧……”
周阳在这边听着,一是有些幻想中的亢奋,二却像是心中突然失去了什么。感觉很不舒服。小雅,这个在他看来还有几分原则的女大学生,竟然这么快就被明显不会负责的老潘勾引、蚕食进了身体。那在这个世界上,每天又有多少原本矜持、自重的女生,因为抵不住老潘这类情场老手的挑逗,丢掉防线,失去纯真?再想起自己的前女友,想起自己含辛茹苦替她守护的那一片膜,会不会也破碎在一个男人不负责的诱惑里呢?
有点点心痛。
就在周阳捂住耳朵,准备蒙头大睡一会儿的时候——突然,那边传来小雅“啊”的一声,像是被撕裂了般的尖叫。正要大展雄风的老潘也是停住了,喃喃地问:“什么,什么东西?”
小雅像是已经哭了,低声提醒道:“痛,好痛……你,你轻一点点。”
老潘却还是傻傻地:“刚刚,刚刚我捅破的那层东西是什么?”顿一顿,又呆呆地:“血,血,是处女膜?”又顿了顿,依旧是迷惑地:“小雅你做过处女膜的修复手术?”
“你,你……”小雅气坏了:“你,你不负责可以,但不准这样羞辱我!”
天雷阵阵,小雅还是处女?
老潘在黑暗中静默了半天,突然大声骂道:“你,你他妈害死我了!”
嘎?什么什么个意思?你丫免费捡到一个处女,还好意思骂别人?饶是两人关系挺铁,但周阳这下子都有点忍不住,有种踹进去暴捶老潘一顿的冲动。
只是接下来——“你,你怎么能这么草率?你,你怎么不拒绝我?”老潘的情绪很激动。
“我拒绝了的,只是你……”
“可你不是说已经交过两个男朋友了吗,怎么,怎么还能是个处女?”
“他们都很尊重我,我不同意,他们不会强来。”
“唉,那你半夜还敢来我屋里……”
“我,我是有点喜欢你,想听你继续讲故事啊。而且我以前也和他一起过过夜,但他最多就是摸摸我的身体,再让我用手帮他弄两下,就不会再乱来的……”那边的小雅如实道。这边周阳听在耳里,感觉那个男人就像曾经的自己,心里更是酸溜溜的。
“可,可我和他们不一样啊……”老潘一阵懊恼。
“算了,没事,刚刚也算是我半自愿的吧。就相当于我报复了一下他……”
“恩?”
“他,他是表面上很尊重我,但私下里却去找小姐……”
原来如此。周阳在这边把事情听了个大概,大概原因就是:小雅和男朋友是一对纯情的校园情侣,还挺相爱。那男的几次想进入小雅,小雅拒绝,他爱她也尊重她就没有强推。但欲火冲天,他某日喝多了酒被人撺掇进发廊,就点射了一个小姐……事后,也就是昨天,傻逼的他竟然主动坦白了这么件事。于是小雅的精神世界坍塌了,今天也是迷迷糊糊的就和老潘发生了这一出。
有了这个解释,周阳心里稍稍平和了一些。再估摸着这外面四十多分钟,里面将近过去了7小时,雨差不多也该停了吧?当下轻悄悄地摸索到书桌上的雨伞,放进戒中。再四指相扣,四指相连,两个大拇指相对,刚要一碰的刹那——却听到老潘斩钉截铁的声音:“苏小雅,我潘后勇会对你负责到底的!”
然后有些些沉重地:“继续吧,继续我们俩的第一次。”
周阳摇摇头,以为这又是他“御女心经”中的一小式,苦笑着碰上两个大拇指。
……
岛上的雨竟然还在下,只是温吞了不少。变成了绵绵细雨。时间也又来到了晚上,没有月亮,四处都是漆黑一片。周阳叹一口气,心忖也不能就这样回去。隔壁的现场直播撩他上火不说,又白白浪费了一次登岛的机会。
那就撑开伞,用毛巾擦一擦湿漉漉的头发,换一身暖烘烘的衣服。然后挽起裤腿,点上蜡烛,晃晃悠悠地去兔窝那边看——看到的却只有4只失魂落魄的小兔子。
还有两只呢?
周阳急了急,但这黑灯瞎火的。偌大一片地让他哪里去找?只有从绿色方格中提出铁笼。先把这4只小兔子拎进去再说。4只小兔也不反抗了,毕竟看到笼中那3只生龙活虎的同伴,再回想起这几小时在雨屋中的煎熬,它们的肠子都悔青了。
接着又回到“根据地”这边。堆了一高一矮的俩砖墩。先在高一点的砖墩上铺上塑料袋。垫上那张在戒指中烘干了的狗皮。坐下来。再从戒指的铁笼中逐一拎出那4只湿小兔,用破衣服帮它们擦干身子,再将整个笼子放到矮砖墩上——
要知道。绿色方格在岛内的空间只有0。333立方米,里面又堆满了昨天从歌乐山采挖的各种花草。之前3只小兔的重量就把植物们压得够戗,还被它们隔着铁栅吃掉了一小些嫩叶子。所以现在周阳宁肯把笼子放到外面,让它们和自己同挤这一把雨伞,也不愿看到自己劳动成果再遭蹂躏。
好在那把伞够大,过程里周阳虽然整得手忙脚乱,但总算没有淋湿太多。再等忙完了,面对无边黑夜,又剩下一个人枯坐的寂寞。
寂寞地唱了一会儿歌,寂寞地诵了一会儿词,寂寞地调戏了一会儿兔周阳,天还是黑漆漆的一片……寂寞啊,人生当真是寂寞如黑。
毫无疑问,今晚寂寞的根源,其实就来自于这一场突出其来的大雨。周阳近些天做了不少规划,什么因素都有所考虑,却独独忘了这最最常见的自然天气。而也正是这一拨最最简单的雨水,淋出了周阳暂时性的忧郁。当然,也有惊喜。
忧的是,现在岛上一马平川,连半片儿遮雨的地方也没有。明早不仅仅需要重搭兔窝,以后引进牲畜所需的鸡舍、牛栏、羊圈等等,都必须得考虑遮风挡雨的因素。到时那难度,就绝不会再像上次搭个兔窝那么轻松了。
还有就是最最基本的睡觉问题。
眼下这种“睡地”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必须给自己建一个屋,弄一个正儿八经的床铺。可目前岛上除了那剩下的一小堆砖,其它什么材料都没有。用戒指携带吧,可每个格子长、宽、高1米的限制在那里,超过1米73的木头带都带不进来!要是等着岛上的树自己生长起来,不知又得多久多久……
喜的是,有了雨水不定期的浇灌,自己就不需要天天从外面送水进来了。而且看这降雨量,挖“汲水码头”的工程也可以暂时缓一缓了。赶明儿开始动工挖一条内环小河,用于输导存储天然雨水。到时再挖一口深一些的池塘,把河流的水引进去,养鱼,栽藕,喂王八……
恩恩,规划到这些,展望到今后的美好未来,周阳忽然又觉得没那么寂寞了。
……
雨终于停了。
虽然天还没亮,但周阳却已经闲不住了——重新点上蜡烛,在“灶”旁边堆砌一个临时性的“床”。也简单,先烧几堆小火,把地面的水渍大致烘去。然后把剩下的砖逐层平摞,摞了约莫有单人床大小,30多厘米高。接着将淋湿了蒿草杆放入两个格子中烘烤,铺上;再垫上几件暂时不穿的厚衣服,放上床单,棉絮……
躺上去试了试,有一点点硌,有一丝丝凉,但凑合着睡一觉是可以的了。
又故伎重施,融入砖块、树枝的新元素,搭了一个加强版的兔窝。窝顶,周阳把伞倒插了贡献出来,帮它们“临时性”的遮风蔽雨。到后面天蒙蒙亮了一点,周阳又有找了一会儿那两只失踪的周阳兔,但最终却是一无所获,可惜了。
睡觉,天亮说晚安。
所幸是雨后天晴,他这一觉睡得倒还算马虎。直到中午时分的自然醒来,发现下身以少见的雄姿一柱擎天,周阳这才后知觉地感受到狗肉的妙效。想自己真是处男啊,连这方面的反应都比他们要慢上半拍,嗨。
伸个懒腰吃点饭,按惯例,先巡察一遍。
“粪坑”里积了满满的水,再差一点点就得溢了出来。花生、土豆的长势喜人,都开始争先恐后地长大叶子了。那几十棵豆苗也没太丢脸,有陆续在拨节长叶子,状态也挺焕然一新。难不成昨天那一场是春雨,比印度神油还催情,哦不,是催生长?
兔窝那边,兔周阳对自己是更亲更切了,但兔子的总数却还是只有7只。哎哎,再去看看北边的环树带吧。途经岛中央的时候,周阳不经意地朝昨儿那片草看了看,天呐——
天呐天,这究竟是什么草?
从昨天到现在,外面过去也就3个来小时,岛上才1天多点点,它们的长势怎么会这么凶猛?原本周阳以为,他试验田里有一株土豆一夜间长了两片新叶子,这已经称上得植物界的小天才。可眼下这些不知名的野草,竟然也是在短短一天的时间内,新长出的叶子有十片不止!
照它们这速度生长下去,以后岂不是要蔓延到整座小岛?
周阳一时想起了河岸上那种疯狂长生的“水葫芦”,忆起网上说过某些植物放肆滋生后的严重后果,忽觉背心冰凉。当下从戒指中拿出锄头,准备趁它们还未泛滥成灾之前,除掉这一片毒草。
前几锄,锄在外围的一些地上,感觉倒也还正常。没想越往里面草多的地方锄,锄头使着就越费劲,好像那土是越来越硬……就这样费劲地锄挖了二十多分钟,直到某一锄——当周阳用力地挥下锄,锄头突然像挖到一块钢板似的,发出“噌噌”的一声脆响。
怎么回事?这岛上原来还有石头?
周阳赶紧弯下腰,锄掉表面大堆的杂草,再配合着小刀的撬挖——果不其然,草下面有一条宽约10厘米,墨如翡翠的条形石。
坚硬如铁。
不不,感觉比铁还硬!最最难以置信的是,条形石就像一条泾渭分明的界线。线外的泥土,是正常的褐黄色;线里的土壤,竟,竟然全是绿色的!
神奇,你又来了。(未完待续。。)
第285章 无心插柳柳成荫
没错,绿土,绿色的土。
有了条形石的界限,周阳再去对比两边的杂草,立马就是惊喜连连——外面的草,虽说长得也挺密,但仅仅是比附近其它植物茂盛一点点而已。可界石以内同样的草,不管大小还是多少,几乎全是外面的5倍以上!
草,不关你的事。
那是不是说,这种绿色的土是一种高速化肥,可以促进植物的生长?周阳这叫一个欣喜啊,赶紧探测、开发这一个“化肥基地”。
面积却是不大。
周阳顺着界石逐一锄撬,最终圈显出来的绿土,长、宽都是3米左右。按照岛上的“9规则”,相信必是9平米无疑了。可9平米有多大呢?9平米就相等于周阳现实中的小屋——放一张单人床,搁一个小立柜,再塞俩书桌电脑桌,基本上就别想转身了。周阳心里还想着,这“肥矿”今后得省着点用,别早早挖空了。
在他现在看来,这绿土是不可再生的,可不能让那些杂草把有限的肥效给吸光了。当下暂停“百草园”与“内环河”的劳动计划,用去5个多小时,精心又细致地把圈里圈外的草除了个遍。也是奇怪,圈外靠近“界石”的土地都硬得像石头,圈里的绿土却是清一色的柔软——比岛上任何地方的土都要软。
忙完这,又小心翼翼地提了半袋绿土屑,试验性地洒到了几株花生、土豆上。其中一棵小香樟上也洒了一小些,要知道。他现在可以是求“材”若渴啊。
本着研究比较的原则,又挖了一棵花生秧,一株土豆苗,移栽到绿土里。然后看着绿盈盈的这一片光地,觉得空着有点点可惜,就把之前做香肠弄出的辣椒籽撒了上去。想来这些种子这么小,也吃不掉多少土里的营养。而且这一把近千粒的播下去,广种薄收,说不定真能长出几棵辣椒秧呢?
无心插柳,会不会柳成荫?
……
然后又吃了点点饭。去那边选好址的“百草园”。把戒指中的小花小草都种了上去。种到薄荷、金银花,周阳一时心血来潮,又一样栽了两小株到绿土上。
接着,在离岛中央约莫200米的位置。象征性的挖了挖“河”。当然要确切的说。他现在挖的应该叫“沟”。还是那种很浅很窄的小沟沟。好在锄头越用越霸道,仅仅3个多小时的时间,周阳就挖出了一条宽约30厘米。深近20厘米,纵长达50多米的弧形“小河”。
就算是奠基仪式吧。
但以目前这挖掘速度,再考虑到锄头升级的因素,一个人挖出一条河,并非传说。
天又黑了。周阳对着闹钟计算了一下时间,现在外面大约6点25分,恩恩,还可以再睡一会儿补充体力。
睡前吃点东西,却只剩下一块臭豆腐,二三两白米饭。想吃香肠,可柴都已经烧完了,只能望“肠”兴叹。于是又不得不调整了一下外面的计划——土豆先别买了,先留着钱买口小锅。另外明晚去一下滨江路那一带的荒树林,捡点废柴进来烧。
就调好闹钟,烘了棉絮,凑合着睡一觉。
再等六小时后醒来,皓月当空,夜色如水——周阳那独守24余年空裆的小二哥,又已经是无语凝噎,泪流满面。日之,怎么没印象?
春梦了无痕呐。
只得匆匆换了条内裤,出去之前,点上蜡烛再巡察一遍岛。
却没有多大变化。
特别是“试验田”这边的花生、土豆与小香樟,撒与没撒绿土屑的株苗几乎都一样。而且不知是不是月色下、蜡光里辩不清颜色的缘故,周阳怎么觉得那些原本纯绿的土屑,好像变成了正常土壤的褐黄?
唯一欣慰的,就是圈里那一小片绿土本源了。移栽上去的几株花生、土豆、薄荷、金银花都活了,但或许是时间太短,它们的变化都还不太明显。再凑近蜡烛一看,好像有几粒辣椒籽已经长出了蚂蚁大小的细芽……
周阳对辣椒的生长周期也不了解,只是略感欣慰,却没时间朝其它方面多想。然后就四指相扣,四指相连,两个大拇指相对……
回来了。
时间7点12分,已经过了和吴璐约定的“回避时段”,又比他们起床的时间提前了一点点,可以放心洗漱了。出到客厅,果然没人。周阳赶紧闪进厕所,撒了一泡尿,接了一桶水,顺手把那条梦遗的内裤搓了搓。完事了开门出来,哪想门口悄无声息地伫着一个人!再抬头看看他的脸,他妈妈的天啊,鬼!!!
蓝医现在的样子,比恐怖片里的鬼还可怕。
如果说,周阳昨晚看他憔悴的样子,觉得这老好人像是一天中老了10岁;那今早晨,29岁的蓝医感觉则像是一夜间老了50岁——都快死了。你看他头发还好,花白点缀,主打的还算黑头;可那眼睛,完全像死人一样地陷了进去,灰蒙蒙没有半丝神采;那脸色,惨白如僵尸,连半分人气儿也没有了。还有佝偻着的背,颤巍巍的腿,青筋裸露的枯瘦双手……
“蓝医?你别他妈吓我啊,到底出了什么事,是不是生什么病了?”
“没,没事的……我已经自己好了。”蓝医艰难的咧嘴一笑,那模样,竟差点把周阳给吓哭了!
究竟是什么样的沉痛打击,把好端端的一个大男人给摧毁成摧毁成这样了啊?!周阳又试图安慰劝解了两句,但蓝医却是什么都不愿说,只得叹息着先作罢。但于内心深处,他却愈发渴望自己早日变得强大起来,去帮帮这群挣扎、纠结中的难兄难弟。
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或许只需一小笔,就能彻底改变他们的人生。
就比如说蓝医。
如果你给他租间清静的屋子,帮他报个牛逼的考研班;再白金黄金补着脑,山珍海味养着胃——到时别说复旦,就是清华北大他都能上!而等进入了梦寐以求的高校深造,以他从骨子里对医术的热爱,以他绝不虚伪的古道热肠,今后肯定会是一个普世济怀的好医生!至于他那因事业而窝囊废的爱情,自然也会随之柳暗花明,焕然一新……
其它人也一样。
……
洗漱完毕。去楼下菜市场那家杂货铺——周阳是犹了又犹豫。最终还是花去25块钱买了一口小锅。然后找了个无人的巷口,把锅放入戒指中;再小跑着去418车站,乘公交去解放碑上班。
又见到了梁小婉。
梁小婉今天绾了长发,穿一件红色碎花连衣裙。怎么看怎么美……不过因为周一上午事儿太多。两人也没功夫眉目传情。至多也就是qq上发几个图片表情。直到11点半,正事儿忙得也差不多了,梁小婉这才开始问:“老周。我们中午吃什么呢?”
吃鸡毛,周阳兜里总共就17块2,连叫两份快餐都tm不够。
“我减肥,你自己去吃吧。”拷,好狗血的藉口。
“啊啊啊,你个大男人,长得都跟竹竿似的,还减什么肥?”
“我没味口,不想吃。”不想吃才怪,他脑中正设想着一会儿去买几个馒头。
“没关系呀,你看着我吃,流点口水说不定就有胃口了。”
“……”
周阳何尝不想与美女共进午餐呢,但干瘪的钱包在那里,怎么吃?也不是没想过告诉梁小婉实情,向她借点钱先吃了玩了再说,反正以后不差钱……但心里总有一丝丝别扭,总担心这样一来会影响他在她心中的评价。会不会是,梁小婉这两天来时冷时热的情调,把周阳给“玩”出了爱情忧郁症?
只有先忍忍了。
两人qq上正纠缠与反纠缠着,兜里的手机来电震动了。周阳掏出来一看,是以前大学同一寝室的室友,老四。老四是个营销狂人,毕业后就去了沪城,在那里一家家纺公司混得风生水起,据说光去年就捞了20多万。
差距啊。
老四说,他出差来了渝城,晚上要找几个朋友聚一聚。周阳“哦哦”又“哈哈”,却没马上说要去——
毕业两年了,两年来这种同学聚会他参加过不下十次,却几乎是一次比一次更让他窘迫自卑。前几回,周阳勉强还能结个账买个单,跟人谈笑几段大学里的快乐时光。但越到后面,他的位置就越角落越边缘。往往是别人高谈论阔着股票、洋酒、别墅,他一个人陪笑着喝喝酒,吃吃菜,捣捣自己那部诺基亚3100的破手机。往往是别人扬着胀鼓鼓的钱包,争相说着“我来,我来”然后招个的士去宾馆;自己则步行几条街街巷巷,去找夜公交的指定站点……
所以到了后面,再当有人拉他参加的时候,周阳都是“不巧”、“有事”、“正忙”、“那你们玩得开心”,能推的都一概推掉。但今天约他的是老四,两人以前可是球友,兄弟义气没得说。虽然毕业后这联系就少了,关系也淡了,但再怎么也是“曾睡在我上铺的兄弟”,不用和他拐弯抹角。
“那,那个,老四,我这月工资还没发,可能……”
“说那些,单我全买,只要你人过来就行。”
……
那就去吧。虽然现在身上没钱,但眼看着好日子就要来了,也不用太自卑。
放下电话,周阳心里就盘算着今晚去ktv一定要唱两首,得先练练。还有钱只剩这么点了,买馒头他都觉得浪费,午饭吃什么呢……要不,干脆等下去岛上吃香肠?
想到这里,想到狗肉香肠的美味,周阳忍不住就要和梁小婉分享了:“下班后等我半小时,到时请你吃我的香肠,一个字,香。”信息都发出去了,这才发现有歧义,忙窘窘地补充道:“是真的香肠,你不要想歪了。”
梁小婉一时气结:“本来没想歪的,现在被你给说歪了,不要不要,坚决不要……哼,你吃你自己的臭香肠吧,本小姐去乡村基吃‘金香排骨’……”
也好啊,这样又可以在岛上多呆几小时了。
……
到12点,先去了趟公司厕所——可那也太简陋了些,坑与坑的隔板才半人高,不保险。于是就去了大都会——那里不仅每个坑位都是封闭的小单间,而且清扫得也挺干净。
没有马桶坐,也没关系。
有了昨一晚在岛上坐砖墩的经历,今早一出来,周阳就往戒指中放了一张塑料凳。这下拎出凳子坐上,对一对时间,再四指相扣,四指相连……
岛上正是清晨,大雾,有一点点冷。周阳也没急着去巡察小岛,而是先在茫茫雾色中吊了吊嗓子,练唱了几首许巍、信乐团、迪克牛仔的主打歌。然后又摸索着去了“灶”边,洗好了锅,添上了水,连香肠也都放进去了——这才突然想起还没柴。
日啊,别人都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到自己这却成了“宅男耐何无薪之肠”……倒也不是没办法,只是把“绿草”烘成“干草”太麻烦了些,为几根香肠费去两三小时,多不值当。最终还好,周阳选用了一个节约时间的折中之策。
先还是得烘出一小堆干草,然后把“床”下垫的蒿草也取了出来,加上东拼西凑的一些枝枝叶叶,准备就续。接着连水带肠的把锅放入红色方格,用里面的温度尽量热一热。再等20分钟后取出来,里面的水差不多也烫了,这才架到“灶”煮沸烧开……
费尽千辛万苦,一个半小时后,终于是大功告成。好在香肠不咸,哪怕没有主食,周阳蘸着开水吃了两截,也没觉得太齁。
剩下还有煮好了的四截,周阳用刀切了装进小盆,存入白色格子中先冻着。于心里,他还在惦记着要把这美味和梁小婉分享。还在幻想着她吃东西时的可爱表情,意淫着她说“老周你的香肠好好吃哟,我还要”的话,哈哈。
吃饱了,雾气也散去不少,恩老规矩,溜一溜岛。
“试验田”这边,虽然几种作物都能看出一些小小的生长变化,但很遗憾——绿土屑完全变成了普通土壤的褐黄色,却没给植物带来任何影响。
“是施肥量不够多,还是它们只有在圈子里才能发挥作用?”周阳心下疑惑着,就启了步准备先去岛中央看看。但是,可是,这是……等他来到那片绿土,透过蒙蒙雾气看向那上面的植物——
震惊。(未完待续。。)
第286章 81倍的种植空间
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周阳觉得这雾有问题,会不会是它施了什么障眼法,让自己看到了一个完全不真实的世界?可不管自己怎么掐脸、敲头、揉眼,甚至是伸手去摸——
是真的,真真的,千真万确!
5小时以前,绿土之上的辣椒只发了几棵微乎其微的小芽;5小时以后,这里不仅长出了几百棵秧苗,而且高度都超过了10厘米!
这,这也太让人难以置信了吧?哪怕把时间换算到岛上的9倍,这里面最多也不过才48小时而已啊?48小时,也就是区区两天的时间,世界上什么肥料能达到这么催?
而且也不像是简单“肥催”的结果。就比如那两株土豆与花生——虽然它们的茎叶也疯长了不少,但植株却不是那种“肥得流油”的茁壮,反倒更像是经历了十多天的自然生长。再看薄荷、金银花也是一样——新长出的叶子不肥也不大,没有半分“肥催”过的迹象。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周阳围着“界石”转圈圈,思了又思,想了又想,最后脑中突然蹦出一个疯狂的假设——可不可能是,圈里的时间是圈外时间的9倍?
试验一下看。
可等用闹钟、mp3圈里圈外的测量了好几遍,结果却不是,里外时间都一样。那又怎么解释呢?啊,是不是这个9倍生长只对植物有用,而对动物无效?恩恩还有。主导这个9倍生长的不是绿土本身,而是因为“界石”以内的这个特殊空间?
……
虽然觉得匪夷所思,虽然还有待于进一步的验证,但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计算推敲,周阳基本上已经可以肯定——“界石”以内的9平米空间,的确拥有着9倍于其它土壤的生长速度。再以岛上9倍于现实的时间,那么圈内这些植物的长生速度,将,将是现实中的81倍!
81倍生长速度是什么概念?
粮食或者蔬菜?今天种,后天收。每年结一次的水果?四、五天就能摘一轮。十年树木?不用。这里一个多月足够了。百年人参?哈哈。咱只需等一年多点点……
周阳狂喜不已。
想想啊,虽说这小小的9平米不可能让他一夜暴富,但应付眼下的经济危机是绰绰有余了。而且周阳都想好了,今后除去要栽一些名贵的中草药。这里将是岛上最最重要的“苗秧基地”。到时像种果树什么的。他就不需要去外面一棵一棵的挖了——直接把种子埋下去。过两天就是大批量的现成树苗!还有,还有,还有……
爽啊爽。妙啊妙,爽妙得周阳哈哈笑。
笑罢,又得开始“临时性”的劳动——眼下这片辣椒秧实在太密了,要再让它们继续这样拥挤的生长下去,根本没法开花结果。刚巧“根据地”那边还有50平米的空地,周阳干脆就移栽了600多株过去。剩下这边空出的绿土也重新平整一下,保持间距的种回80多株根正苗壮的辣椒秧。
又把戒指里的松子、山楂那些在歌乐山捡的野果子,水浸泡一下下后埋种下去。再考虑到明后天吃什么的问题,就又小心翼翼地移植了30棵土豆秧,30根花生苗,还有黄豆、绿豆、红豆也是各5株,把小小的9平米塞了个满满。
劳动的间隙,没忘练练歌,唱上几个版本的《在希望的田野上》。嗓子唱干了,就摘下几片薄荷叶子,象征性地泡水喝。虽然水温不够高,虽然没有加白糖,但当感受到薄荷水涌入到喉咙的那一丝丝清凉,周阳还是差一点就感动得热血盈眶。
就是这个味,童年最真最纯的记号。
周阳又想起了外婆,想起那位儿时最亲最爱的外婆,今年快有80岁了吧?曾记得自己4岁时就咿咿呀呀的说过要“报答、孝顺”她,可现在20年都过去了,自己却没真正意义的尽过一次孝,还没敬过一分钱给她老人家。
也不是忘恩负义。
只因这些年混得实在太渣,饶是偶尔会下定“为了外婆也一定要努力挣钱”的决心,但转身就被消融进现实无可奈何的洪流……“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待。”每每想到这句话,曾经的周阳就无比愧疚难受——行孝不能等呐,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闯出个名堂,给最爱面子的外婆争争光?
现在好了,有了梦想之岛,特别是多了刚刚发现的这一小片81倍种植空间,周阳几乎可以保证——18天后的国庆节回家,带外婆去市里最好的医院做个全面体检;12月份她老人家生日的时候,为她办一个80大寿,把整个村里的人都请上,最好是100桌……
恩恩,在里面呆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再睡上1小时的“午觉”,出来。
发现了一点点不同。
前几次,周阳从岛上回来的时候,现实中的姿势和离开岛时还挺一样。但自从上次在公交车上登陆岛以后,这种两个世界间进出、来回的姿势相似度已经越来越弱。像现在,他在厕所凳上的姿势完全是之前进去的样子,而不是刚刚岛上出来时的“床上模拟姿”。还有刚刚那一片81倍生长速度的绿土,应该也不是他第一次进岛时就有的。按照周阳的联想推断,它很可能是在那天“先地震、后绿云”的异象后,这才突然从地底冒了出来。
“欢迎来到‘梦想之岛’,恭喜您获得本产品的唯一内测资格……”
“产品”、“内测”,是不是说,那个“创造者”有在不断修正、完善着他之前设定的规则?那会不会有可能,以后哪天突然又冒出一个诸如“81倍养殖空间”的惊喜?啊。这“创造者”究竟是谁啊,简直是牛逼到了太阳……
也没时间多想,赶紧赶回来上班。但有句话怎么说的?女人就像风筝,你拉她,她要向上挣逃;你放线不管,她反而乖乖地向你怀中坠。
整个下午的工作时间,周阳除了机械地转载文章,脑中一直在想如何完美利用“81倍种植空间”的事。但“梁小主编”可就不消停了,在qq上文字挑逗你不说,还不断利用职务之便。喊:“老周。你过来一下,快快。”等周阳火急火燎地赶过去,她却是笑嘿嘿地说:“没事,我就是想打望一下你。”或者:“我这套裙子靓不靓?喜不喜我今天的造型?”还有:“晚上吃什么呢。我们去哪里玩?”
“今晚不行。我要去参加同学聚会。”
“哇。把我一起叫上呀?”
不行不行,今晚本来就是去配配戏、吃吃白饭的,这要捎带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过去。那可就不妥当了。再说以梁小婉这种“玩”的心态,假如现场勾兑到一个更好的“玩友”,那不是当众打自己的脸么?
被拒的梁小婉“哦”了一下,有些失落地喃喃道:“又少了一天,唉,又少了一天。”周阳当时正想着电脑这边“种人参”的资料,也没注意到梁小婉苍白脸色下的无限感伤。
……
金汉斯烤肉,自助餐。
果然不是主角,等周阳堵了半个多小时的车回到沙坪坝,他们都已经吃开了。再看看赴宴这8人,除了2个家属,其余全是以前一个系的老同学,差不多都是精英。周阳和他们大致寒暄了两句,也不像曾经那样促憋,大大咧咧地拣了个位置坐下就开吃。而且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只有当你彻底放下“自己以为的卑微”,才发现并不是每个人都戴着有色的眼镜在看你。真正有素质的人,从不把嘲弄别人的弱点,当作提升自我的资本。
再说这饭局嘛,吹的不过是牛逼,侃的不过是大山,肚皮痛不痛只有自己清楚,谁会真的去核查你的银行存款?至于那些“别墅、名车、洋酒”的话题,多读几本时尚杂志,多留意一下电视广告,谁人不知晓?
不过是一堆商业资讯罢了。
这人,等你完完全全的敞开了心胸,就会发现世界的大不同。几杯小酒下肚,周阳也就渐渐适应了这里的氛围,参进了他们的扯闲篇。要说他这网络编辑也不是白当的,什么奇闻逸事,什么时政要闻,只要周阳愿意,随口就能鲜鲜嫩嫩的撂出一箩筐。
“啧啧,真没看出来。周阳我记得以前你挺闷骚的啊,怎么今天突然变得侃侃而谈了?”这是周阳他们班的女班长,两前年保送的本校研究生,几乎每次聚会她都在。
老四哈哈笑道:“班长你就不知道了吧,周阳这是在‘潜伏’呢,要知道他以前在我们寝室可是出了名的‘兴趣之王’,什么方面都懂!”
周阳也不客气,学着《赤壁》里诸葛亮的台词嘿嘿道:“略懂,略懂,什么都略懂一点点,生活就会更美好一些。”
这是他的肺腑之言,但在在场几个人听来,感觉就有一些些可笑了。
其它人还好,只把这看作周阳装装门面的笑谈,直接无视掉。可那个总喜欢和人比、总喜欢揭人伤疤的“陈克波”就不干了,这下抓住机会哂笑道:“我看不是吧?现如今的社会,全才全tm窝囊废,全才全tm门外汉。你们想想啊,除去吃喝洗睡,每个人每天用来学东西的时间也就10多小时。你兴趣越多,每一样分配下来的时间就会越少,怎么能和那些把精力全部放在同一件事情上的人比?什么叫全才,哼哼,我看就是——‘全’领域都tm‘才’入门的卵蛋!”
这话虽然尖酸刻薄,但说得却不无道理。
在座的人都把同情的目光投向周阳,周阳却是微笑不语——对这个陈克波,两人有过一段积怨,他不屑于和他辩解。只有老四打着哈哈:“也不一定哦,像达芬奇——画家,发明家,数学家,物理学家,据说早几百年前就设计出了自行车的草图……”
“那是穿越者……唔,哪怕那是真的,历史上的全才也就这么几个,还都不是凡人。可看看周阳你大学时挂的那些科,就知道你玩不转这么多。还是学我吧,自始至终就唯一一个打篮球的爱好,现在在我们公司篮球队都打上了首发小前锋!嗨,我经常就在想,要不是那年我感冒了没上场,咱们学院也不可能15:83败得这么惨……”
15:83,这不仅是周阳在球场上的最大耻辱,也是人文学院篮球史上深深的痛。老四也是见证者之一,这下忍不住也有些怒了:“扯淡,我那场再怎么还抓了4个篮板,周阳也扔进去一个3分。就你当时那三脚猫功夫上场,还不被体育学院那帮猛禽给生吞了……”
有钱人说的话,那分量就是更足;有钱人放的屁,那味道闻起来就是大不一样。
陈克波也没有刚刚那么嚣张了,只是干笑着说:“是,是吧……不过那是当时,当时我刚摸篮球还不到半年。要现在,哼,以我首发小前锋的神准三分,看不射穿了那一群孙子。”
“就你们那三流的业余篮球队,打进个首发算什么?我看要让你们回去和他们打,恐怕输得会更多,人家的专业就是玩这个!”
“哈哈,老四这你就不了解了吧?我们公司上上下下8000多人,喜欢篮球的少说有几百上千,我可是他们中最厉害的5分之1!像去年我们和几家公司打联赛,对方聘请了不少专业球员,但我们最终还是拿了一个亚军。而且你们也知道我大学时3分就挺准,现在可以说是神乎其神了,命中率都超过了50%……”
“真的假的?”老四也有点懵,毕竟看这家伙不仅没有发虚变胖,身子骨好像还比大学时更健壮了些。
“千真万确。喏,给你们看几段我手机上的视频,都是前俩月比赛时我女朋友帮录的。看这场,这场最精彩,我31分钟内飙进6个3分不说,最后2秒还来了一个小抛投的绝杀……”陈克波乜一眼周阳,把手机音量放得大大的,无休止的炫耀着。于他看来,他又“比”赢了一个曾经比他强的人。
周阳刚开始只把他当一个跳梁小丑,理都没理这个曾经的手下败将。但当听到视频录音中那一阵阵赛场上的欢呼呐喊,不禁也有一些些久违的热血沸腾。
曾几何时,篮球可是他诸多“略懂”兴趣里最强势的一项。那时的周阳不高也不壮,跑得也不算快,但凭借着从初中就开始习练的控球技巧,经常能见他在球场送出一些绝妙的助攻。还有就是定点3分,往往是别人都在激烈对抗的时候,他一个人懒懒地站在底线,就像是在开小差。然后只要球传入他手中,就见周阳一个轻描淡写的投篮动作,球80%都能进!
这也是为什么以他如此普通的身体素质,却还能代表学院打比赛;这也是为什么后来他万事不如意,前女友却磨磨又蹭蹭的跟了他三年。
然而,就在他最巅峰、最澎湃,甚至已经开始幻想着加入校队的时候——那场83:15的屠戳,几乎是一瞬间就浇灭了他对篮球的所有激情。也正是那一场“以卵击石”的惨败,让周阳真正意义地体会了什么是业余健身,什么才叫专业比赛。那些花哨的技巧,在绝对的高度、速度、力量下面,简直就是不堪一击……
打那以后,虽说他偶尔还会和老四去球场投上一小会儿;偶尔也会在前女友的强烈要求下,在半场扔几个超远距离的3分玩。可是,周阳自此再也没参加过正儿八经的比赛。想起不觉有些技痒,正想着回去约老潘“挑一挑”,忽然——
一个最最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老公,加油。”(未完待续。。)
第287章 打脸
饭后k歌,这是必须的。
周阳也没有推搡,直接点了两首歌就开唱。那个女班长又一次惊奇了:“周阳,咱们一起聚也有十多回了吧,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见你唱歌!”周阳呵呵一笑,虽说他刚刚也唱跑了几个调,但这种宣泄释放的感觉还真好。
陈克波就不怎么开心了。
刚刚饭局上他炫耀了又炫耀,还刻意把音量调到最大,把那一段“老公加油”反复播放了三遍,周阳真的没听见?可他怎么一点点反应也没有?没有愤怒?没有挫败?没有难受?不行不行,自己费了这么大劲才抢过来的东西,绝不能让胜利来到如此寂寞。于是他在老四耳边凑了凑,给他好像说明了句什么然后拨通了电话……
周阳放得很开,放得比他早前预计的还要开。到后面哪怕是别人点的歌,哪怕是女人唱的歌,哪怕是他不会唱的歌,他也拿了个酒瓶当话筒,面对墙壁忘我的唱着,唱着,唱着……在他看来,只要挺过了最难受的这一会儿,只要强迫自己的大脑不去想,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没事的。
可还是来了。
就在他动情地唱着许巍那首《曾经的你》,嗓子都快要唱哑了的时候,包间的门推开,陈克波拉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来,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白叶!”
突然间的惊愕。
其它不认识的人还好,微微笑着点点头:“克波。你女朋友好有气质啊?”“恩恩,怎么有点像鲜花插到了牛粪上?”“嫂子,在哪儿上班呢?”……可老四的脸色就有一些难看了——白叶,这不是周阳曾经爱得死去活来的阳嫂么?他妈的,之前陈克波问他可以不把女朋友叫过来一起耍。当时他想都没想,就说来吧来吧,马上必须一定要来。哪想这逼不仅挖了自己兄弟的墙角,还敢带过来显摆刺激,ri你妈。
但工作了两年的人,早不已不是冲动莽撞之辈。
要以前。老四肯定就哥们义气的攥拳了;可现在。他离开渝城已经有两年,也不知道这里有多少枝蔓瓜葛,说不定他们三人已经冰释前嫌了呢?再看周阳只是略微失神,又不见什么过激言行。老四也就只有先不管了。
周阳心如刀割。
他原本就已经想到。白叶和自己分手也快一年了。她新交男朋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可这个人怎么能是陈克波?这个曾不止一次输给自己的手下败将!
陈克波这个人,贱就一个字。
大二下半期。周阳刚和白叶初恋上,又时常在球场上“妙传生花”,正是他最最难忘的黄金时代。当时白叶是个骨灰级的女球迷,就经常去赛场为周阳加油鼓劲,去球场督导当陪练。久而久之,就被当时一起打球的陈克波给惦记上了。
据事后白叶讲来,她好像只和他讲过三句话,这个猥琐男的情书攻势就开始了。好在白叶当时心里只有周阳,每当收到一封匿名信,她都会第一时间交给周阳。周阳最后是忍无可忍,就让白叶配合着设了一局,揪出了陈克波的真面目,给了他一警告。
没想这傻x还没完没了,不知又从哪儿得到了白叶的手机号,天天深夜给她发骚扰短信。周阳后来火了,确定号码是他后,堵在厕所里揍了他三拳。这厮自知理亏,哪怕长得比周阳高一点壮一些,却也没敢还手。
本以为这事就完了,哪想第二天他又一本正经地找到周阳,像个剑客似地说:“我要挑战你,一对一的决斗,只有赢了的人才配拥有她!”
麻辣隔壁,自己和女朋友正过得恩恩爱爱、甜甜蜜蜜的,突然横刺里冒出个傻x要和你决斗,你怎么处理?周阳当时都被气晕了,但想想还是应了战,并且是在篮球上毫无悬念的胜了他,他这才灰溜溜地淡出两人的视野……
到现在周阳都还清楚地记得,四年前的那场完胜后,他曾夸大其词的恐吓:“再敢骚我女朋友,看老子不找兄弟伙煽了你的生殖器。”完了觉得份量不够,又让白叶和他说一句,好让他彻底死了这条心。
白叶当时对这个人也是烦不胜烦,竟然平铺直叙地来了句:“醒醒吧,你在我眼中就是一坨屎,打死我也不会喜欢你。”然后含情脉脉的挽了周阳的手,矢志不渝地:“我是周阳的女人,这辈子只爱他一个!”听得周阳当时差一点就仰天大笑,心中是既爽快,又甜蜜……
可此刻,仅仅才过去四个春夏秋冬的今天,似乎一切都颠倒了过来。
什么叫现世报?现世报就是上午吃香豆,下午放臭屁;是昨天操野鸡,今天蹲大狱;是去年日狗,今年狗日……白叶啊白叶,不管这后来我们怎么形同陌人,但好歹曾经是真爱一场,你怎么能堕落到和“一坨屎”在一起?啊,还被他大大方方地带进来,打我现场直播的脸?
这已经不是一次简单的邂逅相遇,而是一次处心积虑的报复,是一次明目张胆的羞辱!
白叶没想到周阳会在这里,但仅仅也是一滞,就自了然地说:“巧啊,你也在。”周阳悲愤交加,差一点就要摔门而出,但最终还是强撑着:“巧,巧,很巧……”
周阳这些年,虽说事业上越爬越下滑,但心智却是着实成熟了不少——和白叶,他们经历了从青涩到甜蜜、从山盟海誓到爱恨纠缠、再从矛盾激化到最终分手,算是齐备了一份爱情兴衰存亡的所有步骤。虽说偶尔彼此心中还会有一丝丝年代久远的牵挂,但于现实生活中。他们早已是两个无权干涉管辖的自然人。
而且这一看就知道是陈克波“雪耻”的手段,自己不能中了他的圈套。于是该怎么怎么地,除了极少数人的苦涩落寞,大多人欢歌笑语,世界一片歌舞升平。
陈克波就是一个变态,见这样都还没击馈周阳,就又拉上了白叶唱情歌。而且他那歌声,连比第一次在ktv唱歌的周阳都不如,完全就是在鬼哭狼嚎。
周阳喝着酒,和老四不停摇着筛子。竭力控制着。但当听到陈克波用矫情、做作的普通话说出“下面。将由我和我女朋友联袂为大家献上一首《纤夫的爱》,请大家一起见证……”的时候,周阳终于忍不住,想吐了。
去了趟洗手间。浇上满脸的自来水。再正对着镜子发呆。老四跟了进来。
“草,那逼真恶心,受不了我。”然后劝慰了几句。老四说:“要不周阳你先回吧,改个时间再聚。”
这话原本说得贴心,但听到周阳耳中,却只觉更加不滋味。为什么,为什么连这个曾经最打抱不平的室友,撵轰的都不是那一对狗男女,而是劝自己先走?难道自己反倒成了第三者,碍着了别人的打情骂俏?又或是陈克波月薪5000+,所在的大企业有可能订购老四家的床上用品;而自己一个小小的网络编辑,不用担心把关系越弄越淡?
你们小看我了。
周阳用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水渍,忽然笑问:“老四,我把我女朋友也叫来,不介意吧?”
……
接到电话,那边的梁小婉挺欣喜:“老周,你想我了?”再听周阳把这边的情况说了个大概,她是相当的义愤填膺:“太,太可耻了!老周别伤心,你还有我呢。”
“你一定要过来救我。”顿顿,忽又觉得两人关系还没那么熟,周阳又补充道:“等过上几天,不管你想要什么礼物,我都会想办法送你。”
“好哇,好哇,”梁小婉摩拳擦掌:“我一定要帮你逆袭,让他们知道我的老周可不是那么好欺服的……”可当听说是在ktv,她又有一些些犹豫了:“老,老周,那种太吵太闹的地方,我,我不太习惯。”
“没事,到时我把声量调低一点。来吧,就算为了你下属的小小尊严,破个例。”
“那——好吧,本主编今晚就是舍了命也要护住你这只‘小鸡’。不过我不能呆太长时间喔,最多不超过两小时;还有到时如果有什么意外,老周你记得要保护我。”梁小婉郑重道。
“好好好,快点打个的过来吧,我过几天给你报销!”周阳现在一心只想着如何杀回去,至于梁小婉的话——意外?这可是正规的大型ktv,安保人员十几个,能出什么乱子?
……
约好时间地点之后,周阳又回了趟包房。
白叶脸红红的,眼神躲闪着,似是有几分尴尬。陈克波见他去而复返,原本闲着的手连忙抓住白叶,尖声笑道:“呵,周阳你这么快就回了?我还以为你躲在厕所伤心难过,一时半会儿出不来呢。”
周阳一愣,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我就是刚刚把我们俩的相爱经历给大家汇报了一下,大家正说我有一些残忍,抢了你的爱情坚果……”
草泥马,这事他还有脸公诸于众,表情还那么的洋洋洒洒?
“但我觉得没什么的啊,很正常嘛。‘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美好的事物大家都爱,又不可能共享,那就只有公平竞争了……”
“话不能这么说啊,克波。单身的你去追,随意;但别人都已经是一对了,你再去求,那不成挖墙角了么?”女班长终于说了一句公平话。
“挖墙角又怎样?自古以来都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总不能让一棵人参在个萝卜坑呆一辈子吧?我得承认,我曾经是比周阳差那么一点点;可我现在远远地超过他了,白叶‘弃他选我’完全是明智之举……”陈克波说话的口吻很玄妙,似真似假,给人的感觉一像是在挖苦周阳,二又有点像是在以朋友间不羁的口吻开玩笑。
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陈克波的话尖酸刻薄。但这种聚会你旁观者也不可能像卫道士般给予他强烈的批判。再看周阳都没和他较真,其它人于是也就是在干笑、低嘘两声后,继续强势围观。
可都到了现在,周阳竟然还能面带微笑。
也不知怎么回事,当他给梁小婉通了那个电话后,心里好像突然就没那么难过了。是不是人之所以会心痛,原因是心里缺少丢失了某种东西;而当你填充进去另一种更美更好的东西后,心不仅不再那么痛了,反而会有一丝小小的庆幸?
陈克波还在那儿渲染着他那“弱肉强食,挖墙无罪”的理论。白叶却是终于忍不住。出来澄清了:“你们别听他瞎说,我是和周阳分手半年后才开始和他交往的。”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恍然,唯独陈克波还在那儿强自辩解:“一样。都一样……反正你是先甩了他。后面再跟的我。孰强孰弱,大家可都是一目了然。”再看都没人搭他的话了,这厮竟然又装作很关切地问:“周阳你还没交女朋友吧?嗬。这年头,别说你那一两千的工资,就是像我们这种五六七八千的,东买西花的有时候也挺吃紧……不容易啊,这没钱没事业的,哪个女人愿意跟着你活受罪?”
要平时,周阳对这些“克波”话完全是充耳不闻,理都不理。像他这种打蛇上竿的人,给点阳光他就灿烂;给他点颜色看看,他回头就能虎逼逼地开一大染房。不过现在嘛,你这咄咄逼人都到了裆部,是该反击一下下了:“多谢关心,不过我周阳不仅有人要,还挺抢手。”
“抢手?就你这样了还有人抢?得了吧,除非回你们农村去,说不定还有几个嫁不掉的傻妞赖上你。再不就是那种老恐龙,大胖妹,运气好兴许能碰上一个人老珠又黄,正想找个老实人嫁掉的坐台小姐……”
“够了!”白叶实在听不下去了,他这么说周阳,不是间接说曾经的自己很贱么?
周阳却还是淡淡地:“这你就错了,我现在的女朋友不仅不老不胖不丑,而且职业正经,薪水恐怕比你还要多一点点……”
听了这句话,不仅是白叶竖起了耳朵,连其它人都是撇开了嘴——可能么?比陈克波工资还多,那月薪岂不是快上万了?这么有本事有能量的女人,怎么可能看上如此平凡普通、薪资差不多还是民工级别的周阳?
吹牛,一定是吹牛逼。
周阳当然知道这有点浮夸风了,不过装装门面撑撑士气嘛,只要梁小婉别把戏演砸了,又不用真金白银的硬碰硬,who怕who?
“那还等什么,赶紧把新阳嫂叫过来让我们看看啊!”这下不止是陈克波了,就连以老四为首的大家都好了奇。
周阳估摸着梁小婉差不多也快下车了,就说:“也行啊,她家就在三峡广场附近……那你们等我十分钟,我去接她进来!”
梁小婉果然已经到了,正坐在接待大厅的沙发等他。可,可这真的是梁小婉么?
平时在公司的梁小婉,一般都是扎个小马尾,化个小淡妆,再配一身邻家小妹的休闲衣裤,清爽,可爱,自然……可现在,看她这身穿扮——晚礼服,浓套妆,刚修整过的特别发型,再挎一精致小包,完全就像一个正准备参赴高级酒宴的名媛佳丽!一时半会儿,周阳的感觉有点像面对一个艳光四射的大明星,都不好意思和她打照呼了。
“老周,这里这里。”还是梁小婉主的动。
“小,小婉?哎哟我的大小姐,这就ktv唱唱歌,你搞这么隆重干什么?”
梁小婉吐吐小舌头:“很难看呀?这种晚礼服我也是第一次穿。”
周阳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要这造型都算难看,那世上就没美女了:“很好很好看,可是我怎么觉得有些别扭,都不敢正眼看你了?”
“哈哈,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咱们要在第一印象上给他一个下马威!”梁小婉这一笑,刚刚还高贵、典雅的大美人,瞬间又变回了那个妩媚、活泼的小娇娃。周阳看在眼里,心中那叫一骚动啊,胸口扑腾扑腾的,就像突然闯进一只爱的小鹿。在这一刻,他甚至觉得逆不逆袭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能否和梁小婉多独处上一分钟,或者哪怕是多一秒。
毫无疑问,梁小婉才是当之无愧的“女主no.1”啊。(未完待续。。)
第288章 逆袭
完美的逆袭,往往让当事人热血上涌,令旁观者拍案叫绝。
周阳又和梁小婉通了通“剧情”,顺了顺“对白”,两人坐上电梯往4025包间奔袭而去。但这戏还没开演,梁小婉就已经大大方方地挽住了他的手,说是要先“预个热”。于是这一路走下来,周阳身上不知聚集了多少嫉妒之光——别人至多也就是山鸡飞上枝头,恰巧撞到了一只寂寞、饥渴的凤凰。可你们再看看眼前这一对,那完全是“凡人勾仙”,逆天了啊。
ktv包间内,陈克波还在继续着他的“克波”话:“真是吹牛不用打草稿,你们看着吧,绝对是那种惨不忍睹的类型……恩恩,哪怕是长得没那么难看,也肯定是周阳花50块临时从发廊拉来的一小姐,求人配合着他装一回傻逼……”
这话太刺耳,白叶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眼瞅着随时就要火山爆发。其它人也是嘘声一片,那个女班长更是皱了眉头:“陈克波,这是老同学聚会,你嘴下积点德,别太过分了。”
“过分吗?哈哈哈,我这还只是保守估计,实际情况说不定会更糟……行吧行吧,我不说了,你们大家擦亮眼睛,‘猴’戏马上登场……”
“登场”二字刚一说完,门竟真的推开,周阳一脸豪迈地搂着他最最漂亮的小天使,闪亮登场。
艳光四射,光照彩人。
所有人的目瞪口呆。现实与幻想中的巨大落差。几乎令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傻愣了三秒!
“来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正牌女友梁小婉……”周阳脸上竭力装作很平淡,但心中却早已是乐开了花——众人的惊愕倒在其次,最最主要的是他现在搂住梁小婉的这姿势,实在是太亲昵太暧昧了。仅仅是手中小蛮腰,就让他真正体味了什么叫‘软玉在握,温香在怀’的快感。再看着梁小婉这一身公主夜宴般的长裙,感受着她无与伦比的美丽,恍然间。周阳感觉自己就像置身进了那个传说中的童话世界里。
谁说只有灰姑娘才在做着白雪公主的美梦?咱宅男就不能有变成白马王子的幻想?
梁小婉歉歉一笑:“大家好呀!实在不好意思。我刚刚正在参加一个重要的酒会,就这样被老周急急地拉了过来,都没来得及换一件衣服。”
女人们大多都是酸酸的,男人们喉舌翻滚。齐刷刷地摇着头:“没事。没事。你这身就很好看……”在座的差不多都是“中档人士”,除了周阳懵懂未知,梁小婉那一身价格不扉的装束。特别是那个lv限量版的包包,大家可都是识货的。
面对这么一身打扮的梁小婉,陈克波也没敢太造次,只干笑着问:“小梁你今年多大了?干什么的啊,周阳说你一月能拿好几万?”于他看来,梁小婉也就刚毕业不久的样子,哪里可能拿那么高的工资?明显是在撒谎。所以,恩恩,要先从这方面搧他们一耳光。至于那一身衣服嘛,租的,借的,地摊仿制a货?
众人都在洗耳恭听,没想梁小婉却只是瞥了他一眼,就拉了周阳道:“老周,我们唱歌吧?”周阳笑呵呵地,说好啊好啊,老四,帮我们点一个《月亮代表我的心》。梁小婉嗔怪,说怎么又是这一首?我们在一起都唱过几百遍了,你还不厌啊?周阳信誓旦旦的说不厌不厌,唱一千一万遍我都不厌……
两人一唱一和着,就这么直接无视了刚刚问话的陈克波。陈克波有些些尴尬,但心下却更加确定两人是在假装,更加坚信梁小婉不过是周阳请来的一个高级托。是了是了,看她这么青春那么漂亮的样子,难道还是风华大学表演系的在校生?
“哼哼,不过是一个学生,一个还没出过道的小演员而已。”念及至此,陈克波自负地清了清嗓子,有些愠怒道:“嗨,嗨……懂不懂礼貌啊你,我问你话呢?”
“抱歉,好像不懂礼貌的是你吧?请回去查一查《交际与礼仪》,第2章,看看女人的年龄能不能随便问;第6章,第一次见面,问陌生人薪资水平妥不妥当……”梁小婉语速平稳,不卑不亢。在座的人听了都是一惊,想这姑娘不简单呐,和周阳究竟是什么关系?
陈克波有点点晕,只得讪讪笑道:“那,那个我和周阳是朋友嘛,都是老同学,又不是什么陌生人。”
“哦?”梁小婉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问:“不是吧?我在老周的相册里怎么没见过你?”然后竟然真能指出几个人,大大方方地:“这肯定是老四,老周说你们以前经常一起打篮球”“你是赵金刚?呵呵,老周说你的学习很厉害呢”“还有这位姐姐,一定就是传说中那位漂亮又能干的女班长了”……
这下不止是老四他们,就连周阳都开始惊讶了——他刚刚在外面只是随便讲了讲这些人的性格特征,没想梁小婉竟就这样把他们给认了出来!
被点了名的人都挺高兴,纷纷主动的和梁小婉笑着谈,现场转瞬就热闹了不少。再看这样下去大家都快认可她的身份了,陈克波终于又耐不住道:“你说你们是男女朋友,证明呢,怎么证明?”
“证明?爱不爱是我和老周之间的事,凭什么要向你证明?”
“不,不是给我……是,是证明给大家看。”
“必须吗,班长姐姐?”
“不用不用,感情本来就是私人的东西,小婉你有权利不说。”虽然只聊了几句,但女班长对梁小婉的印象颇佳。虽说打心里她也不相信这两人是情侣,但眼看着陈克波这么无休止的挑衅,她索性就帮周阳打打圆场吧。
“你,你们……”陈克波越想越郁闷,干脆扯下脸皮道:“装,你们两个就继续装!真当我们是傻x啊,就周阳这样的能找到你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呸,打死我都不相信!”
“那你去死吧!”梁小婉嘲弄地笑了,然后欢快地对周阳道:“老周,要不我们吻一个,简单的证明一下?”
周阳何尝不想呢,但两人吻都没吻过,这手忙脚乱的一kiss,还不马上就露了馅?再说这是他们俩的第一吻啊,他可不想在今后回忆起这美好场景的时候,老是会想起身后有个恶心的傻x在现场。于是笑笑,对梁小婉说:“不要了,你别刺激到了人家。”
梁小婉都已经踮起脚尖,温顺迷人地闭上眼睛了,这下吐个小舌头,向大众苦笑道:“看吧看吧,是我想吻老周,老周他自己不要。”
众人都是惊羡地笑了。虽然觉得很荒诞,但从梁小婉的种种言行来看,她好像是真的喜欢周阳没错。陈克波突然发现自己出错了招,他不应该去搅他们模棱两可的爱情线,而是应该直接主攻周阳没钱的命门。
“哼,拜托你们演戏的专业一点行不行?如果不是假货,我看梁小婉你这一身差不多就得几千上万吧?再看看周阳你身上这皱皱巴巴的一套,配么?”
贫穷虽已不再是他的死穴,但周阳听后还是有点点懵:不会吧,梁小婉这一身就值好几千?
“怎么不配?又没谁规定了相爱的彼此一定要金钱对等……”梁小婉辩解,但声音不觉低了几分,心中似是有了什么顾虑。
“少他妈装,只有你们这种没见过钱的人才这破理论……看来我猜得没错,这衣服是借的,你身份是假的,还他妈装什么上层人士,笑话!”见梁小婉若有所思的低着头,陈克波只觉自己盯咬对了地方,索性来个赌博式的一针见血:“就你们这样的,不是我揭你们短,你们俩要加起来要有一千块的现金,我陈克波马上就这么滚着出去!”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梁小婉嘻嘻一笑,马上掏出钱包数起了钞票。
“嘎?”陈克波傻了,真的有?这女人不是来演戏的吗?身上带那么多现金干什么?就在他打着哈哈,正准备反悔的时候,梁小婉停了下来:“老周,凑给我50……”
“没,没有。”周阳尬着脸,杯具。
“啊,那等我再数数。”梁小婉把零钞全数了,又说:“976块5,你给我24就行。”
“也,也不够。”周阳都快哭了,生活就是荒诞剧啊。
集体性无语。
陈克波已经提到嗓子眼的心一掉回去,马上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狂笑:“哈哈哈,周阳啊周阳,我知道你过得窝囊,却没想到你堕落到了如此田地。我要是你,赶紧找块豆腐撞死了算逑,哈哈哈,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等他都快笑抽了,周阳这才摸了摸屁股后面的裤兜,慢腾腾地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百元大钞。再慢条斯理的把钱捋了捋,微微笑道:“陈克波,请你,给我滚出去。”(未完待续。。)
第289章 如果下辈子我还记得你
小丑,生活中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跳梁呢?
陈克波终究还是没有滚出去,只是不断诞着脸道:“玩笑嘛,哈哈哈,玩笑玩笑。”于他看来,自己输掉的不过是一场小小的游戏,周阳的窝囊还是毋庸置疑。原本他都还想再“克波”几句,但眼看大众眼中已是极度厌恶不耐,也就先吞了这无关痛痒的小小败果。
周阳也没有较真。
要知道,他今晚演这场戏的初衷,无非是向老四、白叶这几个曾经在乎过的人找回几分面子。至于这个陈克波,自己的好与不好,坏与不坏,和一条狗有什么关系呢?
女班长她们也不想把老友聚会搞得这么僵,于是把音量调大了十多格,对着话筒道:“少说话,多唱歌……快快,到《月亮代表我的心》了。”
梁小婉扯扯周阳的衣角,低声问:“老周,我们真唱呀?”
“唱,唱吗?”周阳也是一愣,这歌不过是他们刚刚设计的“对白”之一啊。
“那,那就唱吧……”梁小婉脸蛋红扑扑的,那可爱的模样是既兴奋又紧张:“不过这歌是我第一次唱,老周你不准笑我。”
“也是我的第一次。”
“……”
两人的对话都是咬着耳根说的,外人看来或许有些肉麻做作,但周阳心里却是说不出来的温馨与甜蜜。或许之前,他还会有意无意地瞟一瞟白叶,心中多少还有一些别扭感伤;但此时此刻。他全身上下只在乎着一个人,梁小婉。
哪怕这仅仅只是一场戏,哪怕这或许又是在两人“玩”的爱情世界里。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爱也真,我的情也深,月亮代表我的心……”竟然真的开唱了。周阳做梦都没有想过,宅了又宅的自己,竟然有一天会在大庭广众下和一个女人合唱情歌。但爱情的力量是无穷的,现在别说是唱歌,就是梁小婉让他在解放碑裸奔三圈。周阳都敢!
“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深深的一片情,让我思念到如今……”梁小婉也唱了,可她这哪里像是第一次唱,那音色完全是华语歌坛的小甜甜啊。
掌声与喝彩。不绝于耳。
这歌本来就挺**。两人是越唱越放开。唱到后面都手拉了手,深情凝着望!那些之前一直在怀疑的人们,这下差不多都傻了。心中是抓狂得不得了——这,这两人真的是一对?
男人们都在想,这女的是不是有病,还是周阳随身带了一根令人黯然**的利器?女人们也在看,这小子怎么越看越顺眼,会不会是刚中彩票,账户里多了个几百万?
一曲终了,陈克波马上拉了白叶:“走,老婆,去唱我们的《小酒窝》。”白叶借说嗓子不舒服,再怎么也不愿去唱了。
这叫自知之明。
不可否认,在梁小婉到来之前,白叶是这里当之无愧的大红花。气质也不错,放在风华大学这所以理工为主的院校里,绝对算得上“系花”级的可人儿。记得周阳当时也是费了吃奶的劲,这才在七八个竞争对手中脱颖而出,抢占了她这片令人眼馋的处女地。所以在两人曾经‘爱的天平’中,白叶大部分时间都是那个主导者,周阳事事都得惯着她。
可现在,在无与伦比的梁小婉面前,她就是一盘菜。
虽然还是不大相信他们是情侣,但眼看着一个比自己漂亮十倍不止的女生向周阳投怀送抱,白叶终于也忍不住开始去回想。想起这个男人曾带给自己温情、浪漫与刺激,想起他曾在篮球场上的闲庭信步,想起他在‘情人坡’弹唱给她的吉它,想起他在自己生病时全天候的陪伴,用他半个月的生活费为自己熬的王八汤……还有,还有——他用那些被自己再三嘲弄的“略懂”,曾带给过自己无穷尽的惊喜,快乐与温暖……
“这个男人,除了兜里没钱,其实没什么缺点。假如某一天他有了事业,自己会不会回去找他呢?”白叶心里有一点点乱。
不会。
哪怕白叶哭着跪着求他,哪怕自己终身不娶,周阳也不会再接受这个女人了。曾经的纯爱,不管对方如何矢口否认,周阳的记忆不会更变。但从今往后的白叶,在她扭扭捏捏和陈克波唱“小妹妹,我坐船头”的时候,就已经被周阳拉入了心灵永久的黑名单。
现实就是这样。
删掉一段情,就得加入一份爱,好在周阳现在心里满满的《全是爱》。
又轮唱了一会儿歌,除了极个别人,大家玩得都还算愉快。席间周阳点唱了那首信乐团的《死了都要爱》——这也算他在岛上练习了十多遍的主打歌了,唱得还凑合。原本这歌脍炙人口,是个人都会哼两句,大家也都没怎么在意。没想梁小婉却听得泪光点点,痴痴地望着周阳,道:“老周,再唱一遍,你再唱一遍。”
周阳又唱了一遍。
“还要,还要一遍。”
周阳看着眼眶都已经红了的梁小婉,不解地:“怎么了,小婉?”
梁小婉平复了一下有些激动的情绪,故作轻松道:“没,没有啊,这歌词不错,我想起了一部名叫《死了也要爱》的小说,很感人。”
“哦?”周阳柔肠百结,轻轻捏着梁小婉的手:“傻丫头,你什么时候变成小林黛玉了?”
梁小婉浅浅地笑了笑,突然像一只小猫般地靠到了周阳肩上,楚楚动人地:“老周,我要你抱着我,再唱一遍。”
啊?抱着你我歌怎么飙得上去啊?别人不会说我们吗?这样会不会太过了?饶是有些棘手,但周阳最终还是道:“老四。帮我再点一下《死了都要爱》。”
“……把每天,都当成末日来相爱,一分一秒,都美到泪水掉下来……不理会,别人是看好或看坏,只要你勇敢,跟我来……”周阳边唱边留意了一下歌词,再联想起和梁小婉的种种,心下不禁也有了些感伤。是不是,不管自己现在和梁小婉感觉多美妙。她出国嫁人都是不可逆的事实?又是不是。梁小婉想告诉自己——不管别人怎么看待,让自己抓紧这两月的时间和她好好相爱?
仅仅是周阳的猜想。
殊不知同一首歌到了梁小婉这儿,听进去的却是“死了”、“要爱”、“享受现在”、“奇迹不存在”……特别是当周阳唱到“把每天都当成末日来相爱”的时候,梁小婉把头埋得深深。手抓得紧紧。显然是又哭了。
周阳却在笑。
直到现在。他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梁小婉是爱自己的,很爱很爱。不管她到底有什么隐情苦衷,不管这份爱的期限有多短。反正周阳是决定——“玩”下去,先不去管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只需用心去经历这淋漓尽致的过程……当然,于潜意识里周阳还觉得——利用好了“梦想之岛”,等有了钱,只要有真爱,又有什么障碍是逾越不了的呢?
其后,梁小婉又和女班长合唱了一首《如果下辈子我还记得你》。很深情,很动听,叫好声一片。刚好这时老四出去叫东西,周阳也就跟了出来,把那100块递过去,说了声“谢”。
毕竟还是曾经的兄弟,要不是老四之前偷偷塞过来的这100块,刚刚丢脸的又是自己。
老四打个哈哈,只道是“小小赞助”,豪爽地说不要了。周阳心中一动,突然道:“要不老四你再借我一点,等……”话还没说完,老四就忙不迭地诉苦:“嗨,多了我也没有啊,你们这是看我表面风光,其实信用卡里还差着钱呢……”显然,他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四处借钱的烂账了——救急不救穷,也对。
那就算了吧。
周阳原本还盘算着,让老四投个资,以后给他几何倍数的大回报呢。可现在看来,两年多生意场上的利益熏陶,把曾经凑钱买一瓶矿泉水的兄弟情,熏淡了。于是只有笑笑,说:“也行吧,这一百算我借你的,下次见面还一万。”
回来,梁小婉说头有点晕,想走。正好周阳也不想呆了,这就准备起身告辞。陈克波郁闷很久了,这下又忍不住嘴痒痒:“哼,我看是寝室快关门了吧?这还没到12点呢,公主就变回灰姑娘了?”
没人理他。
梁小婉拍了拍晕晕的头,说:“啊,忘了礼物还没送给大家。”然后就从那个精致的小包中掏了掏,掏摸出几件诸如手镯、耳环、项链之类的小饰物,逐一送给在场的几个女人。周阳对这些东西也不了解,只想这就是街边上卖的那种小玩意儿,好看是好看,但应该值不了几个钱。
几个女人却是很惊喜,或者说,狂喜。
特别是女班长——当梁小婉掏空包包,把那个她一直在注视的lv送给她时,女班长喜不自胜:“这,这怎么好意思?很,很贵吧?”
“也不贵,600多美元,我哥的一个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
“吹牛。”陈克波冷哼一声,但现场仍没一个人理他。
“不行,不行,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女班长是欲拒还迎啊,很少人知道,她其实是一个包包发烧狂。
“没事的,不用客气,反正我也用不上了——恩恩,其实我屋里还有个更好的,班长姐姐你就收下吧。”
女班长开心到了爆,周阳却是肉痛到了跳。梁小婉啊梁小婉,4000多块的东西,你就这样送给了个仅仅是一面之缘的陌生人?你干嘛不送给我啊,我拿去贱卖了都不知能买多少斤的土豆花生,唉唉唉……
全场都震惊了。
轮到白叶的是一串项链,金光闪闪的,看样子价格也是不扉。白叶打死了都不收,梁小婉却是打死了都要送,两人你推我搡一会儿,急得白叶最后干脆说了:“你知不知道,我其实是周阳以前的女朋友?”
“知道啊,白姐,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更应该送——谢谢你丢了老周这块藏着翡翠的石头,让我捡了这么大个便宜。”
……
男人都是没礼物的,陈克波除外——梁小婉郑重其事地说:“我也要送你一样东西。”陈克波还没从梁小婉这一系列的大手笔中回过神,傻傻地问:“啊,我也有?”
“有,我送你一个评价,”顿顿,待所有人都在侧耳倾听,梁小婉这才一本正经道:“你是我见过最恶心的男人。”
目瞪口呆,差一点点就哄堂大笑。
“你,你他妈……”陈克波气急败坏,眼看就要动手打人——周阳怎么会看着心爱的女人受一点点伤?左臂挥拳迎住了陈克波那只袭过来的手,右手拎了个啤酒瓶在桌上就是一砸……
“哟,怎么碎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激动了……”这是周阳诸多“略懂”里面的一样,向老家县城一个名叫龙尾的初中同学学的招——诈唬。
又或者叫下马威?反正就是出现争执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敲个酒瓶,给人以马上就要杀人拼命的气势。然后等对方被这“特效”愣住的间隙,马上又变回一个理智、和气的正常人——当然前提是,这要在熟人众多,不可能打群架的现场。
像陈克波这种外强中干,对周阳一直有心理阴影的人来说,这一招无疑是很有用的。
“你,你要干什么?”看着破碎的半截酒瓶子,陈克波有点虚了。
“打架多没意思,改个时间打球吧。”周阳撇撇嘴,轻描淡写道。
“好,好,好,这可是你说的……”陈克波明明觉得自己会赢,但胸口却还是堵得慌。
周阳微笑着扔下酒瓶,拉了他的梁小婉,豪迈地扬长而去。(未完待续。。)
第290章 奴家碎步走
“感觉怎样?”
“爽。”
何止是爽,周阳现在的感觉那应该叫‘欲仙欲死’!
两年了,确切地说是自从那场83:15的惨败后,周阳还是第一次在这群老同学前找回到面子。特别是他刚刚用酒瓶砸出的那一声巨响,除了有向陈克波警示自己即将登场的霸道,更多的则是向在场的每一个人宣告:我,周阳,从此绝不寂寞、窝囊!
更爽的则是,刚刚走出欢乐迪不久,梁小婉就头晕晕地撒娇道:“老周,我要你背我!”
那就背背。
哪怕于大街,于渝城,于整个世界上的所有人看来,他不过是一只驮了美丽公主的小小青蛙。但我们的周阳仍然义无反顾地弓下了腰,坚如磐石地背起了梁小婉,背上了他从今往后最最爱的女人。而且不知是爱情的力量让他陡然强壮,还是身后梁小婉的体内全是棉花糖,周阳只觉步伐说不出的轻快——现在别说小跑小跳,就是立马来个720度的高难度旋转,那也是小菜一碟。
“够,够了,老周你不要再转,我头很晕。”
“遵命,公主殿下。”周阳马上换成有些夸张的‘奴家碎步走’,走着走着,忽然又异想天开道:“好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啊,要不我背你去解放碑,今晚咱俩露宿一次街头?”
“好哇……”梁小婉一半是无边兴奋,另一半却是无限疲惫:“今晚还是算了。改个时间再说……老,老周,我现在好累好想睡,你快送我回去吧。”
自然也是照办。
打的去了江北五里店,但下车还没几步,梁小婉就又腻腻地黏了上来:“老周,在你背上感觉真舒服,我,我还想要。”那迷朦酥软的媚态,直看周阳口干舌燥。心旌是摇了又晃晃。
那就继续背。
梁小婉不是巨#乳。但那两团软绵绵的肉球挤压到了背上,还是令周阳忍不住一波又一波的心猿意马。偏偏到了上楼梯的时候,梁小婉还在那儿气喘吁吁地不断提醒:“快,快。再快一点点……紧。紧。再搂紧一些些……”
再紧?再紧就紧得我下半身走不动路了。梁小婉啊梁小婉,你就不能换个地方诱惑我?
结果事实证明,是周阳自己想歪了——等屋里刚有人打开门。梁小婉立马就迫不急待地喊:“妈,妈,药,药,快给我药!”
周阳一愣,什么药?刚想探头去看,却被梁小婉抓住了药瓶:“看什么看?人家女人吃的药,也不知道害臊……”
“啊?什么病啊?严不严重?”周阳关切。
“没事的,就是调调气血而已啦。”
周阳还想再问,却突然被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你该走了。”
“啊呀——妈,这是我的同事,叫周阳……”梁小婉这才想起介绍。
“阿姨好。”周阳连忙问候,补搭上一个社会好青年的礼貌微笑。谁知梁妈妈一脸苦相,竟然还是那句冷冰冰地:“你该走了。”
周阳有些尴尬,正想着找什么话题破一破冰,以便留下来再多陪一会儿“肯定是来例假了”的梁小婉。梁小婉却也是道:“老周你先回吧,我也想睡觉觉了。”
也行。
反正今晚的所经所历,已经足够能让他回味很久很久了。只是那个一脸敌意的梁妈妈,也太缺一个长辈应有的风范了吧?是自己一身‘街边摊’的穿扮入不了她的法眼,还是她打心里已经认可了那个外国女婿,再也容不下任何男人向自己的女儿靠近?
棘手啊,很多时候,丈母娘比女朋友还棘手。
……
又坐了夜公交回沙坪坝,时间差不多已经到了23点半。
周阳在肿瘤医院下了车,顺着模糊的记忆,七拐八弯地来到了那片嘉陵江畔的荒树林。这儿离石门大桥很近,那年国庆节的“711路公交坠车”事故后,在这一带散步的人已经很少很少。而周阳所选的这一片小树林,更是离滨江路那边的灯光远远的,别说是这深更半夜的,平时那就是黄昏以后都不会有人。
可以放心地使用戒指,捡柴的速度自然会快上许多。而那把近些天被周阳再三重用的小刀,这下也开始初露锋芒——往往只需两三刀,一根拇指大小的粗树枝转眼就能被削断!
不过这里阴森森的,月光本就惨淡,再加上偶尔冒出几声乌鸦叫,直惊得周阳一身鸡皮疙瘩。于是柴也没多拣,只草草地塞进去两小格子的枝叶,就匆匆地出来了。
回来途经一条偏僻的小路,路的一边有几块半镶在土里的砖头。周阳看看四下没人,就想着用小刀撬一撬,把它们回收进自己的戒指。
没想无心插柳,在他挖第二块砖头的时候,无意中挖出了一条蚯蚓。
蚯蚓可是好东西,既能松土、施肥,改良土壤环境;又能供鸡鸭啄食,钓鱼作饵,入药治病,那是曾被达尔文誉为“地球上最有价值”的动物啊。周阳当下又撬挖了一会儿,选出9条外观尚可,品相还行的紫红蚯蚓,掺了一点点砂土放入绿色方格中。
再一路小跑着回来,在那家24小时营业的小便利店逛了逛,匆匆中也没找到任何可以栽种的种子。倒是途经街边一家水果夜店的时候,周阳灵机一动,花去27块称了半斤桂圆,三个皮球桃,两个大大的红富士苹果。平时这些东西,他一般都是舍不得吃的;要吃最多也就是去买点那种最便宜最普通的苹果香蕉梨,凑合着补充一下营养就行。但从今往后嘛,嘿嘿。嘿嘿嘿……
等回到“6室1厅”已经0点35分,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想起那片81倍种植空间,周阳这叫一个兴奋紧张啊。现在别说烧开水、洗脸脚,那就是连屋里的灯他都没开,这就匆忙地把水果放入戒指,迫不切待地躺上了床。然后四指相扣,四指相连,两个大拇指相对,再轻轻一碰……
岛上已黄昏,地面湿漉漉的。竟然又下过了一阵雨?
第一时间飞奔到岛中央。冲向那一片绿土——虽然早已有心理准备,但当亲眼看到上面的各种植物,周阳还是忍不住仰天大笑,欢呼雀跃得蹦了五尺多高!
12小时。外面仅仅才过去12小时的时间。这里面的变化大得实在太惊人。首先是那80株精选的辣椒秧——之前还纤细柔弱不到15厘米的小小秧苗。转眼就郁郁葱葱一片,开枝散叶地陡然蹦到了40多厘米!花生、土豆的变化同样恐怖,土豆的茎叶都飙到了50、60厘米高;花生。特别是那棵最早移植过来的花生,在蓬松油绿的枝叶间,竟,竟然都可以看到小小的花骨朵了!!!
至于红黄绿三豆、薄菏、金银花,也都发生了类似于外面一个多月的大变化。还有那些他中午时埋下的松子、山楂等等野果子,虽然百多粒里只长出了十多株,但株株的高度都超过了10厘米,成活率已经让周阳开心到了笑……
综上所述,现在周阳终于可以拍着胸膛保证:自己的推断是正确的,绿土之上,植物的生长速度是外界的81倍。81倍,这可是千真万确的81倍啊!虽然白天他已经规划构想了无数遍81倍生长的种种,但当现在亲眼证实后,周阳还是感到无边的惊叹,狂喜……
狂喜了十多分钟,周阳这才终于平静下来,开始动手清除绿土里的小杂草,再将9条蚯蚓放了进去。边放还边想,蚯蚓吃的也是绿土,繁殖速度可不可能也是外面的81倍呢?
接着洗了洗手,拿出塑料凳坐下,对着这一片神奇的土地发了一会儿呆。
周阳甚至有在想,等以后有了闲情逸致,可以在这上面种些名贵花草。到时就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边,泡上一壶茶,再悠了闲的去观赏它们加了速的绽放过程,想必一定会很美……
然后忽地从遐想中回过神,赶紧地掏出那三样水果——半斤桂圆,迅猛地吃掉;皮球桃吃了一个吃不下了,就用洗干净了的小刀切削出桃核,将皮肉放入白色方格中先冻着。大红苹果也是如法炮制,不过那籽粒就不止一对一了,而是差不多有30颗!
再把那两株薄菏、金银花移栽回到那边的“百草园”——“百草园”的花草也就刚适应才苏醒过来的样子,和这两株受过“先进教育”的没法比。又移了五株辣椒去“根据地”,这里的秧苗们虽也有略微的变化,但怎么比得上“九九神土”的天翻地覆呢?
空出的这一小片地,那更是早在那几株植物挖出来的一瞬间,就已经无间隙地埋下了三样水果的种子……等把这一通忙完,看着满手脏兮兮的泥巴,周阳幸福地一笑——“时间就是金钱,分秒都是效益”,这话在这片绿土中一点也不夸张。
天也黑了,周阳也困了,想睡觉——可这里刚下过雨,一地湿气地怎么睡?
没关系,咱又有柴了。
在“灶”的另一侧,换了一个新“床”址,点上几堆小火烘干着。同时“灶”这边也没闲着,把里面有些湿的草灰掏进一个口袋;再洗了已经有些生锈的锅,添上柴,烧上两壶开水;然后借着余热,又煮了8截香肠……
香肠煮好,那边的新“床”址也焙干得差不多了。又把旧“床”上的砖头批量放入橙色方格中,再回到新“床”址,把烘干后的砖一块一块地重新铺上——这种原本枯燥重复,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事情,到了他这里,就变得多姿多彩起来了。
周阳有这样一个理论——人在重复一种简单体力劳动的时候,他的大脑会处于一种轻松悠闲的状态。这时候去思考,往往比静坐冥思来得更纯粹,更彻底,更让人豁然开朗,更令人恍然大悟。像他现在这个样子,一边机械地铺着砖,一边规划着小岛的种种,创意点子可比那晚在雨夜中的枯想多多了。
所以千万不要小看劳动者,特别是那些一辈子都在重复着某种枯燥劳作的人们。他们的内心世界可以很广很宽,丝毫不亚于某些自以为是的思想家。再说周阳不是还有那么多“略懂”么?他不是还可以诵诵诗、唱唱歌;构思构思小说,回想回想他的梁小美人?
……
两小时后,待一切准备就绪,周阳开始睡觉。又八个半小时后,经过一场温馨甜蜜的美梦,自然醒来。
天也已经亮了,看样子又像是雨后天晴,艳阳天。
周阳巡走在岛上,但觉空气说不出的清新宜人,满眼皆是绿——确切地说应该是嫩绿,咦咦,地面怎么突然多了这些浅浅嫩嫩的小草?再想起昨晚在被窝里的暖和,对比一下前些天的温度——
难不成,小岛上的春天已经来了?(未完待续。。)
第291章 红玫瑰与白玫瑰
春天,是播种希望的最佳时节。
虽然还不能确定这里已经“春”到什么程度了,但抓紧时间搞种植,这是必须的。于是早饭一吃罢,周阳这就忙豁开了。
先把“试验田”这边的一些杂草给除了,然后又在“粪坑”旁挖了一个更深更大的“2号坑”,把之前锄出的所有草全给沤了进去。值得一提的是,周阳在收“内环河”那边的蔫草时有发现——弧性小沟内已经蓄积了七八厘米深的雨水,总体储水量已然相当可观。
还有那一口袋草灰,周阳原本是想撒在“九九神土”上催肥的;但多少有点担心曲解了这片绿土的神效,最终还是施加给了“试验田”这边的花生土豆上。
接下来就是长达7小时的拓荒时间,在紧挨着“根据地”这边的辣椒地旁,新开垦出了一片将近80平米的空地。席间馋了,有香肠;渴了,吃水果;枯燥了,诵诵词唱唱歌;孤单了,就去兔窝那边调戏一下兔周阳——提起它的两只小前腿,对着它可爱的小兔脸,变了态地说:“梁小婉,我爱你,我爱你,我真的好爱好爱你哟!”
兔周阳被他摇得头昏眼花,悲伤逆流成河,逮个机会撒了腿就跑。但等周阳过一会儿再去“嘿嘿”两声,它马上又会温了顺地凑过来,一点儿都不记仇,和梁小婉一样可爱。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周阳终于又体会到了这种久违的玄妙境界。
而且这种泛滥开来的相思之苦,不知要比他当初初恋时强烈多少倍——和白叶,那最多就是天天发发短信,夜夜煲煲电话粥;但现在对梁小婉,他是那种“刚分别就期待着再相见”,是源自灵魂地渴望着和她永永远远地在一起,分分秒秒都不愿意分开。
特别是当岛上的夜幕再次降临,周阳甚至有种现在就出去的冲动——去快步跑,去坐夜公交来到梁小婉家的小区;去翻围墙、去爬窗户地溜进梁小婉的卧室;然后就那样痴痴地凝望着迷人睡态的梁小婉,去傻傻守候她第二早醒来的满脸惊喜……
更甚至。周阳有在想是不是可以把这段奇遇告诉她。让她和自己分享这里面一草一木的喜悦,让她和自己共同见证小岛上一个又一个奇迹的诞生……
可,可是,那天电脑上明明说过要保证“秘密、天然、环保、道德”的原则。警示过“不可携带人类。切记”。要是自己贸然把这一切告诉梁小婉。“创造者”会不会给予自己严厉的处罚,或者干脆收回了“梦想之岛”呢?
那,还是先坚守这个秘密吧。不过从今往后得更加加倍的努力了。要争取早日把小岛上的奇迹带回现实,早日给予梁小婉无限的惊喜与刺激。
于是就又趁着朦胧月色,紧临着那条弧形小沟,续挖起了“内环河”。不同的是,今天他只用了4个多小时,挖出的长度几乎就是早前那条沟的两倍,差不多有150米!
锄头,升级中的潜力无穷无尽。
不过虽说这“神锄”帮自己省了不少劲,但一天中长达15小时的体力劳动下来,周阳还是觉得全身酸软,都快要累趴了。好在还有美味的狗肉香肠,又加上一盘爽口的红富士苹果。再擦了一把热水脸,烫了一个开水脚,钻进暖烘烘的小被窝,睡上一个美滋滋的大觉……
睡觉,其实是世界上最最美好的一种享受。
等从一场爽到骨子里的酣睡中醒来,日上三竿,天已经大亮。伸上一个大大的懒腰,周阳但觉整个人说不出的轻松舒坦,腰不酸了,腿不痛了,连因飙歌而有些沙哑的嗓子也都变回了正常……不对,好像比以前更哄亮,更有磁性了一点点!
怎么回事?
周阳记得以前自己一次性劳动太多,或者打球对抗时猛烈了一些,那种事后的酸痛至少会持续两三天。所以昨晚他拼了命地挖“内环河”时,就已经做好了今上午休养休养、续看那部外国小说的准备。可现在,他不仅没感到半分筋骨上的不适,反而像是刚喝下两杯虎鞭酒,全身上下都是劲!
是狗肉起作用了?
还是自己也像锄头它们一样,可以随着不断的劳动锻炼,把自己升级得越来越强?
念及至此,周阳不禁回想对比了一下——上个周日在歌乐山拖五十多斤重的狗肉时,感觉还挺吃力;但昨晚背更重一点的梁小婉,却是几乎没费什么劲。还有砖头,他刚从废墟上敲收的那会儿,一手最多攥一块;可之前他移“床”的时候,差不多都是一手两块,有时抓三块也未尝不可……
越想越兴奋,想到后面周阳干脆拿出一个小盆,从“内环河”中舀上满满的一桶水。再回忆对比地提了一提,掂上一掂——没,没错,自己的力气真的变大了,至,至少增加了一倍!
接着又围着“内环河”的轨道跑了两小圈,速度似乎也比前段时间快了一些……
周阳这叫一个乐啊,虽然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使然,但以目前这种趋势“升级”下去,只需多加练习投篮,往后在球场上大展雄风将不再是梦!
篮球,不仅仅是周阳目前最最擅长的“略懂”,也是他最最急需洗涮掉的耻辱,更是他记事以来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梦想!再想着今上午的时间本来就是“计划外”的,周阳索性先放下其它劳动,在北面环树带以内200米左右的位置,开建起一个篮球场。
当然,目前他所能做的只是锄草,先锄出一片篮球场大小的空地。下一步是夯实;再下一步是搅拌水泥、河沙、石子成混泥土,铺成一个场坝;再再往后再去考虑篮球筐架的问题……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慢慢来,一步一步脚踏实地去做。
于是整个上午的时间,周阳就贡献给了这片篮球场的规划地。到了下午,又是长达5小时的拓荒,在“根据地”这边开垦出了第四块“试验田”,差不多也有70平米。
这过程委实有些单调,好在除了“唱歌、诵词、规划小岛、构思小说、调戏兔周阳、展望梁小婉”等等这些调剂品,周阳还有着“九九神土”这个不断变化着的大寄托。
几乎每隔上两三小时,周阳都能观察到它们的些许不同。特别是那株早熟的花生,周阳完完全全见证了它“从渐渐展开橘黄色的小花瓣。到慢慢凋谢。再到果针悄然入地”的全过程。再等这一株的花刚凋谢完,其它30株后移进来的花生也开始蠢蠢欲动。截止天黑前周阳最后一次观察——最多两三天,它们就能鲜花怒放!
此外,那些土豆、辣椒、红黄绿三豆的秧苗。在周阳这两天的观察中。也是在赤果果地拔节生长着——枝叶越来越繁茂。估摸等不了多久也得开花了……还有那十多棵野果子树苗,短短时间内足足拔高了有10多厘米;以及岛内前天埋下的那三样水果种子,除了桂圆还没动静。苹果与桃都破开了细微的小芽芽……
这种看得见的植物生长,真是喜人。
然后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又调好了闹钟睡上6小时。6小时后醒来,白天劳作的疲惫似乎又消失了个干干净净,整个人说不出的神清气爽。
真爽。
再看这岛上黑灯瞎火的,周阳也不用巡视了,就那样直接躺在床上,四指相扣,四指相连,两个大拇指相对……
精神抖擞地回到现实中的小屋,时间6点48分——已经不算早,那部大种马的小说又只有先放放了。开门出屋,想冲个澡,但直到到了客厅看见热水器开着,周阳这才幡然想起现在正是和吴璐约好的“回避时段”。再听着里面的哗哗水声,饶是他为了梁小婉有在刻意地压制着,但多少还是有一点点心猿意马。
张爱玲不是说过么,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两朵花,一朵红玫瑰,一朵白玫瑰。
周阳不是一个滥情的人,但这一红一白两朵玫瑰,他都是缘自真心的喜欢。当然了,鉴于梁小美女昨天的表现是非常完美,周阳已经把她提升到心中最最爱的位置;而吴大美人呢,目前就只有委屈你作我的红颜知己吧?
虽然实话实说,目前周阳对吴璐的着迷喜欢,更多的是缘自她胸前的丰满,她**的修长,还有那一片千金难求的纯处之膜……啊啊,不能再想,不能去偷看,不能对不起我的梁小婉……
就在周阳战胜心魔,艰难地扭身往回走——他,他竟然又遇到了吴璐!吴璐刚从2号房中出来,看到客厅中的周阳也是一愣,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小声地:“不是你?”
厕所里洗澡的不是吴璐,那会是谁?
首先不会是罗玲与顾倩倩,牛管还在网吧上班也排除,剩下的老潘、蓝医、殷写好像都没有早晨洗澡的习惯啊?难不成是外带人员,殷写的那个少妇情人?
吴璐有点点急,小声抱怨着:“都20多分钟了,怎么还没洗好啊?”
周阳安慰她一声,说:“别急,我去帮你催一催。”但还没等他跨出步,就忽地听到几声困兽一般的“嗷嗷”叫唤,在这大清晨地就像鬼叫一般的凄厉碜人。
吴璐被吓得不轻,条件反射地就拽住了周阳的胳膊。周阳也是一阵头皮发麻,那声音半人半鬼,并不像是“6室1厅”中任何一个,难不成窜进来了什么外星生物?
自从拥有了无限神奇的“梦想之岛”,周阳的思维就已经打破了常规,开放到了全宇宙。
“要,要不要叫醒他们,或者报警?”吴璐死死地拽住了周阳,就像一个妻子般正在无比依赖地询问着自己的丈夫。
“等等,先别急……”都说‘美女所倚,气壮三分’,周阳稳了稳心神,倒也没怎么觉得好怕了。再看那热水器敞开着,料想里面的应该是真‘人’,可不能像上次那样急急地闹出一个大乌龙。况且真要有什么事,他只需大吼两声,身后的房间里就会速度窜出几个人!
就在两人以这种暧昧的姿势伫立着,正思虑着怎么处理这事儿的时候——厕所门开了,一个穿着皱巴巴的睡衣、骨瘦如柴的老男人,右手拿着一个密封的保温杯,一脸虚脱地走了出来。
蓝医?
三个人的尴尬。
吴璐后知觉地发现自己的失态,赶紧把手松开了;枉自周阳自称是一个“百事通”,这下不禁也有些卡壳地一问:“蓝医?你洗澡还拿杯子干什么,一边洗一边喝?”也不能怪他唐突,毕竟有的东西假可乱真。而且平时他不是经常见蓝医端了这个杯子,晚上跑出去上自习的么?
蓝医咧嘴一笑,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恐怖,不过气色总比昨早晨好了一点点。“你,你们……不,不好意思,影响到你们了。”
没事,没事了就好。
再说这大清早的,每个人都有赶着忙的事情,周阳也没怎么多想,就绅士风度地把洗澡权转给了吴璐。然后估摸着等她洗好了澡,大部队应该也都起床了,自己到时再去冲澡不太妥当。所以干脆去厨房洗了个漱,回屋再收了收东西,准备出门。
出门之前,看到正在寂寞刷牙的蓝医,心下想着消一消之前的尴尬,就不禁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怎么的蓝医,那么用力,把自己的嘴当成马桶来刷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蓝医满嘴泡泡地喃喃自语:“马桶,马桶,马桶……”
然后猛然一用力,将整把牙刷插入了喉咙!!!(未完待续。。)
第292章 计划不如变化快
医生,医得好别人的病,却治不了自己的心。
蓝医就像他手上的那个漱口盅——表面上不断向人们展现着它的“洗具”功能,但骨子深处,却终究是一个锈迹斑斑的大杯具。
周阳惊慌了,他哪里想得到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玩笑,就让一个29岁的医生彻底崩溃,癫狂自残于厮?
那要是一根筷子,蓝医说不定就已经死了。好在那把牙刷被他千刷万刷,刷头已经软化了不少;虽然刚刚他是奋了力的“终极一插”,但终究是没有直接洞穿喉咙。可饶是如此,这个绝了望的老男人也是一个趔趄跌倒在地,全身禁脔不止,满嘴是血地嗡嗡惨叫着。
周阳赶紧拨了120,老潘、殷写他们不一时也闻声赶了出来,几个人匆匆地随车去了医院……还算好,牙刷往里戳得不算太深,没什么生命危险。但伤在喉咙这个既脆弱又重要的位置,蓝医这几天是别想自然进食了。再鉴于他目前极度虚脱的身体状况,得住院,必须要有专业的护理才行。
“那就让他住吧。”看着虚弱得命悬一线的蓝医,众人只觉心中揪痛,无限关切。
可等轮到交钱的时候,现场就有一些尴尬了。其实也不多——先交500块的押金,让医生先处理着,后面具体的费用再另计。但500块啊,对现场的几个人来说都不算少了。
于是这清早八晨的,几个“6室1厅”的房客只好在医院大厅里苦涩地拼凑开来。老潘130块。殷写60块,周阳留了3块2毛的零钞,把全部身家的85块都给贡献了出来。还有顾倩倩,除了凑上兜里的25块零钱,还打电话让屋里的罗玲从卡上取了200块的生活费,风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有点出乎意料之外,但更多的则是感动。
在周阳看来,这一场大祸是自己诱发的,他必须要负主要责任。所以现在众人如此不遗余力的凑钱,帮的就不仅仅是蓝医一个人。还有自己。
但目前大家的力量也就这些了。往后的一笔笔医药费、住院费,还是得靠蓝医的家人来解决。虽说蓝医在经济上极为拮据,但他老婆还是存了几个钱的,垫付个一两千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大不了等自己有钱后。给她双倍额的报销。
周阳念及至此。这就拿起了蓝医床边的那部破手机。轻声问询道:“蓝医,我给你老婆打一个电话?”
蓝医情绪已经稳定了不少,听罢却是虚弱地直摆手。口齿模糊地:“不……不……”
“那——”周阳面露难色,总不能就这样一直拖着吧?
“赵……赵,赵强……”蓝医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再费了劲地做出一个“请你打电话给他”的手势语。
周阳点头会意,在“联系人名单”中找了找,果然找到了那个赵强的号码。再拨过去——对方是个中年大叔,听说这事儿也挺急,十多分钟后就赶了过来。
竟然也是一个医生。
而且巧的是,他在这医院正好有一个医生朋友,让人帮忙给换了间单人病房。再然后,在几个人的匪夷所思中,赵强又叫来了他约莫17、18岁的女儿,专门陪护“蓝叔叔”。
女孩名叫赵莹,长得虽不算漂亮,但给人的感觉很亲切,正好符合她即将卫校毕业的“准护士”身份。有了这父女俩,众人也都放了放心,纷纷回去忙自己的事了。
……
等周阳赶往公司,时间9点29分,差一丁点就超过了半小时。
还好还好,半小时内的迟到只需扣一半的钱,还有半天的工资可拿。原本周阳想干脆旷工一天,把余下的时间全部用到小岛之上的。但一来,岛上每天都有“累积不超过9小时”的登陆限制,他今天差不多已经用了6小时;二来,去采购种子、携带动物,可自己这身上的3块2毛钱能买到什么?
蓝医啊蓝医,你丫究竟遇到了什么悲据摧的事情,自己想不开不说,还偏偏赖上了我的“马桶”?唉,看来之前制定的那个“早晨去菜场市买种子,中午去厕所大面积种植”的完美计划,又得泡汤了。
计划,那是永远都赶不上变化快。
好在还有梁小婉,还有她这个让自己“开开心心上班去”的无限动力。可她座位上怎么没人呢?电脑怎么也没有开?
周阳刚开始还以为梁小婉去里面开高层会议了,又或者正在向总经理他们汇报什么事?可等他都“千百次凝望”地熬到了10点半,怎么还是没人?
忍不住给她发了两条短信,可等了十多分钟,怎么都没见回?又去楼道拨了她的手机——通是通了,但怎么一直没人接听?心下惴惴地回到座位,qq上问了问八哥,八哥说梁小婉今上午压根就没来!
“怎么了周阳,你不会是真的想着追我们的梁小主编吧?牛逼啊牛逼,那难度指数可是sss级,你都敢挑战……”八哥和八姐是一对,是出了名的八卦之王。
周阳没心思和他胡侃,只简单敷衍了两句,这就开始了痛并快乐着的“拨电话之旅”。但截至中午12点下班之前,不管他以何种心情拨了多少遍,对方都是那首《死了都要爱》的新彩铃,始终无人接听。
怎么回事啊?
周阳心里越想越乱,但最终还是强迫自己去了大都会的厕所,拎出那张凳子坐下。再四指相扣,四指相连,两个大拇指相对……
岛上也是中午时分,阳光正明媚,感觉比上次又暖和了一些。
周阳深呼上几口岛上清新的空气。竭力驱散着心中的浮躁。想,还是自己太急了,说不定梁小婉临时有什么安排,把手机调成静音了呢?至于担心她的安全,自己昨晚不是亲手把她送回家的么,这光天化日的和谐社会,能出什么乱子?
不能乱啊,周阳。你一个堂堂大男人,应该把精力多放到事业上来,而不是为了这种芝麻小事去胡思乱想。像个娘们似的去杞人忧天……
就这样自我调节了几下。整个人感觉平静了不少。再巡察,第一时间来到“九九神土”,变化,又是一轮天翻地覆的大变化!
30株花生的花期已过。果针满地。小小的果实已经开始在土里酝酿;75株辣椒、30株土豆花开正艳。特别是辣椒——最早开的一些白色小花凋零后,竟都已经长了出浅绿色的小辣椒!更让人兴奋的是它们还在不断的增枝长叶,小小的花骨朵也是层出不穷……
喜悦啊。照这趋势生长下去,晚上就可以尝到煮花生、炖土豆的味儿了,明早说不定就能摘一口袋红辣椒出去卖!
绿、黄、绿三豆的情形也一样,开花蓄果,枝繁叶茂。那10多棵野果子树苗们,又集体增高了20来厘米;小桃树,成活率66。7%,2棵;小苹果苗,成活率差不多有一半,14棵;桂圆小树,成活率……呃,怎么一棵也没有?
是埋种方法不对,还是桂圆的种子本身有问题?恩,到时回去百度一下。
但总体来说是瑕不掩瑜,岛上的形势一片大好啊。周阳接着又巡视了“根据地”这边的1、2号试验田,非常棒——虽然这里的植物们没法和“九九神土”上的那些变态比生长速度,但在绿水肥与草灰的双重呵护下,它们的植株似乎要更加的茁壮油亮。
再去兔窝那边,兔子们虽然还是只有7只,但每只差不多都已经有了半斤,长得还真快。另外,“百草园”的小花小草、“环树带”的小树小苗,也都在春满人间的大好形势下,很快地适应了这里,以较快的速度茁壮生长着。尤奇是那两棵小香樟,周阳前几次还没怎么留意,现在突然一看,竟发现它们都长到了2米多高!
这小小双塔,也算是岛上最高的标志性植物了吧。
再回到“内环河”这边,新挖出的那条沟内干干燥燥,想必岛内这两天没下雨,正常。可再看早前那条沟内的水位,转眼间就这样下降了1、2厘米,周阳这就有点点心痛啊——好不容易储点雨水,要照这速度蒸发下去,晚上进来可就没水可用了。
不行,得挖一个水池,把沟内的雨水给引进去。这样大幅减少水与空气的接触面积,蒸发量少上几十倍不说,还可以先喂着两条小鱼调**。
说干说干。
用去整整8小时的时间,在平行着“内环河”的外侧5米左右的位置,挖出一个长宽都是3米,深有1米5左右的大坑。然后再挖一条小渠,把弧性小沟内的水引进去,这就成了一个小池塘。虽然最终流进来的水没有预想的那么多,只把池塘灌有了40、50厘米深的样子;但周阳赤脚走在里面,感受着及膝的凉凉池水,还是很有成就感。
其后又睡了3小时的高质量“午觉”,疲惫一扫而光。再对着夜色呐喊了几声“梁小婉,我爱你”,吃罢两截香肠,四指相扣,四指相连……
回到现实中的厕所,第一反应就是掏出手机来看——果然有3条未读短信,9个未接来电,都是梁小婉!
赶紧给她回电话,也不嫌肉麻地倾诉:“小婉,我想你,我好想好想你啊。”
“我也想你,很想很想……”梁小婉那边的声音有些微弱,语气却是很欢喜:“老周,之前我出去忘了带手机,回来才看到你给我打了32个电话,哼哼你这个大坏蛋,都快把我打没电了!”
经她这么一说,周阳也看了看自己的手机,拷,马上也快没电了!
那就长话短说吧,梁小婉说她身体不舒服,今天就不来上班了。但她在家里可以上网,所以两人一会儿可以qq上聊……话还没说上两句,手机就自动关了机。郁闷呐,周阳赶紧收了手机往公司跑。
跑了一半突然又停住,犹了犹豫,直接转身去了临江门的公交车站……(未完待续。。)
第293章 史无前例的心跳
为爱痴狂。
周阳今年24岁,在工作、学习、生活上,按理早已不是一个冲动莽撞的小屁孩。可不知为什么——每当一面对梁小婉的时候,他的成熟稳重就会突然失效,回变成曾经最年少轻狂、最为爱不顾一切的样子。
费解啊费解,难不成是那个丫头片子给自己下了什么**药?
迷就迷吧,反正这种入迷的自我感觉还挺好。想来在整个大渝城,兜里只有3块2毛钱还敢去见女朋友的男人,除了咱周阳,还有第二个谁?
好在公交ic卡里还有几个钱,可以打卡上车。车上,周阳是敲了又敲电池,最后终于是利用上那最后一点电量,记下了两个电话号码。
然后下车,在一家鲜花店挑选了一朵红玫瑰,2块钱。再想了想,想到那个一脸冰冷的梁妈妈,终究还是没有直接冲上门,而是先在小区门口打了一公用电话。
“老,老周?哼哼,你怎么还没登qq呀,我等你等得头发都快白了……”梁小婉可爱的抱怨道。
“我在你家楼下。”
“啊呀——”梁小婉那边一阵惊喜,然后马上压低了声音道:“你怎么来了呀?不用上班吗?怎么不给我早点说……”
那滔滔不绝的架势,感觉像是就要这样聊上两三小时。周阳看看电话屏幕上过去的一分一秒,再想想身上仅剩的1块2,不得不打断道:“见面再说。见面再说。”
“我也想见呀,可我妈不准我出门。”梁小婉顿一顿,忽有些促憋地:“老周,告诉了你可不要生气,我妈她老人家非常恨你,她说了不会让我们再见面的。”
恨?不至于吧,自己和她老人家才见过一面呢,最多也就是‘讨厌’、‘不喜欢’,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恨’上了?
“老周你别急,我来想办法……”梁小婉在那边又开动了小脑筋:“啊啊。有了有了。老周这样——你现在先上来,在楼上楼道转角的地方等着;到时我让我妈下楼帮我买东西,那样我们差不多就可以见十分钟……”
也行,见了面再说吧。
挂了电话。接着又给八哥拨了一通。让他帮忙请个假。没想八哥却道:“你不声不响地去哪里了?赶紧回来。刚刚又点你的名了,经理很生气,后果可是很严重啊。”
严重么?
周阳无所谓地笑笑——要不是为了“梁小主编”。说不定昨天他就把辞给职了。寄人篱下,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被诸多条条框框束缚着,还不如动用自己的创意去创业。至于梁小婉,以目前两人爱的进程,这种办公室内的小小暧昧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挂罢公用电话,周阳进了小区,循着记忆来到梁小婉家屋外的楼道。再趁着四下无人,从白色方格中拿出那小半盆香肠,放进红色方格中加了加热——四分钟后拿出来,狗肉特有的香味,飘啊飘啊飘……
这时候,楼下的房门终于打开了,梁妈妈一脸狐疑地:“上月我不是一次性给你买了三包吗,怎么全用完了?”
“哎呀,那个牌子我用起不习惯嘛,快去快去,我要‘自由点’……”可看梁妈妈还是半信半疑的样子,梁小婉不禁有些急了,干脆又打了一张悲情牌:“妈,就当这是你最后一次帮女儿买卫生巾吧。”
“好,好,妈这就去。”梁妈妈的态度立马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声音似也有了几分感伤:“但你要听妈的话,不要想着溜出去,更不准再和那个害你的人打电话。”
周阳心头一跳,害梁小婉的人,谁呀这是?
“知道了,知道了,”梁小婉目送着梁妈妈下了楼,一个人倚在门口自言自语:“呀,什么味道啊,这么香?”
“当——当——当——当——”周阳左手握了玫瑰,右手端着香肠,风度翩翩地走了出来。
“花,花?”梁小婉惊喜得不得了,但旋即立马,又见她像个女特务似的压低了声音:“嘘……老周,快,快进来。”
……
思念一个人的时候,时间会感觉很长很难捱;可等真正相见后的现在,同样的时间怎么又变得那么短?五分钟,梁小婉仅仅是赞美了一下玫瑰,再尝了一小片儿香肠,五分钟的时间就过去了。
还有五分钟,周阳知道不能再浪费一分一秒,直接伸出双臂就是一个海枯石烂的拥抱。梁小婉温顺极了,不仅没有丝毫的抗拒,反而仰起了她迷人的小脸蛋,可爱至极地提醒道:“我说老周,还有三分钟呢,你可以吻我一下下。”
接吻,来啊。
周阳还好,再怎么以前和白叶有过不少罗曼蒂克的练习,这下吻得可以说是轻车熟路,款款深情。但梁小婉的表现就令人大跌眼镜了,舌头僵硬,吻技生涩不说,吻着吻着竟然还来了一句:“呀,你的舌头伸进来干什么?”
深吻啊,难道你以前kiss不用舌头的?
“这,这是人家的初吻……”梁小婉脸蛋红扑扑的,满面娇憨。
什么?初吻?周阳喜不自胜,要知道这初吻后面的冰清玉洁,那是比普通处女的含金量还高啊。但怎么可能呢?难不成她的那个未婚夫是傻子、弱智、白痴……
时间到了,周阳说再抱10秒;10秒的时间抱了30秒,梁小婉又说还要3秒;3秒的时间又抱了10秒,两人依旧是你情我浓,怎么也分不开……直到最后还是周阳理了智,说我先出去吧,在楼顶,你等下有机会了再上来。
“但可能要等很久……”梁小婉把头徉在周阳胸口,那是相当的恋恋不舍。
“没事。不管多久我都等。大不了等到晚上,等到你妈睡觉以后,我们再……”周阳正信誓旦旦地说着话,突然——
门外响起了掏钥匙的声响,梁妈妈回来了!
两个人的惊慌。
电光火石间,梁小婉赶紧朝一个房间指了指,周阳飞了快地窜进去——是梁小婉的卧室,传说中的闺房。
梁妈妈几乎是在下一秒就推门而入,进屋就质问:“你刚刚在和谁说话?”
“没,没有啊……是。是电视的声音。”
万幸。电视里正巧在重播着第n遍的《奋斗》,向南和杨晓芸正在斗嘴,声音还挺大。但梁妈妈也不傻:“不对,我明明听到的是你的声音……”可也不够聪明:“说。是不是又和他打电话了?”
周阳捏出一把汗。梁小婉放下一颗心:“没有哇。刚刚是公司那边打来的电话,问我工作上的事呢!”
“不是他?”梁妈妈虽然不大相信,但也不是那种特别较真、非得把手机抢过来看了才肯罢休的人。
“不是。不是……哎呀妈,就剩这么点点时间了,你就让我自由自在一点,不要管那么多嘛。”梁小婉又要出悲情牌。
梁妈妈的态度果然又来了个大转变,竟有几分哽咽地:“好好,不管不管,妈不管。可小婉,妈也是为了你好啊,就想让你多活……”
话还没说完,被梁小婉急急地打了个断:“妈你别说了!快把‘自由点’给我吧,我回屋休息一会儿,妈你别进来啊。”
……
于是接下来的三个小时,周阳是完全陶醉到了爱的海洋里。因为梁妈妈就在客厅,时不时还要途经门口做来来回回的家务。所以屋里的两个人只能把声音压得低低的,互相咬着耳根,说不出的暧昧。
感觉这样聊得还不够尽兴,梁小婉后面又想出了一个更能畅所欲言的办法——打开音箱,放上几首舒缓的音乐,对外面的梁妈妈说:“妈,我灵感来了,现在要写一会儿东西,你别进来打扰我哟。”
然后在桌面新建了一个word文档,把字体调得大大的,‘红’男‘绿’女,开始了这种面对面的打字聊天。刚开始,两人还是一个坐椅子一个在床头,一个人打字另一个人看,问答式的内容都还算清淡。但聊到后面,随着暧昧度的不断飙升,周阳干脆把梁小婉拉过来,让她直接坐到了自己的腿上!
再接下来的每个细节,那是一针一线地镶进了骨子里,令周阳终生难忘!
周阳后抱外环绕,下巴温了柔地贴着梁小婉的脸颊,疯了狂地嗅着她的淡淡体香,再握住她的葱白小手,在键盘上一字一字地敲打着:“小婉,我决定爱你一万年……”
梁小婉整个身子软软地后倚着,紧紧地靠在周阳钢铁般的胸膛,再时不时后仰起小脑袋,配合予无限温情的耳鬓厮磨。
“老周,我感觉好幸福……”待为时八分钟,吻得天昏地暗的一个长吻后,梁小婉也反抓上周阳的大手:“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不只是朝夕,我还要永远,永永远远的和你在一起。”
“我也想啊,可是不行,上天要我必须去……而且计划突然改变了,我恐怕要提前走。老周,我,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只剩下最后四十天了,但也可能等不了一个月,我随时都可能……”
“不要!不要!”周阳紧紧地箍住梁小婉,好想把她放整个人放进心里,生生世世地都不要分开。“小婉,你完完本本地给我讲讲怎么回事,究竟是要去哪里?还有那个未婚夫到底是谁?又或者是不是你妈妈逼你去的?”
“不是不是,老周你别问了,很多东西是我们改变不了的,知道后只会徒增烦恼。倒不如让我们抓紧时间,去好好地享受现在……”然后红了桃腮,把整个小嘴都凑进了周阳的耳朵,不胜凉风的娇羞道:“老周,我不能做剧烈运动。但,你可以再进一步。”
啊?
再进一步?
是不是自己的手可以伸进去,去赤果果地抚摸那一对小蜜桃?又是不是自己可以褪下你的衣裤,去慢条斯理地吻遍你的全身?再再往后,自己是不是就可以释放出那只寂寞了24年的飞机,让它轻轻地……轻轻地……轻轻地……
周阳从来没想过,爱情可以进展得这么快。
虽然身体的某个部位,正以前所未有的激情昂扬着;虽然胸口的那颗心,正以史无前例的频率跳动着,可是——周阳却突然有些犹豫起来,这样对一个别人的未婚妻,妥当吗?失去贞操的梁小婉,今后会不会在老公面前抬不起头来?还有最最基本的,安全措施有吗?要知道他也是第一次,不可能像大神们那样收放自如,到时把梁小婉搞怀孕了怎么办?
可是,当看着怀里的梁小婉,看着她如这般娇羞,若那般撩人,他实在又是忍不住……那,那什么,‘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不,不管了,先掌握了两个关键点再说!
结果却是——等周阳的手刚刚不顾一切地攀到半山峰,门口忽地响起了旋转门把的声响,接着就听到梁妈妈的疑问:“小婉,你把门反锁了干什么?快开门,该吃药了。”
“啊呀——妈,”梁小婉被吓懵了,余韵未断地呆愣了几秒,这才一边给周阳拉开衣柜门,一边慌了张地解释:“妈,妈你等一等,我在换衣服呢……”
“哦?”梁妈妈的怀疑更深了。
幸好是没有被发现。
等梁小婉藏好了玫瑰与香肠,再整整衣衫去开门——梁妈妈只是进来送了送药,和梁小婉聊了几分钟周阳听不太懂的知心话,就若无其事的出去了。
周阳弓腰躲在衣柜里,那可是‘满柜皆是女人香’啊。
挂在架子上的风衣、套裙还好,至多是让周阳叹了叹它们质感美妙;可再看看那些贴身衣物,闻着上面梁小婉特有的体香,周阳就有点想入扉扉了。再等不经意瞥到左侧角落里的可爱小内衣、性感小内裤,周阳就忍不住……
忍不住等梁妈妈刚一走,待梁小婉摁下门把的一刹那——如饥似渴地跳出来,抱了梁小婉就上床……梁小婉却是有些怕了,轻轻抗拒,低声提醒道:“呀呀,别急呀老周。我妈现在在客厅,呆会儿等她去厨房做饭的时候,我们再……”
可周阳已经被撩拨得欲罢不能,全身上下都是火,这下哪里还控制得住?于是欺身压下去,嘴上疯狂地吻着,左手抚摸游移,右手直奔主题地撩起了梁小婉的裙子……那样子,说好听点叫‘情不自禁’,说难听些那就叫‘兽性大发’!
“老周,老周,不可以,不可以……快起来,我身体受不了,不能太剧烈。”梁小婉嘴中虽这么提醒着,但身体却不见有多反抗,甚至——有一丝丝条件反射的亢奋与颤栗。周阳想当然的以为,这应该是女孩子在前戏时段的‘口是心非’,是‘破茁成蝶’前的国际惯例。于是不仅没停下手中动作,还动手解起了自己的皮带……
殊不知,在他忘乎所以的身背后,正站着一个手握菜刀的梁妈妈!(未完待续。。)
第294章 小蝌蚪
“禽兽,王八蛋……我要杀了你。”
当头棒一喝,周阳登时清醒了大半:“啊啊,阿,阿姨?”
“妈,你干什么呀?快把刀放下来!”说话梁小婉气喘吁吁,脸色苍白如纸。
“小婉,你没吃什么亏吧?”梁妈妈一边和声关心梁小婉,一边厉声骂着周阳:“禽兽,我要告你强奸我的女儿。”
“不是这样的,阿姨您误会了,我和小婉是真心相爱。”
“爱?爱?”梁妈妈气得直发抖,手上的菜刀在周阳头上来来回回的晃,晃得梁小婉一个劲儿地尖叫:“妈,你别冲动呀,妈……爱,是爱,我爱老周,老周也爱我。”
“爱?爱算什么东西?爱比命值钱吗?”梁妈妈越说越激动,也越说越伤心,到后面几乎是哭着向周阳咆哮:“滚,你给我滚出去!以后要再看见你来骚扰我的女儿,信不信我真的砍了你!”
……
周阳最终还是狼狈地“滚”了出来——梁妈妈不仅情绪不好,心脏也不大好,刚激动了几句就开始捂着胸口翻白眼。等梁小婉找了两片药给她吃下,她刚缓过一口气,见了周阳又是:“滚,你给我滚出去。”
没办法,只有先回避一下了。
离开之前,周阳看到这母女俩正悲情地抱在一起,夸了张地放声大哭。
费解啊费解,为什么,这究竟是什么呢?看梁妈妈也不像那种很苛严的人啊。可自己还没怎么得罪她呢,她怎么就对自己那么的恨之入骨?
周阳心里乱七八糟的,直到转了两趟公交回到沙坪坝,仍然没理出个什么头绪。再看看时间,还早,才5点半,便又顺路去风华大学的校园转了转。
也不是没想过马上回家,去通过在岛上的拼命劳动来忘却烦恼。但今天只剩下1次、总共不超过2的登陆时间,他想留到晚一点,等里面的花生土豆熟透了再进去。
心事重重地走过‘断肠桥’。来到风华三景的‘相思湖’畔。坐在一块岩石上发了一会儿呆。脑中所想,全是梁小婉。想下次应该给她什么惊喜,想她明天会不会去上班;想她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想如何扭转梁妈妈对自己的成见……想到归根结底。还是那一个字。钱。
有钱才有主动权。
只有等自己真正的有了钱。而且是足够多的钱,一切才可因我心而变。是了,与其这样凭空郁闷。还不如多想想挣钱的办法,想想如何在40天内挣到一笔足够扭转‘梁小婉必须出国’乾坤的巨款……
念及至此,周阳心里轻松了不少。正起身欲走,一个拿着网兜的小女孩走了过来,怯生生地问:“叔叔,可不可帮我网一下蝌蚪?”
叔叔?周阳苦苦笑,岁月不饶人呐,两年前同样的孩子都叫自己‘小哥’,现在转眼又成‘大叔’了。不过这小女孩挺可爱,长得胖乎乎、白生生的,和她旁边的一个黑黢黢、瘦兮兮的小男孩形成鲜明的对比。
“蝌蚪?这附近有蝌蚪吗?”周阳心中一动。
“有呀有呀,有很多呢,在那里,叔叔你看!”小女孩兴奋地指着路。
周阳随着两个小孩来到湖的那一边,果不其然,岸壁的水草之中,浅畔的岩石之上,胖头蝌蚪还真不少。于是就用去10来分钟的时间,在他们欢天喜地的助威声中,网到了20多条小蝌蚪,顺带还有几条牙缝大小的小鱼小虾。
“叔叔,你要不要?”瘦兮兮的小男孩还挺讲义气,懂得共享。
“不用了,你把你们的网兜借给哥哥一下,哥哥自己网。”周阳不遗余力的纠正着他们对自己的称呼——想来这俩小孩挺有意思,说不定以后还会再见。
于是便又费了一小会儿功夫,给自己精挑细选了6条蝌蚪、3只小虾;再摘上两片荷叶,兜上点水,将它们临时性的放入其中。至于那些小鱼,一看就知道是那种永远长不大的孬品种,周阳没收。
还有,在岸边的水草中,实验性质地采收了三束红红的螺蛳卵。心想,“创造者”虽有要求每次携带的动物不能超过9只,但卵蛋应该不算吧?若是这次的携带成了功,那以后就可以把大量的鸡、鸭、鹅等等蛋类带入岛上孵化,不知又要便利上多少倍……
在此期间,那‘黑白配’的俩小孩一直环绕在周阳身旁,唧唧喳喳地叫个不停。周阳也是童趣大增,就削了几根柳条,采了几朵野花,给他们一人编送了一个小小的花环。末了想到“无意插柳柳成荫”的典故,便又给自己削了两根精壮一些的柳枝,想着带回去插插看。
……
再回到“6室1厅”,见厅里没人,就赶了紧地钻进了厕所。
先把蝌蚪、小虾放进那个最大的2l塑料瓶,再依次给剩下的各器皿灌上自来水,接着又洗了一个澡,搓罢几件衣服。回屋,手机也充上一些电了,给梁小婉短信,没回。又拨电话,通了,但一直无人接听。
周阳心里不禁又有点点乱,但回想到中午的前车之鉴,终于还是控制住了自己不乱想——想也没有用,还不如抓紧时间做点实事。
那就打开电脑,在百度上搜索了一些农业方面的相关资料。直到现在,他才有些后怕地发现:兔子的肠胃非常脆弱,平时身体所需的水分都只能从鲜草中摄取,而不能直接喝水。而自己那天不仅给小兔子们喝了水,而且还敢是温开水,那错误犯得可真够愚蠢的,差一点就害了兔子们的小命,让它们集体“腹泻而死”……
还有桂圆——桂圆其实就是烘干后的龙眼。龙眼的果仁本来就很娇气,想必在烘干的过程就已经失去了活性。所以要是想种这类果子树,必须得买最最新鲜的龙眼才行……
看来这都市种田也不能太‘自以为是’啊,得遵从自然规律,不能想当然的乱来。
接着又重点查了查花生、土豆、辣椒的栽培需知,至晚8点,待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周阳这才关了电脑,去厨房翻洗出一把旧锅铲。再又把那晚炖鸡架用剩下的油、盐、姜、蒜、鸡精放入戒指,给梁小婉发了一条“我现在有事要办。晚会儿再和你联系”的短信。关上灯,爬上床。
四指相扣,四指相连,两个大拇指相对。再轻轻一碰……
岛内。水平面上。正冉冉升起一颗鲜艳夺目的红太阳。周阳也没空欣赏这如画美景,便就飞了快地冲向“九九神土”——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是辣椒。
辣椒。红红的小辣椒,红得娇艳欲滴,红得无与伦比。
这也太出乎意料了吧?原本周阳以为,这一轮进来最多能摘几个酱紫色的半红辣椒,先佐配着炒一个土豆丝;哪想现在不仅枝枝杈杈都结满了椒尖朝天的小辣果,而且更是差不多有四分之一的辣椒都已经红透了!
再看那两株最早从试验田移植过来的‘代表’,也是早早地就熟了个透——花生下面长出了19粒白白嫩嫩的新花生;土豆以下多了4个大、中、中、小的新土豆。至于那后移栽进来的60株‘大部队’,周阳也有各挖一株观察了下——土豆已经有了七分熟,花生也饱满有了五成,看来等会儿凌晨再进来就可以集体收获了。
九九神土,寸土寸金;时新时异,分秒必争。
周阳前手刚把这四株花生、土豆给挖出来,后手紧跟着就把戒指里的姜、蒜给栽了进去。然后去“池塘”那边插上柳枝,放进蝌蚪、小虾,又将螺蛳卵固定到了池壁之上。再把刚挖出来的几个土豆洗了洗,用手直接撕去嫩皮,放进锅里煮熟,倒入油,掏碎成泥……
土豆泥,特别是刚出土土豆捣成的泥,那本应该是清香味美,甘之如饴;可看看周阳——吃着眼前这一盆他自己精心烹饪的‘主食’,那表情是既**,又痛苦,满头大汗不说,连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辣,辣,真tm的辣啊!
周阳是蜀南人,又在渝城呆了这六七年,平时炒菜炖肉向来是个辣椒狂,对辣度的需求也算是重口味了。虽说他之前灌香肠的时候,去菜市场买的已经是最辣的干辣椒,但这后面却没在狗肉里感到多大的辣味,心想当时那小贩提醒的“辣得很,一次不要放太多”不过是一句浮夸风的广告。这下再看了那满枝火红的鲜辣椒,他不禁就有些‘辣欲大增’,干脆一次性往土豆泥里加了半斤有多……
哪,哪,哪想到它们有这么辣,辣,辣得真变态!
但心里却是喜不自禁。周阳想啊,父母在老家县城经营的那家小面馆,往往为了满足家乡人的‘辣胃’,每年光是用在辣椒上的成本就得两千多块!他这下不仅可以为屋里省下一小笔钱,而且随着后面不断的‘优种优育’,越来越辣的辣椒必将成为‘周记面庄’的一大特色招牌!
恩恩,还有花椒、胡椒、八角、陈皮、葱、姜、蒜等等这些基本作料,除了可以在岛上晒干存储后批量拿出去卖;还可以利用上“九九神土”的超速育种空间,挑选出每一季最最优良的个体,无止境的变种优化,培育出最最具特色的作料。哈哈,到时除了向父母、舅舅供应这些作料,自己说不定也可以在渝城开一家最最地道的小面馆,取名就叫梁小婉的‘内牛满面’……
未来,无疑是美得不得了。但低头看着这一盆火红的土豆泥,周阳真想哭啊——多么鲜香的土豆,多么**的辣椒,却被自己糟蹋搭配成了‘辣泥巴’。没办法,这一顿又只有吃狗肉香肠了。
……
吃罢饭,先摘了一轮已经红得不再能的红辣椒,约莫有7、8斤。周阳盘算着这离外面的明早还有很长时间,料想到时拿出去卖怕都已经不新鲜了;便索性把它们放入橙色方格,烘成了2、3斤重的干辣椒。
然后又摘掉一些冗余的辣椒叶,细心除去“九九神土”上的每一株杂草,把那10多棵已经非常拥挤的野果子树,移植到北边的“环树带”。空出的这一小片地,周阳从密匝的苹果苗中挖出那两棵小桃树,靠近条形石的边给给种了下去。
一来,桃树开花结果所需的时间最短,等不了多久就能吃上汁多味美的鲜桃;二来,现在外面正是苹果成熟的季节,桃子却已是反季节水果,到时拿出卖的价格肯定要高;三来,也是最最重要的,周阳下一步准备从网上买一些种子回来种人参。人参喜欢阴凉、湿润的气候,虽说在“九九神土”的生长规律不一定和外面相同,但树下种参,也算是一种比较合理的搭配利用吧。
接下来又去“篮球场”那边锄了6小时的草,加上上一次的劳动,锄出的空地差不多也有400平米,和一个标准篮球场长28米、宽15米的面积已经很接近了。
感觉累了,就睡上几小时的觉。再起床,就着朦胧的月色,马不停蹄的续挖“内环河”。
劳动,已经成了一大享受。
就在周阳摸着黑不知又挖了多久,那一段新的弧性小沟差不多也快有300米的时候,突然——一锤熟悉的钝击,一股熟悉的吸力,正在弯腰捡草的周阳只觉头一晕,就这么被强行扭送回了现实。
时间到了。
现实小黑屋中的周阳睁开眼,挺乐;像这种废寝忘食的感觉,真好。
接着就这样躺着休息了一会儿,大脑还徜徉在小岛的无限规划中。然后忽地从幻想回过神,跳下床就跑去拿手机——
奇了怪,怎么还没有一条梁小婉的短信或电话?她一直在忙什么事?又或是出去散步忘了带手机?忍不住,周阳又拨了一个电话过去。结果,那边竟,竟然已经关了机。
怎么回事?
她关机之前没看到自己发的短信么?怎么不哪怕两三个字的回复一声?啊啊,难不成是她手机被之前的自己拨得没电了?又或者是不是那个梁妈妈从中作祟,把她手机给扣了押,没了收?
周阳又有点点乱,一时半会儿,他甚至又有了种马上坐车去江北、真去扒梁小婉家窗户的冲动——梁家住在三楼,爬上去,并非完全不可能。不过后面想想还是忍住了,毕竟今天看梁小婉气色不大好,先让她好好休息一晚吧。再说这夜深人静的,梁妈妈又有心脏病,别到时梁小婉没见成,却活生生地把她老人家给吓死了。
那便打开灯,去客厅烧一壶开水。
然后又去厕所灌装上自来水,正想着这回带什么动物进去的时候,突然后知觉的发现自己真傻——像蚯蚓、蝌蚪、小虾这些小动物,虽然每次只能携带9只进岛,但从外界收集的时候可以多弄一些啊。到时除了当次携带的9只,多余的可以先存放在小屋中,等下次,或者下下次再带进去不就成了?
再想想之前好几次进岛都是‘空动’,真是浪费大好机会,可惜了啊。不过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周阳决定了,现在就出去捡捡柴,同时一次性挖个几十条蚯蚓回来……
结果等他烧好了开水,刚准备出门,老潘回来了。
还有一脸宾至如归的苏小雅?!
看着一脸惊愕的周阳,老潘嘿嘿笑道:“放心吧周阳,今晚肯定不会影响到你——我们这次只谈情,不做*爱。”(未完待续。。)
第295章 惊天秘密
狼爱上羊,还安安静静地陪它吃着草,你信吗?
周阳不相信。
“没事,尽管做你们爱做的事,不用管我。”顿顿,见苏小雅有些脸红,又转而说明道:“那个啥,我马上就出去,可能要11点半后才回来,你们随意啊,随意。”
哪想老潘却一脸认真地:“别啊别,今晚用不着你牺牲。老哥我是说话算话,说了不做就不做,要用实际行动向老婆大人表明我的决心……”
老婆?
周阳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他记得老潘曾说过——对女人,可以用“乖乖”、“甜甜”、“亲爱的”等等五花八门的称呼,却唯独不能滥用“老婆”。老婆,在男人心目中应该是不可替代,是责任,是唯一。
不会吧,难不成老潘认了真,要转型?
“真的,当然是真的。”老潘的口吻不像有假:“真的周阳,我老婆以后就是这里的常客了,你真不用回避。”
周阳虽还有些难以置信,但也是配合地笑了:“好好好,欢迎小潘嫂,不过我现在是真的要出去一趟。”
“哦?”老潘这才放了心:“那你去哪儿,是不是去看蓝医?”
嘎?汗颜呐汗颜,周阳这岛内岛外的事情忙豁着,竟差一点把住院的蓝医给搞忘了:“咳咳,看,是想去看看,就不知道他现在睡了没有?”
“没没,我们刚从那儿回来。老蓝精神正好着呢。喏,这是他屋的钥匙,这有他要看几本书的清单,正巧了,等下找出来后就你顺路给他捎过去吧。”
行啊行。
于是就去了趟蓝医屋,在两摞厚厚的医书中,找到了他需要的那几本。再环顾了下一尘不染的小房间,有些沉重地叹了一口气——悲惨,辛酸,这老好人的日子过得真可怜。
在这个全民皆网、电脑已经普及到幼儿园的大时代。蓝医除了偶尔去殷写那儿看半部电影。平时绝大部分时间的娱乐消遣,那就是躺在狭小的硬床上抱着那个破旧的收音机,掐着时间听‘午夜悄悄摸’、‘健康十三点’……
唉。
周阳越想越愧疚,想自己真tm嘴贱。早晨那是在把本就饥寒交迫的蓝医。往雪上加霜的绝路上推啊!如果世上真有后悔药。周阳好想为那个‘马桶’的玩笑买上一颗,否则他现在真没脸去医院……
结果,却大大地出乎了意料之外。
等到了病房。蓝医的气色不仅有了180度的大好转,而且整个人似乎都洋溢在那种如释重负后的轻快中。特别是当周阳抱歉地说着“对不起,早上是我……”的时候,蓝医不仅没有丝毫的怨怼,反而是呛着声微笑道:“不,不,周阳,是我该感谢你,感谢你……”
“啊?”周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谢,谢谢这一件事,让我终于明白了,明白了,这回终于是彻底明白了……”蓝医费力的说着话,但表情却是兴奋的,就像打了鸡血。
这时赵莹提了一壶开水进来,见状连忙温了柔,亲了切地:“蓝叔叔,不可以哟,你现在应该多休息,少说话。”
蓝医眼中闪过一抹奇异的神采,微微笑着说:“没事的,我是医生我心里有数,只要说慢一点就不会有影响。小莹,你先去值班室找她们玩一会儿吧,我要和我朋友说一件事。”
说事?周阳越发的迷惑了:“什么事啊?急不急?要不急就过两天再说吧,我看你现在说话挺费劲的,还是先多休息。”
“急,急,我要和你说一个秘密。”停停,笑笑:“倾诉疗法,就当你帮我治一下病。”再看周阳一脸“为什么找我”的惊愕,蓝医解释道:“那方面,我们的经历最类似;说出来,也是给你一个警告吧。希望周阳你不要重蹈我的覆辙。”
……
什么是真正的‘破喉咙’?看看现在的蓝医就知道。
他吧,唧唧嘎嘎地说得沤心沥血;周阳呢,模模糊糊地听得头晕目眩。但看蓝医一脸信任的郑重,周阳也不能拂了他的倾诉欲,只能尽可能地把耳朵凑过去,艰难地倾听着。
刚开始还没怎么觉得——蓝医一直在找两人的共同点:对事业的激情与无奈,对女人的尊重与专一……但再往后,在蓝医扭扭捏捏地说出“其实,我也还是一个处男”的那句话后,后面的内容就开始劲爆——实在太劲爆了!
蓝医,这个过了年就满30岁、结婚都已经两年了的老男人,怎么可能还是一个处男?唉,有句话怎么说的——每个成功的男人背后,肯定都会有一个默默付出的贤妻良母;而每个失败的男人背后,则必定盘踞了一只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的母老虎。
遇人不淑啊,蓝医原本可以扶摇直上的人生,被一只母老虎给摧毁了。
四年前,当这两人互见家长、确定恋爱关系的时候,蓝医的月薪已经快到2500,眼看着就要在那家小诊所熬出头了。结果他老婆不满足,非得要他考研——但不仅不给予蓝医财政上的任何支持,还不断巧立各种名目,搜刮蓝医在这期间打短工挣下的私房钱。
到了两年前,当他们在双方家长的催促下去领回一张证后,蓝妇人是更加变本加厉,打着要存钱“买房子、生小孩、养老人”的幌子,严格控制了蓝医的每一分生活费。而且还不同居——说什么“考研的人应该卧薪尝胆”,非要把蓝医放在“6室1厅”这个嘈杂的大环境,自己却和同事合租在一套精装修的两室一厅……
所以,熟悉的朋友都知道:蓝医患有严重的“妻管严”。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耙耳朵”。
“但不管有多‘耙’,你们结婚都两年了,怎么可能还没洞过房?”周阳费解啊,他记得以前白叶拒绝他更‘进’一步的时候,往往都是那一句:“等结婚,结婚以后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这事儿,唉,她以前说过等我考上了同济的研究生,再把自己的身体奖励给我……我当时想着尊重她,就没有硬来。”蓝医的话匣已经打开。
“可‘性’是人的本能。是夫妻生活的必需啊。难道你们都不用食人间烟火?”
“有,也有,她,她他妈的让我用嘴……”从不爆粗口的蓝医。激动了。然后就见他喉咙有什么异物似的。表情扭曲的干呕起来。
……
匪夷所思啊。这一对应该也算是开放80后的老夫老妻,平时性生活的方式,竟然只用嘴。而且还是单向的。往往是蓝医克服着他洁癖的心理障碍,不辞辛苦地把蓝妇人慰劳上了至高点,自己获得的却是一句冷冰冰的“你自己解决”……
于是蓝医只能用双手,还有那个不知从哪儿弄来的飞机杯。
“什么什么,你早晨在厕所里用的那个杯子,是,是打飞机用的道具?”周阳听懵了,尴尬,但又无比好奇地:“可我看你平时去上晚自习的时候,不就是经常带着这个杯子吗?”
“是吧,你知道男人都有需要的,特别是像我这种大龄已婚男——”蓝医忘我的倾诉着,已经没有羞耻感了:“有时候去操场,有时候藏树林,有时候在湖边……”
寂寞,什么是寂寞?
看看蓝医,一个29岁的已婚老男人,竟然还要凑合在一群校园情侣中,对着无边的黑夜打飞机——寂寞,这才是真正的寂寞,灵魂深处的寂寞之根!周阳想来,像那些流窜在街头巷尾的怪叔叔、露阴癖、偷窥狂,应该就是像蓝医这种,寂寞的内心被荒诞生活逼变了态……
杯具,问题就出在了这杯子上。
前天中午,蓝妇人不知突然吃错了什么药,竟屈尊莅临了久违的“6室1厅”,找到蓝医就要“打赏”。蓝医那叫一个受宠若惊啊,赶紧烧上一壶开水,用自己干干净净的洗脸盆,给她老人家来了一个细致周到的洗脚按摩。然后虽然感觉有点怪,但还是蓝妇人的催促中凑过了嘴……
原本,两个人彼此都还挺满意。蓝妇人因为刚刚叫得太欢畅,嗓子有些冒烟,就顺手抄起床上的杯子要喝水。结果等她双眼迷朦地旋开盖子,嘴都凑上了杯沿,这才赫赫发现——杯里是一个模拟着的女人下体。
于是就火大了,暴跳如雷。
她,她竟然还有脸暴跳如雷!
等蓝医从厕所里涮了牙回来,面对的是一只穷凶极恶的母老虎:“你,你竟然敢背叛我?!”蓝医顿时就傻了,连忙解释:“假,假的,这只是一堆塑料,硅,硅胶。”但蓝妇人不管,只扬言:“离婚,必须要离婚。”
当时的蓝医那叫一个痛哭流涕啊,战战兢兢地差一点就跪了搓衣板。蓝妇人的戏演得也真真,作了几次势要甩门而出,直到蓝医都绝望得匍匐在地了,她这才佯作网开一面道:“要不离婚,也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蓝医如蒙大赦,连忙捣蒜泥地说:“好,好,不管什么条件都答应。”哪想,在他心目一直都还是纯处,一直把自己守得严丝密合的妻子,竟突然恬不知耻道:“**,和老夏他们,**。”
老夏就是蓝妇人现在同租一个房的邻居,也是她们卫生院的主治医师,蓝医以前上班的时候就认识。当初两家人合租房的时候,蓝医不是没有担心过,但想到他们是夫妻两人住,也就暂时放了心。
初闻“**”,蓝医一时没回过味,脑子还条件反射地想——老夏的妻子,好像还不错吧?挺贤惠,长得也不难看,就是得了乳腺癌……什么?想交换?不干不干,不划算的事情,坚决不干!就这么乱七八糟的想了两分钟,他心头这才突然一跳:“你,你,你和老夏已经?”
蓝妇人果然够彪悍,竟就那么直接承认了:他们这对奸夫淫妇的地下关系,其实已经有了两年半。然后更是直言不讳告诉蓝医:“如果你愿意,我们就这样凑合下去;如果你不干,那我们现在就离,谁也不欠谁。”到最后,还有一枚最最残忍的重磅炸弹——我刚刚和他做了来,没够,这才来找的你……
惊天霹雳,翻江倒海。
蓝医只觉胃中一阵又一阵的禁脔,嘴里感觉是一阵又一阵的翻江倒海……那感觉就像,一个爱酒如命的酒徒,家中放着一瓶酒不能喝,只能每每在瓶口嗅嗅,舔舔,自我感觉还挺满足。哪想现在这瓶酒告诉他,自己早就被人偷喝了,刚刚还有人往里面撒了尿……
现实就是这样,荒诞如斯。
……
蓝医的故事,平静地收了尾,周阳却是义愤填膺:“你没有给她俩耳光?对这种女人,你应该先奸后杀!”
蓝医苦涩地笑了:“没有,当时到了那个时候,我心里竟然都还舍不得她。她毕竟是我的老婆,是我精神上的寄托,是我这么多年的生活习惯……这两天我一直在挣扎,想以我目前的尴尬现状,婚离了可能就得单身一辈子;她其实也有不少优点,要不干脆就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下去算了。但一想到她和他在一起的场景,我,我就想吐,心里好空旷,好寂寞,好难受……”
“直到今早晨,在经历了这场比心痛更痛的痛苦之后,我才彻底明白,完全决定。”
“定了?离不离?”
“离,当然要离,必须离!”经过一波三折的表情变化,蓝医终于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那种轻松:“我现在才29岁半,从零开始,一切都还不算迟。”
“对对,不是有那句话么,‘男人30一朵花,女人30牛屎粑’,蓝医只要你振作起来,到时别说你老婆这样的女人,那就是20来岁的小姑娘都愿意跟你。”周阳只是这么随便一说,就图一顺口安慰,没想又被蓝医听进了心坎里:“相差10来岁,会不会被人笑话啊?”
“10岁算什么?只要你有本事,60岁都不是问题,看看人家杨老先生,榜样!”周阳这是在胡侃了,他现在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床上的两样水果:“口干得很,蓝医,我带几颗葡萄在路上吃?”
“吃,吃,随便吃,那里还有柚子……”蓝医又变成了那个热情、大方的老好人。
周阳也没好意思多拿,就掰了两瓣柚子,摘了七八颗巨峰大葡萄,再看赵莹抱了褥子进来准备休息了,也就起身告辞。临走之前,蓝医还给了一个悄悄的忠告——
男人,对女人的态度,要更坚硬一点。(未完待续。。)
第296章 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
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
竹子,乡间田园的必备之树,占据着周阳童年记忆里的半壁江山。
于大人们来说,竹子或许仅仅只是竹排、篼筐、凉席,是炎炎夏rì的纳凉之所,是滋补冬笋的出产之地……但从孩子们的眼中看去,竹林就是千变万化,是丰富多彩了:自制的笛子、鱼竿、土电话筒;野炊时最最便利清香的竹筒饭,肉罐头;还有天天都会层出不穷的鲜蘑菇,笋子虫……
所以,当他从医院出来,在去捡柴的路上偶经那一片野竹林时——周阳立即变更计划,借着手机的荧光摸进竹林深处,兴奋地挖起了竹兜。
竹的竹兜、竹枝、竹杆上的芽,都具有一定的繁殖能力,但竹兜是根本,移栽进岛上的成活率最高。而且因为这片竹林挺茂密,位置又偏得不可能半夜进来人,周阳索xìng从戒指中拎出了重武器——锄头,赤果果地采挖了起来。
不得不说,由于这些天在岛上被不间断的使用,现在这把锄头锄刃上的锋利,已经远超过小刀,达到了极其变态的程度。竹兜,是竹子多年生的根茎,自然是它们最最坚硬的地方。但在这把神乎其神的锄头下,往往只需轻轻一锄,就能成功破开干硬的土层;再随便挥上个两三下,就可以将它们和坚韧的主干彻底分家……
仅仅是二十分钟的时间,周阳这就挖出了8笼活力型大竹兜。但不可避免的,也误伤到了两根笔直的成竹。周阳想着也不能浪费,就干脆把这两根竹子给砍了;再用小刀剃去竹枝,将竹杆间隔1米5左右的削成短筒。然后加上那些正点的枝桠,把包括地面上的笋壳在内,一并塞入戒指中。
小刀的实力也不可小觑——哪怕仅仅只有短小的20厘米,但其目前的锋芒,已然不亚于一把行走于深山老林的柴刀。
或许。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削铁如泥”将不再只是一个传说。
再说说周阳,他现在有点痒。
刚刚他正亢奋,只一心想着把这些“竹副产品”带回去,晾晒干了那都是柴。却怎么忘了,竹叶上的那些小刺儿,笋壳上的那些毛毛。那都是他们小时候最避恐不及的啊。之前在竹林里的时候还好,周阳一边砍伐,一边注意力都盯防着蛇虫鼠蚁什么的,也没觉得怎样。但等他满载而归的出来,这才后知觉地发现自己双手二黑,头、脸、脖子根里全是竹林里粘下的各式绒毛。‘火熛火辣’的,痒。
衣裤上也粘了不少,还有一些蜘蛛网,脏了一大半。
照常理,周阳应该赶紧回屋换身干净衣服,洗上一个热水澡。但有戒指了嘛,就不需要那么麻烦——衣裤、毛巾、香皂、洗发水。都有;咱只需把那桶自来水,从蓝sè方格提放进红sè方格,就成了。
再说他兴致正高,突然间又有了新安排,暂时不急着回去。
那就躲在一棵黄桷树后面,先洗上一个露天的热水澡。万幸是中途没有人经过,否则他们要嘛以为这是树鬼淋浴,吓晕;要嘛就认为这是一个羞涩的变态狂。笑得抽起来。
然后一身清爽地挖起了蚯蚓。
而且似乎被竹林熏陶出了点闲情逸致,就从戒指中拿出一根竹筒,用小刀削成6小截。再把那些两面都没有“节疤”的一面蒙拴上塑料袋,装入半筒泥土,放进9只肥硕的蚯蚓。剩下的这一面,再用可以透气的布条系上,暂时放入绿sè方格中。
这样一来。再等以后登岛‘空动’的时候,那就不用再一条一条蚯蚓的数,而是直接从屋中捎上一个竹筒就行。
省事又方便,干净又卫生。
再然后。顺着那条羊肠小道一直往直,直至无路可走;再择旁门左道,绕过几条小沟渠,越过几堆小土丘,来到江畔。
挖河沙。
在很久很久以前,大约是大学二年级的时候,周阳被白叶拉入过校内的一个环保协会。协会的会长是个露脸狂,曾组织过一次史无前例的虐人活动——让36个大学生一人背一背篓,戴个小绿帽,浩浩荡荡地从磁器口开始拾垃圾,一路拾到了朝天门。
周阳当时还是一个小官,虽然有权利不戴帽子,但像这种“有意义”的活动必须得参加。时至今rì,曾经的许多人和事都被时间给漂白了,周阳却清晰地记下了当时的一个细节:石门大桥这一带的白沙又细又软,赤脚走在上面很爽很high……
四年后,人变了,但沙还在。
而且似乎更软更柔了,摸上去,就像梁小婉光滑葱嫩的小手。
周阳打算的是,把它们源源不断地带进岛,先堆在“篮球场”那边的空地上,当一临时的沙滩玩。等以后水泥、石子等材料齐备后,它们随时又能在建东西的时候派上用场。再说周阳戒指里收集的袋子真不少,这下东一袋西一袋的装着,不知不觉间就填满了两个半格子……
就在他用盆子舀着沙,正犹豫着要不要把桶也装满的时候,忽然抬头间的一瞥,头皮不觉一炸——
左前边50米左右的江岸,在一小截燃烧中的烟蒂后,有一个人!
周阳惊了慌。他倒不是怕对方杀人越货,毕竟自己有三大“神器”在身,江岸又这么大,逃跑自保没问题。可自己刚刚无限次地使用戒指,他看到了没有?戒指不是有“秘密”的原则吗,要是被人知道发现了怎么办?“创造者”会不会给予自己什么惩罚,或者直接收回戒指带给他的这一切?
偏偏这时候,那人还往这边shè出了一束电筒光。
周阳的心都揪紧了,正打算往右边的江岸匿逃,这时那边终于传来了一声苍老的吆喝:“嗨,那边的是不是王三?”
“不是,不是。”周阳的心稳了稳,放开嗓子回着声。
“哦,认错了认错了。”老人的声音有些颤,听起来年事已有些高:“那你是新来的?网到有好多了?”
如释重负。
果然,他真的没看清自己在做什么;就像哪怕以自己的‘实力眼’,最多也只能看清他那边的大致轮廊。想到这里,周阳不禁心情大好,干脆就往桶里舀了些沙,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
老人多年的沧桑,也不怕被陌生人近了身,只好奇一问:“你说你不是网鱼的,那恁晚了来这里干啥子?”
“厨房自己装修,我来挖一点河沙。”周阳也不是信口胡乱,这种事,他以前不是没干过。
“唵,那你为啥子不白天来挖?像现在这黑不溜秋的,看都看不清楚。”
“白天要上班……”
一老一少,就这么聊上了。前面是老问少答,老人听罢称赞周阳五讲四美,是社会主义祖国的好苗苗。后面是少问老说,老人或许是很久没和人说过话了,倾诉yù十分强烈。特别是聊到他这几十年来的江岸奇遇,以及鱼类水产的相关特xìng时,老人那是越说越激动,越讲越投机,竟就这样拉着周阳絮絮叨叨地聊了一个多小时。
周阳倒也收获不匪,除了增长了一大堆养鱼、钓鱼、捕鱼的经验,最最爽妙的还是——老人把今晚网到的15条小鲫鱼,全部慷慨地送给了他!
虽然这些鲫鱼大的不过才二指宽,小的甚至比小拇指还小,用老人的话说是:“卖不了几块钱。”但对目前身无分文、岛中池塘又亟需鱼苗的周阳来说,这无疑是一份厚礼。
老人也不容易。
像他这样孤独地蹲守大半个晚上,运气好,得撞上几条“大鱼”总共也才两三斤;运气不好,往往要收上五六次空网,这才碰得上一两条塞牙缝的小鱼小虾。而且这些小东西也不好卖,卖个一斤也才三五块钱,还得担心城管撵……
但,周阳还是心安理得的收下了。想,今后的回报将绝不低于现在的9倍。
然后又和老人约好,让他今后网到的螃蟹、泥鳅、虾,以及其它各类特殊的鱼种都别卖了,给自己留下。再然后给他抄了自己的手机号,在老人有些落寞的意犹未尽中,回来了。
满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