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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不二色     官路旖旎txt下载     官路旖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六十九章 一针

    “不好意思,丫头,今天事情实在太多了,本来要陪着你的却又爽约了,嘿嘿,实在不好意思?”

    雯雯把腿盘坐在床上,对着左穷笑嘻嘻地说:“没关系,我听妈妈说起过的,一个好女孩得学会理解与宽容,哥哥工作那么忙,已经够烦的了,我就更应该理解哥,不会埋怨你的!”

    左穷笑了起来,说:“哈哈,丫头,你这么说着我都不好意思了,那个……小玲走了?”左穷走的时候小玲就来了。

    雯雯说:“嗯,晚上了,小玲有点事情就先回去了。”

    左穷“哦”了一声,然后问:“这才小玲过来一脸的神秘兮兮,是有什么事情找你吧?”

    雯雯兴奋地说:“也没什么啦,就是一些女孩子的悄悄话,哥,你不会想偷听吧。对了,上次我们班级去野外的时候那套迷彩服发给我们了,小玲还给我带过来了,不过我得交了她100多块钱。”

    左穷笑道:“是吗?丫头穿迷彩服一定非常漂亮。”

    雯雯两眼放光地看着左穷说:“我穿上给哥哥看看,好吗?”说完,没等左穷点头,雯雯就抽身下床,在放在房间角落里一个包上拿过野外游玩时穿的迷彩服,准备脱了衣服就穿,很快雯雯意识到自己只是穿了一个睡裙,脸红了一下,轻声说:“哥,你在门外等一下,行吗?我马上就好。”

    左穷能说不吗?笑着退到门外,站了一会,门突然被拉开了,雯雯穿著迷彩服站在门内,兴奋地看着左穷,等着左穷的评价。

    左穷重新走进门,扶着雯雯的肩膀,转了一个圈,上下打量着雯雯,然后由衷地说:“很漂亮啊,丫头穿上迷彩服显得英姿飒爽的,没想到丫头还有这么英武的一面啊,呵呵!”

    雯雯满脸高兴问:“真的好看吗?”

    左穷说:“好看好看,非常漂亮,哥哥还能骗你嘛!”雯雯穿着迷彩服的确十分出位,本来柔和文弱的雯雯穿上迷彩服之后,让左穷非常心动,左穷都没想到雯雯穿迷彩服的样子是如此迷人。

    左穷有点发呆地看了雯雯一会,心里有些惶惑,这几个月来,雯雯的变化越来越大,不管是内心还是外型上似乎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这种变化快得让左穷都有些无法适应,许多时候左穷在看着雯雯的时候,左穷都有种恍惚的感觉,感觉雯雯有时候靠自己更近了,可有时候又觉得雯雯越来越陌生了。

    “怎么啦?哪不对吗?”雯雯看着左穷发怔的样子问。

    “哦!没什么,我在想,丫头要是拿着一把间谍片上的新型手枪,一定是一个漂亮得不得了的女杀手。”

    听了左穷的话,雯雯喜笑颜开地退后一步,做着双手握枪的动作,半蹲着转了一圈,然后嘟着嘴说:“我就是女杀手!砰!砰!”

    左穷见状哈哈大笑起来,连日来,心情烦郁之气一扫而光。左穷扶着雯雯的双肩说:“好了,丫头,你早点休息我洗个澡也睡了,明天早上早点起床。”

    雯雯这才安静下来说:“哎呀,你看我,你刚回来我就跟你说过不停,你早点休息吧,回头我再跟你慢慢说,还有,工作那么多,可身体确实自己的,哥,你得休息着点儿呀。”

    左穷说:“我知道了。早点睡。”左穷说完,就往外走。

    “哥哥!”左穷刚走道门口的时候,雯雯突然叫住了左穷。

    “有事吗?”左穷转过身问。

    雯雯突然跑过来,扑进左穷怀里,踮起脚尖,在左穷的耳朵边轻轻地说:“哥哥,我爱你!虽然在学校住的时间很短,也很有意思,可太长了,我好像有好几年没看见你一样。”然后紧紧抱着左穷,胸前起伏不平的呼吸有些急促。

    雯雯说完,左穷心里一愣,随即也开心地说:“丫头,哥哥也爱你,早点睡吧。”

    雯雯“嗯”了一声,看着左穷走出门,然后才依依不舍地关上门。

    雯雯关上门之后,左穷的心里开始翻腾起来,这是雯雯如此直接的感情表白,左穷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雯雯爱他,和他爱雯雯,这是明白着的事情,不用说,左穷当然也是深信不疑。他平时很少说“我爱你”一类的话,跟唐英扬在一起也很少说,他只是觉得把这话挂在嘴上很别扭。可是今天晚上,雯雯对自已说“我爱你”的时候,和左穷对雯雯说“我也爱你”的时候,左穷觉得,这话是如此美好的一句话。

    此时,左穷的心里什么也没想,他觉得这是一种父女一类的情感表达,估计雯雯也是这么想,所以,他们才说得如此自然。

    左穷实在是觉得十分愉快,愉快得几乎都要吹起了口哨。

    早晨左穷还是没有陪着雯雯一起去江边晨跑,他和毛大强约好的见面。

    左穷看到毛大强也没寒暄,直接道:“谢九愿意指证蒋正春吗?”

    毛大强摇了摇头有些无奈道:“暂时还不能,他口紧得很!”

    “如果他不说,你的这番努力还不是白费?”左穷皱眉道。

    毛大强忙解释道:“我和蒋正春共事多年,这个人的脾气我很了解,找不到谢九,他一定会从别的方式入手。”

    左穷微微一怔:“你是说……”

    毛大强嘿嘿一笑,轻声道:“谢九有一个想好的,平日里谢九待她极好,程方肯定是知道的,必然会派人去找她!”

    “这么说,那女人岂不是很危险?这可不是警察的作风!”左穷看着他道。

    毛大强充满信心道:“不会,我已经安排好人手,在那女人四周布控,让他们确保那女人的安全。”

    左穷重新审视了眼前的毛大强,这个人比自己预想中还要厉害得多,从举报到跟踪,全盘计划都无比周密,看来古话说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面对着仇敌,面对着诱惑的时候,一个人的所作所为会超出他的正常水平。

    左穷又道:“你何以知道蒋正春一定有经济问题?”

    毛大强道:“左书记,你不了解蒋正春那人,是因为你和他打交道的少,可我了解,我跟了他那么多年,他干了些什么事儿我不说百分之百的知道,但也能知道个一二三……”其实毛大强想说的一句话是,多数干部不查可能一辈子没事,只要查,几乎都有问题。只要其中他有那么一丁点儿的不对,那就能置他于死地。

    左穷闭上眼睛,将整件事的头绪梳理了一下,低声道:“其实这件事应该让市局出面的!”左穷所说的是沙洲市局。

    毛大强惊讶道:“可是……左书记,那东西说不准还在他手中……”

    左穷摇摇头道:“那你问过谢九没有,东西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毛大强道:“他说那事是程方要他干的,他只是在其中出了点儿力气弄过去,在皮包到手后马上就被程方派人拿过去了,这是谢九说的,至于为什么只偷那皮包,他就不知道了。”说着毛大强边观察着左穷的神色,左穷目光炯炯,毛大强心中顿时一惊,不敢再去试探。

    左穷道:“那你觉得谢九说的是实话吗?”

    “谢九说的是实话,不然蒋正春不会让他先前活的那么逍遥!”毛大强肯定道。

    左穷点点头道:“只要谢九肯说实话,我就可以让上头出面来解决这件事!”

    两人又说了一阵才站起身各自离开,到了楼梯口左穷突然回头道:“看紧点!”

    毛大强愣了下,马上答应道:“左书记放心!”

    左穷点点头带上墨镜消失在车水马龙中。

    毛大强等左穷人看不见了才准备要走,此时他的电话响了,是他一个亲信小康打来的电话,小康在电话那头急匆匆道:“毛队,不好了,我去晚了一步,杨芳已经上了吴鑫的车了!”杨芳就是那个毛大强对左穷所说的谢九情人,而吴鑫在公安局内是人尽皆知的蒋正春头号亲信。

    毛大强懊恼的在方向盘上砸了一拳,大声道:“跟着他,不要让他发现!我马上赶到!”

    在电话的另外一头……

    “小九儿到底出了什么事?”杨芳看着眼前的吴鑫颇为紧张,这吴鑫是蒋正春的亲信,和谢九的关系平时也蛮好,当吴鑫告诉她谢九出事的事情,要她过去一起的时候也没多少怀疑。

    吴鑫看着眼前文静秀美的女孩心中颇有些可惜,这女孩也是很好的大学研究生,怎么就跟了谢九这么一个混子出身的小流氓呢!可他现在还不能感叹,微笑道:“你不必担心,到了你就会知道!”

    杨芳咬了咬嘴唇,自从今天上午开始,她就和谢九联系不上,她拿出手机,正想打个电话,却被吴鑫一把给夺了过去。

    杨芳芳心一怔,看着吴鑫惊声道:“吴鑫,你干什么?你把手机还我!我要给他打电话问问到底什么情况。”

    吴鑫摇摇头笑道:“对不起,上头有规定,在调查期间,你不可以和外界联系!”

    杨芳顿时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她怒道:“停车,我又没犯法,你凭什么限制我和外界的联系,停车!”

    然而汽车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加速向外驶去,杨芳看到,这绝不是前往公安局的道路,汽车已经驶入了开发区,向下江东郊而去。

    杨芳一把推开了车门,她想要从车上跳下去,却被吴鑫一把抓住头发给拖了回来,杨芳冷笑道:“你不要命了?”

    杨芳尖声大叫,吴鑫一掌击打在她的颈侧,将她打得昏了过去,然后掏出手铐将她铐了起来,开车的警员低声道:“老吴,去哪里?”

    吴鑫冷冷道:“只管开你的!”他掏出手机,迅速拨通了蒋正春的号码,低声道:“蒋局长,人已经在我手中!”

    蒋正春只说了两个字——很好!

    桌上的手机一遍遍响着,谢九从号码上看出这是他爱人的电话,他充满乞求的看着毛大强的亲信马宇,恳求说道:“马哥,让我接个电话吧!”

    马宇得到过指示,厉声道:“少耍花样!”

    “我女朋友的,真的,我不骗你!就让我接一电话,不然她看到我老不接电话,肯定会报警,到时候会更麻烦。”

    马宇犹豫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不让他接自己女人的电话的确有些不近人情,马宇道:“你给我记住,千万不要胡乱说话。”

    “放心吧,放心吧!”

    谢九感激的点点头,拿起电话:“喂!”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方才有一个阴测测的声音道:“谢九,你女人现在在我手上,该怎么做,你明白?”

    谢九整个人宛如泥塑般呆立在那里,周身瞬间都是冷汗:“你是谁?”

    “收起你的好奇心,只要你不乱说话,我担保你女人不会有事,如果你向外面随便乱说,嘿嘿……”对方冷笑了一声就挂上了电话。

    谢九脸色惨白,握着电话站在那里。

    马宇也察觉到一样,凑了过去:“怎么回事?”

    谢九看了看他,哭丧着脸向他道:“我……我女朋友被人抓了……要不,你跟他们说!”他将电话作势要递给马宇,马宇不知有诈,伸手去接电话。猝不及防谢九一记右钩拳闪电般击打在马宇的下颌之上,马宇被打的仰头倒了下去,眼前的景物模糊起来,他无力道:“你……”

    谢九的身影在他眼前晃动:“对不住,我得去救我女人!”谢九一边解释,一边从马宇的身上卸下手枪,又把马宇拖到墙角的钢丝床上,用手铐将马宇铐在床头。

    谢九将手枪收好,拾起地上的电话,推开房门走了出去,他迅速拨通了蒋正春的电话。

    蒋正春正如同热锅蚂蚁一样在办公室内走来走去,看到是谢九的电话,慌忙接通:“小九,你在哪里?”

    蒋正春穿行在废弃的建筑物中,他的身影被夕阳拉得越来越长:“蒋局长,你想灭口是不是?”

    蒋正春愣了下,呵呵笑道:“小酒,咱们是多年的老弟兄,老朋友,你这是从何说起?”

    谢九控制不住情绪怒吼道:“老朋友?老兄弟?你抓我女人干什么?”

    蒋正春叹了口气:“你为什么要逃?为什么要不信我?如果我们见面把事情说开了,不就行了?”

    “蒋正春,我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如果我女人伤了一根手指头,我会让你身败名裂,永无翻身之日。”

    蒋正春脸上的肌肉猛然抽搐了一下:“小九,你什么意思?”

    谢九鄙夷道:“你自己是什么人你自己清楚,对你这种人,我不会没有后手,你把我女人放了,我马上带她离开下江,永远也不回来,你就不用担心你受贿的事情会败露。”

    脸皮既然已经撕开,蒋正春也没必要伪装下去:“谢九,我给你一个机会,二十四小时内你亲自来见我!”说完蒋正春就挂上了电话。

    谢九抿着嘴唇,他把手机收起,摸了摸怀中的那把枪,目光顿时变得坚毅起来。

    “什么?!”左穷得知事情马上赶了回来,目光中充满了怒气。

    “左书记……”毛大强讪讪的想要解释些什么。

    左穷摆摆手打断他的话,道:“让人盯住蒋正春,我看谢九十有**会去找他。”

    毛大强点了点头。

    左穷又道:“蒋正春家里有什么人?也派人保护起来,如果谢九真如你所说,最疼的就是这个女人,那么这才蒋正春就戳中了他的命门,把人逼急了,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毛大强经左穷提醒,忽然想起蒋正春有个宝贝儿子蒋正春在下江中心小学就读。他看了看,就要到小学放学的时间了,他慌忙掉转车头向小学的方向赶去。

    左穷和毛大强的分析果然没有错,毛大强虽然被蒋正春威胁必须在二十四小时内接触,可他凭借着读蒋正春多年的了解,对蒋正春此人并不信任,蒋正春既然能够以至爱要挟自己,自己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对付他。

    中心小学放学的时间到了,孩子们三三两两的走出校园,蒋正春坐在一辆临时租来的面的内里,当他看到蒋小留胖墩墩的身影出现在校门口的时候,推开车门走了下去,来到蒋小留面前,谢九一脸的笑:“小留!”

    蒋小留今年五年级,因为谢九过去常去他家里,他对谢九也是相当的熟悉,笑道:“谢哥哥,您怎么来了?”

    谢九笑道:“我和你爸约好了晚上一起吃饭,你爸爸本来是要接你的,可局里突然有事,让我先来接你去吃饭。”

    蒋小留对他的话深信不疑,正准备跟他上车,这时候左穷和毛大强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谢九压根没想到他们能够感到,脸色顿时变了,正准备夺路而逃,手腕却被左穷一把给抓住了,左穷何等力量,轻轻一捏,就让谢九半边身体酥麻,顿时失去了反抗能力。

    蒋小留也认识毛大强,但对毛大强可没谢九那么亲热,只是笑道:“毛叔叔,你也来了!”

    毛大强笑着点了点头:“小留,你爸今天工作忙,说晚上不回家吃饭了,让你赶紧回家做作业去!”

    蒋小留虽然有些不太开心,但还是怏怏不乐的走了。

    谢九脸色苍白的看着左穷,他低声道:“我没想害这孩子……”

    毛大强怒道:“上车!”

    谢九垂头丧气的进入毛大强的汽车,毛大强向他伸出手去,谢九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马宇的手枪交还给了毛大强。

    左穷道:“行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差点就成了绑匪!”

    谢九道:“他们抓了我女朋友!”

    毛大强怒道:“你知道自己在犯罪吗?”

    谢九道:“谁敢欺负我女人,我饶不了他!”

    左穷道:“蒋正春为什么要抓你女朋友?”

    谢九不说话了。

    左穷道:“谢九,你最好把事情都说出来,不然我没办法帮你!”

    谢九情绪有些激动:“你怎么帮我?”

    左穷道:“蒋正春抓你女朋友目的就是想要挟你,让你别把他干得坏事抖出来,你想保证你女朋友平安无事,就必须把蒋正春违法的证据交给我们,让法律来制裁他,只有将他送进监狱,你女朋友才能平安无事。”

    谢九道:“你们不了解蒋正春,这个人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此时毛大强的一个手下又打来了电话,向他们汇报了一个好消息,经过群众的线索,吴鑫的那辆车找到了,在一座老山脚下,毛大强几个手下正在前往山上搜查。

    杨芳悠然醒转,发现自己处在一间黑暗的铁皮屋中,她挣扎着坐起身,双手被手铐铐住,嘴巴也被布团堵住。

    吴鑫坐在她的对面静静看着她,黑暗中烟火随着他的呼吸明灭。吴鑫低声道:“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

    杨芳的喉头发出嗯嗯的声音。

    吴鑫用力抽了一口烟道:“是不是想说话?我可以放开你,但是,你千万别叫!”

    杨芳点了点头。

    吴鑫走上前去,把布团从她的口中取出。

    杨芳喘了口气:“你知道自己在犯罪吗?”

    吴鑫笑道:“想说服我?好,我给你一个机会,反正我也闲着没什么事可做!”

    杨芳道:“你明明是警察,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

    吴鑫道:“其实人一辈子始终游走在善恶的边缘,就算你一辈子做好事,稍不小心做了一件坏事,那么这一件坏事就会否定你这么多年的努力,就会毁掉你所有的成绩,甚至毁掉你的一生。”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做?”杨芳的美眸中充满了不解。

    吴鑫道:“我想做个好人,所以当我做了那件坏事之后,我就拼命地想要掩饰住,我想瞒住所有人,我想以好人的身份继续活下去,可我发现,为了维护好人的形象,我就不得不继续去做坏事,当我做了新的坏事,为了掩盖住它,还得继续坐下去……”他的神情充满了落寞和哀伤。

    杨芳道:“你可以改的,你可以给自己一个从头再来的机会。”

    “我是警察,难道你以为我的下半生可以从罪犯开始吗?”吴鑫叹了一口气。

    杨芳道:“为什么要针对谢九?”

    吴鑫道:“这世上无论善与恶,好与坏,都是有规则的,既然做了,就要遵循规则办事,你男人却破坏了规则!”

    吴鑫透过缝隙向外望去,他的目光忽然一凛,发现有人正在向他们所在的铁皮屋接近。

    吴鑫拿起手枪对准了杨芳:“不许出声!”

    杨芳望着吴鑫,忽然闭上眼睛,竭尽全力的发出了一声尖叫:“救命!”

    吴鑫的手指放在扳机之上,却始终没有扣动扳机,铁皮屋的房门被踹开,好几个人一起冲了进来。

    吴鑫举枪对准了马宇,马宇也瞄准了吴鑫,两人的目光久久对视着,最终吴鑫软化了下去,他慢慢垂下枪口,将手枪扔在了地上。

    夜有些黑,正是鸡鸣狗盗时……

    “那个……冬冬,你要不要这么的跟着我!”左穷走在黑暗的小道有些不满的对身后的陈冬冬道。

    “嘿嘿,干坏事什么的,我陈冬冬最感兴趣了!”冬冬在后面没羞没臊道。

    “我靠!”

    两人来到一个交叉路口,左穷想了想道:“临江小区!”

    程方住在临江小区十二号楼,他买了二单元的301,302两套住房,这晚他刚好在情妇这里留宿。

    左穷仰头看了看楼上的灯火,低声向陈冬冬道:“你在外面等我,我去去就来!”

    “我也去!”陈冬冬对冒险的事情感到新奇而刺激,恨不能也参予其中。

    “不行,你爬不上去!对了,把丝袜脱下来一只!”

    陈冬冬俏脸红了起来:“干什么?”

    左穷知道她想歪了,指了指脑袋没好气说道:“我总要做点伪装!”

    “变态!”陈冬冬虽然这么说,可是还是转过身撩起长裙将丝袜脱了下来。

    左穷乐呵呵接过丝袜:“你没脚气吧?”

    冬冬气得抬起脚丫就向他踹了过去,却被左穷一把将粉嫩的玉足掌握在手中,轻轻捏了捏,冬冬只觉着一颗芳心莫名酥软起来。

    左穷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听到关门声,冬冬方才回过神来,轻声道:“左穷!小心!”

    左穷转过头去,月光下留给楚嫣然一个灿烂的笑脸。

    左穷找了一个黑暗的角落就准备翻墙入室,可马上就感觉到身后有些不对劲,怎么不对劲?后面太安静了些……

    他猛的回头,差点吓一跳,就看到一女人影在身后影影绰绰,面白光洁如仙玉……

    “夭夭师姐!”

    那女孩一听就把好看的秀眉蹙了起来,嘴角动了动,似乎在说:“谁你师姐了!”

    “你在这儿干什么?!”女孩走近了些,果然是那天在山上匆忙一瞥的夭夭。

    左穷就有些尴尬了,半夜偷鸡这种事情被人瞧见本来就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这被遇见的还是未曾‘谋面’的师姐,更是尴尬中的尴尬……

    不过让他疑惑的是,自己头戴丝袜,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变态,夭夭师姐怎么就认出自己了?难道自己就那么变态!

    左穷索性把丝袜给弄了下来。

    “呵呵,锻炼身体,呵呵……”左穷道:“师姐,你怎么在这儿?”他这师姐喊的极其亲热,就好似相处多年似的,其实今天才是他们第一次正式接触。

    “路过!”

    鬼才相信你是路过,左穷面上笑容不改,心中已经打算好了,这次计划算是彻底流产,就道:“哦,这样啊,呵呵,既然在这儿和师姐您碰到,也是有缘,要不,去家里坐坐?”

    夭夭看着他:“你还没回答我,你在这儿干嘛?”

    语气轻轻,但左穷却听出了其中的执着,心中不由的有些无奈。

    左穷只好把事情一一道来,只是隐瞒了唐小姐在这其中扮演的角色。

    “这个,我可以帮你!”

    嘿!难道这师姐真把自己当好人了?既然如此,自己正好可以坐观其成。

    这两天程方一直都心绪不宁,虽然现在事情尽在掌控,可他却没有踏实的感觉。

    一阵冷风吹来,程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可是马上就感觉到冰冷的刀锋贴在他的后颈上,一股逼人的寒意让他的皮肤爬满了细密的鸡皮疙瘩。

    程方的身体僵直在那里:“你是谁?”

    左穷看了看夭夭师姐,夭夭皱了皱眉,手一动,点中了程方的穴道。左穷一看羡慕极了,也放心了下来,然后绕到程方的身边坐下,这厮的头上带着冬冬的丝袜,程方自然看不清他的本来面目。

    程方手足都无法动弹,可是他毕竟是见惯风浪的人,迅速冷静了下来,低声道:“朋友,你想要多少钱?”

    左穷呵呵笑了一声,阴测测道:“程方,你真是坏事做绝,去年你仗着蒋正春的权势强行收购下江化肥厂,居然还派人对知情人赶尽杀绝,你狗日的就不怕得报应。”

    事情要一件件来,他不着急,现在身边有了一个大帮手后他更不急了,心想着你蒋正春要再逼急了我,老子派咱师姐直接灭了你!可马上他就回到了现实,这他娘的,自己什么时候能主导局势了?话说这夭夭师姐脾性古怪,又是高来高去的,自己哪能命令得动她,要是惹得她一个不爽,一走了之还是小事,就怕她以‘大’欺‘小’,自己能反抗的了么?虽然他在普通人面前算是一个高手,可夭夭的身手不知道高了自己几何,别到时候被虐得半身不遂……

    程方愣了,他现在才明白人家不是来求财的,根本就是来寻仇的。

    他看了看周围。

    左穷不屑笑道:“别指望有人来救你,你敢叫,我就割断你的脖子,见过杀鸡的吗?一刀下去,血喷得到处都是!”左穷现在演戏都有些入境了。

    程方看过的大片也不少,想着那样的恐怖场景就心颤颤,满头满脸的冷汗:“兄弟,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何必……”

    左穷悠闲自得的用小刀修理着指甲,低声道:“我给你一个机会,现在你把你干过的坏事什么的一件一件的说给我听,我心情好,或许……”

    “我程方虽然有蒋局长这个大靠山,但我一向是奉公守法,化肥厂那事官方已经有了说法,不过是有些混混闲我们给的钱低了一些才出来闹事,闹事就闹事吧,却把气撒在自己人身上,对于这些我是无能为力啊,要是兄弟你把这些过错硬弄到我身上,我无话可说!”程方的嘴也是很严的。

    左穷朝他师姐夭夭看了看,夭夭眼中闪过一道奇异的光亮,点了点头一伸手抓住了程方的手臂,一股潜力送入,程方只觉着被他握持的部分,骨骼仿佛一点点开裂,难以忍受的疼痛如抽丝剥茧般一阵阵传来,但自己偏偏又没有一丁点的反抗能力,程方没忍多久就哀求道:“兄弟,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要多少钱?说个数,我程方要眨眨眼,就是狗娘养的。”

    “嘿嘿,那些下岗的混混也是你这样收买的吧?”

    程方并不否认,他大声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算追究到责又能怎么样?人都已经走光了,化肥厂那块地皮现在早就转过几道手,就算把所有责任人绳之于法,损失的国有财产还能回来?别做梦了,如果由官方来赔偿,那些下岗工人肯定不如我给他们的赔偿金额,这种方式对他们对我都是一件好事。”程方还以为左穷和夭夭就是那次的下岗受害者。

    左穷冷笑道:“可是你牵累了无辜,你甚至为了掩盖住事实的真相而去滥用暴力。当年李副厂长家发生的火灾也是你干的吧。”

    这事左穷是听毛大强告诉他的,虽然当时这桩案件闹得很大,但到现在还是一桩无头案,蒋正春是幕后主使,而程方才是执行者。

    “那些事不是我干的,我也不骗你,实话说在那块地上,我就是一他妈的小卒子,我不可能也不应该承担这么大的责任,你说我会为了获取这么点儿的钱财去杀人放火吗?”程方抿了抿干涩的嘴唇道:“这世上没有绝对的黑与白,没有真正的对和错,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你杀掉我又能怎样?你以为这就可以对那些被损坏利益的人们交待?说不准其中有些人还会怪你多事!”

    左穷低声道:“你在告诉你的背后是一个极其复杂的利益集团,太多人的利益都牵涉其中,提醒我不要轻举妄动!”

    程方道:“你知道就好,假如你放过我,我会给你钱,我可以当成这件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我甚至……”

    “我不管你其它的狗屁阴私,你把那天教谢九手下窃取唐小姐的皮包放到我面前!从此你离下江远点,我们两清!”

    程方愣了,他显然没有想到对方最后竟然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他愕然道:“你是左穷派来的……”

    左穷这个郁闷,麻痹的,我带着丝袜居然也会被这狗日的看出蜘丝马迹,真是太失败了。

    但他却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和唐小姐在下江那段日子走得那么近,那些在暗中观察着唐小姐的程方他们怎么会不清楚,现在左穷提出这么一个要求,程方肯定第一个就会想到左穷。但程方也没想到左大官人会亲自出马,他只以为是左穷的手下。

    程方脱口说出这句话之后,又有些后悔,他太精明,太了解杀人灭口的规矩了,就算原本对方对他没有置之死地的心思,可现在一旦揭穿了对方的身份,对方为了保住秘密搞不好会对他下辣手,他的恐惧已经从眼神中表露了出来。

    左穷嘿嘿一笑:“好,你既然知道我是谁派来的,我们便开诚布公的谈,左书记已经开好条件了,只要你把东西交出来,你以前干过的那些鸡鸣狗盗的事情可以不再追究事件,但必须离开下江,远远的!。”

    “为什么远远的?”

    “看着你心烦!”

    程方愣了下,苦笑道:“大哥,我离开下江好商量,可是那东西现在已经没在我手上了啊,我就经了一道手,还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就被蒋哥……蒋正春给拿出了!现在我就是想交也没有啊。”

    “嘿嘿,你们既然参与其中,就可以解决这件事!”左穷冷笑的看着程方笑了笑,站起身把他夭夭师姐拉到一边,马上换上讨好的笑容:“师姐,你看……”

    夭夭不等他说完就知道他接下去要说些什么,冷冷打断道:“我不害人!”

    “怎么叫害人呢!”左穷急道:“那厮坏事做尽,他现在答应的好好的,转身就可以马上变脸,到时候我们能逃脱得了干系?”

    “是你吧!”

    “你我有区别吗?我现在不过是想着师姐出马镇住他一时,让他好用心为我们办事!以后想怎么处置他还不是任凭师姐您的心情!”

    “可是师傅他……”夭夭语气有些迟疑。

    “那老……”左穷看到夭夭满是煞气的目光马上改口道:“师傅可没叫你见恶而无视吧,我们现在干的是好事,走,我们去教训那厮,教他不老实些!”

    夭夭无奈的被左穷拉回房间,从怀中掏出一块白色面巾遮住鼻梁以下,站到程方面前,然后扯开他的衣服,取出一根银针刺在程方神封穴之上,程方有些惊恐的看着胸口,却见一个黑点出现在他的胸膛之上,然后向周围辐射出几条扭曲的黑线,看上去宛如一只趴在上面的蜘蛛。

    干完这些,夭夭脸不红心不跳的走到一边,在左穷耳边耳语了几句,听得左穷眉开眼笑,连连点头。

    夭夭退到一边,左穷笑眯眯道:“你有三天性命,帮我搞定这件事,我给你解药,不然你必死无疑!”

第二百七十章 奇怪的早餐

    “你我有区别吗?我现在不过是想着师姐出马镇住他一时,让他好用心为我们办事!以后想怎么处置他还不是任凭师姐您的心情!”

    “可是师傅他……”夭夭语气有些迟疑。

    “那老……”左穷看到夭夭满是煞气的目光马上改口道:“师傅可没叫你见恶而无视吧,我们现在干的是好事,走,我们去教训那厮,教他不老实些!”

    夭夭无奈的被左穷拉回房间,从怀中掏出一块白色面巾遮住鼻梁以下,站到程方面前,然后扯开他的衣服,取出一根银针刺在程方神封穴之上,程方有些惊恐的看着胸口,却见一个黑点出现在他的胸膛之上,然后向周围辐射出几条扭曲的黑线,看上去宛如一只趴在上面的蜘蛛。

    干完这些,夭夭脸不红心不跳的走到一边,在左穷耳边耳语了几句,听得左穷眉开眼笑,连连点头。

    夭夭退到一边,左穷笑眯眯道:“你有三天性命,帮我搞定这件事,我给你解药,不然你必死无疑!”

    程方脸色变得很难看:“你……”

    左穷没有说话,夭夭就出声冷冷打断他的话道:“不必怀疑他,如果我真想杀你,或者是你那个大哥,根本就不用这么麻烦!只要那东西完整无缺的返还到我们手中,你就安然无恙。”

    ”最后提醒你一句,不要拿自己的性命赌博。”

    左穷和夭夭离开后的好长一段时间内程方都没有清醒过来,他恢复理智后的第一件事还是对着镜子看了看胸口,那个黑印变得越发清晰了,想起那女人刚才的话他不禁有些不寒而栗,他相信对方不会虚张声势,毕竟现在所见的是前所未闻。

    他第一个想到的办法就是找蒋正春把东西拿过来救自己的命,可刚拿起电话还没放到耳边又颓然的放了下去。

    蒋正春会救自己吗?说不定会,可那也有几率不会,虽然他想那极了很小,但这么小的几率中包含着自己的性命赌博,要是到时候他们火拼起来,自己肯定是第一个被殃及池鱼的,他不得慎之又慎。

    思考到最后,他决定用自己的办法解决。

    “师姐,没别的事情吧?要不,去家里坐坐。”

    夭夭回头看了他一眼,轻轻摇摇头:“不了,我今天刚好路过这儿,还有事情要办的。”

    “哦。”左穷面上露出失望的神情,心中却是松了口气,把一个陌生而又美丽的女子领回家,左穷能想到自家那个妹子的脸色肯定不会太好。

    两人就沿着一条翻着黄的小道走着,等左穷都要走不下去的时候,回头去看身后却已经没有的人影,耸耸肩呼出一口气,心说来的突然,起的无声,很好。

    左穷到家之后刚刚把车停在小区的停车场,突然听到一阵隐隐约约的哭声。

    他不由的就有些头皮发麻,这大半夜的来这种事情谁也受不了,他第一个念头就是电影里面无比惨白的女鬼。

    定了定神,左穷扭头四下看了看,发现哭声是从停在自己附近一个车子里出的。左穷走到这辆车边匆匆看了一眼只见一个少妇披头散地趴在方向盘上伤心欲绝地哭着,肩膀耸动得十分厉害,在夜晚的停车场显得无比寂寞而凄楚。

    左穷敲了敲车窗,车内的少妇仿佛惊了似的抬起头美丽伤心的脸,上头和着泪水粘在脸上看起来楚楚可怜。左穷吃了一惊,此人正是左穷那天在停车场有过交谈的卫香。

    卫香见是左穷,用手摸了摸脸,把车门打开之后就摇摇晃旯地往下走。左穷马上就闻到了一股强烈的酒味,看来这少妇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了。

    卫香刚刚关上车门,就醉眼朦胧地看着左穷大着舌头道:“你干什么?”

    左穷问:“需要帮忙吗?”

    左穷的话音刚落卫香的腿一软,整个人已经倒在车身上,然后就要沿着车身往下滑。左穷赶紧扶着卫香道:“喝多了吧,你还能不能走了,需要我扶你上去吗?”

    卫香用手使劲拨拉开左穷的手说道:“走开,别想占了便宜,不用你扶。”说完两只手就跟游泳似的挥着往前走,刚走两步就身形一晃眼看着就要摔倒,左穷赶紧上前一步搀扶住她道“我可没想占你便宜,只是不想看见你睡在小区人行道上而已,走吧,我送你回家吧。”

    卫香住的地方果然是卫明以前住的那栋楼……

    费了很大的劲左穷才把卫香扶到她的房子里,一路上卫香一会笑一会哭,没想到一个喝醉的女人这么难伺候。

    左穷把卫香扶进房间里,在卫香家的冰箱里拿了一瓶水递给她,然后看着女人问:“你怎么喝得这么多啊?认不认识人啊现在?别不认识人把我当贼了。”

    卫香眯着眼睛看着左穷道:“不要你管我,我怎么不认识你了,你不就是那个当官儿的左书记嘛,谢谢你啦!”

    左穷舒了一口气道:“行,还认识人就行那我走了。”

    左穷快步走过客厅,透过卫明常呆的阳台,发现自己家的窗子里还亮着灯,想到雯雯还在家,心里马上踏实了许多,马上加快脚步,几乎是飞也似的回到自己家中。

    打开门左穷就发现雯雯躺在沙发上眯着眼,雯雯没有睡着,听见看门的声音睁开眼盯着左穷说:“哥,回来啦?!”

    看见雯雯左穷突然感觉很不自在起来仿佛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雯雯的眼睛里仿佛也多了许多内容一些,让左穷越来越不安的内容,左穷还发现雯雯最近跟自己说话的方式好像都有些变了。

    左穷“嗯”了一声故作轻松地问:“丫头晚上都吃了些什么?”

    雯雯看了左穷一眼犹豫了一下说:“我还没吃饭呢!”

    左穷这才仔细看着雯雯现雯雯今天晚上穿着一件碎花睡衣显得素雅而恬静。

    两人简单的又吃了点儿东西,这时候已经很晚了。

    雯雯洗澡后就进房间了,左穷收拾了下准备去睡却睡不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他得有些消化的时间。

    既然睡不着他也不赖在床上,简单收拾了下,正准备出门,听到身后有了动静,回头一看现雯雯穿戴整齐站在门边,左穷似乎没什么意外,轻声地说:“我下去走走!”

    雯雯走出门回手将门轻轻关上,然后回头对左穷伸了伸舌头调皮地笑了一下说:“我也睡不着,哥,我陪你下去走走吧。”

    左穷也不以为意就带着雯雯一起下了楼。出了门口雯雯就自然地牵着左穷的手,仰头对左穷笑了笑一副偷糖吃的小孩那种兴奋的样子。

    左穷带着雯雯走进了小区的中心花园里面雯雯仰着头往天上看了看道:“哥哥,今天怎么没有月亮啊?”

    左穷也抬起头看看夜空,只见有一大片乌云正好停留在天上,左穷悠悠地说:“看来今晚是看不到月亮了。”

    雯雯失望地叹了口气,拉了一下左穷的手说:“哥哥我们到那边的椅子上坐着等一会吧?兴许等这片乌云过去月亮就出来了呢。”

    左穷借着小区的路灯看到雯雯充满希翼的眼眸道:“好吧,咱们等一会,要是月亮一直出不来咱们就上楼睡觉。”

    雯雯听左穷说完赶紧拉着左穷坐在小区的椅子上,左穷和雯雯坐下来以后,雯雯紧紧挽住左穷的胳膊,把脑袋靠在左穷的肩膀上歪着头往天上眼巴巴地看着。

    左穷低头看了一眼雯雯,然后把目光看向小区的一座座楼宇之间,现在估计已经快凌晨了,小区里只剩下草丛和树木中的昆虫在恣意地鸣叫,着给这个安静得不像话的小区里平添了几许生气。

    在小区的路灯下面总会有几只蛾子像跳舞似的飞行着在近处、远处、或者更远的地方一只蛐蛐在那不知疲倦地叫喊着,此时一阵阵夏末带着这个时候独特的味道吹过来,其中还夹杂着远处大江上飘过来的鱼腥味,左穷静静地感受着这个寂静而多愁的夜晚,心里却怎么也安静不下来。

    这时雯雯又往左穷的身上靠了靠,扭头看着左穷说:“哥哥,我看你今天不高兴啊?是不是因为我又哪不懂事惹得你挺心烦的呀?”

    左穷低头看看雯雯这时又一阵风吹得雯雯缩了一下脖子左穷道:“是不是有点凉啊?”

    雯雯顿了一下说:“不凉,我靠着哥哥呢你的身上可暖和了。”

    左穷看看雯雯犹豫了一下拍拍自己的大腿说:“来吧坐我腿上能更暖和点。”

    雯雯听了左穷的话眼睛忽闪了一下,站起身坐到左穷的腿上,左穷用胳膊揽住雯雯的腰,给雯雯调整了一下身子说:“现在不冷了吧?”

    雯雯缩在左穷的怀中乖乖地“嗯”了一声说:“现在很暖和,哥哥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话呢。”

    左穷轻声笑了一下想了想说:“雯雯你哪有不好的,什么都很好啊,哥哥情绪不高,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原因,怎么又能随便怪到你的头上,雯雯,你别瞎猜了。”

    雯雯听完把脑袋靠在左穷的胸口上喃喃地说:“嗯,那就好,要是我不好惹哥哥你生气,我都要伤心死了,本来就想和哥哥在一起让你开心的,那样还不如回老家。”说完雯雯低声哭了起来。

    左穷拍了拍雯雯的脊背柔声道:“丫头别哭啊,你放心吧,哥哥和雯雯在一起很开心,你回家了那我还不寂寞孤单死去。”

    雯雯哭着说:“哥哥你让我哭一会吧,我想哭。真的。我就哭这一次以后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哭了。”说完雯雯搂住左穷的脖了趴在左穷肩头细细地哭了一会。

    左穷轻抚着雯雯的脊背,被雯雯哭得心都乱了,这时左穷抬头看了天空现月亮已经露出了冰山一角,乌云快划过夜空,眼看着一轮明月就要出现了左穷道:“丫头别哭了,快看月亮!”

    雯雯在左穷怀里扭动了一下身子,仰起头这时月亮正好圆圆地挂在天空上把整个中心花园都似乎照得亮了起来,雯雯一边仰头往天上看一边破涕为笑地说:“哥哥,我们真的看到月亮了。好圆啊好亮!”

    左穷也和雯雯一起仰着头往天上看着,此时乌云已经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夜晚的天空变得异常晴朗,就连草丛里的昆虫似乎也在这一刻停止了鸣叫,左穷在月光中紧紧地搂着雯雯,好像自己一松手雯雯就要飞到月亮上似的。

    过了一会雯雯对左穷说:“哥哥,真想就跟你这样静静地看着月亮一直看到我们都老了。”

    左穷有些恍惚地看着雯雯,眼前的美景深深地刺痛着左穷,太美的东西总是这么让人疼痛因为过于渴望所以才痛。左穷喃喃地说:“丫头到时候我老了你却还是跟现在一样漂亮。”

    左穷说完雯雯兴奋地说:“我漂亮吗?”

    说完雯雯又赶紧说:“我会跟哥哥一起老的,都说女人老得快嘛!”

    左穷笑着对雯雯说:“丫头永远都不会老!”

    接着左穷把雯雯又往自己的怀中揽了一下然后说:“再坐一会你会冻感冒的,丫头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雯雯扭过头对左穷灿烂地笑了一下,又把脑袋靠在左穷身上说:“现在感觉很幸福,因为月亮,更因为能呆在你的怀里,我还以为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跟哥哥单独呆在一起,跟你说说话啊,跟你静静地坐着,就像现在这样那该多好啊。”

    左穷笑着摸摸雯雯的头说:“傻丫头好了咱们上楼吧,现在外面有点凉。”

    雯雯一听赶紧搂住左穷的脖子把嘴唇凑在左穷耳朵边上小声抗议道:“不要!我不想上楼我们再在这里呆一会行吗?”说完雯雯把柔软的嘴唇贴着左穷的脖子。

    当雯雯呼出的热气扫过左穷的脖子时,左穷感觉自己的身上一阵战栗身体也随之僵硬了起来,雯雯感觉到左穷的不自然抬起头看看左穷说:“哥哥,我坐在你身上你不舒服吧?”

    左穷躲闪着说:“没有,我是怕你冷,对了丫头,你今天跟你白姐姐联系了吗?”

    雯雯道:“嗯,我给白姐姐了一条信息,她在你回家之前不久刚刚回我,知道你今天忙,回来也没告诉你,说让我给你带好来着。嘻嘻,不过我也代你给白姐姐带好了。”

    左穷开心地说:“还是丫头有心呐,我还真是忙晕了,都不知道联系一下,雯雯,你困不?”

    雯雯眨了一下眼睛故意把眼睛睁得圆圆的说:“不因!”

    左穷笑了一下说:“那好吧咱们一起去你白姐姐那看看好不?嘿嘿,不知道怎么的,今天有些想夜游。”

    “我也是!”雯雯兴奋的睁大眼睛。

    左穷看了一下手机,左穷道:“走,现在还不算太晚,说不准你白姐姐现在还没睡下呢。”

    雯雯一下子从左穷腿上蹦下来高兴地说:“太好了咱们快走吧。”

    左穷带着雯雯没有赶去白兰花家,雯雯说白兰花或许还在她白姐姐在下江开设的一家酒吧中,两人迅速赶到那家酒吧,刚一进门左穷便现白兰花正坐在门口就可以看见的一个显眼位置,左穷正想走过去和她打招呼,雯雯赶紧拉了一下左穷的胳膊说:“哥哥,我们悄悄走过去,趁她不注意坐在她对面好不好?”

    左穷摇头笑了笑,跟在雯雯身后悄悄往白兰花那边移动,等距离白兰花越近左穷越觉得她今天好像喝多了,只见白兰花眼睛怔怔地盯着表演台上的乐队,手里拿着一个酒瓶子似乎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却也十分寂寞。

    这时左穷不禁十分懊悔,平时白兰花到下江来陪着自己和雯雯很多,自己却从来没有主动去招呼人家,走了过去,轻声:“白姐姐!”

    左穷这句话一说出口,白兰花立刻转过头来,眯着眼睛看了看左穷和雯雯,然后脸上漾起笑意道:“左穷?雯雯?我没喝多吧?”

    说着白兰花就跑过来拥抱住还站在那看着左穷撅嘴的雯雯。

    白兰花使劲在雯雯脸上亲了一下高兴地说:“算你们俩有良心,我还以为你们把我忘了,哎?雯雯你大半夜的撅嘴干嘛啊?”

    说完也学着雯雯撅起嘴:“今天可是你白姐姐生日耶!”

    左穷和雯雯都愣了,事情有巧合,还真没想到有这么巧的,对视一眼,雯雯立刻对白兰花微笑了一下说:“白姐姐生日快乐!”

    然后雯雯转向左穷说:“哥哥快说呀,要是今天过去了可就过去了,我们的祝贺可就没有了诚意。”

    左穷笑道:“姐姐生日快乐呗!只是来得匆忙,没准备礼物。”

    “礼物什么的太俗气!人来就好。”

    白兰花爽朗地笑了笑说:“快乐!快乐!都快乐!哎呀你们这一来,我酒都醒了,刚才我还以为这个生日我就凄凉到底了呢,哈哈,原来我还没背到家。你们俩快坐下,咱们再喝几杯。”

    三个人坐下来以后,白兰花递给左穷和雯雯一人一瓶啤酒,举起来看了一下时间道:“快!还有一分钟就到明天了,赶紧碰一下,你们这时间掐得还真准。”

    左穷和雯雯对视了一下,举起手中的酒瓶与白兰花快撞了一下,然后三个人仰头喝了起来,雯雯喝了一口就把酒瓶放下来,看着左穷和白兰花喝。这时左穷和白兰花对着酒瓶子往自己的嘴里倒酒似手不约而同地想把瓶子里的酒喝光。

    左穷把自己那瓶酒喝光之后看看白兰花,只见白兰花还在喝着手里那瓶酒,估计白兰花刚才自己已经喝得很多了,那瓶酒都有点咽不下去了,雯雯见状看看左穷然后拉了一下左穷的胳膊。

    左穷道:“白姐,能喝多少喝多少,别喝多了。”

    白兰花把酒瓶里的最后一口酒喝进去,把酒瓶子放在桌上,抚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对左穷和雯雯笑着说:“没事,我见到你们俩高兴。”

    左穷看看白兰花故作轻松地说:“我看你经营酒吧有点危险啊,有酗酒的迹象,嘿嘿。是不是开着酒吧就是想别人过来和你一起喝酒呀!”

    白兰花瞪了一眼左穷说:“哪有的事,今天不是生日嘛,平时在酒吧我滴酒不沾的。”

    左穷若有所思地说:“那就好刚才我看你这架势吓我一跳。”

    这时雯雯说:“我看白姐姐也不会酗酒的,哎呀!哥哥,你发现没有,这里的人气好旺哦。”

    左穷也环视了一下酒吧,笑道:“是啊,白姐姐,你这是用什么方法招来这么多客人啊?”

    白兰花笑道:“哈哈,这有何难的,来酒吧消费的不外乎酒精,男人女人,有了这三样法宝,一切都无往不利。”

    左穷竖起大拇指道:“你牛!”

    白兰花继续说:“不是我牛!我哪有心思管这儿啊,是我一个属下管理着的,她还计划搞几个艺术活动,到时候请一些搞艺术的朋友在这里边热闹热闹,左穷,你说先把他们钓过来怎么样?”

    左穷想了想道:“嗯,有意思,白姐姐你真乃帅才啊,属下猛将如云。”

    白兰花啐道:“晕!你就会给人带高帽!不过既然做了嘛就做好点呗,对了你们俩怎么大半夜跑出来了。”

    雯雯听白飞飞这么一问低下头喝起了饮料。

    左穷道:“睡不着呗,就想着出来走走。”

    左穷和雯雯在酒吧里陪白兰花又坐了一会儿,大概一点钟左右的时候白兰花说什么也不让左穷和雯雯在这里呆着了,道:“赶紧回去吧雯雯明早还上学呢。”

    左穷道:“嗯,那我改天再过来看你,对了,白姐你要有时间,给咱们雯雯多拍几张相片啊。”

    白兰花听了兴奋地说:“晕了晕了,你这一提我才想起来,以前说好的还欠着给我们的小雯雯的美丽倩影呢。”

    雯雯有些高兴也有些羞惭惭地说:“白姐姐,你哪儿欠我什么,你已经帮我很多了呢!”

    白飞飞摸摸雯雯的头说:“嘻嘻,不要说这些,丫头,我到时候拍些什么你喜欢就送给你好了。”

    雯雯眨眨眼道:“不行,那我要是都喜欢怎么办?”

    左穷一看这两人还没完没了了,就对雯雯道:“鬼丫头!行啦,走吧,再晚点估计你早晨该迟到了。”

    左穷和雯雯出了酒吧,雯雯又抬起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道:“哥哥你说今晚到底是十五的月亮还是十六的月亮啊?”

    左穷被雯雯这么一问愣了一下道:“这个我也让你搞晕了,呵呵,应该还是十五的月亮吧。”

    雯雯俏皮地笑着说:“就是要把你搞晕,不要你催我回家。”

    “嘿嘿,小丫头还挺记仇嘛!”

    左穷一边给雯雯开车门一边说:“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去哪啊?上车吧,要不我带着你沿着沿江路兜兜怎么样?”

    雯雯一听赶紧道:“好啊,哥哥放心,我明天能起来不会迟到。”

    左穷坐到车上看着精神头十足的雯雯摇头笑了笑,带着雯雯往沿江路的方向开过去。

    正开着,左穷口袋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在这寂静的黑夜显得格外的突兀,左穷看了雯雯一眼,雯雯也奇怪的看着他,左穷努努嘴,雯雯就把手伸进左穷的口袋把手机掏了出来,看了看,轻声道:“哥哥,是冬冬姐的电话。”

    左穷愣了下,让雯雯接通电话把手机放在自己的耳边,他歪着头夹住手机,边开车边道:“冬冬,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睡不着啊,今天从那儿回来怎么不和我打一声招呼啊!我一直担心着的!”

    左穷往旁边的雯雯看了一眼,雯雯似乎对自己这边没有注意,眼睛看着车窗外的夜景。

    左穷把车停了下来,靠在路边,轻声道:“今天我遇到一个人呢,唉,一时说不清楚,明天我们见面的再告诉你好吧?”

    “等什么明天见面!我现在就在你家里!”冬冬道:“你和雯雯哪去了,大半夜的家里也不见一个人影!”

    “哦,今天白兰花生日,我和雯雯去酒吧陪她过生日了。”

    “哦,那你还有多久回来?”冬冬打着哈欠问。

    左穷想了想说道:“还有会儿把,冬冬,要不你先睡吧,也有些晚了。”

    “嗯,那你也快回来,明天还有工作呢!”

    “好!”

    这个时间沿江路,路上基本已经没什么车了,这条白天看起来生机勃勃两旁花团锦簇的道路此时静谧得像一条不知道通像何处的桥梁似的,在路灯出来的有光中多了几分玄秘。

    雯雯盯着前面仿佛没有尽头的道路,把窗户开了一条小缝聆听着下江的心跳声,面容看起来异常平静,安静得像一个不会说话的洋娃娃似的,把左穷搞得有点闷。

    过了一会左穷道:“丫头想啥呢,看你上车的时候挺高兴啊。”

    雯雯看看左穷说:“我没想什么,我就是想跟你这样静静地呆着干什么都行,哥哥,以后我们是不是很少能单独呆在一起了?”

    左穷沉默了一会望着前面幽深的道路道:“不会,以后哥哥还是能带着你去放风筝、出去吃东西、接你放学、或者有时间带你旅游很多机会啊。”

    雯雯把手放在左穷腿上对左穷微笑了一下说:“嗯,哥哥说的对,毕竟我们还在一起,走吧,咱们回家吧,最近你已经很累了。”

    左穷看看雯雯拍拍雯雯的手说:“这才是乖,丫头以后别胡思乱想,好好读书,开开心心的,哥哥会一直看着你长大。”

    左穷和雯雯回到县委县政府家属院,两个人上楼以后,雯雯小心翼翼地打开门然后低声对左穷说:“哥哥你轻点啊,别把冬冬姐吵醒了。”

    左穷点点头轻手轻脚地推开门,两个人也没开灯,打算摸黑换鞋进屋,就在左穷和雯雯摸拖鞋的时候客厅的灯一下子亮了起来,左穷和雯雯被这突如其来的灯光晃得眯起了眼睛,等左穷适应了灯光,定睛往客厅扫了一眼,只见冬冬站在卧室房门口正纳闷地看着自己和雯雯。

    左穷和雯雯尴尬地对视了一眼,左穷对陈冬冬道:“冬冬,你没睡啊?”

    陈冬冬回了一下神,看了一眼对面墙壁上的挂钟,道:“刚起来想方便一下,左穷,这么晚才回来?”

    还没等左穷说话,雯雯淡淡地说:“是我要在外面多玩会儿的,不关哥哥事情。”说完雯雯偷偷地左穷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径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冬冬看看雯雯背影,撇撇嘴道:“左穷,这丫头一直这么任性啊,大半夜还折腾你。”

    左穷忙轻声道:“不是,这不白兰花生日嘛,多玩了会儿。”

    冬冬看看左穷笑笑说:“嗯,你先去睡觉吧,我去下厕所。”说完穿过客厅往卫生间走去。

    左穷看冬冬进了卫生间长吁一口气,打开电视,发现上面竟然有自己爱看的足球赛,一下子又来了精神,冬冬从卫生间走出来看着左穷兴致勃勃的样子在他背后呲牙咧嘴怪样了下也没打扰,走进了卧室,把门轻轻关上。

    等左穷看完,走到自己的卧室门前轻轻推开门一闪身走了进去,这时卧室里静悄悄的。冬冬均匀的呼吸声清晰可闻,看冬冬睡得很熟,左穷快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掉躺在床的一头。

    就在左穷刚想拉一角被子的时候,冬冬翻了个身把腿压在左穷的大腿上,胳膊也在搜寻着左穷的肩膀,左穷赶紧闭上眼睛,接着冬冬的胳膊就搭在了左穷的脖子上,压得左穷呼吸都有点困难,由于怕惊觉了冬冬,左穷过了好一会才试探着把冬冬压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拿开,转过身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左穷很早就醒了,一夜无梦,醒来看见冬冬还在那里呼呼大睡,对左穷在床上的翻动毫无知觉。

    冬冬头凌乱的睡姿和眉目如画的脸很是让人心动,左穷伸手在冬冬的脸上摸了摸,把被子往冬冬的身上盖了一下,又想起昨天晚上和雯雯在小区中心花园看月亮的场景,心开始没来由地恍惚起来。

    早晨的凉意在被子的表面一摸就能摸到,冬冬的额头也有些凉。冬冬在梦中的样子很柔弱惹人怜爱,尤其是想到另外一个女孩之后,左穷每每想起和雯雯在一起的感觉,面对冬冬时总有一种愧疚的感觉在心里弥漫。

    看着冬冬,左穷心里总有一种若有若无的痛苦在心里流动,如同传说中那种标记时间的沙漏慢慢地在心里流动着,时间在流失那种疼痛却一直缓慢而不停止。

    是什么东西在流失呢?左穷怅然若失地想。刚和冬冬在一起的时候左穷是那么兴奋那么幸福,孤独和寂寞仿佛一闪而过。

    左穷又想起雯雯在月光下迷醉的脸和清澈的目光,心里又一次刺痛起来。突然现自己对雯雯已经陷入了一个连自己都不能原谅的迷思。

    自己的这种不知道从何处来又不知往何处去的迷思要再任其展下去不仅对雯雯是一种不负责任甚至可能对雯雯的成长产生严重的后果。如果这种情形一味展下去自己不仅辜负了唐英扬,冬冬,更加害了雯雯。

    想到这里左穷浑身打了个冷战,早晨凉的似乎已经浸入了每一个毛孔,天真的凉了。

    “亲爱的你坐在那里干嘛啊?”冬冬这时半睁着眼睛慵懒地看了左穷一眼说。

    左穷用手轻轻摸了一下冬冬的额头温和地说:“刚醒了,你再睡一会,我去下楼给你买饭去啊宝贝!”

    冬冬用鼻音性感地“嗯”了一声,伸手按着左穷的腿,然后把手停在左穷的老二上,娇笑道:“怎么早晨没硬啊,嘻嘻,没精神了?!”

    左穷笑着说:“它在想正事啊,正想给你买什么早点吃呢。”

    冬冬媚笑道:“把你的小弟弟给我做早点吧。”

    左穷伸出手把手指插入冬冬的头,一边轻轻揉着一边温柔地说:“小色女,我起来给你买早餐,等你肚子填饱了,小弟弟有的是机会让你吃。”

    说完就下床左穷打开了门。

    刚走到客厅,左穷就听到厨房有着声响,心中纳闷雯雯这么早就起来了?昨晚可是睡的很晚的。

    走过去看了看,却让他的下巴都差点儿惊讶下来,只见白兰花正殷勤地在厨房里忙碌着,她什么时候过来的自己怎么不知道?还有就是她怎么进来的?肯定是雯雯那丫头了,自家钥匙也随便给别人!

    白兰花回头就看见左穷,大声说:“左穷,这么早就起啦!早饭已经做好了”

    左穷打量了一眼白兰花,只见白兰花穿着一条条纹的裤子,上身是一件粉色碎花背心,头发蓬松地挽在脑后,既新鲜也带着阳光。白兰花一手拿着勺子在那尝着什么东西,一手拿着锅盖,这感觉非常像左穷小时候看到母亲在厨房里忙碌时的场景,看得左穷一愣。

    左穷对白兰花笑着说:“白姐姐你什么到的?都没什么音气,来了就来了嘛,怎么能让你忙活呢,快去坐着休息,等会儿我来弄。”

    “刚来没多久,见几个房门静悄悄的就知道你们昨晚睡得晚起不来了!就没去打扰你们。”

    白兰花又笑笑抬头看了他一眼道:“左穷,你跟我客气啥,我可不太习惯。今天天一亮我就醒了,有些困但就是睡不着,躺着也无聊就想着你们昨天给我过生日,那我今天就给你们煮点菜粥,还放了我拿过来的火腿呢,,左穷,来,尝尝味道怎么样?”白兰花把手里的勺子递到左穷面前。

    左穷在和白兰花相处这么久的日子里面早就尝过了她的手艺,用舌头在上面舔了舔,便道:“姐,你做的东西一看就挺好吃的,对了,最近些日子我肯定有些忙,你要是在下江不怎么忙的话就多带着点儿雯雯那小丫头。好吧。”

    白兰花乜了他一眼,道:“还用问吗?雯雯可是我在下江最亲近的人,要不找她陪着,我都不知道找谁去的好。”

    左穷笑了笑,刚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冬冬披着一件睡衣从房间里走了过来,睡眼迷蒙的看看左穷,然后把目光定在白兰花身上,道:“白姐?!你什么时候来的?我说呢,原来是白姐在做饭呐,我说闻着怎么这么香。”

    白兰花看了看左穷,又看看陈冬冬,才笑着道:“冬冬,你醒啦,我没来多久,在给你们熬粥呢。”

    “真是谢谢白姐姐了……”

    白兰花摆摆手,淡淡笑道:“没什么的。”

    冬冬看了左穷一眼,又看着白兰花笑眯眯说道:“白姐姐你真好。”说着又闲谈了几句,就进卫生间洗漱去了。

    冬冬刚进卫生间,雯雯就开门走了出来,看见白兰花在忙着早餐,惊喜的跑了进来,问东问西了好一阵才看着白兰花说道:“姐姐,让我来做吧,我哥的口可叼着呢,你做的不一定合他胃口,小心他还不领情挑你的刺儿!”

    “晕!当面说哥坏话,哥人品有那么差嘛!”左穷在一旁郁闷道。

    两女抿嘴笑个不停,白兰花笑着对雯雯说道:“丫头,今天做饭的事情就由我来,小姑娘家的早晨都爱睡懒觉,以后你多睡一会,姐姐做饭还是有一手的,你以前不是有尝过的嘛,口味不合我可以问你宝贝哥哥啊。”

    “你宝宝弟弟呢!”雯雯红着脸嗔道。

    雯雯见白兰花兴致正浓就没再坚持,等冬冬从卫生间出来就进去洗漱去了。

    左穷看着白兰花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心想这个女人出得厅堂,入得厨房……

    吃早饭的时候,冬冬、白兰花、雯雯还有左穷围坐在桌子四周,看起来很是热闹,左穷感觉有些奇怪,以前基本总是雯雯和自己一起吃早餐,现在一下子有四个人,感觉生活似乎戏剧化得很。

第二百七十一章 玉人

    “丫头,今天我是你们的家庭保姆,你也忙你的去,还要上学吧。”

    雯雯嘻嘻一笑,看了左穷一眼,也没有坚持,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不一会,冬冬已经收拾停当,对正在客厅看电视的左穷道:“赶紧走啊,一会上班快迟到了。”

    左穷看了一眼雯雯房间,喊道:“雯雯收拾好没有,我们一起走,我先送你去学枝。”

    雯雯在房间里喊道:“你和冬冬姐先走吧,我自己去学校,不用你送了。”

    左穷对冬冬说:“那我们走吧。”然后又跟白兰花道别之后,两个人走下楼来。

    下楼之后,冬冬一屁股坐在副驾驶坐上,长吁了一口气道:“晕死,吃个早点跟搞一次审查似的,累死了。这都什么事情啊。”

    左穷笑了,道:“晕啊,白姐又不总是到我这儿来的,谁知道她今天早上就跑过来了。不过也不要紧的,你住我这儿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她不会多想的。”

    “不多想才怪,她看我那眼神……啧啧……”冬冬撇撇嘴道。

    “什么眼神?她怎么看你了?”

    “那眼神,就像看我是小三似的!我说左穷啊,你又不是她亲弟弟,她管那么多干嘛!”冬冬抱怨说道。

    左穷笑了起来:“哈哈,是你自己心虚了吧,我看她对你很好啊!”

    “好才怪!”

    左穷把冬冬送到一中的十字路口。

    两人说了些事情,等左穷要走的时候被冬冬叫住了:“还有,你今天下班过来接我吧,我回我那里拿点东西晚上去你那里住。”

    左穷笑道:“你平时不是不愿意去我那里住嘛,今天怎么想通了?”

    冬冬笑眯眯地说:“狐狸精越来越多,我不替英扬看着你点,那还得了。”说完,关上车门,风姿绰约地向学校的大门走去。

    “操!你这是监守自盗!”左穷在后面嘀咕道。

    或许有心灵感应一般,冬冬回头冲他眨了眨眼。

    回到办公室,还没等他开心的心情更爽快些,他就收到了一个不是很好的消息,一下子郁闷起来。

    “他还是不肯说……那你继续……时间不会太久……好,我相信你……”左穷挠挠头把电话挂掉。

    这次想弄蒋正春这厮的把柄不过是对其先前行为的一次还击,无意的,顺带的,目的还是弄回在他们手中唐小姐提包。

    蒋正春那手下不招也是可以想象的,说出来自己完蛋,不说就是想等着他们幕后的主子去营救吧。

    他们在等,左穷也在等着……

    上午无事,下午是一次例行的常务会议。

    刚下班左穷直接开车去一中接陈冬冬,打过电话没多久冬冬就和几个老师模样的人有说有笑的走出学校大门。

    在大门门口几个人就分开了,冬冬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左穷的车子,小跑着过去。

    “狗狗狗……”冬冬打了一个响指精气神十足。

    收拾完有些零碎的,两人有说有笑的往左穷家里赶。

    到了家,让两人有些意外的是,白兰花和雯雯正在客厅沙发上看着电视……

    “什么人嘛!还让不让人活了。”回到房间冬冬就拉着左穷开始抱怨。

    “又怎么了?”左穷耐心的问道。

    “还怎么啦!你看那女人,看上去是一个有涵养有素质的文化人,怎么尽干些让人不快活的事情啊!”

    左穷一下子就明白了,冬冬是抱怨白兰花还待在自己家里的事情,说来也奇怪,白兰花平时虽然和雯雯很熟,但在自己加留宿的时间几乎没有……

    左穷还没说话,冬冬就接着说道:“我看啦,她就是故意捣蛋,哼,真把自己当你姐姐了!”

    “呵呵,我们也是文化人,那啥,不应该在人家背后说坏话吧?!”

    冬冬斜着眼看左穷道:“你也算?!”

    “当然算了,杠杠的!”

    左穷把盖在冬冬身上的被子掀开一角,冬冬**的雪白的胸部一下子露了出来,左穷眼疾手快,大手马上盖上了她的**。

    冬冬放下手中的杂志,笑眯眯看着左穷道:“是不是文化人得检验一下才知道,我得看你是不是太监了。”冬冬说完,温柔柔软的手就顺着左穷的胸口滑下来,慢慢滑过左穷的小腹,来到两腿之间。在冬冬的手握住左穷的小弟弟的时候,左穷的小弟弟已经一柱擎天,硬如钢铁。”

    冬冬握着左穷的小弟弟,看了左穷一眼,笑眯眯道:“还好,不算文化人,还真是个粗人。”

    左穷插空用两根手指夹着冬冬的粉红的葡萄,轻轻捏了一会,那鲜艳的葡萄很快也硬了起来。捏着捏着,左穷也笑了。

    冬冬娇声道:“你笑什么?”

    左穷道:“嗯,你也是个粗人,不是文化人。”

    冬冬好奇道:“怎么说起我了?”

    左穷道:“因为你也不是太监啊,**这么硬了,没听人说嘛,女人**硬就跟男人小弟弟硬是一样的,也是性勃起,怎么想那什么了?”

    冬冬用手捶了一下左穷道:“尽瞎扯淡,哪什么了呀?话都说不明白。”

    左穷一把抱住冬冬,翻身骑在冬冬身上,道:“就是爱爱呗,还哪什么了干嘛,话一说就明白,窗户纸一捅就破,你真是个知情知趣的可人儿啊。”

    冬冬听左穷说完,马上撇着嘴道:“太肉麻了,还知情知趣的可人儿,恶心,艳情小说看多了吧,只有那些酸溜溜的文化人才经常偷偷看那些自以为有文化的黄色小说。”

    左穷俯下身,趴在冬冬挺拔丰满的双峰之间,对着冬冬吹口气道:“艳情小说怎么了,人家写的就是好,至少比现在一些作家写的那些假惺惺的人性分析和所谓后现代解构描写好多了,还都是意淫自己说什么是反应现代社会的荒诞人性,一点生活的真像都不敢写,荒诞,了解,解女人的扣子还差不多。”

    冬冬用纤纤玉手点了一下左穷的额头道:“别愤世嫉俗,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哎呀,你又要成文人了,这里软了。”

    左穷吃了一惊,感觉下面因为刚才说话分神,的确好像软了很多,马上闭嘴,把脸贴在冬冬温热的**上蹭来蹭去,才蹭几下,下面的小弟弟就立马精神头十足起来。左穷骂道:“不说这此丧气话了,一说到那些不争气的东西,连老二都硬不起来,来吧,宝贝,我们干吧。”

    左穷把腰一沉,冬冬马上轻呼了一声,眼睛紧紧地闭了一下,然后睁开,喃喃地说:“宝贝,还是你厉害,不做文化人就是好。”

    左穷看着冬冬在床上投入示好的样子,想起冬冬对自己的好,非常动情一边吻冬冬一边动,一边说:“宝贝,我爱你!”

    冬冬一听左穷这么说,柔软的身体马上韧性十足地扭动起来,抱着左穷的脖子,在左穷的脸上脖子上四处吻着,气喘吁吁地说:“嗯,亲爱的!宝贝!我也爱你,很爱很爱你。”

    听着左穷的情话,看着躺在自己身体底下迷醉的冬冬,左穷突然想起了在雨天的那一夜,不禁问道:“冬冬,那天好,还是今天好?”

    “哪天?”冬冬意乱情迷的望着他,看着左穷戏谑的目光,马上明白了过来,不禁瞪了左穷一眼道:“当然是现在啦,那天都疼死了,死人,没良心的家伙……哎哟……”

    原来左穷乘她说话的时候报复性的使劲弄了一下……

    许久,左穷一泄如注,身体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床上,冬冬也大叫一声,然后就没有了声息。

    过了一会,左穷费劲地坐起来,冬冬气若游丝地伸出手拉了一下左穷的手,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道:“干嘛啊?”

    左穷面色潮红地笑了一下,也是有气无力地笑道:“我抽一根事后烟。”然后马上想起冬冬不喜欢别人当着她面抽烟,就又说:“我去客厅抽。”

    说完左穷下床穿上衣服就来到客厅,到客厅一看,白兰花居然还坐在那里把电视声音开得很小,正在看着。

    想到这些,左穷在心底痛苦地呻吟了一声,这时,左穷往雯雯的房间看那了一眼,赶巧的是,雯雯的房门一下子开了,雯雯探出头往客厅看了看,确定只有左穷一个在,从房里走了出来。

    雯雯走到左穷身边坐了下来,低声道:“哥哥,冬冬姐怎么了?我看她吃饭的时候好像不怎么开心的样子,而且哥哥你好像挺发愁的呀。”

    左穷相对雯雯笑了笑,道:“没事,你冬冬姐今天学校遇到点儿麻烦,心情不好是自然,至于你哥我嘛,天生的,没得改。”

    雯雯看看左穷白了他一眼,说道:“冬冬姐真没生我们气?”

    左穷知道雯雯说的‘我们’是哪几个,点点头,雯雯挽住左穷的胳膊,靠在左穷身边,说:“那太好了,我刚才在房间里面还以为她不喜欢白姐姐住这儿呢!”

    左穷听出小丫头对冬冬的不满,心中有些无语,说道:“呵呵,哪有的事。”

    左穷不想雯雯继续问下去,笑了一下,说:“好啦,不提这些了,丫头,我之前不是答应,带你去放风筝吗,要不咱俩明天去放放风筝,怎么样?”

    雯雯一听,赶紧道:“好啊,我还想呢,哥哥到底什么时候带我去,嘻嘻,真好。”

    左穷道:“本来咱们应该去外地玩玩的,你在下江这么久,我基本上都没带你出去玩玩几次,丫头不怪我吧?”

    雯雯靠着左穷,轻声道:“哥哥,我怎么会怪你,我是你的小麻烦啊,哥哥,只要和你在一起,地狱也是天堂,嘻嘻!”

    左穷听着雯雯的话,感觉胸口有点发闷,抬起手,摸摸雯雯的头发,道:“嘿嘿,越来越会说话了,去睡觉吧,这一晚上也没消停,现在都快凌晨了。”

    雯雯仰起头,笑着看看左穷,然后,脸上的笑容又迅速暗淡下来,缓缓地说:“哥哥,这段日子你都瘦了,好像所有让你发愁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雯雯皱起了鼻子,眼神也变得忧郁起来。

    左穷看一眼雯雯的目光,雯雯的眼睛像一汪清澈而温暖的湖水,左穷有种不断陷落的感觉,看到左穷局促的样子,雯雯坐直身子,道:“哥哥,你现在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左穷的表情僵了一下,然后不自然地笑道:“小丫头,哥哥怎么能不喜欢你呢,去睡觉吧,什么也别想,乖乖的。”

    雯雯犹犹豫豫地站起来,又看看左穷,轻声说:“那你也早点睡啊,别抽烟了,对身体不好的。”说完,雯雯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左穷听着雯雯往房间走的脚步声,心里很苦涩,也很矛盾,生活这张网把人死死地定在了一个轨道上,如果你想脱轨,等待着你的是无法承受的可怕结果。

    左穷在沙发上坐了一会,感觉凉飕飕的,现在差不多凌晨多了,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左穷望了一眼对面的楼,发现卫明家的灯光还是亮着的,说不准卫明的那个姐们也在家吧。

    每次看着对面阳台的时候,左穷都感觉自己很疑惑而恍惚,也或者,可能每每注意对面的时候正是自己疑惑和恍惚的时候吧,谁知道呢?!生活有时候苍白如水,有时候却让你疑惑不已。如同一个干净透明心思单纯的少女,有些时候她小脑瓜里的想法你打破脑袋都搞不清楚。

    对于左穷的生活,少妇仅仅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闯入者,她引起你的某些似曾相识冥想,可那些牵动的内心的闯入者真的是无关紧要的吗?生活的联系千丝万缕,一个偶然的相遇可能改变你的一生,而一个你经常探究观察的人,却一直是陌生的。

    就如同第一次对对面的窥视……

    少妇也许有许多秘密,左穷不想去证实,每个人都有秘密,每个人的秘密都在被无数不相干的人暗暗偷窥着,人的许多内心的秘密是相似的,它们被一些人小心的捂着,某一天却发现这个秘密在大街小巷的每一个角落被公开谈论,而一些秘密被窥视后,又重新成为另外一个秘密。

    一个热衷于探究秘密的人肯定是内心空虚的人,我是那个内心空虚的人吗?左穷丧气地想着,他想否定这个问题,却找不到足够的证据,如果答案是肯定的,他又心有不甘。这个无聊的念头一直折磨着他,最后,他更加无聊地站起来,长吁一口气,走到阳台前,把阳台的窗户紧紧地关上,然后又把很少拉起来的窗帘拉好,打算去卫生间冲个热水澡,把这一身的凉意,以及烦恼,冲个干净。

    第二天,左穷睁开眼睛的时候,冬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一点儿音气也没有。

    走得这么早?左穷有些疑惑,发现外面的天气很暗,左穷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刚想接着睡,发现好像有点不对头,便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天怎么这么暗,这时,左穷才想起来,昨晚似乎下雨了,今天是个阴天。

    看来,今天无法带雯雯去放风筝了,左穷躺在被窝里想象着,雯雯肯定失望地看着窗外,期盼外面的天气能晴朗起来,一想到雯雯失望的样子,左穷在床上再也躺不住了,穿好衣服走出卧室。

    雯雯这时正站在阳台上给小白和小狗喂食,一边抚摸着这两只小动物,一边幽怨地看看窗外,比左穷想象的样子还要失望。

    左穷走到阳台,道:“丫头,什么时候起来的,今天阴天,要不你再回去睡一觉。”

    雯雯垂下眼帘,怏怏地说:“怎么突然天气这么不好,哥哥,你回去睡觉吧,我昨天晚上听你洗澡的时候已经快两点了。”

    左穷站起身,琢磨了一会,脑子里突然想起一个正适合这种天气去的地方,说:“丫头,你准备一下,哥哥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雯雯看看左穷,道:“去哪里玩啊?现在外面下雨下得挺大的,有点冷啊。”

    左穷神秘地笑道:“没事,那里特别暖和,你去了就知道了,对了,把你的泳衣带上。”

    雯雯听左穷说带泳衣,纳闷地问:“带泳衣干嘛啊?是去游泳吗?”

    左穷笑道:“不是,你就带着吧,咱俩马上就出发。”

    雯雯开心地点点头,进屋去准备要带的东西,左穷洗漱完,刚在沙发上坐下,就见冬冬从她自己的卧室里面走了出来,这时,冬冬的头发乱蓬蓬的,好像没睡醒的样子,路过客厅的时候,朝左穷得意的眨眨眼,道:“左穷,起来的蛮早的嘛。”

    左穷心说你比我起得更早吧,就为了这掩耳盗铃?笑着道:“哦,我也刚起来,你也不迟嘛。

    “一样一样!”

    冬冬看着他笑了笑,说完,径直走向卫生间。

    吃早餐的时候左穷看着冬冬问:“你今天有事?”

    “有啊!今天学校的一个副校长家里有丧事,我得过去看看。”冬冬有些沮丧的说道,看着左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左穷虽然知道自己不改高兴,但还是……微笑着看了看雯雯,才道:“就问问,本来想带你和雯雯出去一起玩的,现在看来是泡汤了。”

    “可不是嘛!”冬冬就有些郁闷了。

    左穷出去的时候,冬冬收拾刚好从卧室出来,左穷道:“冬冬,你事情办完了给我电话,我一会带雯雯出去转一转。”

    这时,雯雯收拾一新,兴冲冲地从房间里来出来,看到冬冬在跟左穷说话,脸上的笑容稍稍收了起来,对左穷说:“哥哥,我准备好了。”

    冬冬可能是想起了昨晚的尴尬,对雯雯说:“雯雯,你今天真漂亮!”

    “谢谢冬冬姐!”雯雯笑容甜美道。

    左穷看着俩和谐的女性,心说装的真他吗的像!

    雯雯拉了一下左穷的胳膊,说:“哥哥,咱们走吧。”

    左穷“嗯”了一声,然后对冬冬说:“我和雯雯就先出去了。

    冬冬看看左穷和雯雯,愣了一会神,道:“哎,你们玩去吧,我收拾好也得出去了。”

    左穷带着雯雯下楼以后,雯雯才重新高兴起来,手自然地拉着左穷,说道:“哥哥,你就告诉我吧,咱们到底去哪啊?”

    左穷想了想,说:“好吧,告诉你,我带你去温泉山庄泡温泉,怎么样?”

    雯雯眼睛一亮,笑道:“哦,太好了,我说哥哥怎么让我带泳衣呢。”

    左穷道:“呵呵,对吧,这种天气要是泡泡温泉肯定能很舒服,走吧,咱们出发,我听说,最近新开了一个温泉山庄,很原始,温泉池在野外肯定不错,咱俩去试试。”

    左穷和雯雯一起去了那家新开的温泉山庄,由于左穷之前也只是听说,没有去过,刚一到那里,左穷也有点惊讶,这家温泉山庄是正宗的日式风格建筑,在离山庄四五百米远的地方就开始有一条两边是梧桐村的幽深小路,道路不是很宽,可也够两辆车并排行驶。

    左穷把车刚开进山庄的车道上,雯雯就把车窗打开,看了一眼雨雾中的道路,把脑袋伸出窗外仰头看看那两排高大的梧桐,道:“好美啊!”接着,雯雯把头缩回来,兴奋地说:“哥哥,这条路像一个音乐mv里的场景一样,真好看!”

    左穷也被这条路深深地吸引着,把车放慢了速度,往四周看了看,说:“是啊,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真不错,以后咱们可以经常来玩了,呵呵。对了,丫头,你刚才说这里像什么?mv里的场景?哪个mv啊?”

    雯雯道:“是我在网上下载的一个mv,名宇叫xxx,特别感人,我第一次看都感动得哭了。”

    左穷笑道:“是吗?看个mv能看哭?那个里面到底体现的是什么意思啊?是一个跟接吻相关的mv啊?”

    雯雯看看左穷,顿了一下,道:“嗯,是吻的意思,里面讲的是一个爱情故事,画面里的男女主角就是在类似于现在这条路这样的场景相遇的,男的是一个摄影师,女的是发廊里洗头发的小工,有一天……”

    左穷一边再次放慢车速,一边听雯雯讲那个mv里的故事,这时候,雯雯的眼睛里亮晶晶的,似乎再一次被这个故事感动,当雯雯讲到故事里的男主角把自己眼角膜摘下来给女主角复明,雯雯的眼眶有些潮湿,微笑着问左穷:“哥哥,你觉得感人吗?”

    左穷道:“嗯,很感人,丫头,等回去我到你电脑上看看,嘿嘿,到了,咱们下车吧。”

    听左穷说完,雯雯才注意到已经到达温泉山庄的门口,这个山庄是一栋一栋的小木屋组建而成的,左穷感觉这个温泉山庄怎么看怎么像看日剧的那个日吧的装修风格,那种“小轩窗,正梳妆”的诗意感觉一下子把这个缠绵的雨天渲染的更富浪漫气息。

    外面还飘着蒙蒙细雨,把这个温泉山庄衬托得像一幅水彩画里的景色一样,雯雯欣喜地把车门打开,站在被湿气蕴染得湿漉漉的台阶上,扭头对左穷笑着说:“哥哥,你快下车啊,外面感觉特别舒服。”

    左穷下车以后,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遮到雯雯头上,说:“还下着雨呢,快进去吧,别淋着。”

    左穷带着雯雯进入山庄之后,左穷一看,觉得这家温泉山庄里的装修果然和印象中的日吧一模一样,左穷和雯雯来到前台,前台里面有个穿着和服的女人,对左穷和雯雯微笑着说:“先生,小姐中午好!”

    靠!说日文呀!

    左穷有些郁闷,问了一下温泉山庄里的大致服务项目,决定与雯雯先吃点东西,然后去室外的池子里泡温泉,交纳好费用,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左穷和雯雯在中餐厅里吃了点东西,这个中餐厅也是一个小木屋构成的,虽说是日式风格的建筑,可吃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山野菜,味道请淡爽口。

    吃完饭之后,左穷和雯雯各自去更衣室换上泳衣,左穷在男更衣室把泳裤换上以后,披着一件浴袍来到温泉池边,这里的温泉池是那种很天然的,周围是圆润的鹅卯石,在靠近岸边的地方还打着一个像屋顶似的三角形的亭子,正好把外面的小雨给遮挡住了。由于今天的天气有点凉,池水上方弥漫着一层淡淡的热气,池水呈淡绿色,池子的边缘是打磨得非常光滑的大石头,在另外一侧,完全是没有雕琢的自然景色,一些杂乱的山石和被而水淋得绿意盎然的草地,感觉这里像个世外桃源似的。

    左穷站在水池边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景物,一边等雯雯,远处的的山林里似乎还能传过来几声鸟的鸣叫,时而空旷,时而悠远,由于今天来这里客人比较少,这个池子里零星有三五个人仰着头靠在池子边缘享受着温泉的自然力量。

    正在左穷蹲下来试探水温的时候,就听雯雯的声音在背后道:“哥哥,水热吗?”

    左穷扭头一看,雯雯穿着宽大的浴袍,把头发高高挽在脑后,浑身散发着一种非常古典的味道,左穷愕了一下,道:“丫头,你穿这身衣服还挺好看,嘿嘿。”

    雯雯有些羞涩地笑了一下,道:“这个衣服挺好玩的,哥哥,咱们下去吧。”

    左穷点点头,把浴袍脱掉,随手扔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刚想下水的,一看雯雯还站在原地没动,左穷说:“丫头,怎么还站在那啊?”

    雯雯的眼睛正盯着池水里的几个人发愣,一听左穷叫她,把目光转到左穷身上,脸忽地一红,低下头,小声说:“哥哥先下去吧,我马上就下去。”

    左穷扑通一声下到池子里,靠在一块大石上,身体迅速被温暖的泉水包围起来,这时的雨已经不下了,周围蒸腾出来的雾气越聚越多,左穷望着远处不是很高的山峰,仔细聆听了一下,似乎还听的到山后大江奔腾的声音。

    过了一会,左穷扭头看一眼雯雯,雯雯刚把身上的浴袍脱掉,正抱着肩膀,站在池水观望着,左穷站起身,伸出胳膊,道:“丫头,快下来,水里很暖和。”

    雯雯把手放进左穷的手掌,踩着岸边的鹅卯石,小心翼翼地深入池水里,雯雯刚把一只脚放进水里,另一只脚突然滑了一下,左穷赶紧抓住雯雯的肩膀,雯雯顺势栽进了左穷怀中。

    随着水面“扑通”地一声,雯雯几乎是趴进了左穷的怀里,左穷迅速把雯雯的身体稳住,雯雯的脚落进池底,手还是紧紧地抓着左穷的胳膊,由于几乎是跌进水里,雯雯的上身与左穷的胸口贴得很紧密,左穷甚至能感觉到雯雯的**软乎乎地起伏着。

    左穷为了缓解这种尴尬,笑道:“丫头,你这个下水有水平啊,是不是想学跳水了,没扭到脚吧?”

    雯雯听左穷这么一说,赶紧站直身体,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一下,说:“哥哥就会取笑我,是我的脚底突然滑了一下,才这么丢脸的。”说完,雯雯靠着岸边的大石头,用手拨弄了一下池水,道:“哎呀,好暖和,你看,哥哥,那边就是山,我们在山脚下啊。

    左穷也重新靠在石头上,往对面看了看,说:“嗯,我们山脚下,另一边的山脚下估计是下江了,你仔细听听,还能听到江水奔腾的声音。”

    雯雯闭上眼睛,水刚好漫过雯雯的胸口,雯雯莹白如玉的肩膀在淡绿色的池水中显得越发晶莹剔透,细长白暂的脖子上挂着吊坠,在烟雾缭绕的池水中,雯雯显得非常不真实,像一个偷偷溜到人间沐浴的仙女似的,这比喻有些俗,但现在左穷的感觉就是如此。

    左穷见雯雯在那聆听着远处的奔腾江水,感受着大自然的气息,自己也缓缓闭上眼睛,与雯雯一起聆听起来。

    这时,整个温泉池里一片寂静,从大山里偶尔传出的鸟鸣像一片村叶轻轻打在平静的湖面一样,惊起的波澜一圈一圈荡漾开来,左穷感觉自己就像水波中的一滴水一样,与温暖的泉水融在一起,而且左穷还感觉这池温暖的泉水之中雯雯的气息无所不在,仿佛雯雯就是这温暖的泉水本身,包围着自己,填充着自己,洗涤着自己。左穷静静地寻觅着。不仅仅是这些,在山的另一侧,水浪翻涌的声音在这种寂静里越发清晰,像一颗强有力的心脏,泉水的涌动随着大海的心跳在左穷的皮肤上轻柔地抚摸着。

    左穷舒展着自己的身体,尽情感受着这难得的静谧与舒适,脑袋里近乎一片空白,这种状态就像参禅打坐一样,能感受到平时所感受不到的东西,能听到以前听不到的声音。比如说,一滴水融入另一滴水.一阵风划过皮肤,一片村叶敲打着心窗,这些细微的响动都让人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动与震撼。

    过了一会,左穷感觉被雯雯推了一把,左穷睁开眼一看,雯雯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左穷道:“丫头,听到什么动静了吗?”

    雯雯道:“嗯,我还听到了别的声音呢。”

    左穷说:“还有什么声音,鸟叫?”

    雯雯道:“不是,我还听到了哥哥的心跳声,嘻嘻。”

    左穷轻声笑了一下,说:“你耳朵这么灵啊?心跳声都听到了,嘿嘿。”

    雯雯顿了一下,说:“因为这里很静啊,其实一点也不夸张,你想啊,武侠小说里的武林高手还能听到从好远的地方传过来的脚步声呢,还有,现实中也有很多例子,比如说盲人,盲人就是用耳朵来聆听世界的,虽然盲人看不到这个世界,可能听到我们所听不到的,感受我们感受不出来的。”

    左穷笑道:“鬼丫头,还一套一套的,泡个温泉搞得跟悟道似的。”

    雯雯往自己的肩膀上撩了一下水,说:“我觉得这也是大家喜欢泡温泉的一部分,你看那边那几个人,也很少说话啊,他们也在感受,放松。”

    左穷这才想起,这个池子里还有别人,往那边看了一眼,突然笑了起来,说:“丫头,你认为他们也在聆听啊,你看那个胖胖的哥哥在干嘛?”

    雯雯好奇地又看了一眼,吐了一下舌头,道:“晕,原来他睡着了。”

    左穷忍住笑意,道:“看到没,处于同样的环境中,不是所有人的感受和做法都一样的,你还小,不太清楚人的复杂,等你以后经历的多了,你就明白了。”

    雯雯瞪了左穷一眼,想了想,说:“哥哥,我已经不小了,你说的我都明白。”

    雯雯说完,左穷刚想问问雯雯都明白什么,一看雯雯也没有想说的意思,便摸摸雯雯的头,道:“好,我知道你都明白,比我还明白,想喝点东西吗?”

    雯雯道:“嗯,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奶茶。”

    左穷道:“我去看看,要是没有可乐行吗?”

    雯雯道:“好,可乐也行,要冰的,我现在都有点热了,嘿嘿。”

    左穷爬上岸,离开温泉,一下子就凉了起来,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左穷打了一个寒噤,披上浴衣,打算去里面买点喝的过来。

    左穷走进里面卖东西的地方,发现这里面的饮品还挺全,不但有奶茶,还有一些别的小吃,左穷正打算一起买点小吃过去吃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道:“先生,在温泉里喝东西可以,不能吃东西的。”

    左穷扭头一看,这个女人很面熟,那个女人穿着一件汉服,正微笑着观察左穷,似乎也对左穷有印象,左穷想了一会,才想起来,这个女人不就是住卫明家的女人嘛,叫啥来着?好像是卫香。

    这时,那个女人似乎也认出了左穷,道:“哦,我们好像见过,你好!你今天和朋友一起的?”

    左穷笑笑,摇摇头:“我和自己妹妹一起的,这里也是你开的啊?”

    那个女人道:“是啊,上次真是不好意思,还请你谅解!”左穷知道她说的是那一晚喝醉酒的事情。

    左穷赶紧道:“别这么说,助人为乐嘛,呵呵。”

    那个女人笑道:“呵呵,您真是个伸士,你妹妹来了?肯定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了。”

    “呵呵。你们这儿真好。”

    卫香笑吟吟地看着左穷,道:“没办法,为了更多人能享受更好的泡汤环境,如果一会你要是想吃点小吃,可以去桑拿房,我们这里的桑拿房分好几个温度间,您可以和家人在里面吃特色温泉煮蛋。”

    左穷道:“谢谢,我知道了。”

    卫香若有所思地看一眼左穷,道:“不客气,玩好,有需要可以随时找我们的服务员,我告辞了。”又给左穷鞠了一躬,迈着小碎步走了出去。

    靠!还真来这一套!左穷大开眼界。买完饮料回到温泉池,发现池子里就刺下雯雯一个人了,雯雯移动到了水浅一点的地方,坐在池子里,用手拨弄着池水,蒸汽把雯雯的脸整得红扑扑的,身上也又一些发粉,左穷看着坐在池水里被温泉的气息蒸得宛如出水芙蓉般的雯雯,站在岸上兀自发了一会呆。

    此时,左穷就像欣赏一朵绝美的花一样在看着雯雯,空旷而寂寥的海边山脉,温暖的泉水,如玉一般的人儿,让左穷感觉是那么赏心悦目。

    这时,雯雯扭头看到了正在看自己的左穷,羞涩地笑了一下,轻轻用手在左穷身上打了下,嗔道:“哥哥,你在看什么呀?”

    左穷道:“没看什么,呵呵,看看,这里有奶茶。”说完,左穷也下到池中,把奶茶递给雯雯,然后自己打开可乐喝了起来。

    左穷和雯雯又在温泉池呆了一会,然后左穷带着雯雯去温度不是很高的桑拿房里蒸了一会,这一套下来,整个人都清爽了很多,身上很轻松。

第二百七十二章 风花雪月的故事

    白兰花和雯雯围着左穷带来的那些吃的,开始大快朵颐起来,左穷点了一根烟,看着这两个大小女人贪吃的模样,笑道:“你们俩不会是早晨到现在没吃东西吧?怎么跟饿狼似的。”

    白兰花道:“吃了啊,不过我和雯雯在一起不知为什么,特别有食欲,对吧?雯雯。”

    雯雯也吃着东西,说:“是啊,我想肯定是两个人一起吃东西有滋味,哥哥,你看我是不是胖了?”

    左穷看看雯雯,道:“没胖,最好吃胖点,还有姐,你那么高个子,老整那么瘦,男人可不喜欢太瘦的女人,嘿嘿。”

    雯雯听左穷说完,煞有介事地问:“哥哥,你是说真的吗?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女人减肥啊?”

    白兰花接口道:“雯雯,你别听他的,男人都是口是心非,嘴上说胖点好,可要是女人真胖了,他准找个瘦子。”

    左穷反驳说:“你可有点强加于人,我至始至终都不喜欢太瘦的女人,胖怎么了?胖了旺夫,哈哈。”

    左穷在午后的阳光中与雯雯和白兰花闲侃了一会,就准备回家去陪着冬冬的,可惜人家女孩也不是没有人要的可怜人,左穷刚离开家门没多久就被在沙洲的朋友叫过去了,等左穷知道的时候,人家已经在别的地方,弄得左穷都有些郁闷。

    白兰花和雯雯看出左穷的纠结,就把他留下来吃了晚饭再走。

    左穷下楼以后,外面果然风很大,也有些凉意了,空旷的夜晚,江风带着一种湿乎乎的凉意席卷着这座不大的城,左穷走出白兰花所在的小区,想想等会儿似乎没有去处,就到了大门口拦住一辆出租车,打算去洗浴中心蒸个桑拿,休息一会。

    下江本来就是一座到了晚上就会很平静的城市,似乎这儿的人养成的到了晚上足不出户的习惯,就算现在的夜生活大潮也还没改掉,这儿的人民看惯了阳光下的花花草草,有点不太喜欢城市的夜色,也就是一些年轻人才会在晚上出来娱乐一下,尤其是男人,可以选择的地方倒是很多。

    左穷让司机沿着马路一直开着,看到前面不远处的一个洗浴中心时,左穷下了车,走了进去。

    进了洗浴中心,左穷冲了一个澡之后就直接去了桑拿房,桑拿房里很温暖,热气冲得人直喘不上气来,左穷坐在桑拿房里,感觉自己从头到脚都在出汗,细密的汗水顺着左穷的身体往外冒,左穷感觉冒出来不只是自己汗水,还有一些别的什么东西。

    左穷觉得自己呆在一个大蒸笼里,被当做包子一样蒸着,感觉自己十分虚弱,雯雯逼着自己吃下两个鸡蛋,印象中自己吃的就数这深刻了。

    等到感觉自己快要虚脱了,左穷才从桑拿房里走出来,然后去淋浴那边冲了一下,穿好浴衣,打算到休息大厅里躺一会,左穷现在特别想在一个陌生的人多的地方呆一会,哪怕听那些男人打哈哈骂人也好。洗浴中心的休息室就像男人的天下一样,好多男人凑在一起吹牛,谈女人,左穷记得自己以前上学那会儿也经常这样住在洗浴中心,可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几乎很少来这里,即使来,也是匆匆忙忙,找不到那种久违的悠闲自在的感觉。

    左穷拿着一瓶水找了地方半躺下来,这才感觉自己有多累,左穷迷迷糊糊地刚把眼睛闭上,电视声和周围人的说话声,小姐和男人们的**声就越来越吵了,搞得左穷十分烦躁。

    左穷坚持着在休息室躺了一个小时,实在被那些无处不在的在黑暗中无处不在的**声搞得心烦意乱,最后,左穷只好去前台开了一个包间,打算在这里睡一晚上。

    左穷进了包间,躺在那张床上,包间里的静又让左穷觉得有些空落,翻了几个身,这一番折腾反倒让他精神起来了。

    左穷靠在床头的枕头上,点了一根烟,环视了一下这个十平米不到的屋子,似乎只有这么一张床和床边的一把椅子是可以停留的地方,此时,左穷很孤独,还有点犹豫,左穷尽量让自己的脑子里什么都不想,可有些事情就像电影的画面一样在左穷的眼前闪来闪去。

    过了一会,左穷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有点睡意了,正在左穷呼吸逐渐均匀起来的时候,包间的门被人敲响了一下,还没等左穷叫外面的人进来,门就被一个女孩推开了,左穷坐起身,皱着眉头看看进来的女孩,说:“有事吗?”

    女孩长得很清秀,穿着一身浴衣,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肩膀上,脸上化着很淡的妆,对左穷微笑了一下,说:“先生,你需要服务吗?”

    左穷知道这个所谓的服务是什么意思,本来想把这个女孩打发走,可还没等左穷说话,那个女孩就走到左穷床边坐了下来,笑着对左穷说:“先生,我可以帮你按摩,别的也行,你看,要不你就把我留下来吧,一个人在这个屋子里多无趣啊?”说完,女孩白嫩的手搭在了左穷的大腿上,若有若无地活动起来。

    左穷听女孩说完,顿了一下,道:“你先把你的手收起来,这样吧,你留下来陪我聊会天,成不?”

    女孩喜道:“没问题,聊什么都行,先生,我看你好像心情不怎么好啊?要不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左穷觉得这个女孩挺有意思,道:“行,你讲吧。”

    女孩想了想,给左穷讲了一个黄色笑话,说实话,这个女孩不太像风月场所的人,笑话讲得自己脸都红了,虽然这个女孩讲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左穷却哈哈大笑起来,道:“有意思,姑娘,我也给你讲个笑话吧,你想听吗?”

    “行啊。”

    两人又似多年好朋友般的聊了会儿……

    左穷听女孩说完,干笑道:“好了,不说这些了,姑娘,你相信爱情吗?”

    女孩愣了一下,看看左穷,若有所思地说:“十几岁的时候信,现在不信,都什么年代了,如果谁相信爱情谁就是傻子,我才没那么傻呢,只要你不信那个东西,那个东西左右不了你,就像有人说,相信有鬼鬼就存在,不相信有鬼,这世上就没鬼,自然也就不害怕喽。”

    左穷听完,琢磨了一下,把那个女孩搂进怀里,高兴地说:“好!说得不错,我发现你说话还一套一套的,有点意思,嘿嘿。”

    女孩伏在左穷的胸口,把柔嫩的手探进左穷浴衣里,在左穷的胸口上轻轻移动着,说:“先生,咱们要不找点事情干干?”

    左穷看了这个女孩一眼,长得挺干净,跟个清纯的女大学生似的,有时候左穷看着这些姑娘心里十分不解,一个人真的放开一切挑战传统道德的束缚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啊。左穷总是想是怎样挫折和心碎才能让这些如花似玉的女孩子涉足这个千夫所指的古老行业的?她们那么美丽,却愿意自抛自弃,人尽可夫,需要多大的荒凉的心田才能装下那么多道德的口水和被生活被社会抛弃的惶恐?

    左穷往床上四仰八叉地一仰,闭上眼睛,道:“我现在不想干别的,就想睡觉。”

    左穷说完之后,发现女孩没什么动静,睁开眼睛一看,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脱光了,赤条条地坐在左穷身边,笑意很深地看着左穷,说:“那我就陪你睡觉啊?”

    左穷看看身边一丝不挂的女孩,没动弹,继续把眼睛闭上,道:“你把衣服穿上吧,我现在没心情干事,你就陪我聊聊天就行,钱照给,给全套的钱。”

    左穷说完,就感觉女孩的手放到了左穷的两腿间,隔着浴衣,十分轻柔地抚摸着左穷,左穷猛地睁开眼睛,皱着眉头看看女孩,女孩笑吟吟地看着左穷说:“有没有心情我想问问它,嘻嘻。”

    左穷不想让这个女孩继续动作下去,拉住女孩的胳膊,一下子就把女孩拉到自己身边躺下,女孩“啊”地一声,然后笑着说:“哎呀,你真讨厌,还来突然袭击啊?看来它还没同意你就同意了,来,我帮你脱衣服。”女孩要坐起身帮左穷把衣服脱下来。

    左穷用双臂环抱住女孩纤细的腰,声音低沉地说:“别乱动,老实躺着。”

    女孩有些纳闷地看看左穷,然后伸出胳膊揽住左穷的脖子,把性感的嘴唇凑了上去,左穷看着眼前的红唇,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女孩的嘴唇有点像舒淇,很性感。可左穷却没有任何想法,看了一会,对闭着眼睛的女孩说:“你把身子转过去,我从你背后抱着你。”

    女孩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看左穷,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快,可还是按照左穷的意思把身体转了过去,嘴里嘀咕着:“看来你是个喜欢后门的。”

    左穷的胳膊从后面紧紧抱着女孩,把脸埋在女孩的头发里,手不自觉地移动到女孩的**上,就那么轻轻地放着,然后闭上眼睛说:“睡觉!”

    女孩子背对着左穷道:“你真不干啊?”

    左穷说:“你陪我睡一晚上就行,跟我聊聊就行,钱会给你的。”

    女孩子说:“你不干我怎么能收你的钱啊?聊天挺浪费感情的,还不如让你打一炮。”

    左穷心想,一手钱一手货,分得还挺清楚的。这的确是一种单纯的关系。左穷说:“你倒是一是一,二是二,我很让人讨厌吗?”

    女孩子说:“挺讨人喜欢的。”

    左穷笑了一下说:“那就好,睡觉!晚上别骚扰我哈。”

    左穷说完,女孩的身体先是僵硬了一会,后来感觉到左穷似乎真的不想干别的事情,身体也就慢慢放松了下来,在左穷怀中调整了一个舒服一点的位置,安静地缩在左穷怀里一动不动地躺着。

    此时,左穷怀中虽然抱着这么一个风月场所的性感女孩,心里却一丝杂念也没有,刚才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的那种孤独与寂寥也随着自己怀抱被填满而变得充盈了一些,女孩的**结实而柔软,左穷只是把自己的手放在上面,像握着一块柔滑的奶酪,手掌也变得很充实。

    过了好一会,左穷感觉女孩的呼吸声越来越均匀,左穷虽然看不到女孩的脸,可觉得这个女孩现在肯定是睡着了,这女孩子看来跟自己一样疲惫,左穷牵动着嘴角笑了一下,搂着这个不知名的女孩,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左穷在洗浴中心的单间里醒来的时候,怀中还抱着昨晚的那个女孩,左穷低头看了一眼睡在自己身边的这个女孩,很陌生,可女孩身体的温度却让左穷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女孩睡得很沉,脸上的表情很恬静,如果这里不是娱乐场所,左穷会误以为这个女孩就是自己的妻子,她温暖和柔软的**紧紧贴着左穷,温顺得就像一只绵羊。

    左穷缓缓把自己的胳膊从女孩的脖子底下抽出来,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才早晨七点左右,左穷捡起地上的浴衣,披在身上,然后掏出五百块钱,压在床边的柜子上,这时,床上熟睡的女孩咕哝了一下嘴唇,嘴角扬起一丝笑意,估计在做什么美梦,左穷看着女孩愣了一会,退出这个包间。

    左穷从洗浴中心出来时,外面的天气有些阴沉,左穷缩了一下脖子,掏出一根烟点上抽了一口,季节尾巴的清冷在今天表露得很彻底,左穷的身上似乎还残留着那个不知道姓名的女孩的体温,感觉昨晚发生的一切是那么虚幻而又现实。生活简直太戏剧化了,比那些弱智的电影电视剧跌宕起伏得多。

    左穷沿着这条幽静的马路一直往前走着,秋风凉飕飕的,左穷感觉自己的嘴唇十分燥热,好像心里淤积的火气在体内抑制不住地往外窜,可左穷却觉得自己很平静,平静得感觉自己成了风里的一片叶子,随时可能随着这个秋天一起向更远的地方漂泊。

    左穷看一眼道路两旁的梧桐树,突然觉得这条路跟平常和雯雯一起走的时候那条路很像,只是,现在的秋意更浓了,生活也在悄无声息地变化着。

    这时,街道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来往的公交车把人们一车一车载往不同的地方,左穷走到一个公交车站的时候,正好有一辆大巴停了下来,左穷看也没看就走了上去,大巴上的人不是很多,左穷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眼睛看着车窗外面不断后退的景物。

    过了一会,大巴在广场附近的一个车站停下来不走了,左穷一问,这里是终点站,左穷便走下来,这时,左穷十分茫然地看一眼时间,不到八点,旁边的一个胡同里的小店门外的笼屉上冒出了热乎乎的蒸汽,左穷便一头扎进了小店,要了一屉包子一碗粥。

    小店里脏兮兮的,可是客人却很多,不同身份和职业的人坐在这里埋头吃着早饭,左穷用筷子夹起一个包子,整个塞进嘴里,包子的味道让左穷又回到了现实中,唇齿间的肉香让左穷对人间的记忆一点一点苏醒。

    左穷吃过早饭,打了一辆车,直接到了县委大院,左穷到的时候,毛大强已经到了,正站在左穷办公室门前东张西望的,一抬头看见左穷,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左书记,早!”

    左穷僵硬地对毛大强挤出一丝微笑,道:“早!吃早饭了吗?”

    “吃了,刚吃的。”

    左穷从毛大强脸上的表情就能够看出,现在他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毛大强连自己都佩服自己,我他妈怎么这么英明,一眼就看出了左穷是明主。

    左穷看了看时间,时间又过去了许久,这毛大强今天精神头倒是足得很。

    毛大强道:“左书记,您过来了,我有两句话想跟您说!”左穷笑道:“进来说吧!”他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左穷笑着跟着毛大强道:“这里没有别人在,有什么话,你只管直说,别有顾虑。”

    毛大强道:“谢九不想把他女友卷进来,也就是说,不想追究吴鑫绑架杨芳的事情。”

    左穷在床头坐下,笑眯眯看着毛大强,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绑架杨芳的直接执行人是吴鑫,毛大强肯定和吴鑫的关系不错,毛大强是想替吴鑫说情,当事人都不愿追究这件事,也就是说吴鑫有可能躲过这一劫,绑架是重罪。民不举官不究,虽然有着贬义,但有时候也能反应出些事情来。

    左穷道:“吴鑫是蒋正春的班底,他帮着蒋正春做了不少的坏事!”

    毛大强忙道:“吴鑫这个人我了解,做人很仗义,他帮蒋正春,是因为蒋正春过去对他很照顾,算得上知遇之恩。”

    左穷笑道:“你也很仗义,这件事和我没关系,是你们公安口内部的事情,以后自然会有人来处理。”

    下午,左穷正呆呆的想着事情,冷不防耳朵被人从后面给揪住:“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

    左穷回头一看吓了一跳,惊喜道:“英扬,你什么时候来的!”

    唐英扬有些得意的看着他,道:“刚到的,有事出差刚路过你们这儿,就过来看看咯。”

    “那你的意思的又得马上就走……”左穷有些失望的看着她。

    “是呀,好麻烦的。”唐英扬的情绪也有些滴低落。

    左穷摇摇头笑道:“不说这些了,我说丫头,这光天化日,大庭广众的,咱要注意点影响。”

    “哼!我高兴!说,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唐英扬一脸严肃的问。

    左穷一脸的莫名其妙,道:“谁呀!”

    “陈冬冬!”

    左穷一愣,嬉皮笑脸道:“工作关系!”

    “呸,少骗我了你,瞧你这一脸的**样就透着不正常,说,你怎么让她住家里去了?”

    左穷微微一愣,马上明白,唐英扬肯定是从哪儿得到的小道消息。

    左穷呵呵笑道:“孤男寡女的守在一个房间内你说能干什么?咱俩又不是没试过?”

    唐英扬俏脸一热,啐道:“你少胡说八道,我跟你可什么都没有。”

    “我跟她也一样。”

    “那是我意志坚定,你倒是想图谋不轨来着!”

    “人家冬冬的意志不知比你坚定多少倍,拉倒吧丫头,就你那点意志力,如果不是党在约束我,你早就迫不及待做好为我献身的准备了。”

    “流氓!”

    “见过我这么彬彬有礼风度翩翩的流氓吗?”

    唐英扬说不过他,气得扬起粉嫩的拳头在他胸口上狠狠捶了两记:“我才不管呢,现在你让我心里不舒服了,你就要给我道歉!”

    “凭什么啊?我又没做错,合着我一大老爷儿们脸面就这么不值钱?”

    两人这边正耗着呢,陈冬冬那‘曹操’就来了,开着她借用的那辆小破车,左穷从窗扉看到下面的情况,心里就不由的纠结,怎么就弄到一块儿呢!

    陈冬冬走上来看到正在和左穷理论的唐英扬,不禁皱了皱眉头,随即嫣然一笑,拉着唐英扬的手寒暄起来。

    左穷看得更纠结了,呵呵笑道:“真是贵客啊!陈小姐找我有事?”

    冬冬更郁闷了,但不好表现出什么来,点了点头道:“我有点儿事情,所以过来找你商量一下!”

    左穷笑道:“哦?有什么事情吗?说出来听听,能解决的我一定给予解决!”

    冬冬也有些纳闷,过去没见过这厮这么有礼貌啊,敢情今天是转性儿了,还是故意在唐英扬面前的伪装啊,望着唐英扬充满青春活力的俏脸,陈冬冬虽然心情复杂,但也不禁对这个美丽的女孩儿生出一种欣赏,她看了看左穷,忽然莫名其妙来了一句:“左穷,作为朋友,我有必要提醒你,有些事情还是要注意影响的,就算你自己不注意,但半夜不回这种事情……对于一个领导来说就有些不对了吧!”

    左穷愣了,我靠,这丫头怎么莫名其妙来了一句,这不是分明要害人吗?他瞪大了两眼,死死盯住陈冬冬,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得罪女人的后果是严重的,自己不就是那天上午没陪着她么!就这么打击报复的?左穷咽了口唾沫:“那……啥……我从来没有你这种朋友,说到表率,你作为学校校长,半夜不归比我还多吧。”

    唐英扬俏脸变得有些白了,顿了顿脚转身向楼下走去,陈冬冬则是一脸奸计得逞的坏笑。

    面对这种落井下石的主儿左穷也没有什么办法,更何况自己本来就对她有很多的亏欠,她现在想要干什么都没法追究……

    左穷想要去追唐英扬,却被陈冬冬一把抓住肩膀:“哎,我要办的事情还没说呢!”

    “我晕!下次再说!”左穷没好气的回到道。

    楚嫣然已经发动了吉普车。

    陈冬冬一点也没生气的样子,乐呵呵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英扬很不错的哦,可惜你配不上人家!要不,我们凑合着过吧……”

    “晕,今天吃多了药是吧!”

    “你骂我!”

    “懒得理你!”左穷大步流星的向跑下了楼,向唐英扬的座驾追去,在车没开动之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唐英扬也没说话,板着一张小脸,宛如笼上了一层严厉的冰霜。

    “真生气了?”

    唐英扬却哧!地一声笑了起来:“生气,我才不会呢,她这样说分明是想让我生气,陈冬冬,哼哼,你不了解她我可有了解!很有性格啊,跟个男孩子似的,她该不会喜欢上你吧?”

    左穷苦笑道:“大小姐,别玩我啊,那种女人喜欢谁谁折寿啊,我看她倒是有可能看上你,听说阻击流行这个。”

    唐英扬红着脸儿啐道:“缺德,你这张嘴就是那么缺德!”

    左穷道:“我这人就不能说实话,你说我明明是一厚道善良正直无私的热血青年,为什么你们都用带色的眼镜看我?人活到我这份上,也真是莫大的悲哀啊!”

    唐英扬白了他一眼道:“近期我有一个长辈要过来看看,我把他介绍到你这儿来,看看有没有投资的可能。”

    听到投资左穷马上来劲了,毕竟对这厮而言政绩才是最吸引他的东西,拉到投资就等于拉到了政绩,他迫不及待道:“只要你能说动他投资,我就给你们争取最优惠的政策。”

    唐英扬笑道:“看你那猴急的样,想要优惠政策我们还不如选在我爸爸那边呢,在那儿我爸爸可是一把手,你现在算什么,何必跑到各方面条件都很落后的下江?”

    “嘿嘿,那为什么?投资就是看在咱俩的情分上,英扬,你真是让我感动啊!”

    “少在这跟我虚情假意!到点儿了了,下车吧,我还得和大部队会合呢!”

    “操!就这么点儿时间呀!”

    “嗯,那你以为多久!”唐英扬温柔的拍拍他的脸:“乖乖的,等几天我过来看你!”

    左穷跟唐英扬道别后看着她远去了才回头。

    左穷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冬冬已经走了,看着办公室翻箱倒柜的,左穷不由苦笑起来。

    打电话过去,那边却直接的转移了,再拨也是,也就不在拨打了。

    回到的家里有些冷冷清清。

    “哥,吃饭了吗?”就当左穷正犹豫是出去吃饭还是在家给自己泡面的时候雯雯发消息过来了。

    “呵呵,刚吃!”左穷想了想就发了过去,他不想在小妮子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孤单,不是他爱面子,那样小妮子会担心内疚的。

    雯雯那边也马上发消息过来:“我也是,刚刚吃的,白姐姐做的菜真好吃!”

    左穷不由笑了起来,“马屁精,你白姐姐一定在你旁边看着吧!”

    “呀!哥,你怎么知道!”后面还加了一个不好意思的图片,左穷一看彻底的大笑起来。

    放下电话,客厅没有开灯,有些黯淡,左穷站起身准备出去走走。

    路灯照射下的路面有些暗黄,左穷就信步走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到了那天带着雯雯去玩过的温泉山庄。

    不知为什么,左穷现在突然想听听那种鬼气森森,凄凄切切的能剧,左穷在前台要了一个包间,前台的服务员问左穷几个人,左穷回答就一个的时候,服务员有些纳闷地打量了一下左穷,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道:“左先生!是你呀,好雅兴啊!”

    左穷看看卫香。道:“卫老板,你今天在这边啊?”

    卫香对左穷微笑着点点头,说:“是啊,今天恰好在这里,怎么左先生就一个人吗?”

    左穷道:“嗯,就我一个,想看看你们这的能剧,正好没事。”

    卫香笑笑说:“哦,这样啊,那我让人帮你安排一下,有什么需要你尽管跟我说。”

    左穷道:“呵呵,麻烦了,对了,最近几天好像没碰到你了?”

    卫香愣了一下,笑道:“嗯,这几天我一直很忙,就没回我姐姐那边去了。怎么,左先生找我有事儿?”

    左穷笑这摇摇头道:“没事,就是没看到有些奇怪罢了,呵呵。”

    “呵呵!”卫香也笑了,有些妩媚。

    左穷心说难怪,自己最近老觉得不太对劲,又不由的有些好笑,对面阳台的灯光一熄灭,自己仿佛就如同黑夜大海中的一叶孤舟少了灯塔的指引,看来人这玩意,就是一孤独的生物,不管何时何地都得有个伴儿,不管远的还是近的,有一个总好。

    接着,卫香和左穷又像老朋友似的寒暄了几句,卫香这才招来一个服务员,带着左穷进了一个雅致的包间。

    左穷点了一些酒水和小菜之后,盘腿坐在包间的塌塌米上,点了一根烟,包间里安静的出奇,想想左穷已经似乎很熟悉这儿了。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事实上自己来这儿的次数真是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但他还是有这种感觉,以前和女人去过类似的地方,和雯雯来过,但总有一个伴儿,可现在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了,反而多了这些熟悉的气息,这不能不让他奇怪,疑惑。

    左穷感觉自已的心境十分荒凉,如同这个小城一样,这座小城是一座看起来很欣欣向荣的城市,但这也就是看起来,但也是一座十分荒凉的城市,左穷有时候就会在想,你轻常会感觉想说话的时候却找不到一个能说话的人。说到底,和文人骚客说的一样,到底是因为这是一个内里空虚,一个没有文化的城市,文化是一种气息,就是一座城市的心灵,浸透着每一个在她怀抱的人们,如果这座城市没有了文化,城市的心灵当然就很苍白,而这种苍白就会感染到它的子民们。

    这种气息其实是一种接近毁灭的气息,比如左穷路过这个城市的教堂和一些古建筑的时候,那种破旧与冷落,让左穷感觉发冷,记得上大学那会儿有一年圣诞节,左穷被一个写诗歌的朋友强拉硬拽去参加一个教堂的礼拜,这里那些面容愁苦充满了挫败感却脸色安详的人们,令左穷很难过。左穷的那个朋友经历十分曲折,脾气无比倔强,做事一根筋,前些年做过不少让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左穷做梦都没有想到,他现在居然笃信基督。

    左穷其实也经常去庙上烧香拜佛,不是相信是什么,只是觉得庙里那种人人都在述说着自已的愿望的气氛让人着迷。有时候,左穷看着那些带着小孩子一起上香的大人们在虔诚地磕头,而他们身边的孩子睁着天真的眼睛在一旁嬉皮笑脸,蹦蹦跳跳时,左穷就感动得不行,这种虔诚与快乐的气氛让左穷十分着迷,以至于,每次去庙上上香的时候,他总要在旁边的饭店吃吃喝喝一顿,而且胃口大开,比平时总要吃得多些。

    左穷坐在那里想得有些入迷,这时就听门一声响,一个飘忽的带着面具的女人走进门来,对左穷鞠躬之后,然后开始依依呀呀地唱起了能剧。

    那种冤死鬼申冤哭诉的腔调,有一声无一声地在不大的包间里回荡,左穷一大杯一大杯地喝着清酒。这能剧的节奏非常缓慢,倒是抑扬顿挫,很有些符合现在左穷的心跳的节拍。

    左穷一边喝酒,一边看着那个带着面具的女人,听着那怨鬼出山似的的声音,喝得越来越多的左穷听着听着,竟然感觉这冰凉的声音里有一种强大的涌动灼热的生命气息。

    这时的左穷已轻喝掉了几瓶清酒,虽然这玩意淡而无味,可喝了这么多之后,左穷的头已经有些晕乎乎的,浑身开始热了起来,好像浑身的血液也在开始发热。一直默不做声喝酒的左穷很想找人说话,可惜眼前这个戴着面具的女人唱一会,就出去歇一会,然后进门就开始唱,根本就不跟左穷说话,这种沉默的对峙开始左穷觉得很有意思,但到现在左穷开始觉得没有意思了。左穷感觉自己开始有些冲动。

    又一瓶清酒下肚之后,左穷盯着那个女人在那里缓慢转身看着天花板唱着什么,猛然觉得,这个女人感觉十分熟悉。

    那身材,那线条?可惜了太多的浓墨。

    左穷终于忍不住道:“喂,你能不能跟我说句话,唱了一晚上了,你不觉得无聊吗?”

    左穷这句话一出口,马上就感觉到了自已的无聊,他娘的,你比她无聊多了,人家是因为工作,那是生活。

    而自己好像就是对着空气喊着,喂!空气,来,和哥们儿打一架怎么样?这不煞笔嘛,如果这个城市要整理城市容貌,自己肯定是要被送不正常人类研究中心的。

    不过更让左穷纠结的是,因为那个看着天花板的女人现在还是看着天花板,眼睛根本没往左穷这里看一眼,仿佛在遥远的地方,有她无限向往的东西。

    那自己在她眼中是什么东西?或许是一堆臭狗屎?应该不会吧,左穷在心中为自己说辩,自己怎么也是顾客的,顾客是上帝或许有些夸张,但像一堆钱财怎么也不算过分吧?这样想着他就不那么郁闷了,看来人还得会开解自己,活着开心最重要。

    可左穷也不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主儿,他无聊的时候就会找点儿事情做做,就比如今天在家的时候一个人无聊,可他又不愿意像个乞讨者般的去白兰花家去讨温暖,于是他下意识的就来到了这能有节目的地方,可是他听着听着他有感觉到了无聊空虚,于是又得找些事情来,这儿就两个人,左穷觉得自己总不能自己和自己说话吧,于是他就瞄准了眼前的人!

    就在左穷准备再次跟这个女人说话的时候,女人突然一个转身,怔怔地看着地下,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然后,慢慢地抬起头来,对左穷鞠了一躬就走了出去。咋这个过程中,那女人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真的!左穷可以肯定,一眼都没有!

    左穷怔怔地看着这个女人的背影,怔了一下,正准备叫住这个女人的时候,女人已经拉上了房间里的门,门一响,仿佛一个人用手捂住左穷的嘴,左穷那冲到唇齿之间的话一下子被堵住了似的,然后左穷张了一下嘴,仿佛一个人放了一个无声的屁,又好像一闷棍,让人活泼不得。

    晕!左穷突然笑了起来,窗子是用宣纸糊起来的,桌子上点的是蜡烛,左穷的影子印在窗户纸上,随着烛光摇曳着,左穷感觉自已一下子变得虚幻了起来。

    在这种虚幻的感觉中,左穷猛地一下站了起来,他其实什么也没想,只是想去上厕所。在厕所里,他一边撒尿一边哼着刚才那个女人唱的曲调,然后,就低着头,哼哼唧唧地往自已的包间走,走着走着,突然发觉自己撞在一个软乎乎的东西上面,抬头一看,左穷身上的酒精一下子似乎就蒸发了许多,他撞到的是一个人,一个女人。

第二百七十三章 雯雯回家了

    就在左穷准备再次跟这个女人说话的时候,女人突然一个转身,怔怔地看着地下,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然后,慢慢地抬起头来,对左穷鞠了一躬就走了出去。咋这个过程中,那女人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真的!左穷可以肯定,一眼都没有!

    左穷怔怔地看着这个女人的背影,怔了一下,正准备叫住这个女人的时候,女人已经拉上了房间里的门,门一响,仿佛一个人用手捂住左穷的嘴,左穷那冲到唇齿之间的话一下子被堵住了似的,然后左穷张了一下嘴,仿佛一个人放了一个无声的屁,又好像一闷棍,让人活泼不得。

    晕!左穷突然笑了起来,窗子是用宣纸糊起来的,桌子上点的是蜡烛,左穷的影子印在窗户纸上,随着烛光摇曳着,左穷感觉自已一下子变得虚幻了起来。

    在这种虚幻的感觉中,左穷猛地一下站了起来,他其实什么也没想,只是想去上厕所。在厕所里,他一边撒尿一边哼着刚才那个女人唱的曲调,然后,就低着头,哼哼唧唧地往自已的包间走,走着走着,突然发觉自己撞在一个软乎乎的东西上面,抬头一看,左穷身上的酒精一下子似乎就蒸发了许多,他撞到的是一个人,一个女人。

    左穷醉醺醺地回到家,站在家门口一只手扶着房门,在自己的裤兜里摸索钥匙,可左穷掏了半天也没掏出来,左穷感觉脑袋疼得厉害,浑身软绵绵的,趴在门上用手一边拍门一边道:“雯雯!开门!开门!。”

    可他马上就神经质的笑了起来,雯雯就算没住学校也是在她白姐姐那儿,自己这真是太依赖小妮子了。

    可让他目瞪口呆的是,没一会,门就打开了,左穷往前一扑,一下子就把雯雯扑了一个趔趄,自己也摔在了地上,雯雯有些手足无措地一边打算扶起左穷,一边道:“哥哥,你怎么又喝这么多啊?”

    “雯雯,你怎么今天又回来了?”左穷大着舌头问。

    “我有些东西忘记拿了,就回家了……”

    左穷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睛出现了幻觉,他感觉到雯雯的眼神有些闪烁,“哦。”

    左穷眯着眼睛看看雯雯,用手撑着地面想站起来,可此时,左穷感觉地面凹凸不平的,根本没有可以依托的地方。雯雯见状,拉住左穷的胳膊,试图帮左穷站起来,左穷喘了两大口气,才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一只胳膊搭在雯雯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挥舞着说:“丫头,我……我自己进屋,你……去睡觉,听话!知道不!”说完,左穷一步一晃的往房间走。

    就听雯雯在左穷身后道:“哥哥,你走错了,那是客房。”雯雯跑到左穷身边。又扶着左穷,往左穷的房间里走。

    到了房间以后,左穷感觉胃里像开锅似的,一阵翻腾,干呕了几下,没吐出来,雯雯着急地给左穷拿过来一个脸盆,放在地上,一边拍着左穷的脊背一边说:“哥哥。你吐吧。吐出来就好了。”

    左穷咳嗽了两声,努力恢复了一下自己的意识,扭头看着雯雯,道:“去吧,我没事了,睡一觉就好了。”

    雯雯有些担心地看看左穷,说:“我去给你泡杯茶喝吧?”

    左穷往床上一躺,紧紧闭着眼睛,呻吟道:“我睡觉,睡觉。”接着,左穷躺在床上进入晕眩状态。

    雯雯见左穷似乎睡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退了出去,左穷听到雯雯的关门声之后,脑袋里虽然知道这是雯雯离开了房间,可身体却一动也不想动,过了一会,左穷感觉一阵恶心,腾地从床上坐起来,对着雯雯放在床边的脸盆一阵呕吐。

    这时候,雯雯似乎听到了左穷这里的动静,慌慌张张地推开门,走到左穷身边。轻轻拍着左穷的脊背,说:“吐出来就好了,你等一下,我去给你倒杯水。

    左穷吐完了之后,又倒在床上,难受得像死了一样,左穷把眼睛张开,感觉眼前雾蒙蒙的,这时,左穷是倒着躺倒在床上的。

    左穷目光涣散地看看雯雯,牵动着嘴角笑了一下,说:“丫头,你长大了,个子也长高了,现在快是秋天了吧。”左穷语无伦次地说着。

    雯雯使劲拉着左穷的胳膊,把左穷拉起来,然后把刚才拿进来的那杯水递给左穷,说:“哥哥,你喝点水漱漱口再睡,能舒服点。”

    左穷看看雯雯,脑袋又是一阵发晕,可也清醒很多,接过雯雯递来的水杯,喝了一口水,然后对雯雯无力地说:“我没事了,喝得太多了,你回去睡觉,这里明天我收拾。”说完,又倒在床上。

    左穷躺在床上却特别清醒,脑袋里满是自己和以往岁月的影子,飘飘忽忽的,这时,雯雯收拾屋子的声音轻轻地传进左穷的耳朵,左穷突然从迷思中回过神来。

    算上今年,雯雯与到自己家与自己相处在一起足足有十来年了吧,左穷本来以为是自己一直在呵护和照顾着雯雯,因为雯雯是那么年轻,年轻得左穷时常感觉自己都有点老了,可就是这个还没长大的孩子,一直相伴在自己的身边,照顾着自己、包容着自己。

    左穷记得十多年前也是这个样子,自己在一切不幸家庭的阴影里不断地陷落着,不断地折磨着自己,当初那个只有几岁的雯雯,像个不真实的梦一样出现在左穷的生活里,使左穷一点一点地找回了自己,找回了生活。而现在,时光似乎逆转了似的,重复的戏码还在左穷的身上上演着,左穷都觉得自己有些可笑,究竟自己在为什么而犹豫呢?

    就在这个时候,雯雯似乎收拾完左穷一手打造的残局,用一块热乎乎的毛巾给左穷仔细地擦起脸来,左穷不敢睁开眼睛,他怕雯雯发现自己已经清醒了,却像一个懦夫一样在重蹈覆辙。

    雯雯给左穷擦完脸之后。又把左穷的手掌仔细擦了一边,然后用柔软的手摸着左穷的额头说:“哥哥,你好好睡一觉吧,明天就没这么难受了。”

    过了一会,左穷本来以为雯雯走了,可耳边又响起了雯雯说话的声音:“哥哥,你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呢,你要是心里不高兴你可以跟我说呀,我都懂的,我知道啊,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我知道,现在你一定很不高兴。可你还有我在你身边啊,你为什么总把我当成小孩子,我长大了,我可以分担你的痛苦,或者任何事情,我现在真想你是醒着的,我陪你说说话,哪怕谈谈天气也行。”雯雯躺到左穷的身边,把一只胳膊放在左穷的胸口上,继续说道:“哥哥,我也可以爱你啊,你难道不愿意我这样陪着你一辈子吗?我知道我现在还小,可我会长大,你等等我行吗?”

    左穷听了雯雯的话,脑袋一下子懵了,连心跳也漏掉了一拍,摒住呼吸,把脸憋得通红,雯雯的话像一杯滚烫的开水,一下子浇到了左穷心坎上,让左穷的胸口**辣地,好像是激动,又好像是疼痛。

    左穷感觉雯雯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上热得像个烙铁似的,左穷很怕这只似乎带着魔力的温柔的手会把自己漏掉的心跳摸出来,假装翻了个身,把脸转向背对着雯雯的一边。

    雯雯似乎是坐了起来,绕过来,又对着左穷,重新躺到左穷身边,左穷几乎可以感觉到睡瞳的呼吸,以及雯雯身上传来的淡淡香味,突然,左穷感觉自己的脸似乎被一个温温软软的东西贴住了,于此同时,左穷可以确定,雯雯细嫩的脸庞正贴着自己的脸。

    “哥哥,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是我最亲的亲人,你也是我爱的人,我现在知道爱是什么了?你想听吗?”雯雯喃喃地说道。

    左穷的身体一下子僵硬了起来,就听在左穷的身边沉默了一会,叹了一口气道:“唉,说了你也听不见,反正,反正,就是想跟哥哥一辈子在一起,反正,每次看见哥哥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很亲密的时候,我的心里就好痛……哥哥,你是不是爱我呢?”

    左穷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雯雯在对自己说什么,可喉结动了几下,却像被什么堵住了,这是一个奇怪的晚上。一切都不可把握,只有眼前的温暖,眼前这个很多年前突然来到自己身边的女孩子的体温是真实的可触摸的,左穷的心里很矛盾,这种痛并快乐的感觉让左穷窒息

    左穷感觉雯雯的脸越来越热,把左穷仅存的那一丝醉意也蒸发掉了,左穷无比清醒地意识到,雯雯今晚对自己说的话就像一团火,而自己却好像已轻是被几次的大火烧掉的灰烬,风一吹过来,自己的胸口才热一下,自己似乎已轻再也燃烧不起来了。

    “哥哥,我不打扰你了,你好好睡吧,虽然不知道具体到底怎么了?可我知道,你一定是不想说话,而你却不想告诉我,我会搞清楚这件事情的,晚安。”

    左穷感觉雯雯的软绵绵的嘴唇在自己的脸上吻了一下,左穷顿时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颤抖地耸动了一下肩膀,接着,雯雯下了床,随着雯雯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门被雯雯轻声地关了起来。

    左穷确认房门关上之后,腾地从床上坐起来,心情复杂地看着已经关上的房门,嗓音沙哑地自语道:“丫头,你也喝多了。”说完,左穷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晨。左穷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这一个晚上,左穷感觉自己几乎要崩溃了,反复地琢磨着雯雯对自己说的话,越想越恐惧,越想越心痛,左穷一直在不断地告诫着自己,雯雯还是一个孩子,是陪伴自己多年的女孩,更是自己在下江唯一的亲人,而现在,左穷彻底混乱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把左穷密密匝匝地包裹了起来。

    左穷是被一阵电话声吵醒的,左穷接起来一听是袁海,道:“袁秘书,有事吗?我昨天喝多了。”

    袁海一听,到:“没事,我是看左书记现在没来,打电话问一下,左书记,要不你今天在家休息吧,现在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

    左穷皱着眉头想了想,说:“也好,有事给我打电话吧。”

    袁海轻声道:“嗯,左书记,那你好好休息。”

    左穷道:“谢谢你袁海,我知道了。”

    袁海愣了下,吱吱唔唔的挂掉电话。

    挂了电话,左穷本来还想再睡一会,脑子里却想起了昨晚的事情,就怎么也睡不着了。

    左穷走出卧室,客厅非常安静,雯雯估计上学去了,左穷看一眼阳台,阳台上的阳光非常刺眼,又是一个秋日的好天气。

    左穷走到阳台跟前,意外地发现那个叫卫香的少妇穿着一身红色的运动服在阳台上伸胳膊踢腿锻炼身体。左穷的头很晕,身体有些飘忽地站在早晨的阳台边,阳光很好,夏末的阳光干净而明亮。

    房间里亮堂堂的,很安静,外面也很安静。生活仿佛平静如水,那些在每个人心里波涛汹涌的心思,在夏末早晨的天空下,在明亮的阳光中显得那名微不足道。

    生活还是以同样的面孔呈现在人们的眼前,只是人却在时光中慢慢变得面目全非。比如卫香,左穷今天就觉得她很不一样,以往那种虚伪的面容换上了一种灿烂的面孔,在阳台上显得神清气爽,充满了活力。

    正在左穷看着对面锻炼的卫香有些出神的时候,发现卫香也正往自己这边看,于是左穷赶紧转过身,来到餐桌前。餐桌上放着油条和豆浆,桌子上还压着雯雯留的字条:“哥哥,喝点豆浆,豆浆里我多放了些糖,凉了就在微波炉里热一下。”左穷笑了一下,用手摸了摸盛豆浆的碗,豆浆还是热的。

    左穷把豆浆和油条拿到茶几上,喝了几口豆浆,然后靠在沙发上,长舒了口气,感觉胃里舒服了不少。

    坐在沙发上的左穷,身体就像一个装满了水的空麻袋似的,萎谢在沙发上,仿佛全身都在冒着水气,阳光从玻璃窗子里照进来,房间里弥漫着早晨阳光的淡黄色。

    左穷感觉自己如同一朵凋谢的花,有一种死亡般的快感。他并不知道死亡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只是主观地感觉,死亡大致应该就是像他现在这个样子,生命如同一朵花,慢慢枯萎,生命的气息慢慢从你的身上抽离,那个承担了太多俗世痛苦与沉重的**慢慢变得轻松起来,然后你就感觉自己就像一根羽毛,在空中慢慢地飞舞。

    这根无依无靠的羽毛,是不是就是藏在我们身体里看不见摸不着的灵魂?

    左穷恍惚地想了一会,感觉自己的想法有点可笑。

    左穷就像一个老人一样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喝着豆浆看着茶几边上的阳光的反光发愣,正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左穷吓了一跳,看着手机呆了两秒钟,然后懒洋洋地接起来,电话是袁海打来的,袁海告诉他下午有东郊开发区奠基仪式,那边人想县委过去人捧场,问左穷上午能不能过去,

    袁海说:“如果左书记你要是不舒服,我就跟他们说一声,说您有事?”

    左穷想了想,说:“我没什么,你等我一会,我现在就过去。”

    左穷下楼之后,开车到了县委。

    下午,左穷顺道去了白兰花的酒吧,接起雯雯的电话,道:“丫头,怎么用手机打的?现在还没到家吗?”

    雯雯说:“嗯,我还在白姐姐这里呢,白姐姐和你在一起吧?我在这儿有作业,就晚了点,哥哥,你和白姐姐还在酒吧是吗?”

    左穷道:“对,在这聊天呢,丫头,我去接你吧,这么晚了。”

    雯雯在那头笑道:“嗯,我就是这个意思,嘻嘻,哥哥,你今天没喝太多酒吧,要是你喝多了,我就自己打车回去了。”

    左穷说:“没喝多少,你在那等我,我马上过去。”

    雯雯说:“好,哥哥到门口给我打电话,我就出去。”

    挂了电话,左穷站起来,走到吧台,对白兰花说道:“雯雯在你那,我去接一下她。”

    白兰花愣了下,随即笑道道:“晕,小丫头怎么跑我家去了,也不和我说一声!你去吧,改天有时间我们再聊,你啊,以后少喝酒,就是喝酒干嘛不来这里啊,要是你喝多了我还能送你。”

    左穷嘿嘿一笑,道:“嗯,以后姐姐这里我不会少光临的,我这几天不是怕我这郁闷的脑袋影响你情绪嘛,好了,我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白兰花抬头看看左穷,道:“走吧,走吧,我现在走不开,哪天过来带着雯雯一起来玩吧。”

    左穷走出过客酒吧,开着车往白兰花的别墅走,左穷现在心里挺怕面对雯雯的,昨晚雯雯对酒醉的自己说的那些话,左穷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对现实的极度害怕,使左穷十分害怕雯雯莫名其妙地长大,他希望雯雯永远是一个漂亮的天真无邪的小女孩。

    左穷今天拼命找事情做,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心还是没静下来,现在,左穷不敢想别的,只想好好做好自己的工作,呵护着雯雯长大,而现在,左穷觉得自己应该引导雯雯把心思放在自己的学业上,或者她感兴趣的内容上,而不是把她的心思全放在自己身上。

    左穷从多年前一见到雯雯开始,就知道这个丫头很倔强,性格也很独立,虽然雯雯表面上看很乖巧,很活泼,可她一旦认定了什么事,那股韧劲不是一般人能影响得了的。左穷想着想着,又想起雯雯出来时的样子,和做过的一些事情,虽然雯雯已经适应了现在的生活,可偶尔还是会做一些傻傻的事情,令左穷啼笑皆非,这种感觉使左穷似乎又跟着雯雯成长了一况

    这一天的温度似乎又降了很多,晚风凉飕飕地吹进车子里,使左穷打了一个哆嗦,左穷一看,离白兰花家的别墅已经不远了,就把车窗关了起来,然后把车里的空调打开,怕雯雯上车以后会感觉冷。

    到了白兰花家的别墅门口,左穷把车停下来,拨打了一下雯雯的电话,接着,雯雯就从别墅的大门里走了出来,小鸟一样飞奔到左穷的车旁,打开车门就上了车。

    雯雯在副驾驶上刚坐稳,就道:“哎呀,怎么这么暖和啊?真好,我还想我今天穿衣服穿少了。”说完,雯雯把脸转向左穷。

    左穷一边掉转车头一边说:“是啊,就知道你这个小丫头爱臭美,天冷了也不多穿点,呵呵。”

    雯雯今天穿的是一条蓝白格子的短裙,虽然里面穿了一条长简的棉袜子,外面的天气有些不好,可下江的晚风夹着湿漉漉的江水很硬,那薄薄的一层根本无法阻挡淡淡的寒意,这些日子,白天和晚上的温差很大,通常在白天二十几度,到了晚上也就十几度。

    雯雯听左穷说完,拉了拉自己裙子,抿嘴笑道:“白天很热啊,我又没想到今天晚上会这么冷,哥哥,我看你今天好像真没喝多少酒啊?”

    左穷诧异地看看雯雯,暗想,看来这几天出去喝酒已经成了常态,笑笑说:“你真以为我是酒鬼,出去就知道喝酒,不喝了,以后都不会再喝了,喝多了难受,对了,丫头,昨天我喝酒没耍酒疯吧?”,

    雯雯听左穷这么一问,脸忽地红了起来,有些局促地看看左穷,然后把脸转向一边.小声说:“没,你吐完就睡着了,不过,就是把床被弄的有些脏了……”

    左穷顿了一下,道:“哦,这样啊,没吓着你吧?丫头。”

    雯雯犹豫了一下,看着左穷,摇摇头说道:“没。”

    “哥哥,我想问你一件事。”

    左穷看看雯雯,说:“说吧,什么事?”

    雯雯低下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想了一会,说:“冬冬姐是不是不住我们家了?为什么啊?”

    左穷听完,看着前面的马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清了清嗓子,说:“嗯,事情挺复杂的,跟你说你现在可能也不明白,这么跟你说吧……唉,丫头,你就别问了,大人之间的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雯雯一听,抗议道:“为什么?不是跟你说了嘛.我长大了,再说,这些事情我都很清楚。”说完,雯雯有些不太高兴地看着窗外发起呆来。

    左穷估摸着雯雯可能在生自己的气,也没应声,只剩下空调的声音在左穷和雯雯之间响动着,左穷继续往家的方向开着.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这时,车里十分温暖,雯雯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然后对左穷说:“哥哥,把空调关了吧,我有点热了。”

    左穷把空掉关掉,车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雯雯往窗外一看,道:“哥哥,你看后面?我怎么感觉有辆车一直在跟着咱们啊?”,

    左穷看一眼后视镜,看见离自己不远的后面果然有一辆车,皱起眉头,说:“嗯,我刚才也注意到了,不过也有可能跟咱们顺路吧,就快到家了,别管它。”

    很快,左穷的车就开到了家属院,左穷在进小区大门的时候又看了一眼后面,发现那辆车还是不紧不慢地在自己后面跟着,左穷纳闷地看了看,然后按了一下喇叭,随后小区的保安就出来给左穷开门。

    经过小区岗亭的时候,左穷对保安说:“小伙,后面那辆车是咱们小区的吗?”

    保安往不远处看了一眼,说:“不好说,看不清楚,怎么了?”

    左穷道:“没事,要是那辆车要进来,你好好问问,我怕是不法分子,呵呵,辛苦了。”

    保安笑道:“没问题,左书记放心吧,咱们这个小区安全绝对不成问题。”

    雯雯俏皮地说:“哥哥,你该建议给保安大哥加加薪,嘻嘻。”

    保安看了一眼雯雯,脸一红,嘿嘿笑道:“那我是做梦,就是左书记说了,那边也不会答应,不过还是谢谢你小妹妹。”

    左穷看这个保安十分腼腆地看着雯雯,道:“呵呵,行,有机会我会跟他们提议一下,不过好像保安的工资应该是归保安公司管,好了,我们进去了。”说完,左穷直奔停车场开过去。

    左穷和雯雯上楼以后,雯雯又沉静了下来,对左穷说了句:“哥哥,我进屋换衣服。”便进了自己的房间。

    左穷坐到客厅的沙发上,点了一根烟,看一眼窗外,一切还是老样子,隔着窗户,透过忽明忽暗的灯光,每一个家庭都有自己的故事,在左穷的生活里,在这个并不属于自己,自己却住了好些时间的房子里,左穷觉得自己像一个囚徒,以前回到家那种既温暖又踏实的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似乎悄然溜走了。

    雯雯洗完澡换完衣服以后,来到客厅的沙发上蜷着腿坐下,拿着一套修指甲的东西坐在那安静地修着自己的指甲,现在这个季节屋子里已经慢慢变得很冷,雯雯穿着长袖的睡裙,露着光洁的脚丫和小半截腿,左穷道:“丫头,天凉了,多穿点,别冻着了。”雯雯缩了一下自己的腿,道:“一点都不冷,我刚洗完澡,哥哥,你也去洗个澡吧,然后等头发干了就早点睡觉,我一会给你热一杯牛奶,晚上肯定能睡得很舒服。”说完,雯雯低下头继续修着自己指甲。

    左穷看着雯雯在那修指甲,愣了一会神,扫了一眼茶几,这才发现茶几上还放着一瓶指甲油,左穷皱着眉头问:“丫头,你们学校让涂指甲油吗?”

    雯雯看看左穷,说:“没关系,这是透明的,看起来亮晶晶的,很好看啊,我们班上的女同学有好多都涂的。”

    左穷顿了一下,说:“这不太好吧,你们现在的任务是学习,不能整这些东西,浪费精力不说,那个东西对指甲也有害。”

    雯雯听左穷这么一说,看看左穷,道:“哥哥,以前我也涂过的,你也没说什么啊?再说,这个东西不至于影响学习吧。”

    左穷看了雯雯一眼,讪讪笑笑道:“我也没别的意思,指甲涂涂好像也挺漂亮的哈,只是,嘿嘿……丫头,现在功课紧张吗?用不用帮你报个补习班什么的?”

    雯雯皱着鼻子,道:“不用报补习班,现在的功课很简单,要是上学学习,放学也学习,我就变成书呆子了,你放心吧,我不会因为别的事情耽误学习的,我还要考大学呢。”

    看雯雯对学习这么自信,左穷笑道:“丫头,我以前还真没问过你,你打算以后考什么大学啊?是考艺术类大学还是什么?”

    雯雯琢磨了一会,说:“嗯,现在也不好说呀,在美术学院里能学什么东西,搞艺术也得靠天分,这是白姐姐跟我说的,再说,画画虽然也很有意思,但是……”

    雯雯说到这里,看了左穷一眼,见左穷正等着她往下说,于是笑了一下道:“我打算考政法大学,哥哥,你看怎么样?”

    雯雯说完,左穷就睁大了眼睛,左穷从来没听雯雯说过对法律什么的话题感兴趣,左穷有些纳闷地看看雯雯,说:“政法大学?你什么时候对法律感兴趣了?”

    雯雯咯咯笑道:“哥哥,看你的样子好像很惊讶,我是觉得以后要是能当个律师或者法官也挺好啊,比当个画家强吧?”雯雯一边说着关于自己理想的事情,一边在那涂抹自己指甲看起来有点搞笑。

    左穷摇头笑着说:“一边涂指甲油一边谈自己的人生理想,这样的女律师和女法官我还没怎么见过,嘿嘿。”

    雯雯低头想了想,抗议道:“哥哥,你这是偏见,女律师和女法官难道非要戴着厚厚的眼镜,穿得非常严肃啊,我要当新时代的女律师,或者女法官,怎么讲来着,对了,建设法制社会,平安社会和公平公正的社会,不就是哥哥你的任务嘛,而当妹妹的怎么能落后呢,我要把那些违法犯罪的统统枪毙!”雯雯把涂好的亮晶晶的指甲摆出手枪的形状,眯起一只眼镜,样子很俏皮。

    左穷这才明白雯雯为什么将来想上政法大学,便忍不住哈哈大笑着说:“行!真有你的,你这理想比我们党还要高远,公平公正的法制社会就是枪毙人啊?很好,哥哥大力支持,哪天等着咱们的美女律师或者美女法官横空出世。”

    雯雯停下了手里忙活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看左穷,说:“哥哥,你喜欢我选择政法大学吗?你觉得女孩子做什么职业好啊?其实我也不知道做什么好了,要不像哥哥一样学文史?以后做一个学者!”

    “学者?哈哈,你看你哥像嘛!”左穷哈哈大笑起来。

    雯雯也笑了,道:“我看着也不像!”

    左穷想了想,说:“无所谓,只要你自己喜欢、感兴趣就行,好了,丫头,我去洗个澡,你早点睡。”

    雯雯似乎正在琢磨左穷的话,等左穷走到卫生间门口,雯雯才说:“哦,知道了。”

    左穷洗完澡出来,发现客厅的灯已经关了,左穷看一眼雯雯的房门,发现雯雯的房门也是关着的,左穷也没在意,以为雯雯回屋睡觉了,便径直进了自己的房间,左穷刚把卧室的门打开,就愕了一下,雯雯正坐在自己的电脑旁看网页。

    这时,雯雯扭头对左穷笑笑说:“哥哥,你洗完澡了?喝杯牛奶吧,我刚热的。”说完,雯雯又继续玩起了电脑。

    左穷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坐到床上,看了一眼电脑屏幕,雯雯正在看一些娱乐新闻,左穷把桌子上的热牛奶拿在手里,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说:“丫头,怎么还不睡觉啊?有话跟我说?”

    雯雯顿了一下,说:“没事啊,我的电脑正在下东西,很慢,所以我就过来上会网,哥哥,你现在就睡觉啊?”

    左穷看看雯雯黯然的目光,赶紧说:“不睡,你玩吧,我看会书,对了,你不喝吗?”左穷举起手中的牛奶杯。

    雯雯又展露出了笑容,坐到左穷的身边,拿过左穷手中的玻璃杯喝了一口牛奶,说:“哥哥,其实我是觉得我那个屋里太冷了,现在还没通暖气,被窝里跟冰窖似的。”雯雯双手抱着玻璃杯。

    左穷说:“那就把空调打开,等屋里暖和了再关上。”

    雯雯说:“空调一开屋里特别干,干得难受,额?你在看什么书啊?”

    左穷都不知道自己拎出的这本书是什么,现在,雯雯一在自己身边,左穷就有种很慌乱的感觉,左穷把手里的书翻过来,看一眼,才发现自己拿出来的居然是一本清末的艳情小说,赶紧合上放回书架的最高处,然后有些尴尬地说:“这书不好看,我换一本。”

    雯雯似乎是看到了书名,却不知道书里的内容,说:“不是武侠小说啊?我还以为是武侠小说呢,对了,哥哥,还没问你,最近你那边还顺利吗?我看你最近这么忙,是不是现在做领导的很辛苦啊?”

    左穷从书架里抽出一本书,笑道:“是啊,最近比较忙,等过一段就好了,丫头,以后我要是不能按时回家你就自己做点吃了,不用等我了,还有,现在天黑得早,不是很安全,你放学尽量就回家别到处跑。”

    雯雯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把玻璃杯放到床头柜上,然后看着已经仰躺在床上的左穷,笑了笑,然后把脚伸到被子里,说:“唉,又快到秋天了,然后就是冬天……”

    “冬天然后就是春天,呵呵……”

    左穷看看穿着单薄睡裙的雯雯,掀开床上的被子,说:“怎么不多穿点,来,盖上点被子,丫头,我看你有话要对我说啊,到底什么事?”

    雯雯笑嘻嘻地拉着左穷的胳膊,小声地说:“哥哥,真的没事,我就是想跟你多呆一会,这几天都见不到你的影子。”

    左穷愣了一下,眼神复杂地看着雯雯,摸摸雯雯挽住自己胳膊的手,说:“这手这么凉?要不我去把你屋的空调打开,等屋子暖和你在回屋?”说完,左穷给雯雯盖好被子,打算去雯雯的屋里开空调。

    雯雯把被子往身上一盖,道:“不用,哥哥这屋很暖和,我呆一会就回屋了。”说完,雯雯看看左穷,笑道:“哥哥,你,不用管我。”

    “真没事啊?没事我就看书了?”左穷看了一下电脑,又看了看雯雯,只见雯雯坐在自己身边,无所事事地搓着手,乌黑发亮的长发柔顺地披在雯雯柔软的睡衣上,一股少女身上特有的幽香一阵一阵像左穷的鼻子里钻了进来,使左穷的头脑一阵晕眩。

    “你看你的,我暖和一会,一会睡,嘻嘻!”雯雯粉嫩的脸上红红的,似乎散发着异样的光泽,目光如水地盯着左穷,眼睛里全是笑意。

    左穷笑了一下,然后赶紧低头把手中的书翻了翻,左穷从书架上拿下来的是一本名为《垮掉的一代》的书,介绍的是美国六十年代活跃在美国文坛的一股文学思潮和流派及其代表人物,垮掉的一代是活跃在美国20世纪60年代70年代的一个著名的文学流派,其代表人物诗人金斯堡和他的代表作《嚎叫》以及克鲁亚克和其代表作长篇小说《在路上》都非常有名,这个流派的一伙人在当时的美国出名还不是因为他们的作品,而是他们出格的行为,他们吸毒、搞同性恋、自虐、迷恋东方的迷幻术,在通往无穷无尽的远方的铁轨上修炼。他们肆意放纵,心灵荒芜,有时也如孩童一般单纯脆弱。

第二百七十四章 回归

    就在这个时候,雯雯似乎收拾完左穷一手打造的残局,用一块热乎乎的毛巾给左穷仔细地擦起脸来,左穷不敢睁开眼睛,他怕雯雯发现自己已经清醒了,却像一个懦夫一样在重蹈覆辙。

    雯雯给左穷擦完脸之后。又把左穷的手掌仔细擦了一边,然后用柔软的手摸着左穷的额头说:“哥哥,你好好睡一觉吧,明天就没这么难受了。”

    过了一会,左穷本来以为雯雯走了,可耳边又响起了雯雯说话的声音:“哥哥,你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呢,你要是心里不高兴你可以跟我说呀,我都懂的,我知道啊,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我知道,现在你一定很不高兴。可你还有我在你身边啊,你为什么总把我当成小孩子,我长大了,我可以分担你的痛苦,或者任何事情,我现在真想你是醒着的,我陪你说说话,哪怕谈谈天气也行。”雯雯躺到左穷的身边,把一只胳膊放在左穷的胸口上,继续说道:“哥哥,我也可以爱你啊,你难道不愿意我这样陪着你一辈子吗?我知道我现在还小,可我会长大,你等等我行吗?”

    左穷听了雯雯的话,脑袋一下子懵了,连心跳也漏掉了一拍,摒住呼吸,把脸憋得通红,雯雯的话像一杯滚烫的开水,一下子浇到了左穷心坎上,让左穷的胸口**辣地,好像是激动,又好像是疼痛。

    左穷感觉雯雯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上热得像个烙铁似的,左穷很怕这只似乎带着魔力的温柔的手会把自己漏掉的心跳摸出来,假装翻了个身,把脸转向背对着雯雯的一边。

    雯雯似乎是坐了起来,绕过来,又对着左穷,重新躺到左穷身边,左穷几乎可以感觉到睡瞳的呼吸,以及雯雯身上传来的淡淡香味,突然,左穷感觉自己的脸似乎被一个温温软软的东西贴住了,于此同时,左穷可以确定,雯雯细嫩的脸庞正贴着自己的脸。

    “哥哥,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是我最亲的亲人,你也是我爱的人,我现在知道爱是什么了?你想听吗?”雯雯喃喃地说道。

    左穷的身体一下子僵硬了起来,就听在左穷的身边沉默了一会,叹了一口气道:“唉,说了你也听不见,反正,反正,就是想跟哥哥一辈子在一起,反正,每次看见哥哥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很亲密的时候,我的心里就好痛……哥哥,你是不是爱我呢?”

    左穷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雯雯在对自己说什么,可喉结动了几下,却像被什么堵住了,这是一个奇怪的晚上。一切都不可把握,只有眼前的温暖,眼前这个很多年前突然来到自己身边的女孩子的体温是真实的可触摸的,左穷的心里很矛盾,这种痛并快乐的感觉让左穷窒息

    左穷感觉雯雯的脸越来越热,把左穷仅存的那一丝醉意也蒸发掉了,左穷无比清醒地意识到,雯雯今晚对自己说的话就像一团火,而自己却好像已轻是被几次的大火烧掉的灰烬,风一吹过来,自己的胸口才热一下,自己似乎已轻再也燃烧不起来了。

    “哥哥,我不打扰你了,你好好睡吧,虽然不知道具体到底怎么了?可我知道,你一定是不想说话,而你却不想告诉我,我会搞清楚这件事情的,晚安。”

    左穷感觉雯雯的软绵绵的嘴唇在自己的脸上吻了一下,左穷顿时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颤抖地耸动了一下肩膀,接着,雯雯下了床,随着雯雯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门被雯雯轻声地关了起来。

    左穷确认房门关上之后,腾地从床上坐起来,心情复杂地看着已经关上的房门,嗓音沙哑地自语道:“丫头,你也喝多了。”说完,左穷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晨。左穷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这一个晚上,左穷感觉自己几乎要崩溃了,反复地琢磨着雯雯对自己说的话,越想越恐惧,越想越心痛,左穷一直在不断地告诫着自己,雯雯还是一个孩子,是陪伴自己多年的女孩,更是自己在下江唯一的亲人,而现在,左穷彻底混乱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把左穷密密匝匝地包裹了起来。

    左穷是被一阵电话声吵醒的,左穷接起来一听是袁海,道:“袁秘书,有事吗?我昨天喝多了。”

    袁海一听,到:“没事,我是看左书记现在没来,打电话问一下,左书记,要不你今天在家休息吧,现在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

    左穷皱着眉头想了想,说:“也好,有事给我打电话吧。”

    袁海轻声道:“嗯,左书记,那你好好休息。”

    左穷道:“谢谢你袁海,我知道了。”

    袁海愣了下,吱吱唔唔的挂掉电话。

    挂了电话,左穷本来还想再睡一会,脑子里却想起了昨晚的事情,就怎么也睡不着了。

    左穷走出卧室,客厅非常安静,雯雯估计上学去了,左穷看一眼阳台,阳台上的阳光非常刺眼,又是一个秋日的好天气。

    左穷走到阳台跟前,意外地发现那个叫卫香的少妇穿着一身红色的运动服在阳台上伸胳膊踢腿锻炼身体。左穷的头很晕,身体有些飘忽地站在早晨的阳台边,阳光很好,夏末的阳光干净而明亮。

    房间里亮堂堂的,很安静,外面也很安静。生活仿佛平静如水,那些在每个人心里波涛汹涌的心思,在夏末早晨的天空下,在明亮的阳光中显得那名微不足道。

    生活还是以同样的面孔呈现在人们的眼前,只是人却在时光中慢慢变得面目全非。比如卫香,左穷今天就觉得她很不一样,以往那种虚伪的面容换上了一种灿烂的面孔,在阳台上显得神清气爽,充满了活力。

    正在左穷看着对面锻炼的卫香有些出神的时候,发现卫香也正往自己这边看,于是左穷赶紧转过身,来到餐桌前。餐桌上放着油条和豆浆,桌子上还压着雯雯留的字条:“哥哥,喝点豆浆,豆浆里我多放了些糖,凉了就在微波炉里热一下。”左穷笑了一下,用手摸了摸盛豆浆的碗,豆浆还是热的。

    左穷把豆浆和油条拿到茶几上,喝了几口豆浆,然后靠在沙发上,长舒了口气,感觉胃里舒服了不少。

    坐在沙发上的左穷,身体就像一个装满了水的空麻袋似的,萎谢在沙发上,仿佛全身都在冒着水气,阳光从玻璃窗子里照进来,房间里弥漫着早晨阳光的淡黄色。

    左穷感觉自己如同一朵凋谢的花,有一种死亡般的快感。他并不知道死亡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只是主观地感觉,死亡大致应该就是像他现在这个样子,生命如同一朵花,慢慢枯萎,生命的气息慢慢从你的身上抽离,那个承担了太多俗世痛苦与沉重的**慢慢变得轻松起来,然后你就感觉自己就像一根羽毛,在空中慢慢地飞舞。

    这根无依无靠的羽毛,是不是就是藏在我们身体里看不见摸不着的灵魂?

    左穷恍惚地想了一会,感觉自己的想法有点可笑。

    左穷就像一个老人一样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喝着豆浆看着茶几边上的阳光的反光发愣,正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左穷吓了一跳,看着手机呆了两秒钟,然后懒洋洋地接起来,电话是袁海打来的,袁海告诉他下午有东郊开发区奠基仪式,那边人想县委过去人捧场,问左穷上午能不能过去,

    袁海说:“如果左书记你要是不舒服,我就跟他们说一声,说您有事?”

    左穷想了想,说:“我没什么,你等我一会,我现在就过去。”

    左穷下楼之后,开车到了县委。

    下午,左穷顺道去了白兰花的酒吧,接起雯雯的电话,道:“丫头,怎么用手机打的?现在还没到家吗?”

    雯雯说:“嗯,我还在白姐姐这里呢,白姐姐和你在一起吧?我在这儿有作业,就晚了点,哥哥,你和白姐姐还在酒吧是吗?”

    左穷道:“对,在这聊天呢,丫头,我去接你吧,这么晚了。”

    雯雯在那头笑道:“嗯,我就是这个意思,嘻嘻,哥哥,你今天没喝太多酒吧,要是你喝多了,我就自己打车回去了。”

    左穷说:“没喝多少,你在那等我,我马上过去。”

    雯雯说:“好,哥哥到门口给我打电话,我就出去。”

    挂了电话,左穷站起来,走到吧台,对白兰花说道:“雯雯在你那,我去接一下她。”

    白兰花愣了下,随即笑道道:“晕,小丫头怎么跑我家去了,也不和我说一声!你去吧,改天有时间我们再聊,你啊,以后少喝酒,就是喝酒干嘛不来这里啊,要是你喝多了我还能送你。”

    左穷嘿嘿一笑,道:“嗯,以后姐姐这里我不会少光临的,我这几天不是怕我这郁闷的脑袋影响你情绪嘛,好了,我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白兰花抬头看看左穷,道:“走吧,走吧,我现在走不开,哪天过来带着雯雯一起来玩吧。”

    左穷走出过客酒吧,开着车往白兰花的别墅走,左穷现在心里挺怕面对雯雯的,昨晚雯雯对酒醉的自己说的那些话,左穷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对现实的极度害怕,使左穷十分害怕雯雯莫名其妙地长大,他希望雯雯永远是一个漂亮的天真无邪的小女孩。

    左穷今天拼命找事情做,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心还是没静下来,现在,左穷不敢想别的,只想好好做好自己的工作,呵护着雯雯长大,而现在,左穷觉得自己应该引导雯雯把心思放在自己的学业上,或者她感兴趣的内容上,而不是把她的心思全放在自己身上。

    左穷从多年前一见到雯雯开始,就知道这个丫头很倔强,性格也很独立,虽然雯雯表面上看很乖巧,很活泼,可她一旦认定了什么事,那股韧劲不是一般人能影响得了的。左穷想着想着,又想起雯雯出来时的样子,和做过的一些事情,虽然雯雯已经适应了现在的生活,可偶尔还是会做一些傻傻的事情,令左穷啼笑皆非,这种感觉使左穷似乎又跟着雯雯成长了一况

    这一天的温度似乎又降了很多,晚风凉飕飕地吹进车子里,使左穷打了一个哆嗦,左穷一看,离白兰花家的别墅已经不远了,就把车窗关了起来,然后把车里的空调打开,怕雯雯上车以后会感觉冷。

    到了白兰花家的别墅门口,左穷把车停下来,拨打了一下雯雯的电话,接着,雯雯就从别墅的大门里走了出来,小鸟一样飞奔到左穷的车旁,打开车门就上了车。

    雯雯在副驾驶上刚坐稳,就道:“哎呀,怎么这么暖和啊?真好,我还想我今天穿衣服穿少了。”说完,雯雯把脸转向左穷。

    左穷一边掉转车头一边说:“是啊,就知道你这个小丫头爱臭美,天冷了也不多穿点,呵呵。”

    雯雯今天穿的是一条蓝白格子的短裙,虽然里面穿了一条长简的棉袜子,外面的天气有些不好,可下江的晚风夹着湿漉漉的江水很硬,那薄薄的一层根本无法阻挡淡淡的寒意,这些日子,白天和晚上的温差很大,通常在白天二十几度,到了晚上也就十几度。

    雯雯听左穷说完,拉了拉自己裙子,抿嘴笑道:“白天很热啊,我又没想到今天晚上会这么冷,哥哥,我看你今天好像真没喝多少酒啊?”

    左穷诧异地看看雯雯,暗想,看来这几天出去喝酒已经成了常态,笑笑说:“你真以为我是酒鬼,出去就知道喝酒,不喝了,以后都不会再喝了,喝多了难受,对了,丫头,昨天我喝酒没耍酒疯吧?”,

    雯雯听左穷这么一问,脸忽地红了起来,有些局促地看看左穷,然后把脸转向一边.小声说:“没,你吐完就睡着了,不过,就是把床被弄的有些脏了……”

    左穷顿了一下,道:“哦,这样啊,没吓着你吧?丫头。”

    雯雯犹豫了一下,看着左穷,摇摇头说道:“没。”

    “哥哥,我想问你一件事。”

    左穷看看雯雯,说:“说吧,什么事?”

    雯雯低下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想了一会,说:“冬冬姐是不是不住我们家了?为什么啊?”

    左穷听完,看着前面的马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清了清嗓子,说:“嗯,事情挺复杂的,跟你说你现在可能也不明白,这么跟你说吧……唉,丫头,你就别问了,大人之间的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雯雯一听,抗议道:“为什么?不是跟你说了嘛.我长大了,再说,这些事情我都很清楚。”说完,雯雯有些不太高兴地看着窗外发起呆来。

    左穷估摸着雯雯可能在生自己的气,也没应声,只剩下空调的声音在左穷和雯雯之间响动着,左穷继续往家的方向开着.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这时,车里十分温暖,雯雯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然后对左穷说:“哥哥,把空调关了吧,我有点热了。”

    左穷把空掉关掉,车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雯雯往窗外一看,道:“哥哥,你看后面?我怎么感觉有辆车一直在跟着咱们啊?”,

    左穷看一眼后视镜,看见离自己不远的后面果然有一辆车,皱起眉头,说:“嗯,我刚才也注意到了,不过也有可能跟咱们顺路吧,就快到家了,别管它。”

    很快,左穷的车就开到了家属院,左穷在进小区大门的时候又看了一眼后面,发现那辆车还是不紧不慢地在自己后面跟着,左穷纳闷地看了看,然后按了一下喇叭,随后小区的保安就出来给左穷开门。

    经过小区岗亭的时候,左穷对保安说:“小伙,后面那辆车是咱们小区的吗?”

    保安往不远处看了一眼,说:“不好说,看不清楚,怎么了?”

    左穷道:“没事,要是那辆车要进来,你好好问问,我怕是不法分子,呵呵,辛苦了。”

    保安笑道:“没问题,左书记放心吧,咱们这个小区安全绝对不成问题。”

    雯雯俏皮地说:“哥哥,你该建议给保安大哥加加薪,嘻嘻。”

    保安看了一眼雯雯,脸一红,嘿嘿笑道:“那我是做梦,就是左书记说了,那边也不会答应,不过还是谢谢你小妹妹。”

    左穷看这个保安十分腼腆地看着雯雯,道:“呵呵,行,有机会我会跟他们提议一下,不过好像保安的工资应该是归保安公司管,好了,我们进去了。”说完,左穷直奔停车场开过去。

    左穷和雯雯上楼以后,雯雯又沉静了下来,对左穷说了句:“哥哥,我进屋换衣服。”便进了自己的房间。

    左穷坐到客厅的沙发上,点了一根烟,看一眼窗外,一切还是老样子,隔着窗户,透过忽明忽暗的灯光,每一个家庭都有自己的故事,在左穷的生活里,在这个并不属于自己,自己却住了好些时间的房子里,左穷觉得自己像一个囚徒,以前回到家那种既温暖又踏实的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似乎悄然溜走了。

    雯雯洗完澡换完衣服以后,来到客厅的沙发上蜷着腿坐下,拿着一套修指甲的东西坐在那安静地修着自己的指甲,现在这个季节屋子里已经慢慢变得很冷,雯雯穿着长袖的睡裙,露着光洁的脚丫和小半截腿,左穷道:“丫头,天凉了,多穿点,别冻着了。”雯雯缩了一下自己的腿,道:“一点都不冷,我刚洗完澡,哥哥,你也去洗个澡吧,然后等头发干了就早点睡觉,我一会给你热一杯牛奶,晚上肯定能睡得很舒服。”说完,雯雯低下头继续修着自己指甲。

    左穷看着雯雯在那修指甲,愣了一会神,扫了一眼茶几,这才发现茶几上还放着一瓶指甲油,左穷皱着眉头问:“丫头,你们学校让涂指甲油吗?”

    雯雯看看左穷,说:“没关系,这是透明的,看起来亮晶晶的,很好看啊,我们班上的女同学有好多都涂的。”

    左穷顿了一下,说:“这不太好吧,你们现在的任务是学习,不能整这些东西,浪费精力不说,那个东西对指甲也有害。”

    雯雯听左穷这么一说,看看左穷,道:“哥哥,以前我也涂过的,你也没说什么啊?再说,这个东西不至于影响学习吧。”

    左穷看了雯雯一眼,讪讪笑笑道:“我也没别的意思,指甲涂涂好像也挺漂亮的哈,只是,嘿嘿……丫头,现在功课紧张吗?用不用帮你报个补习班什么的?”

    雯雯皱着鼻子,道:“不用报补习班,现在的功课很简单,要是上学学习,放学也学习,我就变成书呆子了,你放心吧,我不会因为别的事情耽误学习的,我还要考大学呢。”

    看雯雯对学习这么自信,左穷笑道:“丫头,我以前还真没问过你,你打算以后考什么大学啊?是考艺术类大学还是什么?”

    雯雯琢磨了一会,说:“嗯,现在也不好说呀,在美术学院里能学什么东西,搞艺术也得靠天分,这是白姐姐跟我说的,再说,画画虽然也很有意思,但是……”

    雯雯说到这里,看了左穷一眼,见左穷正等着她往下说,于是笑了一下道:“我打算考政法大学,哥哥,你看怎么样?”

    雯雯说完,左穷就睁大了眼睛,左穷从来没听雯雯说过对法律什么的话题感兴趣,左穷有些纳闷地看看雯雯,说:“政法大学?你什么时候对法律感兴趣了?”

    雯雯咯咯笑道:“哥哥,看你的样子好像很惊讶,我是觉得以后要是能当个律师或者法官也挺好啊,比当个画家强吧?”雯雯一边说着关于自己理想的事情,一边在那涂抹自己指甲看起来有点搞笑。

    左穷摇头笑着说:“一边涂指甲油一边谈自己的人生理想,这样的女律师和女法官我还没怎么见过,嘿嘿。”

    雯雯低头想了想,抗议道:“哥哥,你这是偏见,女律师和女法官难道非要戴着厚厚的眼镜,穿得非常严肃啊,我要当新时代的女律师,或者女法官,怎么讲来着,对了,建设法制社会,平安社会和公平公正的社会,不就是哥哥你的任务嘛,而当妹妹的怎么能落后呢,我要把那些违法犯罪的统统枪毙!”雯雯把涂好的亮晶晶的指甲摆出手枪的形状,眯起一只眼镜,样子很俏皮。

    左穷这才明白雯雯为什么将来想上政法大学,便忍不住哈哈大笑着说:“行!真有你的,你这理想比我们党还要高远,公平公正的法制社会就是枪毙人啊?很好,哥哥大力支持,哪天等着咱们的美女律师或者美女法官横空出世。”

    雯雯停下了手里忙活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看左穷,说:“哥哥,你喜欢我选择政法大学吗?你觉得女孩子做什么职业好啊?其实我也不知道做什么好了,要不像哥哥一样学文史?以后做一个学者!”

    “学者?哈哈,你看你哥像嘛!”左穷哈哈大笑起来。

    雯雯也笑了,道:“我看着也不像!”

    左穷想了想,说:“无所谓,只要你自己喜欢、感兴趣就行,好了,丫头,我去洗个澡,你早点睡。”

    雯雯似乎正在琢磨左穷的话,等左穷走到卫生间门口,雯雯才说:“哦,知道了。”

    左穷洗完澡出来,发现客厅的灯已经关了,左穷看一眼雯雯的房门,发现雯雯的房门也是关着的,左穷也没在意,以为雯雯回屋睡觉了,便径直进了自己的房间,左穷刚把卧室的门打开,就愕了一下,雯雯正坐在自己的电脑旁看网页。

    这时,雯雯扭头对左穷笑笑说:“哥哥,你洗完澡了?喝杯牛奶吧,我刚热的。”说完,雯雯又继续玩起了电脑。

    左穷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坐到床上,看了一眼电脑屏幕,雯雯正在看一些娱乐新闻,左穷把桌子上的热牛奶拿在手里,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说:“丫头,怎么还不睡觉啊?有话跟我说?”

    雯雯顿了一下,说:“没事啊,我的电脑正在下东西,很慢,所以我就过来上会网,哥哥,你现在就睡觉啊?”

    左穷看看雯雯黯然的目光,赶紧说:“不睡,你玩吧,我看会书,对了,你不喝吗?”左穷举起手中的牛奶杯。

    雯雯又展露出了笑容,坐到左穷的身边,拿过左穷手中的玻璃杯喝了一口牛奶,说:“哥哥,其实我是觉得我那个屋里太冷了,现在还没通暖气,被窝里跟冰窖似的。”雯雯双手抱着玻璃杯。

    左穷说:“那就把空调打开,等屋里暖和了再关上。”

    雯雯说:“空调一开屋里特别干,干得难受,额?你在看什么书啊?”

    左穷都不知道自己拎出的这本书是什么,现在,雯雯一在自己身边,左穷就有种很慌乱的感觉,左穷把手里的书翻过来,看一眼,才发现自己拿出来的居然是一本清末的艳情小说,赶紧合上放回书架的最高处,然后有些尴尬地说:“这书不好看,我换一本。”

    雯雯似乎是看到了书名,却不知道书里的内容,说:“不是武侠小说啊?我还以为是武侠小说呢,对了,哥哥,还没问你,最近你那边还顺利吗?我看你最近这么忙,是不是现在做领导的很辛苦啊?”

    左穷从书架里抽出一本书,笑道:“是啊,最近比较忙,等过一段就好了,丫头,以后我要是不能按时回家你就自己做点吃了,不用等我了,还有,现在天黑得早,不是很安全,你放学尽量就回家别到处跑。”

    雯雯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把玻璃杯放到床头柜上,然后看着已经仰躺在床上的左穷,笑了笑,然后把脚伸到被子里,说:“唉,又快到秋天了,然后就是冬天……”

    “冬天然后就是春天,呵呵……”

    左穷看看穿着单薄睡裙的雯雯,掀开床上的被子,说:“怎么不多穿点,来,盖上点被子,丫头,我看你有话要对我说啊,到底什么事?”

    雯雯笑嘻嘻地拉着左穷的胳膊,小声地说:“哥哥,真的没事,我就是想跟你多呆一会,这几天都见不到你的影子。”

    左穷愣了一下,眼神复杂地看着雯雯,摸摸雯雯挽住自己胳膊的手,说:“这手这么凉?要不我去把你屋的空调打开,等屋子暖和你在回屋?”说完,左穷给雯雯盖好被子,打算去雯雯的屋里开空调。

    雯雯把被子往身上一盖,道:“不用,哥哥这屋很暖和,我呆一会就回屋了。”说完,雯雯看看左穷,笑道:“哥哥,你,不用管我。”

    “真没事啊?没事我就看书了?”左穷看了一下电脑,又看了看雯雯,只见雯雯坐在自己身边,无所事事地搓着手,乌黑发亮的长发柔顺地披在雯雯柔软的睡衣上,一股少女身上特有的幽香一阵一阵像左穷的鼻子里钻了进来,使左穷的头脑一阵晕眩。

    “你看你的,我暖和一会,一会睡,嘻嘻!”雯雯粉嫩的脸上红红的,似乎散发着异样的光泽,目光如水地盯着左穷,眼睛里全是笑意。

    左穷笑了一下,然后赶紧低头把手中的书翻了翻,左穷从书架上拿下来的是一本名为《垮掉的一代》的书,介绍的是美国六十年代活跃在美国文坛的一股文学思潮和流派及其代表人物,垮掉的一代是活跃在美国20世纪60年代70年代的一个著名的文学流派,其代表人物诗人金斯堡和他的代表作《嚎叫》以及克鲁亚克和其代表作长篇小说《在路上》都非常有名,这个流派的一伙人在当时的美国出名还不是因为他们的作品,而是他们出格的行为,他们吸毒、搞同性恋、自虐、迷恋东方的迷幻术,在通往无穷无尽的远方的铁轨上修炼。他们肆意放纵,心灵荒芜,有时也如孩童一般单纯脆弱。

    反应的正是二战和越战时期美国年轻一代心灵的危机,他们为了寻找自我和心灵的救赎,走上了迷茫而痛苦的不归之路。这一时期,也是美国性解放运动如火如荼的时期,许多青年心灵空虚为了发泄甚至在大街上**。

    左穷刚刚翻开书,没看几行字,左穷突然就感觉自己的小腿上一凉,然后马上发现是雯雯的脚正放在左穷的小腿上,左穷抬起头看着雯雯说:“丫头,脚这么凉啊?”

    雯雯“嗯”了一声,俏皮地对左穷笑着说:“一会就好了,你的脚这么暖和啊?借点温暖啊,嘻嘻,不会冻着你吧。”

    看着雯雯开心快乐的样子,左穷心里一动,侧了一下身子,把身体面向雯雯的方向转了转,说:“把你的脚放在我腿上,一会就暖和了。”

    左穷说完,雯雯就把两只凉凉的滑腻的小脚抵在左穷的小腿上,笑着说:“凉不凉?”

    左穷说:“不凉。”这时,左穷的身上越来越燥热,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发烫,雯雯凉凉的脚贴在自己的腿上,让左穷感觉很舒服。

    雯雯见左穷说“不凉”,又把脚往上移,放在左穷的大腿上,笑道:“这里热,现在感觉凉不?”

    雯雯的脚在被窝里在左穷的腿上上移的时候,左穷的感觉就如同一股凉爽的风在被子里吹着,这倒让左穷那颗燥热的心冷静了不少。

    左穷有些不太自然地笑道:“不凉,很舒服。”说完又低下头努力集中精神看书。

    雯雯对左穷不自然浑然不觉,过了一会,雯雯伸过头,看着左穷看的书问:“什么书啊?这两个长着大胡子的男人怎么光着搂在一起啊?”

    左穷赶紧看了一眼插图,原来这页上正好有一张金斯堡和一个同性恋情人搂在一起的照片,马上把书合起来,尴尬地说:“他们是同性恋。”说完感觉有些不对劲,又补充了一句:“这书是介绍几位美国上个世纪著名的诗人和作家的书。怎么样?你还觉得冷吗?”左穷这时候已经感觉到雯雯的脚暖和了许多,左穷已经觉得自己有些心神不宁了。

    雯雯没有留意左穷问她冷不冷的话,而是有些吃惊地看着左穷说:“作家也这样啊?不可思议。”

    看着雯雯无所事事却兴趣盎然东问西问的样子,心思单钝地瞪着眼睛,黑漆漆的眼睛亮亮的,无比的可爱迷人,左穷的心跳了一下,然后又感觉雯雯的脚在自己的大腿上越来越热,热得左穷很不安。

    左穷望着雯雯,有些嗫嚅地道:“人本来就是奇怪的动物。”

    雯雯看着左穷,笑了一下说:“是挺奇怪的,两个男人,还长着大胡子,看起来怪怪的。”

    左穷不知道跟雯雯谈论同性恋是不是合适,反正觉得此刻谈论这个话题有些别扭,于是问:“丫头,脚好像暖和点了?!”

    雯雯“嗯”了一声:“现在暖和多了。”然后又接着问:“你说这个大胡子是同性恋,还是个诗人啊,他写的什么诗啊?我看他好像叫金斯堡?”

    左穷尴尬地笑了一下道:“你的眼睛还挺尖的,名字都看见了,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美国人干什么都不奇怪,正常的倒奇怪了,就像我们的文化大革命,人都跟疯子一样。这个叫金斯堡的是写诗歌的,有一本诗集叫《嚎叫》,还有一个叫克鲁亚克的写了个叫《在路上》小说都很有名。”

    雯雯兴奋地说:“这两本书咱家都有啊,什么时候看看。一伙挺奇怪的人。”

    看着雯雯的样子,左穷笑了起来,道:“你还挺好奇的,你有时间就了解了解,每一个时代的人都有每一个时代人特定的时代环境和心理背景,现在的美国人早已经回归注重家庭等传绕的积极的主流价值观,跟那个时候的放荡早就不是一回事了。”

    雯雯的眼睛忽闪了几下,问:“为什么那时候他们那样放纵而后来变好了啊?”

    左穷说:“因为上个世纪前几十年都是在打仗,人们的信仰都破灭了,心灵空虚导致的。”

    雯雯道:“是不是大家在打仗的时候受到了伤害,然后心里难受开始发泄?”

    左穷哈哈大笑道:“哈哈,差不多,真聪明。”说着,左穷开心地捏了一下雯雯的鼻子。

    雯雯的脸一红,本能地躲了一下,身子一扭,被子里的脚不由自主地滑到了左穷的两腿之间,正好抵在左穷的小弟弟上。

    雯雯巧笑嫣然的笑容和小鸟依人娇声细语的情态本来早就让左穷开始心猿意马,这时雯雯已经发热的光滑的小脚一接触到左穷的那里,马上就在左穷的腹部刮起了一股温热的风,这股风迅速吹过左穷的全身,小弟弟迅速硬了起来。

    左穷的身体一下子僵硬了起来,看了雯雯一样,觉得应该说的什么叉开话题,却突然一个词也说不出来。

    雯雯这时候也是满脸通红娇羞无限地迅速看了左穷一眼,被子里的脚赶紧缩了回来,然后害羞地靠在左穷的怀里。

    左穷搂着雯雯的头,尴尬得不得了,心里波澜起伏着,想把雯雯推开,又怕雯雯感觉不好,于是,只有任身体僵硬地伸在那里,机械地搂着雯雯,说不出话来。

    就在左穷六神无主,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雯雯却抬起头来,脸红红地看着左穷说:“你继续。”说完,又把头埋在左穷的怀里,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闭着眼睛不说话,脸上好像还有些笑意,看起来就像一个在父亲怀里撒娇的女儿。

    轻雯雯这一提醒,左穷倒好像是从一个尴尬的状态里解放出来,赶紧拿起书,尽力稳住心神,努力一行一行地把书看下去。

第二百七十五章 三人

    左穷又转头翻了翻书,发现再也看不进去一个字。睡着的雯雯如同一朵鲜艳的小花在这个静谧的夜晚的昏黄的灯光下静静开放着,她的心胸是敞开的,对着左穷,没有任何防范,没有任何栅栏,她的快乐与忧愁越来越单纯透明,也越来越敏感,左穷感觉最近的雯雯好像比以前更加单纯一下,但也更加敏感些,有时候觉得她不是长大了,反而是变小了。左穷伸出手,心痛地想在雯雯的脸上摸一下,手伸到就快要接触到雯雯的脸上,手一下子又一动不动地停了下来。

    左穷的心又开始狂热地跳动着,雯雯那一副睡莲不胜春风的娇羞情态能让任何男人犯罪,更能让自己犯罪。左穷在看着雯雯的目光越来越灼热的时候,突然缩回手。然后把被子轻轻掀开,悄无声息地下了床,然后把电脑关上,拿了一床被子就来到客厅的沙发上躺了下来

    这一夜,在沙发上左穷做了一个长长的美梦,梦见遍地的绿草地的一望无际,直到天边,一直把天空也映得成了一片浓绿色。

    在这边美丽得让人心悸的颜色里,左穷仿佛感觉到了一滴水滴落在自己脸上,凉凉的,左穷猛然睁开眼睛,就看见了雯雯穿着睡衣站在自己身边接着眼睛,眼睛有些发红。

    左穷猛地坐了起来,看着雯雯问:“丫头,你怎么哭了。”

    雯雯看着左穷道:“哥哥你怎么到沙发上来睡了,是不是我打扰你睡觉了?”

    左穷这才想起可能是自己在沙发上睡让雯雯多心了,赶紧说:“没有没有。看你睡得挺香,我怕影响你睡觉,最近哥哥睡觉总不踏实,晚上老是翻来覆去的。”

    雯雯也没说话,转身就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左穷一看表,才5点多,于是跟在雯雯身后进了雯雯的房间,看着雯雯掀开被子,躺在自己的床上,左穷赶紧说:“丫头,你这被子是凉的,你还是回我那床上躺着吧。”

    雯雯仿佛没有听到左穷的话,还是自己躺进了她床上的冷被窝之中,然后,擦了一下眼睛说:“凉点没关系。”

    左穷看着雯雯生气撒娇的样子,笑道:“还生气了丫头?别生气啊,来,我抱你到哥哥床上睡觉。”说着掀起被子,不由分说把雯雯抱起来,回到自己的房间,把雯雯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后,左穷笑笑说:“好好躺着啊,不用早起。”

    这么折腾一下,左穷睡意全无。雯雯似乎有些尴尬,看了左穷一眼,就闭上眼睛在那里装睡觉,左穷赶紧走出房间。换上运动服,下楼,开始顺着以前经常跟雯雯一起跑步的路线开始慢跑起来。

    跑步的路上,左穷想了很多,感觉雯雯现在跟自己相处时候的状态让自己越来越担心,也许,是自己这里出了问题?左穷问着自己,但没有找到答案。

    按理说,现在雯雯的反应其实很正常,雯雯以前也有个跟自己腻在一个床上的时候,而且状况比昨晚更暧昧,现在雯雯似乎还没有以前那么不理性,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能看得出来心里并去杂念。

    “是不是我自己心里有杂念?太多心了?为什么我会越来越害怕跟雯雯的亲密举止呢?”左穷问自己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这样的问题其实左穷总是在心里想起,自从上次和雯雯在那次时候开始,左穷的心里就开始不安定起来,跟雯雯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心猿意马,那种莫名其妙的情绪以及和雯雯在一起时的冲动让左穷有着深重的犯罪感。

    左穷在外面磨蹭了很长时间,然后买了早点回来,见雯雯还没起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睡觉。左穷没有进房间,匆匆吃了点东西,就又下楼准备开车出去兜一圈。

    左穷在外面坐了一会,一闲下来左穷就想。雯雯现在在家里干嘛呢?想到这里,左穷就赶紧收拾下楼。开车回了家。

    左穷回到家,刚打开门,就发现有点不对劲。左穷似乎听到冬冬正在雯雯的房间跟雯雯说话。她什么时候过来的?不过冬冬能自己过来他心里还是有些兴奋的。

    进门之后,左穷便直奔雯雯的房间,看见冬冬正拿着一件衬衫对着雯雯比划着说:“雯雯,你就试试吧,这可是姐姐刚发了工资给你买的?在你哥家住了这么久我还没像样的给你买过东西礼物呢!”

    雯雯坐在电脑旁,皱着眉头一扭头,正好看见左穷站在门口,赶紧站起身,跑到左穷身边,说:“哥哥,你回来啦?”

    冬冬拎着那件衬衫,回头对左穷笑笑说:“左穷,你看这丫头,我让她试试这件衣服,她偏不肯。”

    雯雯一听马上道:“哪有啊!我现在正看点东西……”

    左穷一听就知道小妮子的敷衍之词,看了一眼冬冬手中的衬衫,只见那件衬衫是纯棉黄色小碎花的,样式虽然很普通,可那金黄的小碎花看上去让人眼前为之一亮,这件色泽鲜艳的衣服如果别人穿兴许会觉得有些不够时尚,可雯雯穿一定很好看,左穷便对雯雯说:“丫头,要不你试试,我看你穿肯定不错。”

    雯雯听左穷这么一说,看了陈冬冬一眼,撅着嘴道:“这样花哨的衣服很少人穿的。”

    冬冬笑了,道:“小妮子还真姐姐我不说实话,现在说了吧!”

    左穷笑道:“你就试试,这也是你冬冬姐一份心意,试试才知道好不好看。”

    陈冬冬也说:“是啊,妹妹,虽然姐姐那点工作不能买什么名牌,可我觉得这件小衣服挺鲜亮的,你没看你哥哥都说好看吗。”

    雯雯犹豫了一下,用探寻的目光看看左穷,左穷对雯雯点点头,雯雯才接过冬冬手中的衣服,说:“那好吧,我就试试。谢谢冬冬姐。”

    冬冬道:“这才是听话的孩子,左穷,那咱们出去等着。”

    左穷看看雯雯,说:“行,丫头,我和你冬冬姐在客厅等你换,你换完出来啊。”

    雯雯不太乐意地说:“嗯,我知道了。”

    左穷和陈冬冬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左穷道:“冬冬,什么时候过来的?一会一起吃个饭吧?”

    陈冬冬笑了笑道:“过来有一会了,我刚来就听说你出去了。”

    左穷说:“嗯嗯,是啊,刚才去外面坐了会儿。”

    冬冬笑了笑。

    左穷刚想说话,冬冬就说:“左穷,你看,雯雯穿这件衣服多俊啊!”

    左穷扭头一看,雯雯穿着冬冬买的那件黄色碎花衬衫站在门口,有些腼腆地看着左穷,说:“哥哥,你看怎么样?”

    左穷有些惊讶地看着雯雯,觉得雯雯穿着这件衬衫看起来特别有味道,黄色本来就衬人的皮肤白,雯雯一穿上这件衣服,皮肤白的都有点近乎透明了,而且这种比较老的样式在雯雯身上变成了一种复古的感觉,雯雯本来就很清瘦,穿上衬衫更加显得雯雯的腰身很修长,有种三四十年代大户人家小姐的味道。

    左穷出神地看了看,由衷地说:“好!非常好!丫头,你穿这件衣服很漂亮,漂亮得都有点惊艳,呵呵。”

    陈冬冬一听,得意洋洋地走到雯雯身边,转着圈看看雯雯,又给雯雯拉了一下衣襟,道:“听听你哥哥怎么说的?我就说嘛,这衣服好看。”

    雯雯的眼睛一直盯着左穷,道:“真的嘛?哥哥,你没骗我吧?”

    左穷道:“怎么会骗你,确实很好看,反正我喜欢,嘿嘿。”

    雯雯这才笑着说:“那好吧,既然哥哥喜欢我以后就穿着。”说完,雯雯看看冬冬,道:“也谢谢冬冬姐!”

    冬冬有些暧昧地看看左穷和雯雯,然后对雯雯笑道:“这丫头,跟你冬冬姐还客气什么,怎么样?你姐姐我的眼光还不错吧?”

    左穷笑呵呵地说:“是啊,冬冬眼光不错,对了,冬冬,要不咱们出去吃顿饭吧?”

    冬冬看了一眼时间,道:“哎呀,现在我该回去上班,下午得准备一下工作会议,改天吧。”

    冬冬走了以后,雯雯站在左穷面前,拉了一下自己得衣襟,说:“哥哥,你刚才没骗我吧?我穿这件衣服真好看吗?”

    左穷又仔细端详了一下雯雯,说:“这件衣服要是别人穿什么样子,可穿在丫头身上还真不是一般的好看,放心吧,哥哥不会骗你的。”

    雯雯一听,高兴地转了一圈,坐在左穷身边,说:“嗯,我在屋里也照镜子了,觉得也还凑合,嘿嘿。”

    左穷摸摸雯雯的头,笑道:“鬼丫头,原来是自己觉得不错才出来给我们看的,是不是?”

    雯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是啊,她都买了,不穿也不好啊,对了,哥哥,冬冬姐以前可没对我这么好过,今天这是怎么了?”

    左穷就笑了,用食指指了指雯雯,无可奈何说道:“你啊!你冬冬姐这个人其实也还不错,她现在又不影响你的生活,你以后也别对她一直停留在以前的印象中,话说那啥,你对她是有误解。

    雯雯想了想,没表态,抬起头看看左穷,说:“哥哥,我还是觉得不太对劲,算了,还是不说她了,对了,我想问你件事情?哥哥能老实跟我说嘛?”

    左穷道:“什么事啊?说吧。”

    雯雯犹豫了一下,看看左穷,道:“我想知道,哥哥你到底和冬冬姐怎么了?闹矛盾了么,我怎么听她说是你不想她来住我们家?”

    左穷听雯雯说完,一下子就愣住了,有些不自然地说:“别听她瞎说。”

    就在这个时候,白兰花的电话打了过来,左穷看一眼雯雯,说:“丫头,你就别问了,这些事情你知道也搞不清楚,知道吗?我接你白姐姐的电话。”

    “姐,有事嘛?”左穷看一眼雯雯说。

    “我能有什么事啊,想问问你最近怎么样?”白兰花道。

    “呵呵,没事,你呢,最近很忙吧?对了,冬冬刚从我这走,还给雯雯买了一件衣服呢,挺漂亮的。”

    “是吗?呵呵,走曲线了,还不错,还知道关心关心雯雯。”

    “哈哈,冬冬哪有你想得那么坏!”

    “哈哈,你现在在家吧?要是没事你就带雯雯过来呗,我陪你喝酒。”

    “行!没问题,一会我就过去。”

    挂了电话,左穷问雯雯:“丫头,你去你白姐姐那玩不?”

    雯雯似乎对刚才左穷没回答自己的问题有些不高兴,道:“我不去了,我是小孩嘛,什么也不懂,哥哥自己去吧。”

    左穷笑笑说:“不会吧,生我气了?”

    雯雯顿了一下,对左穷挤出一丝笑容,说:“没有,我是真不想去,我打算一会洗洗衣服,收拾一下房间,刚才冬冬姐过来什么事情我都没干成,哥哥去吧。”

    左穷犹豫了一下,说:“真不去?”

    雯雯点点头,说:“真不想去了,你跟白姐姐说一声,就说我哪天去她家找她玩。”

    左穷看看雯雯,说:“那好吧,我自己过去,你晚上怎么吃饭啊?要不我给你打电话叫点外卖?”

    雯雯淡淡地说:“哥哥别管我了,我还不饿呢,要是饿了可以吃点水果什么的,你去吧。”

    左穷站起身,看着兴致不高的雯雯,顿了一下,说:“丫头,其实不是哥哥不想告诉你,是因为很多事情跟你说了你无法理解,说实话,有些事情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所以我跟你冬冬姐亦或是其它的事情你就别问了。”

    雯雯道:“哥哥,我并不是因为好奇才想知道你和冬冬姐的事,而是我希望我能分担你的心事,我希望我能为你做些什么,这些日子哥哥心里的不愉快我能感觉的到,我很着急,所以……”

    左穷重新坐到雯雯身边,拍拍雯雯的肩膀,道:“丫头,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可我不希望我的事情会影响到你,你应该有你自己的事情,如果说你现在要是有烦恼,我希望这烦恼统统与你的成长有关,而不是在我的身上,或者我加诸给你的东西。你明白嘛?”

    雯雯若有所思地看看左穷,把头靠着左穷的肩膀,说:“哥哥,我明白,可我还是放不下心,我们现在在一起,我希望你每天都是开开心心的,而不是怀着满腹的心事却还在关心我、照顾我,我真的希望能替你分担点东西,哪怕分享一下你的心事,或者你能对我发发脾气也好。”

    左穷叹了口气,欣慰地摸摸雯雯的头发,左穷这才发现,雯雯的头发又长长了,这乌黑亮丽的头发柔顺地披散在雯雯脑后,使雯雯从左穷的这个角度看,更加像个大姑娘了。

    左穷清了清嗓子,说:“丫头,哥哥知道你的心思,可我真的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也不喝酒了,生活也很正常,对不对?”

    雯雯怀疑地看看左穷,说:“希望哥哥不是在我面前装出来的,好了,哥哥,我答应你,以后我不问你和其它女人的事情了,可是,我还要说,哥哥,你在我心里是最好、最善良的人,这些,谁也无法跟你相比。”

    左穷听完雯雯的话,有些失神地看着雯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左穷到了过客酒吧之后,刚一进酒吧门口,就看见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白兰花正在和一个男人谈话,看样子,白兰花与那个男人谈得很投机,这时,左穷还注意到,在那张桌子的桌面上还摆着一大束紫色的郁金香。

    左穷站在酒吧门口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先跟白兰花打个招呼,就见白兰花往自己这边招招手,说:“左穷,你来啦?坐那等我一会,我马上过去。”说完,白兰花对左穷眨了一下眼睛,继续跟那个男人聊着些什么。

    左穷摇头笑笑,找了一张桌子坐下,点了几瓶啤酒和几碟小吃,然后又往白兰花那边看了一眼,心想,这个白姐姐,现在又多了一个追求者。

    想到这里,左穷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个男人,只见那个男人今天穿着一件阿迪达斯的黑色休闲装,看上去很帅气,举止之间能看得出这个男人很有修养,气质也不错,白兰花跟那个男人似乎聊得很投机,爽朗的笑声隔着几张桌子传进左穷的耳朵,左穷不禁心情复杂地把目光收了回来。

    这时,服务生把左穷点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对左穷点点头,然后退了下去,左穷从小碟子里拿出几颗花生,一边吃一边喝起了酒,就在左穷闲极无聊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左穷身后响了起来:“哥哥,你来啦?”

    还没等左穷转头,一个女孩子招待模样的人就站到左穷身边,往白兰花那边看了一眼,道:“左先生,在等白老板?”

    左穷顿了一下,说:“是啊,不过……小姐你认识我?”

    女孩子点点头又摇摇头,笑着道:“左先生不认识我,但我认识先生你呀!你经常和白老板聊的很开心的,而且白老板说你是她弟弟……”

    左穷苦笑着点点头。

    女招待很自来熟的和左穷聊了起来,左穷有一句无一句的应着。聊了会儿,女孩子又把目光对着白兰花和那个男人那桌,继续说:“左先生,你看看,白老板现在可真是幸福啊,你看到那个男人了吗?那可是有身份的人,我听白老板说啊,他是一个大公司的总裁,还会画画呢,再说,你看他,风度翩翩的,能不让女人动心吗,呵呵。”

    左穷也看着白兰花那桌,道:“这个人经常过来吗?我看姐跟他很熟啊。”

    周翠兰凑到左穷耳边,说:“天天来,每次来都送白老板东西,你看看,今天还送了那么一大把花,啧啧,还真是有情调。”

    左穷琢磨了一下女孩子的话,淡淡地说:“很正常,姐的追求者海了去了。”

    女孩子神秘道:“我看这个不一样,白老板好像对这个有点意思。”说完,看看左穷,故意装作有些失言的样子,道:“哎呀,你看我这记性,你和白老板……唉,算我多嘴,你们这些城里人的事,我都糊涂了,我不打扰左先生,我去后面忙活去了。”

    左穷有些无语的看着那女孩子的背影……

    那女孩刚走左穷就见白兰花走了过来,手里拿着那束郁金香,大咧咧地往左穷对面一坐,看看左穷,说:“让左公子久等了哈,不过,我这是想给你和美女留点说话时间,嘿嘿。”白兰花把那束花放一边,抓起一把花生,吃了起来。

    左穷嘿嘿一笑,道:“瞎扯什么啊?明明是你自己身上有情况,往我身上扯,操!”

    白兰花笑嘻嘻地说:“我有什么状况?你说这花啊?你以前又不是没见过,俺的魅力那是相当的大。”

    左穷说:“是,每当我看见有人送你花,我对你的敬仰就有如滔滔江水啊,呵呵。”

    白兰花啐道:“去!又没个正经,刚才那女孩都跟你说什么了?是不是又跟你这嘘寒问暖啊?哈哈,我发现了一个规律,只要你一过来,我们这的小姑娘无论在干什么,都得窜过来跟你聊几句,你的魅力比我大啊。”

    左穷道:“看看,往我身上开始扯了!”

    白兰花说:“哈哈,谁叫你勾搭我们的妹子的?”

    左穷笑了笑没说话。

    “雯雯呢?”

    “在家呢,这丫头最近有些让人不省心了!”

    “怎么了?”白兰花喝了一口白开水看着左穷好奇的问。

    左穷整理了下思绪,想了想把先前和雯雯的谈话简单的说了点儿。

    左穷喝了一口啤酒,说:“我不想告诉她,小丫头也不明白这些事情。”

    白兰花看看左穷,说:“我看雯雯对你现在太依恋了,这个年龄的女孩都很敏感,我觉得很多事情说开了倒是比藏着好,而且我觉得雯雯比同龄的孩子成熟,唉,可能与她的经历有关吧,有时候我看到雯雯那种惊人的成熟,都有点于心不忍,她好像错过了她这个年龄应有的东西。”

    左穷听了白兰花若有所指的话,看着白兰花说:“这也怪我,没考虑那么多,你说一个大老爷们,对于她的心理变化也没太在意。

    白兰花想了想,说:“你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也就随便说说,雯雯还是很单纯的,而且很有个性,我就特别喜欢她那种执着的样子,呵呵。”

    左穷盯着白兰花,顿了一下,说:“姐,刚才那个男人看起来不错,他是干什么的?我记得上次你说他也画画?是画家吗?”

    白兰花道:“哦,他是个业余画家,但功底很深,我看过他的画,很有意境,他叫夏天,是个企业家,具体做哪行我也不太清楚,反正觉得他这人还不错,没沾染商人的铜臭气,怎么?你不会是有点吃醋了吧?嘿嘿。”

    左穷看看白兰花,吃了一颗花生,故作轻松地说:“听起来你很欣赏他嘛?是不是真的对这个人动心了啊?”

    白兰花白了一眼左穷,说:“看看你,以为我是二十几岁的小姑娘啊,我现在老喽,玩不起感情游戏,会元气大伤的。”说完,白兰花走了一会神,拿起酒瓶子喝了一大口,然后抹抹嘴,看着左穷说:“你怎么样?最近心情好点没?你现在不喝酒我倒觉得别扭,有时候人的情绪还是发泄出来好。”

    左穷琢磨了一下白兰花的话,缓缓地说:“姐,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好好考虑一下刚才那个人,从直觉上我感觉那个男人不错,你应该试着去接受,这样才能回归到真实的生活中。”

    白兰花听左穷说完,猛地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盯着左穷说:“你到底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该找个男人嫁了?是吗?”

    左穷听白兰花的话突然变得冷冰冰,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惹着了白兰花,道:“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应该过得比现在幸福才对,所以……”

    左穷还没说完,白兰花打断左穷,说:“所以你劝我好好考虑那个夏天?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样想,你以为我三十岁还不知道好赖吗?你凭什么管我事情?你是不是看我可怜,想一心把我推出去?我告诉你,不用!”白兰花越说越激动。

    左穷手足无措地坐在那,对白兰花这一瞬间的变化还没反应过来,尴尬地笑笑,说:“操!你怎么了?我也没说什么啊?”

    白兰花站起身,对左穷说:“你是没说什么?可我明白你的意思,你难道真那么希望我跟别的男人结婚吗?这就是你对一个老女人真挚的关怀,我心领了,行吗?”说完,白兰花一转身,向酒吧门口走去。

    左穷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白兰花的背影,发现白兰花肩膀抖动着,几乎是跑着到了酒吧门口,接着白兰花就走了出去。

    看着白兰花消失在酒吧门口,左穷真后悔刚才那么跟白兰花说话,拿起酒瓶猛喝了两口,这时,那女招待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走到左穷身边,看看左穷,又看看酒吧门口,说:“左先生,白老板怎么走了?我看她好像跟你生气了啊?”

    左穷瞟了一眼女孩子,没好气地说:“小姐,你忙你的吧,我想自己在这静一静。”

    那女孩尴尬的笑笑走开了。

    左穷也随着往外跑了出去。

    在门外,左穷就看到了白兰花,白兰花站在那里气呼呼地盯着左穷走了过来。

    左穷有些头大地走到白兰花跟前,挠了挠头,笑道:“还在生气啊?!算我说错了行不行?以后再也不说你了,管你是不是嫁得出去。”

    白兰花盯着左穷道:“警告你!以后我的事情你少管!”

    左穷心情复杂地看了看白兰花,然后笑道:“再也不敢管你了,你爱咋的咋的,行了吧,笑一笑,嘿嘿,您生气的样子很恐怖啊,你不知道吗?”

    白兰花有点奇怪地看着左穷道:“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我也奇了怪了,接受了那么多的教训,你怎么还那么单纯,要不是我了解你,我得被你气死。我要不要接受谁,要不要嫁人,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瞎好心什么。”

    白兰花说完,左穷则是一下子愣在了那里,的确自己有什么资格来建议白兰花接受什么样的男人呢?白兰花和自己在一起交往这么久,很多时候,左穷都觉得很难把握白兰花,就像他无法把握自己一样,白兰花和自己身上都有那么一种飘忽的让人无法把握的东西,他和白兰花这些时间一直互相吸引,却无法彻底融合,这也是一直让左穷搞不明白的地方。

    其实,他不是没有想过跟白兰花在一起的可能性,他其实很认真的想过,从还没有认识秦枫的时候就开始想过,可他一直没有搞明白。有时候,白兰花跟自己很像,像得就好像是一个人,但有时候,白兰花却似乎离自己很远,远得好像在天边,无法把握,无法琢磨。

    距离有时候能产生吸引力,但距离通常也容易出问题,白兰花和左穷的问题在哪里呢?自从左穷碰上白兰花的第一天起,他们两人就一直在互相吸引又互相逃离,左穷和白兰花的关系似乎比跟任何事物的关系更复杂。

    看着左穷愣在那里一直没说话,白兰花看了看左穷,道:“怎么了?我说你不对啊?你还生气了?”

    左穷叹了口气,嘿嘿笑道:“我生哪门子气,你不生气我就万幸了,算了,不说这些了,累。”

    白兰花道:“谁不累啊,你走吧,今天也没心情喝酒了。”

    左穷看着白兰花笑了起来,道:“怎么没心情喝酒了?要不上我家去呆会?上我家吃晚饭吧,总呆在酒吧也没太大的意思吧,是不是?”

    白兰花道:“不去,本来今天叫你来想安慰安慰你,看你最近饱受打击,但你这个人看来不值得可怜。”

    左穷嘿嘿笑道:“我现在被生活折磨得千疮百孔啊,嘿嘿,怎么不值得可怜了?我现在是个世界最痛苦的人。”

    白兰花瞪了左穷一眼,说:“你是自作自受,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左穷说:“是,我自作自受,咎由自取,我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对不起生我养我的祖国,对不起全世界。全世界的人民都在喜气洋洋地为崭新的新生活而努力奋斗,只有我还苦着个脸,仿佛生活在旧杜会,我这是给党上眼药,罪该万死,罪大恶极。嘿嘿!”

    白兰花看着左穷道:“一点也不幽默,别让自己难受了,其实呢,换一个思路,一切就都简单了,有些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也没你想的严重。”

    左穷赶紧问:“什么事情没那么复杂没那么严重啊?我没觉得那些事情复杂啊?”

    白兰花说:“所有的事情,所有的事情其实都不复杂,事情复杂是因为我们的**复杂,**简单,事情就会变得很简单。如果有些大事你改变不了,那你就从能改变的事情入手,从小事做起。”

    左穷淡淡地说:“很对,很有哲理。”

    白兰花说:“你不服气?算了,不说这些了,你回去吧。”

    换了个话题,左穷马上说:“跟我回家吧,去我那里喝酒去,我给你买一些好吃的,ok?”

    白兰花看着左穷没说话。左穷把白兰花拖着上自己的车,上车之后,左穷笑道:“别跟我鼓气了,想吃点什么,跟我说说,咱们在外面买去。”

    说完,左穷又给雯雯打了个电话:“丫头,晚上自己做饭吗?”

    雯雯说:“啊?是自己做啊。”

    左穷道:“嗯,那……我买点东西回去。”

    晚上,左穷去接白兰花一起回家。

    左穷和白兰花来到一个酒店里的一个饭店,左穷把菜谱给白兰花说:“点吧,别客气,本公子现在手头比较宽裕,想吃什么使劲吃,哈哈!”

    白兰花白了左穷一眼道:“有什么吃的,我想吃你,可惜你那肉也煮不烂嚼不动,来点清淡点的吧。”然后,两个人点完菜就上楼回到了左穷的家里。

    左穷带着白兰花回到家,雯雯给两个人开门的时候,正戴着一条围裙,手上还湿漉漉的,一见左穷带着白兰花回来,雯雯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用围裙擦擦自己的手,说:“白姐姐来了?”

    白兰花看看雯雯,然后对左穷说:“你啊,简直是虐待我们雯雯,这大晚上的,还给你忙活呢。”

    雯雯抿嘴笑了笑,说:“白姐姐,我洗的都是我自己的衣服,你冤枉哥哥了,对了,你们不是要在酒吧喝酒吗?”

    白兰花看一眼左穷,然后揽住雯雯的肩膀,说:“在酒吧喝不下去了。”

    雯雯有些纳闷地看看左穷,说:“为什么啊?是有谁给你捉捣乱了吗?”

    左穷嘿嘿一笑,道:“丫头,你真聪明。”

    白兰花也扑哧一声笑了,说:“晕,好了,雯雯,我刚才跟你开玩笑呢,我是想你了,所以过来看看你呗。”

    左穷把买来的东西放到餐桌上,对雯雯说:“酒吧里喝酒没意思,我和你白姐姐就回来了,打算咱们仨一起吃点东西。”

    雯雯看一眼左穷放到桌上的东西,高兴地说:“好啊,我这就拿碗筷去,白姐姐,你先坐,对了,你们喝酒还是喝饮料啊?”

    白兰花道:“喝酒,在酒吧没喝成,在这里喝也一样,雯雯,要不你也喝点,反正我就是这样,喝多了也没事。”说完,白兰花若有所指地看看左穷。

    左穷看得出来,白兰花的气还是不顺,笑道:“停!我说姐姐,你刚才怎么说我?虐待雯雯?现在你这个行为可是引导雯雯酗酒,罪名更大。”

    白兰花白了一眼左穷,说:“别强词夺理,这应该问我们雯雯,我们雯雯都这么大,根本不用我引导,对吧?雯雯。”

    雯雯笑着看看左穷和白兰花,道:“晕,我还是拿碗筷去吧。”

    左穷看雯雯去厨房拿碗筷,从冰箱里拿出几瓶啤酒,这时,白兰花已经把买来的东西摆到了桌子上,雯雯也把碗筷拿了过来,三个人坐下之后,左穷把三个人的酒杯全倒好酒,然后举起酒杯。

    这时,白兰花没有像雯雯一样,把酒杯举起来,等左穷和雯雯举起酒杯一起看着白兰花,白兰花按了一下雯雯的胳膊,说:“雯雯,咱俩先不能喝,你哥哥应该自罚一杯。”

    雯雯眨了眨眼晴,把酒杯放下来,看着左穷,左穷看看不明所以的雯雯和促狭的白兰花,笑笑说:“行,我喝。”

    雯雯拉了一下左穷的胳膊,说:“哥哥,你到底怎么得罪白姐姐了,把我都搞糊涂了。”

    白兰花玩味地看着左穷,没说话,左穷摆摆手,顿了一下,说:“这个吧,我有罪,至于什么罪名,俺就不知道了,好啦,两位大小姐,还是咱们一起喝吧,我一个人喝多没意思啊。”

    接着,三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地呆到半夜,雯雯在两杯下肚之后就抗不住了,回到自己的房间去睡觉,白兰花在雯雯回房间以后,就变得沉默起来。

    左穷点了一根烟,抽了两口,打破沉默,说:“飞飞,是不是还在生我气?”

    白兰花抬起头看左穷一会,干涩地笑笑说:“没有,我哪那么小气,逗你玩呗,你还觉得心虚了?”

    左穷喝了一口酒,抹了一下嘴,说:“喂,说实话,我现在心虚得不行,这段日子发生得事情太多了……”

    白兰花顿了一下,说:“是啊,现在真是多事之秋啊,你现在心情好点没?”

    左穷看看白兰花,道:“你是指什么?”

    白兰花道:”你明知故问啊!”

    左穷叹了口气,说:“算了,别提这些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谁最傻气

    白兰花看着左穷说:“别瞎扯了,你现在身上心里全是稻草,剪不断理还乱,居然有心思逮到个女人就开玩笑,你还真是皮实,打不死煮不烂。”

    左穷笑道:“操,战士!知道吗?钢铁战士!与爱情死磕到底!生命不息,意淫不止!”

    白兰花笑道:“扯淡,你没事干拿我意淫啊。”

    左穷说:“也不是啊,你不是好像说过恋爱无敌手吗?我算不算个敌手?”

    白兰花深深地看着左穷说:“你冒傻气到是无人能敌。”

    左穷打了一个响指说:“对头,傻逼装到底就是圣徒,的确无人能敌。我是认真的,你要是不考虑那个男人,到是可以考虑一下我。”

    左穷说完,白兰花盯着左穷看了半天,没吭声。

    左穷笑了笑,看着白兰花说:“怎么不说话了,我没资格做候选人啊?”

    白兰花盯着左穷,突然笑了,道:“你急于脱困,想拿姐姐我做垫脚石跳过感情的泥谭啊?你有点过份吧?”

    左穷愣了一下,有些尴尬地笑了两声道:“你怎么就知道我是拿你当垫脚石啊,不要冤枉我啊,说话这么难听。”

    白兰花说:“不是我说话难听,是你做事太明显,还是不成熟。”

    左穷说:“你就没考虑过我说的话要是真的呢?”

    白兰花看着左穷,然后,认真地说:“真的我也不能答应你,你这次跟以前不一样,你必须想清楚了,搞清楚你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而且你这一个阶段情绪不稳定,这个时候你说的话我都当没听见。”

    白兰花停了一下接着说:“我们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左穷,我认真地跟你谈几个问题,你好好想一想,你想清楚了之后,我们再认真探讨一下这个问题,现在你还是歇歇吧,趁这段时间好好把自己的情绪处理好,好好想一想以后的事业规划。”

    白兰花这么一说,左穷有些黯然,自己这么多年,的确是混乱不堪,无论是处世态度、感情和事业都没有一个明确的方向,是到应该仔细想一想的时候了。

    “可是,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也不知道什么是有意义的。”左穷说。

    “那就别想,去做,也许有些事情做出来了意义就出来了。”白兰花笑了一下,想了想又说:“也没什么好想的,古人早就替我们想了,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照做就是。”

    左穷突然笑了:“独善其身,兼济天下,都是扯淡,那有天下让你兼济,这个混账年头如何独善其身?”

    白兰花也笑着说:“别做愤青,愤青早过时了,那就这样,盛世莫做官,乱世莫做贼,这还是古人的话,老老实实赚点钱,图个子孙平安。”

    左穷无奈地笑了笑:“嘿嘿,我还没子孙可图。”说到这里,左穷感觉心里隐约痛了一下。一时之间,怔怔地竟然说不出话来。

    左穷看看窗外,天早已经黑了,左穷抬起手腕看看表,情绪不高地对白兰花说:“我要去接雯雯了,吃饱没有?”

    白兰花站起来说:“吃好了,走吧,对了,雯雯最近怎么样?”

    左穷看了一眼白兰花,不知道白兰花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于是合糊地说:“还好。”

    把白兰花送回酒吧,左穷就给雯雯打了一个电话,听雯雯的意思,好像还要在孤儿院呆一会,左穷便说:“那行,你再玩一会,我过半小时去接你。”

    左穷挂了电话,看一眼时间,后悔刚才说半小时去接雯雯,还不如直接说现在就过去呢,这半小时到底怎么打发啊。

    左穷想了想,打算开车到广场附近转悠一会,左穷发动车子,奔着中心广场的方向开了过去。

    到了广场附近,左穷找个地方停好车,然后穿过马路,走进灯光闪烁的广场里,今天的天气很温暖,是秋日里少有的好天气,秋风送爽,夜色粘稠,一派祥和。广场上的人也比平时多了很多,特别是一对对的情侣和带着孩子出来散步的人,使这个傍晚的广场弥漫着一种爱的祥和气息。

    左穷找了一条长椅子坐了下来,长椅上还有一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男人,望着远处的灯火和人群发呆,而坐在左穷旁边的那个男人也在看向远处,可他与左穷看的似乎不是同一个内容,这个男人的眼睛里满合着慈爱与温情,傻兮兮地看着不远处笑着。

    左穷顺着那个男人的目光,看到不远处的地灯旁边,有一个少妇带着一个小男孩在那围着彩色的地灯转悠,那个小男孩似乎刚会走路的样子,小小的手在地灯的映衬下几乎透明,这个孩子带着一种希翼接近地灯的光芒,然后又自己吓自己似的躲闪着,幸亏孩子的母亲及时扶住他,才不至于让他摔倒。

    坐在左穷身边的男人看到老婆和儿子在那玩耍的样子,一边摇头笑着,一边喊道:“老婆,你别让儿子摸到地灯,那的温度很热的,别烫着他。”

    那个少妇看一眼丈夫这边,娇嗔道:“哎呀,我知道了,你以为就你关心儿子啊。”

    这个时候,左穷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游魂似的,别人的幸辐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自己只能这样傻傻地看着。

    过了一会,那个小男孩似乎对地灯不感兴趣了,蹒跚地转过身,看一眼自己父亲,然后张开小手奔着左穷身边的这个男人扑了过来,男人张开自己的怀抱,等着小男孩走向自己。

    左穷看着这父子俩的嬉戏,心里涌起一种古怪的感觉。那小男孩长得跟这个男人几乎一模一样,完全无须去做亲子鉴定,一眼就能确定绝对是亲生儿子。

    左穷心情复杂地笑眯眯地看着这个小男孩和这个男人,父子的感情是一种奇怪的感情,一般来说,儿子在成长的过程中很多时候与父亲处于一种敌对关系,随着儿子的成长,父子的那种关系随时在发生着变化,只有一种东西永远不变,那就是,父亲的血液永远地在儿子的身上流倘,父亲和家族的基因在儿子身上和在其成长过程中随时都会呈现出的延续性让人迷恋不已,这种生命的痕迹与延续,来源于爱,却超越了爱,在平淡的日子里,因为这些带着你痕迹的小小的生命体的存在,生命的神奇与尊严才显得如此光挥灿烂,庸常的人世和你平庸的人生也显得多采多姿。

    如果自己有了人生中的另外一半,在不久的将来,自己也会和这个男人一样,在公园里享受着这样的天伦之乐,在平常的生活中,感受生命的升华和生活的馈赠。

    左穷对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有过无数的幻想,以前一想起以后会来到人世的孩子,左穷的心就会变得激动而怯懦。激动的是生活将打开一扇神秘的激动人心的门,怯懦的是,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准备好,为了迎接这个小生命,做好了应该准备好的一切。

    左穷固执地认为自己以后老婆孕肯中的孩子一定是一个男孩,尽管如果是一个女孩他也一样喜欢。

    一个女孩将给生活带来无尽的快乐。

    可一个男孩会让一个男人临死的时候变得安宁。

    左穷不怕现世的痛苦,他害怕的是临死时的恐惧,害怕的是生命的虚无。他甚至曾经在心里对那个他想象中的儿子说:“儿子,为了你的来临,我,你的父亲,愿意和你一起重生,为此,我愿意重新活过,接受那些我不愿意接受的东西,原谅那些伤害过我的人。”

    一阵秋风吹过,左穷再定睛一看,那对父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左穷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怅然若失地看了一眼广场的人群,转身向自己停车的方向走去。

    左穷开车赶往孤儿院的路上,心里感觉寂寞而悲凉。然后,又想起昨晚雯雯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左穷到现在也没缓过神来,当初对雯雯的约定,在左穷看来那种希望非常渺茫,所以左穷把当时的承诺当成了一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梦或者愿望。没想到这段日子事情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左穷刚静下心的时候,当初与雯雯的约定就像雨后的毒笋一样疯长起来,左穷不是没有想过自己随口答应雯雯的话,可左穷实在不敢往深了去想。

    如果有人告诉你,你的愿望和梦想将在一夜间变成现实,不知道别人会有什么感受,反正左穷肯定会被吓住的。左穷自己希望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想要的东西在自己的追求下自然地来,这样自己才会坦然地接受。

    本质上左穷其实是一个传统的渴望秩序的男人。

    何况,左穷深知自己与雯雯的愿望就像一颗定时炸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爆炸,左穷不在乎自己会休无完肤,可雯雯呢?雯雯现在还小,不能承受这种巨大的压力,左穷更希望雯雯能够无忧无虑地长大。雯雯和自己的约定太遥远,这个美丽的约定只有左穷自己才知道他是多么向往,可是,生活太不确定了,他不能为了满足自己而让这个荒唐的美丽的约定成为雯雯以后成长中的一个心理阴影。

    左穷到了孤儿院的门口,给雯雯打了一个电话之后,雯雯就从孤儿院里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几个小男孩小女孩,左穷下车走到孤儿院门口,其中一个男孩子就高兴地叫道:“哥哥,你来啦?你好久没过来了啊,小斌都想你了。”

    左穷把坐在轮椅上的小男孩子抱起来,说:“哥哥最近很忙,就没过来,我也想你们啊。”

    这时,上次见到的那个聋哑女孩子抱住了左穷的腿,然后用手比划着什么东西,左穷没看明白,把目光投向雯雯,雯雯看看小女孩,微微一笑,缓缓地说:“嘻嘻,她很想你呢,希望哥哥以后能经常过来,她要把好吃的东西留给你吃。”说完,雯雯又对女孩子比划了些什么,小女孩就站到雯雯身边,笑眯眯地看着左穷,一蹦一跳地,好像在羡慕男孩子被左穷抱了起来。

    左穷本来很复杂的心情,被这两个残疾孩子搞得十分简单,这个时候,左穷的心里被一种简单的快乐包围着,笑呵呵地跟这两个孩子交流了半天,最后还是这里的一个老师走过来,把几个小孩带了回去。

    那些小孩回去以后,雯雯和左穷站在那看着几个人的背影发呆,过了一会,雯雯有些不自然地对左穷笑笑,说:“哥哥,咱们回去吧。”

    左穷笑着摸摸雯雯的头,手自然地搭在雯雯的肩膀上,说:“走吧。”

    上了车以后,雯雯沉默不语地坐在副驾驶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左穷想了半天,刚打算开口对雯雯说些什么,雯雯就抬起头,对左穷说:“哥哥,我饿了。”

    听雯雯这么一说,左穷心里似乎还有点激动,赶紧说:“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

    雯雯抿嘴笑道:“我想吃路边摊上的麻辣烫,怎么样?”

    左穷笑呵呵地说:“没问题!走!”

    雯雯刚才不自然的情绪也缓和很多,看了看左穷,说:“哥哥,你昨天……”

    左穷愣了一下,说:“丫头,别说了,昨天是哥哥不好,让你不高兴了,以后丫头要是对哥哥有意见,可以即时说出来,我一定改正,嘿嘿。”

    雯雯垂下眼帘,小声说:“哥哥,昨天是我不对,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我不想给你那么大压力,可是,哥哥,你以后要说话算话,我真的不是开玩笑的。”

    左穷顿了一下,舔了一下嘴唇,说:“好,哥哥答应你,以后一定说话算话,可是,你以后也要心思放在学习上,好不好?”

    雯雯想了想,点点头,说:“哥哥放心吧,我知道我现在最主要的事情是学习,我还要当女法官呢。”

    雯雯说话的时候,表情很严肃,把左穷给整乐了,说:“真想当女法官?”

    雯雯看着左穷,说:“是啊,我一定要努力朝这个目标前进!”

    左穷暗自庆幸车里光线很暗,否则自己这老脸红了都被雯雯发觉了,看着雯雯安静地坐在自己身侧,左穷的内心无比温暖,就好像原本空虚的心又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似的。

    左穷带着雯雯找了一个路边吃麻辣烫的小摊,点了一大堆吃的,那些又麻又辣的东西红呼呼地端到桌子上,搞得左穷也食指大动,抄起筷子,看看幢瞳说:“吃吧,闻着就很香。”

    雯雯盯着桌上的麻辣烫,也拿起筷子,夹起一只鱼丸塞进左穷嘴里,然后略略笑道:“好吃吗?”

    由于鱼丸很烫,左穷把那只鱼丸几乎是囫囵咽下去的,噎得左穷直翻白眼,雯雯见状,赶紧站起身,走到左穷身边,一边给左穷拍后背,着急地说:“哥哥,你被噎到了?快喝点水。”

    左穷看雯雯那么紧张,索性玩心大起,翻着白眼,捂着自已的喉咙,吓得雯雯差点哭出来,不过左穷也没装,那么大的一个鱼丸子直接咽了进去,那滋味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左穷看雯雯马上就要流眼泪了,赶紧使劲捶了一下胸口,感觉那只鱼丸,顺着嗓子眼磕磕绊绊地滑了下去。

    左穷对雯雯嘿嘿一笑,道:“没事,哥哥我可不能选择这么个死法。”

    雯雯仔细看了看左穷,拍拍胸口,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被噎得喘不过气来了呢。”

    左穷道:“坐下吃东西吧,吃饱了咱们好回家。”

    雯雯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抄起筷子噎吃了起来,这时,左穷也给雯雯的碗里夹了一颗鱼丸,雯雯皱着鼻子,心有余悸地看看,然后说:“我可不敢吃了,这哪是鱼丸,简直快成凶器了。”

    左穷夹起一个鱼丸,放在嘴里大吃起来,笑道:“没事,别一只鱼丸给你留下阴影了,呵呵。”

    雯雯笑眯眯地把左穷放在她碗里的鱼丸,夹了起来,翻转着看了看,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放在嘴里,一边吃一边说:“嗯,好吃,我觉得这家的麻辣烫有点我们家乡那边的味道,很香!”

    左穷看着雯雯吃得兴高采烈的样子,心里感觉无比舒服,比自己吃到什么好吃的东西要舒服得多。

    左穷点了一根烟,神情快活地四周看了看,周围有几个人三三两两围在一起也是吃得热火朝天的,街上,行人们有的形色匆匆,有的闲庭信步,城市的霓虹灯照着人间的繁华,这是一个平常的街道,一个平常的城市的夜晚,左穷突然觉得,这样的夜晚是这么湿馨,生活居然呈现着他从未发现的美,平凡而灿烂,这个物欲横流的城市,左穷觉得能这样坐在街边,看着雯雯津津有味满脸通红地吃着小吃,竟是如此让他觉得充实而感动。

    左穷笑眯眯看着雯雯呼呼有声地吃东西,不时闲适地四处望望,觉得自己有点像一个骄傲的父亲。

    想到这里,看着雯雯,左穷不禁笑出了声。

    雯雯奇怪地抬起头,说:“哥哥,你怎么不吃啊,笑什么?”

    左穷看着雯雯笑道:“没笑什么,你吃吧,我看你吃得很香,我觉得挺好玩的。”

    雯雯的脸红了一下,不好意思地问:“是不是我吃相很难看啊?”左穷赶紧说:“不难看,吃吧!吃吧!”说完,赶紧左顿右盼装着看街边的行人。

    左穷感觉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感觉一切又似乎充满了希望,日子寂寥,可伊人如水,眼前的都动人地流动起来,可不知为什么,左穷的心里那种隐隐的不安也越来越强。

    吃完东西以后,左穷很自然地拉着雯雯的手,在人群里穿梭着,雯雯不时地跟左穷问这问那,随意地谈论着他们碰到的一切。

    以前雯雯小的时候,也是拉着左穷的手,一边走一边问:“哥哥,那个广告牌子那么大,两层楼高,怎么装上去的呀?”

    今天,还是路过同样的地方,面对同样大小广告牌子,雯雯评论道:“这广告设计得真土,好像没什么创意。”

    左穷笑眯眯地看了一眼雯雯,也不回答,然后拉着雯雯的手继续往前走,在心里感受着日子的流动和雯雯的成长。仿佛在这样的交谈中,两个孤单的走了很久的旅人终于离远方的市镇越来越近,终于可以找到一个可以投宿的住处一样,心里充满了喜悦。

    左穷带着雯雯回到家,一路上,雯雯放开了很多,仿佛昨晚严肃而不愉快的谈话不曾发生一样,雯雯像只快乐的小鸟,叽叽喳喳地跟左穷讲着孤儿院的事情和评论一些街边的场景。

    到了家以后,雯雯有些扭捏地看看左穷,然后进屋换上衣服,坐到客厅的沙发上,这时,左穷正坐在沙发上抽烟、看电视,一见雯雯斜靠在沙发上,把遥控器扔给雯雯,说:“丫头,你想看啥,自己选吧,我跟着你看就行。”

    雯雯看了一眼电视,见电视里是新闻频道,正在播放台海消息,道:“我跟着哥哥看吧,看看新闻也很好,对了,哥哥,你为什么老喜欢看港台那边的消息啊?你是当官儿的呀,应该多看内地的动态吧?”

    “呵呵,你哥还没到那级别,平时听听就好,我现在看新闻就纯粹的是个人爱好……”

    左穷一听,来劲了,跟雯雯讲了大半夜的港台政局以及对民主和自由的看法,雯雯似懂非懂地认真听着,还不时地发表一些自己的看法,这让左穷很意外,左穷记得以前谈政治、民主、自由之类的东西,只要现场有女人,没几个感兴越的,也不知道雯雯是真感兴趣还是不想打搅左穷的积极性。

    过了一会,左穷见雯雯已经打呵欠了,才说:“丫头,早点睡觉吧,别听我跟这胡咧咧了。”

    雯雯眨了眨眼睛,说:“我觉得哥哥看法很好,我觉得有意思,哥哥,你接着说,我想听。”

    左穷笑道:“得啦,我还是不说了,别把你再培养成一个对政治感兴趣的小妞,要是你以后说你想当个女政客,那可就不好玩了,哈哈,想抢我饭碗咯。”

    雯雯动了动自己腿,皱着眉头坐在那不敢动了,左穷见状,赶紧道:“是不是把腿压麻了?”

    雯雯撅着嘴,哭笑不得地说:“嗯,腿麻了。”

    左穷往雯雯身边靠了靠,小心翼翼给雯雯揉着腿,道:“以后别蜷腿坐着,血液循环不畅通,这样肯定要麻的。”

    雯雯低着头,目光如水地盯着左穷侧脸,左穷似乎能感觉到雯雯目光里的柔情像一道温暖的光束,不敢抬起头来,生怕撞上雯雯盛满内容的眼睛。

    天气似乎越来越凉,雯雯在睡裙里面穿了一条黑色的紧身裤,在黑色的映衬下,雯雯的腿显得更瘦弱了,左穷跟自己的胳膊对比了一下,雯雯的小腿比自己的胳膊粗不了多少,隔着薄薄的紧身裤,左穷的手能真实地感觉到雯雯温热而柔软的皮肤。

    左穷往雯雯的脚上一看,雯雯居然没穿袜子,晶莹如玉的小脚丫看上去已经有些发青了,左穷用手掌捉住雯雯的脚,攥了一下,道:“丫头,你怎么不穿袜子啊?现在天气凉了,在家穿拖鞋最好把袜子穿上,脚一凉就会感觉冷。”

    雯雯的脚在左穷的手掌中颤动一下,对左穷笑嘻嘻地说:“知道了,明天我就买个毛袜子,不过我觉得毛袜子也没哥哥的手心暖和。”

    左穷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宠溺地说:“鬼丫头,腿还麻不?”

    雯雯把腿缩了回来,跳到地上,走了两步,说:“好多了,谢谢哥哥。”

    左穷笑呵呵地说:“那你进去睡觉吧,明天早晨咱俩继续跑步,咱俩都成小白好久了。”

    雯雯点点头,说:“好,那哥哥也早点睡哦。”

    雯雯进屋以后,左穷一直在提着的心好像才能放松一点,也不知怎么了,左穷觉得瞳幢跟自己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心里总是很紧张,连心跳都不是很正常,像个青涩的小伙子似的,这种感觉虽然有点累,可隐约还伴着一种甜丝丝的感觉,让左穷非常矛盾。

    左穷在客厅里抽完一根烟,扭头看一眼阳台,卫香家里黑乎乎的,好像没有人的样子,看来并不是每一次都那么巧合,也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在你自己孤独的时候带着同样的孤独等着你去窥视

    第二天一早左穷就出去了,到了办公室左穷站起身,点了一根烟,对着会议室的落地窗发起呆来,外面雾气蒙蒙的,这不像这个季节的天气,睛的时候天高云淡,阴的时候,冰入骨髓,左穷听着办公室里的空调声,心思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就在左穷思绪飘忽的时候,就听办公室门响了几下,接着,有人推门走了进来,左穷一看,进来的竟是白兰花。

    安排完工作,左穷一看表已经是下午近五点了,左穷赶紧给雯雯打了一个电话,问雯雯有没有放学,雯雯说:“快了,哥哥晚上回家吃饭吗?”

    左穷说:“你在学校门口等我,我去接你。”

    放下电话,左穷跟袁海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办公室,开车直奔雯雯的学校。到了学校门口,左穷一眼就看见雯雯穿着校服站在学校门口东张西望,看见左穷的车,马上跑了过来,打开车门坐在左穷身边,高兴地说:“哥哥今天不忙啊?”

    左穷道:“也不能天天忙啊,接丫头也是很重要的事嘛?”

    雯雯看了左穷一眼,脸一红,似乎不太相信地问:“是吗?”

    左穷一边倒车一边说:“当然是真的了,这还用怀疑嘛,在外面吃还是回家吃啊?”

    雯雯开心地用手拉了拉校服说:“回家吃,我晚上好好给你做几个菜。”

    左穷说:“好勒,我也感觉有段时间没有好好在家里吃过饭了。”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去沃尔玛买了菜回到家属大院,一进门雯雯放下书包就准备做饭,左穷笑道:“急什么呀,现在还早呢?”

    雯雯说:“好吧,那就等一会,我给你泡茶啊?”说完雯雯就泡了一壶茶,倒了一杯放在左穷面前,又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然后,很自然地就一屁股坐在左穷的腿上,笑着问左穷:“我沉不沉?”

    雯雯刚坐到左穷的腿上,一股幽香就从鼻子里直往左穷的脑子里钻。左穷的身体有点僵硬,脸上的表情很尴尬,手微微张开着,不知是抱着雯雯好还是把手放在雯雯的身上,幸亏雯雯正在忙于调换电视频道,没有注意到左穷的表情。

    左穷不想让雯雯看到自己不自然的样子,于是悄悄把手轻轻放在雯雯的肩膀上,接触到雯雯的肩膀的时候,左穷的手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一下,雯雯回过头,随口说:“哥哥想看什么?”

    左穷赶紧笑了笑,说:“这个点也没什么好电视看。”说完,又把手从雯雯的肩膀上拿了下来,身体往后仰着,双手撑在沙发上,雯雯由于没有依靠,也一下子躺在了左穷怀中,然后转身抱住了左穷。

    就在左穷尴尬地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雯雯就已经从左穷身上挪了下来,身体斜躺在了沙发的一侧,两只脚放在了左穷的腿上,双手枕在后脑勺上,看着左穷,笑了笑说:“家里只有咱们两个人真好。”

    左穷说:“嗯,两个人挺好。”其实,此时左穷虽然觉得跟雯雯两个人就这样呆在家里是自己一直期待的,但此刻心里的那种深深不安却让这种期待变成了一种煎熬。

    这些日子,左穷的内心总是这样,如同好不容易才刚刚平静下来的湖面,但湖边却有一个玩兴十足的可爱的孩子,不断地朝着湖心扔着石子,他因为疲惫而希望暂时的平静,却又实在希望这个孩子引起的荡漾。

    他一会疲惫地皱着眉头,又一会喜悦地傻笑着,左穷感觉自己的神经都快要有点错乱了。

    看着雯雯的小脚在自己的腿上一弹一弹地动着,左穷看了一眼厨房说:“丫头,我们做饭?”

    雯雯闻言,马上从沙发上跳起来说:“好啊,早说了做饭嘛,你说不做。”说着,从一旁拿起围裙就往厨房走。

    左穷跟着雯雯来到厨房,看了看厨房的摆设,然后说:“丫头,今天哥哥给你打下手。”

    雯雯见左穷兴致很高的样子,掩嘴笑了笑,说:“哥哥,你能行吗?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左穷嘿嘿一笑,道:“我得学着点,以后我要是学会了做饭,我就给丫头做,没事,你看看我能帮你点啥?”

    雯雯想了想,看看水池旁的青菜,说:“哥哥帮我把菜洗好吧。”

    左穷挽起袖子,说:“行,这个小意思,呵呵。”说完,左穷把菜放进洗菜的池子里,打开水龙头的时候,由于没注意,水溅了一身。

    左穷尴尬地看着雯雯,说:“看看,我再不练练就笨死在厨房里了。”

    雯雯娇俏地笑了两声,然后拿起一块干毛巾,给左穷擦了擦衣服上的水,然后把自己身上的围裙解下来,就要往左穷身上系。

    左穷瞪着眼睛,看看雯雯手里那个花花绿绿,满是卡通图案的围裙,道:“这个,还是不用了吧?”

    雯雯已经把围裙绕上了左穷的腰,试图帮左穷系上,一听左穷说完,扬起头,大眼睛眨巴两下,说:“系上免得衣服弄脏啊。”说完,又低下头帮左穷系围裙。

    左穷把两只湿漉漉的手擎在半空中,低头傻傻地看着雯雯,从左穷的角度看,好像雯雯伸开双臂把自己包围了起来,左穷感觉雯雯的小手在自己的身后麻利地给自己系带子,浓密的睫毛低垂着,挺翘的小鼻子好像也在使劲似的翕动着,搞得左穷心里砰砰直跳,这样的场景在左穷看来温暖和踏实。

    雯雯站起身,看看系着卡通围裙的左穷,拍手笑道:“哈哈,哥哥,你去照照镜子看看,太可爱了。”

    左穷把手叉在腰上,晃悠着说:“可爱?!应该说还是很有型的,嘿嘿?”

    雯雯道:“嗯,很有型,酷!”

    左穷嘿嘿一笑,说:“好啦,咱们开始吧。”

    接着左穷和雯雯就开始在厨房忙碌起来,左穷把菜洗好之后,又到雯雯那去领任务,然后又饶有兴致地给雯雯递这递那,左穷跟着雯雯一起做饭才知道,这一顿饭忙活下来还真是要费不少事,看着雯雯动作麻利地一边炒菜一边熬汤,左穷觉得雯雯的那双巧手像是有魔力似的,看得左穷很享受。

    左穷和雯雯就这么一边在厨房一边闲聊,不时从厨房传来两个人的笑声。

    就在这个时候,左穷听到外面似乎有人敲门,左穷用围裙擦了一下手,说:“丫头,我看看是谁。”

    左穷走到门口,把房门打开,来的人居然是冬冬。

    左穷看到眼前的冬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冬冬像变了个人似的,穿着一件及膝的黑色短裙,上身穿着一件深紫色的衬衫,外面还套着一件绿色的小风衣,再往裙下一看,冬冬还穿了一双今年很流行的深褐色长筒靴,看上去洋气了许多,把左穷着实惊了一下。

    冬冬看看左穷吃惊的样子,很有些得意,妩媚地对左穷笑着说:“亲爱的,怎么了?不认识我了。”

    左穷回了一下神,有些心虚的朝身后看了看,笑笑侧过身子说道:“哦,冬冬啊?今天学校不忙吗?”说完,让着冬冬进了屋。

    这时,雯雯从厨房探出头来,刚叫了一句“哥哥”,就看到了冬冬,像看见了很新奇的东西一样,差点没把手里炒菜的勺子给扔地上,冬冬扭头对左穷嫣然一笑,扭着腰就奔雯雯走了过去,把手搭在雯雯的肩膀上,说:“哎,雯雯,在做菜呢,姐姐今天过来看看你。”

    雯雯看一眼冬冬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不咸不淡地说:“哦,冬冬姐你坐吧,我菜这就要坐好了。”

    冬冬说:“是嘛,雯雯你真手巧,你们还没吃饭啊,我来帮忙吧。”

    冬冬又瞄了一眼左穷,目光停留在左穷穿的那件非常卡通的围裙上,掩嘴笑道:“哎呦,你哥哥也下厨做饭啊?”

    左穷摆摆手,说:“帮帮雯雯的忙,做得能快点,冬冬,要不你先坐下看电视吧,等会饭做好了你再跟我们一起吃点。”

    冬冬把包放在沙发上,然后把自己的风衣一脱,挽起袖子就奔左穷走过来,还没等左穷反应过来,冬冬就把左穷身上的围裙解了下来,下手非常麻利,左穷只感觉到冬冬那丰满的胸脯似乎碰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接着围裙就跑到冬冬身上了。

    雯雯也被冬冬的这一举动给惊着了,瞪着左穷和冬冬,然后忍住笑意,对左穷眨了一下眼睛,还没等雯雯的笑意收回来,冬冬就转身走到雯雯身边,说:“丫头,还是姐姐做吧,你学了一天习,也怪累的,反正这点活我最近也在熟悉着,以后说不准还得用呢,你歇着吧。”说完,冬冬就去拿雯雯手里的锅铲。

    雯雯把拿着锅铲的手往别后一缩,道:“不用了,你也不经常来,你在那呆着吧。”说完,雯雯进了厨房。

    冬冬跟着雯雯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那我帮你忙活忙活,代替你哥哥。”然后扭头对左穷说:“左穷,你帮我把风衣挂起来呗?我怕堆在那弄出褶子。”

    左穷张了张嘴,道:“好的。”心里就有些纳闷了,冬冬这妞儿是不是受刺激了,有些反常啊?事出异常即有妖!

    接着左穷走到沙发旁看一眼冬冬的风衣,拎起来挂在了门口的衣架上,就听,当啷一声,什么东西撞到了衣架的铁栏杆,定睛一看,原来是袋子里面的硬物。

第二百七十七章 殷勤

    “我要去接雯雯了,吃饱没有?”

    白兰花站起来说:“吃好了,走吧,对了,雯雯最近怎么样?”

    左穷看了一眼白兰花,不知道白兰花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于是合糊地说:“还好。”

    把白兰花送回酒吧,左穷就给雯雯打了一个电话,听雯雯的意思,好像还要在孤儿院呆一会,左穷便说:“那行,你再玩一会,我过半小时去接你。”

    左穷挂了电话,看一眼时间,后悔刚才说半小时去接雯雯,还不如直接说现在就过去呢,这半小时到底怎么打发啊。

    左穷想了想,打算开车到广场附近转悠一会,左穷发动车子,奔着中心广场的方向开了过去。

    到了广场附近,左穷找个地方停好车,然后穿过马路,走进灯光闪烁的广场里,今天的天气很温暖,是秋日里少有的好天气,秋风送爽,夜色粘稠,一派祥和。广场上的人也比平时多了很多,特别是一对对的情侣和带着孩子出来散步的人,使这个傍晚的广场弥漫着一种爱的祥和气息。

    左穷找了一条长椅子坐了下来,长椅上还有一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男人,望着远处的灯火和人群发呆,而坐在左穷旁边的那个男人也在看向远处,可他与左穷看的似乎不是同一个内容,这个男人的眼睛里满合着慈爱与温情,傻兮兮地看着不远处笑着。

    左穷顺着那个男人的目光,看到不远处的地灯旁边,有一个少妇带着一个小男孩在那围着彩色的地灯转悠,那个小男孩似乎刚会走路的样子,小小的手在地灯的映衬下几乎透明,这个孩子带着一种希翼接近地灯的光芒,然后又自己吓自己似的躲闪着,幸亏孩子的母亲及时扶住他,才不至于让他摔倒。

    坐在左穷身边的男人看到老婆和儿子在那玩耍的样子,一边摇头笑着,一边喊道:“老婆,你别让儿子摸到地灯,那的温度很热的,别烫着他。”

    那个少妇看一眼丈夫这边,娇嗔道:“哎呀,我知道了,你以为就你关心儿子啊。”

    这个时候,左穷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游魂似的,别人的幸辐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自己只能这样傻傻地看着。

    过了一会,那个小男孩似乎对地灯不感兴趣了,蹒跚地转过身,看一眼自己父亲,然后张开小手奔着左穷身边的这个男人扑了过来,男人张开自己的怀抱,等着小男孩走向自己。

    左穷看着这父子俩的嬉戏,心里涌起一种古怪的感觉。那小男孩长得跟这个男人几乎一模一样,完全无须去做亲子鉴定,一眼就能确定绝对是亲生儿子。

    左穷心情复杂地笑眯眯地看着这个小男孩和这个男人,父子的感情是一种奇怪的感情,一般来说,儿子在成长的过程中很多时候与父亲处于一种敌对关系,随着儿子的成长,父子的那种关系随时在发生着变化,只有一种东西永远不变,那就是,父亲的血液永远地在儿子的身上流倘,父亲和家族的基因在儿子身上和在其成长过程中随时都会呈现出的延续性让人迷恋不已,这种生命的痕迹与延续,来源于爱,却超越了爱,在平淡的日子里,因为这些带着你痕迹的小小的生命体的存在,生命的神奇与尊严才显得如此光挥灿烂,庸常的人世和你平庸的人生也显得多采多姿。

    如果自己有了人生中的另外一半,在不久的将来,自己也会和这个男人一样,在公园里享受着这样的天伦之乐,在平常的生活中,感受生命的升华和生活的馈赠。

    左穷对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有过无数的幻想,以前一想起以后会来到人世的孩子,左穷的心就会变得激动而怯懦。激动的是生活将打开一扇神秘的激动人心的门,怯懦的是,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准备好,为了迎接这个小生命,做好了应该准备好的一切。

    左穷固执地认为自己以后老婆孕肯中的孩子一定是一个男孩,尽管如果是一个女孩他也一样喜欢。

    一个女孩将给生活带来无尽的快乐。

    可一个男孩会让一个男人临死的时候变得安宁。

    左穷不怕现世的痛苦,他害怕的是临死时的恐惧,害怕的是生命的虚无。他甚至曾经在心里对那个他想象中的儿子说:“儿子,为了你的来临,我,你的父亲,愿意和你一起重生,为此,我愿意重新活过,接受那些我不愿意接受的东西,原谅那些伤害过我的人。”

    一阵秋风吹过,左穷再定睛一看,那对父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左穷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怅然若失地看了一眼广场的人群,转身向自己停车的方向走去。

    左穷开车赶往孤儿院的路上,心里感觉寂寞而悲凉。然后,又想起昨晚雯雯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左穷到现在也没缓过神来,当初对雯雯的约定,在左穷看来那种希望非常渺茫,所以左穷把当时的承诺当成了一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梦或者愿望。没想到这段日子事情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左穷刚静下心的时候,当初与雯雯的约定就像雨后的毒笋一样疯长起来,左穷不是没有想过自己随口答应雯雯的话,可左穷实在不敢往深了去想。

    如果有人告诉你,你的愿望和梦想将在一夜间变成现实,不知道别人会有什么感受,反正左穷肯定会被吓住的。左穷自己希望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想要的东西在自己的追求下自然地来,这样自己才会坦然地接受。

    本质上左穷其实是一个传统的渴望秩序的男人。

    何况,左穷深知自己与雯雯的愿望就像一颗定时炸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爆炸,左穷不在乎自己会休无完肤,可雯雯呢?雯雯现在还小,不能承受这种巨大的压力,左穷更希望雯雯能够无忧无虑地长大。雯雯和自己的约定太遥远,这个美丽的约定只有左穷自己才知道他是多么向往,可是,生活太不确定了,他不能为了满足自己而让这个荒唐的美丽的约定成为雯雯以后成长中的一个心理阴影。

    左穷到了孤儿院的门口,给雯雯打了一个电话之后,雯雯就从孤儿院里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几个小男孩小女孩,左穷下车走到孤儿院门口,其中一个男孩子就高兴地叫道:“哥哥,你来啦?你好久没过来了啊,小斌都想你了。”

    左穷把坐在轮椅上的小男孩子抱起来,说:“哥哥最近很忙,就没过来,我也想你们啊。”

    这时,上次见到的那个聋哑女孩子抱住了左穷的腿,然后用手比划着什么东西,左穷没看明白,把目光投向雯雯,雯雯看看小女孩,微微一笑,缓缓地说:“嘻嘻,她很想你呢,希望哥哥以后能经常过来,她要把好吃的东西留给你吃。”说完,雯雯又对女孩子比划了些什么,小女孩就站到雯雯身边,笑眯眯地看着左穷,一蹦一跳地,好像在羡慕男孩子被左穷抱了起来。

    左穷本来很复杂的心情,被这两个残疾孩子搞得十分简单,这个时候,左穷的心里被一种简单的快乐包围着,笑呵呵地跟这两个孩子交流了半天,最后还是这里的一个老师走过来,把几个小孩带了回去。

    那些小孩回去以后,雯雯和左穷站在那看着几个人的背影发呆,过了一会,雯雯有些不自然地对左穷笑笑,说:“哥哥,咱们回去吧。”

    左穷笑着摸摸雯雯的头,手自然地搭在雯雯的肩膀上,说:“走吧。”

    上了车以后,雯雯沉默不语地坐在副驾驶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左穷想了半天,刚打算开口对雯雯说些什么,雯雯就抬起头,对左穷说:“哥哥,我饿了。”

    听雯雯这么一说,左穷心里似乎还有点激动,赶紧说:“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

    雯雯抿嘴笑道:“我想吃路边摊上的麻辣烫,怎么样?”

    左穷笑呵呵地说:“没问题!走!”

    雯雯刚才不自然的情绪也缓和很多,看了看左穷,说:“哥哥,你昨天……”

    左穷愣了一下,说:“丫头,别说了,昨天是哥哥不好,让你不高兴了,以后丫头要是对哥哥有意见,可以即时说出来,我一定改正,嘿嘿。”

    雯雯垂下眼帘,小声说:“哥哥,昨天是我不对,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我不想给你那么大压力,可是,哥哥,你以后要说话算话,我真的不是开玩笑的。”

    左穷顿了一下,舔了一下嘴唇,说:“好,哥哥答应你,以后一定说话算话,可是,你以后也要心思放在学习上,好不好?”

    雯雯想了想,点点头,说:“哥哥放心吧,我知道我现在最主要的事情是学习,我还要当女法官呢。”

    雯雯说话的时候,表情很严肃,把左穷给整乐了,说:“真想当女法官?”

    雯雯看着左穷,说:“是啊,我一定要努力朝这个目标前进!”

    左穷暗自庆幸车里光线很暗,否则自己这老脸红了都被雯雯发觉了,看着雯雯安静地坐在自己身侧,左穷的内心无比温暖,就好像原本空虚的心又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似的。

    左穷带着雯雯找了一个路边吃麻辣烫的小摊,点了一大堆吃的,那些又麻又辣的东西红呼呼地端到桌子上,搞得左穷也食指大动,抄起筷子,看看幢瞳说:“吃吧,闻着就很香。”

    雯雯盯着桌上的麻辣烫,也拿起筷子,夹起一只鱼丸塞进左穷嘴里,然后略略笑道:“好吃吗?”

    由于鱼丸很烫,左穷把那只鱼丸几乎是囫囵咽下去的,噎得左穷直翻白眼,雯雯见状,赶紧站起身,走到左穷身边,一边给左穷拍后背,着急地说:“哥哥,你被噎到了?快喝点水。”

    左穷看雯雯那么紧张,索性玩心大起,翻着白眼,捂着自已的喉咙,吓得雯雯差点哭出来,不过左穷也没装,那么大的一个鱼丸子直接咽了进去,那滋味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左穷看雯雯马上就要流眼泪了,赶紧使劲捶了一下胸口,感觉那只鱼丸,顺着嗓子眼磕磕绊绊地滑了下去。

    左穷对雯雯嘿嘿一笑,道:“没事,哥哥我可不能选择这么个死法。”

    雯雯仔细看了看左穷,拍拍胸口,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被噎得喘不过气来了呢。”

    左穷道:“坐下吃东西吧,吃饱了咱们好回家。”

    雯雯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抄起筷子噎吃了起来,这时,左穷也给雯雯的碗里夹了一颗鱼丸,雯雯皱着鼻子,心有余悸地看看,然后说:“我可不敢吃了,这哪是鱼丸,简直快成凶器了。”

    左穷夹起一个鱼丸,放在嘴里大吃起来,笑道:“没事,别一只鱼丸给你留下阴影了,呵呵。”

    雯雯笑眯眯地把左穷放在她碗里的鱼丸,夹了起来,翻转着看了看,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放在嘴里,一边吃一边说:“嗯,好吃,我觉得这家的麻辣烫有点我们家乡那边的味道,很香!”

    左穷看着雯雯吃得兴高采烈的样子,心里感觉无比舒服,比自己吃到什么好吃的东西要舒服得多。

    左穷点了一根烟,神情快活地四周看了看,周围有几个人三三两两围在一起也是吃得热火朝天的,街上,行人们有的形色匆匆,有的闲庭信步,城市的霓虹灯照着人间的繁华,这是一个平常的街道,一个平常的城市的夜晚,左穷突然觉得,这样的夜晚是这么湿馨,生活居然呈现着他从未发现的美,平凡而灿烂,这个物欲横流的城市,左穷觉得能这样坐在街边,看着雯雯津津有味满脸通红地吃着小吃,竟是如此让他觉得充实而感动。

    左穷笑眯眯看着雯雯呼呼有声地吃东西,不时闲适地四处望望,觉得自己有点像一个骄傲的父亲。

    想到这里,看着雯雯,左穷不禁笑出了声。

    雯雯奇怪地抬起头,说:“哥哥,你怎么不吃啊,笑什么?”

    左穷看着雯雯笑道:“没笑什么,你吃吧,我看你吃得很香,我觉得挺好玩的。”

    雯雯的脸红了一下,不好意思地问:“是不是我吃相很难看啊?”左穷赶紧说:“不难看,吃吧!吃吧!”说完,赶紧左顿右盼装着看街边的行人。

    左穷感觉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感觉一切又似乎充满了希望,日子寂寥,可伊人如水,眼前的都动人地流动起来,可不知为什么,左穷的心里那种隐隐的不安也越来越强。

    吃完东西以后,左穷很自然地拉着雯雯的手,在人群里穿梭着,雯雯不时地跟左穷问这问那,随意地谈论着他们碰到的一切。

    以前雯雯小的时候,也是拉着左穷的手,一边走一边问:“哥哥,那个广告牌子那么大,两层楼高,怎么装上去的呀?”

    今天,还是路过同样的地方,面对同样大小广告牌子,雯雯评论道:“这广告设计得真土,好像没什么创意。”

    左穷笑眯眯地看了一眼雯雯,也不回答,然后拉着雯雯的手继续往前走,在心里感受着日子的流动和雯雯的成长。仿佛在这样的交谈中,两个孤单的走了很久的旅人终于离远方的市镇越来越近,终于可以找到一个可以投宿的住处一样,心里充满了喜悦。

    左穷带着雯雯回到家,一路上,雯雯放开了很多,仿佛昨晚严肃而不愉快的谈话不曾发生一样,雯雯像只快乐的小鸟,叽叽喳喳地跟左穷讲着孤儿院的事情和评论一些街边的场景。

    到了家以后,雯雯有些扭捏地看看左穷,然后进屋换上衣服,坐到客厅的沙发上,这时,左穷正坐在沙发上抽烟、看电视,一见雯雯斜靠在沙发上,把遥控器扔给雯雯,说:“丫头,你想看啥,自己选吧,我跟着你看就行。”

    雯雯看了一眼电视,见电视里是新闻频道,正在播放台海消息,道:“我跟着哥哥看吧,看看新闻也很好,对了,哥哥,你为什么老喜欢看港台那边的消息啊?你是当官儿的呀,应该多看内地的动态吧?”

    “呵呵,你哥还没到那级别,平时听听就好,我现在看新闻就纯粹的是个人爱好……”

    左穷一听,来劲了,跟雯雯讲了大半夜的港台政局以及对民主和自由的看法,雯雯似懂非懂地认真听着,还不时地发表一些自己的看法,这让左穷很意外,左穷记得以前谈政治、民主、自由之类的东西,只要现场有女人,没几个感兴越的,也不知道雯雯是真感兴趣还是不想打搅左穷的积极性。

    过了一会,左穷见雯雯已经打呵欠了,才说:“丫头,早点睡觉吧,别听我跟这胡咧咧了。”

    雯雯眨了眨眼睛,说:“我觉得哥哥看法很好,我觉得有意思,哥哥,你接着说,我想听。”

    左穷笑道:“得啦,我还是不说了,别把你再培养成一个对政治感兴趣的小妞,要是你以后说你想当个女政客,那可就不好玩了,哈哈,想抢我饭碗咯。”

    雯雯动了动自己腿,皱着眉头坐在那不敢动了,左穷见状,赶紧道:“是不是把腿压麻了?”

    雯雯撅着嘴,哭笑不得地说:“嗯,腿麻了。”

    左穷往雯雯身边靠了靠,小心翼翼给雯雯揉着腿,道:“以后别蜷腿坐着,血液循环不畅通,这样肯定要麻的。”

    雯雯低着头,目光如水地盯着左穷侧脸,左穷似乎能感觉到雯雯目光里的柔情像一道温暖的光束,不敢抬起头来,生怕撞上雯雯盛满内容的眼睛。

    天气似乎越来越凉,雯雯在睡裙里面穿了一条黑色的紧身裤,在黑色的映衬下,雯雯的腿显得更瘦弱了,左穷跟自己的胳膊对比了一下,雯雯的小腿比自己的胳膊粗不了多少,隔着薄薄的紧身裤,左穷的手能真实地感觉到雯雯温热而柔软的皮肤。

    左穷往雯雯的脚上一看,雯雯居然没穿袜子,晶莹如玉的小脚丫看上去已经有些发青了,左穷用手掌捉住雯雯的脚,攥了一下,道:“丫头,你怎么不穿袜子啊?现在天气凉了,在家穿拖鞋最好把袜子穿上,脚一凉就会感觉冷。”

    雯雯的脚在左穷的手掌中颤动一下,对左穷笑嘻嘻地说:“知道了,明天我就买个毛袜子,不过我觉得毛袜子也没哥哥的手心暖和。”

    左穷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宠溺地说:“鬼丫头,腿还麻不?”

    雯雯把腿缩了回来,跳到地上,走了两步,说:“好多了,谢谢哥哥。”

    左穷笑呵呵地说:“那你进去睡觉吧,明天早晨咱俩继续跑步,咱俩都成小白好久了。”

    雯雯点点头,说:“好,那哥哥也早点睡哦。”

    雯雯进屋以后,左穷一直在提着的心好像才能放松一点,也不知怎么了,左穷觉得瞳幢跟自己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心里总是很紧张,连心跳都不是很正常,像个青涩的小伙子似的,这种感觉虽然有点累,可隐约还伴着一种甜丝丝的感觉,让左穷非常矛盾。

    左穷在客厅里抽完一根烟,扭头看一眼阳台,卫香家里黑乎乎的,好像没有人的样子,看来并不是每一次都那么巧合,也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在你自己孤独的时候带着同样的孤独等着你去窥视

    第二天一早左穷就出去了,到了办公室左穷站起身,点了一根烟,对着会议室的落地窗发起呆来,外面雾气蒙蒙的,这不像这个季节的天气,睛的时候天高云淡,阴的时候,冰入骨髓,左穷听着办公室里的空调声,心思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就在左穷思绪飘忽的时候,就听办公室门响了几下,接着,有人推门走了进来,左穷一看,进来的竟是白兰花。

    安排完工作,左穷一看表已经是下午近五点了,左穷赶紧给雯雯打了一个电话,问雯雯有没有放学,雯雯说:“快了,哥哥晚上回家吃饭吗?”

    左穷说:“你在学校门口等我,我去接你。”

    放下电话,左穷跟袁海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办公室,开车直奔雯雯的学校。到了学校门口,左穷一眼就看见雯雯穿着校服站在学校门口东张西望,看见左穷的车,马上跑了过来,打开车门坐在左穷身边,高兴地说:“哥哥今天不忙啊?”

    左穷道:“也不能天天忙啊,接丫头也是很重要的事嘛?”

    雯雯看了左穷一眼,脸一红,似乎不太相信地问:“是吗?”

    左穷一边倒车一边说:“当然是真的了,这还用怀疑嘛,在外面吃还是回家吃啊?”

    雯雯开心地用手拉了拉校服说:“回家吃,我晚上好好给你做几个菜。”

    左穷说:“好勒,我也感觉有段时间没有好好在家里吃过饭了。”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去沃尔玛买了菜回到家属大院,一进门雯雯放下书包就准备做饭,左穷笑道:“急什么呀,现在还早呢?”

    雯雯说:“好吧,那就等一会,我给你泡茶啊?”说完雯雯就泡了一壶茶,倒了一杯放在左穷面前,又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然后,很自然地就一屁股坐在左穷的腿上,笑着问左穷:“我沉不沉?”

    雯雯刚坐到左穷的腿上,一股幽香就从鼻子里直往左穷的脑子里钻。左穷的身体有点僵硬,脸上的表情很尴尬,手微微张开着,不知是抱着雯雯好还是把手放在雯雯的身上,幸亏雯雯正在忙于调换电视频道,没有注意到左穷的表情。

    左穷不想让雯雯看到自己不自然的样子,于是悄悄把手轻轻放在雯雯的肩膀上,接触到雯雯的肩膀的时候,左穷的手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一下,雯雯回过头,随口说:“哥哥想看什么?”

    左穷赶紧笑了笑,说:“这个点也没什么好电视看。”说完,又把手从雯雯的肩膀上拿了下来,身体往后仰着,双手撑在沙发上,雯雯由于没有依靠,也一下子躺在了左穷怀中,然后转身抱住了左穷。

    就在左穷尴尬地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雯雯就已经从左穷身上挪了下来,身体斜躺在了沙发的一侧,两只脚放在了左穷的腿上,双手枕在后脑勺上,看着左穷,笑了笑说:“家里只有咱们两个人真好。”

    左穷说:“嗯,两个人挺好。”其实,此时左穷虽然觉得跟雯雯两个人就这样呆在家里是自己一直期待的,但此刻心里的那种深深不安却让这种期待变成了一种煎熬。

    这些日子,左穷的内心总是这样,如同好不容易才刚刚平静下来的湖面,但湖边却有一个玩兴十足的可爱的孩子,不断地朝着湖心扔着石子,他因为疲惫而希望暂时的平静,却又实在希望这个孩子引起的荡漾。

    他一会疲惫地皱着眉头,又一会喜悦地傻笑着,左穷感觉自己的神经都快要有点错乱了。

    看着雯雯的小脚在自己的腿上一弹一弹地动着,左穷看了一眼厨房说:“丫头,我们做饭?”

    雯雯闻言,马上从沙发上跳起来说:“好啊,早说了做饭嘛,你说不做。”说着,从一旁拿起围裙就往厨房走。

    左穷跟着雯雯来到厨房,看了看厨房的摆设,然后说:“丫头,今天哥哥给你打下手。”

    雯雯见左穷兴致很高的样子,掩嘴笑了笑,说:“哥哥,你能行吗?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左穷嘿嘿一笑,道:“我得学着点,以后我要是学会了做饭,我就给丫头做,没事,你看看我能帮你点啥?”

    雯雯想了想,看看水池旁的青菜,说:“哥哥帮我把菜洗好吧。”

    左穷挽起袖子,说:“行,这个小意思,呵呵。”说完,左穷把菜放进洗菜的池子里,打开水龙头的时候,由于没注意,水溅了一身。

    左穷尴尬地看着雯雯,说:“看看,我再不练练就笨死在厨房里了。”

    雯雯娇俏地笑了两声,然后拿起一块干毛巾,给左穷擦了擦衣服上的水,然后把自己身上的围裙解下来,就要往左穷身上系。

    左穷瞪着眼睛,看看雯雯手里那个花花绿绿,满是卡通图案的围裙,道:“这个,还是不用了吧?”

    雯雯已经把围裙绕上了左穷的腰,试图帮左穷系上,一听左穷说完,扬起头,大眼睛眨巴两下,说:“系上免得衣服弄脏啊。”说完,又低下头帮左穷系围裙。

    左穷把两只湿漉漉的手擎在半空中,低头傻傻地看着雯雯,从左穷的角度看,好像雯雯伸开双臂把自己包围了起来,左穷感觉雯雯的小手在自己的身后麻利地给自己系带子,浓密的睫毛低垂着,挺翘的小鼻子好像也在使劲似的翕动着,搞得左穷心里砰砰直跳,这样的场景在左穷看来温暖和踏实。

    雯雯站起身,看看系着卡通围裙的左穷,拍手笑道:“哈哈,哥哥,你去照照镜子看看,太可爱了。”

    左穷把手叉在腰上,晃悠着说:“可爱?!应该说还是很有型的,嘿嘿?”

    雯雯道:“嗯,很有型,酷!”

    左穷嘿嘿一笑,说:“好啦,咱们开始吧。”

    接着左穷和雯雯就开始在厨房忙碌起来,左穷把菜洗好之后,又到雯雯那去领任务,然后又饶有兴致地给雯雯递这递那,左穷跟着雯雯一起做饭才知道,这一顿饭忙活下来还真是要费不少事,看着雯雯动作麻利地一边炒菜一边熬汤,左穷觉得雯雯的那双巧手像是有魔力似的,看得左穷很享受。

    左穷和雯雯就这么一边在厨房一边闲聊,不时从厨房传来两个人的笑声。

    就在这个时候,左穷听到外面似乎有人敲门,左穷用围裙擦了一下手,说:“丫头,我看看是谁。”

    左穷走到门口,把房门打开,来的人居然是冬冬。

    左穷看到眼前的冬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冬冬像变了个人似的,穿着一件及膝的黑色短裙,上身穿着一件深紫色的衬衫,外面还套着一件绿色的小风衣,再往裙下一看,冬冬还穿了一双今年很流行的深褐色长筒靴,看上去洋气了许多,把左穷着实惊了一下。

    冬冬看看左穷吃惊的样子,很有些得意,妩媚地对左穷笑着说:“亲爱的,怎么了?不认识我了。”

    左穷回了一下神,有些心虚的朝身后看了看,笑笑侧过身子说道:“哦,冬冬啊?今天学校不忙吗?”说完,让着冬冬进了屋。

    这时,雯雯从厨房探出头来,刚叫了一句“哥哥”,就看到了冬冬,像看见了很新奇的东西一样,差点没把手里炒菜的勺子给扔地上,冬冬扭头对左穷嫣然一笑,扭着腰就奔雯雯走了过去,把手搭在雯雯的肩膀上,说:“哎,雯雯,在做菜呢,姐姐今天过来看看你。”

    雯雯看一眼冬冬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不咸不淡地说:“哦,冬冬姐你坐吧,我菜这就要坐好了。”

    冬冬说:“是嘛,雯雯你真手巧,你们还没吃饭啊,我来帮忙吧。”

    冬冬又瞄了一眼左穷,目光停留在左穷穿的那件非常卡通的围裙上,掩嘴笑道:“哎呦,你哥哥也下厨做饭啊?”

    左穷摆摆手,说:“帮帮雯雯的忙,做得能快点,冬冬,要不你先坐下看电视吧,等会饭做好了你再跟我们一起吃点。”

    冬冬把包放在沙发上,然后把自己的风衣一脱,挽起袖子就奔左穷走过来,还没等左穷反应过来,冬冬就把左穷身上的围裙解了下来,下手非常麻利,左穷只感觉到冬冬那丰满的胸脯似乎碰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接着围裙就跑到冬冬身上了。

    雯雯也被冬冬的这一举动给惊着了,瞪着左穷和冬冬,然后忍住笑意,对左穷眨了一下眼睛,还没等雯雯的笑意收回来,冬冬就转身走到雯雯身边,说:“丫头,还是姐姐做吧,你学了一天习,也怪累的,反正这点活我最近也在熟悉着,以后说不准还得用呢,你歇着吧。”说完,冬冬就去拿雯雯手里的锅铲。

    雯雯把拿着锅铲的手往别后一缩,道:“不用了,你也不经常来,你在那呆着吧。”说完,雯雯进了厨房。

    冬冬跟着雯雯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那我帮你忙活忙活,代替你哥哥。”然后扭头对左穷说:“左穷,你帮我把风衣挂起来呗?我怕堆在那弄出褶子。”

    左穷张了张嘴,道:“好的。”

    接着左穷走到沙发旁看一眼冬冬的风衣,拎起来挂在了门口的衣架上,就听,当啷一声,什么东西撞到了衣架的铁栏杆。

    给挂好衣服,左穷坐到沙发上,这时,冬冬和雯雯在厨房里说着什么,左穷听到雯雯的语气里很不耐烦,几次要求冬冬进客厅呆着,左穷拿起茶几上的一份报纸看了起来,也没太在意。

    没一会,饭菜就上了桌了,冬冬像个娴淑的家庭主妇似的,一边摆碗筷一边对左穷说:“左穷,过来吃饭啦。”

    左穷听到冬冬叫自己吃饭,脑子里有种错觉,好像这里不是自己的家,左穷环视了一下屋子,看到了从厨房端着菜往餐桌走的雯雯,才确定这里是自己的家,左穷走到餐桌旁坐下,冬冬一屁股就坐在左穷身边,扭头对左穷笑笑说:“左穷,动筷子啊。”

    雯雯看左穷无所适从的样子,估计跟左穷是同样的感觉,眼睛里满是笑意地低下头,然后拿起筷子,还没等雯雯夹菜,冬冬就把菜放进雯雯碗里,然后对雯雯说:“雯雯,好长时间没吃姐姐做的菜了吧,多吃点,你看你光长个,也不长点肉,小姑娘啊,还是丰满一点才招人稀罕,你现在小,还不懂这些,等你大了就明白了。”说完,冬冬笑着看看左穷,那笑容极为暧昧。

    雯雯看一眼碗里的菜,又看看冬冬暧昧的笑容,说:“姐姐你也赶紧吃吧,说我干什么。”

    冬冬咯咯笑道:“你看这孩子,还知道不好意思了,哎呀,左穷,你看你妹妹长这个俊啊,跟画里人儿似的。”说完,又瞟了一眼左穷,把左穷瞟得心里直发毛。

    雯雯刚想说什么,就听房门响了起来,左穷站起身,说:“我去看看是谁。”

    左穷打开门一看,是白兰花来了,左穷笑道:“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白兰花道:“去,一来你就跟我贫。”说完,白兰花往左穷身后一看,愣了一下,这时,冬冬的声音从左穷背后响了起来:“白姐姐,你也过来啦?”

    白兰花对冬冬说:“嗯,我说你不在学校去哪儿了呢,原来在这啊。”说完,白兰花看看左穷,说:“你们在吃饭啊?”

    “你去学校找我拉?”冬冬放下筷子看着白兰花问。

    “没事,就是路过去看了看,你们学校的人说你早走了!”

    左穷说:“呵呵,姐,你也一块吃点吧。”

    左穷和白兰花走到餐桌旁,雯雯站起身,让白兰花坐在自己身边,说:“白姐姐,一起吃吧,我们也刚开始。”

    白兰花扫了一眼桌上的菜,指了一下松仁玉米,说:“这个一定是雯雯做的,我想这个想好几天了,那行,我再吃点,嘿嘿。”

    几个人落座以后,左穷发现白兰花一来,冬冬似乎安静了不少,但席间一直对雯雯很殷勤,搞得雯雯都没吃多少东西就不吃了。

    饭毕,冬冬就抢着收拾碗筷,左穷和雯雯、白兰花坐在客厅的沙发闲聊了一会,雯雯一见冬冬从厨房里收拾完碗筷出来,赶紧站起身,对左穷说:“哥哥,我进屋写作业了,你们聊吧。”说完,几乎是逃进自己的房间,把左穷和白兰花搞得憋不住乐。

第二百七十八章 内疚

    坐了会儿,白兰花站起身,说:“那我先回去了。”

    左穷把白兰花送到楼下,白兰花看看左穷,说:“不用送了,我开车来的,你上去吧,家里还有客人呢,嘻嘻。”

    左穷苦笑道:“姐,没你这么埋汰人的,对了,听说你们公司最近在下江的办公室遇到点儿麻烦?”

    白兰花想了想,说:“没事啊,就点儿小误会,解释清楚就没什么问题了。”

    左穷笑笑说:“我也是瞎操心了,呵呵,老姐你这么牛叉的一个人怎么会怕点儿小困难。”

    白兰花白了一眼左穷,说:“要不是因为你是我老弟,我都想削你。”

    左穷嘿嘿一笑,笑眯眯地看着白兰花,说:“要不还是我送你吧?”

    白兰花抿嘴笑了笑,说:“不用,我直接就回家体息了,听你老人家的话,好好爱惜自己。”

    左穷道:“这才对嘛,咱们这年纪,都得好好保养才行,嘿嘿。”

    白兰花啐道:“切,又拐弯抹角地说我老对不对?”说着,拧了一把左穷的胳膊。

    左穷惨叫了一声,说:“行了,大姐,怕你了,早点回去吧早睡早起身体好。”

    白兰花爽朗地说:“没问题,小弟你也是。”

    左穷看着白兰花的小车在自己身边开过去,摇头笑了笑,往自己家的楼门口走去,快到门口的时候,左穷的头就有点大,一个不大的屋子两个女人,唉,人生如戏,头疼。

    左穷敲了两下门,冬冬跑过来给左穷把门打开,眼前的冬冬已经换上了一条黑色睡裙,看着左穷笑道:“左穷,白老板走啦?”

    “嗯!”

    冬冬正准备说些什么,就听到身后雯雯喊:“哥,回来拉,你过来一下!”

    “哎!”左穷赶忙应了一声,再看冬冬,已经撅起嘴了,左穷耸耸肩表示自己很无辜。

    左穷随着雯雯进了雯雯的房间,雯雯赶紧把房门死死地关了起来,然后长舒一口气,道:“哎呀,哥,她怎么又过来了?”

    左穷头疼了,笑道:“鬼丫头,我怎么知道她过来为什么,不过雯雯你也太……人前一套背后可不能一套!”

    “我才不管!”

    雯雯坐到床上,然后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说:“哥哥,你坐吧,别站在那啊。”

    左穷一坐到床上,雯雯就靠到左穷身上,喃喃地说:“哥哥,你说如果这世界上就咱们俩个人该多好啊。”

    左穷听完雯雯撒娇似的喃喃耳语,用胳膊自然地揽住雯雯的肩膀,柔声说:“小丫头,你一句话就把这世界上的人给整没了,我现在就感觉这个世界上就咱俩了。偌大的世界,就剩下两个人是没法生存的。”左穷故意曲解着雯雯的意思,眼含笑意地看着雯雯。

    雯雯着急地解释道:“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是打比方吗,哥哥,因为我总觉得我的身边只有你一个人我就很开心了,也感觉很温暖。”

    左穷把手掌覆盖在雯雯交握在一起的手上,使劲攥了一下,说:“丫头,刚才白姐姐有一点说的也对,你以后吃饭要多吃点,现在你的身体太单薄了,还有,你白姐姐给你买的中药你也要坚持吃,知道吗?”

    雯雯点点头,仰着脑袋迎上左穷的目光,这时,就听门外有些轻微的响动,左穷警觉地往门那看了看,这时,雯雯似乎也察觉到了门外的响声,与左穷对视一眼,然后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贴在门上听了听,扭头对左穷眨了一下眼睛,便猛地把卧室的门拉开。

    只见冬冬在不远处探头探脑的,左穷就有些哭笑不得了。

    左穷和雯雯一起看着冬冬没说话,冬冬缕了一下自己头发,眼睛盯着雯雯屋里的电脑看了看,然后呵呵笑道:“你看,这么巧,我刚想敲门进来看看这电脑整得怎么样了?哎呀,我最近也会玩电脑了,想跟哥哥学习学习怎么装那个件。”

    还没等左穷开口,雯雯就说:“电脑已经弄好了,哥哥要回屋睡觉了,你也早点睡吧。”

    左穷说:“是啊,冬冬,你要是有什么事情,明天早晨吧,这会雯雯也累了。”

    冬冬狐疑地看看左穷和雯雯,神情变得自然起来,说:“也行,本来我也打算早起给你们做饭,呵呵。”

    左穷道:“那多不好意思,今天尽给我们忙活,明早还是去外面吃吧,楼下就有早点摊。”说完,左穷对雯雯道:“丫头,早点睡,别玩电脑了。”

    冬冬想了想,说:“那我也回屋睡了,雯雯,你夜里盖好被子啊。”说完,冬冬没去左穷的房间,转身向客房走去。

    左穷和雯雯看着冬冬把客房的门关上以后,雯雯对左穷眨了眨眼睛,低声说:“哥哥,你还没给我弄电脑呢。”

    左穷摇头笑笑,轻轻捏了一下雯雯粉嫩的脸蛋,说:“调皮了不是!”

    这一天是周五,晚上的时候,白兰花跟着左穷一起回了家,雯雯早就放学了,正在家里做饭,一见左穷和白兰花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雯雯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白兰花对雯雯说:“雯雯,今天我又来蹭饭了,嘿嘿。”

    雯雯看看白兰花,微笑道:“白姐姐天天过来我都欢迎啊,饭菜马上就好,你和哥哥等一会啊。”说完,看一眼左穷,转身进了厨房。

    白兰花掳胳膊挽袖子地说:“我也进去帮你。”

    左穷看着白兰花摩拳擦掌的样子,笑道:“对了,白姐姐,我可是好久都没吃你做的东西了,今天你老人家也整两个菜,咱们喝一杯。”

    白兰花扭头看看左穷,说:“真的假的?雯雯做的东西这么好吃,你还想吃我做的那些难吃玩意啊?”

    左穷道:“什么真的假的,你不会是懒得做吧?”

    白兰花笑道:“行,左公子都发话了,我今天就再整两个菜,要不也没人陪我喝酒啊,嘻嘻。”说完,白兰花扎进厨房,对雯雯说:“雯雯,你这里有多余的蔬菜什么的吗?”

    就听雯雯说:“白姐姐,我今天买的都是正好的,没有多余的菜啊。”

    左穷一听,探头看看厨房,然后打开冰箱看了一眼,说:“不对啊,丫头,咱家冰箱里还有一只鸡和一大堆油菜呢。”

    雯雯一听,微微愣了一下,走到冰箱旁边看看,说:“哎呀,我给忘了,白姐姐,这两样菜够吗?要是不够我再下去买。”

    白兰花若有所思地看看左穷和雯雯,笑道:“够,我就做一个鸡汤和蒜蓉油菜,反正雯雯也做这么多了,我也就是凑凑热闹。”

    左穷见白兰花和雯雯一起在厨房忙碌,自己也插不上什么手,就回到客厅坐了下来,左穷点上一根烟抽了一口,然后望望厨房里的白兰花和雯雯,感觉今天的气氛有点奇怪,左穷记得以前雯雯和白兰花在一起总是有说有笑的,可今天,在厨房里的两个大小女人出奇地沉默。

    左穷想想刚才的事情,越想心里越觉得奇怪,雯雯对家里的一切可以说了如指掌,可今天怎么忘了冰箱里还有菜呢?想到这里,左穷猛地想到了什么,闷闷地抽了一口烟,走到阳台前发起呆来。

    晚饭的气氛并不是很热烈,雯雯匆匆吃了点东西就到沙发看电视去了,左穷和白兰花一边喝着啤酒,一边聊着雯雯学校发生的事情,也没太在意,过了一会,左穷听到电视的声音突然调的越来越大,左穷皱着眉头对雯雯说:“丫头,把声音调小点,我和你白姐姐正在谈有关工作上的事。”

    雯雯也没看左穷,“哦”了一声,把声音调了下来,白兰花看看坐在那看电视的雯雯,然后对左穷笑了笑,举起酒杯,说:“再碰一个吧?”

    左穷举起酒杯,笑道:“该干一个,上次姐你帮我弄来那么大帮子人我还没好好感谢你呢,乘此机会来,干一杯,呵呵。”

    白兰花抹了一下嘴角,道:“那是啊,小意思拉,嘿嘿。”

    左穷拍了一下桌子,说:“嗯,嘿嘿,当时整得热热闹闹的。”说完,左穷又对坐在沙发上的雯雯说:“丫头,那天你也去玩了吧,凑闹应该的。”

    白兰花一听,也笑着说:“那肯定了,雯雯的哥哥的重大活动,我们的小美女一定去捧捧场了的。”

    雯雯转过头,对左穷和白兰花笑了一下,说:“嘻嘻,就看了会儿。”说完,雯雯把电视机关掉,对左穷和白兰花说:“哥哥,白姐姐,你们聊,我回屋了。”

    雯雯进了房间,白兰花看着雯雯的房门发了一会呆,说:“左穷,我怎么觉得雯雯今天兴致不高啊?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左穷干笑道:“能有什么事,来,再喝一个。”

    白兰花顿了一下,说:“我觉得最近雯雯好像跟以前不大一样。”说完,白兰花眼神复杂地盯着看了看,说:“左穷,我问件事,你要是觉得我问得不妥你就当没说。”

    左穷笑笑说:“操!整这么严肃干嘛?什么事啊?”

    白兰花想了好一会,缓缓地说:“你和雯雯,是不是有点太亲密了,虽然我知道你和这丫头从小生活在一起,已经很多年了,感情肯定不是别人能比的,可是,我怕……”说到这,白兰花有些尴尬地笑笑,说:“哎,我喝多了,你别搭理我啊。”

    左穷听完白兰花的话,心里一颤,张了张嘴,说:“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我最近也在考虑这件事情。”

    白兰花叹了口气,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把胳膊支在桌子上,看着左穷,说:“算了,不说了,可能是我有点神经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咱们再联系。”白兰花站起身,打算去拿自己包。

    左穷抓住白兰花的手,看着白兰花,本来想说些什么,可张开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白兰花瞪了一眼左穷,似笑非笑地说:“干嘛?非礼啊?”

    左穷把自己的手松开,笑道:“我哪敢非礼你啊,我送送你。”

    白兰花把包斜跨在肩膀上,摆摆手,说:“送什么送,我们又没谈恋爱,瞎黏糊什么呀,你好好休息吧,以后有的你i忙的。”

    白兰花走到门口,扭头看看左穷,道:“我走啦。”

    白兰花走后,左穷看一眼雯雯的房门,心情复杂地犹豫了一会,走到门口敲了两下房门。

    里面没有动静,左穷把门推开,看见雯雯戴着耳麦正在玩游戏,左穷舒了一口气,悄悄走到雯雯身边,坐了下来。

    左穷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屏幕上花花绿绿的全是英文,左穷也没怎么看明白,这时,雯雯一扭头,看到了左穷,把耳麦摘下来,说:“哥哥,你什么时候进来的?白姐姐走了吗?”

    左穷说:“走了,你这是在玩什么啊?”

    雯雯把游戏退了出来,说:“我也不知道叫什么,是以前姑姑从国外带给我的游戏盘,我装上玩玩看。”

    左穷顿了一下,说:“丫头,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我看你不对头啊?”

    雯雯把眼帘垂下来,又把绕在脖子上的耳麦放到一边,然后说:“我没事啊。”

    左穷沉默了一会,开口说:“丫头,你现在对你白姐姐怎么不像以前一样了?今天冰箱里的菜你真忘了?”

    雯雯眼神慌乱地低下头,咬咬嘴唇,说:“是啊,我真忘了。”

    左穷看看雯雯,沉声说:“丫头,你向来不会撒谎,你跟哥哥说实话,到底是真忘了,还是你对白姐姐有什么看法?”

    铁说完,雯雯怔怔地看着左穷,眼圈一红,说:“我真忘了,再说菜也够了,不用多做啊。”

    左穷一看雯雯的表情,也没有继续追问。歉疚地说:“行了,不说这个,什么游戏啊,你玩得还挺入迷的。”

    雯雯说:“这游戏国内还没上市呢,以前说在国外玩的人不少。感觉没多大意思。”

    左穷“哦”了一声,就准备结束跟雯雯的对话出去。

    左穷心念刚动,就听雯雯问:“哥哥,你是不是喜欢白姐姐?”

    左穷愣了一下,心想,这丫头果然在琢磨自己和白兰花之间的关系。

    “是不是啊?”雯雯看左穷没说话,又问了一句。

    “丫头,我跟你白姐姐还是跟以前一样,没什么特殊的。”左穷含糊地答道。

    “那白姐姐是不是喜欢你?”雯雯仰着脸认真地说。

    左穷笑了笑,伸手摸了一下雯雯的头说:“别想这些了,我说了白姐姐和我的关系还是跟以前一样。”

    说完,左穷转身就想出去,刚准备迈步,雯雯就拽了一下左穷的衣角,看了左穷一眼,有些不安地说:“哥哥,你坐一会。”

    左穷有些迟疑地坐了下来,对雯雯笑了一下,道:“有事跟我说吗?”

    雯雯低着头,双手拽着自己的衣角“嗯”了一声,然后咕哝了一句:“有点事。”

    左穷心里不禁又开始打起鼓来,不知道次孙女时候开始,雯雯和自己的关系似乎有点失控,左穷自己知道也有责任,可就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方式跟雯雯把这件事情解决,也许,是自己在无意之中鼓励了雯雯,或者,根本就是自己渴望发生些什么。

    左穷看着雯雯,看着雯雯凝脂似的肌肤,白里透红的脸,青草一般淡雅清新的气息,左穷那种无法控制的梦幻似的感觉又开始在心里升起。

    一个20岁的男人没有梦是可怜的,而一个快30岁的男人总是做梦是可悲的,甚至是有罪的。左穷现在是在中间层次,心里又开始升起一种负罪感。

    就在左穷陷入到一种迷思之中时,雯雯却突然抬起头来,直直地看着左穷道:“哥哥,长大了我要嫁给你,你等我长大好不好?”

    左穷没想道雯雯说的是这句话,同时,左穷又似乎想到雯雯最可能说的也是这句话。

    见左穷没回应,雯雯又嘀咕了一句:“你答应过的。”

    左穷看着雯雯,张了张嘴,喉结滚动了几下,因难地说:“丫头,我们不是讨论过这个问题吗?”

    雯雯也没接左穷的话头,继续沿着自己的话说:“我知道我还小,可是,我很快就长大了。哥哥,以后,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你等我长大好不好?”

    看着雯雯的眼睛里又涌出了泪,左穷心里一热,伸手搂过雯雯,把雯雯紧紧抱在怀里,喃喃地说:“我当然要看着你长大,傻丫头,我会一直看着你长大,看着你长得美丽动人,看着你成名成家。”

    雯雯在左穷怀里,胸脯起伏着,神情又变得温和安静,轻声说:“我不要成名成家,我只要能陪着哥哥就行。”

    “嗯!嗯!”左穷含糊地应着雯雯,把雯雯更紧地抱在怀里,心里莫名其妙地如同刀绞一般的痛。

    接下来,四周变得静悄悄的,静得只能听到左穷和雯雯的呼吸。

    在一片宁静中,雯雯突然说:“哥哥,我改主意了。”

    左穷“嗯”了一声,抬起头,看着雯雯问:“改什么主意了?”

    雯雯认真地说:“我以后不学法律了,还是好好学画画吧,以后我去学艺术设计,将来为哥哥累了的时候作画,这样哥哥会开心一些,我现在画画有些基础,学阳光美好的能掌握得快一点啊。”

    听了雯雯的话,左穷的心一沉,又是感动又是担心,心里五味俱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把雯雯紧紧地抱着,在雯雯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柔声道:“那现在就好好学习,别想那么远,将来学什么都无所谓,只要你感兴趣就行。”

    然后,两个人黏在一起梦游似的说了很久,到很晚才恋恋不舍地各自睡觉。

    左穷一回到自己的房间,马上就开始对自己和雯雯刚才的亲密举止懊悔不已,懊悔的同时,心里又有一股隐秘的激情,仿佛自己回到了十几岁时候的如梦如幻的少年时光。

    第二天早上,雯雯很早就起来敲左穷的门,叫左穷起来一起去跑步。两个人兴致很高地跑完步回来

    晚上左穷被雯雯叫到了一个地方,很神秘的样子。

    那儿的湖边的小路周围芳草萋萋,有一些草已经泛黄,但中间还是夹杂了各色的花朵。午后,阳光温暖,山风轻轻吹动着这些在山间静静生长的草儿与花儿,不时有几声鸟鸣回荡在前面不远处的几株低矮的树丛中,好一派迷人而宁静的午后的时光。

    左穷感觉雯雯的手很温暖,就在左穷留连与山间的景致时,雯雯挣脱了左穷的手,跑到路边一边采摘着野花,一边兴奋地说:“哥哥,这些花好漂亮,是吧。”

    “是啊!”左穷大声的说。

    不一会,雯雯已经采摘了一大把野花,那是一些淡黄色的野花,花茎上的叶子已经微微泛黄,而那些花在有些泛黄的叶子中间还是努力的鲜艳着,黄的清脆而耀眼,左穷看了一眼前面,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了湖边,湖面碧绿,水波微澜,雯雯穿着淡黄的衣裙,手里拿着一把淡黄的花朵,站在湖面,让左穷感觉有点如梦如幻。

    黄花如梦,照亮着梦境,照亮着我们的生活。可是,人们却通常在梦境里迷失,又有几人没有在通往梦想的路上走过弯路呢,我们经常碰到的情况是,我们不知道自己到底需要的是什么?梦想的东西总是在遥遥无期的远方,即使我们到达了我们一个阶段的梦想,突然又发现,我们需要的远远不只是这些,于是,梦想永远没有重点,远方永远还是远方。

    在湖边站了一会,雯雯拉着左穷的手,眯着眼睛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阳光照在湖面上的反光,使这个午后显得有些慵懒,湖面的波光与雯雯手中的黄花交相辉映,使雯雯看起来有些不那么真切。

    左穷只感觉到雯雯的手在自己的手心里很温暖,在这个让人恍惚的午后,只有这暖热的手是真实的,可感可触的。

    “哥哥,你看,湖的那边还有一只两只水鸟呢!”雯雯轻声说。

    左穷嗯了一声,没说话,然后朝对面看了看,发现刚才跟这儿的游人似乎很少。

    公园的小船送左穷和雯雯到岸这边的时候,大约在下午4点左右,左穷取了车,然后和雯雯一起开车离开这块有些神秘的花园。

    “丫头,是直接回家还是在街上逛逛?”左穷问。

    “现在时间还早,去那都行,要不在街上随便逛逛吧。”雯雯说。

    “好的,那就随便逛逛。”说完左穷和雯雯就开始在街上开着车溜达起来。

    虽然已经是秋天了,但还没到深秋,现在的下江还是带着一丝萧索的气息,有着花园美誉的小城,虽然此时到处还是满眼的绿色,大自然传达的气息还是清晰地传达到了每一个人那里,人们都加厚了衣服,尽量在街边走着。此时的大街上显得有些空落,但阳光还是很好,很亮,在秋凉里透出一些温暖。感觉街道就像一个透明的瓶子,一些平时被我们忽略的东西,在大街上清晰地晃动着。

    “饿了没有?”左穷牵着雯雯的手,无意识地问,问完,左穷突然想起雯雯刚和自己见面时候的第一句话:“哥哥,你吃饭了吗!”

    “呵呵,吃了,妹妹,你饿了吗?”左穷当时就问。

    “有些饿了耶!”

    然后左穷就笑了,饥饿是人本能,如同**。饥饿是人体要补充能量的信号,而**是消耗能量的信号。

    “不饿,现在还早啊,嗯?你笑什么?”雯雯问。

    “没笑什么?阳光有些晃眼。要不我们去商场给你买点衣服什么东西?”左穷说。

    “不买了,我有衣服,对了去给你买点衣服吧,我很少看见你买衣服。”雯雯说。

    “我不用买,男人喜欢打扮是没有自信的表现。嘿嘿,哥哥不用。”左穷说。

    “那我们就找个地方吃东西吧,总这么逛也没什么意思。”雯雯终于还是提议去吃东西。

    “是在路边吃小吃还是去商场里吃小吃?”左穷征求雯雯的意见。

    “在路边吃吧,有意思。”雯雯说。

    “又是好主意,吃东西要在路边吃才有意思。”左穷高兴地附和着雯雯,来到路边的小吃摊吃小吃,边吃边聊,很快天就黑了下来,摊主在门外挂着个灯泡,昏黄的灯光笼罩着坐在街边的几个边吃边闲聊的人,让人觉得生活寂寞而温暖。

    看着雯雯兴高采烈地吃东西,左穷抽着烟,翘着二郎腿,和雯雯随便说着些什么。左穷虽然觉得很寂寞,感觉天气有些凉,但一看到雯雯的脸,心里就开始发热。

    吃完东西,回到家里之后,雯雯很自然地靠在左穷的身上,两个人一起看电视,雯雯温顺和美丽,美丽得让左穷心动,温顺得让左穷担心。

    左穷看一眼阳台对面,那个少妇这些天就像消失了似的,总也不在阳台出现。屋子里很安静,安静得有一种暧昧的感觉在悄悄滋生。

    雯雯的手开始怀抱着左穷的腰,眼睛直直地看着左穷,看得左穷有慌乱。

    左穷的心跳一开始加速,那种强烈的不安又开始顽固地冒出来,左穷希望有一种变化,这种变化将会导致生活出现一个新的面貌。

    可是,这种新的生活面貌左穷虽然向往,却没有把握。

    左穷还是希望那种自己能把握的生活,就在这时候,左穷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白兰花打来的,看到白兰花的电话号码,左穷笑了。

    左穷把白兰花的电话接起来,道:“白姐,有事吗?”

    白兰花道:“我现在在你家楼下呢。”

    左穷站起身,走到阳台上,往楼下看了一眼,只见白兰花的车正好停在楼下的临时车位上,白兰花从车窗探出头往上面看了一眼左穷,按了一下喇叭,左穷道:“过来了怎么不上楼啊?”

    白兰花道:“哎呀,你下来吧,我是来给你和雯雯送点东西,马上就去公司了,还有许多事情没做完呢,烦死了,就不上楼了。”

    左穷道:“晕!行,那我下去。”

    这时,左穷一扭头,看到雯雯正站在自己身边,正往楼下看,左穷道:“丫头,我下楼一趟,你白姐姐好像给咱们送什么东西。”

    雯雯“嗯”了一声,不自然地对左穷笑了笑,说:“哥哥,白姐姐怎么不上来啊?”

    左穷笑道:“谁知道她忙三火四干什么,那我下去了。”说完,左穷迅速往楼下走去。

    到了楼下,左穷走到白兰花的车旁边,趴在白兰花的车窗旁边,一看,车里的白兰花穿着一条牛仔裤,和一双黑色的长筒靴,上身穿着红色薄绒衣,头发松散地批在脑后,车上的火都没熄。

    左穷似笑非笑地说:“急什么啊,上楼坐一会去,跟我和雯雯一起吃晚饭。”

    白兰花一只胳膊搭在方向盘上,一只胳膊伸到副驾驶的座位上,拎起一个用塑料袋套好的包裹举起来递给左穷,道:“不上去了,我今天下午熬了一大锅汤,我一个人也喝不完,给你和雯雯送点来,尝尝我的手艺。”

    左穷接过白兰花递过来的包裹,看了看,嘿嘿笑道:“操!越来越贤惠了!你这不是存心想引诱我拿着戒指向你求婚吗?”

    白兰花白了一眼左穷,啐道:“去,送个汤哪那么多废话啊,再说,又不是给你一个人的,你回去把这个汤放在锅里再热一热,我感觉很好喝,嘿嘿。”

    左穷把那个包裹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道:“嗯,隔着这么多层都能闻到香味。”

    白兰花哈哈笑了起来,道:“行啦,行啦,别在那逗我了,好啦,我走了,你上去吧。”

    左穷赶紧说:“别啊,你酒吧有事吗?这么急干嘛?上去坐一会不行啊?”

    白兰花眯眼看了看左穷,甩了一下头发,道:“不上去,就是不上去,想请本姑娘改天正式邀约,好了,不跟你瞎闹了,公司真有点事,哪天我再过来,你上去吧。”

    左穷重新打量了一下白兰花,嘴角上扬着笑了笑,说:“好吧,开车注意点。”

    白兰花把车窗摇上去,按了一下喇叭,然后快速往小区的大门口开出去,左穷拎着白兰花送来的汤,脸上堆着笑,看着白兰花的车越来越远,心里暖融融的,这个时候,左穷的心头洋溢着一种莫名的情愫,这种情愫非常不具体,搞得左穷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一直被白兰花吸引着,还是被白兰花今天这无意的举动狠狠地温暖了一下。

    左穷正在楼下发愣的当儿,就听雯雯的声音在楼上道:“哥哥,你上来吧,外面多冷啊,你外套都没穿。”

    左穷扬起头一看,雯雯趴在阳台的窗户上正看着自己,左穷对雯雯挥挥手,说:“就上去了。”

    左穷上楼以后,把手里的包裹递给雯雯,说:“丫头,看看你白姐姐给咱们送啥来了?”

    雯雯正要伸手去接的时候,左穷连忙说:“小心点,别弄撒了。

    雯雯小心翼翼地把包裹接过来,放到餐桌上,打开一看,道:“这么多汤啊!”

    左穷笑呵呵地说:“是啊,也不知道你白姐姐哪根筋不对,送了这么一大盆汤就走了,呵呵,丫头,你去把汤热热,咱们一会把它喝了,现在天气凉,喝汤肯定挺舒服。”

    雯雯“嗯”了一声,低下头,顿了一会,说:“哥哥,白姐姐怎么不上来啊?是不是……”

    左穷说:“你白姐姐公司有点事,急匆匆就走了,她现在可是个大忙人,呵呵。”

    雯雯听左穷说完,支支吾吾地说:“那,白姐姐有没有不高兴啊?”

    左穷看看雯雯,道:“丫头,你怎么说话老说半截啊?怎么回事?”

    雯雯咬了一下嘴唇,小声说:“我觉得白姐姐好像生我气了。”

    左穷失笑道:“怎么会呢,瞎想什么,你白姐姐那么疼你,怎么会生你气,再说,她因为什么生你气啊?”

    雯雯一屁股坐到餐桌旁的椅子上,愁眉苦脸地说:“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感觉白姐姐肯定是生我气了,要不她就上来了。”

    左穷纳闷地蹲在椅子旁,看看雯雯,只见雯雯的小巧的鼻子皱了起来,眉头也紧紧地锁着,好像受了委屈似的,看起来马上就要眼泪汪汪了,左穷用手指刮了一下雯雯的鼻子,笑道:“别皱鼻子了,再皱鼻子上的皱纹就下不去了,嘿嘿。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会觉得你白姐姐生你气了呢,我看她今天心情不错啊。”

    雯雯抬起头,看着左穷说:“白姐姐真的没生气吗?”

    左穷想了想,盯着雯雯的眼睛,说:“丫头,你今天怎么了?跟哥哥说实话,难道你对白姐姐说了些什么让她不高兴的话了吗?”

    雯雯赶紧道:“没有啊,我最近又没去白姐姐家,你们这一个星期都在忙,白姐姐也一直没过来啊。”

    左穷站起身,不解地说:“那你瞎想什么?你白姐姐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没事,去把汤热一下,咱们吃饭之前先喝点汤,总感觉这天一黑下来就凉嗖嗖的。”

    雯雯坐在那没动,眼睛望着餐桌上的汤盆发了一会呆,嘴里自言自语似的说:“白姐姐肯定有点生我的气。”接着,雯雯下意识地看一眼厨房门边的冰箱。

    左穷把雯雯这个小动作看在了眼里,脑子里一下就想明白雯雯为什么会说白兰花生她的气了,看一眼雯雯,说:“丫头,那天冰箱里有菜你不会是故意说没有的吧?”

    雯雯一听,眼神慌乱地看看左穷,一时间没说话,把两只嫩白的小手绞在一起,似乎在想着什么。

    左穷沉吟了一会,说:“丫头,那只是件小事,你白姐姐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不会是你对你白姐姐有什么想法吧?”

    雯雯赶紧说:“不是,白姐姐对我那么好,我怎么会不喜欢白姐姐呢,我……我是害怕要是跟白姐姐总在一起,到时候,我们又没有办法在一起了,虽然我知道白姐姐很好,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所以……”说着,雯雯又没声了,脸色通红地低下头,好像犯了天大错误一样。

    左穷见雯雯窘迫的样子,也不忍心再说什么,轻声笑道:“放心吧,你白姐姐根本没生你气,刚才你白姐姐还说这汤是专门给你做的呢,小丫头,也不知道你那小脑袋瓜在想些什么?”

    雯雯低着头,不敢看左穷,这时,左穷也变得沉默了下来,站在那看看雯雯,然后又转头看看桌上的汤,心里的滋味很复杂,左穷在心底叹了口气,用手摸摸雯雯的头,笑道:“好啦,上次我跟你说什么了?还记得吗?”

    雯雯咕哝着说:“嗯,记得,哥哥,你放心吧,我以后不会这样做了,在下江,除了哥哥,就是白姐姐对我最好了。”说完,雯雯站起身,对左穷笑了一下,说:“哥哥,那我去热汤吧?白姐姐做的汤一定很好喝,哪天我跟白姐姐也学着做做。”

    雯雯端着汤盆,逃也似的钻进厨房,左穷摇头笑了笑,刚想在沙发上坐下,雯雯就探出头来,对左穷道:“哥哥……那个,你可不要把我跟你说的话对白姐姐说啊,要不白姐姐该笑话我了,还会觉得我小心眼。”

    雯雯说这话的时候,小女孩的小心思又显露了出来,那担心的眼神和局促的动作,让左穷差点乐出来,左穷道:“知道啦。鬼丫头。”

    雯雯在厨房里热汤,左穷拿起一份报纸,有些担心地看着正在厨房忙碌的雯雯,刚准备把注意力集中到报纸上来的时候,就听到手机来了一条短信息,左穷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第二百七十九章 感受复杂

    “去,送个汤哪那么多废话啊,再说,又不是给你一个人的,你回去把这个汤放在锅里再热一热,我感觉很好喝,嘿嘿。”

    左穷把那个包裹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道:“嗯,隔着这么多层都能闻到香味。”

    白兰花哈哈笑了起来,道:“行啦,行啦,别在那逗我了,好啦,我走了,你上去吧。”

    左穷赶紧说:“别啊,你酒吧有事吗?这么急干嘛?上去坐一会不行啊?”

    白兰花眯眼看了看左穷,甩了一下头发,道:“不上去,就是不上去,想请本姑娘改天正式邀约,好了,不跟你瞎闹了,公司真有点事,哪天我再过来,你上去吧。”

    左穷重新打量了一下白兰花,嘴角上扬着笑了笑,说:“好吧,开车注意点。”

    白兰花把车窗摇上去,按了一下喇叭,然后快速往小区的大门口开出去,左穷拎着白兰花送来的汤,脸上堆着笑,看着白兰花的车越来越远,心里暖融融的,这个时候,左穷的心头洋溢着一种莫名的情愫,这种情愫非常不具体,搞得左穷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一直被白兰花吸引着,还是被白兰花今天这无意的举动狠狠地温暖了一下。

    左穷正在楼下发愣的当儿,就听雯雯的声音在楼上道:“哥哥,你上来吧,外面多冷啊,你外套都没穿。”

    左穷扬起头一看,雯雯趴在阳台的窗户上正看着自己,左穷对雯雯挥挥手,说:“就上去了。”

    左穷上楼以后,把手里的包裹递给雯雯,说:“丫头,看看你白姐姐给咱们送啥来了?”

    雯雯正要伸手去接的时候,左穷连忙说:“小心点,别弄撒了。

    雯雯小心翼翼地把包裹接过来,放到餐桌上,打开一看,道:“这么多汤啊!”

    左穷笑呵呵地说:“是啊,也不知道你白姐姐哪根筋不对,送了这么一大盆汤就走了,呵呵,丫头,你去把汤热热,咱们一会把它喝了,现在天气凉,喝汤肯定挺舒服。”

    雯雯“嗯”了一声,低下头,顿了一会,说:“哥哥,白姐姐怎么不上来啊?是不是……”

    左穷说:“你白姐姐公司有点事,急匆匆就走了,她现在可是个大忙人,呵呵。”

    雯雯听左穷说完,支支吾吾地说:“那,白姐姐有没有不高兴啊?”

    左穷看看雯雯,道:“丫头,你怎么说话老说半截啊?怎么回事?”

    雯雯咬了一下嘴唇,小声说:“我觉得白姐姐好像生我气了。”

    左穷失笑道:“怎么会呢,瞎想什么,你白姐姐那么疼你,怎么会生你气,再说,她因为什么生你气啊?”

    雯雯一屁股坐到餐桌旁的椅子上,愁眉苦脸地说:“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感觉白姐姐肯定是生我气了,要不她就上来了。”

    左穷纳闷地蹲在椅子旁,看看雯雯,只见雯雯的小巧的鼻子皱了起来,眉头也紧紧地锁着,好像受了委屈似的,看起来马上就要眼泪汪汪了,左穷用手指刮了一下雯雯的鼻子,笑道:“别皱鼻子了,再皱鼻子上的皱纹就下不去了,嘿嘿。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会觉得你白姐姐生你气了呢,我看她今天心情不错啊。”

    雯雯抬起头,看着左穷说:“白姐姐真的没生气吗?”

    左穷想了想,盯着雯雯的眼睛,说:“丫头,你今天怎么了?跟哥哥说实话,难道你对白姐姐说了些什么让她不高兴的话了吗?”

    雯雯赶紧道:“没有啊,我最近又没去白姐姐家,你们这一个星期都在忙,白姐姐也一直没过来啊。”

    左穷站起身,不解地说:“那你瞎想什么?你白姐姐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没事,去把汤热一下,咱们吃饭之前先喝点汤,总感觉这天一黑下来就凉嗖嗖的。”

    雯雯坐在那没动,眼睛望着餐桌上的汤盆发了一会呆,嘴里自言自语似的说:“白姐姐肯定有点生我的气。”接着,雯雯下意识地看一眼厨房门边的冰箱。

    左穷把雯雯这个小动作看在了眼里,脑子里一下就想明白雯雯为什么会说白兰花生她的气了,看一眼雯雯,说:“丫头,那天冰箱里有菜你不会是故意说没有的吧?”

    雯雯一听,眼神慌乱地看看左穷,一时间没说话,把两只嫩白的小手绞在一起,似乎在想着什么。

    左穷沉吟了一会,说:“丫头,那只是件小事,你白姐姐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不会是你对你白姐姐有什么想法吧?”

    雯雯赶紧说:“不是,白姐姐对我那么好,我怎么会不喜欢白姐姐呢,我……我是害怕要是跟白姐姐总在一起,到时候,我们又没有办法在一起了,虽然我知道白姐姐很好,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所以……”说着,雯雯又没声了,脸色通红地低下头,好像犯了天大错误一样。

    左穷见雯雯窘迫的样子,也不忍心再说什么,轻声笑道:“放心吧,你白姐姐根本没生你气,刚才你白姐姐还说这汤是专门给你做的呢,小丫头,也不知道你那小脑袋瓜在想些什么?”

    雯雯低着头,不敢看左穷,这时,左穷也变得沉默了下来,站在那看看雯雯,然后又转头看看桌上的汤,心里的滋味很复杂,左穷在心底叹了口气,用手摸摸雯雯的头,笑道:“好啦,上次我跟你说什么了?还记得吗?”

    雯雯咕哝着说:“嗯,记得,哥哥,你放心吧,我以后不会这样做了,在下江,除了哥哥,就是白姐姐对我最好了。”说完,雯雯站起身,对左穷笑了一下,说:“哥哥,那我去热汤吧?白姐姐做的汤一定很好喝,哪天我跟白姐姐也学着做做。”

    雯雯端着汤盆,逃也似的钻进厨房,左穷摇头笑了笑,刚想在沙发上坐下,雯雯就探出头来,对左穷道:“哥哥……那个,你可不要把我跟你说的话对白姐姐说啊,要不白姐姐该笑话我了,还会觉得我小心眼。”

    雯雯说这话的时候,小女孩的小心思又显露了出来,那担心的眼神和局促的动作,让左穷差点乐出来,左穷道:“知道啦。鬼丫头。”

    雯雯在厨房里热汤,左穷拿起一份报纸,有些担心地看着正在厨房忙碌的雯雯,刚准备把注意力集中到报纸上来的时候,就听到手机来了一条短信息,左穷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左穷感觉,这些日子雯雯的话又变得越来越少了。

    左穷看在眼里,痛在心头,有两次想找雯雯谈一谈,想了想,还是把这个念头压在了心里。

    这天傍晚,大概6点钟左右,雯雯回家看见左穷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抽烟,顿了一下问:“哥哥吃饭了吗?”

    左穷说:“吃过了,你去你白姐姐那了?”

    雯雯说:“不是,我跟同学去了一个音乐学校玩了一会,对了,我想报名在双休日去那个学校学音乐。”

    左穷听雯雯说完,不解地问:“丫头,你现在不是在学习画画吗?又画得那么好?怎么对绘画没兴趣了?”

    雯雯道:“不是啊,我怎么会不喜欢呢,虽然我学画画的时间不长,我还是挺喜欢画画的,我想学音乐是因为我们班上有很多同学都在学,我想学个乐器。”

    左穷道:“这样啊,那你想学什么乐器?我好哪天抽时间跟你一起去买。”

    雯雯想了想,顿了一下,说:“先不用,哥哥,我现在还没想好学什么呢,乐器学习班也要过段时间才开始,到时候再买就行。”

    左穷笑笑说:“原来你看人家会乐器你眼热,呵呵,没事,喜欢什么尽管学,这也算一门特长,很多家长巴不得孩子去学呢,哥哥大力支持。”

    雯雯对左穷笑了笑说:“谢谢哥哥,我会好好学的。”

    左穷狐疑地看看雯雯,说:“你不是还没选好学那种乐器吗?怎么现在就开始保证了?”

    雯雯被左穷这么一问,有些不自然地笑笑,然后挽住左穷的胳膊,娇声说:“那怎么了,认准了的事情,只要用心去做,就有希望成功啊,就像哥哥的工作,现在做得这么好,还不是哥哥下定了决心。”

    左穷低头看看雯雯,道:“嘿嘿,拐着弯夸我啊?”

    雯雯抿嘴笑了一下,说:“没有啊,哥哥这么年轻就把工作做那么好,我以后一定向哥哥学习,那天我看到你的新办公室,我都不想出去了,哥哥,等我大学毕业了,我就当你的小秘书吧?怎么样?”

    左穷打量了一下雯雯,说:“上次不是说要给我做跟班的嘛,怎么又想当我秘书了?”

    雯雯想了想,说:“我那次去你们那儿看了看,而且还离你的办公室很远,我要是做你的秘书,就在你的办公室里办公就行了,嘿嘿。”

    左穷哈哈笑了起来,道:“鬼丫头,中学还没毕业就想把我办公室占了。”

    雯雯晃悠了两下左穷的胳膊,道:“好不好啊?哥哥,我这回不会改了,我下定决心做你的秘书了,你以后可就是我的老板了啊。”

    由于天气凉了,雯雯往日最喜爱穿的睡裙已经有一个星期没见雯雯穿了,今天雯雯穿着一件淡粉色带kt猫的家居服,把雯雯的脸色衬得粉嘟嘟的,左穷看着雯雯撒娇的可爱模样,用手轻轻捏了一下雯雯的脸蛋,说:“等你大学毕业了,兴许我请都请不动你,好了,时候不早了,早点睡觉去。”

    雯雯听话地站起身,刚走到茶几的另一头,沙发旁的电话响了起来,雯雯把电话接起来,随后就把电话递给了左穷,说:“是白姐姐,找你。”

    左穷把电话接过来,道:“兰花,你找我?”

    白兰花道:“是啊,你还没睡呢吧?”

    左穷说:“没,你在公司还是在家啊?”

    白兰花道:“酒吧,你能过来一趟吗?有点事要你帮忙,愁死我了。”

    晚上,左穷按时下班回到家里的时候,雯雯还没有回来。按道理雯雯这时候早已经放学了。一个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寡坐了一会,左穷忍不住给雯雯打了个电话:“丫头,还没回家啊?你在哪?”

    雯雯在电话里说:“哦,我忘了跟你说了,我跟同学在音乐学校上课呢,那个学校本来是双休日上课的,但现在星期当中晚上也上课了。”

    “哦,一会你下课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接你。”左穷有些失望,有些失落,但又不好说什么。

    “不用了,我一会打车回家,你放心吧,我没事。”

    放下雯雯的电话,左穷看着窗外嘀咕了一句:“最近怎么老是放学不回家?总是在外面,不是学音乐,就是跟同学有事。”

    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天色,左穷又担心又无奈。左穷想,应该找个时候和雯雯好好谈谈了。

    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呆,雯雯不在家,左穷越来越百无聊赖,不知道干点什么好。左穷想了一会,终于决定还是去酒吧坐坐。

    来到酒吧的时候,左穷找了一圈没看见白兰花,问服务员,服务员说刚走没一会。

    左穷有些失望,这个时候,他希望能跟白兰花在一起聊聊天,哪怕说说天气也好。

    就在左穷刚刚转身准备离开酒吧的时候,上次那女招待走了过来:“左哥,来啦?怎么刚来就走啊?坐会啊。”

    左穷说:“我来找兰花有点事,她不在我就走了。”

    女招待马上说:“你说白老板啊,我刚才看见她的手总是捂着肚子,好像挺难受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劝她回去多体息,她刚走不一会。”

    左穷听完她的话,皱着眉头,心里不禁担心起白兰花来,左穷刚想走,就听女人又说:“左哥,你说白老板的身体向来不错,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啊?”

    左穷心里一颤,道:“我现在就过去看看。”说完,左穷急急地朝门口走。

    女人小跑着跟上来,拉住左穷说:“左哥,你等等,要不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吧?你一个大男人,万一是女同志的那种病你也不方便不是。”

    左穷烦躁地看看她,道:“那啥,妹子谢谢,不用了,你这不是正忙嘛,再说,如果兰花真有不舒服,不是可以去医院看嘛?难道你知道兰花到底因为什么不舒服?”

    女人干笑了两声,支支吾吾地说:“我哪里知道,女人身体上的事多着呢,那哥哥去吧。哎呀,你说白老扳怎么也不找个知冷知热的男人呢,这要是身边有个伴,有个大病小灾的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左穷一边往外走,耳朵旁还响着女人絮叨的那几句话,心里升起一种非常内疚的感觉,白兰花的心思一直都有关心自己和雯雯的,在自己身上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可两个人似乎总因为一些事情无法靠得更近,有时候,左穷看着白兰花形单影只的样子,心里就生生地疼着,这种疼虽然不至于痛彻心菲,却也是实实在在的切肤之痛。

    左穷开着车,快速赶往白兰花的家,到了白兰花家的小区,左穷匆忙停好车,小跑着上了楼,本来左穷就看着白兰花最近似乎累得有点无精打采的,刚才听女人那么一渲染,左穷的心里还真是七上八下的。

    左穷站在白兰花家的门口,敲了两下门,里面似乎没什么动静,左穷又加重力度敲了两声,里面才传来一句:“谁啊?等会啊。”

    左穷听得出白兰花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的,便道:“兰花,是我,左穷。”

    接着房门应声打开,左穷看到了白兰花有些憔悴的脸,只见穿着一套深红色的家居服,一只手放在肚子上,看着左穷笑了一下,说:“呦,你怎么过来了?怎么没提前给我打个电话啊。”

    左穷走进门,握住白兰花的肩膀,打量了一下白兰花,担心地问:“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啊?要不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白兰花愣愣地看看左穷,然后摇头笑笑说:“你发烧了吧?怎么说起胡话来了,我没事去医院干嘛?”

    左穷不明所以地盯着白兰花的肚子,说:“你不是肚子疼吗?”

    白兰花顿了一下,道:“你刚才去酒吧了?谁告诉你的啊?”

    左穷看白兰花的样子,似乎女招待的搞错了,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道:“你真没事啊?你们那儿人告诉我你肚子疼得特别厉害。”

    白兰花笑道:“她们的话你还能信啊?我就是胃有点不舒服。”

    左穷舒了口气,坐到白兰花客厅的沙发上,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病了呢,怎么搞得胃不舒服了?要不我跟你去医院看看?开点药?”

    白兰花也坐了下来,看着左穷,笑吟吟地说:“没事,老毛病了,你想啊,我以前满世界的跑,哪能吃饭那么规律啊,再说,每个地方的饮食习惯都不一样,我仗着年轻,整天胡吃海菜的。”

    左穷顿了一下,看着白兰花有些削瘦的脸,道:“你现在还不是一样,整天忙三火四,也不注意点,要是真累出病来,你还不成林黛玉啦,嘿嘿,你要是病恹恹的,我还真不习惯了。”

    白兰花抱着一个靠垫,蜷在沙发的一角,盯着左穷看了看,说:“你啊,怎么现在越来越像我妈了?管得可真宽!不过,我倒是发现了一个苗头。”白兰花的笑意越来越深。

    左穷道:“什么苗头?”

    白兰花笑嘻嘻地说:“你倒是是越来越往好男人的方向发展了,这个变化不错,以前感觉你就是长不大的大男孩,现在嘛……”

    左穷嘿嘿一笑:“操!别扯了,你晚上吃饭没?要不我出去给你买点粥之类的东西,那玩意听说是养胃的。”

    白兰花赶紧道:“行啦,你就老实在这呆一会吧,也不知道人家都跟你说啥了,看你神经兮兮的样,哎?你今天怎么想起去酒吧了?特意去找我还是想喝酒啊?”看得出白兰花的情绪现在不错,脸色也好了很多,蜷在沙发的一角,由于身体不舒服,比平日里感觉温柔了许多。

    左穷掏出烟点上一根,透过淡蓝色的烟雾看看白兰花,说:“我现在又不酗酒,你说我去干嘛?对了,我好像把什么东西忘在酒吧里了?”左穷咧嘴笑了笑,想逗逗白兰花。

    白兰花道:“什么东西啊?一会你回去的时候去拿不就行了吗?要不我给酒吧打个电话,让他们帮你收起来。”

    左穷故作严肃地看着白兰花,说:“那个东西别人收不起来的。”

    白兰花不解地想了想,说:“哎呀,你就说吧,别卖关子了,讨厌!”白兰花说完,紧锁着眉头,捂着肚子弯了一下身子。

    左穷见状,赶紧走到白兰花身边,紧张地问:“还在疼啊?要不咱们现在就去医院看看。”

    白兰花拉了一把左穷的胳膊,说:“坐下,我可不想折腾去医院,我呀,刚才是被你卖关子给气得,嘿嘿。”

    左穷顿了一下,眼含笑意地看着白兰花,道:“我把我心掉在酒吧了,所以我才去那里找你啊,哈哈,酸不?”

    白兰花瞪了一眼左穷,用手捶了一下左穷的胳膊,道:“酸得倒牙,你说你到底是来问候我的还是存心捣乱的呀。”

    白兰花说着,又想捶左穷一下,左穷一闪身,白兰花一下子就扑进左穷的怀里,白兰花几乎是趴在左穷的腿上,而左穷怕白兰花摔倒沙发下面,用胳膊揽了一下白兰花,不巧的是左穷的手在慌乱之中抓住了白兰花的胸部,搞得两个人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直到白兰花娇嗔地说了句:“干嘛?色狼啊!”

    左穷这才回过神,尴尬地笑笑,把手迅速从白兰花柔软的**上挪开,白兰花的脸色微微红了一下,打算坐起来,这时,左穷的脑子里一热,猛然想起周翠兰在自己临走时说的那句:“你说白老板怎么也不找个知冷知热的男人呢,这要是身边有个伴,有个大病小灾的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左穷盯着坐起身正在整理头发的白兰花,伸出胳膊,把白兰花拥进怀里,白兰花被左穷出其不意的举动搞了低呼了一声,然后,一个重心不稳,直接趴在左穷胸口,眼睛愣愣地看着左穷,左穷能感觉到白兰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身子也微微地颤抖起来。

    此时,趴在左穷怀中的白兰花带着昔日里很少见的一丝娇弱,身休柔软的像一团棉絮,可那真实而灼热的身休确实真真实实在左穷怀里抖动着,左穷动了动喉结,托着白兰花的后脑,盯着白兰花殷红的嘴唇犹豫了一下,霎时间,左穷的心里一热,看着自己是如此对不住这个和自己交往了似乎许多年的女人。

    如果说初冬将至的清寒会让人的心头结起一层淡淡的清霜,那么此时,左穷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迅速蒸腾起来,在这个初冬,这个夜晚,那种热乎乎的感觉将左穷炙烤得嗓子都快哑了,白兰花用微微有些发凉的双手抚上左穷的脸,缓缓地跨坐在左穷的腿上,左穷的耳朵几乎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一时间,整个时间都在放肆地尖叫着,呼喊着,比春天更热烈的感觉轻轻啃咬着左穷的心,左穷的心头酥麻地跳动着,一下、一下……

    喘息声……

    凝视……

    白兰花的胳膊紧紧搂住左穷的脖子,就那样寂静而热烈地搂着左穷,一句话也不说,而左穷却感觉自己的心跳在渐渐平息,抱着白兰花的双手也变得越来越无力,接着,左穷的心里突然想起了雯雯,雯雯的脸在左穷的眼前一幕幕放大,雯雯的吻、雯雯拥抱和一句句令左穷心颤的:哥哥……

    这个时候,左穷的心又慌乱地跳了起来,白兰花眼睛迷离地把下巴从左穷的肩膀上抬起来,摸摸左穷的脸,又把嘴唇贴近左穷,一边蜻蜓点水似的吻着左穷一边喃喃地说:“抱着我,左穷。”

    左穷的胳膊立刻就在白兰花的腰上收紧了一些,感受着白兰花嘴唇的柔软,一时间心里似乎有两种力量在抗衡一样,让左穷的表情和动作有些迟疑。

    这时,白兰花把嘴唇移到左穷的耳朵旁,低声说:“左穷,抱我到床上,好不好?”左穷打横把白兰花抱起来,白兰花的手紧紧地搂着左穷的脖子,眼睛里像有一簇火苗在燃烧,在白兰花的注视下,左穷非常不安地看一眼白兰花,然后站在沙发旁犹豫了一下,白兰花似乎看出了左穷心里的摇摆,轻声说:“如果你不想进去那就把我放下来吧。”

    左穷低下头,目光柔和地看着白兰花,在白兰花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大步往白兰花的卧室走去。

    白兰花把头轻轻靠在左穷肩膀上,这时候的白兰花,像个温柔娇媚的小女孩似的,左穷有些恍惚地一边走着一边看着白兰花的样子,不知道怎么?左穷感觉白兰花的脸在不断地变成雯雯的脸,最后,两张美丽的脸重合在一起,在左穷怀中的,赫然就是娇羞无比的雯雯。

    左穷甩了一下头,怀中又变成了白兰花,同样可以令每个男人都为之心折的白兰花,左穷眨了两下眼睛,对着白兰花温柔地笑笑,然后,把白兰花轻轻放在床上。

    左穷舔了一下嘴唇,看着异常激动的白兰花,把手放在白兰花的脸上,用拇指在白兰花细嫩白皙的脸上滑动着,然后吻住白兰花,随着两个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白兰花的手缓缓把左穷的外套脱了下来,而左穷的手也滑进了白兰花的衣服里。

    左穷在白兰花的身上慢慢摸索着,当左穷的手覆上白兰花的**时,白兰花呻吟了一声,身体不断地向左穷贴近,这时,整个卧室里听不到别的声音,两个人静静地抱在一起,仔仔细细地纠缠着,等到左穷稍微回过神,才发现两个人的衣服不知何时都脱了下来。

    左穷盯着白兰花白皙修长的身体,这一次左穷是最近距离、最真切地看着白兰花的**,左穷这时才发现,白兰花的身上除了手腕上那道疤痕,几乎一点瑕疵也没有,白兰花的身体在灯光下闪着晶莹的光泽,让左穷的血液一下子沸腾起来,身体像一张拉满的弓一样,每一个毛孔都被这种既兴奋又激动的情绪涨满了。

    白兰花的手环抱着左穷的脖子,嘴角浮起一丝微笑,吻了一下左穷脖子,柔声说:“先别动,先躺下来,我想这么跟你先躺一会,好吗?”

    左穷听了白兰花的话,左穷的心跳平缓了一些,靠在床头,让白兰花趴在自己的胸口,喘息着说:“兰花……”

    白兰花“嗯”了一声,用手指在左穷的胸口慢慢滑动着,抬起头凝视着左穷,脸上的神情让左穷的心为之一动,缓缓把手移到白兰花的**上,白兰花的身体微微抖动了一下,左穷感觉掌心里的柔软似乎马上要把自己吞没了似的,咽了一下口水,尽量使自己别看起来跟一头饿狼一样。

    “你像一头狼。”白兰花媚眼如丝地看着左穷喃喃地说。

    “还是一头色狼?”左穷盯着白兰花问。

    “我看到的色狼还不算凶。”白兰花娇媚地笑道。

    “那要怎样才能算凶啊?这样?”左穷说着把手移到了白兰花的屁股上用力捏了一把。

    白兰花的屁股一收缩,眼睛迷蒙地看了左穷一眼,对左穷嘻嘻笑了一下。

    白兰花的屁股圆润柔滑,左穷的手在白兰花的屁股上滑动的时候,感觉如同在一湾温润的湖水上飘动,让人心荡神驰。

    看着白兰花小姑娘一样单纯的笑脸,左穷突然想起了刚到下江影楼碰到白兰花的情景,那时白兰花像股子悠风%……

    想到这里左穷的心中一动,他和白兰花相处了这么许久,两个人性情相投,志趣相近,感情却一直在若即若离之间徘徊。一直像亲密的朋友一样相处,又在特殊的环境中再次交合,然后又分开,再开始了观望与试探,反反复复,却一直不能完全地走进对方。

    左穷似乎找到了问题的原因所在,仔细想了想还是不太容易表述。

    “你在想什么呢?”白兰花用她修长圆润的手指在左穷的胸脯上敲打了两下。

    “哦,没什么,我想起了刚刚碰到你的时候,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被你吸引了,那时候你那么张扬,那么漂亮,你一走到那里,都会牢牢地吸引着人们的目光。”左穷说着,仿佛沉浸在过去的时光中。

    “你是说我过去漂亮,现在不漂亮了?”白兰花用手捏了一下左穷的下巴,**在左穷的身体上滚动着,仿佛一个火球。

    “当然不是了,我在想,你20岁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呢,16岁和18岁的时候又是什么样子?”左穷仿佛悠然神往起来。

    “我呀,20岁之前我就跟个假小子一样,不管到哪里,我都能引起一阵骚动,除了游山玩水,在城市里最喜欢的地方是迪厅,对了,那时候我还喜欢去夜总会喝酒,我身后的男孩子跟着一串,大凡迪厅有我在的场合,10次估计有6次都会打架,哈哈,我那时候傻乎乎的什么都不懂,就是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天天折腾,后来就被一个老男人狠狠伤了一下。”白兰花仰着脸看着左穷回忆着,仿佛也回到了过去的时光中。

    说到这里,白兰花开心地笑了起来,接着说:“那段时间,我天天想着把所有的男人都踩在脚下,让他们痛哭流涕,然后再踩上几脚,转身就走。我还没开始实现自己的计划呢,就碰到你这个愣头青了,本来想着老男人不好惹,找几个年轻的小弟弟伤害一下吧,没想到第一个就碰到你这个油盐不进的东西,结果,你丝毫不为我所动,完全没把我当回事。还把我的自尊狠狠伤害了一下,结果没伤着别人,还把自己伤了。嘿嘿。”

    白兰花说到这里的时候,似乎挺开心,但左穷听起来,白兰花的语气中隐隐地有着无尽的伤感。

    左穷抱着白兰花,往床头上靠了靠,正好可以看到白兰花躺在自己的怀里的全貌,看见白兰花脸色绯红地像一个怀春的少女一般喃喃地述说着与左穷相识的心路历程,左穷的心里不时被白兰花那隐约的情愫打动,胸腔里那颗不安的心不时怦然跳动着。

    左穷痛惜地用手轻轻抚弄着白兰花的头发,很仔细很用心地轻轻摸着白兰花的脸,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

    就听白兰花还在自己怀里喃喃地说:“开始,我只是想破坏自己,想让自己彻底对爱情这个东西的梦想破灭,于是,就下定决心拿你开刀……”

    白兰花说到这里的时候,好像很激动,温暖滑腻的手指开始有些颤抖地顺着左穷的胸口慢慢往左穷的肚子上滑动,左穷的心跳也在逐渐加快。

    然后,白兰花的手就停在了左穷的肚子上,在左穷的肚脐周围温柔的抚摸着。嘴里继续像梦呓般地说:“可是,我没想到,本来是想让自己对爱情这个害人的东西在我心里彻底破碎,可是,我却……碰到你之后,我却对爱情这个倒霉的东西又开始了期待。”

    白兰花说到这里,抬起头看了左穷一眼,仿佛害羞似的,又迅速低下头,用温暖湿润的唇在左穷的胸口轻轻地吻了一下。

    左穷的身体一抖,把白兰花往自己怀里又抱紧了一下,白兰花放在左穷怀里的手也暂时停止了抚摸。

    “可是,你那时候却完全没有把我放在心上,我其实心里挺受伤的,但,后来我又想,那也不能怪你,你那么多女孩包围着,又怎么能看得上我这老年人呢,而且,是我愿意的,怎么能怪你呢。

    左穷听到这里,心不由的颤抖起来。

    而那个陌生的男人竟然就是自己。左穷把头往床头仰了仰,心里狠狠地痛了一下,看着怀里的白兰花,左穷的心里那种怜惜和歉疚,还有自己那种悔恨,使左穷对自己产生了无比的鄙视。

    一个放纵自己的男人,一个自抛自弃的男人,一个伤害无辜的男人,必然也会被抛弃,被伤害。左穷现在在心头浮现的致命的悔恨与悲哀,以及透彻骨髓的那种与自己一直向往的美好的事物擦肩而过的绝望,就是这种难以言说的回报。

    左穷似乎在她的身上闻到一些香味,那是一种**的香味,似乎还有一种人间的香味。这种味道让左穷终身难忘,这种庸俗的,感觉有些下贱的味道里,左穷还能闻到一些梦想的味道。

    想道这里的时候,左穷突然感觉一阵奇痒传遍了全身,接着身体就有一股暖流在全身迅速流动,左穷从回忆里清醒过来,才感觉白兰花的手已经滑到了自己的肚脐下面,在自己丹田之处,白兰花那润滑的手指正在一寸一寸地往毛丛里伸着,目光里的温度越来越热,正直直地看着左穷,耳语般地说:“你在想什么?如果你说你不是在想我,我就把你咔嚓了,哼!”

    左穷赶紧说:“当然是在想你了,不想你想谁。”

    接着,左穷又觉得不对,感觉这么说有点侮辱了白兰花,于是补充了一句道:“我在想与你有关的一切。”

    白兰花道:“那还差不多。”

    白兰花一边说,一边用手在左穷的丹田处摩挲着,然后又说:“那你说说都想了些什么?”

    左穷沉默了一会,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发热。

    左穷柔声说:“我在想,你其实是个傻姑娘。”

    白兰花傻傻地笑着,盯着左穷,突然又叹了口气。

    左穷心里一惊,现在左穷的感受那才叫一个复杂。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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