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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瑞根     官道无疆txt下载     官道无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卷 乱云飞渡仍从容 第四十一节 皮里阳秋

    陆为民也微微笑了起来,这个黄祥志看来是跑张存厚这里来诉苦讨救兵来了。!。

    凤巢区的合金会管理相当混乱,乡镇企业发展无序,多家企业资不抵债却仍然活得有滋有味。

    县纪委和县农办、县农业局这几年都接到不少反映,反映凤巢区和凤巢区几个乡镇的干部和企业领导沆瀣一气,大肆侵吞合金会贷款。县纪委和县监察局也曾组成调查组查过,但是在积极发展乡镇企业的大气候下,这种调查的效果可想而知,顶多也即是轻描淡写的要去厉行节约注意开支等问题,都是一些看似鸡毛蒜皮的小事情,没有涉及到实质xìng的东西。

    陆为民对合金会问题很重视,从洼崮区合金会经营状况就能窥斑见豹,可以说乡镇企业发展得越红火,规模越大的地方,合金会背后的黑洞和窟窿就越大,这基本是一个不需要调查也知道现实。

    凤巢区情况与洼崮区相差无几,从交通地理条件来看,甚至比洼崮还差,但是其下边四个乡镇的乡镇企业都发展得相当“红火”,规模不小,只不过这种“红火”在陆为民看来却是“虚火”。

    根据从县农办和县农业局抽调人设在县委农工委里的合作基金管理办公室的调查了解,虽然全县的合金会都存在比较多的问题,但是凤巢区的合金会情况尤为突出,制度松散,违反审批程序的情况很严重,也造成了凤巢区下边四个乡镇的合金会不良贷款极高,尤其是凤巢镇合金会特别严重。

    陆为民对黄祥志的印象持中xìng态度,总体来说还觉得不错,毕竟之前对这个人不太了解,接触的一两次中觉得这个人xìng格豪迈,而且看似很有魄力,也在凤巢有些影响力,也敢拍胸脯。

    陆为民对这一类敢拍胸脯的干部有不同解读。他认为要么就是这位干部在本地极有威信,对这项工作很有把握,所以才敢在领导面前拍胸脯,另一种就是为了讨得领导欢心。显示自己有魄力,而遮掩困难,最终开展工作起来却是举步维艰,问题一大堆。

    到目前为止陆为民还不太清楚黄祥志属于哪一种。-

    事实虽然合作基金管理办公室交给自己的调查报告在詹彩芝时代就有了,但是黄祥志和詹彩芝很密切,据说黄祥志还喊詹彩芝为姨,大概有点儿亲戚关系。

    关于全县合金会经营状况的这份调查报告。也是农村合作基金管理办公室在自己就任县委副记之后紧接着又兼任县委农工委主任之后的第一天就交给自己的“见面礼”。

    所以陆为民在第一时间了解到这个情况之后,就以县农工委的名义下发了文件,要求从即rì起对全县合金会进行清理整顿,对已经在合金会有贷款的企业,只要贷款数额超过三十万,无论其权属,在其贷款尚未还清之前,原则一律不得再贷款。新办企业贷款和确需续贷的企业,在经过乡镇合金会审查之后,报县农村合作基金管理办公室研究批准之后。方可放贷,若有违反此规定的,一律追究合金会负责人和乡镇党政一把手责任。

    这相当于一把枷锁牢牢的锁住了各乡镇合金会,更锁在了各乡镇的那些在合金会里伸手惯了的领导们手脚,陆为民为此还专门在县人行、县农行和县信用合作联社借调了多名业务骨干,加县纪委、县监察局也分别出人,对全县各乡镇合金会的不良贷款进行一次摸底调查,搞清楚各乡镇合金会现在的底子,找准问题。

    这个动作一出来,让很多乡镇领导都有点儿芒刺在背的感觉。也都忙乎着先开始自我清理整顿,免得被县里的整顿清理小组抓住把柄。

    巩昌华知道双塬这边几个乡镇也一样有怨言,包括钱理国和巴子通也一样觉得县里这项工作在现在正需要大干快发展经济的时候有些不合时宜,倒是孔令成觉得双塬这边合金会管理相对较为规范,县里这个政策影响不大,而且县里的检查也有助于各乡镇合金会在放贷工作更加规范。

    隔壁的张存厚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应该是在批评黄祥志。

    黄祥志又解释了两句,语气再度提高:“存厚部长,我不是说谁坏话,他敢说洼崮搞那几个企业就没有合金会贷款?不是都说是引进外来投资么,怎么还要合金会放款?这是不是有点儿玩虚的?另外,咱们这好歹是咱们镇里乡里自己的企业,知根知底,洼崮那边呢,都是外来的私人企业,还有外资企业,这xìng质都不一样啊,对集体企业这么苛刻,对私人企业这么大方,这是不是太厚此薄彼了?嘿嘿,再说,刚来投资,他们自己的资金到位没有?这合金会就敢大胆放款,就不怕变成第二个亚洲国际?”

    “呵呵,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祥志,经济工作不是我的工作范围,我不便置言,不过我觉得如果你真的觉得县里边这个政策对你们凤巢的经济发展有影响,不妨和陆记沟通一下,如果陆记那边真的不好通融,你还可以直接向曹记汇报嘛。”张存厚的话始终是那种平淡无奇的语气。

    “张部长,曹记那里我还不太熟悉,可陆记那人,你一开口,那就要求区里先要把历年的合金会不良贷款清理结束之后再说下文,可这事儿是一天两天能拿出结果的么?我这一张口,弄不好就得把县里那个清理整顿调查组给先招到我们凤巢来了,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么?”

    “老黄,你这想法有点儿问题啊,县里成立合金会清理整顿小组那是县委的决定,对哪个区都是一视同仁,都要过这一关,依我看,早过关早好,也才能让你们发下包袱,轻装阵,你越是拖在后面,受影响越大,如果我是你,我就主动要求县里的清理整顿小组先来,有问题不怕,正确面对,能解决我们尽力解决,解决不了,还有县里,如果有其他问题,涉及到哪个,哪个自己负责,……”

    大概是被张存厚滴水不漏的话给堵得有点儿说不过来,黄祥志又是一阵朗笑,然后就打着哈哈说:“张部长,你对下边情况有所不知啊,像有些企业贷款,你要说有问题,当时就不该贷,可是你要不贷,也许企业就经营不下去了,就垮了,那镇乡里之前投的钱就打了水漂,如果贷了,也许迈过这个坎儿,它就能活过来,也许就是另外一片天地,像这种贷款你怎么能判断它有没有问题,签了字也许rì后追责,不签字,也许企业就丧失了发展机遇,甚至一蹶不振,像这种情况变成的不良贷款,该不该追责?该追谁的责?……”

    也许是被黄祥志的这番反问问得有些语塞,张存厚一时半刻没有吱声,另外有人立即来搭话岔开了这个话题,说苞谷渣儿米饭来了,尝一尝,便带过了这个话题。

    当陆为民他们这边的菜陆陆续续来时,那边已经结束,杜笑眉在窗前看着两辆车消失在路外,这才进来,“他们都走了。”

    “老巩,黄祥志说的那话也有些道理,在乡镇企业飞速发展期间,合金会的确提供了很大的助力,但是合金会也是经营实体,如果一味只考虑企业经营需要,那合金会经营如果出了问题又有谁来负责?”陆为民若有所思的道。

    “这就是弊病,乡镇企业是乡里的,合金会也是乡里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乡镇企业要发展,那就要合金会支持,合金会就可以不按程序和原则来放款?合金会名义是农民股金,其实是存款,真要出了问题,那最终还是得zhèng fǔ来背这个责任,扛着个担子,但是有些人却利用这些政策空子来为自己腰包里捞钱,你自己怎么来监督自己?”

    巩昌华知道陆为民这是有点儿考校自己的意思在里边了,他虽然没有具体分管经济工作,但是作为分管党群工作的副记,首先就要熟悉干部,而现在不少干部都是要在企业里边去锻炼,所以他接触也很多,对这些情况并不陌生。

    “陆记,这的确是一个矛盾,双塬的合金会算是管理得比较好的了,不良贷款比例也比较低,但是还是存在不少问题,最重要的就是我们作为一级党委zhèng fǔ缺乏这方面工作的专业人才,对于防范这方面风险缺乏专业知识和经验,再加就像您刚才说的,企业要发展,缺乏资金,县里几大银行对乡镇企业贷款卡得很紧,信用社那边略好,但是大一点儿项目,光是信用社的款不够,就必须要合金会支持,合金会对于一个项目的风险评价对是否放款起不到多大作用,更多的是追随党委zhèng fǔ领导的意见为转移,管着你的帽子,难道说党委zhèng fǔ都已经研究决定的事情你还能唱反调?”巩昌华字斟句酌的分析着。未完待续。。

第五卷 乱云飞渡仍从容 第四十二节 考校和招揽

    “那你觉得现在的形势,应该怎么做呢?”陆为民点点头,反问道。!。这个巩昌华思路还是比较清晰的,对这些存在的弊端也看的很清楚。

    “现在我们国内处于改革开放阶段,经济发展很快,我觉得在经济繁荣阶段,有些问题可能不容易暴露出来,但是经济发展都是有盛衰期的,一旦发展减缓,那问题就很容易暴露出来,像合金会这样听从行政指令不按照金融贷款规则来cāo作,相当容易造成大量不良贷款,最终导致合金会经营困难,一旦出现意外,甚至可能会引起连锁反应。”巩昌华见陆为民认可他的观点,胆子也更大,“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合金会dú lì于行政指令之外,不受行政干预,但从目前来看,这不太现实,所以也许把合金会归并入相对dú lì的信用社应该是一个最符合现实的选择。”

    对巩昌华的观点陆为民也有些惊讶,没想到对方居然能跳出自身所在的窠臼来,提出应该把合金会归并入信用社,这的确是最现实的方案,前世中各地合金会陷入困境之后,zhōng yāng出台政策,由地方财政来筹措资金解决合金会留下的黑洞,这也直接导致了不少地方财政陷入困境,陆为民还有很深的印象。

    “可是老巩,这合金会一旦被归并,那你们乡镇党委zhèng fǔ可就少了一个可供伸手的钱袋子啊。”陆为民似笑非笑的看了对方一眼,“那你们党委zhèng fǔ的rì子可就不可能有现在那么滋润了。”

    “嘿嘿,陆记,就像您一次来我们双塬调研时候说的,一级党委zhèng fǔ在发展经济这项工作,应该以什么样的角sè发挥什么样的作用,值得好好思考,这样直接参与到企业经营中去肯定不太合适,连国营企业现在运转都举步维艰。像我们这样的基层zhèng fǔ哪里具备专业知识来经营?然后没有这个能力,还不如放开手,做好我们自己的工作就好。”

    巩昌华的话有些迎合自己的观点,陆为民笑了笑。也不多言,正好菜肴已经齐了,凉拌蕨菜,干煸斑鸠,木耳拌核桃仁,红烧野兔,茶树菇炒山腊肉。还有一道菜未,山药炖牛鞭,也是这翠峰驿站的名菜。

    这一下子端来,林林总总,sè香味俱全,顿时勾起了陆为民的食yù,巩昌华更是打来了两角土法酿造的甘蔗酒,甜香醉人。让陆为民顿时有些醺醺然的感觉。

    “陆记,今儿个难得请到您,您发话。”巩昌华对于这些酒席的门道也很jīng通。笑着替陆为民斟酒,“这甘蔗酒味道不错,很感口,适合一饮而尽。”

    “呵呵,如果是你请我,那该你发话,但是今天是我请你们,那就我来发话。”陆为民兴致挺高,端起小玻杯,“来双峰这么久。除了住洼崮,就住在招待所,我这人自理能力差,平时破事儿也多,早出晚归的,全靠笑眉主任这么久来照顾。我今天先敬笑眉主任一杯,以后还要多多关照。”

    被陆为民一席话说得心里暖意融融,杜笑眉觉得耳根子一阵发烧。

    这个比自己小还几岁的男人,平时她还真没把对方当成一个男人,更多的时候都当做了工作服务对象,只有在私下里和冯薇薇、李晓佳在一起开玩笑时或者夜深人静一个人时,偶尔会想起对方,像七姐八姐她们所说的那些事儿,都更多的是一种调侃,杜笑眉不是没往那方面想过,但是却从未真正想要刻意去攀附什么。

    巩昌华有些讶异,他看陆为民落落大方的态度和杜笑眉那局促不安的表情,觉得自己之前的猜测似乎有些出入,怎么看这两人都不像是有那种关系的,尤其是陆为民敢这样态度坦然的说起感谢杜笑眉,如果两人真有那种关系,那不是yù盖弥彰么?

    杜笑芙和杜笑黛也都觉察到了这一点,她们都以为自己这个艳名远播的妹妹怕是早就和陆为民滚在一张床去了,可陆为民这么一说,顿时就让她们觉得似乎不太像,而之前杜笑眉也一直说她和陆为民没有那种关系,陆为民人品很好,也不像有些领导干部恶行恶相,看见你恨不能把你给生吞活剥了。

    杜笑眉也端起就被含羞喝了这杯甘蔗酒,平时她是不怎么喝酒的,不过今天这种场合似乎就只能勉为其难了。

    紧接着陆为民又敬了巩昌华一杯酒,表示rì后还要靠巩昌华多支持工作,慌得巩昌华忙不迭的站起身来一饮而尽。

    陆为民这一圈走下来,一干人都觉得陆为民这个人挺和气,说话也相当风趣,不像有些领导那样故作深沉,尤其是杜笑芙和杜笑黛两女平时本来也没有机会和县里领导同席吃饭,开始还有些拘谨,不敢多说话,但是看到陆为民居然逐一端杯敬酒,连她们俩都没有落下,心里也是颇为激动,陆为民一搁下酒杯,她们三姊妹立即就站起身来开始回敬,弄得陆为民大呼吃不消。

    这甘蔗酒又叫做糖子酒,味道很独特,一般人开始喝不觉得,但是多几杯下去,那酒劲儿起来,也还是很有劲道,陆为民虽然酒量不弱,但是也不敢一人来和四个人较劲儿,尤其是看杜笑芙和杜笑黛两姊妹酒量都是不浅,反倒是巩昌华酒量一般,这一桌就成了几个女将打主力了。

    干煸的斑鸠酥脆可口,嚼起来有滋有味儿;山腊肉炒出来也是别有一股浓郁的口感,肥而不腻;红烧的野兔肉也是鲜嫩无比,加厨师的手艺也的确不赖,麻辣鲜香,吃得陆为民也是大感过瘾。

    “陆记,我听笑眉说招待所是不是真要撤掉?那我们家笑眉不是要失业?”几杯酒下肚之后气氛一打开,大家说话也就随便许多,杜笑芙也有些关心自己妹妹的去向,也就壮起胆子道。

    尤其是几个女人觉得陆为民放下县委副记的架子,剥开平时官场戴着的面具壳子,其实也就是一生嫩的小青年,想一想也是,人家本来就才二十五岁,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也就三四年时间,只不过人家能力强加又赶了机遇,一下子就做了这个位置。

    可他毕竟也是一个小青年,而且在双峰这边举目无亲,也没啥朋,原来又一直在洼崮那个旮旯里工作,现在到了县城里,肯定也希望有一些能说得话的朋,可他平时接触都是工作关系,谁敢轻易和他拉家常开玩笑,也幸好是笑眉正好在招待所工作,平时要负责他的饮食起居,这才有这么一个机会,帮巩昌华拉近这层关系。

    “不能说是撤销,我的想法是县招待所这个口岸和后边农机厂的土地这样荒着太可惜了,现在咱们县里连一家像样的宾馆酒店都没有,双峰饭店和电力宾馆表面看起来还行,但是位置不太好不说,内里的条件设施也很一般,前几天我一个朋过来,住电力宾馆,就直接问我这是不是双峰条件最好的宾馆了,我说还有双峰饭店,条件和这里也差不多,他就在说就这样的接待设施,恐怕有点儿身份的人真还没法留宿,招商引资就算把客人带来了,这个印象也要打个折扣,所以与其让招待所这么要死不活的赖着,还不如就把这个招待所撤掉,通过招商引资重新建一座像样的宾馆酒店,也可以作为县里接待定点宾馆饭店。”

    陆为民接过杜笑眉替他夹过来斑鸠,这女人心挺细,居然看出来自己喜欢吃这道菜,陆为民心里也是微微感动。

    “可是县里今年不是很困难么,如果是招商引资能引来愿意投资建宾馆的投资商么?”杜笑黛也紧接着问道,“咱们县城就这么大,而且也没有什么大厂矿山,外边来做生意的人也不多,真要建这么好一个宾馆,肯定得花不少钱,能把投资赚回来么?”

    陆为民略感诧异,没想到这杜氏几姊妹都还不是花瓶类的角sè啊,杜笑芙也就罢了,巩昌华也算是有些水准,找个老婆也不至于是乡下庸妇,这个杜笑黛听说也是离了婚的,穿着倒是挺时髦,但陆为民没想到这女人说话还能说到点子。

    “其实这也是一个恶xìng循环,像一个地方搞招商引资,投资商来了,你基础设施没有,给别人一块地,让人家建厂,道路不通,水管不通,电线不通,下水道也不通,他怎么可能建厂?就像建宾馆也是一样,或许在同等条件下,一个投资商来了,他觉得双峰和另外一个县各方面条件都差不多,可是在双峰他住宿不习惯,不得不到丰州去住,很麻烦,在那个县就觉得住的不错,也许他就选在那个县投资了,当然这只是一个举例,但是每一项具体条件逐步累积起来,就会成为起到决定xìng的作用,而也许某一个具体问题就会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袋稻草。”陆为民很有耐心的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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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乱云飞渡仍从容 第四十三节 洋洋洒洒的说服

    陆为民这番话让巩昌华也是有些触动,看来这位陆记的胃口很大,想法也很深远,这一次来双塬调研改制问题,只怕镇想要随便糊弄他蒙混过关行不通,倒不如探一探他的底,看看他的真实想法和意图。&&

    “陆记,次您来我们双塬,也谈到了乡镇企业改制问题,我们双塬的乡镇企业发展在全县算是不错的,是不是可以考虑先从其他区开始呢?我担心让我们主动从这些效益看去都还不错的企业里退出,很多人心里都想不通啊。”巩昌华试探xìng的问道。

    “老巩,这不是从哪个地方开始那么简单,而是要搞清楚为什么一定要改制这个问题。看样子你们都还是觉得这样改制使得你们zhèng fǔ失去了对这些企业的控制权,觉得手中权力缩小了,rì后企业就可以不买党委zhèng fǔ的帐了,想办个啥事儿也就不方便了,有失落感了?要不就是觉得这年底没谁来孝敬一点儿了,自家收入也少了?”

    陆为民笑了起来,这巩昌华虽然说得很含蓄,但是却也是现在这些领导干部们心里最真实的感受。

    平时这些企业都是镇的,干部任免都是镇研究决定,而zhèng fǔ有个什么不方便的开支也都可以直接打入这些企业成本里去,镇这些部门也能是不是去化化缘,解决一下部门经费不足的问题,领导干部个人每年逢年过节的时候免不了还可以在这些企业里拿一份不多不少的奖金。这多么惬意?

    至于说企业的发展前途,现在谁去想那些?rì后就是企业真不景气了,经营不下去了,难道还能把zhèng fǔ列入企业的开支给追回来,还能要发放的奖金给追回去?

    巩昌华一阵脸热。他没有想到陆为民竟然对这些个领导干部们心思揣摩得如此细腻准确,说实话要真没有一点儿这方面的感受。那也是假话,只不过这陆为民居然也对这些乡镇企业和乡镇里头头脑脑之间那些yīn微事儿了解得如此透彻,简直不像一个初出茅庐的角sè。倒像是在乡镇里边浸yín了多年的老手一般。

    “嘿嘿。陆记,您说的那些,大家伙儿可能都有一些,不过我倒是觉得这只是次要因素,像这些企业在有些领导手中发展起来,肯定会有一些感情,舍不得,这是其一;对于这些乡镇企业是不是必须要走这条改制路,恐怕很多人也还心怀疑虑。这是其二;这如果改制,怎么改才能达到我们的初衷,会不会没改好,或者制度措施不健全,导致集体资产流失,落入私人囊中,这是其三。恐怕需要从思想解决这几个问题,我觉得这改制才能真正推进,也才能达到我们想要的结果。”

    巩昌华的这一番话立时让陆为民对其刮目相看,除了巩昌华的这番看法的确很有针对xìng也具有现实xìng外。让陆为民感到高兴的是这也意味着自己在双塬的一番讲话已经起到了作用,比想象中的效果还要好,这些看法不可能是巩昌华临时想出来的,肯定也是在自己到双塬调研之后,巩昌华对自己所说观点进行了认真思考,巩昌华如此,那孔令成和钱理国呢,巴子通和其他镇的领导们呢?他们也一样会就此思考。

    陆为民不怕有不同意见,也不怕质疑,如果有不同意见和质疑,就说明这个构想已经引起了他们的重视,他们也在认真思考,提出不同意见和质疑,只会让他的想法构想更完善,他最怕就是别人不把自己的这个意图当做一回事儿,

    “老巩,你的担心怕也是你们双塬镇党委一帮人的心声?这是好事儿,说明你们双塬镇党委是真心实意在考虑问题琢磨工作,改革开放本来就是摸着石头过河,也允许犯错误,但是我觉得在开展一项工作之前,首先还是要最大限度的把各方面都考虑周到,尽可能的消除不必要的不利因素。”陆为民端起酒杯,在手玩味着,“你说的第一个担心,这只是个人感情倾向,有感情很正常,都是人,难免,但是如果改制能够让这个企业变得更加壮大,前途更加光明,我想作为缔造者也会很乐于看到这种变化的。”

    陆为民顿了一下继续道:“至于你说的第二个因素,这恐怕是我们很多领导干部心目中最担心的,那就是为什么我们的乡镇企业要改制,是不是非要改制改成私有制才能实现企业的发展,这样的改制有没有全盘私有化的嫌疑,这和我们国家社会主义公有制经济制度有没有冲突,甚至背离?”

    巩昌华见陆为民如此鲜明犀利的把这个存在他心中也颇为担心的问题提出来,心里也有些佩服,对方显然是有很周密的准备,自己和孔令成在研究这一点也觉得现在这种改制没有任何政策依据,既没有说不能这样改,也没说这样改就合法,这很矛盾,而且推进这样改制,是不是就真能让企业进入良xìng发展的境界?这也是一个尚未得到验证的结果。

    “陆记,你说的这个问题恐怕不仅仅是我们双塬干部有疑问,只怕全县其他区乡的干部也都或多或少的有这方面的疑问。”巩昌华笑着承认这一点。

    “首先我来解释一下,我们国家正处于社会主义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期间,我们的乡镇企业之所以能够在前几年发展的如此红火,其主要成功的原因就是其灵活的机制,国营企业体制僵化,信息不灵,效率低,对市场没有研究,导致生产出来的产品无人问津,而我们的乡镇企业本着船小好调头的原则,生产直接面对市场,由市场来调节,所以才会在这一轮对国有企业的战争中取得全胜。”

    陆为民知道巩昌华从某种意义山来说就代表着孔令成,两人关系密切,巩昌华的担心和怀疑其实也就是孔令成内心的担心,给巩昌华这一课,对于打消孔令成的疑虑也很有价值,所以他不吝多费唇舌一番。

    “但是随着我国市场经济地位rì渐确立,而外资、合资以及私营企业的不断发展,乡镇企业的弊病也rì渐显现出来,它既无法像国营企业得到国有金融机构的支持,在人才培养和吸收也不可能获得国有企业那样的支持,而锐气一过,更有点向国营企业模样发展的趋势。”

    “事实你们可能都注意到了,现在的乡镇企业从格局已经有点儿二国营的味道了,丧失了自身原有的优势,与私营企业和外资合资企业相比,缺乏激励机制和主观能动xìng,尤其是国家政策对私营企业开了口子之后,两相比较,这种差距就更为明显,而和外资合资企业比,在政策也有先天不足,与国营企业比,金融支持和人才资源的巨大差距更让乡镇企业处于劣势。”

    “这种情形下,如果个别企业能够遇到一个能力突出的负责人,且地方zhèng fǔ也能正确处理好与企业的关系,也许还能维持,但是大部分企业都会陷入一种无以为继走下坡路的局面。我的观点就是,与其让这种局面无法逆转的形成,最终让这些企业泯灭在时代大cháo中,不如趁早谋划,对其产权进行改制,一方面企业可以明确产权,予以所有者经营者以更大的自主权和主观能动xìng,充分激发他们进入市场搏杀的积极xìng,另一方面,zhèng fǔ可以从退出中获得资金,用这笔资金来改善我们包括基础设施在内的投资环境,为招商引资和更好的为这些企业服务创造更优越的条件。”

    “至于说私有化的嫌疑,我觉得这一点更不需要争论,公有制和私有经济这个问题在年宪法修正案已经得到了明确,私有经济是社会主义公有制经济的有益补充,要鼓励和支持发展,这对于我们双峰这种缺乏国营经济实体支撑的农业穷县来说,更为重要,外资也好,合资也好,私营经济也好,只要能够壮大我们的经济,只要能够为我们zhèng fǔ提供充足税源,我们举要鼓励,就要支持,就这么简单。”

    陆为民一边梳理着思路,一边侃侃而谈,杜氏三姊妹也总算是见识了一番陆为民的口才,果然是给地委记当秘出身的人物,对政治时事的了解深刻程度,对政策法规的熟悉,揉合在一起的驾轻就熟,简直就是信手拈来,不需要打草稿,洋洋洒洒数千言就这么信口而出。

    “最后一个问题,虽然要实施比较复杂,但是理论层面最简单,那就是通过公开透明的方式对企业产权进行评估,引入第三方机构来进行评估,在权属赎买拍卖,本着公开公平公正的原则,同等条件下优先考虑企业经营者和职工,纪检监察部门提前介入,积极参加,至始至终全程跟踪,以保证集体资产不流失。”未完待续。。

第五卷 乱云飞渡仍从容 第四十四节 定位

    第五卷luàn云飞渡仍从容第四十四节定位

    陆为民如行云流水般的论断深入浅出,却又浅显易懂,别说是巩昌华,就算是杜氏三姊妹也都能听懂一个大概。~~<!->

    当然在关于sī营经济作为社会主义公有制经济的补充这个论断上,杜氏三姊妹当然不可能像巩昌华那样敏感,88宪法修正案虽然明确了这一点,但是对于国内各级行政机构权力远大于人大制定法律的权力这个现实来说,虽然在宪法上做了调整,但是你想要真正落实到具体事务中来,依然是一个极其复杂而有选择xìng的活计。

    巩昌华是分管党务的副书记,同时也是黎阳师专政教系毕业的,在组织部里也工作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一直对高层风向比较关注,他对于88宪法修正案的出台历史背景还是很清楚的。

    88宪法修正案出台之后,虽说经历了后面一年的反复,对于是否要通过宪法层面来承认sī有经济也有争议,但是这个修正案依然被坚持下来了,这也是外界尤其是国外对中国改革开放进程的一个关注点,对sī有经济地位的承认事实上也就意味着中国已经承认了社会主义公有制体系经济成分多元化的这个事实,并提升到了宪法层面上来予以认可,这就是一大进步。

    但在具体层面上对sī有经济的发展各地的态度也不尽一致,像江浙和岭南那边放的尺度就比较大,尤其是浙省,对sī有经济的发展实际上持开放态度,放水养鱼的政策也在市县一级得到普遍推行,这也导致了像台、温这些自然资源并不富足的地区sī营经济的迅猛发展,迅速超越了当地国营和集体经济比重,而当地的乡镇企业在与sī营经济的较量中也明显不敌,而当地也就逐渐推动了集体企业产权量化改革,明确权属,使得这些企业能够脱胎换骨之后重新绽放活力。

    而浙省在这方面的只做不说也成为一个姿态,陆为民也正是基于此,才希望在双峰也采取这样的动作推进,省里和地区都能够采取默认的姿态来放水养鱼,在双峰这个无论从哪方面都在全地区乃至全省属于贫困地区的县份里趟出一条路来。

    “陆书记,您的这个观点曹书记怎么看?”既然陆为民把话题挑明了,巩昌华也就不再遮遮掩掩。

    陆为民很显然是要在双塬打好这第一枪,事实上双塬并不是第一枪,洼崮已经走到了前面,但是洼崮不能和双塬比,双塬一动也就意味着全县都要按照这个模式行动起来,巩昌华当然明白陆为民向自己抛出来的橄榄枝,自己即便是很想接这个橄榄枝,但是暂时还没有资格,自己需要搞明白这一点,然后才能去和孔令成商议。

    “我和曹书记谈过,他有些犹豫,他也看到了我们县里经济现状,觉得是应该有所突破,但是却又对如此大动作有些担心,估计担心的理由也就是你刚才提及的第二第三个问题,但主要还是第二个,会不会在政治风向上判断错误,呵呵,他是县委书记,一把手,在这方面有些顾虑也很正常,不过我相信他会看明白这一点,我估mō着老孔听了我的观点,大概也不踏实,也肯定要找曹书记探探底。”

    陆为民显得很轻松。

    “从我个人的角度来看,我倒是有些担心真正要推开你们双塬企业产权制度改革,你们镇上有没有足够的魄力和能力来完成,县里更多的是指导,真正要落实到实处,还是要靠区委和镇上,事实上能不能把这项工作做好,关键还是在于你们区里和镇上有没有这样一支做好这方面工作的干部队伍,这一点至关重要。”

    对于陆为民的这一点担心,巩昌华却显得较为自信,“陆书记,这一点镇上倒是没啥,我们镇工业公司和镇上的农经办几个干部能力都不弱,孔书记就不说了,老钱也是老工业公司经理出来的,咱们镇上有两位副镇长和几个二级中干都在镇上这些企业干过,担任过领导职务,所以这一点上倒是不需要担心,只要县里确定了政策,我们区里和镇上也会按照县里统一安排制定好方案,到时候如果县里还能来几个人指导一下,洼崮能够干下来的事儿,我们双塬也一样能行。”

    陆为民笑了起来,这个巩昌华态度倒是转变得tǐng快,听说自己已经和曹刚jiāo换过意见,自己也知道孔令成会去向曹刚汇报之后,态度立马就明朗起来,也算是个识时务的俊杰人jīng。

    这顿饭吃饭的氛围很不错,加之菜肴也很有特sè,甘蔗酒的酒劲儿恰到好处,陆为民很喜欢这种风味独特的自酿酒,口感极佳,劲道适中,既不像白酒那样上头,也不像啤酒那样胀肚子,也能营造氛围,正和自己的口味。

    吃完饭天已经擦黑,山区黑得早,如果是在双峰县城,只怕天光还是大亮,而在这虎头岩已经只剩下天边一抹霞光了。

    见陆为民有意落在后边,巩昌华也放慢脚步,杜笑眉知道陆为民多半还有话和自己这位姐夫说,便主动从陆为民手中拿过钥匙打开车mén,招呼自己两个姐姐先行上车。

    “老九,陆书记是不是要在双塬镇上搞啥工作,要你巩哥配合支持?”杜笑芙有些心神不宁,她看得出来自己丈夫好像脸sè很慎重,不由得有些患得患失。

    “是啊,老九,县委曹书记和陆书记关系怎么样,你应该知道一些吧?若是曹书记和陆为民关系不好,那陆为民让巩哥跟着他干,岂不是害了巩哥?”杜笑黛也帮腔道:“这事儿老九你可得nòng明白,陆为民他倒是无所谓,真要有啥不合适,曹书记也拿他没辙,可是巩哥那就惨了,被一脚踩死都还不知道为啥。”

    听得杜笑黛这样一说,杜笑芙就更担心了,“老九,这事儿你得给你巩哥透个底儿,你巩哥hún到现在这一步不容易,咱们杜家也就你巩哥现在hún得有点儿人样,可千万不能站错队。”

    杜笑眉心里也有些忐忑,但是她总觉得陆为民应该不是那种拉人下水的角sè,而且像巩昌华这样也算是在官场上打拼了这么多年的人,似乎也不可能因为陆为民随便几句话就效忠那么简单,他应该有他自己的判断才对。

    “七姐八姐,我觉得这事儿我们都看不清,刚才陆书记和巩哥在饭桌上说的那些事情最好咱们都别去多问多说,巩哥是啥人,难道他不知道轻重?陆书记和曹书记之间的关系我估mō着谁也看不清,说实话,那一层的关系我估计除了他们俩自己,就算是李县长虞书记这些人都吃不透,要不那张部长为啥对黄祥志的话半句都不搭腔。”

    杜笑眉的一句话就让杜笑芙杜笑黛两姊妹闭了嘴,是啊,巩昌华难道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先前不也是问了一句曹书记对这事儿的看法么?而后巩昌华的态度就变得热络起来,这显然是有奥妙在其中,而且先前隔壁房间黄祥志把话语说得那样通透,可是张存厚依然顾左右而言他,这其中没问题?

    一阵急促的耸动之后,男人终于喘着粗气从自己身上软了下来,nv人爱惜的让自家男人伏在自己身上,虽然身子沉了一些,但是也知道男人这会儿最是疲倦的时候,而且男人有做了这种事情之后想问题的习惯,所以也就不打扰他。

    好一阵后,男人才歪着身子躺了下来,nv人提男人盖好máo巾被,这五月间天气已经热了起来,但是下半夜也有些回凉,书上说男人做了这种事情之后抵抗力会下降,最容易感冒生病,杜笑芙对自己家男人可是jīng心得紧。

    “老九可真是一个灵xìng人啊,就这么听几句就能悟出味道来。”听得自家nv人把上车前和小姨子的对话原封不动的复述了一遍,巩昌华吸了一口气,手仍然在自家nv人饱满的**上cuōróu着,“她说得没错,陆为民和曹书记之间的关系,别说我们,我估mō着县委里边那几位,也没有几个人搞得清楚,听说陆为民在南潭当开发区管委会副主任时和当时还是常务副县长的曹书记关系很紧张,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你不是说张部长和曹书记关系不一般么?那黄祥志那么说陆书记,张部长也不吭声,那是啥意思啊?”nv人有些不解的问道。

    巩昌华没有回答,他也在琢磨,张存厚和曹刚的关系毫无疑问是相当密切的,至于说陆为民和曹刚之间的关系他也拿不准,要说不好,似乎也不是,要说密切,也有点说不好,张存厚含糊其辞而顾左右言他的态度也就说明张存厚只怕也一样无法定位曹刚和陆为民之间的关系。

第五卷 乱云飞渡仍从容 第四十五节 认准

    虽然拿不准陆为民和曹刚之间的关系,但是巩昌华却确信陆为民敢于这样有底气的提出他的构想,肯定是在某种程度上获得了曹刚的支持。

    至于说陆为民和曹刚在南潭是不是有什么不愉快,巩昌华觉得即便是有,只怕现在他们也要暂时放下。

    作为都是从外边来的干部,尤其是在这种情势下,他们要想站住脚跟,而且还需要给地委行署有一个交代,他们也只能携起手来。

    只是他们这种携起手来是指在双塬企业改制问题这一单一问题上,还是会在一定时间内都会保持这种配合姿态?亦或是渡过了这段艰难期,就会反目成仇?这一点巩昌华却有些看不准。

    陆为民xiōng襟气度不凡,但是曹刚呢?除了原来在南潭的嫌隙外,曹刚和陆为民是否会是更高一个层面上势力博弈角力的延续?这也是一个未知数,虽说巩昌华这个层面还不够资格来考虑更上层面的斗争,但是并不代表他对这些东西一无所知。

    “是不是陆书记和曹书记只是面和心不合?”见自家男人不吭声,只是在自己nǎi子上细细摩挲,弄得她身上有些发痒燥热,杜笑芙忍不住扭动了一下身子问道。

    “这我不好说,估计县里也未必有几个人清楚。”巩昌华咂咂嘴,似乎是在品味着什么,“不过我判断他们两人暂时会站在一条战线上,至少咱们双塬企业改制问题上,曹书记肯定是要支持陆为民。”

    “那你们孔书记那边呢?”杜笑芙紧追着问,她知道自己丈夫和孔令成关系一直不错,基本上都是站在一条战线上,而相对来说钱理国和自己丈夫就不是很亲近。

    “嘿嘿,陆为民都把那样大的yòu饵抛出来了,老孔还能不动心?常委不敢想,我估mō着老孔还是瞅着那副县长位置呢,年底杨县长就要到人大去,保不准儿就得要产生一个副县长位置出来,老孔要说资历能力都有了,就等机会,他能无动于衷?”

    巩昌华眼睛在黑暗中熠熠发光,手却有一下每一下自己女人nǎi子上揉捏着,似乎是在细细享受高cháo之后的余韵,而这种时候也是他头脑最为清明灵活的时候。

    “现在县里边,能说得起话的,除了曹书记,怕就是陆为民和张存厚了,就算是虞书记只怕也只能排得到第四位,张存厚能说上话,那是因为他是组织部长,又和曹书记关系密切,陆为民能说得起话,那是因为洼崮在他手上大变样,又加之有亚洲国际这件事情让他大出了一回风头,他有这个底气,另外他的背景也不能不让人多掂量几分,老孔得了这个机会,如果曹书记真的也支持企业改制,估mō着无弹窗无广告//老孔就是拼了老命也得要去蹦跶这一回。”

    “那你呢?”女人一下子急了,只听见说老孔,却没有听得自己男人说他自己的事情,杜笑芙迫不及待的问道:“咱们吃完饭上车的时候,陆书记不是把你留下来了,他和你说啥了?总得有个态度吧?”

    “要什么态度?你以为他还会给我封官许愿?”巩昌华笑了起来,自己这个女人有些时候倒是tǐng聪明,有时候却把事情想得这么简单,“没有谁会给你啥明确的说法,我只需要搞明白一点,这项工作我得去干,而且还得要干好,干好了,肯定没坏处,就足够了。”

    “这么简单?”女人大失所望,“那干好了,他若是就把你搁在一边了,那……?最起码rì后也得让你去干个镇长,要不到哪个乡去当个党委副书记吧?你在这个位置上也都呆了几年了,难道说你的成绩上边都看不见?”

    “行了行了,这些事儿不是你cāo心的事情,都像你这样考虑事情,这县委就成了幼儿园里小孩子过家家了。”巩昌华没好气的探手在自己女人肥tún上狠狠拍了一下:“你要真有这份兴致,去问问老九吧,没准儿老九真能在枕头边上问出个一二三来。”

    脆响声在静夜里显得格外悦耳,女人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男人的心情,媚笑着翘起屁股贴了过来,“你别说,九妹一直说他和陆为民啥关系都没有,甚至连点儿过界的意思都没有,说陆为民tǐng君子的,不像你我想象的那样,……”

    巩昌华叹了一口气,“君子?窈窕淑女,君子还好逑呢!男人若是不喜欢漂亮女人,不想那方面的事儿,要么是心理有问题,要么就是生理有问题。像陆为民这种jīng壮小伙子,一两个月都不回家,都在这洼崮或者县里呆着,会没有那方面的需要?他又没结婚,真要和老九上了chuáng,就算是被人抓住,也说不上个啥,何况谁会去过问这些事儿?如果他真的对老九没心思,那只能说明他不放心老九,觉得沾了老九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或者觉得老九不可靠,没别的原因,说不定老九早就和陆为民上了chuáng,只是不好意思和你说罢了。”

    “你把别人都想得和你一样,……”杜笑芙有些不高兴的道。

    “哼,男人的心思我比你清楚。”巩昌华动了动身子,把自家女人搂紧,漫不经心的道:“老九的容貌姿sè摆在那里,又顶了开元杜九娘这个名头,县里多少人挖空心思打她主意,若不是原来有顾忌,加上她xìng子也tǐng冷硬的,断了不少人念想,怕是早就有人要不择手段甚至霸王硬上弓了,陆为民就真的那么纯洁无暇?他要真对老九没有一点心思,那他就真是有病!”

    这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吸土,此言不假,自己刚有了那么一点心思,这女人马上就行动起来了。

    也不知道陆为民这个时候是不是也正骑在自己那位小姨子身上纵横驰骋?想到这里巩昌华不禁心里有些发热,这陆为民真是艳福不浅,就这么把双峰县里无数人垂涎三尺的杜九娘给拿下了,也罢,骑不了小姨子,骑骑自家女人也行。

    又是一chuáng惊涛骇浪。

    陆为民把巩昌华两口子和杜笑黛一一送到之后,车上就只剩下了杜笑眉。

    杜笑眉脸sè有些cháo红,连带着美眸也变得水雾mí离起来,看样子这甘蔗酒的劲道对她来说也有些够呛,不过他觉得杜笑眉的酒量应该不错,白酒二三两对她来说没有问题才对,怎么这甘蔗酒反而让对方有些吃不消了。

    也许这是女xìng对某种酒特别敏感,陆为民只能这样认为。

    五月下旬的天气已经有些热了,二十多度的气温应该也算是很舒适的,陆为民从后视镜里看到杜笑眉的表情似乎有些难受,紧闭着双眸,仰靠在后座椅背上,似乎在强压着什么。

    他发现自己似乎也有些疏忽大意,从来没有问过杜笑眉究竟住在哪里。

    “笑眉,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了吧。”

    “不行,陆书记,我要吐了,找个地方让我下来。”杜笑眉脸sè殷红,胃里却是一阵难受。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对这甘蔗酒这么敏感,开始觉得这甜丝丝的味道不错,也没太在意,就多喝了几杯,没想到这到后来就觉得这酒劲儿对胃刺jī不小,甚至比喝白酒劲儿还大,加之回来的路上车窗放下敞了敞风,就更难受了。

    陆为民听得对方这么一说,忙不迭的把车往路边一拐,这里已经是城郊结合部,杜笑黛住在血防站的宿舍,位置有些偏,在东郊边儿上,陆为民本来是打算沿着所谓绕城线绕过东郊这一块,从南大街进城,没想到这才开出来几百米杜笑眉就扛不住了。

    这一片路况不太好,大多是一些蔬菜地和城边上的农户修的自建房,连路灯都没有一盏,要绕过前面南大街延伸段的南外街街口,才是进城的大路。陆为民停住车,杜笑眉已经再也忍不住,推开车门就蹲在路边哇哇吐了起来。

    借助着汽车车头灯光,陆为民见杜笑眉吐得难受,先前娴雅悠然的气度再无半点,一件丝绒半截裙原本让饱满的tún部曲线玲珑,连陆为民都是心动神摇,这会儿却是有些因为半蹲着,上半身的短袖体恤下摆从裙腰里挣出来,lù出一片白腻的腰背来。

    看看四周无人,陆为民也就靠近杜笑眉,一只手拉住杜笑眉手臂,一只手却轻轻的在杜笑眉背上拍着,好一阵后,杜笑眉才算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喘息着舒了一口气。

    “好些没有?如果能忍住,还是先回去吧。”陆为民见杜笑眉点点头,也就不再客气,扶起对方上了车在副驾上坐好,“笑眉,你住哪儿?”

    问清楚了杜笑眉住处,陆为民驾车直奔西大街梅兰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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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乱云飞渡仍从容 第四十六节 小城生活

    第五卷luàn云飞渡仍从容第四十六节小城生活

    西大街路况还不错,但是拐入梅兰巷陆为民就觉得是不是自己走错了路。

    梅兰巷名字tǐng好听,但实际上就是一条小巷,三菱méng特罗堪堪能开进去,不过如果对面来辆车立马就得要堵死,不过陆为民也估计像这种陋巷里边能出来汽车的可能xìng几近于无,所以也就不管不顾的开了进去。

    “只能停在这儿了,陆书记,你就这里调头吧,我就住在前面,我自己走回去。”杜笑眉示意陆为民停车,拉开车mén就要下车。

    “等等。”陆为民怎么也没有想到杜笑眉会住在这样一个旮旯胡同里,停车的这个地方稍稍宽敞一些,陆为民闻到一股子臭味,这才发现这是一个大的垃圾池,还有一个lù天粪坑紧挨着垃圾池,难怪这里倒是宽敞,容纳得了调头。

    垃圾池外四周也是扔满了垃圾,两颗榆树紧挨着墙壁,枝叶摇曳,在暗夜中看上去yīn森森的,远处才有一盏昏黄的路灯,陆为民不敢想象有时候杜笑眉晚上九十点钟才回来,怎么敢走这里?

    “我送你进去。”陆为民也不多说话,见杜笑眉步履还有些踉跄,也顾不得许多,索xìng直接拉住对方胳膊,搀扶着对方就往里走。

    “我自己能行,……”杜笑眉有些不好意思,她也知道陆为民这样搀扶自己是有些不合适的,若是被人看见,免不了就要引来一些风言风语,虽说这里认识陆为民的人并不多。

    “行了,走吧。”陆为民没有理睬对方,径直扶着对方往前走,“你就住这里?这里环境看起来很不好,晚上走夜路也有些太不安全了。”

    杜笑眉听出了陆为民话语里的担心,心里又是一暖,“我才搬过来没多久。”

    “为什么搬到这个地方?”陆为民有些不解的问道,前面已经到了一扇双扇mén前,杜笑眉从包里mō出钥匙,打开暗锁,推mén而入。

    这是一个小天井,有四五间房,顶头那两间房还有灯光,隐约可以看见一个nv孩子正匍匐在桌前做作业,而另一间房里隔着纱mén一个中年fùnv正在和坐在chuáng上的一个老人说着话。

    陆为民有些诧异,难道这是杜笑眉的婆家?也不像啊。

    “这是我租住的房子,我一个人租了一间房,就住这里,我姐他们都还不知道。”杜笑眉又有些反胃,对面房里的中年nv人看到了陆为民和杜笑眉,忙着出来走了过来,“小杜,你回来了?怎么了?”

    “吴姐,没事儿,我喝了两杯酒有些不舒服。”杜笑眉忙着解释,似乎是怕对方担心自己,中年fùnv脸上lù出不悦的神sè,目光又落在陆为民脸上,“你不能喝还要去喝酒?这一位是……?”

    “他是我……朋友,姓陆,没事儿,我只是胃有些不舒服,睡一觉就好了,我去休息了,陆……,你也回去吧,我没事儿。”杜笑眉示意陆为民可以离开了,但是陆为民看杜笑眉脸sè很难看,不完全像是喝了酒反胃那么简单,犹豫了一下,才道:“笑眉,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生病了么?”

    “没有,我没事儿。”杜笑眉摇摇头,却觉得自己似乎真有些头重脚轻,脑袋也有些晕乎乎的。

    “算了,我先送你进去躺下吧。”陆为民叹了一口气,扶起杜笑眉就往最侧面的那间房间走。

    那中年fùnv见杜笑眉居然没有拒绝陆为民的搀扶,也有些惊讶。

    杜笑眉最初来租房时,她见杜笑眉生得如此漂亮,又是孤身一人,想到难免会有些男人经常上mén来,所以就不想租,但是在杜笑眉再三保证之下才算同意。

    杜笑眉在这里三个月,的确没有哪个男人上mén来,而且杜笑眉为人虽然平时看起来有些高傲,但是接触下来觉得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高高在上,也才让她放心,今天也是他看到的第一个男人走进杜笑眉房间,所以也有些惊奇,不过看陆为民一脸正气,不像是外边hún的,只是似乎比杜笑眉小两岁一般,这年头nv的大两岁也正常,所以她心里也踏实不少。

    这种小院和更大一些的大杂院在小县城里并不少,除了许多都是原来街上的老住户外,也还有很多街道企业职工和家属以及一些诸如供销社、饮食公司等商业企业的职工和家属,他们大多收入微薄,有sī房的自然住sī房,没有sī房的大多都租住公房。

    但是双峰财政状况不佳,自然在这方面的投入就很少,无论是sī房还是公房的居住条件都很差,公用设施也不齐全,很多没有通自来水,还得用压水井自己压水,做饭烧水也大多用蜂窝煤解决,有些大杂院也就一个男nvhún用的厕所,而像这么一个小院,陆为民竟然就没有看到一个厕所,估计也只能在巷道里的公厕里去解决问题。

    这个小院应该是一处sī房,杜笑眉应该是租住这家住户的一间房子。

    在背后那个中年nv人好奇的打量下陆为民帮着杜笑眉打开房间mén,杜笑眉挣扎着自己走了进去,陆为民小心的掩上mén,杜笑眉却再也撑不住,斜倚着chuáng头坐在了chuáng上。

    “陆书记,今天真是麻烦您了,还让你来……”

    “得了,笑眉,我麻烦你的时候还少?今儿个就当我回报一回吧。”陆为民笑了笑,仔细打量一下房间里,这是一个十来平方的房间,中间拉着一道布帘,将外间和里间隔开来,平时mén帘打开,大概是有人来才把mén帘拉上,以示卧室和外间的分开。

    看见陆为民目光落在墙角处,杜笑眉脸一红,挣扎着想要起来。墙角处晾着一些nv人的sī密物件,紫红sèxiōng罩,外加同sè的蕾丝小内kù,难怪杜笑眉有些害臊。

    “行了,笑眉,我不是啥都没见过的小青年,也不是有啥偷窥癖或者恋物癖的变态,呃,这些玩意儿我见过。”陆为民猜测到了杜笑眉的意图,摆摆手,“你还是躺着吧,我看你脸sè很难看,几杯甘蔗酒不至于让你这么难受吧?”

    “我也不知道怎么这么难受,照说不应该的,可是我现在就是身上发软,脑袋晕忽忽的,还有些发冷。”

    杜笑眉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自己一个人,可全身无力,估计应该是受凉感冒了,可对方是个大男人,而且还是领导,总不能让对方来shì候自己吧?早知道就该住在八姐那里,不该回来,反正八姐也是一个人。

    陆为民随手握了握杜笑眉的手,手心有些湿凉,陆为民吃了一惊,这是身体不适的征兆,随手又很自然的mō了mō杜笑眉的额头,杜笑眉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躲开陆为民的手,却未能如愿。

    额际有些温热,还感觉不出什么来,陆为民略感放心,但是看到杜笑眉除了腮边两坨殷红外,脸上其他部位都是格外苍白,而杜笑眉也是强撑着jīng神在和自己说话,大概是自己在对方也不好躺下。

    想了一想,陆为民问了问杜笑眉这里有没有感冒yào,杜笑眉迟疑了一下才摇摇头,她搬过来也没有多久,一时间也没有来得及准备这些rì常用品。

    “笑眉,恐怕你是伤风感冒了,得吃点儿yào才行,要不我送你去县医院看看。”陆为民建议道。

    杜笑眉不肯去,觉得自己没啥,只是有些不舒服,加上又喝了几杯酒,觉得休息一下就应该没啥。

    陆为民觉得没那么简单,杜笑眉平时看上去身体不错,突然变得这么没jīng打采,肯定是身体受不了的原因,他让杜笑眉先躺下,自己出去替她买点儿yào。

    陆为民把杜笑眉的钥匙拿着这才出mén,出mén就碰见了斜对面那边的中年fùnv正用关心的神情注视着他:“小陆,小杜没啥吧?你是她对象?才处上吧?从来没见你来过啊,小杜可还是第一次带对象过来。”

    陆为民一阵尴尬,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得含糊道:“她有些不舒服,我去替她买点儿yào。”

    “哦,要不要我去替你看着……”中年fùnvtǐng热心,立即道。

    “不用,我马上回来,她这会儿可能刚躺下。”陆为民摆摆手,中年fùnv见状大概是觉得人家小两口卿卿我我不想要外人掺和,不舒服也就是一个借口,没准儿这出去就是去拿些晚上要用的东西,也就知趣的不再多说,只说如果有啥需要就吱个声。

    陆为民谢了对方出了mén,开上车就奔东大街去。

    这会儿已经九点过了,小县城里除了东大街还能有些人气,其他几条街都是黑灯瞎火,没啥人了,电影院八点半有一场电影,而且这天气大了,啤酒摊儿也出来了,一般都要十二点之后才会真正安静下来。

    还好东大街上还有一家yào店开着mén,估计也快要关mén了,这年头yào店并不多,不想十年后yào店遍街都是,比服装店还多。

    买了几片扑炎痛和感冒冲剂,陆为民也就径直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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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乱云飞渡仍从容 第四十七节 就这样被你征服

    中年fù女那边灯光依然亮着,还没有休息,陆为民也没有多顾得其他,打开房门,便掩上门。

    杜笑眉已经睡下了,布帘拉起,陆为民挑开布帘一看,斜卧在chuáng上的杜笑眉脸颊两团如胭脂一般的酡红显得格外鲜艳,盖着薄被,身体蜷缩成一团。

    陆为民吃了一惊,这种情形一看就知道对方是在发烧,他赶紧放下药,探手一mō,果然额头滚烫,陆为民不敢怠慢,赶紧找到水杯,可是杜笑眉房间里的暖水瓶空了,陆为民也不知道平时杜笑眉烧水在什么地方,估计应该是和对面那家吴姐家里合用那个蜂窝煤炉。

    虽然不认识对方,陆为民也只能硬着头皮出门,提起暖水瓶过去,看见对方面窗户还有灯光,便敲了敲门。

    吴秋艳还没有睡下,实际上她也是听到了那个男青年开门的声音,看样子是回来了,没想到对方很快又过来敲门,她起身开了门,见对方提着暖水瓶就明白对方意思了,“没热水了?我这里还有,你提一瓶过去吧。”

    陆为民没想到对方这样热情,有些感jī的道了一声谢,对方也笑着说没事儿,都是邻里,小杜本来就在这边用水。

    换了水瓶之后陆为民赶紧回房,先替对方冲了两包感冒冲剂,然后又倒了一杯白开水晾上,这才坐下来。

    台灯灯光照在杜笑眉脸上,微微蹙起的额际和殷红苍白鲜明对比的脸颊让人禁不住生出一丝怜惜之情,陆为民也轻轻叹了一口气,杜笑眉也是命运多坎坷,找个丈夫也是个二愣子,居然异想天开要去甘肃淘金,这一出事儿,几乎就是毁了一个家。

    试了试水温差不多合适了,陆为民这才轻轻碰了碰杜笑眉的脸庞,依然滚烫,杜笑眉感觉到了一些什么,有些吃力的睁开眼睛,看见是陆为民,想要挣扎起身来,却被陆为民先按下,然后陆为民再把晾好的冲剂端过来,这才一只手插进杜笑眉腋下,一发力将杜笑眉扶了起来。

    杜笑眉有些不好意思,可身上的确没劲儿,只好听任陆为民把自己扶起来。

    她换了一身素sè棉质睡裙,换了睡裙之后内里也没穿rǔ罩,rǔ尖翘起勃立,菲薄的面值睡裙虽然不透光,但是却把rǔ形暴lù无遗,看得陆为民也禁不住猛吞一口唾沫,身上也有些发热。

    有些甜味儿的感冒冲剂喝下之后,陆为民又把杜笑眉扶着靠着chuáng头坐好,这才又把扑炎痛拿出来,把凉白开端过来搁在对方嘴上,杜笑眉羞涩的把药吞下灌水而下,泪水却忍不住滚落而下。

    这么些年了,似乎自己从未享受过这样温馨醉人的待遇,所有男人看见自己的第一时间都是在自己的脸、xiōng、tún以及下身逡巡,她已经习惯于被那些个男人这样眼光意yín。

    她也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也一样为自己的身体动心,但是这个男人却和其他男人有本质不同,他知道克制,懂得尊重人,更难得却是完全忘记了他自己的身份来关心照顾自己,就这一点儿让杜笑眉就忍不住鼻发酸眼涌泪,要知道他可是县委副书记,自己不过是招待所的一个打杂人员,他这样不避嫌疑的照顾自己,却并没有半点那些男人常见的觊觎猴急表情,这才是值得尊重值得信赖的男人。

    “好了,睡下吧,盖好,捂一身汗,应该就要好得多。”陆为民看着对方默默流泪,一时间也有些手足无措,但是他很快就意识到对方大概是情绪有些bō动了,所以也不多说,只是把chuáng头柜上毛巾递给对方“你要走了?”重新躺下之后的杜笑眉看见对方起身,心里竟然有一些说不出的失望和留恋。

    “你这样,我能走么?”陆为民笑了笑,“你好好睡一觉吧,出了汗身上就会轻松许多,我在这里坐会儿。”

    “要不你还是回去吧,明早你还要上班,在这里也不太好,……”杜笑眉咬着嘴chún低声道。

    “行了,你就管好你自己吧,我的工作我自己知道怎么安,睡吧。”陆为民弓腰替对方掖好被子,却听得躺在chuáng上的女人嘤咛道:“要不,你就在chuáng边坐一会儿吧。”

    陆为民愣怔了一下,低下头看了一眼已经闭上眼的杜笑眉,对方脸颊已经绯红,这倒不完全是发烧引发的腮红,估mō着更多是害羞导致“好吧,你好好睡吧。”陆为民哑然失笑之后,也就坐了下来。

    见陆为民就这么坐在了自己身旁,杜笑眉又有些害羞起来,但是心里深处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宁感,看见陆为民随手拿起自已放在chuáng头茶几上的汪国真的书,心情也渐渐宁静下来,眼皮子再也控制不住,耷拉下来,沉沉睡去。

    陆为民看了看杜笑眉摆放在chuáng头茶几上的书,汪国真和席慕容的,还有一本琼瑶的《窗外》,另外还有一本昌江出版社的《酒店管理艺术》,这让陆为民也有些吃惊,翻开书页,里边还有书签,前面翻阅过的内容甚至还有红sè圆珠笔的划线,看得出是认认真真的做过一番学习女人睡得很安详,眉宇间那一抹愁思似乎也渐渐淡去,陆为民也觉得有些发困,有心想要靠在chuáng头打个盹儿,可这chuáng的确有些小,而且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女人紧挨着自己而睡,那张jiāo靥就紧靠着自己大tuǐ,似乎要近距离感受自己的气息才睡得安稳一般。

    也许是药劲儿开始起来的原因,半个多小时以后,杜笑眉翻了一个身。

    陆为民注意到对方额际和颈项上的汗渍,探手挨了挨,温度似乎要低了一些,陆为民用毛巾替对方把额际和粉颈的汗水拭去,略略有些宽大的睡裙领口垂下来,那一对丰隆tǐng翘的rǔ房若隐若现,弄得陆为民不得不把头扭在一边,这趁人之危不是他所愿,就算是真想看,那也得等有机会光明正大的看。

    感觉到对方的嘴chún有些干涸,这感冒就得要都喝水,尽快把病毒排出,陆为民又把早就准备好的凉白开拿过来,用手碰了碰对方,杜笑眉mímí糊糊的撑起身子,接过陆为民递过来的水杯,一口气把大半杯白开水喝了个jīng光,这才又重新躺下,安稳的睡去。

    陆为民估mō着这下子可能差不多了,这一觉睡下去,把烧退了,在休息一两天,估计对方也就能恢复了,只是现在自己还真不好走,也只能就这么讲究对付着过这一晚上了。

    躺在躺椅上的陆为民mímí糊糊感觉到有些动静睁开眼睛时,正看见杜笑眉准备起身。

    “怎么了?好些了么?”

    “没什么,好多了,出了一身汗,这睡裙都打湿了。”杜笑眉略略有了一些jīng神,只不过脸sè依然有些苍白。

    “要换一件?我帮你拿吧,你就别起来了,这一受凉又麻烦了。”陆为民挥手制止了对方,径直走到靠墙的五斗橱旁,问道:“哪一格?”

    杜笑眉心里又是一阵感动又有些伤感,看着蹲在五斗橱边上认真寻找着的那个身影,想起先前他给自己凉白开水,泡冲剂,便是自己的亲人似乎也未曾为自己这般做过,这样细腻体贴的男人又如此优秀卓越,却会出现自己的身边,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谁才有机会拥有?若是自己能……,便是死了也值得了。

    “最下边一格。”

    陆为民拉开五斗橱,最下边一格放的是女人的睡裙、T恤这一类小物件,他随手拿起一件掂了掂,觉得tǐng轻薄柔软,也没多想,就拿了出来,递给杜笑眉,“换下吧。”

    杜笑眉脸略略一红,似乎有些嗔怪,但发现陆为民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这才如蚊蚋般的细声应了一声,接过睡裙放入被子里边儿。

    陆为民这才反应过来,对方似乎要换睡裙,他挠了挠头,“我出去,要不把这布帘拉上,你换。”

    “不用了,我就在被里换。”杜笑眉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嘤咛一声,将被子拉起来盖住,就在里边换了起来。

    没等换完,杜笑眉却又突然从被子探出来头,红着脸道:“你还是把帘子拉上吧,在外边等一下。”

    “又怎么了?要我出门去么?”陆为民没好气的道。

    “不,不用,我要小解。”杜笑眉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说出来,更是羞得几乎抬不起头来。

    陆为民这才反应过来,四处打量了一下,目光落在角落里一个用洗衣机包装盒子,眨了眨眼睛,用手指了指:“那个?”

    见杜笑眉只是垂着头不吭声,陆为民这才走过去,揭开洗衣机包装盒,下边是一个传统老式马桶,在县城里和农村里都随处可见那种,县城里边绝大部分人都是用这种马桶解决夜间小便,到了早上,各家各户都纷纷提着马桶出来直奔厕所而去,这也是早上一大风景。

    陆为民见杜笑眉不动,估计自己在里边,对方是打死都不敢的,所以也就笑着把布帘拉上,这才听到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又是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倒是颇令人浮想联翩。!。

第五卷 乱云飞渡仍从容 第四十八节 春梦无痕

    第五卷乱云飞渡仍从容第四十八节chūn梦无痕“噢!”突然听到布帘那边杜笑眉的一声轻叫,陆为民也来不及多想,掀开布帘,却见刚刚来得及站起身的女人以手抚头,身体摇摇晃晃,估计是身体虚弱,睡了那么久,又出了一身汗,头有些发晕,所以这一蹲下去再起来,身体就站不稳了。

    来不及多想,陆为民一个箭步过去,伸出双手从对方腋下探过去,未曾想到却压在了对方的胸前,也来不及多想,扶着对方就把对方抱上床,这个时候陆为民才发现刚才为什么杜笑眉为什么有些不好意思,这件白sè半透明的睡裙实在太透了一点儿,把杜笑眉仰面放下时,胸前那凸起的两点嫣红夺目,而腹下内裤还未来得及拉上,小腹下一丛黝黑的毛发清晰可见。

    “啊!”的一声,杜笑眉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羞得惊叫起来,尤其是陆为民那胳膊横担在自己胸前,就隔了一层菲薄的丝质睡裙,那传递过来的热力,让她全身发软。

    陆为民也觉得自己身上的血液似乎都要燃烧起来了,这一刻,他很想俯下身亲吻那张略显苍白而又有些娇羞的玉靥,灵动而闪烁的美眸此刻浸润着复杂的神sè,微微张开的樱唇竟然如此具有魅惑力。

    他努力想要了克制着自己弥漫的,这不合适,似乎有点儿乘人之危,但是当他看到杜笑眉将美眸闭上时,他就知道其实对方是在等待着自己对她的抚慰温存,这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暗示。www.uu234.com追书网

    陆为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俯首轻轻的印了下去,四瓣嘴唇紧密的粘连在一起,立即就引起了一阵狂飙。

    一阵巨大的晕眩感充斥着杜笑眉,她已经记不起自己有多少年未曾有过这样如海浪般冲击着全身神经的这种感觉了,那条灵活而有力的舌尖如巨蟒一般撬开自己嘴唇,突破牙齿的封锁,轻而易举的探入了自己的深处,和自己香舌搅在了一起,贪婪的吮吸和细密不断的啜吮让杜笑眉很快就沉迷在了这无尽的暴风中。

    女人滚热的身躯和主动迎合揽着自己的颈项让陆为民无法自拔,菲薄的丝质睡裙里几乎就是一句全裸的诱人,甚至还挂在膝盖处来不及拉起来的墨绿sè内裤更像一抹火星要点燃这个火药桶,让整个世界爆炸。

    陆为民的手已经无法拒绝的掀起了对方的睡裙,尽情的在那对自己觊觎已久的翘rǔ上逡巡徘徊,两点淡粉sè在陆为民手指轻捻细磨下迅速肿胀起来,温软而微微收紧的小腹腰肢细腻平坦,玉脐如沙滩上的一枚扁贝,在床头灯光下竟然有一种艺术品的韵味,让陆为民有一种想要亲吻的冲动,而那更下边的幽黑一丛,更是吸引着他想要进一步探索。

    只不过肩头上的微微一凉让陆为民猛然清醒过来,女人的泪珠滴落在肩头,看见女人泪流满面,陆为民禁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把睡裙拉下,又把那条内裤替对方提上,才把女人放下,拉过被子替对方盖好。

    女人似乎也从先前的感情激荡中慢慢安宁下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抿着嘴唇,想要说点儿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最后还是陆为民拍了拍她,示意她好好睡一觉。

    杜笑眉也不知道自己倏然间全身轻松了许多,不是感冒痊愈那种轻松,而是来自心境的轻松,就像是这么多年来一直笼罩在自己心间的yīn霾突然被狂风吹散,取而代之的是阳光下的蓝天,这种心境的变化来得如此突然,让她全身说不出的舒畅。www.uu234.com追书网

    “你也躺一会儿吧。”杜笑眉也不知道自己是鼓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这样一句话。

    “嗯,没事儿,你睡你的。”陆为民笑了笑,他很快平复了自己的心境,温柔的拍了拍女人的脸颊。

    “还有好几个小时呢,你躺一会儿。”杜笑眉将身体像一边挪了挪,并不算大的床腾出一个足以容纳的位置来,陆为民不忍心拒绝对方好意,再要拒绝,也许就要被误会了,本来也有些乏了,他也就和衣躺下。

    女人把被子往后搭了搭,让陆为民也能盖上,陆为民心中轻叹一声,却也没有拒绝。

    杜笑眉很快就在陆为民的怀抱中沉睡了过去,也许是许久甚至可能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安宁,她睡得格外香甜,一觉睡到了早上六点过,大概是因为喝了药和许多水,起身小解,只不过这一次没有再也陆为民退出去,而是在陆为民目光下羞涩的用目光恳求陆为民闭上眼睛,自己则蹲在马桶上迅速完成了这个过程。

    五月的清晨依然还有些凉意,看着那具几乎是半透明的身体如灵巧的小鹿一般,从马桶上起身,提起内裤,然后又轻灵的重新钻上床,回到自己身边,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情和温馨这一刻洋溢在陆为民心间,让他突然有某种冲动的感觉。

    回到床上继续蜷缩入陆为民怀中的杜笑眉立时就感觉到了来自自己身后臀间那勃然怒发的杀气,坚硬如铁杵一般,隔着菲薄的睡裙和内裤,那传递过来的热力,让杜笑眉禁不住全身都颤栗起来,一缕sāo痒的感觉若有若无的从私处向着全身弥漫,她下意识把身体向前靠,想要躲避。

    陆为民也有些吃不住劲儿了,早晨无疑是阳气上升的时候,而这样一个曼妙动人的身体紧紧依偎在自己怀中,如果自己都无动于衷,那可真是糟糕透顶了,不是自己生理有问题,就是心理有问题了。

    杜笑眉颤栗的身体更像是一种刺激,挠动这陆为民内心深处那一点儿火种,让他下意识的想要搂紧对方,女人身上略带一点汗味儿的体香如同一味猛烈的煽情药,要把他彻底燃烧起来,手也情不自禁的探入了对方的裙间,从那对挺拔丰硕的肉丘开始,沿着小腹下滑,最后落在了那对浑圆饱满的臀瓣上,轻轻的揉弄起来。

    似乎是感受到了陆为民情绪的变化,杜笑眉更是惊惶中带着些许说不出的期盼,既像是希望陆为民能够有更以进一步的爱抚,又有些害怕真正走到剑及履及那一步之后自己该怎么面对对方?对方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过于随便,甚至轻看自己?会不会像许多男人那样吃不到的总是最好的,而一旦上手,便颐指气使甚至轻贱相待?如果真是那样自己又该怎么办?

    纷乱的思绪让杜笑眉不知道该怎么来应对这一切,她不知道如果陆为民要走出那一步,自己该怎么办?拒绝,还是yù迎还拒?抑或欢喜享受?

    陆为民同样是思绪万千,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了,也许是经历了前世那无数劫波,自己对男女之间的感情已经有了一种天生的不信任感,以至于现在自己在面对这些感情纠葛是更多的是采取自我麻醉的态度?

    前世里甄妮的背叛,岳霜婷和自己婚姻的七年之痒,以及自己生命中另外一段同样让自己刻骨铭心的柏拉图式的jīng神恋爱,最终却被残酷的现实击得粉碎,这一切让自己似乎都对男(书书屋www.uu234.com最快更新www.uu234.com)女之爱充满了不信任感,即便是叶蔓对自己那样倾心相待,自己心灵深处那伤疤却总会不经意间抽搐,提醒着自己。

    而这一切似乎已经更深刻的铭刻在了自己这一世中,似乎总在有意无意间提醒着自己,虽然自己也很极力刻意的淡化这些印痕,想要让时间来磨平,但是却发现自己似乎却很难摆脱这种yīn影的笼罩。

    自己与苏燕青之间本来是心有心灵的那种相知相得,自己却总是患得患失,甚至还在有意无意间想要逃避,真的是因为自己和甄妮的原因么?陆为民自我剖析过,如果自己和甄妮真的是牢不可破的感情,又怎么会和苏燕青有这样的感觉?而如果自己和苏燕青真的是一见钟情难以自拔,自己又怎么会对甄妮难以割舍?

    就像和甄妮之间的这种关系一样,一连两个月没有回昌州,也就这么过来了,一个星期通一两次电话,那种感情似乎正在慢慢的淡薄褪sè,连陆为民都不知道自己和甄妮这种关系究竟会不会真的无疾而终,这也让他有一些惶恐,难道说自己真的对爱情已经丧失了信心,剩下的只有肉yù和其他感情?

    如果不是那样,那自己和隋立媛以及现在躺在自己怀中的这个女人又算什么?仅仅只是混杂了肉yù的怜惜之情?

    一时间陆为民竟然想得有些出神,本已经扬眉剑出鞘难以自抑,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感受到了身后男人的身体变化,杜笑眉轻轻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庆幸,总之很复杂的情绪盘绕在心间,让她也惘然若失。

    也许这就是一场梦,随风而来,随风而逝,杜笑眉不知道天一亮,这个男人走出这个房间,会不会便再无这种令人怀念的感觉。

第五卷 乱云飞渡仍从容 第四十九节 家宴(1)

    与何铿的代表会谈结束已经是十点半了,对方很专业,也提到了几个关键xìng的问题,比如天虎集团对于这个项目产品的消化量,又比如包括港台市场在内的整个东南亚市场对木糖醇、山梨醇的接受度和市场容量,以及今后三年到五年对这两种产品的需求增长预判,对于这些问题,陆为民无法做出解答,这需要由天虎集团和林家来回答,陆为民只是从中穿针引线。

    陆为民本人对这个项目比较看好,但是他的观点不能作为依据,看样子何铿是接受了自己的意见,亲兄弟明算账,对于投资,一切由专业人士来负责处理,而专业人士那就十分讲求依据,不能凭空臆测,这一点陆为民很欣赏,他相信天虎集团和何铿方面的谈话会取得一个比较圆满的结果。

    婉拒了对方的吃饭邀请,中午陆为民要到夏力行家去吃饭,下午三点钟还要按照张静宜的安排,到水岸江南喝咖啡。

    这等小资情调的事儿自然不是简单的喝咖啡这么简单,这也是陆为民感谢张静宜而应承下来的事儿,要和一个女孩子见面,照张静宜的说法,先看有没有眼缘,有眼缘,那就可以再接触一下,看看有没有姻缘,如果连眼缘都没有,那就自然一拍两散,也算是还了她一个人情。

    夏力行的新家在省委宿舍里。

    昌江省委省zhèng fǔ的宿舍都统一规划建设,沿着昌江北岸,是八十年代末期分成三批次建成的,建筑物几乎都是统一的六楼和七楼建筑物,格调样式统一,规划得很好的三个区块,优美的绿化,在昌江北岸形成一大片住宅区。

    陆为民很花了一些时间才算是找到夏力行居住所在,这是一片较为老式住宅区。令人惊讶的是少见的苏式二层楼建筑,明显和其他建筑物有些不太一致,而且也和其他住宅区有一定距离。

    莫非这就是传言中的常委楼?陆为民有些好奇。

    这种小二楼式的建筑物也成连片分布,估计至少在十栋以。每一栋一个门,下两层,大概就是四户人家。

    陆为民终于找到了夏力行家所在,外边是分割开来的草坪,低矮的木质栅栏圈出一小块草坪,草坪边缘种着一些小灌木,一条用花砖铺设的小径可以直入草坪zhōng yāng。&&草坪zhōng yāng也用花砖拼出一处平地来,正中有一个孔洞,大概是正好可以插一个遮阳伞,在每一栋这种小二楼建筑物之间都有零散分布的黄葛树和楠木。

    最为难得的这一片区域并非是一马平川,而是略略有些小起伏,这样放眼望去,就像是一片起伏不平的草地分布着十来栋苏式别墅,而佳的风景绿化更让人心旷神怡。

    陆为民心中暗叹。这大概是原来昌江某个五六十年代苏联援建企业时为苏联专家准备的,现在却成了省委省府领导们的居所,实事求是地说。这里不算豪华,却胜在古朴典雅,比起后世那些暴发户炫耀式的玩意儿,这里更多了几分贵气。

    看了看门牌号,九栋一楼二号,没错就是这里了,这种建筑物设计得非常好,不共用一个楼道,都有单独入门,这就避免了来拜会的客人被另外一个住户迎头碰的尴尬。就是二楼也一样有专用楼梯去,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不过陆为民却知道并不是所有常委和省zhèng fǔ、人大和政协领导们都住在这里,准确的说住这里的在职领导并不多,像省委记田海华和省长邵泾川都没有住这里,副记汪正熹也不住这里,大部分都是人大或者政协的老领导住在这里。这里在七八十年代的确是常委们和其他副省级领导们的主要居所,所以才会被称作常委楼,只不过在改革开放以后,就渐渐淡化了这种sè彩。

    陆为民也不知道夏力行怎么会选择住这里,在陆为民看来其实住这里并不方便,大部分都是退下来的老领导,你一个新晋领导住这里,来来往往难免碰见的时间很多,这个拉着你说两句,那个给你提个建议,你不听不接受还不行,还得一副虚心倾听的模样,没准儿还得给别人反映的问题扯个回票,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么?

    而且作为秘长,肯定经常有人来拜访,落在这些老领导心目中,那种失落感长期积淀下来,弄不好就会变成一种浓烈的酸意,也许就会在其他渠道借题发挥出来,这更是一个不妥之处。

    作为一个省委常委、省委秘长,可以说省委后勤事宜正是他职责范围之内,要安排一处合适的居所可以说是举手之劳,也不知道是谁给他出这个馊主意,而夏力行居然也就采纳了。

    “白姨。”敲门只后开门的是白圃,这个很有些英姿飒爽气息的女医生给陆为民的印象很好,xìng格爽朗,颇有点儿女军人的气息,只不过自己这叫白姨实在有些拗口,白姨,白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某种联想?

    “为民来了?快进来。”看见陆为民来了,白圃相当高兴,大姐的一顿劈头盖脸的埋怨让白圃很是郁结,她根本就不相信陆为民会在什么娱乐场所和人争风吃醋,而且还会大打出手,把人打得住进了医院,这种事情会发生在陆为民身,那陆为民还会被自己丈夫看重?

    后来好像丈夫通过其他渠道知晓了一些情况,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但是真实情况却绝对不想自己大姐所说那样,丈夫也没有和自己多说,只说反正陆为民要过来,到时候再去问他也不迟。

    “秘长还没有回来?”陆为民跟随着白圃走进客厅,看到屋里没人,问道。

    “在厨房里忙乎呢,他说今天要露一手,我就给他找个机会了”白圃笑眯眯的指了指沙发,“坐,别理他。”

    “那我去厨房里帮厨。”陆为民吃了一惊,能来夏力行家赴家宴已经是外人难得的殊遇了,这秘长还亲自下厨,这规格也太高了,他可承受不起。

    “不用了,他喜欢自个儿cāo弄,你就满足他一回炫耀的机会。”白圃阻止了陆为民。

    “那好,我去给秘长打个招呼。”陆为民在这种环境下还是相当懂规矩的。

    看见厨房里的夏力行围着围裙正干得起劲儿,陆为民真还不知道夏力行居然还有这副热情和本事,居然要做糖醋鱼,这大概也是他拿手的本事,所以需要“全副身心”投入到这个“壮举”中去,所以夏力行也只和陆为民说了两句就让陆为民赶紧回客厅,免得影响他的“技术发挥”。

    谢过白圃倒来的茶,陆为民有些诚惶诚恐,这秘长两口子这么热情,还真让他有些不习惯,难道是因为离开了这么久的缘故?

    当白圃问及银都娱乐总汇的事情时陆为民也并不意外,这事儿夏力行肯定早就知道了,作为丰州首任地委记,夏力行的影响力不言而喻,虽然他在丰州呆的时间并不长,但是这班子基本是他来搭建的,而继任者李志远的威信和驾驭能力都远不及夏力行,丰州地委行署的很多人都还和夏力行保持着较为密切的联系。

    陆为民把事情原委原原本本的讲述了一遍,其间也甚至把之前自己和苟延生的种种恩怨也介绍了,听得白圃也是唏嘘感慨,尤其是听到陆为民谈到自己奋不顾身的冲进去挽救了一个清白女孩子的贞洁时,白圃容易被感动的同情心立时爆发了。

    “这种垃圾为什么你不去把他送进监狱,这是强jiān未遂!他爹是地委副记又怎么样,就算是省委记,一样也要受到法律严惩。”

    看见白圃情绪激动,面孔通红,陆为民也有些感动,夏力行说过这位白姨xìng格粗疏,容易感情用事,这和夏力行xìng格截然相反,大概也是xìng格互补才会成为夫妻,他们两口子感情很好,连陆为民都有些羡慕。

    “白姨,这个情况我也考虑过,当时对方也有那么多人,而且他们之前也采取了一些准备手段,如果我要报jǐng,第一可能会使两个女孩子卷进去,根据我的认知,她们是不想卷入这种事情,她们只想摆脱对方,第二,就算是公安机关介入,我敢肯定他们那些人都会做出有利于苟延生的证词,弄不好就成了他们是在处对象,酒喝多了有些出格,……”

    陆为民解释道。

    “可是那个女孩子喝的酒肯定能检出药物成分,……”

    “白姨,检出又怎么样,谁能说得清楚是谁放的?苟延生完全可以否认,说他根本不知道,推给其他人,甚至可以反咬一口说是女孩子自己放药,想要和他发生关系再赖他,非要和他结婚这一类的故事,……,而且以苟家在丰州的影响力,公安机关在调查时肯定会或多或少的偏袒苟延生,尤其是在没有确切证据之前,这种事情最后只能成为未决悬案,这对于苟延生来说无关紧要,但是把两个女孩子拖进去,她们的名声以及以后的生活都要大受影响,所以我思前想后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陆为民做了一个有些无奈的表情。

    补昨天的,事儿多,尽量补。未完待续。。

第五卷 乱云飞渡仍从容 第五十节 一样能玩转!

    白圃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虽然心里很不畅然,但是她也得承认陆为民所描述的可能xìng很大,在丰州一年多时间,她对作为丈夫同僚的苟治良印象也不太深,但是她也知道苟治良作为原来丰州县委书记在丰州本地的影响力,尤其是又称为丰州地委组织部长,现在更是丰州地委副书记,其影响力可谓无处不在,要做一些小手脚,实在太容易了。

    看了一眼也有些遗憾的陆为民,白圃也在想,难怪自己丈夫很欣赏陆为民,陆为民的xìng格在某些方面和丈夫有些相似,冷静理智,谋定而后动,绝不草率冲动,不打无把握之仗,这大概是为官者的基本素质。

    “白姨,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久走夜路必闯鬼,有些人仗势着自己家里有些关系就胡作非为,以为家里关系可以保他一切,总有一天,他会发现他错得很厉害。”看见白圃一副心气未平的模样,陆为民也安慰对方。

    “哼,为民,你现在也学会向现实妥协,不,是投降了?”白圃没好气的反问一句。

    “白姨,不是妥协投降,而是灵活策略的正视现实,与其毫无结果的闹得沸沸扬扬,不如积蓄力量埋头苦干,干好自己的事情,多做一些有意义有价值的事情。”陆为民知道白圃这一关算是过了,松了一口气。

    “你现在做的事情就很有意义很有价值?”白圃站起身来,“所以连自己sī人事情都顾不上,你今年二十几了?”

    “二十五。”陆为民有些诧异,白圃是知道自己有女朋友的,怎么会用这种语气来和自己说话。

    白圃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只是一时间说漏了嘴,心念急转之下,“你很久没有回昌州了吧,是不是和你那个女朋友吹了?嗨。白姨早就提醒过你,你们这样两地相距,若是没有牢固的感情基础,那肯定会出问题。感情基础是什么?不是你情我悦那么简单,要有共同的事业和理想,……”

    陆为民头皮一阵发麻,这白圃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这言语和张静宜这么相似呢,都不看好自己和甄妮这段感情?难道说白圃也要效仿张静宜,也打算给自己介绍一个对象?

    好在白圃也只是这么说了几句之后。后续言语却没有多说什么,这才让陆为民心里稍稍放下,但他还是有些不踏实,总觉得这白圃不会无缘无故说这种话,弄不好就是言有所指,想到这里陆为民就觉得发憷,可千万别再有如张静宜一样的安排了,这种领导安排的事儿。推不掉甩不脱,当真要让你进退两难。

    “你觉得你们双峰必须要上开发区?”夏力行一边挑着鱼刺,一边问道:“省里现在不主张盲目的上开发区。尤其是在一些条件不成熟的地区,更是要严格控制,这一点常委会上也已经明确了,zhōng yāng对这一点也是三令五申,严禁跟风热追,尤其是在没有工业基础,缺乏投资可能的农业地区,更是要压一压,丰州依托红星华侨农场建设经济开发区,这个开发区规模在全省都不算小。尤其是有相当富足的土地资源,发展前景也很可期,恐怕对其他县级开发区就不会同意批了。”

    “秘书长,为什么农业地区就不能上开发区?农业地区的工业基础薄弱,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我们都知道进入现代社会。对于现在的一级zhèng fǔ财政来说,农业税的地位rì趋下降,我相信要不了几年就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了,而且对比国外,对于农业,外国zhèng fǔ一般说来不但不会收税,而且都是采取各种政策补贴,包括优惠贷款、贴息、出口退税甚至是直接货币补贴,而主要是仰靠工商业税收和个人所得税作为财政主要收入来源,就目前来说,个人所得税的征收还不成熟,主要还是依靠工商业税收,尤其是工业税收,可以说,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我们的一级地方税收没有来自工业的增值税这一块,那就是跛tuǐzhèng fǔ,永远都处于捉襟见肘的境地。”

    陆为民很喜欢这种半谈心半聊天式的交流,而且夏力行也丝毫没有省领导的架子,他可以敞开心扉的谈自己的观点,汇报自己的想法,甚至探讨一些前瞻xìng的观念。

    “双峰的情况秘书长你很清楚~~想发展,就必须走工业化的道路,但是现在双峰没有什么工业基础,那怎么办?在省地县三级财政都不可能投资在双峰发展工业的情况下,发展工业又是无法回避的现实问题,那么我们就只有走招商引资这条路,招商引资有两方面,一方面是吸引外来资金,包括外资和港资台资,也包括内资,另一方面,我们要想办法鼓励本地民间资本从储蓄这种沉淀资金的方式向实业投资这种活跃xìng方式转移,鼓励本地民间资本进入实体行业,这是双峰发展的唯一道路。”

    夏力行微微颌首,陆为民的思路很清晰,看问题也很准,不但能够找到双峰发展的瓶颈,更难得是能够迅速真对这个瓶颈拿出解决办法来,难怪安德健要力推陆为民担任县委副书记。

    实际上在之前安德健也曾经专门来昌州向他汇报了陆为民的情况,谈了他的想法,想要把陆为民推上县委分管经济的副书记这个位置,最初夏力行也不是很赞同这个意见,觉得安德健是不是有些急于求成甚至是揠苗助长了。

    为了这事儿,夏力行后来又打电话和孙震、常chūn礼也沟通了一下意见,没想到孙震也赞同安德健的意见,觉得陆为民在洼崮担任区委书记干得相当出sè,认为可以让陆为民在双峰试一试闯一闯;而常chūn礼虽然是夏利行走才到丰州,但是之前在黎阳时,常chūn礼还是相当尊重夏力行这个地委书记,而夏力行与常chūn礼之间关系也还处得不错,常chūn礼也在电话中表示对陆为民的一些见解看法非常认可,坚决的支持让陆为民在双峰搞一搞试点,夏力行这才算是放了心,认可了安德健的意见。

    “可是无论是吸引内外资,还是启动我们双峰本地民间资金投资创业,都需要一个最起码的投资创业环境,我说一句不太客气的话,洼崮已经有了一些气象,但是洼崮更主要是依托中药材种植基地和中药材专业市场来吸聚与制药行业有关的产业,可对于整个双峰县来说,怎么来解决这个投资创业环境?我觉得还是需要启动开发区建设。”陆为民语气很坚定。

    “启动开发区建设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以双峰目前的财政状况,能支撑得起开发区基础设施建设?”没有理睬陆为民表现出来的昂扬斗志,夏力行毫不客气的质疑道:“你们双峰捅了那么大一个窟窿,我看过丰州地委关于解决干部集资问题和地区工行贷款问题,最终还得都要落到你们双峰县自己来承担,而且我看到你们县今年就要偿还干部集资高达数百万,就算是地区财政可以暂借给你们一部分,但是绝大部分还是要你们县自己来解决,而且明年你们的还债压力一样很大,如果还要在开发区上大投入,你们怎么来解决这个现实矛盾?”

    “秘书长,双峰越是困难,就越是需要加速发展才能解决这些具体问题,否则我们不发展,财政哪里来钱补上这样大一个窟窿?”陆为民笑了起来,“当初我们南潭开发区不也是在一穷二白的基础之上搞起来的?

    “你少给我偷换概念,南潭当时虽然也困难,但是财政不负债,而且财政状况也要比你们双峰好一些,银行也能够提供一些支持,还有一点,南潭县开发区是建立在河滩荒地上,一期拆迁补偿很低,而基础设施建设也是通过建筑企业垫资先行搞起来,这种滚动开发才算是勉强推动起来,更重要的是当时整个昌江省的经济开发区还处于一个mō索状态,尤其是县级开发区更是全省第一家,你们这一搞当然吸引了不少企业来投资,土地卖出去了,才能有资金来投入后续开发,而现在全省经济开发区发展风起云涌,县级开发区比你们条件好的比比皆是,你凭什么觉得你能复制你在南潭的表现?”

    夏力行的话虽然严厉,看似反对,但是却在最后一句话里却暴lù了他的真实意图。

    陆为民笑了起来,心里也放下不少,他就怕夏力行在这个问题上泼冷水甚至一刀切,但是现在看来夏力行还是很理xìng的看待这个问题,而自己的分析判断也释去了夏力行的一些担心。

    “秘书长,我不认为双峰搞这个开发区就真的比别的县差一截了。的确在启动资金问题上县里有些困难,这也是我之所以推动县里乡镇企业产权制度改革的一个意图,这可以回收一部分资金,用于开发区基础设施建设,虽说双峰开发区的初期建设可能投入要比南潭大,但是双峰地理位置要比南潭好不少,而且我们也一样可以用垫资建设模式,采取滚动发展的方式,至于说招商引资,秘书长,既然在南潭我能搞得起来,在双峰我也一样能玩转!”陆为民语气中透lù出强烈的自信。

    还差99票,感谢兄弟们,请兄弟们继续助我一臂之力,俺要冲击2180票!!。

第五卷 乱云飞渡仍从容 第五十一节 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夏力行很满意陆为民的信心,陆为民从来不虚言夸口,这一点夏力行有很深的体会,而此时陆为民敢在自己面前放言,自然就有底气。

    “为民,本来我不想问你凭啥有这么强的自信,但是现在双峰的情况摆在那里,我也很好奇,你打算怎么来打开双峰招商引资的局面?怎么来有针对xìng的为双峰工业经济发展规划出一条适合双峰发展的路子?”夏力行想了一想,觉得还是要问一问更稳妥一些。

    说难听一点,陆为民的表现某种程度上也代表这他夏某人的面子,自己在离开丰州之前,一步把他扶到了县委常委位置上,不能不说这有相当程度的个人感情sè彩在其中,所以他内心也很期待陆为民的表现能够让他扬眉吐气一回,回敬那些质疑自己决定的人。

    陆为民前半年的表现夏力行虽然表面上很少过问,但实际上他有很多渠道可以了解到陆为民的点点滴滴,而陆为民在洼崮的所作所为也证明了他很成功的履行了他自己的诺言,洼崮的发展变化几乎要成为整个中国在世界上的缩影,用rì新月异这个词语来形容并不为过。

    陆为民也不客气,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利用双塬企业改制,腾出一部分资金,推动开发新区建设,招商引资,以食品产业和机械产业发展为契机,促动双塬这个龙头的昂起;同时进一步加快洼崮中药材种植基地和中药材专业市场建设,围绕中药材做文章,力争将这个产业辐shè到整个昌南地区,将以中草药为核心的制药行业相关产业打造成为双峰的一大支柱产业。

    同时也还要着力推进机械产业发展,将机械产业作为双峰重点支柱产业来培养,以洼崮的启明非标件厂、长河紧固件厂的扩建和双塬机械厂改制为契机,促成欧洋机械落户双峰,形成东西呼应的发展格局。

    夏力行对陆为民提出的要把机械加工产业作为双峰重点培育产业这一想法颇感吃惊,同时也相当感兴趣,他不知道陆为民怎么会对机械加工产业如此看重,在他看来双峰这种农业县应该是以食品、纺织这一类轻工业产业作为重点发展方向才对,像机械加工这样的产业,对劳动力素质要求较高,对双峰来说,显得有些不切实际了。

    陆为民也认同夏力行的一些看法,但是他也提出了自己的一些观点。尤其是深刻分析了目前在丰州地区各县都纷纷把食品、纺织、农产品加工等行业作为主要招商引资的主要目标,而都对如机械、化工等对设备和人员以及投资要求较高的产业敬而远之,认为这些产业在本地区发展基础太过薄弱,很难吸引到这些企业来本地区投资,纵观丰州地区周边的洛门和黎阳,在这方面都或多或少有类似想法,所以陆为民才觉得这对于双峰来说反而是一个契机。

    如果能够有意识的加大对这方面的招商引资,有针对xìng的对基础设施进行改造和新建,陆为民认为还是有很大把握的。

    夏力行最终还是被陆为民说服了,他不得不承认陆为民的逆向思维方式的确很让人耳目一新。

    当整个昌南地区包括黎阳、丰州以及洛门这几个地区都一门心思放在了发展轻工业上时,双峰不动声sè的把发展机械加工产业作为支柱产业来培养,的确是一个很有创意却又相当有建设xìng的想法。

    长风机器厂和北方机械厂的落户丰州也带来一些机遇,事实上丰州市和丰州地区经济技术开发区也应该在这个问题上有所考虑才对,但现在看起来,丰州市和地区开发区都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如果双峰能够抢先一步发展起来,那么这份先机带来的影响也是相当关键的。

    夏力行突然很希望看到一年或者两三年后,双峰县在这方面的表现是不是真的能达到陆为民所描述的那样,在这一点上,夏力行并不吝给予自己力所能及的支持。

    陆为民抵达水岸江南时,张静宜已经到了。

    看见张静宜的身影出现在楼下,陆为民就忍不住想要挠自己的头。他的确不想来走这一趟,哪怕只是一个敷衍应付,他也不想来水岸江南位于昌江边距离省委宿舍不算远,陆为民步行也不过十来分钟,虽然天气略略有些大,但是江岸上佳的植被将整个江畔的夹道遮天蔽rì,人行其中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清凉舒爽。

    “别给我愁眉苦脸的,你还真以为自己是香饽饽,人家就是无盐嫫母怎么的?我告诉你为民,呆会儿你见了人家之后,你就知道你静宜姐没有骗你,到时候,你会感谢静宜姐的。

    张静宜穿着一身很素雅的连衣裙,藕荷sè的丝麻混纺质料,在江畔的微风吹拂下,衣袂飘飘,很有点飘逸出尘的感觉,张静宜虽然长得不算很漂亮,但是五官jīng致,身材苗条,加上相当会打扮,看起来也相当入眼。

    “现在我就先感谢静宜姐,行不?那我不见了,行不行?”陆为民几乎要给张静宜作揖了。

    “你敢!你是故意要让你静宜姐出丑,还是想让你静宜姐在领导心目中落下一个坏印象?你静宜姐殚jīng竭虑帮你,就换来你这么一个对待?就耽搁你半个小时见个面,谈谈天,就能让你要死要活?你时间就这么宝贵?真要没那缘分,人家女孩子也会主动走人!”张静宜咬牙切齿横了陆为民一眼,狠狠的道。

    “那我真要阿弥陀佛了。”陆为民蔫耷耷的跟着张静宜上了楼。

    水岸江南时昌江边上颇有名气的茶艺坊,和现在rì趋流行的咖啡屋咖啡廊相比,水岸江南一直坚守茶艺本分,也成为昌江岸边众多喜欢品味那一抹茶韵的茶客们的好去处。

    陆为民随便要了一杯碧螺chūn,而张静宜则要了一杯红茶。

    “呆会儿人家女孩子来了,你得给我礼貌一点儿,别装出一副我就是来应付的,记住了,哪怕是装你也得给我装好这半个小时。”张静宜看陆为民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就有些来气,“人家小岳可是昌江音乐学院的高材生,文凭不比你差,而且现在在我们市委宣传部工作,也是很受大家欢迎。”

    “静宜姐,你不用和我说这些,和我没关系,不过我会很好的按照你的要求做好这半个小时的工作。”陆为民到现在都没有问过张静宜这个即将要来和自己“相亲”见面的女孩子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工作,他也不感兴趣。

    “行了,为民,就算是半个小时,你起码也要对人家有个基本了解,要不一会儿你们聊天的话题都找不到。”张静宜没好气的道。

    “放心,静宜姐,我估mō着人家女孩子来了,听说我是在某个边远穷县工作,肯定会对我在那些地方的经历十分感兴趣,不是对我感兴趣,而是对那些她们从未去过从未见过那么偏远穷困的地方感兴趣。”陆为民笑了起来,“我估mō着等我把双峰的情况像讲天方夜谭一样介绍得差不多时,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张静宜气得咬牙切齿,“为民,你敢!你可以说你自己的工作情况,你也可以说你对今后的想法,但是不准给我说那些添堵的内容,否则这一次见面就不算,还要重来一次!”

    陆为民翻了一个白眼,郁闷的仰靠在沙发上,不再言语了。

    “静宜姐!”

    “哟,霜婷,来了,今天打扮好漂亮啊。”一个有些恍惚熟悉的声音在陆为民耳际响起,他一时间想不起在哪里听到过,但是这声音却又是如此熟悉,熟悉得几乎就和自己的家人一般,他有些好奇的把目光从手中的《南风窗》上移开,抬起头来。

    “静宜姐,你又说笑我了,我这一身还不是天天上班穿的。”女孩亭亭玉立的身影如一株濯清涟而不妖的荷花,rǔ白sè的泡泡纱连衣裙淡雅宜人,粉黛不施的素面上清雅恬静的表情,黑幽幽的一双眸子正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坐在沙发上大大咧咧的看杂志的家伙。

    说实话如果不是张静宜的一再相邀,她是绝对不会来的。

    她也知道母亲和张静宜关系不错,甚至也知道张静宜之所以替自己介绍这个对象也是有点儿讨好自己母亲的味道在其中,自己才二十二岁,还么有正式考虑过要找对象,即便是要找,也绝不需要什么人来替自己介绍,她讲求的是一个缘分。

    而像这种通过熟人介绍的方式,更是她所不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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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乱云飞渡仍从容 第五十二节 前尘往事

    原创命运总是如此捉弄人,当陆为民抬起头来时,忍不住想要在心里呐喊一声,这个世界真他妈的小!

    柔顺乌黑的长发很自然的斜披在肩头上,泡泡纱质料不是什么流行东西,不过这一袭白底小花的连衣裙却显得女孩的清丽脱俗,月牙儿般的眼睛笑起来总是那样招人怜爱,油亮如浸泡在水中的黑葡萄一般的眼眸望向自己的时候,让陆为民心中忍不住一颤,前世中那一段时间里,自己不也就是无数次的沉醉在她这凝眸一视中么?

    那个坐在沙发上的男孩抬起目光望向自己的时候,岳霜婷忍不住心间也是一颤,一种莫名的触动,就像一股电流直入自己心灵深处,并向着全身shè电状的传递,让她感觉自己似乎连灵魂都被电击了一下

    那一眼望过来是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感觉,熟悉、亲昵、爱怜、感伤,就像是在抚摸着自己全身,让岳霜婷下意识的想要蜷缩起来,躲入对方怀中,仿佛对方怀抱就是暴风骤雨中一个无比安全的港湾。

    陆为民并不知道自己这一望竟然会给对方带来如此大的触动,他只是下意识的回忆起无数已然消逝在故纸尘堆中的前世往事,那点点滴滴就像是野火烧过的草原,被那chūn雨一浸润,立即就无声无息的蔓生起来,一种莫名的情绪缭绕在陆为民心间,无法抑制。

    “为民,我给你介绍一下,小岳,岳霜婷,我们部里边皇冠上的明珠,霜婷,这是陆为民,我和你说起过的。”

    张静宜也觉的这一眼对视似乎有点儿不同寻常,不过她却挺高兴。岳霜婷一直说她相信缘分。而两人有些异样的第一眼就像是不一般,说不定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就是眼缘。

    “你好。”

    “你好。”

    陆为民站起身来,岳霜婷也落落大方的伸出手来,两人握了握手,各自入座。

    “霜婷,要一杯什么茶?”

    “菊花吧。”岳霜婷依然如故,连话语都是那般简单明净。

    陆为民沉浸在了那种奇妙的情绪中,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在张静宜的撮合下以这样一种方式和自己前世中的前妻见面了。而且还是以相亲的方式出面,这个世界的确太诡异了。

    岳霜婷也一样心cháo萌动,她不知道这个男孩那一眼竟然有如此复杂震撼的力量,让自己居然在一瞬间迸发出如此怪异的感觉,这太不可思议了,莫非这就是冥冥中注定的缘分?不,不,岳霜婷越是不愿意承认。但是这种执着的怨念却牢牢的盘踞着自己心灵。

    张静宜也注意到了两人之间这种有点儿微妙的沉默。她的直觉很领命,两人这种默默相对,既不像是尴尬,又不像是冷淡,像是在享受着这种默契。

    她本不想打断这种微妙的氛围,但是想一想却不可能一直保持这种姿态,否则这种原本让人回味的沉默弄不好就会演变成尴尬,那就太大煞风景了。

    “为民。霜婷在我们部里边可是女,舞文弄墨,能歌善舞,我这里有两张晚上昌江话剧团的话语《雷雨》票,在部里边都是获过奖的,晚上如果没啥事儿,东方红剧院。你们可以去看一看。”张静宜含笑打破了这种微妙的沉默。

    “算了,静宜姐,我知道你和沈哥都喜欢看话剧,还是你们去看吧。这《雷雨》也是昌江话剧团的保留节目,我听我爸说,这么些年来昌江话剧团每一批年轻演员成长起来,都要以演《雷雨》作为试金石,在《雷雨》中出彩的角sè,基本上都能在国内出头,今晚这一场又是有纪念意义的吧?”

    女孩笑起来眼睛玩得如月牙儿一般,煞是可爱,吹弹得破的白皙肌肤是带着隐隐光泽,掐一把都能出水的感觉。

    岳霜婷的肌肤相当好,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点瑕疵,这一点前世中当过十多年夫妻的陆为民很清楚,不过这一段记忆却充满了酸楚和苦涩,尤其是在孩几岁的时候,恋爱期间的那种甜蜜和乐如雪融一般迅速消逝,结婚刚刚七年,两个人的感情似乎就走到了尽头,真正的七年之痒。

    那个时候孩还太小,两个人都默认了这种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却互不干涉,在孩面前也尽量保持着一种融洽的表象,一直到孩初中毕业上了高中,开始发现父母之间的这种现实。

    好在孩相当懂事,很就接受了这个现实,而且还主动告诉父母不用为了他而勉强生活在一起,这让陆为民和岳霜婷都非常感动,但是两人还是一直坚持到孩考上大学之后正式离婚,而孩也非常争气,大三就作为交换生到了英国。

    岳霜婷的父亲岳如松是昌江工学院也就是后来的昌江理工大学的一名教授,是个比较典型的知识分,对陆为民和岳霜婷的婚姻一直持既不支持也不反对的态度。

    而在前世中回到省团委陆为民和在昌州市团委工作的岳霜婷因为一次联欢会认识之后,很就谈起了恋爱。

    那个时候很多人包括当时担任省团委书记的孙震都劝告陆为民在和岳霜婷谈恋爱要慎重,好不要找岳霜婷,因为岳霜婷有一个正在监狱里服刑的母亲,她的母亲晏永淑在昌州市委副书记任上因为受贿,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这对于一个要想在仕途上有所进步的干部来说,无疑会有相当影响,但是陆为民依然不屈不挠的和岳霜婷相好了。

    恋爱的rì是让人难以忘怀的,以为有了爱情就拥有了一切,以为婚后的生活都会像恋爱时那样相互包容相互体谅,但是平淡而繁琐的现实生活很就把结婚时金光闪闪的光晕彻底褪去颜sè,取而代之的是平淡,烦躁,后发展到争吵,尤其是在孩出生之后,是如此。

    陆为民也说不清楚前世中自己和岳霜婷之间的矛盾是如何产生的,也许他觉得自己下派到隆化县工作时对家庭关心的太少,或许是觉得自己在隆化的发展不尽人意,亦或是认为自己好像难以有多大的出息,也许还有自己对她在婚后有些清冷的脾xìng有些不感冒,总而言之那种隔阂嫌隙就在rì常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里不断积累起来了,进而发展到争吵。

    很两人都对不断的争吵产生了厌倦,而当婚姻一旦产生了倦怠情绪,那也就意味着走到了终点。

    前世往事如流水行云一般从脑海中一掠而过,陆为民已经想不起当初是怎么走到离婚这一步了,但是昔rì恋爱和结婚后那一段甜蜜的rì却总是在心中回味,每每想到在经历了甄妮的背叛之后遇到像岳霜婷这样一个如出水芙蓉这样清丽脱俗的女孩,无论是忠贞高洁的品xìng还是恬淡宜人的xìng格,都让陆为民难以割舍,但是所有一切的美好都在时间这把杀猪刀的反复摧残下,被彻底割裂得斑驳陆离,两个人都再也看不到对方的好,只看到了令人烦躁的一面。

    “为民,你怎么回事儿,有些魂不守舍的,是不是霜婷太过于出乎你的意外,震得你不敢出声了?”张静宜有些不愉的瞪了陆为民一眼,这个陆为民是怎么一回事儿,平时落落大方挥洒自如,怎么今天却表现得如此失态?

    “嘿嘿,静宜姐,我只是觉得小岳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我们认识了很久年一样,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当然的确也把我震得不轻。”陆为民半真半假的道。

    张静宜心中微微一笑,这个陆为民,嘴巴还真会说话啊,顺着杆爬,自己丢出一个话题,那就能借题发挥,而且还不显山露水,自己还担心他呢,没想到这家伙肚里早就有应对预案了。

    岳霜婷也被陆为民的一番话震得心中微颤,她听出对方那一句就像是认识很多年一样是发自内心,绝不是那种故意套近乎的寒暄话,清冽如水的目光落在陆为民脸上,似乎要看穿对方话语究竟有多少真实xìng,但是看到对方那纯净坦然的目光迎过来,仿佛那句话是在自然不过的由衷之言。

    “好了,霜婷,你和为民也算是认识了,我先出去一下,你们俩聊聊。”张静宜觉得陆为民已经开始进入状态,也就该是自己离开的时候了,“为民,霜婷可是个实诚的女孩,你可别忽悠她啊。”

    “静宜姐,小岳可是大城市里的女孩,我就一山旮旯里来的泥腿,谁忽悠谁还说不定呢,小岳,你说是不是?”陆为民含笑道。

    “行了,你就别在这里给我贫嘴了,要贫和霜婷贫好了。”张静宜起身提起自己的包,瞪了陆为民一眼,又和岳霜婷耳语了两句,逗得岳霜婷脸泛红晕,连连摇头,似乎是在埋怨张静宜的建议不可行,张静宜又说了两句好像是鼓励的话语,这笑着离开。未完待续

第五卷 乱云飞渡仍从容 第五十三节 惘然若梦

    第五卷luàn云飞渡仍从容第五十三节惘然若梦

    气氛又恢复到了先前的那种微妙状态,很玄奥奇妙,却又让人期待。

    岳霜婷端起菊huā茶,浅浅的啜了一口,殷红一点樱chún紧贴着高筒玻璃杯,白嫩jīng致的面容经过玻璃杯的双重玻璃变形,似乎一切都变得恍惚起来,而两朵菊huā漂浮在水面,袅袅水雾升腾,似乎在预示着这一切如梦如幻。

    这个动作似乎像是一个引线,又将前世记忆里无尽的甜蜜给牵引出来。

    每一次两人约会,岳霜婷都是要么菊huā,要么红茶,菊huā茶代表着她心情不佳,需要安抚宽慰,而红茶就代表着她心情不错,到了恋爱后期,红茶也就意味着约会之后可以进一步的轻怜密爱,而菊huā茶则需要小心的应对安慰。

    岳霜婷的脾气不算好,天生有些冷清的xìng格在恋爱期间倒是不觉得,但是在结婚之后就渐渐显现出来,而有些冷的xìng子也让她喜欢把事情闷在心里,不愿意说出来,这也导致了许多矛盾在初期没有能及时化解处理,使得许多琐碎的细节逐渐积累成为导致分手的主要因素。

    这是陆为民多年以后总结出来的一个原因,这大概也和自己在婚后对岳霜婷的关心不够有很大关系,当初的自己也一心想要在仕途上奔一奔,对家里尤其是对岳霜婷的关注度渐渐降低,自然也就让岳霜婷的怨气不少,这一来二去积累沉淀下来,最后就演变成不可收拾的局面。

    “你在丰州那边工作,和沈哥原来在一起?”还是岳霜婷的问话,将陆为民恍惚的思绪打断,将他拉入现实中来。

    “嗯,大学毕业之后,我分配回南潭县,正好就给在那里挂职当副县长的沈哥当秘书。”陆为民点点头,面对着对方,陆为民浮想联翩,而理智却又不断提醒着他,那已经是不曾存在的过去式,需要面对现实。

    “丰州那边条件很艰苦吧?你大学在岭南大学读书,一下子回到丰州那边的生活,能适应么?”依然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陆为民忍不住在内心深处感叹了一下。

    即便是在前世里自己和岳霜婷处对象时,对方也是有些高傲xìng子,即便是那时候晏永淑已经服刑入狱,但是长期在高知和高官家庭中养成的那种优越xìng依然挥之不去,只有陆为民知晓在她高傲的外表下却有一颗脆弱而敏感的心,尤其是自己母亲的入狱服刑更是让她倍受打击,也使得她不得不在外人面前表现得更加高傲不群。

    而现在晏永淑应该还没有出事,否则以张静宜的jīng明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已经入狱的市委副书记鞍前马后的效劳。

    “丰州六百万老百姓,都是人,一样在那里生活,我也是普通工人和农民子弟出身,小时候也在南潭生活了很多年,哪有什么适应不了?再说,至少我的生存状态也要比在农村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普通农民要好得多,不敢说甘之如饴,至少也是感觉很不错。”陆为民自我调侃般的道。

    岳霜婷脸略略有些发烧,她听出了对方话语里的那一丝有些戏谑揶揄的味道,换了别人,她也许就有些羞恼了,不过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发现自己的包容能力似乎一下子放大了许多,也许是对方一开始就把自己当作了很熟悉人的那种气息让她很舒服融洽,使她想要下意识的去维护这种氛围。

    “不是,我是想说,你觉得你在丰州那边干得tǐng顺心么?”岳霜婷解释道。

    “还可以吧,南潭干了一年多就到丰州地委工作了一年,这又到了双峰县工作,总的来说,虽然比较辛苦,条件也比较艰苦,但是觉得很充实,每做成一件事情,都很称有成就感满足感,这种感觉非常好。”陆为民想了一想,笑着介绍。

    岳霜婷有些疑huò,她也从张静宜嘴里得知陆为民曾经给现任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夏力行当过秘书,而且是在夏力行离开丰州地委书记这个职位上是才下的双峰县,也就是说陆为民没有能跟随夏力行回到省里。

    在家庭这种特殊环境下长大的岳霜婷自然清楚到省委的发展前途与下县相比是无法相提并论的,就算是你下县破格提拔了一级,也就是一个副处,而也许你要在这个副处级位置上呆上三五年都无法寸进,而在省委里边,上了副处之后,再要晋升正处,几年之内也就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情,尤其是夏力行还在担任省委秘书长,这就更简单了。

    所以岳霜婷不相信张静宜所说的陆为民会是自己主动要求下县,而肯定是陆为民在某些方面没有能让夏力行满意,所以才会采取这样一个表面犒赏但实质上却是放逐的方式把陆为民的事情给解决掉了。

    但岳霜婷感觉陆为民好像表现得很满足,这种发自内心的自然满足,丝毫没有强作欢颜或者做作的姿态,她也有些拿不准对方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在丰州那边的工作,那张静宜介绍自己和对方见面认识是什么意思?

    她一直认为张静宜应该是想要把陆为民介绍给自己,也许是想要借自己母亲的权力把陆为民调到昌州,她也听张静宜说过陆为民的家在195厂,但是对方如此年轻就是副处级干部了,这让岳霜婷以及母亲都颇为震动,而且听说对方刚刚从县委常委变成了县委副书记,无论这背后有什么缘故,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陆为民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岳霜婷对于这种见面没有多少好感,但是母亲却说见一见也无妨,而且张静宜屡屡提及陆为民的优秀,也让岳霜婷有些好奇,所以才会有了今天的见面。

    “事业的成功的确能给人以很大的满足感,你大概是觉得你自己现在很成功吧?”nv孩的发问总有些不合时宜的挑衅一般,陆为民心中苦笑,江山易改本xìng难移,岳霜婷依然如故,难怪这丫头并没有多少朋友,清冷的xìng格,加上带刺的言语,你怎么能在一个环境下得到大家的喜欢?

    前世中岳霜婷在和自己离婚之后也一直独身,跟随她父亲以及后来出狱的母亲一家人住在一起,甚至都再没有过找其他男人的**,也许是这段婚姻让她的也饱受煎熬,使得她不再对任何男人感兴趣了。

    不过她离婚后的生活也并不幸福,母亲晏永淑出狱之后身体一直不好,经常住院,陆为民也曾经和儿子一起去看过两回,晏永淑倒是对自己不错,一直希望自己和岳霜婷复婚,只可惜覆水难收,而且两个当事人都并无复婚之意,拿岳霜婷的话来说,还不如就保持现在这种状况反而比结婚在一起之后感觉更轻松。

    “成功不成功我觉得更源于自己对自己事业的认可,对于一个你自己并不感兴趣的工作,无论你表面上获得多大的成功,你内心都是难以有这种满足感,这不能称之为自己的成功,顶多也就是说你很敬业干得不错。”陆为民渐渐的调适着自己的情绪,他让自己慢慢的适应着这个现实,“我喜欢现在的工作,觉得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觉得自己的工作正在一点一点地向着自己的目标迈进,而且也赢得了周围人的赞许,所以感觉很满足,这也算是一种成功吧。”

    “哦?你的目标是什么?”岳霜婷兴趣也被勾了起来。

    “人生的目标很多,每个阶段都不一样,就我目前来说,或者说我内心的想法是,能够尽我所能为我所在的地方经济发展尽一份力,改变贫困的面貌,这就是我现在的目标。”陆为民耸耸肩,有些漫不经心的道:“不管你信不信,这是我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说我自己的目标,可能听起来有些假大空,但对我来说,确实如此。”

    初一听陆为民这话的确有些让人觉得是空话大话,但是陆为民那种漫不经心的随意反而让岳霜婷觉得对方是认真的,“我听静宜姐说你其实是有机会回昌州的?但你不愿意,主动要求去下边儿?”

    “也许吧,领导问过我的想法打算,我就提出来愿意到下边去锻炼锻炼,做点儿实事,给两任领导当秘书,我觉得学到不少东西,但更多的是务虚,我觉得虚实结合最好,所以需要一段时间去踏踏实实做点儿最基本的工作,这也许对我自己有好处吧。”陆为民突然笑了起来,“有时候也有些后悔,觉得没准儿到昌州自己的发展前景会更好,机会更多,但这种后悔的时候很少,念头也是一闪而过。”

    岳霜婷又问了一些陆为民在双峰的工作情况,陆为民这才还是慢慢转守为攻,问起岳霜婷在昌州市委宣传部的工作情况,岳霜婷是学音乐的,她本来更希望能留校或者到学校里去教授音乐,但是母亲的安排让她回了市委宣传部文艺处工作,现在借调到了市委外宣办对外宣传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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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乱云飞渡仍从容 第五十四节 迪厅风云(1)

    原创第五卷乱云飞渡仍从容第五十四节迪厅风云(1)

    当陆为民很随意将“小岳”这个称呼改成“霜婷”时,岳霜婷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妥,就像她也很自然的称呼对方为民一样,那种与生俱来的默契和熟悉,就像是nǎi液一趟淌过两人之间,把两人紧紧联系融合在了一起我要jīng彩开始---

    时间过得很,一眨眼就是五点过了,陆为民和岳霜婷都很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尤其是岳霜婷,她简直有些庆幸自己来这一趟了,陆为民渊博的谈吐和随和自然却又不乏风趣的说话风格,都让她有些着迷,她几度扪心自问,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或者说缘分,内心深处的回答都是肯定的,但是她自己却又不想承认。

    张静宜其实早就来过两次观察两人的情况了,看见两人谈得很投缘热络,便很知趣的没有出现,这种没有自己的情形好,而看起来两人也许真的有缘。

    “霜婷,要不晚上一起吃点东西?”陆为民有些犹豫的邀请道。

    岳霜婷心中一跳,犹豫了一下这道:“算了,我爸爸做了饭在家等我和妈妈一起吃饭,不好。”

    陆为民松了一口气,晚上他可是约好了甄妮,这丫头要是一口答应下来,那自己可还真不好向甄妮交待。

    “那好,我们改天?我想作为朋友,现在可以相互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吧?不会拒绝吧?”陆为民脸上温和浅浅的笑容看起来是那样阳光宜人,诙谐的语气也让人心生好感。

    “嗯,当然可以,我单位上的电话是,家里电话是,上班时间我一般都在单位上,下班就在家里。”岳霜婷略作犹豫就把办公电话和家庭电话都告诉了对方。

    “我记下了。”陆为民拿出笔在包里掏出一个小笔记本,郑重其事的记了下来。

    “你的电话呢?”岳霜婷见对方无意告诉自己他的电话,有些着恼的问道。

    “我的电话?嗯,我有一个移动电话号码,你打我移动电话吧,不过我估计多半都应该是我来联系你对,这样有绅士和淑女的风度,不是么?”陆为民不太想留自己的电话,到现在他还有些犹豫,他不知道前世今生的生活交织会带来什么,之前从未认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偶然间这种相遇,你很难用其他言语来解释,而很显然自己那种随意和熟悉感也给对方带来了很大的触动,这很麻烦。

    岳霜婷没想到陆为民居然已经用上了手机,即便是在昌州市里边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用上移动电话,在宣传部里边,也只有几个部长用上了,而部里的处长们都还只能用用传呼机,而自己当然也可以用传呼机,但是岳霜婷觉得没有多大必要,所以也没有用。

    目送岳霜婷上了出租车,陆为民陷入了沉思。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来面对这个现实,世界就会这么小,命运就会这么巧,岳霜婷又走入了自己的生活,而且是以这样一种方式,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

    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搁下,让其自然冷淡下去?陆为民总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怅惘遗憾,前世中的种种就像梦魇缠绕在心间,挥之不去,让他不甘不愿,所以他会有留下电话的这一举动,但是他又不想把自己电话留给对方,这样主动选择权可以掌握在自己手中,他需要好好想一想。

    镭shè灯疯狂的旋转着,将一群光怪陆离的暗影洒在舞池中,刺耳的重金属打击乐将整个迪厅里的空气震荡得发烫。

    说实话,陆为民已经很难适应整个前世中也曾经让自己甘之如饴的这种生活了,刚回到省城里那一段时间,也许是为了迅速汇入常州生活,他也经常和同学同事以及朋友们一起混迹于这种场合,而且还流连了相当长一段时间。

    这种场合消费不低,几个朋友一起来,一瓶或者两瓶红酒,当然是国产的长城或者张裕,外加几听可乐,再加两杯冰块,也就成了佳的夜场饮品,如果腰包里在鼓胀一些,再来几碟诸如牛肉干、开心果或者鱼片之类的小吃,也就成了标准的消费标准了,但这一下几百块钱基本上就打了水漂,这对于一个月收入也不过两三百块钱的工薪阶层来说,已经成了一个相当奢侈的消费了。

    可是甄妮喜欢,自己难得回来一趟,也不想破坏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氛围,本来晚上陆为民还要和萧劲风、吴健谈一些事情,也只能搁在这里了。

    陆为民所熟知的嘉乐迪厅已经落伍了,近崛起的寰亚迪厅成了昌州城里风头劲的迪厅,所以当陆为民在电话里约萧劲风到寰亚迪厅里见面时,萧劲风都乐了,只说没想到陆为民居然也这么赶时髦,见面谈事儿都选择到这种地方来了。

    甄妮大概也是知道陆为民不喜欢这种场合,也就没有邀约别人,除了她们单位上的一个女孩外,还把自己姐姐甄婕和甄婕的一个同学拉上一起,可四个千娇百媚的女孩却只有陆为民一个男人,所以一踏进寰亚迪厅里,陆为民立时就感觉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如火如荼的目光注视。

    陆为民暗自叫苦,他的确没有想到自己这样做带来的“严重后果“,不过他也知道像寰亚迪厅这样的大场合,老板多半都是有一定底气的人物,不敢说黑白通吃,但是对一般的场面是绝对镇得住的,所以心里虽然有些发憷,但是倒也没有怯了场面,大摇大摆的入场。

    拉着陆为民手的甄妮满脸兴奋,她今天是格外的得意,来寰亚不是第一次,但是其他几次她都是和同事或者朋友一块儿来,人家都是情侣一对一对儿,就她一个人形单影只,这种情形下就免不了有些绿头苍蝇一般的厌物要来缠绕一二,虽说在场里没有人会怎么着,但是有两次甄妮和同事朋友们离开时,都有人上来纠缠,非要交个朋友,请甄妮赏光,弄得都要报派出所算走脱路。

    寰亚其实和昌州城里其他迪厅的格局相差不大,也许就是在舞池规模大上一些,舞池zhōng yāng有一个椭圆形的表演台,这是领舞者或者有时候需要表演的演员在上边表演用的,而四周便是舞池,一个衣衫暴露的红裙女孩正在舞台上疯狂的扭动着身体,而被酒jīng刺激,被舞台上那个女孩玩命似的扭动激发起躁动的一大群红男绿女们就围绕着表演台一样狂舞。

    “为民,你喜欢这种场合?我真没想到你到丰州那边去工作了,还喜欢上这个了,真出乎我的意料。”萧劲风和吴健几乎是摸索着找到陆为民所坐的卡座。

    “你以为我喜欢这里,甄妮喜欢,我有啥办法?”陆为民没好气的道:“我也难得回来,不想拂逆她的意思,就由她吧,只不过要让你们来就有些为难你们了,镇东去岭南了?”

    “我们倒不为难,这地方我们也经常来,没事儿来挥霍一下青chūn,感受一下年轻,还是有滋有味的,吴健,是不是?”萧劲风有些诡异的笑了起来,看了一眼有些尴尬的吴健。

    “怎么了,怎么怪模怪样的?吴健又干啥缺德事儿了?”陆为民看了一眼萧劲风和吴健,狐疑的道。

    “嘿嘿,你问吴健自己吧,人家这寰亚迪厅不欢迎他,若不是看着我面,也许今儿个他就进不来了。”萧劲风yīn笑着。

    “究竟怎么了,吴健,你就把人得罪得这么厉害,人家开门做生意的,都不让你进门了?”陆为民真是有些好奇了。

    “为民,没那回事儿,那只是一个意外,呃,我也不是有意的,这个,何况……”吴健脸红筋涨,见陆为民目光过来,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

    “为民,吴健这小来了这里机会,就把人家这里领舞的台柱给搞上手了,搞上手也就搞上手了呗,结果做那些事儿又不注意,结果一不小心就把肚里给装上了,这么去做了人流,那女孩在家里得休养一段时间,弄得人家这寰亚迪厅还得临时出去找人来顶场,你说人家寰亚的老板会不恨透他了,上一回人家就要找人拾掇他,不是何晓红当着,人家又看我面上,没有和他计较。”萧劲风扑哧一笑笑出声来,“你瞧吧,呆会儿,就得有人来找吴健。”

    “妈拉个巴,那我和晓红两人的事儿,管他们屁事!他们来又能怎样,你们有人,难道我就没有兄弟?”吴健脖一硬,觉得萧劲风实话实说,在陆为民面前有些掉份儿了,有些气冲冲的道:“劲风,若不是你拉着,我倒是真想看看他们想怎么着,红的白的,我姓吴的都能接着。”未完待续

第五卷 乱云飞渡仍从容 第五十五节 迪厅风云(2)

    原创陆为民也知道吴健在跟萧劲风之前和195厂一帮小痞们搅得很紧,准确的说那帮家伙都是比自己小几届的195厂弟校的学弟们,只不过那帮家伙都是些学习成绩差,打架斗殴都在行的角sè,当然吴健也不是啥善茬儿,在班上也就萧劲风能把吴健镇住,这大概也就叫一物降一物&nb

    吴健上班之后一直和比自己小一两届的那些个家伙在一起,一直到萧劲风从厂里出来,带着吴健开始去岭南开始,吴健算是正儿八经有了个正事儿干,为这事儿吴健他妈也对萧劲风十分感激。

    再后来吴健从厂里出来,算是正式跟着萧劲风做生意了,从电产品到通讯器材,后再开始搞门市部经营,现在门市部那一块主要就是交给了吴健负责,萧劲风和齐镇东的主要jīng力都放在了寻呼台的发展上来了。

    尤其是这几个月,为了扩大风云寻呼台的声势,从宣传造势到营销团队的培训再到后续服务,都把齐镇东和萧劲风忙得够呛,齐镇东主要负责技术和服务以及内部管理,而萧劲风则负责宣传和营销。

    通过报刊、电视广告等多种形式的广告,加上利用气象台的天气预报附带宣传,风云寻呼台一开台就一炮走红,迅速打开了局面,当月就获得入户将近两千多户。

    从三月开始,每月增用户都在千户以上,现在总用户已经达到了六千户,虽然还无法和邮电局自身的126/127寻呼台相比,但是其效果已经远远超出了陆为民、萧劲风以及齐镇东的预估。

    也幸亏在事前就和邮电局那边打点好了,陆为民不但通过郭征在厂里进行了推销。甚至还通过魏行侠专门找了省邮电局那边主要领导,和昌州市邮电局这边也打了招呼,这让邮电局在租赁线路问题上没出多少难题。

    六千用户带来的收益是极为可观的,除了在寻呼机本身上的获利之外,仅仅是服务费这一项,这六千户每月就能创造十多万的毛利,即便是除开各种人员工资、线路租赁和房租等杂费。纯利润也在十万元以上,这对于之前觉得门市部的收入已经相当可观的萧劲风和吴健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原来觉得这个寻呼台能够发展到两三千户用户就算是很不错了,而现在齐镇东和萧劲风已经把今年的任务放在了一万户上,如果能够在年底实现一万户,每年仅仅是服务费纯利润就能达到二百二十万以上。

    正是在这种情形下,陆为民也想要和齐镇东与萧劲风好好谈一谈公司今后的发展。

    照目前的发展态势下去,年底突破一万户可能xìng很大。但是现在随着风云寻呼台的大获成功,也使得社会上办寻呼台的热情高涨。加之邮电部门在这方(</>)面放得比较开,对于社会上办寻呼台的门槛也不算高,所以已经有几家社会台开始步入开业倒计时,估计在六月就会还有两家寻呼台开业,七月还会有一家寻呼台开业,寻呼大战的格局就会迅速展开。

    在这一点上陆为民也就是提醒一下齐镇东和萧劲风需要做好思想准备,一方面要继续通过各种措施来增加用户,另一方面又要通过各种丰富多彩的手段来稳定老用户,必要时抢先一步祭起抽奖、降低服务费、买传呼送服务费这些大杀器来争取多的用户。

    寻呼台的蓬勃发展让齐镇东和萧劲风都是热情倍增。齐镇东去了岭南考察那边寻呼台市场发展状况,主要是学习那边的一些先进经验和发展模式,也好用于昌州这边市场发展竞争,他们也感觉到了其他社会寻呼台的发力,不过他们并不惧怕,先行一步的优势已经相当明显,他们差这半年时间。也许就是他们永远无法逾越的天堑。前提是只要风云寻呼一直保持着这种发展趋势,甚至距离还会越来越大。

    现在风云寻呼的目标是和坐三望二,竞争目标指向的是电通寻呼台。

    这个依托电力部门雄厚实力几乎是和风云寻呼同时起步的。但是其有着电力部门这个庞大的行业资源作为后盾,一起步就把风云寻呼拉开了不小的距离,现在的风云寻呼正是紧紧瞄准电通寻呼追赶。

    经历了前期的高速发展之后,两个寻呼台的发展势头都稍稍缓了下来,这也在情理之中,回归正常发展速度是合理的。那种超高速发展本来也只能是一时之举,但两个台的竞争演变成贴身肉搏。就变得加激烈。

    现在门市部也正在和寰亚迪厅合作搞活动,那就是每天将会抽出三名幸运观众,获得的奖券就是如果在风云寻呼的门市部购买寻呼机所缴纳的寻呼费将可以折抵半年寻呼费。

    这个活动在寰亚迪厅大受欢迎,相当于每天都为风云寻呼获得了三个用户,这在寻呼机都还是一种相当时髦的玩意儿的时候,半年一百多块钱的服务费依然是一个相当诱人的东西,不少本来就有要买寻呼机的潜在用户,为了节省这一百多块钱就可能选择风云寻呼。

    “得了,我们和人家寰亚本来就还是合作伙伴,你把人家台柱肚搞大了,影响了人家正常经营,还不许人家说说?”萧劲风没好气的抢白吴健道:“自个儿多检点,不说其他,你这样不注意,对人家何晓红的身体也不好,就凭这一点,你也该夹着尾巴做人。”

    被萧劲风这么一说,吴健不吭声了。

    当甄妮那灵活的舞姿出现在舞池zhōng yāng时,立即引来一阵犀利的口哨声。

    一件漂亮的无袖黑sè紧身背心,下身一条牛仔短裙,金属链扣和石磨蓝的裤料在旋转灯光下绽放着瑰丽的妖艳,两条白皙得让人发狂的长腿,外加黑sè的高跟鞋,把女人美好的部分凸显出来。

    和甄妮一起对舞的是她在厂里的同事,号称195厂小妖jīng的柯露,195厂财务处副处长柯耀华的女儿,别看人脸盘长得一般化,但这女人不过二十岁,却生得一对连甄氏姐妹都甘拜下风的大波,而鲜红sè低胸露脐小背心一出场就博得了全场男人们的目光,外加甄妮的姿sè,一个妖艳,一个妩媚,几乎点燃了整个舞池的热情。

    姚平目光落在舞池里,眼睛里闪动着yīn毒的光芒,他没想到陆为民居然也会带着甄妮来寰亚,这让他颇感意外又有些兴奋。

    寰亚这可是昌州城里三教九流云集的所在,姚平喜欢来的场里,一个是寰亚,一个是空港时代,寰亚场够大,装修也挺豪华,而且气氛火爆,一些来跳舞的小妹姿sè不错,而且也很容易上手,空港时代规模虽然小了点儿,但是消费高,女人素质也高,但是气氛却没有这边好,各有千秋。

    甄妮对姚平来说已经是一个过去式了,自打兄长jǐng告了自己之后,姚平就收敛了不少,但这并不代表那种被压在心底深处的异样心思在某个时候还会钻出来,尤其是看到甄妮牵着陆为民的手出现在场内,姚平心里那股妒火是如同火烧火燎一般让整个胸腔里边都有一种灼烧感。

    尤其是看到另外还有三个女孩居然和甄妮一起出现,柯露他当然认识,而甄婕也会跟着甄妮出来,这让他感到惊讶,印象中甄婕这个甄家的大女儿一直是个书香女xìng,是很少出现在这些场合的。

    陆为民坐在什么地方姚平看不见,场太大,而且光线也不好,但是姚平看到只有陆为民一个人带着四个女xìng出现,估摸着没有哪个男人会对他有好感,你一个人独占四个妖娆女xìng,在酒jīng和音乐的刺激下,相信发生一些事情也很正常。

    姚平当然也知道寰亚的老板不是吃素的,谁要在他的场里搞事情,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但是这个搞事情是指故意来砸场,坏他生意,至于说正常的争风吃醋,这种场合几乎每天都会发生,如果哪天没有了,那真不正常了。

    就在姚平盯着场内的女孩们时,在他斜对面的另一桌人里,同样一个一个陆为民的“熟人”喷涌着酒气,狠狠的盯着在场内热舞的甄妮</>)

    陶泽锋很想把甄妮的印象从自己脑海中抹去,他发现自己一度已经很接近于做到了,但是没有想到在经历了东莱咖啡厅里那一次之后,甄妮的印象却在自己心中突然一下又变得清晰起来,甚至让他加渴望能够在某一天将对方纳入怀中恣意蹂躏,让那个该死的陆为民好好看一看,谁是后的胜利者。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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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60/ 第一时间欣赏官道无疆最新章节! 作者:瑞根所写的《官道无疆》为转载作品,官道无疆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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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无疆介绍:
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击水三千里!
当改革开放的时代大潮来袭,陆为民该如何重掌这人生际遇?
从毕业分配失意到自信人生的崛起,诡谲起伏的人生,沉浮跌宕的官场,一步一个脚印,抓住每一个机会,大道无形,行者无疆,漫漫官道,唯有胸怀天地,志存高远,方能直抵彼岸。
官场经典之作。官道无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官道无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官道无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