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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凭空想象     骑士悲歌txt下载     骑士悲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015章:(离开酒馆)长枪佣兵团

    本章人物:(艾雷恩)、(汉克)、(么么茶)、(罗曼)、(马蒂尔德)、(克雷斯)、(默克)、(雅米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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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15章:(离开酒馆)

    “嘿,听说了吗?据说下个星期,维鲁加的领主大人为了招募新的军队,届时会举办一场竞技大会啊。”

    “是吗?这可是好事啊!”角落里,两个旅人交谈声传入众人耳里。

    “没想到竟然能这么幸运。”听到那两个旅行者的话,默克的两眼忽然放光。“我们也去参加吧!”

    马蒂尔德摇摇头:“我就跟着下下注好了,赛场上还是交给你们年轻人去发挥吧!”

    默克自信满满地道:“放心吧,我们的队伍一定能够在竞技大会上获得冠军。”

    马蒂尔德忽然转头看向艾雷恩。“看你的样子,好像不怎么感兴趣。”

    艾雷恩一怔,没想到话题竟然迁到自己身上。他想了想,说道:“不是不感兴趣,我只是觉得能够参加竞技大会都不是泛泛之辈,与其早早地就给自己定下一个过高的目标,倒不如脚踏实地的保持平常心,到时候自然也就不会那么失落。”

    马蒂尔德点点头,赞许道:“你懂的还真不少。”

    “这算什么歪道理?”默克不服气地反驳。“人生五十载,如梦似幻,如那沧海中一粟,渺小不过一物。如果照你这么说,什么都不去争,那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默克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么么茶和艾雷恩都没发现这个年轻的罗多克佣兵竟然这么能说。

    艾雷恩正要反驳,这时酒馆的大门忽的被打开,几名手持长矛的士兵分列两队,走进了酒馆里。

    最后进来的是一名气宇轩昂的骑士,三十出头的模样,他身上穿着一套精致的锁子甲,外套一件白色罩衫,腰间斜插一把短刀,背后还背着一把长度惊人的双手大剑。

    一进门,这位骑士立即吸引了酒馆里绝大多数目光,不难想象,在酒馆里坐着那些不得志的人,他们有多么地羡慕进门的那位骑士。

    不过艾雷恩注意到,也有的人紧张地把手悄悄握在了藏在衣服里的武器商。

    “我们奉命捉拿藏在酒馆里的间谍,请诸位见谅。”骑士一挥手,进入酒馆一字排开的几名枪兵立刻将长矛放下,一副临敌的姿态。

    酒馆里的大多数人都选择了合作,包括酒馆老板和老板雇的两个伙计,大家排成一条队,由两名士兵一个一个检查,其他士兵都保持警戒的姿态。

    当查到某一个人的时候,这人忽然一把推开正要搜身的士兵,一边朝酒馆门口扑去一边歇斯底里地喊道:“大家不要信他的,他是要把我们全部杀光。”

    骑士眼神杀机骤现,唰的一下抽出背后的大剑,转身的同时奋力向前一刺。

    那个人就在酒馆的门口被刺了个正着,锋利的剑尖从他后背刺入,直透前胸,那人倒下去的时候,手还在极力向前伸展着,仿佛对酒馆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无限的眷恋。

    人群之中顿时噤若寒蝉、刚刚尚有的一点点怨言立刻变得鸦雀无声,就在大家决定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的时候,人群之中一个人双手握着一把匕首,面目肌肉因扭曲而变得异常狰狞。

    他冲去的那个方向,赫然是那位一剑击杀了一个人,还未转身的骑士。

    与其说这个人跑得很快,倒不如说他的突然发难超乎众人的预料,而且时机掌握得恰到好处。

    刚刚击杀了一人,无论是酒馆里的酒客、还是前来执行任务的士兵、骑士,统统理所当然地认定杀掉一个闹事的、剩下的再怎么样也该老实服帖了。

    所以,人的警惕心自然而然也就放松了许多。

    这个时候反应过来的艾雷恩,一把抄起桌上一个酒瓶,扔了出去,酒瓶准确地砸在行刺的人头上,碎得七分八落的,行刺的人一个趔趄,原本对准的是脖颈缝隙处的匕首。

    最后,刺进去的是骑士的后背,而且厚重的护甲还替骑士化解了大部分的伤害。

    骑士一声怒吼,抡起大剑带起一阵旋风,行刺的人躲避不及,脖子被劈开了大半,他的嘴一张一合,张合之间嘴里冒着血泡,眼见是活不成了。

    一名士兵从尸体身上,搜到了一张上面写着字的破布,骑士接过破布,阅读一番后神色缓和了不少,想必就是因为那个间谍清楚搜查下去必然会搜出这张布,自知逃生无望,所以才铤而走险行这冒死一举。

    “干得好,年轻人,你协助我们逮到了敌国间谍。”骑士走到艾雷恩的跟前称赞道,然后补充一句,“还救了我的命。”

    “我只是尽了一份心力,爵士先生。”艾雷恩平淡地说道。

    “你叫什么?”骑士询问道。

    “我叫艾雷恩。”艾雷恩回答道,心里并在默念着:我是一名佣兵,来自东方的旅客。

    “这份恩情我记住了,来日小兄弟有需要帮助的时候,一定涌泉相报。”说着骑士便率领着一队长矛士兵大步离开酒馆。

    经历过这个小插曲,酒馆再度重归于平静,打架斗殴这种事也是家常便饭,所以酒客们没有觉得有什么别扭的地方,完事了,该干嘛就接着干嘛去。

    “嗨,年轻人,我有点事想跟你谈谈,能让我坐下吗?”这时候,一个声音从佣兵们背后穿了过来,艾雷恩转过头看了看声音的主人----一个大肚子中年人。

    “您是?”艾雷恩疑惑地问着。

    “哦,忘记介绍了,抱歉小伙子,我是这个酒馆的老板,我叫葛列斯,现在,我能坐下吗?”胖中年人微笑着说,显得十分的客客气气。

    “你好,我叫艾雷恩,请坐。”艾雷恩说道,然后看了看罗曼又指了指还在发酒疯的汉克,然后罗曼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嗨,小个子,你要干什么去?”汉克醉醺醺的说道。“哦!天啊,怎么有一头猪站着。”

    “咚!”

    “终于安静了。”罗曼如获重释的一遍揉着自己的拳头一遍说着,然后与另外一名佣兵像拖死狗一样的拖着昏过去的汉克离开了座位向另一张空着的桌子走过去。

    葛列斯笑了笑,坐在了空出来的座位上。“谢谢了,这下宽敞多了,呵呵!”葛列斯笑着说。而艾雷恩只能尴尬的赔笑。

    我的天啊!我只是叫罗曼把汉克向旁边推推,他竟然把他打昏了!不过转念一想,一向不爱说话的罗曼说的那句“终于安静了”,之后,艾雷恩忽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么,我们可以开始了吗?”葛列斯说道,艾雷恩看了看葛列斯那圆大的头颅,微微点头,示意对方请便。葛列斯转而望向么么茶说道。“小伙子,刚刚厕所的事是你干的吗?”

    这句话让么么茶皱起了眉头。“嗨,老头,你想说什么?”么么茶将双手放在桌子上,一边玩弄着酒杯一边说,心里已经做好干架的准备了,其他人当然看出了变化,全都冷冷的盯着葛列斯。

    如果是一般人的话,被佣兵们这么盯着肯定跑了,不过面前的这个大胖子似乎没有一丝害怕的样子。相反,他还是一副十分淡定的样子,这让么么茶对葛列斯开始好奇了起来。

    艾雷恩则完全弄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撇了一眼么么茶,心下猜测:难道这家伙刚才不是去上厕所,而是又去偷东西了?

    “嗨,不用这样,小伙子们,我没有恶意,”酒馆老板笑着说。“只是想提醒你们一下,十分善意的提醒你们一下,不要闹事,因为这里的领主会让你们这些外来人受到法律的惩罚。”

    “等等,”艾雷恩打断道。“老板,你说的是指什么事?”

    “你的这位同伴在厕所那边将两个小偷打晕了。”酒馆老板的目光撇向么么茶说。“所以,我建议你们在那两个人渣醒过来之前马上离开这个地方,要不然你们会有麻烦的,当然,我也是一样!”

    小偷把小偷打晕了?这倒是一件新鲜事。听完酒馆老板的话,艾雷恩的眉头渐渐地舒展开来。看来这个胖子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希望我们这些人能离开这里别给他添麻烦。

    “好的,葛列斯先生,我们这就离开,抱歉给你添麻烦了!”艾雷恩说着,将他的剑跟斧头插在了腰带上站了起来。

    其他人看艾雷恩站了起来也明白了刚刚发生了什么,于是,佣兵们全都拿起自己的东西,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这家酒馆。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酒馆老板忽然说:“等一等,先生们,我们还有一件事情没有解决。”

    听到这句话,艾雷恩的眉头再次皱在了一起。“那么,您还有什么事情?”他转过头面带笑容的说道,但是手已经搭在了斧头柄并且向他走了几步,这个距离足够他挥出斧子砍烂他的脑袋了。

    其他佣兵也都注意到了艾雷恩的这个小动作,也全都将手放在了自己的武器上准备开打,刚刚那热闹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虽然周围那些人依旧在吵闹着。

    “不不,别激动小伙子,”酒馆老板挑了挑自己的眉毛说,脸上还挂着笑容,这个笑脸让艾雷恩没办法分析出任何的情绪。“我想你们应该不会缺一扇门的钱吧?没错吧?”

    么么茶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刚刚他不仅在这个酒馆里捅了别人一刀,杀了一个人的子孙后代之外,他还踢烂了这家酒馆厕所的门。该死的,我不应该忘记这个事情的。

    “哦,十分抱歉,十分抱歉,好吧,好吧!”么么茶歉意的一边说一边晃着自己的脑袋,这些客套话他自己听了都恶心,接着,他从钱袋里拿出第纳尔。

    “给你,你的门,十分抱歉,我不小心踢坏了你的门,麻烦你了。”么么茶说着,将几个第纳尔递给了酒馆老板。

    “祝你好运,小伙子,哈哈!”葛列斯不停地掂量着那几个第纳尔说,就好像那些第纳尔是一块块蓝宝石一样珍贵。艾雷恩冲着他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跟罗曼托起还昏着的汉克开始往外走。

    走出了酒馆,离开了那满是汗臭的空间来到了外面发现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艾雷恩使劲的呼吸了一下夜晚清新的空气。

    “妈的,虽然我喜欢城市,但我不喜欢那些**的领主们,”罗曼抱怨道。“么么茶,你就不能下手轻点,对付你的同行都出手这么重?”

    “该死的,这怎么能够怨我,”么么茶一脸委屈的诉苦道。“是他们守在厕所的门外想要偷袭我,我只不过是自卫罢了!”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换一家酒馆就是!”雅米拉在一旁插话道。

    佣兵们很有自知之明,他们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一群为了第纳尔而卖命的雇佣兵,即使是跟最弱的一个领主对抗他们也没有胜算。

    所以相比这种城市,佣兵们还是更喜欢荒野,荒野没有任何的规矩,即使你在荒野杀了几百个人也不会有人管他们,因为荒野没有规则。

    生存就是规则,那里是野狼的天下,不是被那些条条框框的规则束搏着的人能够生存的,荒野是残酷的,当然也是公平的,所以佣兵们更喜欢荒野,而不是城市,就是这样!

    “我们该怎么办?”扛着汉克的罗曼问道。“团长他们还没回来,我们去哪落脚?”

    艾雷恩回过神来。“你们先去玩吧!”他说着,将钱袋拿了出来,将里面的第纳尔留给了自己一份之外,全部都分给了其他人。

    当然,艾雷恩并没有贪污,他对金钱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概念,只是知道有他就能吃饱饭,还能够添置损毁武器的就足够了。所以他留下的要比他们少一点,况且,他也不需要发泄。

    “你们回来的时候去对面的旅馆集合,我要回去休息了。”艾雷恩说着,伸了一个懒腰,十分舒服。

    “我的天啊,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自己的第一次弄出去啊,别跟我说你不行了!你的年龄可不大!”罗曼拍着自己的脑袋很是无奈的说道,那样子就像是一个父亲在质问儿子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让他抱上孙子一样。

    “该死的,罗曼,”艾雷恩忍不住在雅米拉的面前爆粗道。“我只是对**没兴趣,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说着,他低下头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艾雷恩当然是在撒谎,他们也当然知道他是在撒谎。艾雷恩并非对女人不感兴趣,只是他心中早已有了喜欢的女孩。他敢杀人,也敢在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继续还击对方,但是他不会去找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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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章:(顶尖刺客)弗里特

    本章人物:(弗里特)、(塔利·凯斯托伯爵)、(拉法德·凯斯托)、(恩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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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16章:(顶尖刺客)

    傍晚时分,月高风凉,夜空忽然下起大雨。

    刺客穿着一身灰斗篷行走在道路上,那倾盆大雨像要是把刺客身上的血腥洗去。

    弗里特很喜欢在雨中漫步,曾经的他是梦想成为一名自由的诗人,而如今的他却是一名冷血的杀手。他不止是顶尖的刺客,同时也是斯瓦迪亚刺客团的创始者。

    弗里特来到了伯爵府邸的外面,周围不停地有握着长矛的士兵巡视着。弗里特笑了,这种等级的防卫,在他眼里形同虚设。对于一名顶尖的刺客来说,想要进去,太容易了。

    这位脸上斜挂着一刀伤疤的中年男子围着偌大的宅院绕了一圈,然后躲到了一个阴暗僻静的角落里。他将披在身上的灰斗篷脱了下来,原来他里面套着一身紧身夜行衣!

    弗里特穿着一身夜行衣隐藏在黑暗之下。这时的他,是黑夜的精灵,摆脱尘世的束缚,没有了喧嚣的市井,远离了烦杂的人群,他躲在静静的一角,只有这夜的陪伴!

    夜幕降临。他,便成了这里的主角。夜,是他最华丽的霓裳,于是今晚的主题还是黑色。

    夜里的风,冰冷而纯净,伴着风,弗里特开始仰起骄傲的颈子,眸子里伴随两抹幽绿的光,迈着优雅而矫健的步伐,在这寂静的黑夜里潜行着。

    弗里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悄无声息地翻过围墙,仔细地查看了一下四周,确定自己没有被人发现。他蹲在墙角,慢慢地贴着墙壁向宅院靠近。

    他现在处于这座伯爵府邸的后院,现在看来,这里的防卫是最松懈的。毕竟后院这么大,不可能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刺客嘴角挂着一丝自信的笑容。

    在往前面走就是后门了,那里有两个士兵守卫在门口。这大雨天的,没有人愿意去淋雨吧?所以弗里特估摸着,现在多数人都已经找地方躲雨去了。

    刺客抹掉脸上的雨滴,以免遮掩住自己的视线,仔细观察着哪里有漏洞,只要被他发现一丝破绽,弗里特就有把握进入这座府邸的内部。

    突然,刺客发现二楼有扇窗户正开着,根据之前的结构图来看,那个位置正好是书房!刺客知道,现在是午夜,不可能有人在书房里,而且,那里也没有灯,可以肯定,那是有人忘了关窗。

    因为没有人敢相信,有会不菲之徒胆敢在这么多士兵的眼皮下钻进这座伯爵的府邸。

    这一点小小的漏洞,在弗里特的眼里,这足以致命!刺客摸到楼脚,门口的那两个士兵还正在胡侃着,并没有发现一道黑色的影子从他们身边过去。

    弗里特贴着楼角,用余光看了眼门口的两个士兵,确定自己没有被发现。刺客的声音很小,加上周围的雨滴声,所以并没有人发现不同。

    弗里特看了看头上那扇开着的窗户,从背后拿出一个铁钩,铁钩下面吊着一根绳子。他用力将铁钩抛了上去,用力拉了一下,确定铁钩已经挂住了,这才拉着绳子往上爬。

    就在这个时候,异变发生了,刺客头上的书房突然一下子亮了。而此时,刺客被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刺客此时感觉到丝丝凉意,他知道,若是被人发现了,他这次任务就失败了。

    下次再想进来就会难上许多,弗里特不怕麻烦,但是却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混账东西,谁允许你带着人去追的她?”书房里传来了怒斥声。“那些精锐的士兵都因你的愚行而丧命。”

    “父亲,”拉法德·凯斯托辩解道。“她是我的未婚妻,我带着人去把她抓回来有错吗?”他的守护骑士恩格爵士面无表情的站在他身后一旁。

    凯斯托伯爵眼中的锐色投向了一旁的恩格爵士,随即又收回目光望着自己的儿子。“未婚妻?这件事你问过我了吗?”他责问道。“我答应了让你迎娶一个商人的女儿为妻吗?”

    “父亲,茱莉亚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孩,”拉法德向父亲指出。“何况,沙夫特先生是维鲁加城最富裕的商人,我若是娶了他的女儿,将来他的所有财产全都是我们凯斯托家族的。”

    “蠢货,一个商人的女儿就把你迷的团团转?”塔利·凯斯托伯爵接着训斥道。“拉法德,别忘了你的身份,你的姓氏,我是绝不会允许凯斯托家族的继承人迎娶一个商人的女儿。”

    “父亲,可是……”这位纨绔公子似有不甘心。

    凯斯托伯爵知道自己的儿子心里的那些小心思,更知道他此刻想要说什么。他出言打断道:“整个维鲁加城都是我们凯斯托家族,我会去窥视其他人口袋里那些微不足道的金子吗?”

    “不会!”拉法德低声回应。

    凯斯托伯爵再次面向他的部下,面庞上露出一丝厉色:“恩格爵士,以后没有我的吩咐不许擅自调动士兵。”

    “是,大人!”恩格爵士恭敬的应道。

    “下去吧!”他语气转为温和,并挥了挥手。“我累了,我要回房休息了。”

    窗外的弗里特就这样一直拉着绳子,保证自己不下落,也不再往上面爬,过了许久,楼上的烛光再次熄灭了。他还是没有动,他在等,等一个信息。

    过了一会儿,弗里特听见“吱——”的一声,他确定楼上的人都已经出去了,这才缓缓地出了口气。

    又过了十几息,刺客成功的窜进了书房,缓缓的将门推开一个缝,观察着走廊,过了约莫数百息时间的样子,依旧没有人经过这里。

    弗里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张面具,带在脸上,他相信自己不会暴露。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刺客做事向来谨慎,他不会让自己冒一丝风险。

    用刺客的话来说:“作为一个杀手,你先得学会保护自己!”就这么简单的理由,弗里特做事都要先给自己安排好后路,即使刚才他被发现了,他也有十几种方法从这里逃出去。

    只是,他出去容易,想要再进来就难了。

    弗里特推开书房的房门,仔细回忆了一下凯斯托伯爵所在的房间。确定了自己的方位,刺客来到走廊上。突然,走廊地一端传来了一个人的脚步声,刺客确定是一个人。

    弗里特这么多年来,执行的任务数不胜数,他可以利用脚步声确定对方有多少人,只就是经验,用无数次失败总结出来的一种方法。

    刺客皱着眉头,今天他算是倒霉到家了。只是,作为一只老狐狸,弗里特当然有自己的办法,他退了两步躲到了一个死角,这时候,一个管家装束的中年男人才走了过来。

    在经过弗里特身边的一瞬间,他出手了,右手成刀,一记手刀击中那中年人的脖子,将对方击昏过去,弗里特下手很有分寸。

    他知道,自己这一掌可以让那人睡到明天中午,弗里特拔下那人的衣服,给自己换上,然后将那人扔进了洗浴间里。这时候,刺客才发现自己竟和那人有几分相似,只是,他多了一个刀疤罢了。

    弗里特笑了笑,拿出一个化妆盒,对,就是女人用的化妆盒!刺客对着镜子笑了笑,“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真有和我长的相似的人!”

    过了十几息,弗里特才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只是现在他的脸上那道伤疤却不见了踪影......

    弗里特光明正大的走在走廊上,周围的人都恭敬的看着他。

    果不其然,当刺客走上三楼的时候,楼梯口转出一名穿戴盔甲的骑士,将刺客拦了下来。“管家,大人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来,别去打扰他睡觉。”

    弗里特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旦说完就完全暴露了,样子可以模仿,可是声音没有听过,怎么去模仿?

    那骑士也没有起疑心,只是看了一眼他,感觉管家今天有些不对劲,只是哪里不对劲,他却是说不出来。

    就在骑士转身要回楼上的一瞬间,弗里特暴起又是一记手刀,将保镖击昏在地。刺客拖着昏死过去的保镖,将他扔进了一边的杂物间里。

    弗里特看着昏死过去的保镖,满意的点了点头,正要离开的时候,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管家,这么晚了,你跑这儿来做什么?”

    弗里特右手成爪,一把捏住后面那人的脖子,猛地发力,竟然捏碎了那人的喉骨,他拍了拍手,“兄弟,你出现的不是时候。”说完,他还是帮那人把双眼合上,走出了杂物间。

    这会,刺客十分轻松的来到了三楼,伯爵的房间,在三楼的最里面。其实很多有领主都是这样的,他们总喜欢把自己的卧室放在最里面的一间房,也就是传说中的主卧。

    这样,也就不用弗里特一间房一间房的找了。

    弗里特在想,自己该给这位贵族一个怎样的教训呢?想了许久,刺客突然想到了一个妙招,想到了就要行动。

    这是弗里特的一个习惯,他喜欢事到临头才去想怎么弄死别人,他把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唯独就是不去想怎么解决目标。

    因为,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没有他杀不了的人,无论是谁,只要他想杀,就没有人能逃得过他的暗杀。既然是这样,那又何必提前想好处死目标的方法呢?

    刺客杀人的方法千奇百怪,唯独今天的事让他伤脑经,这次不是杀人,是恐吓!他这辈子杀人无数,恐吓倒是第一次。所以,他想到一个绝妙的注意。至少在他看来,这个主意很好玩儿,很有趣!

    弗里特跑到二楼的杂物间里,将那个死人的脑袋砍了下来,然后用一个不知道哪里找出来的铜箱子装好,他再箱子上面放上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哈劳斯·赫拉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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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章:(暗夜精灵)弗里特

    本章人物:(‘暗夜精灵’弗里特)、(‘维鲁加领主’塔利·凯斯托)、(‘守护骑士’恩格)、(拉法德·凯斯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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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17章:(暗夜精灵)

    黑夜里,周围是寂静一片。

    一个人影,突兀闪入了房间一角。黑暗中,忽有惊叫:“是谁在那?”

    弗里特没有料想到这位贵族的房间里居然有人守夜,仓促间,他只能把手中的箱子丢在地上,然后一脚踢向了对面黑暗中的人影。

    恩格骑士撇眼望了一下,脚下的箱子,随即拔出他的腰间的佩剑,并指向靠近门前的黑衣男子:“你是何人?”

    弗里特漫不经心的笑答:“我是刺客。”作为一个刺客,要有杀手本色,那就是———遇事冷静,果断,关键时候,克敌制胜,拿得起,放得下。

    “刺客?”恩格爵士闻言,脸上露出一抹不屑的面色冷笑。“你胆子可真大,竟然胆敢跑到伯爵府邸来行刺。”

    弗里特同样轻视的看了对方一眼。“对于我而言,这里不过就是一处普通的宅院,来去自如!”他的话语中带有轻蔑的口吻。“箱子已经交给你了,我也该走了。”

    “这里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便走的地方,”恩格爵士尽管有些疑惑,但还是举剑冲向了对面的黑衣刺客。“不管你是谁,今夜将会是你刺客生涯的最后一次。”

    弗里特的记忆中没有人用这句话警告过自己,而自己也从没有用这句话警告过别人。顶尖的刺客无论在何种危机下,都始终保持着心情愉快,且永远都不会说:这是最后一次。

    这时,躺在床上的凯斯托伯爵也被惊醒。“住手!”但这位维鲁加城的领主并没有露出惊恐之色,而是质问对面的黑衣刺客道:“你为什么要杀我。”

    恩格骑士听到身后传来伯爵的命令后,立刻撤回剑锋,并向后急退两步。他双目紧盯着对面的黑衣人,紧握着手中的利剑,身体静止不动的守护在伯爵的身旁。

    弗里特不忘对待贵族尊称的礼仪笑道:“凯斯托伯爵,如果我要杀您,我就不会在这跟您的护卫多费口舌了,而是直接取走您的性命!”他的微笑中含有轻蔑的意味。

    凯斯托伯爵并未在意对方那轻蔑的语气,反而问道:“你有把握能够胜过我的守护者?然后在我的士兵出现之前,取走我的性命?”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怀疑和否定。

    “没有交过手的对手,我无法判断最后的胜负!”弗里特不温不火的回应道。“但如果是要取走您的性命,我倒是有很多种办法!”

    凯斯托伯爵称赞道:“你很自信,却又不狂傲!”随即他话锋一转。“既然如此,那就请阁下告诉我,你来此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弗里特脱口而出。“很简单,恐吓你而已!”

    “可惜你没能成功,除了一丝震惊外,你的出现并没有让我感到惊恐。”凯斯托伯爵那双淡绿色的眼珠疑惑地扫视着他。“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请不要问理由,”弗里特仍旧笑着答道。“我只是个杀手。”

    “杀手先生,我想知道你的主人是谁。”凯斯托伯爵语气郑重的说道。“只要你告诉我,我可以保证让你毫发无损的离开这里。”

    “抱歉,我不会告诉您!”

    刺客守则之一: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绝不透露出委托人的身份。除非委托人想杀自己灭口,否则绝不可危及委托人的生命。作为一名顶尖的刺客,弗里特自然不会违背刺客的信誉。

    “对方究竟给了你多少金子让你替他办事?”凯斯托伯爵眼见威逼不行,又利诱道。“这样吧,我愿意出双倍……三杯?……好吧,这样,我出十倍的佣金,只要你告诉我是谁委托你的。”

    “不是金子的问题,而是作为一名刺客的信誉。”弗里特带着冰冷的礼貌说。“况且我并非打算刺杀你,而只是受雇恐吓你而已。作为幸运者,你该知足了。”

    “恩格爵士,”凯斯托伯爵突兀厉声下令道。“替我拿下他!”对方的屡次侮辱让他忍无可忍,既然套不出幕后的主使者,那他也不打算再与刺客多费口舌。

    恩格爵士肯定不知道能和第一剑客比剑是多么大的荣誉,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当然,他只知道对方是一名刺客,并不知道这名刺客就是——斯瓦迪亚刺客团的首领——‘暗夜精灵’弗里特。

    弗里特抽出了被他用作腰带围在腰间的黑色软剑。他随手舞动着手中的黑色软剑,就像是手里抓着一头吐着信子的黑蛇在不停的扭动着,并伺机仆从它的猎物。

    这是一把来自东方的神秘武器。软剑不适合砍与刺,但可以割,它可以轻易割断血管与关节处的韧带,而且挥动起来可以像鞭子那样速度极快。

    即使一击不中只要一抖就可以迅速下一击,让人防不胜防,软剑是靠割断颈动脉杀人,一般的盔甲不会护到脖子,所以软剑的杀伤力对于骑士而言是很强的。

    软剑,因其剑身柔软如绢,力道不易掌握运用,习练时又须精、气、神高度集中,所以,在剑器种类中属高难型剑术,是与硬剑完全不同的剑器。

    弗里特的剑气温柔的没有一丝杀机,就像舞蹈一样。

    他在对方的身旁起舞。可那不是舞蹈,它暗藏杀机,这样温柔的剑气很容易迷惑人,平常人根本感觉不到,可是剑术高强的人恐怕早已毛骨悚然了。

    恩格爵士能够成为罗多克公国境内地位仅次于葛瑞福斯国王的——维鲁加领主——阿沃恩平原总督——塔利·凯斯托伯爵的守护骑士,其剑术毋庸置疑,自然是属于顶尖的水平。

    同时,他比任何人都要敏感。此刻,他现在的感觉就像在狼群之中抱着一根木头桩子,进退不得,可是不进不退就更加只有死路一条。

    他从未见过这么神秘的利器,更不知如何应对。但好在他的身上穿戴着一套密不透风的盔甲,除了他脑袋之外,其余的部位都躲藏在钢铁之下。而他只需要护住他的脑袋就行。

    恩格爵士的身体慢慢的,不再那么僵硬了。他的浑身都能够活动,除了双手。他靠移动步伐靠近对方的身子,用僵直的双臂对着刺客。

    弗里特则继续舞着手中的软剑,他刺向了对方的喉咙,却被对方躲过。但仍旧在对方的喉咙处划出一道细浅的血痕。

    恩格并未在意这点伤,他的手活动开了,他举起手中的佩剑,像用一把双手重剑那样,用两只手紧握着剑。就像是要时刻准备着向对面的刺客挥出致命的一击。

    弗里特的眼睛泛着狼一样的光。恩格爵士感到有些恐惧,对方随性舞出的剑气使他恐惧,因为四处弥漫的剑气,掩盖不了里面藏透着的冷厉的杀机。

    恐惧,真的会让人疯狂。而人唯有恐惧,方能勇敢。只见,恩格爵士全力挥出一剑,狠狠地砍向了刺客的脑袋。他想要将刺客的脑袋砍下来,结束这让他感到恐惧的黑夜。

    弗里特挡住,温柔的挡住。刚猛强悍的一击,居然让他用软绵轻飘的剑挡住了,温柔的无形一般,就像砍在水上一样。不过他并不是强者轻而易举战胜了弱者的姿态,他是包容了他。

    恩格爵士愣了一下。剑就像被一股奇怪的磁力吸住了一样,他很费力才拔了出来,可又马上砍了下去,就像磁铁一样,拔出来必须再次砍下去。

    他又愣了一下,你不清楚对方的武器到底是用什么铸成的,但无疑有种特殊的材质,能够在近距离里发挥磁铁的作用,而在武器发生碰撞的那一瞬间,刺客手中的黑色利器又变的刚硬无比。

    恩格爵士不在多想,开始以守为攻,他想慢慢疲劳刺客的身体,并让刺客无法有脱身的可能,他在等待府邸内士兵的来援,这样他就能够确保万无一失的抓住这名刺客。

    可刺客,开始反攻了。弗里特的剑不快,也没看出来他有多用力,可是那凌厉的招式,就像毒蛇一样的狠辣。

    恩格爵士根本无法抵挡。他被逼得步步后退,这会他连守住都很困难,更别提进攻了。他被打得步步后退,步步后退,再这样子就没有地方退了。

    那就不退了。恩格爵士在距离身后凯斯托伯爵不到两步的位置止住脚步,他开始挥剑反攻,每一招都凌厉无比,现在节节败退的人,却变成了刺客。

    恩格爵士惊讶极了,他明明刚才是连防守都困难的,却一下子,能够逼迫的对方不停的后退和躲闪。这让他的心里充满了疑惑和忧虑。

    现在唯一能够控制局势的办法就是占尽先机,让刺客不能回击,否则,他很可能在顷刻间输给面前的刺客。

    弗里特只是故意的让他回击,他是想让对方露出破绽。他有把握战胜对方,但他面前的骑士全身都包裹在坚硬的盔甲下,就凭他手中的软剑根本无法砍破或者刺穿对方的盔甲。

    唯一的可能,就是发挥软剑的优势,利用对方露出的破绽,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在转瞬间割断对方的颈动脉。

    但面前的骑士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即使是强攻不断,也始终护着自己的脑袋。同时,弗里特也不禁佩服面前的中年骑士,他的确是一名剑术高超,同时有小心谨慎的骑士。

    这时,走廊外,传来了复数的脚步声。弗里特知道如果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他的剑突然变得奇快无比,恩格爵士又变成了转攻而守,他只能被动的招架对方的攻势。

    弗里特直到将对方逼退到了窗户旁,才停住攻势。以此同时,他整个人向玻璃窗户跃去。霎时间,只听见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刺客的踪影已然消失不见。

    拉法德带着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夺门而入,几名士兵的手中举着火炬出现在房间里,暗淡的房间突然明亮了起来。只见几名弓弩手握着附上箭矢的弓弩护卫在这位纨绔少爷的旁边。

    “父亲,出什么事了?”拉法德并没有看见刺客的身影,只看见屋内的玻璃窗户被撞碎。

    凯斯托伯爵并没有回答他儿子担忧的问话,而是直步走到破损的窗前,低头俯视着那名黑衣刺客离去的背影。

    拉法德见父亲没有打算回应自己,转而将自己那不满的目光望向了一旁的恩格骑士。

    恩格爵士瞧见后,回应道:“一名刺客在你进来之前,刚刚夺窗而去。”他将自己的佩剑重新收回剑鞘中,而他也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在握着手中的佩剑。

    “什么,刺客?”拉法德迟疑了一会,怒喊道。“父亲,您不用担心,我这就带着人去追,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把这名胆敢袭击您的刺客带到您的面前。”

    说着这位纨绔的少爷就要带着一干士兵离去。“站住,”凯斯托伯爵突然喝斥道。“不用追了,他已经消失了,何况只要刺客脱下了那是夜行衣,你们根本就没有办法找到他。”

    “父亲,难道就这么让这个家伙逃走了?”拉法德突然建议道。“只要您允许,我会让士兵城内所有行迹可疑的人都抓起来,只要严刑拷打一番,我相信一定能够逮住这名隐藏的刺客。”

    “蠢货,残暴的统治手段只会让人们更加痛恨他们的统治者。”塔利伯爵转过身,怒视着他的儿子。“你是想要逼迫全城的百姓都举起武器反抗凯斯托家族的统治地位吗?”

    “可是,父亲……”

    “够了,我不想在听你的蠢话!”

    “大人,”恩格骑士在一旁开口道。“在您醒来之前,那个刺客将这个箱子踢到我的脚下,说是送给您的礼物!”

    “一名刺客送的礼物?里面装的会是什么?”拉法德喃喃自语,不等父亲开口,他却出声吩咐道。“你们两个去把他拿过来,我亲自打开看看。”就好像他才是这里的主人,而不他的父亲。

    然而,他的命令却并不像他想的那样有效。士兵们站在原地未动,而是将目光望向了他们效忠的领主。凯斯托伯爵微微点头应允后,士兵们才上前将上面贴着一张纸条的箱子抬到少主的面前。

    拉法德蹲下身子取下上面的纸条。“哈劳斯·赫拉赠之?”他抬头望着他的父亲说。“父亲,这上面居然写着斯瓦迪亚国王的名字,您说这名刺客会不会是哈劳斯国王派来的?”

    “先别管刺客是谁派来的,”凯斯托伯爵吩咐道。“打开箱子,看看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东西。”

    拉法德打开箱子的一刹那间,他整个人都僵硬住了,他吓得双手撑在地上,往后退了两三步,脸上先变得青白,随后又涨得极度的徘红。他的脊梁上流下一股股的冷汗。

    凯斯托伯爵皱眉凝视着面前的儿子,怒斥道:“没出息的东西,快告诉我,是什么东西把你吓成了这样?”

    “父父亲,是……是…是颗人头,”拉法德浑身打哆嗦。“是是管家的脑袋。”

    凯斯托伯爵闻言,露出一副意外的神色,他忍不住咒骂道:“该死的,刺客!”随即他恢复平常的面色,沉声下令。“派人去把整个府邸都搜查一边,尸体一定被刺客藏在某处。”

    “是,大人!”一名军士长领命而去。

    “没有的东西,”凯斯托伯爵的眼中闪过一丝嫌恶的目光。“回到你的房间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是,父亲!”拉法德低着头,缩着脑袋离开了父亲的房间。临走之时,却将那充满恶意的目光瞪向了一旁的恩格爵士。那眼色就像是在责怪对方,是他让自己在父亲面前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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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章:(狭路相逢)弗里特

    本章人物:(‘暗夜刺客’弗里特)、(维克多)、(雷萨里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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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18章:(狭路相逢)

    秋雨如烟如雾,无声地飘洒在那空地上的瓦砾堆里、枯枝败叶上,淋湿了地,淋湿了房,淋湿了树,也淋湿了刺客。

    弗里特其实并没有走远,如果凯斯托伯爵当即下令士兵追捕刺客的话,或许恩格骑士还有机会逮住斯瓦迪亚刺客团的首领。

    由于下雨的缘故,地面的石砖太滑了,弗里特从三楼上的窗口落下的时候,不小心扭伤了右脚的筋骨。虽无大碍,但这却会影响他逃离的速度。

    此刻,这名黑衣刺客就躲在大约距离伯爵府邸百十码远,右侧拐角处的一个小巷附近。漆黑的夜色,在加上黑色的装束,为他提供了一个巨大的屏障。

    弗里特静静地靠在身后冰凉潮湿的墙壁之上,让他身体尽量的与墙壁合为一体。过了数百息时间,在确定没有追兵之后,他长出了一口气,嘴角扯起了一道轻笑。

    作为一名顶级刺客,除了要有出类拔萃的身手,时刻冷静的头脑之外,还要有着超乎常人的听觉。只有这样刺客才有可能完成那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没有追兵,弗里特便脱去身上的夜行衣,变成一个装束普通的路人。他缓慢的度着步子然后离开了那条僻静的小巷,朝着前头的主街道走去,那里有一家名气不错的酒馆。

    即使是刺客也需要放松,也需要享用美酒和怀抱佳人。刺客的第三准则:完成了任务,就不是杀手。即使喝醉了、睡梦中,弗里特也都牢牢记住这点。

    无论他们有多神秘,刺客毕竟也是人,同样拥有和普通人一样的喜、怒、哀、乐。冷酷、无情只是他们的某种标志性的状态,那是他们的工作,更是他们的命。

    但他们心中并非是完全的荒漠,他们当中有人也会坠入爱河,有人也会善心大发。但不管他们以何种方式生活于世,最终他们都无法逃脱刺客的宿命。

    没有哪一位王者和身份尊贵的领主会冒着生命危险去刺杀另一位王者或敌人,冒险的永远是身边的部下、黑夜的刺客、亡命的佣兵。

    作为一个特殊的群体,刺客一直都是游离于这个世界之外的群体,行踪诡秘。来无影,去无踪,攀檐墙,走断壁——这是人们对刺客的一种最富传奇色彩的描述。

    在隔着这条小巷的另外一条较为宽阔的街道上,两名披着皮质斗篷的佣兵行走在雨夜中。大雨冲刷着街道上的灰尘,也冲刷了缭绕在高个佣兵心头的悲哀,还有无奈与失落。

    “这该死的天气,突兀就下起雨来了!”雷萨里特忍不住向一旁的高个男子抱怨道。“团长,下这么大的雨,我们身上也都湿透了,就这么狼狈的去见凯斯托伯爵合适吗?”

    “待会把我们身上披的斗篷搁在门口就行了,身上淋了一点雨水无伤大雅!”维克多回应道。“我们只是来交付任务的,不是来做客的,更不是来乞讨的,何况谁会在乎一名佣兵身上是否干净?”

    雷萨里特目光变幻的看着维克多,沉声问道:“团长,您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你小子,平常话就不多,”维克多止住身形,撇过头。“今个怎么了?又想从我这知道些什么?”

    雷萨里特缓缓的摇头:“团长,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

    维克多露出了一丝兴趣。“那好,你倒是说说,我在想些什么?”

    “我说了,你不要生气!”

    维克多朝着他最信任的同伴露出一笑。“我保证不生气,”他开玩笑道。“但我可能会揍你小子一顿。”

    雷萨里特却没有笑,反而沉声说道:“在杰尔喀拉城的那会,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拒绝葛瑞福斯国王的亲兵雇佣,那会你心里就已经下了决定,你想带着我们大伙加入凯斯托伯爵的阵营。”

    “你想夺回你的妻子,你想洗刷二十年前所遭受的耻辱。而当下也只有凯斯托伯爵能够帮助你,你甚至都不用求他帮你,因为这会他正需要你去帮他对付梅尔特伯爵麾下的西蒙·佩拉格尔男爵。”

    维克多嘴角上的笑容刹那间变得那么寂寞,仿佛那落尽叶子的树,凄凉得叫人心酸。这是越来越深沉、越来越哀伤的仇恨,是难以测度的深沉、孤寂、伤感的仇恨。

    “我不可能坚强的在你的面前表现的高傲无畏,也不可能脆弱的到在你的面前去诉说哀求,”他沉声说。“我在这中间徘徊着,在复仇与遗忘之间徘徊着。可我终归要复仇,要为自己活着。”

    “这些我都知道,不止是我猜到了你心里想着什么,”雷萨里特告诉他敬重的团长。“罗曼、马蒂尔德、艾雷恩他们都猜到了你的决定,我想就连么么茶也能猜到你此刻的打算吧!”

    “我欺骗了你们的信任,也利用了你们的信任,”维克多语带职责与苦涩。“但我一个人无法复仇,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他的仇人——西蒙·佩拉格尔男爵的领地内驻守的士兵足有一千人之多,外加上一支百人左右的骑兵队伍。而长枪佣兵团最鼎盛的时期也不过百号人,两者之间的实力不言而喻。

    即使加上长枪佣兵团所有的成员也不能够帮助他复仇,想要握有足够的筹码,他还需要维鲁加领主——凯斯托伯爵的帮助和支持。而凯斯托伯爵此刻也正需要这群能征善战的佣兵帮助他抵御强敌。

    “我们不都是在为自己而活着吗?”雷萨里特声称。“团长,你并没有错,而我们所有人也都会坚定的站在你的身边,去帮助你雪耻二十年前的仇恨。”

    “老朋友,上帝给你两只手的意思是:报仇不能靠他人,你需要亲自动手。”说话的人从一旁的岔路口走了出来,并站在他们的面前,仍由雨水拍打着他的全身。

    “是你?”维克多转过身,面色惊讶的望向一侧熟悉的身影。“你怎么会在这?”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疑问,同时也掺杂着不易察觉的愤怒。

    雷萨里特同样认出了来人的长相,正是斯瓦迪亚刺客团的首领——‘暗夜刺客’弗里特。只是他同样疑惑对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是为了最后那一个玩具士兵而来的?他心下猜测着。

    长枪佣兵团与斯瓦迪亚刺客团的总部都设在‘自由之城’【禅达】城内。这些年来,他们之间因为一些共同的利益关系多少有过一些来往,同样也因为不同的雇主而在战场上互相厮杀过。

    几个月前,在【哈伦哥斯堡】城内佣兵与刺客们就曾较量过一次,然而,在佣兵们进入罗多克公国境内之后,他们又在【齐扎镇】附近的平原上较量过一次。但两次都均是斯瓦迪亚刺客团占上风。

    “别激动,老朋友,我这次的目标与你无关。”弗里特笑着解释道。“我只是正好在这附近办点事,事情已经办好了,刚好路过这里,正巧瞧见了一个熟人,并听见老朋友刚才的那些话。”

    “上帝只给了我两只手,却没有给予我尊贵的身份,不借助他人的帮助我如何能够复仇?”维克多反驳对方之前说的话。“至于我的仇人,我一定会亲自手刃,无需你在这多此一言。”

    “有句古话说道,忘记过去的人注定会重蹈覆辙。而忘不了过去的人,亦注定会重蹈覆辙。”弗里特提醒道。“我希望你不会重蹈二十年前的覆辙,不然到时候连你的同伴们也会跟着你陪葬。”

    弗里特的这些话并没有任何的夸大。西蒙·佩拉格尔男爵虽未获得御赐骑士头衔,但却号称‘镜盾骑士’。其意是指他能够像一面镜子一样看穿对手的行动,又能像一面盾牌那样防住对手的攻势。

    维克多自然知晓对方话里的意思,但他这些年的佣兵生涯让他学会了更丰富,更致命的战斗技巧。他自信在一对一公平对决的情况下,他能够击杀他的仇人——‘镜盾骑士’佩拉格尔男爵。

    维克多望着面前冷冰的面孔,想起了那些死在对方无情剑下的同伴们。他突然邀请道:“既然遇上了,那我们就一起找个酒馆叙叙旧!”

    “改日吧!”弗里特拒绝道。“我瞧你们好像有要事要办,我还是不耽误你们时间了!”

    “若是我非要留你呢?”维克多的手已经摸向了他腰间的长剑。雷萨里特也已经站到了另一侧,堵住刺客的退路。

    “那你尽可一试!”弗里特毫不示弱的回应。“我既然敢在你的面前出现,自然有把握能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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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章:(人狼形态)长枪佣兵团

    本章人物:(‘暗夜刺客’弗里特)、(维克多)、(雷萨里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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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19章:(人狼形态)

    决斗开始了!

    雷萨里特静静地站在一旁,他的右手始终按在剑柄上,随时拔剑而出。

    弗里特则对其熟视无睹,他手握着锋利的匕首,缓缓的游走在维克多的身畔,寻找着对方所谓的弱点。

    弗里特那柄黑色的匕首是不会对维克多构成任何威胁的,唯一能够让佣兵忌惮的东西就是刺客腰间的那柄软剑。

    两人的近身战斗经验都很丰富,而且都是致命的。同样两人在中远程距离的技能方面,也十分的出色。维克多曾是公认的维吉亚神箭手,而弗里特的飞刀绝技堪称第一暗器。

    但刺客是暗夜中的精灵,死神的代言人。夜晚中,刺客的头脑会更灵活、五官会更灵敏,而弗里特也喜欢在黑夜中行走的感觉。一旦让弗里特寻得了机会趁隙而入,维克多是大有可能落败的。

    弗里特拥有冷酷的外表,华丽的技能,身手灵活,既擅长闪避又善于进攻。他了无声息,他的战斗是瞬间的,快速的,当你发现他时,不是你死就是他亡。正因为如此魅力,他才被称为暗夜精灵。

    “看到我手里比风还快的刀刃了吗?”弗里特摆弄着他手中的匕首,轻蔑的说道。“你就别想躲开了,因为那是徒劳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躲不掉呢?”当维克多看见刺客脸上的冷笑时,心中就已经有了一种巨大的危机感,他甚至无法用语言来描述自己此刻内心的真实想法。

    “老朋友,你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弗里特嘴角带着冰冷的微笑。“也许,你还会连累你的同伴!”他的话中无不掩饰着冰冷透骨的杀意。

    “即使这是个错误的决定,也胜过什么都不做。”维克多的语气不容质疑。“也许你的出现才是一个错误,你不该就这样冒然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你应该知道,我是不会轻易的让你离开的。”

    或许拦下第一刺客是个错误的决定。但维克多心里很清楚,他们之间的选择已经明确的成为了对立阵营,迟早会再一次在战场上展开生死较量的。与其等到那个时候,不如抓住此刻绝好的机会。

    弗里特顿了一下,但却并没有象往常一样恢复冷漠的表情。“既然如此,那我就动手了!”

    刺客向前移动着,并急速的挥舞匕首攻击对方,并对面前的佣兵进行狂风般的乱舞攻击,此刻的刺客就像是一只黑色虚无的幽灵在这狂风大雨中肆虐的飞舞着。

    刺客一下一下迅速有力的刺击让佣兵只能被动的防守,无法寻得有利的进攻时机。维克多只好四处躲闪着对方的攻击,寻找着机会趁隙而入跟他打贴身战的机会。

    凭借他那套刚硬的铠甲与那自身强壮的身躯,刺客一时间也拿他没办法!好几次锋利的匕首都只是迅速的划过,或是是刺中了胸前的盔甲。但却无法对他造成真正的伤口。

    这种轻型的武器很难穿透坚硬的盔甲,即使刺入盔甲中,也无法造成致命的伤害。只有威力强大的利剑和尖利的长枪,或者是飞驰而来的箭矢,才能够穿透盔甲,刺入盔甲里面的**。

    双方就那样僵持在了那儿,谁都难以寸进。但要是维克多一旦被刺客手中的匕首刺中颈部动脉,那么维克多的佣兵生涯也就到此结束了。

    “百连击!”突然间,维克多厉声喝道!

    挑起的漫天的剑影晃的刺客眼花缭乱,避无可避之下,他只好硬受了几击。不过这所造成的创伤,仅仅在片刻之间遍被弥散的雨水所替代。

    弗里特完好无损的在佣兵的面前。维克多并没有惊慌失措,因为他知道自己这几击的后果。他的杀招在后面呢!

    维克多取下了那面背在他身后的盾牌,立在自己的身前。霎时间,巨大的塔盾遮住了刺客的视线,隐没在其后的佣兵失去了踪影。

    “砰!”刺客一脚踢向开了那遮蔽了他视线的塔盾,那盾牌就如败革般被他一脚击倒在地,并溅起一团雨珠。但盾牌之后,并没有佣兵的身影。对方无声的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内。

    雷萨里特也不知何时隐藏了起来,周围黑漆漆的一片,在加上天空倾泻的雨水与四周掠过的狂风混淆了他的视线与听觉,让刺客难以发现他们的行踪。

    “好家伙,竟然想的出用抛出盾牌来遮挡我的视线的法子。不过我还是不怕的,你那身厚重的骑士甲所发出的声音是无法掩盖的。”刺客静下来,竖着耳朵聆听着周遭的动静。

    左边的身后有着一阵轻微的哐铛声。刺客迅速的回身,并将手中的匕首挥出去。

    “砰!!砰!!”

    巨大的响声中,那银色的身形向后飞了开去。

    但弗里特的笑声还未响起便被硬挤回了肚里。对方原来早就褪下了沉重的铠甲,仅着贴身的衬衣持剑鬼魅般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寒芒闪烁的银剑刺入刺客的肩胛骨。那银制物品带给他的精神痛楚远胜于那剑给他**造成的创伤。人狼是最怕银制的物品!不管是人型还是兽型,那神圣的物品永远是人狼的梦魇。

    “嗷呜呜呜呜!”弗里特痛苦的叫着,回身疯狂的挥动着铁拳。

    可惜,维克多一触即离,使的他反击的拳头全然落空。借着夜幕的掩护,维克多一下子消失在了刺客的视线中。

    躲在暗处的雷萨里特一阵惊悸,毛发着了魔一样地冰冷地直立起来,茫然不知所措的脑子像一张白纸。他原本打算伺机偷袭刺客,但对方的形态让他惊奇得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

    狡猾的佣兵!这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上等攻略。弗里特心想着。可惜啊!同一招是不可能在奏效的!

    维克多手中那柄剑上淌着弗里特的血,神圣物品与罪恶的血接触中发出那低低的嘶嘶声是不可能消失的。兽化状态下的弗里特的听觉可是一等的灵敏。

    躲藏在一处墙角中的维克多一脸的惊恐,看着那如鬼魅般骤然出现在他面前的怪物。变成人狼形态的弗里特重重的一拳直接将佣兵击飞了出来。

    “咯哒!”从对方击中他胸口那沉闷的声响来看,维克多的肋骨应该是断了几根。

    借助着几缕自四周屋内亮起的烛光,弗里特依稀看见对方的嘴边流淌着一丝鲜血。“这是你自找的!”他吼道。“你已经瞧见我的真面目了,我是不可能让你继续活着。”

    但维克多的行动,却大大出乎弗里特的意料,尽管佣兵还咳吐着血沫,摇摇晃晃,但他终究还是站了起来。随即,人狼形态的弗里特又挥出一击重拳将佣兵击倒了。

    维克多用着银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单膝跪倒在了那儿。“弗里特,你到底是什么怪物?”他震惊的神色望着面前人狼模样的丑陋怪物。“为什么你会变成这幅模样?你到底是什么?”

    “看着惊恐的你,我想,你应该是不能在站起来的吧?”弗里特轻蔑的回应道。“至于我是什么,你已经没有知道的必要了!”

    “不…可以!”维克多怒吼道。“我绝对不可以在这里倒下!”

    “是为了复仇吗?这个就是你站起来的动力吗?”弗里特带着轻蔑的目光看着佣兵。“一个虚渺的坚持。这是为什么呢?你真的以为弱小如蚂蚁的你能够对抗狮子般强大的敌人?”

    “既然你想死,那么我就成全你吧!”弗里特夺过了那柄银剑,不管手上传来的嘶嘶之声,不管那如火烧火燎般的疼痛。他举剑刺向了躺在他面前的佣兵,然而维克多却并没有感到死亡的接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柄利剑从弗里特的背后穿透胸前而出,鲜血从他的体内,以及那布满锯齿的狰狞大口中喷涌而出。这一刻他才意识到,那个之前躲藏在暗处的佣兵。

    “永远不要低估你的敌人,还有永远不要放松警惕。”维克多起身站在怪物的面前。即使是身高6尺多的他,站在变成狼形的弗里特面前也要矮上许多。

    雷萨里特拔出了那把刺穿怪物身体的利剑,紧接着,高大强壮的人狼倒了下去。碰的一声响,溅起了四周的雨水。同时从人狼怪物体内流出的鲜血也染红了周围的雨水。

    雷萨里特将利剑重新收回剑鞘中,并走到了维克多的身旁。他伸手搀扶着他的团长问道:“现在我们去哪?”

    “先回旅馆,如果这个样子冒然去见凯斯托伯爵,想必他也不会见我们。”维克多强忍着伤痛,笑着说道。“说不定,他的士兵会把我们当成潜入城中的敌人抓起来审问。”

    大雨依旧下个不停,鲜血仍在从怪物的体内流出,但却不像开始那么急,而他背后和胸前的伤口却再以肉眼可见的缓慢速度愈合着。“下一次见面,我会带给你们更多惊讶的!”他在心里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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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章:(他是怪物)长枪佣兵团

    本章人物:(艾雷恩)、(雅米拉)、(马蒂尔德)、(默克)、(维克多)、(雷萨里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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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20章:(他是怪物)

    雨没有停,反而越下越大。

    倾盆大雨下个不停,从房檐上流下来的雨水在街道上汇集成一条条小溪。

    风追着雨,雨赶着风,风和雨联合起来追赶着天上的乌云,整个天地都处在雨水之中。

    此刻的街道上看不到一个行人,就连平常负责巡视的士兵也寻见不着他们的踪影。人们讨厌下雨,更不喜欢被雨水淋湿身体。

    弗里特的伤口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他从雨水中虚弱的爬起,又重新变回了人形,然后消失在寂静的黑夜中。

    虽然他的身体拥有治愈能力,但他被利剑从背后整个贯穿身体,刚刚恢复的他虚弱乏力。原本狼人形态的他可以轻而易举的杀了对方,但却因为过于的自信,从而导致自己差点被被对方杀死。

    那一剑,对于普通人来说早已足够当场毙命。但雷萨里特和维克多怎么也不会想到,弗里特不仅是一个能够变成狼人形态的强大怪物,还是一个拥有治愈能力的恐怖怪物。

    普通人是绝对不可能拥有治愈能力,而狼人形态的怪物在卡拉迪亚大陆也极其少见。雷萨里特与维克多之前并未见过这种怪物,更不知刺客拥有治愈的能力,不然他们会直接砍下刺客的脑袋。

    雷萨里特搀扶着维克多回到他们居住的旅馆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时分,大多数佣兵都已经睡下了,而么么茶和罗曼两个老滑头以及其他几名佣兵这会还在附近的**里搂着妓/女快活呢!

    艾雷恩则正在旅馆的大厅里等待两人,包括年轻的罗多克佣兵默克也是。艾雷恩等他的团长,是因为他关心对方,而默克等他的团长,是因为他想知道他们接下来的去处。

    见到两人全身湿透的回来,艾雷恩立即迎了上去,并担心的问道:“出什么事了?老头子怎么受伤了?”

    维克多忍痛说道:“没事,一点小伤无大碍!”可是他那轮廓分明,绷得紧紧的苍白面孔却已经把他给出卖了。就连默克也能看的出来团长的痛苦表情。

    “先进屋在说,”雷萨里特开口道。“团长伤的不轻,得找人给他看看!”

    艾雷恩闻言,向一旁的罗多克佣兵说道:“默克,去把雅米拉叫来!”

    “恩!我这就去!”默克急忙朝着女士们住的房间走去。

    进入房间后,艾雷恩帮着雷萨里特把他们的团长小心的搀扶到床/上背靠墙面坐着。在他们打开房门的一刹那,一阵冷风吹进房间,屋内的烛光因此晃动,并险些被吞灭。

    艾雷恩走到门前,把房门虚掩上,然后又找出了几支黄油蜡烛点上,并分别放在房间的四个角落里,尽量的让光亮将整个房间照亮,以便到时候雅米拉仔细的为维克多团长查看伤势。

    很快,默克便领着雅米拉出现在房间里,一同而来的还有马蒂尔德大婶。而团队里的另外一名女士并没有出现在房间里,似乎任何人的生死都与‘冷血杀手’克雷斯无关,她只在乎自己和第纳尔。

    雅米拉望着靠在床头的脸色苍白的中年男子,焦急的问道:“团长,他怎么了?”维克多和艾雷恩是这个团队里她最关心的两个人,因为几年前,是他们两个人从酒鬼的手中把她救下的。

    “先别问这么多,你赶紧替团长查看一下伤势,”雷萨里特开口道。“我们先去外面等着,有什么事在叫我们!”

    “好吧!这里交给我了!”雅米拉走到床前,并取下挎在肩上的药箱,搁在床头的柜子上。

    起初的她只不过是一个为了逃避权强交易的婚姻,而离家出走的富家小姐。但自从跟随这群在刀口上舔血的佣兵们之后,残酷无情的战场,迫使她成为了一名合格的医生。

    房间里只剩下雅米拉与维克多两个人,安静地没有任何声音,即使连风声也听不到。大伙为了不让雅米拉分心,也为了了解整个事情的经过都离开了房间,在门外的露天走廊上候着。

    幸好并不宽敞的走廊上面有遮顶的棚子,不然落下的雨水就会直接的淋在他们的身上。艾雷恩将手倚在走廊上的木制栏杆上,静静地望着对面那漆黑一片的街道。

    他的感觉突然变得敏锐起来,他觉得好像被一双阴冷的眼睛躲在暗处窥视着,一种奇怪的感觉。一旁的马蒂尔德开口询问道:“快跟我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我们在去凯斯托伯爵府邸的路上遇上了一个老朋友,”雷萨里特告诉对方。“团长想要跟这位老朋友叙叙旧,在与对方交手的时候,团长被对方击中的!”

    “这位老朋友是谁?”艾雷恩突然插话问道。“居然能够伤到我们的团长?想必对方一定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在他的印象里,老头子在一对一的较量中,几乎没有落败过。

    雷萨里特语气深沉地说:“斯瓦迪亚刺客团的首领——‘暗夜刺客’弗里特!”

    艾雷恩听后,脸色立刻一沉,“是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随即,他满腹狐疑地道:“难道他是为了最后那个玩具士兵而来的?”

    马蒂尔德也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她同样担心对方是冲着他们来的。即使是正面交锋,以长枪佣兵团的实力根本就不是斯瓦迪亚刺客团的对手,数次的交锋也早已证明了这点。

    最让这位被佣兵们称呼为‘掠夺女王’的诺德女战士担忧是对方的身份。斯瓦迪亚刺客团是一群以暗杀为职业的冷血、无情的刺客。在寂静的黑夜里,佣兵绝不是刺客的对手,这点毋庸置疑。

    “起初我与团长也这么认为,但他说只是正好路过。”雷萨里特继续解释道。“他一定是在附近有什么任务,刚好完成了,碰巧瞧见了我跟团长经过,然后就突然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任务?”马蒂尔德分析判断道。“能够需要第一刺客亲自动手的任务一定不简单,而对方的身份也绝非一般……”她突然下了评论。“凯斯托伯爵,他的目标一定是凯斯托伯爵。”

    艾雷恩也预料到了这一点,但他最关心的不是这个。他面向雷萨里特问道:“那他为什么出手要重伤老头子?”

    雷萨里特几乎是脱口而出:“因为团长想要留下他的性命。”稍微停顿了一会,他接着说。“而我们也做到了,虽然团长为此付出了代价,但这个怪物却为此付出了生命。”

    “你们杀了他?”马蒂尔德有些怀疑的问道。“你确信他真的死了吗?”斯瓦迪亚第一刺客就这么轻易的死了?这让久经沙场的她有些无法置信,即使这句话是从她的同伴口中说出。

    “我确信他这次必死无疑!”雷萨里特强调道。“是我用剑从他的背后亲手了解了他,虽然手段很不光彩,但那个时候团长命在旦夕,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骑士从不在敌人的后背下手。艾雷恩一直坚守着这条骑士准则。但如果在必要时刻,为了挽救同伴的性命。他也会像雷萨里特一样打破着这条骑士准则,因为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

    “你做的很对,不必太在意这些。”艾雷恩宽慰道。“我们是佣兵,谁会在意佣兵如何杀死敌人?雇主们只在乎佣兵有没有完成他们托付的任务!”

    “那他的尸体呢?”马蒂尔德问道。她根本就不在乎手段,只在乎对方是不是真的死了。

    “应该还在那里!”雷萨里特回答。

    马蒂尔德接着追问道:“在哪?”

    雷萨里特面无表情的反问她:“怎么?你不相信我的话?”

    “不!”掠夺女王坚定地回应道。“我要眼前瞧见他的尸体才能够安心!”

    “那个怪物的尸体,”雷萨利特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而严肃。“我发誓你不会想看的,任何人瞧见了那个怪物的模样都会感到惊恐的。”

    “怪物?”艾雷恩在一旁插话道。“雷萨里特,你究竟在说些什么?我不明白!”

    雷萨里特斩钉截铁的说:“弗里特不只是一个刺客,他还是一个怪物,一个能够变成狼人形态的恐怖怪物。”

    马蒂尔德有些怀疑的目光望着对方,但她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坚定的神色。她有些尖刻的问:“告诉我,你们是在哪遇见他的!”

    雷萨里特告诉她:“在距离伯爵府邸不到两百码的宝石街上,他的尸体就在那,去看吧!保证你会感到一阵惊惧的。”最后他提醒道。“如果去晚了,说不定就被负责巡夜的士兵们给带走了。”

    这位强悍的诺德女战士转身就要离去,但一旁却再次响起了艾雷恩的声音:“马蒂尔德大婶,我跟你一块去!”

    “不用,”马蒂尔德回应道。“你在这陪着团长就行,我去查看清楚就回来。”

    “团长这里有雅米拉照料着,不会有什么事的,”艾雷恩说。“还是我跟你一块去,也许这次的行动并不是他单独一个人,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刺客潜伏在这座城市里?”

    “艾雷恩说的没错,”雷萨里特赞同道。“如果你非要去看那怪物的尸体,就让他陪着你一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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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章:(代理团长)长枪佣兵团

    本章人物:(艾雷恩)、(马蒂尔德)、(格兰德·海科特)、(雷萨里特)、(汉克)、(罗曼)、(雅米拉)、(么么茶)、(维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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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21章:(代理团长)

    夜,寂静!街道两旁的房屋一片漆黑。

    风过去了,只剩下直的雨道,扯天扯地的垂落,地上射起无数的箭头,房屋上落下万千条瀑布。

    两个披着斗篷的黑影出现在空旷的宝石街上,漆黑的街道上没有一点光,就连街道两旁的房屋也都没有一丝光亮照出。

    艾雷恩与马蒂尔德大婶就这样摸黑的寻找那具尸体。但他们从街头到街尾都寻了个遍,始终没有发现雷萨里特口中所说的怪物尸体。

    “前面就是伯爵府邸了,”艾雷恩望着前方的高大城堡照应出的光亮,开口道。“马蒂尔德大婶,这里什么都没有,我们回去吧!”

    “雷萨里特说的是这个地方吗?”马蒂尔德突然问道。“会不会是我们听错了?”

    艾雷恩肯定的回答道:“是这条街道,不会错的,这里是通向伯爵府邸最近的直道。”

    一道微弱的银光从他的眼前掠过,他发现了一处墙角下的银色盔甲。只是这幅盔甲的板甲已经彻底的凹进去了。“瞧,我发现了什么,”他大喊道。“这是团长的盔甲。”

    “没错,是他的盔甲!”确定无误后,马蒂尔德不禁疑惑的自语:“可尸体哪去了呢?”

    艾雷恩猜测道:“也许真的被巡视的士兵们抬走了!”

    “下这么大的雨,会有士兵出来巡逻吗?”马蒂尔德的语气充斥着怀疑和矛盾。但更让她担心的是,刺客根本就没有死。

    “我们还是先回去,”艾雷恩提议。“等明天天亮再让大伙暗中打探一下!”

    就在他们转身离去的时候,一队持着长矛的士兵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为首的佩剑军士喝止道:“站在,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在这附近干什么?”

    “我们是在寻……”艾雷恩突然改口道。“大人,我们是刚进城的佣兵,这会迷路了,不知道回旅馆的路!”

    “迷路?”军士一脸狐疑的询问道。“你们住在哪家酒馆?”

    “城北街的佣兵酒馆对面的那家旅馆,”艾雷恩回答。“旅馆叫什么名字,一时没记住!”

    军士听着对方的声音觉得有些耳熟,他在走进对方,仔细打量了一番后,开口道:“是你?”

    “你认识我?”艾雷恩同样望着对方。

    军士提醒道:“你忘了,晚上在酒馆里我带着一队士兵前去抓捕间谍,当时是你替我挡了一下!”

    艾雷恩被对方这么一提,瞬间想起了晚上在酒馆里发生的事。“我记得了!”他转而解释道。“大人,我们真的是新进城的佣兵,这会正要赶回旅馆去!”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拿你们怎么样,”军士语气随和的告诉他。“其实我一直在附近暗中观察着你们的举动,你们似乎在找些什么东西?你们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在这附近?”

    艾雷恩遮遮掩掩的向其解释道:“我们没有丢东西,其实我们是在这里寻找……”

    “大人,”一旁的马蒂尔德直接插话问道。“请问你们有没有在这条街道上发现一具尸体?”

    “尸体?”军士疑问道。“这里发生过什么事吗?”

    艾雷恩犹豫了一会后,如实相告:“我们的团长在这条街道上遇到一名刺客的袭击,那名刺客重伤了我的团长,我的另一名同伴一剑则杀死了他。他们回到旅馆之后,告诉我们那名刺客的尸体就在这附近!”

    “我也是刚刚巡视到这里,至于你们说的尸体,我并不清楚!等等,”军士面色骤然一变,他猜疑道。“刺客?难道是今晚潜入伯爵府邸的那名黑夜刺客?”

    “这我们就不清楚了,”艾雷恩说。“但我们知道那名刺客的身份,他是斯瓦迪亚刺客团的首领——弗里特。”

    军士闻言,肯定的应道:“没错,就是他今晚潜入伯爵附近。”随后,他再次询问。“你刚才说你的同伴杀了他?你确定你的同伴真的杀死了他?”

    “我们就是为了证实这件事而来,可尸体却不见!”艾雷恩迟疑了片刻后,反而问道。“会不会有其他的巡逻队经过这里?把尸体弄走了?”

    “也有这个可能!”军士回应道。“你们先回去,待我明天查清楚了,在派人前去通知你们。”

    “那就麻烦大人了!”艾雷恩答谢道。

    “相比你在酒馆里救了我性命,这点小事不足挂齿!”军士笑着回应道。“说不定,因为刺客这件事,凯斯托大人还会亲自召见你们,并赏赐你们!”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就在艾雷恩与马蒂尔德大婶的身影,即将消失的时候,军士突然大声喊道:“格兰德·海科特,你可以叫我格兰德,或者海科特爵士都行!”

    艾雷恩停下脚步,转过身,回应对方:“我是一名佣兵,我的名字叫艾雷恩,没有姓氏,我是来自东方的旅客!”

    大雨仍在下,雨把宁静的夜搅成了混沌的世界。粗而密的雨点,像钻石般的耀眼,迅速地以沉重的声音打在地上。

    回到旅馆的时候,团队里的大伙儿都挤在旅馆二楼的露天走廊上。么么茶与罗曼等几名佣兵也从妓/院里回来了,就连醉得一塌糊涂的汉克也被同伴们弄醒了。

    大伙都守在团长的门外,唯独不见‘冷血杀手’克雷斯的身影,也没有人在乎她有没有出现在。大伙都关心团长的伤势如何,有些人是出自真心实意的关心,有些人则是为了考虑是否另谋出入。

    一个佣兵团队的团长若是在战场上死了,或者是变成了一个没用的残废,那么这个佣兵团队就需要新的团长替代旧的首领。新的团长,或是由旧团长直接任命,又或者是通过佣兵们投票推举出来。

    但也有可能这个团队会面临解散的风险,又或者是被团长的副手们瓜分,然后又分裂成为若干个小型的佣兵组织。这无疑是最糟糕的一种结果。佣兵只有紧密的团结在一起才能发挥出强悍的力量。

    雷萨里特瞧见两人的身影后,急忙上前询问道:“找到尸体了吗?”话音未落,他就已经从对方的眼睛里得到了答案!

    “我们都把那条街找遍了,没有尸体!”艾雷恩回应道。

    “这怎么可能,”雷萨里特再次向对方强调。“是我亲手了解了他,我的剑贯穿了他的胸膛,他不可能还活着,除非他是个怪物!”

    马蒂尔德冲口而出:“就像你说的,他本来就是个怪物!”

    “不!”雷萨里特斩钉截铁地说,“即使是怪物也不可能被利剑刺穿了要害之后,还能够活着!”如果弗里特真的还活着,他心想着。那么对于长枪佣兵团来说,将是一个噩梦的存在!

    艾雷恩察觉到了同伴的忧虑,他宣称:“也许是被巡逻队的人给发现了,然后把尸体弄走了。”随即,他又问道。“团长的伤势怎么样了?”

    雷萨里特回过神来,回答道:“雅米拉还在里面,估计团长这次伤的不轻!”

    “维克多是我见过最勇敢的战士,我相信他不会有事的!”马蒂尔德的语气十分坚定。这让站在走廊周围那些忧心忡忡的同伴们多少得到了些许的宽慰。

    雷萨里特再次开口询问道:“你们怎么去了这么久?要是那么在晚一点回来,我就打算让汉克和罗曼他们带着人出去找你们了。”

    “在那条街上遇到了一支巡逻队,就给耽误了!”艾雷恩解释道。

    “他们没有为难你们?”

    “没有,他们的队长——”

    这时,唯一透着光亮的一面房门被打开了,雅米拉背着药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团长他怎么样了?”么么茶第一个冲上前。

    ‘大块头’汉克与‘小个子’罗曼紧随其后,雷萨里特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后,也转身跟了过去,艾雷恩只好咽下剩下的话,跟上前去。

    “团长的右肩骨折了,左胸处断了几个肋骨,”雅米拉说道。“已经替团长包扎好了伤口,但恐怕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修养,团长才能够恢复过来。”

    佣兵们悬着的心,终于松了口气。雷萨里特随即大声发话道:“既然团长已经没事了,大伙都回去睡觉,不要继续围在这里打扰团长休息!”

    佣兵们三三两两的结伴散去,并各自回到他们的房间。雷萨里特的话在这支团队里很有分量,不是因为他掌管着团队的财产,也不是因为他是团长的左右手,而是他出色的表现赢得了大伙的尊重。

    狭长的走廊上,只剩下一些长枪佣兵团团长最信任的骨干成员,他们知道这个时候,团长一定会有话要对他们说。

    待周围的佣兵们都散去后,站在门前的雅米拉再次开口道:“团长让你们几个进去,他有话要跟你们说。”

    雷萨里特,艾雷恩,马蒂尔德,汉克,罗曼这些长枪佣兵团最早的骨干成员进入了团长的房间,么么茶与雅米拉则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整个房间都被烛光照亮了。维克多靠在床沿上没精打采地咧嘴一笑,面色异常苍白。“看来我的身体这次是一时半会好不了了,团队里的事就要交给你们了!”

    “团长,用不了多久你就能恢复的。”汉克语气坚定的说。“你说吧,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

    维克多望了望他面前这些信任的同伴们,发话道:“我修养的这段时间里,团队的事物暂由雷萨里特代替我的职位,艾雷恩暂时升为副团长协助代理团长。其他的人职务不变。”

    “团长,放心。”雷萨里特保证道。“我们都会听从你的安排!”

    维克多面向雷萨里特说道:“明天一早,就由艾雷恩代替我跟你一起去拜访凯斯托伯爵。”随即他又吩咐道。“汉克,罗曼你们两个这几天看紧弟兄们,别让他们出去惹事,尤其是么么茶!”

    “是,团长,”罗曼开口道。“我会时刻看住偷马贼的,不让他有机会到处祸害别人!”

    “马蒂尔德,”维克多继续吩咐道。“你负责在城内的各处酒馆里招募一些新的成员,佣金待遇方面可以适当的提高,但新招募的成员必须有一颗勇敢的心。”

    马蒂尔德一脸认真的回答:“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我保证招募的新成员个个都将是能征善战,勇往直前的汉子。”

    “事情就这些了,你们都抓紧办吧!”维克多说道。“都回去休息吧,我也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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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又惹是非)长枪佣兵团

    本章人物:(艾雷恩)、(雷萨里特)、(独眼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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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22章:(又惹是非)

    夜深人静,大雨不停。

    马蒂尔德、罗曼和汉克都披着疲倦的身体离开了团长恶房间,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狭长的露天走廊上,只剩下新任的团长与副团长,两名勇敢且优秀的佣兵,并拥有着同样梦想的年轻人。

    雨水倾斜而下,打湿/了他们裤脚,也淋湿了他们脚下的木板。冷风呼呼的吹打着他们的脸颊,吹打着陈旧的窗户,松动的木门,也吹打着落在他们身上的雨水。

    雷萨里特突然双手一按,便一脸严肃地推着艾雷恩到走廊的尽头。之所以是推,那是因为艾雷恩根本没有动,而是一路上他的心早已转得不知天昏地暗,却不得不强装从容不道。

    对于艾雷恩而言,对方就像一个强大的敌人,一个狡猾的敌人,总是给人最致命的打击。不过,还好他打不过,他可以躲,可如今却无处可藏。既然必须面对那就以最勇敢的姿势迎接挑战。

    艾雷恩看着他,他一脸笑着问道:“你真的没什么想告诉我的?”他的话总能扣人心弦,只是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

    艾雷恩转过身轻轻的说:“没有!”是真的没有。可那猛烈的寒风却把他吹得摇摇欲坠,也吹破那句用来自我安慰的肯定。

    那冷风使他在这个深秋,第一次感到冷,而这冷的味道,在他全身徘徊,由外到内最后踊破那道不长却很深的伤痕,它在他心上似乎只有那么一点点印痕,可如今却直入最深处。

    “我们去对面的酒馆坐坐吧!”雷萨里特拍着艾雷恩的肩膀说道。“我有些话要与你说!”

    “这会太晚了,明天吧!”艾雷恩回绝道。“外面又下着这么大的雨,何况我们明早还要去拜访凯斯托伯爵。”

    “这件事很重要。”雷萨里特强调。

    艾雷恩迟疑一会,猜测道:“跟我们拜访凯斯托伯爵有关?”

    雷萨里特毫不否认的点点头。“走吧!我们去喝一杯,然后我在慢慢告诉你。”

    他们披上了遮风挡雨的皮质斗篷,从旅馆的大门走出,并朝着对面不远的佣兵酒馆走去。两者之间的距离并不远,只有数百码左右,只需几十息的时间便能够抵达。

    此刻,酒馆里仍然有不少酒客停留,也许是因为大雨的缘故,他们不得不在这里多逗留一会。又或许是吟游诗人的缘故,佣兵们喜欢听故事,因为这是他们除了喝酒,嫖/娼以外唯一的生活乐趣。

    而吟游诗人不止擅长讲故事,他们还有许多其他的特长。比如吟诗作画,但这些佣兵们都不喜欢。可音乐就不同了,无论是贵族、商人、平民、乞丐、骑士或佣兵都喜欢倾听吟游诗人美妙的歌声。

    据说音乐带有特殊魔力,而吟游诗人证明了这一点。吟游诗人骑着马儿,带着他们的竖琴,在大陆各地四处游荡着,收集各种地方传说,并四处传述。

    他们以音乐施展魔法,让听众时而落泪,时而欢欣,这正是游唱四海的生活。吟游诗人必须面对各式各样的人,因而他们常成为外交官、协调者、传讯者、密探或者间谍。

    吟游诗人的魔法来自内心。心地善良的吟游诗人可以为不幸者带来希望与勇气,并利用擅长的音乐魔法对抗恶徒的奸计。

    遇到**的地方领主,善良的吟游诗人会反抗暴政,有技巧地躲避追捕,并鼓舞受压迫群众的勇气。

    但心怀邪恶者亦能演奏音乐,邪恶的吟游诗人并不喜欢使用暴力,而是以高超的技巧操控他人的心灵,从痴迷的听众那里收取他们“自愿”的献赠,并煽动人们做出愚蠢的恶行。

    除了说故事以外,吟游诗人最拿手的就是教那些准备向贵族小姐求爱的领主与骑士们几句诗歌,以便临时抱佛脚。

    当他们走进酒馆的时候,高台上已经有一位吟游诗人在弹奏着一曲凄凉且悲切的歌声:

    “低头离开故土,心中满怀悲戚。”

    “陌生的战场就在前方,那个掩埋我兄弟尸骨的山岗。”

    “河流想拖慢我的脚步,无奈贵族在身后不住的催促。”

    “他们已经拥有无数的庄园和奴仆,却念念不忘别人的土地和女儿。”

    “一步一步,亲人的声音越来越远,故乡的村庄越来越模糊。”

    “只有手中的长矛,倾听我的低泣……”

    艾雷恩听过这首歌。几乎每到一处,只要有吟游诗人的地方,就会有人唱起这首名为‘远征’的歌曲。这是一位吟游诗人被强行征兵入伍时,所写下的歌曲,而后便在军队中广为流传。

    “来两杯麦酒!”雷萨里特挥手冲着前台的一个伙计招呼道。“另外来几盘下酒菜!”

    酒馆的伙计瞧见有客人进门后,便迎了上来。走进一瞧,他才发现其中一个人正是之前闹事的那帮人。“你们怎么又来了?”

    雷萨里特不明所以的望着面前的伙计。“怎么?你这里不欢迎我们?”

    “不是,大人,可是你们……”

    艾雷恩在一旁打断道:“别啰嗦了,快去把酒菜给我们端来!”随即,他从钱袋里掏出一名银币丢给对方。“这是赏给你的!”

    伙计接过银币后,弯曲着上身,赔脸笑道:“是…是,大人,您稍等,我这就去给你准备!”

    雷萨里特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后,开口询问道:“我跟团长不在的时候,你们是不是又闹出什么事了?”同时他察觉到四周有不下十几双敌对的目光正在盯着他们。

    “其实也不算什么事,”艾雷恩眼见瞒不住,只好解释道。“么么茶在上厕所的时候被两个小偷给盯上了,然后就出手教训了一下他们。这事被这里老板知道后,怕惹上麻烦,就请我们离开!”

    雷萨里特的嘴唇一抿,面露怒色,责怪道:“团长一再交代让你们进城别惹事,这才刚进城没多久,你们就惹上这些地痞无赖。”

    艾雷恩闷闷不乐地说:“事情已经发生了,无谓的责怪有用吗?又不是我们找事,而是麻烦找上门,我们能躲得过去吗?”

    雷萨里特提醒他的同伴:“难道你没瞧见,我们刚一进门的时候,就被十几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给盯上了?”他的手也正摸向了他腰间的佩剑。

    艾雷恩从木凳上豁然起来,望着周围那些陌生且充满敌意的脸孔。“既然他们想找我们的麻烦,索性我们就一次性解决掉这些麻烦,免得日后多生事端。”

    雷萨里特开口道:“左边五个交给你了,”他的目光突然变得像刀锋一般冷冽逼人。“剩下的七个就由我来对付。”

    “好大的口气?”一个坐在他们对面方桌前的独眼男子轻蔑的笑道。“你们这些外地佣兵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能耐,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废什么话,你要是想找我们报复,就直接亮出家伙,”艾雷恩冷冷地答道。“不然,就别打扰我们在这喝酒!”

    独眼男子依旧面不改色的取笑。“你们的人打伤了我手下的两个弟兄,这会还有理了不成?”

    “对付你们这种下三滥的人就该如此!”艾雷恩用不屑的口气回应对方嘲弄的语气。

    独眼男子顿时一怒,气势汹汹的说:“好小子,我本来是想好好跟你们商量怎么和解的,既然你们这么不识抬举,就别怪老子以多欺少了!”说着,他就要下令手下抄家伙动手。

    “等等!”雷萨里特突然抬手制止对方接下来的举动。既然有其他的解决办法,他这个代理团长自然不愿意为团队图惹是非。

    独眼男子面带讥讽地微笑。“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你不是说想和解吗?划出个道来,”雷萨里特不温不火的说。“只要条件不是太过分,我们就答应你。”

    “很好,算你们识相。”独眼男子一脸郑重的说。“你们的人打伤了我的两个弟兄,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现在我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把人交出来,由我们处置……”

    “这不可能!”不等对方把话说完,艾雷恩就怒声回应道。

    “别急,我这还有第二种选择。”随即,独眼男子露出了贪婪的笑脸。“拿出200枚第纳尔赔偿我那两个受伤的两个兄弟,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一条人命100枚金子?什么时候小偷的命也这么值钱了?”雷萨里特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不满。“就冲你这口气,不去当强盗土匪真是可惜了。”

    “老子还真就有这打算,”独眼男子佛然作色,恼火的说。“废话少说,你们到底接不接收我的条件?”

    “抱歉,我选第三种选择!”雷萨里特漫不经心的回应道。

    独眼男子面目凶狠地碎了口唾沫,咬牙切齿地咆哮:“没有第三种选择,只有这两种选择,要么把人交出来,要么就拿钱来买命!”

    雷萨里特轻蔑地说道:“有没有第三种选择不是你说的算,而是我想有就必须有!”他给了对方一个意味深长的冷绝凝视。“在我做出决定之前,我也给你们两个选择!”

    独眼男子与冰冷目光对视,有种坠入冰窟的感觉,他从来没见过,这样可怕的眼神。他下意识的问道:“什么选择?”

    “要么直接从这里滚出去,”雷萨里特语气冰冷地说道。“要么就闭上你的臭嘴,别再来打扰我们喝酒!”

    “老大,跟他废什么话,”独眼的手下叫嚣道。“让兄弟直接冲上去弄死他们,还怕他们身上没钱吗?”

    “下手注意点,别给我把人都弄死了,”独眼男子厉声警告他的手下。“不然到时候被抓进去了,我可救不了你们。”

    手里握着一把匕首的手下保证道:“放心吧,老大,我们自有分寸。”说着,你就挥手招呼其他的同伙。“弟兄们,打折他们的手脚就行了,别伤了他们的性命。”

    瞧见着阵势,酒馆里的其他酒客都纷纷避开来,给这些人腾出地方来。一些佩戴武器的人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打算躲到一旁看热闹。对于这些亡命之徒来说,这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乐趣。

    倒霉的就只有酒馆老板了,双方的打斗难免会损毁一些桌椅,甚至是打碎那些摆放在柜台的酒水。而一些趁着大厅的混乱,而逃单的客人也不在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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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章:(关进监狱)长枪佣兵团

    本章人物:(艾雷恩)、(雷萨里特)、(独眼男子)、(吟游诗人)、(酒馆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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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23章:(关进监狱)

    独眼男子的手下们并没有亮出家伙,而是抄起了身旁的椅凳直接砸向了两名不识抬举的佣兵,然后一窝蜂的冲向了对面的佣兵。

    艾雷恩与雷萨里特一人一边,同样不甘示弱的朝着对面的地痞**冲过去。他们同样没有亮出家伙,在城里无故杀人,被抓住了可是要坐牢的,重则要偿命。

    酒馆里原本看热闹的人瞧见以多欺少很不满意,于是有几个好事之徒马上由看客变成了参与者,接着又有许多人借着酒精的刺激加入混战当,霎时间酒馆里一片混乱。

    可怜的酒馆老板站在一旁,睁大着眼睛,躲避着朝自己飞来的杂物。没有任何人察觉到这位中年男子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想要扑上去撕咬它的敌人。

    “混蛋,都给老子住手!”早就已经陷入了狂欢的酒馆之内,因为这浑厚而高亢的怒吼声瞬间安静了下来。

    而那单手托着餐盘正在酒馆内迅速穿梭的女招待,竟是一个趔趄将手的餐盘扣在了一个酒客的脸上,而她自己也扑进了一个壮汉的怀里!

    可是不但那满脸汤汁的酒客没有动怒,就连那壮汉也没有因为女招待的投怀送抱而惊喜。因为酒馆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对准了吧台,甚至有人还将嘴捂住唯恐发出惊呼!

    因为之前将下巴搁在吧台上的酒馆老板,竟然在发出怒吼的同时跳了起来,他手里抄着不知从哪找出来的两把屠猪刀,上面还有一丝鲜红的血迹。“谁敢再闹事,老子一刀剁了他!”

    艾雷恩突然对吧台上的这位酒馆老板有了新的认识。他心下猜测着:也许他并不是一位普通的商人,而是一位恶名昭彰的强盗土匪隐姓埋名在此经营着一家酒馆?

    原本炽烈而狂热的气氛,顿时变得凝滞而沉闷,整个酒馆之只剩下呼吸之声,以及被憋在嗓眼里的惊呼。所有的客人都没有想到,平时客客气气,欺软怕硬的酒馆老板居然会有这么凶悍的一面。

    酒馆老板也看到了从四周投注过来的那些或是敬畏、或是惊讶、或是骇然的目光。无论他们投向何种目光,他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

    他顺势在吧台上的那桌铃上重重一拍,冲着酒馆内目瞪口呆的酒客们怒吼起来:“今晚的账单,统统都要算在你们的头上,不然谁也别想从这里站着走出去!”

    “老不死的东西,居然在我面前装腔作势,”独眼男子暴怒道。“弟兄们别管他,先给我打残那两个佣兵,回头在来收拾这个老家伙。”

    犹如炸雷般的呼吼,令酒馆之内很快再次陷入混乱中。地痞**们对酒馆老板的怒吼声不管不顾,而酒馆老板也没有真的用手中的屠刀去与他们拼命,而是无奈的再次躲到了吧台里面。

    高台上的吟游诗人似乎对酒馆的争斗已经见怪不怪了,看了一眼已经完全融入到打斗的众人,微微的笑了一下,招呼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女招待去给自己取酒。

    女招待被混乱的场面吓坏了,躲在一旁,面对吟游诗人的叫唤一动不动。

    吟游诗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去取酒。刚一站起来,脑袋就被就被狠狠的砸了一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另一只酒杯紧接着飞了过来。

    被酒杯连砸两下的诗人捂着脑袋,转身一看究竟。酒馆的一角,一个喝多了酒的醉鬼,手里拿着第三只酒杯,想继续把它砸在自己眼里傻大个的头上。

    被无端的连砸了两下,这位年轻气盛的吟游诗人早就生气了,更何况那个醉鬼还对着自己不停的做着下流的手势。

    诗人无论如何也受不了别人的侮辱,平地跳起,踏着桌几步就到了醉鬼身边,然后像饿虎扑食一般,在醉鬼惊恐的眼神扑了下去。

    看到又有新人加入,打在一起的人也不分青红皂白,纷纷朝着诗人围了过去。

    诗人踩桌的声音把艾雷恩的注意拉到了自己身上,看着诗人被一群人围殴,他也没有多想,撂倒面前的地痞**,拼命的往诗人身边挤。

    吟游诗人的加入,宣告着酒馆里的人全部都参加到了斗殴当。酒馆的老板看着事态已经超出了控制,只好吩咐伙计跑出了酒馆,去把负责巡逻的士兵找来。

    诗人在刚起身时,被身边的人一拳打在了脸上,身不由已的向后,一屁股又坐回到了凳上。刚打到他的人,还没来得及在朝诗人挥出第二拳,就被艾雷恩一脚踢到一边的桌上。

    “你没事吧?”艾雷恩一把拉起了坐在凳上的诗人,拽着他加入混战。

    诗人怒吼一声。“去你妈的!”挨了一拳的诗人也知道,不能再对这些失去理智的人心慈手软了。于是再次加入斗殴的他格外的卖力,只要有人在他的面前,他就一拳将那人打倒,绝不纠缠。

    在头脑清醒的艾雷恩几人面前,这些喝的昏昏沉沉的地痞**根本是不是对手。不一会儿功夫,大厅里的这些地痞**就被撂倒的七七八八了。只剩下最初引发斗殴的独眼男子等几人还在站立着。

    独眼男子看了对方三人一眼,引发斗殴的他快速朝着酒馆门口走去,在路过三人身边时说:“如果不想今晚在监狱过夜,我劝你们最好现在就离开这里!”

    “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艾雷恩一把拦住了路过自己身边身材高大的独眼男人。“你的手下都躺在地上,你想就这么走了?”

    “因为——”

    “你们谁也走不了,先跟我走吧!”一个巡逻队长走进了酒馆,打断了独眼男子。

    “您得为我讨回公道啊,大人!”瞧见巡逻队长身影后,酒馆老板阴郁的眼扫过满地狼籍,嘴角不住的抽搐。

    巡逻队长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哼了一下,对着身后一招手,一队士兵围了上来。

    酒馆里的所有人,看见围上的士兵,都没了刚才打架斗殴时的气焰。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没用走到自己身边的士兵费力,就跟着士兵走出了酒馆。

    艾雷恩三人相互对望了一眼,知道不可能躲的过,只好也跟在了士兵后面走出了酒馆,朝监狱走去。

    在城里七拐八拐,直到他们几个人都有些晕头转向时才停了下来。

    看见黑漆漆的大铁门,吟游诗人吹了个口哨说:“看来今天住店的钱是省下了。”

    “是啊,这正好可以省下不少钱,听说里面的环境也还不错。”独眼男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全然不顾瞪大眼睛盯着自己的佣兵。

    艾雷恩听完俩人的话,苦笑着对雷萨里特说:“团长,你今天第一天上任就要在地牢里过夜,心里是什么滋味?”

    身后的士兵听见几人在监狱门口聊天,上来推了站在最后面的佣兵一下说:“啰嗦什么,一会儿有你们好受的。”

    从来没到过监狱的吟游诗人自然不知道这只是恐吓,有些害怕,询问的目光扫过了每一个酒馆里一起斗殴的同伴。

    看见吟游诗人询问的目光,某个爱开玩笑的酒客重重的点了下头,然后大有一去不复返的意思走进了监狱。

    艾雷恩把吟游诗人的目光当成了抱怨自己,他装作天太黑没看见,仰起头跟着士兵走了进去。

    看见前面的两人根本就没有回答他的意思,诗人只好用胳膊搂住了某个壮汉根本就不可能楼得住的粗壮肩膀,朝监狱里走去。

    当所有在酒馆参加斗殴的人都进了监狱后,一个监狱长摸样的人走到众人面前说:“贵族站在左边,自由民站在右边,奴隶,奴隶嘛,原地不动!”

    听到监狱长的话后,原本挤在一起的人快速的站到了两侧。看到根据自己命令分成的两部分人,监狱长很得意,吩咐身边的狱卒,把所有人按贵族两人一间牢房,平民十人一间牢房带了下去。

    “大人,奴隶没有按您说的站在中间。”接到监狱长命令的狱卒自作多情的说着。

    在酒馆参加斗殴的人至少是自由民的身份,奴隶还没有胆量冒着被绞死的危险参加斗殴,所以很显然监狱长刚才的安排是有些多余了。

    听到狱卒的话,监狱长面有些挂不住了,拉着脸朝狱卒身上踢了一脚。挨了一脚的狱卒明白了监狱长的意思,没敢吱声,按着监狱长的安排带着众人去了牢房。

    雷萨里特,吟游诗人两人和其他自由民,被狱卒带到了一间足够关一百人的大牢房里。艾雷恩由于维吉亚贵族身份,被安排到了另一个牢房,他暂时的狱友就是刚才在酒馆挑战争斗的独眼男子。

    “我——”

    “我不需要你的名字,也不想知道你的名字。”听到艾雷恩开口,独眼男子打断了他的话。

    听到独眼男子这样说,艾雷恩心里很不悦,加大音量说:“我并没有要自我介绍,我只是想问问你,为什么刚才在酒馆里你不动手?却让你的手下动手?”

    “哈哈!我是一名贵族,对付你们这些外来的佣兵,用得着我动手吗?”男听到对付的问话后大声笑道。

    听到对付的回答艾雷恩有些生气,就是因为眼前的这个独眼男子,自己才会被关进这间牢房里,于是大声的问:“这么说你是故意要制造混乱了?”

    “哈哈,可以这么说。”独眼男子再次哈哈大笑。“要知道生活太单调,一个人要学会给自己找些乐子!”

    “找乐子可以有很多方式。”

    独眼男子看着佣兵平淡的说道:“你永远不明白我的生活,一个佣兵的生活。”

    “你是一个佣兵?”艾雷恩听到独眼男子的话,又犯了好奇的老毛病。“你不是那群地痞**的头吗?怎么又成佣兵了?”

    听了对方有些幼稚的问话,独眼男子冷哼了一声,走到床边整理了一下床上的干草,躺了下去,一会功夫便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听到独眼男子的鼾声,艾雷恩知道自己的问话不可能再有答复,于是走到另一张床上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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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章:(他的团长)长枪佣兵团

    本章人物:(艾雷恩)、(雷萨里特)、(维克多)、(独眼男子)、(吟游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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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24章:(他的团长)

    艾雷恩枕着手臂,躺在地牢的一角,却始终无法入睡。

    对于一名佣兵而言,这里不是他睡过最糟糕的地方,但却是他最不想呆的地方。这地方的酸臭味让他想作呕。

    这仿佛是一个被世界遗忘和唾弃的角落,一墙之隔,墙外的雨水喧闹不停,牢里的寂静令人窒息,这可真是鲜明讽刺。

    时已深夜,期间或有丝丝寒风从墙的缝隙里吹近来,摩擦出“呜...呜...”的惨和声,吹起落地尘土,飘荡在半空中,弥漫了整个地牢。

    这些尘土夹杂着酸臭、糜烂、腐朽的味道,显得地牢更加的阴冷,且渗透进每一个囚犯的心理。即使是看着地牢的狱卒们也会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袭来。

    在这寂静的黑夜里,突然的一阵叮当作响或某个囚犯的不甘嘶吼,犹如唤醒了沉睡经年冤魂厉鬼,刺痛着他的耳膜。

    地牢里,有多少个囚犯呢?有多少囚犯每日忍受着折磨?有多少囚犯这样不甘的嘶吼?又有多少囚犯从这黑暗的地牢中离开呢?艾雷恩无从得知,但他知道他必须离开这里。

    只有渗进心扉的黑暗是你永远的伙伴!艾雷恩不记得这句话是谁说的,但此刻的他却对这句话深有感悟。因为在这寂静的黑暗中,只有自己在里面徘徊和叹息!

    这间牢房只有一个狭窄的窗户,或许能够伸进一个人头,三面都是灰色的砖墙,一面是铁门,铁门外是一条长长的走道。终日亮着昏黄的灯,使人感觉不到昼夜的交替。

    睁开眼只见周围都是阴暗的墙壁,除了一扇窄小的窗户透进淡淡的光之外,其他地方都是阴暗且又潮湿。隐约间还有腐烂令人作恶的味道,身边有几只硕大的老鼠从脚边跑过,吓得他一个哆嗦。

    “怎么,几只老鼠就吓着你了?”独眼男子的声音带有轻蔑的粗鲁。

    艾雷恩原以为对方睡着了,没想到他一直在装睡,并在暗中观察着自己。艾雷恩面无表情,眼睛瞥向一旁,不冷不热的说:“这与你有关吗?”

    对方这句傲慢的话,非但没有惹恼了独眼男子,反而让他对这名年轻的佣兵产生了一些兴趣。“小子,你叫什么?是哪支佣兵团的?你们的团长又叫什么?”他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这些都与你无关,”艾雷恩反问道。“你已经害得我和另一名同伴被关进地牢了,怎么?你还想继续报复我们吗?”

    艾雷恩心想着:老头子若是知道了他新任命的团长和副团长都被关进了地牢里,恐怕会暴跳如雷吧?他只希望明天一早就能够从这里出去,只要不耽误了正事,老头子应该不会惩罚他俩。

    独眼男子狠狠碎了一口唾沫,冰冷沉着地说:“你们的人打伤了我的手下,难道我就这么算了?我说过只要赔偿200金币,这件事就这过去了,是你和你的同伴仗着有点能耐,非要逼我下狠手!”

    “你张口就要200金币,难道不是狮子大开口吗?”艾雷恩怒声反驳道。“既然你说你是一个佣兵,那你应该明白,每一枚金币都是佣兵用命换来的。你觉得我们会把自己的命给你吗?”

    独眼男子残废的左眼已用黑色眼带覆住,但是,他完好的右眼仍不断射出充满愤怒的炙热目光瞪视着对面的佣兵,对方的话,让他顿时脸色剧变,且无言以对。

    沉默了许久之后,独眼男子再次开口道:“我到是很想见一见你的团长,我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团长能够带出像你这样勇敢且优秀的佣兵!”说着独眼男子再次侧过身子,闭眼入睡。

    对方的这段话,让艾雷恩不禁重新思考起这个问题!团长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曾在夜里无数次的问着自己,只是这一次他换了个不会有人打扰他的地方。

    他觉得团长具备着很多种性格。具有领导能力,兼具绅士风格,又有一点冷血。这一点让他很矛盾,因为他曾看过团长流泪。为死去的同伴而流泪。

    艾雷恩也曾有为死去的同伴流过泪,那些曾经与他一同出生入死的同伴。但经历的次数太多了,时间长了,也就变得麻木了!或许是眼泪早已经流干了!

    他心里继续想着:团长的绅士风格,只是他的伪装,他没有双重人格,他不迷惘,也不彷徨。他坚持自己所想的东西,所以他很强大。

    那种绅士也是能够为他自己想要得到东西的手段而已。对于敌人,只要是威胁,立即铲除,这是团长一直坚持的生存法则。可以说,他很谨慎而又聪明,不会做多余的事情。

    团长可以为自己的同伴死去而流泪,虽然眼泪本身对于他是一种对身体的背负,但是经历过痛苦人生的他,是与普通人的世界观,价值观完全不同的存在。

    他曾经想过规劝团长放弃所坚持的信念,但是他知道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团长立与过去的仇恨与羞耻之上,他的一生都是为了复仇和雪耻而坚持的。

    维克多,其实这个男人很纯粹。只是为了一条执着的信仰一直走到今天,只是因为那二十年前的仇恨和羞耻,他能秉承着信念走下去是很不容易的。所以很令人畏惧,敬服的。

    他不怕死亡,因为他本身就在危险里了。佣兵们习惯了行走在死亡的边缘,根据自己的法则,继续向这个世界宣告他们的存在,佣兵的存在。

    第二天早晨,狱卒早早的叫醒了所有人,带到了监狱长面前。

    “早晨好,先生们,昨晚休息的还好吗?”监狱长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稍后你们将从这里出去,所以请排好队交纳赎金!”

    听到监狱长的话,所有人都排好了队,把带在身上的钱交到监狱长身边的狱卒手里,艾雷恩和雷萨里特也排着队等待交纳赎金。

    昨夜所有参与酒馆斗殴的人都从牢房里出来了,可那个带头闹事的独眼男子却仍在牢房里睡觉!艾雷恩不明白他是不想出去?还是因为没有交纳赎金?

    赎金高的有些离谱,每人2个金币。不过对于艾雷恩与雷萨里特来说,这些钱还不至于让他们扼腕痛惜,但那些地痞流/氓就不一定能够交付的起这么昂贵的赎金。

    赎金的交纳看上去更像是一场交易。再轮到艾雷恩时,他拿出4个金币后,狱卒很麻利的将金币收进箱子里,并冲他报以微笑,像是脸上写了一个欢迎下次光顾的字样。

    有了这一次,艾雷恩再也不想有第二次了!

    就在艾雷恩与雷萨里特即将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诗人的叫喊声:“朋友,你们不能就这样丢下我啊!我可是因为你们才被抓进来的,请把我的赎金也一起交了吧?”

    艾雷恩转过身,望了望吟游诗人嘻哈的笑脸,同时又略带着祈求的目光。他犹豫了一会后,又从口袋里掏出了2个金币。“他也是跟我一起的!”

    “不管你们谁跟谁是一伙的,只要交了赎金,就可以从这里出去!”狱卒笑着催促道。“快走吧,后面还有很多人等着呢!”

    交过赎金后,艾雷恩与雷萨里特带着吟游诗人走出了监狱。雷萨里特要先去打听一下昨晚刺客的事情,他让艾雷恩先去凯托斯伯爵的府邸附近等着。

    雷萨里特走后,艾雷恩带着吟游诗人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不知道自己该去什么地方。日头还未完成升起,不便冒然去拜访凯斯托伯爵,而雷萨里特打探情况需要花费一些时间。

    “我们是不是该找些事情做呢?”跟在艾雷恩身后的吟游诗人小声的说道。“我的肚子有些……”

    “做些事情?我们是该找些事情做。”听到吟游诗人的话后,艾雷恩突然想起了昨天在牢房里的独眼男子,于是他冒出了一个想法。“你愿不愿意加入一个佣兵团呢?”

    “佣兵团?”吟游诗人还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要成为一名雇佣兵。“你是想要拉我入伙?”

    “最近我们团里正好却人手,打算在这里招募一些新的成员,”艾雷恩诚恳的说道。“我看你的身手不错,又是一个诗人,一定能够给我们团队带来不少乐趣!”

    吟游诗人捂着饿扁的肚子说道:“朋友,我们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在说这事行吗?”

    “我叫艾雷恩!”

    “威尔·哈斯金!”吟游诗人回应道。“你可以叫我威尔。”

    “走吧,威尔诗人,我们先去填饱肚子!”艾雷恩随和的说道。

    我是一名佣兵,我叫艾雷恩,没有姓氏,我是来自东方的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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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章:(添置装备)长枪佣兵团

    本章人物:(艾雷恩)、(‘吟游诗人’威尔·哈斯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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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25章:(教堂钟声)

    古老的事物上总是承载着千百年的历史,或见证着帝国的沉浮、国家的兴亡、天下的熙攘。

    天堂之城【维鲁加】毫无疑问就是一个年龄足够遥远的历史见证者。它见证了卡拉德帝国的诞生,同时也目睹了古老帝国的衰亡。

    它那有些斑斓的巨石城墙上倒映着初生朝阳细微的阳光,这些朝阳的光线在它古老的岁月里已不知沉浸过多少年华。从前的一座简易要塞,演变到如今整个卡拉迪亚大陆屈指可数的繁华城市。

    只不过,今天城墙冰冷的石体上却隐含着寒光旭日的锋利,曾经千百次在这座城市延绵数千年的战火又将重新燃起,生存、民族、利益、信仰……这些字眼使泥土的芬芳上沾满了鲜血的味道。

    【维鲁加】的城中再度处处充斥着战争来临的气息,在由青石铺成的笔直的四方大道上,来来往往的摩挲着武器准备战斗的罗多克士兵,或者是那些想要在战争中建功立业,获得荣誉的年轻贵族。

    可笑的是他们并不知道这场抵御斯瓦迪亚人入侵的战争,其实只是斯瓦迪亚人的国王自导自演的一幕权力的游戏。

    凯斯托伯爵早在数月前,就已经在领地内大规模的征募士兵。且宣布出兵驻防【阿哥尔隆堡】与【格鲁恩沃堡】到现在已经过去好几个日夜了,城内每一名巡视的士兵,都在等待着伯爵的命令。

    每一个人,不论是罗多克人,还是商人,佣兵,诗人都关注着这一场战争。他们中有人害怕战争的到来,有人期待着战争的到来,也有人关注战争的到来,甚至有人会冲上这场战争的前线。

    罗克多公国的人民害怕这场战争能否像前十几次一样取得成功,而各国的商人期待的是他们能够在这一场战争中得到什么利益,佣兵们则关注这座城市的统治者是否需要聘请佣兵团为他作战。

    这一场战争的准备是罗多克公国自建国以来,历史上少有的宏大场面。根据不完全的统计,仅仅是斯瓦迪亚方面参战的骑士就多达上万余名。皇家骑士团与近卫骑士团几乎是倾巢出动。

    斯瓦迪亚王国在哈劳是国王的号召下,兵分五路分别从北面,东面,以及派出皇家舰队由海上从西面对罗多克公国发动全面攻势。其参战的士兵人数由起初的不到三万人,增加到如今的十万之多。

    罗多克公国方面参战的人数也在急剧上升。各种各样的民兵也超过了五万之多。数量如此庞大的军队一旦在战场上行进时,仅仅是身后所带起的烟尘就足以遮天蔽日。

    只不过这般盛大的战前准备,在真正做到战争内幕的人的眼中只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戏剧,他们的注意力可不在这些热情澎湃、钱财勇敢的军队身上。

    对于那些掌权者来说,相对通过战争来建功立业,还有更加重要的东西等着他们。战争?那不过是他们获得那个渴求之物的一个途径罢了。

    而佣兵这个产物,正是为了战争而存在的。世间中无论何物皆可战,可是无尽的战争就能得到人们想要的东西吗?

    艾雷恩不喜欢战争,更不喜欢杀戮,但为了生存,他别无选择。从战争中获得的荣誉并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很简单,只不过是与自己心爱的女孩度过每一天。但这却又很困难。

    艾雷恩喜欢这座城市,不仅是因为它的古老,它的繁华,更是因为这里是雅米拉的家乡。他甚至幻想过在这里生活下去,与他心爱的雅米拉在这座城市里共度一生。

    但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雅米拉的父亲绝不会瞧上一名佣兵,更不会允许女儿嫁给一名佣兵。即使他告诉对方:自己不只是一名佣兵,还是一位维吉亚王国的男爵贵族的继承人。

    但那只不过是自己自欺欺人罢了。他知道雅米拉的父亲不会相信他的这些话,只会认定是他胡编出来的谎言。除非他回到维吉亚王国,回到父亲的领地,并从继母手中夺回原本属于他的权力。

    只有这样做,或许雅米拉的父亲才会把他的女儿嫁给我。艾雷恩如此想着。但我已经离开那里太久了,即使我到父亲的城堡里,也不可能从继母的手中夺回属于自己的权力和地位。

    “在想什么呢?”吟游诗人用肩膀推了推身旁的艾雷恩。“你怎么都不吃?”

    艾雷恩回过神来,冲着对方露出笑脸说道:“我这盘也给你吃,吃饱了我们去办点事!”

    吟游诗人也不客气,端过盘子,就大口的把食物送往嘴里咀嚼吞咽。填饱肚子后,紧跟在艾雷恩身后的诗人问道:“我们现在去哪里?”

    “我想去买一些武器装备,”艾雷恩走在拥挤的头街上,四处张望着。“你知道这附近哪有铁匠铺吗?”

    吟游诗人低头思索了片刻后,开口道:“前面的右边拐角处,然后穿过两条街道,在一处偏僻的小巷子里好像有一家打铁的面门。”

    “走,带我去看看!”艾雷恩拉走他的新同伴快步的穿行在人来车往,川流不息的街道上。

    一个个身着纹有黑色、或黄色棕熊衣甲的士兵快步的穿行过他们面前的街道,士兵们左手上握着的罗多克大盾尖底与地面磕碰出“叮咚”的声音。

    艾雷恩发现这些士兵的脸上或沾满了风尘与汗水,或透露出一股狂热的气息。但凭着这些他就能够从中判断出,这是一支久经沙场的真正的精锐之师。

    他的判断丝毫没有没有错。这些精锐的士兵的确是塔利·凯斯托伯爵这些年耗费重金训练出来的精锐之师,同时也是负责【维鲁加】城防守卫的守备军团。

    这支军队曾不止一次再抵御斯瓦迪亚人的入侵中,击退了那些号称所向披靡的斯瓦迪亚重甲骑士。他们曾凭借手中的大盾和长矛,将一个又一个披着厚重铠甲的骑士挑下马背。

    在宽阔的街道上,有时也能看到一些骑着马匹披着精锐锁子甲的骑士飞驰而过,这些骑士都是有着不错的社会地位与封地,只不过同样他们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为自己的领主而战斗。

    艾雷恩知道,这些骑士在街道上如此的飞奔,就是为了及时的前往他们的领主的府邸报道,向他们的领主效忠。

    在一个比较成规模的铁匠铺前,一个身材魁梧,胳膊和小臂由于工作原因高高隆起,甚至有些变形的男人,看见来了客户,马上放下了手里的活计。

    他热情的招呼道:“先生需要什么?无论您想要打造什么,我们这里的价格绝对是最合理的。我敢说除了这里,您再也找不到第二家这么便宜的铁匠铺了。当然,最重要的是有品质保证。”

    “是朋友介绍我来这里的,为的就是价格合理。品质嘛,就看你的职业道德了。”艾雷恩装作很老道的说。

    艾雷恩的话让铁匠认为自己眼前的人是个行家,于是陪着笑说:“这个您大可放心,靠手艺吃饭的人不敢砸自己的招牌。”

    “那好,我要一个头盔,一件胸甲,一副护腿甲,一把不要剑鞘的骑士剑。”说完这些,艾雷恩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还有长矛和盾牌。”

    “看来您置办的东西还不少呢,不过我们这里没有长矛和盾牌,这些东西需要去武器商人那里买。如果您不介意,我可以推荐给您一个可以买到这些东西的商铺。”

    “哦,那就不需要了。我定制的这些东西需要多少钱?”因为自己身上已经没有多少金币了,所以艾雷恩需要知道定制这些东西的价钱。

    “头盔7枚第纳尔,胸甲45枚第纳尔,护腿甲32枚第纳尔,剑18枚第纳尔。”“这些一共需要102枚第纳尔,先生。”

    “什么?一个骑士的装备这么贵?”一旁默不作声的威尔听到一个骑士的装备需要花这么多钱后,大声的叫出了声来。

    “这位先生,这已经是最公道的价钱了。您的同伴只是要了骑士装备的几件,如果要全部打造下来,最少也得300第纳尔左右。”

    听到铁匠的话,吟游诗人不说话了。如果按一头牛是6枚第奈尔计算的话,一个全副武装的骑士就是50头牛的价格,这当然不是目前的他能想象的。

    给威尔解释完后,铁匠看着艾雷恩说:“您是要一次付清,还是先交定金?”接着提醒对方。“如果您一次付清,我会少收您2枚第纳尔!”

    “好的,我一次付清。”他没有多少钱,当然是能省一点是一点。

    由于艾雷恩的是斯瓦迪亚铸的金币,成色和含金量比罗多克公国流通的货币要好,所以在最后交付时,铁匠只收了90个金币。付过钱,问清来取装备的时间后,艾雷恩带着诗人离开铁匠铺。

    本来想着再买匹战马,可是朝马匹贩问了价后,艾雷恩马上就放弃了这个念头。一匹劣等战马都需要40第纳尔,只剩下26个金币的他无论如何也负担不起。

    在武器商人那里花了3个金币,买了一支长矛和一个盾牌。艾雷恩买这些装备不是给自己用,而是给老头子准备的。在昨晚与刺客的打斗中,维克多的武器装备几乎都损耗一空。

    似乎在低低沉吟的天堂之城注视着城中发生的一切,古老的建筑上斑驳的战争的痕迹用铁血的方式昭示着一场新的战争即将来临。

    “咚!咚!咚!”城中的盛科斯德大教堂所在处传来了几声响彻整座城市的浑厚钟声,钟声回荡在整个城中,碰撞在城墙上、击打在人们的心中。

    随着几声钟声的落下,城中一些原本在家中休息的市民陆陆续续的推开屋门,居民们简单的梳洗后,每一个虔诚的信仰自然女神教会的人便都向着教堂所在处前进。

    他们如此做是有着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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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章:(卡西莫多)长枪佣兵团

    本章人物:(艾雷恩)、(‘吟游诗人’威尔·哈斯金)、(‘巨怪’卡西莫多)、(女神官)、(威廉骑士)、(高大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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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26章:(卡西莫多)

    在城中的四通八达的大道上,不仅有着披坚执锐的士兵,还有一群群虔诚的信徒。

    这两大群体摩肩接踵,但神奇的是并没有发生什么冲突事件,因为每一个都清楚的认识到自己身上此刻的责任和义务。

    艾雷恩望着周围人潮涌动的壮观场面,向一旁的诗人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刚才敲响的是不是敌袭的警钟?”

    吟游诗人瞧着他笑而不语的摇摇头。“你有听过预警的警钟只敲七下的吗?况且你没发现那些巡视士兵没有丝毫的警戒吗?”

    艾雷恩有些窘迫的笑了笑,他确实没注意到这点。随后,他接着问道。“那这些人是在干什么?他们好像都涌往同一个方向?”

    “他们如此做是有着原因的,”吟游诗人解释道。“今天是礼拜日,这些人是前往女神街的神殿礼拜自然女神。”

    “自然女神?”艾雷恩满脸疑惑的说道。“我只听一位罗多克佣兵说过关于森林女神的事迹,却从没听说过罗多克人的信仰里还有一位自然女神的存在。”

    “那位罗多克佣兵肯定没告诉你,自然女神其实就是森林女神!”威尔·哈斯金接着说道。“当然,那些住在山林树丛里的罗多克山民的信仰中只有森林女神这个名字。”

    如果此时,从高处俯视这座城市的话,城中大道上似乎涌起了一个由人组成的海洋,波涛汹涌中人群的海浪正在向着一个地方前行,而波涛前行的汇集地就是那声钟声传出的地方。

    充满好奇的艾雷恩与威尔也一同随着涌动的人群朝着钟声的方向前行。艾雷恩有他的信仰,与所有的维吉亚人一样,信仰火神‘赫淮斯托斯’。因为只有火神才能够驱逐他们心中的寒冷。

    自然女神又被罗多克人民称为森林女神。她不同于其他的神明那般强大,却深受人们崇敬。她是大自然的守护者,她将种子洒向森林,于是枝叶繁茂,她将祝福赐予大地,于是五谷丰登。

    森林女神的恩泽遍及整个罗多克的山区,无论是附近的村落,还是遥远的边疆,百兽向她俯首,人民将她传唱,再没有哪一个女神,能获得如此之多的敬仰和荣光。即使是掌控一切的国王也不能。

    今天对所有信奉森林女神的人来说都是一周中比较重要的日子,每一周中的第七天,就是“礼拜日”,是教徒们需要去女神供殿做虔诚礼拜的日子。

    礼拜这个礼仪并不是凭空出现的,关于礼拜的宗教礼仪最早出于《圣典》。《圣典》上说,上帝花了6天时间,将天地间万物创造出来。到了第七天,做完这一切的上帝就休息了。

    于是,圣宗教徒们便在每一周的第七天举行一种宗教仪式——礼拜,同时礼拜日也是人们一周中少有的合法休息日。罗多克人从前与斯瓦迪亚人一样信仰仁慈的上帝,但如今却只信仰自然女神。

    对于每一个信仰女神的虔诚教徒来说,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伤害,不是有什么重大事情的话,那么每一周的星期日最好都要去当地神殿礼拜。这一点与他们信仰上帝那时的习惯皆然相同。

    一座古老巍峨的雄城中,一种名叫信仰的东西正在天堂之城的上空凝聚。【维鲁加】的魅力在于它的历史、它的厚重、它的凝持,现在一种名叫信仰的狂热给这座城市附上了一层新的迷人魅力。

    神殿的拱顶上一个硕大的女神雕像傲立于上,像是神灵一般俯视着前来礼拜的芸芸众生。她象征着挣脱暴政的约束和自由,而其体态又似一位美貌的少女,使人感到亲切自然。

    这座城内,三大高耸的建筑中神殿的尖顶是最高的,甚至超过了凯斯托伯爵的城堡。神权的霸道由此可见一斑,即使是皇权在神权面前也基本没有什么招架能力。

    艾雷恩与威尔跟着涌动的人群朝着神殿而去。此刻无论他们愿意与否,拥挤的人群都让他们不得不继续随着涌动的人海继续前行,否则他们就将如那逆流而上的船帆一样被浩瀚的人海掩埋。

    这会他想起了要与雷萨里特一同拜访凯斯特伯爵的紧要事情,心下着急的想要离开这里。但此刻的他,却被困在这拥挤的人潮中无法脱身。就连一直跟在他身旁的威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

    “威尔,威尔,”艾雷恩试着在人海中呼唤他的新同伴。“威尔,你在哪?”但他的叫喊声很快便被复数的——踢踏的——沉重的脚步声给吞没。

    这时,一辆豪华的马车从一条宽阔的街道上向神殿驶来,马车的左边是骑着一匹乌亮乌亮的黑马的银甲骑士,右边同样是一名骑在高大战马且身躯高大的骑士。

    前面的路已经无法通行,马车停了下来。不一会,从车厢里出来了一个少女,她身上穿着浅红色的长裙。她像以往一样到神殿来做礼拜,一队士兵手持长矛护卫在她身边两侧,并驱开人群。

    老百姓争先恐后地在士兵们的身旁涌动,艾雷恩也差点被这些蜂拥的人群推到。他出于好奇,转头望向了那名从马车里钻出来的少女。

    少女的面纱缀有一层银花,她披着轻盈飘舞的斗篷,显得又迷人又庄重。她的项链上镶着蓝色宝石,射出柔和而夺目的光芒,她的衣着打扮与她的容貌和心灵一样使人们向往。

    艾雷恩从未见过这么美丽,高贵的女孩,他不禁有些痴呆的望着少女。他的双腿却被迫跟随涌动的人潮继续前进着,而他的目光却一直都停留在少女的身上。

    少女满脸的纯真和温柔,人们只要看她一眼,就会从心里感到舒畅。最令人羡慕的还是她那一头金黄色的秀发。她扎了一条织着三朵金花的带子,金发波浪似的披在身上,充满着青春和美的气息。

    在少女的身边,英俊骑士目光炯炯,英气勃勃,头发在风中飘舞,他吸引了周围那些痴情少女的目光和叫喊。另一位身躯高大的骑士却给人们一种敬畏,不敢靠近的凌人气势。

    那个叫老乔伊的面包师傅也抱着小孙子来看女神官。小孩不相信这个少女是个真人,还以为她是天上下来的女神呢!

    小男孩生着一张晒得黑乎乎的胖脸盘,穿着一件土里土气的布衫,他怎么也不能相信这位仙女居然也是和他一样的真人。

    少女一路上点头微笑亲切地接受百姓们的致敬。两个骑士的脸上也流露出自豪的喜悦。骑士的脸,红朴朴的,少女的笑,甜蜜蜜的。

    高大骑士看在心里,便启发他们说:"这些善良的人们向我们欢呼致敬。威廉,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女神官大人,您有什么感想呢?”

    少女回答说:“他们真好。”

    威廉也回答道:“也许,这是他们应该做的呀!”

    高大骑士接着问:“为什么他们应该这样做呢?”

    “因为他们都是自然女神虔诚的信徒,”威廉骑士回答道。“敬仰和爱戴女神在世间的仆从不是他们应该做的吗?”

    正在这时,从神殿内冲出来一个相貌奇丑、身材高大、力大无比的男子,他推开众人,冲向了少女。他就是‘巨怪’卡西莫多。

    卡西莫多并不是一个真正的怪物,‘巨怪’只不过是他的一个绰号。他是一个长相畸/形的怪胎,而他把这一切都归咎与自然女神,他怨恨自然女神没有恩赐他,让他长成一个怪物的模样。

    他实在无法自制。“去!”另一个声音在他心里命令着他。“卡西莫多,去把她抓来!”畸/形怪人快步跑向少女,他撞倒了一个又一个阻挡他的士兵。

    威廉拔剑将少女护在身后,而高大骑士则举步冲向畸/形怪人。霎时间,两个高大且强壮的身影猛烈的撞击在了一起,惊吓到了四周的人群。士兵们也只为将他们围住,并不敢冒然上前。

    两人的力量看似势均力敌,但刚才的猛烈撞击,却让力大无比的畸/形怪人面色难堪。刚才发生的一幕,艾雷恩都看在眼里。他对这个突然冒出了的畸/形怪人突然产生了一些兴趣。

    高大骑士的胸前有坚硬的板甲防护,而卡西莫多则只穿着一身破烂的布衣。以**和钢铁碰撞,其结果可想而知。最让艾雷恩好奇的事,这个怪人究竟想要干什么?他是要伤害那个少女吗?

    由于前来礼拜的人群受到了惊讶,瞬时离去了不少人。这也让艾雷恩能够从容的离去了。他心想着:看来在宝贵生命的面前,一切都变得不在那么重要了,即使是信仰也可以抛弃。

    畸/形怪人与高大骑士的较量渐渐的落入了下风。高大骑士胸前的板甲也有了明显的凹痕,畸/形怪人的力量可想而知。若是没有这副坚固厚实的板甲,或许高大骑士不一定能够占据上风。

    这时,一名士兵趁机用手中的长矛戳中了卡西莫多的后脚跟,疼痛瞬时传遍他的全身,让他为之一颤。高大骑士将利剑架在对方的脖子上。“说,你刚才想要干什么?”

    卡西莫多那两颗凸起且吓人的眼珠怒视着对方,同样他将那充满仇视和敌意的目光望向了那名受到惊吓的少女。而对于对方的问话他一字未说。因为他没有想过捉住少女后,他接下打算怎么办!

    “既然他不肯说,就让士兵把他押到地牢里去,”威廉骑士上前建议道。“我相信监狱长一定有办法能够让他开口的!”

    高大骑士随即命令道:“把他押下去,关进监狱!”

    “是,大人!”领头的军士应道。畸/形怪人被六名持有长矛的士兵押走了,而他们的目的地正是艾雷恩昨夜呆过的地牢。

    周围的人群再次安静了下来,但相对于之前拥挤不堪的人潮明显的减少了许多。高大骑士与威廉骑士一同卫护着少女走上光亮剔透的巨石台阶,前往仁立在高处的女神殿庙。

    艾雷恩缓缓地收回了他的目光。少女长得的确很美,就像天仙一般。在那一刹那间他确实迷失了自我,沉静在少女的温柔和纯真的笑脸中。但在少女露出惊吓的面色时,他从迷失中解脱了出来。

    “嘿,你在发什么愣呢?”有人从身旁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是在看天仙般美丽的女神官吗?”

    艾雷恩转过身,他没有回答对方调侃的问话,而是问道:“你刚才去哪了?”

    吟游诗人一脸无奈的回答道:“刚才人实太多了,我被周围的人群挤得快喘不上气了,只好寻个角落喘喘气。”

    艾雷恩一边走着,一边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拿着我刚买的长矛和盾牌跑路了!”他的话里带着鲜明的玩笑味。

    “就这两样东西能值几个金币?”吟游诗人同样冲着他的新伙伴笑道。“在说,你从地牢里把我给捞出来,我作为一个高风亮节的诗人能做出那种背信弃义的事吗?”

    艾雷恩换了个话题。“刚才被士兵押走的那个怪人,你认识吗?”

    吟游诗人没好气的说道:“我怎么可能认识那个丑陋的畸/形怪物,你问这些干什么?”他眉头一紧,一脸怀疑的问道。“你该不会是想要把他也招募进来吧?”

    “他很强壮不是吗?”艾雷恩若无其事的回应道。“况且他的样子也很吓人,尤其是晚上,能吓坏不少人。”

    威尔露出一副夸张的表情。“噢!天啊!你这都什么逻辑?”

    艾雷恩直接明了的说道:“道理很简单,在战场上,他那张畸/形的脸孔和高大的身躯同样能够让敌人感到畏惧!”

    吟游诗人强调道:“我告诉你,我可不会跟一个怪物为伍!”接着他又提醒对方。“再说,这个怪物竟敢袭击女神官,我看八成是要被砍掉脑袋的,我劝你还是别想了!”

    “我没看见他袭击女神官,”艾雷恩指出。“我只看见他撞倒了几名士兵,并跟一名骑士打了一架!”

    “伙计,虽然事实的确如此,”威尔宣称。“但要怎么定罪,不是你说了算的,也不是我说了算的!”

    “那请你告诉我,谁说了才算?”

    “当然是那个既该死又贪婪的监狱长啊!”

    “这不就得了!”

    此刻,伯爵府邸附近,已经等了近半个多钟头的雷萨里特正皱眉怒焰的四处张望着艾雷恩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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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争执不下)长枪佣兵团

    本章人物:(塔利·凯斯托伯爵)、(恩格骑士)、(艾雷恩)、(雷萨里特)、(贝尔蒙特骑士)、(弗雷德男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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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27章:(争执不下)

    位于这座城市正中央的瞭望塔上。

    一个形貌高贵的中年男子手持着一盏精巧的酒杯,他将酒杯沿轻轻的抵在唇边,抿了一小口葡萄酒,然后站在瞭望塔前,看着脚下城中虔诚的人们微微的一笑。

    凯斯托伯爵的嘴角虽然挂着一丝微笑,但是他的心中可不是如表面这样含笑。在他的眼中,那些盲从信仰的民众简直就是他的眼中钉,而仁立在女神街道上的女神殿庙则是那肉中刺。

    在罗多克人民的心中生命第一,信仰第二,第三才是听从。在凯斯托伯爵的心中,服从必须排在第一,而神灵这个虚无缥缈的东西简直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对于他来说,首先想要获得人民的爱戴,就需要铲除他们的信仰。但想要让他成为罗多克公国的国王,需要对付的不仅是葛瑞福斯国王,同时还有那些冒以女神之名笼络人心的女神官。

    “大人,”一道粗厚的声音将凯斯托伯爵的思绪唤回。“弗雷德男爵和贝尔蒙特骑士已经到了城堡大厅。”

    凯斯托伯爵头也不回,仍然俯视着脚下的芸芸众生,就像是国王俯视他的臣民那样。他缓慢地开口道:“让他们多等一会,等我喝完了这杯酒!”

    “是,大人。”恩格骑士恭敬的应道。“另外,府邸门外还有两名佣兵想要求见您?”

    “佣兵?”凯斯托伯爵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酒水随之流转,而他那双锐利的目光,则在俯视的人群中寻找着佣兵的身影。“他们有没有说什么?”

    “其中一位佣兵说他们是在杰尔喀拉城接受金匠商会雇佣的长枪佣兵团,任务是押送一车玩具士兵抵达维鲁加城,并交付到您的手中。只不过半道上那车玩具士兵被刺客团的人给劫走了。”

    凯斯托伯爵喃喃自语着:“看来斯瓦迪亚人的密探果真是无孔不入,他们已经知道了那车里装的不只是玩具士兵!”他随即询问道。“对了,那群佣兵的底细查问清楚了吗?”

    “他们来自‘佣兵之城’禅达,成员大部分都是维吉亚人。”恩格骑士回答道。“这群佣兵之前接受过塔尔巴伯爵的雇佣。”

    凯斯托伯爵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兴致。“塔尔巴雇佣他们的任务是什么?”

    恩格骑士继续阐述:“塔尔巴伯爵试图利用这群佣兵搅乱哈伦哥斯堡,然后让潜伏在哈伦哥斯堡城内的罗多克之盾趁机行刺哈伦哥斯公爵。但行动还没开始,就已经败露了。”

    “狡猾的老狐狸,罗多克之盾也被他给利用了。”凯斯托伯爵拽紧了手中的玩具士兵。“塔尔巴的真实用意根本就不是刺杀哈伦哥斯公爵,而是想要借斯瓦迪亚人的剑铲除罗多克之盾。”

    “塔尔巴伯爵想要铲除罗多克之盾?”恩格骑士一脸疑惑的问道。“大人,属下不明白,塔尔巴伯爵为什么要这么做?”

    “罗多克之盾的强大和威望已经威胁到了葛瑞福斯国王的威严与权力。”凯斯托伯爵告诉他的守护骑士。“不用猜,这一定是我们那位披着兽皮的棕熊国王的意思!”

    “据说这些佣兵曾在杰尔喀拉城得到过葛瑞福斯国王的宴请,后来却又因为某件不愉快的事情闹得不欢而散。”恩格骑士将他所知的全部都告诉了他的大人。

    “葛瑞福斯无非就是想再次利用这支小有名气的佣兵团队替他解决掉罗多克之盾这个威胁,”凯斯托伯爵判断道。“但这些佣兵也不蠢,知道以他们现在的实力根本就不是罗多克之盾的对手。”

    “那两名佣兵说是来交付任务的,”恩格摊开手掌,将握在手中镶金的玩具士兵呈现在伯爵的面前。“但他们只带来了这个。”

    凯斯托伯爵伸手接过对方手中的精致玩具。“最后一个玩具士兵,”他露出了一张敬佩的面色。“这群佣兵倒是很讲信誉,即使只剩下最后一个玩具士兵,也坚持完成雇主托付的任务!”

    “您的意思是?”恩格骑士迟疑的问道。其实他已经猜到了伯爵话里所隐含的意思,但他知道哪些话该是他说,哪些话又不该是他说的。

    凯斯托伯爵优雅的喝尽了杯中剩余的酒水,然后吩咐道:“带他们先去偏厅,告诉他们我在大厅会见贵客,让他们在偏厅稍等片刻!”

    “是,大人!”恩格骑士应道。随后,他唤来一名士兵,然后将伯爵的意思传给士兵,让其前去转达大人的意思。

    此刻,伯爵府邸的门外,雷萨里特与艾雷恩两人起了争执。吟游诗人则按照艾雷恩给出的地址,前往长枪佣兵团入驻的旅馆与他的新同伴们会合。

    “不是让你在这里等我的吗?”新任团长语带责怪的对他的副团长说道。“你却带着那个诗人四处乱逛,让我在这足足等了你半个多时辰!”

    艾雷恩向他的同伴解释道:“我是给老头子购置装备去了,只是再来的路上遇到了一点小麻烦,才给耽误了时间。”最后他刻意补充道。“如果让团长您久等了,我很抱歉!”

    雷萨里特不喜欢这个称呼,或许说他不喜欢对方这样称呼他,听起来就像是一个谦卑正直的士兵在阿谀逢迎一位傲慢嚣张的军士的不满与责怪。

    “你竟然不问过我,就私下就招募了一名新成员?”雷萨里特语气不满的发泄道。“而且还打算从地牢里捞出一个怪物,然后将其也招募进入我们的团队!”

    艾雷恩反问道:“这有什么不好吗?威尔的身手不错,而且他还是一名吟游诗人。”他补充道。“有了他加入我们的队伍,我想大伙以后的日子里又会多了一份生活的乐趣。”

    “我们是佣兵,”雷萨里特生硬地强调道。“我们生来就是为了第纳尔,为了杀戮而活;而不是为了找乐子,为了听故事而活!”

    艾雷恩不服气的反驳道:“佣兵怎么了?除了金钱与杀戮,难道佣兵就不能欢乐的活着吗?”他一直都排斥这句佣兵们牢记于心的格言。

    雷萨里特的声音急促而尖锐:“佣兵,代表着钢与火,代表着机智、果断与坚毅,代表着历经磨难。”他的语调中意外的掺入了强硬的成分。“请你牢记,我们是行走在死亡边缘上的野狼。”

    “正因为我们徘徊在死亡的边缘,更应该好好的享受每一天!”艾雷恩的回答没有任何含糊。

    “我们活着只是因为我们还没有踩到边缘的那条线,也许我们该庆幸自己还能行走在死亡的边缘。”雷萨里特再次强调道。“但如果我们放松警惕,那么我们将离死亡不远!”

    艾雷恩却不以为然的回应道:“既然活着,拥有的每一秒都要争取活出自己的色彩,只要拥有过,享受过真正的生活与欢乐,即使下一秒世界不再存在,我也不遗憾曾经来过。”

    雷萨里特不想就这件事与他的同伴继续争执下去,他们之间的人生观念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方向,在这么争执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反而会越闹越僵。

    新任团长换了个话题:“那你说的那个怪物呢?你又打算怎么从地牢里把他弄出来?”他了解他的同伴,一旦说出口的事情,就一定会去完成。而这正是担心的!

    “放心,我不会蠢到冒险去劫狱,”艾雷恩回应道。“既然用金币能够办到的事,那么就我用金币直接把他从地牢里赎出来!”

    “金币?”新任团长的语调中充满了质疑。“你还有金币吗?你刚才不是说你已经把身上的金币都花光了吗?”

    “我身上是没有,但不代表我弄不到金币!”

    新任团长的语调一瞬间起了微妙的变化。“如果你要学么么茶,那我警告你,如果你被士兵逮住了,我是不会用第纳尔去地牢里赎你的!”

    “我是一名贵族,我知道羞耻,”艾雷恩毫不犹豫的回答那突如其来的质问。“放心,我不会那么干,更不会找你要!”

    就在新任团长刚要张口反驳的时,城堡的铁门从里面缓缓地打开,一名持着长矛和大盾的士兵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两位佣兵先生,”年轻士兵恭敬的说道。“伯爵大人此刻正在大厅会见贵客,他请你们先到偏厅等候片刻!”

    “有劳这位长官带路!”雷萨利特礼貌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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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章:(两位贵客)凯斯托

    本章人物:(塔利·凯斯托伯爵)、(恩格骑士)、(贝尔蒙特骑士)、(弗雷德·威廉男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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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28章:(两位贵客)

    在伯爵城堡奢华的大厅中,两个身着锁子甲的人伫在由大小均匀的黑云母花岗岩铺成的地面上,挺着了身躯静待着一个人的出现。

    “贝尔蒙特,”金发的少年一边打量着大厅中竭尽奢靡却又不失高贵典雅气氛的装饰,一边对身旁的骑士说道。“你说凯斯托伯爵叫我们来是有什么吩咐?”

    在这座领主大厅的两侧回廊的出口分别有两个精良的大理石雕塑,雕塑所雕刻的是手持武器神态威严的骑士,不过这四个雕塑所描绘的骑士都有着不同的姿态。

    一个骑士正在将手抵在收在腰间的剑柄上,严阵以待的注意着前方;还有一个骑士双手斜持着一杆长矛,歪抬着头看着大厅的穹顶。

    一把正向下劈去的斧头仿佛要爆发出无穷的力量,紧握着这把斧头的骑士用着冷漠的眼神扫视着大厅;最后一名骑士将一个盾牌斜举在身前,身后背着一把长弓。

    “只是做着他喜欢做的招揽人手的兴趣罢了。”与弗雷德男爵放松的惬意不同的是高大骑士目不转睛的直视着前方,这是一种从以前就养成的礼仪,他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一股久经沙场威严的气息。

    弗雷德·威廉在心中冷笑了一下,他无法理解为什么凯斯托伯爵会喜欢招揽一些没有实权的贵族;以及那些只会为了第纳尔而卖命的佣兵,一群没有信仰与忠诚的野狗。

    他心想着:难道说他真的如同外界所说的一般,是一个没有什么危机感的人?还妄图招揽一些没用的人手来壮大自己的羽翼,这样的做法在葛瑞福斯国王的眼中只怕是一个玩笑吧!

    虽然他来到【维鲁加】也不过是寥寥数日,但是靠着自己聪明的脑子和利诱的手段,还是知道了凯斯托伯爵现在所处的境地。就连这座城堡的主人昨晚遇刺的消息他也已经得知一二。

    高大身躯的贝尔蒙特骑士依旧是在静静地打量着大厅,静待着城堡主人的到来。

    就在今天早上,在贝尔蒙特骑士与弗雷德·威廉男爵等人所歇息的旅馆,突然闯进了一位骑马的骑士,告诉他们凯斯托伯爵邀请他们入府,但邀请的名单中却没有女神官。

    护送女神官参加完礼拜之后,他们就直接从女神殿庙那边赶来伯爵府邸。

    “蹬蹬。”两个一前一后落地有声的步伐音在大厅的回廊处传来。这两个脚步声一个轻缓温柔,像是雨滴敲击在荷叶上的细润声,另一个则是快速的像似利剑敲击镔铁的清脆声。

    不用多加思考的是,这座城堡大厅的主人和一直紧随身边的守护骑士正在向大厅中走来,一个身披巨熊盔甲的骑士和一名穿着华丽的中年男子从回廊处出现。

    “我的大人。”在凯斯托伯爵的身影出现的一瞬间,贝尔蒙特骑士和威廉男爵就将右手按在左胸处,单膝跪地,低头微微躬身。这一连串的动作,无一不显出两个人身上优良的礼仪素养。

    “向您致敬!”弗雷德男爵和贝尔蒙特骑士低下头紧盯着由花岗岩做成的光滑地板,向凯斯托伯爵表达着他们的敬意。

    凯斯托伯爵快步的走向了大厅中高高耸立的领主椅,转身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华服的褶皱,然后用着轻缓的动作坐在了领主椅上。

    而一旁的恩格骑士则一副严肃庄重的表情,直立站在凯斯托伯爵身后的两个身位。然后面无表情的目视着下面跪拜的两个远道而来者。

    虽然贝尔蒙特骑士和弗雷德·威廉男爵两人的领地并不属于维鲁加行省的管辖范围之内,但是应该做的事情还是需要的,比如单膝跪地觐见高等贵族的礼节。

    “喔,不用这样多礼。”看着下面两人无比正规的跪拜,凯斯托伯爵大惊小怪的叫了一句。“弗雷德男爵和贝尔蒙特骑士,快快站起身来,真正的勇士无需用下跪来证明自己的悍勇。”

    贝尔蒙特骑士和威廉男爵看到凯斯托伯爵这样的举动,在心底微微一叹,然后站起身来,这个伯爵还真是如同传闻中一般的不顾礼节。

    他还真以为自己的礼贤下士能够收拢人心吗?历史上每一个礼贤下士获得成功的君主要么有滔天的权势,要么有无穷的潜力。但是凯斯托伯爵呢?他除了拥有一座富甲天下的城市,一无所有。

    “咳咳。”在两人站起身来后,凯斯托伯爵仔细的打量了他们几眼,在他的眼中这两个人仿佛已经被自己礼贤下士的情谊所打动,他清了清嗓子。“那么二位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将为我效力吗?”

    这还真是个喜欢单刀直入的人。威廉男爵在心底一笑。凯斯托伯爵不喜欢繁多礼节的事情可谓是传遍了公国,这位富甲一方的伯爵从小就喜欢直来直去。

    对于凯斯托伯爵来说那些典雅的礼节,就是没用的多余的动作。虽然确实是如此,但是身为一个领主,他也应该规范一下自己的行为,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可是有关于贵族的威严。

    如果这样直来直去的性格出现在一个平头百姓上,那么还不会引人非议,反而令人觉得豪爽。

    要是一个勇士有这样的性格的话,只会让这个勇士的性格更添上几分凌厉的色彩;征战沙场多年的将军喜欢直来直去的话,只会给人一种雷厉风行的杀伐之气。

    可是这样的性格,却绝对不适合出现在一个高等领主或者一位国王的身上,尤其是没有雄厚实力的领主或国王,这样没有什么忧虑的性格,只会加快他的灭亡。

    就正如那句老话所说:任何一个合格的君主,必须是一只狮子,去战胜群狼,但也必须是一只狐狸,去发现陷阱。

    “凯斯托伯爵,很抱歉,我们的职责是保护女神官。”威廉男爵平日里学的贵族礼仪在此刻终于派上了用场,他举足向前迈出一步,右手抚胸,微微低头,露出一副谦卑的样子。

    威廉男爵自认为他的这种婉转且带着诚挚歉意的拒接方式,既不会让高台上的凯斯托伯爵觉得处境尴尬,或者感觉受到轻视,也不会因此事而心中耿耿于怀!

    凯斯托伯爵不可否认的赞同道。“是的,这是一个既高尚又荣耀的职责,”随即又强调道。“但我们有更重要的职责。保卫我们的家园,驱逐贪婪的侵略者,这才是你们此刻应尽的职责!”

    本来一直表情严肃站在凯斯托伯爵身后的恩格骑士,在看到威廉男爵胸脯佩戴的徽章之后,脸上突然露出错愕的神色,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感觉到恩格骑士的眼神,威廉男爵胸前的圣银徽章突然释放出一股灼人的热量,让他忍不住打了个颤。

    威廉男爵忍着胸口的灼烫,抬起头来,准备面向凯斯托伯爵,却碰巧看到了恩格骑士如同看着猎物的眼神。

    被对方紧盯着的威廉男爵感觉到自己仿佛被一条毒蛇瞄准了一般,连身边的空气都因为这目光而变的粘稠。难道说自己胸前的圣银徽章突然发热和他有关吗?

    “怎么了?恩格。”台下威廉男爵古怪的看着恩格骑士的目光,让凯斯托伯爵不尽歪着头望了下他身后的守护骑士。

    “没有什么,大人。”听到凯斯托伯爵的提问,恩格骑士弯了一下腰,表达自己刚刚唐突的歉意。但是他的眼睛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下的金发少年。

    虽然恩格骑士灼热的视线让他有一些不自在,但是金发少年还是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看着高座上的凯斯托伯爵。

    “没什么事的话,就不要这样盯着我的客人。”凯斯托伯爵看着行为有些反常的部下,心中出现了一些疑问。

    毕竟他的守护骑士在以前可从来没有在他的“客人”面前失过仪态,今天如此这般的失态,肯定是有着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凯斯托伯爵决定待厅下二人走后就问一问他的守护骑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他的表面上却还是装作了一副因为恩格骑士的失礼而不满的样子。

    “我的大人,请原谅我的无礼。”听到凯斯托伯爵的抱怨后,恩格骑士将右手垂下,然后将身体稍稍对正,用立正姿势,双目注视着伯爵紫蓝色的眼睛。

    接着他将身体上部向前精确的倾斜了十五度,而后又将身体恢复笔直的姿势。虽然这一套鞠躬礼在外人看似简单明了,但是在恩格骑士演绎后,却显得格外具有一种难言的美感。

    在对恩格的轻言批评后以后,凯斯托伯爵又缓缓的把头扭正,手指轻敲着领主椅的把手,饶有兴致的看着威廉男爵,用着一种君主看封臣所特有的眼光打量着金发的少年。

    威廉男爵没由来的打了个寒噤,只不过并不是因为恩格骑士已经消失的目光,而是因为凯斯托伯爵那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的欣赏的眼神,就像是一种从脊髓传入大脑的寒意般挥之不去。

    虽然这种眼神让他感到一种难言的不自在,但是为了表达自己对凯斯托伯爵的尊敬,威廉男爵还是挺直了身体,用着严肃的目光坚定不移的看着台上的人,如同一个凯旋归来受阅的将军。

    “凯斯托伯爵,”贝尔蒙特骑士恭谦地解释道。“我们愿意为了保护家园和驱逐侵略者披甲上阵,但我们不能违背我们此刻的职责。待我们卸下这份职责之后,定当冲向战场的最前线!”

    年轻的威廉男爵不想在这座大厅内多做停留,他开口道:“尊敬的凯斯托伯爵,女神官还在神殿内等着我们前去护送她返回住处,我们得向您告退了。”

    “既然你们有要事,我也不便强留,”“请替我向女神官带去诚挚的问候!”

    “我会替您转达的,”威廉男爵再次弯身行礼。“向您致敬,大人!”随后便和他身旁的高大骑士一同快步离开这座空旷且华丽的大厅。

    待威廉男爵与贝尔蒙特骑士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他的面前之后,凯斯托伯爵向他的守护骑士吩咐道:“请去那两位在偏厅等候已久的佣兵,也许他们才是我的贵客!”

    “是,大人!”恩格骑士恭敬的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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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雇佣生效)凯斯托

    本章人物:(塔利·凯斯托伯爵)、(拉法德·凯斯托)、(恩格骑士)、(艾雷恩)、(雷萨里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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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29章:(雇佣生效)

    没过一会,大厅外安静地走廊上再次想起了复数的脚步声。只见,一名传令士兵领着艾雷恩与雷萨里特出现在大厅里。

    瞧见高台下的两个年轻佣兵身影后,坐在领主椅上的凯斯托伯爵露出笑脸,并略带歉意地说道:“让两位佣兵朋友久等了!”

    守护在凯斯托伯爵身后的恩格骑士的面色却突然一变,他惊讶地发现其中一名佣兵正是不久前那个出现在树林里的佣兵。在想到对方的来意之时,随即恢复之前的神色。

    艾雷恩同样一眼就认出了对方,他惊奇得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一霎间,他全身紧张得像一块石头,他的心沉坠得像灌满了冷铅。他并不是畏惧对方,而是担忧此刻的处境。

    如果对方在凯斯托伯爵的面前提起那日发生在树林里的事情,恐怕他和他的同伴会再一次被士兵押入地牢里。尽管那些罗多克士兵不是他杀死的,但却跟他脱不了干系。

    雷萨里特也察觉到了异样,但他却装作不知,举步上前,抚胸行礼道:“向您致敬大人,是我们冒然求见打搅到您了!”

    虚伪的礼数过后,凯斯托伯爵直接切入正题。“我的属下已经把你们的来意告诉我了。对于你们的信誉我很敬佩,但你们没能看护好我的物品,所以剩下的佣金我也不能按照合约给你们!”

    雷萨里特谦卑有礼地尊称:“凯斯托伯爵,没能保全您的货物,对此我们深感歉意。”他接着解释道。“这次我们来求见您并非为了佣金,而是受团长的命令前来完成我们的任务!”

    “玩具士兵我收到了,你们的任务也完成了。”凯斯托伯爵诚挚地邀请道。“与斯瓦迪亚人的战事不日将至,我需要向你们这样注重信誉的佣兵为我效力,不知你们是否愿意接受我的雇佣?”

    “能够得到大人的称赞是我们的荣幸,”雷萨里特恭谦地回应道。“我们也愿意为大人效力。”就像他之前早已预料到的那样,整个事情进展的很顺利。

    “一群只为第纳尔而战的佣兵,”拉法德不知何时出现在大厅里,他快步穿过两名佣兵,走向高台上。“父亲,我们不该把金子用在这些野狗身上,真要上了战场,这群野狗根本就靠不住!”

    这句很愚蠢的羞辱激怒了长枪佣兵团新任的团长。“阁下,”他的表情凝重而严肃。“请你收回刚才说的话,并向我们道歉,否则——”

    艾雷恩只听声音就认出了对方,那日在树林里嚣张跋扈的纨绔少爷就是他面前的这个衣着华丽的青年男子。他认出了对方,对方却没有认出他。

    站到高台上的拉法德转过身。“否则怎样?”他的话语中带有轻蔑的口吻。

    “——请接受我的决斗!”雷萨里特接下刚才被对方打断的话。

    艾雷恩握剑的右手下意识的摸下了他腰间,既然要动手,怎么能少了他。但他却什么都没有触碰到,这才意识到在他们进来大厅之前,身上的武器就被士兵卸下了。

    拉法德微微一笑,视线扫过大厅底下的两名佣兵。“你以为你是什么?骑士?”他有些戏弄的语气反问他。“你只不过是一条没有主人的野狗,有什么资格向我提出决斗的要求?”

    “我是一名佣兵,但这并不代表我就不是一名骑士。”雷萨里特尽量掩饰自己的愤怒,语气平静的说。“我的父亲是格罗尼亚公国,奥格斯格·雷萨里特伯爵,早在七年前,我就被册封为骑士。”

    “你以为就凭你的片面之词,就能让我相信你是雷萨里特伯爵之子?”拉法德露出一抹不屑的面色冷笑。“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身边的这个家伙也是个贵族?”

    雷萨里特毫不含糊的回应道:“我的同伴虽然没有被册封为骑士,但他确实是一名贵族。”他刻意地强调道。“他的父亲是维吉亚王国的领主,参加过日瓦车则保卫战。”

    拉法德带着轻蔑的目光看着高台下的佣兵。“是不是佣兵都像你这样谎话连篇?你以为我和我父亲会相信你编造的这些谎言?”他突然下令道。“来人把他们……”

    “给我闭嘴,你这个蠢货,”凯斯托伯爵突然起身,怒斥道。“难道没有人教过你对待客人的礼数吗?”

    拉法德唯唯诺诺的说:“父亲,对待这种低微卑贱、谎话连篇的佣兵需要礼数吗?”他突然提议道。“这个佣兵居然在您的面前撒谎,您应该让人把他关进地牢,然后拔了他那扯谎的舌头!”

    “你这个无知的蠢货,”凯斯托伯爵佛然作色,恼火的说。“他盔甲上的胸章就能证明他的身份!这里没有你什么事,滚回你的房间,别在这里惹恼我的客人!”

    拉法德不敢违背父亲的命令,他只好一脸不忿的消失在这座大厅里。离开之前,他在艾雷恩的身旁低声说道:“我记得你!”他的声音很轻,轻的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够听清楚。

    雷萨里特提高声量,再次宣称:“凯斯托大人,我们是只为第纳尔而战,但同样我们会尽职尽责的履行与雇主之间的合约。”最后他强调道。“我们从不违约,更不会退却。”

    “抱歉,我的朋友。”凯斯托伯爵相信对方的话,尽管他们是第一次见面。但他很清楚:信誉是佣兵恪守的宗旨,是佣兵的立足之本,不守信誉的佣兵个体或团队是无法长期生存下去的。

    “大人,”雷萨里特回应道。“这不是您的错,您无需为此道歉。”

    “让我们忘掉这段不愉快的事情!”凯斯托伯爵的眼睛里有了神采,额头和嘴角两旁深深的皱纹里似乎也蓄满了笑意,连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一种轻快的节奏。

    “为了表示我最诚挚的歉意,我必须为两个远来的勇士做点什么。”凯斯托伯爵拍了拍手掌,向身后的恩格骑士微微示意。

    看到凯斯托伯爵拍手的动作后,恩格骑士明了的点了点头,然后快步的转身向回廊走去,不过在转身前恩格骑士还是深深的看了一眼站立不动的黑发少年。

    在有些空旷的大厅中,随着恩格骑士每一步的踏出,都传出极富有节奏感的踏踏声。每一步的抬起都精确到没有分毫之差,每一个脚步声的间隔都满含着气势与沉重的声音。

    伴着脚步声的逐渐减弱,恩格的身影消失在了回廊的转角处,但是哪怕已经看不见了这名骑士的模样,可那如同巨人一样的脚步声,还是回荡在这座由花岗岩和大理石组成的奢华大厅。

    这是去做什么?艾雷恩和雷萨里特不解的对望一眼,两个人都互相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解的目光。凯斯托伯爵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让恩格爵士只是去拿一些东西去了。”凯斯托伯爵看到他们两人对自己指示部下去做某些事情的不解,微微笑了一下。

    “在他回来之前,我想与你们交谈一些话题。”凯斯托伯爵微微抬起下巴,然后来回摩挲着他右手上代表维鲁加领主身份的戒指。

    “大人,您请说。”雷萨里特将右手紧握横在胸前,躬下身子,极尽卑微。

    “这位不曾开口的勇士,你的家乡在维吉亚王国的哪个地区?”凯斯托伯爵沉吟后,问出了一个再简单不过、而且没有丝毫水准的问题。

    不过哪怕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从领主的口中说出来,都需要封臣和子民的谨慎回答。谁知道这个问题不是暗含杀机呢?虽然凯托斯伯爵并不是他们的封君,但他们也只不过是一个佣兵罢了。

    艾雷恩向前走了一步,震步跺脚行礼后,回答了这个问题:“我的家乡在维赞地区,大人。”

    “恩……”凯斯托伯爵沉吟了一声,用右手轻托着下巴,好似再想【维赞】这个地区在哪里。

    “喔,原来是从维赞地区而来的呀!”凯斯托伯爵恍然大悟般的抬了一下眼帘,点了点下巴。“那里可是一个盛产橡木的地方,听说那里人人都有一手好箭术,相比你的箭术一定非常好吧!”

    箭术?橡木?艾雷恩的脑门上出现了一条条黑线,他完全不能理解这个除了少数几条山脉外大部分都是寒冷雪原的地区怎么会盛产橡木呢?至于箭术,那从来就不是他的荣誉。

    “是的,大人。弓箭正是他所擅长的。”看到了艾雷恩哑口无言的困境,雷萨里特上步一前解决了这个的难题。

    虽然雷萨里特的话只是信口胡诌,但是座上的凯斯托伯爵却完全没有听出这其中的虚假,反而满意的说道:“那么几天后,出征的军队中,我可是很期待你们能够跟随军队一同上阵!”

    “我们会的,大人。”艾雷恩反应了过来,随着雷萨里特的思路搭了话,不过嘴上说的虽然漂亮,但是实际上却很难料。“您给予我们的荣耀,以及您的期待正是我们战斗的理由。”

    随着他们之间没有营养的对话,而逐渐响起的是一声声又清脆又有节奏的踏踏声回荡在大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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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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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悲歌介绍:
——————————————————— 这里,是卡拉迪亚大陆。这里,血与剑上演着一幕幕壮丽的史诗。 你看,那林立的旗帜召唤者人们战斗;你听,那嘹亮的号角激励着人们拼搏! 卡拉迪亚的传奇,正是在一幕幕悲欢离合中不断发展起来的。 千年来,这里勾心斗角,物欲横流;千年来,这里烽火不休,群雄割据;千年来,这里英雄辈出,悲喜交织。 卡拉迪亚的传奇,正在上演;卡拉迪亚的血与剑,仍在继续...... ———————————————————骑士悲歌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骑士悲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骑士悲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