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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兵仙     异世之横扫六合txt下载     异世之横扫六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九十六章:姬天心的谋略

    嬴战没有在凌月那里多做停留,也没有再在长清宫公众面前出现,而是躲到了游啸风那里。

    游啸风虽然没有亲临现场,可也及时得到了嬴战比斗的消息,听到嬴战战胜竹下靳,狠狠的扫了冲虚的脸面,游啸风感到十分解气,不过听到嬴战将一百万枚极品灵石和竹下家族所有财产都当做聘礼给凌月之后,还是有一种牙痒痒的感觉。

    “嬴战啊!你知道一百万极品灵石是什么概念么!你知道这些灵石能换到多少法宝、多少丹药、多少功法么!你知道这么多极品灵石能拉拢多少长老为我们效命么!”

    气急败坏的指着嬴战,游啸风近乎吼的说道:“我知道你喜欢赵嫣然,可是!可是你也不能这么大手大脚啊!你就是送上一万极品灵石,或者随便拎点什么东西也可以啊!一百万啊,那可是一百万啊!灵石啊,极品灵石啊!”

    不怪乎游啸风反应这么强烈。

    这一段时间以来,游啸风对极品灵石也有了骨子里的执着,别的不说,单是他每次进入宇宙熔炉中修炼,就是一笔不菲的花费,修炼之后服用各种灵丹妙药稳固基础,增强底蕴也是一大笔开支,还需要各种功法秘籍的参悟佐证,每一样都是流水的花费。游啸风粗略的算了算,自己每个月竟然要花掉三四千枚极品灵石。

    当然,这些灵石都是嬴战的。

    所以,游啸风很是为嬴战心疼。

    不过看到嬴战那平淡的模样。游啸风张了张嘴,长叹一声,“算了,这些灵石都是你挣来的。怎么处置,我自然不能过问。”

    嬴战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将一封信递给游啸风。

    “这是姬天心给我的一封信,你看看上面说什么。”

    游啸风不知道嬴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将信将疑的拆开信封读了起来,最后,他的眼睛越瞪越大。忍不住惊呼道:“晋王诏令,封魏信陵为魏王,封地大梁城方圆十万里,以……为界。封韩无忌为韩王。封地新郑城城方圆十万里,以……为界。封……封……封……”

    “封赵嫣然为赵王,封地邯郸城方圆十万里……”嬴战白了游啸风一眼,将那一段他不敢相信的话语念了出来。

    游啸风狠狠的揉了揉脸,他感到。这个世界实在太疯狂了,太剽悍了,太不可思议了。

    “大晋国虽地域辽阔,可是封出去魏国、韩国、赵国之后。晋王室就只剩下京畿百里,这怎么可能。而且。这天下从来没有王封王的先例,这没道理啊!”

    嬴战哼了一声。淡淡的说道:“竹下家族篡国,晋王室只怕连这最后的京畿百里都保不住了,与其这样,倒不如将所有的国土分封出去。魏家和韩家是仅次于竹下家族的大家族,这个封令,不过是给他们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罢了。”

    “可是为什么又要封赵嫣然为赵王呢?这不合逻辑啊,天下间还没有封女子为王的先例。”

    嬴战起身掸了掸衣服,轻笑道:“所以,我才会向凌月前辈提亲。如今,竹下家族所有的宅邸食邑矿产田园店铺都在凌月手中,凌月自然会归到赵嫣然名下,竹下家族所有的产业都在未来的赵国境内。我给赵嫣然实质上的财产所有权,姬天心给赵嫣然名义上的王号,赵嫣然又有凌月撑腰,这天下,谁敢说个不字?”

    游啸风长吸一口气,许久许久,才幽幽说道:“谁说女子不如男!姬天心一年前离开长清宫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谋划今天的布局了,可笑,若不是她今天主动提起,我们都无法猜出她的意图。这天下,又有谁能提前猜到这些呢?”

    嬴战深有所感的点了点头,“她很早的时候就把魏家和韩家的继承人拉拢在身边,而后又将他们带进鬼谷派和天机门,这两个门派一个在魏国封国内,一个在韩国封国内,长清宫在赵国封地内,如此一来,三足鼎立之势已成。无论天机门还是鬼谷派,都不服长清宫为镇国教派,如此一来,必然鼎力拥护魏国与韩国的建国,他们本就不买竹下家族的帐,魏家和韩家的继承人又是他们的派中弟子,绝不可能偏帮竹下家族。可笑,竹下家族谋划几代,最后所得到的,不过是京畿百里之地。”

    游啸风呆呆的坐下,依旧有些梦中的感觉,最后忍不住哆嗦一下,“女人实在是可怕。姬天心自知无力匡扶大晋国王室,索xìng甘为玉碎,自己得不到,也不让竹下家族得到,一口气将大晋国领土分成三份,让竹下家族被三国夹击,只怕是旦夕覆灭。好狠的算计!”

    嬴战嘿嘿一笑,“那么,风哥现在还认为我这一百万枚极品灵石是挥霍么?”

    “哦不,绝对不是!物有所值!物超所值啊!”游啸风双眼放光的说道:“大晋国以西以北的国土都被划入了赵国,也就是说,未来与秦国接壤的就是赵国,一百万灵石买好赵国,这笔生意做的值!不过我有一点不明白,到时候,是赵嫣然嫁入你们嬴家,还是你嫁入赵家!”

    嬴战恼火的说道:“当然是赵嫣然嫁入我们嬴家,偌大一个赵国,就是嫁妆!”

    游啸风干笑两声,最后忍不住问道:“嬴师弟,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按理说,这些事情不到诏令昭告天下的那一刻,绝对是秘密中的秘密,可是,姬天心为什么提前将其告知与你呢?她和你,非亲非故啊。”

    嬴战沉吟的揉着额角,“其实,我也一直很纳闷。姬天心行事缜密,心思细腻,她做的每一件事情,背后都有深刻的寓意。只是。我也不清楚她为什么会偏偏告诉我。”

    “也许,两三年或者三五年后,我们会知道吧。”

    嬴战无力的点了点头,“如果姬天心想让我们知道。三五年后我们自然会知道,如果她不想让我们知道,也许……我们永远都不知道。”

    游啸风同样无力的点了点头,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智力有些硬伤!

    ………………

    而远在大晋国王都曲沃城中,竹下家族一片压抑……

    长清宫那一场豪赌仅仅在修炼界流传,市井小民还没有资格知道。可是竹下靳带着斑斑血迹和嶙峋的样子却被几个下人收入眼底,不多时就传遍大街小巷。这些草根小民,最喜欢的就是打听那些大家权贵的**。

    竹下家族篡国的事情已经是路人皆知,竹下靳就是未来的国君,而在有七八天。就是晋君禅让大典、新君登基大典的rì子,颁国号,昭告天下,诸多事宜都需要国君去做。

    可是……可是如今国君却成了这幅奄奄一息的模样,如此一来。禅让大典时该怎么办呢……

    要是竹下靳当了国君,竹下家族所有的下人就全都鸡犬升天,混上一个宫里人的身份,可是现在。这美梦似乎不靠谱了。

    愁啊!

    可是没人知道,此时竹下家族最深处一栋密室中。一些孔武有力的大汉不断将一个个还在蠕动着的麻袋扛进去,随后将一个个干瘪的麻袋扛出来。这种动作持续了三天三夜。而在这三天三夜里,密室中一直闪耀着浓郁如血的光芒,光芒浓郁得让人以为如同置身在血海中,厚重的玄铁大门都被这血光侵染得成了暗红sè。

    没有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因为进出过这里的,除了死人,就只有竹下家族世代培养的死士。

    第四天,所有的血光猛然收敛,随后一阵中气十足的长啸从地底传来。

    “哈哈哈!赵家村那死老头鼓捣出来的溶血炼魂果然神异,如此必死无疑的伤势,竟然在三天里痊愈,没有留下半点隐患。多亏当年我看到过他施展这门术法,否则……”

    迷恋的抚摸着自己恢复一新的十指,感受着其中更加旺盛的生机和活力,竹下靳嘴角勾起一丝邪异的笑容。

    “五百童男童女的滋味果然不错,我感觉我的生机和寿命又延长了。”

    将一件件衣服穿在身上,竹下靳缓步走出密室,重见天rì的那一刻,他脸上又恢复了以往那种目空一切的神sè。

    以前,这只是吊儿郎当的纨绔之气罢了,而现在,这已经成了君临天下的王霸之气。不得不说,身份的变化,真的很奇妙。

    一直守在密室门口的两个死士见到竹下靳出关,立刻无声的跪下,恭迎竹下靳。

    看到这两个炼气期巅峰的死士,竹下靳眼中血光涌动,他缓缓伸出手,扣在两人头顶百会穴上。

    虽然竹下靳的动作比较奇怪,可是那两名死士并没有任何抵触和反抗,他们从出生就被灌输忠诚竹下家族的思想,别说竹下靳只是摸他们的头,就是竹下靳要砍下他们的头,他们也会二话不说的把刀抹脖子。

    竹下靳眼中的血光越来越浓,最后,他手掌上浮现出一抹更加璀璨妖异的血光,这血光势如破竹的深入到两名死士体内,瞬间在他们四肢百骸中游走。两名死士浑身散发出朦胧的红光,如同两块人形的火炭般,同时,他们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sè,只是,他们依旧没有半点反抗。

    血光越来越亮,随后渐渐变得暗淡,随着血光的退去,两名死士高高贲起的臂膀肩背如同风干的橘子皮般,快速的干瘪下去,竹下靳的手掌离开他们头顶之后,他们噗噗的变成一团皮囊。

    是的,皮囊!

    他们所有的血肉骨骼都诡异的消失了,原地就留下两个麻袋般的皮囊。

    而竹下靳却闭着眼睛,舒服的呻吟了一声,兴奋的说道:“传说中依靠杀戮修炼者提升实力的法门,竟然被我悟到了,我果然是天才啊。”

    而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传来,竹下靳血红的眼睛看过去,却发现来人是自己的父亲,于是连忙收起身上的杀气,说道:“父亲,孩儿已经恢复,您无须挂怀。”

    竹下老头上上下下打量着恢复一新的儿子,脸上浮现出喜悦的笑意,随后乐滋滋的说道:“我儿啊,真是双喜临门,不不,三喜临门啊。你复原是其一,马上要当国君是其二,刚刚,姬天心让人传来消息,她愿意嫁给你,不过,她有一个要求。”

    “哦?”

    “她说,婚礼必须在禅让大典和你登基大典那一天举办。”

    竹下靳自负一笑,“这个女人,终于想通了么,哼,依她又如何!以后进了我竹下家,定然把她驯的服服帖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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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澹台冰河

    晋王的不测并没有给大晋国朝野和市井带来多少震动,可以说,这种结果完全在大晋国所有阶层的预料中,虽然有许多忠贞之士不懈寻找晋王的踪迹,可更多的人都在拭目以待禅让大典。

    时间,一天天过去,禅让大典的rì子终于到了。

    在竹下家族一班幕僚的策划下,晋王室推举出来的那位傀儡接连两次禅让王位,竹下靳都推辞不就,第三次,竹下靳终于“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这一天,曲沃城清水洒街,黄土垫道,万民空巷,纷纷聚拢到竹下家族通往王宫的道路两侧,围观着竹下靳登基的这一幕。

    竹下家族大宅内,竹下靳穿戴得整整齐齐,从头到脚,一应衣着全都按照国君规格置办,坐下马车也是六马驱驾。六匹神骏的高头大马离开竹下家族宅院,驶上街道的时候,不少民众都欢呼起来。

    这其中有竹下家族事先安排的托,也有真心的欢呼声。

    竹下家族经营多年,该做的工作,都已经做到位。而且,大晋国近几十年来对外作战频频失利,国君屡屡无所作为,竹下家族不说多么得民心,至少他们取代晋王室也是不违民意。

    竹下靳微笑着向四周挥手致意,随后端坐于马车上,双手扶膝按剑,目光缓缓从竹下家族的祖宅中收回,热切的看着大道尽头的王宫。

    “这些亭台楼宇,就要换一个主人了……”

    说这话的时候。竹下靳既是喜悦,又是懊恼。

    懊恼的,自然是与嬴战的赌斗,竹下家族所有的财产都输得jīng光。可恨那嬴战小子。故意设下套欺瞒自己,如果下次再遇到他,一定要把他吸成皮囊。

    自从巧合的悟通了掠夺他人jīng血魂魄的法门后,竹下靳疯狂的杀戮修炼,竹下家族豢养的高手都被他秘密的杀死修炼,吸收了这么多人的jīng血魂魄,竹下靳修为猛的蹿升。他自信,如果再对上嬴战。绝对不会像上次那样落败,一招,只需要一招就能打死嬴战。

    而喜悦呢,自然是这大晋国的一切都要变成竹下家族的。虽然丢掉了竹下家族芝麻。可是捡到了大晋国这个西瓜,这也让竹下靳心中的懊恼消失了一大半。

    六匹骏马不疾不徐的缓缓行进,大晋国的王宫越来越大,而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出一连串机括发动。弓弦绞张的声音,同时,破空声传来,一声清朗的大喝平地而起:“篡国贼子。纳命来!”

    嗖嗖嗖……

    几十根强劲的弩箭弓矢jīng准的钉向竹下靳,这些箭矢高速飞行的速度甚至令空气中隐隐散发出一阵焦糊味。显然,参与刺杀的全都是高手。而且,这些高手不管有没有击中,全都一击而退,迅速的隐入人群中,一边躲避,一边伺机再发动攻击。

    竹下靳古井不波的向四周弓矢看去,他身上隐隐流转出浓郁的血光,随即铿锵龙吟剑出鞘,一阵雪亮的剑光屏障般将竹下靳护住,来袭的箭矢全都扑簌簌的落下,尽皆被从中斩断。

    自始自终,人们都没看清竹下靳是如何拔剑、出剑,也没有看到他手中那把剑的长短、造型、sè泽。

    这时,一个身着铠甲的军士从天而降,他身上流转着惨白sè的光芒,森森的杀气笼罩了马车周围几十米的范围,不少人都感到如坠冰窖,哆嗦着退去,街道上刚刚泼洒过的清水也咯吱吱的结冰,马车的车轮被死死冻住,六匹骏马希律律的嘶鸣着,却愣是不能拖动马车分毫。

    “好强!应该是金丹期巅峰的高手了吧,如果是几天前,我对上他只有死路一条,可是现在……”

    竹下靳手掌轻翻,长剑再次出鞘,这次,从天而降的那名军士终于看到,这把剑的剑身上恍然天成的闪动着两个字:太阿!

    太阿,是昔年楚国名剑,却被晋王所得,在大晋国流传几百年,被奉为王室至宝,国之象征,即便当年被大楚国压境,晋王什么条件都可以谈,却惟独不愿交出这把剑求和。可是现在,这把剑却出现在竹下靳手中。

    想到这,那名军士更加愤怒,身周的元力更加汹涌激荡,散发出的寒气浓密得如若实质,首当其冲的六匹战马全都悲鸣一声软倒下去,却不等它们彻底倒在地上就被冻成了晶莹的冰雕。

    竹下靳眼中平静无波,轻轻说道:“我知道你是谁了,大晋国镇北将军,澹台冰河,大晋国王室的死忠分子。怎么,你不知我是接受王室禅让,姬天心也心甘情愿嫁给本君,成为王后么?速速归顺,本君不计你冒犯之罪。”

    “贼子!受死!”

    澹台冰河盔甲护面中迸shè出两道夺目的光芒,那是他眼睛中的怒火。而他手中一对万年寒铜打造的大锏上闪耀起更加夺目的光芒,并且狠狠的朝着马车华盖拍去,作势要将马车和竹下靳一同拍死拍碎。

    遭逢这种变故,竹下家族的众多高手根本来不及反应,他们只是徒劳的高呼着让竹下靳小心,不等他们有所动作,人群中就shè出一支支冰冷的箭矢。

    “铿……”

    竹下靳横起太阿,牢牢地挡住了澹台冰河的大锏,而他身下的马车却经受不住这种万斤力道的碰撞,轰得爆散开来,只是不等它们飞散出去,就被极度的寒气冻成细碎的冰粉。

    澹台冰河人在空中,双锏轮番打出,一道道强劲的寒气涟漪般的散发出去,两人方圆百米内的所有物品都变成了晶莹的冰雕,许多竹下家族的高手想要过去帮忙,刚刚走进这些冰雕就被冻得手脚麻木,随即被暗处的弓弩一一点杀。

    竹下家族那些金丹初期的修炼者本要去帮忙。可是一听到澹台冰河这个名字,全都变得畏畏缩缩,都不敢上前,任凭竹下靳被围攻。

    这时。竹下家族的高手们想到了竹下家族那些平rì里供奉得跟大爷一样的顶尖高手们,可出奇的是,这些人一个都没见到,一时间,剩余的那些炼气期和金丹初期的人们纷纷破口大骂。可是他们并不知道,那些顶尖高手们早已经为竹下家族“捐躯”了。

    “这个澹台冰河是谁?怎么那些人都很怕他的样子?”

    人群中,嬴战一脸疑惑的向游啸风问道。

    游啸风轻声解释道:“澹台冰河也是长清宫中的弟子,他十几年前就已经成名了。只是他出身大晋国武将世家,对大晋国忠心耿耿,修炼有成之后就离开师门投入军中,镇守大晋国北疆。短短几年功夫就积功当上了将军,大晋国北方军都是他的兵。”

    嬴战看了一眼激斗中那个浑身甲胄的身影,低声说道:“他前来行刺,却不脱甲胄,果然是忠贞之士。大晋国有这种良将,真是大幸,只可惜……”

    游啸风点了点头,“澹台冰河天生就是冰魄寒体。据说,他娘生下他就被活活冻毙。小时候光是喂nǎi就冻死了几个nǎi娘,最后没办法。还是澹台家族的高人带着他到了边外大雪山,喝牦牛nǎi长大的。他修炼的功法《冰魄寒神》也是在大雪山中奇遇得到的,这部功法简直是为他量身打造,他当年若是愿意留在长清宫,下一任掌门铁定是他的。只可惜,他们澹台家族世代为将,镇守国疆。所以,他离开了师门。不过说实在的,他在长清宫二十多年里未逢一败,从无敌手。”

    嬴战摇了摇头,“不,他败了!晋王在他镇守的地域中出事了,这就是在打他的脸,而这件事情最大的嫌疑就是竹下家族,他这是来找场子的。而且,今天他似乎也赢不了。”

    游啸风咧了咧嘴,怎么好端端的忠君爱国,到了嬴战嘴里就好像街头地痞无赖寻衅呢。

    嬴战继续说道:“我很是奇怪,十天前,竹下靳不过是金丹期四层,今天,怎么就能和澹台冰河正面硬撼不落下风?这十天里,我一直都在宇宙熔炉中修炼,即便如此,也仅仅是从金丹三层提高到金丹五层罢了,以后每一级都艰辛十倍,竹下靳是什么奇遇,能够超越宇宙熔炉。”

    游啸风也紧紧地皱起眉头,“澹台冰河在师门中的时候就是金丹十层的高手了,离开师门这么多年,虽然迟迟没有突破瓶颈,可是根基和技巧应该无比扎实,竹下靳能接下他一招就是异数,怎么可能打得旗鼓相当呢。”

    嬴战眼中光芒闪烁,许久才说道:“竹下靳被我打得经脉尽断,筋骨碎裂,不死也是半残,可是今天,他竟然活蹦乱跳,如果不出所料,应该是血魂大`法的缘故。至于修为,我所料不差的话,他应该是摸索到了杀人练功的诀窍,他可以杀死其他修炼者,掠夺jīng血魂魄提升己身功力,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在不到十天的时间里一跃成为金丹期巅峰的高手。”

    “那澹台冰河……”

    “很悬!”嬴战重重的说道:“竹下靳当初和我对决时,不懂得炼化外来力量,而现在,他一定掌握了这个法子。澹台冰河如果不能一招击杀竹下靳而是与他持久战,那么竹下靳就能源源不断的掠夺对方力量补充自己,甚至在战斗中炼化澹台冰河的力量提升,澹台冰河必败无疑。”

    嘶……

    游啸风长吸一口冷气,“照你这样说,竹下靳岂不是天下无敌了,同等级内无敌手,遇到比他强的人也能逃跑,只要给他时间,他就能依靠杀戮,活生生堆到仙人的境界。”

    想到这,游啸风忍不住破口大骂,自己每天都在宇宙熔炉中拼死拼活的修炼,还有无数丹药服用,即便这样,还是花了小半年的功夫,从金丹四层提升到金丹十层。反观竹下靳,不到十天,也达到了金丹十层,而且能够和澹台冰河这个老牌的金丹十层对抗。

    最后,游啸风不得不长叹道:“人比人,气死人啊!”

    这时,嬴战低声说道:“澹台冰河气势已弱,就要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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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禅让大典

    事情正如嬴战所料想的那样,澹台冰河不敌竹下靳,被一掌打退,随后竹下靳就一剑追斩。太阿上放shè出夺目的光芒,可是这夺目的光芒转瞬间被浸染成血sè,浓郁的血sè,而后,这浓郁的血sè在天空中飞扬洒落。

    一条深可见骨的划痕横亘澹台冰河右肩到臀部,若不是澹台冰河身上穿着法宝甲胄,恐怕这一剑可以将其斩成两片。

    人在空中,澹台冰河狂吼一声,随即漫天暴风雪,天地间一片冰冷昏暗,等风雪消散阳光重临,已经不见了澹台冰河的身影。

    竹下靳的手指缓缓拭过太阿,剑身上淋漓的血迹化成一道道血sè的流光汇入竹下靳手掌中,随后竹下靳眉发间挂上了厚厚的冰霜,只是这冰霜转瞬即化,竹下靳的气势变得更加强盛。

    收剑回鞘,竹下靳就这样昂首阔步的向大晋国王宫走去。随着一步步的行走,竹下靳身上那种君临天下的气势越来越强盛,携带着方才击退澹台冰河的威势,竹下靳这种气势的积累达到了一个巅峰,产生了质的变化。

    大路两旁的民众目光接触竹下靳时都下意识的低头,竹下靳从他们身侧经过时,一个个都不由自主的跪伏下去,到最后,竟然演变成山呼万岁。

    王宫大门前的广场上,一座九阶高台高高竖立着,明黄sè的飘带和大晋国旗帜迎风招展,只是。它们飘扬的时间不多了。

    高台上,晋王室扶植出来的傀儡晋王高声宣读着禅让的文书,最后除去头顶的王冠和身上的袍服,向竹下靳拱手称臣。竹下靳哈哈长笑着接过王冠。一步一步的登上了高台。

    “王国臣民、列国使节、今rì,孤上应天意,下顺民心,接受大晋国王室禅让,今rì,大晋国改国号为靳。孤为大靳国开国国君,孤册封前朝王室公主姬天心为国后,孤……”

    正当竹下靳一手负背。一手按剑,王霸之气四shè的宣读致辞时,人群中响起了一声不合时宜的惊呼声,随后。惊呼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一时间,高台四周的民众和各国使节全都将目光投注过去。

    竹下靳恼火的转过身去,想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跟自己捣乱。可是看到来者身影时。他不由得呆住了。

    姬天心!

    是姬天心!

    只是此时的姬天心一身素白的孝服,身后跟随的十几个人也都是一身孝服。

    常言道,要想俏,一身孝。此时的姬天心除了平rì里的雍容典雅的高贵之姿。又有了凄婉yù绝的楚楚之态,尤其是她那忧愤的模样。更令人揉碎心肠。

    看到姬天心,竹下靳脸上的得意和欢喜慢慢消敛。最后变成震怒,他高声问道:“姬天心,今rì是你我大婚的rì子,你却身披孝服,是何意!”

    姬天心冷冷的看着竹下靳,一步步的走上高台,来到竹下靳对面,冰冷没有半点感情的说道:“竹下靳,你杀我父兄、断我宗祠、夺我社稷,我姬天心与你不共戴天,你还妄图我委身于你,去掩盖你篡国的本质?你做梦!”

    哗……

    姬天心此言一出,广场上顿时乱成一锅粥,所有人都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

    虽然竹下家族篡国的事情在大晋国不是什么秘密,可是在那些偏远的州县,依旧有人不知,其他国家的人也并不是十分清楚。所以,在场的很多人并不知晓大晋国所谓的禅让,实质上是篡国。

    “我就说嘛,大晋国好好地,搞什么禅让啊。”

    “就是,社稷重器,有德者居。竹下靳不过是一个毛头孩子,有什么功德,也配禅让。”

    “哎哎,各位老哥,那女的是谁,长得挺俊的嘛。”

    “这是大晋国公主,姬天心,你连她都不知道,你是大晋国人么?”

    “嘿,我还真不是,我是秦国来的。我没见过什么是禅让,所以巴巴跑来看一下……”

    当然,人群中也有那些竹下家族的死忠份子竭力的掩盖,粉饰。可是这时候群众们的八卦之魂已经熊熊燃烧,这些托们显然已经镇不住场子了。

    竹下靳恼羞成怒,手掌紧紧地攥住太阿。他终于知道姬天心为什么会答应嫁给自己。这根本就是一个骗局。她是假借婚嫁麻痹自己,令自己放松jǐng惕,否则,自己必然对其重重戒备,姬天心纵使有通天之力,也不可能轻易接近王宫,甚至都走不进王城。

    可恶啊!

    面对竹下靳杀意凛然的目光,姬天心毫不畏惧的昂了昂头,露出修长白嫩的鹅颈,怒声斥道:“竹下靳,我姬天心今rì就在这里,你有胆量就拔剑,将我杀掉!”

    听到这话,竹下靳的气焰顿时一弱。毕竟此时众目睽睽,他如何敢拔剑杀人,否则,后世史官如何粉饰,篡国这个名头都甩脱不掉了,这是竹下靳不愿意看到的。

    而且,姬天心身后跟随的十几人全都是金丹期高手。为首的两人分别是魏信陵和韩无忌,这两人竹下靳倒不放在眼里,可是两人身后全都是金丹七层以上的高手,有几个还是金丹十层,竹下靳不得不忌惮。

    姬天心冷哼一声,随后目光掠过竹下靳,看向四周的民众。姬天心从袖中掏出一份卷轴,泪水滴滴答答的落了下来。

    她知道这份卷轴的意义,她也知道这卷轴宣读过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可是,她别无选择!

    “宣,我父王遗诏!众臣民听旨!”

    高台上,一身孝服的姬天心高举一卷明黄sè的卷轴,看到这卷轴,大晋国的臣民都知道,那是晋王的诏书,于是一个个都习惯成自然的跪伏在地上。

    除了不用下跪的外国使节等人,在场唯一站着的就是竹下靳了。

    竹下靳面颊抽搐的看着周围黑压压跪伏在地的人群,他没想到,那个消失不见的晋王还有这么大的威望,一道诏书,就能令万民跪拜。

    “竹下靳,先王遗照在此,你是跪着听呢,还是站着听呢?”

    姬天心言辞尖锐的向竹下靳问道。跪着听,自然是臣子之礼,站着听,自然是不把先王放在眼里。

    竹下家族本就是大晋国的臣子,即便有禅让,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而姬天心手中的诏书是先王所留,于情于理,竹下靳都该以臣子之礼跪听,否则,就是对先王不敬,无形中便坐实了谋害先王,野心篡国的罪名。

    还没得意多久的竹下靳一点点,一点点的弯下了脊梁,曲折了膝盖,头颅低低的垂下,语声yīn冷的说:“臣……听旨。”

    姬天心运功震开脸颊上的泪水,朗声向大晋国臣民和列国使者宣读诏书。从那熟悉的语气和用词,所有熟悉晋王的人都知道,这份诏书的确是出自晋王之手,而且,这份诏书是晋王之女姬天心拿出来的,绝对不是伪造之物。

    诏书的内容无非是晋王追悔执政期间的一系列过错,以至于大晋国rì渐衰落,不复往rì辉煌,是以,他向臣民致歉,恳求原谅。

    听到这一段,现场一般的人都感动得热泪盈眶。天下君王虽多,可是真正能放下姿态认错的有几个?能向草根百姓道歉的又有多少?

    姬天心的诵读声略微停了停,因为,她自己也泣不成声。

    一旁的竹下靳稍稍松了口气,原来,姬天心只是宣读这封罪己诏,而不是要与自己不利。

    歇了歇,姬天心继续读到晋王的遗命:封魏王、韩王、赵王,并册封天机门、鬼谷派、长清宫为三国镇国教派。

    大晋国的臣民呆了、其他国家的使节也呆了、竹下靳只感到五雷轰顶外焦里嫩。

    “王封王,简直是闻所未闻,胡闹!胡闹!”

    “魏信陵韩无忌都知道,可这个赵嫣然是谁?老赵我刚出生的儿子还没起名,干脆就叫赵嫣然吧。”

    “那分明是女人的名字,你好意思给你儿子用?”

    “胡闹!这更胡闹,怎么能给女人封王!岂有此理!”

    相对于大晋国民众的反对,列国使节却有人赞同的点头说道:“大晋国幅员辽阔,又有三个大派,一分为三。可是多年来,大晋国内彼此倾轧,矛盾纷纷,所有的国力和jīng力都浪费在了内耗上。倒不如一分为三,三派各归一国,赵魏韩同出一源,也能互相扶持,晋王糊涂一世,临终倒是下了一招妙棋。”

    “此言有理!表面上是一分为三,可实际上三国领土都与大齐大宋相若,有大国底蕴,又有大派扶携,国力不但没有损耗,反而平添三倍。三国同气连枝,假以时rì,这天下绝非大齐一言之天下。”

    “其实还有一点。晋王分封三国,三国名义上还是归属晋王室,竹下家族若对王室不利,三国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否则这三国就要背负忘恩负义的恶名。如此一来,王室虽失却领土,却保全了宗祠。若是竹下家族篡夺了江山,只怕第一个就是要收拾王室成员。”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魏信陵和韩无忌重重叩首,近乎大吼的说道:“臣,领旨谢恩!”

    而这时,竹下靳也一脸狰狞的站了起来,手中,太阿剑已然出鞘。

    人群中,嬴战和游啸风也慌忙向前靠拢。他们,决不允许姬天心有丝毫不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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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奈何生错女儿身

    竹下靳输掉了竹下家族的宅邸财务,而这些东西都归到了凌月手中,竹下靳知道,这笔账自己赖不掉。不过还好,他有了大晋国。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也没什么。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了!

    竹下家族谋划多年的篡国计划,已经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恨恨的看着姬天心,竹下靳怒声吼道:“你当初去天机门和鬼谷派,就是在布置今天吧,他们,就是鬼谷派和天机门的弟子吧。呵呵,可笑,我还以为长清宫是冲虚老道说了算,原来,是凌月那老女人,你封赵嫣然为赵王,也是因此吧。”

    姬天心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竹下靳,随后便转向韩无忌和魏信陵两名心腹,将手中的诏书递给二人。

    “今后,尔等务必亲善子民,勤修武备,不求扬威天下,但愿安守一方……最后,我以朋友的身份,恳请你们,为我姬氏一族,留个薪火。”

    姬天心又看向两人身后跪伏的那些弟子,说道:“天机门、鬼谷派已经得到了你们想要的地位,你们掌门势必已经给你们交代过了,我就不多说了。好了,散去吧。”

    竹下靳身上血光炽盛,面目扭曲,他嘿嘿冷笑着说道:“想走!没那么容易。”

    韩无忌听到这话,立刻怒声说道:“竹下靳,如今你要财没财、要全没权、要人没人,你还凭什么跟我们叫嚣。你以为这还是当年在长清宫么?”

    竹下靳哈哈狂笑。“就凭我手中的剑!受死!”

    竹下靳一剑斩出,惊天的血sè匹练平地而起,如同一堵墙般向韩无忌撞去。即便金丹十层又有法宝护身的澹台冰河,也被竹下靳一剑劈得皮开肉绽露出骨骼,韩无忌刚修炼到金丹期没多久,哪里是他的对手。

    面对着惊天的一剑,韩无忌呆住了。此时他才恍悟,分不清形势的,不是竹下靳,而是自己。如今已经出了师门。两人又势同水火,打打杀杀根本没有什么顾忌,自己还傻不拉几的跟竹下靳喷口水。可恨这国君的位置还没摸到呢,就要一命归西了。

    “国君小心!”

    一名金丹十层的鬼谷派弟子瞬间挡在韩无忌身前。随即双手勾勒符印,口中念道:“天下之大,一纵一横,术法之妙,一yīn一阳!yīn阳纵横大棋盘!”

    随着他的话语,一张纵横交错的网格出现在竹下靳剑气前方,一个个或黑或白的圆点在网格交错处闪耀。这些圆点彼此呼应,形成一个个玄奥繁复的阵势,看似单薄,却将竹下靳的剑气拦了下来。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双目赤红的竹下靳冷声说道。

    那名身披孝服的男子淡淡的说道:“鬼谷派,苏怡!”

    这时,魏信陵身后也走出一名金丹十层的男子,“天机门,公输悦。”

    二人犄角势拦住竹下靳的时候,剩余的两派弟子匆忙护着魏信陵和韩无忌撤离。眼下,两人是晋王遗诏中册封的君王,这个封号比起竹下家族的“禅让”更有含金量,这两人关系到两派未来的长远发展,决不能让他们身陷于此。

    他们走掉了。可是姬天心没有走,或者说,姬天心不愿走。她知道这个诏书代表什么,今后,天下只有赵魏韩。而不会再有大晋国,大晋国已经名存实亡。

    华光流转。一把修长的剑出现在了姬天心手中,看到这把剑,竹下靳冷哼一声,他眼中流露出愤恨的神sè。

    没错,这把剑名叫破浪,是当初嬴战从他手中赢走的。

    可是姬天心没有攻击竹下靳,而是失魂落魄的念诵起来:

    本不应识人间愁,

    怎知谪落帝王家。

    空负满腔报国志,

    奈何生错女儿身。

    姬天心悲愤的舞着长剑,嘶声向苍天控诉。

    为什么,上天给了她无暇的容颜、绝顶的聪慧、雍容的气质,这种只应天上有的仙女,偏偏谪落凡尘,还是一个崩溃边缘的帝王家。上天给了她力挽狂澜的心计和机智,可她不是男子,不能名正言顺的继承王位,不能正大光明的改制革新。身为一个女子,她只能在权利边缘游走,汲取一切可争取的力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晋国覆亡,却无能为力。

    天命注定,人力难违。

    “若有来生,莫予我美貌和富贵,我愿生在贫寒,死于平淡!”

    “若有来生,莫予我才智和聪慧,我愿生在庸碌,死于无为!”

    “若有来生……”

    姬天心横剑于颈,如泣如诉的说着,那凄婉的模样,令万人无声落泪,知道她身份的人都呜呜的哭了起来,命运眷顾了她,却也压垮了她,她这一生,根本没有半点快乐。即使最后击败了对手,却也没有保住她所要守护的东西。

    大晋国没了!

    姬天心也不愿意活着了。

    竹下靳静静的看着姬天心自刎,无动于衷。

    看着这个与自己斗了十几年的女子身死,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竹下靳这一生只想得到两个女子,一个是赵嫣然,因为她的人!一个是姬天心,因为她的身份。可是,这个女人要死了,死在他面前。

    苏怡和公输悦也没有阻拦的意思。虽然姬天心给他们的门派带来了许多好处,可她毕竟是大晋国王室成员,有她在一rì,魏国、韩国头上就好似悬着什么。今天,她愿意自我了解,正遂了二人的心意。

    姬天心留恋的看了一眼熟悉而又陌生的宫阙楼宇和臣民,凤眸缓缓合上。泪水落下的那一刻。皓白的手腕猛然撩起。

    铿!

    想象中的疼痛和解脱并没有传来,姬天心只感一阵巨力,随后整条手臂都麻木无知,破浪打着旋飞了出去,剑身依旧光洁,没有半点血迹。

    察觉到异样,竹下靳目光扫了过去,却见姬天心身边绕着一条灵气四溢的青龙,青龙一丈长,却纤毫毕现。无论鳞甲爪牙都清晰可辨。可是竹下靳清楚的看到了这条龙的本质——一把剑。

    青龙绕柱般的卷起姬天心,随即猛的向外飞去,速度之快,肉眼难辨。

    苏怡和公输悦虽然想阻拦。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不能做的太明显,反而还得作出阻拦竹下靳的模样。

    竹下靳可以辣手摧花杀掉姬天心,却从心底不愿看到她自刎在自己面前。此刻看到姬天心被就走,竹下靳心中既有一丝恼怒,也有一丝庆幸。这种既想她生又想她死的纠结心理令竹下靳十分暴躁,而苏怡和公输悦偏偏就像飞进油锅的那个火星。

    “砰!”

    竹下靳手中的太阿和苏怡的yīn阳纵横大棋盘撞在了一起,凄迷的血光瞬间将大棋盘包裹进去,任凭苏怡有多少变化和门道,暴怒中的竹下靳都蛮横的选择了暴力吞噬。

    血光涌动。苏怡的脸sè立刻一变,因为,他明显察觉到了自己真元的流失,只是一个呼吸,自己yīn阳纵横大棋盘中的真元就失去了一半,竹下靳第二剑斩过来的时候,大棋盘竟然“砰”的爆碎,太阿余势未消的从苏怡腰间斩过,苏怡的生机瞬间断绝,他的jīng血、元力、神魂全都变成一道血光萦绕在太阿剑上。汇入竹下靳体内。

    竹下靳趁胜追击,剑势一转狠厉的罩向公输悦,公输悦手忙脚乱的放出机关兽法宝,还没cāo纵起来,就被竹下靳劈柴似地一分为二。所有的一切全都化成血光汇入竹下靳体内。

    “哈哈哈哈!死!死!死!全都去死吧!”

    竹下靳一跃而起,向着魏信陵、韩无忌逃跑的方向追去。那里,还有十几个强者,竹下靳十分渴望他们身上的修为。

    而另一边,游啸风手一招,姬天心身上盘绕着的青龙化成一把剑,随后剑身冰雪消融,化成真元回到游啸风体内,这正是游啸风所修炼《四象升灵诀》中的青龙剑。

    姬天心刚想说些什么,嬴战就已经点燃一张灵符,随即银光升起,将三人包裹进去,下一瞬,三人便来到了长清宫中游啸风的住处。

    姬天心失魂落魄的推开房门,走到院落中,看着周围熟悉而又陌生的一草一木,缓缓摇了摇头,声音沙哑的问道:“为什么要救我,我已经是一个无用之人,救我何益?”

    嬴战将那封书信递还给姬天心,说道:“姬师姐事先将这件事情透露给我,难道没有什么后话?姬师姐这么死去,我的一肚子疑问,又要找谁问询?”

    姬天心看了看那封书信,随后抬眼看了看嬴战,她的眸子很红,很红,红得嬴战一阵心碎。

    缓缓摇了摇头,姬天心近乎梦呓的说道:“不可信,不可信,枉我自负算无遗策,却惟独疏忽了人心。”

    感觉到姬天心话语中那种疏离感,嬴战眉头暗皱,略一思索,尝试着问道:“魏信陵和韩无忌背叛了你?”

    姬天心身子一僵,随后沉重的点了点头,“是的,封王,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除掉竹下家族之后,我也没想过收回封国。我只想为王室保留京畿百里之地,让我的亲族们过着安逸的生活。可是,他们俩竟然谋划着将我姬氏一族连根拔起,我被他们软禁,前狼后虎,不死,又能如何?”

    姬天心走到墙根处,无力的倚着墙,缓缓坐到地上。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风华绝代的天之骄女,她也只是一个失去了亲人、失去了家庭、又被最信任的心腹背叛的可怜人。

    “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他们的了,他们舍我而去,也是理所当然,这一切,都是我太傻了。”

    姬天心无力的栽倒在墙根处,如同一根朽木般,在她身上,看不到半点生机和生气。

    “嬴战,我不能再给你什么好处,你不必浪费jīng力救我,让我自生自灭吧……自生自灭吧……”

    看到姬天心那了无生志的模样,嬴战长叹一声,可是,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姬天心化为朽木污泥,他——做不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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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推倒姬天心

    嬴战拦腰抱起姬天心,向一旁的厢房走去。游啸风身为长老,住处十分宽大,闲置的厢房有好几间,其中一间就是专门留给嬴战的。

    看着二人离去,游啸风长吸一口气,仰目望天,复杂的情绪缓缓从心底流过。

    厢房中,嬴战真元流转,拂去姬天心身上的灰尘,随后轻轻将她放在床上,拉起被子,将她盖住,随后坐在床尾处,沉默得不知该说些什么。

    劝慰和开解的话语实属多余,姬天心能够在一年前布下三分晋国瓦解竹下家族的局,她的心智绝不是一般人能够企及,那些平淡的话语,根本没必要赘述。可是除了这些,嬴战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你死了之后,王室怎么办?你这样轻生,有没有考虑过你那些亲族?”

    姬天心默然,许久,才沙哑的答道:“信陵和无忌追随我十多年,本以为厚赐他们,他们就会善待我姬氏一族,却没想到,他们要将我姬氏一族连根拔起。我恨!可是,我又能如何?我只是弱女子……”

    嬴战长叹一声,“无忌和信陵追随你,是因为你公主的身份,你是王室的代言人。他们所求的,也不过是将相之位,光宗耀祖。可是你给了他们难以想象的厚赐,王国,既然封王,他们岂会再如以前那样听你,国君的尊严,不容人姬氏这个旧主存于世间。姬氏一族的存在,令他们的王位不端不正。自然除之而后快。”

    姬天心不言不语,只是不断地摇头。

    “你以为无计可施了么?你就能放任他们俩逍遥自在,心安理得的享受你们姬氏祖先留下的国土?”

    “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你不用白费力气帮我。让我自生自灭吧。”

    嬴战冷哼一声,“姬师姐,你不会平白无故送给赵嫣然一个王国,这必然是你的后手吧。魏信陵和韩无忌背叛了你,赵嫣然却未必,你不要把我们看得那么不仁不义。”

    姬天心死寂的眼睛中流露出一分光彩,随即便乍然熄灭,“你为什么帮我?你我。不过是数面之缘,并无深交。”

    嬴战眯了眯眼,轻声说道:“我想把魏国和韩国并入秦国的领土,让秦国成为大秦国。雄踞西方,虎视天下!这个理由,足够么?”

    姬天心的瞳孔缓缓恢复光芒,“够!够!这个理由,足够你帮我了。我信你……”

    嬴战看姬天心没有寻死觅活的意思,心中不由松了口气,缓缓起身说道:“你安心歇息吧,有什么需要。你再叫我……”

    嬴战刚要走,却被姬天心拽住了手腕。一挣之下,却没有脱开。反而带的姬天心半边身子一晃,从棉被中露了出来,那丰盈的胸脯荡出一抹惊心动魄的波涛。

    “你……”

    不等嬴战说完,姬天心就猛的用力,将嬴战扯向床榻,嬴战猝不及防之下竟被她得逞,两人在棉被中滚做一团。

    “姬师姐,快住手!”

    姬天心不但没有退缩,反而更大胆的扳住了嬴战的肩膀。随后,便见她凤目中闪烁着灼热的光芒,诱人的红唇一字一顿的说道:“我现在,就有需要。”

    嬴战语塞。

    刚才嬴战说“有什么需要叫我”,意思说姬天心渴了饿了,谁知姬天心却误以为……

    不过下一瞬嬴战就想到,以姬天心的玲珑心思,岂会不知自己话语中的意思?她分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可是紧接着嬴战也明白了姬天心的想法。

    姬天心如今已经失去了身份、地位、家世等一切的一切,她除了身子,已经一无所有。而魏信陵和韩无忌的背叛也让她不再相信任何人。虽然嬴战说了会帮助她,可她心中还是不踏实,所以,她选择了献身。

    “姬……”

    嬴战没能说下去,因为,一个诱人的红唇已经凑了上来,生涩却又执着的堵住了他的嘴,让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随后,姬天心用力的将嬴战拉入被中。

    素白的衣衫一件件的抛落下来,姬天心那白皙中透着淡淡粉红sè的肌肤尽数显露在嬴战身前,无可挑剔的比例、完美无瑕的弧度、温润丰腴的触感、沁人心脾的体息……

    砰砰……砰砰……

    嬴战所有的话语都变成了沉重的心跳声,那声音,清晰的传到了姬天心耳中。

    姬天心优雅一笑,出水芙蕖般的双臂交叉环住嬴战后颈,朱唇皓齿轻轻咬住嬴战衣领,灵蛇般的丁香小舌一旋一转,嬴战的衣服便从中而开,向两边滑落开去。姬天心如云的秀发从嬴战脖颈掠到胸口,随后是小腹。在她面前,嬴战的衣衫就像是船头的波浪,整齐的向两侧分开,当她再抬起头时,嬴战jīng赤的上身毫无掩饰的露了出来。

    姬天心轻柔的贴在嬴战身上,所有的重量都转向嬴战胸膛,丰润的嘴唇从嬴战面颊转到嬴战耳旁,勾魂魔音似地撩拨着嬴战的心弦:“爱我……”

    嬴战不是柳下惠,也不是东方不败,他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一个从未尝过女人滋味的毛头小子,在女人面前,他也和大多数人一样难以自持,更何况,姬天心无论容貌、身段还是气质都无可挑剔,这样一个绝世美人主动撩拨,又有谁能把持得住。

    姬天心被嬴战狠狠的推倒,可是她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她没有抗拒,反而主动的迎合嬴战,给他更多的温柔和快乐。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AV为镜,可以知人伦。

    前世的某些经验被嬴战从记忆的角落中发掘出来,并且迅速的转入实践。不多时,两人就进入正轨,伴随着一声高亢而又愉悦的呻吟,姬天心尖锐的指甲狠狠的嵌入了嬴战背上的皮肉中。

    初经人事的二人就像是**。一发不可收拾。金丹期的修为给与了他们强横的体魄,他们丝毫没有半分疲惫,一旦开始,就不知结束,天昏复明,天明复昏,不知是第几次攀上极乐的高峰,二人终于沉沉睡去。

    而在他们胡天胡地的这些rì子里。大晋国发生了一系列几天动地的变化。

    首先,竹下家族的禅让成了全天下的笑柄,被姬天心一招封国釜底抽薪,“大靳国”的梦想彻底破碎。

    其次。赵、魏、韩于同一rì宣告立国,像晋王遗诏中说的那样,分别定都建制,宣告天下,随后三国分别派遣使者磋商交流。敲定彼此间的详细国界。

    最后,大晋国遗留下来的国际地位被三国瓜分,抗匈联盟的种种责任和义务也被重新摊派,周边临近的仆从国是借机自主还是继续与三国建立关系。又是一桩头痛的问题,一次次谈判或激烈或隐晦的开展起来。

    而后。三国新君开始拟立朝政,修立章程。

    这其中。魏信陵和韩无忌都有背后的家族支持,一切都有条不紊,而赵嫣然的家族没有这个底蕴,更多的,还是长清宫接手。

    不过长清宫的一众高层并不介意这些俗务琐事缠身,反而一个个欢欣不已。毕竟这涉及到的都是各个官员的考评和赏罚,是安插亲信发展势力的大好机会。

    可是,主管这些事情的位置只有一个,而争夺这个位置的人却十个百个,该派谁去呢?

    就在大家你争我抢快要打破头的时候,一个人高声喊道:让国君指派。

    于是,长清宫那些高层们全都围聚到赵嫣然身边,讨好逢迎。

    最后,赵嫣然将这个任务给了游啸风。

    游啸风本就是长清宫赏罚堂的长老,主掌长清宫一系列功过赏罚,由他来主持,谁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于是一个个长老高层们就只能退而求其次,转而和游啸风拉关系套近乎,给自己那些世俗中的亲人后辈们讨个小官小位,有了官位的就再往上挪一挪。

    游啸风也是玲珑之辈,哪些人能交哪些人不能交,他心中早就有了一本帐,那些早就投靠他的人虽然不是有求必应,基本上也都能有所收获。那些值得拉拢的人,也都承了游啸风的人情。而那些以往对游啸风不屑一顾、铁杆跟着掌门和竹下靳混的,不好意思,恕不接待。

    赵嫣然在凌月的劝说下,羞答答的穿上王袍去邯郸城亮了亮相,接见了一下赵国的文武百官,按照游啸风拟定的名单封官赐爵,然后就大权下放给丞相和百官,再不理政了。

    不过这样也好,毕竟一个女主,也让文武百官心里别扭,赵嫣然不上朝正遂了他们的心意。

    不过能站到朝堂中的这些人都明白,赵国如今的后台是长清宫,他们通过背后的渠道也都清楚长清宫那些高人们的实力和手段,是以,即便赵嫣然不理政,他们也绝对没有谋朝篡位的心思。除非他们活腻歪了。

    而且,他们背后的渠道也暗暗给他们放出话来,只要听话,努力做事,长清宫以后收录弟子的时候,会优先考虑他们的子侄后辈。

    当官的之所以贪财,不就是为了给儿孙挣一个家业么,可是,金山银山也有花光的那一天,而修炼成仙,却是世代受用,再多的山珍海味,也没有长生不老来的诱人啊。

    于是,奇怪的一幕出现了。赵国国君临朝的次数屈指可数,可是赵国的官员都十分自律、清廉、能干,堪为天下之最,以往那些昏碌无为的贪官也摇身一变成了爱民如子的青天,一个个干出了众人称道的政绩,死后还被万民哭送。唔,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而就在赵、魏、韩三国乱成一团的时候,嬴战终于睁开了惺忪的睡眼,从姬天心丰盈的胸部探出头来……看着眼前诱人的娇躯,一个头疼的问题出现了……

    姬天心和她家族的事情该怎么解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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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唯一的忠臣

    姬天心嘤咛一声背过身去,不敢与嬴战对视,却将柔滑如雪绸的脊背亮给了嬴战,看得嬴战浑身火热。

    虽然两人的关系并非那种水到渠成的恋人,可嬴战绝不会吃干抹净拍屁屁走人。他扳过姬天心的肩膀,定定的看着她那微微阖起的狭长眸子。

    “亲爱的,眼下这种烂摊子,该怎么收拾?你给为夫说个章程吧。”

    听到嬴战称呼自己亲爱的,又自称为夫,姬天心心中终于一宽,她终于长舒一口气。微微蠕动身子挤进嬴战怀中,私语般的喃呢道:“大晋国地处中原四战之地,东有大齐、南有大楚、北有匈奴,几百年前辉煌一时,有吞并天下之势,奈何四处受敌,进不能全力拓土,退不能安心养民,终有今rì亡国之祸。然而,秦国地处西陲,又游离中原之外,中原如何纷乱,秦国都可坐山观虎,积蓄实力,风云际会时大可一飞冲天。秦君是世所罕有的明君,一系列所为都显示出胸怀天下的志向,又有你从旁辅佐,将来必成大业。我所想的,就是借秦国之力……”

    嬴战双手不老实的在姬天心身上游走,听到这话,动作不由一停,轻声问道:“借秦国之力?复国么?”

    姬天心抓住嬴战的手轻咬一口,妩媚的斜睨嬴战一眼,嗔道:“我都是你的人了,自然是为你们嬴家打算,还谈什么复国?”说完,姬天心幽幽一叹。“我那些兄弟要么早夭要么罹难,父亲又生死不知,复国,复给谁呢?我虽然想给那些族亲谋一条活路。却未必要给他们谋划江山社稷。你还对我不放心么?”

    嬴战干笑一声。

    不过这时候,什么解释都不如最直接的行动,嬴战很直白的向姬天心证明了他对她的信任,一时间,满屋。

    …………

    曲沃,这座大晋国往rì的都城如今萧瑟一片,川流不息的车马行人如今全然不见,有的。只是一队队被坚执锐的兵丁。有点头脑的人都知道曲沃不太平,连忙携带家小细软向外出逃,舍不得家宅的也都尽量少出门,免得身遭横祸。

    禅让大典成为闹剧。竹下家族索xìng撕去伪装,一队队忠诚于竹下家族的士兵接管了曲沃城大大小小的防务,所有要害部门都被换上了竹下家族的心腹,所有不稳定的人员和竹下家族的旧怨们都被无情的清洗。

    曲沃城每天都有人被处决,大街小巷中处处可见惨死的尸体。许多大晋国的高官望族整家整府的被抄斩,昔rì贵气四溢的宅邸如今遍地狼藉。

    竹下家族的那些士兵也知道自己人生的道路算是走到尽头了,原本还指望着从龙有功混个开国功臣,可是一夕之间就成了乱臣贼子。一个个都终rì惶恐不安。

    而这种惶恐随着大晋国骤变的局势越演越烈,最终。绝境中的士兵开始肆意杀戮,以往有组织有目的的清洗渐渐演变成了瘟疫般的暴兵乱匪。

    只是。这时候竹下家族的人已经没有心情去管束那些士兵了。

    竹下家族的高层们知道,如今出了这档子事,赵、魏、韩三国都视自己为眼中钉,再留在曲沃城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他们将族中子侄分成几批,秘密的送了出去,让他们到东西南北各处隐居,开枝散叶。而在秘密运送子侄后人的时候,竹下靳就好像一杆大旗似地,张扬的屹立着,吸引世人的视线。

    禅让大典那天,竹下靳一路追杀,虽然最后没能留下韩无忌和魏信陵,可是他连斩天机门和鬼谷派九名弟子,杀得两派狼狈不堪。

    折损人手的两派自然不能咽下这口气,于是又派出弟子找竹下靳报仇,连rì来,曲沃城中彻夜轰鸣,闪耀的剑光雷火整rì不断,只可惜,第二天一早,竹下靳依旧生龙活虎的出现在曲沃城东门,迎接第一缕晨曦的到来,而他身边,则是一字排开的两派弟子——尸体!

    禅让大典那天,竹下靳可以和金丹十层的澹台冰河战得旗鼓相当,相持一段时间后打得澹台冰河落败。外人想当然的以为竹下靳只是金丹十层的实力,虽然他后来连杀两派十多名弟子,可是天机门与鬼谷派也只以为竹下靳是金丹十层,从没有动用金丹期之上的高手。

    这么多场战斗过去,竹下靳始终以一线之差获胜,天机门和鬼谷派的高层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如果他们事先得知竹下靳修炼过血魂大`法,定然不会这么愚蠢的送出门中弟子给竹下靳斩杀,他们所谓的寻仇行为,除了给竹下靳提升功力,并没有其他效果。

    可是,没有人告诉他们,所以,他们依旧拉不下脸面“以大欺小”。

    …………

    “这么多天来,竹下靳连续斩杀两派金丹十层高手一十二人,金丹八层、九层的弟子二十一人,他如今绝对突破了金丹期,应该已经修炼到元婴期。他之所不显露实力,应该是为了吸引两派继续派人送死。”

    昔rì大晋国北方军的驻地,如今赵国北疆的雪原上,嬴战和姬天心顶着寒风向北行去,一边行走,一边分析着曲沃城中的动态。

    “血魂大`法这东西太出人意料,如果不是你说,我也想不透竹下靳身上的古怪。天机门和鬼谷派一直在和竹下家族死掐,长清宫却按兵不动,原来是打着坐收渔利的主意。”

    姬天心身上穿着月白sè的绸面小袄,外面裹着一件毛sè微微发紫的貂裘披风,与小袄一sè的衣裤下摆晃动间,白鹿皮小靴咯吱咯吱的踩着雪,留下一排间隙整齐的脚印。

    远远看去,她就像雪中的jīng灵。洁白无瑕的从天上来,不惹半点尘埃。卸去了匡扶王室的枷锁,姬天心终于流露出了小女孩可爱的本xìng,即便已经与她有了肌肤之亲。嬴战依旧看得心神恍惚。

    定了定心神,嬴战笑着将自己与竹下靳的赌斗讲述出来,随后说道:“当时能认出这门功法的人只手可数,我还是从赵嫣然那知道的。长清宫默不作声,竹下靳自然不会自己声张出去。长清宫借助竹下靳之手削弱天机门和鬼谷派,竹下靳借助天机门和鬼谷派弟子修炼,两边都闷声发大财,何乐不为呢?”

    姬天心长吸一口气。呼出白蒙蒙的哈气,语气莫名的说道:“竹下靳爬得越高,摔得越狠,惹出两派中那些老怪物。只怕要被追杀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嬴战呵呵一笑,“竹下靳要是死在那些老怪物手中,不正遂了你的心意?”

    姬天心摇了摇头,“我倒想他不会这么轻易的死去。我更希望,亲自手刃他。但愿他能活到这一天。”

    嬴战没有说话,而是缓缓走到姬天心身旁,双手环住她那瘦削的肩膀。为她紧了紧披风的领子,轻柔的说道:“不想这些不开心的事情。我们先去做正事吧。”

    姬天心妩媚一斜嬴战,无比魅惑的说道:“夫君大人。什么才是正事呢?”

    看到姬天心这诱人的模样,再听她那惹火的声音,即便身周是皑皑白雪,嬴战还是觉得一股子火气腾腾的冲了上来。不由笑骂道:“怎么,你想在这幕天席地的欢好么,行,你别跑……”

    姬天心捏了一个法诀,身形腾风而去,空中只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不过她的修为终究比嬴战弱了一些,很快就被嬴战追上。

    “好了别闹了,前面就是北军大营,马上就要见到澹台冰河了,你还有心思想那些。”

    嬴战气结,分明是这小妮子撩拨自己,怎么最后又成了自己的错。不过想到此行的目的,嬴战也只好压住火气,不过他还是狠狠的瞪了姬天心一眼,好似在说,今晚上再收拾你。

    而随着两人的飞行,苍茫一片的山岭间出现一大片黑压压的营寨,怒号的狂风中,一面面白底黑字的旗帜迎风招展,上书“晋”。

    看到这个字眼,姬天心眼角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一串泪水无声的滑落。

    在大晋国崩溃,文武百官黎民百姓都在各投新主的时候,唯有澹台冰河的大营依旧挂着大晋国的旗帜,唯有北方军在为大晋国举丧戴孝。

    看到眼前的场景,嬴战终于明白先前姬天心说的“若大晋国只有一个忠臣,非澹台冰河莫属”是什么意思了。

    “我就知道,澹台家族世代为将,拱卫北疆。澹台冰河连长清宫掌门的位置都毫不留恋,他绝对不会被竹下靳收买。”

    嬴战拭去姬天心眼角的泪水,轻声说道:“澹台冰河忠心可嘉,可是未免不知变通了些。他与赵魏韩三国划清界限,十万北方军的粮草补给、炭火棉被、药物军饷如何解决?只怕很难熬过这个冬天。即便熬过去,十万士兵,又会有多少人铁了心的跟随他呢。”

    姬天心默然……

    澹台家族可以剖心沥血的向大晋国示忠,澹台冰河更是不顾生死的行刺竹下靳,可这终究是个人勇武,他不能代表十万北方军。这十万人都是凡夫俗子,有爹娘有妻小,他们没有澹台冰河那么伟大。

    也许,他们会被澹台冰河的个人魅力感染,坚守在北方,但他们不可能一条路走到黑的追随澹台冰河,他们最终还是会离开军营,投到赵魏韩三国中。

    说句不好听的,澹台冰河只是一个优秀的修炼者,一个成功的将领,但他在政治上,只能用幼稚来形容,他所表现出的忠诚已经将他和十万北方军隔绝在赵魏韩三国外,他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被三国联合扼杀。

    不过幸好,嬴战来了,同行的,还有姬天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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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固执的澹台冰河

    嬴战和姬天心没有刻意隐藏,很快就引来了卫兵的注意,不多时二人就被一队手持长戈的士兵堵住,长戈士兵后面是手拿机弩的士兵,如果普通人反抗,与手持长戈的士兵厮打起来,后面那些拿机弩的士兵立刻就会将他们shè成筛子。

    嬴战暗自点头的看着这些士兵,扭头向姬天心说道:“澹台冰河手下的兵训练得不错,更可贵的是,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稳住军心,保住士气,澹台冰河倒是个将才。”

    那几个士兵见到陌生人靠近军营,本就十分不爽,此时再听嬴战对他们将军品头论足,还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一个个都恼火不已。

    可就在他们准备有所动作的时候,姬天心一枚令牌递给队长模样的士兵,说道:“把这个给你们将军,顺便通报一声,有故人造访。”

    那个士兵将信将疑的接过令牌,只是这枚令牌代表王室身份,并非军中常用的那些,士兵自然人不出来,可是这令牌材质非常,做工jīng湛,那队长也不敢不当回事,只得叫来一名手下,让他进去通报。

    不多时,营内传来嗒嗒的马蹄声,一个身着华丽甲胄的军官老远的跳下马,一溜小跑冲过来,定睛在嬴战和姬天心脸上扫了扫,随后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拱手说道:“末将澹台冰云,参见公主殿下。将军大人有伤在身卧床不起,未能亲自迎接。还请公主殿下恕罪。”

    听到这话,姬天心不由面sè一变。

    本以为,澹台冰河与竹下靳一战,顶多也就是受点伤。以他金丹期的实力,也不该有什么大碍,却没想到他如今连下床都不能。

    “快带我们去见冰河将军。”

    ……

    不多时,嬴战和姬天心就来到军中大帐。

    撩开大帐帘子,森寒的冻气扑面而来,猝不及防的嬴战一个哆嗦,疑惑的看了看帐内,怎么这里面比外面还冷。而且,这么冷,连一个火盆都没有。

    澹台冰云似乎看出了嬴战的疑惑,于是连忙解释道:“家兄自小异于常人。周身始终被寒气笼罩,若是围着火盆,反而会不适。”

    嬴战点了点头,心中却在想着,这澹台冰云叙述公事的时候。就以将军称呼澹台冰河,叙述私事的时候,就以家兄称呼。由此可见,澹台家族治军治家都是一样的严格苛刻。他们就是纯粹的军人,澹台冰河政治上的幼稚倒也不足为奇。

    二人来到床榻边。却见澹台冰河平平躺在床上,全身上下除了头部都被厚厚的坚冰笼罩。丝丝缕缕的冻气如同烟雾般升腾起来,又被嬴战几人带起的气流吹散。

    姬天心不可思议的看着澹台冰河,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家兄正在疗伤,所以无法起身相迎,失礼之处,还请公主海涵。”

    姬天心还没说话,一个冷硬的声音说道:“公主殿下,末将未能保护国君安全,无法击杀竹下靳这个叛逆,公主驾临,又不能起身迎接,真是罪该万死。待末将伤愈,必定向军纪官领罚……”

    姬天心眼眸微红的摆了摆手,“澹台将军,父王的事情,非你之过,大晋国有今天,也是我一手促成,你不必自责。再说,如今我已非公主,你也不必对我拘礼。”

    澹台冰河听到这话,身上的坚冰猛的炸裂,随后,他那昂长的身躯跪倒地上,恭声说道:“澹台家族的祖先追随开国之君南征北战,澹台家族历世历代尽皆从军,澹台家族的男子,生是大晋国的人,死是大晋国的鬼。在澹台冰河心中,公主永远是大晋国的公主。”

    澹台冰河说话时的眼神无比坚定,一旁的澹台冰云也骄傲的昂起了胸膛。对大晋国的忠诚,是他们澹台家族最大的荣耀。

    姬天心长叹一声,伸手搀扶澹台冰河,触手间却摸了一手血迹,这时她才发现,澹台冰河背后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一片,只是鲜血喷涌的时候就被森森的冻气冻结成冰,没有被人发觉罢了。

    “澹台将军,你的伤……”

    一提起伤势,澹台冰云不由恨恨的说道:“太阿剑是上古名剑,虽不是仙器,可在圣器中也是顶尖的存在,以其激发出的剑气锋锐无比,我大哥,就是被这剑气伤到了本源,剑气附着在体内无法祛除,伤口一直不能愈合。”

    一旁澹台冰河黯然的点了点头,“末将实力不济,不能为国杀贼,反而为贼子所伤,无颜面见君父。”

    姬天心闻言,细细查看了一下澹台冰河的伤势,但见他那深可见骨的伤口中果然附着着一缕缕锋锐的气息,姬天心知道,这是太阿中激发的剑气。这些剑气仿佛一个个无形的刀片,澹台冰河的血肉刚要愈合就被它们再度撕裂,澹台冰河想要清除它们,它们又消散于无形,让澹台冰河束手无策。

    “嬴战,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姬天心智计卓绝,可是对于这些刀剑创伤,就有点无能为力,只能祈求的看着嬴战。

    澹台冰云疑惑的看着嬴战,低声问道:“公主殿下,这位是?”

    姬天心难得的面上一红,支支吾吾的说道:“是……是我的……夫君……”

    澹台冰云一阵愕然,随后呵呵笑着拱手道:“见过国婿!”

    嬴战连忙还礼,随后皱眉看向澹台冰河的伤势。

    看了一眼嬴战,澹台冰河缓缓转过身去,冷淡的说道:“这是顶级圣器太阿剑所伤,只能靠我自己慢慢运功化解,任何灵丹妙药都不能济事。公主、国婿殿下,末将不能远送。二位请回吧。”

    澹台冰云不解的看着自己大哥,怎么刚才还好好的,一转眼就翻脸不认人了呢。可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他不敢忤逆大哥的命令,只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姬天心眉头微挑。随即舒展开来,她没有走的意思,反而笑着看向澹台冰河,说道:“冰河将军可是在恼怒我不为家国君父服丧,反而私寻夫婿?鄙夷我不知廉耻么?”

    澹台冰河没有回答,不过他冷冷的哼了一声,意思不言而喻。

    澹台冰云愕然的看了看自己大哥,终于明白自己大哥为什么会突然翻脸了。不过他明智的低下头。不敢发表自己的意见和看法。

    姬天心走到澹台冰河身侧,轻声说道:“冰河将军,你我多次晤面,虽未深交。却也知彼此秉xìng。我姬天心十几年如一rì为国奔走,何时贪逞个人私yù?以往没有,却偏逢国破家亡时纵情声sè,澹台将军,我姬天心就如此不堪么?”

    一旁的嬴战听到这话。不由暗暗说了声佩服。姬天心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两人一直都在胡天胡地,可是到了外人面前,就能面不改sè的扯谎。不过。嬴战并没有因此看低姬天心,反而觉得她更加可爱。她的坦诚和直白只为自己一个人存在。这让嬴战十分欣慰。

    澹台冰河听到这话,脑海中不由回想起姬天心这么多年来的所作所为。不由得一阵愧疚,于是连忙转过身去,单膝跪倒,低声说道:“末将妄意猜测,对公主殿下不敬,还请公主殿下责罚。”

    姬天心摆了摆手,“不知者不罪,再说,我已不是公主,将军无需自责。”叹了一声,姬天心说道:“嬴战是长清宫弟子,与赵国国君交好,是赵国国君的未婚夫,又是秦国国君的胞弟,以往对我大晋国王室多有援助,我委身于他也是父王在时定下的,这么说,澹台将军应该明白了吧。”

    听到姬天心顺口成章的扯出这么多半真半假的事情,嬴战险些笑出声来。前面那些身份倒是真的,可是那句晋王在时定下的婚约就是睁眼说瞎话了。不过这时候晋王生死不明,也无可对证。但是依照澹台冰河那死忠的xìng子,晋王“钦定”的国婿身份简直就是金字招牌。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显然对嬴战不怎么感冒还有些敌意的澹台冰河又一次跪了下去,郑重说道:“末将澹台冰河见过国婿。”

    “澹台将军请起。还是先让我给你看看伤势吧。”

    澹台冰河黯然的摇了摇头,“我的伤,我自己知道,国婿不用白费力气。”

    嬴战摇了摇头,“将军,你体内残余的并非剑气,而是剑意。”

    澹台冰河疑惑的看着嬴战,轻声说道:“剑意?”

    嬴战点了点头,“圣阶法宝都有自己的意志,太阿剑虽然从未显现过意志,却并非没有。你体内存留的就是太阿锋锐凌厉的王道意志。将军疗伤时,是否察觉到这些剑意无形无质,不可捉摸,想要祛除却无从下手?”

    澹台冰河点了点头,“正是无迹可寻,所以才拖到今rì。”

    “意志这东西虚无缥缈,自然无迹可寻。可是这东西只要找到对症之法,就能不费吹灰之力的解决。”

    听到自己恢复有望,澹台冰河激动的说道,“该如何做?”

    “以圣器的意志对抗圣器的意志,将这些残留的剑意吸取出来便是。剩下的那些皮肉伤,相信难不倒将军。在下机缘巧合,整好得到了一件有自主意志的圣器。”

    听到这话,一旁的澹台冰云噗通一声跪倒,急切的说道:“国婿大人,还请您为我大哥施以援手,冰云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看到自己弟弟的模样,澹台冰河怒声说道:“冰云,你给我出去!”

    看到大哥发怒,澹台冰云不敢怠慢,连忙退出大帐。

    这时,澹台冰河定定的看着嬴战,说道:“国婿大人为我疗伤,要是有什么条件,大可先开出来。若是冰河做不到,便不劳国婿大人出手了。”

    嬴战打量了一下澹台冰河,笑着说道:“将军既然有此问,必然已经心知肚明。”

第二百零三章:出手医治

    澹台冰河没有丝毫犹豫的冷声说道:“国婿大人若是想要我北军的兵权,就请回吧。我澹台冰河虽然受伤,却也能撑一段时间,我死,自有其他将领接收兵权,还不劳国婿大人费神。”

    看到澹台冰河固执的样子,姬天心不由说道:“澹台将军,如今大晋国三分,将军不投身其中,反而孤立在三国之外,必然被各国顾忌。将军治军有方,爱兵如子,也不愿看到手下士兵遭受无辜折损吧。”

    澹台冰河摇了摇头,“我们澹台家族只忠于大晋国,只忠于晋王,公主殿下,若您有一rì能登基,澹台冰河必将自缚于殿前,任您责罚今rì无礼之处,若不能,请便吧。”

    嬴战看到澹台冰河那固执的模样,恨不得抽他一顿。心中暗道,这货是不是脑子冻坏了,怎么就不知道半点变通呢。

    “澹台将军,临走前多问一句,您这十万大军的粮饷补给,该如何解决?将军的营地内虽有存余,可是兵士不事生产,坐吃山空,敢问将军如何捱过这个寒冬?将军不畏酷寒,将军手下的士兵也可以么?”

    澹台冰河依旧不为所动,“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既然上了沙场,就不该惜命畏死,国婿大人,请回吧!”

    嬴战捏了捏拳头,终究还是留下一个重重的鼻音,没再说些什么。

    姬天心也对澹台冰河固执的态度感到头疼,不过她依旧不肯放弃的问道:“我不图你手中兵权。我只问如何才能让您效命?”

    澹台冰河顾及姬天心的身份,也没有把话说得太死,只是淡淡的说道:“除非国君亲临,缴我兵权。否则,谁都别想从我军营里拉走一个兵卒。尤其是赵、魏、韩这三国叛逆。”

    嬴战本以为有姬天心从中联络,自己再给澹台冰河一些好处,凭借自己两辈子的经验和祖龙金人的妙用,还收拾不了一个大头兵。可偏偏就是这个大头兵,油盐不进,死活不怕,一根筋认死理。半点脾气都没有。

    姬天心摇了摇头。她知道,澹台冰河说的这个条件几乎不可能实现。她也明白,澹台冰河眼中,赵魏韩三国终究是乱臣贼子。以忠臣自居的澹台冰河和他们只有兵戎相见,断没有并肩作战。

    除非,澹台冰河效忠的主子传下谕旨。

    可是,即便姬天心也不认为,自己父亲仍在人世。

    “澹台将军。我们告辞!”

    姬天心和嬴战刚要向外走,突然大帐外面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随即澹台冰云冲了进来,大声喊道:“将军。匈奴大军南下,已经到了百里之外。从烽火传来的消息看,匈奴这次应该是倾巢而动。”

    澹台冰河听到这个消息。猛的转过身来,脸上浮现出不可置信的神sè。

    “千百年来,匈奴人冬季都不会大规模活动,更何况南下,这一路上人吃马嚼,如何补给,战事受阻,立刻就是兵粮寸断,匈奴人怎么会犯下这种低等错误。”

    澹台冰云哭丧着脸说道:“可……将军,匈奴人就是犯了这种低等错误。你看,我们如何对策。”

    澹台冰河怒哼一声,随即走向床榻旁边的盔甲架,行动间,肩背上的伤口处处崩裂,血sè的冰碴子落了一地。

    “大哥……你这样子不能再走动了,这场战事,给我指挥吧。”

    “胡闹!澹台家族只有战死沙场的将军,没有病死床榻的懦夫,你去击鼓升帐,让兄弟们都准备起来。”

    看到澹台冰云离去,嬴战不由说道:“澹台将军,不若让我先给你治伤,医好了你的身体,你也能多杀敌报国。”

    “我是不会接受你那些条件的。”

    “将军,我只是敬佩你鞠躬尽瘁之志,jīng忠报国之心,绝非趁人之危,若是将军信不过我,给我一两银子的诊费也好,你我互不相欠,如何?”

    嬴战本来只是给澹台冰河一个台阶下,没想到澹台冰河还真的摸出一块碎银子递给嬴战,然后搬来一张凳子,背对着嬴战坐下。随后他身上真元涌动,一块块坚冰缓缓融化,露出下面参差不齐的伤痕。

    接过银子的时候,嬴战还有些哭笑不得,可是看到澹台冰河那恐怖的伤口,嬴战脸上又浮现出一抹慎重。心中暗道,这伤口几乎把人砍了个对穿,澹台冰河是如何支撑下来的。常人摊上这种伤势,那个不怕得要死,也就澹台冰河,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医治。

    光芒一闪,从竹下靳手中缴获的那把不动山出现在嬴战手中,此时的不动山上带着细密的裂纹,好似轻轻一摔就会支离破碎似地。可是嬴战手中只有这个法宝带有自主的意志,除此之外无物可用。

    嬴战兑换的九灵璇rì手套虽然是十阶圣器,可是其中形成自主的意志和灵识,只是一个强大一点的死物罢了。而不动山虽然只是一阶圣器,但他被古圣贤贴身佩戴百年,被圣贤之气感化,孕育出了一个意志,也就是那个圣人王恒,这次医治澹台冰河,正需要王恒出手。

    嬴战向不动山中灌注一股温和绵密的真元,随后拱手拜了一拜,说道:“前辈,请您现身。”

    王恒那虚幻的身影出现在不动山旁,也朝着嬴战拱了拱手,只是他的力量已经被削弱大半,都差点崩溃,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嬴战指了指澹台冰河,说道:“这位将军被太阿剑所伤,太阿剑锋锐的意志残留在他骨肉中,使得他伤口不能复原?前辈也是圣器中的意志,炼化太阿的意志对您的复原也有帮助,无论是为人还是为己,都请前辈出手帮忙。”

    王恒点了点头,随即走到澹台冰河身后。感受到王恒的接近,澹台冰河肩背上的伤口顿时一阵蠕动,仿佛有几十柄尖刀在他骨肉中戳来戳去,搅得澹台冰河背后血肉模糊。很显然,太阿剑残留的意志察觉到危险临近,开始有所动作。

    王恒没有丝毫迟疑,挥手写出一个篆字“恒”打进澹台冰河体内,那急速蠕动的骨肉瞬间静止,仿佛在一瞬间进入了恒静。

    随后,王恒两指一夹,从澹台冰河的伤口中捏出一根三寸长的小剑,这个小剑分明就是微缩版的太阿,这就是太阿剑残留的锋锐意念。

    王恒点了点头,随后将那小剑丢进嘴里,一阵咀嚼,他身上的光芒变得凝实了一分,面目衣着也清晰了一分。见此,王恒双手齐下,将那些剑形的意念一根根挑出,随后一一炼化,半刻钟的时间,就从原本的虚幻朦胧变得与真人无异。

    “太阿剑好强的意念,仅仅是残留,就如此强大,它应该是快要蜕变成仙器了。”王恒炼化过太阿剑的意念后,竟然口吐人言,随后他恭敬的向嬴战拱了拱手,“多谢道友相助,这次我获益良多,不知道友其他差遣么。”

    嬴战摇了摇头,王恒随即化作一道流光投入不动山。随即不动山上一阵光芒闪烁,上面细密的裂纹竟然一道道的消失不见,不动山恢复了崭新的样子,最后不动山通体一阵闪烁,嬴战清晰的感觉到,不动山的从一阶圣器提升为了二阶圣器。

    看着手中崭新的不动山,嬴战心中一动,当初比斗时赢取的还有一件残品仙器呢,啥时候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修复。

    而就在嬴战思索时,澹台冰河身上涌现出刺目的寒光,森冷的冻气令澹台冰河身周无中生有的出现了大块大块的坚冰,不多时,澹台冰河就被封进了一个巨大的冰坨中。只是通过神念嬴战发现,澹台冰河皮肉筋骨中的创伤正在以惊人的速度修复,大块大块的坏死组织被剔除,冻入坚冰中,无穷的生机焕发出来,破碎的组织缓缓粘连愈合,十几个呼吸的时间,澹台冰河的伤处就只留下一条不明显的疤痕。

    寒风掠过,坚冰变成一地冰粉,澹台冰河昂长的身躯显露出来,架子上的盔甲一件件飞过来,眨眼间,澹台冰河就穿戴完毕,径自向大帐外走去。

    嬴战对着澹台冰河的背影“呃”了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个家伙是真的死脑筋呢,还是故意装傻,真以为十两银子就两清了。”

    姬天心呵呵一笑,“澹台冰河我知道的,他就是那种外冷里热的人,即便你不说,他也认了今天这个人情,只要你能找到我父王的一些消息,他虽不会交出兵权,可为你做些不违道义的事情还是没什么的。”

    嬴战长叹一声,“晋王的消息实在是伤脑筋啊。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如果匈奴人掳走了他,也该放出消息了。邪门啊!”

    姬天心踢了踢嬴战脚跟,“还叫晋王呢?”

    “不叫晋王叫什么?”嬴战愣了愣,可是看到姬天心那娇媚的模样,立刻恍悟过来,“对对,改叫岳父大人了。”

    姬天心撩起帐帘向外走去,自言自语道:“没有消息,其实就是最好的消息,至少,可以证明父王没有死。”

第二百零四章:援军

    顾及到军营禁地,嬴战和姬天心没有四处走动,可也没有离去。他们隐约察觉到,这次匈奴人的进犯,或许就是一个收服澹台冰河的契机。一旦拿下澹台冰河,那么赵嫣然的赵国就凭空多了一支能征善战的北地边军,面对魏国和韩国的时候就占据了更多的主动与优势。

    澹台冰河再次以英武的姿态出现在众将士面前,多rì来的种种猜疑和忧虑顿时消散一空,将官们的士气陡然高涨。澹台冰河娴熟的布置了防务,随后便令各个将官前去执行,自己登上大营的城头上向北方眺望过去。

    一直候在外面的嬴战和姬天心也尾随过去,澹台冰河虽然不悦,可是并没有板起脸来出言制止,这让嬴战心中一乐,看样子澹台冰河果然如姬天心说的那样,外冷里热。

    “将军你看,匈奴大军已经出现了,我们前方的哨位已经撤回,据他们带回来的消息,此次来犯的是匈奴浑邪王和休屠王两部,还裹挟了一些中小部落,号称四十万,不过按惯例,这个数字得打个对半。”

    虽然敌军是己方的两倍,可是澹台冰河没有半点畏惧。毕竟如今积雪都已经到了脚踝,匈奴人的战马如何饱腹都是问题,更会被寒夜的冻气冻伤冻毙,战斗力比起夏秋之际至少锐减三成。而且,匈奴人不善攻城,己方却有高大的城墙和工事,以守代攻,光是耗都能耗死匈奴人。

    “冬季出动。是兵家大忌,匈奴人是怎么回事?”澹台冰河护面下的眉头扭成了一个川字,可是他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匈奴人为什么会反常的出动。

    匈奴人大军行进到距离北军大营二十里的地方时。全都停止不动,随即搭起一个个帐篷,就地休息。

    澹台冰河等人定定的看着匈奴大营,不知道匈奴人在搞什么花样。

    等匈奴人帐篷搭起,一群身着华丽兽皮,手拿骨杖,身上刻画着各种玄奥符文的萨满出现了,他们跳着奇怪的舞步。将一把把奇怪的粉尘和光芒洒向帐篷四周,随后几百个萨满围成圈,挑起了怪异的舞步。

    “这是匈奴萨满祭司在做法,只是不知道他们在做哪一种法事。”

    澹台冰河话音刚落。他的脸sè就变得十分难看,不用他解说,嬴战和姬天心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那些萨满祭司的做法下,一阵鹅黄的绿意从匈奴营地中泛起,随即仿佛涟漪似地向四周扩散。皑皑的白雪无声笑容,惹人的chūn意一点点变得盎然。

    “匈奴人竟然动用萨满祭司做法,硬生生在冬雪中开辟出一片草场,如果他们愿意的话。就能不断用法力催生野草,寒冬。根本无法妨碍到他们的行军。”澹台冰河长呼一口气,“我们中原兵家惯例的认为。匈奴人冬季不会南下,所以,各地都没有太多防备,士兵们回乡团聚也很普遍,可是……”

    可是偏偏这个时候匈奴人来了,匈奴蓄谋已久,而中原这边几乎没有多少防备……

    嬴战和姬天心四目相对。两人对行军打仗不怎么了解,在这种事情上帮不上什么忙,明知的没有开口。

    这时候,一旁的澹台冰云说道:“将军,匈奴人动用萨满祭司,我们也可以调集家族的傲剑武士,趁夜袭击他们,如果能端掉那些萨满祭司的营盘,这场仗就不用打了。”

    澹台冰河点了点头,“金丹期以上的修炼者已经不是凡人,沙场作战,金丹期的强者都不能直接出手。可是这次匈奴人动用了萨满祭司,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调派傲剑武士了。”

    嬴战听到这,不由得问道:“傲剑武士是什么?听澹台将军的意思,好像很厉害。”

    澹台冰河还没开口,澹台冰云就骄傲的说道:“傲剑武士是我们澹台家族历代来培养的力量,他们都是百战余生的老兵,兼具作战天赋和修炼天赋,我们澹台家族供应他们各种资源和功法,让他们在修炼的路上走得更远。”

    恼怒的瞪了弟弟一眼,澹台冰河说道:“傲剑武士的存在也不是什么秘密,晋王陛下是知道的,我刺杀竹下靳的时候,放弩箭为我掩护的就是他们。这是一支纯粹由金丹期修炼者组成的队伍,流传到我这一代虽然只有三十人,修为最高的也只是金丹五层,可他们能够发挥出一个万人队的战力,刺杀竹下靳那种层次的强者有点不够看,但匈奴的萨满祭司就有些大材小用。”

    嬴战凝重的看着远方绿草茵茵的匈奴人营地,忧虑的说道:“傲剑武士的存在,匈奴那边也该知晓吧,他们明目张胆的在将军面前施法,难道不是引蛇出洞?只怕,匈奴人早已经布好了圈套,等着将军呢。”

    澹台冰河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无论如何,今晚都要会一会他们。”

    嬴战知道澹台冰河死脑筋的xìng子,也没再劝什么,只是要了个安静的帐篷,和姬天心住进去休息。

    刚进到帐篷,嬴战就一把扯起姬天心的手掌,随即进入到祖龙金人中,下一瞬,二人就通过祖龙金人的传送阵来到游啸风的住处。

    眼前这一幕带给姬天心的震惊实在太大了,她还没恢复过来,嬴战就已经找到游啸风,简略的交代了一下匈奴南下的事情,随后拿出一沓传送灵符和一袋极品灵石,说道:“风哥,你在门派中帮我招募一些人手,最好都是金丹后期的,九层十层都行,低的就不要了,让他们跟随我去参与几场战斗,至于花费多少,你看着弄吧。那些传送灵符我定位在北军大营中,如果招到人,直接使用灵符传送过去就行。预计天黑就要行动。”

    游啸风没有说一句废话,收起两样东西,点了点头便出门了。而嬴战转过身时,就看到了姬天心疑惑而又兴奋的眼神。

    嬴战没有隐瞒姬天心,拉着她再次通过传送阵回到了北军大营的帐篷中,找一把椅子坐下,大略的讲述了一下祖龙金人的事情。

    姬天心美目中频频闪过不可思议的神sè,想起刚才白驹过隙般看到的巨大城池,姬天心心中的惊讶就更甚。

    她突然捂住嬴战的嘴,低声说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秘密,你不要再向外人提起,毕竟人心隔肚皮,难保不会有人见财起意。”

    嬴战呵呵笑着抱起姬天心,说道:“你可不是外人啊,如果你都不能相信,又能相信谁呢?今后我有了足够的实力时,祖龙金人终究要出现在世人面前,那时候再告诉你,岂不是让你心生芥蒂。”

    姬天心听到这话,顿时如若融化般躺入嬴战怀中,柔声说道:“夫君,你真好……”

    看到姬天心那情动的模样,嬴战真想再胡天胡地一番,可一想到这里是澹台冰河的地盘,祖龙金人里又住着一个人,不得不按耐住心中的冲动,只有占占手头便宜,惹得姬天心一阵娇嗔。

    太阳,缓缓落下,夜幕,慢慢降临,澹台冰河的北军大营中却没有因夜sè而放松戒备,巡逻的队伍越发密集和严格,三十名傲剑武士集结起来,弓弩箭矢长剑弯刀飞抓绳索全都准备妥当,一个个如同木桩似地站在澹台冰河的大帐外。

    而这时,嬴战所在的帐篷中升起一团柔和的银光,伴随的还有一阵法力波动,下一瞬,一个个人影便出现在帐篷中,来者有十人,领队的正是游啸风。而这时,帐篷外破风声传来,澹台冰河怒声吼道:“谁敢潜入我的大营中!”

    人未至,森冷的寒气已经笼罩了整个帐篷,众人脚下的地面瞬间变成厚实的冻土,随即又变成近乎石板般的冰土块。

    游啸风一掐剑诀,四柄灵剑透体而出,将众人护了起来,澹台冰河那根大锏透过帐篷打进来时,游啸风四柄灵剑中的玄武剑猛然迎上,寂静的夜空中发出一声惊雷,众人所在的帐篷在气浪中轰然炸碎。

    游啸风面sè一白,闷哼一声,身子晃了晃。澹台冰河也闷哼一声倒飞回去,落地时蹬蹬退了三步。很显然,澹台冰河在第一次交锋中输给了游啸风。

    “澹台将军,误会!这是一场误会!”嬴战连忙出来解释道,“这是长清宫的游啸风长老,这些是长清宫中的众多核心弟子。我听闻将军要去劫营,特意给游啸风长老传讯,让他带人手过来帮忙的。”

    澹台冰河听闻是援军,而且刚才也见识到了游啸风的实力,游啸风周围九人也没有一个弱手,当下热情的打招呼。虽然十分不满游啸风等人贸然进入他的大营,可是游啸风的实力折服了他,与这样的强者并肩作战,澹台冰河自然不会拒绝。可若是游啸风实力不堪一击,只怕澹台冰河又会是另一个面孔。

    这倒不是澹台冰河势利,而是战场上要将背后交给战友,战友靠不住,就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澹台冰河也知道“宁可面对神一样的对手,也不面对猪一样的队友”。

    游啸风示意那些弟子稍作休息,随后与嬴战、澹台冰河、姬天心凑到一起,商量起今晚的行动。

    “国婿大人,末将的人手,本来只是想sāo扰一下,趁乱杀死几个萨满,可是有了众多长清宫的强者,末将以为,可以将那些萨满一网打尽。今晚,我们这样……”

第二百零五章:圈套

    当夜,澹台冰河带着三十名傲剑武士摸向匈奴萨满的营地。

    匈奴人大营中,那些仆从的小部族在最外围,然后是大部族的战士们,再往内是那些部落首领等大人物,而萨满祭司却在这些大人物里面,由此可见他们身份的高贵,匈奴人对他们的看护可谓是滴水不漏。

    不过,摸哨潜入是军人的看家本领,傲剑武士都是北军中百战余生的jīng锐,多年修炼并没有丢下老本行,反而越加显得炉火纯青,三十一人接着营帐和夜sè的掩护,无声无息的摸过外围三层防御圈,进入到了核心重地。

    澹台冰河手一压,三十人立刻扣起机括,狠厉的弩箭携带着呼啸的风声穿透帐篷,里面立刻传来噗噗的声音。那声音,傲剑武士们并不陌生,是弩箭shè入泥土毛皮中的闷响,可是唯独没有shè穿骨肉时的声音和敌人濒死时的惨叫。

    果然有埋伏!澹台冰河心中暗道。

    不过,他们并没有惊慌,良好的战斗素养令他们立刻清理出一块空地,随机背靠背结成战阵,同时沉默无声的装填弩箭。战斗中,只能发出一支弩箭,可是这一支弩箭就能很好的压制敌人冲锋的势头,令自己少受很多压力。

    “哈哈哈哈,澹台冰河,本王就知道你今天会来,专门在这布下天罗地网等着你了。”

    伴随着一阵笑声,周围猛然出现千百只火把。一队队匈奴骑兵呼啸着围了过来。随即一个头戴毡皮帽,耳挂大金环,蒜鼻大嘴的匈奴男子排众而出。他左右,各有十个身穿金狼皮战衣,顶戴金狼骨头盔的剽悍武士。

    这个男子澹台冰河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是老对手了,他是匈奴的浑邪王,手下有一个十万人的大部族,是匈奴大单于的臂膀重臣,没想到。这次匈奴南下,竟然让他当了先锋。

    “浑邪王,休屠王呢?怎么,我都来了。他还不出面么?”

    伴随着大笑,一个骑着莽牛,倒拖一根狼牙棒的男子现出身来。这个人十分高大,即便只是坐在牛背上,上半身的高度也有常人站着高,肩膀更有常人两个宽,一根狼牙棒有两丈长,寻常的马都载不起他,只能以牛代步,他。正是匈奴人中的休屠王。

    匈奴两王一前一后将澹台冰河夹击起来,周围还有数千匈奴士兵,这些士兵的战斗力可以忽略不计,但是两王身边都跟随着二十个身穿金狼皮战衣,顶戴金狼骨头盔的剽悍武士。这些武士澹台冰河也不陌生,正是匈奴大单于身边的金狼武士,从小由萨满祭司培养,接受过狼神祝福的战斗机器。这些金狼武士每一个都是金丹期的实力,他们战斗天赋极高,而且有着野兽般的凶悍和残忍。战斗时不顾生死,即便高出他们一个等级的修炼者也会被他们那凶悍的气息震慑,无法发挥出真正的战斗力。

    澹台冰河看了看左右,四十名金狼武士,两个匈奴王。外加还没有露面的祭祀,这些实力。完全可以吞掉自己的傲剑武士,匈奴人为了剪出自己的北军大营,可谓是煞费苦心啊。

    “澹台冰河,本王知道你不会投降,不过本王还是要问一问,你愿不愿归顺狼神,臣服我大单于。”

    澹台冰河呸了一声,随即一跃而起,如同一只苍鹰般袭向休屠王。剩余的傲剑武士也立刻shè出自己蕴含真元的一箭。

    在场中,如同一座小山的休屠王实力最强,他对傲剑武士造成的威胁也最大,澹台冰河必须得先把他击杀,否则,一旦让他那两丈长的狼牙棒挥舞起来,傲剑武士绝对要受伤阵亡。

    看到澹台冰河冲过来,休屠王心中一紧。说实话,他不愿意对上澹台冰河这个怪胎,和澹台冰河对战,无时无刻不在忍受着极寒的冻气,战斗时还得分心用一两成真元去活络气血,驱除寒气,否则不多时就手脚僵硬,甚至冻成冰雕。如此一来十成修为只剩八成,怎么跟金丹期巅峰的澹台冰河打。不过休屠王想到一件事情,心中又活络起来,他不但抬起狼牙棒,还让身边的二十个金狼武士去击杀傲剑武士,自己一个人留下来对阵澹台冰河。

    “澹台冰河,听说你前几天去王城,被人斩了一剑,卧床不起。我劝你还是乖乖投降,否则一会儿打起来你旧伤发作,我就胜之不武了。”

    澹台冰河冷哼一声,“别以为弄来几个jiān细,就能把我怎么样。回去之后,我就整顿全军,你们的人,我会让他受到千刀万剐之苦。”

    休屠王哈哈狂笑,“只怕你回去之后,北方军大营早没了。难道你没发现,我们的萨满祭司没有出现么?你就不想知道他们去哪了?”

    澹台冰河脸上流露出一丝嘲讽,“无论他们去哪,都是死路一条!”

    休屠王也只当澹台冰河是死鸭子嘴硬,当下哈哈狂笑着冲了上去,心中打定主意拖住澹台冰河,最好将他生擒,到时候让他看看北军大营一片废墟的场景。真期待他那时候的表情啊。

    而这时北军大营的巡逻和防护不但没有半点放松,反而更加严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不是还能看到一队队牵着猎犬的巡逻队,在一队队士兵的清扫下,大营中几乎没有任何死角和遗漏。

    夜sè中,城墙角落里的漆黑处微微蠕动了下,只是这一异动十分隐蔽,而且夜sè的原因,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那漆黑处中,一阵黑雾飘了出来,黑雾和夜sè融为一体,并没有半点区别,即便仔细看也不能看出任何异样。可就是这看似正常的黑雾,当它卷到一个士兵身上时,那个士兵表情遽然痛苦起来,可是他根本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就被黑雾淹没,随即黑雾急速翻滚将他卷起,不多时就成了一个黑sè的大蛹,三两息后,大蛹散开,原本那个龙jīng虎猛的士兵只剩下一副缺损处处的甲胄,血肉筋骨竟然半点不剩。

    这段城墙上,还有数十个士兵遭遇到同样的事情,无声无息的,密不透风的城墙上就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缺口。

    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城墙上,随即是第二个、第三个……他们的身影始终笼罩在浓浓的黑雾中,与夜sè融为一体,而这段城墙又无人看守,竟然一直没人察觉到他们的侵入。

    终于,再没有人出现在城墙上的时候,一个身披厚厚皮袍,皮袍上有密密麻麻血sè符文的老头声音沙哑的说道:“这就是阻挡我们大匈奴几百年无法南下的澹台家族大营?我看也是土鸡瓦狗,不值一提,老夫简简单单一个术法,就把它破了!桀桀……”

    这时,另一个手上脸上也都纹着繁复符文的老头接着说道:“我们不但要把它破了,还要把它彻底抹杀掉。大匈奴铁蹄下再无半点阻碍,让狼神的光芒笼罩中原,乃至全天下!”

    “都别废话了!按照计划,施法!”

    一个衣着最华贵,手中骨杖也最为jīng美的老者冷生说道,而被他训斥的那几人都齐齐缩了缩脖子,他们齐齐低声应道:是,大萨满。

    这些萨满快速结成一个对着大营内部的阵线,手中的骨杖自动漂浮在胸前,双手结出一个个符印打进骨杖中,一股灰蒙蒙的雾气从他们骨杖顶端流出,瀑布般的泻落到城内,所过之处,无论积雪还是泥土都迅速腐烂,几处水桶粗的鹿角木栅只是三两个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一地腥臭的渣滓,若是让这些雾气流进士兵密集的营地中,后果可想而知。

    看到雾气蔓延,为首那个萨满狂热的低吼道:“嘿嘿嘿……加快速度,让这些该死的中原人全都见狼神去,让他们细嫩的血肉进入狼神腹中,变成粪便,滋养我们大匈奴的草场……”

    听到他的话语,其他萨满也都嘿嘿笑了起来。只是,当他们笑声收声后,依然有一个不和谐的笑声在嘿嘿嘿嘿的笑着。

    大萨满恼火的看了看左右,心中暗道,是哪个煞笔,这么没规矩,人家都在专心施法,就他在那嘿嘿地笑。不由恼火的骂了一句,可是紧接着他就意识到不对,因为笑声是从身后传来的,而他的手下们都围成一排,面向城内,身后是不可能有人的。

    想到这,大萨满连忙转身,后脚跟刚动,手中所结的印记就变成了妖异的血红sè,同时一股腥臭的气味散发出来。可是,不等他转过身去,就听到哐当一声,大萨满只感到头顶剧痛,眼前一黑,不省人事的昏死过去。

    其他萨满们也都意识到事情不对,一个个连忙停止施法,转身迎敌,可是这时候,刀光剑影炸起,雷电火光漫天,这一段城墙照亮得如同白昼般,百名萨满祭司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就被搅成一地残肢碎肉。

    游啸风收起四把灵剑,另外十名长清宫的弟子也都收起各自的法宝,一个个捡破烂似地收摄起那些残肢中的骨杖、护符、戒指等值钱的物品。游啸风看到这一幕也没有出言制止,杀人越货,是这些弟子们老本行的事情,否则,他们也不会因为一些灵石跟着自己跑到塞外来。

    嬴战提起那个被敲昏的大萨满,乐呵呵的说:“这些萨满近身战斗力还不如寻常军士,真是一群土鸡瓦狗!”随后嬴战转向游啸风说道:“风哥,你封了他的修为,交给澹台冰云看押,我们即刻去救援澹台冰河,估计他那边快撑不住了。”

第二百零六章:追击

    澹台冰河的确有点撑不住了,虽然嬴战的出现打乱了匈奴人对于北军大营的攻略,但是匈奴人对傲剑武士的埋伏圈没有半点纰漏。他们jīng确的计算到了傲剑武士的人数以及战斗力,并且分派了足够的人员,这一战如果不出意外,他们绝对能吃下傲剑武士。到时候,傲剑武士全灭,北军大营全灭,原本的大晋国北疆再无一兵一卒,赵魏韩三国几乎不设防,匈奴铁蹄就能直抵中原腹地,四面开花,搅乱天下。

    只可惜,去攻击北军大营的萨满祭司几乎全军覆没,匈奴人的梦想已经碎了一半,而剩余的这一半,也注定无法圆满。

    “嗷嗷呜……”

    又一名重伤濒死的金狼武士丢下弯刀,四肢匍匐的趴在地上,随即浓郁的金sè光芒笼罩他全身,金光中,他的鼻子和嘴巴变的尖长狭窄,眉目也向耳后拉长,一双耳朵更是高高的翘起,狰狞的面部浮现出浓密的金sè毛发,只是三五个呼吸的功夫,剽悍的金狼武士消失不见,一个个牛犊子大小的金狼出现在原地。

    这些金狼武士战斗时双手持刀,有攻无守,杀红了眼更是直接死死抱住敌人撕咬,如果他们重伤,只要不是砍下头颅刺穿心脏的立死,他们都会迅速变身成兽型,所有的伤势一扫而空。端的是诡异之极。

    “啊!”

    一个傲剑武士被敌人双手抱住,尖利的牙齿咬向他的喉咙。不过这个傲剑武士冷静至极的屈膝顶住对方胸腹,极力后仰的同时一刀抹向对方喉咙,这个金狼武士兵头颅冲天而起,不过他颈腔中的热血也洒了那名傲剑武士满头满脸。黑红的血液带着强烈的腐蚀xìng,那个傲剑武士惨叫着抓挠脸部,不多时,他髋骨脸颊上的肉就一点点掉落,露出青灰sè的骨骼,整个人也转瞬间失去了气息。

    死亡,只是一个开端。随着越来越多的金狼武士死亡和变身,一个接一个的傲剑武士伤残身死。来时的三十名傲剑武士,此时还剩半数,而他们的敌人,却还有十五个金狼武士和六匹巨狼。

    “哐!哐哐!”

    澹台冰河两把大锏轮番打在休屠王的狼牙棒上。惨白的真元肆意激荡,冻气笼罩下,休屠王袒露的臂膀和胸脯迅速变的铁青,狼牙棒上狰狞的尖刺也挂上了厚厚的冰茧,休屠王神智一阵模糊。

    他身下的莽牛早就被澹台冰河的冻气和巨力冻毙、震死。只能步战迎敌,可是他身形粗大,身法笨拙,唯一的优势力量也被澹台冰河压制的无法发挥。只能被动挨打,也好在他皮糙肉厚。若是换了浑邪王,只怕三两个照面就被冻成冰雕。轻轻一敲碎成七八十来块。

    不过在一招招挨打的时候,休屠王心里破口大骂:浑邪王你个王八羔子,赶紧收拾了那些砸碎过来救老子啊!大萨满这群饭桶,还没施法完毕么,赶紧回来合围干掉澹台冰河啊。

    看着手下傲剑武士一个个身死,即便心如铁石,坚信沙场由命的澹台冰河也感到一阵阵凄凉,他胸臆中的怒气越积越深,不由得高喝一声,“千里冰封、万年雪飘,时空冰冻!”

    澹台冰河双手中的大锏猛地撞在一起,两把大锏上的惨白sè真元爆发出一阵夺目的光芒,随即就看到一阵涟漪似地冲击波从撞击处传播开来,迅速的覆盖了周围千步的一切。

    澹台冰河身边十步之内被浓郁绵密的惨白sè冻气充斥,首当其冲的休屠王面上流露出惊骇的神sè,可是他的神sè随即就被坚冰封冻,一根根、一层层血红的冰刺冰片从他臂膀胸腹颈背膝肘中刺出。强烈的冻气直接将他血液、脏腑、脊髓中的水分冻结,瞬间结束了他的生机。

    随后是紧簇在周围的三个金狼武士,浓密的金sè被毛瞬间挂上一层晶亮的冰壳,几个跳在空中的金狼武士顺着怪异的曲线落地,随后啪嗒一声,跌落在地上,好似瓷器般碎裂。

    十步之外,威力锐减,那些金狼武士没有毙命当场,不过也一阵难受,手脚僵硬无法动弹,瞬间被傲剑武士斩杀六七人,双方的人数顿时变的均衡起来。

    百步之外,威力再次锐减,不过即便威力减少了九成九,可是对于那些寻常的匈奴士兵来说,也不亚于阎王爷的催命符,以澹台冰河为中心,方圆千步之内所有的普通士兵全都在一瞬间毙命,随后他的身躯在极寒的摧残中炸成漫天冰粉,北风吹过,冰粉随着雪沫消散,四五千匈奴士兵仿佛被一只大手直接从地图上抹杀了似地,诡异的消失不见。

    噗通!

    澹台冰河狼狈的跌落到地上。

    这一招威力强大,甚至一瞬间秒杀休屠王和三个金狼武士,扳平双方局势。可是它将澹台冰河体内的真元抽取了九成九,即便这还是借助周围天时地利才能使出,要不然,澹台冰河就算燃烧生命也达不到这个效果。

    近乎脱力的澹台冰河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剩余的十名傲剑武士匆忙回护澹台冰河,而这时,金狼武士和浑邪王紧随而上,发动了致命的攻击。

    金狼武士全都疯狂的嚎叫着,不顾一切的攻击那些傲剑武士,想要越过他们,击杀虚弱中的澹台冰河。

    值此关键时刻,傲剑武士门也都血灌双瞳,舍命的和野兽般的金狼武士们对拼,双方都不闪不避,血肉剔骨似地在对方身上开凿。

    “撤!”澹台冰河怒声吼道,“给我撤!都给我撤回去!”

    没有人理会澹台冰河。

    傲剑武士们知道,如果自己撤离,澹台冰河唯一的下场就是被俘。澹台家族世代镇守北疆,死在澹台家族世代祖先手中的匈奴人数以亿计,这个血海深仇,即便澹台冰河死去千次万次都不足以解匈奴人的恨意,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所以,没有人撤退,他们都在忘我的厮杀着,以求全歼这些金狼武士,让澹台冰河退出去,即便再不济,也要以自己的血肉为羁绊,给澹台冰河争取更多的回复时间。

    看到家族世代积攒的傲剑武士一个个被大卸八块,成为金狼武士口腹中的食物,澹台冰河暴怒的吼了一声,他身上森森的寒气竟然剧烈的沸腾起来,随即,一朵朵一簇簇宛如火焰般的冰花出现,澹台冰河就好像“烈焰”中的战神,浑身流露出凝重的气势。

    浑邪王眼皮一跳,暗骂一声:“这该死的澹台冰河竟然突破了!该死的,他竟然突破金丹期,要进入元婴期了!来人!来人!都他妈给老子死过来,shè,shè死他!”

    更多的匈奴骑兵涌聚过来,他们一个个都jīng于骑shè,远远的就张弓搭箭,瞄准了澹台冰河。澹台冰河虽然强大,可是此时他的实力不足全盛时期百分之一,就好像婴孩般脆弱,又恰逢突破,受不得半点干扰,就是一个小石子都能要了他的命,更别说强劲的弓箭。

    万箭齐发,矢如雨下,澹台冰河头顶上聚拢了黑压压的羽箭。几个傲剑武士想要过去掩护,可是与他们对峙的金狼武士立刻冲上去拖住他们,双方拼死的砍杀着。

    近了,更近了!

    澹台冰河头盔上的红缨已经被弓箭挟起的劲风吹得东摇西摆。

    千钧一发时,一把剑出现在澹台冰河头顶,随即这把剑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深黑的玄武,玄武身躯有两丈长,磨盘般的趴伏在澹台冰河上方,如同雨伞般罩住了澹台冰河周身上下,密密麻麻的箭矢触到玄武就被弹回,连一个白印都没留下。

    嬴战飞在匈奴营地上空,看到下方屠宰场似地战况,冷冷的说了一声杀。游啸风修炼的《四象升灵诀》中最具攻击xìng的青龙剑和白虎剑立刻化出数丈长的青龙白虎冲入金狼武士中,滚扑撕咬,傲剑武士见到有援军,士气瞬间暴涨一倍,其余长清宫弟子也都纷纷加入战团,不多时,金狼武士就被悉数全歼。

    浑邪王难以置信的看着嬴战,他脸上的血sè瞬间消失。他不是笨人,立刻就猜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知道,随军而来的一百萨满祭司应该已经去见狼神了,死了这么多萨满祭司,萨满庙里的那些老怪物绝对不会饶恕自己。

    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浑邪王凄厉的吼道:“撤!全军撤退……”

    既然对方这么多金丹期修炼者加入了战争,己方的金丹期修炼者又被横扫一空,二十万的普通士兵根本就是二十万只绵羊,只能任由宰割,再不撤退,恐怕二十万士兵也回不去了。

    “想跑!”

    游啸风等都是原先的大晋国人,他们对匈奴人有着骨子里的仇恨,只见他们眼中寒光涌现,一个个都使出看家本领,雷电火光剑雨无情的倾洒向密集的营帐中,每一秒都有数百名匈奴士兵死亡,等他们开始大规模北窜的时候,落在末尾的一万人血都凝固了。

    嬴战和姬天心没有跟随游啸风去追击,两人一边守护澹台冰河,一边救治那些一息尚存的傲剑武士。这一刻,嬴战不再计较什么灵丹妙药,只要能挽救住这些傲剑武士,澹台冰河就算再怎么不近人情,以后也不敢冷着脸跟自己说话了。

    迅速料理好这些伤员,嬴战无意识的一抬头,立刻轻咦一声,因为,他在匈奴人的逃窜大军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亲爱的,你先在这看着,我去一下就回来。”

    丢下这句话,嬴战腾身而起,加入到追击的行列中。

第二百零七章:符离东的郁闷

    嬴战飞出一段距离就将藏在祖龙金人中的夜依若招了出来。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露过面的夜依若陶醉的闭目,深深嗅了一口寒风中传来的血腥气,然后愉悦的呻吟一声,那声音,让嬴战想起了姬天心某个瞬间的声音。

    可是夜依若知道嬴战呼唤他有事情,于是安静的站着,等待嬴战说话。

    “我刚才看到了符离东,我们去看看!”

    符离东这段时间十分郁闷,非常的郁闷!

    那次和嬴战一起攻打某个沙洲小城,却没想到招惹来一个实力强横的敌人,虽然自己及时跑掉了,可是嬴战和夜修士没有跟上,后来也没找到他们的踪迹,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

    不过想到那个敌人的强大,符离东也不敢多做停留,带着手下们东躲xī zàng,开始了逃亡之旅。

    虽然,当时傲邪云并没有追杀绝版军团,可是符离东始终觉得背后有什么危机似地,半刻也不敢在沙洲停留,直接窜进匈奴地界,这才找到一点点安全感。

    随后,符离东也寻找过嬴战,不过他在沙洲都找不到,在匈奴更找不到,只能放弃。

    到了匈奴之后,符离东出奇的老实,绝版军团的成员见到了傲邪云的实力后,也都出奇的温顺,整天都夹着尾巴过rì子,对符离东不惹是生非的态度都十分支持,一个个闷着头修炼,提升实力。

    在匈奴的地界上呆了没多久,符离东就觉得寂寞难耐,想要找点事情做,而他所爱好的事情,无非就是打劫,闯名气。

    沙洲是不能再去了,谁知道会不会再把那个煞神招来。匈奴更不能动,符离东还是知道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所以唯一的目标就变成了南面的中原。

    绝版军团的人大都是犬戎、匈奴等胡族,对于中原没多大认同感,所以十分支持符离东的决定,追风几人见这样子,也不好去反对,只能跟着做。

    而这时,符离东再度发挥他闯祸惹事踢铁板的天分,第一票就做了一件大事情——把晋王截了!

    没错,去参加抗匈联盟盟誓的晋王是绝版军团截得,既不是世人所以为的匈奴人,也不是嬴战所猜想的竹下靳。

    不过绝版军团一身行头都是匈奴打扮,又在匈奴混了那么久,晋王身边的士兵慌乱中也分不出是谁,哪里还管是不是真正的匈奴人。

    晋王出行的时候,竹下靳就不安好心,将所有的高手扣下来,晋王身边就三两只小猫,遇到憋了一股子劲的绝版军团后,三两个冲锋,晋王的人手就溃不成军,四面而逃,只留下晋王的车驾。

    顺理成章的,晋王被俘了。

    原本,符离东也只以为是哪个达官贵人,截了他之后索要一笔赎金,顺便打打名气。哪想到,这竟然是一国之君。证实这个消息后,符离东吓得从马背上跌了下来,许久都怔怔无语。

    索要赎金闯名气的计划全都泡汤了,符离东甚至想象到消息走漏之后自己所要面临的追杀,大晋国的怒火,绝对比沙洲那个敌人恐怖。所以,符离东草草收拾一下战场,带着晋王就跑了,而且严密封锁晋王的消息,不得有半点走漏。

    符离东很想杀了晋王一了百了,可是想了想,终究没这么做,他反而觉得应该给晋王君主的礼仪和待遇,不但没有半点苛待,反而还十分照顾,这让暗中紧张的追风几人松了一口气。

    而后,绝版军团再次陷入销声匿迹,直到他们被当作某个小部落,裹挟进浑邪王和休屠王的南下大军中……

    ps:抱歉,今天表弟结婚,没能控制喝高了,很晚才迷糊醒来,今天没法码字,只有一千字,明天努力弥补。

第二百零八章:挤兑晋王

    符离东的身份十分神秘,即便嬴战不断摸索也拿不准他的来路。不过有一点很确信,符离东自命不凡,常以天下为己任,而且,他的身家丰厚,出手阔绰,绝不是寻常百姓。

    而俘获晋王的这段时间,符离东有事没事的就去跟晋王闲扯,询问晋王治国之道、驭下之道,请教一些祭祀、礼仪、宗庙、社稷上的事情。

    晋王在竹下家族的yīn影下生活了大半辈子,这会儿身陷敌手,难免有些悲戚,也没什么架子可摆,符离东问什么他就说什么。晋王到底是货真价实的国君,虽然很长时间都是傀儡状态,可治国经验丰富无比,教导起符离东这个新丁易如反掌。

    这段时间,两人一教一学,竟然升起了一丝惺惺相惜的感觉。而得知符离东并非匈奴人后,晋王死寂的心也活络起来,不再担心哪天会丢掉小命。而晋王也知道自己身份的重要xìng,所以十分配合符离东的隐瞒,是以,外界一丁点消息都没得到。

    而就在符离东带着五百多手下东游西晃的时候,匈奴大军无征兆的南下,浑邪王和休屠王的大军裹挟了许多中小部族。在匈奴中,那些中小部族无力单独南下,都会选择跟随依附大部族,所以他们都兴高采烈的融入大军。

    符离东虽然很想摆脱大军,可是他们现在装扮上都是匈奴样式,如果反常的脱离大队。肯定会惹来注意。他们这群人里太多敏感人物了,符离东绝对不愿引起两个匈奴王者的注意,无奈之下,只能跟随。

    不过符离东非常安分,暗中嘱咐手下隐藏着实力,打仗的时候都吊在最后面,他手下都是老jiān巨猾的家伙,一接到这命令哪里不知道头领的心思,一个个都十分活络的装低调,保存实力。毕竟他们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几百场仗打下来,每人都有一座金山银山,也不在乎南下掠夺。

    乔装打扮的晋王一路跟着匈奴大军南下,心中十分怪异。亲身体会到匈奴人的行军,晋王对匈奴的战斗力又有了直观的认识,和澹台冰河手下的北军一对比,心中就惴惴不安起来。

    不过战局的发展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嬴战这一群突然加入的人彻底改变了战争的结果。原本要被连根拔起的北军大营却只是伤亡了几十个士兵,而匈奴一方上百名萨满祭司全军覆没、四十名金狼武士一个不剩,面对十几名金丹期强者的追杀,根本就是一群蚂蚁。蚂蚁再多,也不能对飞龙造成任何威胁。

    “跑吧!”

    符离东兴奋的说了一声,然后开始了一直不曾间断的跑路。好在他一直都琢磨着掉队溜号。位于队伍末尾,一转身就是队伍前沿。可是浑邪王的大军直愣愣的冲过来,大大小小的部族全都向两侧闪避,就绝版军团五百人还在中间挡着,无比的醒目。

    浑邪王这会儿都已经急红眼了,哪里还管是不是自己人,二话不说就cāo刀子砍过去,准备杀出一条血路。

    不过绝版军团哪个是好欺负的软柿子,本来他们就低调了好多天,一肚子的郁闷。这会儿又被匈奴人针对,二话不说,直接张弓泼出去一波箭雨。

    他们的箭出奇的准,每一根都能带走一个浑邪王的手下,箭雨过去。浑邪王周围顿时空了一片。就在浑邪王哇呀呀狂吼的时候,符离东带着手下们撒丫子跑了。

    这一小小的sāo乱只持续了十几个呼吸的时间。在这种兵荒马乱的夜晚根本就不起眼,可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sāo动,恰好被嬴战收入眼底,更是一眼认出其中的符离东,随即追了过来。

    符离东郁闷的想道,如果夜修士在,自己也可以杀个回马枪,冲他一冲。可是绝版军团唯一的金丹期强者夜修士失踪多时,符离东也只能闷头拍马。

    这时候,符离东前方出现两个身影,正在策马狂奔的符离东惊出一身冷汗,还以为是浑邪王派高手来追杀自己了,于是狠狠的勒住马缰。不过下一瞬,他就发现来人并非浑邪王的人马,反而是自己rì思夜想的夜修士。再往旁边一看,跟夜修士一起失踪的秦小七也出现了。

    当然嬴战是被夜依若提着出现的,毕竟嬴战化名的秦小七是一个没有任何修为的普通人。

    “啊哈,夜修士、小七老弟,我就知道你们吉人自有天相,绝不会轻易折损,这不,咱们又见面了。”符离东策马上前招呼两句,然后指了指身后,说:“咱们现在正跑路呢,赶紧撤吧!”

    嬴战看了看远方被游啸风等人追得狼突鼠窜的匈奴大军,不由笑了笑:“匈奴人自顾不暇,哪里还会追杀咱们。不过这身衣服容易被误解,咱们别过去招摇就行了。”

    听到嬴战的话,符离东悬着的心不由放了下来,于是询问起嬴战这段时间的情况,嬴战自然早就想好了说辞,又有夜依若在一旁“作证”,符离东半点都没怀疑。

    随后,符离东也讲述起了自己这段时间做的事情,最后话题不由落到晋王身上,只见符离东愁眉苦脸的说道:“那晋王毕竟是一国君主,我不能对他不敬,可是他身份敏感,我也不敢把他放了,真是棘手啊。”

    嬴战听到这个消息,直觉得五雷轰顶,他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符离东,大声问道:“晋王被劫,是你们干的?”

    符离东挺了挺胸,得意地说道:“没错!杀敌758人,俘获晋王及其车架,这是咱们绝版军团做的最大的一票买卖。只可惜那是晋王啊,否则,这事情传出去,咱的名气要顶天了。”

    嬴战心中暗道,幸好你没把事情传出去,否则,竹下靳就可以摘清身上的嫌疑,反而打着为晋王报仇的旗帜,顺利的招揽人心。竹下靳这个黑锅背的真是憋屈啊!

    “晋王呢?”

    嬴战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成员,却没发现晋王在哪,随即嬴战就意识到,自己从没见过晋王,就算他站在自己面前也是不知道。

    符离东向一个手下吩咐一句,不多时,一个骑着骏马的老头走了过来。没有想象中的华服、晋王身上也穿着一身匈奴人的衣服,花白的须发从帽檐领口露出,衬托得晋王十分苍老。可是他的jīng神头十分亢奋,没有半点颓废。也许,脱离了竹下家族的yīn影,这老头又焕发出了第二chūn。

    看到嬴战,晋王没有半点拘谨,也没有故意摆出国君的架势,而是平和自然的点了点头,说道:“你就是符离老弟常挂在嘴边的秦小七吧,果然一表人才,你失踪的这些天,符离老弟做梦都在念叨你,现在你回来了,符离老弟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嬴战看了看晋王,这老头丝毫没有身为阶下囚的觉悟,反而和符离东称兄道弟,真是奇葩国君啊。不过另一面,嬴战也知道了符离东这段时间对自己的念叨,心中倒是有些暖意。

    看到自己的岳父大人,嬴战心中暗道,真是天助我也。澹台冰河那个死脑筋放出话来,没有晋王的命令,他绝不会归顺赵魏韩任何一国,这转眼间,晋王就出现在了自己身前,顺利的让人难以置信。

    而且,自己和姬天心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于公于私,都不能眼睁睁看着晋王继续流落在外。只是,如何才能把晋王从符离东手里骗出来呢。

    想到这,嬴战故意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冷冷的说道:“你不过是一个亡国之君罢了,也敢把自己放在我们东哥上头?你还真以为你是那个一呼万应的大晋国国君么?”

    晋王没想到嬴战说话如此尖酸刻薄,呆滞了片刻,随即气得老脸通红,马鞭指着嬴战,浑身哆哆嗦嗦的抖着。他很想出手教训嬴战一顿,可是随即他就醒悟过来,如今这里不是自己的王宫……就算是在自己的王宫,也不会有多少人真正忠诚于自己。

    黯然的叹了口气,晋王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多岁,只听他低声说道:“符离……首领,是我没有自知之明,得罪了。”

    符离东也没想到一向温和有礼的嬴战会说出这些话,想要帮忙打圆场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恼火的看了一眼嬴战。说实话,符离东对晋王还是十分有好感的,可是有了嬴战这些话,两人的关系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融洽。

    晋王拱了拱手,说道:“符离首领,恳请借我一匹马,三天干粮……”

    听到晋王要走,嬴战别有深意的说道:“听说,南边的澹台冰河还心向大晋,晋王过去,摇身一变就能成为十万北军的首脑,我还听说,晋王的女儿姬天心一直在联络力量,晋王过去,也好给她做个主心骨,可是跟着我们有前途多了。等晋王发达了,别忘了我们的收留之恩。”

    符离东摆了摆手,拨出载满粮食饮水的骏马,又送了晋王百两黄金,这才依依不舍的道别。

第二百零九章:父女相见

    符离东这段时间跟着晋王讨教经验,倒是学到不少东西,比如:喜怒不形于sè。

    他没有将自己的气愤和恼火写在脸上,而是等晋王离去,才开口问嬴战:“你为什么这样针对晋王,非要把他逼走?”

    符离东相信,嬴战的举动不会是无的放矢,这其中绝对有他的用意,不过他依然很恼怒嬴战的自作主张。

    嬴战呵呵一笑,反问道:“东哥,你把晋王留在队伍里,还把他当做兄长,那些手下们会如何看你呢?东哥你的威望必须是独一无二,任何人都不能凌驾在你的上面,东哥,这个解释,你可满意?”

    符离东点了点头,“你的用意是好的,可是也得经过我的同意。这次就算了,下次再犯,决不轻饶!”

    嬴战连忙勾头,不过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古怪的神sè,心中暗道,这符离东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这时候,符离东又说道:“晋王孤身一人,在这乱军中难免有些意外,小七,你和夜修士一起去保护晋王。”

    嬴战愣了愣,“东哥,我刚才那样奚落晋王,你把我派去,就不怕他杀了我?”

    而在心中,嬴战却是窃喜不已,正想着如何脱身呢,符离东就给自己送枕头来了。

    符离东自信的笑了笑,“晋王绝非心胸狭窄之辈,你去便是。你有王佐之才,去帮晋王收拢势力。站住脚跟。到时候我们也能借着晋王的名义获得一块地盘。这个任务,其他人都做不好,唯独你能胜任,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嬴战作出一副激动的神sè,高声说道:“东哥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和符离东作别,嬴战心中暗道:“难道符离东被晋王一阵点拨,就这么开窍了?以前他可是一个纯粹的愣头青啊,现在却开始玩弄帝王心术了。他把我调到晋王身边,既是隐晦jǐng告我擅作主张。又是变相向晋王道歉,修复两人的关系。而一旦晋王获得地盘,肯定也会想到把符离东拉拢过去壮大自己,这正中符离东下怀。”

    嬴战明白。这几个月符离东脱离自己的影响,又独当一面率领绝版军团的经历,已经让他成长起来,而晋王的言行说教更是让符离东成长的速度加快了十倍百倍,如今,符离东已经展现出了他枭雄的一面。

    这一刻,嬴战不得不考虑自己应该如何处置符离东。

    如果让符离东成长起来,必然是一方霸主,他身后又有一个神秘的师父,将来很可能会成为秦国霸业中的一枚钉子。

    可现在就扼杀符离东。他身后的秘密就只能永远成为一个谜题,符离东那位神秘的师父,依然隐藏在黑暗之中,进行着不为人知的勾当。

    仔细权衡了一下,嬴战还是决定,先放着符离东,只要暗中控制他的势力,终究只是一个光杆司令,跳不起什么风浪。而现在紧要的问题是如何面对晋王。虽然有翁婿这层关系,可是难保晋王心中不爽。给自己脸sè看。

    而就在嬴战一路忐忑寻找晋王踪迹时,晋王也在忐忑的躲避着奔逃的乱兵,接近北军大营的时候,晋王将身上的匈奴衣装除去,免得被当成匈奴兵死在乱箭之下。

    可晋王正准备解扣子的时候。突然发现远处一抹升腾翻滚的蓝白sè火焰。虽然隔得远,可是晋王依然认出。这是澹台冰河修炼的真元,北军中也只有他的真元是这个sè彩。晋王曾经接见过澹台冰河,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

    想到这,晋王不有改变方向,转向澹台冰河,和姬天心一样,晋王也相信,澹台冰河不会背叛自己。

    不过,没等晋王赶到澹台冰河身边,就听得身后一阵马蹄声,晋王心中不由一紧,连忙转头看去,却发现来人是“秦小七”。

    晋王看了看左右,情知已经跑不掉了,索xìng站在那里,淡定从容的看着嬴战由远及近。

    “秦小七,你追赶过来,莫非是要取我xìng命?”晋王冷哼一声,“我与你无仇无怨,你为何一直针对我,莫非觉得我失权失势,软弱可欺。”

    听到晋王话语中不自觉流露出的悲哀意味,嬴战连忙一翻身滚下马背,说道:“晋王,方才无礼实是有难言之隐,还请晋王勿要计较。”

    晋王听到这话,眉头不由一挑,轻声问道:“什么难言之隐,你倒是说说。”

    “我与姬天心十分要好,这次协助姬天心前往北军大营争取澹台冰河的支持,但是澹台冰河顽固不化,心中只有晋王您,我侥幸找到您,自然想让您离开符离东,所以才会出言不逊。”

    晋王略一沉吟,问道:“你和符离东是什么关系?”

    嬴战抬头看了看晋王,没想到这老家伙眼光那么毒辣,一眼就看清楚了事情的关键。晋王都问到这里了,自己再隐瞒就说不过去了,于是说道:“与虎谋皮!”

    “符离东说你是没有任何修为的普通人?”

    “侥幸,金丹五层!”

    “嘶……”晋王抽了一口冷气,因为他清楚的感觉到了嬴战一瞬间放出来的气息,他知道,嬴战的确是货真价实的金丹五层,再想想嬴战如此修为还鞍前马后的跟在符离东身边,他的所谋必然非同一般。

    不过,晋王并不愿意参与这些事情,所以,知趣的没有再问下去。

    “你与小女,又是什么关系?”

    说这话的时候,晋王面sè十分不善,若是嬴战再来一句“与虎谋皮”,这老头说不定真会抽出鞭子照脸甩。

    嬴战干笑一声,“你真要知道?”

    “有话就爽快说吧。”

    “我怕说了之后你不爽快。”

    “哼!那我还真想听听了。”

    “好吧!”嬴战摊了摊手,“你女儿把我睡了。”

    “咳咳!”晋王剧烈的咳嗽了起来,随即狠狠的瞪着嬴战,恼怒的骂道:“你,你这小子,无耻!真是无耻!”

    嬴战无奈的说道:“好了,我和天心是真心相爱,要不然,我也不会大老远的跟着她跑到北疆。走吧,我们还等着你出马,收服澹台冰河那死脑筋呢。”

    晋王依旧不放心的看着打量着嬴战,许久,才憋出一句话:“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不到半个月。”

    “你真喜欢她?”

    “那还有假。”

    “叫岳父!磕头!”

    “老头,你甭想!”

    “在符离东那的时候,你明知道我是你岳父,还敢说那些话,你小子有没有孝心。”

    “得,我不跟你扯。快到了。”

    姬天心一直守在符离东身边,等着他突破晋级。不过她也一直在jǐng惕着周围的风吹草动,嬴战、晋王、夜依若三人还在几里外的时候,姬天心就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存在,更是分辨出了嬴战的气息。

    看到嬴战平安归来,姬天心心中自然是十分喜悦,忍不住站起来向着嬴战的方向眺望。可是紧接着,她就看到了嬴战身侧的晋王时,姬天心浑身一颤,不可置信的睁大美眸,随即,泪水成串的滑落下来。

    “父王!”

    姬天心御起一道清风,箭似地向晋王飞去,几个呼吸的功夫,就来到了晋王身前。

    晋王看着姬天心,也激动地两眼泪花,哆嗦着下马,将姬天心搂进怀里,不断地喃喃道:“孩子,这么多年来,为父让你受苦了!”

    大晋国还在的时候,姬天心就不断奔走在各个势力之间寻求支持,晋王并非不知道,可是即便知道,他也不能做些什么,自责愧疚之下,他只能冷漠的将自己孤立起来,很少关怀姬天心。而现在,大晋国没了,姬天心依旧在奔走,甚至来到了边疆,晋王心中的触动更大了。

    这一刻,他已经不再是一国之君,他只是一个平凡的老人,一个孩子的父亲,他再也不用顾忌脸面,他可以像一个普通父亲那样将女儿揽入怀中,抚摸她的额头,弥补这十几年来缺失的父爱。

    姬天心哭了,哭得十分畅快。既是父亲安然无恙的欣喜,又是父亲真情流露时的欣慰,这一刻,她真的很高兴。

    嬴战在一旁看得吃味了,于是走过去将姬天心抢过来,拍着她的肩膀,说道:“乖,不哭了,不哭了!”

    被嬴战这么一打岔,姬天心羞得耳根子都红了。虽然她与嬴战有了夫妻之实,可此刻毕竟当着晋王呢,她一个家教甚严的女儿家,哪里经得起这种阵仗。是以连忙退出嬴战的怀抱,羞急的跺着脚。

    看到女儿的样子,晋王也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了,虽然晋王并不知晓嬴战的身份地位能力势力等等,但是他看得出,嬴战的确是喜欢自己女儿的,并非那种抱着某种目的的利用。

    “好了,你们小两口以后再亲热吧,澹台家那孩子有了点动静。”

    嬴战和姬天心向澹台冰河所在的方向看去,果然见他身上的冰火缓缓收敛,一点点缩回体内。很显然,他成功的突破了金丹期十层。

第二百一十章:收服澹台冰河

    澹台冰河刚睁开眼睛,就察觉到有人在注视自己,心中猛然一惊。可是下一刻他就分辨出,那是嬴战和姬天心的气息,不过他依然没有放松jǐng惕,因为除了这两人,还有两个陌生人,尤其是其中一个陌生人的气息偏向yīn邪路子。这一发现,让澹台冰河不得不运转功力。

    澹台冰河暗暗内视,发觉卡了自己十年的金丹十层瓶颈没了,自己的修为水涨船高的进入到了元婴期,碎丹炼婴,一个拇指尖大小的肥嫩婴孩取代金丹,正在自己气海丹田中上下飘荡,微微一调动,无比凝实jīng粹的力量便涌现出来。这一刻,澹台冰河自信,如果再和竹下靳对决,自己绝对能一招秒杀他。

    而这时,澹台冰河终于睁开眼睛看到那两个陌生人,一瞬间,他如同被闪电劈中般,呆呆的站着,一动不动。随后,就看到澹台冰河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他却忘记顶上还带着头盔,这一巴掌打得头盔嗡嗡作响,那种沉闷的声音和撞击感让澹台冰河明白,这不是梦。

    “陛下!”

    澹台冰河重重的跪在地上,狠狠的向晋王叩头。

    无论晋王是否失势,他都是晋王,至少,澹台冰河是这么认为的。

    长期被竹下家族控制,近期又颠沛流离的晋王乍然遇到一个矢志不渝的大忠臣,心中的激动和宽慰是外人无法理解的,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澹台冰河身边。亲切的将其扶起,嘴里一直重复的念叨着:“好!好!好!”

    这时候,嬴战笑着向澹台冰河说道:“晋王来了,澹台将军。你答应的事情,是不是该兑现了呢。”

    晋王好奇的问道:“什么事,竟然还跟我有关。”

    澹台冰河没有半点紧张和局促,而是板着脸说道:“陛下在,末将自然听从陛下的,先前答应的种种,皆不作数。”

    嬴战暗骂一声,这老实人也不是没有鬼心眼啊。不过嬴战相信晋王不会没有大局眼光。只要能说服晋王,其余的事情都迎刃而解。

    这时候,被嬴战和姬天心救治起来的傲剑武士也都站起身来,拖着伤残向晋王跪拜。晋王连忙冲上去阻止他们。

    澹台冰河看了看自己仅余的五名手下,心中一阵悲凉,不过他还是转头向嬴战说道:“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嬴战听到这话,心中略微舒服了一下。好在自己这一晚上没有白忙活,能让澹台冰河欠自己的人情,已经十分难得了。

    “陛下,还请随末将回北军大营。将士们,都渴望见到陛下。”

    出奇的。晋王并没有爽快答应澹台冰河,而是摆了摆手。“我可以和你回去,但是,见面就免了。我已经无颜再面对臣民,外界传言我死了,你们就当我死了吧,今后,我也不会再出现在公众面前。”

    “陛下!”澹台冰河跪了下去,“您就忍心看大晋国灭亡么!”

    晋王没有回头,可是从他那剧烈颤抖的背影,众人看得出,他的心里也十分痛苦。

    “大晋国既然亡了,又何必要再复国呢,杀来杀去,死的不都是大晋国的百姓?再说,大晋国,又有几个澹台冰河,又有几个澹台家族呢?”

    晋王这话的意思是说,大晋国有几个人像你澹台冰河这样忠心耿耿呢?又有几个家族像你们澹台家族这样满门忠烈呢?即便我有复国之志,也是徒惹世人笑话罢了。

    澹台冰河被晋王盛赞,可是心里没有半点高兴的情绪,相反,他感到心口火辣辣的疼。

    他不由想起了魏家和韩家,这两个仅次于竹下家族的大族,一向是反对竹下家族拥护王室的先锋,可是现在……

    “无论陛下如何打算,澹台冰河愿誓死追随。”

    晋王没有说话,而是向澹台冰河招了招手,“走吧,去你大营里安歇。”

    跟着符离东的时候,晋王是餐餐酒肉,而现在来到北军大营中,澹台冰河拿来招待的只是白米饭,咸肉干。这,已经是北军大营中最好的食物了,粮草补给的断绝,已经令北军将士开始缩减衣食用度,以至于连一顿丰盛的宴席都整不出来。

    可就是这无味的饭菜,晋王吃得十分香甜,一连加了三次饭,这才惬意的放下碗筷,然后叹息说道:“这半辈子来,我一直是食不甘味,今天,终于吃到了一顿安心饭,一顿饱饭!澹台冰河,你做的不错。”

    放下碗筷,晋王向姬天心问道:“给为父讲讲你的小男人吧。”

    姬天心听到父亲的打趣,不由得俏脸通红,忸怩的低下头,吃吃的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嬴战心中暗自说道:晋王不问天下大事,不问国内局面,却像一个平常人家的家长般开口问起儿女之情,很显然,经历了这么多大事之后,他已经看淡了江山社稷,不愿再升起争霸的心思了。

    对于晋王的心态,嬴战倒是松了一口气,万一晋王眷恋权势,想要东山再起,嬴战“融合赵国、吞并魏国韩国”计划就要无疾而终了。毕竟有姬天心夹在中间。

    而这时,姬天心断断续续的讲述了一下自己和嬴战结识的经历,当然,有些羞人的场景姬天心并未提及。

    晋王诧异的看了看嬴战,啧啧说道:“小子,你既然有了未婚妻,为什么还要打我女儿的主意,怎么,难不成你想让我女儿给你做小。”

    虽然知道晋王是玩笑xìng质居多,可嬴战还是心理噗通噗通的跳,毕竟他是从21来的穿越者,一夫一妻的观念已经深入人心,背着未婚妻与其他女人沾染。已经是心里不安了,这会儿又被人家老爹逮着了,纵使嬴战胆大包天,也有一种出不来气的感觉。

    看到嬴战心虚的模样。姬天心心中不知道什么滋味,不过她还是娇嗔的说道:“父王,你有那么多嫔妃,我母后自始至终都没说过你吧。”

    “咳咳……”三妻四妾没什么不正常的,更别提晋王这种一国之君,不过被女儿这么问,还是让晋王升起一种女大不中留的感觉。不由说道:“好好,你们的事情。我就不插手了。不过小子我jǐng告你了……”

    “老头你放心,我绝对会珍惜你女儿,疼她爱她呵护她,要不你做鬼也不会放过我。是不是。”

    “哼!算你小子识相。”

    晋王一家子在那自顾自的唠家常,把夜依若和澹台冰河当成了摆设。夜依若倒没什么感觉,她对嬴战的确有一种特殊的情愫,可是在她心中更多的是对嬴战的服从,嬴战有多少女人。她自然不会计较和过问,眼前这一幕幕她全都当成过眼云烟。

    可是夜依若能做到古井不波,澹台冰河不能。

    “陛下!如今乱世已现,正是英雄辈出。扬名天下的时候,澹台冰河愿效仿先祖。追随陛下开创一番功业。”

    澹台冰河是一个军人,一个纯粹的军人。脑筋有点死不假,可是他对忠诚的执着达到了一个难以置信的地步,即便晋王再三说不愿争霸天下,他还是见缝插针的劝谏,甚至搬出祖先的例子,希望晋王能为之所动。

    不过很可惜,晋王如今眼中就只有姬天心一个人。他亏欠了姬天心十几年二十几年,如今终于没有了种种束缚和条框,他只愿意做一个普通的父亲,看着女儿成家、生子,哪怕自己女儿只是给人做小,他依然感到十分开心、满足。这种状态下,又岂是澹台冰河三两句话就能劝回来的。

    不过澹台冰河说得多了,晋王也只好转过头来,向他问道:“争霸天下,你知道需要什么吗?”

    澹台冰河还以为晋王回心转意了,不由兴奋的回答道:“军队!”

    “错!”晋王严厉的说道:“是修炼大派的支持!”

    缓缓站起身来,晋王一步步的踱到澹台冰河身前,一字一顿的说道:“长清宫、天机门、鬼谷派,已经支持赵魏韩三国,不可能再转回头支持我们,你觉得,我们如何去和三派相抗?你觉得自己手中有十万军士很了不起,可是十万军士面对那些移山填海的修炼者,能济的什么事?冰河,不要再执着了,如今的时势,已经不可能了!”

    这时候,姬天心说道:“澹台将军,大晋国国君赵嫣然只是一女子,无兵、无权、修为也不高,但是长清宫支持她登位,赵国上下无一人敢反驳,敢问将军,若是你在这个位置上,会比她做的更好么?”

    说完这话,姬天心调皮的向嬴战眨了眨眼,仿佛在说:我不是故意诋毁赵嫣然姐姐,你别生气。

    而听到姬天心的话语,澹台冰河一直挺立的脊梁缓缓弯了下去。

    他在长清宫修炼过,接触过长清宫的高层,自然清楚长清宫的底蕴。他知道,如果长清宫想灭了自己这十万军队,根本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别的不说,城外那二十万匈奴士兵就是鲜明的例子。长清宫仅仅派出十一名弟子,就使得匈奴军大败。如果这十一人转过头来对准北军,自己能坚持多久呢。

    “陛下!臣……明白了。”

    看到澹台冰河那消沉的样子,晋王心中也是一阵不忍,于是柔声说道:“对一个贤明的君王来说,最大的愿望不是江山,而是子民。只要我大晋国的百姓能吃饱、穿暖,幼有所教、老有所养,不受战争疾病之苦,我就满足了。我不是开拓之君,我只是一个守成之君,冰河,如果你真的忠于我,忠于大晋,就替我完成这个心愿吧!”

    澹台冰河一点点的跪了下去,声音艰涩却又异常坚定的说道:“是!陛下!”

    随后,澹台冰河缓缓起身来到嬴战身边,炯炯有神的目光直视嬴战,冷声问道:“你能不能让我大晋国的百姓能吃饱、穿暖,幼有所教、老有所养,不受战争疾病之苦?”

    嬴战眼皮跳了跳,他隐约明白了晋王的用意。

    晋王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辞和拒绝澹台冰河,为的,就是这一刻啊,他一直都在诱导澹台冰河向自己效忠啊。这老家伙不愧是当了一辈子国君的人,简直就是千年老狐狸。

    如果他直接下命令让澹台冰河向自己效忠,澹台冰河虽然会答应下来,但是绝对不会打心底服从自己。可是现在,晋王先把澹台冰河逼到绝路,然后妙手一指,给他指了一条“明路”,如此一来,澹台冰河就是诚心诚意的向自己效忠,甚至还唯恐自己不收留他。

    同样是让澹台冰河跟随自己,可是两种方法造成的结果有着天壤之别,而且,嬴战相信,以澹台冰河的xìng子,只怕一辈子都猜不透其中的缘由,反而会将对大晋国的忠诚转移到自己和秦国身上,忠心耿耿,世代忠烈。

    不过下一瞬,嬴战又想到一点。晋王这老东西明面上是帮自己收服澹台冰河,可是暗地里也有以澹台冰河为诱饵,加强姬天心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男人最爱的不外乎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也许,嬴战会喜新厌旧抛弃姬天心,或者因她只是小妾而不加重视,可是那时候,自己嬴战就要想想澹台冰河这个大忠臣了,有他在手底下卖命,嬴战只会更加珍惜姬天心以示笼络澹台一族,毕竟归根究底,澹台冰河还是姬氏一族的臣子。

    这就是晋王的算计。

    想到这,嬴战不由得叹道:好你个晋王,简简单单一件事情,就被你算计了这么多,我要不是有点小聪明,被你卖了还帮你数钱呢。

    嬴战自问,自己绝不可能抛弃姬天心,也不可能冷落她,但是晋王作为一个父亲,却不得不为姬天心考虑长远,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嬴战扶起澹台冰河,郑重的说道:“终有一rì,我会将赵魏韩收归统一,大晋国的子民,就是我秦国的子民,丰衣足食国泰民安,也是我的毕生所愿!”

    “澹台冰河拜见主人,澹台家族愿世世代代效忠主人!”

    听到澹台冰河这句话,嬴战不由看向晋王,意味深长的朝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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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战带着祖龙金人穿越了,一无所有的他发现祖龙金人中自成一方天地,天地中筑有一座城池,而他,就是这座城池的主人。功能强大,但是每次都要付出牺牲寿命的代价,让嬴战很是纠结,用呢,还是不用呢?兑换神器、召唤仙人,统领千军万马,一统天下,横扫六合!新人新书,求收藏、推荐、点击!异世之横扫六合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异世之横扫六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异世之横扫六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