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裂变
每个午夜,布金斯都会在塞拉拉熟睡时悄悄的潜伏入她的卧室。
因为他喜欢呆在她的床头安静的欣赏那张娇美的沉睡容颜,有的时候,内心的火热**时常会让他忍不住轻抚她白皙柔嫩的脸颊,撩动着她的秀发放在鼻下嗅闻沉醉。
他从来不会担心塞拉拉苏醒觉察,又或者说,他从来都没有掩饰过自己对她的欲念。
至始至终,他都一直没有考虑过塞拉拉的想法意愿,他只知道。
她是他的禁脔!
离开法兰特子爵的书房,夜色深沉,布金斯缓缓走在通往塞拉拉房间的方向,虽然他不久前曾答应对方不会留在她的房间保护,可是一想到塞拉拉清纯稚嫩的秀雅倩影,布金斯便无法抑制住自己的身心。
他的脚步很快,驻守在城堡内门廊过道的士兵们眼中仿佛只看见了一道灰影便转眼即逝,他们清楚这道灰影是谁,或者说,城堡内的士兵都清楚布金斯平常展现人前的模样。
轻车熟路的来到塞拉拉的房门前,布金斯几乎没有发生什么响动便将房门悄悄打开,然而,当他踏入房间时突然脸色一变,似乎感知中发现了什么危急的情况般,眨眼间,他出现在塞拉拉的卧室中,可是卧室里却空无一人!
驻守在塞拉拉房间不远的门廊处,一个正在尽忠职守的士兵只感到眼前一黑,脖颈紧痛,他尚未清楚眼前发生的状况时。一个寒心彻骨的声音便在耳边森然响起。
“塞拉拉小姐呢?”
士兵被一只手紧紧掐着喉咙处。或许是呼吸不畅的缘故。他的整个脸都憋成了褐红色。
“布…布…布金斯大人,属下…属下…”
觉察到自己过激反应,布金斯立刻松开了掐住士兵的手。
“塞拉拉小姐去哪里了?为何房间里没有发现她的人影?”
“布金斯大人!属下不久前曾看见塞拉拉小姐带着一个仆人出了房门。”士兵捂着喉颈处,一番剧烈的咳喘后,他才缓缓说道。
“一个仆人?为什么塞拉拉小姐房间里会出现仆人?”布金斯神色凌厉道。
“大概在布金斯阁下离开后,城堡里的邦妮女仆便带着一位仆人来到了塞拉拉小姐这里。”士兵跪倒在地颤颤巍巍道。
“嗯?你竟敢对我说谎!”布金斯突然厉声道。
“属下…属下绝对没有半点胆量敢欺瞒大人!”士兵连忙告饶道。
“刚才你说塞拉拉小姐离开房间时只带了一个仆人,为什么之后你的话里来到塞拉拉小姐处的仆人却变成了两个?”布金斯冷然道。
“属下对此也感到了奇怪,当时我还以为塞拉拉小姐是有什么吩咐才让邦妮女仆留在了房内。所以属下也不敢多问,难道邦妮女仆不在塞拉拉小姐的房内吗?”士兵思索着脑海里的记忆急忙道。
布金斯一听,感觉自己仿佛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整个人立刻赶回至塞拉拉小姐的房内,来到空无一人的房间,布金斯闭上眼睛全力散发出感知,一会儿,他突然转头望向塞拉拉卧室里的那张紧闭的高大衣柜!
他走到衣柜前,浑身紧绷,仿佛随时准备嗜血的野兽。
“咯吱——”
衣柜打开的刹那。布金斯目光一紧。
因为他看见了一个气息微弱的女仆正蜷缩昏迷在衣柜内。
难道这就是士兵口中的那位邦妮女仆?
他伸手将昏迷不醒的女仆拽出衣柜,粗暴地一巴掌扇在女仆的脸颊。结果,或许是疼痛的刺激影响下,女仆居然悠悠睁开了眼睛。
“塞拉拉小姐呢?”
布金斯没有多余废话,直接询问道。
“塞拉拉小姐?我…我这是……”
当迷糊中的邦妮女仆看见面前凶神恶煞的布金斯时,神智立刻一清!
“布金斯大人!是布金斯大人吗?不好了!塞拉拉小姐有危险!”
“什么!?”
布金斯一听,双目瞪圆,一股强烈的杀意砰然间散逸而出。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给我说清楚!”
……
塞拉拉回头看了一眼月色笼罩下巍峨的格拉迪堡,内心暗叹口气,她曾经有无数次生出逃离那座囚禁她心灵自由城堡的想法,可是她做不到。
因为她无法逃避母亲死前留下的那份沉重遗言。
母亲付诸了一切,将生前的期冀都托付给了自己,但代价却是牺牲她一生的幸福。
迷茫,挣扎,痛苦。
种种交织的堕面情绪让她快失去了自我。
如今,她以另一种方式逃离了那座城堡,可她却丝毫感受不到任何解脱快意。
“没想到你对格拉迪堡的密道会如此熟悉。”
胁迫着塞拉拉逃离格拉迪堡的过程相当简单轻松,尤其是看见塞拉拉在城堡内引动的各种隐秘的机关密道,这一切都让夏兰叹为观止。
他虽然知晓每个贵族的城堡都会暗藏着逃生密道,可他却第一次看见如此错综复杂的密道,更让人吃惊的是塞拉拉对这些密道的了若指掌。
塞拉拉笑了笑,难以看出笑里夹杂着一丝苦涩。
“阁下,不知道您现在准备带我去什么地方?”
夏兰望向密林深处,道:“马上你便知道了。”
说着,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
急促的警报声在格拉迪堡的上空突兀回荡响彻,似曾相似的景象宛如昨日浮现在城堡内每一个警戒的士兵心里。
短暂的惊慌失措,士兵们纷纷面面相觑,格拉迪堡内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警报会突然拉响?难道是上一次的盗贼再次出现了?还是说有紧急军情?
各种心思猜疑下。作为城堡内驻扎的士兵统领汉罗维终于站了出来。
“遵从法兰特子爵大人的命令!骑士团成员全体出动。严密封锁特拉洛城的每一个城门出口!任何人在戒令解除前一律不准放行。如有发现可疑之人允许当场格杀!”
**裸的血腥命令下达后,所有士兵顿时神色肃重,心中一凛。
果然有事发生了。
“骑士团第一纵队留下,其他成员士兵立刻执行命令!”
汉罗维面无表情的说完后,扭头转身便返回向格拉迪堡内,而城堡内的骑士士兵立刻井然有序的整装出动!
法兰特子爵站在书房的窗台边,神色阴沉的眺望着远方,而他的身后。只见一个女仆跪倒在地不断颤抖着身体。
“邦妮,你在格拉迪堡服侍我多久了?”
“回主人,邦妮在格拉迪堡已经服侍您快十年了。”女仆低垂着脑袋丝毫不敢抬起,话语间带着一丝抽泣道。
“原来有这么多年了。”法兰特子爵突然低沉地冷笑出声:“邦妮,为什么你在被那人劫持时却没有试图呼救,前往塞拉拉房间的路上我想你应该有很多次机会可以向驻守的士兵警示,但是你没有!否则的话塞拉拉根本不会发生这次的意外!”
“主人!邦妮知错了!邦妮知错了!”
似乎感受到法兰特子爵话里透出的危险味道,跪在地上的邦妮哭泣着脸不停朝着地面用力磕头讨饶道。
法兰特子爵摇了摇头,道:“没想到十年的时间都没有让你清楚为主人效忠尽死的职责!”
说着,他挥了挥手。
门口的一个士兵立刻走了上来。
“拖下去!杀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顿时让邦妮如遭雷击!
“主人!主人!求求您不要杀我!求求你……”
“带下去!”
任凭邦妮如何求饶挣扎,法兰特子爵依然无动于衷。直至对方的声音渐渐在耳旁,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手上再次挥动。
“听闻邦妮在外面和一个男人生了个野种,现在你立刻去杀了他们。”
遵从吩咐上前听令的士兵一愣,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法兰特子爵居然会如此狠辣无情,邦妮在格拉迪堡内将近十年勤恳的服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这些都换不来法兰特子爵的一次饶恕,甚至法兰特子爵对此还作出了斩草除根的决定。
邦妮有错吗?或许她的确有错,然而这个错罪该致死吗?
面对死亡的威胁时人都会本能的畏惧,而邦妮只是一个普通平凡的女人,她当然怕死,在那个情况下,邦妮没有企图朝驻守的士兵示警呼救只是正常的保命行为。
可在法兰特子爵眼里,这个错便足以致她于死地。
而法兰特子爵的处置决定无疑让士兵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
“还愣在那里做什么?”
法兰特子爵发觉到身后士兵的一动不动,声音森然冰冷道。
“属下遵命!”
士兵回过神来,连忙赶紧退下。
不一会儿,汉罗维身着沉重的武装铠甲走了进来。
“子爵大人,您的命令属下已经如实传达了下去。”
“很好!”法兰特子爵转过身子,看着面前沉默肃然的汉罗维满意地点了点头,或许唯一让他芥蒂的是对方身上透露出那份与拜西泽类似的神态。
他清楚,眼前这位他信任的下属最崇拜的便是白霜骑士拜西泽,不仅是因为当年在战场上对方曾经救过他一命,更多原因在于他非常欣赏拜西泽阁下的行事准则。
少说多做,谨言慎行。
结果不知不觉中,汉罗维的一举一动便开始与拜西泽靠近相仿。
“稍等片刻,布金斯马上要回来了。”
谁知法兰特子爵话一说完,一道灰色的身影陡然现身在书房的门外。
“子爵大人,他们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听着布金斯咬牙切齿说出的莫名奇妙话语,法兰特子爵神色一凝,嘴角泛起冷笑。
“果然是他们!”(未完待续。。)
第220章 血路
“他们发觉的反应速度还真是超乎了我的预料。”
穿过漆黑的密林,耳中静听着远方格拉迪堡处回荡响彻的警报声响,夏兰微微蹙眉,神色间流露出一丝惊讶与凝重。
塞拉拉低垂着头默不作声,实际上她却大致清楚这其中的内情。
布金斯!
在她十二岁的某一天开始,她便觉察到每个夜里布金斯都会在她熟睡时悄悄潜入她的卧室床边,她不敢睁眼,甚至身体都不敢有所细微的动作,惶恐担忧中,她只能选择装睡自欺欺人,因为她深怕自己有所挣扎反抗,或许极有可能引起对方难以按耐的淫邪兽性。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只要布金斯仍旧留在格拉迪堡内没有外出,他都不会停止他那令人感到恶心病态的习惯。
即便她话里曾婉转暗示对方停止骚扰,然而布金斯却依旧无动于衷。
因为,他从来都不会考虑她的任何想法意愿,或许对他而言,自己仅仅只是他培养的一个玩偶禁脔。
“我们需要加快离开的脚步了。”
身旁陌生男人的声音让一时间陷入自怜自哀中的塞拉拉回过神来,冷风拂面,丝丝寒意侵入疲惫的身躯,她的身体本就柔弱,在男人的劫持下由格拉迪堡一路逃离至此,她的双脚早已彷如灌入了铁水般沉重,跟随在男人的身后,每一步都艰难磨折。
他们不知走了多久,城镇建筑的轮廓逐渐出现眼前,行走在夜色下的街巷。时而视线中会出现一队队紧张巡逻戒备的卫兵。
每到这个时候。男人都会拉扯着塞拉拉躲避至阴暗的角落。即便她再有所不情愿,可是她一个柔弱的女人如何有能力挣扎反抗?
“咚…咚咚咚……”
当他们来到一间普通寻常的平民住宅前,男人伸手敲响了房门,耳边听着那带有节奏性一长三短的敲门响声,想来应该是某种暗号。
果然,房门突然无声无息打开了。
“你回来了?行动成功了吗?”
这时,半弓着身子气喘吁吁的塞拉拉听见了一个动听的女人声音传来,她转过头。望向声音的源头,整个人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惊异。
因为她看见了一个女人,不对,是两个女人。
尤其是其中一个浑身面貌笼罩在白色斗篷中的女人,这样的装束她突然联想起了一个人!
“原来是你们!”
她颤颤地伸出手指向夏兰与潘迪莉娅,神色间满是难以置信。
身在格拉迪堡的日子里,她曾经听说过,月余前法兰特子爵领下边境的某个城卫官推荐过一位药剂师投效而来,让人感到奇怪的是,这位药剂师从来没有在人前展现出真正的面目。有人私底下猜测,或许是那个药剂师丑陋不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但还有人说,那位药剂师实际上是个撒布罗尼尔女人,按照对方的风俗,只有在她们遇见心爱的男人时才会展现她们最珍视的面容。
事实的真相如何塞拉拉没有兴趣,她只是纯粹将这件事情当成了打发时间的一个消遣。
然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正是她毫不在意的人居然会是绑架劫持策划她的元凶之一。
既然知晓了白色斗篷女人的身份,那么眼前男人想来便应该是负责守护她身侧的扈从了!
关于夏兰真正的实力塞拉拉并不知晓,而这件事关重要的信息也仅仅只是在法兰特子爵身边几个最信任的下属中清楚。
“她就是法兰特子爵的侄女塞拉拉?难怪难怪…”
潘迪莉娅走出房门,目光饶有兴致的打量起一脸疲态之色的塞拉拉。
“你就是策划绑架我的人吗?”
塞拉拉虽然看不清眼前女人的面容,但她的直觉告诉她,眼前的女人身上似乎有一种与她相近的气质,很奇特的一种感觉。
“我?不不不……我可没有这个本事。”潘迪莉娅听见塞拉拉的话后微笑摇着头:“看来法兰特子爵并未告诉你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塞拉拉心思一凝道。
“现在不是说废话的时候,我们必须赶紧离开特拉洛城,时间拖延遇久对我们愈不利。”
夏兰不知道从哪里牵来了三匹神骏的高头大马走来道。
“你和温妮一人一匹马。”他将两匹马的缰绳朝着潘迪莉娅与温妮一递道:“而这个女人和我一匹!”
“什么?我不要!”
夏兰的安排立刻让塞拉拉强烈反对道,作为一个女人,她绝对不愿意与一个男人同骑在一匹马上。
“你没有选择!”
夏兰冷哼一声,看着潘迪莉娅与温妮上马后,他一跃跨上马匹,身子一弯,伸手便将塞拉拉一下子粗暴地扯到了自己的马上。
“啊——”
一声惊叫后,夏兰拽着缰绳扯动马头,神色凝重地朝身旁的潘迪莉娅与温妮道:“一会儿你们跟随在我的身后听从我的指挥,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许慌张!”
“是!”
似乎感受到夏兰话语中告诫的严肃,潘迪莉娅与温妮同时点头道。
“现在,朝着特拉洛城的城门处开始奔跑冲锋!”
话落,夏兰一夹马肚,策马穿过街巷来到了宽敞的大街上,转眼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惊醒了无数沉睡中的人们!
“你们是什么人,立刻勒马停下!”
一队巡逻的士兵警觉到大街远处传来的马蹄响动后,立刻排列好阵型展开,待马蹄声愈发接近,这队士兵的长官立刻站立在前高声厉喝道。
夏兰目光中闪烁出一道寒芒,掌间突然出现了一把泛着青色铭文的长剑。
冲锋奔驰下,双方间数十步的距离转眼及至。只见他手中的长剑一挥。空气中激荡起层层波纹。那些排枪列阵的小队士兵甚至来不及反应,胸膛处便喷射出无数血花痛苦哀嚎倒下。
紧紧抱着夏兰腰间不让自己坠马的塞拉拉顿时感受到脸上一暖,她下意识的抹了抹脸颊,如此近距离的观察下,她看见了手中沾染的鲜红血色。
“啊——”
熟悉的尖叫声再次响彻。
“汉罗维大人,前方士兵发来紧急军情,格叶街道上出现了我们正在追捕的犯人踪迹!而他们现在正不断朝着特拉洛的西城门处流窜逃亡。”
率领着骑士团第一纵队前往特拉洛城统属布置的汉罗维停下队伍的行进,面无表情的听着特拉洛城紧急派遣来的士兵汇报。
“传我的命令。竭尽一切兵力都要阻止犯人逃亡出特拉洛城。”
“遵命。”
传令兵听后,立刻上马朝着特拉洛城处疾奔而去。
“汉罗维,我现在需要先行一步了!哼,难道你认为那些普通的士兵能够阻止一位上位剑士逃出特拉洛城?”
汉罗维的身边,布金斯骑在战马上神色阴沉道。
“布金斯,不要忘记了法兰特子爵临行前的交代!这次行动的所有指挥权都在于我的决定!”汉罗维面色冷淡道。
“凭你也敢指挥我?”布金斯突然朝着汉罗维冷笑道:“如果塞拉拉小姐出了什么事情,我第一个便不会放过你!”
“塞拉拉小姐不会有事!”汉罗维斩钉截铁道。
“你怎么知道塞拉拉小姐不会有事?你以为自己是拜西泽阁下算无遗策吗?”布金斯话语讥诮不屑道。
“或许我的确没有拜西泽阁下事无巨细的洞察能力,但是我却毫不怀疑自己的判断!”汉罗维不为所动依然冷静道。“我的确没有能力资格指挥阁下,然而如果因为你的擅自行动导致了追捕的失败,一切的后果都由你来负责吗?”
“汉罗维。如果你不是子爵大人最信重的下属,否则你刚才的话便足以让我杀了你!”
布金斯眼冒寒光道。
“即便您现在杀了我也不能对解救塞拉拉小姐的事情有任何帮助。”汉罗维道。
“很好!很好!”布金斯咬牙道:“现在我便要去杀了那个胆敢劫持绑架塞拉拉小姐的男人!你要阻止我吗?”
“随您所愿。”汉罗维道。
一声马嘶。转眼间布金斯脱离出队伍朝着特拉洛城的西城门处飞奔离开。
“大人!”这时,汉罗维的副官神色忧虑的上前道:“您这样得罪了布金斯大人好吗?”
“我们的矛盾迟早都会爆发,像他这样的人只会成为法兰特子爵大人的隐患,这个世界上,有时候实力并不能说明一切。”汉罗维摇了摇头道:“传令,全体骑士团成员朝西城门出发!”
“遵从您的命令!”
……
飞奔在街道上跟随在夏兰身后马蹄不停的潘迪莉娅心惊胆颤地望着眼前的男人,这一路上,她们不知道有多少队士兵阻拦着她们逃离的步伐,可是那个男人却凭借手中的剑锋硬生生的杀出了一条血路。
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上位剑士的强大,又或者说,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这个男人的强大。
她从未有过现在如此的安全感,仿佛只要呆在这个男人身边,无论任何危险都不会令她有所伤害。
她偷偷瞧了一眼身侧的温妮,只见她神色平静,似乎对于夏兰冷酷强悍的一面毫不惊讶。
她现在终于了解,为何温妮会死心塌地的待在对方的身边。
有的时候,或许女人需要的仅仅只是一个安全的港湾。
突然间,前方夏兰的勒停了马匹,潘迪莉娅立刻回过神来紧急拽紧了缰绳才堪堪上奔驰中的马儿停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
她内心的疑惑很快便得到了解答!
“布金斯?”(未完待续。。)
第221章 威胁交锋
一成不变的灰色斗篷装束,感知中熟悉的上位强者气息。
他站在大街的中央,身旁有一匹躺倒在地口吐着白沫的战马,火急火燎的追赶下,他终于提前在西城门前拦住了劫持绑架塞拉拉的一行人。
街巷处不断涌现出士兵,纷杂的脚步声中不失层序,铠甲兵器在夜色下闪耀着寒光,一队队整齐的阵列逐渐浮现在某人的身后。
马匹躁动不安的摇头打着响鼻,似被周围凝重肃杀的气氛所影响,夏兰来回扯动着缰绳尽力安抚着,可是他的眼睛却始终凝视眼前散发着凌厉气势的男人。
认真来说,这是夏兰第一次与布金斯面对面的接触。
“果然是你们。”
布金斯掀开了斗篷兜帽,露出了他那张杀气腾腾的面容。
“还是被发现了吗?”
夏兰平静的低喃了一声,丝毫没有因对方的怒形于色所动容。
“放开塞拉拉!这是我对你最后的忠告!否则……”
“否则你会如何?”
夏兰直接打断了布金斯的恫吓冷笑道。
或许夏兰轻蔑的态度引动了布金斯极力克制的怒火,骤然间,他拔出了藏在灰色斗篷中一把长剑指向了对方。
“我会杀了你!”
“你杀不了我,而且……你也不敢杀我!”
夏兰伸手将塞拉拉从身后直接拉扯到自己的身前,顿时少女发出了一声惊慌尖锐的叫声,然而叫声很快便戛然而止。
因为。她的颈间忽然被一把冰冷的长剑紧紧贴着。锋利的剑锋甚至划破了她的皮肤。鲜红刺眼的温热血液缓缓滴流而下。
塞拉拉瞪大着双眼不敢动弹,眼眸深处透着浓浓的恐惧,这是对死亡本能的恐惧。
“塞拉拉!”
望见眼前一幕,布金斯顷刻间面容扭曲,肝胆欲裂地发出了怒吼。
“如果你胆敢伤害塞拉拉的性命!哪怕同归于尽我都要杀了你!”
“是吗?”夏兰神情不屑道:“如果你不想她死的话,现在你便应该乖乖的让开道路!”
“不行!”
布金斯下意识的拒绝道。
“难道你想让她死吗?”
说着,夏兰手里的剑锋再次深入了塞拉拉的脖颈皮肤。
“你——”
布金斯浑身颤抖着,心中的愤怒让他难以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但是这个时候。他的眼角却瞥见了对方身后骑在马上的两个人,两个女人。
他舒缓着胸间的怒气,指向对方长剑的手也放了下来,那张扭曲的脸逐渐平复冷静下来,他盯着夏兰,话语森森道:“你想劫持塞拉拉小姐作为人质逃脱出特拉洛城,可是你身后的两个女人可没有这么容易轻易离开!”
“你在威胁我吗?”夏兰淡淡道。
“我只是在学习阁下手段而已。”布金斯冷笑道。
“或许你对判断错误了一些事情。”夏兰神色平静道:“有些人并未如你一样感到重要。”
“那我现在便杀了她们,看看她们是否如你所说的一样无足轻重!”
话落,一道灰影刹然间出现在潘迪莉娅与温妮的身边,布金斯握着长剑朝着眼前马上女人的脖颈处一挥。脸上浮现出一抹残忍的笑意,眼中仿佛看见了马上女人头颅飞起。血液狂喷的场景。
然而。
身体传来的强烈警兆令他神色一变,手中剑锋陡然朝着相反的方向斩去。
“锵——”
金铁交鸣,冷风呼啸,黑夜下迸裂飞溅出一串串耀眼的火星。
短暂后,布金斯的身影出现在原来大街的中央位置。
“铭文剑!”
当啷一声,布金斯手中的长剑忽然层层断裂,化作无数铁碎落在地上响起。
他看着重新骑在马上的夏兰,目光中流露出浓浓的不可思议与贪婪!
对于一名剑士而言,尤其是上位剑士,一把好剑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刚才的交锋试探中,布金斯立刻发觉到对方居然与他同样是以速度作为专注的剑士,并且对方在剑术层次上毫不逊色于自己,从某种剑术的角度来看,他从对方的剑术中看见了一丝军队的影子。
简单,实用,效率!
这是真正的杀人剑术。
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对方手中的长剑居然是铭文剑!
同样出身于军队学习过剑术,同样作为速度专注的上位剑士,布金斯并不认为对方可以胜过自己,可在武器优劣上,对方却完完全全碾压了自己,如果不是感知到手中长剑在交锋碰撞中的危况,如果不是对方怀中竟然挟持着塞拉拉,布金斯根本不会轻易退离战斗。
一口锻造优良的铭文剑往往可遇难求,即便布金斯作为一名上位剑士都无法拥有,如此可以看出铭文剑的稀少与珍贵。
但是眼前的男人却有一把铭文剑,而且是最契合以速度为专注剑士的风属性铭文剑!
“你不是我的对手。”
夏兰怀抱着身前因为上位剑士战斗声势波及而晕厥的塞拉拉,手中握着的长剑铭文上散发着淡淡的青色光辉,仿佛随时都可能化作一道道风刃剑芒。
“你——”
布金斯虽然很想反驳对方仗着铭文剑的优势,可兵器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所以他只能满含怒火的怒瞪向对方。
“不过我至少验证了阁下话里的谎言!”布金斯扭开话题冷哼道。
“哦?可惜你的验证却并不能带给我任何威胁。”
说着,夏兰伸手拍了拍身前昏厥的塞拉拉道:“如果你仍未想放弃我身后的两个女人,我可以向你保证。她一定会死在她们之前。”
夏兰说的是实话。如果他继续以塞拉拉作为盾牌。只要布金斯再次攻击潘迪莉娅与温妮,他一定会出手保护,在这个保护过程中,一个柔弱的少女如何能够抵抗得了上位剑士间战斗的强大气流碰撞,稍有不慎便是死亡的下场。
他与布金斯一番交锋试探都没有尽显全力,或许他们相互间都有顾忌,否则塞拉拉也不会只是昏厥这么简单。
布金斯的目光移向对方怀里毫无声息的塞拉拉,握着剑柄的手时而松开。时而绷紧,神色阴晴不定。
“你敢保证我放你们离开特拉洛城后,你一定会将塞拉拉安全释放吗?”
“当然,毕竟我也不愿意看见一个上位强者时时刻刻的威胁。”夏兰顿了顿道:“不过……”
“不过什么?”布金斯厉喝道。
“释放塞拉拉小姐的时间地点由我决定。”夏兰平淡道:“我可不想刚刚释放塞拉拉小姐便遭受到你们无穷无尽的追杀!”
“不行!”
“你已经没有对我讨价还价的权力,除非你愿意看见塞拉拉死在你的面前!”夏兰冷冷道。
布金斯毫不怀疑对方说的话,上位剑士的直觉通常都极为敏锐,他可以感受到对方身上的冷血与无情,那是用无数人命才能堆积起来的冷酷。
许久。
他闭上了眼睛!
“打开城门,放他们走!”
布金斯几乎是咬着牙艰难说出了口。
“布金斯大人,可是——”
身后排成阵列的士兵中走出了一位军官模样的人朝着布金斯蹙眉难为道。
“没有可是!我说放他们走!难道你们要拒绝我的命令!”
布金斯一伸手便拽住那名军官的衣领怒吼道。
“布金斯大人。汉罗维统领他的命令……”
没等那名军官说完,他的脖颈突然一歪。整个人顿时没了气息。
“你们想违抗我的命令吗?”
丢下手中被他扭断了脖子的军官,布金斯回过头朝着那些士兵森然道。
“一切的后果由我承担!”
听到布金斯这句话后,那些惶恐不安的士兵顿时消散了心中最后一点的阴霾担忧让开了道路。
布金斯深吸口气,朝着夏兰等人道:“阁下!希望你不要忘记自己说过的话!”
“真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对你如此重要。”
夏兰的眉角微微一扬,话语中似乎隐含着某种不知名的深意。
“在我改变主意之前,阁下最好现在离开。”布金斯阴沉着脸道。
“走!”
夏兰一夹马肚,向着身后的潘迪莉娅与温妮示意后便迅速扯动起缰绳朝着士兵让开的道路奔驰而去。
或许是提防布金斯有可能出手拦截偷袭,夏兰特意关注着对方身体微小的动作,对于他们这个层次的人,任何身体的举动都能轻易察觉;万一对方仍未死心,一旦潘迪莉娅与温妮被他擒获,这无疑会给他造成棘手的麻烦。
所幸,布金斯没有出手,又或者说,他没有勇气冒险出手。
望着绝尘远去的三个背影,压在心中的怒火再也难以抑制,布金斯仰天怒吼着,似乎要把所有屈辱愤恨通通宣泄出来。
当他停下嘶吼时,汉罗维已经带着骑士团的成员姗姗来迟。
“布金斯,他们人呢?”
汉罗维看着街道上排列着阵队手足无措的士兵,再看看一脸愤懑颓然的布金斯,心中顿时冒出了不好的念头。
“他们逃了。”布金斯面无表情道。
“逃了?”汉罗维皱眉道:“怎么回事?难道您也阻拦不住他们?”
布金斯听在耳里,总感觉汉罗维的话中似乎充满着讥讽。
“他们以塞拉拉小姐的性命威胁,如果我们不放他们逃离,他们会立刻杀死塞拉拉!”
“所以你便擅自主张的放走了他们?”汉罗维直接道。
“没错!这件事情我会亲自向子爵大人说明!”
布金斯无比干脆说完后,整个人化作灰影消失不见。(未完待续。。)
第222章 次要
“我们真的逃出来了吗?”
清晨破晓,弥漫在山丘林野处的雾气渐渐散去,潘迪莉娅眺望着远方只有淡淡轮廓的特拉洛城,神色间依稀残可以看出她的愣怔。
“难道你对那里充满了回忆?”
夏兰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他的手里抱着厚厚的草料来到拴住马匹的一颗大树前,随意将草料一扔,任凭马匹低头咀嚼。
“不,我只是感觉这些日子在特拉洛城的生活彷如一场梦境般虚幻。”
潘迪莉娅摇了摇头叹道。
“至少有人不会这么想。”
这句话一说出口,两人的目光同时望向不远处正照料着塞拉拉的温妮,一夜过去,塞拉拉仍旧处在昏厥的状态中,看上去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
温妮似乎觉察到某人的视线,她转过头,看着夏兰与温妮,娇俏的小脸蛋顿时露出了不满的神色。
“你们看着我干嘛?潘迪莉娅,早饭还没有准备好吗?”
一听温妮提醒,潘迪莉娅捂着小嘴惊呼道:“差点忘记了,早饭的肉汤还在火堆下烧着。”
说完,她连忙转过身子,朝着一处冒着袅袅炊烟的地方小跑远去。
“她的情况怎么样?”
夏兰走到她的身旁道。
“情况不太好,她的身体内部受到了轻微挤压,简单的治疗药剂根本无法治愈她的身体,所以我们只能等待着她身体逐步好转。”
温妮将一块湿润的手帕擦了擦塞拉拉额间的细汗轻叹道:“而且最近寒意侵袭,我担心她很可能会因此染上其他的病状……”
“没有治疗预防的手段吗?”夏兰道。
“有。但是我需要制作实验药剂的时间。”温妮摆了摆手。道:“很可惜我们现在并未这个时间。”
“你在法兰特子爵炼金工房的这些日子里难道没有制作携带出这类相关的药剂?”夏兰蹙眉道。
“我尝试制作过高级的痊愈药剂。可惜都失败了。”温妮面容惆怅道:“如果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一定可以成功制作出来的!”
这番话里,温妮似乎仍然对夏兰突然离开的决定心怀不悦。
“以后会有机会的。”夏兰淡淡道。
“机会?机会在哪里?为什么我没有看见?”温妮轻哼道。
“她一直在你身边。”
话落,只见潘迪莉娅两手端着一锅冒着热腾腾香气的肉汤颇为冒冒失失地走了过来。
“快点过来帮忙,好烫好烫,我感觉要抓不住了……”
“也许吧。”
温妮笑了笑,转眼便呈现出活泼的模样快步走向潘迪莉娅。
“我来我来!潘迪莉娅我来帮你了。”
夏兰望向特拉洛城的方向,一夜的逃亡。他们终究还是没有摆脱特拉洛城的影子,当然,或许是地势的原因,站得高自然看得远。
然而有一件事情潘迪莉娅与温妮都没有发觉,法兰特子爵的追兵其实一直都紧紧跟随在他们的身后,只是他们却没有任何草率的举动,宛如猎人对猎物的耐心追捕。
他不喜欢这个感觉,可是如今他只能接受眼前的现状。
早饭是肉汤与白面包,至于蔬菜方面,肉汤里倒是混杂着一些白芥菜与绿松芽。这种蔬菜在西西尼亚的山野很常见,潘迪莉娅作为西西尼亚的本土人自然熟悉。所以在准备早饭肉汤的时候在林间处采集了一些。
“夏兰阁下,今天我们需要逃亡多久才能休息?我想你应该清楚,以我和温妮的体质根本无法像您一样长时间的不眠不休。”
早饭过后,困意顷刻间席卷了潘迪莉娅的身体,她打着哈欠,眼皮半耷拢着朝夏兰轻声道。
“越过那座山峰。”
夏兰指向了远方云雾环绕的高山道。
“那里——”
潘迪莉娅的眼皮跳了跳。
“阁下,您不是开玩笑吧。”
所谓望山跑死马,潘迪莉娅有理由相信,即便是一路马不停蹄或许都难以在傍晚前赶至那座高耸入云的大山山下。
“我没有再开玩笑。”
夏兰喝尽木碗的热汤,道:“我们必须要在今天甩脱跟随在我们身后法兰特子爵的追兵。”
“追兵?法兰特子爵的追兵?”
潘迪莉娅神色一怔道:“为何我们一夜的逃亡路上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
“那些追兵都是一批训练素质优秀的士兵,他们不会出现在我们眼前,只会根据我们留下的痕迹紧随在后而已。”夏兰平静道。
“那么阁下如何发现他们的?”潘迪莉娅疑惑道。
“很简单,因为我在逃亡的路上留下了一些东西。”
夏兰的解释很空泛,让人难以了解其中具体的情况。
虚戒微茫一闪,夏兰拿出了两瓶药剂递给休息中的潘迪莉娅与温妮。
“提神的药剂,这可以帮助你们支撑到晚上。”
潘迪莉娅接过手中,看着白褐色的药剂皱了皱眉,打开瓶口,一股难闻呛鼻的气味顿时涌现。
“潘迪莉娅,不要担心药剂的问题,虽然这种提神的药剂很难闻,但它的效果与口感都出乎意料的好。”
身为一名中级药剂师,当温妮看见潘迪莉娅表现出的反感模样后立刻解释道。
“哦?”
听见温妮的话后,潘迪莉娅捏着鼻子一口灌下了手中的药剂,而口感的确如温妮所说,清甜中带着一丝淡淡的草药香。
“准备出发吧。”
待看见二人灌下药剂后,夏兰走到拴住马匹的大树边,解开缰绳,拉扯着马匹朝着塞拉拉歇息的地方走去。
……
“他们如今逃到哪里了?”
一匹雄壮健硕的战马上,法兰特子爵身穿着亮银色的铠甲,红色的宽大披风随风舞动,整个人尽显平日难见的威严英武。
“回禀子爵大人,根据前方侦查跟踪的士兵回报,他们如今已经进入了亚汀克一带。”汉罗维走上前恭敬道。
“亚汀克?我记得那里是通往希瑟伯爵领地的方向。”法兰特子爵望着远方低沉道。
“是的,由亚汀克至博莱翰,在经过厄尔森是进入希瑟伯爵的领地范围的最近路程。”汉罗维垂着脑袋道:“而前方侦查的士兵判断,他们意图逃亡的目标方位极有可能会是希瑟伯爵的领地。”
“原来如此。”法兰特子爵喃喃道:“难道是因为冬季战争密件的关系影响了他们逃亡方向的决定?哼,想趁着战争爆发时的混乱逃脱吗?真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再派人去拜西泽那里告知这里的情报,让他务必在对方逃亡至希瑟伯爵领地前截住他们!”法兰特子爵转而命令道。
“遵命。”汉罗维点头应声。
“还有,让拜西泽严格看管住布金斯!”
说完,法兰特子爵一夹马肚,在周围士兵的护卫环绕下缓缓朝着前方远去。
汉罗维挺立身子,这个时候他的副官牵着一匹战马走了过来。
“汉罗维大人,我们该走了。”
“是啊,我们该走了。”
汉罗维望着眼前浩浩荡荡的军队长龙,眼睛微微眯起。
冬季战争终于要开始了。
而这一场预谋许久的重要战争,法兰特子爵也将会亲赴战场指挥。
对于他们而言,夏兰等人的逃亡与塞拉拉的绑架事件都是次要的,又或者说,这只是一个意外的事故。
他们至始至终重视的只有眼前即将到来的冬季战争,当然,有一个人不同。
布金斯。
对他而言,这个世界上或许只有塞拉拉是对她最重要的,否则他也不会因为夏兰威胁塞拉拉的性命而将他们轻易放生。
得知此事的法兰特子爵没有多言,只是简单的将布金斯派往了迪奥尔达,看似放逐,实际上却是保证战争前线的安稳,至于拦截夏兰等人救获塞拉拉的任务全凭拜西泽一人负责。
他们都清楚,也只有拜西泽阁下可以镇住布金斯的轻举妄动。
……
时至傍晚,晚霞浸染了整片天空。
布拉纳山脚下一座安静的小镇迎来了几位远方风尘仆仆赶来的不速之客。
“夏兰阁下,今夜我们要在这里休息吗?”
策马慢行在沙土铺垫的小镇街道上,潘迪莉娅面色疲倦不堪的颓靡道。
“是的。”
夏兰看了眼周围来往带着好奇与警戒目光偷偷瞟向他们的小镇镇民道。
“难道我们不须担心身后的追兵吗?”潘迪莉娅左右看了眼细声道。
“所以我们才需要在这里休息。”夏兰神色平静道:“这一天的赶路让我突然想验证某个猜测。”
“猜测?什么猜测?”潘迪莉娅狐疑问了一句,但她很快便摆了摆手道:“算了,我想你也不会回答。”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啊?”这时一旁无精打采的温妮轻声叹道。“好不容易安定一段时间,结果最后还是回到了原位。”
“至少今夜我们不会在山林野外露宿,或许这是唯一一个值得庆幸的好消息。”潘迪莉娅无奈自嘲道。
“嗯嗯,所以我今晚一定要好好泡上一个澡,好好睡上一个好觉!”
说着,温妮重新振奋起最后一丝精神。
“说不定这会是我们最后的奢侈享受!”(未完待续。。)
第223章 药用
所谓一语成谶,大多数时候这个词语都代表着不吉利。
温妮不知道是否该悔恨自己的乌鸦嘴,小镇那一夜的休整后,他们便再也没有过一个安稳舒适的休息环境。
连续数天日夜兼程的赶路几乎耗尽了她与潘迪莉娅的所有精力,即便是提神的药剂都无法再刺激她们丝毫的精神。
她很迷惑。
为什么夏兰会做出这种疯狂的决定。
难道说他们身后的追兵中隐藏着令他都感到忌惮的存在?
不,不可能。
她否定了这个猜测,因为在她的印象里,夏兰从不是一个会轻易畏缩的男人。
他一定有着什么想法,而这个想法他却不会告诉他们。
或许她与潘迪莉娅都早已习惯,所以她们很少再去追寻探究。
穿过亚汀克至博莱翰的这段路程中,塞拉拉终于从昏厥中苏醒了过来,然而逃亡路途中颠簸劳累的折磨彷如另一场的噩梦,这让温妮不由担忧以对方糟糕的身体情况如何能够支撑下去。
事实的确如温妮所料,体质柔弱的塞拉拉真的病倒了。
病态红润的脸颊,发烫的白皙身子,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气若游丝,根据温妮的诊断,如果塞拉拉无法得到良好的休息与治疗,恐怕不须多时她真的会一命呼呜。
抵达至厄尔森地界的时候,夏兰一行人终于停下了马不停蹄的逃亡赶路。
厄尔森与迪奥尔达都处于与希瑟伯爵领地交界的范围内,但迪奥尔达在地势上拥有着无比重要的战略地位,所以每每希瑟伯爵发动战争的时候都会率先考虑迪奥尔达而不是厄尔森。
虽然希瑟伯爵时常会派遣一支军队攻入厄尔森。意图吸引迪奥尔达的驻军分散救援。从而各个击破。可老练的拜西泽如何会轻易落入对方的计策,所以很多时候,厄尔森一带的往往要混乱荒芜许多。
毕竟没有军队的救援抵御,遭殃的都是普通的平民与村落城镇。
夏兰等人来到一处无名的小镇时,放眼尽是一片冷清,长年没有修整的沙土街道坑坑洼洼,大风一吹,无数尘土灰层顿时劈天盖地席卷扑面。
街道上的行人寥寥。多数店铺都紧闭着门户,偶尔看见的镇民,他们的脸上无一例外的都是麻木。
战争的摧残让他们对未来绝望,对生命绝望,有人选择了离开,也有人选择了坚守,但后者往往都是留恋家乡不舍离去的少数人,并且都以年老的人为主。
一间破败敞开着大门的旅馆前,夏兰他们勒马停住,因为这是他们至今为止看见的唯一一个营业的旅馆。
大门歪歪斜斜。仿佛随时都可能掉落,门口外堆积着不少垃圾杂物。如果是正常人根本不会选择这样的旅馆,可夏兰等人却没有选择,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总比在野外餐风露宿好得多。
将马匹留在门外,夏兰走进了旅馆。
旅馆大堂处,桌椅杂乱无章的摆放着,他抹了抹身旁的一张桌子的桌面,一道显眼的灰层痕迹便出现眼前。
他皱了皱眉,四下寻找着旅馆里的老板。
没人?
“有人吗?”
他开口道。
来回走动在旅馆内,夏兰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发现。
“看来这是一间荒废的旅馆。”
跟随在他身后的潘迪莉娅小手捂着鼻子,似乎对旅馆内的环境有些厌弃。
“今晚我们便在这里休息,你们将马匹牵进旅馆里,我需要搜索一下这里。”
说着,夏兰便朝着旅馆的里间开始走去。
“温妮,我现在将马牵进来,你来照顾塞拉拉小姐。”
听到夏兰的话后,潘迪莉娅走到旅馆门口朝着正在照料着塞拉拉的温妮道。
“放心,交给我吧。”
此时的温妮将虚弱不堪的塞拉拉抱扶在怀里吃力道。
许久后,夏兰终于出现在旅馆大堂。
“这里很安全,里面有几间干净的客房。”
“床铺方面呢?”
将一块湿润的手帕贴在塞拉拉发烫的额头处,温妮朝着夏兰问道。
“如果你不介意被褥的肮脏与虫虱,或许你可以拿来取用。”
温妮浑身打了个冷颤,仿佛有什么恶心的东西贴在身上一样难受。
“我们不需要被褥,但塞拉拉一定需要,我记得你的戒子里应该有干净的被褥。”
“应该有。”
夏兰摩挲着手里的虚戒,一会儿后点头道。
“很好,现在我们便将塞拉拉抬去客房里,天气愈发寒冷,我担心塞拉拉的病情会更加严重。”温妮说着搀扶起塞拉拉道。
“让我来吧。”
夏兰走上前,伸手将塞拉拉依靠在自己身上。
“潘迪莉娅,你去看看厨房里可不可以烧一锅干净的水。”
温妮身上一轻,舒缓了口气后向潘迪莉娅道。
“好的!”潘迪莉娅干脆道。
“等会我打扫完客房后需要制作一些治疗塞拉拉身体的药剂,夏兰先生不要忘记把我的东西取出来。”
跟在夏兰的身后,温妮不忘提醒道。
……
深夜,潘迪莉娅在简陋透风的客房内细心照料着床榻上的塞拉拉,看着对方呼吸难受的红润脸颊,她不禁叹了口气。
她有些愧疚,因为他们逃亡的缘故却不得不将这个无辜的少女卷入了其中。
如果她死了。
潘迪莉娅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内心。
客房的另一处。
几张打扫干净拼接一块的桌椅前,温妮神色专注的将细小烧瓶里浑浊的液体倒入另一个绿莹莹的杯中,只看见浑浊液体滴入绿色液体的刹那,一股烟气顿时冒了出来。
“配比应该没有错。”
她喃喃自语着,将剩下的浑浊液体一点点全部倒入承载着反应出淡蓝色的杯中。
直至全部倒完,她抹了抹额间的细汗。
“完成了?”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顿时吓了温妮一跳。
“你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转头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温妮小脸严肃的对夏兰道:“你知不知道打扰一个药剂师实验时的危险性?”
“我知道。”夏兰神色平静道:“我来这里需要你再制作一些药剂。”
“什么药剂?”温妮瞬间凝重道。
“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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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一直以来到现在仍在支持的读者们,上个月刚刚投入工作有些忙碌,这个月稍微适应习惯了,所以这个月开始的更新会开始慢慢正常,今天的字数稍稍少些,因为下午还有工作。(未完待续。。)
第224章 包围
塞拉拉服下温妮制作的药剂后病情明显有了好转,至少她的面色与呼吸都渐渐平稳了下来,如果继续如此休养多日,或许塞拉拉便可以恢复正常。
然而。
夏兰等人却没有这个时间浪费在她的身上。
夜色暗淡后,冷风的寒意不断侵袭着简陋破旧的旅馆客房,潘迪莉娅与温妮围在客房中央生气的火堆旁瑟瑟发抖着,似乎身上披裹的厚实衣物与火焰都难以驱除她们身上的冰冷。
“我不行了,潘迪莉娅,我想睡觉了……”
温妮呆呆地望着火堆跳动的零星火焰,眼皮耷拢着,整个人看起来萎靡不振。
“我也一样。”身旁的潘迪莉娅同样疲倦不堪道。
“可是塞拉拉小姐万一夜里出了事情该怎么办?”
温妮扭头朝着病榻上的塞拉拉望去担心道。
“唉——”
潘迪莉娅长长的叹了口气。
“温妮,我想你应该清楚,我们不可能一直照料她的,而且……以夏兰阁下的作风,或许明日的逃亡赶路很快便会让塞拉拉小姐重新回到原来的病状,甚至病情会再度恶化也说不定。”
“是啊,虽然我对自己的药剂效果充满了自信,但是再好的药效也抵不上一个良好舒适的休养环境。”温妮苦恼无奈道。
“你说,夏兰阁下明日真的会不顾塞拉拉的安危继续逃亡赶路吗?”潘迪莉娅凝视向温妮道,毕竟对方与夏兰相处时间最长,他的性格想必温妮比她会更加清楚。
“我想应该会的。”温妮叹道:“因为他从来都是这样一个冷血残酷的人。”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艾原小镇发生的事情。不知道亚恒有没有通知小镇镇民提前疏散。不知道苏格罗的亡灵大军有没有到来侵犯攻扰……
她对于战争的理会向来都是来自字面上的肤浅,直到现在她才感受到战争会带给人一种什么样的心理。
恐惧,惊慌,焦躁……太多太多的负面情绪交织让人根本无法保持住清醒的理智。
而生活在西西尼亚这片战乱十余年国度的人们究竟是如何支撑下来的,这一点上不由得让她感到敬重,敬重的同时也夹杂着可悲。
不知不觉中,两人纷纷闭上双眼沉睡了过去。
直至客房房门轰然被人推开,冷风呼啸刮来。潘迪莉娅与温妮立刻惊醒过来。
“收拾一下,我们现在立刻离开这里!”
熟悉的声音在她们的耳边响起,刚刚有所安定下来的心顿时因为某人的话再次提了起来。
“夏兰阁下,发生了什么事情?”
潘迪莉娅站起身子,神色凝重地看向朝着塞拉拉走去的夏兰道。
“法兰特子爵的追兵来了。”
夏兰将被褥里的塞拉拉一裹,紧接着抱在怀里严峻道。
“什么?为什么我们这些天不眠不休的赶路依然没有甩脱那些追兵?”潘迪莉娅惊异道。
“追兵不是那些人。”
夏兰裹着塞拉拉直接走到客房门外头也不回道:“追兵是迪奥尔达与厄尔森地界的驻军,我们的踪迹被发现了,或者说,法兰特子爵他们早已料到我们逃亡的意图。”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潘迪莉娅紧随跟上,只见夏兰一转身。空中突然抛了来一样的东西,眼明手快的潘迪莉娅登时伸手抓过。
她停下脚步。眼睛怔怔的看着手里的东西。
这是一把造型相当古朴的长剑,她依稀记得这应该是夏兰曾经佩戴过的长剑。
“你应该有下位剑士的实力吧?这把长剑交给你,我有不好的预感,或许到时候你们需要自己保护自己了。”
夏兰继续往前走着,口中却没有停下解释。
潘迪莉娅将长剑握在手里,深知处境危急的她不再询问,而是迅速随着对方的脚步来到了旅馆大堂处。
将马匹牵出旅馆,待三人上马后,夏兰双手牵着缰绳,怀里紧紧稳固着仍在昏睡不醒的塞拉拉。
辨认清夜里的街道方向后,夏兰一掉马头。
“走!”
简洁干脆的说完,三人迅速带起在沙土街道上扬起阵阵烟尘疾驰远去。
高速奔驰在平原地带,冷风扑面彻底清醒了潘迪莉娅的脑袋,隐隐中,她似乎感受到了大地的震动,这个震动不是来自她的座下马匹,而是由远方传来。
渐渐的,模糊的震动声消失了。
但他们始终没有停下马匹的步伐。
清晨破晓,泛着鱼肚白的天际残留着朦朦暗淡的紫月。
夏兰突然勒紧缰绳,马匹发出唏律律的高昂叫声后停了下来,在他的伸手示意下,潘迪莉娅与温妮立刻紧急停住。
“夏兰阁下,怎么了?”
一夜颠簸的逃亡让潘迪莉娅精神有些恍惚颓然,她努力睁着疲困的眼睛,声音无力低沉道。
“我们被包围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潘迪莉娅的视线中仿佛出现了一条长长的黑线,她的眼睛愈睁愈大,面容呈现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因为视线中的黑线慢慢变成了一个个移动的黑影,当黑影浮现出他们的真实面目,尤其是一面迎风飘扬的旗帜上绣着猎鹰的标志时,潘迪莉娅已然醒悟,原来这些人便是夏兰口中法兰特子爵的追兵!
左右环顾,正如夏兰所说,他们真的被包围了。
一列列骑在马上的骑兵们高举着长枪利刃严阵以待,步步逼近缩小着包围的圈子,让潘迪莉娅奇怪的是,为什么夏兰没有像上一次闯出特拉洛城时般直接杀出一条血路?
所以,她开口了。
“阁下,难道我们不能……”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夏兰打断了潘迪莉娅的话,摇了摇头,“等会你便知道我们真正的处境了。”
许久,当周围的骑士缩小成一定距离的包围圈后,一列骑士忽然让开了道路,而道路的中央缓缓走出了两个骑在马上的人。
“我们又见面了。”
灰色的斗篷,熟悉的声音模样。
布金斯?!
是他?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潘迪莉娅面色沉重想着,然而当他看见布金斯身旁的另一个沉着冷静的男人后,她的身体刹然间僵住了。
“白霜骑士拜西泽!”
夏兰没有理会布金斯,因为他的目光至始至终都放在了眼前一身银白色重甲装束的男人身上。(未完待续。。)
第225章 掩藏下的波流
事情如果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又或者说,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更有可能发生。
墨菲定律。
这是上一世在夏兰世界广泛流传的一种心理学效应。
夏兰是个理性的人,尤其是在面对系统任务发布的各种凶险局势情况下,他总会将事情朝着最坏的方向思考,久而久之,这种最坏的假想大多时候都不幸发生了。
彷如命运的恶作剧令人无奈。
或许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便是夏兰早已对最坏的局面作出了应对手段,所以不会像最初时手忙脚乱,惊慌失措。
拜西泽的出现并未让夏兰有所意外,正如上述所说,他已经预料到了最坏的情况发生。
环顾四周,包围他们的骑兵大致上有数百人,没有上千,否则在声势上绝对不会如此简单。
他是一个亲历过残酷战争的人,即使如今他身为上位剑士,可面对一支训练有素且装备精良的军队时他都不得不退避三舍。
这些骑士里的任何一个士兵都不是他的对手,然而一旦他们形成人数阵势,威胁的程度直接是以呈几何倍数的上升,更不提现在这些骑士的统帅中拥有着两个上位强者,其中之一便可以轻易将他击败。
特拉洛城内他可以杀出一条血路,因为拦截的士兵根本不成气候,可今时不同往日,如果硬要强行突破拜西泽麾下骑士们的拦截。潘迪莉娅与温妮绝对会出现意外。甚至死亡。
“你就是子爵大人所说的那位上位剑士?实力的确不错。我甚至感知到你即将快突破至上位中阶层次的桎梏,不愧是子爵大人慎重的人物。”
拜西泽骑在一匹高大健硕的白色马上,那身沉重冰冷的重甲让他看上去有些笨重,他的面容平凡无奇,灰褐色的眼睛犹如一滩死水,脸腮下巴处浓密的胡须倒是引人注意。
“是吗?不知该说荣幸还是惭愧,没想到法兰特子爵居然会为了我不惜让您放弃迪奥尔达的镇守亲自率领军队出手拦截!”
夏兰拽着缰绳,安抚着躁动不安的马匹平静道。
“这一点你说错了。”拜西泽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我只是前往厄尔森处理一些事情时顺便完成子爵大人的嘱咐而已。”
“这么说来。想必进攻迪奥尔达的希瑟伯爵已经退兵了,而你们恐怕是在紧急布置冬季奇袭希瑟伯爵的准备,两线出击吗?真是一个大手笔的谋划!”夏兰淡淡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子爵大人会让我特别留心你,原来是你偷盗了我们的密件。”
拜西泽神色依然古井无波。
“从你们逃亡的路线来看,你们是准备将这个消息告知希瑟伯爵吗?”
“阁下您认为呢?”夏兰反问道。
“我认为你们的确会将这个消息泄露给希瑟伯爵。”拜西泽出乎意料的认真回答道。“所以无论公与私,我都会将你们留在这片土地上。”
淡淡的杀意悄无声息的弥漫,一旁的布金斯顿时朝着身旁的拜西泽紧张道:“拜西泽阁下,可塞拉拉她的性命还掌握在他们手里……”
“我知道。”拜西泽瞥了他一眼道:“我会尽量保证塞拉拉小姐的性命安全。”
尽量?
一听到对方话中的关键词语,压抑在布金斯胸中的怒火立刻掩饰不住道:“拜西泽阁下。塞拉拉小姐的性命绝对不能出现意外!否则……”
“否则如何?”拜西泽那双灰褐色的双眸眯了起来。
“我想拜西泽阁下应该清楚我的意思。”布金斯强忍克制道。
“不要忘记法兰特子爵带来的命令,而且。我可不是汉罗维。”
拜西泽凝视向布金斯道:“因为我可以杀得了你!”
“你……”
感受着上位巅峰强者的压迫,布金斯握紧双拳,不甘示弱的与拜西泽对峙起来。
不一会儿,布金斯率先败下阵来。
他妥协了。
不光是眼前男人实力上给予他的压迫,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塞拉拉如今的安危还在对面,一切问题等到结束的时候再处理也不急。
拜西泽扭过头重新将注意放在对面的男人身上道:“男人,告诉我你的姓名。”
“德兰克.夏兰。”夏兰道。
“德兰克阁下,我希望你现在能释放塞拉拉小姐。”拜西泽道。
“拜西泽阁下,我希望与你做一个平等的交易。”夏兰道。
“说。”拜西泽道。
“放过我身边的两个女人。”夏兰道。
“一个换两个吗?这场交易可不像你所说的公平。”拜西泽道。
“请问阁下,一百个贱民的性命抵得上一个贵族的性命吗?”夏兰轻声道。
“抵不上。”拜西泽道。
“所以我们的交易还是公平的。”夏兰道。
“阁下一个人真的认为自己可以逃出我们的包围吗?”拜西泽道。
“至少我可以为她们的生机拖延一些时间。”夏兰道。
“好,如你所愿。”
说完,拜西泽一挥手,包围夏兰等人的骑兵们顿时让开了一条宽敞的道路。
“你们走吧,一直逃到希瑟伯爵的治下首府埃布兰罗去吧,将来我会在那里与你们会和。”
与拜西泽在言语上达成条件后,夏兰侧过头,朝着身后的潘迪莉娅与温妮道。
“可是……夏兰阁下您……”潘迪莉娅充满担忧道。
她可是清楚白霜骑士拜西泽的鼎鼎大名,甚至在整个西西尼亚拜西泽都有一定的名声,她绝难相信夏兰会是拜西泽的对手。更别提眼前还有另一位上位强者布金斯与一众骑兵军队的包围。
“我的事情你们不需要关心。你们只需要照顾好自己的安全。”夏兰冰冷道。
“潘迪莉娅……不要说了。夏兰先生既然留下来必然有他的把握,我们现在只会是他的负担,只有我们离开了,他才能真正放开自己。”温妮驾驭着马匹来到潘迪莉娅身边一扯她的衣袖道。
“好吧。”
潘迪莉娅不是个矫情的人,既然事到如此,她不再继续多费唇舌,牵扯缰绳,调转马头。两人立刻驾驶着马匹朝着包围的缺口迅速飞驰远去。
夏兰不怕包围的骑士追击,一方面他相信拜西泽的信誉,这是身为上位巅峰强者的信誉,另一方面塞拉拉还在她的手中,如果那些骑士胆敢追击的话,除非他们希望塞拉拉立刻死在她的手里。
“德兰克,你的人我已经放走了,现在你该兑现我们的交易了。”
待两女消失在地平线后,拜西泽朝着夏兰平淡道。
“我需要一点时间。”夏兰道。
“多少时间?”拜西泽道。
夏兰抬头看了看天,清晨的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温暖着大地。反射的金色光芒微微刺痛着双眼。
“午后。”
“午后?时间太长了。”拜西泽摇摇头道。
“正午,这是我最大的退让。”夏兰道。
“你很在意那两个女人?”拜西泽突然道。
“是。又或者不是。”夏兰模棱两可道。
“很奇怪的关系。”拜西泽笑了笑。
“这个世界也一样。”
不知道拜西泽是否理解了夏兰这句莫名其妙的回答,转而他岔开了话题。
“塞拉拉小姐的情况看来不太妙。”
身为上位巅峰的强者,周围一点一滴的动静都瞒不了他的感知,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普通人。
夏兰看了眼怀中被褥包裹的塞拉拉,她紧闭着眼睛,面容看上去有些痛苦,时而会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
“寒意侵体,月余的休养便可以恢复正常。”夏兰道。
“如果塞拉拉小姐将来因此出现了什么意外,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这时沉默许久的布金斯盯向夏兰恶狠狠道。
“如果不是你们派遣士兵锲而不舍的追踪,否则塞拉拉小姐也不会遭此厄运。”夏兰冷笑道。
布金斯冷哼道:“如果不是你们绑架劫持了塞拉拉,塞拉拉怎么可能会遭受现在的无妄之灾!”
“布金斯阁下,你知道我为何会绑架劫持塞拉拉小姐而不是其他人吗?”夏兰道。
“你想说什么?”觉察到对方不怀好意的话语,布金斯心中一紧道。
“因为我清楚,如果我们想顺利逃出特拉洛城的话面对的只有一个阻碍,而那个阻碍便是阁下你!而我在想,究竟如何才能让阁下不会成为我们的阻碍呢,所以……”
“所以什么?”布金斯忽然想到了什么,整个面目变得狰狞起来!
“好了,德兰克,停下你们的争执吧。”
一旁的拜西泽开口结束了他们间的冲突。
一时间,双方彻底沉默下来。
“时间到了。”
当骄阳悬挂高空之际,正午到来,拜西泽从闭目养神中醒转。
“阁下应该兑现交易的承诺了。”
“给你!”
刹然间,夏兰将怀中的塞拉拉朝着天空一抛,手中拽扯着缰绳一调马头迅速向潘迪莉娅与温妮离开的方向抽剑突围杀去!
“布阵!”
顷刻间,拜西泽那双灰褐色的眼眸泛出一道精光,似乎早已预料到眼前发生的事情。
但包围的骑兵们却慢了一步,当一列列骑兵进行交错意图狙击对方的突破时,没想到夏兰提前一步杀入了阵中。
血花飞溅,金铁交鸣!
无数痛呼惨叫声不断响起!
而布金斯此时关注的目标只有被夏兰抛向空中的塞拉拉,他一把接过险些坠落的塞拉拉后,心中一块巨石终于落地。
温柔抚摸着那熟悉的脸颊,布金斯突然神色大变!
“毒!”(未完待续。。)
第226章 预谋的生机
布金斯神色惊骇的望着方才抚摸塞拉拉的手,只见一道道淡紫色的血线透过手指间不断朝着手腕深处开始蔓延,或许不需要多时,眼前所见的淡紫色血线便会通过身体内的血流侵入心脏之中。
第一时间察觉到淡紫色血线的威胁,布金斯立刻调转体内气流强行抑制毒素在血液的流动,试图透过气流将血线毒素逼出体外。
然而,淡紫色血线的毒素侵蚀能力着实出乎了他的意料,根据他的判断,如果要彻底驱除毒素恐怕需要花费他不少的时间,而且前提是他必须一直保持着体内气流对毒素的压制!否则稍有疏忽,毒素便会趁势激起强烈的反弹!
更让布金斯怒火中烧的事情远远不止如此,因为他看见了怀中塞拉拉娇美白皙的脸颊上已然布满了一条条细微的淡紫色的血痕,这是与他体内同出一辙的毒素!
“德兰克.夏兰!”
布金斯咬牙切齿地低吼咆哮着,双眼泛出无尽的寒光!
他被算计了!
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在塞拉拉的身上下毒!
最让人可恨的是他的身上并未携带有关解毒的药剂,所以他不得不分出心来一边压制体内的毒素,一边调动体内气流延缓塞拉拉身上的毒素蔓延。
“布金斯!发生了什么事情?!”
拜西泽骑在马上缓缓走到他的身边,神情冷漠地望着在地上怀抱着塞拉拉一动不动的布金斯道。
“那个家伙在塞拉拉身上暗中涂抹了一种特别阴毒剧烈的药剂,而我不幸被其中的毒素侵蚀了!”布金斯嘶哑愤恨道。
“原来如此。”
拜西泽望着远远夏兰突围的方向。周围一队队披甲持锐的骑士们紧随其后展开了冲锋追击。他半眯着眼。波澜不惊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你们暂时先与我的亲卫队回去迪奥尔达吧,那里驻派的药剂师应该可以帮助你们。”
“阁下您呢?”
布金斯本来希望对方能够出手驱除塞拉拉身上的毒素,凭借对方上位巅峰的实力或许应该不是难事,可没料到拜西泽会如此说道。
“我需要亲自追杀那个名叫夏兰的男人。”拜西泽仿佛洞悉了布金斯的内心想法淡淡道:“驱除塞拉拉小姐身上毒素对我而言并不难,但是这个时间却足以让对方逃出我的掌控范围。”
“拜西泽阁下,那么一切都拜托您了!我会在迪奥尔达等待着您带回对方的头颅!”
听到拜西泽的解释后,布金斯深舒口气沉声道。
“希望如此。”
说完,拜西泽驾驭着马匹宛如一道雪白的银光飞速消失在眼前。
……
时间回到昨夜。
无名小镇内破败荒废的旅馆。
“毒药?夏兰先生。你想要毒药做什么?”
温妮一脸惊愕地看向眼前冷漠的男人道。
“送给某人一份礼物。”夏兰平静道。
“礼物?”
温妮呆怔了一会,转眼间,她似乎联想到了什么事情,脸上的惊愕顿时大变。
“夏兰先生,难道你想……”
“你猜得没错,我需要这个毒药作用在塞拉拉身上反馈给某人!”夏兰道。
“夏兰阁下,你不能这么做!”
心中不妙的想法遭到印证,温妮的反应顿时颇为激烈道。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夏兰反问道。
“因为…因为……”
一时间,温妮居然发现自己无力反驳对方,难道她要说塞拉拉小姐如今已经很可怜了。难道还要在这可怜的少女身上雪上加霜吗?但是以她对夏兰为人的了解,他可不会在乎区区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性命!
单单是艾原小镇的事情便已足够说明他冷酷的一面。
“不要忘记我们现在所处的危险境地!”夏兰淡淡道。
“可是…可是我还是不清楚为什么一定要将毒药作用在塞拉拉身上!您所说的反馈给某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温妮心情低沉问道。
“如字面意思。”夏兰道:“如果一旦我们出现意外。或许塞拉拉身上作用的毒素将会成为延缓你们生机的关键。”
你们?
这里夏兰用的是你们而不是我们,说明夏兰的意思是作用在塞拉拉身上的毒药实际上是为她与潘迪莉娅所准备的!
“我需要一种潜伏时间长的剧烈毒药,并且可以通过皮肤接触感染挥发的毒药!”
夏兰没有给温妮迟疑的时间直接说出了他对毒药的标准。
“这种毒药……我会尽量制作出来。”
温妮虽然很想说自己做不到,可是话一出口,她再也没有了反悔的余地。
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关乎到自身性命的时候,人性的丑陋往往会展露无遗。
温妮由她善良的一面,可这份善良只会出现在她力所能及的地方。
伪善吗?
这种善良的确是一种伪善。
她自认为伪善没错,她不是圣贤,所以她没有圣贤高尚的思想道德觉悟。
她寻求的仅仅是一种心安而已。
而心安有错吗?
心安有错,因为这是个人的自私,可如此说法,整个世界都有错!
当她与夏兰潘迪莉娅处在白霜骑士拜西泽的包围下时,她的心很平静,不同于潘迪莉娅的惴惴不安,因为她清楚,塞拉拉身上的毒药终于到了发挥作用的时机!
所以她很果断的劝解了潘迪莉娅,借着夏兰争取的生机迅速逃离远去。
至于夏兰的性命安危,温妮从来都没有担心过,她深深相信。这个男人绝对不会轻易死去。
……
长剑化作寒光挑飞一支支身后呼啸飞射来的箭矢。夏兰没有任何转身还击的想法。以他的实力若想杀死身后的追兵,他只需要运用灵活的游击战术便可以将他们一一瓦解斩杀。
然而他面对的不仅仅是这些紧追不放的骑兵们。
拜西泽!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存在,夏兰也不会落得如此狼狈的境地。
正午的阳光格外刺眼灼热,碧蓝如洗的天空下,平原上荡起阵阵尘土,无数武器铠甲精良的骑兵们冲锋奔腾下宛如一只凶猛的巨兽不断吞噬向前方孤零零的一个人影。
这幅场景一直维持着,维持至傍晚的时候才堪堪发生了变化。
颠簸的马背上,夏兰突然蹙眉紧锁。因为他感受到身下急促呼吸的马匹可能支撑不住了。
连续日夜兼程的逃亡赶路让马匹都瘦了一圈,更别提休息的时间都极为短暂,如今马匹能够支撑到现在已经算得上一个奇迹。
遥望着远方的密林,夏兰心中有了计较,调动体内气流催动着身下马匹最后的潜力,顷刻间,他与身后的追兵迅速拉开了距离。
看见这一幕的追兵们目瞪口呆,身为骑兵的他们非常了解马匹的各方面情况,经过半天的追击,没想到对方的马匹居然还有余力。这一点上无疑让他们感到震惊无比。
同时他们隐隐猜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为何对方的马匹会突然加速?这种情况下只有一点可以说明。敌人在强行刺激马匹的最后潜力!
他逃不了!
事实的确如他们所想,在他们追赶至一处密林时对方已然不见了踪影,留下的只有地上吐着白沫奄奄一息的马匹!
那是对方的马匹!
他逃进了眼前幽森的密林了吗?
一时间,追击的骑兵队伍徘徊在密林前没有深入,因为密林向来都是阻碍骑兵发挥的阻碍。
“拜西泽大人!敌人逃进了眼前的密林,我们是否需要深入追击?”
这时,密林前的骑兵们忽然让开了一条道路,只见拜西泽骑在雪白的战马上缓缓走了出来,其中一个士官模样的骑兵队长满怀恭敬的禀报道。
“不用了,一旦你们深入密林必然会造成阵势分割,战马受阻下,你们只会成为对方轻易杀死的对象。”拜西泽盯着眼前密林漆黑的深处道。
“请拜西泽阁下明示。”骑兵队长道。
“他交给我一个人吧。”
说着,拜西泽下了战马。
“什么?大人您不能这么做!”骑兵队长连忙劝阻道。“迪奥尔达与厄尔森的军务还需要您的坐镇处理,万一您……”
“这一点不需要担心,子爵大人很快便会赶至迪奥尔达,到时候一切事务都会由子爵大人处理,况且,这是子爵大人交代给我的任务!”拜西泽不为所动道。
“大人,如果您执意如此,请带上我们吧。”
骑兵队长说完后,身后的一众骑兵齐声共同道。
“不行!”
拜西泽断然道。“我清楚你们都是勇敢忠诚的士兵,在战场上或许你们能无所畏惧,所向披靡,可是面对这一个人时只会白白牺牲你们的性命。”
“大人!”
“不用多说了,现在我命令你们立刻返回迪奥尔达!希瑟伯爵虽然退兵,可他对迪奥尔达依然虎视眈眈,如果希瑟伯爵半路回返偷袭,到时候迪奥尔达的防御压力可想而知!难道你们想违抗我的军令吗?”拜西泽冷然道。
“遵从您的命令!”
话虽不甘,可骑兵队长只能服从!
不一会儿,围困在密林前的骑兵们逐渐散去,消失,空留下拜西泽孤独一人。
“我知道你在里面,如果你不出来,我只好进去了。”
空无一人的寂静环境下,拜西泽突然开口道。
许久,密林深处仍未没有任何回应。
“自信还是愚昧?”
说完,拜西泽朝着密林的方向迈动了脚步。(未完待续。。)
第227章 气系
夕阳西下,夜色降临。
一轮紫月悄无声息的爬上了夜空,淡淡的朦胧月辉倾洒映耀在大地。
厄尔森临近希瑟伯爵领地的一处森林,茂密的枝叶遮蔽了月光,林间深处透着浓浓的黑暗与幽森。
拜西泽踩在枯黄落叶堆叠的林间丛中,脚下不断传来嘎吱的声响回荡,或许身披的重甲缘故,他迈动的每一步都相当沉重,缓慢,甚至感觉大地都在隐隐震动。
他看上去非常从容镇定,似乎毫不在意密林间的某人会逃脱消失。
面对复杂的密林环境,拜西泽偶尔会转变前行的方向,兜兜转转中让人难以猜测他的意图,彷如一个迷路的旅人四处徘徊。
然而只有一个人清楚这其中的古怪。
穿梭在林间的夏兰一直没有停下他的逃亡脚步,可是每每行至一处他都会突然停下,转而便换了一个方向继续逃亡,如此反复让人莫名其妙。
实际上他却有不得不这么做的道理。
因为。
身后追踪他的某人仿佛无处不在,敏锐的感知下,对方总会兀然出现在自己逃亡的前方,如同一个猎人在耐心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他不想与对方正面交锋,所以他只能选择另一个方向继续逃亡。
他清楚,拜西泽作为一名上位巅峰的强者,感知程度绝对不是他所能比拟,对方能够提前觉察到他的逃亡方向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最令他惊愕的事情莫过于他明明吞服下了隐匿药剂,而对方却依然能捕捉到他的逃亡方向,这一点着实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无法理解,夏兰也不会深究,如何摆脱对方的追踪才是眼前的关键。
他试想过使用《疾行》。但《疾行》的技能时间有限,假设到时候他依然没有摆脱,这无疑会白白浪费他一个重要的底牌。
顿时间,他发现自己有些束手无策了。
战斗,他不是拜西泽的对手。
逃亡,他摆脱不了拜西泽的追踪。
眼前的僵持终将会打破,拜西泽迟早会出现在他面前。
“你逃不了了。”
正当夏兰左右思虑的时候,一个冷漠淡然的声音无声无息的穿过耳边。
他的身子霎时间绷紧,长剑横立,整个人呈现出凝重的战斗姿态。
漆黑幽暗的密林中。踩踏在层层叠叠的枯叶,一身银白色重甲装束的拜西泽缓缓浮现出他的模糊身影。
好快!他究竟是如何出现的?为何我的感知没有发现他的一点气息痕迹?
夏兰神情肃重的望着拜西泽心想着,延伸开来的感知时刻警惕着对方的任何动作,突然间,他发现了一个无比奇异荒诞的事情。拜西泽身上居然没有一点气息散发流露,犹如一块没有生命般的石头一样!
怎么回事?
要清楚。如果若想完完全全屏蔽身体的气息只有踏入fernu法则境界才可以做到这一点。可眼前的拜西泽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难道他的真实身份是……
夏兰不敢再想下去。
面对一个上位巅峰的强者他尚有自信自保,可面对一个法则境界的强者,对方一只手便可以轻易杀死他,甚至想逃都逃不了。
“你的身上我闻到了熟悉的气味。”
拜西泽无法知道夏兰的内心想法,相距十数步的距离,他的鼻子嗅了嗅。浓密的胡须微微抖动着。
“为何我的感知发现不了你的气息,即便是存在位阶的压制恐怕也难以做到这一点!”
夏兰没有理会拜西泽的问题,而是一脸警惕沉重道。
“感知?气息?呵呵……”
拜西泽那张平凡漠然的脸上忽然扯动了一丝笑意。
“没有接触到fernu法则门槛的你们永远不会知道这其中的奥秘!”
“难道你……”夏兰的脸色愈发凝重。
“我并没有踏入那最后一步。”拜西泽道。“只是你对于我们这个世界了解得太少了而已。”
“了解太少?”夏兰蹙眉道。
“德兰克,你似乎忘记了作为战士间实力专注的不同方向!”拜西泽有心提示道。
“气系!?原来你是气系专注者!”
顷刻间。夏兰终于理解了一切的古怪。
为何他可以瞒过他的感知,为何他的身上没有气息流露……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对方是气系专注的缘故。
气系专注不同于普遍的力量与速度专注,气系专注强调的是对体内气流的一种控制运用,而这种控制使得他们对体内气流的运用往往比其他专注要细致精密许多。
假设力量与速度者需要运用三分气流办到的事情,气系专注者只需要一分便可以。
所以在正面的持久战中,气系专注的强者往往是其他力量层次专注者最不愿碰见的敌人,因为对方往往会在你气流枯竭时依然可以保持着强盛的战斗能力。
有利有弊。
气系专注者在控制体内气流延展至各方面的优势让其他力量层次的专注难以媲美,但气系专注者在战斗能力上却无疑要显得平庸许多。
没有力量专注的破坏能力,没有速度专注的敏捷能力,没有技巧系的灵活能力……无论从哪方面看气系专注者都处于劣势当中。
每个人选择专注方向的时候都有着自己的考究,毕竟每个专注方向都存在着不同的强弱之处,孰强孰弱的争论只会是一个无聊的事情。
然而。
即便拜西泽透露出自己专注的方向,即便气系专注者战斗能力平庸,可是光凭两个位阶的压制便足以让拜西泽傲视一个尚未突破至上位中阶的剑士。
清辉的紫月余晖下。
拜西泽抽出了腰间的骑士长剑,剑锋泛着冷冽的寒光指向面前的夏兰。
“死在如此美丽的月色下或许是对你最好的归宿!”
“我的归宿不再这里。”
剑锋相对,夏兰神色冷然道。
“即便是神也无法决定我的归宿!”
话落!
夏兰手中的长剑铭文绽放出耀眼的青色光芒,迎面拂过的冷风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吸引入铭文剑身的旋涡当中!
骤然刹那!
长剑劈空!
一道青色的弦月剑气眨眼间出现在拜西泽的眼前。(未完待续。。)
第228章 位阶差异
“铛——”
清脆的金属碰撞响声突然回荡响彻在漆黑静谧的林间深处,淡淡的月辉笼罩下,沉睡中的鸟雀纷纷惊动 发出尖锐的鸣叫声盘旋飞起。
“剑气?!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的实力。”
拜西泽移开手中那面兀然出现在身前格挡下对方剑气攻击的骑士盾,漠然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小小的诧异。
夏兰握着长剑一动不动,深邃的目光紧紧盯视着对方手中那面上宽下窄的银色骑士盾牌,铭文剑斩出剑气激射至对方眼前时,谁能想到拜西泽只是简单的由虚戒中取出了一面盾牌便轻松挡下,借着月辉微弱的光亮,他甚至在那面盾牌上仅仅只是看见了一道浅浅的剑痕。
“气流外放,以你如今的位阶实力哪怕凭借着铭文剑都难以办到,而你究竟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拜西泽似乎颇感兴趣的问道。
众所周知,气流外放是上位巅峰层次的一个重要标志,一个尚未突破至上位中阶的剑士居然能够办到这一点,这无疑会让人由衷感到好奇费解。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而有些秘密通常只有死人知道。”夏兰冷冷道。
“如此你便带着你的秘密随你一同埋葬死去吧。”
既然对方不愿回答,拜西泽淡淡说道后,长剑横立在那面银色盾前,脚下一步步朝着夏兰逼近。
战斗从来都不是一个游戏,任何轻敌的心态都会成为致命的大患。
十数步的距离不长不短。
拜西泽每前进一步,夏兰都会退后一步。因为对他而言。十数步的距离才是对他最安全的距离。一旦距离拉近,危险的程度必然会急遽上升。
“铛…铛…铛……”
这个时候,拜西泽横立在盾牌前的长剑突然敲击起盾面,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不断富有节奏型的响起。
嘲讽?刺激?
不对!
这是催眠!
下意识间,心神一阵恍惚的夏兰立刻醒转过来,然而正是这个空隙,拜西泽手里的骑士长剑悍然间直刺向他的心脏胸膛所在!
仓猝狼狈地一个翻滚,紧急躲避开拜西泽刺来的致命一剑。但危机并未解除,拜西泽手里的长剑彷如狂风暴雨般趁势对他发动了连绵不绝的攻击。
生死间的战斗犹如棋盘上的博弈。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不提拜西泽那一手步步杀招的精湛剑术,光是对方位阶上气与势的压制便让他难以正面与其抗衡,尤其是失去了先手落入下风时,夏兰的处境可想而知。
剑锋相互剧烈的碰撞飞溅出无数眨眼即逝的火星,双方的交手让人眼花缭乱,根本看不清他们的动作,周围茂盛的草木沙沙作响,枯黄的枝叶不断飞舞飘落。道道迸射的剑气宛如暴风雨的肆虐侵袭遍布着每一个角落。
狼狈不堪地吃力格挡招架着拜西泽的每一次攻击,夏兰一退再退。甚至连反击都无法施展,若不是手中“烈风”与他专注本质的契合增幅,或许他现在恐怕早已死在对方的剑下。
他的身上不断出现崭新的血痕,伤口像是被锋锐的利刃划破般平整光滑,要不了多久,鲜血便会彻底将他染红。
体内气流的急速消耗下,夏兰握剑的手都开始变得沉重。
他清楚,如果继续如此下去,他一定会死。
《疾行》启动。
看着视网膜前不断下降的生命,霎时间,夏兰果断作出了抉择!
感受着《疾行》赋予身体轻盈灵动的莫名力量,他的身形猛然脱离出拜西泽凌厉攻势下笼罩的范围。
拜西泽长剑斩在空处,目光中闪烁出一丝惊讶。
感知敏锐捕捉到逃离远去的夏兰,他望着对方逃离的方向似乎想到了什么,那面银色骑士盾一收,看似笨重的身影顿时化作一道银色流光紧随消失。
夏兰是速度类型专注的剑士,按道理说,面对一个气系类型专注的上位巅峰强者,哪怕正面无法匹敌,但在逃脱上至少会有一定的优势。
可事实并非如此。
因为位阶的每一个层次都象征着实力的蜕变。
以速度敏捷最低的力量专注者举例,一个新晋的上位力量专注者哪怕速度敏捷再不济也不是一个中位巅峰的速度专注者所能比拟。
而这其中涉及的是体内气流的一种质量变化。
虽然夏兰与拜西泽同处于上位层次,位阶上只是相距两个小层次,然而正是这两个小层次严格划分出了他们间的实力界限。
原因则是上位巅峰已经触及到了fernu法则的领域。
一直以来,fernu法则还有着另一个称谓。
神之领域。
只有踏入了fernu法则领域,人的本身才会发生根本性的变化,如同凡人与神间的天差地别。
而上位巅峰便如同半神。
凡人再强悍依旧是凡人。
半神不是真神,可半神至少有个神的字眼存在。
气系专注者在力量速度技巧方面的平庸只是相较于同一个位阶层次不同类型的专注者所言,可一旦层次发生根本性变化,双方的差距立刻便会产生颠倒。
如同现在的夏兰与拜西泽。
他很清楚上位巅峰的强大,可第一次真正面对与上位巅峰的生死战斗时,他才知道原来自己是有多么肤浅。
系统技能赋予的优势,铭文剑“烈风”的相辅,它们的存在构筑了夏兰的自信。
自信的过度容易演变成自负,而自负往往会蒙蔽人的眼睛。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原来一切的外物都不是他自身的真正力量。只有不断脚踏实地的通过晋升自己的位阶实力才是唯一的正道。
飞掠穿梭在漆黑茂密的林间。夏兰不敢回头。甚至感知与气息都全力收束避免外泄。
既然他无法感知到拜西泽的踪迹,那么感知便会成为对方捕捉自己踪迹的累赘。
他在朝着进入林间的道路逃亡着,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密林外布置着层层埋伏,又或许说,他甚至还期冀着那些骑士们守株待兔的枕戈待旦。
“我说过,你逃不了了。”
耳边赫然响起拜西泽漠然的声音,夏兰飞掠中身体迅速一扭,眼角瞥见一道耀眼银光划过。前方一颗颗粗壮的树木顿时间歪歪斜斜的倾然倒下。
夏兰停下脚步,转身面对林间走出的那个模糊人影。
《疾行》时间已过,他再也没有了逃脱的手段。
如此,他只能选择停下。
继续逃亡只会换来与那些被剑气银光截断的树木同样的下场。
将后背面对敌人是战士的大忌,他可不想步入那些让剑气银光“误伤”的树木同样的下场。
“实力勉强不错,逃跑的手段更让人眼前一亮,或许盗贼才是最适合你的职业。”
拜西泽缓缓取出了那面银色骑士盾,手中的长剑架平举架在眼前淡淡说道。
“曾经我的确是一个盗贼。”
面对拜西泽话里的嘲讽,夏兰面色平静地举剑相向道。
“但你现在是个剑士,而且我在你的剑术里看见了军队的影子。你曾经是军人?”
拜西泽向前一迈,透过茂密枝叶倾洒进林间的月光映耀在他身前那面银色的骑士盾上。反射出一道道冷冽的寒光。
“我不是军人。”
夏兰身体前倾,双手握剑,紧绷的身体呈现出最佳的战斗姿态。
“你的父辈一定是军人。”
拜西泽再次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我的父亲的确是一位军队。”
夏兰的背脊稍稍弯了起来,如同拉弦弯曲的弓背。
“他一定是个优秀的军人,而优秀的军人往往大多数都死在了战场上。”
两人相距十数步时,拜西泽停住了前进的脚步。
“是的。”
夏兰点头认同道。
“如果没有战争,你的梦想是什么?”拜西泽突然唐突奇怪问道。
“我的梦想是……杀了你!”
白狼撕裂
待夏兰话未说完,他骤然间发动了自己最强的剑术攻击!
这一次,他不会让对方再次成功侵扰自己的心神!
“烈风”上的铭文绽放出耀眼的青色光华,无数的风刃盘旋纠缠在剑锋上,待长剑舞动,道道青色剑气疯狂迸射向眼前的拜西泽。
拜西泽将银色骑士盾朝着身前迅速立起,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响不断刺耳回荡,他蹙了蹙眉,感知中似乎发现了什么,手里的骑士剑突然朝着左边空处一斩而下。
“锵——”
一身剧烈的剑锋交鸣,空白处浮现出夏兰诡异的身影。
白狼破夜
电光火石间,拜西泽脚步一退,手中那面沉重的银色骑士盾迅速护住在身前一侧。
“铛——”
又是一声剧烈的碰撞,拜西泽甚至感受到盾牌受撞时传入手臂的淡淡酸麻。
白狼嗜血
在拜西泽挡下他那必杀的变招剑术后,他的背后诡异浮现出一副若隐若现的野兽影子。
那是一只闭眼的狼头影子。
突然,狼头睁开了眼睛。
一双赤红的眼睛。
夏兰手里的“烈风”铭文再次闪耀出强烈的青辉,劈斩刺撩的剑术动作不断加快,无数的残影接连出现。
“找死!”
面对夏兰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一时间拜西泽居然落入了被动防守的劣势。
趁着对方斩在银色盾牌的刹那,拜西泽一声低吼,整个人举着宽大的骑士盾猛地一崩,握在手里的骑士剑毫不犹豫的朝着感知对方的位置刺去!
没人?
一剑刺空!
拜西泽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神情。
感知错觉?
“拜西泽阁下,再见了!”
夏兰气喘吁吁地靠在一棵树下,手里忽然拿出了一张卷轴冷冷盯着对方。
挣扎沼泽(未完待续。。)
第229章 相伴的逃亡两面
“卷轴魔法?!”
冷不防地感知到一股强烈的魔力波动,尚未反应躲避开来,拜西泽的身体便忽然重重一沉,脚下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泥潭旋涡中难以动弹。
“有趣!”
神色凝重地盯视着男人消失的方向,拜西泽摇了摇头。
这一刻他才明白,原来对方看似压榨身体潜能的搏命之举,实际上却是在转移他的注意力,而隐藏的真正意图恐怕正是为了博取释放卷轴魔法的合适时机。
高级卷轴魔法的强大毋庸置疑,即便是上位巅峰的强者都不得不谨慎忌惮。
但卷轴魔法并非避无可避,尤其是双方存在着根本性的位阶差异时,一旦心理有所戒备,卷轴魔法在释放的瞬间便会因对方感知的提前觉察而进行有效规避。
拜西泽没有准备,又或许说,他根本没有料到对方手中会有卷轴魔法。
他失算了。
而失算的结果则是失败。
最终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到手的猎物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解析破除高级卷轴魔法的法则架构是一个稍微漫长的过程,如果拜西泽不是上位巅峰的境界,这个过程恐怕会更加漫长。
待他成功破除禁锢身体行动的卷轴魔法,或许对方也早已逃脱得无影无踪。
一个有趣的男人。
一个不像剑士的剑士。
将来的有一天他们说不定还会在见面。
拜西泽抬头望向繁茂枝叶遮蔽的夜空,点点斑驳的月光倾洒在他漠然平凡的脸上,他眯起了眼。仿佛看见了那遥远的未来……
……
拖着气血翻腾的沉重身体。夏兰面色惨白地飞奔在漆黑的林间。
虽然借助杀死洛斯林时意外收获的卷轴魔法让他成功逃脱出拜西泽的追杀。但代价却是身体遭受的严重损伤。
白狼嗜血
这是白狼剑术中激发身体潜能超常发挥出个人力量的一个极端招数。
一旦白狼嗜血发动,体内的气流便会在短时间内产生剧烈的质变波动,等同于说他强行踏入了上位巅峰层次的表面实力。
当身体的承载能力超过所能负荷的极限时,后果不难想象。
气血的沸腾燃烧,肌体组织的撕裂,内腑器官的衰竭。
先伤己,再伤人。
不成功,便成仁。
白狼剑术疯狂极端的一面由此可见一斑!
所幸与拜西泽的战斗中维持白狼嗜血的时间没有太长。否则不等他施展出卷轴魔法禁锢住对方,他的身体便会率先一步不堪承受倒下。
他不是拜西泽的对手。
哪怕倾尽他的所有底牌,除非……他真的走到了生命尽头的一刻。
面对一位上位巅峰的强者,若想卷轴魔法成功命中对方的前提必须是对方毫无防备,既然如此,夏兰只能以身诱饵扭转对方的注意方向。
过程凶险,稍有不慎疏忽,死亡在所难免。
然而逃与不逃都避免不了死亡的下场,为何不拼尽一搏争取那一线的生机?
他拼赢了。
虽然付出了严重的代价,但至少他活了下来。
相较于死亡。活着总归是件好事。
踏出漆黑密林的那刻,视野中夏兰并未发现任何埋伏的迹象。朦朦的紫月光辉下,他看见了一匹雪白神骏的战马。
它似在等候着主人的归来,安静而又充满耐心的低头咀嚼着地上半黄半绿的枯草。
这是拜西泽的马。
夏兰一眼便认出了这匹马的身份来历。
他缓缓走向那匹神骏的雪白战马,而白马觉察到某人的动静后离开停下吃草的动作朝他望来,马蹄哒哒后退,来自动物本能的直觉让它感受到了眼前男人的危险。
“如果你不想死的话最好乖乖的听话。”
夏兰突然小声朝白马开口说道,似乎毫不在意它是否能够听懂。
白马低垂下脑袋不再后退,它摇头打着响鼻,脚下不安来回踏动着,直到夏兰走到它的跟前,它才逐渐安静下来。
“灵性?人性?”
他抚摸着它雪白柔顺的鬃毛,转眼便踩在马镫一跃跨在马背上!
“你需要记住的只有一点,现在我才是你的主人!”
话落,夏兰扯住缰绳,一夹马肚,随着白马一声仰天嘶鸣,夜空下顿时划过一道雪白的银光消失远去。
……
穿越厄尔森的地界成功逃亡至希瑟伯爵领下的赛布兰多一带后,潘迪莉娅与温妮直至夜幕降临的时候才堪堪在一处田园附近的森林中停了下来。
如同劳累不堪的马匹,潘迪莉娅与温妮坐靠在一颗粗壮的大树下,甚至连呼吸喘气都显得无力。
冷清幽静的气氛持续了很久,潘迪莉娅抱着夏兰给予她的那把长剑轻闭着双眼,宛如安详沉睡中的公主般娇美动人,汗水打湿的金黄色发丝黏在红润未消的白皙脸颊上,透出淡淡的柔弱味道。
许久,呼吸平缓。
潘迪莉娅睁开了眼睛。
“温妮。”
她开口轻声道。
“嗯?”
身旁的温妮精神萎靡不振地用鼻声应道。
“你说……夏兰阁下现在还好吗?”潘迪莉娅幽幽叹道。
“我觉得不好。”温妮声音虚弱道。
“我也是。”潘迪莉娅垂下脑袋道。
“但至少他一定会成功活着逃出重围。”
温妮似乎恢复了一丝精神,因为潘迪莉娅从她的声音中听见了一丝果决与坚定的态度。
“可我却没有自信保护你一路平安顺利的抵达埃布兰罗。”潘迪莉娅露出苦涩的笑容道。
“因为战争?”温妮平静道:“还是因为我们是女人?”
“两者都有。”
潘迪莉娅温柔抚摸着自己引以自傲的美丽脸蛋,笑容愈发苦涩。
“有的时候,我真的希望自己是个平凡的女人,生活在一个幸福美满的平凡家庭中。”
“我曾经有一个幸福平凡的家庭,而当时我也只是一个平凡的小女孩。”温妮突然淡淡道。
“然后呢?”潘迪莉娅朝她望向道。
“然后,他们都成为了曾经。”温妮扭头与潘迪莉娅对视着,那双明润的眼睛仿佛失去了神采,充斥着淡淡的灰暗。
“每个人都有他们艳羡憧憬的生活,可当他们如愿以偿的时候才会发现,原来这一切并没有他们内心想象的美好……因为现实的残酷会剥开你构想装饰的所有假象!”
“是吗?”潘迪莉娅喃喃道。
“如果没有勇气直面惨淡的人生,正视冷漠残酷的现实,那么人的一生都将永远活在怯懦的围墙中沉沦死去……”温妮笑了笑,夹杂着讥讽的味道摇了摇头:“活在过去与妄想中并不可悲,可悲的是一辈子都没有从这其中挣脱出来。”
“温妮,这是我第一次听见你说这些话。”潘迪莉娅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有些道理谁都明白,但问题在于不是每一个人都会谨守遵从,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徒劳口舌?”温妮重新枕在树干上道。
“这真不像你!”温妮轻笑道。
“我也觉得。”温妮同样笑了起来。
“或许我们该重新认识一番。”潘迪莉娅朝温妮伸出了手:“潘迪莉娅,十年前西西尼亚公国失踪的年幼公主。”
“布兰西娅.温妮,即将步入高级境界的中级药剂师!”(未完待续。。)
第230章 雇佣兵
清早的时候,林间枝头叽叽咋咋寻觅食物的鸟雀声唤醒了沉睡中的潘迪莉娅,缓缓睁开惺忪的双眼,浑身四肢顿时感受到一阵强烈的酸痛感。
冷吸口气,银牙紧咬,潘迪莉娅知道这是身体不堪多日劳累重负的后遗症状。
扶着树干艰难地站起身子,她看了一眼身旁仍在闭眼熟睡的温妮,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尽量放轻动作不去打扰对方的休息。
可事与愿违,谁知她刚刚迈出一步,脚下一截枯枝清脆的断裂响声传来,没等她来得及反应,温妮便已警醒的睁眼环顾四周起来。
待她发现一边伫立不动的潘迪莉娅后,她放下警惕,伸手打了个哈欠道:“潘迪莉娅,原来是你啊……”
“不好意思,本来不想打扰你睡眠的,可……”
潘迪莉娅叹了口气,话没说完,温妮摆了摆手,正准备起身道:“没有关系的,这个时间……哎呦……”
话说一半,温妮突然发出一声娇呼,双腿一软,整个人再次坐倒在地上。
“温妮,你没有事吧?”
潘迪莉娅不顾身上的酸痛,连忙蹲下身子扶住对方道。
“没事没事……只是身体好痛,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温妮捂着受伤的臀下,眼眶处甚至因为疼痛刺激出了一抹泪光,“都是我太大意了,一时间忘记了这些天精疲力竭的逃亡给予身体的伤害后果……”
“温妮,这不是你的错。”潘迪莉娅连忙劝慰道:“现在你最需要的是养好身体……”
“潘迪莉娅,我估计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应该与我一样吧?”温妮挤出脸难看的笑容道:“所以需要养好身体的不仅仅是我一个人而已。如果连你都倒下了。到时候谁来保护我们的安全?”
“至少我的身体还可以行动。而你不行,不然谁来解决我们的食物与安全问题?”
说着,两人肚子发出的咕咕作响声让气氛一下子沉默,许久后,一阵银铃的笑声回荡在清晨幽深静逸的森林里。
与此同时的另一处地方。
夏兰骑着“雪风”缓缓踏行在一处静谧的山谷间,山的两旁横立着无数枯黄的树木,而脚下浅浅的河流时而会流淌着一片片落叶在马蹄边悄然飘过。
“雪风”是他掠夺拜西泽的那匹雪白神骏的战马,他不知道这匹马的原名是什么。又或者说这匹马一直没有名字,不过既然现在这匹马属于了自己,所以他便随意给予了它一个名字。
一夜的策马逃亡彻底摆脱了拜西泽的威胁后,夏兰的身体状况有些不妙,即便是拥有上位境界的强悍体质也受不了多日连续不眠不休的奔波劳累,更何况他的身体还残存着使用白狼嗜血与拜西泽正面交锋时的后遗症状。
服下仅剩的治疗药剂,压制住身体内伤势的蔓延,如今,夏兰终于得以有了短暂的喘息休憩。
他那双布满着血丝的深邃眼睛半耷拢着,模样似睡非睡。可他的精神却一直紧绷警惕着,一有风吹草动。他的眼睛立刻会散发出强烈的戒备。
当他来到山谷间一处开阔的砂石平地后,他终于勒马停了下来。
翻身下马,将“雪风”安置好后,夏兰来到河流边蹲伏下身子,双手成碗状舀起冰凉清澈的河水喝了起来,待口中那份干渴消失后,顺便捧着河水打在脸上清醒一下松弛困顿的精神。
好一会儿后,夏兰在河滩处找了一个圆润的大石头便顺势躺了下来。
山谷风声,景色变换。
当日暮降临,夏兰缓缓睁开了眼睛,而眼睛内的血丝已然消失了大半,目光中甚至透出神采奕奕的光芒。
不远处安置的“雪风”正低头饮着河水,或许是动物敏锐的直觉,夏兰苏醒的瞬间,“雪风”便扭头看向了它眼前的新主人。
夏兰招了招手,“雪风”相当听话的来到了他的身边。
望了望天色,转向看不见尽头的山谷远方,夏兰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才可走出这个山谷,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今夜又要赶路了。
他拍了拍马匹的脖颈,道:“看来今夜又要辛苦你了,待找到村镇,我一定会让你吃上最好的精饲草料!”
“雪风”打了个响鼻,似乎听懂了夏兰的话语,马蹄踏踏作响,似乎赶不及要前往村镇一般。
这幅有趣的模样让夏兰微微一笑。
他是个很少会笑的人。
除却必要的伪装时,大多时候他都像个没有表情的人,这让人感觉到一种天生的冷漠与疏远。
不笑不代表着不会笑。
虽然他已经不知道真正的笑容是什么样的滋味。
或许面部肌肉的扯动对他而言都是一个不必要的体力浪费。
“认识的人越多,我就越喜欢狗。”
上一世的夏兰曾经听过这一个富有讽刺意外的话语。
少不更事的他当时并未真正理解这句话的涵义,直到来到这个世界,直到那场战争,直到系统指引的任务踏上的旅途……
现在,他懂了。
但是懂了又有何用?
人和人之间终归要打交道,因为你始终避免不了这个属于人的社会。
伪装是个技能,人的天生技能。
每一天里,你都可以看见无数戴在不同面具伪装的人,而你从不知道那张面具下这个人的真正面目。
有时候喜怒哀乐的表现还不如一只狗直白。
至少你知道它到底是高兴还是难过。
因为人的高兴有时候也是一种难过,而难过也是一种高兴。
人心变幻莫测的复杂足以让你厌倦烦躁,直至麻木。
然后。
你也成为了心中那个厌倦烦躁的人。
大半夜的时间里,借助紫月倾洒大地的光辉,夏兰骑在“雪风”上离开了身后的山谷,又是半天的时间,月落日出,他来到了一个荒凉的小镇。
小镇的人不多,清冷的街巷甚至感受不到丝毫人气热闹的氛围,来来往往,夏兰见识最多的人恐怕莫过于士兵与佣兵!
进入一列士兵严守的小镇时,夏兰只花费了一枚西西尼亚金币便得以轻松通行,或许在他们眼里,夏兰和许多此地的佣兵一样,都是意图借着战争发财的一类货色。
佣兵,又或者称呼雇佣兵。
他们与寻常佣兵不用,因为他们接取参与的任务全部都来源于战争方面。
打个难听的比方,如果说寻常佣兵是家狗,而雇佣兵则是野外的饕狗。
寻常佣兵以冒险为生,而雇佣兵则以战争为生。
两者的性质完全不一样。
虽然如今的寻常佣兵都会接触一些战争方面的任务,在佣兵与雇佣兵的界限模糊不清,可真正的雇佣兵远远不是寻常佣兵能够媲及,光凭身上无意识散逸的杀气便可以轻易判断而出。
“哪里有战争,哪里就有雇佣兵。”
这是流传在埃尔德兰大陆佣兵界上最出名的一句话。
西西尼亚十余年的战乱彷如一块肥美的鲜肉吸引了无数如狼似虎的雇佣兵大量涌入,而大量雇佣兵的涌入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了西西尼亚不堪的混乱局势。
要清楚,雇佣兵从来不像军律森严的正规士兵,每每战争爆发,一方贵族领主攻破敌对领主的城镇时,城镇间犯下烧杀掳掠罪行的往往都是雇佣兵们。
他们没有军纪的约束肆意妄为,哪怕是他们的雇主都难以阻止。
因为这是雇主与雇佣兵间不成文的规定。
雇佣兵为雇主卖命,目的便是求财,如果雇主阻拦了他们的财路,后果可想而知。
而偏偏雇主们无法拒绝这个规则,眼看周围敌对的领主贵族们都在大肆招揽雇佣兵们,而己方受到严重威胁下的领主贵族如何能够安心看待?
所以,无休止境的战争灾祸开始了。
这座小镇的雇佣兵们分为两类,一类是从前线上希瑟伯爵对法兰特子爵领地迪奥尔达战争失利归来的雇佣兵,另一类则是未参与战争姗姗来迟的新雇佣兵们。
走在黄土铺垫的简陋大街上,远远地传来了一阵嬉笑怒骂的喧闹声,如此冷清的环境下拥有如此氛围的景象,如果不出意外,声音的源头应该来自酒馆。
雇佣兵们都是一群在刀口上舔血的人,战争生死间的恐怖如同一块巨石死死压在他们的心间,所以酒精与女人通常都是他们发泄心中那股压抑的最佳渠道。
哪怕小镇再荒凉,只要有战争,只要有酒馆,这里都会成为他们的乐园。
愈是接近酒馆,愈是可以看见醉醺醺来往进出的雇佣们,有一点相同的是,他们的身上都有着一种令人畏惧的危险气质。
夏兰不喜欢麻烦,而雇佣兵们偏偏就是一个麻烦的群体。
有时候,他们会一言不合在街巷上杀人,甚至在他们杀完人后还表现出一副无所顾忌的模样。
小镇的荒凉一方面可以说是战争的影响,另一方恐怕便是这些雇佣兵们的关系。
“好一匹神骏的马,小子!你给我站住……”
可在他路过酒馆的时候,麻烦还是找上门了。(未完待续。。)
第231章 剑气
行走在战争生死边缘的雇佣们几乎都有一种感知危险的敏锐直觉,所以他们可以很容易根据经验来分辨判断出危险的来源,如果把你丢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你也可以拥有这样的能力,当然,前提是你能够活下来。
酒精这个东西说不上好,谈不上坏。
有人喜欢沉溺,自然有人反感厌恶,正如一件事情总会充满着两面性。
饮酒要适量,一旦过量,酒精便会对人的身体产生一定的危害,比如说,酒精过量会影响人的思维反应,甚至会麻痹你的神经感知。
喊住夏兰的是一个喝得酩酊大醉的男人,他身穿着牛皮缝制的粗制皮甲,皮甲上遍布着刀剑弓矢残留的痕迹,看上去非常老旧,但从侧面可以说明他曾经有过什么样的经历。
有人说伤疤是男人的勋章,而对于雇佣们来说,战场上铠甲的伤痕才是他们的荣耀标志。
他一手按着腰间的长剑,一手提着酒瓶,那张满是络腮胡须的长脸因为酒精的关系变得非常红润,凹陷深窝的眼睛里一片混浊迷离,脚步踉跄,看似随时都可能醉倒在地。
一旁发现热闹的雇佣兵们纷纷将视线转移,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似乎对眼前的场面十分喜闻乐见一般。
“啧啧!快来看啊!老约翰又开始欺负新雏儿了……”
“哈哈…你说这一次老约翰会不会把那小子的裤子都给扒了?”
“的确啊,听说上次有个新雏儿就被老约翰收拾得衣服都没有了,哈哈……”
“不过这一次的新雏儿好像有些棘手的样子。你说老约翰会不会折了?”
“我不知道。要不我和你赌一把?我这里有16个西西尼亚的金币买老约翰能够收拾了那个小子!”
“喂喂!算上我一份。我买……”
周围观看热闹的雇佣兵们纷纷嬉笑起哄着,甚至开始针对老约翰与夏兰展开了赌博,对于他们而言,酒精与女人外,赌博便是他们最大的爱好!
虽然他们表面上肆无忌惮,可是每个人都知道那个被老约翰喊住的年轻人不简单,因为他们都在他身上感知到了浓厚的杀气!
他们这一类人都十分有眼色,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得罪,恐怕只有那些与老约翰喝醉酒般的人才会如此失去理智,胆大妄为。
“小子,你是刚来的莫亚小镇的吧?我想我应该告诉你一些这里规矩……”老约翰打了个酒嗝,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朝着夏兰走去道:“每一个来到这里的新人都需要向这里的老人孝敬一下,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
夏兰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醉汉道。
“至少你现在知道了,大爷我啊,现在看上了你的马,这么好的马放在你手上简直是浪费。所以你就乖乖把它交给我吧,以后上战场的时候大爷或许可以看在你孝敬的份上保你一命!”
老约翰提起酒壶。仰头灌了一口,然后,他发现酒瓶里的酒居然空了!
所以,他很生气的将酒瓶砸在了夏兰的脚边!
“当然,如果你不愿孝敬的话,大爷我只能强抢了。”
说着,他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剑锋直接指向了夏兰的心脏处,只不过因为酒精影响的缘故,他握剑的手都颤颤抖抖的,看上去颇为滑稽,这幅模样顿时引起了周围雇佣们的一阵哄笑!
“不要笑!等会老子再收拾你们。”
听到周围佣兵们的哄笑后,老约翰勃然大怒,摇晃着身躯便将长剑指向四周的雇佣们骂骂咧咧道。
“老约翰,如果凭你现在的样子能够打赢我,老子请你喝一个月的酒!”
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叫道。
“谁!?哪个小子在说话,赶紧给大爷我滚出来!”老约翰听后立刻叫道。
“那个小子不就在你眼前吗?哈哈……”
人群里传来这么一句后,雇佣兵们再次引发轰然大笑。
“算了,一会儿再找你们这般人算账,现在大爷我要先拿了我的东西再说!”
啐了这么一句,老约翰重新的注意转回夏兰。
“小子,你想好没有啊?到底把不把马孝敬给我?”
“你是这里的什么人?”
夏兰看着他平静道。
“大爷我啊,当然是这里的管事人!”老约翰大笑道。
“呦!老约翰又开始吹牛了,大家快来看啊!”
“老约翰!你什么时候成了这里的管事人了?怎么这个事情我们都没有听说呢?”
老约翰大言不惭的话语让周围围观的雇佣兵们一阵奚笑起来。
“如果我只是一个顺道经过这里的呢?”夏兰没有丝毫周围的嘈杂道。
“即使如此你也要留下你的马!”
老约翰听后冷哼一声道。
“如果我说不呢?”夏兰道。
“大爷我的宝贝可是不长眼睛的哦……”
老约翰伸出舌头舔了舔手中的长剑,目露凶光道。
“找死!”
夏兰眼睛一眯,刹那间,腰间长剑划出一道寒光。
没等有人反应过来,只见空气中荡起阵阵波纹,一道肉眼可见的剑气直接斩在老约翰的胸膛处,老约翰没有丝毫吭声,摇晃的身体戛然僵立不动。
夏兰牵着缰绳,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便重新迈动前进的脚步。
许久后,周遭噤若寒蝉的雇佣兵们由呆愣中回过神来,其中一个雇佣兵好奇大胆地走到老约翰身边,手指轻轻点了一下老约翰那张仍未回神僵硬的长脸。
突然,老约翰的胸膛上半的身躯直直地掉落在地。
这幅景象顷刻间在雇佣兵们间引起了轩然大波!
“天啊!我看见了什么!剑气!那是剑气!上位巅峰境界才能施展的剑气。快点给我一巴掌。让我知道这不是再做梦!”
“啪——”
“天啊!原来我真的不是在做梦……还有!你小子刚才居然真的敢打我。老子和你拼了!”
哗然喧闹的人群中,谁也不知道其中隐藏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夏兰远去消失的方向!
来到一间敞开大门营业的旅馆,夏兰将马匹交付给旅馆侍从带下去后,付出了十余枚金币安顿好一切,夏兰便呆在房间里开始专心休养。
剑气。
这是上位巅峰的专属标志。
而夏兰只是一个即将突破至上位中阶的剑士,按道理而言他根本施展不出这种能力。
但是,他却拥有着一个完全不合乎情理的系统存在。
艾德里亚王城一役结束。
夏兰得到了系统的奖励,除了等级晋升至34外。系统还赋予了他一个新的被动技能。
内气外放
源自气系的一个技能。
正是因为这个技能的缘故,他才能借此施展出上位巅峰才能释放的剑气。
当然,内气外放并不只局限于攻击方面,在防御上,内气外放还能形成一种气流护罩提供一定的防御能力。
寻常的刀劈剑刺在这层护罩下都无法伤及他的身体,只不过气流护罩对内体气流的消耗着实过大,一般情况下夏兰都极少会使用。
可剑气不同,剑气外放前本身便是凝聚在身体中,当身体条件与体内气流达成契合共鸣后,体内气流便能释放而出!
系统赋予的这项技能是随机选择的。不像开启技能树后能偶自主选择。
对于夏兰而言,内气外放这个技能实在有些鸡肋。虽然他能通过内气外放释放出剑气增强自身的攻击能力,可当他晋升至上位巅峰时,内气外放会自动领悟,这等于说他只是在提前享受了上位巅峰才有的能力而已。
如果让他选择,他一定会选择更加实用的技能,哪怕技巧系的一门随意技能都好。
可惜事以既定,徒劳奈何。
他没有急于赶往希瑟伯爵治下首府埃布兰罗的打算,这段时间里,他打算休养好身体,顺便打听一下潘迪莉娅与温妮的消息,归根结底,他很难相信那两个女人能顺利抵达埃布兰罗。
打开粗陋的窗户,迎面吹来一阵寒风。
天色虽然晴朗,可依旧挡不住初冬降临的脚步。
冬季初雪,一旦法兰特子爵发动突袭战争,整个希瑟伯爵的领地都会发生极大的混乱,那个时候,潘迪莉娅与温妮的处境将会更加危险。
失去了他的保护,他能指望那两个女人如何生存下来?
……
“阿嚏——”温妮在马上摸着红润的小鼻子摇了摇头喃喃道:“是哪个坏家伙在我背后说我坏话了,潘迪莉娅,是不是你啊?”
“温妮,你想多了——”潘迪莉娅在一旁无奈叹道。
“不过说起来,我们伪装成佣兵的模样居然没有人怀疑唉!看来我们还是挺有这方面的本事嘛。”温妮伸手摸着用泥灰涂抹变色的娇俏脸蛋,看了眼身旁与她同样一身男人装束的潘迪莉娅洋洋道。
“我想这方面更多来自金币的关系。”潘迪莉娅压低着声音道。
说道这件事情,顿时引起了温妮一阵哀嚎。
“我的金币啊!那些可恶的城卫兵,这一路上我都不知道交了多少贿赂他们的金币!潘迪莉娅!以后你成为西西尼亚的女王后一定要好好整治他们!”
“呵呵……”潘迪莉娅苦笑一声,目光远眺着前方浮现出轮廓的城镇道:“我们快到坎特兰了,在那里我们需要更加注意自己的言行,要清楚,坎特兰可是希瑟伯爵领下的重要城镇,那里一定会充满了许多我们无法预知的危险。”
“唉,也不知道夏兰先生现在在哪里了!如果有他在的话我们也不用有这么多的烦恼。”温妮突然摇头道。
“温妮!我们要相信自己,哪怕夏兰阁下不在我们的身边,我们也能好好的保护自己!”
潘迪莉娅一脸郑重说着,拽紧缰绳的手却不由自主松开摸向腰间的长剑。(未完待续。。)
第232章 夜访的上门人
夜沉如水,万籁俱静。
享用完侍从送来的粗陋晚餐后,夏兰从虚戒里取出了一张宽大的羊皮纸放置在桌面上,目光认真专注地仔细端详起来。
这是一张地图。
西西尼亚公国境内的地图。
地图的绘制相当详细,大到山川河流,小到城镇村落都标注得一清二楚,而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以法兰特子爵领地为起点向周边扩张勾勒的无数线条。
这些线条分红黑蓝三色相互交汇,错综复杂的表面下实际上用心留意便可以看出每一个线条间都层次分明,条理清楚,宛如严谨编织的一张精密猎网,而猎网的目标恰恰指向着与法兰特子爵领地临近交接的希瑟伯爵。
如果了解少许军事知识的人都可以看出,这张地图属于极其稀有的战略军事地图。
而夏兰获得这张地图实属意外,在特拉洛城曾经盗取法兰特子爵书房的事物中,再次翻找某些线索证据的他无意中在书柜的暗层里发现了这张地图。
寻常地图本就珍贵,更何况是法兰特子爵珍藏的战略军事地图。
毫无疑问,这张地图给予了他在西西尼亚的很大便利,至少他可以通过地图上详尽的标注寻找到最佳的路线方向。
手指按在地图上目前自己所在的位置,斯洛安,希瑟伯爵领下与法兰特子爵交接的边境行省。
而莫亚小镇则在斯洛安的大后方。
顺着个人逃亡的路线轨迹,思考着潘迪莉娅与温妮离开时逃亡的方向,夏兰的手指缓缓移至了斯洛安行省的另一个方向。
萨里斯的坎特兰!
她们会在出现在那里吗?
内心思索着。夏兰的手指轻轻敲打在上面。通往罗德威领下埃布兰罗的道路并不止一条。而萨里斯的坎特兰这无疑是现阶段她们通往埃布兰罗最便捷的道路,潘迪莉娅作为西西尼亚人一定清楚这条道路,如果不出意外,她们应该会选择这里。
而由斯洛安至坎特兰需要经过麦恩克峡谷一带,夏兰若想前往坎特兰寻找她们无疑要花费不少的时间,或许在他出现在坎特兰的时候,潘迪莉娅与温妮也早已离开。
正当他决定是否寻找她们的时候,突然间。夏兰眉间一皱,手指上的虚戒一闪,眨眼间桌面的羊皮纸地图便消失不见。
“咚咚咚——”
这时候,房门传来了一阵轻响。
“深夜冒昧打扰,阁下请多见谅,在下奥弗列得,莫亚小镇的统领副官。”
与敲门声相伴来的还有一个富有磁性的低沉男声。
夏兰神色一凝,短暂片刻,他缓缓走向房门,伸手打开了反锁的房门。
当房门打开。夏兰看见了一个年轻俊朗的男人,他身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礼服。手里拿着一顶黑色的绅士帽放在胸前,仿若刀削斧刻般的英武脸容上挂着一抹温和的笑容,整个人都显得彬彬有礼。
“阁下,或许这里并不是谈话的好地方。”
奥弗列得看见房门打开后,待二人相互交视打量完,他淡淡笑道。
夏兰没有回答,只是让开道路,转身回到了桌前的椅子处。
奥弗列得走进房间,顺手关上房门后便开始观察起房间内的环境,房间内的摆设装饰相当简陋,除却老旧的床与桌椅外便再无其他器具,甚至空气中都隐隐嗅得到某种难闻的气味。
拉开桌边的一张简易木椅坐下,奥弗列得将帽子随意放在桌上,目光隐含着莫名的意味望向对面的年轻男人。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很难相信这个世上会有如此年轻的上位巅峰剑士。
这是一个天才,而天才往往都孤傲。
从对方冷漠淡然的神态中奥弗列得大致上得出了这个判断。
虽然他不清楚自己的判断正确与否。
夏兰迟迟没有出声,只是一直默默盯视着奥弗列得,气氛颇有些冷场尴尬,而奥弗列得落座不久后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
“阁下,又或者说,我该称呼您为德兰克.夏兰阁下?”
“你调查过我?”
面对奥弗列得开门见山的发问,夏兰的脸上没有露出一丝变化道。
“是的,请原谅我们的失礼,毕竟一个上位巅峰境界的强者驾临此地,任谁都会感到惶恐狐疑。”奥弗列得直言道。
上位巅峰?看来对方似乎是误会了什么?夏兰心想着,嘴上却没有去解释的心思。
“你们找上我的目的是什么?”
“我想阁下应该清楚我的来意。”奥弗列得微笑道。
“你们想招揽我?”夏兰冷冷道。
“不是招揽,而是合作。”奥弗列得用重音强调着后一句道。
“合作?”夏兰目光一凝道。
“是的。”奥弗列得平静道。
“你们调查了解过多少我的事情?”夏兰淡淡道。
“不多,不少,可至少我们不是敌人,对吗?”奥弗列得再次微笑起来。
“恐怕你们找上我的目的不仅仅是合作这么简单吧?”夏兰冷笑道。
奥弗列得稍稍愣了一下,转眼恢复正常神色道:“阁下睿智,在下此行而来的确还抱有另外一个疑惑。”
“什么疑惑?”夏兰道。
“阁下在特拉洛城内究竟发现了法兰特子爵的什么秘密才会让对方不惜派出拜西泽阁下追杀您?”奥弗列得坦率道。
“你应该清楚某些秘密的价值。”夏兰道。
“所以我们才需要合作,不是吗?”奥弗列得从容自若道。
“说出你们的条件!”
夏兰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目光静静凝视着对方缓缓道。
“一支药剂大师炼制的生命精华!”
“生命精华?”
待奥弗列得口中吐露出一个重要的词汇后,夏兰的双眼中顿时泛出一道精光。
“你们想得到不单单是法兰特子爵的秘密吧?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从什么渠道获得了一支生命精华,可生命精华的价值你我都清楚,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顷刻间,夏兰冷静下来道。
“阁下是明白人,如果阁下对我们的条件感兴趣的话,在下的领主希瑟伯爵大人会在坎特兰恭候您的到来。”奥弗列得含笑道。
“很好!明日一早的时候我便会前往坎特兰!”(未完待续。。)
第233章 生命精华
上古众神时代,生命女神拉克西丝负责掌管着埃尔德兰最神秘的命运井。
传闻命运井是这个世界自然能量的源泉,世界的生命万物都是由命运井源源不断释放的能量所滋养,而从上古流传下来的文献记载里,没有人知道命运井的具体位置在哪里。
诸神黄昏后,命运井也伴随着众神的陨落从此销声匿迹。
有学者猜测,命运井可能因众神的战争导致了毁灭,也有学者认为,命运井或许就在这片世界冥冥中的某一处。
关于命运井这个埃尔德兰最神秘的事物,人们对于它的了解知之甚少,然而却有一样东西可以让人们从侧面了解到命运井的秘密与力量。
生命精华。
传闻中生命女神拉克西丝由命运井提炼出来的产物。
诸神之战里,代表着秩序神系的生命女神拉克西丝为了抵御加尔博得席卷人间的死亡大军,拉克西丝从命运井内提炼了无数的生命精华供给诸族的凡人战士。
这些诸族的凡人战士在服下生命精华后,力量与智慧瞬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倘若用现在的形容讲诉,便如一个没有力量的普通人眨眼间变成了踏入fernu境界的法则强者。
所谓的一步登天不过如此。
可惜,生命女神哪怕日以继夜的提炼生命精华,但数量终归有限,秩序神系的战士们依然无法阻止加尔博得不死军队的疯狂脚步。
神战爆发,诸神陨落后。旧信仰战争的浩劫几乎让整个埃尔德兰大陆都变得荒无人烟。白骨累累。诸族的人口甚至都已陷入十不存一的危急关头,而加尔博得那支纵横埃尔德兰不可一世的死亡大军哪怕失去了永生力量,哪怕分崩离析,可在绝对的实力层面上诸族仍旧是弱小的存在,倘若不是那些服下生命精华幸存下来的诸族战士领导,经过无数次艰苦的奋战才得以成功击溃驱除加尔博得遗留人间的死亡大军,否则埃尔德兰的历史很可能将会走上另外一条命运的道路。
可以说,生命精华拯救了当时濒临绝境的诸族。
新世界诞生后。人们开始孜孜不倦的追寻起生命精华的奥秘,企图复制出生命精华给予人的那种力量与智慧,可惜,直至霸权时代前,他们的努力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霸权时代开始,诺克萨斯人的巫师研究出了一种类似生命精华的药剂,这种药剂虽然无法媲美真正的生命精华,可它却能够同样给予普通人短时间步入强大力量的效果,并且在治愈层面上拥有着极强的恢复能力,只要不是断头的致命伤害。即使是心脏破碎,这种伪生命精华都能够修复愈合。
伪生命精华的出现膨胀了诺克萨斯人的野心**。在当时埃尔德兰大陆上诸族相互矛盾日渐尖锐的时代里,诺克塞斯人率先引爆了战争!
凭借着伪生命精华赋予的力量,诺克萨斯人在短时间内便席卷了大半个埃尔德兰,可如此也让诺克萨斯人成为了诸族眼中的众矢之的,诸族数次的联盟反击抗衡下,诺克萨斯人开始逐渐陷入后劲乏力的局面,直至彻底衰亡。
霸权时代后,诺克萨斯人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里,但他们留下的伪生命精华却流传在了埃尔德兰这片大陆上。
很多年后,伪生命精华在人们的眼中成为了真正的生命精华,而由于材料与制作难度的原因,伪生命精华也因此成为了人们奉为至宝的存在。
奥弗列得许诺的生命精华正是这么一支伪生命精华,夏兰相信,只要自己服下那支伪生命精华,身上的伤势不仅仅可以得到痊愈,甚至能让他一步踏入上位中阶的门槛,或许还有极小的可能成功步入巅峰层次也说不定。
但是。
这一切的前提是对方没有说谎!
“你们应该知道欺骗我的后果。”
奥弗列得告别离开的时候,夏兰站在房门前平静道。
“当然,遵守诺言是一个贵族的美德,而我的领主希瑟伯爵大人恰恰是这么一个人。”
奥弗列得听后一怔,他回过头,手里的那顶黑色绅士帽放在胸前微微鞠躬道。
“希望他的美德不会成为他的墓志铭。”
说完这么一句,夏兰转身关上了房门。
奥弗列得将黑色绅士帽戴在脑袋上,那张英俊的面容浮现出淡淡的微笑,走出简陋的旅馆,没有多久,旅馆边的小巷子里顷刻间涌出一队队精良有素的士兵。
“奥弗列得大人,事情谈得如何?你没有受伤吧?”
一个士官模样的年轻人满脸担忧焦虑地走上前轻声关切道。
“格罗安,放心吧,我没有事情,而且……他答应了我们的条件。”奥弗列得朝着年轻人微微一笑,安抚下对方的心情道。
“呼——”
格罗安长舒口气,脸容变得轻松起来道:“不愧是奥弗列得大人,如果事情顺利的话,伯爵大人一定会重重嘉奖您一番的。”
“是吗?”
奥弗列得笑了笑没有回话,只是仰头望了眼夜空那轮皎洁的紫月。
那个老家伙如果知道我把他视如珍宝的生命精华给当成条件许诺出去了,不知道那会他会有什么样的表情,想想还真是有趣。
“大人,您在笑什么?”
一旁看见奥弗列得脸上古怪笑容的格罗安颇为不安道。
“没什么。”
奥弗列得摆了摆手道:“旅馆里的那位阁下明日一早便会前往诺特兰,到时候引领伴随的任务便交给你了。”
“奥弗列得大人,难道您不回去坎特兰吗?”格罗安听后一惊道。
“斯洛安这边还有很多事务需要我处理,而且前方的暗探回报。法兰特子爵如今已经离开了特拉洛城正前往迪奥尔达。对此我们不得不警惕防范……”
说着。奥弗列得瞥了格罗安一眼,目光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属下……遵命。”
格罗安苦涩一笑道。
“不错!格罗安,回去坎特兰的时候注意自己的安全,尤为重要的一点是面对那位阁下时切记谨慎自己的言辞举止。”奥弗列得拍了拍格罗安的肩膀道:“他可是一个令我都不得不感到忌惮恐惧的人。”
忌惮?恐惧?
格罗安瞪大着双眼,满是不可置信。
奥弗列得摇了摇头,走到一边喃喃道:“因为我在他的身上没有发现任何人性的存在。”
……
大清早的时候,旅馆门口。
接过旅馆侍从牵来的“雪风”,看着“雪风”精神奕奕的模样便可以知道它已经大致恢复了原来的神采。雪白的鬃毛在阳光下闪烁着点点银光,透着人性光芒的眼睛时不时望向主人,仿佛似在询问细说着什么。
夏兰拍了拍“雪风”的马颈,目光却望向着眼前一名军士模样的年轻人。
“你是谁?”
他的声音很冷,冷漠得让人心生退意。
“在下格罗安,莫亚小镇守备队副官长!遵从统领副官奥弗列得大人的命令前来引领阁下前往坎特兰!”
格罗安低头恭敬答道,没有人知道他的手心已经密布着细汗,现在他终于理解奥弗列得大人为何会在昨夜说出那番告诫,本以为自己上过战场,手里杀戮过不少人。可是真正站在一个上位巅峰的强者面前,心底的那份勇气顷刻间便荡然无存。甚至双腿都不由自主地颤颤发抖。
难道这就是地位与实力间带来的气势压制吗?
“我知道了。”
夏兰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翻身上马,骑在高大神骏的“雪风”上,他望着不远处整齐待命的一列骑士道:“现在可以出发了。”
“遵从您的意志。”
说完,格罗安连忙返回骑士中的队伍,跨上一匹黝黑的战马后便转头朝着夏兰道:“阁下请随我们走吧。”
马蹄声响,烟尘滚滚。
莫亚小镇的城墙上,奥弗列得怔怔地望着远去的夏兰一行人,许久后,直至眼前的队伍消失在地平线后,他终于转过了身子。
“刺探到了法兰特子爵前往迪奥尔达的意图了吗?”
忽然间,他朝着一处空无一人的角落说道。
“回禀大人,经过我们多日的刺探调查里,法兰特子爵正不断抽调着士兵朝迪奥尔达汇集,并且由来往的商队物资里中可以看出法兰特子爵似乎在筹备着战争!”
这时,无人的角落传来了一个低哑的诡异声音。
“战争?”奥弗列得一直保持着谦和的脸上忽然冷笑出声:“没想到那个谨慎狡猾的老家伙这么多年终于肯有动作了!如果他心想着我们撤兵后的虚弱有机可趁的话,那么我一定会将他的尸体留在斯洛安这片土地上!”
“大人,不要忘记拜西泽前不久在厄尔森一带的布置,或许法兰特子爵引动的战线远远不止表面!”无人角落的声音提醒道。
“当然!我可不会忘记这些年拜西泽阁下给予我们失败的教训!”奥弗列得握紧着拳头咬牙道:“不过,他们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
“大人,您说的是德兰克.夏兰?”无人角落的声音道。
“没错!”奥弗列得道。
“可是我们的情报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上位下阶剑士而已。”角落声音道。
“你相信一个上位下阶的剑士可以逃出拜西泽的追杀?你相信一个上位下阶的剑士可以释放剑气?”奥弗列得眼睛眯了起来道:“如果他不是上位巅峰……那么,我相信生命精华一定可以让他成为上位巅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