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汉雄TXT下载汉雄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汉雄全文阅读

作者:千年龙王l     汉雄txt下载     汉雄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七章 坑杀

    耿风带着自己的这位新朋友刚走到家门口,家里的大人已经被刚刚跑回家的小娃娃喊了出来。

    “你们是什么人,来我家做什么?”

    一个年轻的汉子警惕的询问着云啸,幻天与戴宇手中的刀剑让他十分的紧张。

    “这是征南大将军临潼侯,想见你家耿师傅。”

    戴宇嚣张的报上了云啸的名号,若是以前他报上自己的名号便会吓这个乡农一个半死。

    “俺师傅不在,出去会朋友去了。”

    出乎戴宇的预料,眼前这个乡农居然没有被一大串吓人的名头吓住。神情平和的拒绝了戴宇。要知道云啸的名头亮出来,即便是县太爷也得立即施礼。

    戴宇觉得很没有面子,荆楚第一剑客准备上千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乡农。云啸赶忙一把拦住了戴宇,对着那青年乡农一笑。

    “敢问耿师傅何时回来,云啸再来拜会。”

    云啸说的很是客气。

    “家师出门访友时间不定,三日五日也有十日八日也有。最长的时候一两个月也不稀奇,在下也不知道家师什么时候回来。”

    青年人说话仍然不卑不亢。

    “敢问您怎么称呼?”

    “在下耿洪。”

    回到江都的时候,戴宇还在磨牙。脑子里不时冒出回去海扁一顿,那个叫耿洪的家伙念头。幻天一脸看热闹的表情,看着脸色臭臭的戴宇。

    云啸没有理会这俩个家伙,只是警告了戴宇不得去找那个耿洪的麻烦。便回到了书房。躺在书房那张单人床里面。掏出怀中那封薄薄的书信,没有拆开之前放下鼻子底下深深的嗅了一下。尽管里面早已经没有了味道。但云啸仿佛还是闻到了女神身上那种淡淡的体香。

    撕开信封,一束柔黑晶亮的秀发掉了出来。女神的头发。云啸非常清楚这种手感。滑滑的柔柔的,富有弹性一如女神那泛着淡淡光润的肌肤。闭着眼睛享受了一遍秀发的味道,轻轻的打开字迹娟秀的信纸。

    囫囵吞枣的看了一遍,然后再仔仔细细的研读了n遍,对于每个字的每个笔画都看了一遍又一遍。一种对于家的眷恋萦绕在心头,太想回家看看了。栾玲应该生了,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不管怎样老子当爹了,没有了后世蹲在产房外面的焦急。却有了几分别样的企盼,巴图回来的时候也许会带来孩子的消息。闺女还是儿子。要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幸福的感觉伴随着意识的模糊,一个叫做周公的老头走了出来与云啸坐地讨论着名字的问题。

    苍景空要走了,他是宣旨的宦官,每天的行程是有规定的。绝对不可以在路上多消耗时间。云啸亲自将苍景空送到了城外,通行的还有窦渊。有窦渊在,苍景空没有可能跟云啸说太多的话。好在家书云啸已经让巴图带了回去,也没有什么要给家人带的。倒是刘成委托苍景空往家里带了不少的东西,光铜钱就有好几马车。

    难怪他们俩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嘀嘀咕咕,嘀嘀咕咕。看来刘成这小子这段时间没少搞经济。

    正好窦渊在问他要了好多上好的木料。三弓床弩这样的利器是不可或缺的。还是早早的制造出来要好,一听说不是要米粮只是要一些晾干的木材,窦渊大为的放心。陛下的旨意他也听说了,觉得这绝对是一个巨大的坑。

    两三万张嘴加起来比江都的城门都要大。你就是有米山面山也禁不住这样填。无论是谁养活这么多人一冬天,都是会破家的。窦渊现在看向云啸都是一脸的同情,他觉得自己有权利同情这样一个被皇帝与太后坑的人。被坑了还没处说理那种快感不是每个人都能消受的。

    渔老不在。制造三弓床弩这种事儿只能云啸自己领着干。好在这些墨家弟子以前都曾经参加过三弓床弩的制造。活儿干的也很快,短短的三天便造出了两架出来。云啸摆在校场上试验了一下。威力与当初被毁掉的那一批不相上下。

    休息下来的云啸再次购买了礼物,带着戴宇和幻天来到了卧龙岗。

    耿风看见了自己的好朋友非常的高兴。迈着小短腿一阵风似的跑到了云啸的身边。举着脏兮兮的小手要奶糖吃,云啸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他觉得向云啸要东西天经地义。

    “耿师傅回来了没有?”

    云啸举着一大包奶糖,逗弄着耿风。颇有一副无良大叔的风范。

    “爷爷昨天回来,今天一早又走了。”

    耿风张着漏风的嘴,回答着云啸的问话。一边显摆的向远处的小伙伴们摇着手中的奶糖。那天临走云啸只给了几颗奶糖,小伙伴们吃了之后耿风在他们中的地位有了突飞猛进的增长。那个跑回家里叫大人的小孩子,非常后悔自己当初的行为。心中暗暗决定,下次不管如何也要留在当地混奶糖吃。

    云啸的脸上一脸失望的表情,又白来了。难道真的要学刘玄德三顾茅庐,至于么。他找的可是诸葛亮,自己不过要找一个大匠而已。就人才使用范围来看,两个人应该不是一个级别的选手。

    虽然失望,但云啸还是拜访了耿家的宅子。这次出来会客的仍然是耿洪,不过这次要礼貌许多。也知道对云啸恭敬的行礼。

    “家师今日早上刚刚出去与友人盘恒,在下估计三五日后必然回来。临潼侯若有事情面见家师,还请三五日后再来。”

    “如此多谢”

    云啸坚持着留下了礼物,带着戴宇和幻天回了江都。

    在乡勇营地的中央,建立起了一个神秘的院子。苍鹰与苍熊带着蛮牛亲自看守,只有云啸在刘家堡俘虏的那些叛军才能在里面活动。苍鹰与苍熊每天像是老虎一样的在院子里巡视,如果见到俘虏与看守的乡勇说话。

    两个凶恶的家伙上去便是一刀砍下俘虏的脑袋,至于乡勇则会被张十三带走。用鞭子抽得遍体鳞伤然后吊在院子的门口示众两个时辰。而那个跟他说话的俘虏的脑袋就挂在他旁边。

    木栅栏上已经挂了五颗人头,再也没有俘虏敢与看守的乡勇说话。哪对一个眼神都不敢,那样会招来苍氏兄弟蛮横的鞭子。

    一车又一车神秘的东西被栾勇带着铁卫运进了这座院子,但是始终不见有东西运出来。人们都对这个神秘的院子异常的好奇,不过谁也不敢靠近一步。因为云啸给张十三的命令是,靠近者杀无赦。

    云啸来过这里几次,对于俘虏们的工作态度十分满意。特意给他们加餐,热乎乎的包子管够吃。甚至每个人还可以分到一小碗云家的蒸酒。在这之前他们要完成最后一个任务,在院子里面挖一个巨大的坑。

    俘虏们欣喜异常,迅速的干完了工作,聚在一起吃着包子喝着蒸酒。听说这是临潼侯府独有的佳酿,在长安等闲不得喝上一口。俘虏们喝的非常嗨,吃的也非常的开心。在他们的记忆中,还没有吃过如此好吃的东西。

    几大盆的包子都被吃光了,十几坛酒也被喝得精光。俘虏们一个个捂着肚子在地方翻腾着打滚,虚弱的惨叫声断断续续的传了出来。嘴角开始流血,一些人登了登腿开始不动。但仍有一些人在地上抽搐,嘴里还冒出白色的泡沫。

    苍熊一边查着数目一边往坑里丢人,不管活的死的都往里一丢了事。

    四十五人一个都不少,张十三带着几个人便开始往坑里面填土。一锹锹的沙土覆盖在人们的脸上,睁得大大的眼睛很像一条死鱼的眼睛一动不动。沙土附在上面,显得更加的浑浊。

    栾勇带着铁卫赶着十几大车的成品走了,大铁锤还在铁匠铺等着这些东西。

    一切都处理完毕,蛮牛在那个土包上踩了一会儿。地上便平整了许多,就好像这些战俘从来没有出现在这里一样。张十三胆战心惊的拎着铁锹带着手下出去,每人拿了一贯钱的赏钱。

    “今天你看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看到。”

    苍熊呵呵笑着一脸憨厚的问,不过一脸的横丝肉出卖了他凶残的本质。没有一个乡勇选择错误的答案,自从得到张十三的嘱咐之后。他们都记住了一个标准答案。

    每问一个憨厚的苍熊便会将一贯钱交到乡勇的手里,然后的下一个。

    五十个俘虏就此消失,没人问他们去了哪里,干了什么。只是张十三与那几个乡勇总是离那间院子远远的。

    据守夜的哨兵说,那幢废弃的院子里经常有蓝色的火焰出没。而且这些火焰还会跟着人走,很像传说中的鬼火。

    云啸正带领着大铁锤等墨家弟子往手榴弹与特制的铁管中装填火药。那些铁管便是绑在弩箭上,用三弓床弩来发射的。竹筒的威力小了些,另外外形也不符合空气动力学。流线型的铁管就好了许多。

    杀死这些战俘也是无奈之举,只有死人可以守的住秘密。火药的配方如果流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龙王求月票,有月票的兄弟给投一票。(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三顾茅庐

    公元前的世界,黑火药绝对算得上是高科技产品。云啸认为它可以享有后世核武器的安全警戒标准。地窖的周围绝对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堪比后世的xxx工程。

    十几个人在地窖里面忙活了三天,这才将所有的手榴弹与火药弩装填完毕。整个过程云啸非常的小心,后世的鞭炮作坊爆炸那血腥的场景让云啸记忆犹新。

    司马季主的探照灯起了很好的作用,这让用来照明的蜡烛与火药距离的足够的远。所有人都带着口罩,而且身上不准有一块铁器。进门之前都要进行搜检,出门的时候都要进入一个浴室洗个澡然后换另外一身衣服出去。

    地窖周围被很贴心的挖了排水沟,蛮牛蹲在地道口。云啸相信没有人可以绕过他进入这间地下室,敢于往地下室里面冲的人绝对会被撕成碎片,蛮牛喜欢这么干刀枪不入的金太保就是榜样。

    痛快的洗了一个澡,换上了一身干净的汉服,将头发梳好潇洒的扎了一个马尾辫。云啸现在对于长长的头发怨念深重,因为夏天的时候实在是太热了,后脖梗子经常长痱子,让人非常的难受。如果不是众人拦着,云啸几次都有将头发剃掉的打算。

    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主意,不过时机还没有到需要忍些日子。

    这次没有在街上购买礼物,只带了两坛云家的蒸酒。

    这次再上卧龙岗那可算是三顾茅庐了,三个人打马来到了卧龙岗上。正在山坡上放牛的耿风一见到云啸便欢呼这跑了下来,下坡的山势使得他越跑越快。最终一个狗抢屎摔倒在地上。嘴里满是鲜血。一颗本就不结实的牙齿从嘴里滑落出来。

    豆大的眼泪从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滚落了下来,即便这样。小家伙还是坚持着跑到自己的朋友身边寻求安慰。

    云啸忙掏出手帕,在水壶中倒了些水自己的给耿风擦拭了起来。可怜见儿的。小小的嘴唇都磕破了。肿得像两条香肠,云啸掏出了一袋子奶糖,又掏出了一袋子牛肉干放到了他的手上。

    门牙受了伤,但是并不妨碍两侧的磨牙咀嚼可口的牛肉干。嘴里的美味迅速的弥补了掉牙所带来的痛苦,耿风一边用漏风的嘴和云啸说话。一边叫嚷着要骑大马,拗不过这个小小的人儿。云啸将他抱上了马背,带着他来到了耿家的草堂。

    耿洪早已经看到了山坡上的云啸,耿风哭叫的大嗓门足矣起到报警器的作用。云啸来到草堂门前的时候,耿洪已经等在了门口。见云啸下马。便躬身的施了一礼。

    “师傅正在休息,请客人稍等片刻。”

    语气与第一次有了天壤之别,神态也颇为的恭敬。

    戴宇顿时就怒了,根据角色选派估计这家伙和张飞有得一拼。不过戴宇并没有要烧人家房子的意思,只是想揍眼前这个耿洪罢了。

    好容易才算拦住了发飙的戴宇,云啸与耿洪相视一笑。耿洪引领着云啸进入草堂,只有几张地席。耿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云啸入乡随俗的席地而坐。

    实际上,这个年代几乎所有人都是席地而坐。也只有云啸家现在有那种四条腿的椅子。不过随着来云啸家的人越来越多。刘成的家里也有了椅子的出现,毕竟跪坐在地上是一件十分不舒服的事情。

    耿洪跪坐在案几的后面,腰杆挺得笔直。礼仪十分的完美无可挑剔,很难想象乡野之间还会有如此懂的礼仪的人。

    “耿先生倒像是一位儒生。”

    云啸学不来这种变态的跪坐。只能盘膝坐在地上。

    “在下昔年曾经在淮南与颜如辛先生学习过算学。”

    云啸心里立刻乐开了花,原来这还是大舅子的学生这就好办了。不对,他称呼耿师傅为师傅。按照这个时代人的习惯来说。几乎没有人会先后拜两位老师的。除非有特殊的情况,难道自己今天就遇见了特使的情况?

    “哦。云啸前些日子听您称呼耿师傅为家师。这个……”

    “是这样,其实您称呼的耿师傅便是家祖。不过耿家有个奇怪的规矩。耿式子孙自懂事起便要学习手艺,待到成年之日便要拜家祖为师傅。我们私底下还是以家祖称呼。只有风儿这样的孩童才可以在外人面前管家祖叫爷爷。”

    还有这样古怪的规矩,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云啸自以为博学,这样的古怪的规矩也是闻所未闻。

    “其实算起来咱们也不算是外人,云啸的正妻乃是颜清老先生的幼女。你的老师还是我的舅子,如此算起来你还矮了我一辈。”

    耿洪明显的吃了一惊,张口说道:“此事当真?”

    云啸不禁哑然失笑“这样的事情还能做的了假,颜家庄子在七国之乱时被毁。现在颜家已经举家迁入关中,目下正在我的封地之中。若是你有时间不妨待我回程之时,一同前往关中一游。”

    耿风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边跑便吵嚷道:“爷爷醒了,爷爷醒了。”

    耿洪一脸的奇怪,“家祖往日午睡都要再过半个时辰才醒,今日为何……”

    “我用草棍捅爷爷的鼻子,他就醒了。”

    ……

    真是个熊孩子啊,云啸发自内心的赞叹。

    “你这小子不要跑,看我不打你的屁股。”

    后堂之中奔出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身手十分的矫健。三窜两蹦便追上了奔跑的耿风,这老者显然是爱极了这个小娃娃。从后面懒腰将其抱起,然后随手抛起再伸手接住。弄得耿风吱哇乱叫,笑得咯咯的响。

    祖孙二人笑闹了一阵,老者才发现草堂之中还有客人。放下了耿风。走上前询问道:“几位是……”

    云啸这时才有机会打量这位老者。放放正正的脸膛,一双鹰一样锐利的眼睛。两道卧蚕眉横亘其上。鼻如弯柱耳大有轮。略显黝黑的脸膛十分的红润,说起话来中气十足。加上一副五缕长髯。真真的一副仙风道骨。

    “哦,这位是征南大将军临潼侯。”耿洪赶忙介绍。

    “征南大将军临潼侯”

    耿师傅嘴里嘟囔着,一脸思索的神情。仿佛在脑子里搜索,自己是否真的认识这位显贵。在确定自己与这位贵人从无交集后,耿师傅奇怪的问道:“敢问临潼侯找小老儿所为何事?”

    “小子前些日子在岳阳战败,关在营中痛定思痛依照水军战法设计了一种战船。想请老先生指正一二。”说完云啸让戴宇拿出了自己所绘制的图纸。对于这样的专业人才,云啸知道少跟他们玩虚的。直接上干货,他们对真真正正的东西尤其感兴趣。

    耿师傅接过了绘图用的厚牛皮纸,觉得入手轻薄小心的扯了一下。好像也蛮结实的。图纸还没打开就对纸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布满褶皱的老手在上面摸索了半天。样子像极了爱抚孙子的爷爷。

    “此是何材料,老朽空活了六十余年竟不认得。”

    “此乃云家制造的牛皮纸,是专门用来绘图用的。”

    “纸?哦,老夫想起来了。前些时淮南王送过来一些,好像颇为贵重的样子,不过的确是书写的好材料,就是太过薄脆经不得撕扯。看起来你的这种纸好像颇为的厚实。”

    “老先生,您说的纸便是云家所造。这种叫做牛皮纸。是专门用来绘图以及书写珍贵材料用的。”

    “云家,哦想起来了。前日里听一位老友说过,是关中的一位年轻的侯爷。他家的庄子不但物产丰富,而且经常有奇怪的东西流传出来。特别是他家的美酒。已经成为了长安最抢手的东西。富商巨贾愿意以千金购得一瓮,老朽只是慕名已然神往。”

    云啸面露喜色,看来老人家也是酒林好手。伸手拿过一坛云家的蒸酒。取下封贴随手拍开封泥。一股浓郁的酒香便在草堂里面飘散开来。

    耿师傅抽动着鼻子,一脸的陶醉。伸手拿过茶碗。泼掉里面的茶。又用清水涮了一下,这才让云啸给自己倒了一碗。

    恩。不愧是酒林好手。知道清洁酒具,以便品出真正的滋味来。

    不敢太多,只倒了半碗。耿师傅一口抽干,大大的吐了一口气。布满了皱纹的脸上越发的红润。

    “好酒。”

    耿师傅酒碗一递,云啸又给倒了半碗。

    “这酒有些烈,云啸给老先生带来了两坛,还请老先生慢慢品尝。”

    “哦你说你叫云……”

    酒碗刚刚送到唇边确又停了下来,耿师傅面带疑惑的问自己。

    靠,感情刚才戴宇介绍的时候这老家伙根本就没听进去。云啸又种被人鄙视了的感觉。

    “在下云啸,这蒸酒这纸张都是出自我家的庄子。若是耿先生喜欢,明日云啸再送来几坛。”

    戴宇有些想种上去打人的冲动,见过摆谱的没见过这样谱大的。不过好像也没有见过侯爷对什么人这样尊敬过,除了颜清那是他老丈人当然要尊敬。这个老头,一个匠人而已。要他干活派兵抓到江都就成了,用得着费这么大的力气么。

    戴宇认为侯爷这完全是在脱裤子放屁。

    汉雄上架以来,每天四更每更三千。说实话,龙王确实有些累。不过经过昨天的求票不累了,因为龙王感觉到了被承认,被尊重。如果您喜欢汉雄请投龙王一票。为了感谢打赏与投月票的朋友,龙王决定将现在的更新速度延续到九月末。如果月票超过三十票,下个月依然每日万更。(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喜宴

    匠人在汉代的地位并不高,只比贱民稍稍高一些而已,即便是耿师傅这样的宗师级大匠,也很少有人恭敬。戴宇的想法在贵族的圈子里无可厚非,因为高高在上的贵族们根本看不起这些手艺人。

    来自后世的云啸可不这么认为,通过幻天打听过。这位耿师傅可是一代宗师级的大匠,不但精通土木工程对于冶金锻造甚至天文地理等方面均有涉猎。完完全全的复合型人才,只是对于时下匠人的社会地位不满,这才归隐山林。淮南王几次请他出山,都被他拒绝。

    公元前的世界什么最重要,人才。对这样的人才,云啸一向是引诱兼拉拢。想尽办法也要弄回云家庄子藏起来,榨干他们身上的学问为这个世界作出重大贡献。

    “老先生还是点评一下小子设计的战船如何?”

    云啸认为有必要将耿师傅的目光从酒碗转向图纸,否则这老家伙喝大了,明天自己还得来一趟,爬山涉水是很辛苦的。

    “哦,哦、侯爷稍坐待老夫看看。”

    耿洪贴心的点起了油灯,耿师傅将图纸摊开放在案几上,仔细的观看起来。

    是人就有自己擅长的东西,一直以来云啸就认为李舜臣最擅长的科目不是打仗,而是工程设计。龟船,又叫乌龟铁船。该船采用了先进的封闭式结构,平时遮风挡雨下雨不用愁,战时还可以抵挡敌人的弩箭。真真的方便实用,实在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的不二选择。

    而且该船还创造性的在龟首安装了火炮(云啸改良为三弓床弩)。周身有数十个射击孔,士兵可以在里面以全方位全角度的射击各路敌军。

    经过云啸的改良。一根粗大的撞杆树立在船头。长达三丈的撞杆粗若巨柱,为了保证可以将敌舰扎透扎穿。云啸还贴心的给它安上了一根铁质枪头。复合式的风帆组可以确保在逆风的情况下。船只依然可以借助风力而行,全新的操舵设计使得操纵这种船只十分的灵活。

    当然全封闭式的龟船也有他的弱点,若是敌军接近进行跳帮作战,里面的士兵是没有丝毫的反击能力的。云啸当然想到了这一点,他十分体贴的在船的四周安插了带有倒勾的长矛。只要扎上你小子就跑不了,带你玩一段免费的漂流就当是福利。

    就这么一个玩意,远了拿三弓床弩轰。近了可以撞,在公元前的年代。这东西可谓是水战的无双利器。

    耿师傅看着案几上的东西,许久都说不出话来。抬头看向云啸。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千言万语只化成了一句话。

    “这真是你设计的?”

    靠,被人鄙视了!

    不管怎么说,云啸都成功的忽悠了耿师傅。对于能建造这样的舰船,耿师傅爆发了极大的工作热情。老耿带着小耿,立刻呼朋唤友。答应三日后便去江都找云啸报到。

    回程之路真是轻松加愉快,三顾茅庐终于成功的忽悠了一位宗师级别的大匠来给自己做总工程师。有了龟船,洞庭湖那帮乌龟王八蛋就等着瞧吧。刘基你个老小子敢奚落自己,老子走了以后船就是烧了也不给你。

    耿师傅还没有到。带着徒弟在淮南采药的御医圣手回来了。他对于云啸说的那个叫做麻沸散的东西极为的热衷,向云啸要了一座院落之后便钻进去不出来。云啸只能每日里看着里面不断冒出的浓烟发呆,不知道这老家伙在里面搞什么。按照老家伙的脾气,就是搞出个人体试验来云啸都相信。

    满面疲惫的巴图也带着匈奴汉子们回来了。一来一回只用了二十几天。可以想象,他们是怎样的玩命赶路。四架的马车整整拉回来三车黄金,不是黄铜而是沉甸甸的黄金。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云啸认为此时应该是用这批黄金的时候。

    巴图还带回来一个令人兴奋的消息,栾玲生了是一个闺女。母女平安。云啸兴奋的差一点哭出来,这个时代的卫生条件。女人生孩子就像是在鬼门关走一遭。要知道难产是造成大汉妇女死亡的重要原因。宫里面的女人都经常因为难产死掉,更别说医疗条件更差一些的乡下。

    云啸并没有因为生了一个女儿而不开心,闺女是爸爸上辈子的小情人,贴身的小棉袄。云啸可以肯定自己上辈子只有小棉袄,没有小情人。

    这个时代与后世的庆祝方式大致相同,吃吃喝喝是必不可少的项目。招呼厨子杀了两头牛,温顺的羔羊被排成了排,挨个放血。活着的猪一头不剩全宰了,翻着热浪的大锅从中午开始就没停点。煮肉的香味儿,弥漫的满城都是。

    吸溜着口水的孩子站在远处不敢过来,乐呵呵的栾勇挎着一筐奶糖向他们洒去。

    所有的人都为家主添了一位闺女而感到高兴,虽然不是大公子。但毕竟是给家里添了一口人,初为人舅的栾勇咧着嘴大笑接受人们的恭喜。然后冲回自己的房间,翻箱倒柜的寻找可以作为贺礼的物件。

    去他妈的天机阁,去他妈的项三秋,去他妈的石虎。今天老子什么也不干,就给自己的小闺女庆生。在这个时空的异域,老子有自己的后代了。从今天开始老子与大汉密不可分,谁不让我过好日子,老子就杀谁,管你是耶稣、默罕默德还是释迦摩尼。

    篝火晚会异常的盛大,唯一遗憾的是江都城最高地方长官窦渊没有出席。他的管家拉来了两车礼物,贺云家新喜。说是家主去了地方上巡查,一时半会儿不得回来。只能由他代劳,人陪着笑脸话说的也恭敬,云啸高兴的赏了这家伙几坛子蒸酒,乐得这胖胖的管事直作揖。

    窦渊这家伙最近非常的神秘,经常出没于江都的乡间。云啸几次找他都没有见到本尊,也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云啸对于窦渊的神秘有些疑心,不过管他呢今天给小闺女庆生最重要。给闺女起个什么名字好呢?云啸的思维迅速的切换到了另外一个频道。

    军营里到处是酒宴,校场上点燃了几大堆篝火。整只的羔羊被烤得吱吱冒油,人高马大的巴图端着酒碗唱着歌给云啸敬酒。看着一大碗的蒸酒云啸就头疼,可是自己不喝完巴图就不不消停,一首接一首的唱,苍凉的嗓音好像草原上的饿狼。

    终于在歌声中云啸喝完了一大碗的蒸酒,出乎意料居然没有喝醉。看了看旁边向自己挤眼睛的栾勇,就知道这家伙在酒水里面动了手脚。

    有了这个恶劣的开头,便停不下来。属下们排着队给云啸敬酒,几轮下来菜一口没动只混了个水饱。

    虽然兑了水,但蒸酒终究是蒸酒。云啸的意识开始模糊,隐约中看见蛮牛在对付一整只的烤全羊。粗大的羊腿拎在手里很类似鸡腿,小小的脑袋大大的嘴,这一对极不协调的组合啃光了一整只烤全羊。嗷嗷叫着冲向篝火,又拎了一头。

    苍家兄弟在接受乡勇的恭维,被左一碗右一碗的灌酒。

    巴图与张十三搂着脖子,对着月亮在磕头,如果不是在拜天地,应该就是在拜把子。

    今晚整个军营都欢腾起来,匈奴汉子们在唱歌,汉家子在跳舞。还有些家伙无聊的搂在一起摔跤。沉重的眼皮关上了心灵的视窗,不知道什么时候眼前一黑便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

    梦里的人和场景非常的多非常的杂乱,从刘启到玉皇大帝,从老爹到颜清,从蛮牛到外星人,从龟船到ufo。跟玉皇大帝讨论cpi指数,跟老爹讨论汉代的冶炼技术,跟蛮牛……他娘的就谈不到一块去。

    终于结束了光怪陆离的梦境,嗓子冒烟似的的渴。睁开眼睛,是自己的卧房。地上放着铜盆,自己光溜溜的躺在了床上。掀开毯子看了看,还好小弟弟仍然站立着显示他的存在。

    看来自己酒后没有乱性,若是不小心上了那些相国府送来的歌姬就遭了。那些女人都不知被多少猪拱过,若是自己与那帮王八蛋做了干兄弟,云啸会气死。

    找了一件衣服披上,跑到桌子跟前。抄起茶壶对着嘴便灌了起来。一大壶凉白开灌进了肚子,肚皮呼噜呼噜的响,里面好像还有水声。

    整理好衣服走出了门,看见戴宇浑身湿漉漉的站在门口。显然这家伙昨晚给自己站了一夜的岗,衣服都被露水打湿。

    见到云啸一拱手,没有格外的话,

    有这样的人做护卫,云啸相信自己的安全绝对的没有问题。

    苍鹰一脸便秘样子的走了过来,脚步有些虚浮,看来还在醉酒的状态。

    “侯爷,江都相国来访。”

    “窦渊,他来干什么?”

    云啸不明白,按说昨天既然送了贺礼,今天就不至于一大早便来道贺,自己生个闺女而已,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呃,窦相国是来……侯爷,昨日兄弟们喝大了放纵了些。将……”

    “你们干什么了?”云啸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将……江都官衙放火烧了。”

    啊……

    汉雄上架以来,每天四更每更三千。说实话,龙王确实有些累。不过经过昨天的求票不累了,因为龙王感觉到了被承认,被尊重。如果您喜欢汉雄请投龙王一票。为了感谢打赏与投月票的朋友,龙王决定将现在的更新速度延续到九月末。如果月票超过三十票,下个月依然每日万更。(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男人四大铁

    “昨日夜里侯爷您喝高了,兄弟们酒后便想着去逛妓馆。您也知道,那地方经常有一些争风吃醋的事情。十三要的妞正好是守备弟弟的情儿,本来这样的女人也没有什么,又不是老婆让他也无所谓。

    不过那小子说什么穷鬼也敢逛妓馆,又说了些辱及侯爷的话。兄弟们恼了,便动起手来。”

    “吃亏了?”

    云啸对这件事儿比较关心,既然苍鹰没有说守备的弟弟说了什么,那一定是说的极为的难听。

    “兄弟几个打他们跟玩似的还会吃亏?除了十三的手下有几个挂了彩,咱们的兄弟都没事儿。”

    “哦,然后呢”

    这个云啸相信,这帮家伙都是死人堆里面打过滚的杀才。若是吃了亏,恐怕就不是烧官衙那么简单了。

    “守备的弟弟被我哥打断了腿,对方伤得都挺重。守备来了,要官兵拿俺们。俺们岂肯让他拿了去,便一路打杀了出来。”

    “伤了人命?”

    云啸的问题一下子抓住了重点,不伤人命怎么都好说,打个架而已赔钱了事儿。

    “开始没有,兄弟们都留了手。我们又没有带兵刃,所以并没有死人。”

    ……这小子这么说那肯定就是死人了,云啸有些头大。

    苍鹰抬头看了看云啸,见他不说话便接着道:“后来兄弟们杀了回来。守备追到了营门口,正巧蛮牛坐在门口吃烤全羊。”

    一听这里面还有蛮牛的事情,云啸的心便是一沉。那他娘的就是杀人的魔王。希望昨天晚上不要死太多的人才好。

    “蛮牛坐在地上,守备可能是以为一个军卒站在哪里。老远便喊话。蛮牛不搭理他。结果他恼了,扔了块石头打了蛮牛的头。”

    “啥……”

    云啸现在有点认定。这守备是作死。

    “蛮牛的脾气您是知道的,那守备被撕成了两半。蛮牛拎着斧子追杀那些官军,我们也管不了。怕蛮牛吃亏就跟着,跟着跟着就跟到了官衙。”

    “那你们又为什么烧官衙?”

    “我们也不知道是谁烧的,反正蛮牛在里面又打又砸的过了一会儿里面就开始冒烟,蛮牛在里面谁也不敢去救火。等蛮牛被烧出来,火已经救不得了。现在蛮牛还坐在官衙的门口,不让人进。”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叫醒我?”

    “叫了,叫不醒。昨天晚上您吐的一塌糊涂。满衣服吐的都是。栾勇叫了几次都叫不醒。”

    云啸觉得有必要戒酒,岳阳就是因为喝酒误事,昨天又是这样,看来应该戒酒了。

    “蛮牛弄死了多少人?”

    云啸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道。蛮牛这家伙杀起了性,就没个准儿。希望不是尸山血河才好,如果是那样的话恐怕不好收拾。

    “大概二三十吧。”

    “大概?”

    “侯爷您是知道蛮牛的,这家伙总是把尸体弄得碎碎的,俺们也闹不清到底是多少人。”

    云啸急急忙忙的来到了前厅,窦渊正在闭目养神。杀才们站在院子里。虽然都在做着事眼睛却不停的偷看月亮门。见云啸出来了,一个个都贴着墙根准备开溜。

    “都给我站在那里,一个都别想跑。”

    云啸一指带头的苍熊,一大串儿杀才便贴着墙根站好。活像一群犯了错的小学生。

    “临潼侯喜得千金,窦渊在这里恭贺了。”

    窦渊睁开眼睛,先向云啸道喜。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窦渊是专程来给云啸贺喜的。

    “云啸的手下莽撞,给相国添麻烦了。云啸这便是将那蛮牛唤回来。这蛮牛就是一个野人,灵智未开云啸见他有把子力气才收进了军伍。没想到弄出这样的祸事。”

    “既然云侯如此说。那便请吧。”

    云啸的驻地与府衙离得并不远,匆匆的骑了一匹马便打马奔向了府衙。窦渊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上了马车,徐徐的向府衙进发。

    府衙的上空还在冒着青烟,蛮牛好像是折腾了一个晚上有些累了。坐在府衙的台阶上,双眼空洞的看着前方。许多江都城的军兵围拢在外围,匈奴汉子们挎着马刀站在内圈。双方互相怒目对峙着,巴图正在和一个校尉模样的家伙隔空对骂。

    那校尉是一个油滑的家伙,说话间嬉笑怒骂已经将云啸说得颇为的不堪。巴图拙嘴笨腮说不过这家伙,看样子已经不打算忍下去。

    江都城的百姓与长安城的百姓没有任何的不同,都是那么的喜欢喜看热闹。一大清早有这样的热闹可看,无论如何也是要看看的。听得那校尉说的风趣,人群中不时发出阵阵的哄笑。

    戴宇呵斥着看热闹的百姓,云啸冷着脸驱马走到了人群的前面。那校尉背对着云啸,犹自还在吐沫星子横飞的说着。

    正要发飙的巴图看见了云啸,便压下了火气。戴宇见云啸面沉似水,便要去喝骂那校尉。

    “栾勇,听说你石头扔得不错。”

    “是姐夫,要不要俺教训一下那个混蛋。”

    “打掉他的满嘴牙,我让你进水师。”

    “好嘞。”

    栾勇从袋子里摸出了一块圆圆的鹅卵石,抖手飞出砸中了那校尉的肩膀。校尉一回头,一块砖头便迎面飞了过来。正砸在他那地包天的下巴上,云啸好像都听见了下巴碎裂的咔吧声。

    官军们齐齐回头,一见是云啸顿时吓得魂飞天外。虽然在岳阳打了败仗,但是在江都云啸还是凶名赫赫。程将军的小舅子只不过是冲撞了云啸,便被斩下了脑袋。昨日守备的弟弟腿又被打折,守备只不过去论理。却被那个人形的怪物撕成了两半。

    想想早上收敛的那些袍泽们的尸首,官军就便犯恶心。这位侯爷的军营里面都养了一群什么样的怪物。

    “砍了一颗人头还管不住你们的臭嘴。来人将那个家伙给我拖过来。栾勇我可跟你说的是打掉他满嘴的牙。留下一颗你都别想上船。”

    云啸在马上一下一下的甩着马鞭子。

    听了云啸的话,栾勇立刻从马上蹦下来。冲进了官军的人群里。将那名倒霉的校尉拖了出来。拾起一块石头,照着他的腮帮子便砸了下去。直到打的这家伙两腮像老太太的嘴一样瘪了下去,这才罢手。

    “你们这帮蠢材听着,这里的军队只有一个头,那就是我征南大将军云啸。军队是个等级森严的地方,不管在何时何地都不准你们质疑诬蔑你们的上官。军人只有无条件的服从,上官要你们生你们便生,上官要你们死你们便死。

    现在给我回到你们的军营里面去,这里没有你们的事情了。练好你们的本事。莫要在战场上才嫌本事不够用。”

    带兵的校尉互相张望着,谁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由谁来带队。不过看到云啸狼一样的眼神,赶忙咽下了将要出口的问题,各自收拢自己的属下向自己的驻地走回去。

    倒霉的校尉被自己的亲兵搀起来,扶上马急急的跑掉,生怕这位赛过阎王的侯爷改变主意。

    “临潼侯带兵果然不同凡响,不过窦渊想知道,你如何与朝廷解释昨天那数十条人命,又如何交代将官衙焚毁的罪责。”

    “呃……”

    云啸被问得一窒。这个事情自己理亏。如何处置自己还真没有想好,不过这个时候闹出这样的事情,想必刘启是不会饶过自己的。

    “临潼侯不必为难,窦渊只是相国。这兵马的事情是太尉的职责。不过程太尉在宝应殉国。这军伍的事情自然便由朝廷统管起来,窦渊已经给周太尉发去公函。你们军伍的事情,还是由你们军伍的人来解决的好。

    还请临潼侯撤去你的属下。虽然相国管不了军伍的事情。但是这江都城的安宁,窦渊还是有义务要维护的。”

    老狐狸。自己推个一干二净。让周亚夫去得罪人,这么大的事情周亚夫敢不跟刘启说?到时候板子还是会打到自己的屁股上。云啸相信会打得相当的狠。

    带队往回走的云啸暗自感叹,这帮老狐狸的厉害。

    校场上的残火已经撤了下去,烤过羊肉的架子上现在挂满了人。凡是昨天晚上参与打架的一个都不能少,一人抽十鞭子。呃……除了蛮牛除外。

    没有人活腻歪了想抽它,云啸都不敢。甚至不敢饿着这位大爷,这家伙回到驻地便钻进了厨房。在消灭了一笼屉的馒头之后,才晃悠着走到了地下室的门口,躺下便睡着了呼噜打的山响。

    校场上鞭子抡得啪啪的响,苍熊、苍鹰、巴图、张十三一个都不能少。都是响当当的汉子,没有一个人吭气。都咬着牙挺着,云啸回头看了看,身边只有戴宇铁卫与栾勇没有受罚。

    男人三大铁,一起扛过枪,一起下过乡,一起那啥过。

    云啸感觉应该加一条,一起受过伤。自从哥儿几个一起受刑之后,云啸发现他们几个的团结程度空前的提高。以前经常欺负乡勇的匈奴汉子们对乡勇的态度明显好了许多。云啸偶然间发现,匈奴人的羊出现在了乡勇们的大锅里。

    汉雄上架以来,每天四更每更三千。说实话,龙王确实有些累。不过经过昨天的求票不累了,因为龙王感觉到了被承认,被尊重。如果您喜欢汉雄请投龙王一票。为了感谢打赏与投月票的朋友,龙王决定将现在的更新速度延续到九月末。如果月票超过三十票,下个月依然每日万更。(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猪与猴

    刘成回来了,还带来了淮南王与梁王的使者。二位王爷都同意用黄金兑换粮食,听了刘成的建议立刻便派出了自己的使节。

    刚刚秋收完毕,正是谷仓充盈之时。用黄金换粮食这么好的事情,怎能不做。与云啸商定好了粮价,大车的粮食便顺着官道送进了江都城。

    如山的米面堆积在了乡勇的营地中,远近的乡勇家眷扶老携幼的汇集到了江都。云啸站在高台之上,按照登记在册的人开始发放米粮。

    “排好队,排好队。念到名字的人,到前边来。一个一个的领都有份,这么多的米粮人人都有。”

    云啸拿着一个纸筒卷成了喇叭状,站在高高的台子上声嘶力竭的吼着。每个前来领米粮的家眷都拿着一本有着红色封皮的小本本,上面写着姓名与籍贯。

    张十三站在台子上,大声的念着名字。念到名字的人便拿着口袋走到米堆的旁边,乡勇们便用斗往袋子里装米。每名乡勇的家眷都会分到二百斤稻米,云啸计算过。一个五口之家,有了这些米加上自家的收成一般不会挨饿。

    经过统计,乡勇们的家眷数量其实被严重的夸大。实际数量其实只有原先的三分之二,只有一万七千余人。这大大减轻了云啸的财政负担,米粮不停的发放,到了饭点云啸还供应一顿饭。米饭酱菜可劲的造,一些半大小子吃的躺在地上直哼哼。

    云啸看着心酸,他们的家人跟着自己出去。可是自己回来了,他们的家人都留在了岳阳。可是自己却不能让他们的娃娃吃上一口肉。看见一位老婆婆正在拣地上的米粒。云啸便用瓢舀了一勺米放进了婆婆的米袋子。

    “侯爷”老婆婆以为谁要抢她的粮食,本能的一拽粮袋子。见是云啸端着一勺米。顿时明白过来。

    云啸赶忙搀扶起了欲下跪的老婆婆。

    “这是我家的崽,以后跟着侯爷。”

    老婆婆拉过一个晒得黝黑的后生仔。看样子只有十五六岁左右,生得十分的壮实。一看就是一个好庄稼把式。

    “老婆婆,孩子还没长成我们这里不够十八岁的不收。”

    “二蛋今年十六,就差两岁您就收了吧。”

    这一下可不得了,附近的人都将自己适龄的孩子往云啸身前带。大汉的子民是朴素的,以前跟着吴王打仗死了就死了。了不起发几吊钱了事,哪里像这位侯爷发粮又发钱。

    乡勇们每个月还有米粮可以拿,将家里的后生送到侯爷的队伍里放心。虽说侯爷的脾气坏了些,总是杀人。可是他杀的都是那些欺负乡亲们的人。那些天杀的官军奉了朝廷的令,将家里的粮食抢的一干二净,还不该杀?都是朝廷的官,怎么这个侯爷跟那些个王爷什么的不一样呢?

    耿师傅带着徒子徒孙们来到江都城的时候,云啸正被数千人围堵在校场里,要他手下自家的后生加入他的麾下。

    费了半天的劲,答应后天举行新兵招募大会,云啸这才得以从人群中脱身。

    “让耿老久候了,事情多。乡亲们也热情了些。”

    “你以诚心待民。民自以诚心待你。临潼侯能如此得民心,平定江南指日可待。老朽特带领弟子一百单八人来侯爷军中效力。”

    云啸看了看老家伙身后的一大群人,老老少少都有。不得不佩服这帮人拉队伍的速度,短短的几天就能拉起这么大的一票人马。看来自己的舰队指日可待啊。

    “耿师傅谬赞了。请稍稍休息。用过午饭之后,咱们再详谈。”

    耿师傅的饭量相当的好,拳头大的包子吃了七八个。又喝了一大碗鸡蛋瓜片汤顺了顺。这才放下了碗筷。

    “老朽粗略算计了一下用料,根据侯爷提供的尺寸。龟船长六丈六。宽四丈三。所用木料加上您说的那种干船坞,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不知道侯爷可有准备。”

    云啸被问得噎住。什么都想到了。可偏偏就是木料这事儿给忽略了,没有木料造个屁的船。

    “可否云啸提供钱粮,由老先生代为采购?”

    云啸没有办法,只能祭出最后的法宝,用钱砸。

    “哈哈哈,侯爷太看得起老夫了。侯爷可知,凡木必有木性。若是造一般的小器具倒还罢了,若是制造宫殿船舶这样的东西,木料都是要提前压实晾晒至少一至两年。而且这两年中还不能被风雨蚁虫侵蚀,这样的木料拿来造船才能保证安全。

    侯爷让老夫采购,这大宗的木料老夫要去哪里采购啊。”

    “呃……这个”

    云啸这个伪专业人士遇见真正的专家立时傻了眼。这样大宗的木料,云啸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弄来。

    见云啸一脸愁苦的样子,耿师傅缓缓的说道:“老夫倒是知道有一处囤积着许多的木料,就是不知道侯爷敢不敢去取。”

    “哪里?”

    这个时候就是阎王爷那里有木料,云啸都敢去抢。

    “前年,吴王要整修宫室。采集了一批木料,新任的江都王到来后打算重新翻盖一间新的宫室。便将吴王的这批木料从窖中取了出来,不足的部分由淮南王处采购了许多。现在这些木料都在江都王宫室的工地上。若是临潼侯敢去工地上取来,老夫断然能造出坚固耐用的战船出来。”

    云啸的心放了下来,刘非那家伙死活不知,能不能从项三秋手里面要出来全屏自己。拿他几块木头,也是为了造船救他。难道他还能说不愿意?

    “这有何难,待云啸前去将木材取来。老先生只管等着动工便是。”

    云啸张罗着安排耿师傅一行住下,便打马来到了江都王的新王宫。

    刘非被擒住。消息虽然被封闭着。但是一任藩王连续几个月没有消息,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传不出来。工地的管事是储英。不过这家伙已经很久没有露面。工地的事情便耽搁下来,云啸进入工地的时候。这里只有几个民工在靠着墙根晒太阳。看见云啸一行人进来,都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却没有人上来盘问,看来这个工地真的是没有人打理。

    云啸下了马,走到堆积如山的木料堆旁。只见木料已经被晒得泛黑,断口处满是龟裂的木纹。将手放到木料上,手感十分的干燥。果然是上好的木料,盘算着这些木料打造个七八艘龟船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张十三,带着你的人将这些木料都运到江边上去。具体放到哪里你听耿师傅安排。若有人阻拦你便说这是军令,违抗者斩。”

    “诺”

    张十三不再是以前那个树叶落下来都怕砸到头上的张十三了,烧了府衙杀了二三十人只不过抽了十鞭子。看得出这侯爷是个极端护短的人,跟着这样的侯爷混,心里头舒坦。乡勇们也在官军的面前挺直了腰杆,每次巡哨遇见都将头抬得高高的,再也不怕那些趾高气扬的官军。

    反而是那些官军现在见了乡勇有些畏畏缩缩,没有了往日的骄横。连言语的挑衅都没有了,一个个全都变身乖宝宝。

    张十三一招手。便有手下赶来牛车。四五十名乡勇,撸胳膊挽袖子便过来搬木料。工地上的民工都傻了眼,眼看这这些大兵搬木料却没人敢上前阻拦。

    “还不快去禀告管事”一个民工飞快的向着一处工棚跑去。

    装了满满的十大牛车,云啸正要走。忽然见不远处的工棚里面跑出来一个人。

    这家伙非常的有特点。胖得腰围直追身高。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球滚了过来一般。

    “且慢动手,你们是哪里的军兵居然敢这样无理。不知道这是江都王的宫殿么?”

    胖子一边跑,一边喊。身上与脸上的肥肉上下翻涌。好像波浪似的在身上滚来滚去。

    云啸勒住了马,看着这团肉球滚了过来。

    “你们是哪……哪里……的军兵居然如此……如此大胆。”

    胖子滚到云啸马前的时候。已经喘不上气来。看着他通红的脸色,云啸真的怕他一口气上不来憋死在这里。

    “大胆。这是征南大将军临潼侯爷。还不见礼。”

    戴宇大声的呵斥这个胖子。

    胖子的心里一惊,这个活阎王怎么跑到自己的地头来了。听说前些天刚刚血洗了官衙,临了还放了把火来了个毁尸灭迹。看样子是打上了自己这些木料的主意,这可怎生是好。没有了木料,王爷回来储英还不扒了自己的皮。

    “侯爷容禀,这些木料都是江都王修建宫室用的。侯爷拿走恐怕不妥吧。”自己的牌子太小,看看抬出老大的牌子是否能压住这个侯爷。

    “这些木料本侯征用了,江南乱党尚未平定。需要这些木料制造船只,你若干阻拦别怪本侯军法从事。”

    “侯爷,小的只是小小的一个管事。做不得这样大的主,但是大将军的军务小的又是万万不敢耽误的。小的只求侯爷给小的立一个字据,日后我家王爷问起来小的也好有个交代,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小的。”

    云啸不禁重新审视了这个胖子,看来这家伙只是样子像猪,脑子精明的像是一只猴子。

    汉雄上架以来,每天四更每更三千。说实话,龙王确实有些累。不过经过昨天的求票不累了,因为龙王感觉到了被承认,被尊重。如果您喜欢汉雄请投龙王一票。为了感谢打赏与投月票的朋友,龙王决定将现在的更新速度延续到九月末。如果月票超过三十票,下个月依然每日万更。(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新兵蛋子

    云啸没有给这个家伙写纸条,因为连带他一起被征用了。胖胖的脸上写满了震惊,无奈得罪不起这个活阎王。只得乖乖的带着手下的民工开始装车,在乡勇们的注视下,大堆的木料被装上了牛车,到底是专业的。码放的合理装的也多,同样是一大车比乡勇们装的不知道多了多少。

    “你,以后就在军前效力。好好干有你的好处。你叫什么名字?”

    云啸用马鞭指了一下胖管事。

    “小人福阿广。”

    人长得喜庆,名字也喜庆。福阿广,好名字,看来自己弄了一个有福的家伙。

    将事情交代给了张十三,云啸打着马回到了自己的中军行辕。

    时间一晃就是三天,耿师傅已经带着人打起了干船坞的架子。江南的冬天虽然没有关中那么冷,但也绝对说不上是气候宜人。若是在江水了泡着,给多少人都没人给你干。

    行辕的外面挤满了人,都是送自家的子侄跟着侯爷当乡勇的家人。场面堪比后世电影里参加解放军,除了没有大红花秧歌队,其他的一模一样。

    这些人都是当年的吴军的家眷,他爷爷就跟着吴王混,到处东征西杀。到了他老子还是跟着吴王混,现在他们要跟着一位新老大,云啸混。

    军人家的孩子,从来不信封什么知书达理一类精神理论。血液里流淌好勇斗狠的基因,加上不断的有人给他们灌输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之类的人生信条,个顶个的都是杀才的坯子。云啸就见好几个小子的头上有伤疤。

    那时候也没有九年制义务教育,这帮熊孩子百分之五是半文盲。剩下的那些是纯文盲。想在在帮小子里挑出几个良善少年真是比登天还难,说白了这就是一帮刺儿头。

    不过云啸不怕刺头。越刺儿的刺头越好。但是面对如此踊跃的报名者,云啸还是开出了他的条件,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条件。

    云侯爷的招生简章如下:

    市井是混过的不要,主要判断标准为有无纹身。喜欢花拳绣腿的人不要,只要标准是上来表演一下套路。年过四十的不要,这个靠目测就成。干过公务员的不要,这个就靠群众监督。

    喜欢吹牛的人不要,胆子小的不要。长的白的不要,性情暴虐的也不要。

    张十三听着评定标准。眼睛偷偷的瞄着云啸的那些手下。按照这个标准,您手下的那帮子杀才是否该引咎辞职。尤其是那个整天坐在地窖口的那个,杀人就像是杀鸡。说他性格不好绝对是过于文雅。

    不过云啸还列出了入取者应有的普遍特征。臂膀强壮、肌肉结实、眼睛比较有神,看上去比较老实,手脚比较长,最后一条比较害怕官家。

    概括起来,云啸要找的是这样的一群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为人老实,遵纪守法。服从政府,敢打硬仗具备二愣子性格的肌肉男。反正义乌也不太远。当年戚继光怎么干,咱就怎么干。

    事实证明这帮刺头的素质的确很高,如此苛刻的条件。云啸居然还是选出了一千人,这一千人云啸不打算解散。朝廷的规制自己可以有一千的亲兵。云啸打算就让这帮子毛头小子干了。

    一般开学典礼校长都要讲两句,这里没有校长只有老大。身为最高领导的云啸自然是要发言的,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

    “今天选上你们。不意味着你们就有资格做我云啸的府兵。你们在家辛苦劳作,到了军营不用你们干活。打雷下雨逢年过节,一日三餐用度军饷都少不了你们。

    你们只需要做一件事情。那就是训练。战场上没有别的花哨,射得准打的狠跑的快功夫高,这就是你们能活下来的本钱。你们将在这里接受三个月的训练,不合格者将会被淘汰回家,也好过上了战场被人一刀斩了。

    张十三!”

    “有”

    “他,你们想必认识。他叫张十三,今后他管理你们。好了,带他们回营,明天早上开始操练。”

    “诺”

    张十三叉手施礼,大声吆喝着乡勇们将这帮子毛头小伙带进了军营之中。围观的人鼓噪起来,都是想和自己的娃子说上一句话。入了这个门就是侯爷的人,一些妇人们还抹起了眼泪。

    毛头小子们根本不知道迎接他们的将是什么,不少人还在嬉笑着跟父母打着招呼。

    “小子明天你们就知道什么是痛苦了。”

    教官不用寻找,不用聘请。骑术由巴图负责,射术由苍鹰负责。至于格斗便是戴宇的活计,这家伙现在正带领这乡勇们在砍树伐竹,给学院们制造木刀竹剑。

    小家伙们对军营并不陌生,从小老子们已经带着他们来过很多次。不过云啸的军营,仍然让他们很稀奇。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马,还有这样高大的马车。

    “小子们,不要靠近那边那栋院子。否则后果自负,我不想看见你们被撕成两半扔出来。”这是张十三给孩子们的告诫,年轻人好奇心重。若是跑到了蛮牛的跟前,弄不好会被撕成碎片。

    见有几个家伙一脸的不在乎,还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张十三心里便打鼓,没有办法只得在院子的周围设立了岗哨十二个时辰不停的看着。都是乡亲袍泽家的孩子,被蛮牛撕碎了扔出来就不好了。反正现在乡勇们看见这座院子都是绕着走,没人愿意招惹那个眼睛贼兮兮的家伙。

    早上起来,这群小子就叽叽喳喳的像的一对麻雀。跑圈而已,以前在乡下也是没事疯跑,都是身体倍儿棒的小伙子,跑了十圈八圈的不算啥。

    早上的白面馍馍很好吃还有熬得香浓的米粥,酱菜也很可口,最重要的是每人有一个鸡蛋。听说自己跟着的侯爷是大汉第一美食家,陛下都去侯爷家庄子上吃喝。跟着这样的一位侯爷,算是享福享大发了。几乎是每一个小子都抱着这样的想法。

    最先上的是马术课,十三叔说教授马术的都是匈奴人。匈奴人不是大汉的敌人么?为什么会来教授自己马术,小伙子们对匈奴人充满了好奇,从小就听惯了他们的各种传说,无一例外的都是与杀人放火有关。

    人高马大的巴图没有让他们失望,就是走路有些罗圈腿,看起来像是一只鸭子。他身后的那些人也差不多,卷卷的胡子还有健壮的体魄,就是满身的膻味有些熏人,没办法谁让人家是教官呢。没见刚才起哄笑闹的二嘎子已经被按在地上打板子。

    裤子被扒了下来,露出白花花的屁股。生竹片子啪啪的就往屁股上抽,三五下下去,屁股就开了花。红红的檩子里渗出了点点的血珠。这小子就是这毛病,嘴不老实。看起来被打的够呛,爹一声娘一声鼻涕眼泪一齐流下来,哎呀还尿了裤子太丢人了。

    一个穿着黑衣服的家伙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种白色的粉末均匀的洒在了二嘎子的伤口上。然后便用脚踹着,将他赶回了训练场。

    从马上摔下来,没有搀扶没有安慰。只有带着哨音的鞭子甩过来,然后被抽中的人一个激灵便从地上爬起来窜上马背继续的追赶队伍。

    二嘎子坐在马背上欲仙欲死,刚刚结痂的屁股被马鞍磨破。看着他的表情都揪心,五官都快要抽抽到一块了。真不知道这小子能不能挺过去,听说不合格是要被清退出去的。谁也不想在第一天就被清退回家,这太丢人了,以后别说在乡亲们面前抬不起头来。就是媳妇恐怕也不好说。

    另外一些人在跟着苍鹰学习箭术,练射先练力。扎着马步,一块砖头来回的推。一推就是两千下,一上午下来拿筷子都发抖。中午休息一下,下午接着推。到了晚上腰酸背痛,连爬上床的力气都没有。

    这位爷跟巴图一样,制式的竹条子,谁扛不下来,扒下裤子就抽。下场比二嘎子还要凄惨,站马步的时候血都将裤子粘住。到了晚上脱裤子的时候,简直就是像扒一层皮。

    教授技击的戴教官就好的多,只是让他们提水。三百多毛头小伙子一人拎着一桶水在那里拎起来放下,放下再拎起来。虽然比较枯燥,但是比起另外的两队来说,实在是好了许多。除了两条胳膊跟肿了许多,不能抓筷子吃饭不方便以外其他的都挺好。至少没有人挨板子,戴教官人还是蛮和善的。

    经过了第一天的训练,晚上吃饭的时候小伙子们再也没人笑闹。没了早晨的激情,没有了调皮与顽劣,只要一脸的疲惫,用各种怪异的姿势抓着馒头,狼吞虎咽的吃着。

    晚餐很丰盛,白面馍馍稻米粥。除了酱菜之外,甚至每人还分到了一小碗煮骨头汤。运气好的家伙甚至可以捞出一块骨头,贪婪的啃着上面的肉。

    也许伙食问题是他们今天唯一感到满意的地方。

    吃过了晚饭,张十三开始给他们将军营里面的规矩。有些自己听说过,有些感觉到很奇怪。河里的水没有烧开不许喝,自己都喝了许多年也没见有什么毛病。还有不许在池塘里游泳洗澡,都是河边长大的哪有一个旱鸭子。(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 阴谋败露

    云啸没有打算用自己后世电视上看来的所谓特种兵的训练方法,用来训练这些小子。

    既然来到了冷兵器的时代,就要适应冷兵器时代的特点。既然千年后的戚继光,可以凭借这样的训练方式训练出了赫赫有名的戚家军。那么自己也能打造出一支专属自己的军队。

    兵不聊生的日子正式的开始了,云啸将这些家伙分成了九队。每天被巴图、苍鹰、戴宇轮着训练。骑马磨得双腿红肿,那么去练习射箭休息一下。射箭练得眼睛疼,那么去戴宇那里揍人或者挨揍。半个月下来,毛头小伙子们无不遍体鳞伤。

    幸好有御医圣手在,他老人家配制的跌打药油十分的有效。头一天还在唉声叹气哼哼唧唧的小子,擦了跌打药油第二天又变得生龙活虎。

    “老先生真是侠骨丹心,铁骨柔情。妙手回春……”

    “你到底要说什么?”

    “可否将跌打油的方子告知,也好大力推广。”

    “滚”

    云啸也不得不佩服祖国医学的强大,向御医圣手打听配方的时候被无情的踹了出来。

    刘成很闲,非常的闲。云啸去岳阳的时候,他被云啸派去与梁王淮南王联络粮食的事情。刘启的斥责旨意没有一个字提到他,这货现在每天带着那帮子爪牙上山打猎,下河捉蟹过的好不愉快。

    直到他抓了一个人之后便开始变得不愉快起来,准确的说他抓到了一个信使。一个窦渊与项三秋联络的信使。

    “兄弟,这小子嘴很硬。不过乡勇里面有人认出来。这家伙就是项三秋的亲兵,名叫葛洪。是一个深得项三秋信任的家伙。乡勇亲眼看见他与窦渊的管事在驿馆里面待了半日才出来。这小子连夜出城。赶往湖西。我想应该是去送信的,便埋伏在半路将人拿了。”

    “拿人的时候惊动官军。或者说是窦渊的人没有。”

    “没有,我们跟了很远。在河边的船上动的手,一共三个两个被干掉。尸体就地埋了,这个受了点伤但是不算重。搜过了,身上没有信件。估计是口头传递的消息。”

    云啸的脑子里不停的翻转,这几天光顾着训练新兵以及督造龟船了。有些忽略了项三秋的事情,出去打探消息的幻天还没有回来。看来以后,要让这家伙待在江都,看着窦渊才好。

    “人现在是哪里?”

    云啸想先问问这个舌头。

    “我怕进城惊动了窦渊。便关在了城外。我的人在看守,没有任何问题。”

    刘成这家伙也是一个世家子弟,对于这样的政治事件极为的敏感。窦渊是江都的国相,居然跟叛军有联系。这里面的想象空间可太大了,若是抖出来,说不定能牵出些什么来。刘成不敢不仔细,负责看守的是他多年的心腹。怕传讯的人说不清楚,还亲自打马回城向云啸告知。

    “我和戴宇换上你亲卫的衣服,这就跟你出城。戴宇熟悉吴军的人。想必会认得这家伙。”

    刘成忙让两名亲卫脱下身上的汉甲,云啸找来戴宇,两人换上汉甲跟着刘成便出了江都城。

    落日的余晖逐渐的黯淡,大金乌在山峦上晃了一会儿便沉了下去。只有三五户人家的小山村。燃起了点点的炊烟。大多数人这个时候都吃两顿饭,现在正是饭点的时候。

    扎篱笆的老汉猛然听见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房顶上那些身着汉甲的军卒纷纷将弩箭上弦,老汉咳了一声。发现高处的土包上没有任何的示警。挥了挥手制止了军卒们的举动。

    马蹄声渐近,二十几骑奔驰而来。

    “不要放箭是家主。”

    老汉三把两把抓掉了下巴上的胡子。脱去了身上的外袍露出里面红色的汉甲。

    二十几骑鱼贯的进入了院子,装作老汉的家伙赶忙上去见礼。

    “卞喜。点子可曾有失。”

    “回二爷的话,一切正常小的在附近的高地上都设了哨。村子里的人也都看管起来,几名妇人正在检视下做饭。二爷要不要……”卞喜做了一个切的手势。

    “不要杀伤无辜的人命,看管起来就好。”

    一个声音在刘成的身后响起,卞喜正诧异谁敢在自家主子面前发号施令。一见一身汉家的云啸跳下马来,顿时不言语。侯爷跟自家二爷是好兄弟,他说的话就等于是二爷说的。

    “侯爷。”

    卞喜赶忙给云啸见礼。

    “人在哪里带我去”

    卞喜带着云啸走到院子的后头,在角落处的柴房门口停了下来。轻轻的有节奏的敲了两下门,柴房的们从里面被打开。五六只硬弩对着门口戴宇抢到了云啸的身前,云啸回头看了看对面的房顶,同样有五六个家伙趴在上面。看来云家庄子那一个月的训练没有白费,这些家伙还是有些进步。

    见到门口的是云啸,弩手们纷纷将弩箭放下,不做声的叉手施礼。

    刘成从后面走了进来“点子怎样了?”

    “回二爷,伤的不甚要紧。只是这家伙一心求死,不敢将嘴里的布袋子取出来怕他咬了舌头。”

    云啸跟着刘成走了进去,柴房里面的干柴已经被搬了出去。地上铺了一条毯子,一个被捆得蚕一样的家伙坐在上面,腿上有血迹。从部位上来看应该是逃走的时候被弩箭射的。细腰乍背,双臂如猿长而粗壮。一看便是一个使弓的好手,反剪着的右手虎口有很厚的老茧,剑技想必也是不俗。

    云啸与戴宇对望了一眼便走了出去。

    “的确是项三秋的亲卫名叫葛洪,通常情况下绝对不会离开他的身边。此人马上骑射功夫了得,剑技也十分的高超。前几年曾经与我比过剑,三十招之内我拿不下他。此人屡次救过项三秋的性命,被项三秋视作心腹中的心腹。”

    走出柴房,戴宇小声的向云啸解说葛洪的来历。

    云啸的眉头紧皱,一个从不离开项三秋身边的人。居然出现在了江都,而且和窦渊的管事密议了一天之久。他们要干什么?这两个人足可以代表他们的主子,难道是窦渊在与项三秋议和?

    一个念头忽然出现了云啸的脑子里。这太可怕了,若是他们在议和那便绝对不是窦渊有胆子做的事情。只能来自于更高的权利指使,苍景空曾经说他带来了一道秘旨,是给窦渊的。难道是太后!一定是那个狐狸一般的老太太。

    云啸豁然便想通了整件事,项三秋知道自己的实力无法与朝廷对抗。但是他想要招安,需要一个媒介。抓了江都王,这个媒介有了。还需要一个契机,在岳阳吃掉了自己的三千乡勇,打残了九江王与长沙王的舰队。契机也有了,现在就是和朝廷谈条件的时候了。

    而朝廷为了稳定江南的局面,也默认了项三秋的实力。对他开始了招抚的接触,窦渊接到的那道秘旨一定是关于这件事情的。苍景空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但是他不能说,只是隐晦的提醒自己有这样一道秘旨的存在。可惜自己居然没有足够的警觉。

    绝对不能让这个家伙被招抚成功,先别说栾布的事情。只是他手上沾满了自己三千手下的血,这一条。自己就断断的不能容他,从自己逃出岳阳的那一天起,自己与他只能是不死不休。

    否则,不但天上的三千英灵不会原谅自己,便是云啸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与这样的大仇家同殿为臣,还不如杀了自己来的痛快。一定要破坏此次招抚,一定要。

    云啸的大脑高速的运转,思索着如何才能破坏这次招抚。最好的办法就是将项三秋干掉,问题是这家伙在湖西居无定所。找他都是个困难,更何况这家伙拥兵上万。手下又有骑兵,打不过跑的估计也很快,哪里是那么容易杀的。

    烦躁的像拉磨的驴子一样在地上转来转去,手上的马鞭四下飞舞。不管不顾的逮着什么抽什么。

    所有的人都躲得老远,生怕遭到池鱼之灾。看起来侯爷今天心情大坏,还是不要触这个霉头的好。

    见云啸发泄的累了坐在了柴草垛上,刘成这才敢靠近过来,他知道云啸一定是猜到了什么。从云啸见过葛洪的反应上来看,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兄弟现在怎么办?这小子是剁了还是怎么着,咱们不能老是在这待着。”

    “戴宇,你回城里去。让巴图带着他的人赶紧来这里,准备一辆马车一起来,咱们把这个家伙运回去。”

    “诺”

    “兄弟,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明显了。这大半夜的出城,会不会让窦渊知道。”

    “没关系,我就是要让他知道。还要让他猜,这叫打草惊蛇。草才茂盛了蛇藏的也很深,只有将蛇惊着它才会动。只要它动了咱们就有机会。”

    “兄弟你说话越来越深奥了,不管了你说咋样就咋样吧。”

    刘成转身吩咐手下加强警戒。

    一骑骏马飞也似的奔驰在官道上,戴宇拿着云啸的手令在城门关闭之前冲进了江都城。

    感谢ghwdb123的打赏,同时感谢所有投月票的朋友。龙王绝对不食言,月票超过30张下月依然每日万更。(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储英

    匈奴汉子们风一样的从营地里面驰了出去,守门的校尉只是问了一句便被巴图迎头抽了一鞭子。

    “大将军的令牌难道是假的,他娘的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守门的校尉询问大将军的命令。老子们去干什么要跟你说?”

    苍熊用他那硕大的狼牙棒指着被打的校尉。

    惹不起啊,这都是阎王的手下。若不是相国交代,校尉才不愿意惹这麻烦。看这情形打了也是白打,上头不给自己撑腰有什么办法。校尉捂着被打的脸,拦住愤怒的军士挥手打开城门放行。

    百余骑拍马出了城,队伍的最后还拉着一辆马车。

    “相国,临潼侯手下的那群匈奴人刚刚持了大将军的令牌出了西门。出门时还打了守门校尉。”

    内史在汇报的时候还不忘夹带些私货,江都的官军对这些家伙老早就已经不满。不但帮着那帮泥腿子跟自己作对,居然还烧了官衙。朝廷居然连个问罪的文书都没有。

    “出城了,都走了?”

    窦渊明显忽略了夹带的部分,直接问了重点。

    “走的都是那群匈奴人,现在大将军的行辕里只剩下了那些泥腿子。”

    “今日大将军有无出城?”

    “没有,倒是轻车将军中午的时候去过行辕。然后又带着随从走了,估计又是去城外行猎去了,城门关了也没见回来。”

    窦渊来江都的时间比云啸早,很早就在江都城里布下了自己的眼线。毕竟是地头蛇,这些方面云啸这个外来户根本没办法与他相比。

    “轻车将军!”

    窦渊感觉到一直以来。自己好像忽略了这个纨绔。这有点不应该,毕竟他也是云啸的副帅大军的二号人物。

    “轻车将军回来。速速报我。以后多派些人手出去,对轻车将军的行踪也要了解。”

    “诺”

    内史施礼之后退了下去。

    “来人。备车我要去拜会大将军。”

    窦渊不敢肯定云啸是否发现了葛洪的踪迹,昨天葛洪与自家的管事商谈的非常好。已经说服项三秋与自己会面,既然肯见面那就代表着可以商量。能将项三秋劝服成功解救江都王,那可是大功一件。到时候说不定自己这个江都相国会奉调回京,长安的官可比这江都的相国有吸引力。一定要早日促成项三秋的招抚,已经等不及回长安了。

    “侯爷下午出去了,一直没有回来。相国大人有事的话,小人可以转告,若是不方便。那还烦请相国明日再来。”

    窦渊听着栾勇的话。心里便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第二天一早,云啸带着大队的护卫进城的时候,在城门口偶遇了顶着两个黑眼圈的窦渊。

    “窦渊昨日去拜会临潼侯,不知侯爷昨日出城所为何事?”

    “哦,云啸昨日亲自去城外侦察敌情。不知窦相国昨日找云啸有何贵干。”

    “呃……是想商量一下王爷的事情。既然临潼侯为了侦察敌情忙碌了一夜,窦渊便不打扰侯爷休息,望临潼侯报效朝廷之余还要注意身体。”

    窦渊虚情假意的说了一番不着边际的话,便出了城。从西门出,拐了一个弯从南门又进了城。

    进了云啸的中军行辕。马车直接赶紧了蛮牛把守的那座小院子。云啸拍了拍蛮牛的头,安慰了他一下。苍熊下马上车,便将葛洪拎了出来。

    “我知道你很想死,但是我不让你死。因为你还有用。若你不说出我想知道的,我保证你会后悔你妈把你生出来。”

    云啸的语音阴测测的,院子里的人除了蛮牛不由得都打了一个哆嗦。一摆手示意苍熊将人扔进屋子里。转身便向自己的书房走去。没有头绪昨天想了一夜都没有想出一个破解的办法出来。

    头一次生出了无力感,对事物失去控制的感觉很不好。

    “姐夫。外面有一个叫福阿广的人求见。说是造船那边的事情。您要是不舒服,我让他明天再来。”

    栾勇走了进来。见云啸脸色不善的样子,便想将那个胖胖的家伙赶走。

    “福阿广,他怎么来了。让他进来,造船的事情耽搁不得。”

    云啸叫住了栾勇,吩咐将福阿广带进来。

    胖胖的福阿广一见云啸忙不迭的躬身施礼。

    “小人福阿广见过侯爷。”

    胖胖的身子伏的很低,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耿老让你来的?船坞那里出了什么事情?”

    “呃……”

    福阿广看着旁边的栾勇,低着头不说话。

    “他是我的内弟,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

    云啸觉得有些奇怪,自己好像没有让这家伙做什么秘密的事情。他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跟自己说?

    “呃……小人还是改日再来。”

    福阿广又是躬身一礼,便欲退出。

    “站住,栾勇你先出去、”

    云啸觉得奇怪,便吩咐栾勇出去。栾勇气得用鼻子重重的哼了一声,便转身出去。

    “没人了,你说吧。”

    “小人的表哥储英回来了,想见临潼侯一面。不知侯爷可否赐见。”

    “储英,你表哥?”

    云啸想破脑袋也没想起来自己认识这个人。

    “小人的表哥是江都王的内史令,跟江都王一同在宝应被项三秋抓去。”见云啸一脸的迷惑,福阿广连忙解说道。

    “哦,你姐夫现在哪里。带他来见我。”

    云啸的眼睛立时亮了起来,一同被项三秋抓去的。现在一个人回来,这是一个知道内情的人。云啸恨不得立刻见到这个叫做储英的家伙。

    “我表哥在江都城里熟人颇多,不敢进城所以还请侯爷出城一见。”

    福阿广的话更加让云啸确定了自己的判断,这个储英很有问题。

    “你将他安排在船坞,那里的人都是耿师傅的徒子徒孙,想必不会认识你的表哥,下午我去见他。”

    “诺”

    福阿广刚刚出了云啸的中军行辕,街市上便有两名黑衣汉子跟在了他的身后。随着福阿广穿梭于江都的大街小巷之中,跟不多远便有其他的人接替。福阿广在江都城逛了一个多时辰,居然换了四波人跟踪。

    福阿广虽然机灵但并非是耳聪目明的武人。转了十几个圈便认为甩掉了跟踪的人,叫了一辆马车。大摇大摆的出了南门,向船坞的方向驶了过去。

    储英藏身在船坞的一间临时的库房之中,身上穿着福阿广肥胖宽大的衣服。头发已经擀毡到了一块,肉眼所见还有一些小生物出出进进的到处爬行。蜷缩着躲在黑暗的角落里,狂犬病人一般的躲避着光线的照射。

    外面响起了开锁的声音,库房的门被打开,一束光线投射了进来。门口出现了一个逆光的人影,从体型上来看便知道是福阿广。因为没有人有这样滚圆的身子。

    “表哥,出来了。是我福阿广,我给你带吃的来了。”

    福阿广一边说话,一边从怀里掏着东西。几个馒头,一壶水。还有油纸包裹着的一块卤肉。

    储英兔子一样的从黑暗中窜了出来,拿起馒头就开始啃,满是污泥的手抓起卤肉便往嘴里塞。恨不得嚼也不嚼的便将馒头咽下去,噎得直打嗝。福阿广连忙将手中的水壶递了过去。

    “慢些吃,慢些吃。又没有人跟你抢至于么,我今天见到侯爷了。你的事情也和侯爷说了。”

    “侯爷怎么说。”

    储英放下了水壶,瞪着眼睛问福阿广。

    “侯爷说下午便来见你,让我将你安排在船坞。哈,想必他也猜不到我已经将你安排在了船坞里。”

    福阿广满面的自得之色。

    “下午,好吧。阿广你去给为兄弄些水来,为兄要洗漱一下。见到侯爷不好失礼。”

    “内史令大人还是先见见相国如何?什么时候内史令大人居然跟相国大人如此的生分了。辛辛苦苦从项三秋那里逃回来,也不回江都,却在这里躲着。你见临潼侯想说什么,可否先告诉一下相国大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口出现了一个瘦高的人影。因为是逆光,看不清楚五官。可是手中寒光闪闪的铁剑,却让人看得清楚。

    储英的脸不住的抽搐,抓着馒头的手不断的在颤抖。嘴巴张的大大的,艰难的从嘴里挤出了两个字“麻鹰”

    福阿广忽然被惊得尖叫一声,因为他发现房梁上同样也蹲了一个人。

    “哈哈哈”一阵怪异的笑声传了过来,声音好像是在用勺子刮石头,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还有我蝙蝠,难得内史令大人没有忘记我们兄弟。嘿嘿嘿”

    那个叫做蝙蝠的人转过身子,福阿广顿时吓得面无人色,因为这个叫做蝙蝠的人,居然长着一对血红的眼睛。蹲在没有光线的房梁上,好像是一只随时准备噬人的野兽。

    “内史令大人,请把。不要让我们兄弟动手,您是知道我们兄弟本事的。就不要想着逃走了,从项三秋那里一路逃回来想必也累了。”

    “不管我表弟的事情,放过他可好。”

    “呵呵呵,这可由不得你。”

    蝙蝠说完双脚一登房梁,身子炮弹一般的冲向福阿广。手中忽然多了一件爪型奇怪的兵刃。

    感谢ghwdb123感谢所有投月票的朋友,月票满三十张,下月绝对日更过万。(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顺势而为

    “啊”

    安静的库房里忽然传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福阿广睁开闭着的眼睛,张大着嘴巴用胖乎乎的手拍打着自己的身体。检查一下自己是否少了某些部件。

    蝙蝠脸色苍白的靠在柱子上,地上安静的躺着一条手臂,手中还抓着一件爪型的兵刃,鲜血滴答滴答的流水一般的淌到地上。

    “戴宇。”

    麻鹰仗剑护在蝙蝠的身前,见戴宇没有进一步逼迫的意思,便寻了跟绳子将蝙蝠的胳膊紧紧的扎住。

    “念在你们当年也曾经为吴王出过力的份上,今天饶过你们,走吧。”

    戴宇将马刀收进了刀鞘,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的二人。

    “我兄弟的胳膊不会白断,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戴宇咱们来日再见。”

    麻鹰说完这句场面话,便搀扶着蝙蝠走了出去。临走还不忘带走掉在地上的胳膊,和上面那爪型的兵刃。

    “戴宇,荆楚第一剑客。储英谢过戴大侠。”

    储英赶忙跪在地上向戴宇叩头,姿态之低简直就像是趴在了地上一般。

    “走吧跟我去见侯爷。”

    “哪个侯爷?”

    “临潼侯”

    三人出了仓库的大门,远处疾驰而来一辆四轮的马车。这种马车在江都只有云啸的营里面有,其他的地方根本造不出这样的马车来。一见四轮马车,福阿广的心就放了下来。这时他才感觉到胯下凉飕飕的,被风一吹袍子都贴到了大腿上。

    马车的四周是八名黑盔黑甲的铁卫。驾车的是苍鹰。可见云啸对这个储英的重视。

    “上车”

    马车带着烟尘向江都城驰去,江都城守门的校尉看见这样的马头就头疼。哪里还敢检查。赶忙让手下搬了路障放马车进城。

    中军行辕中,云啸皱着眉头坐在帅案的后头。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兄弟二人。

    “有什么话就说吧。这里都是信得过的人。不要整那么多的弯弯绕。”

    云啸开门见山的说道。

    “回临潼侯,小人有重大军机要想侯爷禀报。那窦渊与项三秋勾连,正欲打算招抚项三秋。”

    储英说到这里故意的停顿了下来,抬眼看着云啸,他想看看云啸的表情,故意在这里卖一个关子。

    “这我知道了,还有新鲜的没有。”

    出乎储英的意料,云啸没有一丝一毫的震惊表情,而是显得一脸的不耐烦。

    “呃。前日派他的心腹亲兵葛洪前来江都与窦相国商议招抚的事情。”

    “这个我也知道了,你说的是不是他。”

    云啸手一指被押进来的葛洪。

    储英的脸色顿时苍白起来,原来这个侯爷什么都知道。这也就是说,自己对这位侯爷来说再没有利用价值。他知道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对于一个贵族来说意味着什么,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原想着利用云啸与项三秋的矛盾破坏这次招抚,看来现在情形很微妙啊。

    云啸见他眼珠乱转的样子,不禁一笑。这个储英自然有用处,至少他在项三秋那里待过。同时也知道项三秋目前所处的位置,这对云啸来说很重要。因为云啸想到了一个袭杀项三秋的计划。现在能确定项三秋的具体位置。这对未来计划的执行很有利。

    “项三秋现在在哪里?”

    “项三秋现在在湖西万寿永丰一带,他的队伍里编练了许多新兵。现在正在加紧操练,说是要趁着侯爷新败围困江都。”

    云啸不相信项三秋现在会围困江都,估计这不是储英忽悠自己。就是项三秋忽悠他。在见识了自己守城的本事之后,除非项三秋脑子让驴踢了。否则绝对不会发疯到围困江都的地步,当初在淮南一万多人打一个小小的军寨都拿不下来。更何况现在这坚固无比的江都城。

    将地图摊开。仔细的寻找万寿与永丰所在的地方。距离江都一百多里,娘的这老小子还真大胆。官军的哨骑都他娘的是废物。距离江都这么近便有一支近两万人的叛军,他们居然都没有察觉。

    让储英在地图上指出项三秋中军的位置。这货居然看不懂地图。云啸耐着性子给他讲解,并且按照他说的地貌进行比对。汉时的地名与后世差别太大,誊抄的时候地名便被云啸忽略了。后来只是得知一个便填上一个。

    不但被储英身上的味道熏了个半死,而且还得时刻防备他身上的小生物跳到自己的身上。确定了项三秋的大致方位,云啸便将这兄弟俩赶了出去。命他俩弄一桶水好好洗洗,一个浑身恶臭,一个典型的闷骚。

    双手在地图上来回的比划,不断的算计着他们之间的距离以及地形地貌。

    云啸不管怎么看,都觉得项三秋这家伙选择的地方太好。这地方是一个三面是陆一面的湖的开阔地。想在这片地方将他围死,没个七八万人根本没戏。即便就弄来了七八万人,另外的一侧是高邮湖。这家伙上船便可以逃走,反正想抓着这家伙是千难万难。

    更何况这家伙手下骑兵众多,打不过跑还是没问题的。即便是硬碰硬的打,人家也不至于怵你。岳阳城的一战已经极大的鼓舞了项三秋所部的士气,城市攻防还可以,若是野战。云啸跟本没有把握可以干掉这个家伙。

    “侯爷,带他们兄弟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两个人,估计现在窦相国已经知道我们找到了兄弟两个。”

    “哦,什么人?”

    “一个叫做麻鹰,另外一个叫做蝙蝠。他们都是江南有名的杀手,兼顾给一些权贵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我跟在他们身后,亲耳听到他们要带储英去见窦相国。”

    “哦,那为什么不干掉。”

    “其实他们是兄弟三人,以前他们给吴王办事的时候,我与他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世人一般只知道麻鹰与蝙蝠的存在,很少有人知道其实他们身后总是跟着一个叫螳螂的家伙。这个叫螳螂的家伙隐匿行踪的本事惊人,据说没有人可以察觉他的行踪。

    正是因为有了螳螂的存在,我才放弃了干掉麻鹰与蝙蝠的想法。即便我杀了他们,今天的事情窦相国也会知道。我想放过他们两个引出螳螂,然后一齐干掉。结果,我失败了。我的兄弟跟了麻鹰与蝙蝠一路也没有发现螳螂。”

    这倒是个麻烦的事情,云啸敢肯定窦渊已经知道了自己得到了储英的消息。以他的聪明,绝对会推测出自己已经知道了招抚的事情。应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局势呢?一味的硬打是不行的,看来原先制定的袭杀之计行不通。那要怎样才能干掉这个该死的项三秋呢。

    不知不觉云啸在书房中想了一个晚上,天亮之后云啸喝了一碗米粥。便躺在小床上闭目养神,脑子里乱乱的都是关于各方的势力以及错综复杂的关系。

    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

    “进来”

    一个人影闪身进来,云啸睁眼一看顿时大乐。原来是幻天这个家伙,这小子出去六七天,想必是侦知了什么东西这才回来。

    “我侦知了项三秋在哪里。”

    “这我知道,是在永丰镇。说点我不知道的。”

    “天机阁的人和他在一起,那些人很厉害我没敢靠的太近怕被发现。我还见过了戴宇说的那个白翁,还有那天跟我和戴宇过招的那四大金刚。还有几个穿着黑袍的人,想必是戴宇口中的八**王一类的人物。”

    “哦,这倒是新情况”看来事情变得更加的棘手起来,天机阁的人一旦与项三秋联手。自己的胜算就更低了一成,再加上那个麻鹰蝙蝠还有螳螂。想想都头疼,江南真的出人才啊。可惜这些人才都是和自己作对的。

    幻天是什么时候出去的云啸不知道,只是在书房里发呆了一个上午。躺在床上想睡也睡不着,索性起来骑着马去看看江边的船造的如何。

    耿师傅将船坞打理的井井有条,到处都是干活的匠人。没有一丝自己想像中的喧闹,所有人都默契的干着自己手中的活计。一道工序接着一道工序,耿师傅正拿着一块被锯废了的木头教训耿洪。

    “这木料都有木性,你要顺着他的性子来。你看看,你一味的拧着来。这木头最后便开裂成这个样子。根本就不能使用,这个世界上什么事情都讲究一个顺势而为。若是一味的想靠硬来,那是要吃苦头的。”

    耿师傅谆谆教导,耿洪点头称是。

    云啸在身后豁然开朗,对啊顺势而为。既然自己不能强硬的改变现状,何不也来个顺势而为。

    想到这里云啸不禁哈哈大笑,积闷了许久的抑郁之气瞬间便散了一个痛快。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看着这个侯爷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发癔症。见云啸笑完了,这才重新低下头忙活。

    云啸有些不好意思,挠着头看向耿师傅。

    “你心中有抑郁之气,排出来就好。想必是我刚才的话对你有所触动,既然认定了那就去做。”

    云啸郑重的给耿师傅施了一礼“小子受教了。”

    说完带着苍熊与铁卫打马便回了江都城。

    感谢ghwdb123感谢所有投月票的朋友,月票满三十张,下月绝对日更过万,龙王决不食言。(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蛰伏

    相国府的正厅里,云啸与窦渊席地而坐。偌大的厅堂只有三个人,寂静的如同鬼蜮。除了坐着的窦渊与云啸便只有地上捆得跟蚕样的葛洪。

    窦渊目露精光,一双眼睛狐狸似的乱转。云啸盯着眼前的香茶,好像碗里长出了花。眼看自家有沦为聊斋场景的倾向,窦渊不得不首先开口。

    “临潼侯,想必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窦渊也是为了江都王的安危,奉旨行事。至于没有告知临潼侯,这也是旨意中交代的。”

    窦渊来了个一推了事,你还能拿着秘旨去找太后算账不成。有自家姑母撑腰,除非云啸打算造反,否则他还能怎样。

    “窦相国这么说就错了。相国手中有旨意,云啸就不会责怪相国,大家都是为朝廷办事,没有必要为了这个事情生分了。朝廷既然起了招抚的心思,那云啸也乐见其成。你也知道,我新添了一个闺女。也正急着回长安,既然相国可以招抚项三秋,总比动刀动枪来的好些。那何乐而不为呢。”

    窦渊瞪大了眼睛,他不是很确定刚才自己听见的。云啸居然也同意招抚,这不是真的。这不符合这小子的一贯性格,窦渊是亲眼见到云啸从岳阳逃回来时的狼狈。那双充满了仇恨的眸子,与狼一样的眼神窦渊至今记忆犹新。他居然会同意招抚,这不是真的,窦渊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这个葛洪就交给相国,请相国检查一遍。云啸并没有对他用刑,腿上的伤也是抓捕他的是侯弄的。”

    好像是看出了窦渊的疑虑。云啸指着地上的葛洪说道。

    云啸的坦诚让窦渊无言以对,正在思索着应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再一抬头。云啸已经走出了大厅,只给自己留下一个琢磨不透的背影。

    派出自己的全部爪牙。眼珠不错的盯着云啸几天。好像这小子的确是想化干戈为玉帛,每天带着自己的那群杀才纵情于山水之间。或是行猎或是游玩,江都城大大小小的馆子被他吃了个遍。

    热气腾腾的馄饨一下便点了两碗,吃一碗倒了两碗。太难吃了,皮厚的像鞋垫,馅少的就像蜂鸟的头。做生意还这么不实诚,人头大的一个碗居然就装了十二的馄饨。太坑人了,没说的作为一个贵族不能接受这样的欺骗。

    苍熊巨大的狼牙棒一下子便洞穿了馄饨的汤锅,滚热的汤水立刻浇熄了炉火。铁卫们展示了过人的刀法。一大堆桌椅板凳都变成了劈柴。

    人群叫嚷着四散奔逃,巡街的差役与官兵在第一时间便逃得无影无踪,一个个像遇见了老虎的豺狗。

    只有整天想着作死的人才会招惹那个阎王,更何况砸的是那家有名的黑店。仗着官衙里面有亲戚平时欺负百姓欺负惯了,除了官家没人敢去吃。今天怎么还敢欺负这位阎王,你也不看看官衙都烧了,还会在乎砸你这么一个破烂的小摊子?

    老板缩在墙角像一只鹌鹑,以为举着一个硕大的锅盖别人就看不见自己。老板娘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哭号着说强盗杀人了。日子没法过了,可活不了了。

    “你真的活不下去了?我可以让他们成全你。”

    云啸见这妇人哭的实在是伤心,忍不住过去劝慰。还好心的叫来杵在一边的苍熊。

    妇人立刻便止住了哭声,断了线的泪水就像关了闸门的水坝。几乎是瞬间停止了下来。就地一滚便站起身来钻进了弄堂。速度快的让云啸有些吃惊,怎么也弄不明白腰围超过身高的选手会有这么好的身法。看来博尔特刘翔之流的都爆弱了。

    府尹大人要抽了,告状的文书像是雪片一样的飞到了自己的案前。主簿家的饭馆被砸了。功曹家的赌坊被抢了个精光,别驾家开的妓馆被烧成了灰烬。这帮家伙惹不起云啸。一窝蜂的都跑来了衙门,要自己出头给他们伸冤。

    “伸冤?伸你奶奶个腿。

    你不用饭食糊弄侯爷。他会砸你家的饭馆?临潼侯是什么人,大汉的第一美食家,你居然拿了隔夜的馄饨糊弄他,能不砸你的摊子么。要说没砍了你家的人就应该烧高香了,你还居然有脸告官?”

    府尹大人立刻便与想将自己送往阎王殿的主簿翻了脸。

    功曹与别驾要来劝,却都被府尹指着鼻子骂。

    “还有你们俩家,平时都横惯了。现在碰见更横的了吧,你不拿灌了水银的骰子出老千。他会抢你家赌坊。

    至于你家就更是作死了。大街上强拉客也就罢了,居然愣指着四十多岁的半老徐娘说是十八。坐下喝杯不知是刷锅水还是酒的东西就要十贯钱。你想钱想疯了连命都不要了,还怪你弟弟被打断了两条腿。我看没像守备一样被撕碎了,已经是人家侯爷留了情面。

    你们平常做的那些龌蹉的事情,别当我不知道。我也不是聋子瞎子,碍于同僚我睁只眼闭只眼。可你们这么使劲的坑我就不对了,我今天敢去行辕拿人,不出一个时辰我的脑袋便会挂在旗杆上风干。

    要去讨说法,谁爱去谁去。本官打死也不去。”

    三个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见府尹铁了心不动窝儿,便一挥袍袖去找窦渊说理。

    看来这小子还是在发心中的火气啊,算了让他发吧,不破坏了我的大事就成。这江都城随他折腾,反正自己也没打算长待。

    主簿,功曹、与别驾被按在窦渊的相国府门前,扒下裤子噼里啪啦的打板子。围观的人多的像赶集,从来没有见过官身被打屁股。人民群众的好奇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街口的高楼上甚至还卖起了门票。十文钱可上楼观看,附赠茶水一杯。

    云啸听着铁卫们传过来的回报。一句话没说。带着铁卫们漫山遍野的追兔子,抓野鸡。

    秋天里的野鸡实在是肥。长长的野鸡尾巴有一尺多长。栾勇拔下了一根,插在头上显摆。在夕阳的余辉里。好像一个新郎官。

    初冬的江南湿冷湿冷的,大家伙都不习惯。尤其是匈奴汉子们,不管是关中还是草原的冬天,都是干巴巴的冷,冷的霸道。真受不了这江南的冷法,湿漉漉的袍子上会结一层霜一样的东西。回到屋子里一暖和又化掉了,弄得整天像是泡在冷水里。

    云啸想了个法子,给每个人都配了一件斗篷。屋子里都生起了炉子,反正柴碳没有了就去找江都的府库就领。

    主簿被打了板子。心中有气便拖着不给。云啸也不生气,只是告诉巴图没有柴碳你们就冻着。巴图脾气好,能动手绝对不吵吵。立刻便带齐了马车去了府库,主簿被吓傻了。二百辆牛马车,就是把府库搬空了也装不满。

    巴图与苍熊很有些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精神,狼牙棒砸开了府库的大门。雪亮的马刀吓跑了看守的军卒,乡勇们甩开膀子开始往车上搬。

    主簿在地上捶胸顿足的嚎,这个官算是当到头了。

    窦渊在观察着云啸这些天的一举一动,抢劫赌坊、焚烧妓馆、捣毁饭庄。没有去船坞的工地。也没有去看乡勇们的训练。除了闲来无事出城外放马打猎以外,就是在江都城里闲逛。弄得那些藏污纳垢之所纷纷关门歇业,江都城的治安空前的好转。

    看来这个小子是真的放弃了,既然这样那就好办多了。没有了他的阻碍,招抚的事情将会顺利很多。葛洪的伤也养的差不多了,是该将他送回去。

    云啸很配合。窦渊很满意。倒霉的主簿被免了职,新上任的家伙第一件事情就是来云啸这里拜码头。啥也别说。二十几辆大车的鸡鸭鱼肉往行辕里面猛送。这就是态度,云啸对这位知道好歹的家伙很满意。特地留了这个家伙吃顿饭。

    新任的主簿大人对着一个泥蛋蛋发呆。听说侯爷是大汉第一的美食家。怎么会给自己吃泥蛋蛋,难道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周到?不会啊,鸡鸭都是活的,鱼都是昨夜新打上来,来时自己还亲自验看过没有一条死鱼,都是一尺长的上好青鱼,炖着吃最好不过。

    陪吃的苍熊大嘴一咧,伸出熊掌一般的巨手握成老拳。三两下便砸开了黄色的封泥,里面是一张荷叶。

    “主簿大人不知,这是俺家侯爷发明的新吃法名做叫花鸡。俺有幸吃过一回,可称得上是人间美味,俺苍熊上一次可差一点将舌头都吞了下去。主簿大人今天能让侯爷赏赐这道菜,定然会不虚此行。”

    边说,边用熊掌剥开荷叶。淡黄色的油脂从荷叶的缝隙中流淌出来,一股沁人的香味从里面散发了出来。

    主簿的眼睛一亮,果然是名不虚传。只是这香味儿,就已经让人有饥肠辘辘之感。

    苍熊将叫花鸡往主簿的面前一推“主簿大人莫嫌弃,这东西就要用手撕着吃。若是沾了刀子的腥气便少了些滋味,大人轻便。”

    说完便拿起另外一个回到了自己的案几之上。

    主簿用手撕了一只鸡腿,在嘴里慢慢的咀嚼。滑腻的肌肉混合着荷叶的香味,给牙齿与舌头赋予了最美的记忆。大汉的第一美食家,果然名不虚传。扔掉了手中的骨头,忙不迭的又撕下了另外一只鸡腿。

    再尝尝云家的蒸酒,主簿大人暗自打定主意。以后送给养的活计自己就包下来,半月呃不十天一送。那个狗熊一样的家伙说的对,绝对是不虚此行。

    主簿打着饱嗝,晃晃荡荡的走了。临走时拉着苍熊的胳膊,拍着胸脯说以后大军的给养就交给兄弟云云,颇有一些梁山风格。

    项三秋看着远方驰进的马车,一言不发。

    “此子这次既然能将葛洪放回来,估计也是不打算与咱们再打下去。”白翁站在项三秋的身旁缕雪白的胡子说道。

    “哦,白翁有什么新的消息。”

    “此子最近在江都闹事频频,砸饭庄抢赌坊烧妓馆。得罪了江都一大批的官吏,不过他好像并不在乎。到底是一个少年郎,心中有火气便发泄。

    不过这几天他从未去过江边的船坞,也没有去看过他那些乡勇的训练。而且,也通知了那些乡勇的家眷,说是开春就跟着他回关中,要各家做好准备。”

    “您的意思是说他同意了朝廷的招抚?”

    “朝廷的意思是陛下与太后的意思,凭他还抵抗不了,这你我都清楚。何况,我们手中还有一张王牌。”

    更新晚了些,大家勿怪。(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引蛇出洞

    天机阁、窦渊、还有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密探,将云啸的行辕照顾的密不透风。行辕里随便出去一个人,便会有十数人在后面跟着。云啸就像是看不到,每天仍然是东游西逛的在江都胡混。昨天居然跑去了高邮,只为了看传说中的一位美女。

    女人这东西一直都是云啸试图了解,但每次都惨遭失败的生物。个体化的差异让她们拥有了迥然不同的性格。有些女人会让人有温馨的感觉,例如卫婶。这个一块滋粑都会分给云啸一半的女人,让云啸获得了母亲一般的温暖。

    有些女人会让人感觉到知性的美。例如颜纤,文艺女青年对于生活的热爱,让云啸体会到了别样的温情。

    有些女人会让人有喝大了的感觉,例如凤姐。云啸实在难以用语言来形容这个年代的审美观。任何的词汇在那张极不和谐的脸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看着云啸有些沮丧的回来,密探们猜想想必美女的素质不是很高。云啸跟他们有同感,同样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只不过相隔了两千多年的时空,审美的差别为何会这样的大。他娘的罗玉凤居然成为了美女。这家伙在后世,只能漂洋过海在鬼蜮一样的海外寻找些许的安慰。

    云啸决定化悲愤为食量,大吃一顿用以安慰自己受伤了的视觉神经。

    回城的路上铁卫们射杀了几只肥美的野鸡,用开水褪去鸡毛,然后用钩子从后门勾出内脏。灌进许多的料水。再在外面狠狠的刷上一层酱料。用荷叶包裹了糊上黄泥,便放在了炉膛中。

    拿着一只羊腿。在篦子上慢慢的烤。熟一层便沾着盐巴吃一层,刘成这家伙循着味道便跑了过来。二话不说便操起另外一只羊腿翻烤起来。

    云啸扔给他一壶酒,哥俩便在行辕里面一边喝酒一边烧烤。

    “兄弟,现在窦渊与项三秋越来越大胆了。昨天葛洪那小子公然乘着马车进了城。看来,招抚要有实质性的进展。你若再在这里装孙子,恐怕到时候圣旨一下,你就来不及了。”

    刘成对于云啸这些人不务正业有些怨念,要知道如果招抚成功,那他的军功封侯的梦乡可就飞了。他可不想一辈子只做一个商贾,卑微的商贾在这个年代屁都不是。刘成不想做砧板上的那块肉。

    “就知道你小子不会那么好说话,张十一死的凄惨。听说是被项三秋亲手结果了的,不过那家伙终究有些人性,弄了口棺材将他埋了。可叹,三千弟兄逃回来的只有几十个人。”

    刘成这是提醒,云啸不要忘记了战死在岳阳的乡勇。

    “知道你的意思,但是现在蛇盘在洞里。如果想打蛇必须要引蛇出洞,你知道就行了。若是风声露出去,你的封侯梦才算是真的飞了。”

    云啸呡了一口酒。是该对这家伙交交底了。否则一旦自己的团队出现分裂,那才是最可怕的。

    门被撞开,幻天冲了进来。脸色胀的通红,嘴里犹自不住的喘气。

    “蛇出洞了。”

    云啸拉了把椅子。按着幻天坐下,给他倒了杯水让他喘匀了说话。

    “后日午时,窦渊与项三秋要到大西庄会面。敲定最后的条件。如果双方都同意,窦渊就会拜本朝廷正式请求招抚项三秋。葛洪与窦家的管事在窦家的别院里面商议。我在房梁上听得一清二楚。现在葛洪怕是还没有出城。”

    云啸急忙拉过地图,开始查找这个叫做大西庄的地方。去高邮的路上。已经把地形地名摸了个遍,没有费多大的力气便找到了这个地方。

    凝视了地图好久,云啸重重的一拳砸了桌子上。项三秋真他娘的是老狐狸,选的这个地方简直就是无懈可击。

    首先这个叫做大西庄的地方有码头,其次这地方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半岛。三面环水,唯一的高地就在庄子的旁边。只要在上面设一处哨卡,方圆十里飞起一只鸟都逃不过岗哨的眼睛。

    若是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项三秋会在第一时间遁入河中,然后逆流而上只要进入了高邮湖,那便是他的天下。再想抓他那是千难万难。

    手指不断的在案几上敲打,眼睛盯着地图扫视,脑子里想出各种各样的办法,然后再被一一的否定。

    绝对不能出动太多的人,否则一定会被怀疑。自己被盯的这么紧,想出去是千难万难。

    幻天与刘成都在一旁静悄悄的,他们知道云啸在思考着怎样作战的问题。过了许久,只见云啸忽然跳起来,手舞足蹈的在地上晃。一边晃还一边说,我怎么没想到,我怎么没想到。真是头猪。

    二人对视了一眼,一致认为云啸是在拐着弯儿骂人。你精的跟个猴似的愣谦虚的说自己是猪,那俺们哥俩可不是连猪都不如。

    云啸指着地图对二人说道:“我居然忽略了宽度,你们看高邮湖下面到大西庄这段长达二十里的河道只有不足二百步宽。咱们若是架上三弓床弩,对着河里的船猛射你们想结果会是怎样。现在这个天儿,即便是落水恐怕也难以活命吧。

    也就是说这二十几里的河道上我们可以任意选择地点动手。幻天你立即去这一段地方给我选一处有密林的河岸出来,明天我们会出城你在船坞等我们。”

    “诺”

    “明日,咱们集合部属。出南门说是要去训练,他们在北面会面。咱们偏偏往南。不过我想肯定也会有大批的探子跟着咱们。明日夜里,咱们的骑兵突然折返,先到船坞中取出藏匿在那里的三弓床弩。再顺着河逆流而上,我想若是午时会面。那么已时项三秋必然会从这里经过,那么就是咱们动手的时机。”

    “兄弟,这恐怕不妥吧。他若是寻水路而来,难保不会派大批的骑兵在岸上保护。在骑兵是搜索下,咱们如何的藏身。”

    “我就没打算藏身,这一次免不了要真刀真枪的干上一场。既然是会面,项三秋必然不会带太多的人。他有三千骑兵,估计精选出来也只有四五百左右,与咱们的数量大致相当。这次就是把家底拼了也要干掉这个老家伙。”

    “干了,只要干掉这老家伙。娘的就是拼光了也值得。”

    刘成的眼睛里放出了兴奋的光芒,在商贾的外衣下他还有一颗军人热血的心。

    商量之后,戴宇便带着十几马车的鸡鸭鱼肉去了船坞。由头便是耿师傅造船辛苦,侯爷赏赐一些犒劳一下大家。

    夜里,戴宇却将耿师傅打造的十二架三弓床弩运上了马车随时候命。

    窦渊今天非常兴奋,清早洗漱过后便悠闲的把玩着手中的玉雕兔子。窦渊属兔,他也喜欢把玩这只玉兔子,他认为这会给他带来好运。看着晴好的天,期望明天的天气跟今天一样的好。

    内史忽然跑了进来,不顾门口护卫的阻拦,没有通报就闯了进来。

    “相国不好了。”

    “什么事情这样慌慌张张的,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还有一点……”

    “相国,临潼侯集结乡勇加上他的部属两千多人正在打点行装,似乎是整要出城。”

    “什么……”

    窦渊像是屁股上中了一箭,立刻从椅子上窜了起来。向着门口的方向奔了出去。

    云啸的队伍走出驻地大门的时候,“偶遇”了匆匆赶来的窦渊。看着这老家伙衣袋都跑歪了,就能想象他的匆忙程度。

    “相国大人这是要去哪里?”

    “呃……闲来无事,来看看临潼侯。”

    窦渊只得随手抓过一个由头,看着云啸身后长长的的队伍道。

    “临潼侯这是为了哪般,你不是说……那个事情你不管了么?为何今日又忽然出兵。”

    “我才不管你们的事情,这些乡勇在营中训练的差不多。我带他们出去走走。行军到九江王那里,然后再回来。历练一下这帮新兵,以后跟着我可不能光享福。相国大人若是不放心,那便跟着云啸一同前往如何?”

    “哦,去九江王那里。可曾准备了船只。”

    窦渊的的心稍稍放了下来,与项三秋会面在北,九江王的封地在南。这一南一北怕是有一百多里,想必任你云啸有三头六臂也坏不了老夫的好事。

    “这次是要历练士卒们行军,所以我们走陆路。不乘船,相国大人若无其他的事情。云啸便告辞了,云啸今天已经传下将令,今日行军六十里扎营。”

    “哦,那不打搅临潼侯练兵。我吩咐主簿,尽快筹集一些军需供给侯爷。老夫先去了。”

    窦渊告辞了云啸,回到马车上对着内史吩咐道。

    “让你的人盯紧了,一旦他们像被开进,立刻快马来报。”

    “诺,相国请放心。属下已经安排好了,从主簿那里借了两车粮秣。一路上跟着临潼侯,就说是照顾军需。”

    内史讪笑着答道。

    “好,老夫记得你的功劳。他日必定重重有赏。”(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 袭杀

    “兄弟,后边跟着个尾巴说是给咱们提供军需的。娘的,还真下本儿。十几牛车的猪和家禽蔬菜。看样子这真是要把咱们送到九江王那里去。”

    “由得他,扬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人家还带着东西,行军五十里扎营。他们带的东西各营都分了,别糟蹋了东西。”

    云啸看了看跟着队伍的内史,牛车的速度比较慢。跟不上行军的队伍,只能远远的跟着。估计扎好了营盘,这些家伙也就跟上来了,正好杀猪宰羊饱餐战饭。

    行了五十里,堪堪行到了江边。云啸命令扎营,明天会有一场生死鏖战。今天必须歇人歇马,能省一分的力气便省上一分。

    没有出乎云啸的预料,营盘刚刚扎好。内史便押着给养赶到,乡勇们热情的和这个家伙打着招呼,上车便将鸡鸭鱼肉和大肥猪搬了下来。内史瞪眼看着却没有办法,栾勇走到内史身边的骑士马前,看看了那几匹战马,说了声好马便掏出了一个口袋,给这些战马喂豆子吃。

    “喂,你给我的马吃的什么。”

    一名骑士赶忙过来询问。

    “马是好马可是养的不好,看你的马瘦帮你喂喂,吵吵什么。俺们侯爷说了,养好马得喂精料。俺们的战马吃的都是豆子,你看你们的马吃的都是啥。连粗糙的黍米都不给一口,看了马饿的,都可惜了这好马。”

    栾勇一边数落着骑士,一边挨个给那些马喂了一些豆子。

    “我可跟你说,这马刚吃完豆子不能让喝水。听见没有,若是喝了水涨死了可别来埋怨我。”

    “你刚才拉我做什么”

    “拉你是怕你惹祸。刚才那人是临潼侯的小舅子。你惹恼了他,哪里还有你的好果子吃。”

    “哦。多谢多谢。回江都,醉仙居兄弟请。”

    骑士对刚刚拉扯自己的人忙不迭的道谢。

    匈奴汉子们没有吃馒头,他们的锅里全部是牛羊肉。咕嘟咕嘟的大锅上面漂的油花有一寸厚,巴图用解手刀切了一大块羊肉,吃得满嘴流油。

    “告诉大家伙,今天晚上多吃些。明天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上饭,那些不顶饿的馒头什么的就别吃了。多吃些肉,半夜出发的时候每人用油纸包一块带走”

    说的是匈奴话,不怕那些探子听了去。

    内史和他的骑士们被好心的张十三拖去喝酒。正宗的云府蒸酒。行军一天正好解乏,张十三找来陪酒的都是一顿能喝二斤之辈。一圈酒令下来,军帐里面的人已经喝的东倒西歪。

    内史强忍着不去闻那诱人的酒香,只是那味道却不停点的往鼻子里钻。一再说自己不能饮酒,不过最终还是忍不住喝了一小口。有第一口,就有第二口。其实内史还是能喝二两的,结果他喝了三两。

    玄月高高的挂在天空,寂静的营地里面忽然响起了马蹄声。醉得一塌糊涂的内史正和自己的手下在军帐中打着呼噜,丝毫没有觉察大地的颤抖。

    一人双马。匈奴汉子们很快赶到了江边的船坞。戴宇已经将三弓床弩装上了四轮马车,为了保险起见还带了二十名最好的弓箭手。他们分乘三辆马车跟在了后面。

    “侯爷,我找了一处地方。那里两岸都是芦苇,很适合隐藏人。”

    幻天骑着一匹马驰到了云啸的面前。

    “好。你带头,全军跟着你。”

    四百余骑,带着十五辆马车奔驰着冲向高邮。

    天气非常的好。冬日里初升的太阳非常的耀眼。脚下的土地被染成了红色,项三秋今天起了一个大早。心情非常的激动。若是今天商谈得宜。便不用再过这风餐露宿,漂泊不定的日子。江都国太尉。这是项三秋想要的官职。这样他就可以已江都为基地,经营自己的势力。

    今天特地穿了一身轻甲,只有二十几斤。不知是兴奋的原因还是轻甲的原因,他觉得身子轻了许多。外面套上了一件蜀锦外袍,精心修剪过了胡须。

    对着铜镜反复的照了照,对自己的穿着和精神状态都很满意。带上了一顶通天冠,项三秋觉得自己已经是江都国的太尉。

    想起刘非那个货,项三秋心里就在发笑。这个货也能镇得住自己?笑话,老虎怎能让一只豺狗吓唬住。

    葛洪瘸着腿给项三秋整理蜀锦的外袍。

    “刚才在后面看,还以为将军是二十几岁的模样。真快啊,一晃都三十年了。将军的头发还是黑的,我老葛的两鬓已经白了。不服老是不行了。”

    “过了今天咱们就能重新回江都过好日子了,你以前的房子就不要了。跟着我一起住太尉府好了,几十年生生死死风风雨雨,也该是享福的日子了。你家儿媳妇该生了吧。”

    “回江都的时候看了一眼,生了。是个带把的,我老葛一生杀人无数居然混了个子孙满堂。呵呵,老天待我不薄啊。”

    “老哥,我欠了你啊。若是你家大小子活着,你说不定重孙都有了。若不是当初帮我挡了那一箭……”

    “别说了,这是命。能帮将军挡箭死了,也算是值了。算了,今天是喜庆的日子。咱是骑马去,还是坐船去。”

    “坐船吧,你的腿伤刚好。颠不得,若是伤口开了裂怕是再难愈合。”

    “那就坐船,穿了身好衣裳骑马糟蹋了。”

    三艘百人战舰停在了码头上,一千骑兵分作两队在两岸护卫着大船的行进。天上的朝阳渐渐的升高,些许的温度驱赶着冬日的寒冷。项三秋站在船头,看着隆隆驰过的骑兵心里踏实了许多。多少年了,就是有了这群看家的骑兵,自己才多少次的死里逃生。多年的奋斗今天终于有了盼头,能做上两千石的高官掌握一国的兵马,也算是为项家光宗耀祖。

    前边是一片芦苇荡,再过没有多远就是大西庄。估计窦渊那个家伙已经在等自己了吧。

    冬日里的芦苇叶子好像锋利的小刀,骑兵不敢进到芦苇里面搜寻。高高的芦苇会刮伤马匹的眼睛与皮肤,江南战马难得可不敢损伤了。

    大队的骑兵绕开芦苇荡,遥遥的看着河中的大船。一些家伙下了马,徒步走进芦苇荡。未被人类踩踏过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宝藏,秋天芦苇荡里面有很多好东西。做窝的鸟,鳝鱼,螃蟹,狐狸,黄鼬等等等等。不过冬日里便没有什么好东西了,除了会割伤脸的芦苇叶子,就是会突然飞出来的羽箭。

    距离非常的近,大概只有十几二十步。芦苇荡里面发现敌人很不容易,事先埋伏的人具有很大的优势。数支强劲的弩箭穿透了两个年轻军士的身体,最要命的是插在头上的两支。

    没有惨叫,没有呼喊。甚至没有惊起任何的鸟雀,这帮家伙都去了更为暖和的南边。两个人就像融化在空气中一般消失在这个世界之中。

    同伴们等的有些不耐烦,站在芦苇荡的边缘大声的呼喊。但是他们什么都没有得到,带队的校尉有些不安,将军的船队已经拐过了弯即将来到这里。

    十五名士卒被派了进去寻找失踪的伙伴。将军的船队到了,负责搜寻的士卒也有了回应。这次比上次好一些,终于听到了几声惨叫。

    校尉急忙吩咐手下的号手吹响示警的号角,可是已经晚了。芦苇荡里面射出了几支带着青烟的标枪,“轰轰轰”爆炸声响成了一片。

    项三秋正站在船头欣赏了冬日的风景,忽然船身大震。他感觉自己飞了起来,没错是飞了起来,因为他在空中看见了冒着橘黄色火焰以及黑色浓烟的坐船。

    “噗通”水花四溅,身体一阵的抽搐。好凉的水,几乎是在落水的同时,项三秋就感觉到了大腿在抽筋。葛洪正在长大着嘴巴在水里冲自己大喊着什么,可是耳朵嗡嗡的响根本什么都听不见。

    芦苇荡里面不断的有弩箭射出来,一一的射杀着落水的人。只要飘在水上像个人形的东西,都是他们射杀的目标。水面上混乱不堪,血水迅速的染红到了河水。那些身着重甲的侍卫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便被一身的重甲带进了河底。

    项三秋在水里挣扎着,暗自庆幸今天换了轻甲,若是身着重凯恐怕现在已经沉到了河底。葛洪抱着一块大些的碎木,艰难的游到了项三秋的身边。

    葛洪将碎木推到了项三秋的眼前,已经没有力气的项三秋好像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样抱住了碎木。

    很快两个人都往水里面沉去,太重了。这块木头根本撑不住两个大活人,尤其是他们身上都穿了甲胄。水中的项三秋喝了几口水,冰凉的河水带着刺鼻的血腥气,钻进了鼻子里非常的难受。感觉胸腔里面的空气已经耗尽,忽然觉得自己正在迅速的上浮。

    头终于露出的水面,拼命的大口呼吸,第一次感觉空气如此的重要。四下寻找葛洪却没有他的踪影,一支弩箭飞来穿透了项三秋的轻甲射进了他的胸膛。(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血战

    很明显这是一支劲弩,三棱形的箭头很容易的便穿透了身上的轻甲。感觉嗓子眼很腥,一股热热的东西在胸中翻涌。“哇”项三秋张嘴便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又一支弩箭射了过来,这次射中的是肩膀。

    项三秋感觉自己的臂膀渐渐的失去了力气,抓着木板的手慢慢的在松开。不能,不能就这样死了。还要做江都国的太尉,还要打拼自己的江山。上苍没有眷顾他,双手再也没有力气抓住碎木板。指尖一点一点的离开,最后完全的离开。河水迅速的淹没了他的头顶,这一次没有上一次那般挣扎,因为全身已经没有一丝力气。

    下沉的速度不是很快,项三秋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因为他看见了葛洪,他也同样睁着大大的眼睛,双手向上举着面目狰狞,嘴角上甚至支出了一颗獠牙。不过他的眼珠已经不会动,好像还罩上了死鱼一般的一层膜。

    岸上的军卒已经疯了,站在河边的堤岸上可以看见远处将军的坐船爆炸起火。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此冷的天气里落水的人很难存活。更何况他们还能听见弩箭不停发射的声音。

    几名发急的家伙骑着马便冲进了芦苇荡,可是很快战马便吸溜溜的叫着不肯前行。锋利的芦苇叶子将战马身上刮出很多个口子,还有一匹战马被擦伤了眼睛。疼痛使得这匹战马完全发了狂,不要命的向芦苇荡的深处奔去。

    大地开始颤抖起来,不远处忽然卷起了一道烟尘。眼睛瞪得血红的校尉立刻带着手下冲了过去。两股烟尘迅速的靠近。然后犹如火星撞地球似的碰撞在了一起。人叫马嘶,双方都有骑士落马。但只要还能动。都会站起来挥舞着刀剑厮杀。

    巴图的骑枪穿透了一个叛军的胸膛,这家伙居然咬着牙硬挺住没有落马。而且还闪电般的劈出一剑,砍在了巴图的铠甲上面。

    巴掌大的甲叶子被砍碎了几片,丝绸的内甲也被划开。锋利的剑锋在巴图的肩膀上开了一个好大的口子,鲜血汩汩的冒出,巴图一瞬间便感觉肩膀没有了力气。

    身子一低伏在马上,另外一只手闪电一般的抽出马刀。

    只是一次闪电般的撞击,就像是大海中两排巨浪撞在了一起。之后便是残破的水花,战场就是你死我活的杀戮场。许多倒地的人被马踏成了肉泥,能动的还在拿着各自手中的兵刃互砍。

    苍熊手中的狼牙棒带个旋儿的砸在了一名叛军骑士的盾牌之上。巨大的力量将那骑士连人带盾牌砸下了马。躺在地上大口的吐血。

    战场完全的混乱了,已经分不出什么阵型。到处都是捉对厮杀人们,耳中只有兵刃的撞击声与伤者的惨叫声。被偷袭的叛军终究还是吃亏的,他们的马速没有提起来便被匈奴人和刘成的手下联合冲击。

    骑枪对长剑的角斗,也让他们吃足了苦头。地上落马的人中以叛军的骑士居多,苍熊带着身后的匈奴汉子如同出海的蛟龙,不停的在人群中翻滚。叛军的人数逐渐的减少,但每一个能动的人都在战斗。右胳膊砍掉了,就换成左胳膊。两条胳膊都砍掉了。就用脚踹用牙咬。

    没有人想着离开,几乎是每一名叛军都有着某种自杀的倾向。他们经常无视劈来的马刀,执着的将长剑刺入敌人的胸膛。两马错过,往往是没有了半个头的骑士与前胸被洞穿的骑士同时落马。

    时间很短。只有短短的一盏茶的时间。喧嚣的杀戮场便寂静了下来,只是间或有一两声战马的嘶鸣与人类的哀嚎。

    叛军几乎都死光了,从头到尾哪怕被几个人围攻也没有一个人求饶。只是嗷嗷叫着发出了野狼一般的声音。

    到处都是人和马的尸体,巴图按着受伤的肩膀。一旁的匈奴汉子忙给头人包扎。损失很大。匈奴汉子死了二十多个。受伤的也不下三四十,还有五六个重伤的挺过来恐怕也是个残废。

    刘成的手下伤亡更为惨重。三百多人死了一半。另外一半也几乎是人人带伤,刘成的肋下被人捅了一剑。幸好云啸给他的铠甲让他躲过了一劫,现在想想犹自后怕。拿着剑的手正在不住的哆嗦,往剑鞘里面插了几次都没插进去。

    忽然远处的芦苇荡中冒起了浓烟,正在休息的人们顿时一惊。站在堤岸上可以看见,对岸过不来的骑兵正疯狂的向对岸的芦苇荡中发射着火箭。目的很明显,这是要将里面的人烧死。

    枯黄的芦苇很容易便被点着,戴宇嗅着鼻子闻见了烟味大惊失色。站在了用芦苇掩盖好的马车上面,发现四周都冒起了浓烟。一些乱窜的火舌已经快烧到了跟前。

    “侯爷,快上马车。咱们冲出去。”戴宇对着云啸吼道。

    “不行,芦苇荡里面马车跑不出来。你忘记了我们进来时的艰难?快让大伙将附近的芦苇砍断,砍出一个圈。咱们在里面放火往外烧,不然浓烟熏也熏死我们。”

    戴宇抽出马刀,带着弓弩手与铁卫们便开始疯狂的砍着周围的芦苇。

    很快便砍了一个方圆数丈大小的圆圈出来,戴宇拿出火柴点燃了几处火头。滚滚的浓烟便冒了起来,拉车的马被惊得吸溜溜直叫。但是由于止车木的存在,它们不能动弹分毫。

    “大家都趴下,鼻子贴着地。不要乱动,他娘的把火药弩都射到对岸去。快”

    “轰轰轰”

    十二架三弓床弩不停的发射着火药弩,滚滚的浓烟呛得弩手直咳嗦。

    火药弩的爆炸使得对岸的芦苇荡中也,冒起了滚滚的浓烟。一时间烟火连成了一片,数十里外都能看见巨大的烟柱。

    正在大西庄等候的窦渊彻底的傻掉,心中求遍了自己知道的神仙,一定要保佑项三秋没有事。自己已经将劝服项三秋的事情用家书禀告了姑母,若是这个时候出了岔子,真不知道应该如何对姑母交代。

    派出的手下匆匆忙忙的跑了回来,窦渊看着他那踉跄的脚步便知道事情不好。

    “相国,不好了。临潼侯所部与项将军所部在前边八里处遭遇。临潼侯所部斩杀五百余骑。项将军不见踪影,生死不知。”

    “啊”

    窦渊呆坐在当场,云啸不是带着队伍去了九江王那里了么?怎么又跑来这里,要知道昨夜得到的禀报,宿营地距离这里足足有百里之遥。他飞来的不成?

    “再探,一定要探得项将军的下落。”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搞明白,项三秋是否有事。若是死了还好,若是好活着估计自己就要立刻赶回江都。

    “诺”

    “立刻回江都。”

    不等打探消息的人回来,窦渊觉得待在这里越来越不安全。还是回到江都城比较安全些。

    巴图疯子似的要往芦苇荡中冲,都被族人拦了下来。卷曲的胡子现在更加的卷曲,大火的炙烤将人逼出了数十丈远。天空上的浓烟遮天蔽日,不是有草木灰落下来挂在人们的头发上。

    大火足足烧了三四个时辰,直到天快黑了这才熄灭。人们深一脚浅一脚的往芦苇荡的深处走,到处是漆黑的一片。天地间仿佛只有两种颜色,蓝蓝的天黑黑的地。匈奴汉子们都提心吊胆,生怕找到的只是一具被烧焦的尸体。这让族人以后在大汉怎么过活。

    苍熊更是着急,因为不但侯爷在里面。而且他的弟弟也在里面,打着马向前跑了一里远。忽然看见了高大的马车,旁边还有一群被熏得有如小鬼一般的人在将三弓床弩装车。

    “四弟,你还在吗。侯爷怎么样。”

    苍熊离着老远便扯着脖子喊。

    马还没有停稳,壮硕的身子便咣的一声砸了下来。在地上摔了一个跟头,顿时也成了黑炭头。

    “二哥。”

    苍鹰跑了出来扶起了苍熊,两个八尺高的汉子哭的像两个月子里的娃娃。

    匈奴汉子们也都围拢了过来,见到熏得满脸确黑的云啸。个个都咧着大嘴笑了起来,刘成跑过来搂住云啸,看了又看一双手不住的在云啸的肩膀上拍。

    回去的路好走了许多,不用再用马刀砍出一条路来。烧得光秃秃的土地,一马平川。路上云啸得知了这次的伤亡,心疼的有些直抽抽。

    尽管了有对面伤亡的心理准备,但是绝对没有想到会有这样大的伤亡。一路上跟着自己冲锋陷阵的匈奴汉子伤亡了一多半,就连巴图身上也带着伤。

    刘成那边也不比自己好,他的属下也伤亡了一多半。幸好敌方的骑兵是分成了两股,若是每边都有一千骑兵的话。结果怎样还真的很难讲。

    看来自己的一贯战术是对的,尽量要用弓弩来对付敌人。这才是有效减少伤亡的方法,即便是如匈奴汉子这样的人,进行近战同样会伤亡惨重。

    让马车装载上了伤员,这支伤痕累累的队伍拖曳着向江都城走去。(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 捞尸

    “兄弟,项三秋死了没有。”

    “我眼看着他的坐船爆炸,然后水面上太乱,也看不清楚。反正飘着的像个人的东西都至少挨了一箭。许多尸体都被身上的甲胄拖进了河底,看来想知道他死没死要捞尸才行。”

    刘成听到这里立刻带住了缰绳。

    “兄弟,咱不能走。这尸首有多重要你知道么?你就不怕叛军晚上来抢尸?”

    云啸顿时明白了过来,对啊。这具尸体对于叛军对于朝廷都是重要无比。

    “巴图你带着伤员先回去,让十三带着地窖里面的东西速速赶来。”

    “诺”

    巴图只得事情的重要性,立刻派了两名没有负伤的匈奴汉子飞马向江都赶去调兵。

    人马刚刚折回,便见到一条火龙蜿蜒着向河边行来。速度甚是迅捷,不过听声音好像没有多少骑兵参与。

    “熄灭火把,向有火把的地方攒射。”

    云啸立即命令所有人熄灭了火把,黑暗中身着黑甲的铁卫匈奴骑士完全与背景融为了一体。刘成忙着解下汉甲,只穿里面的黑衣。

    地上全都是烧过的芦苇灰,黑衣是最自然的保护色,这比汉甲的保护有效的多。整个队伍仿佛一下便消失在了那些叛军军卒的视线里。

    铁胎弩向着火把密集的地方一顿攒射,许多火把坠到了地上。河边一阵的人仰马翻,云啸将队伍散得非常的开,一百多人呈半弧形包围了河边的叛军。

    叛军们乱作一团。黑暗中各各方向都有弩箭射来。而且奇准无比,再也没有黑暗中火把这么好的靶子了。

    “快熄灭火把。”

    领军的校尉也是一位老军伍。他很快便反应过来,忙不迭的吩咐手下的军卒熄灭火把。士卒们纷纷将火把丢进河里。燃烧的火焰遇见冰冷的河水,一瞬间便熄灭河边又恢复了黑暗。

    “刀盾手,刀盾手到前边来。”

    刀盾手的盾墙刚刚立好,远处便传来撕裂布匹的声音。一支粗大的标枪便射了过来,前排的三层刀盾手立刻被穿了几个血胡同出来。巨大的惯性带着一名刀盾手直接飞到了河里。

    “可惜啊,火药弩都放了否则这个时候用是最好的。”

    “四周都是火的环境你还敢把火药弩留在身边,你活腻歪了。”

    戴宇训斥着一名正在感慨的铁卫。见识了火药弩的威力,他对云啸将火药弩胡乱扔出去的决定大感钦佩。

    三弓床弩巨大的威力彻底的震撼了叛军,黑暗之中弩箭嗖嗖。他们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来了多少人马。河边的军卒开始混乱起来。

    “撤”带队的校尉也是一个谨慎之人,没有盲目让自己的部下向黑暗中进攻。天亮之后就可以看清楚情况,不用急于一时。项将军有九成九的可能是挂了,只好再让将军在河水里再泡一个晚上。

    叛军的军卒迅速的退却。

    云啸也不组织掩杀,只是派出游骑不断的骚扰撤退中的叛军。

    河边一时静了下来,冬日里清冷的夜格外的难熬。刚刚作战时浑身紧张还不觉得,可是一停下来。浑身的汗水迅速的变凉,这感觉就好像整个人都被扔到冰窖里。所有的人都在打着哆嗦,偏偏还不敢生火。刚才叛军的下场就在眼前。谁也不敢犯这样要命的错误。

    云家的人这时候就更苦了,坚硬的铠甲阻止了人们的靠近,就连抱团取暖都做不到。清冷的风顺着铠甲的缝隙向里面灌,一丝丝的带走人体的热量。所有人都打着摆子咒骂着老天。

    “这样下去不成啊,虽然打熬的筋骨结实。但是这样冻一宿也会冻坏的,得想个办法不然明天还如何作战。”

    云啸冻得在原地直蹦。他现在也是又冻又饿。今天一整天只吃了油纸包的一块牛肉,现在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牛肉干在岳阳损失了太多。不然这个时候嚼上几条将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这他娘的贼老天,刚刚十一月就这么冷。”

    刘成也跳着脚骂。这是云啸教的运动一下会感觉暖和许多。

    “留出岗哨,半个时辰一换。剩下的人都进到大车里面去。盖上帆布挤一挤,挺着吧。黑暗处说不定有潜伏的探子,咱们一生火不但会暴露咱们的位置。还会从我们的火堆数量上猜出我们的人数,若是他们不要命的猛扑过来。那咱们可就糟糕喽。”

    云啸从来不认为在这样的夜晚可以睡觉,不过今天他居然在如此恶劣的条件下睡着了。

    早晨醒来的时候,头昏昏沉沉的。摸了摸额头有些发烫,不好好像是发烧了。当初学习野外生存的时候就学过,冬日的夜里千万不要在户外睡觉,这样很容易感冒。

    “阿嚏”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清淡如水一般的鼻涕流了下来。云啸心道坏了,在这关键的时候感冒了。嗓子火烧火燎的疼,吞咽一口唾沫都艰难无比。浑身哆嗦的站不住,只能倚靠在大车上。

    戴宇发现了云啸的不对,急忙喊来了刘成。

    “兄弟你怎么了。”

    刘成这个夯货居然扶着云啸的肩膀摇晃,头本来就很晕的云啸这下更晕了。

    “别晃了,再晃我就死了。十三来了没有,派人去想办法弄口锅,再弄些姜来煮点姜汤给大家喝。不然都像我这样就惨了,会让人家一勺给烩了。我可不想带着你们去阴间和项三秋接着打。”

    很明显这个话题一点都不好笑,刘成忙不迭的传达着云啸的吩咐。一边招呼人,将大车上的毡子都拿下来给云啸铺在身下。

    告别了硬硬的车厢板,云啸感觉舒服多了。初升的太阳也给了大家一丝温暖的感觉,虽然仅仅是心理作用。刘成的手下很能干,居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口铁锅。还有一大包生姜,砍了几颗小树堆了一个灶便取了河水咕嘟咕嘟的煮了起来。

    喝了一大碗生姜,云啸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梦里没有了后世的妻子,儿子还有老爸老妈。却梦见栾玲抱着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宝宝,这一定是自己的大闺女。样子很模糊,云啸使劲的揉了揉眼睛,还是看不清楚。正打算开清楚一些,发现抱着孩子的是太后,那个白白嫩嫩的娃娃长大了许多,奶奶的是刘小猪。

    大群的朝臣正在对这两个人跪拜,自己好像飞翔在空中。怎么回事,难道自己死了。看到了刘启,他和自己一样飞翔在空中。旁边是半个身子的晁错,云啸正要上前打招呼。项三秋拎着宝剑,嘴里喷着火向自己冲了过来,一副拼命的架势,想跑脚却被什么东西拖住。

    低头一看,居然是一脸笑吟吟模样的窦婴。这家伙看来混的不好,身子都不见了只剩下的一个头。眼看带着蓝色业火的宝剑就要落到自己的头上,云啸忽然觉得山摇地动,仿佛天地都将崩塌一般。

    艰难的睁开了眼睛,是刘成的那张讨厌的脸。不过他好像异常的兴奋,笑得五官都有些扭曲。娘的,老子感冒了,连昏迷都打搅。这也太不是人了吧。

    “兄弟,捞出来了。捞出来了。”

    刘成手舞足蹈的比划,戴宇扶着脚步虚浮的云啸走到河边。身旁簇拥着浑身黑甲的铁卫们,河边已经被乡勇们包围了起来,几艘乌蓬小船在河里面游荡。岸边摆了一大堆尸体足有几十具,看样子都是捞出来的叛军士卒。

    项三秋安静的躺在河滩上,身下还在泊泊的淌着水。除了脸色苍白的像纸一样,几乎就跟睡着了一般。让云啸惊奇的是这家伙居然与自己梦见的一模一样。就连发饰胡须都相同,而且他腰间的佩剑也很像梦中拿着的那把冒着蓝色业火的佩剑。

    云啸敢肯定自己没有仔细看过项三秋,所谓的见面从来没有近到一千步以内。为什么自己居然会梦见他,这太灵异了。若是后世,云啸实在想去找吴半仙去算算。

    “这家伙就是项三秋?”

    云啸询问身边的戴宇,他与项三秋打过多年的交道,一定不会认错。

    “是他没错,捞上来的时候我便认出了是他,这把佩剑是吴王曾经佩戴过的,项三秋从不离身。”

    也许是在水中泡了一天一夜的原因,皮肤有些松弛。看起来很像水晶肘子的皮,云啸有些恶心。转身便往回走,走的急了些脚下一拌差一点摔跤。

    戴宇和张十三一左一右的搀扶着,云啸大口大口的呕吐。没有一丁点的食物都是酸水。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能吐出东西出来就怪了。肚子里好像有很多的水,吐得急了从鼻子里都喷出了好些。也不知道自己昏迷的时候这帮杀才给自己喂了多少姜汤,反正现在鼻子里辣辣的。眼泪鼻涕止不住的流。

    所有人都惊奇侯爷的反应,侯爷看到项三秋的尸体居然会流泪。杀才们百思不得其解,目光看向刘成。

    这货思索了半天,然后缕着胡子挤出了一句。“识英雄,重英雄。惺惺相惜啊。”

    你妹,老子是被姜汤辣的。(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战后

    一觉睡得非常的舒服,感觉很多人来看过自己,意识非常的模糊,具体是谁一个都没有记起来。迷迷糊糊中好像醒了几次。有时候是白天有时候是晚上,不过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总能够看到戴宇同一众铁卫戍卫在自己的身边。

    终于睁开了眼睛,御医圣手正拿着一根银针在自己的身上戳来戳去。

    “醒了,醒了。老先生真乃是神医,我兄弟醒了。”

    刘成的大嗓门震得屋子的窗户都在发抖,看来他真的是为自己能够醒来感到高兴。

    “嗓子又干又裂,火烧一般的疼。”

    栾勇给自己喝了一些什么东西,鼻子的功能已经消失。尝了一口,放心了萝卜汁。这东西清心润肺最是不错,榨成了汁儿润嗓子也是佳品。

    “项三秋的尸首怎么样了,没有被他们抢走吧。”

    云啸记得昏过去之前,好像看见了远处密密麻麻有数不清的叛军。

    “兄弟你放心,这里所有人的富贵都在那具尸首上。便是被人夺了命去,也不会将那具尸首丢下。那些叛军被打退了,十三想的法子。三弓床弩上绑着几颗手榴弹,点着了射出去。

    这玩意儿真好使,一炸一大片。叛军死伤惨重,加之没了主帅冲了两次便退却了。兄弟们惦记你,便只取了项三秋的人头回来。已经腌制了,送往朝廷。

    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没事吧哥哥担心死了。”

    没想到这个混蛋还讲些流氓义气,最后还知道关心一下自己。

    无奈嗓子肿痛不能说话。

    “好了。侯爷现在需要静养。你们不要来打搅,人太多屋子里空气混浊。你们都出去。戴宇把窗子打开通通风。一屋子的血腥味儿。”

    御医圣手发话了,说的太好了。一屋子都是杀才。站在那里浑身就散发着血腥味儿。

    杀才们喏喏的退了出去,在御医圣手面前他们都是见了黄鼠狼的鸡。整天的舞刀弄枪,干的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营生。若是不小心伤了,怕还是得这位老爷爷出手。上次侯爷的胳膊吊环都是他老人家给接上的,只是侯爷的叫声惨了点。为了以后不被这老先生虐待,杀才们明智的选择了沉默是金。

    喝了一大碗粥沉沉的睡去,再睁开眼睛发觉头昏脑涨的症状明显减轻。嗓子也没有显现的那么疼了,吐出了一大口好浓好浓的浓痰。居然在痰盂里一下便沉了底,砸在痰盂的底部发出咚的一声。居然的碧绿色的。娘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子吐了翡翠、

    在栾勇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腿软的厉害看起来需要走走。

    今天的天儿不错,枝头还有两只麻雀在叽叽喳喳的叫。出了庭院去校场走了一圈,数百名乡勇正在扎马步推砖块。上身赤膊身上的肌肉虬扎隆起,皮肤呈现健康的小麦色。已经有些寒冷的冬日里,他们的身上居然还在冒着热气。艰苦的训练正在磨练他们的身体与意志,这将是大汉的第一强兵。

    另外一个训练场上,苍鹰正在考校他们的箭技。高低不平的两个杆子上连着一条绳子,一个靶子在军卒们面前快速的移动。驻足看了下。很不错十之**都能中第。这已经是个不错的成绩了,云啸就没有见到大汉的那支军队在联系射移动靶。

    戴宇正在指挥一队乡勇带着藤制的护具拿着竹刀相互搏杀。竹刀打在藤制的铠甲上砰砰的作响,看他们出刀的迅捷程度照比戴宇还有不小的差距,但角度与力度已经像模像样。看起来他们要练成戴宇的样子。还需要时间,很多的时间。

    匈奴汉子们伤兵满营,御医圣手带着弟子们出没于各个帐篷之间。刘成那里更残。连个执哨的人都派不出来。满营就没有一个全乎人,最惨的几位兄弟包得像个木乃伊。刘成吊着膀子。在院里闲逛算是轻伤员。

    “兄弟你咋起来了,御医圣手不是要你休息么?来来。快点过来坐。那个那谁,弄点热的来。”

    “你的伤怎么样?”

    “我算是轻伤,肩膀上被划了一剑。你看我这营里面,哪儿还有个全乎人。身上没有一两处剑伤都不好意思待在这里,这次损失实在是太大了。我的人死了有一半,还有二三十个怕是残了。”

    “斩了项三秋的首级,朝廷的旨意算是完成了一半。虽然这次没有救回江都王,但是失去了项三秋这帮叛军就不再是难啃的骨头。已个人魅力建立起来的军队就是这样,一旦精神支柱倒塌便会分崩离析。

    试想若是项三秋还活着,你我还能从高邮逃回来?若我料想的不差,用不了多久他们的内部便会有人内讧。看来当初留下这个储英还是对的。”

    “行了,不要再说这些事情了,烦。我有些不想在江南待了,赶快缴了旨意回长安是正经。这里我是一天都不愿意待。”

    “快了,耿师傅的龟船造好。我去将洞庭水匪剿灭,咱们便可以会长安缴旨。这次无论如何你也会有个侯爵封赏下来。至于我嘛估计还会增加一点封地。”

    “希望我的封地可以大些,能安置下这些兄弟。跟着我出生入死,不能让他们没了着落。这趟江南亏啊,毛都没有捞着还死伤了这么些人手。原以为江南被吴王治理了这些年,被称作富甲天下。没想到居然这么穷,一点浮财都被窦渊那王八蛋刮净了。”

    “不要抱怨,端了洞庭水匪的老巢咱们一人一半。这些家伙称霸洞庭湖许多年,老巢里面自然是富的流油。这就是我为什么斩了项三秋不请旨回长安的原因,弟兄们跟着咱们出来,怎么也要捞些回去。”

    当着刘成的面儿就不能提钱,一提起钱这家伙满眼都是小星星。抓着云啸就要去城外船坞里面督造。

    “行了吧你,养好你的伤。估计怎么再有半个月,龟船也应该造好七八艘。平定这些湖匪,七八艘足矣。”

    看了一圈,云啸回到自己的书房坐了一会儿。闭着眼睛冥想是最惬意的事情,有时候发呆也是病人特有的权利。

    战果是辉煌的,代价是惨重的。斩了项三秋这个家伙,却伤了自己的根基。得罪了窦渊以及长安的那个老太太,也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后遗症。反正回到长安,自己打算猫在庄子上不出来。给什么官儿,辞了就是。政治这东西太复杂,都是一群老狐狸,跟他们一起玩的至少也得是一只年青狐狸。云啸觉得,自己没有做狐狸的潜质。还是做缩头乌龟比较适合自己。

    看过了那些伤兵,云啸决定再也不用骑兵进行这种无意义的对砍。自己也是脑子进了水,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一个战术。好容易弄出来的匈奴骑兵,这一仗就折损了一半,经不起这样的损失了。以后骑兵只能用来追歼残敌,绝对不能用来战场对阵。

    云啸坐在书房里面总结,窦渊躺在榻上倒气。没有生病,没有受伤。无他,气的。

    到手的鸭子,毛拔干净都要扔锅里了。居然眼睁睁的看着就飞了,这个该死的小子居然忽悠自己。在江都城为非作歹全部都是为了麻痹自己,自己还他娘的给他送去鸡鸭鱼肉。猫喂饱了还知道睡一会儿,这小子他娘的不睡觉专咬人。

    还一口叼走了自己到手的功劳。窦婴现在恨的压根痒痒,耳朵里就听不得云字。刚刚小妾只不过说了天上云彩,便被窦渊抽了几巴掌赶了出去。

    那个倒霉的内史,已经让人直接扔进了监牢。关键时刻马居然拉稀,现在让那个他每天对着净桶,研究一下到底是怎么拉的稀。

    封赏的旨意还没有到,斥责的旨意倒是先来了。先是斥责云啸纵容属下不尊法度,肆意毁坏官衙。然后是斥责云啸欺压良善,宣旨的宦官摇头晃脑的将云啸臭骂了半天,最后却只是罚奉一年责令重修江都官衙的处罚。

    真可谓是板子高高举起然后轻轻的落下。云啸结过圣旨,便命戴宇出去找工匠去修官衙。花钱而已,本侯爷穷的就剩下钱了。

    安心的休养了两天,见窦渊这家伙没有找自己算账的意思。云啸带着大队的爪牙去了江边的船坞,朝廷的旨意还没有到。一旦调他回长安那就遭了,一点实惠都没有捞到。这便回长安,难道要自己赔三大马车的金子不成。

    八艘龟船已经初具雏形,庞大的船身在寒风中耸立在江边引来不少的人指指点点。经过耿师傅的测算,修改了一下龟船的尺寸。长九丈九宽六丈六。巨大的龟首被雕成了虎头,龙是刘启的专利,云啸还用不得,不过老虎没有问题。

    巨大的船身宽而扁,三丈高的桅杆用的是一块巨木。刷了桐油黑漆漆的耸立在船的中央,两面两丈高的辅帆像两名侍卫一样立在两旁。船的周围密密麻麻的开了无数个射击孔,云啸都能想象从里面发射出来的弩箭会多么的可怕。(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6121/ 第一时间欣赏汉雄最新章节! 作者:千年龙王l所写的《汉雄》为转载作品,汉雄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汉雄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汉雄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汉雄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汉雄介绍:
天威大汉,雄霸东方。 云啸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懒散的人,哪怕是让他跑步,都会偷着睡觉。现在麻烦了,霍金的理论严重的伤害了云啸,如何能在公元前懒散逍遥的活着,成为了云啸的麻烦。 马刀下的冤魂和马鞍上的得意,没有丝毫区别,所有的生命,都是平等的,任何人都没有无故剥夺的权力。 没人可以随便欺辱大汉的子民,没人可以在大汉的国土上任意的抢掠杀戮。无论我们的敌人有多么的强大,汉家的血脉终将激励着我们拿起刀剑,争取属于自己的尊严和荣誉。 要让这帮草原鞑子领教汉家儿郎的勇武,用他们的尸山血河铸就大汉民族的辉煌。 云啸向天怒吼,大汉雄起。汉雄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汉雄,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汉雄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