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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千年龙王l     汉雄txt下载     汉雄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章 蝈蝈

    双鱼出水的水管非常漂亮,滚烫的热水不断的从里面流出来。雾气昭昭的有如蒸笼一般,浴室里面非常的热。两个老婆进来之后就更热了,小别胜新婚。小夫妻三个人谈人生谈理想谈了很久,直到天色转暗才谈完。

    接风的酒宴已经摆好,由于早朝上的事情。没有客人上门道贺,有些显得冷清。不过不怕,没人来咱自己给自己接风。跟随自己出征的家将也都风尘仆仆,不能为了刘启弄得自己不高兴就让家将们寒心。

    小夫妻谈的多了些,家主的腿明显发软。但是巨大的铜山让家将们心痒不已,侯爷从来不会亏待下人。虽然听说朝廷上对侯爷有刁难,但侯爷是不会在下人身上找补的。

    “这些,都是你们的”云啸指着高高的铜山。

    家将们爆发出了一阵的欢呼,没有喝酒就已经醉了。

    “跟着我出生入死辛苦了,这第一杯酒我敬大家。”云啸端起酒碗喝的十分豪迈。

    家将们跟着端起了酒杯一饮为尽,云家的侯府顿时成为了欢乐的海洋。喝高了的匈奴汉子喝酒摔跤,都是战场上的杀才你以为他们会有高雅的休闲方式?

    庭院里不一会儿便成为了对战的的战场,到处是赤膊的汉子捉对厮杀。赢了的仰天狂笑,输了的大碗喝酒然后找下一个对手。输赢无所谓,就是图一个痛快。侯爷不让上街,只能在家里耍乐否则妓馆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去处。

    豪迈的喝酒有着巨大的后遗症。尤其是在和两个老婆谈了一下午的心之后。先是头晕眼花,接着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头疼的厉害,不过这与饮酒无关。

    任谁的头上顶着一个鸽子蛋大小的包都会头疼,据说自己昨天头撞在木头桌子上,弹了几下才被戴宇抓住。

    御医圣手给云啸把了脉,然后看了看他的黑眼圈。然后说了句房事要节制,便飘然的离去。只剩下笑得浑身乱抖的颜纤与栾玲,还有郁闷得要死的云啸在风中凌乱。

    被坑了,还没处说理。想憋在家里还阳,却还有一大堆的大佬需要拜会。没人权啊。被坑了还得给坑自己的人送礼。云啸心里要多不平衡就有多不平衡。云啸在书房里面画了一大堆的王八。按照个头大小串起来。还给他们各自取了名字。例如排在最前面的那个眼神迷离的,云啸就给起名叫太后。

    长乐宫是不能不去的,尽管坑他的人里面主力便是窦家。在天使大姐行好领走这位老太太之前,她是无敌的。就连一代雄主刘小猪也只能避让三分。云啸认为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比吕后还要厉害一些。

    离开了四个月。长乐宫的宫门没有任何的变化。朱红色的大门光滑如镜,金灿灿的铜锭在阳光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天晴了希望今天太后的心情与天气一样晴朗。不要阴云密布才好。

    出来迎接自己的是瑛姑,这有些让云啸受宠若惊。要知道这位老婆婆可是能当太后半个家的人,等闲侯爷见到都得深施一礼。能让她亲自出来迎接,证明这是太后的吩咐。

    想巴结领导,必须先巴结领导身边的人。这是厚黑学里面的一个重要定律,看过驻京办主任的云啸自然深谙这一定论。

    一个鳄鱼皮的包包被云啸双手递了过去,不到一尺长黑色的鳄鱼皮被打磨的晶亮,看上去非常的有质感。一颗亮白的粉色大珍珠被镶嵌在了纽扣的部位,耿师傅的一个徒弟是一位皮匠大师,加上路易威登的经典造型。云啸不认为这个两千多年前的老女人可以经得住诱惑。

    果然瑛姑在见到宝宝的第一眼,这个宝宝便嵌进了她的眼睛里。想拔都拔不出来,如果这个时候云啸敢说这个宝宝是送给太后的。保证她会在第一时间冲上来,将云啸咬死。

    看着瑛姑贪婪的样子,云啸觉得是否应该让苍鹰回一趟江南,然后在长安开一家店铺。名字就叫路易威登,咱还不给他加盟费。到时候根据自己的记忆画出图样,想仿lv咱就仿lv想仿古琦咱就仿古琦。嗯,普拉达和香奈儿也不能放过,谁叫上辈子自己辛苦攒了一年的小金库被老婆发现,第二天就变成了包包。

    “太后今天的心情不错,一会儿进去顺着说。有什么篓子我帮你兜着点,奴婢谢云侯赏了。”

    要行妇人礼的时候,云啸赶忙拦住。打住,老大您的礼俺当不起。

    “多谢姑姑,以后我让江南的部下多猎杀些蛟。听说那东西制成的皮靴也是很不错的。”

    “如此就多谢侯爷了,快进去吧莫要让太后等。一切有我,你放心。”

    两个人穿宫越室不一会儿便来到了神仙殿中。

    瑛姑进去通禀,不一会儿便出来。

    “临潼侯太后让您进去。”

    “诺”

    云啸低眉顺眼的跟在瑛姑的身后,因为云啸发觉这个老太太很奇怪。云啸有时候都怀疑她是否是瞎子,第六感超级的灵敏简直不像是人类,若不是她的样子实在是普通,云啸都怀疑她是外星人。

    神仙殿里的地龙串得很多,整个大殿非常的暖和。太后穿着黑色织锦绒的大氅,一脸慈祥的坐在一个漆木屏风的前面。桌子上摆着各种整个季节不应该有的果子,一看便是温汤监送过来的。

    “临潼侯云啸见过太……”

    “嗯,你身上带了什么东西。老身怎么听见了虫儿的叫声。”

    太后没等云啸见礼完毕,便出声询问。

    “云啸知道太后喜欢,便特地从江南带回来一只金色的蝈蝈。微臣给它起名叫小金虫儿,希望能博太后一乐。正所谓笑一笑十年少,云啸祝愿太后长命百岁,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云啸很不要脸的将韦小宝的台词搬了出来,因为他记得谁被人恭维这句台词,便会死的很难看。

    “呵呵呵,好好好。还是你会说话。快点将那个小金虫儿拿来,我听听。这大冬天的居然也有虫能活,这太让老身意外了。快点。”

    靠,真他娘强烈的第六感,老子揣怀里都能被你发现了。你的瞎眼里安了x光不成?云啸从怀里掏出一个蝈蝈葫芦,因为温度的变化葫芦里面传出了一阵响亮的蝈蝈叫声。

    太后的表情从听见蝈蝈的叫声开始,就变得越发的慈祥。接过瑛姑递过来的蝈蝈葫芦,双手颤抖的摸索着。蝈蝈葫芦里一只体格硕大的金色蝈蝈正在欢快的鸣叫,声音清澈而响亮。

    “怎么老身感觉是个葫芦啊。”

    “回太后的话,蝈蝈装在葫芦里主要是因为冬天保暖,再者这蝈蝈葫芦一定要揣在怀里,也是为了保持温度。听说这东西可以活到明年的清明前后,若是保养得宜兴许活的更久些。”

    云啸听说过过冬的蝈蝈能活到五一,为了保险起见云啸偷偷的打了一个折,说能活到清明前后,别这位老人家蝈蝈没养好反过来怪罪自己。

    “恩,好好。还是你贴心,知道老身喜欢什么。”

    其实云啸也想不明白,一位高高在上的太后居然喜欢虫子。无论从哪个角度上来看,这都是非正常行为。

    “难得临潼侯有心了,奴婢也觉得外面白雪皑皑。居然能养出蝈蝈来,这真真的听都没听过。这好些天以来,还是头一次见您笑的这样畅快。”

    路易威登的包包没有白送,在瑛姑的身上产生了立竿见影的效果。

    “恩,老身也觉得这小子有心。你在江南的事情做的太操且了,也是年青算起来你今年还是一个十六岁的娃娃。能干出这样大的事情已经很难为你了,陛下的责罚有些苛了。回头我跟陛下说说,罚你的地寻个由头赏还你些。”

    “谢太后恩典。”

    云啸鼻涕泡都乐出来了,一个蝈蝈换了百顷良田。有些后悔没有多带几只回来,不过这只蝈蝈它妈也是栾勇废了老鼻子劲抓的,想抓带崽的还真不容易,而且孵化出了那么多却单单只活了这一个,说是千顷地一棵苗一点都不差。

    “你是怎么将这东西养过冬的,莫非是江南的蝈蝈壮些,更扛活?”

    “回太后的话,不是江南的蝈蝈扛活而是温度与寿命。这蝈蝈到深秋的时候会死,一是因为气候的原因,二是因为寿元尽了。

    微臣给太后选的蝈蝈都是在江南取的卵,然后在深秋孵化的。这样才能保证蝈蝈活过清明,微臣抓了好些这才活了这一个。等明天微臣看能不能多给您弄些。”

    “嗯,老身记下了明天就管你要。对了,这大冬天的它吃什么啊。不会饿死了吧。”

    “太后,冬天您最好喂它一些瓜果。大冬天的瓜果难弄,不过微臣看您这有温汤监侍候的瓜果也就放心了。反正这虫儿,也吃不了多少。您一天给它一小疙瘩就成了,微臣可没有这么好的瓜果只能喂它些萝卜。”(未完待续。。)

第五章 隐遁

    “难得你打仗的时候还这么用心,听说你在江南病了,还昏迷了几天是么?”

    太后将蝈蝈葫芦捧在手心里,一脸慈祥的询问云啸。

    “有劳太后挂念了,云啸确实在高邮一役中感染风寒病重了几天。那几天臣以为自己快要死了,刚刚出生的孩儿都还没有见过一面,连名字都没有来得及取。臣说句不敬的话,当时满脑子都是向着臣的孩儿是什么样子的,是胖是瘦是美还是丑。

    高邮一役实在是太惨烈了,臣与即墨侯的兵马四百人迎战近千敌军。寒风凛冽芦苇飘荡,臣被叛匪围在了芦苇荡里。臣据险死守,叛匪无奈便企图放火烧死微臣。您是想象不到啊,四面连天的大火烧得浓烟滚滚。吐着芯子的火蛇四处乱窜,火与天连在了一起,让人如同置身于地狱一般。

    飘荡的芦苇灰直往人的鼻孔里面钻,一会儿人就喘不上气。两个鼻孔里都是黑黑的黑灰,十丈远便烤得人不敢近前。臣下的侍卫用身子沾了河水在火里面打滚灭火,八尺高的汉子被活活烧成了焦炭,那惨叫声让微臣想起来就遍体发寒,八尺高的汉子剩下的还不到三尺长,漆黑如墨面目扭曲,实在是惨不忍睹。

    外围的士卒为了救我,与成倍的敌军撕杀。臣的百余亲卫只活下来不到一半,其中大部分人都尸首不全。臣收尸的时候,最惨的一名侍卫居然被砍成了三断。据说他被敌军砍掉了一臂一腿,仍然死战不退。

    臣的侍卫死了一半。剩下的大都身带伤残。即墨侯的部属也是同样,即墨侯亲自冒着如蝗箭雨冲锋。宝剑都砍断了两把,第三把剑能当锯子使。肩膀被射了一箭,大腿上被射了两箭。这是命大啊,这羽箭要是再被风吹偏三寸,人就没了。微臣回想起来那一天,心里就发凉害怕。

    还有一次臣下被逆贼趁夜突袭,臣下招募的乡勇拼死断后。三千人,活下来的还不到一百人。有一个乡勇向我施礼的时候一条胳膊没有了小臂,另外一只手没有了三根手指。

    还有一个乡勇只有十八岁。大腿中了箭。化了脓。没办法只要将腿拒掉。拿棒子敲脑袋,敲的鲜血淋漓才昏过去。锯到一半又疼醒了,抓着微臣的手喊侯爷好疼。臣的手臂被生生的抓出了一个洞,臣也疼。不是手臂疼而是心疼。他才十八岁啊。”

    云啸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大殿里面的宫人与瑛姑也是泪眼婆娑。

    “臣一个多月以后再去岳阳,城头上仍然挂着残尸。城墙上满是斑斑血迹,您说遇见这样的事情微臣能不想找叛军报仇么?不杀了项三秋。不杀了那些为非作歹的湖匪。这些将士的英灵能安息么,太后他们都是我大汉最优秀的子民。

    陛下恼我没有及时救援江都王,致使江都王薨在了江南。可是臣下即便是去救援了江都王也是鞭长莫及啊。要知道项部叛军有上万人,臣之所部只有一千多人。江南诸国人心各异,甚至有些军卒与叛军还沾亲带故。臣哪里敢用。

    臣不感到委屈,可是将士们何辜他们是真正浴血拼杀。却因为臣下没有得到应得的赏赐,臣愧对他们啊。”

    云啸说道最后声泪俱下,惹得神仙殿里的一众宫人也都哭哭啼啼。

    “哎,陛下有陛下的难处。你担待些,过些日子陛下缓过来我跟他说说。该褒奖的还是要褒奖,皇家不会忘记有功之臣,陛下也不会忘记有功之臣。哪天把你的小闺女给抱来,让老身摸摸。名字取了没有啊。”

    “回太后,名字取了叫云幂。”

    云啸还是抽抽哒哒的,没有办法袍袖上的姜汁抹的太多了。眼睛辣得受不了,眼泪流水似的淌。也不知道会不会做下迎风流泪的毛病。

    “名字取的好,瑛姑在宫里挑些礼品送过去。”

    “诺”

    “谢太后。”

    太后给一个娃娃赏赐礼品,这是天大的荣耀,云啸赶忙谢恩。

    “心里不要对陛下不满,陛下是天子。天子自然有他的道理,不是你们这些做臣子的可以揣测的,知道么?”

    靠,天子的道理,天子的道理就是你不听话我就砍死你。云啸认为这是最无耻的道理,坑了你还偏偏要你歌功颂德说他的好话,还非得说是发自肺腑。这样的话鬼都不相信,也不知道皇上信不信,不管皇上信不信反正云啸不信。

    “微臣岂敢,雷霆雨露均是天恩。陛下掌控四海自然是不易的,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自然要为陛下分忧。这是我们做臣子的职责,云啸不敢有片刻的忘怀。”

    心里想一套,嘴里说一套。做官必须遵守的规则,云啸感觉自己的脸皮已经打磨得足够的厚,可以应付这一复杂的局面。

    “雷霆雨露均是天恩,这话说的有点意思。你的忠心老身都看在眼里,忠心是好事。

    忠心的人可以活得长久,忠心的人家族可以兴旺。而且还会福泽子孙,绵延万代。你家的人口不多,好好娶几房姬妾过日子。朝廷的事情就不要搀和了,老身的意思你明白了吧。”

    一瞬间慈祥的笑容换成了肃杀的表情,真的是变脸比翻书还快。云啸没有忘记,这是一个经过了吕氏之乱滔天血海的老太太。这张苍老的脸一个表情便可以决定一个人,甚至是一个家族的盛衰荣辱。作为大汉的第一母亲,她有资格向一位侯爵发出警告。

    意思非常的明显,就是让滚回自己的封地。以后不要再掺合朝廷的事情,看来皇家对自己还是不放心。这也合理,皇家不会放心的使用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微臣知道了。微臣这便回封地。”

    “嗯,好好教导三位王爷。这便是你的前程。”

    云啸徒然的一惊,他忽然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老太太。实际上她看的要比云啸还要准确,刘荣不会在太子的位置上坐长久。而最有可能接替他的就是尚未离京的三个弟弟。人老成精,云啸相信眼前这个瞎老太太已经成精了,还是一个白毛老妖怪。

    心惊胆战的走出了长乐宫,怎么都觉得自己的那只蝈蝈算是白送了。

    也是,拿一只蝈蝈就想打动大汉第一母亲的确难了些。看来想要和这个老太太斗法,自己好得修炼几年。没关系,老子年轻斗不过你靠也靠死你。

    说立刻回封地那就立刻走。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回到家里便迫不及待的名人将行李装车。宽大的四轮马车铺满了羊皮褥子。四周还点了暖炉,宽大的四轮马车显示了他无与伦比的优越性。四匹驾辕的马不再负担马车的重量,沉重的负担都被四个宽大的车轮承担下来。

    变力箱的使用使得马车可以拉更多的东西,躺在颜纤的腿上。不停的逗弄着小闺女。

    昨天回来忙于和老婆们谈心。后来又喝得烂醉。都没有好好的看小闺女。惹得栾玲非常的伤心。认为云啸不喜欢闺女。信誓旦旦的说明你一定要给云啸生个男孩儿,说完还挺了挺肚子,她对自己的肚子非常的有信心。

    颜纤有些失落。摸着自己瘪瘪的肚子在那里自爱自怜。老婆多了就这手不好,这个得哄那个也得哄。不管两个斗气的女人,还是小闺女最可爱。躺在自己的怀里,啊哦啊哦的说着火星话。云啸也啊哦啊哦的应和,爷俩交流的毫无障碍。上辈子就想要个小闺女,结果耕耘出了一个死淘死淘的混小子。

    八岁就混成了胡同串子,一口京腔倍儿地道。比云啸说的都要地道,跟谁说老家都是首都的。丝毫不顾及户口本上,籍贯栏里的辽。

    杀才们欢天喜地的跟在云啸座车的周围,太好了可以回家了。想着家里还有等待着自己的婆娘,就嫌马车走的太慢。驾车的苍鹰已经被无数人诟病,若是换一个人早被揪下来痛揍。

    铺满了白雪的大地一片苍茫,城楼上两个花白胡子的老家伙目送着远去的云家车队。

    “他居然真的不等陛下的封赏便回了封地?居然有这样的人,以他的功绩封一个统带禁军的大将军,或者是大封国的太尉都戳戳有余。他就这样放弃了,不用说陛下也会选择性的忘记。看来咱们的安排又要落空了。”

    “你就是算计太多,这布局如同下棋,能看上两步的已经是好手。你看的步数太多了,自然会出岔子。人生如棋,局局新呐。”

    云啸没有等陛下的封赏便离开长安,在朝廷里面没有引起丝毫的波澜。诸位臣工好像忘记了有这个人,只是卫东宝不时去各各亲厚的朝臣家里走动走动。

    一串珍珠项链出现在了馆陶公主的脖子上,摸着珠圆玉润的范着粉色流光的珍珠。馆陶公主立刻便忘记了绿珠与绿蕊的事情,心情畅快的给云啸的小闺女回了一车丝绸的贺礼。

    同样的事情还出现在田蚡家,刘大家刘二家刘三家里。凡是帮过云啸的人,每人都有一份珍贵的礼物。或是财帛或是兵刃,反正都是主家喜欢的东西。

    云家庄子的轮廓终于出现在了视野里,杀才们一阵的欢呼。云啸打开马车的窗子,冬日雪后的清冷瞬间便涌进了车里。

    “小心冻着孩子。”

    栾玲吓得花容失色,立刻扑上去将窗子关上。然后与小闺女脸贴着脸,感觉一下温度。母狮子也会对自己的幼崽流露出母性,这个理论在栾玲的身上得到了验证。谁也想象不到,这个疼爱孩子的女人,曾经也是手持利刃的沙场悍将。

    云啸无奈的走出了马车,远处云家庄子边上的四栋三层教学楼非常的醒目。这个年代建楼没有超过三层的,原因就是木质结构的抗压能力,以及肆虐关中的白蚁侵蚀。

    钢筋水泥的房子就没有这个问题,除了门窗的木质的之外其他的东西都是白蚁啃不动的东西。

    耿师傅看着远处灰色的小楼,惊奇不已。他的徒弟们也窃窃私语,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材料造出了这样的小楼。

    “侯爷,这便是你说的那种叫做水泥的东西?”

    耿师傅指着远处的建筑,恨不得立刻飞身上马赶过去看个究竟。

    “是啊,里面还有钢筋即便是遇上地龙翻身也能坚持不倒。我只是设计了一个草图,没想到渔老真的给建出来了。”

    “渔老?可是墨门的渔老?”

    “正是,你们认识?”

    “昔年,渔老游历江南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

    “如此甚好省去了我介绍的麻烦,你们都是当代的大匠,想必会有许多的共同话题。看,渔老他们迎出来了。”

    云家的庄户们聚集在庄子的大路口,渔老带着留守的墨家弟子站在队伍的最前面。家主打了大胜仗回来了,虽然这不是第一次。但这次是功劳最大的一次,听回来的人说杀了数万人。人头京观摞得跟城墙一样的高。没有想到,侯爷平时在庄子里那样一个和蔼的人,上了战场居然是这样的暴虐。

    云啸刚刚走下马车,一阵白色的旋风便在地上腾起。一头巨大的豹子飞奔着扑了过来,水蓝色的眼睛在白雪的映衬下异常的清晰。

    新近归附的乡勇刚要拿起弓箭射杀,却被身旁的匈奴汉子一把抱住。该死的,敢在云家庄子动小白活腻歪了。

    炮弹一样的小白扑到了云啸的身上,旁边的耿师傅被吓得脸色蜡黄。不过看翻滚在地上的一人一豹,玩笑多过打闹。又见侍卫们哄笑着站在一旁,并没有动手的意思。

    “戴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耿师傅对面前的场景十分的惊奇,转身好奇的询问身边的戴宇。因为同为吴国人的原因,云啸的手下中耿师傅与戴宇最谈得来。

    “这是侯爷养的一只豹子,名叫小白。颇通人性,比一些人灵智都高些。耿先生新到,日子久了自然便会习惯的。”

    “哦,原来是这样。”

    侯爷是大人物,养的猫自然大些。(未完待续。。)

第六章 乡间一日

    上午和煦的阳光照在云啸的身上,没有了战争没有了朝堂上的尔虞吾诈,口蜜腹剑。有的只有身心的放松与疲惫的消失。浑身暖洋洋的,昨天晚上与两个老婆大被同眠,身子有些亏。不过尽早一碗小米粥下肚之后,还是像到庄子上走走。

    刘启的天下关我屁事,一个懦弱的乖孩子一个第六感超强的毒辣瞎眼老太太。你们的江山你们玩儿去吧,老子还就不侍候了。喝着小酒唱着歌儿,娶两个老婆睡一个歇一个。这才是生活,长安老子再也不去了,太危险珍爱生命远离长安。

    看看自己在大汉一手创立的和谐世界这才是我的家。猫冬的庄户们干着各种各样的家事。有晾晒麦子准备去咸阳市集上换钱的,还有吆喝着喂猪的。大大的粪叉在猪圈里面上下纷飞,一块块黑乎乎带着冰碴的猪粪便堆了起来,这是最好的肥料。弄进地里,第二年开春的麦子便会长的壮实。贫地能打出个好产量,这是农户们祖祖辈辈期望的。

    闲汉们一如既往的聚集在街口吹牛侃大山,热闹的人群不时发出一阵阵哄笑声。庄户们就是这样的习惯,农闲时侃大山也是他们这个时代重要的娱乐方式之一,一直传承到了今天。你指望田间地头诞生出歌剧这么高雅的东西,那还是去别的星球找找看比较好。

    见到了庄主,闲汉们停止了哄笑。站在路边开心的行礼,忘不了前年的时候庄主来这里。没有人在墙根底下闲坐。不是不想而是饿得人窝在家里不想动弹。庄户们对云啸的尊敬是从心里发出的,好多人记忆中整年吃饱饭的也就是这两个。祖祖辈辈的冤枉得以实现,全赖眼前这位年轻的庄主。

    云啸微笑着点着头算是回礼,他知道如果他停留下来。这伙人很快便会散去,然后找一个新的地方聚集起来,接着聊那些侃了好多遍,如今依然在侃并乐此不疲的大山。

    老人院里的老人明显少了几口子,看来又有几位老人享完了最后的福,离开了这个贫苦大半辈子的世界。辛勤的劳作彻底的毁坏了他们是身体,疲劳的牛马尚且短命何况是人。能在生命的最后两年享了他们一辈子盼望的福。也算是含笑酒泉。

    正在操持家什的壮硕妇人一见庄主来了,忙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笑着给云啸行妇人礼。

    “老人们的口粮够不够,不够的话去找卫东宝,老人操劳了一声又没个后不容易。谁都有老了这一天儿。别苛待了他们。”

    “哪儿敢呢。府里的管事三天巡视一回。碗刷不干净都不行,侯爷您放心都是上有老下有小,谁也不会丧良心苛待这些孤寡老人。这样会在庄子里抬不起头的。主家不说也没办法在庄子上待下去。”

    胖大嫂说的话很实在,名声的确是一个约束人的好法子。虽然他们不会为了名声牺牲性命,也不会像屠岸贾一样忠于家主。但是苛待老人的名声传出去,的确是会让庄子上的所有人都瞧不起。大汉的子民从来都是道德高尚的,名声就是评价一个人道德的标准。

    老人们在集体沐浴着冬日里的阳光,早餐说不上丰盛。关中人钟爱的面条而已,一大碗裤带面加上热乎乎的臊子,便是老人们的吃食。虽然都过了花甲的年纪,但吃起面来仍然气势磅礴。哧溜哧溜的声音,听起来沉稳有力,看来还能吃一碗。

    远处乡勇的小伙子们赤膊着身子开始修建自己的营地,学校放了寒假现在他们寄宿在学校的两栋教学楼里面,过了寒假会拥挤一阵子。冬日里水泥是用不得的,但是不妨碍挖地基。营地距离云家宅子只有五百步远,是一个自然形成的小土坡。

    到底是带过兵的人,戴宇的眼光还是很准的。若是有人进攻云家庄子,两座建筑群就可以形成交叉火力。没有三五倍的兵力不要想进攻的事情。

    匈奴人的聚居区有些凄凉,战死者的骨灰被撒进了河里。这是他们的传统,大路边上的一块空地上堆了好大的一个敖包似的石头圈子。原来他们也喜欢这个调调,以为只有蒙古人会垒敖包,原来他们才是创始人。

    草原上的民族是淳朴的,他们生下来便与天斗与地斗与恶劣的大自然,还有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和豺狼斗。他们的唯一企盼就是活下去,看起来很简单,可做到却很难。蝗灾、白灾、还有鼠灾,每一样都会轻而易举的要了他们的性命。

    在云家庄子的日子他们很满足,有吃的有喝的没有凶恶的财狼还有比豺狼还要可怕的大单于。战死的男人,那个年轻的侯爷给了许多的抚恤。足够将家里的孩子带大,虽然打仗没有了缴获。但侯爷的赏赐比缴获还要多很多,盼望着家里的娃子长的跟牛犊子一样的健壮,然后跟着侯爷去打仗,这样才会有更多的赏赐。

    现在他们也开始学着说汉话,因为要与汉人打交道。家里的汉人姑娘就是最好的老师,两贯钱就可以换回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咸阳人市上就有的卖,每家都买了一个回来。勤快能干还听话,弄得匈奴的女娃子也开始学着干汉家女的活计。

    对这样的事情云啸听之任之,只要没有打骂虐待的事情。云啸不会干预,民族融合最好的方式便是通婚。与其让这些女子被妓馆买了去做歌妓,莫不如被这些匈奴人买了去。至少云啸可以保证她们可以吃饱穿暖不受虐待。

    罗圈腿的巴图正在教小孙子骑射,草原上的孩子不会骑马可不成。这孩子已经十岁了。充分的营养让他的脸色十分的红润,牛犊子似的身体非常的壮实。若不是脸上带着遗传的草原红,其他的地方就跟汉子没什么区别,张嘴便是浓浓的关中腔。巴图的老婆给他买了一个老婆,今年十四岁典型的关中女子,骨架很大一看就是好生养的。

    见到侯爷来了,巴图赶忙让小孙子下了马。带着全家来给侯爷见礼。

    “战死的遗孤安置好了么?”

    “都安置好了,他们无不感念您的恩德。草原上连年征战,死了的大单于给几只羊就打发了。妻儿根本没办法过活,日子过的非常凄惨。最后只能给人当奴隶活下去。您不但给了抚恤,还每个月都发放米粮。这跟大单于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族人们都向长生天起誓誓死效忠侯爷。”

    岂止是匈奴的大单于这么做,刘启也好不到哪里去。云啸就听说那些七国之乱时阵亡的将士,每人只得了两贯钱的抚恤然后就没有了。人丁兴旺的家族还能帮衬些,若是人丁单薄的家族两贯钱能做什么。毁家灭户的事情不在少数。

    这年头将领们除了对家兵会着重抚恤之外,其他的募兵生死没有人会在意。这就是为什么几十万人的对战,最后伤亡数字如此的小。因为只要有打败的风声,士卒们便会逃的一干二净。像岳阳那样死战不退的乡勇,更是闻所未闻。

    谁家的孩子谁来疼,别人家的兵管不了。自己家的兵肯定要吃好喝好,不能让将士们流血之后再流泪。

    “放兵牧马没有不死人的,都是你的族人你要照顾到。不能让一户遗孤生活没有着落,也不能让其他的人家欺负他们,霸占他们的财物知道么。”

    “诺,若是有这样的人。巴图的马刀不认人,侯爷您就放心吧。”

    “去府里领一车酒,打了胜仗放纵一下。不过切莫闹事,庄子里面有陛下的羽林离他们远些,莫要起了争执。都是皇帝的亲兵,咱们惹不起。”

    昨天云啸回来屁股还没有坐热,就看见了郅都那张死人脸。后面还用门板抬着十几个哼哼呀呀的羽林卫士。

    云啸很疑惑一问之下才知道,因为没有得到云啸的将令。乡勇们还是按照战时的标准行事,来到云家庄子便设置了岗哨。明哨暗哨流动哨都有,结果一段流动哨与羽林卫的重复了。

    双方的哨兵在值哨的时候发生了争执,羽林卫从来没有见过敢与自己争执的军队。乡勇们也非常看不起这帮脑袋上插一根毛的家伙,一时间关中话与江都话起飞。江都骂与关中骂共舞,双方的军卒都是桀骜不驯的家伙。

    本着能动手就不吵吵的精神,双方大打出手。虽然羽林卫是从北军精选上的来精锐,但毕竟在京城好吃好喝倦怠了多年。而这帮被虐待了两个月的乡勇们却极其生猛,嗷嗷叫着便将那些羽林卫打的落花流水。

    这帮打上的兴头的家伙,甚至还想冲击羽林卫大营。结果被匆匆赶来的苍澜所阻挡,这才没有发生更大的事情。

    面对着郅都那张死人脸,云啸又是赔礼又是道歉。最后送了一大车的云家蒸酒,这才算平息了这场风波。(未完待续。。)

第七章 鼠害

    摇曳的红烛映红了整个房间,雕花的牙床光影晃动,薄被轻纱的颜纤横陈榻上,大大的杏眼里都能滴出水来。

    明眸似水,绿鬓如云,乌发如瀑,纤手香凝。

    不用喝酒,这样的场景看着就上头。云啸感觉呼吸急促,并伴有头晕目眩的症状。

    裸露的香肩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淡黄色的光韵。刀削一般的鹅颈雪白挺直,一丝玫瑰的红色散布其上。大红的肚兜上刺绣着鸳鸯戏水,一根朱红色的带子被女神叼在了嘴里,发出猫一样的呢喃。

    人类最原始的诱惑让云啸的血压达到了一个历史性的高度。心脏收缩的频率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荷尔蒙强烈的催促着云啸的各个器官做好相应的准备。脸热得有些发胀,如果这时候照一下镜子,那么脸一定很红。

    谁他娘的这时候想照镜子。

    三下五除二的扒光了身上的所有衣服,云啸绝对相信这是两辈子以来扒的最快的一次,没有之一。

    清眸浅笑,淡蹙娥眉。鹅颈微微一扬,叼着的带子自然的扯动。朱红色的蝴蝶结瞬间滑落,大红的肚兜掉落在了床榻上。横陈的娇躯一丝不挂,猫儿一样的呢喃声更加的缠绵。香葱一般的玉指划过裸露的肌肤,一点点绯红慢慢的爬上了雪白的冰肌。

    嗓子有些干渴,肾上腺素分泌的速度接近极限。心脏的输出功率达到了最高,奔腾的血液在强压的血压推动下。达到了一马赫的恐怖数字。云啸如同一只煮熟的螃蟹,从头顶到脚后跟每一根毛细血管都被充盈的血液涨满。谦虚的小弟弟昂起了他那高傲的头,准备与兄弟开始一次史诗性的搏杀。

    以博尔特的速度冲到了床榻的跟前,省略了所有教科书上称为最重要的前戏。云啸打算直接提枪上马,与兄弟一起驰骋搏杀。

    一个细小猥琐的身影忽然出现了房间的角落里,悉悉索索的寻找着它想要的东西。终于它找到了,桌子上有一盘新蒸出来的糕点。云家的厨子从来不会让人失望,无论是白案还是红案。

    速度跟云啸一样的快,三窜两蹦便上了椅子,然后是桌子。身后跟着它的小兄弟。作为首次潜入的新手它还在嗅着屋子里有些旖旎的气味。回头叫了一声。示意这个家伙赶紧跟上。这样好吃的糕点,得手的机会并不多。云家的厨子总是将厨房把守的密不透风,想潜进去实在很难。

    招呼着兄弟沿着自己的路向桌子挺进,美味的食物就在眼前。床上的女人正像二八月的猫一样在叫。不管她又不是真正猫会出来咬自己。先尝一块可口的糕点再说。

    香浓可口。酥酥的,脆脆的,真正做到了入口即化。这才是真正的人间美味。与庄户家的馒头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小兄弟很笨拙,跳了几次才跳上来。见到老大在猛吃,便急切的窜了过来。窜的有些急,摆动的尾巴打翻了桌子上的油灯。燃烧的火油倾泻而下,浇在了老大的皮毛之上。

    “呼”油灯上的火捻几乎是瞬间便点燃了桌布与老大,老大疼的吱吱乱叫开始在屋子里横冲直撞。

    红烛被打翻,纱帐被点燃。

    床上猫一样呢喃的女人吱哇乱叫,男人怒吼连连。

    侯爷怒了,出离的愤怒了。

    仆役家将们呡着嘴不敢笑出来,不过看表情就知道他们忍耐的很辛苦。侯爷与夫人半夜里被一只老鼠搅了好事,光着屁股跑出来的消息早就长了翅膀,有如狂风一般吹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房子烧了是小事,这人可丢大了。庄子里还住着羽林,云啸坚信出不了明天,自己家里的事情便会成为长安最好的八卦。还有什么比老鼠大闹侯爷寝室,逼得侯爷夫妇半夜裸身奔逃这样劲爆的话题,更为吸引人们的眼球。

    颜纤已经见不得人了,将身子埋在被子里装鸵鸟,打算这辈子都不出去。

    当苍鹰拎着浑身烧得焦黑的元凶时,云啸差点没背过气去。

    小白委屈的趴在大厅的角落里,它觉得自己很无辜。自己是豹子又不是猫,抓老鼠这样的事情还轮不到自己出手。若是一头狼你踹两脚便认了,一只老鼠你踹我干嘛找猫去啊。

    愤怒的男人比愤怒的小鸟还难侍候,小白打算今天就爬在这里,享受一下大厅里温暖的地龙,用以安慰受伤的心灵。

    “侯爷,咱庄子上的粮食多。耗子自然也多了起来,有些主妇晚上忘记用石头压住面缸的盖子。保不齐第二天早上就会在里面看到一只老鼠,而且还在里面又吃又拉一缸面生生的就给毁了。若是往年,人饿的不行也有凑合着吃的。如今家家日子都好了,不在乎那些面。结果全都便宜了猪。

    你昨天看到晒麦子的吴老二就是,他家的囤子里进了仓鼠。活活的撑死在了里面,发现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多少天了。家里人觉得恶心,才将麦子晒了准备卖到城里去。

    咱家的粮库里也经常撑死老鼠,我也买了些猫回来,不过都叫小白给吓跑了。”卫东宝见云啸的心情不佳,便试图着解说庄子上鼠害严重,出了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必然。

    “猫是奸臣,狗是忠臣。这话说的不假,后院的大黄就没跑。”

    “大黄拴着,不栓也早跑了。”

    熊孩子就是不会说话,倒霉的卫青因为发言不经请示,被云啸拉过来狠狠的打了两下屁股。

    鼠患严重这是个大事,弄出点火灾来还算是小事,就怕弄出鼠疫来。那可是要命的大事,听说当年欧洲的黑死病死了上亿的人。云啸不敢想象云家庄子传出黑死病的后果,在这个没有特效药的年代。简直就是灾难性的,可不敢比欧洲的下场。

    于是因为一只老鼠偷吃食物引发的灭鼠运动轰轰烈烈的展开。

    岳阳的办法被云啸重新祭起,地上埋了一口很深的大缸。

    没有螃蟹壳子,云啸打算用香油拌黄豆粉试下。听说这个方法也管用,试了一个晚上大缸的底部只躺了两只智商比较底下的老鼠。

    云家的油水丰厚,谁还喜欢吃豆粉这么没有营养的东西。红烧肉才是耗子们的最爱。

    云啸气得脑袋冒烟也没有办法,只得令卫东宝去咸阳买猫。有多少买多少,只要长爪子能抓老鼠的,不管是黑猫白猫一律买回来。

    卫东宝前脚回来,刘成这贱种的管事后脚就到了。还附送了二三十只猫,说是听说云家鼠患严重,特地送几只猫来以解云家鼠害之苦。

    猫留下,人被云啸用棍子赶跑。谁叫这个混蛋看人的眼神乖乖的,总是在下三路招呼。

    结果猫比人跑的更快,那管事还没到家猫先回去了。

    看来消息已经传到长安了,真他娘的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更为轰轰烈烈的灭鼠运动开始了,太祖他老人家灭四害的法子被想了出来。每家每户每天上缴三只死老鼠,年龄不限胖瘦不限毛色不限死法也不限。总之每家每户每天不教出三只老鼠,就扣米粮扣的多少视侯爷的心情。

    庄户们惨了,趁着农闲到处都是抓老鼠的人。靠墙根晒太阳的闲汉统统没了踪迹,见面了也不如以往似的问吃了么?而是问抓到了么?

    烟熏火烤水淹土埋,只要能想出的方法,几乎都有人在尝试。居然有农妇想出了晚上不盖面缸盖子这样的主意,每天卫东宝都在云啸的监视下在府门前收老鼠,然后倒上火油烧掉。滚滚的黑烟浓浓的烧烤味道熏的人脑袋疼,可是侯爷仍然每天出现在府门前,看着庄户们挨家挨户的上缴老鼠。

    鼠患得到了初步的遏制,云啸很高兴。但老鼠的智商很明显也在同步的提高,面缸不盖盖子也不去钻,要吃囤子里有很多的麦子。厨房自然也是不进去的,因为里面有很多的老鼠夹子。老鼠洞挖的深且合理,管你烟熏水浇让你统统不管用。

    庄户们倒霉了,面对着越来越难抓的老鼠,越来的越多的庄户被罚米粮。

    劳动人民绝对不缺乏智慧,庄户们是聪明的。与其被侯爷罚米粮,不若是邻村买。反正老鼠又没有户口,也不能问口供。你知道这老鼠是邻家庄子的还是云家庄子的。更有创意的居然在家里养起了老鼠,刚刚出生的老鼠幼崽不再被随意丢弃,而是小心的养了起来。稍大一点就被拿出上缴。

    庄户们又可以如数的上缴老鼠了,当云啸得知抓老鼠与贩卖老鼠已经形成一条完整的产业链时,一阵深深的挫败感袭上心头。

    “哈哈哈,没想到战无不胜的临潼侯居然被小小的老鼠制住了。”

    刘启与太后说起云啸捉老鼠的事情,太后乐得差点背过气去。

    “娘,明天儿子便派人给临潼侯送几只猫过去。”

    “嗯,老身也派人去送几只。这小子机智狡猾,没想到还是败在了小小的耗子身上。真想看看他被那些庄户拿买来的死老鼠糊弄时的表情。”

    月票三十张了,感谢投月票和打赏的各位朋友。555,下月又要万更。(未完待续。。)

第八章 缺德的手段

    “姐姐京城权贵们都在笑临潼侯,弟弟也觉得临潼侯小孩子脾气。咱们这样笼络他有必要么?”

    田蚡一边吃着宫中的瓜果,一边跟看书的王娡说话。

    “眼光要放的长远,平时要你多读写书,你不肯。这样一个小把戏都看不穿。”

    “姐姐你是说……”

    田蚡放下手中的一个苹果,诧异的看着王娡。

    “韬光养晦。这一手玩的实在是高明,所有人都当他临潼侯是个孩子。朝廷里再不会有人注意他,也就再没有人攻陷他。因为没有人会这么无聊的攻陷一个冒傻气的孩子。同时人们也就忘记了他的功绩,你认为一个孩子气的人能以百骑破五千吴军。一个孩子气的人能在淮南,凭借千人据守万余人的进攻半个月?还是你认为江南的水匪吴军的残部都是草包?

    数万颗血淋淋的人头难道都是假的?这都是一个孩子能干出来的事情?我告诉你,这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这样的人只能成为朋友,若他是敌人。那便要用尽各种方法尽快除去。

    不过看起来这个云侯对彘儿一向亲厚,与咱们家的关系也一向交好。可惜啊,咱们家没有适龄的女眷,否则嫁过去一个才是笼络人心的好法子。”

    “姐姐竟然如此看重云侯,那你说怎么做,弟弟立刻便去做。如何都要让他成为我们的人才好。”

    “不急,你上次在宣室中为他说话。已经可以了。这个时候不宜走的太近。咱们静观其变,反正过了元日彘儿要去他家的庄子上就学。你到时候送彘儿去吧,记住这样的人不能以财帛笼络,对付他一定要用感情拴住。”

    “姐姐,弟弟不好男风啊。”

    田蚡一脸为难的表情。

    “滚,蠢的跟猪一样我说的是兄弟情。”

    “哦”

    刘启与太后的猫送来之后,长安就沸腾了。人们茶余饭后都在谈笑这个抓耗子的侯爷,就连在宴会上也公然谈论。一时间临潼侯在长安风头无两,成为了整个长安取笑的对象。还有几个凑趣的家伙居然给云啸送了几条正在冬眠的蛇。将云啸气得够呛,这东西放到老鼠洞里。是抓老鼠还是给老鼠改善生活。

    “魏其侯。咱们再不用担心此子。现在他已经成为了庸人的代名词,只等太子登基太后要杀要剐就悉听尊便了。”

    “我感觉事情没有这样的简单,传言应该有些过了。我们不能全听市井传言,还需对此子多家警惕才是。”

    “魏其侯多虑了。你现在是太子太傅。日后太子登基。丞相的人选必定是魏其侯无疑。咱们还用得着怕他。别说等到太子登基。就看现在陛下对他的态度,咱们现在想拿捏他也是易如反掌。不要说这个小子了,听说馆陶公主家今晚有宴会。魏其侯可愿意一乐。公主家的舞姬可是大大的有名啊。哈哈哈”

    长安,平康坊。

    “这小子在捉老鼠,这倒是奇了。江都王被杀,皇帝正在恼恨他的时候,这小子居然去抓老鼠。哈,真是有意思。”

    “阁主,那咱们……”

    “让木曜继续探查,让大家隐蔽行藏。莫要让人察觉了,廷尉署也不是白给的。坏了我的大事提头来见。”

    “诺”

    云家庄子。

    “你这一着棋走的精妙,长安城能看出来的人寥寥无几。我与渔老均是感佩至极啊。”

    耿师傅缕着胡子笑道。

    “矩子,老耿与老夫多年的至交。有些事情他看的比老夫还要透彻准确,你能将他从江南带回来,想必会成为一只强大的助力。”

    渔老喝着云啸的花茶,他现在也喜欢上了这种清淡的茶。每次都从云啸这里顺走几包,害得宦娘每次见到这老家伙都磨牙。

    “其实我真没想其他的,只是想着老鼠会传染疫病。而且是非常严重的疫病,你们不知道在极西的地方爆发过一次瘟疫。死的人足有大汉总人口的数倍之多。那才是千里无鸡鸣,处处有遗骨。”

    “哦,有这样的事情?我等倒是孤陋寡闻了,敢问矩子是听谁说的。”

    “呃,家师当年和我提过。他老人家当年游历天下,去过极西极西的地方。就连西王母的天池都去过,那里没有什么四时不谢之花。也没有漂亮的七位仙女,更没有什么长生不老的仙树。

    有的只是终年的积雪与无尽的寒冷,即便的夏日去那里都要穿上皮裘才行。”

    “哦,你去过西王母的天池?”

    房顶的瓦片忽然发出啪的一声,趴在地上睡觉的小白忽然站直了身子。鼻翼一张一合,好像嗅到了什么味道。接着便开始挠门,云啸打开房门小白嗖的一下便窜了出去。

    “看来还是得让戴宇坐镇在家里,少了这样一个高手家里真不太平啊。”云啸看着远去的小白喃喃的道。

    院子里呼和连连,铁卫们得知居然有人在房顶偷听居然没有被察觉。觉得大失面子,跟着小白的身影便追了下去。

    月光下,一匹奔驰的骏马疾行在大路上。马儿四蹄翻飞,看得出这是一匹良驹。浑身毛色漆黑,只有四蹄的上方有一圈白色的毛。识货的人都知道,这样的马学名叫乌云踏雪。乃是千里挑一的良驹,在大汉千金难觅。

    此时的马儿飞驰的就像是一支离弦的箭,马尾都已经被拉成了一条直线与身子平行。可是马上的骑士好像还不满意,拼命的抽打身下的马儿。因为黑暗的原野中,一道白色的身影正在快速的向马儿奔跑的方向追过来。

    豹子的速度不是盖的,小白与这乌云踏雪的距离越拉越近。无奈豹子的速度很快,但是缺乏耐力。而耐力正是马的强项,眼看逐渐接近的目标又来啦了距离,小白只能无奈的停下。跟一匹马拼耐力,实属不智。

    马上的骑士暗恨,为什么今天自己没有带弩箭,否则一定要射杀这头屡次坏自己好事的豹子。

    骑士驰过了一炷香之后,大路上才再次传出了轰鸣之声。可是等待铁卫们的只是趴在路边,不停喘息的小白。

    天亮的时候,长安的城门刚刚打开,一匹黑色的马便驰进了长安的城门。守门的军士发现,这匹马浑身湿漉漉的,好像跑了很久的样子,以为是哪个权贵家的信差赶忙闪在了城门的旁边。

    苍熊发现了一个灭鼠的好方法,今天要展示给云啸看。

    一只肥大的老鼠被苍熊拿在了手里,几颗黄豆依次塞进了老鼠的肛门。扔在水桶里面浸泡了一会儿,放出来之后便塞进了一个老鼠洞里。

    不一会儿,老鼠洞里传来激烈的吱吱声。声音大到站在洞口的云啸都可以听见,一只老鼠嗖的一声钻出了老鼠洞,也不怕人迈开小短腿便跑。

    那只被塞了黄豆的老鼠随后钻出,经过水泡发胀的黄豆胀得这只老鼠双目通红。吱吱叫着追着前边的老鼠不停的咬。两只老鼠互相要的鲜血淋漓,最终那只身材壮硕的老鼠依仗身体的优势。将另外一只老鼠咬翻在身下,一口便叼住了它的喉咙。

    小老鼠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大老鼠有如疯了一般见什么咬什么。连撞到的台阶都要咬两口,身后不断的有血流出,不一会儿趴在地上也死了。

    “侯爷,这黄豆遇到水会发胀。这老鼠被胀得实在是疼,便逮到什么咬什么。将这样的耗子放进鼠洞,可以咬死一窝的耗子。最后那只塞了黄豆的老鼠也会活活的胀死。侯爷您看我这方法不错吧。”

    苍熊用脚扒拉了一下死老鼠,见不动了还拎着尾巴拿到云啸的跟前看给他看。

    云啸吓得赶忙退避三舍,龇牙咧嘴的死老鼠有什么好看的。

    “拿走拿走,你赶紧洗手,多放皂角。这几天大伙看着他,没事就让他洗手,还有不准他抓东西吃。”

    云啸指着苍熊大声的说道。虽然苍熊的办法恶心了点,但是对于捉老鼠的确有效。经过了这次严打,云家庄子的老鼠数量锐减。再也没有耗子肆虐的事情发生,囤子里也再也没有发现死老鼠。

    云家庄子还养了数量众多的猫,一道晚上猫眼乱闪场面异常的壮观。只是小白不满的吼叫一声之后,所有闪烁的眸子都瞬间不见。

    总算控制住了老鼠的泛滥,云啸知道只有数量足够多的猫才能保证老鼠的数量不反弹。可不敢重蹈欧洲中世纪的覆辙,别说上亿整个大汉的人口全加起来不过两千多万,若是来上这么一场灾难,那才是真正的亡族灭种。

    平康坊里。

    一个身材修长脸色蜡黄,犹如一截枯木似的男人跪坐在白翁的面前。神态十分的恭敬,低着头述说着在云家探来的消息。

    “你说他知道西王母的天池在哪里?而且他还去过?”

    “属下是听他和一个叫做渔老,还有一个叫做老耿的人这么说的。听他的语气说的十分的连贯,没有丝毫的停顿。好像不似在作伪。”(未完待续。。)

第九章 哑巴幻天

    幻天要冻死了,这已经是他连续第十天等在东瓯国王宫的门前。

    东瓯国的供奉与吴王刘濞身边的侍卫很有两把刷子,幻天两次潜进皇宫都被发现。其中一次还差一点受伤,若是在这样一个地方受伤。那可以肯定就是挂了,因为满大街都是东瓯王与吴王的手下,根本没有地方跑。

    回到自己的住处,这是一间农家的院子。幻天在这里的身份是一个逃难的哑巴,因为北方口音会暴露他的行踪。

    “哑巴还没找到活儿啊,洗洗吃饭吧你身子单薄又是个哑巴,当然不好找活儿干。”

    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端着水盆对着幻天说话,话中带着浓浓的川音。她叫吴兰,是幻天房东家的闺女。幻天租住的房东是一位药材商人姓吴,是巴蜀人士。

    常年从蜀中贩卖药材来东瓯,同时也将一些药材贩卖到大汉去。虽然辛苦了些,但是收益却还可观。在这东瓯城中购买了一进的小院子,由于常年不在家。空着的厢房便租住了出去,而幻天便是第一个租客。

    蜀中女子泼辣大方,对幻天更是照顾有加。经常让幻天在她家蹭饭,看得出来吴兰有些喜欢幻天。

    “啊不啊比”幻天支吾着回答着,双手无意识的乱比划什么意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行了别不好意思,过来洗了手吃饭。”

    吴兰说完便将手中的盆子放在了幻天的身前。

    幻天蹲下身子洗手,还拿过旁边的皂角往手上抹了抹。都是在云家养成的臭毛病。洗手必须用皂角。

    吴兰看着幻天洗手的样子,眼睛眯了一眯。然后大辫子一甩,将幻天洗过手的水泼洒在了门外的水渠里。

    晚饭很丰盛,用的是东瓯特产的大瓷碗。里面盛着一大碗的炒荠菜,还有几片腊肉点缀其间。

    “坐这吃吧。”

    吴兰指了指地席上的垫子。

    “阿妈,吃饭了。”

    吴兰又向里间的屋子里喊了一声。吴兰的老爹回了巴蜀,家里便只有吴兰与生病的老母。

    “哑巴,你又没有找到活儿干啊。挺大个男人怎么这样的没出息,自己都养活不了。下个月你的房租要提前交,不然谁知道你月底会不会赖账。还有。吃了我家的饭就要交饭伙钱。我家开的是药铺。不是善堂。”

    吴兰妈说话有些刻薄,人更刻薄。幻天这些天没少听他指桑骂槐的说闲话。幻天“嗯嫩”连声的点着头,嘴里却不停的嚼着米饭。

    “阿妈,不要这样。人家是客人。谁都有遇到难处的时候。”

    吴兰不理老妈。给幻天的碗里夹了一块腊肉。

    “女生外向。老是向着外人说话。”

    吴兰妈嘟囔着吃着碗里的饭,一筷子打掉了吴兰筷子上的腊肉,生怕她再夹给那个哑巴。飞快的夹起来放进嘴里。吧嗒吧嗒的嚼的啧啧有声。

    幻天不说话,只是大口大口的刨着碗里的米饭。幻天的饭量很大,人头大的碗满满的一碗饭被他吃了一个底朝天。

    “一天不干活还吃这么多,真是浪费粮食。大肚汉馋还懒以后肯定会饿死。”

    幻天就当没听见,对着吴兰笑笑算是感谢。

    “碗放那吧,一会儿我一起刷。”

    幻天回到屋子里,东瓯的冬天非常的冷。属于江南的那种冷,从身体到心理都包裹在冰霜里的那种冷。

    裹着破败的棉被,幻天倒地睡去。今天晚上准备再探一次东瓯王宫,若是真的没有机会,他便准备回去了。云啸给他的命令是来侦察,同时试探着可否杀了吴王刘濞。能杀就杀,杀不了探听一些消息便回岳阳。张十三正在那里奉命筑城,乡勇的家眷如今都安置在岳阳城里。鬼蜮一样的岳阳城,现在逐渐的热闹了起来。

    下玄月只露出了一个弯弯的月牙,幻天从地塌上坐起。用存下的水洗了一把脸,然后穿好夜行衣,从房梁上取下佩剑借助黑暗潜行着向东瓯的王宫摸去。

    东瓯的王宫很大,幻天来了两次但都没有找到吴王刘濞的住所。乱撞乱走之下,才被东瓯王宫里的供奉所发现。这次他决定从西北面进去,整个王宫就这里还没有探查过。

    戒备很森严,没有多远便有几名军卒站岗。巡逻的军卒更是手提着灯笼,在亭台楼宇之间穿行。远远看去,好像是一个个闪亮的蜈蚣在王宫里面爬行。看来这些天的连续探查已经引起了东瓯王的注意,上次来守备可没有这么森严。

    借着一队巡逻的军卒刚刚过去的空档,幻天助跑几步飞身向上一纵。双手搭住了墙沿儿,收腹拧腰向上一番便翻上了墙头。见下面没有军卒恶犬,便急急的跳了下去。宫墙可不是站人的好地方,在那里待的稍久便会被人发现。

    蹑足潜踪的来到了一间房屋的后面,站在后窗根下偷听。

    “大哥咱们还能回江都么?项大将军被斩首了,洞庭的水匪也被剿灭。咱们不会在东瓯待一辈子吧,我的老娘还在江都不知道怎样。”

    “哎,没有想到项大将军一战得胜居然这么快就兵败身死。兄弟,估计咱们回不了江都了。现在江都已经被朝廷的军队完全掌控,九江王与长沙王也掌控了洞庭湖。今天刚刚传过来的军报,朝廷的军队已经在岳阳筑城。恐怕,以后洞庭湖再也不会出现水匪了。”

    “那大哥咱们……”

    幻天心里暗暗点了点头,既然吴王的手下在这里,那么吴王也必定住在这里。

    借助暗夜,幻天贴着墙根慢慢的挪动身体。远处传来恶犬的吠声,不好看来前方有恶犬。幻天从怀里掏出一只养在笼子里的兔子,这是上次在躲避天机阁追杀时救过命的招数。

    犬吠声逐渐的靠近,幻天将手中的兔子远远的掷了出去。然后蹲在黑暗中等待着结果。

    两只恶犬忽然挣脱军中手中的绳索,向着黑暗中猛扑了过去。幻天微微的一笑,在军卒们大呼小叫的追过去之后,便偷偷的向里面潜入。

    前面是一个宫殿群落,幻天敢肯定吴王就在其中的一间殿宇里。不过他却不能确定在哪间殿宇里,只能跟着一名内侍模样的人希望可以发现吴王的所在。

    内侍进了一间殿宇,幻天双脚一踏走廊的栏杆便攀上了回廊上的梁柱。用双腿夹住梁柱,身子向前探起手指蘸着唾沫轻轻的将窗户纸润湿,然后捅破。

    这里不是吴王的寝殿,而是两名高级一些的内侍的住所。

    “大哥,王爷明天要出城去迎接什么人。听说这几天正闹此刻,什么人会让王爷冒这样大的风险,亲自去城门口迎接。”

    “听说是北边的人,是项将军手下的战将。现在江都附近唯一一支军队便掌握在他的手里,不过人数很少还不足已和朝廷对抗。王爷准备在东瓯招兵买马,尽快的打回到江都去。不然这样再待上一年半载,人心思变不用朝廷征缴。吴王身边的人就跑光了。”

    “是啊我也听说,朝廷来了个厉害的将军。本来项将军已经擒了江都王,差一点就攻下江都了。可是这个什么征南大将军来了,短短的几个月便将局势扭转了过来。王爷气的差一点吐血,却没有丝毫的办法。听说这次连天机阁都吃了大亏。”

    “真的啊,连天机阁那么厉害的人都吃了大亏。看来这次是真没希望了。”

    “睡吧,明天还要陪王爷去北城喝风。”

    幻天听到这里不再迟疑,轻轻的跃下房梁,落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顺着原路返回,刚刚经过埋伏有恶犬的月亮门,便听见远处传来犬吠以及军卒们的斥骂声。显然对于恶犬追兔子的行为很是恼恨。

    幻天暗叫了一声好险,便翻身跃上围墙。接着暗夜的掩护,回到我吴家。跃进围墙,回到自己屋子的时候忽然感觉不对。好像有人在背后在观看自己,手按在剑柄上慢慢的转身。身后却什么都没有,只有黯淡的月光照射在对面吴兰的窗户上。

    一个剑客对于自己的第六感十分的自信,虽然没有变态到瞎眼太后的那个地步,但是若在黑暗中有人窥视自己还是感觉得到的。

    一阵难听的金属摩擦声,幻天将剑极其缓慢的拔出了剑鞘。长剑在月光下反射着寒光,他的这柄剑是工派弟子特别用改了配比的钢为他打造。即便面对锋利的马刀,也有一拼之力。若是这个时代的普通铁剑,全力一劈便可削断。

    自从用过这柄铁剑以后,幻天的进攻招式都发生了变化。原先用剑时,为了爱惜武器剑刃尽量不与对方交接。现在,他专门与对方的剑刃交接然后凭借武器之利取胜。这幻天看来,自己的招式越来越像戴宇在使用马刀。有时候幻天都想,自己回去还是将剑换成马刀算了。

    在对面的房顶房前黑暗处以及一切可疑的地方扫视了一圈,却没有发现一个人的影子。而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更加的强烈,这让幻天觉得毛骨悚然。(未完待续。。)

第十章 惊变

    窥视的感觉慢慢的消失,幻天的脊背绷得紧紧的,眼睛快速的四处扫视,冷汗贴在身上凉凉的很不舒服。一个人居然可以在距离自己如此近的地方窥视自己,而自己居然发现不了。这很可怕,因为这证明了对方有随时杀掉自己的实力。

    剑慢慢的收进了剑鞘,倒退着将身体隐没在房间里。幻天决定明天对吴王进行一次刺杀。不管成功与否都要尽快的离开,因为他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裹着被子半睡半醒的熬到了天亮,从房顶上取下铁胎弩。五百步的距离可以使他远离危险,刺杀吴王不是此行必须完成的目标。

    启明星高高的挂在了天上,幻天将组合好的铁胎弩背在身上。检查了佩戴的弩箭,以及身上的装备一样都不少。在矮几上留了几十文钱,这是他的房租与饭伙钱。

    趁着清晨起床的人不多,幻天活动了一下筋骨,跳出围墙向着北门奔去。他刚刚越过围墙,对面的房门便吱呀一声推开。一个窈窕的身影出现在黑暗中,黎明前的黑暗是最黑的。一双闪亮的眸子在黑暗中忽明忽暗,里屋传来剧烈的咳嗦声。

    眸子在黑暗中悄悄隐没,房门再度合上好像从来没有打开过一般。

    幻天在寂静的清晨中快速的穿行,冬天的这个时候人们都不喜欢早起。无论的国王还是贫民,温暖的被窝几乎是所有人的最爱,幻天跑到北门附近。巡逻的兵丁都跑进了箭楼哨所里打盹。原先站有军卒的位置现在空空荡荡。

    这是个好机会,迅速的爬上了城墙。城楼角落里的一根房梁成为了幻天的地盘,这里视野很好距离城门大概五百步左右,四周落满了灰尘证明已经许久没有人来过这里了。吴王如果迎接客人,必定要出现在这个范围里,铁胎弩便是最好的刺杀利器。

    一夜的奔波让他有些疲惫,幻天闭着眼睛趴在房梁上休息。

    高大的城门吱呀吱呀的打开,火红的太阳已经在远处的地平线上崭露出了半个头。城门逐渐的热闹了起来,城外的庄户跳着担子或者赶着驴进城。上面堆满了今天要贩卖的货物,东瓯国还不是很发达。可以说还很落后。所谓的货物便是大捆大捆的柴竹。冬日里这些东西往往可以卖一个好价钱。

    幻天感觉有些饿,吃了两条牛肉干又剥了一颗奶糖放进了嘴里。浓浓的奶香充斥着口腔,让幻天想起小时候偷喝的羊奶,那味道很膻远没有现在嘴里的奶糖味道好。那时候真好啊。有许多门里的师叔师伯疼自己。现在……

    墨门没落了。听师傅说一两百年前。墨门分为齐墨、楚墨、赵墨。三位矩子共掌墨门,听说单单是楚墨便有八千门徒之多。经过了先秦与大汉的连续打压,现在的墨门居然凋零的只有区区数百人。

    前任矩子说的对。若墨门想要生存便不得不依附现在的矩子。好多门里的人不喜欢这位年轻的矩子,但他很对幻天的胃口。武者就是要更快更强,面对生死搏杀很难做到兼爱非攻,除非你比对方强大太多。

    师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总是说观察一段这位矩子。想想这次回去,也应该让师傅出来见见这位矩子了,总是躲着也不是事儿啊。

    太阳终于完全的露出了头,万丈的霞光映红了天空。身上好像感觉了暖和一些,尽管只是心里作用。阳光总是能给人温暖的感觉,不过太阳的温度还没有驱散冬日里的寒冷。

    日头升得老高的时候,城门口开始喧哗起来。大队的军卒开始封闭门禁,那些没来得及进入城门的百姓只得绕道其他的城门。吴王与东瓯王是换帖的兄弟,能出动这么多的军卒保卫吴王,可得出他们的情谊很深。

    城门口的大路两侧整齐的站着挺胸叠肚的军卒,长戟上的矛尖反射着寒光,让远处的路人纷纷避让不敢靠近。

    直到午时幻天才见到身穿汉服的吴国内侍,他们忙碌的从马车上搬下案几幔帐,快速有序的在城门边的空地上建起了一座简易的帐篷。幻天看见帐篷的顶端有烟冒出,看样子里面还生了暖炉,吴王即便是在逃亡之中都能奢华如此,可见当初吴国的富庶。

    身穿汉甲的侍卫开始出现在城门两侧,他们很仔细的搜索着路两旁的草丛。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用长戟刺过,这才放心。可是他们唯一忘记了搜查城楼,他们认为城楼是军事重地有东瓯国的兵将昼夜守卫,是不可能出现问题的。

    吴王终于出现了,他身着黑色大氅。头戴纯金王冠,身后跟着他的儿子吴国太子刘昊。父子二人下了马车,很快便钻进了准备好的帷帐之中。看起来他们等的客人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到。

    透过瓦片的缝隙,幻天瞄准了吴王可是几次想发射都被刘昊挡住了去路。无奈的幻天只得安奈下来,等待着更好的机会。既然你是来迎接客人的,总是要在城门前站一会儿吧。

    远处腾起了阵阵的烟尘,一骑骑兵快速的奔驰了过来,下了马急急忙忙的跑进了吴王的帷帐之中。

    听了斥候的禀报,刘濞带着儿子走出了帷帐。准备好的鼓乐开始吹奏,幻天再次将弩机上好弦,对着吴王准备发射。可恶的刘昊又挡住了幻天,恨恨的放下了弩机。若不是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幻天真恨不得先干掉这个跟屁虫似的的家伙。

    远处驰来了二十余骑,为首的是一名面如重枣的魁梧大汉。左右的骑士一个个皆是彪悍之辈,身上穿着红色的鳞甲状汉甲。头上带着黑色牛皮头盔,脸上还有狰狞的面甲遮面。马屁股上挂着弩箭,另外一边挂着箭袋。马的前胸与骑士腰际各有一柄长剑,几名骑士身上还背着长弓。

    幻天也算是有些见识,一见这些骑士的模样便知道。这是一队精锐的骑兵,光是这身装备和战马便是一笔大数目。没想到项三秋兵败,手下还有这等人物。

    吴王亲自站在大路的中间,身后就是跟屁虫一样的太子刘昊。

    红脸大汉见到吴王,立刻翻身下马。双手抱拳,附身施礼。

    “末将蔚然参见王爷。”

    身后的骑士也纷纷下马,对着吴王附身施礼。

    “蔚将军一路辛苦了,难得你还能不忘旧主。患难见真情,日后老夫重整旗鼓你便是老夫的太尉。”

    刘濞便说便走到蔚然的身前,双手搀扶。

    异变陡生,蔚然忽然抓住了吴王的双臂。用力的大吼:“剧孟大侠快啊。”

    蔚然身后一名戴着面甲的武士,“唰”的一声抽出了佩剑“噗”的一下便捅进了刘濞的前胸。刘濞双目圆瞪,想要挣脱。那蔚然的手却犹如铁箍一般的死死撰住刘濞的双臂。任凭他如何的挣扎,就是挣扎不开。

    那骑士见一剑没有刺死刘濞,手腕一拧宝剑在刘濞的伤口中一转便抽了出来。一股殷红的血箭随着长剑拔出。接着“噗”的一声,又是一剑当胸穿入。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客人变成了杀手。这太骇人听闻了,有点让人转不过弯儿来。就连城楼上已经瞄准了刘濞的幻天都呆住,忘记了发射手中的弩箭,刘濞的侍卫反应过来的时候。刘濞已经身中两剑,第三剑正奔着刘濞的脖子抹过去。

    “当”一柄长剑格挡住了袭向刘濞脖子的长剑。没想到,蔚然忽然撒开双手。反手抽出随身的匕首,猛的刺进了刘濞的肚子。接着用力向下一划,刘濞惨叫一声向后便倒。

    刘昊双手长着上前搀扶,几只羽箭嗖嗖的飞来,两支命中前胸一只命中面门。刘昊疼的翻身倒地,在地上不停的哀嚎抽搐。

    迎接的队伍顿时大乱,军卒们与吴王的侍卫上前与那些骑士战在一处。这时远处的大路上又奔来二十余骑,一阵弓弩射得城门处一阵人仰马翻。

    趁着乱,骑士们纷纷上马打马便往来路奔去。

    身后的军卒们慌慌张张的施放弩箭,虽然因为紧张慌乱大部分射空。但还是有几名骑士惨叫着落马,那些逃走的人也不停顿,一路烟尘的向着远方奔驰。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踪迹,那些东瓯步卒只能看着滚滚的烟尘发呆。

    马蹄隆隆,一队东瓯国骑士奔出城门前去追击。可是那伙人已经跑远,想要追上又谈何容易。

    幻天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傻了,没想到居然剧孟也上来插一脚。看来不用自己冒险刺杀这个吴王了,正为自己如何脱身的幻天高兴坏了。连忙将铁胎弩挂好,攀着梁柱躲进了城楼的顶部阁楼。藏好佩剑与铁胎弩后,有如猿猴一般在一个角落里出溜下城墙。

    刚刚在城墙下走了几步,便听见前面有脚步声,显然是发生变故有巡逻的军卒开始沿着城墙搜索。

    幻天忙穿过身去。

    身后响起几句东瓯话“干什么的。转过来。”(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美味

    “啊啊,啊不啊不啊吧”

    幻天一阵指天画地的比划,云山雾罩的鬼都不知道他挥舞的手臂代表着什么意思。

    军卒们看了看城墙上留下的一汪水渍,收起了手中的兵刃。

    “一个躲在角落里撒尿的哑巴而已,咱们去别处看看。”

    为首的一名队正对手下的军卒们说道。

    看着远走的军卒,幻天提了提裤子。循着早上来时的路,回到了吴家。

    吴兰正在用笸箩颠着不知道什么草药,见到幻天回来。放下笸箩道:“哑巴,外边乱的很不要出去了。”

    幻天裂开嘴憨厚的笑笑然后便走进了自己的厢房,出乎意料厢房里面很暖和好像还收拾过。矮几上放着的铜钱没有动,自己的破被褥也没人动。只是多了一个炭火盆,幻天认得这是吴兰家的。里面的炭火已经烧了一夜,残存的灰渣还有一些温度。厢房狭小,即便是这点温度也能将屋子哄得热热乎乎的。

    幻天放心的躺下,有关自己身份的东西都放到了箭楼上。现在若是有人搜这间屋子,只能认为这是一个哑巴流浪汉而已。忙活了一宿一天,确实也累了,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便打起了鼾声。

    东瓯城里面已经大乱,虽然刺客已经跑远。但东瓯王还是封闭四门,大肆搜索城内是否有奸细。

    大门被砸的咣咣的响,吴兰赶忙扔下手中的淘米盆跑去开门。

    “谁呀。来了门都要砸破了。”

    解下门栓打开木门,一队持戟军卒出现在了吴兰的眼前。

    “大王的义兄吴王被刺杀,城内搜索奸细。你家有没有外人来?”

    为首的一名军官指着吴兰问道。

    “俺家只有俺娘,哪里来的外人。”

    吴兰一翻白眼,便欲关门。

    “军爷,她家的厢房里住了一个哑巴。十几天前才来到咱们东瓯的,小人看他鬼鬼祟祟的,说不准就是贼人。”

    说话的是里正,这家伙早就看上了身材窈窕的面目清秀的吴兰。对于她的家里忽然住进了一个男人耿耿于怀,有这样的一个机会怎能不利用一下。

    “哦。有这样的事情。给我进去搜。”

    一队军卒推开吴兰。如狼似虎的冲进了院子。进入厢房便将幻天拎了出来,幻天早就醒了。奈何此时身心放松,睡的是满头满身都是热汗。这时候出去定然会患病,若是得了伤寒怕是御医圣手都救不了他。

    军卒们如狼似虎的冲进来。不由分说扯开毯子便将幻天拎到了院子里。额头上的汗水被北风一吹。顿时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双目怒视着揪着脖领子的军卒。双拳撰得有些发白。

    军卒们见他这副样子,手中的长戟都指向幻天。只要稍有动作便格杀勿论,一个流浪汉而已连狗的命都比他金贵些。

    幻天攥紧的拳头慢慢放开。理智告诉他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没有办法对付这二十几名军卒。就算能杀死几个然后逃脱,人生地不熟也势必逃不出这东瓯城。

    “这就是那个流浪的哑巴?。”带头的军官踱着步子走到幻天的身前,忽然抓起幻天的手。没想到这个军官还是一个行家,知道看手上的老茧。若是常年练剑的人,手上的老茧一定会很厚。这与常年操持农活的人,手上的老茧不一样。

    军官看着幻天的手,脸上的表情变得阴冷起来。又在幻天的手臂上捏了一把,练剑的人与农人不同。农人一般挥动锄头,上臂肌肉比下臂肌肉发达一些。而剑客正好相反,因为常年练剑,下臂肌肉要承受剑的重量和控制剑的走向。通常剑客的下臂都要比上臂粗壮,这军官是要从手臂的粗壮程度来判明幻天到底是否是一名剑客。

    不过这一招对幻天没有效果,因为幻天自小便瘦弱。他的特长在于身法,而剑术是以轻灵为主。配合着鬼神莫测变化多端的身法,这才是幻天剑法的精髓。所以他手臂的力量并不十分强大,若是戴宇在这里可就要露陷了。这家伙的小臂几乎和上臂一样的粗,马刀抡起来可以将对方的兵刃和人一齐劈成两半。

    军官摸了摸,试探着手臂肌肉的发达程度不像是一名厉害的剑客。但是手上的老茧说明这人练过很久的剑,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偷懒?不会啊,偷懒的人怎么会磨出这么厚的老茧出来。

    “校尉大人,屋里什么都没有只发现了几十枚铜钱。”

    “可仔细搜过了?没有兵刃?”

    “回大人,行李只有一床破毯子。屋子里连房梁都搜过了,什么都没有。”

    正在军官疑惑之际,吴兰上前说道:“大人这哑巴正在害病,你莫被过着了。”

    军官陡然一惊,看幻天的脸色的确是白中透着黄。额头上还有汗渍,身上也散发着浓烈的汗臭味儿。看起来真像是个病人的样子,谁知道会不会过给别人。

    军官赶忙摔开幻天的手,看着里正的表情有些不善。这个年代得了传染病很危险,普通流感死个人都很平常。

    幻天浑身冰冷,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

    军官更信了,一挥手道:“兄弟们咱们走,遇上了个病秧子,晦气。”

    说罢当先走出吴家小院,去寻别家的麻烦去了。

    幻天还真是有些感冒,睡的浑身热汗忽然被人拽到北风嗖嗖的庭院里。放谁也受不了,额头上已经的一片冰凉,热汗已经变成了冰凉的冷汗。身子在不停的发抖,幻天赶忙钻回到厢房里。裹紧了毯子,该死的炭火盆也熄灭了。

    刚才进屋搜索的军卒又弄得大门四开,现在屋子里的温度跟外面也差不了多少。

    头昏昏胀胀的,身子开始不停的打哆嗦。幻天心中暗叫不好,这是要害病的症状。若是在大营里,只要御医圣手开一副药就会没事儿。可是现在自己一个人,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想着趁自己还能走,还是赶紧往岳阳赶。希望能坚持到岳阳才发病,自己的小命可能还有救。

    走到门口却被吴兰给拦住。

    “你感了风寒,哪里去。你现在若是出去,连病带冻的就能要了你的小命。”

    吴兰将幻天推倒在了榻上,回身走出去。不一会拎了一个大水壶过来,粗陶碗给幻天倒了一杯滚热的水。

    “赶紧喝了别怕烫,喝了之后躺下发汗。”

    边说边将剩下的热水倒进一个皮水袋中,塞子一塞便递给幻天。

    “这个抱着睡,赶紧睡一觉若是汗能发出来。便不会病,若是发不出汗来,可就是九死一生了。”

    吴兰一边给幻天掖着毯子一边说。

    “兰子,你去哪里了。我的炭火盆呢,大冷的天儿你要冻死我啊。”

    院子里传出来吴兰娘的叫喊声,还伴随着剧烈的咳嗦声。

    “哎来了。”

    吴兰看了一眼幻天,便端着炭火盆出去。

    幻天看着吴兰出去,紧绷的神经略微松缓了一些。浑身好像每个骨节都在疼,头昏的更厉害了。不过喝了一大碗热热的开水,倒是缓解了身上的寒冷。至少不会像刚才那样打哆嗦了,怀里的皮袋子隔着衣服暖呼呼的。

    幻天感觉两个眼皮就像是坠了铅,越来越沉重。眼前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终于双眼合上了。

    吴兰干了一天的活儿,做了晚饭服侍着娘吃了。便端了一碗特地留的粥给幻天送来,粥并不烫,这个天气里放在锅里也不保暖。顶天儿了说也就是一碗温乎乎的粥。

    推开了幻天的房门,发现幻天睡的很死。呼吸很均匀,脸色也有些潮红。摸了摸额头,果然有些烫。

    轻轻的将幻天摇醒,幻天的头还很晕。迷糊了好半天才醒转过来,见是吴兰便心中感激。这个女子一直很照顾自己,做饭知道给自己吃。尽管这里的饭食和矩子家的天上地下,但幻天觉得很香甜。

    吴兰身上有股子兰花的香味儿,那是上次帮她劈柴时闻到的。深深的吸了一下鼻子,希望再闻见那好闻的味道,这次离的这么近应该闻得到。

    他娘的,只有咸腥的鼻涕被抽进了嘴里,什么都没有闻见。

    “粥有些凉了,赶紧喝了吧。皮袋子给我,我去给你弄点热水。阿妈刚才剩了些,正好给你灌上。你这病冻不得,冻一宿说不定就见了阎王。”

    吴兰边说边从幻天的怀里抽出了皮袋子。

    幻天从枕头里摸索了一下,幸好军卒们对破棉被没有任何的兴趣。摸出了一个油纸包,伸手递给了吴兰。

    吴兰很惊异,放下皮袋子打开了油纸包。发现里面是一个拇指大小奶白色的东西,散发着诱人的奶味。

    幻天指了指嘴,然后又从里面摸出了一个黑乎乎跟狗屎一样的东西。喝着粥大嚼起来,吴兰觉得有些恶心。但手里的东西实在是很香甜,便小心的用舌头舔了一下。

    很甜,还有些奶味儿。

    幻天眼睛看着自己,吴兰不好意思的将奶糖整个的塞进了嘴里。一股幸福的感觉充斥在唇齿之间,这是她从来没有尝到过的美味。(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神秘的夜行人

    见吴兰吃的开心,幻天笑了笑继续啃着牛肉干喝着粥。

    矩子说过,牛肉干和奶糖是补充体力最好的东西,可惜这次不能带上次那种叫做饼干的东西。混合着牛油的饼干虽然腻了些,但是真顶饿。这稀粥喝在嘴里,总觉得一泡尿之后就会饿。

    吃了一条牛肉干,怕晚上会饿便又拿出来一条。见吴兰好奇的看着自己,便又摸出一根小一点的递了过去。

    吴兰赶忙双手摇晃着拒绝,这东西真的很像狗屎。别说吃,就是看看吴兰都觉得恶心。幻天愣了一下,接着笑笑便继续啃手里的牛肉干。自己手里也没有多少了,城外大树上的老倭窝里还有一些。那是自己留着跑路时吃的。

    手中的牛肉干到底没有送出去,吴兰又被她那个整天咳喘不停的老妈叫走了。不过临走的时候,还是给幻天的热水袋灌了些热水。

    若是往常睡了一天的幻天会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壮的可以打死一只老虎。今天却完全的不一样,浑身酸痛没有一丝力气。虽然精神了一些,但是脑子里的瞌睡虫仍然嗡嗡的在叫。抱着热水袋躺了没有多久,便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就这样睡到了天亮,吴兰又给幻天送来了一碗粥。这次是刚刚熬好的,非常的烫。幻天仍然是就了一根牛肉干喝了下去,当然少不了给吴兰一块奶糖作为答谢。

    到了晚上再起来的时候,幻天发现失去的力气又回来了。睡了两天一夜之后身体也好了很多。吃了吴兰送过来的粥之后,便舒展了一下身体。躺了两天身体明显有些发软,抻练了一下筋骨。觉得身上好了些,从房后的土堆下面摸出了一个铜锭子,放在了矮几上,摸着黑儿翻出了院墙。

    躲过了几波路上盘查的士卒,幻天顺利的摸到了城墙的下面。城墙上巡逻的军卒很警惕,幻天趴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机会。不过对于武器的强烈渴望使得幻天决定继续潜伏,没有武器的感觉太不好了。尤其是被别人用长戟逼着的时候,今晚一定要取回铁胎弩和自己的剑。

    功夫不负有心人。趴了快一个时辰。那个该死的军卒终于跑进了哨所里。幻天早就听见里面有行酒令的声音。

    三步并作两步,窜上了城墙。接着便一个鹞子翻身攀上了箭楼的一根柱子,几个起落便已经来到了阁楼之上。

    还好,地上的灰尘很均匀。没有一点脚印。看来没有人来这里搜藏过。蹑手蹑脚的来到了藏铁胎弩的梁柱后面。弩与剑都在。没有丝毫被动过的痕迹。将铁胎弩挂在腰上,宝剑背在身后。幻天便欲溜下城墙,留在东瓯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不如早早离去的好。

    幻天正要动身,一个诡异的影子出现在城墙上。幻天看的真切,这家伙的轻身功夫不在自己之下。甚至比起自己来还可能要好些,什么人居然有这么好的功夫。看他的穿着也是一身的夜行衣,难道是要飞贼?

    不像,江湖上有这样身手的人没几个。若要是想发财,找一个豢养的主家并不难。没有必要做飞贼这么辛苦,那他来东瓯城做什么?超高的身手勾起了幻天的好奇心,他决定跟着这道影子去看个究竟。

    影子跑的路线很熟悉,跟在后面的幻天暗自疑惑。这不就是往吴兰家去的路么?

    夜行人熟练的躲避着巡夜的军卒,很显然也是一个夜行的老手。幻天几次都差点没跟住,这让幻天很心惊。

    果然夜行人停在了吴兰家的院门外,四下张望了一下便纵身翻过了土墙。

    幻天不敢靠近,悄悄的爬上了正房的房脊。接着天上的月光,院子里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师姐,别来无恙。哦,好像你的痰症又犯了。”

    声音尖细,虽然不大但在寂静的夜里却听得清清楚楚。

    “咳咳咳,有劳小师弟挂念了。怎么,还想尝尝你师姐的摧心掌么?”

    听声音幻天徒然的一惊,居然是吴兰那个整体咳个不停的娘。看来这里有隐情,好像是一个什么隐世门派。

    “哈哈哈,师姐说笑了师姐您的摧心掌小弟哪里受得。不过大师兄借了我一面护心宝镜,我想师姐您的摧心掌也伤不到我分毫了。”

    “什么?他居然将护心宝镜给了你。难道你们要联手对付我这个孤老婆子么?兰儿的爹被你们杀了还不够,为何还要来找我。”

    “师姐,我在二师兄的身上没有发现师父留下的鬼神策。不知道三师姐知道不知道鬼神策的下落。”

    “我怎会知道。这东西一向都是你二师兄保管的,你若是想要直接去问他好了。”

    “师姐你这样儿就不好了,大师兄在长安得了鬼神策里记载传言的消息。想拿鬼神策前去印证一番,你也知道这传言对我们隐门有多重要。若鬼神策在师姐你的手中,不妨拿出来。这也是光大我隐门的大好机会。”

    “我娘说了没有,便是没有。有本事进来拿,倒是要看看护心宝镜究竟护得住护不住你。”

    声音清脆响亮,一听便是吴兰的声音。

    “哈哈哈,兰丫头竟然也这么大了。今年有……十六了吧,大姑娘了。不若跟着师叔走,师叔给你说上一个好婆家。也了了你娘的一件心事。”

    “嘭”房门被一阵劲风撞开。

    吴兰出现在门口,手中拿着一柄剑行的武器。这东西似刀非刀,似剑非剑。一面有刃,另外一面的剑锋满是锯齿。沟槽深且宽,通体乌黑的在月光下散发着幽幽的寒光。

    夜行人一惊,随即哈哈的笑了起来。

    “师傅果然是偏心,居然将鲨齿留给你。”

    “师傅留下来的东西还多着呢,你若敢动兰丫头一根手指你试活着。”

    吴兰娘的口气里充满了威胁。

    “师姐,小孩子这么没规矩就该教训。你身子不好就由我这个做师叔的代劳了,若是师姐技痒自然也可出来一战。看看小弟这几年的功夫有无长进。”

    说着便从腰间抽出两支两头带尖儿的金属棒来,双手一分便是一个天地人三才的起手式。

    这东西好像叫分水刺,是水下好手用的兵刃。幻天听师傅提起过,一般使这样兵刃的家伙都是水上的好手,不能轻易得罪。若要是战也得在陆上,否则后果堪虞。

    这鲨齿师傅评价天下名剑的时候也曾经提起过。据说是战国时越国铸剑名师欧冶子的收官之作,乃是采集南山精铁所化。九颗锯齿颗颗硬如精钢,专门在双剑交错之时別断他人的兵刃。

    寻常的长剑遇上了它便是有死无生,即便是天下著名的宝刃干将莫邪也要退避三舍,乃是剑中的极品。欧冶子认为此剑已经达到了世间铸剑的最高峰,逐封炉不冶从此再无宝刃传世。

    想不到这种传说中的兵刃竟然在吴兰手中,幻天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暗道今天晚上看来跟对了,也许会发现一个很大的秘密。

    吴兰拎着鲨齿一招毒龙探海分心便刺,夜行人轻笑一声闪身避过并不格挡。显然他也知道鲨齿的利害,并不主动的将兵刃送上门儿去。吴兰一剑刺空变刺为撩,一剑由下向上削向夜行人的手臂。

    “大侄女不错,有你娘当年的风范只是火候差了一些,比不上你娘当年的狠辣。”

    夜行人在躲避之余还有心情品评,显然是没将吴兰放在眼里。

    只斗了几个回合,幻天便认定吴兰不是整个夜行人的对手。在吴兰再一剑刺空之后,黑衣人的分水刺如蝎尾一般猛然刺向吴兰的小腹。这一下若是刺中了,轻则重伤重则毙命。

    “好胆。”

    一个黑乎乎的十五破窗而出,上面还附着着点点的赤红。这东西又快又急,由不得夜行人躲避。只得双手分水刺一架,硬生生解下这一击。

    “当啷”两下相击火花四射。原来扔出来的是一个炭火盆,夜行人这一招架盆中的炭火全都洒了出来。烫得夜行人惨叫一声,慌忙后退。

    一个黑色的身影从窗子里随着炭火盆便激射而出,仅凭一双肉掌便与这夜行人战在一处。

    这下幻天算是开了眼界,没有想到如今的天下居然有正般人物。即便是师尊他老人家在这里,估计想胜这老妇人也得费一番功夫。

    之间这老妇人双掌纷飞,化作一团掌影将那夜行人活生生的罩在了里面。也亏得那夜行人轻身功夫了得,闪展腾挪之下居然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本事。

    老妇人的掌影愈加的快速,幻天在房顶都能听见老太太拉风箱似的呼吸声。显然这夜行人是想利用这吴兰妈有肺疾的弱点,硬生生的拖死她。

    但想的好不如做的好,没有想到一招虚招之后,吴兰妈预料到了老妇人的走势。一双肉掌嘭的一声打在了夜行人的胸口,夜行人惨叫一声登登登连退数步,跌坐在地。(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激斗

    那夜行人倒坐在地以后,向后一滚便站了起来。身子向后飞掠了一丈有余方才站定,口中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

    “师姐的功夫一如当年,小弟佩服。可惜啊,小弟今天带了大师兄赠与的护心宝镜。”

    说完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黑乎乎的事物,想必这就是那个所谓的护心宝镜了。

    吴兰娘坐在地上,气喘的声音大的吓人。手指颤抖着指着夜行人说不出话来,吴兰急忙上前抱住母亲。

    “娘,你的身子不能动手。会死的”

    吴兰一手擎着鲨齿,一手不停的给母亲缕着后背。

    “师姐交出鬼神策,便饶你不死。若是不然,你与这如花似玉的闺女今天都得去见阎王。”

    夜行人阴测测的说道。

    “休……休想。”

    吴兰娘一边剧烈的喘息一边说道。

    “师姐,那我就带你这个如花似玉的闺女走。你也知道,我的手下可是有不少的闲汉。你可要做好多人的丈母娘了,师弟在这里恭喜先哈哈哈。”

    “你……好我告诉你,你附耳过来。”

    “娘,你不能啊。”

    “师姐,你当我还是三岁的娃娃。附耳过来,你说的轻巧只怕我过去之后便是一个同归于尽的下场。要说就说,不说就不说。我还是很想疼一疼这个大侄女的。”

    “公孙安,你……你不得好死。”

    “师姐。我老早就知道横竖一边儿长。好死赖死也只能死一次,不管怎样我活着的时候快活过了。哪里管得了死后的洪水滔天,师姐你拖延时间也没有用。你刚才消耗的力气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是无法复原的,这你我都清楚。不要玩花活了,还是赶快说吧。不然我真的对兰儿下手了。我的性子你了解,没有什么耐心的。”

    “老身跟你拼了。”

    吴兰娘忽然站起来,脚在地上用力的一登身体如箭一样的射向公孙安。漫天的掌影重新笼罩了公孙安,这次又快又急直打的公孙安连连招架躲闪,一丝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兰儿快跑。”

    吴兰娘拼着最后的一口气向自己的女儿吼道。

    “娘……”

    “嘭”二人对了一掌。双方各退了数步,公孙安身子撞到了土墙上。将土墙都撞塌了一段。吴兰娘却倒地不起。面如金纸。胸口不住的起伏。幻天见是个机会,将早就摇好的铁胎弩对着公孙安便射了出去。

    公孙安听见弩弦响时魂飞天外,居然身旁还埋伏着一个人。双手一按土墙拼命的就地一滚,若是一般的弩箭便躲了过去。可是这铁胎弩的弩箭初速惊人。早已超过这个时代其他弩箭的速度。而且他今天又受了些内伤,身体的速度大不如前。

    弩箭斜着便插进了公孙安的大腿,公孙安惨叫一声跌坐在地。

    “娘……”

    吴兰娘噗的喷出了一口鲜血。双腿猛的一登便不动了。

    幻天持剑从房顶跃下,舞了一个剑花便向公孙安扑了过去。吴兰也捡起了鲨齿与幻天一齐恶斗公孙安。

    这公孙安虽然大腿中箭行动不便,但依然凶悍。在幻天与吴兰联手之下居然仍自占尽上风,先是一脚踢到吴兰。接着又一刺刺中了幻天的胳膊,幻天吃痛就地一滚便将靴子里的匕首当做飞刀扔了出去。

    公孙安分水刺一拨便将飞刀打落在地,趁这个机会幻天伸手捞起吴兰。二人越过倒塌的土墙,向着黑暗中奔逃。公孙安腿上有伤追赶不及,手中的分水刺脱手而出。幻天感觉肩膀一凉,惨哼一声坚持着向前奔跑。伤口处又酥又麻,显然这兵刃上的涂了毒的。

    这时巡夜的军卒已经被惊动,二十几名军卒正打着火把向这边跑过来。

    幻天带着吴兰躲在矮墙的后面,待军卒过去便沿着来时的路奔向城墙。幻天已经在那段城墙栓了绳子,只要顺着绳子攀上城墙,然后再悄无声息的溜下去。逃出生天指日可待。

    幸好只是平民区有了些异常,没有惊动整个城防的军马。否则,幻天就是有三头六臂也不能如此轻松的接近城墙。

    自己为了逃跑垂下的绳子还在,幸好撞见公孙安的时候自己也正要逃跑,否则现在受伤只下还真不知道如何攀爬城墙。

    “你能上去么?”

    吴兰喘着粗气询问幻天。

    “没事儿,坚持一下。你先上,然后拉着我上去,这一段是死角没什么人,快点一会儿军卒见到你娘的尸体。惊动了城防军咱们俩就跑不掉了。”

    很显然吴兰的轻身功夫不怎么样,顺着绳子爬了好一会儿才算爬上了城墙。待幻天爬到一半的时候,城里已经响起了铜锣。幻天手脚并用,紧倒蹬几下便窜上了城墙。见左右无人,便将绳子绑在箭垛之上。顺着绳子,下到了城墙之下。这时城里已经是人仰马嘶,城头上也听见军卒们密集的脚步声。

    二人荡过护城河便一路狂奔着向黑暗之中跑去,幻天感觉天旋地转。脚步也逐渐的踉跄沉重起来,终于在树林的边上一个跟头摔倒在地。

    “你怎么了?”

    吴兰跑着跑着听见身后噗通一声,回头一看原来见幻天已经倒在了地上。见前边便是一片树林,便咬着牙将幻天背了起来走进了树林的深处。

    终于吴兰也走不动了,靠着一颗大树将幻天放好。然后将幻天的衣服撕开,宽阔的肩膀与强健的胸肌。在月光下泛着光韵,吴兰还是第一次与男人如此的接近,脸色微微的有些潮红。

    幻天肩膀上的伤口有些发黑,流出的血水又腥又臭。吴兰知道,自己这个师叔一向有在兵刃上涂毒的习惯。一般来说都是蛇毒,因为江南盛产各种毒蛇。将它们的毒液取下来,然后用秘制的方法涂抹到兵刃上。虽然没有原来的毒性强烈,但是若被伤到还是有些麻烦。幻天刚才一定是剧烈奔跑,导致毒气攻心所以昏了过去。

    现在唯一的方法便是用嘴将里面的毒液吸出来,免得毒液扩散那样的话真的就有大麻烦了。可是这是一个成年的男子,吴兰想到这里脸更红了。

    犹豫了半天,见幻天的脸色越来越青。人家也是为了救自己才弄成了这个样子,想到这里吴兰的心一横便俯下身去。樱桃小口啄着幻天的伤口猛的吸允,一口腥臭的血水进入到口腔里。吴兰赶忙吐掉,嘴唇有些麻麻的。但吴兰还是坚持着一口又一口的吸允着幻天的伤口,一直到里面流出来的是鲜红的血液为止。

    嘴唇肿得像是两条香肠,得赶紧找点水来清洗才行。吴兰拖着疲累的身子在林子里到处寻找水源。江南怎么可能缺水,吴兰走了不远便听见了涓涓的流水声。

    循着水声很快便找到了一条林中小河,冰冷的河水敷在脸上让人精神振奋。赶忙用河水清洗了嘴唇,借着月光看见河水中倒映的自己。嘴唇肿得大大的厚厚的,要多难看便有多难看。

    “丑死了。”吴兰看着水中的自己嘟囔道。

    拳头狠狠的砸进了水里,自己的倒影支离破碎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初。

    无奈的吴兰用布巾子蘸了些水,回去给幻天喂食。幻天靠在树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的像是一个死人。用布巾子喂到他嘴里,还好知道吸允。

    守着昏迷的幻天坐了一会,疲累慢慢的爬满了全身。吴兰大大的打了一个悠长的哈欠,趴在幻天的怀里睡着了。梦里她梦见了好久不见的父亲,以及大病初愈的母亲。

    林中的清晨份外的热闹,树枝上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好像对树下多出来的两个人非常的好奇,站在树枝上脑袋转个不停的打量着。

    幻天被鸟儿的鸣叫吵醒,见怀里趴着一个美人。大大的睫毛上挂着几滴泪珠,让人看着心酸。

    一定是梦见母亲了,昨晚一公孙安一战她娘死的倒也算壮烈。

    幻天试着动了动身子,肩膀使不上一丁点力气。浑身好像比前两天还要酸痛,只不过现在没有头晕的感觉。看了看四周的环境,一个幽静的树林。冬日里想必没什么野兽,与人相比野兽还是要好对付的多。

    怀里的美女拱了拱身子,抬眼见幻天正在打量着自己。顿时羞得脖子都红掉了,身子触电一般的弹了起来。双手抓挠着头上的鬓发,不好意思的低着头。

    “得找些吃的,不然没办法赶路。”

    幻天有些尬尴,抬头看着天嘴里说着自己能想到的话。

    “这里没有吃的啊。若是夏天还有野菜瓜果,这大冬天什么都没有怎么办?”

    吴兰明显没有在野外生活过,对于目前的情况非常的陌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这片林子的最边缘有一颗高大的杨树,我用剑在它的阳面砍下了好大的一块树皮。那上边有个老倭窝,里面有我藏的吃的。我现在行动不方便,你去取如何?”

    “嗯”吴兰很听话的顺着幻天指的方向找了过去。

    见吴兰走远,幻天赶忙扶着大树站起来解开裤子开始放水,娘的差一点憋死。(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玻璃

    大汉是贫瘠的,这不是指土地而是指物质。在云啸看来,这简直就是一片物质上的荒漠。任何东西都缺,从衣食住行到精神生活。

    “这日子没法过了。”

    云啸看见汤碗里的萝卜炖牛肉就充满了怨念,拿土豆炖牛肉就不成么?

    ……土豆这玩意现在还在美洲,想吃一口还真不是一般的难。若不是自己阴差阳错的将辣椒带到了大汉,想吃口辣的还不知道要等多少年。现在的家里人几乎离不开这种成熟之后会变得火红的植物,而且有口味越来越重的趋势。

    大棚菜云啸不是没有想过,不过理想很丰满,现实却非常的骨感。种在大花盆里面的几根黄瓜,蔫了吧唧的几就是不结果。这也难怪,如此小的种植量,加上阳光不足。也难怪这些果蔬打蔫。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在这里纸糊窗户都是高科技奢侈品的年代。你敢想有塑料薄膜这玩意?那东西科技含量太高,就算是云啸知道化学分子式,光弄原油就够头疼的了。

    “相公,这不是有豆芽也有蒜苗么?这冬日里,除了皇家谁吃的上新鲜的果蔬。即便是宫里的娘娘也是限量供给的,温汤监的产量一共就那么多。上次听说,馆陶公主家里少了一筐黄瓜,处死了好几个下人。您就将就些,多少吃点。”

    栾玲将筷子塞进了云啸的手里,言语温柔的哄着云啸。

    “这没菜吃太难熬了。你看我的手都长刀枪刺儿了。”云啸将手伸到栾玲的面前给栾玲看,男人有时候就像是小孩子。云啸觉得自己心灵深处的童心被女神彻底的激发了出来,生过孩子的栾玲现在就像是一位慈爱的母亲,精心呵护着云啸。待他像儿子多过像丈夫,女神在这一点上大有怨念。

    胡乱的吃了两口豆芽,就放下了筷子。实在是受够了每天豆芽加蒜苗的日子,吃的自己感觉撒尿都是一股子蒜苗味儿,自己都能熏着自己。

    “我吃饱了。”

    云啸推开饭碗,背着手在院子里溜达。

    长安的空气与燕京的空气非常的像,都是干冷干冷的。云啸喜欢这样的气候。冷得霸气。不像江南。潮乎乎的冷得姑娘一样的绵柔。

    苍澜这家伙大呼小叫的跑了进来,这货有极好的狗腿子潜质。前些天见云啸不高兴,给云啸弄了只鹰说是打猎用。云啸很高兴,只不过一夜之间鹰便不见了。

    小白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云啸。表示此事与它无关。可是嘴角上的鹰毛怎么解释?这家伙一般不吃活食。肉炖的不熟都不吃,谁知道会对这只鹰下手。

    看着苍澜欢快的样子,莫非又抓到了什么东西?难道是抓到了小老虎?这个好。养大了和小白pk。

    八个粗壮的汉子抬着一个桌面大小的白色石头走了进来。苍澜坚持的认为,骊山上的一草一木都是云家的。这货恨不得将每一片树叶都盖上云家的章,现在得了宝贝自然要交给家主处理。

    白白的一块石头,上面疙疙瘩瘩。切面整齐光滑的凸起成几何形状分布,远看像钻石。近看像水晶,不对水晶的透明度远比这东西好。让人打了一盆水,仔细的冲洗了残存的泥土,云啸大喜这他娘的是石英石。

    后世玻璃的主要原料就是这玩意。

    “这东西哪儿弄的。”

    云啸指着石英石很激动的问道。

    “离后山煤矿二里地的地方发现了一个矿脉,都是这东西。只是大家都不知道是什么?我见这东西生得怪,便拣了块大的让人抬回来给家主看。”

    苍澜一脸献宝的样子,非常像电视里的穆仁智,若是云啸看上了哪家的喜儿,估计这货回立马去给抢回来。

    没说的,这样有发现精神的家伙应该奖励。真是太贴心了,想睡觉就给送枕头。有了这玩意,云啸有八成的把握制造出玻璃来。质量不敢保证,不过看这石英石的纯度,透光率应该还是不错的。

    河边的火柴工厂已经在开工建设,看来要再建一间玻璃加工厂了。以后不会搞出一个沿河经济带吧,有时间是不是把堤坝修一下。

    人一兴奋考虑的事情就多,云啸带着膀大腰圆的仆役抬着这东西去了大铁锤的炼钢炉。听说这玩意要加热到一千七八百度,即便是用了最好的焦炭云啸依然心里没有底。

    大铁锤在河边让人建了一个高高的土台,很大占地有四五亩的样子。冬日里凛冽的河风便是最好的鼓风机。他还打算过了年,直接将炼钢炉搬到山顶上。那里的风更大,只要做一面巨大的风帆,一年四季都有天然的鼓风机。

    就是运输不太方便,云啸准备开凿出一片山崖,制造出一部原始的卷扬机出来。八头牛拉动一个巨大的绞盘,想想就觉得工程浩大。

    巨大的铁锤子抡圆了砸在石英石上,苍澜目瞪口呆的看着。表情刚刚恢复了些便一脸痛苦的表情,认为家主毁了一件稀世珍宝。

    “别担心,这东西就是一种原料。我要用它造出你想都想不到的宝贝来。”云啸笑着拍着苍澜的肩膀,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大块的石英石被敲成了小块,小块的又被扔进石磨里磨碎。石英石非常的坚硬,磨了半天只能磨成小颗粒,云啸看了看算了就这么着吧。先看能不能烧出玻璃再说。

    熊熊的炉火烧了整整一天一夜,用的是最好的焦炭。大铁锤在旁边心疼的直吸溜,不知道侯爷要烧这些石头干什么。还往里洒那些灰白色的石灰粉,已经够白了还要洒石灰。最后居然看见云啸往里面扔硝石。见过火药厉害的大铁锤头皮发胀,下意识的往边上躲了躲。

    而且他对矩子将大把大把的酵母放进去感到费解,这玩意不是和面用的么?怎么用到这上面来了,不过见到云啸一脸希冀的样子便只好跟着看。看看这些白色的石头块块到底能烧出什么花花来。

    云啸鄙视的看着在一旁嘟嘟囔囔的大铁锤,烧玻璃要放碳酸纳与碳酸钙这样有技术性的东西我会教给你?就你那脑瓜能学得会么,知道na2co3是什么意思么。

    第三天,云啸终于得到了一锅融化了的石英水。橘红色的躺在槽子里,热得大铁锤将身子包得跟木乃伊一样,浇了许多的水这才敢过去。

    矩子给他的任务很简单,就是擀皮。为了让他充分的熟悉业务,昨天已经让他擀了一筐的饺子皮。大铁锤的脑门儿差点没擀出火星子,现在一看见类似擀面杖的东西就烦躁。

    不过这东西比较好弄,橘红色的料水很粘稠。倒进铁水的料斗里,两个人推辘轳。在两个铁碾子之间便有一层薄薄的东西出来,见到了这层薄薄的东西云啸立刻乐得牙不见眼。赶忙让大铁锤将这些东西放进烧热的退火窑中,加热过后的玻璃要是不经过褪火会变得很脆。

    专业的术语好像叫应力强度不足,记忆有些模糊。材料学里面学过,不过时间太久记不清楚了。

    退火窑的下面逐渐减少了薪柴的数量,两天过后终于撤掉了最后的一根薪柴。

    晾过了一天的窑,云啸第一个便冲了进去。

    一块块平整的玻璃静静的躺在架子上,小心的用手触碰了一下。还有些温热,让人拿了一块小的到了户外。冷风一抽,玻璃上残余的温度瞬间消失。对着太阳看了看,有气泡而且还有杂质。若是在二十一世纪谁烧出这样的玻璃来保准被开除。

    不过在大汉,这就是高科技的产品。

    手下的杀才们一个个长着大嘴看着侯爷手里这个透明的东西。很像是水晶,不过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大这样平整的水晶。侯爷真是神仙人物,什么样的东西都造得出来。

    耿师傅激动的接过来看,颚下的胡子都一撅一撅的。

    “侯爷,这是宝贝啊。这东西若是装在窗子上,屋子里白天就不用点蜡烛了。”

    到底是干建筑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想到将这东西用到老本行上面去。

    “岂止是这一项用途,有了这东西咱们便是冬日里也能吃上新鲜的果蔬。嘿嘿,干菜这东西让长安的那些人吃吧。”

    云啸想着这些天不是吃干菜就是吃蒜苗豆芽,终于有反季节蔬菜可以吃了,手上再也不会长刀枪刺儿了。想着自己在大棚里,想吃黄瓜吃黄瓜,想吃西瓜就吃西瓜。哎呀,想想就流口水。娘的,这第一批玻璃谁都不准碰,老子要拿来修大棚。

    老子要吃反季节蔬菜。

    “哗啦”

    一阵清脆的破碎声音传进了云啸的耳朵,将这位正在意淫的侯爷从梦幻的状态中惊醒了过来。

    玻璃碎了,耿师傅满手鲜血的捧着碎玻璃碴子在哭。渔老,手里拎着锤子讪讪的不好意思。

    可不敢让这老家伙将手扎坏了,云啸赶忙规劝耿师傅。

    “这东西性子脆,不能用锤子砸。您老松手,扎了手可不是闹着玩的。”(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削藩

    好不容易抢下了老先生手里的碎玻璃碴子,吩咐人找来干净的麻布给耿师傅包扎。耿洪看着玻璃,眼睛贼溜溜的看样子是想偷一块儿回去研究。

    “这东西脆还坚硬,应了句老话儿叫刚则易损。想切割这东西需要比它更坚硬的东西才行。”

    云啸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嵌着一块砖石的簪子,这是早上从颜纤那里顺出来的。太后赐给颜纤的首饰里面就有这么一个东西,因为的钻石所以云啸印象深刻。

    将簪子反过来抓在手里,用力在玻璃上一划。一道深深的沟壑,两边的白色粉末被寒风迅速的带走。拿着一块麻布垫着,单手用力一掰。“咔吧”一声轻响之后玻璃便断成了两截,

    耿师傅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不顾手上的伤一把夺过云啸手上的簪子,然后学着云啸的样子切了一块,用手一掰,断了。赶忙又在地上找了一块,一掰又断了。

    对这两个老顽童算是没辙了,云啸很后悔告诉他们切割玻璃的方法。这两个老家伙已经将地上的玻璃都划成了指甲盖大小,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架子上的那些大块的。

    不理会这两个老玻璃,让他们玩去吧,反正以后玻璃多的是。整个云家庄子的玻璃都让他俩切,累死俩丫挺的。

    云家的宅子旁,一处巨大的工地正在施工。既然刘启没有撤掉自己这个征南大将军,那自己便还是朝廷的征南大将军。云啸打算建一座宏伟的征南大将军幕府。全都要钢筋水泥的结构。

    布局就要一个高大上,规格能建多大建多大只要不违制,那就没问题。

    风格就两个字,结实。炮楼怎么修咱就怎么修,反正一句话不计成本只要拉风。

    一处向阳的坡地搭起了一排棚子,木质的框架上镶满了玻璃。中午的时候就打开,早晚的时候用稻草编织的草帘子覆盖。棚子的旁边开一个暖炉,每天晚上都用煤烧得热热的,通过地下的地龙窜进棚子里。

    云啸相信,用不了一个月。自己就能吃上反季节的蔬菜了。以后咱吃黄瓜。啃一根扔一根要的就是这气派。

    现在渔老与耿师傅极度讨厌这种切玻璃的工作,整个十座大棚的玻璃都是他们俩切的。手都切出了一个水泡,现在鼓捣这玩意的是耿洪。这家伙不但切玻璃是把好手,还尝试着改进云啸的工艺。昨天烧出来的一窑玻璃居然已经没有了多少气泡。相信在这个家伙的努力下。后世的那种纯净似水晶的玻璃早晚会出现。

    未央宫。

    “瑛姑。那个小子最近在干什么?还在抓老鼠?”

    太后吃着云家最新产品豆腐脑,这东西软滑香甜。还可以搭配各种的卤汁儿,想要甜口就是甜口想吃咸口的就吃咸口的。太后这两天早上起来不喝一碗。就觉得缺了点什么似的。云家的厨娘侍候的周到,今天做的是咸口的卤汁儿。木耳加上一点点肉丁,用淀粉勾了芡再打上一碗蛋花。太后喝得啧啧连声,直夸云家的厨子好。

    “回太后的话,临潼侯在家盖房子呢。他的房子被耗子碰倒了蜡烛给烧了,现在啊正在家里盖新宅子。听说他盖宅子不用木料,用的都是石头。垒得可结实着呢、”

    瑛姑笑吟吟的给太后添了一勺热热的卤汁,撕下一小块博饼塞上一疙瘩酱菜,送进了太后的嘴里。

    “用石头垒房子啊,那得盖到哪年去啊。看来这小子打定了主意躲在乡下不出来了,这也好一身古怪的本事,天知道他能搞出什么事情来。就让他在乡下待着也挺好,让你的人看好了。只要不跟北边的人勾搭,在乡下随他折腾,毕竟也给皇家立下过功劳。”

    “诺”

    瑛姑低头称是,见太后不吃了便从高耸的怀里掏出了小金虫。塞进了太后的手里,感受到了冷热的变化,小金虫吱吱的鸣叫了起来。

    “嗯,皇帝要来了你代我去门口迎一下。”

    太后听着虫儿叫的笑脸停顿了一下,便对着身旁的瑛姑吩咐。

    对于太后的这种特异功能,瑛姑是见怪不怪立刻站起来前去神仙殿前,迎候伟大的刘启陛下。只是站起来的时候,显露出脚下的鳄鱼皮鞋。达芙妮的经典款式,鞋面上嵌着一堆龙眼大的朱红色玻璃。在烛火的掩映下,反射出血一样的光芒。

    太后的特异功能从来没有出过岔子,刘启果然出现在神仙殿前。远远的见雨达下站着一位妇人,面目看不清楚。脚下的一双鞋却在烁烁放着红光。

    走近一看,原来是太后身边的瑛姑。再看脚下的鞋子,不禁愕然。这么大的红宝石,他还是第一次见。没想到瑛姑的脚上居然有一对,心下不禁惴惴。这瑛姑是从小将自己抱大的,穿的奢华些也就罢了。不过这也太奢侈了些,自己宫里的贵妃好像都没有这样大的宝石。

    “奴婢恭迎陛下。”

    “哦,起来吧。”

    刘启看了一眼瑛姑,然后走进了神仙殿。

    “母亲,这一段身体可好。哦,你也在吃云家的这个东西。每天进的可香?”

    宫人们正在收拾矮几上的餐盘,里面吃剩的豆腐脑还有薄饼酱菜刘启看得清清楚楚。

    “嗯,老身牙不行了。也就这东西进的香甜,也不用怎么嚼。你还别说,自打用了云家的厨子老身进膳进的也多了。身体也好了许多,吃了临潼侯打南边带过来的蛟肉。这咳喘也好了许多。”

    “是,儿子吃这东西也觉得不错。胜在搭配得宜,您说的蛟肉朕已经下旨,让九江王与长沙王敬献一些进来。真是的,白白有这么好的东西。以前都不知道,现在吃了才知道对痰症很有好处。朕也用了,这一冬天痰症都没有犯。”

    刘启今天显然很高兴,对着太后说个没完。

    “皇帝今天很高兴啊。”

    “朕今天考校了太子的功课,对于大汉的刑律荣儿知之甚详。甚至还对长安府衙的断案做出了合理的分析。看来太子太傅教导有方啊,娘儿子有意让舅舅的大儿子,窦彭祖出任奉常。您看如何啊?”

    太后听见刘启夸奖太子,心里本来不喜。但是一听要封自己的子侄为奉常,立刻眉开眼笑,这可是位列九卿之首的高位,窦彭祖一跃将成为窦家最大的官儿,太后很喜欢这个侄子,听了自然的满心欢喜。

    “你舅舅死的早,可怜窦彭祖守着一个清河侯的爵位过日子。你能这样照顾窦家,娘心里高兴。”

    看着太后十分的欣喜,刘启立刻打蛇随棍上接着说道。

    “娘,前日窦婴、周亚夫、刘舍还有御史大夫联名上书。说是要消减各诸侯国的军力,防止七国之乱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朕觉得,七国之乱之所以发生与刘濞常年拥兵自重有莫大的关系。

    他在吴国上马治军,下马治民。江南的百姓,军队只知道有吴王而不知有朝廷。所以儿子觉得他们说的有些道理,便同意了他们的奏章。可是老三的太尉却……”

    听到事关梁王,太后的脸色便开始凝重起来。

    “皇帝,你着力削藩这老身能理解。老身也认为七国之乱的确是诸侯们拥兵自重说导致的。不过你这也太心急了些,七国之乱的时候诸侯王们都在看笑话。只有你的弟弟披坚执锐,坚守睢阳这才有了你三个月平定七国之乱的赫赫武功。

    如今,未及一年你就等不了啦。你不想想若是诸侯国再叛乱,谁给你挡在你的身前。是你的弟弟,没有你的弟弟吴王已经领兵直取函谷打到长安了。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你为何就容不下你这个弟弟。啊,论文治武功你的弟弟哪里不必你那个整天就知道傻玩的儿子强。咳咳咳……”

    “娘,您别生气。儿子就是这么一说,您消消气来喝口水。”

    “我不喝,早晚被你气死。”

    太后扭过了头。

    刚刚走到神仙殿前的栗妃顿时住了脚,站在门口进来也不是不进来也不是。

    “谁在门口,偷听老身与皇帝的谈话。拉出去杖毙。”

    太后指了一下门口的方向,瑛姑看着刘启面有难色。只得走到太后的身旁道:“太后,是栗妃娘娘。”

    “给太后请安。”

    栗妃见太后已经听到自己来了,赶忙走进了神仙殿。对着太后深施一礼。

    “以后要进来就进来,别在门口鬼鬼祟祟的。你是大汉的贵妃,要注意自己的举止,站在门口像什么样子。”

    “诺,谨记太后的教诲”

    栗妃跪伏于地,头都不敢抬一下。心里却将太后的各代祖宗骂了一个遍,没办法惹不起这个老太婆,暂时只能忍耐。

    “皇帝,你的朝政老身不干涉,老身只是想你知道。你在危难的时候是谁帮助你,对于梁王这样的擎天保驾之臣,你要爱护不要听信大臣们的说辞。

    这个窦婴居然跟人联名上这样的奏章,真是不知所谓。瑛姑,你去让魏其侯立刻来见老身。”(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老狐狸卫绾

    要过年了,云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人人的脸上都笑吟吟的。大朝会上,朝廷赏还了云家被籍没的土地。据说是太后的意思,有太后这颗大树撑着。朝廷里再有坏人进谗言,云家也不怕。

    云啸依旧每天窝在庄子里,除了去工地上看看自己的征南大将军幕府便是到棚子里侍弄那些难得的瓜果。除去必须参加的大朝会,朝廷里根本看不见这位征南大将军。除了偶尔刘成会打发人送些礼品过来,其他的人根本不见人影。

    看起来,朝廷里还是有很多人忌惮云啸。他们并没有忘记这个年轻人。

    今天祭灶,家里人忙里忙外。颜纤带着栾玲给土地爷爷嘴上抹了蜜糖,然后摆上三牲期望这位憨厚的老爷爷能上天多说说自家的好话。

    土地爷爷还没有走,恶客却上了门。

    卫绾以视察云家庄子上的羽林军营为由来到了云家庄子。结果军营的门儿都没有进,便径直来到了云啸的家门前。

    “兄弟,哥哥来了。怎么不欢迎?”

    卫绾看到云啸看着自己明显的发愣,便笑着说道。

    “今天是小年,难得有客人登门。来人,摆酒给卫大人接风。”

    “诺”

    卫东宝一溜烟的跑去了后厨,吩咐人赶紧整治出一桌上好的酒菜出来。

    云啸将卫绾让进了自己的书房,这是跟卫绾不见外。若不是和主家关系莫逆的人只能在厅堂说话,如何进得这书房之中。

    “小子。整天待在家里憋什么坏呢?又琢磨谁呢?”

    “大哥,看你说的。我待在朝廷上,陛下看我不顺眼。待在家里,您又说我憋着坏。你这还让我让我活了,我在家就是栽栽花种种草,难道这也招人嫉恨了?”

    云啸知道,大汉的第一特务头子不会无缘无故来到自己的家里。这次来肯定是有事儿,而且还与自己有关。

    “栽栽花种种草,不会吧。手都伸进神仙殿里了,听说瑛姑最近在太后那里为你说了好多好话。馆陶公主也整天的陛下面前把你夸的跟朵花儿似的。别告诉我。你整天就在家里栽栽花种种草。你哥哥我耳朵灵。别蒙我。”

    云啸没有丝毫的吃惊,女人爱显摆。自己送去的皮包皮鞋想瞒住人根本不可能,尤其是想瞒住这大汉第一特务头子,那基本上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只不过是一些头面首饰罢了。小玩意儿。又不是兵器盔甲。难道哥哥这个也要查?”

    “不是查你。是查瑛姑顺便带出了你。”

    “瑛姑?她怎么了?谁让你查……陛”

    云啸吃惊的指了指头顶。

    “恩,你送是那双鞋太招眼。陛下看了之后便命我去查查,看这东西是哪里来的。廷尉署的人查着查着。就查到了咸阳的那家妓馆。又见你家的管事总往那里跑,其实这事儿也没什么。只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廷尉署的探子发现,原来瑛姑有个相好的。也被安排在咸阳的妓馆里,隔几日瑛姑不当值便会去咸阳与那情郎相会。理由嘛,我不说你也知道。”

    卫绾的脸上没有了丝毫的笑意,跳动的烛火在他的眸子里燃烧,就好像眼睛里生出了两团火焰一般。

    “陛下要办瑛姑?太后……”

    “陛下还不知道,现在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包括你不超过十个人。”

    “大哥你的意思是?”

    云啸有些闹不清楚,宫女外人私通那是重罪,理论上说后宫里所有的宫女都是刘启的,包括半老徐娘的瑛姑,若是有宫人被逮到私通那只有死路一条。这样重磅的消息,卫绾为何不跟刘启说,而是寻个由头跟自己说?

    “我想给你一个人情,也给自己留一条活路。”

    卫绾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的苍凉,昨天他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便知道这事儿办不好会死路一条。思前想后还是一早爬起来,来找云啸。

    “这件事情不上报肯定是不行的,我可以压一天压两天。时间长了我可做不得主,因为还有一个千度。最迟明天早朝以后,我便要向陛下禀报调查的结果。我希望你今夜给瑛姑带个信儿,你明白我的意思?”

    老狐狸,云啸心中暗道。

    “大哥的这一招真的妙棋。瑛姑已经四十有余,即便出了这样的事情只要太后保着她,她便会没有事。

    得罪她的人,日后自然也没有好果子吃。即便是太后也会视此人为眼中钉肉中刺,大哥让兄弟我做这个顺水人情,恐怕是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有了通风报信这个情分,瑛姑以后不但不会报复大哥,恐怕还会想方设法报答大哥。”

    “聪明,不过这件事情对你也有利。郅都好像跟你并不愉快,若是换了哥哥我掌控这里的羽林,你说咱们兄弟是否会合作愉快呢?”

    “哈哈哈,大哥高明。想必陛下过几日便会罢了你的官职,有资格执掌廷尉署的也只有郅都。到那个时候,这里是羽林只能交给你掌管了。”

    不得不佩服这家伙,作为一只生肖属狐狸的家伙,有资格做刘小猪的第一任宰相。他居然能在几乎无解的情况下想出这样的一招为自己解脱,虽然会离开中尉的交椅。但那把椅子真的很难坐,郅都最后便是因为那把椅子而败走雁门。

    一定程度上说,他的死也是那把椅子带给他的。

    “这么说兄弟是答应了?”

    “小弟没有理由拒绝大哥,何况我还叫你一声大哥。”

    “如此多谢了,这个交给你家的那个管事。让他快马去长安见瑛姑,瑛姑只要见到这个东西,就会明白事情的全部。”

    “这是……”

    “这东西是她那个相好的长生牌从不离身,你只要交给瑛姑他自然就明白了事情的全部。若是她连自救都不会,为兄只能徒唤奈何了。”

    云啸心中一乐,宫斗的老手见过多少生死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如何自保。

    “侯爷,酒菜已经布置齐备了。按您的吩咐在后院的暖房里。”

    卫东宝出现在了门外,敲了敲门然后小声的禀报。

    “你进来,我有差事交代你。”

    “诺”

    卫东宝推门走了进来,见云啸手里摆弄着一个纯金的牌牌。

    “这个东西送到瑛姑那里,现在就去骑快马无论如何今晚必须送到你懂了么?”

    “诺”

    “还有你告诉瑛姑,这件事情是我让你办的。”

    坐在云啸身边的卫绾对着卫东宝说道。

    “呃……这”

    卫东宝抬头见云啸微微点头,便施礼出去了。去马房里面挑了一匹最快的匈奴健马,打马扬鞭便奔着长安去了。

    “好了,事情办完了。再尝尝你家的醇酒美食,你家的吃食我可是想念了很久喽。”

    “那大哥请吧”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来到了后宅一处暖房的外面停了下来。

    崭新的玻璃窗被擦得有如透明的一般,屋子里的桌椅摆设看得清清楚楚。卫绾的好奇心顿时提高了数个等级,好奇的用手伸过去试试看有没有东西阻挡。

    “嘭”手指触到了玻璃,很硬而且还嫩滑。卫绾用手一摸,便在上面留下了一个手指印。侍候的丫鬟充满怨念的看了卫绾一眼,这块玻璃白擦了。

    “兄弟这是什么东西,怎会如此的通透。”

    卫绾惊奇的看着这种新型材料,不过很快他便走进了屋子。因为他发现了更为奇妙的东西。

    桌子的正中间摆着一大碗正冒着热气的汤,嫩绿的菠菜圆圆的丸子,再加上些许粉丝。看着便让人食指大动,旁边的这一盘儿更了不得。黄瓜切得细发,拌上脆生生的耳丝,再泼上一碗滚热的红油。只是那红油的香味已经让人口水连连。

    肉片炒青椒,粉丝炒芹菜。最让人受不了的是一盘水灵灵的小生菜,旁边放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的黄酱。

    卫绾的眼睛瞪得牛大,身后的侍卫更是吞咽了一口口水。巨大的响声,让云家的小丫鬟侧目。

    “兄弟,没想到你跟温汤监这这样的熟。就你这席面,即便是公主家也不可能随便摆出来。哥哥还是小看了你,没想到你的手伸的这么长。”

    “大哥你莫笑话云啸了,我哪里认识什么温汤监。听说那里结一根黄瓜都是要登记造册的,别说弄这一桌席面出来,就是一个彩叶也别想弄出来。那里的东西都是皇家的,咱们吃不得。要想吃只得自己种,这些都的兄弟自己种的。”

    “啥,你哥哥实在你可别日哄哥哥。这大冷的天儿,能冻死狗。你能种出菜来?”

    “说了你也不信,一会儿咱们吃过了,我带你去看看你就知道了。现在时日尚短,若是再过半个月估计能吃的东西会更多。现在只有这几样,哥哥莫闲寒酸。”

    就这还寒酸,卫绾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大冬天的,谁家不是干菜酱菜的熬着。即便是官宦人家,也不过多一些肉食。除了皇家,谁家会有这样多的绿菜。

    没说的,先拿起一根生菜尝尝鲜。(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瑛姑的应对

    卫绾折了一根挂着水珠的生菜,也不蘸黄酱。就像是一只大兔子,咔吧咔吧的吃着,对于桌子上的卤牛肉一点都不动。

    又夹了一筷子黄瓜红油拌耳丝,眼睛一亮筷子不停的下。连杯子里的酒都没动一口,这个物质落后的时代。堂堂的一代特务头子,吃的连个乞丐都不如。后世的乞丐至少还能去趟麦当劳,可怜咱们卫绾大叔居然连西红柿都没有吃过。

    这个年月横跨太平洋的难度大了点,不过去南洋还是可以的。至少椰子香蕉芒果这样的东西还是不难弄的,至于榴莲那就敬谢不敏了。云啸闻见那东西的味道,脑浆子就疼。

    对了还有老婆最爱吃的龙眼荔枝,上辈子陪老婆去逛三元里。在地铁站门口买了五斤荔枝,回宾馆洗澡的功夫老婆便将一大袋子荔枝,成功的变成了果核和皮。然后揉着肚子哼哼着说,没吃够再去买。

    神情恍惚了一会儿,再醒转过来。发现卫绾也揉着肚子在那里直哼哼,抱怨菜少让服侍的小丫鬟再上一些来。

    乖乖,这可是有洗脸盆大小的一盆生菜和水萝卜。就是十几斤的大兔子也能喂饱好几个,好吧卫绾比兔子能吃。吩咐丫鬟,去暖棚里面再去摘一些回来。有大一点的黄瓜也摘几颗回来,中尉大人爱吃。

    见丫鬟远去了,卫绾这才抽了一口酒。咋吧了一下嘴然后说道:“兄弟啊,能来你这上差给个九卿都不做啊。就是这吃食。即便是宗正卿、奉常、大鸿胪家里也吃不上啊。

    为兄吃干菜吃的一打嗝都觉得有股子干菜的味道。今天的事情办成了,我得赶紧来你这上差。简直就是神仙过的日子嘛。”

    云啸窒住,这就神仙的日子。那给你来碗西红柿鸡蛋面,你还不得跳河啊。没办法跟激动的胡言乱语的家伙解释,只能吃点牛肉片安慰自己的心灵。

    云家的厨子刀工很好,牛肉切的薄厚均匀。嚼在嘴里爽滑香嫩,肉也卤的入味,的确是佐酒的佳品。

    “你还敢吃牛肉,可有人向廷尉署告发你杀牛的事情。哥哥给你压下来,若的郅都那家伙。未必放过你。以后你办事小心些。莫让你抓了把柄。江都王的事情,陛下心里头还是有疙瘩。虽然太后说话将你家的地赏还了你,但这个疙瘩我看一时半会儿的怕是很难解开。

    若是让小人告了你的刁状,结果很难说啊。”

    靠。这年头吃口牛肉都成了麻烦。匈奴人很会养牛。云家的牛棚又有暖炉。去年下的小牛犊子比吃掉的还多。若是不吃些恐怕云家早晚会牛满为患。

    见云啸不说话,卫绾以为云啸担心。

    “我说,是不是你也该去长安走动走动。太子现在的位置很牢固。若是登基栗娘娘可不会放过你。你心里要早早的有个打算才是。”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宫里面我跟你说的话还算数。做不做得准咱们拭目以待,反正现在陛下春秋鼎盛,咱们有的是时间。”

    卫绾左右看了看,见侍卫们都在外屋。扯过云啸的衣领子小声的道:“太医院已经为陛下确诊,陛下得的是肺痨。”

    云啸将卫绾一把推开,他还不适应和一个人距离这么近说话,尤其是男人。

    “这有什么新鲜的,我早就知道。”

    “什么你早就知道?这可是汉宫最大的机密,你是如何得知的。”

    “你别忘记了,御医圣手就在我家养老。太医院里面有他老人家一堆学生,我要是连这个都打听不到。那我不就是白混了。”

    “呃……”

    卫绾没有想到,他嘴里的大汉第一机密在云啸这里就不是什么秘密。

    “好了,吃饱了。去看看你在这大冬天是怎么种的这绿菜。弄得好,哥哥也跟你学学。至少搬到你这里不会受穷。”

    十二月的阳光照的温暖,整个大棚顶端的窗户全都打开,各种青菜正在猛吸日头精华,绿油油的显得生机勃勃。卫绾看的目瞪口呆,他强烈的克制着自己想要冲上去吃一口的冲动。

    最终还是没控制住,摘下一根黄瓜在水缸里涮一涮便嚼得咔咔做响。一边听云啸解说,一边随手在里面摘一些东西往嘴里面塞。

    至于的么,不是刚吃完饭么怎么又开始往嘴里塞。小生菜黄瓜往嘴里塞也就罢了,怎么韭菜也往嘴里塞。那东西是生吃的么,你又不是马。

    没办法只好将卫绾往辣椒的地里带,希望这东西可以阻挡住兔子卫绾的破坏。

    果然,卫绾在经过辣椒田的时候对这种绿色的小角角十分的感兴趣。摘下来一颗放在嘴里,旁边暗自观察的云啸点了点头。看来这位特务头子还是不缺乏必要的谨慎。

    “啊”卫绾一声惨叫,接着舌头吐的老长。鼻涕眼泪一齐的流,朝天椒的辣度很霸道。这种绿绿的家伙云啸都不敢生吃。

    赶忙拉着卫绾走到暖棚边上烧地龙的小房间,炉子上的开水正冒着白气。粗瓷碗倒了一碗,合了点凉水便递给了卫绾。

    夕阳西下,太阳擦过了天边的最后一抹红霞,沉沦了下去。一匹高大的匈奴健马驰骋着奔进了长安,不理会守门军卒的喝骂。打马扬鞭便奔向了长乐宫。

    长乐宫的宫人们正要关闭宫门,这样晚了不会再有人前来拜见,即便是有人拜见通常情况下太后也不会接见。

    一骑飞掠而至,马尚未停稳马上的人便一个翻身跃下马来。脚在地上小跑了几步方才站住脚步,长乐宫门前的侍卫们大惊。纷纷抽出兵刃对着来人,围拢了过去。

    一个木头的令牌递到了为首的一名校尉的手里,上面有一只朱红色的凤凰。

    “我要见瑛姑,紧急的事情要快。”

    校尉一见这令牌便傻了眼,这是长乐宫宫人才有的腰牌。看着眼前这人,既不是宦官也不像是女扮男装。怎么会有长乐宫的腰牌。不过这人既然能直接点名见瑛姑,校尉也不敢怠慢。带着这人便走进了长乐宫的角门,马匹自然有人牵走。

    经过了层层的宫室,终于来到了一间华丽的院子。

    一名校尉向一个宫女递上了腰牌,便躬身退下。

    “哦,你跟我来吧。”

    卫东宝乖乖的跟随这小宫女向里面走去,根本不敢抬头四下观看。

    宫室内很暖和,虽然没有串烧的地龙,但屋子里有三盆炭火。将整间屋子熏烤的十分暖和,只是碳气重了一些。

    “哦,是你。你怎么来了,云啸有什么异动不成?”

    瑛姑把玩着手中的令牌,然后坐在矮榻上询问着卫东宝。

    “不是云侯有事,是廷尉署的卫大人让我将这个交给你。”

    卫东宝将一个金色的牌牌从怀里掏出来,双手捧给侍候的小宫女。

    “廷尉署?卫大人?卫绾?”

    瑛姑疑惑的嘟囔,待借着烛火看清楚小宫女呈上来的东西时,顿时便愣住了。接着脸上的肌肉开始不自然的抽动起来,脸色也白的吓人。即便是有烛火的掩映,也能看出她内心的极度紧张。

    “当啷”金牌掉在了地上。

    这块金牌是爱郎的贴身之物,与她缠绵之时都不曾解下。瑛姑哪里能不认得,这东西居然由廷尉署的卫绾送来,也就是说陛下知道了这件事情。不对,若是陛下知道了这件事情。卫绾为何拐了这样一个弯来通知自己?是了,一定是卫绾还没有告诉皇帝。

    这是卖个人情给自己,不想与自己结下生死之仇。好一个卫绾,一定是怕动用廷尉署的人会被千度察觉,这才专程跑了一趟云家。看来自己布的这一招明棋真的很明,不但云啸知道了,就连廷尉署都知道。

    多年的宫闱生涯让瑛姑迅速的镇定了下来,脑子里快速的思索着对策。

    “你说是卫大人派你来的,他有交代什么话没有。”

    “没有,卫大人一早来到云家。然后与家主在书房中密议了半个时辰,待我进去的时候就吩咐我将这东西送来,说您一看便知。卫大人特地吩咐,是他让属下来的。”

    “好了,你拿着令牌现在就回云家,就说我知道了。我会派长乐宫的校尉送你出城。去吧。”

    “诺”

    好一个卫绾,果然是老奸巨猾,既让我承这个人情,又不想然人抓住把柄。看来明天他应该就会向皇帝禀报,无论如何也要抢在禀报之前将爱郎灭口。这种事情,只要死无对证谁也不敢将自己怎么样。

    只是人现在关在哪里自己一无所知,看来得动用廷尉署里面的内线才行了。

    嘱咐了小宫女将卫东宝带了出去。

    瑛姑回到自己的榻上,拿出了一个锦盒里面有半块玉佩一样的东西。拍了拍手,黑暗的角落里便出现了一个黑衣劲装的蒙面黑衣人。看着身形玲珑有致,想必是个女子。

    “这个给黑狐,让他今天晚上来见我。”

    “诺”

    黑衣人答应一声便消失在黑暗之中,几个起落便已出了院门。(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股份制

    一盏孤独的油灯顽强的燃烧着,照亮了昏暗的地牢。门口响起了锁链的声音,那是狱卒在开锁。许多犯人趴着栏杆向牢门的方向观看,寂静的牢房里响起了一片带动手铐脚镣的哗啦声。

    火把照亮了牢门,一个穿着绯色锦袍的人走了进来。犯人们都瞪大了眼睛,不知道今天谁会这么走运离开这里。也许是恢复自由,也许是化作一具尸体。不管怎样,只要离开这里便是幸运的。

    狱卒打开了一座牢房的门,犯人们有些失望。因为打开的不是自己牢房的门。火把乱晃狱卒们用棍子驱赶一个人身上爬着的几只老鼠,它们正在噬咬这个人的身体。

    这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相貌很英俊。宽阔的额头,挺直的鼻梁还有白皙的皮肤,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死了也不愿意闭上,两行血泪在脸颊上留有残迹。有些女性化的小嘴边上流着一行黑色的血,已经凝固看上去就像是一块污渍。下巴上还有老鼠噬咬过的痕迹,看起来死的非常凄惨。

    卫绾用手帕捂着口鼻,狱卒们赶走了老鼠便低头哈腰的侍立在两侧。

    “什么时候发现的。”

    “回大人,早晨发现的。发现的时候就这样,仵作说是害了疫症。”

    “胡说八道,什么样的疫症会七窍流血,你当本官是傻子不成。”

    卫绾青筋暴跳的怒吼声在寂静的地牢中回荡,廷尉署的监狱是阎王殿。进来的人能活着出来的没几个。但是这样不明不白连上官都不禀报的黑掉一个人,这是第一遭。

    “查,昨夜当值的人,人人过堂。这里是廷尉署,中尉是我卫绾,不伦是谁杀这里的一只耗子也要我同意。”

    卫绾似乎很生气,说出的话掷地有声,铁青着脸走出了牢房。

    一群五大三粗的人冲了进来,平日里耀武扬威的狱卒变成了鹌鹑,任由这些人拎走过堂。除了口中的哀求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

    刘启今天的心情很好。似乎刘荣忽然间开了窍,今天早朝会朝廷的议政发言评判。说出的话颇有一番见解,刘启觉得以前是不是看错了这个儿子,看来一位好的老师确实很重要。

    “你来了。有什么事?”

    刘启看了一眼头垂的很低的卫绾。

    “陛下。您让查的长乐宫宫人的事情有结果了。”

    “哦。那双鞋是谁送的。好大的手笔,那么大的红宝石朕都没有见过,哪儿弄来的。”

    “回陛下是临潼侯所赠。临潼侯还给馆陶公主送去了很多的珠宝。”

    卫绾惜字如金,没有多说一句只是如实的将事情的经过复述了一遍。

    “哦,我说的老太太和馆陶怎么都在说这小子的好话,根子在这儿呢。云家很富庶啊,一个一名不文的小子。短短的几年,就变成了巨富。我大汉的土地还真是养人,有没有查明临潼侯的财源来自何处?”

    “回陛下,临潼侯的财源主要来自和内府共同经营的生意。”

    “咳咳咳……”

    刘启刚刚喝了一口茶,被卫绾的一句话呛得说不出话来。不住的咳,千度忙过来给刘启捋后背,好一会儿刘启才平复下来。

    “那小子与朕合伙做生意,这是怎么话儿说的。你给朕说清楚。”

    “陛下,云家的造纸厂还有豆腐坊酒坊的发售都是由内府负责的。当初临潼侯跟陛下定的便是三七分帐,内府占七成云家占三成。云家只负责将货物送到内府,发售的事情都是内府来做。

    长安的豆腐卖的比肉贵,云家的蒸酒更是朝臣们宴客的必备佳酿。朝廷现在的公文大都是采用纸张书写,这每一项都是有着巨大的利润。说起来,内府的进项比临潼侯要多上许多。”

    “呃……”

    刘启有些气结。没有想到造成这个富豪的居然是自己,而且自己赚的是人家两倍还拐弯。怪不得王美人每次说起内府的钱粮都说很充盈,自己想修缮了很久的甘泉宫,都在少府一铜钱没有拨付的情况下修缮了起来。看来自己想过富裕的日子还真离不开这个小子。

    “好了,朕知道了。你下去吧。”刘启无奈的挥了挥手,多些银钱总是好的,看在银钱的份儿上就饶了这小子。左右不过就想将自己原有的封地要回去,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臣还有事情禀报。”

    “还有事儿,说。”

    “臣追查的时候,无意中查出长乐宫女官瑛姑与人有染。”

    刘启拿奏章的手一顿,脸色立刻变得冷峻了起来。

    “你说什么?可查实了?”

    “奸夫依然落网,而且已经招供。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昨夜人在牢里死了,死因不详。臣正在严查。”

    “死了,这样重要的人你居然让他死了。你廷尉署养的都是一群猪不成,秽乱宫闱的事情都出了。还不知道有多少事情朕不知道,连朕的廷尉署都混进了奸细。你这个中尉是怎么当的,朕让你去养猪了不成。”

    “臣有罪,请陛下降旨责罚。”

    “行了,你也别干了。让郅都回来,你给朕滚到云家去,看好那个会赚钱的奇才。”

    “诺”

    卫绾倒退着走了出去。

    “千度,给朕查到底是谁做的。若是长乐宫的人,立刻除去了。廷尉署不容任何人染指,长乐宫也不行。”

    “诺,瑛姑是不是……”

    “先不要动她,没有真凭实据老太太要是问起来不好交代。”

    长乐宫。

    “娘啊,您这小金虫儿叫的可真有劲。这大冬天的也亏临潼侯能弄出这东西来,女儿看着您高兴心里就欢实。你福泽万民,有您帮着大哥掌舵,我大汉必定江山永固绵延万代。”

    “你今天早上吃了蜂蜜来的,嘴这么甜。看你的样子很高兴,又有什么好事儿啊。”

    “娘啊,女儿是给您送财源来的。”

    “我一个瞎老太太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我有庄子,也有田亩你大哥的内府也时常的拨付些。我不缺钱。

    哎,再说了。你的钱不是总不够用么?你只会花钱哪儿来的赚钱的法子。是不是你又收了谁的钱,帮人办事啊。”

    太后的脸冷了下来,小金虫儿也似乎感觉到了寒意,趴在蝈蝈葫芦里不再鸣叫。

    “太后,这次您还真错怪了长公主。刚才进来的时候,长公主跟奴婢说了。奴婢也认为这个法子好。临潼侯发明了一种叫做火柴的东西,有了这东西今后再也不用火石了。只要用一个小木条在磷皮上一擦就行,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

    “哦,有这样的东西。你们可别欺负老身瞎了看不见,日哄老身。”

    “娘,看您说的我哪儿敢呢。女儿啊,今天就带来了一盒。你若不信,女儿当着这么多宫人的面儿给你演示一下。您身边的人不至于都撒谎吧。”

    说着馆陶公主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牛皮纸盒,掏出了一根小木条,在侧面的磷皮上一划便燃烧了起来。

    宫人们见馆陶公主居然凭空变出火来,均是骇然。几个小宫女竟然惊骇的叫出了声。

    闻着硫磺的味道,加上宫人们惊讶的叫声。太后微微的点了点头,想买通所有人是不可能的,这东西八成是确有其事。最重要的是她感觉到葫芦里的小金虫儿,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难得自己这个被宠坏了的女儿想干一点事情,找上自己无非就是找个靠山而已,也随了她吧。

    见太后的面色有些缓和,馆陶公主便接着道:“娘啊,大头给您占四成。女儿与云家各占三成,云家负责生产,女儿负责售卖。您啊就坐在神仙殿里面享福,钱就自己飞到您的库房里了。”

    “老身要不了那么多的钱,给你哥哥分两成,给老身留两成就行。馆陶啊,记住做事情要雨露均沾。不能厚此薄彼,知道么。”

    “好啦,知道了娘。”

    馆陶公主与瑛姑相视一笑,这件事情算是成了一会儿馆陶公主去给皇帝说项,便可以挂牌贩卖了。皇家的生意,谁敢赖账简直就是活腻了。

    瑛姑更是笑的牙不见眼,因为从卫东宝那里得来消息。云家的份子里分出一成是给自己的,想想都会笑醒,自己也成了股东,而且还是和皇帝、太后、公主一起的股东。这生意简直是稳赚不赔。

    郅都看着手中的圣旨,僵硬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卫绾并不奇怪,这家伙就是这副僵尸的样子。若是他有了表情,那才叫奇怪。

    “陛下终于重新启用我了,在这个云家差一点将我憋闷的疯了。现在这里就交给你了,临潼侯说是要放什么寒假。王爷们都没有来就学,现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交接的。”

    “廷尉署里面也没有任何可以交接的,卫绾走出廷尉署的时候连一张纸片都没有带出来。这一点千度公公可以作证,是么千度公公。”

    看着郅都那阴冷的目光,卫绾不卑不亢的说道。

    长安现在是个烂泥坑,踩上去的都会深陷其中。我卫绾是逃出来了,至于你郅都嘿嘿……(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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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雄介绍:
天威大汉,雄霸东方。 云啸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懒散的人,哪怕是让他跑步,都会偷着睡觉。现在麻烦了,霍金的理论严重的伤害了云啸,如何能在公元前懒散逍遥的活着,成为了云啸的麻烦。 马刀下的冤魂和马鞍上的得意,没有丝毫区别,所有的生命,都是平等的,任何人都没有无故剥夺的权力。 没人可以随便欺辱大汉的子民,没人可以在大汉的国土上任意的抢掠杀戮。无论我们的敌人有多么的强大,汉家的血脉终将激励着我们拿起刀剑,争取属于自己的尊严和荣誉。 要让这帮草原鞑子领教汉家儿郎的勇武,用他们的尸山血河铸就大汉民族的辉煌。 云啸向天怒吼,大汉雄起。汉雄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汉雄,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汉雄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