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汉雄TXT下载汉雄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汉雄全文阅读

作者:千年龙王l     汉雄txt下载     汉雄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二章 蓝翔的作用

    清华的学生是少爷,蓝翔的学生们则是标准的底层。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拼祖宗的时代他们成为了落后者。他们没有世袭的爵位、封地还有官位。许多孩子在上学之前还吃不饱一餐饭,蓝翔的日子在他们的眼里简直是天堂。

    蓝翔现在分为冶铁科、厨师科、财算科还有木工科和瓦工科。这里的总教习就是耿师傅,冶铁科的教习是大铁锤。厨师科的教习是卫婶,算学科的教习是渔老。剩下科目的教习都由耿师傅的徒弟们担任。

    经过一年最基础的算学以及其他学科的教程,现在他们都开始上专业课。

    就在清华的少爷们还在抱怨军训的辛苦时,蓝翔的孩子们都在从事繁重的学业。大铁锤的学员们都是云家庄户的孩子,云家不想自家的冶炼技术外传。他们是学员们最辛苦的一群,大铁锤的冶炼炉在高高的山巅之上。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呼啸的山风吹进灼热的炉膛。

    炉膛里面的温度相当的高,携带着大量氧气的山风将炉火吹成了淡蓝色。学员们在大铁锤指导下叮叮当当的打制着马掌,这是最基本的科目。已经有小家伙可以打造不错的马掌,从工艺到造型都和云啸的心意。

    “你这里很红火啊,如何?打造出两千副鱼鳞甲要多久。”

    云啸看着被山风吹得黑黑的大铁锤问道。

    “人手多,但是这些孩子还不能适应。而且他们的手艺还打制不了甲片。只能做些辅助的工作。两千件鱼鳞甲怕是要一年,而且还有两千把马刀要打制。入冬之前实在是完不成。”

    大铁锤有些为难的看着云啸。云啸让他在入冬前完成两千副鱼鳞甲与两千把马刀的。这样的工作量就是累死大铁锤,他也完不成。

    “耿师傅正带着人加紧水坝的修造,若是有了水轮车你有多少把握打造出来。”

    云啸指了指另外一处悬崖旁,正在寒风中辛苦工作的耿师傅。云啸要在山谷间人工修筑一条水坝,将山间的小溪流淌出来的水蓄积起来。这样就可以利用水的动力打铁,产量应该提高很多。

    “若是加了水轮机怕也是很困难,我只能做到尽力而为。”

    大铁锤低头估算了一下,还是没有把握应承下来云啸下达的任务。

    云啸也知道这样的任务是为难大铁锤,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便带着苍虎等人下山。

    山间响起了剧烈的爆炸声。大块的石头从山崖上被炸落。现在耿师傅已经能熟练的使用炸药,在山壁上将坚硬的碎石炸开,这可以大大加快工程的进度。按照耿师傅估计的工期,大概五月份就可以建成这座巨大的水坝。

    木工科的学员们正在渔老的带领下打造一个巨大的水轮机。榫卯的结构让这座水轮机非常的结实。木块与木块之间的连接甚至插不进去一片纸。整个水轮机浑然一体。云啸相信借助大自然的力量。推动这个庞然大物一点问题都没有。

    现在水轮机的打造已经接近尾声,就看大坝修筑好之后要如何安装。希望安装的时候不要出什么事故,都是高空作业。人类的力量对比大自然的力量太渺小了。在这个没有电的年代想要打造工业奇迹必须借助自然的力量。

    转来转去也只有山下的卫婶轻松一些,一大群半大小子正在教室里面练习颠马勺。看来已经练得颇有成果,马勺里面的细沙上下翻飞。大多数学员都能做到没有一粒沙子掉在下面的麻布上。

    卫婶对这些孩子的要求很严格,只要在麻布上抖落下一粒沙土。那么他们就要再颠上半个时辰。

    黑黑的马勺以后就是这些孩子吃饭的家伙,云啸相信每个马勺里面都会盛出香喷喷的菜肴。孩子们还没有毕业,已经纷纷被长安的权贵预定。云家的美食享誉天下,这些孩子们的出路不是一般的好。连刘启都转呈派千度来要了几个走,说不定这些孩子里就有日后宫中行走的御用大厨。

    云家庄子需要工业化,城镇化这些是最基本的产业工人。现在大汉还是一个标准的农业化国家,不过云啸想要搞一个工业化的乡镇还是没有问题。

    灵武的战斗说明,面对一支装备精良的军队时。即便是骑射俱佳的匈奴人也讨不到好去。将长城修筑到匈奴境内的做法非常的有效,云啸相信用不了十年。河套地区便会被大汉用长城圈起来,匈奴人再也不能在那里放牧。今后那里只能成为汉人的马场,有了精良的马匹。匈奴的骑兵便不再是问题,大汉早晚会建立起一支强大的骑兵。

    而这些的基础便是强大的生产能力,云啸必须培训出大量手艺精湛的工匠,实用的机械。还有结实耐用,攻击力好防护力强的军工产品。

    现在的云家庄子只是一个雏形,人才的培养需要时间。若干年后,整个大汉都会看到清华大学以及蓝翔技校的作用。他们一个负责培养帝国未来的上层建筑,一个负责培养底层的产业工人。有了这两样大汉民族便会始终领先于世界民族之林,什么两河文明什么埃及文明什么恒河文明,都统统的完蛋去。世界的最强帝国非大汉帝国莫属,云啸现在要做的就是给大汉帝国打下最坚实的一块基石。

    云啸站在自家的楼顶,看着茫茫的骊山还有脚下的阡陌自豪的意淫着。

    临潼已经消灭了所有的荒地,偏口犁以及变力箱还有大量耕牛的帮助。使得云家播种与收获的速度大大提高。几次缴获加上巴图族人的辛劳,云家的耕牛数量达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

    云家不但每天能向长安供应十几头肉牛,而且还能供应大量的奶糖。奶糖的工厂就在渭河的边上,每天十二个时辰不停的生产。由于它的存在,云家的这一段渭河都飘着淡淡的奶香。

    现在长安城里的孩子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包着花花纸的糖块。云家卖的也不贵,中等人家也能称上一些给馋嘴的孩子。

    而雪糕还有冰淇淋,早已经的权贵孩子们的日常消费品。甚至大冬天,有些孩子也要吃一些。

    戴宇骑着马顺着大路一阵狂奔,云啸知道肯定是到了午饭时间。这个家伙要去医馆与紫枫共进午餐。小夫妻非常的恩爱,戴宇几乎不是待在云啸的身边。便是待在紫枫的身边,少妇紫枫好像一块磁石一样的吸引着戴宇。甚至有时候戴宇在云啸身边守护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医馆里面也有很多人在跟随御医圣手学习医术,那些穿着白色大褂的人都是御医圣手新收的学生。至于那些穿着粉色衣服的姑娘们,则大多是紫枫的学生。紫枫在匈奴女孩子中挑了些人正在培训,以后她们将是医馆的专职护士。

    虽然御医圣手的教材还是《黄帝内经》,不过现在他已经开始涉猎西医的范畴。云啸只不过提了一下马飞山的故事,这个老家伙便疯了一样满山寻找那种吃了可以让人碎觉的小豆子。

    看来华佗先生的知识产权要不保,御医圣手在这方面已经有了一些成就。上一次他配制的麻沸散成功的麻翻了一头牛,非常非常的成功,到现在那头可怜的牛还没醒过来。估计以后也不会醒过来,云啸的建议是将它迅速的杀掉,做成牛肉干说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亲戚之谊

    春风吹绿了枝头的,柳树的枝桠已经冒出了嫩绿的新芽。天亮得越来越早,鸟儿的歌声越来越欢快。庄户们脱下了臃肿的冬装,纷纷开始准备农具。又是一年春播时,临潼的阡陌间一派繁忙的景象。

    在云啸的治下,临潼的百姓生活是蒸蒸日上。挨饿好像已经是一个古老的话题,现在主妇们不是在商量家里还有多少米粮,而是互相学习着各自学会了什么样儿的菜式。临潼的家家户户,每个月都可以吃上几回肉。这让上了年纪的庄户满足的不得了,放在以前可是过年都吃不上一回肉。现在过年不包一顿饺子,就觉得这年好像没过一样。

    与临潼蒸蒸日上的生活水平呈反比的是刘启蒸蒸日下的身体。这位大汉帝国的最高统治者,经常咳血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开朝会了。

    六月太阳最毒的时候又传来了一个坏消息,梁王挂了。

    窦太后哭得几欲昏厥,刘启拖着病体亲自在长安的祭棚前祭拜。

    “你说是不是你派人将阿武处死了。”

    窦太后厉声的指着刘启,手指颤颤巍巍。花白的头发一夜间苍白了许多,脸上的皱纹也好像刀刻一般深邃了不少。两个儿子中,老儿子大孙子。窦太后最疼爱的就是这个老儿子,现在一声不响的去了怎能让她不难受。

    “娘,老三是得热病死的。朕既然答应过您,就不会再有那个心思。况且老三也将梁国的兵权交出来。以后便是想造反也做不到。朕为什么要杀他,况且违背祖训是会被诸侯共讨之的。儿子也没有必要冒着天下烽烟再起的风险除掉老三啊。

    梁国太医朕已经宣召进了长安,医档都在您可以派人验看。若真是朕做的,您尽管可以号令天下诸侯共讨朕这个皇帝。咳咳咳……”

    刘启急急忙忙的替自己辩解,激动之下居然剧烈的咳嗦起来。

    “我会派人去查,好了你也别激动,别伤了身子。老身可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儿不好受。老身不像再尝一次,将御医圣手召会来。给你好好瞧瞧,别耽误了。”

    太后闻听刘启剧烈的咳嗦。心下也软了。

    “听说刘荣因为侵占宗庙土地的事情被押赴长安问罪了?你克制些。不要忘记祖训,更不要忘记他是你的儿子,虎毒还不食子。关起来养着也就是了,咱家不能再死人了。”

    “知道了娘。只要刘荣伏法认罪。朕最多削减一下他的封地。不会将他怎样的。毕竟他也是朕的亲生儿子。侵占宗庙土地还没有到禁锢的地步,您想的有些多了。”

    刘荣在临江广置宫室,估计是在长安当太子当习惯了。居然硬是占用了宗庙的土地。接过被言官抓住了小辫子。一道奏章弹劾上去,这位昔日的太子便坐着马车再一次的回到了长安。只不过迎接他的将是一次牢狱之灾。

    南山,魏其侯封地。

    自从被罢了太子太傅之后,窦婴大多数的时候都呆在自己的封地。整天与灌夫等一众游侠壮士,饮酒行乐逍遥的一塌糊涂。

    “魏其侯不好了,临江王被押至长安了。听说还是为侵占宗庙田产的事情,陛下已经将此事发给廷尉署。听说郅都那个家伙正在城门等候临江王。您与临江王师生一场您要帮着临江王说句话啊。不然,郅都那个酷吏还不往死里审临江王。”

    门客籍福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对着窦婴便喊了起来。

    “休要慌张,这人也不是我能保就保得下来的。”

    “侯爷,上次您带着兵去临潼侯家里的事情已经使您的威望大为受损。那些见风使舵的官儿,都不来咱家拜会了。这次您的学生临江王,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若是再被郅都拿去做娃样子,您以后在朝廷可怎么……”

    窦婴顿时一窒,朝廷是个最不将人情的地方。所谓人走茶凉,说的就是窦婴现在的处境。做太子太傅的时候,即便自己躲在南山封地。那些朝廷的官员们仍然像苍蝇一样,轰都轰不走。

    可是如今自己不得宠,尤其是临潼侯事件之后。自己在朝臣们心中的地位便直线下降,闹得现在已经是门前冷落车马稀。门房闲得每天都在打苍蝇,再也没有人给他塞红包塞银子。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用不了多久自己就会被长安的人边缘化。然后是遗忘,最后便是慢慢寒微直至成为破落户。这一次说什么都要将刘荣保下来,让人看看魏其侯对皇帝陛下还是有影响力的。

    可是刘荣是刘启亲自下旨进京接受调查,不可能自己简单的劝谏就可以放出来,这可如何是好呢?

    “侯爷,何不是求求太后。临江王毕竟是太后的孙子,太后无论如何也不会看着孙子被郅都那个酷吏欺负吧。”

    门客籍福见窦婴一脸愁苦的模样,赶忙出言提醒。

    对呀,自己怎么忘记了太后。虽然这老太太十分的不喜欢刘荣,但是太后是最为维护刘家祖训的人。太祖的遗训刘不杀刘,那可是维系皇室稳定的基石。自己只要说郅都非刑拷打临江王,势必使得太后对陛下施压。到了那个时候,皇帝就是不放人也得放。

    窦婴的脸上浮现起了一丝笑意,对着籍福笑着道:“你提醒的好,立刻准备马车本侯这便去长乐宫见太后。”

    这长乐宫窦婴也有些日子没有来了,在侍卫处递了牌子。不一会儿,瑛姑便走了出来。

    “魏其侯,太后身体不舒服不见外客。您请回吧。”

    “呃……”窦婴还是第一次被这么生硬的拒绝,瑛姑何事连一句客气话都没有。

    “瑛姑姑。姑母的身体怎么了?要紧不要紧,还请姑姑相告不然我这个做侄子的还真是担心。”

    窦婴做出一副关切的表情,窦太后如今是窦家的支柱。若是她倒了窦家也就完了,所以窦婴要从瑛姑的表情上判断倒地太后身体有没有病。

    “有劳魏其侯担心了,陛下有过吩咐太后的病情不可向人透露。魏其侯请回吧,奴婢还有事情要做。先告辞,”

    瑛姑一脸冷冰冰的表情,窦婴看不出丝毫的问题来。这让他急得抓耳挠腮,可是又没有办法。作为太后最信任的奴婢,即便是窦婴也不敢得罪。只能看着瑛姑的背影渐行渐远。

    出师不利。可是窦婴并不死心。眼珠一转。既然太后不见自己。那么便去馆陶家里,这个表妹是太后唯一的女儿。太后宠她宠得不得了,自己见不到太后。让馆陶给捎上一句话也是一样的,想到这里窦婴吩咐道:“去馆陶公主府上。”

    这馆陶公主府。窦婴也是来得熟了。以前经常和刘骜一起来这里。有还曾经和几名歌姬一夜风流。现在回想起来个中滋味还是让人回味。可惜自从自己失势之后,便再也没有来过这里饮宴。

    以前自己的马车可以直通府内,可是这一次。在大门口便被拦了下来。

    “魏其侯,我家公主不在府中。还请魏其侯改日再来。”

    守门的武士对窦婴倒是十分的恭敬,叉手施礼之后还没等窦婴说话。便一句话堵住了窦婴的嘴。

    窦婴顿时被噎了一个大窝脖儿,怎么今天到处碰壁。

    “你家公主去了哪里,本侯有事相商。”

    “回侯爷的话,小人也不知道公主殿下去了哪里。我们做下人的,这些事也不敢问。还请侯爷恕罪。”

    这武士倒是机灵,一句话又将窦婴堵了回去。窦婴一想也对,自己问的着实不是合适的人。一个守门的武士,哪里敢询问馆陶公主的行踪。

    窦婴想了又想,能说得上话的人不是死了便是见不到。这落魄的滋味儿还真的难受,所谓人生百态今天自己虎落平阳,也算是尝到了这落魄的滋味。不过你们这帮小人等着,我魏其侯还会有东山再起的一天。到了那个时候,看看你们会不会上杆子巴结老子。

    左右碰壁的窦婴无奈的回到了长安的府邸,立即派人出去四下打听。到底太后病了没有,馆陶公主又去了哪里。

    其实窦婴还真错怪馆陶公主,因为她今天去的地方实在不能与外人道。馆陶公主今天去的是一间长安城最近新开的妓馆,名叫“”。

    这的姑娘个个国色天香温婉动人,而且贵在贴别的温顺听话。不似丽春院的那些红阿姑整天的拿情做调,这还有一个有趣的规矩。只接待官身人家,对那些富甲一方的富豪理都不理。无论你拿出多少银钱,的大门永远不会对这些富豪大开。除非他们是哪家权贵的亲戚,这样或许会网开一面。

    有了这一条保障,这里多了一份文雅之气。少了几分富豪的铜臭,曾经有一位富豪用一千金想进去一观。结果被膀大腰圆的护院直接架了出去,那些铜锭子直接便被扔了出来。

    经过此一事件,名声大噪。朝臣们下朝之余,都喜欢来这里召两位美人儿。喝酒谈天,生意一天天红火起来。甚至盖过了春花的丽春院。

    春花可是好欺负的,有太后那么硬的后台。她怎会怕了一个外来户,今天特地派来自己的当家花魁润娘。要与赛花魁,这风声传开之后。长安城里爱看热闹的人都蜂拥向涌去,奈何的规矩。不是官身的人都被拦在门外,只能瞪着眼望洋兴叹。

    馆陶公主可是一个爱热闹的主儿,听王皇后的弟弟田蚡说起还有这样的热闹看。顿时便让田蚡安排,可她毕竟是一位公主。所以只能轻车简从,低调的进入。所以,今天鲜少有人知道这馆陶公主究竟去了哪里。

    这本身便是一家长安有名的妓馆簪花楼,不过这的老板财雄势大。硬是高价盘了过来,原先簪花楼的姑娘全部着人伢子打发了。也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批国色天香的美人儿,一来长安便勾走了许多权贵的魂儿。

    可这另外的一个奇怪规矩就是,不管你出多少钱。这里的姑娘绝对不赎身,目前长安城红阿姑赎身记录的保持者是一名西域女子名叫艾利斯。而创造这一记录的,正是被大家称之为一掷千金的云啸。

    田蚡安排的雅间在二楼的正中间,不上不下不左不右视野极好。一席薄莎挡住了下面人的视线,可是从里面往外看却是清清楚楚。

    雅间里面已经摆了一桌雅致的席面,里面的菜肴十分的精致。两名侍候的婢女都是二八年纪,生得柳眉弯弯杏眼朱唇,身材好的前凸后翘。馆陶公主见了都想多看两眼,只是婢女便有这样的姿色。难怪在长安城里如此迅速的蹿红。

    “呦,这菜肴本宫怎么看着像是云家的手艺。这老板到底是什么人,能从云家弄出人可不容易。开春儿我千说万说,才从临潼侯哪里弄了撒厨子过来。这世道真是变了,我一个堂堂的公主还没有一个妓馆的老板有面子。”

    馆陶公主一见桌子上的菜肴顿时便揶揄起来。

    桌子上的几道菜都是云家的招牌菜,可不是等闲厨子做得出的。能做的这样色香味儿俱全,一定是蓝翔出来的厨子无疑。

    “公主好眼力,这的确是云家的厨子做的。不过公主也不用责怪云侯,是田蚡亲自上门求的两个厨子。说起来我这个国舅还是没有公主您的面子大。”

    田蚡在一旁笑着说道。现在太子与阿娇订了婚,他们便是亲家,说话也不那么拘谨。

    “哦,这倒是奇了。这老板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让国舅爷亲自去云家求情。”

    馆陶公主有些诧异的问道,她不明白田蚡怎么如此的帮衬这间妓馆。

    “实不相瞒,这间妓馆的老板名叫天荣。乃是田蚡的一名远方的亲戚,所以……呵呵。田蚡自当尽一点亲戚之谊。”(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牛郎

    “田国舅,你不老实哦。今天闹这么个阵仗请本宫来是想让本宫压春花一头吧。她可是瑛姑的人,得罪了瑛姑姑你试活着。”

    馆陶也不是傻子,瞬间便明白了田蚡今天这么殷勤请她来的目的。

    “公主误会了,今天来也是给公主一个发财的机会。我那兄弟为人很爽利,今天公主大驾光临无以为报。决定送一成的份子给公主殿下,您看看这姑娘们的姿色。想来这一成的份子,年底的分红也不会少到哪里去。您说呢?”

    田蚡见馆陶公主猜中了自己的心思,立刻抛出了香喷喷的诱饵。

    “哟,就在这坐一会儿看看戏就能收上一成的份子。是不是太简单了,说吧还有什么事情要办。咱们是亲家爽利些。”

    “一会儿,瑛姑姑与临潼侯会同至。到时候还请公主……”

    “哦,田大人可真是下本钱。就连整天不露面的临潼侯都请了出来,看来这老板跟你的亲戚一点都不远啊。既然云侯都请动了,本宫也不能驳了你这个面子,一会儿瑛姑来了你尽管将她带到本宫这里来。独乐了不如众乐乐,大家在一起吃酒也开心些。本宫可是有日子没见到临潼侯了。”

    田蚡大喜,今天有了馆陶公主出面,一定能震住瑛姑。加上自己给瑛姑准备的大礼,岂有不将事情办成的道理。只要今天与瑛姑谈妥,这便算是在这长安立足。自己这三成的份子钱就算是吃到肚子里。

    走廊里脚步声响起,在一名美婢的引领下云啸与瑛姑联诀而至。

    田蚡立即起身热情的招呼。“兄弟有劳了,还是你的面子大。能请动瑛姑姑,里面请茶点已经准备好了。还有一位贵客在里面等着呢。”

    瑛姑面带冷色,今天若不是看云啸的面子。她是断然不会来这里的,居然敢跟自己抢生意。瑛姑已经打算好了,今天花魁赛后无论输赢都要将这个从长安铲出去。

    云啸也是一脸的无奈,田蚡跑到自家待了三天。软磨硬泡,整天不停点的跟自己说。艾利斯的鹦鹉都被他给教坏了,实在受不了疲劳轰炸的云啸只得出来帮这个忙。当然。田蚡也许了云啸许多的好处。

    两个人刚刚一踏入雅间。便看见了做在主位上的馆陶公主。这让二人大吃一惊,完全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馆陶公主的参与。看来这个真真的不简单。

    “二位别愣着了,坐吧今天咱们一块儿看一场好戏。”

    馆陶公主指了一下旁边的座位,这里她的身份最是尊贵。她有这个指手画脚的资格。

    “奴婢见过公主。”

    瑛姑对着馆陶深施一礼。她是太后的的奴婢。自然也是馆陶的奴婢。对别人她可以颐指气使。但在馆陶的面前。还是要以家奴自居。

    “看来田国舅还真是废了不少心思,居然请动了公主的大驾。”

    落座之后,瑛姑看了一眼殷勤招呼的田蚡自然明白是田蚡搞的鬼。原来这座的大靠山就是田蚡。怪不得敢跟自己丽春院抢生意。

    “瑛姑啊,本宫也算是这里的主家。今天既然有盛事,自然要请您来喝上一杯。云侯,你家的果子酿能不能弄点来。我们这妇人到底喝不惯这蒸酒。”

    馆陶公主自然知道这一成的份子不是白拿的,说白了这份子钱就是保护费。长安有很多的商号里都孝敬给她份子钱,为的就是能保平安。馆陶公主是个很讲诚信的人,既然收了人家的钱便会替人家办事儿。事实上混这一行,不讲诚信的话是玩儿不了多久的。

    馆陶的话让瑛姑一惊,这说明馆陶已经明火执仗的承认这里有她的股份。是她罩着的声音,看来自己还真动不得。不过这也无妨,论姑娘的品质丽春院怕过谁来。润娘生得国色天香,无论是唱曲儿还是诗词歌赋都是一等一的。即便是正常的竞争,也不见得就输给了你。

    便在此时,一名身材壮硕满脸虬须的壮汉走了进来。对着众人施礼道:“小人田荣,见过各位贵人。慢待之处还请多多的包含,来人给好好的侍候诸位贵客。”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两侧的屏风大开。走出了四男四女四对少年男女,最让人惊奇的是,这四对少年少女皆都是两两双生。两对少年郎自然是服侍馆陶与瑛姑,这两对孪生姐妹自然是服侍田蚡与云啸。

    云啸惊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这老板想的倒也周到,开发了新的经营项目。居然考虑到了馆陶公主与瑛姑的特殊需求。长安城里有牛郎店,不过这牛郎店也是开给有特殊需要的男人的。这个年月,能享受牛郎的女人屈指可数。就算是瑛姑与馆陶这样的权贵,也得遮遮掩掩生怕被别人看见。如此明目张胆的确不多见。

    田蚡笑道:“这是我家远房的兄弟,叫田荣。以后还请各位多多关照。都别愣着,去服侍各位贵人。”

    “诺”

    云啸对这两对双生少年郎十分的好奇,仔细的打量了一番。他还是第一次在大汉见到牛郎的存在,两对少年皆生得英武俊美。身材修长面若冠玉,真真的一副好皮囊。就连云啸的心里也不免暗叹,好一对俊美的少年郎。

    田蚡见云啸的眼神在两对少年的脸上身上不停的打转。心下不禁愕然,看着云啸娇妻美妾。难不成他还是一个兔子?这个消息太劲爆了,若是传扬出去一定会成为长安的头版头条。

    “云兄弟,要不要……给你换换?”

    田蚡期期艾艾的说道,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云啸的身上。眼神说不出的怪异,就好像是在看一条走路的鱼一样。

    你妹啊,换你娘的蛋。老子只是好奇而已,你他娘的才是兔子。这传扬出去,老子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云啸操起身前的酒壶便向田蚡砸了过去,田蚡用胳膊挡了一下身上却洒满了蒸酒。一时间整个雅间里面酒香弥漫。(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天上人间

    “侯爷为什么动这么大的怒气?”

    一个甜腻到骨子里的声音从走廊里传了过来,屋子里的人均是一愣。这声音简直是太好听了,说是天籁之音一点都不为过。那种甜到人心坎里的声音好像蜂蜜一样,腻满了每一根血管。

    门口出现了一名锦衣女子,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连馆陶公主与瑛姑这两个女人都不例外,这女人简直美得令人窒息。雪白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粉红,嫩得好像刚刚剥了皮的煮鸡蛋。好像猛力的吹一口气,就会碎裂开来。

    黑亮亮的杏眼里面好像草原的天空一般纯净,云啸发誓除了自己那两个还在吃奶的孩子,就从来没有在人的眼睛里看见如此纯净的眼神。美女可以让男人想到床,可是仙女会让男人不敢亵渎。云啸眼前就站着这样的一个仙女。

    屋子里的男人都傻子一样的呆在当场,田蚡的手抓着满是酒渍的衣襟,嘴巴张得能放下两个鸡蛋。一丝晶晶亮的涎水从嘴角滑落,犹自不觉。

    仙女款款的走到了云啸的面前拾起了酒壶,发现里面还有残酒。便给云啸倒了一盅。

    “侯爷莫要动怒,招待不周这杯水酒便为侯爷赔罪。”

    雪白的柔夷端着酒杯送到了云啸的面前,一股兰花的香味儿随着声音飘进了云啸的鼻子。好香,这是云家最新的兰花香水。在长安价比黄金,真不知道这小妞到底喷了多少。

    被秋水一般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云啸的魂儿早就飞离了躯壳。木讷的接过了酒杯,茫然的往嘴边送却倒在了自己的前襟上。

    老天爷,世上居然还有如此的美人儿。造物主好像找到了五官怎样组合才算完美,眼前就是它老人家最优秀的作品。云啸深感自己语言的匮乏,因为眼前的美人已经美到无法用语言形容。

    眼见云啸居然将一盅酒全部倒在了衣襟上,美女的眼神中掠过一丝慌乱。这酒中事前被下了赫哲草的汁液,奔来这东西没有毒。但是如果再用鸡翅木的筷子吃东西,那么两种毒物的融合便人致人死命。而云啸的筷子刚刚好是鸡翅木做的。

    这是一个完美的刺杀计划,匈奴大单于对云啸一惊恨到了骨子里。如果可能,他非常将云啸的头骨制成酒杯来饮酒。在饮汉城在灵武城下。云啸对匈奴人造成的伤害以十万计。这样的损失对人口稀少的匈奴人来说是不可承受的。

    在得知这个人还是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少年之后。大匈奴给中行悦下达了不惜一切代价干掉云啸的命令。今天果儿就是来执行这个命令的,哪知自己的美貌却破坏了这个天衣无缝的计划。

    田荣以热切的眼神希望云啸喝下这杯酒,当看到酒湿满襟的时候他的心一下子坠落到了谷底。

    云啸也不知道,自己的一时失态居然让他躲过了一次精心策划的暗杀。其实男人好一下色还是有好处的。

    “哗啦”众人向声音的来处望去。却发现田蚡因为看得太过专注。不小心提翻了面前的矮几。桌子上的各色小菜还有杯盘碗碟洒落一地。

    馆陶公主与瑛姑看到云啸与田蚡出丑。顿时笑得前仰后合。

    “我只听说云侯家的娇妻美妾各个都是天香国色,没想到见到了的美人儿,一样的迈不动腿儿。看来这果然是名不虚传。今天还真让本宫大开了眼界。”

    馆陶公主一边笑着,一边揶揄云啸。臊得云啸的脸火红火红的,**辣的可以烙饼。

    田荣很快便反应过来,急忙道:“这是我们的花魁果儿姑娘,前来拜见各位贵人。几位贵人如果不嫌弃,那便换间屋子如何?”

    现在这间雅间里面酒气弥漫,酒量不好的进来便醉了。

    瑛姑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原以为自己精心挑选出来的润娘已经算是人间绝色。没想到在这个女人面前已经完全的被比了下去,也不知道这个田荣是哪里找来这样的女子。

    “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云啸忽然想起了非常流行的一句诗文,情不自禁之下居然吟诵了出来。

    “想不到临潼侯还有这样的诗文才学,概不得南宫……”

    馆陶公主给云啸的一句诗文倾倒,一时口无遮拦差一点将云啸与南宫公主的事情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虽然在座的几位都知道这个秘密,不过有些话终究还不是能公开说出口的。幸好,馆陶公主反应也算机灵,将后面的话生生咽进了肚子里。

    “请几位贵人移步旁边的雅座,下人立即命人重新准备酒宴。果儿姑娘还要准备晚间的花魁赛事,先告退待赛过之后再来给各位贵人唱曲一乐。”

    田荣说话非常的谦卑,虽然面相凶恶。但是笑起来却有一股洒脱豪迈之气,让人心里面生出一些踏实的好感来。

    换过了包间,田荣亲自里里外外的招呼。殷勤的服侍,朴实却又有些小幽默的语言很快便活络了雅间中的气氛。他知道在座的这两男两女,可都是大汉政权的活跃人物。虽然他们看着不在朝,可是他们却可以真真实实的影响朝廷的政策。即便是九卿之流,恐怕也不能和他们相提并论。

    自己要完成中行悦交给的人物,必须要从巴结这些权贵人物开始。看起来重金砸开了田蚡这颗核桃真是一步好棋,一万金便买了一个田家远亲的名头。现在看起来,这名头还是很管用的。至少在长安立足不是问题,至于银钱那可以不考虑。中行悦大人说了,这边儿的收益只要持平便可,让你们去长安可不是去赚钱的。

    “田荣,你这的名字怕是俗了些。本宫给你想个名字好不好?”

    馆陶公主被身边的少年郎一连敬了几杯酒,喝得有些熏熏然。借着酒劲两条臂膀便环住了两名少年的腰。

    “公主赐名那是再好不过,不知公主为小号赐何名。”

    田荣的嘴角掠过一抹笑,看见这馆陶公主也已经落入毂中。有了这两对少年郎,不怕馆陶公主以后不来。攀上了这颗大树,以后大汉的宫廷之内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么?

    看看旁边的那个妇人,虽然在少年郎殷勤规劝之下也吃了几杯酒,不过好像对这两名少年并没有多大的兴致。听说这是当朝太后身边的红人,要观察一下她的喜好才是。一会儿,不妨多送些银钱试探一下。

    “刚才云侯那句,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本宫看说得非常的有意境,果儿姑娘果然是国色天香。就连本宫都愿意多看上几眼,干脆你这地方就叫做天上人间好了。各位以为如何?”

    “好,妙。馆陶公主这个天上人间取的甚好,田荣啊还不敬公主一杯,感谢公主赐名。有了这公主亲赐的名字,哪个衙门也不敢难为你。”

    田蚡立刻想到了这里的价值,有了自己与馆陶的双料护航。长安城里的各个府衙还有哪个敢来这里捣乱。

    “多谢公主赐名,小人敬公主殿下一杯。”

    田荣自然是个伶俐人,打蛇随棍上的本事与生俱来。立刻满了一杯酒,殷勤的劝着馆陶公主喝了下去。

    瑛姑在一旁冷眼旁观,看来这……呃,应该叫天上人间。以后是动不得了,自己若是硬依仗着太后撑腰给动了,恐怕立时便会得罪田蚡与馆陶公主。太后年事已高,再能活多少年很难讲。现在是应该考虑考虑太后的身后事,想要在太后身后依然风光,恐怕就要着落到眼前这几个人的身上。如果都得罪了,有可能太后大行的时候自己也会被当做殉葬品给埋了。

    待田荣与馆陶公主共饮一杯之后,瑛姑站起来道:“丽春院的春花是我本家的一位姐妹,以后你们同行可要互相照拂一二。这杯酒我敬田老板,祝你生意兴隆和气生财。”

    田荣一听便明白,这是警告自己不要去丽春院搞事。老子在这里收集大汉的情报就好,哪里有功夫跟你一个妓馆的老保子搞事。

    心里这样想,嘴上却道:“原来春花老板是这位姑姑的亲眷,在下眼拙。既然如此,这场花魁比试不比也罢。我们怡红……啊不,天上人间甘拜下风。以后天上人间会恪守本分,只做官身的生意。”

    田荣也摆明车马,讲明自己只做官身的生意。至于那些富商巨贾,来这里老子还不接待。

    瑛姑一听田荣要取消这花魁赛事,心里也是一喜。果儿姑娘的绝色芳容她见过了,只是样貌这一条润娘便无法和她相提并论。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动物,看人自然先看脸蛋身材。虽然不知道这果儿姑娘唱曲儿如何,但听声音就知道差不到哪里去。战场比试丽春院会没有任何悬念的落败。

    落败事小,不过传扬出去那丽春院的人可就丢大了。以后生意会大受影响,看来这个田荣也是一个知进退的人,居然主动认输。(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剧孟出逃

    云啸想再见果儿一面的愿望终究没有实现,花魁大赛被瑛姑一句话便取消了。而那位果儿姑娘也没有兑现自己的诺言,云啸几次甚至都有询问一下田荣的想法。不过终究没有鼓起勇气,要知道南宫的姑姑和舅舅可都在场,另外一个女人还是南宫奶奶的贴身侍婢。这要是传到太后和刘启的耳朵里,那后果不堪设想。

    趁着天还没有黑,云啸醉醺醺的乘着自家的马车慢慢的驰回了临潼。估计自己以后会经常往长安跑,果儿的身影已经印在了脑子里。虽然家里已经有了娇妻美妾,二奶小三加小四。但不是有那句话么,得不到的是最好的。

    剧孟躺在医馆的床上,这地方太他娘的舒坦了。舒坦到他都不像走了,整天都有穿着粉色对襟褂子的女孩子照顾他。匈奴女孩子发育的真好,十六七岁的年纪胸前的两团已经鼓鼓囊囊。看得剧孟直咽口水。可是他不敢乱来,紫枫那张冰冷的脸看着就怕人。

    虽说剧孟大侠也是刀口舔血的主,但看见这双冰冷的眼睛还是不敢动作。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不好惹。

    拍了拍有些胀大的肚腩,又他娘的涨分量了。这样下去会影响出剑速度的,没办法云家的东西实在是太好吃了。虽然没有酒,但是那些叫做护士的小妞那里可有很多烈性的蒸酒。每天都往剧孟的伤口上抹,面对这些小姑娘,剧孟大侠偷出来那么一点还是不成问题的。

    每天有美食。有美酒还有美人。尽管不能碰,但是口花花还是没问题的。而且匈奴姑娘热情奔放,有几个好像已经对自己有了些意思。估计再努把力,抱个美人归也有极大的机会。

    今天必须走了,云家是一个泥潭。一个温暖的港湾,再待在这里会陷阱去。永远也不可能再爬出来,离开这样的一个地方需要莫大的勇气。剧孟鼓足了勇气,爬出了医馆的窗子。

    黑夜之中,一双水蓝色的眼睛站在楼顶上看着远去的剧孟。云啸的手抚了抚小白的额头,示意它不要去追。

    剧孟这样走最大程度的符合了云家的利益。以后三山五岳的怪人不会来找云家的麻烦。而且还会对云家有一种莫名的好感。以德报怨不是谁都有的美德。相信江湖想会迅速传遍云侯爷大度的名声,就是不知道以后家里会不会也要像窦婴家那样开流水席。

    一想到会有大批的人可能来自家白吃白喝,云啸就头疼。因为自古以来都有一个奇怪的规律,跟黑社会一起混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南宫推门进了书房。小白回头看了看便将头扭了会来。积蓄凝视黑暗中奔跑的剧孟。

    南宫已经明目张胆的住进了云家。今天是因为王娡的召唤才回未央宫一趟。她在云家有了自己的房间。有了固定的份例也有了固定的下人。云家妾室该有的一切她都有,甚至比艾利斯的还丰厚些。

    不过彩云追月还是像跗骨之蛆一样的跟着南宫,云啸知道那是刘启派来监视的人。不过没关系。监控好了云啸正好要用她们的眼睛告诉刘启。自己没有造反的心思。

    皇家会监控每一名有资格造反的人,特别是神秘的云家。若是自己一再的拒绝被监控,那么神秘就会变成诡异。自己离人头落地抄家灭族也就不远了。

    “这么晚了怎么不住未央宫?”

    云啸闻着茉莉花的香味儿就知道是南宫来了,每个老婆都喜欢一种独特的香气。女神是百合,艾利斯喜欢兰花,至于南宫则是对茉莉花情有独钟。只有栾玲喜欢复合型的香气,而且经常的将各种香料混合在一起使用。气味非常的火辣奔放,没事就拽着云啸掀开胸围子。让云啸闻闻香气是否浓烈。

    真的很浓烈,蚊虫鼠蚁都不敢靠前。云啸没有告诉栾玲,她已经成功的配制出六神花露水。只是默默的哄她说出方子,然后命人大量的生产。现在这种淡绿色装在玻璃瓶子里的药水在长安很抢手。即便是中等人家,也要买上几瓶回家给孩子抹到身上。对防御那些该死的蚊子的确有奇效。

    未央宫更是每天成桶成桶的拉,真怀疑刘启是不是要拿这东西来洗澡。上个月参加了一次朝会,整个宣室都是花露水的味道,非常的浓烈看起来每天都要洒上许多。

    栾玲没有向云啸要知识产权的费用,她固执的人为云家的东西都是她的。既然自己的方子丈夫拿去赚了大钱,为家里带来了手艺,自然要奖励她一下。于是云啸一连在她的卧房里留宿了七天,直到这位姑奶奶来了月事这才算罢休。

    也不知道栾玲在哪里学来的招数,反正一礼拜下来。云啸红扑扑的小脸变得蜡黄蜡黄的,走路都有打晃的趋势。身体健康直逼刘启。栾玲则是神采奕奕的每天在院子里面转,快乐的好像天上飞舞的蝴蝶。看得南宫一阵的咬牙切齿,磨牙的声音远远的都能听见。

    “人家想你嘛,原以为入了云家就可以每天和你痴缠。结果却被那狐狸精霸占了去,好不容易等到今天晚上来我房里睡。我怎会睡在未央宫,让别人占了便宜去。”

    当玉女变成**之后,说话往往令男人难以招架。太他妈的奔放了,也不知道原先那个羞怯的小姑娘哪儿去了。云啸只能换另外一个话题,化解一下自己的尴尬。

    “你母后有什么话要你带给我。”

    王娡不会无缘无故的将南宫召回未央宫,肯定是有事要与自己商量。

    “娘说,废太子刘荣已经从临江押解回长安。问你应该怎么做,娘说斩了草不除根,遇到雨露野草还会长出来。啸哥哥,我很害怕母后的意思是不是要杀了刘荣?”

    南宫投进了云啸的怀抱,身子有些发冷还有些颤抖。虽然经历了尔虞吾诈的宫廷生活,但是善良的南宫还是不适应血腥的残杀。

    云啸将南宫搂在怀里,一只手不停的拍打着南宫的后背。

    “母后还说,这些天魏其侯都在四处串联想要保住刘荣的性命。而且父皇的意思好像也不赞成重处刘荣。母后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云啸指了指黑暗中几乎难以辨别的身影,叹了一口气道:“办法已经走了,有了他陛下一定会重处临江王。你让人给你母后带句话,以静制动不变应万变。”

    南宫迷惑的看着云啸,又看了看远方那个模糊的身影,一头的雾水。不过既然爱郎说了,那自己跟母后说就是了。还有什么比待在自己男人的臂弯里,更加舒服的事情呢。

    剧孟没有跑很远,他没有马没有病人,没有银钱。除了一身麻布病号服之外,他什么都没有。若不是下了非常之决心,他是不会离开医馆的。现在逃出来,他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

    他需要马匹兵刃,还有些许的钱财。长安附近有一个地方能满足他所有的要求,那就是南山。那里住着老友灌夫,还有魏其侯窦婴。

    南山与临潼在长安的两个方向上,剧孟要走很远的路。他有些恼恨两个月来云家的生活,太过于安逸了。浑身结实的肌肉都快变成了肥肉,剧孟很庆幸自己鼓足勇气跑了出来。不然再待下去,自己可就废在云家。软刀子杀人不见血,原来是真的。

    长安六月的天儿,晚上很凉。走了一夜的剧孟又渴又饿,他很后悔没有带一点那种叫饼干的东西。那玩意嚼在嘴里松脆松脆的,非常可口。

    他妈的怎么又想起云家,尤其是肚子饿的时候。云家的美食总是在脑子里打转,剧孟跑到路边的水渠边洗了一把脸。试图将云家所有的记忆洗掉,每一次想起云家他的脑子里便会生出一种回去的念头。

    这太可怕了,自己活了这么大的年纪,还没有一个地方如此的吸引自己。必须忘记云家,必须忘记否则自己便会一辈子陷进去。老友的仇还要报,那个侮辱周亚夫的郅都必须死。

    天亮了,露水打湿了剧孟的病号服。路上的行人逐渐的增多,他们都奇怪的看着这个穿着古怪衣服的家伙。那眼神儿跟看疯子没有任何的区别,剧孟觉得很受伤。不过他也庆幸,自己终于离开了临潼。

    在临潼若是路上发现穿了这样衣服的人,一定会被人抓起来。然后送回到医馆里,因为在临潼穿着这样衣服上路的人,那真他娘的是疯子。

    剧孟见过这样的人,医馆的别院里住了五六个。穿的就是这样的衣服,整天疯疯傻傻。狂躁起来便会被几名壮汉绑起来,避免他们打人毁物。

    打听了几个人,看来自己的方向没有选错。再走二十里就是南山境内,到了南山就会见到自己的老友灌夫。在他那里弄些兵刃还有马匹,最好要有弩箭。

    郅都等着我,剧孟来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混进长安

    一只巨大的陶盆里,装着整只的猪后腿。外面的肉已经被煮的烂熟,里面的却还带着血丝。

    所有的调料只有盐巴一种而已,带着腥味儿的汤喝一口便让已经有些娇气的胃痉挛不已。剧孟废了好大的力气才算压住,没有当着灌夫的面吐出来。

    在云家真的是被惯坏了,吃的变矫情了嘴也便得刁了许多。以前喝起来觉得爽利的稠酒,现在觉得淡得像马尿。桌上的鸡烤得黑乎乎的,翅膀尖儿已经完全变成了焦炭。鸡腿上还有没拔光的毛,再看灌夫桌子上的。比自己这只还要不堪大腿都是黑的,看起来老友已经是十分的照顾自己。

    清淡的菜也只是拿盐水煮过便端上来,吃在嘴里怎么嚼怎么咽不下去。跟云家一比,灌夫家里吃的就是猪食。也不对,云家的猪似乎都比这里吃的好些。

    看起来这样的早餐很和灌夫的胃口,这家伙在与剧孟干了一巨碗稠酒之后,便将那只烤得焦黑的鸡腿撕下来。嚼在嘴里嘎吱嘎吱的响,随手一抹脸上便留下几道炭黑。

    “剧孟大侠,你怎么不吃。饭菜不合胃口?”

    灌夫见剧孟不动手,有些诧异的问道。这个家伙自打一踏进院门,就叫嚷着备酒饭。现在有酒有肉,为何他会是这副样子。

    “呃……不是,很好很好。只是走了一夜的路,啊来剧孟敬灌夫兄一杯。”剧孟端起了巨碗,豪迈的灌了下去。他知道灌夫并没有慢待他的意思。这个时代的菜肴大多如此。不管是肉还是蛋还是菜,统统的下锅里煮。煮熟了之后撒上一些盐就是一顿不错的吃食。

    剧孟以前也是这个样子,而且顿顿是酒肉不忌。不过今天怎么吃,怎么咽不下眼前的吃食。在又一次尝试了办成不熟的猪肉之后,剧孟气馁了。以前吃着豪爽的东西,现在却是难以下咽。算了,剧孟不打算难为自己。一会儿憋不住在灌夫面前吐出来,那是极为失礼的行为。

    “灌夫兄,在下有一件事情想要请灌夫兄帮忙。还请灌夫兄助剧孟一臂之力。”

    灌夫见剧孟说得郑重,立刻扔下了手中被撕咬得残破不堪的鸡。

    “剧孟大侠但说无妨。只要灌夫能做到的。自然会鼎力相助。”

    混黑社会就要讲义气,这是公认的行业标准。灌夫是个很好的黑社会成员,自然是执行行业标准的楷模。

    “我与周太尉乃是至交,周太尉兵败被俘以致饿死在廷尉署中。我曾经刺杀临潼侯云啸。无奈他家护卫精良剧孟失手被擒。不料临潼侯不但不杀剧孟。还给剧孟医疗伤势。我这次就是从他家跑出来的。我也想明白了。

    临潼侯奉旨行事,而且没有苛待周太尉。墙倒众人推人人会做,难得的是落井下石的事情临潼侯没有做。而且临潼侯对剧孟有不杀之义。剧孟也再难对临潼侯起刺杀的心思。”

    “剧孟大侠的意思是……”

    灌夫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剧孟要表达什么意思。刺杀临潼侯对灌夫来说可是一件好事,要大大的支持。临潼侯上一次讹了魏其侯六千贯钱,灌夫早就气得脑袋冒烟。若不是自持打不过云家的骄兵悍将,早就点起弟兄去云家闹个人仰马翻。

    “那中尉郅都,苛待周太尉。而且我听说在廷尉署的监牢中,对周太尉进行百般的凌辱。剧孟与周太尉相交一场,定要为周太尉讨这个公道。请灌夫兄助我兵刃,马匹。我即刻去长安城,必然了结了郅都那厮。摘其项上人头,祭奠周太尉于地下。”

    剧孟说得恳切,而且句句说到了灌夫的心坎里。魏其侯最近正在为废太子刘荣的案子奔波,听说主审的就是这个郅都。窦婴托人将了许多次情,可是郅都对魏其侯的请托不理不睬。根本没有半天敬畏之心,这样下去早晚废太子会坏在郅都的手里。

    正好此刻剧孟要去刺杀郅都,自己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反正大侠剧孟的招牌挂在那里,江湖人谁说起来都敬佩剧孟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即便被廷尉署拘捕,也断断的不会供述出自己来。

    灌夫思前想后,觉得不管怎样发展事情都会对自己有利。猛得一拍桌案,对着剧孟吼道:“剧孟大侠不要说了,你这个忙灌夫帮了。你说吧,除了兵刃、马匹你还要什么。只要灌夫有的,定然给你弄来。”

    剧孟眼睛一亮,兴奋的问道:“若是有弩箭那便再好不过。”

    “这个……”灌夫有些踌躇,他没有护卫而且现在只是一个黑社会。弩箭那玩意朝廷管理的十分严格,非武侯通常私人并不可持有。灌夫还真没有那玩意,不过他没有。他的朋友窦婴可是有,窦婴曾经官拜大将军。率领大军平定过七国之乱,那可是正经八百的武侯。

    如同云啸家里一样,窦婴的家里也养着一帮护卫。而这些护卫自然是配备有弩箭的。

    灌夫想了一想,然后道:“你暂且在我家休息一下,弩箭这东西我这里没有。不过魏其侯那里有这东西,我去魏其侯府上帮你借一具出来便是。只是,你用过之后需立即毁掉。不可牵连魏其侯。”

    就如同现在枪有枪号一样,弩具上一般都刻有各家的族徽。当然,他们的弩还都是木制的。整个大汉只有云家在用铸造的铁胎弩,在质量和射程上都明显超过别家的强弩。

    安排了剧孟休息,灌夫火急火燎的来到了魏其侯在南山的别院。虽然窦婴封侯早于云啸,官职一度也压过云啸。但论起财力来,窦婴很明显不及云家。虽然老牌的贵族有底蕴,不过新晋贵族云家吸金的能力堪比吸尘器。

    经过初级工业化的云家。商品是猛向长安城输送。现在每天来往与长安与临潼的牛车马车不计其数,往往都是拉着铜钱进入临潼。然后装满了各种的商品走出临潼。尤其是火柴,还有纸张这东西。现在已经卖得满天下都是,云啸已经想着在岳阳开办火柴分厂。让江南的父老也告别绒绳火石的日子。

    有了钱自然就可以养多多的人,事实上除了云家很少有家族能养起两千护卫。能像窦婴这样,养活六七百人的已经是了不起的成就。

    灌夫经常出入窦家,守门的侍卫自然认得这位家主的朋友。

    “灌夫先生,侯爷去了长安已经两天没回来了。若是您找侯爷,恐怕得去长安才行。”门房好心的提醒灌夫。

    灌夫一愣,知道窦婴又是去长安为废太子刘荣的事情奔走。

    “籍福先生在不在。找不到魏其侯找他也一样。”

    “籍福先生倒是在。刚才还见他来着。呦,您看说着说着就来了。您看那不就是籍福先生。”

    灌夫顺着门房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籍福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灌夫走了上去,对着籍福拱手道:“籍福先生一向可好。”

    “灌夫先生。此来可是找侯爷。不巧不巧。侯爷去了长安怕是近几日回不来。”

    籍福一见是家主的朋友。立刻躬身施礼。

    “魏其侯不再,找你也是一样。家里有弩箭没有,借一具来使使。”

    “呃……这个。”不知灌夫先生借弩箭何用。朝廷规制弩箭不允许私人拥……

    “哎,少啰嗦。山上下来了野猪,你也知道那东西牙尖皮厚。弓箭根本对付不了,非得用劲弩不可。这南山除了你魏其侯家,谁家还有弩箭。”灌夫不客气的打断了籍福,他与窦婴相交深厚。不过此时他还是粗中有细的撒了一个谎,这籍福最是死板若是跟他说实情断然不会从他的手中借出弓弩。

    “哦,原来如此。那我就让人找一副劲弩借与灌夫先生。不过这是朝廷的禁物,还请灌夫先生使用过后尽快归还。”

    籍福知道这人惹不起,无奈的答应了将劲弩借与灌夫,不过谨慎的性格还是让他千叮咛万嘱咐。

    “好了好了,快些着人给老夫拿来。”

    籍福无奈,只得派人给灌夫取了一副上等的劲弩来。灌夫试了试弩弦的劲道,很满意。拍了拍籍福的肩膀:“侯爷回来你就跟侯爷说,他的事情灌夫帮他解决了。哈哈哈”

    看着大笑离开的灌夫,籍福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剧孟手里捧着弩箭,试射了两支觉得十分的合手。

    “有了此物相助大事必成,多谢灌夫先生相助。还请灌夫先生为剧孟备一匹快马,剧孟要立刻进长安。寻机杀掉那个酷吏郅都。”

    “如此,祝剧孟大侠一路顺风。”

    灌夫也不废话,对着剧孟一拱手。剧孟翻身上马,打马便奔向了长安而去。

    夏日里的长安城份外的热闹,剧孟进了城寻了家以前的朋友,将灌夫的马托付给他。要他将马匹第二日送回给灌夫。

    净街鼓还没有敲响,街道上的行人仍然熙熙攘攘。剧孟背着用麻布紧紧裹住的劲弩,随着街上的人流走着。慢慢的便接近了廷尉署,这廷尉署紧邻未央宫。就在武库的边上,门前岗哨林立。剧孟思度着就自己这一身的打扮,恐怕还没有靠近。便被人抓了起来,想混进这廷尉署必须先想一个办法。

    眼睛四下的扫视,发现这廷尉署的墙壁。居然与未央宫的宫墙相连,而且一般的高大。根本攀爬不上去,更何况这里随时都有兵丁守护。

    其实剧孟不知,这廷尉署奔来就是未央宫的一部分。只不过这里住着外官,建了一道墙与未央宫隔开而已。

    剧孟寻了一家酒肆,上了二楼一间临街的雅间。要了些酒菜,一边自斟自饮想着如何能混入廷尉署。一边观察着廷尉署门前的一举一动。

    这廷尉署是掌管天下刑狱的最高司法衙门,大汉每年的刑狱案件最后都汇总到这里。而且还会根据皇帝的诏令,调查缉捕不法的大臣。这样的衙门,防守只严密可想而知。

    剧孟看了半天,眼见天色已暗可是还没有想到好的办法。这廷尉署进进出出的人都需要验看官牌,想要混进去更是难比登天。

    忽然旁边的一桌上来几名官吏模样的家伙,要了酒菜便胡吹海侃起来。

    “听说没有,临江王被关进来只有整日里嚎哭不止。中尉大人都没有办法审讯,我看这个案子可得拖上一阵子。咱们又不敢对王爷用刑,真是急煞个人。我手里还有好几个案子要办,现在都耽误了。”

    “谁手上不是一堆的案子,这不是没办法吗。人家堂堂的王爷,你敢用刑若是被陛下或者太后知道了。你还想要脑袋不要,我觉得临江王这着还是蛮高明的。”

    “嗯,我看临江王这叫以拖待变。说不定,就能将事情拖得变化也说不定。”

    “对了,我可听说临江王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怕不是要绝食吧,刚刚中尉大人已经派人请托云家帮忙置办一些饭食。要说这云家的饭食可是咱们长安的一绝,想一想就流口水……”

    “看你那样子,莫非你吃过怎的。莫要说了,来来来咱们喝酒。”

    剧孟在旁边可听了一个清楚明白,看着距离敲墙净街鼓还有一段时间。心下祈祷着,便会账离开了酒楼。

    云家在长安府邸距离未央宫很远,剧孟几乎是一路小跑着来到了云府。此时天已经大黑,净街鼓即将敲响。街上的行人也没有几个,剧孟四下看了一眼。扒着墙头一个翻身便翻进了云府的宅子。

    厨房是最好找的所在,很明显云家的厨子还在为废太子刘荣煎炒烹炸。剧孟用鼻子闻着味儿,便寻了过去。厨下有两个廷尉署的官差正在监厨,两名厨子正在里面满头是汗的忙活着。

    云啸常年不住这里,长安云府的守备松懈得一塌糊涂。剧孟大摇大摆的在院子里走动,居然没有看见一个人。

    “哎,你是干什么的。”剧孟正在庆幸,一个声音自墙角传了过来,惊得剧孟一个机灵。(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射杀

    “哦,我是廷尉署的。听见这边有声音过来看看。”

    剧孟很机灵,他没有躲避。而是直接向说话的人走去,黑暗中双方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

    “哦,原来是廷尉署的差官。怎么不在厨房弄些吃……”

    那个仆役没等说完,眼前的人已经化作一团黑影扑了过来。还没等这仆役反应过来,一双大手已经卡住了自己的脖子。

    剧孟没有用刀,他害怕云家养有恶犬。血腥味儿是最能招这种东西,剧孟不怕仆役但是对那种权贵们喜欢豢养的獒犬却很忌惮。

    常年练剑的大手很有力,脚下一勾二人便摔倒在地上。剧孟骑在那仆役的身上,两只大手死死的卡住他的喉咙不让他发出一点声音。身子下的扭动越来越微弱,鱼一样挣扎的仆役终于不动了。剧孟怕他不死,又掐了好一会儿才松手。

    迅速的扒下这仆役的衣服,套在了自己的身上。不算太合身,不过也将就了。回头看了一眼被扒得赤条条的仆役,寻了一处草丛将他拖了进去。

    两名廷尉署的差役拎着食盒刚刚出门,忽然从后面追出来一个云府的仆役。

    “二位差官且慢走,这还有一道菜。”

    二人狐疑的转过了头,刚才在厨房将有所的才都拿了。怎会又冒出一道菜来,可是见来人一身云府仆役的装束,手里又拎了一个巨大的食盒,便停住了脚步。

    “刚才在厨房。不是已经将所有的菜式都拿上了么?怎么还有一道?”为首的矮壮差役询问道。

    “大人不知,这是云家美食的极品。需要我们在食客面前当场制作,厨子一时忘了二位差官走的又急这才没拿。这鱼侩的味道最是鲜美,我家侯爷都是百吃不厌呢。”

    仆役说着便大开食盒,果然见里面有一只肥美的大鲤鱼。好像还是活的,嘴和鱼鳃还一动一动。两人一看时还蹦跶了两下,一股酒味儿从鱼身上传了出来。

    “怎么还有酒味儿?”

    “二位大人不知,这鱼是用蒸酒灌醉了的。然后生着将鱼肉切成片吃,味道真真的是鲜美无比。而且这鱼肉吃完之后这鱼嘴还在一张一合还是活的。”

    仆役眉飞色舞的讲解,两名差役听得大眼瞪小眼。眼神里满是崇拜的光芒。

    “你家侯爷还真会吃啊。”

    “那是。我云家的美食在长安也是这个。”

    云家仆役自得的挑了一下大拇指,脸上的表情自豪到了极点。

    两名廷尉署的官差互相看了一眼,请云家为临江王准备膳食这是中尉大人的命令。既然云家拿出了最好的菜肴,这当然不好拒绝否则云家一个不高兴去中尉大人那里告一状。那后果不堪设想。

    “真的要你亲自去?”

    那仆役从食盒中拿出一把牛耳尖刀。左右看了看从树上摘下一片树叶。抛到空中。只见刀光乱舞。巴掌大的树叶落地时已经变成了指甲大小的小块。云家的仆役一边用蒸酒刷洗着尖刀,一边道:“只有我这手刀工才能达到庖丁解鱼的地步,换你们来鱼肉切的比猪耳朵都厚。贵人能咽得下去?”

    两名差官对这厨子的敬仰。早已经超过了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地步。能将一把牛耳尖刀玩成这个地步,没个十几二十年的功夫想都不要想。

    “您请,您请。”

    两名差役让着这仆役走在前头,三人一路行向了廷尉署而去。

    窗子被有节奏的敲击了三下,刘荣迅速的打开了窗子。一天的绝食已经让他饿坏了,如果不是窦婴派来的人说这样可以救他。他才不愿意自己不吃东西这么傻,不过老师还是疼自己。外面的人递进来两个大大的肉包子,香喷喷的只是堂堂临江王的食物,什么时候要下人的狗爪子碰过。不管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刘荣抓过香喷喷的大肉包子,一阵的狼吞虎咽。

    “临江王,听说中尉大人已经派人去云家弄吃食。太傅说了,无论是什么样的东西你都一口不能动。不然就前功尽弃了,切记切记。对了包子一定要吃完,莫叫人发现了。小人先去了。”

    云家的饭食,靠这包子难道不是云家发明的吃法?这不让吃那不让吃,难不成这帮王八蛋想要饿死老子。刚刚吃了一半的肉包子也没有了胃口,甩手便砸在了墙壁上。

    两名差官带着那云家的仆役进了廷尉署,别看这廷尉署外面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只要进得内里,防卫就松懈多了。许多的官吏文案,抱着厚厚的案卷忙忙碌碌,好像白日里一般的繁忙。纸张还没有在大汉完全的普及,一些边远地方呈送上来的案卷居然还是竹简。

    穿过了几座院落,来到一个僻静的所在。“吧嗒”重物落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走在前边的差官回头观瞧。发现那名云家的仆役正抓着自己同伴的头,而那名同伴的头已经以奇异的角度歪在了一边,显然已经被拗断了脖子。

    “你……”差官惊得刚要叫,却发现无论自己的手怎样比划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耳朵里有一种丝丝的声音,身体好像瞬间便没哟了力量。身子沉沉的摔倒了下去。

    刀太快了,快到这名差役甚至来不及感觉到疼痛。心脏的高压挤压着血管,鲜血好像喷泉一样顺着被切管的动脉喷出,身体无意识的一下下痉挛,翻着的眼睛死鱼一般的瞪着眼前的云家仆役。

    剧孟在差官的身体上擦了擦刀上的血,将尸体拖到墙角。今天的天很黑,这样的角落里面不会有人发现。换过了差役的衣服,藏好了尸体与食盒。剧孟从食盒的底部取出了那把劲弩,还有几只弩箭。

    一路的攀谈已经让他大致打听出了郅都的方位,当然也打听出了郅都的样貌。郅都这个家伙深居简出,实际上即便是朝臣中也有许多人不认识这位传说中的酷吏。自然,他们也不想认识。因为认识他便意味着你有大麻烦了。

    剧孟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的接近了郅都的院落。快走到院门的时候,剧孟停了下来。门口有两名兵丁站岗,院子里好像也有很多。院门的角檐上吊着两只气死风灯,将院门前照得十分明亮。

    这一定就是郅都的居所,剧孟假装路过的差役迅速的远去。找了一个地方便又折了回来,借着一刻大树。剧孟爬上了墙头,然后便攀上了屋脊。顺着屋脊逐渐的接近了郅都的院落。

    虽然只是知道郅都的大致样貌,但剧孟有把握干掉郅都。因为只要看守卫的校尉向谁敬礼,那么这个人十有**便是郅都。

    这是一座方方正正的院子,以剧孟的推算郅都必定居住在正房。剧孟便在正对着正房的屋脊上潜伏了下来,费力的将弩箭上好了弦就等着郅都出现的一刻。

    匆忙发动刺杀是刺客的大忌,刺杀的成功率与准备的充分与否有着莫大的关系。不过现在剧孟也顾忌不了这么多,云家的两个月对他的心性影响太大了。剧孟担心如果再拖延下去,自己是否还有足够的勇气前来刺杀郅都。

    自从跑出医馆的那一刻起,脑子里便时常有一个声音让自己回去。随着时间的延长,那个回去的声音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愈加的响亮起来,这让剧孟心惊不已。

    必须尽快的杀死郅都,因为他怕自己受不了这个声音的诱惑跑回医馆去。常年的长湖漂泊,剧孟觉得自己累了。不是身体累了,而是心累了。云家的舒适头一次让他生出了定居的想法,也许是该找个地方盖一间房子,找个女人一起生活。然后再生几个孩子,然后……

    剧孟摇了摇头,此时不应该有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不然很容易会刺杀失败。必须随时随地专注自己的精神,机会有可能就在下一瞬间发生。

    已经三更天,郅都屋内的灯火依然明亮。看起来这个家伙仍然在办公,窗纸上经常有人影晃来晃去。剧孟不确定哪个是郅都,但是可以确定室内应该有三个人。

    他们总会在屋子里出来的,依照礼仪郅都都会送到门外。只要看到谁回屋子,自己便可以射杀。剧孟对自己的准头还是有信心的,当初在东瓯国数千人的保卫之下还是带了刘濞父子的人头回来。这一次这么近的距离,自己没有理由会失手。

    屋子的门打开了,院子里的军卒都向走出来的三人行礼。三个人在门前互相拱手致意,剧孟的瞳孔骤然的缩小。手指已经搭上了弩箭的机括。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铜锣声,在这寂静的夜里。阵铜锣声显得异常的突兀,所有的人都是一愣然后立刻蜂拥着护在了三个人的身前。

    坏了,一定是那两个差役的尸体被人发现。不能让这三个人回屋,那样的话自己便再也没有机会。可是眼前有三个人,究竟哪一个才是郅都。不管了,就射中间的那一个。

    剧孟一勾机括,“嗖”的一声弩箭离弦便向人群中射去。(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神速破案

    当中一人前胸中箭,“啊”的一声惨叫便仰面摔倒。

    军卒们立刻便慌了手脚,在廷尉署搞刺杀。大汉开国到现在几十年跟本就没有听说过。

    总算是当值的校尉机灵,拖着那三个人急急的退进了屋子里。根本没有给剧孟再射第二支弩箭的机会。

    事实上剧孟没有猜错,这间院落的确是郅都的办公居住的院落,而且郅都本人也正在这座院落之中,能在短短的时间便找到这地方已经说明剧孟的刺杀水平之高超。只是他没有想到,郅都有一个怪癖,不喜欢睡正房。郅都是一个十分怪异的人,很重要的一点便体现在,他的行为经常有益于常人。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郅都无论在家里还是在衙署。从来不在正房中休息,用他的话说就是正房睡不着。剧孟来到这座院落的时候,郅都正躺在东厢房里面睡着大觉。也怪剧孟疏忽,他只看见正房的门口站着两名军卒。却没有发现厢房的两边也站着几名军卒,他还以为那些只是巡夜的游动哨。

    有时候一个小的疏忽可能导致全盘的失败。剧孟的这一个小小的失误,导致了他今夜的努力前功尽弃。

    廷尉署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有人居然敢在廷尉署这个全国最高司法衙门杀人犯案。这得多大的胆子,大汉自高祖开国历经数朝这都是没有过的事情。所有的军卒差役都被人从睡梦中拽起来,廷尉署中到处是点着火把的军卒。

    剧孟藏身的地方更是被百余军卒围住。剧孟见几日无法逃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射光了几只弩箭砸毁劲弩。拔出牛耳尖刀便照着自己的脖子抹去。他找的位置相当的准,一刀下去便抹断了动脉。身子一软,便从屋脊上滚落下来。

    郅都披着衣服刚刚冲出屋子,嘴里面还在招呼着人。

    “快去查看临江王,将关押临江王的院子团团围住没有本官的手令不得放行。”

    这个时候他最关心的是临江王,要是这个小子在廷尉署出了事情。那自己的麻烦可就大了,郅都急急忙忙的招呼人去看管临江王刘荣的院子里布防。

    他正在大声的咋呼着,冷不防房顶忽然掉下一个人来。手里拿着一把牛耳尖刀,脖子上的伤口处正向外汩汩的喷着血。倒在地上身子不停的抖。看了一眼被侍卫团团围住的郅都。嘴里喷出一大口鲜血便不动了。

    “来人将贼人的尸首好生收敛起来,着仵作严加勘验。再去房顶上找找有什么遗物,都是老刑狱了不用我教你们。还有,命人仔细的搜索好好的检查一下贼人是否有同党。”

    郅都看着地上的尸体。对着身边的从人说到。立刻便有人找梯子。去房顶上勘察。郅都则看也不看地上的尸体。大踏步的向刘荣所在的院子奔了过去。

    刘荣的屋子里除了一铺地席之外,只有一床被褥。郅都甚至连一盏油灯都没有给刘荣预备。军卒们的火把照亮了整间屋子,刘荣懒洋洋的躺在床上。见到郅都进来。立刻一个翻身站起来。眼睛愣愣的盯着郅都,身子有些不住的发抖。

    这个时候带兵来自己这里,是不是郅都要将自己……刘荣不敢想下去,只是一个劲的往墙角躲。

    郅都见到刘荣没事便放下心来,忽然地上的一个东西吸引了郅都的目光。那是半个包子,抬头看看墙上还沾着一点包子馅。

    “云家的人送来膳食没有?”

    郅都没有声张,冷着脸询问守卫。

    “回中尉大人的话,云家的人还没来已经派人去催了。”

    郅都走到了包子的前面,用手拿起了那半个包子。回手狠狠的摔在看守校尉的脸上。

    “那他妈这是什么玩意儿,临江王要是出了一点点事你们都要死。你他妈的居然会让人送吃的进来,你活够了么?”

    “啪”郅都越说越气,甩手就给了那校尉一个嘴巴。抽得校尉一个咧邪,嘴角淌出了鲜血。

    “把这间屋子给我封起来,没有我的话放进一只耗子,我送你碗大的一块疤。”郅都气急败坏的吼着,守卫们慌忙去寻找木板。没过多久四周便响起了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所有的窗子都被人从外面钉死,这回可真是连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进来。

    刘荣吓得缩在墙角浑身发抖,郅都看了一眼回头对守卫说道:“好好查查你的人,把送吃食之人给本中尉找出来。如果明天早晨你还没有找出来,那你就别干这个校尉了。”

    当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的时候,乱了一夜的廷尉署终于消停下来。廷尉署的门前挂了一颗人头,血淋淋的五官说不出的扭曲,一看便是被行刑前遭受了巨大的痛苦。这个家伙就是给刘荣送包子的人,刘荣没有想到只是自己吃剩的半个包子就能让人身首异处。窦婴在廷尉署的内线,也就此断绝。

    郅都看着面前的口供,又看了看案几上摆放着的劲弩残片。尽管剧孟砸的很碎,但是廷尉署的人还是在犄角旮旯里面找出了许多的碎片。几乎可以将这具破损的劲弩还原。

    劲弩的背面有一个老虎形状的符文,不大但是很清晰。郅都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僵尸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周围的廷尉署属官们都打了一个冷战,每当郅都这么笑的时候就有人要倒大霉。不知道今天谁这么不走运,院子里的血还没有洗干净。今天早上已经行军法杀了一个人,不知道中尉大人还会不会杀人。

    “来人,带着这两样东西。本官要去未央宫。”

    未央宫,承明殿。

    刘启一大早就知道了廷尉署闹了一夜的消息。昨天吃了御医圣手的药,终于让他睡了一个好觉。没有想到今天一早就听见了这样一个消息。

    看着眼前画押俱全的口供,还有那具残弩。

    “咳咳咳……啊……咳咳咳……”

    刘启又大口的咳嗦起来,抬手制止了走过来的千度。

    “那么已经证明这件事情是魏其侯做的喽?”

    刘启的脸色潮红,仰躺着靠在宝座上。眼睛直直的望着大殿上方的藻井。

    “回陛下,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魏其侯。尤其是这份口供还有弩具残骸,可谓人证物证都有。还有就是……”

    郅都踌躇起来,他不知道说出这个名字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但说无妨,朕想听听还有什么更坏的消息。”

    “混入廷尉署刺杀者乃是剧孟。”

    大侠剧孟的知名度要比郅都高多了,见过的人也不少。碰巧廷尉署有一位属官,便是河洛人士,更巧的是他还偏偏就见过剧孟。

    “剧孟,就是如东瓯行刺刘濞的那个?好啊,整天在南山躲着。与一些三山五岳的奇人异士在一起饮酒作乐,朕还真的当他是个逍遥翁。这可真是咬人的狗不叫,不声不响的就给朕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启奏陛下,现已查明这剧孟潜入云家杀害云家仆役一名。换了仆役的衣服,随着两名为临江王取饭食的差役进了廷尉署。又杀两名差役,再次更换服装。潜伏在下官的庭院之中意图刺杀本官,幸好尸体被巡哨的士卒发现,并及时发出警讯。但臣的书吏还是被剧孟刺杀。

    臣以为剧孟混进廷尉署断然不会是刺杀一个书吏那么简单,恐怕他刺杀的对象是微臣。现在几具尸体,还有衣装都在廷尉署作为证物封存。还请陛下示下,臣应该如何办理此案。”

    郅都不愧的刑狱的高手,短短的几个时辰之内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搞了一个水落石出。

    “魏其侯,先放一放。他这么做,无非是为了他那个学生,恐怕他还抱着别样的心思。那么朕就给他断了这个念想,郅都临江王就在你廷尉署处置了吧。弄得隐秘些,莫要露了马脚否则太后怪罪下来。朕也很为难,你可明白。”

    郅都一愣,随即送了一口气。终于要处置这个烫手的山芋,陛下终于开口要处置这位难侍候的大爷。

    “诺,臣一定尽心竭力为陛下效忠。”

    郅都深施一礼,倒退着走出了承明殿。

    “千度,安排车架。朕要去神仙殿,这些东西都收了,招魂似的。”

    刘启重新看了一眼那份口供,甩手便扔在了地上。

    长乐宫,神仙殿。

    “母亲,你说说这件事情怎么处置。魏其侯,居然邀买游侠谋刺朝廷命官。这是窦家人,换作其他的人现在恐怕已经身首异处了。今天儿子来,就是要问问娘,应该怎么办。你给个话,儿子也要去安抚下面。一夜之间堂堂的国家最高司法衙门居然闹成这个样子,这传出去像什么话。”

    刘启坐在太后的面前,原原本本的将郅都的话叙述了一遍。等待着太后的答复,窦家的人即便是他这个皇帝也不敢轻动。还得这个老太太说了算。

    “既然皇帝都说了,老身便将窦婴召进来问个明白。若真是他做的,老身定会给陛下一个交代。”(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薨逝

    “母亲不但要给儿子交代,还要给朝廷一个交代。私蓄死士是个什么罪名母亲您清楚,窦婴是您的侄子是朕的表兄弟。外戚居然敢这样做,那与当年的吕家子侄有什么区别……”

    “够了,你是意思是为娘的要学那吕后专权不成。你也不想想,当年你父亲文皇帝还有你是怎么坐上这个位子的。为了你们父子坐上皇帝的宝座,窦家花了多少钱又死了多少人。你忘记了你大舅舅是怎么死的了,如今你竟说出这样的话来。

    就算是他窦婴有一千个错,一万个错。当初你大舅舅在未央宫前的一腔热血,还恕不了他的罪?做人要饮水思源,对于窦婴这样的功臣之后。你法外开恩又当如何,难道这就抹杀了你的圣明?

    你身边的那些个儒生,什么原固之流整天告诉你要树立天子的威仪。难道你就是要用窦家的血来竖立你的威仪?刘家这样杀下去,窦家还有多少人经得起你这样杀。老身娘家也是姓窦的,老身的身上也淌着窦家的血。你干脆一刀连老身也杀了,岂不干净。”

    太后越说越激动,已经头摇脚颤嘴眼也开始歪斜起来。

    “娘,娘您别动怒。儿子没有那个意思,儿子只是一时气昏了头。还请母亲息怒,魏其侯的事情您处置就好,可别气坏了身子。

    来人,哎呀……传太医,快着点。”

    刘启蹲下身来亲自给太后梳捋着后背,一边喊人传太医来给太后诊治。

    “皇帝。你记住国家国家。这国就是家,对待家里人要网开一面,不要赶尽杀绝。这屠刀抬起来,你再想放下就不那么容易了……”

    “母亲……”

    刘荣躺在一张宽大的床榻上,手脚伸直身子呈大字形的张着。他的身上放了一个装满了土的布袋子,旁边的一个汉子正吃力的将另一个布袋子拖进来。

    “我说老五,帮把手太他妈的沉了。我说,这位的身子骨这么弱一袋土也就够用了。何必这么费事再弄一袋子。”

    瘦瘦高高的汉子有些不满的道。

    “你知道什么,这小子是上头点名要弄死的。身上还不叫有伤痕,仵作就验不出来的那种。不拿土袋子压还怎么整。快着些吧上边催的急。只给了半天的时间。”

    那个叫老五的站起身帮助瘦高汉子。拖进麻袋两个人悠起来将土袋子压在了刘荣的身上。两袋子土足足有一百五六十斤,压得刘荣直翻白眼。无奈嘴被塞了麻核,外面还有一道布袋子勒着,根本说不出来一句话。只能感觉慢慢的进气少出气也少。

    这个用装满土的布袋子压身子的做法有个诨名叫做“鬼压身”。乃是牢房中弄死犯人的利器。只要将布袋子放在人的胸前。这人的呼吸便会越来越困难。每一下呼吸都会艰难无比。最后肺被压到最瘪。让人活活的缺氧而死。

    最奇妙的是,这种方法弄死的人身上不会有伤痕。尽管这种方法是公开的秘密,但任你手艺再高强的仵作。找不到伤痕也只能捏鼻子认了。

    刘荣从小娇生惯养,肺活量根本比不得那些身强力健的家伙。这只不过压了半个时辰,已经开始翻白眼。口鼻之中更是有出气没进气,眼看过不了一会儿,就要驾鹤西游。

    “老五,你这直娘贼。还没弄好,大人都等急了。得罪了大人,我没好日子过你他娘的也别想好。”

    门口走进来一个膀大腰圆的校尉,张嘴便对着那叫老五的斥骂。

    “校尉大人,就好就好了。”

    老五情急之下,一咬牙一跺脚双脚蹦起来身体自由落体,狠命的往布袋子上一坐。

    “唔……”

    刘荣的眼睛瞪得跟死鱼一样的圆,脖梗子向上挺着颈上的血管根根暴起。然后重重的耷拉下来,身子颤了颤便不动了。

    瘦高汉子要去摘捂住刘荣嘴的布巾子,却被老五一手打开。

    “懂不懂,这时候过气儿容易缓过来。回头活了怎么办,先憋他一会儿。等回了大人,再摘下来也不迟。”

    “老五,你他娘的还要多久。”

    那校尉不进屋,只是在门外站着催。

    “好了好了,吴校尉您瞧好吧。里面已经弄利索了,再憋半个时辰人铁定缓不过来了。”

    老五从布袋子坐起来,一边扑打着屁股上的土。一边向门外的校尉走去。耀眼的阳光从门外射了进来,由于是逆光老五只能看见校尉的轮廓,看不见校尉的样貌。

    “好,差事办的不错。大人要我好好的赏你。”

    “谢大……”

    老五的眼睛跟刚才刘荣一样的吐出,喉咙上多了一道刀痕。鲜红的血正顺着刀痕喷溅出来,在阳光下异常的艳丽。

    “哎呦老五,你不用这么客气。你看看你,成啥样子了么。起来起来。”

    门外传来校尉的声音。

    瘦高汉子刚刚将两个布袋子搬开,听见校尉如此说好奇的走出了房门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岂料刚刚踏出房门,便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一柄尖利的匕首顺着肋下,斜上便捅了进去。

    在临死前的最后一瞬间,瘦高汉子看见了正在被拖走的老五。被拖过的路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迹。

    “快些收拾,大人要来了。”

    刘荣的又回到了羁押他的房间里,不过他是竖着出去横着回来的。房间已经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墙壁上包子肉馅的痕迹也不见了。那些钉在窗子上的木板也被取走,糊着亮纸的窗子被打开。长安闷热的风与强烈的阳光同时照了进来。

    郅都走进了房间,看了看平躺在地塌上的刘荣。一双眼睛圆圆的瞪着,好像临死前还有许多的不甘。郅都伸出手重重的抚上了刘荣的眼睛上,可手刚一离开眼睛复又睁开。

    “临江王,你还真是死不瞑目啊。你也莫怪郅都心狠,其实侵占祖庙土地并不算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不过你还有另外的一桩罪,那就是你做过太子。

    你有魏其侯、还有前任大鸿胪为你奔走。你还有一班的朝臣为你效忠,这就是你非得死在这里的理由。你的存在不利于当今太子顺利登基,所以你还是闭眼吧。到了地府你就知道,那里冤死的人很多。有许多的人比你冤得多,所谓无人不冤,有情皆孽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郅都看着直瞪瞪看着自己的刘荣,既像是劝慰又像是自言自语。

    或许是听明白了郅都的话,或许是想明白了自己必须死的理由。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刘启的长子大汉的临江王终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刘荣的死,举朝震惊。所有的朝臣都在私下里议论,可是没有一个人出来,质问郅都刘荣究竟是怎么死的。

    窦婴被太后召进了长乐宫,听说是被抬着出来的。从此回到南山闭门不出,就连老朋友灌夫也不见。此时想让这位前任太子太傅替刘荣出头的人,都万分的失望。看来刘荣只能这样静悄悄的死去,因为他没有子嗣,所以临江国被收归朝廷成为了大汉的一个郡县。

    不过刘荣的死还是惹起了波澜,因为一个人的不高兴。

    “啪”一个装满了汤药的陶碗被摔在了地上。

    “临江王薨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他不是在廷尉署么。为什么会死?”

    太后猛得将手中的汤药碗摔在了地上,瑛姑悴不及防小腿上被碎片划了一个口子。鲜血顿时涌出,可是她却不敢叫疼。

    “回太后,是昨天白天的事情。昨天您身子不好,陛下不让奴婢禀报。”

    瑛姑的声音有些发抖,服侍了太后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太后发这么大的脾气。旁边服侍的小宫女,赶忙收拾着碎陶片。以免扎了太后的脚,如果是那样她们的性命就难说了。

    “好啊你们,都瞒着我这个瞎了眼的老婆子。我要你还有什么用。”

    太后的巴掌抡圆了便抽向瑛姑的方向,可是由于瞎了她的个子也没有瑛姑高。这一巴掌重重的抽在了瑛姑的肩膀上。

    瑛姑吓得立刻跪了下来,膝盖不偏不倚的跪在了一块陶片上。瑛姑咬着牙,左一个右一个的扇着自己的耳光。

    “太后奴婢知错了,可是昨天太后的身子实在是……奴婢也是为了太后的身子着想。”

    “滚起来,老身要去未央宫。赶快给老身备车驾。”

    太后冷着脸,无神的眼睛里流下了两滴浑浊的泪水。

    瑛姑在两名小宫女的搀扶下,艰难的站起了身子。招呼着宫人内侍准备车驾,太后要去未央宫。

    长安七月初的天好像在下火,太后的心里好像也烧着一团火。一路上不断的催促马车快着些。

    刘启端坐在宣室之中,丹樨下几座烛山正在乎乎的燃烧。大殿里面蒸笼一般的热,今天没有朝臣也没有权贵。有的只是刘启母子,刘启继位十年,这还是第一次在宣室与母亲对话。

    为了这次对话,他已经思虑了很久,很久。(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让步

    千度站在大殿的柱子边上,身上的衣服已经快被汗水湿透。他很奇怪,为什么高高在上的刘启头上没有一丝的汗水。

    烛山加上天上那炽热的太阳,已经将宣室变成了巨大的蒸笼。刘启身边摆放的大条冰,用不了多久便会化成水。已经着人换了两遍,朝会已经散去一个多时辰。刘启就那么呆呆的坐在那里看着就让人害怕,莫不是临江王的事情后悔了?

    千度狐疑的在脑子里做着各种猜想,可是种种的猜想都被他快速的否决。现在他是越来越猜不透这个琢磨不定的皇帝。

    一个小内侍紧张的跑了过来,趴在千度的耳边嘟囔着什么。千度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刘启会待在宣室不走。

    “陛下,太后来未央宫了。现在已经快到殿外……”

    按照惯常的礼节,刘启为了表示孝道。通常都会到殿门口迎接,不过那都是在承明殿。而如今,这里是象征着大汉最高权力的宣室。

    刘启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仍然静静的坐在那里。千度甚至想上去探一探他的呼吸,别刚去了一位王爷皇帝陛下也挂掉,那这天下可真的要大乱了。

    太后的銮驾到了宣室的殿外,刘启还是没有走下宝座迎接的意思。看来他今天是要以大汉皇帝的身份,来与太后说话。

    瑛姑搀扶着太后踏进了宣室的大门,千度紧着打手势招呼宣室内的宫人与内侍。让他们赶快退出去。一会儿说不得这对大汉最有权势的母子会碰撞出什么样的火花。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这个时候留在殿里的人死的最快。皇帝是绝对不允许皇室一丝一毫不和谐声音传扬出去。

    自从踏进了这宣室,太后好像也换了一个人。没有了在车驾上的急躁,却多了一些沉稳。数十年的宫廷生涯让她敏锐的察觉到,自己的儿子大汉的皇帝似乎在等着她的到来。

    母子俩就这样一上一下的相互对峙着,谁也不说话。瑛姑的额头满是汗水,腿上的伤口被蛰得生疼。可偏偏还要忍着,心里不断的祈祷这对母子赶快结束对峙。

    “母亲来了,坐吧。千度,给太后搬一把椅子。”

    刘启终究按耐不住。先说了话。

    “那老身是不是还要谢陛下赐坐呢。”

    太后一开口便充满了火药味儿。千度与瑛姑对视了一眼。恨不得现在就离开,可是没有各自主子的吩咐他们又不能走。

    “母亲何必纠结在这件事情上,荣儿没有了我的心里也很难过。可是他是突发急病而亡,这乃是天意非人力所能及的事情。”

    “非人力所能及?哈哈。我们的皇帝是越来越会说话了。也越来越会演戏了。人在廷尉署。早不死晚不死就在刺客闹腾的第二天就死了。阿武是这样,到了刘荣这里也是这样。刘荣可是你的亲生儿子,虎毒还不食子呢。你可倒好。至亲的兄弟、儿子一个个都不放过。

    你究竟要干什么,高祖留下的祖训还算不算数。你要闹到天下的诸侯王共同举事,大汉的江山处处狼烟你才满意么。刘家的江山就要毁在你的手中。”

    太后的拐杖,敦得宣室结实的地板咚咚的响。千度和瑛姑头上的汗水滴滴答答的往下淌,好像太后的每一下都敲击在他们的心里一般。

    刘启登基十年,太后从来没有跟他这样说过话。也从来没有这对母子一见面就要吵起来的情况发生。若是一旦朝中最大的两股势力对决起来,那后果可真的不堪设想。

    “母亲,朕这样做正是为了我刘家的大汉江山。您也看到了,刘荣之位虽然废掉。可是一旦他出事,窦婴、刘辉还有那么多的朝臣都出来保他。他们安的都是忠心么?他们就没有想过刘荣有一天复位之后,他们的荣华富贵?

    只要有这样的人在,刘荣就是不想反最后也会被这些人推着反。朕现在还在位他们就敢这样,若是有一天朕不再了。彘儿将如何面对这个大哥,是不是有人会打着刘荣皇长子的身份做文章。

    您说天下大乱,朕看到了那个时候才会是真正的天下大乱。古人停尸不顾,束甲相攻的例子便会在大汉重演。您说处处烽火,到了那一天这烽火的中心便是这未央宫。还说朕毁了大汉的江山社稷,若朕不照样做。大汉的江山将不复存在,那个时候不知道会有几人称孤几人道寡。那才是刘氏江山的末日。

    朕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些,这才乾纲独断下此狠手。朕绝对不能将这天大的隐患留给彘儿,就好像当初父皇将刘濞留给朕一样。七国之乱的烽火历历在目,朕绝对不会让历史重演。朕要留给彘儿的江山,是铁通一般的江山。今后大汉的敌人之后一个,那就是匈奴。

    正是因为大汉的内乱不断,才使得我们不能全力地域匈奴。您身在长乐宫颐养天年,您不知道朕每年要接到多少匈奴扰边的奏章。大汉每年被匈奴人抢掠走的人口以十万计,牲畜牛羊粮食财产更是无所计算。

    您只想着窦家,想着长安。您想过边关的百姓没有,想过他们过的是什么日子么。朕这个皇帝愧对他们,朕这辈子不能扫平匈奴,朕也要给朕的儿子创造一个好的环境,让他代替朕北击匈奴一扫我大汉数十年的屈辱。”

    刘启激动之下,侃侃而谈说得太后哑口无言。只能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双眼迷离的望着前方。

    “就算你说得都对,可是大汉毕竟死了一个藩王。若是不惩处一些人,恐怕其他的藩王不服。虽然七国之乱以后你大力的裁剪藩国的军队,但此事要是张扬出去。藩王们请出高祖皇帝的祖训,你当如何处置。”

    刘启送了一口气,太后总算是让步了。

    “母亲的意思是……”

    “人死在廷尉署,自然要廷尉署负责。这个郅都老身看是留不得了,还是将他罢官去职吧。”

    “这个……”(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暗度陈仓

    刘启万万没有料到,太后居然提出了这个要求。原打算自己一番话,将太后说动不再追究便完了。在底下随便找几个小吏将这个黑锅背下来,稀里糊涂的一处理了事。

    郅都办这件事情完全是自己的命令,若是因为这件事情罢官。那对郅都来说太过的不公平,自己若是这样对郅都那以后谁还敢为自己办差。不行,一定要保住郅都。

    “母亲这件事情不能这样处置,郅都此人一心为公清正廉洁。兼之颇懂刑律,而且这件事情他只是奉命行事而已。母亲……”

    “不要说了。”太后打断了刘启的话。

    “皇帝刚刚说了大汉的江山社稷,说的是字字是血句句是泪。老身也知道皇帝的不容易,可是皇帝你为了大汉的江山可以舍弃自己的亲生儿子。为何不能为了大汉的江山舍弃这个郅都呢?

    你可知道临江王的死会在藩王中造成多大的波澜。堂堂的一位藩王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廷尉署的大牢中。事后只推出来几条小鱼小虾了事,你认为藩王们会怎样想?

    兔死狐悲,藩王们会想自己哪一天若是犯了什么样的过失。陛下若是让廷尉署去查,那是不是说藩王就是砧板上的肉。随便朝廷怎么剁?你可知如果这样做了,会对藩王们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若是此时有有心的挑唆,藩王们又会不会重演七国之乱的的乱局。这些皇帝你都考虑过没有。

    你出去刘荣是为了大汉的江山社稷,难道轮到这郅都你就舍不得了。刘荣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啊。”

    太后的一席话说得刘启顿时无语。太后说的也在理。若是一位藩王死在了廷尉署,事后也没有严厉的追究。势必会让那些藩王们生出兔死狐悲之感,若是再经过人的挑唆。则很快便会引起一场藩王们主导的轩然大波。这对朝廷的稳固,可是非常的不利。

    见刘启有些松动,太后接着说道:“老身知道你使唤惯了这郅都,可是如今的情势你要掂量掂量。究竟是郅都重要,还是藩王们重要。

    舍大取小的事情想必你也懂这里理儿,老身就不多说了。罢免郅都的诏书最好今天就发出去,老身累了就回去了。这宣室热的紧,陛下也早些会承明殿便是。”

    太后说完。也不给刘启继续说话的机会。在瑛姑的搀扶下走出了宣室。“咚咚”的拐杖着再次响起。刘启看着太后出去的背影,愣愣的出神。

    “陛下,陛下……”

    千度见刘启坐着不动,出言提醒道。

    此时的刘启心里五味杂陈。一如当年七国之乱时杀掉晁错一样。这一次他又要做一个艰难的选择。上一次也是在太后的逼迫下刘启无奈的杀了晁错。至今刘启还引为生平憾事。难道这一次又要罢免郅都。

    “你说说,朕真的应该罢免郅都么?”

    刘启语气有些苍凉的说道,像是在跟千度说话。可是眼神还是直直的看着前方。

    “陛下,奴婢认为只要人活着怎么都好说。用或者不用,又或者什么时候用还不是陛下一句话的事情。”

    千度谨守着自己的本分,只是简简单单的点到即止。并没有多嘴多舌,毕竟他还不是朝廷的大臣。妄议朝政那可是要杀头的。

    刘启听了千度的话猛然警醒,对啊。朕是大汉的皇帝,这天下的官可都在自己的手里赚着。自己想罢谁的官就罢了谁的官,那自然自己想封谁的官那就封谁的官。何不学一学韩信的故智,来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想到这里,刘启的心中豁然的开朗。笑着对千度道:“看来你也有些长进。你去传旨着即罢免郅都的中尉官职,挂冠留袍回乡待参。”

    “诺。”

    郅都正在廷尉署里处理着大大小小的事物,刘荣的死必须做成铁案。而且要经得起查,案卷要做得滴水不漏。作为老刑狱的郅都自然知道应该怎样做,一大群心腹书吏正在写写画画。

    毕竟是一个藩王死在了廷尉署,即便皇帝不追究。这天下的人的交代还是要给一个的,热病暴毙的说辞要有太医。临江王府医官还有仵作出具的各项证明,除了临江王府医官的证明正命人快马加鞭的取来之外。仵作以及太医的书面材料已经做好,郅都亲自检视认定绝对是天衣无缝。任谁都推翻不了这桩案子。

    所有的人都在忙碌着,忽然院子里有人高声唱道:“陛下有旨,中尉郅都前来接旨。”

    郅都一愣,自己早上才见过刘启。没听陛下提到有什么圣旨的事情,怎么这会儿又突然的冒出了一份圣旨来。郅都不敢怠慢,赶忙率领着从人出门接旨。

    “中尉郅都看护不利,以致临江王刘荣暴毙廷尉署。着即罢去中尉之职,回乡待参……”

    听到罢去中尉官职几个字,郅都的脑袋“嗡”的一声。思维几乎陷入了停滞,他万万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早上见刘启的时候,刘启的态度还算是平和。怎会忽然间有了如此大的转变,说将自己的官职罢免便罢免?

    “郅都大人,郅都大人……”

    千度喊了几声,才将郅都从恍惚中唤醒过来。

    “郅都大人,接旨吧。”

    千度将手中卷好的圣旨递向郅都。

    郅都用颤抖的双手接了过去。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衙门,忽然一阵的天旋地转。部属们急忙将他扶住,这才算没让郅都摔倒。

    “郅都,陛下令你即刻启程回乡不得迁延。郅都大人请吧,外面的车马已经备下。有人会护送您回乡的。”

    千度用手指了一下门前的车马,郅都的身子一颤。难不成自己的宦海之路今天便走到头了?

    没有欢送,也没有告别的酒水。一切都那么的突然,手软脚软的郅都被部属们送上了马车。

    马车快速的行进在驰道上。廷尉署距离长安城门并不远,只一炷香的时间马车便驶出了长安。

    “郅都大人,这是陛下的另外一份圣旨。恭喜大人,您现在是雁门太守。这些军卒会一直护送您去雁门,陛下说有些事他也很为难。要你去雁门为大汉守好门户,不得有误。”(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吊唁

    刘荣是丧礼办得极尽哀荣,大汉的藩王们都纷纷来到长安吊唁,祭奠这位第一个死于廷尉署的王爷。

    刘启好像很悲痛的样子,托着病痛的身子,亲自主持了刘荣葬礼的大典。朝臣以及进京的藩王,在灵前逐一的祭拜。太后没有说错,藩王们对刘荣的死提出了多方质疑。

    好在郅都的文案做得滴水不漏,王爷们带来的刑狱高手,粗略的看了一眼便知道。这是一位绝顶高手炮制出来的冤案。原因很简单,材料太完美了。这帮刑狱高手都是怀疑一切的主儿,居然他们都找不出一丝的破绽。足以证明,这份案卷是被人做过手脚的。

    仵作借着给刘荣入殓的机会,重新审视了尸体。同样是一点伤痕也没有,浑身上下练指甲都没有劈一片。

    对于藩王们的行为,刘启呈睁一眼闭一眼的态度。已经让多年的老刑狱看过案卷,一点问题都没有。就算是郅都再回来,也找不出任何的毛病。随便这些藩王们折腾去吧,反正没有证据你们就是说出花来,也鼓动不起来所有的藩王造反。

    对于现在的大汉朝廷来说,单独的一个或者几个藩王造反,那绝对是作死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成功的机会。如果要是绝大多数藩王作乱,那才是会让朝廷心悸的事情。

    王爷们都被属下告知,没有发现任何的把柄。无奈的藩王们只有拜访一些朋友之后便各回自己的封地去了。

    云啸无奈的去了长安,吊唁这位没有任何好感的大舅子。清一色雪白的素搞。在七月的阳光下有些耀眼。跟随着刘启在走在朝臣中,云啸感觉好像有人向着自己招手。

    转过头一看原来是九江王刘基,还有长沙王吴著,还有淮南王刘安。三位王爷可谓各具特色,刘基一副农民伯伯的憨厚模样。可是云啸却知道,他的骨子里可是比最黑心的商人还要黑。

    吴著更加的苍老,与几年前相比不但胡子白了,练眉毛也有发白的趋势。老人家一辈子兢兢业业的生儿子,可是老天爷好像对他付出的努力并不感冒。他生下来的儿子不是滑胎就是夭亡,混到现在一把年纪了。家伙都不好使了。看来长沙王的头衔要后继无人。也不知道会便宜哪个小子。

    刘安则还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派头,三位王爷里面数他显得最年轻。三缕长髯修剪得一丝不乱,乌黑浓密的发髻又粗又亮。精神与气质完全看不出,这老兄已经奔五张的人。

    云啸礼貌的对着他们点了一下头。便继续跟着朝臣的队伍走近了灵堂。司马季主在里面又蹦又跳。挥舞着手中的木剑形如疯子。脚下的步点一会儿是九宫。一会儿又是八卦,现在好像是七星。

    之见他大喝一声,木剑的剑尖儿穿透了一打符纸。也不知手上如何的动作。符纸居然“呼”的一声燃烧了起来。围观的人们发出一阵惊呼,纷纷赞叹司马先生道行高深。

    云啸无奈的抹了一把脸,他娘的这老东西。居然连磷都弄出来了,看来这老东西没事儿给别人算卦蒙钱的同时,也没少搞化学研究。估计又鼓捣出不少新鲜成果,后代的历史学家说方士是中国最早的化学家,看来说的还是蛮有道理的。

    刘荣的母亲栗妃已经先他一步而去,代替他母亲位置的王娡正在极尽哀思。云啸不得不佩服,王娡的演技实在是太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刘荣是她亲生的,两只眼睛哭的好像熟透了的水蜜桃。他娘的,袖子里要是没藏了姜汁那就出鬼了。

    打死云啸也不信,王娡会哭刘荣哭的那么伤心。要是换成刘小猪还差不多。然而打不死,云啸只有捏着鼻子信了皇后娘娘的博爱。

    漫长的祭祀实在是太难受了,云啸打量着朝臣。记得某位哲人说过,政治家都是好演员。云啸现在才知道这句话太他妈正确了,朝廷里的这些大臣无论关系亲疏,现在一个个哭的都是无比的真诚。最投入的居然是他娘的田蚡,简直和他姐姐一个德行。

    这货若是到了二十一世纪,什么百花金马恐怕统统都能捧回来。就这演技,绝对的实力派奥斯卡影帝也就这水平。

    旁边的卫绾居然也哭的利害,这就让云啸来气了。你个老不死的凑什么热闹,他不下台不死翘翘你当哪门子太子太傅去。

    “老卫,差不多行了。姜汁这东西抹多的会损伤眼睛,若是你眼睛开始发花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云啸一边掏出小葫芦,将里面的水倒在手掌上。一边对着卫绾说着,手掌上的水往脸上一抹,顿时一个泪流满面的形象呼之欲出。

    卫绾立刻便停止了嚎哭,眨巴着红肿的眼睛看着云啸。

    “你说的当真?”

    “比珍珠还要真,有胆子你就继续抹。我看田蚡这眼睛怕是要肿好久,为了在陛下面前露个脸何苦呢这是。”

    手里的葫芦还没等放回去就被卫绾抢走,这货有样学样弄了一把水便往脸上泼。不过这家伙弄得水实在是太多,看上去更像是刚刚洗过了脸。胡子上还挂着许多是水珠,不但能显示人哭过还有解暑功能。周边的朝臣们纷纷侧目,心中暗赞太子太傅就是聪明。

    刘启悲痛的宣读了讣告,劥长的葬礼仪式才算初步完成。

    云啸随着队伍出了未央宫便钻进了马车,卫绾好像连体婴一般的跟了进来。云啸的马车里放了大盆的冰,外面下火的天儿。他这里却是清凉怡人。

    “云老弟,这姜汁真的伤眼睛?”

    卫绾自从人手中拿过了一个水袋,倒进铜盆里这货居然还知道加几块冰凉快。

    “伤不伤眼睛你自己不知道,一切会引起疼痛感觉的东西都不是好东西。眼睛为什么流泪,就是因为受了刺激。经常这样刺激,眼睛怎么会好受?你说你们都至于的么,刘荣挂了多少人在都偷笑。我看脸窦婴都是假哭,陛下心里都跟明镜是的,你哭给谁看呐这是。”

    云啸一边喝着冰镇的果子酿,一边奚落着卫绾。这家伙官儿越当越大,胆子却越当越小。现在看起来,还没有当羽林将军的时候看着爽利。

    “给谁看,给人看。我知道朝廷里的人没有一个真哭刘荣,就连陛下恐怕也是如此。可是大家都得哭,你若不哭就成为了异类。这个世界,永远有一些事情大家心里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是都不说出口。

    这人呐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不总是一回事儿。你还年轻,慢慢领悟吧小子。”

    靠,被人鄙视了。还被一个无良大叔教训了一顿,云啸很想说自己两辈子加起来比他大。不过又一想这货两辈子加起来很有可能比自己还要大些。

    车驾在铁卫们的护卫下烟尘滚滚的奔向临潼。

    一到了临潼的地界云啸便感觉了出来,纱帘外没有了烟尘。路也平整了许多。

    临潼的路都是平整的青石板铺就的,面板被打磨得光滑无比。缝隙都用水泥勾平,每天清扫的时候还会洒上一些水。这样尘土才会扫得干净,不像长安县的路根本没人打扫。临潼与长安交界出好像渤海跟黄海的交界一样,异常的明显。

    “我说老弟,刚才看见你和三位王爷打招呼了。我可提醒你不止我看见了好多人都看见了,陛下对于朝臣与王爷们的来往十分的关注,难保有人不会告你的黑状。

    尤其你还是一个带兵的武侯,虽然现在除了你的亲兵你手里不掌兵。可是不代表你日后不掌兵,你这个镇军大将军,只要出去至少也要带个三两万的军卒。悠着点兄弟,老哥哥吃的盐比你吃的饭多。别怪哥哥没提醒你,和藩王来往没有好下场。”

    卫绾洗过了脸,歪倒在宽大的座椅上。拿起冰镇的果子酿便往嘴里面倒。

    “又显摆,你吃的盐比我吃的饭多。那你怎么还没变成蝙蝠齁死。你说的我也知道,不过一个堂堂跟我打招呼我能不理么?恐怕我不理会三位王爷,可能还会有人告的我明状。倨傲不恭,这四个字一准儿扣在我的脑袋上。那个时候,我的日子就好过了?陛下就算是为了皇家的脸面,说不得也要叱责我一顿。而且还会得罪三位王爷,得不偿失啊。”

    “你小子就是个鬼灵精,什么事情到了你脑子里总会被分析个通透。有时候我总是怀疑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那么多的弯弯道道也只有你能想得出来。几个破木头轮子你愣是弄出来个变力的东西。

    不要说十年前,五年前的云家庄子什么样儿。我记得那时候我还被小白抽了一尾巴。你再看看现在什么样儿,一个个富的流油。个个的家产都比得上长安城里的小康之家,长安城的大姑娘都比着想嫁到你云家庄子上。你的庄客还挑挑拣拣,真是风水轮流转呦。几时天下的庄子都跟你家的一样,那可就天下太平喽。”(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税率

    憨厚的刘基来了,礼物没有多少。要求却不少,要云家的美食,要云家的美酒,看那个眼神甚至连云家的美女也想要。

    刘端与刘胜几乎同时拦在了卫丫的身前,刘基老脸一红。即便是他脸皮厚比城墙也不能和这两个孙子辈的抢女人。

    “王爷,王爷。”云啸唤了两声,见刘基不动窝。便顺着刘基的眼神望了过去,一名少女正带着两名侍女在花园中捉蝴蝶。

    “没有想到临潼侯府中佳丽云集,刚刚见过了一个美人。不过年龄尚幼了一些,不过这个小美人倒是靓丽。只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让人看一眼就醉了。”

    刘基恋恋不舍的从窗子旁挪开了腿,重新回到了座位上。看着满桌子的酒菜居然有些食不甘味。

    “王爷以前没有见过那女子?”

    云啸有些诧异的问道。同来的夏侯婴无奈的看着这位王爷,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念过四旬的王爷开始好起女人来,而且老而弥坚最近一两年有加重的趋势。

    “如此佳丽恐怕也只有长安才有,孤王哪曾见过。不知可否唤来共印一杯水酒,也让孤王一饱这长安的美景。”

    刘基一脸向往的样子,在他看来就算是云啸的侍妾邀来陪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权贵之间甚至相互赠送侍妾也是常有的事情。

    你个老帮菜,还想老牛吃嫩草,看你一会儿怎么下得了这个台。招手叫过了苍鹰。对着苍鹰耳语了几句。苍鹰一拱手便离去。

    不一会儿,走廊里面响起脚步声。人刚到门口,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便飘了进来。

    “哎呀美人来这里坐,与孤王一席。”

    刘基急不可耐的站起了身子,憨厚的冲着美人发笑。

    “孤王?不知是哪位王爷当面,本宫也好见过长辈。”

    南宫愣在了门口,诧异的看着这位农民伯伯一样的王爷,脑子里快速的转,试图尽快的辨认出这个一脸猪哥样子的王爷来。

    本宫……长辈……

    刘基脸上的笑容立刻凝固,表情有些痴呆的回身望向云啸。

    这也难怪刘基。刘启本来就是高产。光王娡就生了仨公主。未央宫内的公主更是大大小小的有十几位之多。而王爷们的数量只多不少,一年到头也难得见一面。即便是见了也是匆匆的一面,还是一大堆人站在一起,没有一个深蓝那样的记忆力恐怕是记不住。

    “这位是当今皇后的长公主。南宫公主殿下。因为要照顾太子。所以住在本侯的府里。”

    ……刘基的脸色极其的精彩。论辈分这姑娘怎么说也算是自己的孙女。而且还是当今的正宫皇后娘娘所出,刘基斗志昂扬的激情立刻消散无踪。虽然都是公主,但皇后生的公主才有资格叫长公主。先帝成年八个公主。有三位都比馆陶大。可是只有馆陶公主才可以叫长公主,其他的公主只能被称封号。

    刘基更加的狐疑起来,这云家几乎赶上皇家的宫室了。太子住这里,胶西、中山两位王爷住在这里。现在又冒出一位公主,刘基再也不敢打这里女人的主意。难保一会儿又冒出一位公主来,那自己这张老脸可就丢大了。

    “原来是南宫啊,孤王乃是九江王论辈分你应该称孤王一声叔爷爷。”

    刘基笑眯眯的看着南宫,只是眼神里面再也没有刚才那份神情。取而代之的是长者的慈祥。云啸对于刘基这老家伙老不要脸的程度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刚才还一脸色眯眯的样子,现在居然是一派长者风范,此种造诣不去学变脸真是可惜了。

    “原来是叔爷爷,本宫就敬叔爷爷一杯酒。”

    南宫虽然讨厌刘基,但是常年的教养让她不会如栾玲一般掉脸子。彩云倒了一杯果子酿,南宫举着便遥向九江王的方向敬了一杯。

    刘基倒也识趣,端起酒杯非常豪迈的一饮而尽。

    “南宫不胜酒力,就不陪叔爷爷了。还请慢用。”

    “一定一定。”

    南宫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云啸一眼,然后出门离去。

    房间里面顿时寂静无声,所有人都看明白了公主眼中的深情。刘基更是心中狐疑,这云家已经有家有室,连儿子都有了。可看这南宫的意思,居然对云啸大有情义。难道是……

    不可能,这不可能。刘启一定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皇家的公主给一位国侯做妾。这太耸人听闻了点,刘启的触角伸遍了大汉的角角落落,断然不会触及不到云家的道理。那么南宫能留在这里,只有一个解释刘启和皇后默许了这种行为。

    看来这小子受到的恩宠很深啊,刘基琢磨着是否要说出自己今天来的目的。

    “王爷今天来一定不是为了喝一杯水酒这样简单,有什么话不妨说出来。只要云啸能做到的,尽量满足王爷的要求。”

    云啸见刘基一脸的踌躇就知道,这老家伙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想必是见了南宫正在犹豫要不要讲出来,此时激他一下说不定就不说了。

    可是云啸错了,刘基这次来是为了一块眼红了三年的肥肉。自然不肯因为南宫的出现而放弃。

    “临潼侯,这次来孤王想和你商量一下岳阳的事情。当初孤王答应免了岳阳三年的钱粮,现在岳阳人口激增商业兴隆。三年之期已过,孤王想在岳阳开征钱粮。那里的人多是临潼侯的属下,所以特来询问一下临潼侯的意见。”

    这件事情刘基已经想了很久,看着岳阳一天天繁华。刘基早已经心痒难耐,每天看着运进运出岳阳的货物车载斗量。刘基便一阵的心疼,这可都是钱啊。有些后悔当初答应免除云啸三年钱粮的事情,不过话已经说出口。作为一个堂堂的王爷,他也没有办法毁约。好容易熬过了三年,刘基决定开始征收岳阳的税赋。

    云啸有些踌躇,按理说岳阳的经济刚刚起步。这个时候税赋是越轻越好,脆弱的经济需要低税率的培养。凡是学过经济的人都清楚这一点,不过看刘基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就知道,这家伙一定会课以重税。

    “岳阳是王爷的藩地,收取赋税自然是王爷的权力。不过云啸多嘴问一句,王爷的赋税税率是多少。”

    “本王打算十抽三。”

    刘基自信满满的说到,来之前他甚至连一年收多少钱都算好了。甚至已经计划好了这笔钱应该如何花。王宫里面的房间不够了,应该加盖一些。后宫美人的脂粉钱也总是不够用,应该加一些。哎花钱的地方太多,刘基怎么算怎么不够用。本来想将税率加到十抽四,不过担心云啸不同意这才勉强十抽三。

    果然不出云啸所料十抽三,这个税率跟打劫也差不了多少。岳阳城刚刚培养起来的脆弱经济,肯定要受到强烈的打击。岳阳城就是让刘基收没了云啸就不带管的,不过那些乡勇的家眷可都在岳阳。

    岳阳的经济若是垮了,乡勇们的家眷势必受到影响。这才是云啸关心岳阳的关键所在。

    “王爷,岳阳的商业刚刚复苏。您这个税率恐怕不是岳阳百姓接受得了的。依本侯看,不若十抽一,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云啸喝了一口果子酿,想了想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十抽一……”

    九江王刘基顿时跳了起来,十抽三都不够花更何况十抽一。

    夏侯昂看见事情有些不对,连忙站起来打圆场道:“王爷,侯爷息怒。税率嘛总是可以谈的,末将看不若十抽二如何?”

    “不行。”

    云啸与刘基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这不是买东西划价。你说三块,我出一块,最后两块成交。这二位一个闲十抽三还收的少,一个闲十抽一还收的多。这中间的差价太大,矛盾根本不可调和。

    夏侯昂话刚一出口便被窝了回来,无奈的坐下不敢再说话。大佬的事情,还是要大佬来解决。

    “临潼侯,这岳阳可是孤王的封地。是高祖皇帝封赏下来的,孤王愿意收多少怎么收是本分。”

    刘基见云啸的态度异常的坚决,立刻便有些恼羞成怒。不过他说的也对,九江是他的封地。岳阳又在九江境内,收多少税怎么收还真就是他说了算。只要不超过朝廷规定的十抽五,那便算是不违制。即便是刘启拿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九江王,本侯也是一番好意。安民必须养民,岳阳城当年屡遭水贼毁坏。已经成为空城一座,现在刚刚休养生息几年有了一点点的根基。这个时候要薄税,不能课以十抽三这样的重税。若是王爷抽这么重的税赋,重新逼得乡民入湖为盗。那王爷恐怕要得不偿失啊,真的到了官逼民反的地步。陛下也会叱责王爷的。”

    云啸坐了下来,脸上不阴不阳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那些泥腿子会造反?好啊,任他民心似铁,孤王这里也是官法如炉。不管是什么人,若是敢造反你让他试活着。”(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聚将鼓

    “王爷好像忘记了,本侯没有到江南之前那里可是一片盗匪横行的乐土。那些盗匪杀人越货,屠戮朝廷命官如杀猪狗。那时候王爷为何不派兵征剿?为何要等本侯去那里打败石虎。”

    云啸斜靠在椅背上,玩弄着手中的酒杯说道。

    “时移世易,如今的九江水军可不是当年的九江水军。拜云侯所赐,夏侯将军仿造了几艘龟船。在长江上试航了一下,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原先的龟船还要好些。”

    九江王胸有成竹的说道。看起来那些龟船给了他极大的底气。

    云啸看了看夏侯婴,看起来九江王手下也有能人。不过仿造出龟船来也不算是什么,明明白白的实物放在那里,连照着仿都仿不出来那才是笨蛋。

    “王爷好像忘记了,龟船战力强悍完全是因为有了三弓床弩。而这弩弦……恕云啸狂妄,这天下还真的只有云家造得出。”

    云啸一脸不屑的将杯中的酒饮了下去,两只眼睛狼一样的看着九江王。

    “你……”

    九江王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却又拿云啸没有办法。这是实实在在的技术活儿,生产水平与生产工艺的差距摆在那里。不是九江王想买就买得到的,就好像f16满世界的卖,可是f22就是非卖品一样。老子就是不卖给你,说出大天来也没有用。你总不敢来老子家里抢吧。

    “云侯,若是王爷上奏朝廷。你说朝廷会不会支持王爷呢?”

    夏侯婴见自己的老大吃亏。赶忙出来帮腔。夏侯婴的提议不够不毒辣,本来就是九江王说了算是事情。如今让刘启正式的批复一下,刘启不会有任何的异议。虽然十抽三的税率有些高,可是抽到十抽四的王爷大有人在。刘启说不定还会褒奖刘基体恤百姓,到那时候云啸只能干瞪眼的看着。

    “夏侯将军的意思是,十抽三的税率我云啸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对么?”

    九江王得意的笑道:“临潼侯,孤王已经给了你面子。今天算是来告诉你一声,既然告诉过了孤王也就告辞了。”

    刘基说完便要带着夏侯婴离开,既然脸已经撕破也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

    “既然王爷执意要这样做云啸也不便阻拦,就像您说的九江是高祖皇帝封给您家的。云啸也无权阻拦。不过还请王爷稍等。云家毕竟是武侯。家里没有什么能拿出手的东西。几名老军伍还是有的,请王爷和夏侯将军给云某指点一二。”

    “苍鹰,敲聚将鼓。”云啸一字一顿的说道。

    “诺”

    苍鹰叉手施礼,然后“登登登”的跑了出去。

    旋即门外响起一片杂乱的脚步声。院子里有人吹响了哨子。接着位于云家大楼最顶端的聚将鼓便被敲响。咚咚的鼓声好像每一下都捶在人的心里。震耳欲聋的鼓声。敲得九江王的心脏都快受不了。觉得胸闷气短,好像呼吸也开始不顺畅起来。

    夏侯婴却走到窗前,两眼凝视着外面的动静。这样紧急的动员最是考验一支队伍。夏侯婴自持在没有提前通知的情况下。他手下的那些军卒绝对做不到三通鼓响便汇集来此,刚才云啸一直在与自己饮宴根本就没有派人预先准备。夏侯婴很期待能看到些什么。

    一通鼓响之后,整个临潼好像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甚至街市上的行人都没有抬头看上一眼,九江王“呲”的一声笑出了声儿。回头挑衅似的看着云啸道:“鼓声倒是很响,看来孤王也要在高处立一面这样大的鼓。至少听起来很威风,呵呵呵。”

    云啸没有理会九江王阴阳怪气的语调,只是夹了一块面前的红烧肉,一口吃了下去。夏侯婴的脸上却十分的凝重,与九江王不一样他可是老军伍。虽然他的麾下多是水军,但多年的军旅生涯还是让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大街上的行人对鼓声没有反应,应该是他们经常会听见鼓声。也就证明云啸经常搞这样的演练,夏侯婴毫不怀疑三通鼓响后云家会集结起一支军队。这是怎样的一支军队,居然随时随地都在想着投入战斗。从平民庄户到战斗的战士,只要一时三刻的时间。

    “咚咚咚,咚咚咚。”

    第二通战鼓响起,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街上的行人纷纷靠向大路的两侧,将路中间留出来。一些庄户还站在门口,好像在看热闹。

    四面八方都有骑马的黑点在逐渐的靠近,马上的骑士骑术精湛跑得像是在飞。黑点逐渐的靠近,夏侯婴看得清楚。他们的身上不是制式的汉军甲胄,而是一种黑黝黝的铁甲。他们的马也不是汉军的普通战马,而是高大的匈奴健马。

    这匈奴健马一匹便价值数百金,云家居然能装备如此之多。这从一个侧面说明云家财力只雄厚,已经堪比一个侯国。夏侯婴不免对云家的财力叹为观止,心中生出一丝不祥的感觉。恐怕今天的事情不能就这样善了。回头看看自家王爷,刘基站在窗子前嘴角还是带着笑。

    越来越多的骑士汇聚在云家的校场之上,远处的骊山脚下忽然冲出来一群穿着皮袍子的人。

    匈奴人……夏侯婴瞪大了眼睛,作为汉军的高级将领他自然是识货的。一眼便认出了那些飞驰而来的百余骑是匈奴人。早听说过云侯手下有一队匈奴劲旅,如今看来这些人个个膘肥体壮,骑术更是精湛胯下的战马也更加的高大威猛,果然是一支不可辱的骑兵。

    “咚咚咚,咚咚咚。”

    三通鼓响,校场之上已经密密麻麻站了数百身披黑甲,头戴黑盔的精锐武士。他们熟练的站成了整齐的队伍,在长安七月的太阳底下钉子一般的站立着。身后的战马不断的嘶鸣,数十辆马车轰隆隆的驶进了校场。

    车厢板打开,里面的马刀整齐的安放在架子上。长长的骑枪尖儿闪着金属的寒光,炎炎的夏日里居然让人心底范寒。

    “王爷,夏侯将军请吧。去看看这些不成器的家伙们,他们的很多亲眷都在岳阳。你的税赋将来都要落在他们的亲眷头上,本侯想问问他们的意见。”

    “哼你以为你凭你这数百骑就能吓倒本王?笑话。”

    九江王尽管有些胆寒,但那里毕竟只有数百人。自己的藩国尽管被裁撤很多,但只要一动员还是可以徽出两三万军队出来。

    “兵不在多而在与精,还请王爷与夏侯将军移步一观。”

    云啸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三个人在护卫的簇拥下来到了校场。

    数百甲士钉子似的钉在了地上,汗水顺着头盔的缝隙不断的向外流淌。即便是在如此炎热的天气里,仍然没有人摘下那狰狞的面甲。这些人不用动,只是站在那里浑身便散发出让人凛然的杀气。

    夏侯婴熟悉这种杀气,只有沙场余生的人才会有这样的气质。这样的劲旅自己曾经在北军中见过,后来那些人都被编入了羽林。成为了皇帝陛下的亲兵。

    云啸走到了队伍的前面,看似不在意的说道:“王爷的侍卫想必也是九江国的剑术高手,不知可否下场调教一下这些不成器的蠢材。”

    九江王的心中暗笑,自己带的侍卫自然是九江国的剑术高手。有几位还是在江南都能数得上名号,如果云啸说跟他的侍卫比试一下。刘基或许还会犹豫,不过跟这些军卒比武那简直就是侮辱他们。刘基不相信,云家有几百个人都有江南一流剑客的水准。

    刘基回头对着自己的侍卫长说道:“盖聂,你出来与这些云家的高手们切磋一下。记住留手,莫要伤了临潼侯苦心培育出来的精兵。”

    这个名叫盖聂的家伙站了出来,傲然的看了一眼对面的黑甲武士。双手一抱拳道:“莽夫盖聂,哪位高人下场赐教。”

    云啸回头看了一眼戴宇,戴宇微微的点了点头。

    “盖聂先生可以在他们当中任意选一位出来,只要你能打败本侯愿意以千金相赠。”云啸说得洒脱随意,盖聂却气歪了鼻子。

    自己好歹也是江南能排得上名号的剑客,这位临潼侯居然要自己任意的选择。如果说临潼侯身后的戴宇让他忌惮,可是对于这些黑甲武士他却一点都不忌惮。试问一个人穿着数十斤的盔甲,如此热的天站在这里半个时辰。即便是一个好人也会消耗大量的体力,盖聂不相信自己连这样的人都打不过。

    盖聂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因为有着面甲的遮掩。看不清楚他们的样貌,不过既然戴宇不在这里面那便不用怕。

    “请这位壮士下场一搏。”

    盖聂随手指了一名武士,那武士却纹丝不动。

    “既然盖聂先生选了你,那你就和盖聂先生较量一下。小心点,莫伤了人命。”

    云啸的心中一笑,果然上当。盖聂因为好面子,选了打头的一个,而这个家伙正是铁卫中的一员。

    “好,若这位壮士赢了盖聂。孤王也有一千金相赠,盖聂云侯富可敌国你发财的机会来了。哈哈哈。”九江王怕别人说他小气,赶忙落实赌注。(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比试

    “既然王爷这么大方,你也别藏着掖着。去吧,拿起你的马刀证明你的勇武。获取你的荣誉和财富。”

    “诺。”

    云啸一挥手,那铁卫便叉手唱诺。走到马车前拿起了自己的马刀,虽然马刀都是统一打造。但大铁锤还不能保证完全的统一,尤其的刀刃的弧度。熟练工与那些学徒有很大的差距,以至于大铁锤不得不做了好多的模范。尽管这样,手工制品仍然避免不了公差。

    铁卫拎着马刀站到了盖聂的对面,“唰”的一声抽出了马刀。经过抛光处理的马刀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寒光,晃得盖聂赶忙用手挡住了眼睛。

    九江王的从人都发出一阵的惊呼,这个时代的铁剑都是黝黑的一块铁。只要两边的锋刃因为磨砺才会露出金属的白色。不过经过一段时间的氧化之后,如果不打磨又会变成黑色。也只有云家才会对兵刃进行看似退裤子放屁的抛光处理。

    盖聂的眼睛一眯,好一把奇怪的兵刃。心中加了几分小心,慢慢的抽出了鞘中的长剑。盖聂的长剑很长足足有四尺长,这个时代打造的铁剑因为工艺的关系,一般只能打造三尺长。所以有了三尺剑锋的说法,盖聂的这把长剑乃是九江王花费重金,聘请江南著名的铸剑大师殴稚子打造。剑长足足比别人长出一尺有余,这让他在比剑中占了很大的便宜。

    铁卫见到盖聂的长剑,面甲下的嘴角便挂上了微笑。马刀就是不怕长剑。你的剑越长越好。随手将漆木刀鞘抛给了戴宇,双手握着马刀的握把面甲下的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盖聂。就好像天上的鹰隼盯住猎物一般。

    盖聂还是使用江南剑客通常的起手式,一手拿着剑鞘一手拿着长剑。身体伏低弓着腰好像一头择人而噬的豹子一般。

    铁卫将马刀高高的举过头顶,嗷嗷嚎叫着冲了过来。黝黑的战甲,狰狞的面甲加上雪亮的马刀。惊得盖聂的心神有些恍惚,铁卫的速度相当的快。盖聂瞅准机会,果断的一剑刺了过去。他想依仗长剑的优势,首先刺中对手盔甲的缝隙,这样就能快速的获得胜利。

    可是这铁卫居然不闪不避,手中锃亮的马刀带着风便兜头劈了下来。盖聂大惊失色。要知道对方身上穿着铠甲。而且云家的铠甲是出了名的坚固。盖聂也没有把握一剑便将铠甲刺穿。可是这马刀可是实实在在的砍到了头顶,自己这一剑即便穿透了铠甲。自己的头也要被劈成两半,最好的结果也是两败俱伤。

    更有可能自己的长剑被铠甲滑开,自己的头被砍成两半。毕竟云家铠甲的信誉还是十分坚挺的。满长安的将军们梦乡弄到一件而不得。

    盖聂急忙将长剑抽回。进行格挡。戴宇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盖聂的铁剑本就比别人的长出一截。毕竟臂力过人的家伙还是罕见的,殴稚子为了减轻整把剑的重量,而减少了剑身的宽度。

    这种宽度的剑。即便你将欧冶子复生,干将莫邪请回来都没有用。一准会被马刀斩成两段,唯一的看点便是斩掉多大的一截罢了。

    “呛啷”一声,盖聂的长剑便断成了两截。马刀余势未消径直劈向盖聂的头顶,九江王的心一揪。这盖聂毕竟是手下第一高手,刘基甚为看中,如今就要身死在自己的面前。让刘基如何的不揪心。

    可是力愈千钧的马刀却堪堪的停在了盖聂的头顶,一丝鲜血顺着盖聂的发迹线流了下来。到底没有戴宇那份功夫,霸道的刀气还是伤了盖聂。

    盖聂昂头看了一眼雪亮的刀锋,眼睛因为被鲜血迷离而染成了红色。整个世界在他的眼睛里狰狞不堪,一片的血红。

    就这样败了?盖聂不甘心失败的事实,“啊”盖聂大叫着将手中的残剑向铁卫刺去。失去了锋尖的长剑被坚固的云家铠甲滑开,铁卫转了一下刀身用刀背狠狠的劈在了盖聂的脖颈之上。这一下如果是用刀锋,盖聂肯定会是身首异处的下场。

    不过这下用的是刀背,重击之下盖聂的身子软软的栽倒。竟然是被打的昏了过去。

    刘基的脸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有余云啸的挤兑不得已自己也出了一千金。原想着云家怎么也不可能厉害到随便扯出一名军卒便比得上自己手下的第一高手。可事实摆在眼前,自己手下的第一高手只被人一招便制服。如果不是人家手下留情,自己现在面对的将是身首分离的尸体。

    “还不谢王爷赏,你小子发财了。一下便赢了一千金,晚上你要请兄弟们的客。哈哈哈。”云啸满意的看着铁卫,还不忘揶揄刘基。

    “谢王爷赏。”这铁卫倒也乖巧,对着刘基叉手施礼。让刘基恼恨不已。

    “来人,回长安取一千金送来。”

    当着这么多人,赖账是不可能了。刘基只得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吩咐手下人会长安取钱。

    “慢着,王爷您这么破费云啸也不忍心。不若咱们再次比过,还是由您的手下随便挑人。一千金一局,您看怎么样。”

    这老家伙今天有点太嚣张,云啸打算将坑挖得再深一点。今天不坑的你老小子吐血,就算哥们没宰过人。

    刘基眼珠一转,或许刚才只是一个意外而已。盖聂碰巧也只是挑了这队人里面最厉害的一个,不可能云家养了数百个这么厉害的人。若是这群人这样的厉害,刘启会安心的将他们留在长安附近?

    左思右想之后刘基答应继续比试,无奈一场比一场输的惨。因为这帮家伙的水平也是参差不齐,有些力道掌握的好刘基的侍卫还能保证不受伤的退场。碰到力道掌握不好的,那个侍卫比较倒霉被一名乡勇一刀斩断了手臂。若不是戴宇阻止的快,恐怕这家伙就会机械性的直接斩下他的头。没办法,千百次的训练已经养成了习惯。

    刘基就像是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不断的将自己的侍卫派上去。拳脚,剑术,甚至是摔跤。夏侯昂无论如何阻止也阻止不住,再这样下去看来就得卖王府了。

    一整套下来,刘基已经欠下云家九千金之多。

    “王爷,怎么样还玩不玩了。”

    云啸看着气急败坏的刘基,笑着说道。

    “小子,孤王就给了你这九千金又如何。孤王将岳阳的税率加到十抽四,羊毛总是出在羊身上。哈哈哈。”

    看来这老小子是不想好了,云啸决定威胁他一下。

    “王爷,这些人其实都是退伍了乡勇。在那边的校场上还有两千人正在接受跟他们相同的训练。本侯打算将他们全部的遣散回乡,他们的亲眷大都在岳阳。他们势必也会回岳阳,你的十抽四就会抽到他们的头上。不知王爷会派什么样的官吏去收他们的税赋呢?

    这些家伙里可是有很多飞檐走壁的高手,惹怒了他们小心您的官吏有头睡觉,没头起床。”

    “什么,你居然敢公然鼓动杀官造反?”

    刘基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数百个这样的人居然还是退伍的家伙。而云家还有两千人正在训练,也就是说他现在不缺少这几百人。一旦将他们遣散回岳阳,那后果可不堪设想。那个张十三手下人手有限,还不能和自己抗衡。可是有了这几百人就不同了,他们可抵得上数千募来的军卒。

    就连自己的亲卫在他们面前都跟砍瓜切菜似的,更别说那些基层的官吏。那还不是去多少死多少,至于税收恐怕一个子都拿不回来。

    若是自己逼得这帮人造反,那可真是捅了马蜂窝。他们要是躲进洞庭湖,恐怕比石虎要厉害百倍。刘基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将岳阳交给云家安置乡勇的家眷,看起来这个小子当初便憋着坏。想从自己的封地里弄出去一块。

    “王爷还是认了吧,十抽一的税率也比没有的强。一旦真的将这些虎狼之士放回江南,那还不知道闹出多大的乱子。说不定只要云啸的一声令下,他们连杀进王宫的胆子都有。”

    夏侯婴将九江王刘基拉到一边儿,好心的劝慰道。

    “孤王要去陛下那里告他,告他私藏甲士意图谋反。”

    刘基咬牙切齿的说道。

    “王爷,这里距离长安城才多远。这里王爷公主一大堆,就连太子也在临潼。羽林卫更是直接驻扎了两千人。王爷您还认为陛下不知道他养了多少兵?恐怕陛下早已经是洞若观火,而云侯养了这么多兵也是得到陛下默许的。王爷认了吧,这个小子不好想与。

    真要是他年年将退下来的军卒都塞进岳阳,那王爷以后恐怕您十抽一都抽不上来。岳阳会成为九江的国中之国。而陛下只会苛责王爷您的无能,不会责怪临潼侯半分。还请王爷三思而后行。”

    夏侯婴无奈的劝慰着自家王爷,这次可是让云啸坑惨了,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些杀才回到岳阳。(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6121/ 第一时间欣赏汉雄最新章节! 作者:千年龙王l所写的《汉雄》为转载作品,汉雄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汉雄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汉雄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汉雄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汉雄介绍:
天威大汉,雄霸东方。 云啸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懒散的人,哪怕是让他跑步,都会偷着睡觉。现在麻烦了,霍金的理论严重的伤害了云啸,如何能在公元前懒散逍遥的活着,成为了云啸的麻烦。 马刀下的冤魂和马鞍上的得意,没有丝毫区别,所有的生命,都是平等的,任何人都没有无故剥夺的权力。 没人可以随便欺辱大汉的子民,没人可以在大汉的国土上任意的抢掠杀戮。无论我们的敌人有多么的强大,汉家的血脉终将激励着我们拿起刀剑,争取属于自己的尊严和荣誉。 要让这帮草原鞑子领教汉家儿郎的勇武,用他们的尸山血河铸就大汉民族的辉煌。 云啸向天怒吼,大汉雄起。汉雄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汉雄,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汉雄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