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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千年龙王l     汉雄txt下载     汉雄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八十二章 解甲

    “哦,都不进来。”匆匆跑进来的苍鹰向云啸禀告了宫门口的情形。

    “是侯爷,他们带了许多的兵将。不过没一个人进入宫城报到。”

    “他们这是怕我们痛下杀手,没关系他们不来城主大人可以出去嘛。是不是城主大人。”云啸扭过头望向头戴王冠,端坐在城主宝座上的金负日。

    金负日的脸色铁青,大王城就从来没有过城主出去见将军们的先例。不过看云啸一脸认真的样子,估计今天自己必然要破这个例了。

    张哲成看了看自己的内侄,他的手下现在把持着王宫。无论怎么说已经和这些汉人绑在了一起,如果这些汉人此时撤走。那大王城的这些兵将,会第一时间来找他张哲成清算。

    “城主,还是听从云侯的劝告。现在将军们都有疑心,咱们不妨去王宫的宫墙上宣布云侯的指令。”

    张哲成如今也是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面咽,云啸的命令同样对他也有影响。因为云啸的命令是所有士卒都回家收割,自然也包括他辖下的军队。

    可云啸这理由找的冠冕堂皇,这些自由民种了一年的地。现在眼看地里的庄稼成熟,却不能去收割。军营里面早就已经怨声载道,如果任凭稻子烂在地里。那来年吃什么,关系到百姓肚子的大事可马虎不得。

    “那好吧,我就去宫墙上宣布命令。”

    金负恩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站起身。好像小弟一样的跟在云啸的身后出了议事堂。来到了宫墙之上。

    宫门前黑压压的站了不下上万的军卒,那些将领们一个个的端坐在马上。不时还有几名将领交头接耳几句,不过看样子谁也没有进王宫的勇气。

    金负恩头戴王冠出现在城头,着实让这些将军们吃惊不小。既没有接任仪式,也没有上任城主的指令。金负恩公然就这样自封城主,这多少让这些将军们有些意外。虽然昨天晚上已经说清楚,可继任城主总要有个仪式吧。

    金负恩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一群人,脸色不免有些铁青。看了一眼身旁的云啸,压下一口气。高声喊道:“将军们,士卒们!昨夜事起仓促。我的王兄与几个弟弟叛乱父王。幸好。我与姑丈还有大汉的云侯爷及时赶到。这才平息了叛乱,不过父王在乱军之中已然被人杀害。

    我对此十分的悲痛,今日我在此宣布。三日后,为父王举行隆重的葬礼。

    不过我今天召集大家来。不是因为这件事情。而是因为另外一件事情。大家知道现在的秋收时节。地里的稻子都成熟了。可父王因为对云侯爷有些误会。发布了募兵的命令,使得士卒们眼睁睁的看着成熟的稻子却不能收割。

    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如果稻子烂在了地里。我们明年吃什么。大家辛苦一年的成果难道就这样白白的丢弃?

    幸好,今天我与云侯爷解释清楚了误会。云侯爷对我大王城也没有任何的企图,所以本人以继任城主的身份命令。所有军卒即刻起,回到军营将武器入库回家收稻子。”

    将军们齐齐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要解散大王城的军队。可士卒们却是明显的送了一口气,这些天来家里人已经数次来催。都是在问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帮忙收稻子,这些军卒都是家里的壮劳力。收稻子这样的体力活儿,总不能让女人去干吧。

    将军们的脸色和军卒们的脸色表现出截然相反的表情,云啸心底已经乐开了花。张哲成则是连连摇头,这一道命令便将大王城的军心彻底的弄散了。

    本来军卒们就渴望回家割稻子,如果将军们阻拦。那势必大王城内便会兵将不和,如果将军们强力弹压。那就更糟糕,说不定在云啸的有意鼓动下出现哗变。

    如果到了那时候,即便是云啸不想做这个城主都不可能了。整个大王城再也没有一种力量可以和云啸相抗衡。

    数名高级将领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虽然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可是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这些人争执的很厉害。

    “不要管那些将军们了,让士卒们放下兵刃就地解散。”云啸眯了一下眼睛,下了一道更狠的命令。

    “什么?”金负恩与张哲成互相看了一眼,这招可谓是釜底抽薪。根本不通过将军们了,利用士卒们回家心切的心情。干脆让他们就地解散,之下就算是将军们想拦都拦不住。

    这一万多人如果就地解散,那么城内各处的驻军便会一哄而散。有了云啸的干扰再想组织起来,那便是难上加难了。

    “咳……为了体恤将士们的急迫心情,诸位将军诸位士卒。现在只需你们将手中的兵刃放在地上,便可以回家收割去了。”

    无奈的金负日只得在宫墙上高声宣布。

    这一下,下面便彻底的乱了套。许多军卒的心原本就不在这里,早就惦记着家里的地。金负恩这么一宣布,立刻便是人心思走。如果不是那些军曹们呵斥着,估计早就扔了兵刃走人。

    军曹们看着将军们,他们在努力的弹压着。可能够弹压多久谁也不知道,因为许多的军曹其实也想回家收稻子。

    云啸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张哲成说道:“张将军,让你的部下带个头如何。本侯做主了,每人给发二百斤稻米。”

    张哲成还没说话,他身边的军曹们已经连连点头。看脸上的表情那是千肯万肯,他们家里的稻子也在地里。如果不去收割,明年可就要饿肚子。更何况还有二百斤稻米的赏赐。

    答应,那自己的力量就会顷刻间化为乌有。不答应,别说云啸那关过不去。即便是自己部下那关也过不去,现在张哲成算是理解了下面那些将军们矛盾的心情。

    “既然张将军点头了,那个谁!你,你还有你们。放下武器,都可以走了。收了稻子就回来领粮食,只要证明你们是张将军部下每人都有二百斤。军曹加五十斤。”

    被云啸点名的二百五军曹乐得差一点蹦起来,也没管张哲成点没点头。一个唿哨带头将手中的兵刃扔到了地上,一时间宫墙的上面满是“当啷”声,青铜兵刃与铠甲扔了一地。

    张哲成的手下随即一哄而散,几个军曹向张哲成行了一个礼便逃也似的跑掉了。

    张哲成目瞪口呆,刚才他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点个蛋的头。可木已成舟,只好捏鼻子认了。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四散而走的军卒们示范效应很好。不知道哪个军卒先放下的兵刃,不过那声“当啷”声是那样的清脆。紧接着兵刃落地的声音变响成了一片,开始只是几个后来干脆听不出个数。

    将军们惊恐看着自己的手下,甚至许多的军曹也放下了兵刃解下了铠甲。军卒们吆喝着,三五成群的向城外走去。任凭身后的将军们怎样叫喊都没有用处。

    云啸看着一地的青铜兵刃,彻底的放下了心。解甲的浪潮很快便会席卷全城,大家都忙着去地里收庄稼。任凭几个将军便想把人喊回来,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把地上的破烂都收了,告诉随军的铁匠。那些竹子的铠甲烧火做饭用,至于那些青铜兵刃嘛……别浪费,回炉做成箭头一样用。”

    “诺”苍鹰赶忙带着人前去收拾地上的破烂。

    云家一向注重弓弩,箭头的消耗特别的大。用精钢来锻造箭头不合算,用这些青铜最划算。青铜的熔点低,铸造容易不说成本也低廉。实在是造反叛乱杀人越货的不二选择。

    城下的那些将军们十分的无奈,现在他们真成了光杆司令。除了一些家兵之外,他们基本上没有什么部下了。军营里的情况想都不用想,必然是已经人去楼空,跟这里一样狼藉一片。

    几名将军对视一眼,转身便要各自离去。

    忽然,一千多名黑甲骑士从四面八方围住了这三四百人。戴宇缓缓的抽出了马刀,队伍的最前面站着龚阿龙和蛮牛。他们的盔甲缝隙里,残存的血迹还没有擦干净。

    “违抗城主大人的命令,三遍钟声不至,按律当斩。来人,行刑!”

    戴宇的话音刚刚落下,瓢泼一样的箭雨便向着被围困的众人泼了过去。

    第二轮箭雨还没有发出,早已经等不及的蛮牛与龚阿龙便已经冲了上去。

    可怜这些将军与他们的亲卫家兵哪里的这两个家伙的对手,蛮牛的一对维京战斧抡得好像陀螺一般。沾着便死,碰着便亡。

    龚阿龙一条铁枪也舞得风雨不透,绝对的力量使得他的铁枪不但能当枪使,还能当棍子使。敢与之硬碰者无不被巨大的怪力震得口吐鲜血。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偌大的广场上便安静了下来。殷红的血在地上集成了洼,大王城的那些将军连带他们的亲兵侍卫一个都没有活下来。

    “事情办得不错,城主大人请回吧!”云啸笑着向小熊打了一个手势。(未完待续。。)

第一章 小年夜

    阴郁的天空好像后世的雾霾,灰暗死寂让人充满了绝望。呼啸的北风夹杂着大雪无情的袭击着大王城,城墙上站岗的士卒不得不躲在箭楼里躲避风雪。

    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坚硬的雪粒子打得人睁不开眼,这样的暴风雪实在不利于人类活动,大王城的居民明智的躲在了家里。

    云啸站在王宫的议事厅里,现在他已经完全成为这里的实际主人。至于金负恩,这家伙每天只能和自己的姬妾待在后宫之中。每天享用醇酒美食,逍遥的生活使得这家伙不可抑制的成为了一个胖子。短短的三个月,这家伙居然增加了十几斤。

    大王城里除了把守各个城门的一千守军之外,拥有铠甲和武器的只有云家的人。云啸干净利落的解除了大王城的武装,那些能征惯战的将军们全都在城下被无情的杀死。只有驻扎在城外的几名将领得到讯息,逃得无影无踪。

    “现在大学封冻,耿风他们进不来。其他的人可能要到开春才能到达大王城,再说就算是勉强从海上上来。就这鬼天气,怎么行军也是一个问题。”

    戴宇站在云啸的身后建议道。

    即墨还留有一万名云家的新兵,云啸坚持的认为将没有经受过很好训练的人送上战场那是谋杀行为。没想到今年大王城的雪来的这样早,来得这样猛。整个半岛人马不能行,别说调那一万人马进来。就算是通信都十分困难。

    “是啊!我也没料到今年的大雪这样的大。看起来。一切都要等过了年开春再说了。幸好,今年大王城丰收。尽管咱们减了两成的税赋,但库房里的稻米够吃两年都没问题。

    让那些战俘多酿点酒出来,这里的稻米一年只产一季。比江南的稻米好吃许多,酿出来的酒自然也不会差。没想到这金家的府库还挺充盈,我看甚至比咱家的还多些。”

    “他们金家在这里盘踞了数百年之久,家底还是有一些的。这大王城修得这样坚固,大青石的城墙即便是有了火药也难以炸塌。幸好那个金负恩给咱们打开了城门,不然就是一个攻城便废老了劲。真是不敢想象,这个时候咱们如果还待在城外。那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怕是冻都要冻垮了。”

    “你们江南人爱吃米。俺们关中人就惨了。娘的,想吃面条就是挂面。好久没吃过大馒头了,想想就流口水。侯爷,火锅准备好了是这边吃还是在偏殿。”苍鹰走了进来。对最近的伙食实在不满意。

    “偏殿吃吧!这也不是吃饭的地儿。你就是不知道惜福。这地方的米叫大米。一年才成熟一季。吃起来也算香甜,这东西卖到关中怕是比上好的白面都要贵。不信,明年开春王即墨拉几船。贩运到长安。保证被疯抢。”

    “侯爷还真说着了,这大米吃着还真比江南的那种稻米好吃了许多。在江南那会儿,江南的稻米吃起来好像木头渣子。这里的稻米就要好吃许多,在长安怕是皇家也没吃过这种稻米。贩运到长安必然大赚,可惜这运粮的消耗太大。以前运军粮,十成粮食运到北方便会消耗四五成。”

    “这是皇家不作为,如果从江南挖一条运河直通黄河。那么从南方到北方的运输就会便利许多。船运永远是成本最低的一种运输方式,不说了火锅都支上了。今天咱们也乐乐,这大米酿的酒本侯也尝尝。若是好,运往关中可比咱家的蒸酒卖得贵。”

    云啸几人说着已经来到了偏殿之中,席位已经摆放好。在大王城的家将们都来了,今天是汉历的小年。在这大王城中,大家的家眷都不再除了当值的都过来吃火锅。

    一盘盘切得细发的羊肉,被端了上来。猪五花代替了平时大家喜欢吃的牛肉,没办法大王城的耕牛实在是不多。等开了春,云啸的第一件任务便是从临潼运几船牛过来。

    见云啸走进来,家将们轰然站起。经历了数次大战,云家的家将已经扩充了许多,不过大的家将头子却只有挂牌的那几个。

    “坐,都坐。”云啸压了压手,家将们轰然坐下颇有一番开常委会的气势。

    “快过年了,跟着本侯撇家舍业的来这个鸟地方。这第一杯酒,我敬战死的弟兄们。蓝天的祖祠我不会动,落叶还是要归根。明年开春有船过来,我就将你们送回去。”说罢,云啸端起酒杯遥遥敬天之后便洒在了地上。

    家将们也纷纷将桌上的酒水洒到了地上。

    “这第二杯酒,我敬在座的诸位。我云啸从来不亏待你们这些厮杀汉,没说的这片地是弟兄们用命打下来的。有我云啸的,就有弟兄们的。待过了年,大家的家眷都搬过来。便给大家分地,这里比得上大汉的两三个郡县。有的是地给大家分,到时候亲朋好友愿意来的都过来。树挪死,人挪活嘛。今后一人一个庄子做采邑,他娘的个个都是庄主。”

    “嗡”偏殿里面炸了锅,云啸这分明就是打土豪分田地。做庄主,这是杀才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云啸真真正正的说了,每人发一个庄子。云侯说话向来算数,从来没有食言过信誉有保障。

    “谢侯爷……”杀才们激动的声音差一点将偏殿的房顶掀了。不少人甚至激动的直打摆子,多年的长工终于熬成地主了。

    小熊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左右看了看行至云啸的身边。还没靠近边被铁卫拦了下来。“我侯爷有急务!”

    虽然小熊继承了家将头领的位置,但与戴宇苍鹰苍虎等人根本不可同日而语。除了这三个人,其他的人是不可以随便靠近云啸的。

    铁卫走到云啸的身边耳语了几句,云啸的脸色一沉。小熊是派去专门负责看押金负恩的,连今天吃火锅都没找来参加。怎么这小子擅离职守自己跑来了,如果此时金负恩那边出了什么事那可如何是好?

    “让他过来。”云啸阴沉着脸说道。

    小熊拿着一条腰带走到了云啸的身旁道:“禀侯爷,今天张哲成将军的大儿子前来看望金城主。俩人搂着哭了一段,金城主便将腰带解下来送给了那个小子。

    属下当时觉得不对,待那小子出了后宫便命人将他绑了。果然弄这腰带中搜出一封书信,这种字属下不认得。人现在押在殿外,还请侯爷发落。”

    云啸的脸色好些,看起来小熊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历练。居然也粗中有细,心眼也长了许多。看起来这个差事交给他算是对了。

    接过了腰带与书信一看,那书信是写在一封锦帕上。字迹殷红,锦帕的边缘还滴落着几滴血迹。他娘的,还跟老子玩血书。老子有这么迫害过你么?

    展开一看,这文字还真不认识。有些像篆字,可是又不像。看得云啸也抓狂,在坐的都是杀才也就云啸算是个文化人。让他们杀人一个顶俩用,可让他们认字那可真是要了他们的亲命。

    如果找大王城的人,也不靠谱。这年头,识字率本就不高,况且大王城里能认识几个字的。不跟金家沾亲带故,也是那些被自己杀害将军的家眷。想让他们一笑泯恩仇,如实的翻译过来。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难不倒云啸,不是有句法律术语叫做疑罪从无么。到云啸这里可以改一下,改成疑罪从有。既然这封血书是给张哲成的,那好办。

    “小熊,带五百人。把城主大人的老姑父带回来,呃……带人麻烦,人头带回来就行了。全家都要,你这就去。回来一起吃火锅。”

    “诺!”小熊躬身施礼,然后大踏步的走出了偏殿。

    一溜十几颗人头被摆在了金负恩的庭院之中,张哲成的人头前面还摆着那条要命的腰带和血书。为了防止被风吹走,小熊特别命人拿了一块石头压在上面。

    凄厉的北风好像鬼叫,呜呜声穿过房门一只灌进金负恩的耳朵里。浓重的血腥味儿也被一起吹了进来,金负恩的头钻进了被子里,屁股露在外面。看上去好像一只鸵鸟一样,他的身子一抽一抽。被子里传出来压抑的哭泣声,他的姬妾和孩子们好像小鸡一样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这个小年夜金家过得无比凄惨。

    王宫之中的宴会还在继续,汉人的侯爷在招待他的将领。好多歌姬包括金负恩的妹妹都被召去献舞,急促的鼓点好像是在催命。鼓槌的每一次敲击都好像敲在了金负恩的心里。

    今天只不过就是用腰带传了一封诏书,没想到姑姑一家便会遭受这样的毒手。一十三口人,无一幸免。完了,金家在大王城算是完了。再没有人能够组织起军队与汉人对抗,金负恩闭着的眼睛流出了悔恨的泪水。

    议政殿里传来女人尖利的叫声,金负恩认得那声音是……自己最疼爱的妹妹。(未完待续。。)

第二章 城门悬金

    金负恩的妹妹是被人抬回来的,衣服脏得像抹布。头发上全是酒渍,甚至还有一些零碎的呕吐物。整个人好像是被从酒缸里面捞出来的一般散发着浓烈的酒气。

    两条光溜溜的大腿耷拉在担架的外面,如果不是那布满了牙痕的胸脯还在一起一伏,所有人都会以为她已经死了。

    喝嗨了的杀才们不在乎她的高贵,在他们的眼中这个风华正茂的郡主跟那些歌姬没有区别。如果说有区别,那就是因为她的身份遭受的凌辱更甚于那些歌姬。

    通过对高层的清洗,金家王朝在大王城已经轰然崩塌。没人在乎窝在皇宫里的那个金负恩,不能保护臣民的君主会被无情的抛弃。甚至后宫的杂役都开始给金负恩一家脸色看,荣誉与尊严从此与金家无缘。

    金负恩苟且而顽强的活着,如果非要给他找一个不死的理由。那就是他还想活下去。最疼爱的小妹在醒过来的当天便自戕而死,没人拦住她受到的屈辱也是整个金家的屈辱。面对妹妹的刚烈,金负恩几次都有结束自己生命的念头。可每到生死关头,却总也下不去手。

    活下去吧,带着屈辱与卑微。带着对祖先的愧疚与对父兄的歉意,有时候活着或许是最大的煎熬。

    云啸不在乎金负恩的生死,对于他来说这个背叛了自己的父兄宗族,背叛了自己祖先的人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养着这只猪一样的生物,毕竟是他帮助自己打开了大王城的城门。

    背叛他人的人。终将被他人背叛。这话说得不错,就让这个可怜的家伙或者尝尽人世间的冷暖。

    纷纷扬扬的大学将整个大王城都冰封了起来,城外的雪已经可以没过膝盖。城里所有的人都猫在家里窝冬,除了卖柴人铲出的一条通路。大王城几乎与世隔绝。

    抓起一把雪揉成了一个雪团,云啸猛吸了一口气全力的将雪球投掷出去。雪团呈抛物线划过了二三十米的距离便掉落在了地上,这样的成绩让云啸十分脸红。侍卫中即便是最差的,也能轻松投出个五六十步的距离。

    “铲雪令下了么?”云啸呼出一口白气回头对着戴宇说道。

    “下了,可是百姓们都只顾着清扫家门前的雪。而且扫出来的雪也都堆在街道上,大王城的街道虽宽但却走不得人。您又不让滥杀百姓,语言又不通这将领实在是难以传达。”

    “你的手下没说有赏赐的事情?”云啸纳闷。每人十斤大米顾人干一天。这价钱算起来也不低了。在地里辛辛苦苦一年下来才能打多少粮食。一个姑娘聘礼也就三百斤大米而已。

    “说了,可是百姓们都不信咱们。没人认为我们会付给他们钱。”

    “好啊!自扫门前雪,对待百姓不能像对待那些贵族那样杀戮。咱们要在这里呆下去,必然要笼络人心。杀贵族可以震慑人心。但却不能笼络他们。

    你不知道。这几十万人对咱们很重要。大汉的一座郡县有时候也不过就十几万人。这里不缺粮不缺地。但是缺人,如果从大汉移民过来几十万人。你想想这得多大的举动,朝廷肯定会断然的封锁。

    所以移民只能是慢慢来。最主要是还是咱们要统治好这里现有的人。有了他们,辅以大汉招来的兵将。这样才能保证,武装在咱们手中。而这些原住民只能乖乖的缴纳税赋,成为云家的劳力。

    记住想要稳稳的站住脚,不能使用暴力。而先要让他们相信我们说过的话,还有我们许下的承诺。

    让人在北门竖立起一根粗木桩,同时贴出告示。将木桩从北门扛到南门者赏二百斤大米。”

    “侯爷,这木桩要多沉。”戴宇不明白云啸为什么要这样做。

    “先秦城门悬金的典故你不知道?早就让你们多读点书,算了就让人弄一根一百斤的吧。想必有些体力的人都可以扛得过去。”

    城门悬金的典故乃是商鞅为了变法,提高政府公信力想出的法子。今天云啸决定效仿一番,反正最坏的损失便是二百斤大米而已。府库里多的是,吃上两年都没问题。这二百斤大米就当扶贫了。

    “诺”戴宇带着狐疑走了出去,逮着一个人便问什么是城门悬金。可手下这帮子人都是比他还粗的粗人,想找一个有文化的人那是相当的困难。直到木桩立到北门,戴宇也没打听出来什么叫城门悬金。

    会稽侍卫向那些看热闹的民众大声的宣布着云啸的命令。只要有谁可以将这根一百多斤重的木桩扛到南门,那他就可以获得二百斤大米的赏金。

    戴宇以为,云啸这么做就是在扶贫。一百多斤而已,虽然路途有些远但对于一些身体强壮之人根本就不是问题。在他的脑子里早就映出了民众们为了争抢这个破木桩而打的头破血流。甚至他还为了制止骚乱做了一些准备。

    可眼前的一切让他震惊了,城墙下的民众好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戴宇。他们的观望气氛是那样的浓烈,强大到没有一个人敢于上前迎战。似乎戴宇的承诺就好像是一个华丽的肥皂泡,只要一戳就会破灭。谁都不愿意做那个戳破肥皂泡的人,天知道这些汉人想干什么。如果恼羞成怒之下杀了自己,那可真是倒霉。

    宫门外广场上可是被杀了那么多的将军,那些人平时在大王城都是说一不二的主。可被这些汉人好像杀鸡屠狗一般的杀死了,如果汉人翻脸杀自己还不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

    戴宇陷入了迷茫之中,整整一天下来。城下倒是有许多观望的民众,可就是没有一个人上来敢于扛起那根木桩。

    “怎样?有人去扛那根木桩了没有?”

    云啸背着手在议事厅里踱着步子,见戴宇走进来轻声细语的询问道。

    “回侯爷。这些大王城的人都在冒傻气,今天一整天没一个人上来扛起那根木头。”戴宇说起来有些颓败,明明是让人占便宜的事,这谁都看得出来。可就是没有人去做,这让戴宇百思不得其解。

    “这就对了,大王城的百姓不信任咱们。要让别人相信你,这个过程是长期的。不过想想办法还是可以缩短这个时间的,传令下去明天将赏金加一倍。谁能扛走这跟木桩,赏四百斤大米。”

    “侯爷!”戴宇认为云啸简直就是疯了,这样明显占便宜的事情居然还将赏金翻倍。

    “对,就是要将赏金翻倍。如果明天还没人来扛,那就再翻倍。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就不信大王城的人能够不为利益所动。”

    戴宇很像找来医馆,检查一下侯爷是否在发烧。因为实在没有办法解释云啸的荒诞行为。四百斤大米,就顾人扛一根烂木头。戴宇都想自己找人扛了,这力气卖得可够贵的。怕是翻上几天,这大米要用牛车拉来。

    “不要疑虑,按照我说的去办。如果有人敢于前来扛走这跟木桩,那么将大米当场发给他。明白么?”

    “明白。”戴宇机械性的说道,这完全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其实他一点都不明白,通常这时候云啸会说“下去吧。”可戴宇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这句话。

    抬头一看,原来云啸正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真的明白了?”云啸看着戴宇的眼睛问道。

    戴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更是精彩无比。

    “明白就是明白,不明白就是不明白。回去找人给你讲讲商鞅变法的典故,早就跟你们说多读书。可你们就是不听,这剑术你是天下无双。可这学问,你可就差上几条街。一个将领,不但要会治军更要多读书。

    有时候知识就是战斗力,就好比我发明了铁胎弩、反曲弓还有无往不利的火药。这些都是咱们打胜仗,少死人的根本。你们也要多学习,将来你们是要独当一面的,单纯只靠勇武怎么成。”

    戴宇有些汗颜,赶忙施礼道:“属下回去一定多多的读书,询问商鞅变法的典故。”

    “好了,去忙休息吧。忙了一天也累坏了,明天记得把大米带到北门。看得见实物,这样更加刺激一些。”

    “诺”戴宇施礼之后退了下去。

    第二天一清早,戴宇便命人抬着四百斤大米上了城楼。昨天晚上,他打听了一堆人。最后才在医馆那里打听出商鞅变法,还有城门悬金的典故出来。商鞅的法子让戴宇叹为观止,原来侯爷是要用人家个故智。怪不得侯爷让自己多读书,原来很多的好办法古人都记载下来。只是当今的人不知道而已。

    “传侯爷将令,今天赏金加倍。谁能扛走这跟木桩,赏大米四百斤。”

    会稽侍卫的话音刚落,城下便哄的一声炸开了锅。四百斤大米,不少小伙子跃跃欲试。有了这四百斤大米,再加上一点足够给姑娘的聘礼了。扛一回木头就能换个媳妇回来,底下的小伙子们开始摩拳擦掌。(未完待续。。)

第三章 饺子

    “四百斤大米,谁扛到南门就给谁。有没有人应征,四百斤大米。你们可想好了。”会稽侍卫在戴宇的吩咐下,站在城墙上高声的喊着。

    底下的人群骚动了一会儿,忽然个粗犷的声音传了上来。

    “只要扛到南门就给?”

    “对,只要扛到南门的城楼上。这四百斤大米你可以立刻拉走,没有车我们可以借给你一辆牛车。”

    “我试试。”一名身高两米挂零的彪形大汉站了出来。

    戴宇兴奋异常,终于有人应聘了,看这家伙这身板。估计将这节烂木头扛到南门没问题。

    那汉子大踏步的走上了城楼,戴宇还好心的让两名侍卫帮忙。结果这家伙倒也有些悍勇之气,伸手推开两名侍卫。弯下腰,抱着这跟木桩双臂一角力。一百多斤的木桩被他轻松的扛了起来,城楼下顿时发出一阵欢呼声。

    戴宇比他们兴奋多了,终于不用在这城头喝风。立刻派出四名侍卫开路,在人们的簇拥下这汉子走下了城楼。穿行在大王城的街道上,街道上到处都是冰封的积雪。居民们都站在道路两旁自家的门前向外观看。整个过程弄得好像游行似的,这汉子身子倒也健壮。一路上也没要求休息一下。

    “问问他,需要不需要休息一下。可以让他休息一会儿。”戴宇生怕这人半路累得受不了,非常人性化的给他开了一个后门。好不容易招了这么一个主,可别半路给累跑了。

    “喂。我们戴爷问你。需要不需要休息一下。”会稽侍卫询问道。

    “哼,扛这点东西中间还要休息,没的让人笑话。”汉子正肩上的木桩正了正,很轻蔑的回了一句。

    戴宇骑着马一路跟着只能壮汉行了下去,这壮汉的身体倒也真是结实。扛着百多斤的木桩居然举重若轻,穿过了偌大的一个大王城。直直的将这跟木桩竖立在大王城的南门城楼之上。

    “拿大米来!”这汉子站在城楼之上一声怒吼,城下的大王城百姓一阵的欢呼。

    “来人,将四百斤大米给他。”

    戴宇松了一口气,终于将这四百斤大米送了出去。如果这帮家伙知道明天的赏赐会变成八百斤,估计这帮家伙会后悔死。

    侍卫们将四袋一百斤的大米摆在了这汉子的面前。会稽侍卫对着累得满脸通红的汉子说道:“是你的了。那边有一辆牛车。可以借给你。不过想着给我们送回来。”

    那壮汉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试探着问道:“真的都给我?”

    “这是自然,我们侯爷说话什么时候不算过。只要你扛到南门,这些大米就是你的。快扛回家给你老婆。也许可以过一个好年。”

    “好……好。”这汉子激动的不知道怎么说话才好。将大米放到了牛车上。牵着牛车便走。开始还以为云家的侍卫会跟着。岂料想,那些穿着漂亮铠甲披着毡布斗篷的家伙根本连正眼都没有看自己一下。说笑着,便向王宫走去。似乎并不担心自己将牛车拉走不还给他们。

    起初那些观望的壮汉们齐齐的叹了一口气。他们也有将这木桩扛到南门的实力。可是却浪费这样一个好机会,真是让人后悔莫及。

    “大家看到了,我们侯爷言而有信。工作的机会还有,我们侯爷每天出五斤大米。雇佣你们将城内的积雪运送到城外,只招两百人要去的来我这里报到。”

    人群再一次炸开,一些身强力壮之辈怕被人抢了机会争前恐后的往会稽侍卫的身边挤。

    “排队,排队。不排队的不给登记,都他娘的排队。”会稽侍卫差一点被挤死,最终还是蛮牛的一声怒吼拯救了他的小命。

    “侯爷,事情办好了。有一个人扛走了木桩,申请去铲雪的人也很多。”戴宇站在云啸的身前禀报道。

    “这只是开始,作为统治者我们要珍惜我们的信用。因为我们需要公信力来统治这座城市。”

    云啸太知道政府公信力的作用了,一旦民众不相信政府。那么统治者和人民之间的矛盾便会尖锐的对立,到最后人民必然会拿起武器对抗这个说话不算数的政府。

    大王城内的积雪被牛车一车车的送出了城堆在旷野里。大王城里又恢复了宽敞的街道,关门歇业的酒楼也开始营业。一队队云家的侍卫巡弋在大王城的大街上,一些胆大的人开始试图跟他们打招呼。

    大年夜,王宫里面大排筵宴。家将们围拢在一起,一边吃着饺子一边欣赏着歌姬们的歌舞。

    这大王城的歌舞跟大汉略有不同,少了几分关中的粗犷却多了几分江南的柔美。只是这大王城的歌姬没一个有江南美女的架势,少了几分的柔美却多了几分的刚烈。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可又形成了另外一种美。

    云家人过年要吃饺子,这已经形成了习惯。不过受这种习惯影响的显然不止是云家人,长安的刘彻自然也受了这样的影响。

    “皇祖母,孙儿来给你请安。今天是元日,子夫特地给您包了饺子。”千度递上食盒,刘彻亲自端了一盘饺子摆在了太皇太后的案几上。

    “云家人就是喜欢弄这样的吃食,也别说自打那个小子走了。老身还真没吃过这东西,拿一个给老身尝尝。”

    瑛姑赶忙夹起一个给身边的小宫女吃了,等了一会儿才给太皇太后夹起一个放进了嘴里。

    “哎!怎么就放那小子走了。老身责问程不时,他只会请罪。今天也没有外人,你跟皇祖母说说。这一路去即墨有那么多的兵马,怎么就没人拦住他。听说这小子在海的那边找到了一块土地,听司马季主说那不是神仙住的地方么。难道他去了神仙地?”

    太皇太后的语气里充满了疑惑,她不能理解为什么那么多的大汉兵马就拦不住云啸,甚至根本就没有拦而是让云啸大大方方的去了即墨从容出海。

    “皇祖母既然提起来了孙儿就说说,不是不想拦是拦不住。咱们皇家跟云侯已经撕破了脸,无论如何朕也不想放他走。可是拦不住啊,云家的侍卫都是百战精英。浩浩瀚海青青草原都打了一个来回,更别说这一马平川的关中大地。

    程将军贵为太尉,他自然知道大汉的军情。可他为了哄您开心,又受了……受了窦家人的蛊惑硬说可以打得过云家的侍卫。可结果怎样,二百多人让人家八个人杀的丢盔卸甲。

    这还是长安的禁军,若是换了地方上那些守备的兵还不知道会怎样。况且朕在云家多年,那云家有两名力士。一个名叫蛮牛,一个名叫龚阿龙。均是可以生裂狮虎之辈,朕看说他们是千人敌都是谦虚,称作万人敌也不为过。

    幸好程将军没有下令截杀,否则惹恼了云侯一路杀将出去。那后果真的是难以预料,皇家的威信会大打折扣。估计原先那些蠢蠢欲动的王爷们,又该起了七王之乱之心。朕可不想再弄出一个七王之乱来,北方的匈奴还在虎视眈眈。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大举犯边。

    朕真的不知道,若是匈奴大举翻边。还有哪位将军可以领兵出征,大汉还有哪支军队可以打败匈奴。”

    “老身怎么听说出来净是责怪的意思。还不是你做下的好事,为了一个女人跟云侯闹成这样。若不是因为那个女人,你们母子会答应加封他的封地为侯国。将骊山周围八十里都封给他?

    这骊山是什么地方,是关中的中心。你们胆子大到敢将这样的地方封人,还是封给一个异性诸侯。你们就不怕那天云家人心生反意,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你可倒是好,人没有倒是弄出一只老虎睡在身边。

    你刚刚说长安的兵马比不上云家的侍卫,那你告诉我。若是有一天,临潼侯真的发兵忽然突袭长安你又当如何。高祖封了那么多的功臣,可关中的土地你见过高祖封给谁了。

    关中的土地不分封,这是高祖说过的话。虽然没有名列法典,但这已经是皇家公开的秘密。你们母子可好,骊山说封就封了出去。干脆明天这长安城也封出去好了。”

    “皇祖母孙儿不是那个意思,孙儿是说……”

    “那你是什么意思。还不是怪老身横加干涉,逼走了那个旷世奇才。当初老身就应该弄死他,一个年纪轻轻的毛孩子。居然可以从匈奴的千军万马手中逃出来,老身当初就有疑心。

    现在可好了,成了气候成了精。现在又打到了海外,怕是过些时日就能在海外立国了。你爹连你姐姐都送过去给他做妾才算稳住他,现在你送什么。你又有什么送?

    就送这盘饺子?拿走,老身不吃云家的东西。老身也劝你,少宠信那个云家的小蹄子。都要分娩了还不消停,多去皇后那里坐坐。正宫的皇后一天见不着皇帝这叫什么事儿……”

    太皇太后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刘彻听得一个头有两个大。(未完待续。。)

第四章 秘闻

    “美人,咱们乐乐多日不见好像又大了些。是哪个不开眼的给捏大的,是不是田荣那个混蛋。”

    “呵呵,侯爷不是和那田荣是兄弟么。做个干兄弟又当如何,啊!不行啊侯爷,这里是书房。”

    田蚡抱着果儿两只手在果儿的胸前不同的揉搓,一张脸早就埋进了双峰之间的峡谷中,好像野猪一样的寻觅着什么。

    罗莎的衣裙早已经半遮半掩,在这隆冬的季节果儿的身上穿得还是那么少。干这行的也没办法,薄露透是她们吃饭的本钱。尤其是面对田蚡这样的大客户,果儿没有说不的本钱。既然已经人尽可夫,那便索性放荡一点,男人不是都喜欢这样的调调么。

    田蚡好像饿了几天的野狗,嘶啦一声撕开了果儿薄薄的罗裙便要入巷。不知为何,每一次见到果儿田蚡老是保持不住。次次都将自己搞得精疲力尽才算罢手,真是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今天吃了一副司马季主给配制的药粉,田蚡觉得自己的身体之中充满了力量。在果儿的身上肆无忌惮的的挥洒着自己的体力,幸好云啸送的这套座椅够坚固耐用。不然非得让这一对**弄塌了不可。

    **收歇,田蚡坐在椅子上。大大的肚皮好像一只青蛙一样一起一伏,两条腿软的好像一根苗条一样。似乎连站都站不起来,地龙串得书房里很暖和。两人就这么光着倒气,刚才的一番酣战的确损耗了太多的体力。

    忽然门外传来仆役紧张的禀告“侯爷。程不时太尉闯进来了。还请侯爷……有所准备!”

    程不时?他来干什么?怎么又会忽然闯进来。田蚡没有办法继续休息,穿衣服已经来不及。好在这是冬天,一边吩咐果儿将地上的衣物收拾一下。一边抓过狐皮大氅穿在了身上,反正大冬天的穿个大氅也不奇怪,就说自己在外面刚进来就得了。

    果儿慌乱的收拾起衣服,田蚡猛得拉开门让外面的冷风吹进来,吹散屋中旖旎的气息,光着身子的的果儿见门口还站着一名下人。“啊”的一声尖叫便钻进了里间。

    冷风灌进来,田蚡穿着狐皮大氅没怎么觉得冷。反而寒风让浑身冒汗的身体有些快意,庭院的大门忽然被推开。壮硕的程不时走了进来。见田蚡居然光着脚穿着狐皮大氅等在门口。多少有些得意。毕竟是老太太的家奴。连太后的弟弟都不敢小瞧。

    “武安侯勿怪,程不时有紧要军情。在前厅等了半个时辰还不见侯爷出来,这才冒犯。有什么不妥之处,还请谅解。”

    办个时辰?自己居然这么厉害了。田蚡有些心惊。看起来司马季主的药还真的是好使。下次让他多配一些。

    “武安侯。武安侯!是否身子不适?”程不时见田蚡面色潮红,听见自己说话居然会咧嘴傻笑。

    “哦,哦。没事没事。程太尉里面请。来人,看茶。”

    田蚡赶忙收起一脸的淫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将程不时让了进去。

    下人端了茶进来,然后倒退着关上门走了出去。程不时这样急着见田蚡一定是有要事,而二人一个是前任太尉一个是现任太尉。所说的话自然便是军机要务,做下人的自然懂得规矩。

    “武安侯,是这样。以前大军的挂面和罐头都是云侯在供给,可现在的情形你也知道。云侯出走,他家的挂面厂还有罐头厂如何可以信任?不过这合约当初可是武安侯定的,如果现在贸然撕毁。恐怕会伤及武安侯的颜面,所以程某才贸然拜会武安侯。”

    靠,说得好听顾忌我的颜面。恐怕是想换成自己的厂子,怕吃相太难看来商谈一下股份的事情吧。毕竟王娡现在还是大汉的太后,而太皇太后又是那样的高龄,谁也说不准太皇太后哪一日会撒手人寰。现在太皇太后身边的人,做起事情来也开始谨小慎微为自己的将来打算。

    “程将军说笑了,挂面和罐头这些东西都是军需物资。您是现任的太尉,这如何做您自然心里有数。有些事,做到朝廷满意大家满意就好。现在大汉讲究的是和谐,你好我好大家共赢才是关键。”

    田蚡这等人精自然不会留下话把,可整个汉军的军需供给也是一个大数目。他以及身后的王娡断然不会将如此大的一块蛋糕切给别人。

    “有武安侯这句话就成,以后军需便由窦仲负责。武安侯与太后娘娘各有一成的股份,本太尉不知道当初你与云侯是怎样分的。不过现在是窦家当家,我也有我的难处。不妥当的地方,还请武安侯在太后面前多多美言。”

    田蚡一听就怒了,云啸可是分了三成的份子给他们姐弟。现在居然凭空就少了一成,而且话说得这样绝决。分明是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的意思。

    好一个程不时,仗着是太皇太后的家奴便如此嚣张。居然拿王家不当干部,哼早晚有一天让你知道我武安侯的厉害。

    “程太尉,云侯虽然出走。但摊子还留在临潼,朝廷也没有废去他临潼侯的封号。若是有一天临潼侯又回来了,不知程太尉要如何自处。”

    “哈哈哈,一个小毛孩子而已。程某人也是死人堆里面爬出来,岂会怕了他。”程不时说话的时候多少有些心虚,毕竟云啸的余威还在。八个人就斩杀了二百余禁军,若真是有一天又杀了回来。天知道他会怎样对付自己,可他也没办法。窦家与云家的仇怨不是一天两天,窦家的顶梁柱窦婴就是云啸搞垮的。

    如此深仇大恨,不趁着云啸反出长安,狠狠的摆云啸一道更待何时。

    “希望程太尉记得今天的话,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无论如何这日子都要过下去,这个世界的事情很奇妙。有时候,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田某今天身体不适,就不留程太尉用饭了。程太尉,请了!”

    田蚡恼怒之下居然不再谈下去直接送客,看起来心里是起了真火。

    “呵呵,既然武安侯如此说。那程某也不便打搅,不过程某还是要说一句。虽然这个世界会发生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但程某人活了这大半辈子还没见过咸鱼能够翻身。告辞了!”

    程不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径自辞了出来。这次算是把王家的人得罪了,希望太皇太后再撑上几年。不然一旦太皇太后驾鹤西游,恐怕自己的日子就难过了。

    田蚡气得哆嗦,窦家的人太不将王家放在眼里。一个家奴便敢如此想嚣张,倒是要看看那个瞎老太太还能活几天。

    程不时出去之后,下人们见侯爷的神色不善。关上房门便躲了开去,此时在侯爷面前晃悠绝对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侯爷,你们刚才说云侯出走那是怎么一回事啊!”果儿穿着被撕开的罗裙走了出来,温柔的给田蚡揉捏着肩膀。

    云啸的出走是朝廷里的一件大事,除了上层的一些人之外消息还没有传开。现在朝廷公开的说法是,云侯身体不好去好友即墨侯那里散心。

    所以尽管田荣百般打听,仍然不知道云啸已然反出大汉的事实。还以为云啸跟上次一样,只是去即墨散心而已。

    “你打听这事干什么?莫非你跟云侯……,这小子不是一般窝在家里不出来的么?你们怎么会?”

    田蚡见果儿打听云啸,很自然的便想到了男女之事上去。话说云啸一般逛妓馆可都有往家里划拉的习惯,没将果儿这种绝色佳人弄回家去真是意外。

    “云侯少年多金有体贴人,自然是姑娘们心中理想的对象。只是身份太高,无法攀附。不过能在他身边当一个丫鬟都是满足的,奴家好多的姐妹都心仪云侯。

    不过奴家的心思却不在他身上,你猜猜我的心思在哪里?”

    “小美人这怎么猜得,告诉本侯好么?”

    “侯爷那么厉害,奴家怎会还去寻那遥在天边的云侯去!”

    “哦,本侯哪里厉害。”

    “那个,厉害……”

    果儿装出一副羞怯的样子,这让田蚡的心情转瞬间便好了起来。试问哪个男人不喜欢听刚刚跟自己**过的女人夸赞自己功夫了得。

    “云侯为什么要出走啊,他去了哪里?”

    “我的小心肝,跟你说了你可不准说出去。这对外啊,朝廷是说云侯去了即墨会即墨侯。可实际上,云侯是因为晋封侯国的事情。反出了大汉,现在听说已经在海那边找到了一块地方。我看多半是回不来了!”田蚡说到此处也唏嘘叹惋。

    “侯爷你诳奴家,长安距离即墨千山万水。云侯带着家眷若是没有朝廷的许可,怎能平安无事的顺利出走?”

    果儿抓着田蚡的胳膊佯装不依。

    “哎!没办法,朝廷的兵将不是云家的对手。前几个月二百禁军被杀的事情你听说了吧,那就是云家的八名侍卫干的。”

    推荐两本朋友的书,《特战之王》三棱军刺《特种兵王》卿卫军。(未完待续。。)

第五章 马邑之围

    “大单于,好消息!好消息啊!”中行悦兴奋的跑进了大帐之中。几名光着身子的舞娘惊慌的捡拾着衣服,遮掩暴露的身体。大单于端坐在正中间,满是胡子的脸正埋在身旁一个女人的胸脯上。

    “什么事,这样慌慌张张的闯进来。我赋予你随时见我的权利,可不是让你这样使用的。”大单于的脸上充满了不快,此时被打扰任谁都不会有好心情。

    “大单于,好消息啊!”中行悦的脸涨得通红,兴奋的道:“这是十天前从长安传出来的消息,汉人的皇帝与临潼侯闹翻了。临潼侯现在已经反出了长安,去了海那边的一块土地。大单于,可以出兵了。”

    “此事当真?”大单于一下推开身旁的**女人,兴奋的站了起来。

    “千真万确,这是长安的钉子好不容易打听出来的。据说事情的起因是因为一个女人,后来汉人皇帝答应晋封临潼侯为国侯。可太皇太后又横加干涉,事情最后闹得不可收拾。临潼侯一怒之下便帅部出走,大汉的兵马未敢阻拦。

    大汉的皇帝对外还宣称临潼侯只不过是去会他的老友即墨侯去了。可长安的知情人都知道,临潼侯已经反出了大汉在海的另外一面去了。”

    中行悦尽量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语气尽可能平缓的将自己知道的一切说出来。

    “好,很好。没有了那支黑甲骑兵,我们又能劫掠汉境了。来人。召各位王爷前来。我们要去汉人的地方发财了,哈哈哈!”

    嘹亮的号角声响起,数百骑精骑冲出大单于的王廷,奔向草原的各个部落,传达着大单于的指令。

    草原沸腾了,冬季里不能放牧。不能去汉地进行抢掠让牧人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终于又可以去汉地抢掠了。几乎每个部落都派出自己最勇猛的战士,不为别的只为了多抢一点回来。

    人们载歌载舞的欢送那些即将踏上战场的战士,巫师在路边又蹦又跳祈祷昆仑神能够保佑他的子孙可以平安归来。

    五万兵马很快汇集在了王廷的周围,匈奴人都是骑兵。大单于只用了五天。便集合了大匈奴东部的全部兵力。除了远在西方的军队过于遥远之外。军臣单于几乎征调了他能够征调的一切力量。

    “大匈奴的勇士们,今天我要带领你们去讨伐那些该死的汉人。在我们远征西域的时候,这些汉人卑劣的袭击了我们。他们抢掠我们的牛羊,屠杀我们的亲人。每一个草原的毡包里面都流淌着仇恨。现在昆仑神的子民们。

    让我们用复仇的火焰。烧死那些该死的汉人。我们要踏平他们的村庄。杀死他们的男人抢夺他们的女人、粮食、财富。

    我们要在汉人的房子里享用美酒,享受他们女人殷勤的侍奉。我们还要将他们的孩子掠夺过来做奴隶,为我们为我们的子孙效力。昆仑神的子民们。举起你们手中的武器。跟着我,无所畏惧的大单于出发!”

    军臣单于向着对面黑压压的人群发出了自己的怒吼,激励的言语让匈奴汉子们个个激动得满脸通红。他们当中许多人的家都被云啸毁灭,牛羊被掠走。女人老人甚至是婴儿都被无情的杀戮,当时的惨景现在回想起来仍然历历在目。

    现在,他们要跟随大单于去汉境复仇。让那些可恶的汉人血债血偿,让他们知道匈奴人的血不会白流。

    大队我人马列着长长的队伍出发了,打头的便是胡羌王的队伍。阿木的背上背着弓囊,马鞍子上挂着大刀。另外一侧则是装满了箭矢的箭壶。他要去复仇,为了家人为了已经消失的古儿别速。

    这次进兵非常有特点,大单于计划绕过云中定襄的长城。然后顺着冰封的黄河行军,向南直插马邑。如果围攻马邑顺利,那么便顺势拿下太原。那可是大汉的大城邑,如果能够顺利的攻下得到的财货女人,绝对能让匈奴人享用好几年。

    刚刚过完十五,汉人的边军还沉浸在新年的气氛当中。生活在边境,有一个太平年着实不易。过去每年匈奴人都会趁着冬天前来扣关劫掠。自从云侯两次洗劫草原,匈奴人老实多了。

    听说现在河套草原已经快让新修筑的长城围起来,成功的经验很快就要推广。听说云中的长城要开始要往草原里面修,真不知道那些匈奴人看见长城被修到了他们的毡包前,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麻痹的边军甚至没有派出斥候巡查匈奴境内的情况。即便有些校尉派出了斥候,那些斥候也找个地方猫几天回来报个平安无事。反正匈奴人已经被云侯打怕了,躲到了漠北再也不敢骚扰汉境。

    直到黑压压的一片匈奴人兵临城下,守关的将军们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他们慌乱的关闭关门,有些没有来得及撤进来的百姓在城下无助的哭喊。可守城的军卒硬是不敢放他们任何一个人进来,匈奴人的马太快了。很有可能就会跟着这些难民涌进关隘来。

    黑压压的匈奴骑兵就在两里外的地方,难民们似乎已经预见到自己的命运。他们不再哭泣,也不再拍打关门而是悲哀的坐在城关之下。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之外,匈奴人竟然没有进攻关隘。而是绕过了云中,继续向西沿着长城行军而去。云中守将遣人飞马告知定襄守将,而当定襄守将做好了迎敌准备的时候。匈奴人居然又绕了过去,当看到这些匈奴人居然踏上了冰封的黄河时。定襄守将的心都要凉了,因为只要顺着冰封的黄河南下便是马邑。

    阴郁的天空布满了阴霾,天空中还飘扬着朵朵的雪花。三骑骑士飞也似的便冲向了长安的城门,骑士的头顶顶着一根长长的红翎。猩红的斗篷几乎被扯成了一条直线,胯下的战马浑身冒着热气,显然已经跑了很长的一段路程。

    “让开让开,这是鸿翎急使踏死了也白踏。”城门的校尉大声的呼喝着看热闹的百姓,长安城已经几年没有鸿翎急使了。过惯了太平日子的长安人,甚至有些遗忘了鸿翎急使的身影。

    奔驰的战马没有任何的停歇,径直驰过了吊桥冲进了城门。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缕着胡子念叨:“哎,边关又有战事了。这一次,也不知道云侯会不会出征。”

    “云侯是我大汉的百战名将,他不去谁人可以打败野蛮的匈奴人。”

    “我听说,云侯被匈奴人混进来的奸细下毒害得病了。去即墨侯那里养病去了,怕是出不得兵打不了仗。”

    “可恶的匈奴人……”

    钟鼓声响了过了三遍,宣室里坐满了大汉的权臣勋贵。刘彻端坐在正中间的宝座上,两侧打头的分别是庄青翟与程不时。

    “想必有些人已经听说了,匈奴人打来了。如今应当如何处置,众卿拿个主意吧!”

    刘彻被这些不听话的大臣折磨的够呛,从丞相庄青翟开始就没一个听话的。他这个皇帝跟傀儡也差不了多少,没有太皇太后的旨意他什么都干不成。今天匈奴人打来了,他倒是要看看。平日里这些能言善辩的大臣们到底有什么本事可以击败匈奴人。

    沉默,大臣们无一例外的选择了沉默。这帮唾液系统十分发达的家伙你让他们说可以,真要指望他们上阵杀敌。别逗了!洗洗睡吧!

    刘彻的脸色气得铁青,平时一个个都人五人六的,自己说一句有十句在旁边等着。今天匈奴人来了,国家正是用人之际居然没有一个人吭气了。

    “没人说话么?平日里一个个讲究无为而治讲得头头是道,今天怎么没声音了。庄青翟你说,你是丞相你说说朕要派哪位将军前去退敌。”

    平日里嘴皮子最厉害的庄青翟倒显得沉稳,抱着朝笏走上前来对着刘彻深施一礼。

    “陛下,老臣乃是文官。筹措军需征召兵源是老臣的责任,而行军打仗是太尉的职责。陛下问击败匈奴的军略,可询问太尉大人。”

    “你……”刘彻气得眼睛都要喷出火来,可偏偏对这个滑不溜丢的老家伙没有办法。

    “好!你说问太尉,那咱们就问问太尉。程太尉,丞相说了军事上你管。你说说,我们应当如何退敌如何解马邑之围。”

    程不时在心里将庄青翟家里的女性友人问候了一遍。这才上前对刘彻施礼道:“回陛下,马邑守将李广乃是大汉的良将。臣估计短时间不会有问题,可匈奴人绕过了长城在大汉的疆域里有如洪水猛兽一般的肆虐。

    他们走一路抢一路,所有的军需都靠抢掠获得。微臣担心的不是他们围困马邑,而是纵兵抢掠四处流窜。如果是那样,恐怕太原往北的几个郡县春播都会受影响。到时候数十万饥民没有粮食吃,这才是朝廷的大难题。”(未完待续。。)

第六章 阿木筹粮

    来而不往非礼也,程不时也豁出去了。当庭便摆了庄青翟一道,想拿老子堵抢眼没门儿。

    程不时得意的看了庄青翟一眼,站在那里不做声了。

    “丞相可听见太尉的话了?民生总归是丞相分管吧,丞相说说应当如何处置。”刘彻气得脑袋冒烟,匈奴人将马邑团团围住。可太皇太后任命的丞相和太尉却还在这里扯皮。

    “呃……臣……臣认为应当尽快下令疏散太原以北各郡县的庄户。对匈奴人来一个坚壁清野,朝廷可以发给一定的粮秣进行安抚。朝廷在太原的粮仓也可以开放,保证难民的基本生活所需。”

    庄青翟到底是老油条,朝廷里混了几十年多少还是有两把刷子的。略一思索便将程不时扔过来的皮球踢了回去。

    “总算有个主意了,丞相说了要坚壁清野不给匈奴人军资。现在太尉该说说怎样击退马邑之敌。”

    “陛下,马邑之围其实好解。若是丞相真能做到坚壁清野,匈奴五万人马没有了军资。自然不能在马邑城下久留,陛下可调长安山东河北之兵徐徐前进,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则敌军便不敢四处抢掠,若敌军再不撤退。我汉军可呈合围之势,一句歼灭匈奴大军。”

    程不时不愧是混了一辈子军伍,田蚡便断然说不出这样的话来。这一番进言听起来倒也头头是道,很具有操作性。

    其实大家都知道。对付骑兵最好的方法还是使用骑兵。可现在云啸出走,整个汉军也找不出一支像样的骑兵出来。唯有恢复最原始的步兵战阵与匈奴人抗衡,匈奴人出五万人。大汉便得出动三十万以上的军队进行应对。

    “准太尉所奏,从即日起大汉的兵马统归太尉调遣。山东四国、中山国的兵马也归太尉节制,退朝!”

    刘彻站起身,在众臣施礼之时走下丹樨。

    “陛下,真的要坚壁清野使用传统的步兵战阵去与匈奴人的铁骑相抗衡?”承明殿中,卫青的表情甚是复杂。

    “卫青,你稍安勿躁。这也是无奈之举,你也知道因为云侯的出走。大汉便再也没有一支可以硬悍匈奴人的骑兵。你训练的羽林尚未成军。这支期门羽林可不比上一支。你们是受过云家训练的。朕不想你们还没有练成便出战匈奴,若有什么闪失!朕……”

    其实刘彻还有一层意思没有说,那就是如果这支期门羽林出了事情。他的手中将不再有一支只属于他自己的军事力量,这对一个帝王来说是不能容忍的事情。

    “陛下。期门羽林虽然训练时间不算长。但怎说都是大汉最精锐的骑兵。云侯有句话说得特别的好。好的将军与好的士兵都是打出来的。如果期门羽林只待在家里。那么战力如何可以提升。

    还请陛下准臣所请,派臣率领期门羽林前往马邑与匈奴人一战。”

    “这个……”刘彻也很踌躇,让期门羽林出战他还真舍不得。上次期门羽林差一点全军覆灭的事情。让他仍然心有余悸。可卫青的话似乎又有些道理,云侯的队伍之所以能打。完全是因为这些士卒都是百战余生,血里火里滚过来的。

    听说这样的人即墨侯那里也有一批,什么时候自己的麾下也有一批这样的人那该多好啊!

    刘彻咬了咬牙,思索再三之后做了一个决定。

    “好,朕如你所请。但你必须记住,将这支队伍是朕手里唯一的力量。你……你最好不要……”

    “臣明白,臣尽可能的将他们都带回来。”卫青立刻明白了刘彻的意思,作为皇帝他也有他的难处。

    作为这个帝国最有权利的人,手中却不能掌握一支有力的军队。这一直的刘彻心底最深的痛楚,正因为不掌握军权。所以才被太皇太后事事压制掣肘,乃至皇权旁落。

    所以他才让卫青挑出一千羽林,拨付重金为他们选购马匹。又让卫青着重训练,为的就是日后自己的手中能够掌握一支有力的军队。

    “你去吧!兵凶战危,你要万事小心不可孤军冒进。去看看你姐姐吧,她也快生了。”

    “谢陛下!”卫青向刘彻深施一礼便退了出去。

    这一年的冬天走的特别的晚,二月中旬黄河仍然没有丝毫解冻的迹象。阿木站在黄河的岸边,冰封的黄河好像一条银河一样反射着耀眼的阳光。阿木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村落。

    已经出来两天了,居然一粒粮食都没有找到。汉人都跑进了城里,临走的时候牵走了牛羊,带走了粮食弄得大军没有任何的吃的。大单于无奈,只得派人出来筹粮。

    可粮食哪里那么好筹,现在阿木的队伍都快断炊了。如果前面的那个村子再没有粮食,那自己就要铤而走险去攻打那座小县城了。

    这是一座典型的汉家村落,大部分的建筑都是茅草屋。间或有两间土坯房,整个村子静得可怕。看着这样情形,阿木就知道今天恐怕又白来了。这座村落肯定跟以前的一样,连个鬼都没有一只。

    匈奴汉子们冲进了村庄搜索,结果如猜想的一样。整座村庄连一根柴火都没留下,更别说粮食。

    恼恨的阿木一脚踹烂了一户农家的房门,忽然他的亲卫齐烈抓狂似的跑了过来。气都没喘匀,张着嘴指着远处说不出话来。

    阿木见他的样子,也紧张的不得了以为是来了汉军。急忙踩着墙头便爬上了一座土坯房的房顶。

    果然远处来了一队汉军,大概有五六百人的样子。阿木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因为这五六百人的队伍拉了近百辆大车。

    “是汉人的运粮队,是汉人的运粮队。”阿木兴奋的大喊了起来,这种大车他在河套见过很多次。每一辆大车都可以拉上近千斤粮食,这近百辆大车的粮食足可以够匈奴大军吃上几天的。

    阿木兴奋的一下从房顶直接跳下来,被冻得麻木的双脚好像针扎一样的疼。可阿木也顾不得这些,赶忙招呼着自己的手下上马。那支队伍距离村庄还有大概五里左右,冲出去将他们都杀光。

    兴奋的匈奴汉子听说有了粮食,一个个好像打了鸡血一般。争先恐后的爬上了马背,连队伍都没有整肃便旋风一般的冲向了那队汉军。

    其实马邑附近的汉军都已经接到命令,暂停运输粮秣。可阿木带着队伍走的太远了,他们现在的位置已经距离马邑足足有百里之遥。这队汉军也是认为这里距离马邑已经很远,附近的朔县又急需粮秣,这才从太原大仓中运了这一百多车的粮秣出来。谁料想,在这里遇见了匈奴人。

    一千匈奴骑兵,好像旋风一样的冲向了这队押运的汉军士卒。太快了,好多汉军连弩都没有拉开匈奴人的箭便已经到了眼前。

    一支支狼牙射向了汉军的身体,狼牙穿过毡布衣服的“噗噗”声此起彼伏。匈奴汉子们嗷嗷叫着冲上前去,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刃好像狼一样的撕咬自己的对手。

    汉军被这样一支忽然冲出来的匈奴骑兵打懵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匈奴人居然有胆子跑到距离马邑一百多里的地方。要知道来自长安、河北、山东的汉军正在向马邑合围。长安来的军队听说还是皇帝的亲军,前锋距离这里也只在百里之远。

    毫无准备的汉军纷纷倒在了血泊中,一些试图逃走的人也被身后追上的匈奴骑兵赶尽杀绝。战斗进行的异常迅捷,阿木带领的这一队人在河套多次进行过这样的战斗。他们很熟稔的偷袭了这支毫无准备的汉军。

    汉军只坚持了一盏茶的时间便被大部杀死,只有几个家伙趴在运粮的车上躲过了一劫。

    队正躲在粮车上撞死人,忽然他感觉脖子上被一只大手抓住。接着便被抛下了粮车,坚硬的土地摔得他七荤八素。脸上也磕出了血,身上的毡布衣服也沾满了血。

    “怂货,装死人。哪有死人还撒尿的,他娘的尿了粮食老子还怎么吃。”齐烈跳下粮车抽出刀子便要朝这队正的身上招呼。

    “住手!”一声断喝打断了齐烈杀戮的行为。

    “千骑大人,这汉人怂的很。况且大单于还不让掠夺奴隶,我看还是杀了省事。”齐烈见喝止的人是阿木,只得放下了手中的刀子。

    “你懂个屁,咱们走了这么多天都没在野外见到一个人。你不想知道,这支汉军为什么会出现在野外么?”

    “呃……这个!”齐烈的脑子不会转弯,阿木说的话对他来说有些复杂。

    “你们要运送粮食到哪里去?”阿木询问着这队正,他的汉话很不标准字与字的音节也不对。说了两遍这队正才听懂。

    “这是运往朔县的军粮,因为你们进攻所以朔县附近的村落都涌进了县城。清乡的时候,朝廷允诺提供粮食。那些庄户为了图省事,也为了占些朝廷的便宜。都将粮食埋了起来,空着手进了县城。现在朔县的粮仓已经见底,不得不冒险出来运粮。”(未完待续。。)

第七章 狗肉

    朔县的县令都要愁死了,朝廷要坚壁清野。可这帮刁民将家中的粮食一埋便涌进城里吃皇粮,奶奶的还拖家带口的吃。朝廷的规定是死的,每人每天三两米。眼看粮仓就要见底,可派出去太原敖仓的军卒还没回来。若是断了粮,这城里几万嗷嗷待哺的饥民非吃了自己不可。

    差役们都躲得老远,县太爷最近两天脾气不好。县衙里面的大黄狗只不过冲着大老爷吠了两声,便被一棒子打死吃肉。

    县太爷看起来是个吃货,围锅里面干菜炖着狗肉。咕嘟嘟的冒着香气,差役们一个个的咽着口水,想着晚上回家是否也要弄一只。

    “老爷,老爷!张队正回来了,张队正带着粮食回来了。”一名差役兴奋的冲进了县衙,想县太爷禀报。

    县令霍的一下站起了身,日盼夜盼终于将粮食盼回来了。“有多少粮食?”

    “有一百多辆大车,小人看怎么也够咱们撑到开春的。”

    “张队正现在何处?”县令大人着急的问道。

    “张队正现正在城外,没有您的手令不能开城门啊!”

    “混账,张队正又不是外人。速速打开城门,放队正大人进来。粮食收进粮仓,少了一两唯你是问。”

    “诺。”差役得了县令的指示,飞也似的跑了出去开城门。

    阿木坐在车辕上,他的身边便是鹌鹑一般的张队正。阿木的手中拿着匕首,只要张队正一句话说得不对自己就会捅进他的腰眼儿。

    “千骑大人。小人一定会按照你吩咐的去做。您……”张队正尴尬的看了看顶在腰间的匕首。他知道这个黑乎乎的东西只要一送,便可以轻松的刺穿他的毡衣以及皮肤。

    “你,只要听话,我不杀,你。”断断续续的音节一个个的从阿木的嘴里蹦出来。

    他并不满足于这十几大车的粮食,他还要利用这些粮食诈开朔县的城门。只要城门洞开,还有什么可以阻挡住善战的匈奴勇士。

    高大的城门吱吱呀呀的打开,一队差役从黑漆漆的城门洞中走了出来。“张队正辛苦了,这一趟出去这么久都想死兄弟……”

    差役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枝狼牙便插在了他的咽喉。阿木一匕首捅进了张队正的腰肋。也不抽出匕首。顺手抓起大刀便像豹子一般的冲向了城门。

    他身后的匈奴汉子们同样高叫着冲了上来。粮车两面的一层粮袋被纷纷的掀开。手持利刃的匈奴人好像凶猛的恶鬼一样从车里面钻了出来。

    迎出来的差役顿时傻了眼,他们怎么也没有料到四轮马车里面居然装的都是匈奴人。站在最前面的十几个差役甚至连兵刃都没拔出来,就被阿木砍翻在地。

    潮水一样的匈奴汉子涌进了城门洞里,兵刃交击之声和着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城门。

    落在最后的一名匈奴汉子点燃了一辆四轮马车。冲天的浓烟滚滚而上直冲云霄。城外的树林里忽然冲出了数百匈奴骑兵。他们打马扬鞭冲向朔县县城。

    “关城门。关城门……”城门官声嘶力竭的喊着。可现在哪里还关得上,阿木已经领着人冲上城墙。一柄开山大刀端的是挡者披靡。不管是汉军还是差役,几乎没人是他的一将之合。走过的路上留下了一具具尸体。血水顺着台阶向下蜿蜒流淌。

    “千骑大人,你快上马。这里交给我们!”

    阿木一回头,发现大队的骑兵已经冲进了城门。他的亲兵齐烈正牵着一匹马等在城门下,擒贼先擒王汉人的县衙都是城市的最中央。只要控制了县衙,就好像控制了羊群的头羊一般。那些汉人会像羔羊一样的听话。

    汉人的县衙很容易找,只要奔着最大最漂亮的那座建筑便是。一路上,所有的汉人都好像惊慌的兔子一样的四处乱窜。县衙的门前十数个差役还在拦截人群,试图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阿木已经带着人冲了上来,为首的那差役显然一愣。可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开山刀已经抡了起来。“咔嚓”一声,连人带水火棍都被砍成了两截。阿木一提马缰绳便冲进了县衙之中。

    炖狗肉的县太爷还在等差役们的消息,可等来的不是差役却是凶神恶煞一般的匈奴人。

    阿木骑着马冲进了县衙大堂,手中的开山刀一下便剁在了县太爷的书案上。那些手拿水火棍的差役被身后的侍卫们好像削瓜切菜一般的砍翻在地。

    “你,府库的钥匙。交出来,不杀你。”阿木瞪着眼睛揪出了躲在案几下面的县太爷。

    “你……你们是匈奴人!”县令怎么也想不通,朔县城墙高大坚固。又有五百兵马守卫,怎么一点声息都没有匈奴人就打进来了。不是说匈奴人正在围困马邑么?怎么跑到百里之遥的朔县来了。

    阿木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抽了抽鼻子。匈奴人不吃狗肉,所以阿木从来没有问过这么香的肉味儿。干菜炖着大块的狗肉浓香四溢,阿木闻着口水便流了下来。

    抓起县太爷放在一边的筷子,不知道怎么用。不过这难不倒阿木,拿起筷子当匕首用。一下便扎起了好大一块狗肉,吹了吹热气猴急的塞进了嘴里。大口大口的嚼了起来,一脸享受的模样。

    匈奴汉子们手里拎着滴血的刀围拢了过来,不解的看着阿木。不知道千骑大人吃了什么好东西,居然是这副模样。

    吃了一大块狗肉的阿木干脆扔掉了筷子,拿起了县令大人放在一旁的勺子和陶碗。慢慢的给自己盛了一碗,坐在椅子上大吃了起来。

    匈奴汉子们见阿木捞过了,便纷纷围拢了过来。千骑大人吃过之后这样享受,那一定是好东西。于是那些沾着人血的大手开始向锅里抓了起来,在沸腾的锅里抓东西。讲究的就是一个稳准快狠,一时间狗肉锅的旁边拥挤不断。直至“咣当”一声狗肉锅被挤倒在了地上。

    阿木吃过了狗肉,将狗肉汤合着干菜喝了下去。满意的打了一个饱嗝,连日来都没有吃过热食。今天这顿吃的是最舒服的一顿,肚子里暖和和的说不出的舒服。

    “你,这是什么肉。这么好吃。”阿木抓过了县令询问道。

    草原上主要的食物就是肉食,狩猎也是匈奴汉子必不可少的业余活动。狗熊老虎的肉阿木都吃过,但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肉。

    “这是狗肉。”这县令倒是有些气节,没有如张队正那般卑躬屈膝。而是站直了身子,神情冷淡的答道。

    阿木感觉到了一阵的恶心,差一点就吐出来。狗是匈奴人最忠实的朋友,几乎每家每户都有猎犬或者牧羊犬。在寒冷的冬季,匈奴人甚至会让自家的狗进帐篷居住。好多匈奴家庭都将狗当做家里的一份子,从来没有匈奴人会吃狗肉。

    即便是有狗病死或者老死,匈奴人也会将它们埋葬。匈奴人会吃人肉,可他们不吃狗肉。因为他们拿汉人不当人,可拿狗却当做亲人看待。

    听得懂汉话的匈奴汉子并不多,除了阿木这队人里没人会说汉话。匈奴汉子们不解的看着阿木。

    干呕了一阵,阿木怒视着县令。这个该死的汉人居然吃狗肉,而且他娘的还做的那么好吃。闹得现在自己吃了一肚子的狗肉。

    “你,去吧府库打开。我们要,带走。”

    阿木铁青着连呵斥着县令,在他的眼里这个家伙应该千刀万剐。自然,那是利用过他之后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八章 不怕死的人

    “我是大汉的县令,虽然官职卑微但终归是大汉的朝廷命官。不是你匈奴人帐下的小卒,本官虽然一时不慎被尔等所乘。但大汉的官威不可泯,大汉的气节不可丢。想让我给你们打开府库,下辈子吧!”

    县令看到阿木等人吃狗肉时的样子,脸上的神情充满了轻蔑。蛮族就是蛮族,连筷子都不会用。

    “你,说,那么多,废话。不打开府库,我杀了你。”阿木拔出砍在书案上的开山刀,瞪着眼睛看着县令。

    “人在这里,事到如今要杀要剐随你。不过想要本官给你们打开府库,做梦!”这县令虽然一时不慎被匈奴人钻了空子,但民族大义为官气节还没有丢。

    “你……”阿木拿起了刀子,一步步的走向了县令。他要看看,这个汉人到底是真不害怕还是死撑着硬挺。

    刀光乍起血光迸现,县令“啊”的一声捂住了左手。一滴滴鲜血“嘀嗒”“嘀嗒”的滴在地上,青石铺就的地上多出了四根手指。

    “打开,府库,不然,将你,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切下来。”阿木死死的盯着县令的眼睛,希望在里面看到恐惧与屈服。

    “人生艰难唯死而已,本官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切手指。”县令抱着滴血的手,脸色由苍白转做蜡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虚汗。

    “你,真。的不怕?”阿木惊异于眼前这个人的坚强,他碰见的汉人很多。可面对屠刀,还没有一个这样的人。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不怕死的人,可眼前的这个人似乎真的不怕死。

    “呼”开山大刀带着风声砍向县令,县令只是悠然的闭上了眼睛。似乎等待死神的降临。开山刀停在了县令的脖颈处,刀锋划开了县令的皮肤。一股鲜血顺着刀锋流淌,阿木在关键的时刻停住了刀。使得开山刀只是在县令的脖子上划了一个口子,并不致命。

    他现在有些相信了,眼前的这个家伙似乎真的不怕死。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有不怕死的人存在?这个汉人的县官有些颠覆了阿木的世界观。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汉人的懦弱的。胆小的。可眼前的这个汉人。让他知道汉人之中也有不可辱的力量。

    后衙忽然传出来一阵夫人的惊叫与孩子的哭闹,紧闭着双眼的县令忽然睁开了眼睛。他的眸子瞪得很大,甚至眼角都有些开裂。

    阿木忽然起了一个心思,他到底要看看这个汉人究竟多么有气节。转过身对着齐烈说道:“后衙一定住着他的老婆和孩子。带过来。另外找几个人去院子里挖一个坑。我要看看。这汉人是不是真的不怕死。”

    齐烈得了阿木的令。带着两名匈奴汉子便奔向后宅。不多时,齐烈带着几名匈奴汉子返回。两名匈奴汉子身前各抱了一个娃娃,一个大概四五岁的模样。另外一个大些。大概有七八岁左右。

    齐烈的手抓着一名衣衫破碎的汉人女子,这女人长得很标志。二十几岁的样子,身材虽然不丰满但胜在皮肤白皙。这样的女人是不会被带回草原的,因为她们经历不了草原的风雪。

    大多数的时候他们都会被肆意的凌辱,然后再被当做取乐的玩物杀掉。草原上不需要吃闲饭的人,匈奴人对于女人来说更为务实一些。

    那衣不遮体的女人见到县令,尖叫一声便要扑过去。可是被齐烈狠狠的摔在地上,用脚踩着头发使得她动弹不得。那女人剧烈的挣扎,每挣扎一下便会被撕扯掉一缕带血的头发。

    “放开她!”县令愤怒的大吼,本已苍白的脸上有如关公一般的赤红。

    “放了她。”阿木对着齐烈一挥手,齐烈便抬起了脚。那女人好像受惊的猫儿一般的窜向县令,窝在县令的怀里“呜呜”的哭。

    两个孩子已经吓得傻了,好像小兽一般两只小手在虚空中抓挠哭得声嘶力竭。

    “你,的,孩子?”阿木指着两个小孩子说道。

    “哼!要杀要剐冲着我来,难道你们没有儿女么。禽兽!”

    阿木不懂得禽兽是什么意思,不过看这县令的模样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不过他并没有斥骂这县令,只是重新坐在了县令的椅子上。悠闲的闭上了眼睛,他有时间玩这个游戏。他很想知道这个汉人的官吏,是否会死硬到底。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一名匈奴汉子走进来禀报道:“千骑大人,坑已经挖好了。有六尺深,您看可以么?”

    “嗯,够了!将这几个汉人都推出去,扔在坑里。”

    阿木一挥手如狼似虎的匈奴汉子便将县令一家推了出去,两个大人一人一脚踹进了坑里。两个娃娃也被扔了进去,夫妻二人赶忙各抱住一个孩子。昂着头看向坑边站着的人,这些人有匈奴人也有被抓来干活的汉人。

    匈奴人的眼神充满了戏谑,好像在看耍猴一般。而汉人的眼中充满了不舍,这个县令的确是一个好官。至少也比那些为匈奴人办事的官吏好上许多。

    “你,不,打开,府库。就,将,你们,全家,活埋。”阿木的音节依然断得十分怪异,可是说出的话却那样的冷酷无情。

    “哈哈哈,有死而已。宁为大汉官吏死,不为小人苟且生。来吧,皱一皱眉头本官便负了先生的教诲,不算是清华的学生。”

    “埋!”阿木看着这县令坚定的眼神,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了一个字。

    旁边的匈奴汉子们立刻催促那些被抓来的汉子干活,一个不愿意埋人的汉人挣扎了几下。便被一刀砍掉了头颅,脖颈里窜出来的血喷得老高。

    剩下的汉人眼中含着泪水,一锹锹的向下扬着土。匈奴汉子们欢快的调笑,似乎看着眼前这些人被活埋是一件十分快乐的事情。

    一锹锹的土扬在了县令的身上,他转过身用自己的身体护着孩子。时隆冬的冻土不打在孩子的身上,可还是有一些浮土洒在了孩子的脸上迷了孩子的眼。

    那四五岁的娃娃哭闹着道:“爹爹,迷眼!”

    “孩子,坚持一会儿。一会儿就不迷了。”县令的泪水如涌泉一般的流淌。他的妻子和大一些的孩子,搂在一起肩膀一耸一耸的啜泣。

    “吾今死矣!痴心报主,愚直仇人;久拼七尺,不复挂念。不为活命而逃亡,亦不为苟且而降敌,欲以性命归之朝廷,不图妻子一环泣耳。

    家倾路远,交绝途穷,身非铁石,有命而已。雷霆雨露,莫非天恩,仁义一生,死于朔县,难言不得死所。何憾于天?何怨于人?

    惟我身为汉臣,曾受君命。孔子云:“君子之道,临大节而不可夺!”持此一念,仰无愧于天,握无愧于地。天下万世已矣。大笑,大笑,还大笑!刀砍东风,于我何有哉?”

    填土的汉人纷纷丢掉铁锨,跪在地上对着坑里被埋了半截的一家四口叩头。匈奴汉子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刃,砍杀那些不听话的人。

    这座坑终于被填上,地上的生土还在向上一拱一拱。匈奴汉子们抛掉铁锨,踏着毡靴在上面一下一下的踩。在大坑的四周是数十名不愿意填坑的汉人尸体,鲜血将未化的积雪染成了红色,在阳光下显得妖冶异常。

    忽然一阵春风吹过,树上的腊梅片片飘落。阿木看着随风飘散的花瓣默然无语,原来这个世上还真有不怕死的汉人。(未完待续。。)

第九章 增援

    阿木带来的匈奴人很快便控制了各个城门,除了一些得到风声较早的人逃出城外。数万名大汉的子民成为了匈奴人的俘虏。

    阿木命人迅速的对他们进行甄别,适合带到草原的便带回草原。不适合带回草原的,便就地傻掉。当然,这得等到大单于派来的援军一同办理。他可没有疯狂到,以为凭借自己的一千人就敢疯狂杀戮数万汉人的地步。

    “千骑大人,南门外出现了一支汉军。看样子好像……”齐烈犹豫着。

    “好像什么?”阿木坐在县令的椅子上烤着羊腿,就在门口不远的那颗梅树下,县令一家就被活埋在那里。

    “好像是黑甲骑兵。”

    “什么?”阿木的手一抖,手中的羊腿掉在炭火里。一股黑烟合着炭灰呛得他直咳嗦。

    “是黑甲骑兵,我去了南城亲眼见到的。他们身上都穿着黑甲,在雪地里异常的显眼,很好辨认。”齐烈见阿木的样子赶忙解释道。

    “大单于不是说他们已经反出大汉了么?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走咱们去南城看看。”

    阿木抛下了手中的醇酒与羊腿,带着齐烈走出县衙飞身上马。打马便向南门而去。

    雪地反射着太阳的光芒,映得人睁不开眼睛。阿木将手挡在眼睛的上面,果然六七里外有一队黑甲骑士。他们全都身着黑甲,胯下骑着高头大马。

    那甲那马那雪白的披风,无一不证明他们就是那支令匈奴人胆寒的黑甲骑兵。不过看起来他们的人数不多。似乎只有数百人的样子。

    野地里燃起了一丛干草,也不知道他们在干草里面加了什么东西。一股浓浓的黑烟冲向天空,他们是在报信。也就是说,要不了多久那支黑甲骑兵的主力便会到达。

    “千骑大人,他们在传讯。咱们出城将他们干掉吧,不然人多了就麻烦了。”齐烈看着阿木紧张的说道。

    “你懂个屁,咱们是骑兵。他们也是骑兵,他们的马还比我们快些。你就能确定,咱们能跑得过他们?再说,你忘记饮汉城外他们五百对一千都轻松取胜。咱们要留人守城。能派出多少人与他们作战。”

    阿木训斥着齐烈。年纪轻轻的小子还是需要历练。可命只有一条,有时候必须要小心行事。不然一旦挂了,可就没有活过来的可能。

    “现在只能等大单于派来的人,只要咱们人数占优。就不怕他们袭击。跟着大单于撤退就是。”阿木看了一眼远处的黑甲骑兵。命人加强南城的守备便回了县衙。

    早在自己劫了汉军的粮车时。便已经派人回去向胡羌王禀报。估计现在大单于也正在赶向朔县,这是此次进兵以来第一次攻掠一座如此坚固的县城。大单于自然要来视察一番,炫耀一下武力。算算日子。也应该在今明两天就到了。到时候大单于在此,一切交给大单于就好。

    一直到傍晚,那些黑甲骑兵也没有攻城的意思。而是远远的扎下了营寨,看样子似乎是要等待援军。如果明天大单于不到的话,他们就应该攻城了。

    对于守城阿木不担心,匈奴人虽然不善于防守。但如此高大的城墙,想防守起来也容易些。他最怕黑甲骑兵那种会爆炸的东西,那东西实在是难防。只要一炸起来,不但马受惊就连人都吓得够呛。

    而且那东西杀伤力还特别的大,只要一爆炸方圆一丈之内都会被那种小铁片片杀伤。匈奴人的皮袍子,根本防护不住那种又小又狠的铁片片。好多弟兄都被这种东西炸瞎了眼睛,现在在草原上过得生不如死。

    阿木躺在县令的榻上一夜辗转发侧睡一会儿醒一会儿,一会儿梦见县令一家找自己索命,一会儿梦见那些黑甲骑兵夜袭冲进了城。好容易挨到了天亮,阿木感觉头昏脑涨一摸脑袋烫得吓人。

    弄好的早饭也没心思吃,带着齐烈便去了南城看看黑甲骑兵的动作。

    那些黑甲骑兵的营里冒起股股的炊烟,远远的看去只能看见一口口大锅冒着热气。即便是在吃饭的时候,也有骑士骑在马上遥遥的望向这边。警惕性之高,在大汉军中并不多见。

    这更证明了这支黑甲骑兵的真实性,军队的习惯是平日里养成的。不是现装就装得了的,也不知道今天是大单于先到还是黑甲骑兵的援军先到。

    “派人去联络一下大单于,就说这里情况有变请王爷或者大单于速来坐镇。”阿木转过头对着齐烈吩咐。他现在感觉浑身每个骨节都疼,真不知道能不能撑得过今天。

    阿木没有下城,而是紧张的守在南城。城下的黑甲骑士似乎也很着急,不断见到骑士往来奔驰。地上又升起一团火焰,浓重的黑烟再次腾空而起。

    看着飘散的烟柱,阿木的心里越发的烦躁。尽管头昏脑涨,可是他依然在城楼上走个不停。好像一只掉进陷阱的豹子一般。

    “千骑大人,不好了对面又来了许多的黑甲骑兵。”齐烈气喘吁吁的跑进了城楼,脸上一副紧张的神情。

    阿木一把拉开齐烈,紧跑几步走到了城垛的跟前。果然,又一股几百人的黑甲骑兵与原先的人马汇集在了一起。两股人马加起来已经有一千余人,这样的兵力已经比自己多。而自己要防守四门,又要弹压城内的几万百姓。人手根本不够,而大单于的影子还没看到。

    那些新来的黑甲骑兵很快列好了阵势,几名将领模样的家伙骑着马跑了出来。手中举着一个桶装的物体对着城墙比比划划,看起来是在研究攻城的方略。

    “再派人去请大单于,就说朔州的情况危急。请他赶快来。”阿木清楚的知道,只要汉军开始攻城。城内的百姓若要是一同闹将起来,里应外合之下自己想活着离开这朔县简直就是痴线妄想。现在唯一的指望就的大单于,可是大单于的影子自己也没见到。

    “千骑大人,他们似乎要攻城了。”阿木正在恍惚,齐烈忽然指着远处的黑甲骑兵,着急的大吼。

    阿木定睛一瞧,果然那几名将领模样的家伙已经驰了回去。所有的黑甲骑兵都飞身上马开始列队,一辆攻城车从汉人的营地里被推了出来。一看这就是要攻城的模样。

    “全体戒备,放近了射远了射不穿他们的铠甲。”对云家铠甲的防护力,阿木深感无奈。对等的条件下,匈奴人的弓箭根本射不穿那种黑色的铠甲。甚至与那支黑甲骑兵开兵见仗多次,匈奴人连一片那种黑色甲叶子都没有得到。

    那支黑甲骑兵围拢着攻城车,骑士们纷纷举起护身的小圆盾。远远的看过去,就好像一堵黑色的墙向朔县县城压了过来。阿木从齐烈的手中接过了弓,试了试弓弦抽出一支狼牙搭在了弓上。

    城墙上的匈奴汉子都紧张的喘不过气来,匈奴人与这支黑甲骑兵的战斗中从来没有获得过一次胜利。即便是大单于带着本部的精骑都没有做到,不知道今天自己这些人是不是要死在这里。

    正在城墙上的匈奴汉子都屏住呼吸的时候,忽然一声低沉的号角响起。在城东的地平线上,黑压压的出现了一大群骑兵。这些骑兵跑得飞快,身后的积雪被甩得很高。看着那高高竖立起的狼头蠹,阿木兴奋的喊道:“大单于来了,兄弟们大单于来增援我们了。”(未完待续。。)

第十章 撤兵

    那些黑甲骑兵几乎立刻便放弃了那辆攻城车,潮水一般的向远处的奔去。阿木兴奋的举着弓箭在城墙上大吼,本来紧张得有些发白的脸上,如今已经兴奋得赤红一片。

    大单于的人马终于到了,即便是那支黑甲骑兵也阻挡不了大单于的铁骑。尽管他们英勇善战,可是面对十倍于己的兵力,也不得不退却。

    军臣单于兴奋进入了朔县县城,这是此次进兵的第一个重大的战果。更难得的是阿木只用看一千人,便攻下了这座数万人口的城邑。

    府库的大门被巨斧一下劈开,里面的银钱虽然不多。但也足以让军臣单于花销一阵子,最为难得的是还俘获了一百辆四轮马车。相对于车上的粮食,这种装载能力十分强大的马车才是军臣单于看重的东西。

    “胡羌王,你手下的这个千骑真是不错啊!一千人就干成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怎么样,让这样的人才来我本部任职可好啊!”

    军臣单于笑眯眯的看着阿木,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胡羌王心头发凉。阿木是他的左膀右臂,这大单于一句话就想要走。这不是拆自己的台么,日后自己去哪里找这样优秀的千骑。

    似乎是明白了胡羌王的心思,军臣单于哈哈一笑。回身对胡羌王道:“不白要你的,这朔县县城是你的部下打下来的。自然也由你处置,至于这府库里的钱财。就赏给这些作战的勇士们,虽然不多可分给他们一千人还是很可观的。”

    这手笔算是很大了。按理说大单于要人只需要一句话的事情。胡羌王也只能算是大单于手下一个大部落的酋长而已。此次将朔县县城里的百姓,加上他们的财帛都赏赐给胡羌王,以换取阿木算是给足了胡羌王的面子。

    “谢大单于。”胡羌王的脸色依然没有太好的转变,因为他知道阿木的价值不是这数万人可以比拟的。可是既然大单于张了嘴,又给了自己这么丰厚的赏赐。胡羌王只得无奈的答应下来。

    有了大单于的一万余精兵,阿木再也不用怕那些黑甲骑兵。他的手下嗷嗷叫着冲进了府库,尽情的半空里面的银钱与物资。

    “大单于,有一事要向大单于禀报。”阿木对着大单于俯身施礼然后说道。

    “什么事?说吧!你现在已经是大单于本部的人了,不必那么拘束。”大单于笑着回答阿木,显得十分和蔼。

    “启禀大单于。就在刚刚大单于的兵马来到之前。那支黑甲骑兵刚刚企图攻城。现在攻城车还遗留在城外。”

    “黑甲骑兵,哪支黑甲骑兵。”大单于顿时停住了脚步,凝望着阿木眼神中充满了惊异。

    “就是经常与我们作战的那支黑甲骑兵,他们的军制盔甲以及战法都跟那支黑甲骑兵几乎完全一样。”

    “当真?”军臣单于狐疑的道。

    “攻城车就在城外。另外我在南门的部属都见过他们。大单于不信可以验看。”

    “中行悦……”

    朔县三十里处。卫青带住了缰绳。他麾下的羽林人和马都跑出了汗水。如果再跑下去会伤了马力。

    “将军,匈奴人没追来。在这休息一会儿吧,不然会伤了马。”身后的一名羽林校尉对着卫青说道、

    “那就休息一会儿吧。放出斥候境界。”卫青下了马,用手捋了捋坐骑的鬃毛。整队羽林一身的红甲被漆成了黑甲,在白色披风的包裹下。与云家的铠甲十分的类似,不明就里的人还真的以为这真是云家的骑兵。

    “将军,这计策能行么?真的可以吓走匈奴骑兵?”校尉们围拢过来询问卫青道。

    “不行怎么办,你真的以为就凭咱们这一千多人能击败数万匈奴骑兵。咱们的步卒行动迟缓,匈奴人跑几个时辰。咱们的步卒累死累活跑上一整天都不见得追上。这仗没发打,只有借助云侯的威名吓吓匈奴人。

    让他们以为云家的骑兵还在,这样他们就不会无顾忌的派出千人队出来劫掠。朔县发生的惨事也不会发生在别的郡县身上。再说,庄户们都不耕种由朝廷养着。一月俩月还行,时间长了朝廷也养不起。

    匈奴单于如果不能靠抢掠维持军资,那就不能长久的待下去。他明白这一点,所以只要不能派出千人队劫掠。他便一定会车兵的。”

    “将军,云侯的骑兵真的那么厉害。匈奴人真的就这么怕他们?”问话的是一名没有在云家接受过训练的羽林,卫青的手下大部分是这样的人。这些人是由卫青征召,由卫青训练。平日里听那些在云家受训过的老兵讲云家的事情,都对那样的军队羡慕不已。

    “云侯的骑兵乃是我大汉的第一铁骑,高祖的陵前有两座万人的景观这你们知道吧。这就是云侯带着他的黑甲侍卫们,在灵武关前鏖战三月的战果。听说那时,匈奴大单于倾尽本部骑兵数万猛攻灵武关。那时云侯的黑甲侍卫才两千人而已。

    更不要说,云侯屠灭饮汉城。率领铁骑横扫大漠草原,如果不是当年我的一时疏忽。说不定军臣单于就被干掉了。”

    卫青看着朔县县城的方向,不禁有些唏嘘叹惋。

    这些校尉都不傻,知道云侯反出大汉与眼前的这位皇帝小舅子不无关联。一些识趣的家伙急忙转换话题:“将军,那朔县城里那几万百姓咱们就这样看着他们押走?那可都是大汉子民啊!”

    “不看着有什么办法,咱们只有一千多人。就算云侯在这里也只有遁走的份儿。太尉调派的大军还远在百里之外,按照步卒的脚程最快也得明天到这里。没有人家快捷,有什么办法。”卫青为大汉都是缺乏机动性的步兵而懊恼不已。

    “我们可以请公孙贺将军加快行军。”

    “孙子兵法没读过么?这样强行军,即便赶到了也是疲兵。一路上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掉队,能到一半就不错了。这样的军队还能打仗?

    走吧,去迎迎这位公孙贺将军。明天进朔县县城,给匈奴人擦屁股。”

    卫青当先骑上战马,向着公孙贺来的方向驰了下去。

    军臣单于惊疑不已,难道情报有误那支黑甲骑兵并没有反叛出大汉。而是就在山东,否则不可能这么快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现在他们惧怕自己的上万精骑不敢进攻,可不代表他们不敢进攻自己派出来抢粮的这些千人队。按照以往的经验,在人数对等的情况下匈奴骑兵根本在他们的手上讨不到好去。

    可马邑还要人在围困,自己又不能加强抢粮队伍的规模。汉人的坚壁清野搞得他也头大,往往一个千人队出去转悠两三天也没有收获。如果没有阿木抢回来的这一百多车的粮食,还有朔县县城那只剩下一少半的粮仓。过几日匈奴大军就要饿肚子了。

    “胡羌王,你说说现在的情形应该怎么办?”

    军臣单于不再第一个询问中行悦,这对中行悦来说是一个危险的讯号。一只狗如果不被主人喜欢,那他的下场可就惨了。

    “大单于,如果临潼侯的骑兵还在。那我们便无法顺利的筹措军资,这马邑也围不了多久。老臣看,这马邑城一时半会儿也攻不下来。不若趁咱们还没有多大的损失即刻撤兵。”

    “不行,你这老家伙捞得盆满钵满。让我们几千里地的折腾,要撤你撤我们不撤。没抢到东西回去,老婆孩子吃什么家里使什么。”胡羌王的话刚一出口,立刻便响起了反对的声音。(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化整为零

    所有的人都看向说话的,左大都尉捋着打卷的胡子愤怒的看着胡羌王。上一次云啸袭击草原,他的部落损失最为惨重。所以他对此次袭掠寄予特别的厚望。

    可今天胡羌王捞得盆满钵满,而其他的匈奴王爷们跟们没有捞到什么好处。就这样撤兵,回去怎么跟老婆孩子交代。

    在坐的匈奴王爷们都与左大都尉抱着同样的想法,出兵放马这么长时间。一点东西都没有抢回去,对正处在困苦之中的草原一点帮助都没有。更重要的是,胡羌王的部下打掉了一座县城。这座县城里面的东西又都归了胡羌王,这让这些王爷们多少有些眼红。

    嫉妒的力量是强大的,这么王爷们深恨自己的属下不中用。摩拳擦掌的准备大干一票,这个时候捞足了的胡羌王却要退兵。这是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的,在他们的眼中胡羌王就是一个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的典型代表。

    胡羌王也是百密一疏,他只考虑匈奴大队的安危。却忘记了他是既得利益者,这种做了婊子却还要立牌坊的做法犯了匈奴王爷们的众怒。

    王爷们议论纷纷,谴责胡羌王的声音不绝于耳。军臣单于被吵得一个头有两个大,看起来内部的利益不能平衡想撤兵便是妄想。

    “大单于,此次出兵劫掠有限。关键是因为我们兵围马邑,可又没能攻克马邑。这次胡羌王的部属进攻县城的方法也是不错,属下认为应该分散派出一些千人队去袭击这样的县城。

    现在汉人坚壁清野。县城里住满了带着家眷与财货的百姓。攻破几处县城,相对于攻破马邑要容易的多。积少成多,劫掠也十分的可观。还请大单于采纳属下的建议。”

    左大都尉见自己的发言得到了一边倒的赞赏,立刻反客为主趁机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还没等大单于说话,这个建议几乎得到了所有匈奴王爷的赞同。这些王爷们没有什么远大的报复,他们都是怀着抢钱、抢粮、抢女人的朴素理想,投入到这场抢劫运动中的普通人。

    军臣单于一见次提议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赞同,他也没办法,刚要宣布同意左大都尉的话,胡羌王却道:“大单于不可。我们这样化整为零很容易为汉军所乘。另外都化整为零的出去抢掠。马邑谁来围。那里面可驻扎着飞将军李广和万余汉军。”

    “自然是你胡羌王去围困马邑喽,咱们这些人里只有你现在最富裕。这样的辛苦活还是劳烦胡羌王的好。哈哈哈……”

    左大都尉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道,匈奴王爷们又是一片附和之声。胡羌王气得脸红脖子粗却没有任何的办法,朔县的劫掠全归他所有这已经让胡羌王成为了众矢之的。

    无奈的胡羌王只得闭了嘴。哼。让你们碰的头破血流也好。汉人的县城不是那么好攻打的。不然大单于还想不到这一招。反正老子这次已经捞到了手里。既然不听老子的爱死不死老子不管了。

    无奈的军臣单于只得下令,王爷们坟头行动。各自选取劫掠的目标,不过他规定了时限。不管他们跑多远。五日之后,必须回到马邑城下。五日午时还没回来的,定斩不饶。

    王爷们兴高采烈的带着自己的部属出发了。他们怀着高涨的抢劫热情,冲向了各自选定的县城准备实施抢劫计划。

    卫青硬着公孙贺的队伍行军,步卒的行军速度让他大失所望。一天下来这些人居然只行军了四十里,比卫青预计的六十里要少许多。

    公孙贺其实也有苦衷,朝廷的军令是稳扎稳打步步为营。这冬日里本来就是夜长昼短,行军的时间本来就天亮的几个时辰。汉军还保留着一天两餐的习惯,晨起时开拔到了午后不久便得扎营。因为冬日里太阳落山之后天黑得非常快。

    而且汉军人多辎重必然多,雪天路滑辎重行得又慢。一日里能够行军四十里,已经是冬日行军的极限。

    无奈的卫青只得补充了给养之后,自行前去寻找落单的匈奴人。

    马邑周围数座县城几乎都在一夜之间成为了前线,匈奴王爷们认为既然胡羌王的属下能够以一千人拿下县城。那么自己的属下一定也能够做到。

    攀比的心思使得他们无视大汉城防坚固的事实,往往只派遣一两个千人队便敢于攻城。但悲剧的是阿木的成功经验没有被推广,匈奴王爷们以为阿木还是用传统的方法爬墙头进的城。

    也许汉人不善于骑马,也不善于射箭。但有一样是他们擅长的,那就是玩砖头。不管是砌砖头还是扔砖头,只要跟板砖有关汉人都很擅长。此光荣传统一直保持到了二十一世纪,君不见现在小混混打架也经常是板砖满天飞。

    迎接这些匈奴军兵的就是这些板砖,战马再快毕竟是不是飞机。匈奴汉子们骑马跑到了城下,迎接他们的便是如雨般的板砖。

    各县的县令们组织起壮丁,主要扔得动砖头的都往城墙上面堆。就算是扔不准,凑凑人数吓唬吓唬人还是管用的。

    匈奴汉子们悲剧了。大冬天,人都冻脆了。青嘘嘘的板砖从天而降,被砸中脑袋者立刻开瓢。被砸中四肢者轻则暂时失去战斗力,重则立刻骨折被袍泽抬下去。

    匈奴王爷们猛攻一天,除了伤亡什么都没得到。看着自己哀嚎不已的部下,王爷们想到了一个共同的问题。他妈的阿木是怎么进去的。

    现在开经验交流会有点晚了,阿木正与胡羌王押运着数万的俘虏还有百十车的财货向马邑城下进军。留在他们身后的,是冒着滚滚浓烟的朔县县城。

    现在来汉境抢掠一趟十分不容易,胡羌王与阿木将所有的汉人都打包带走。谁知道下次能够有这样的胜利会是什么时候。

    “王爷,您真的要我去大单于本部听差?”阿木骑在马上,看着日渐老迈的胡羌王。自打失去了家之后,阿木便跟随胡羌王作战。他知道,胡羌王是匈奴王爷中少有的智谋之士。而胡羌王也待他犹如亲生父子一般,督导教育阿木。有今天的战绩,与长期以来胡羌王的耳濡目染是分不开的。

    现下的匈奴贵族中,鲜有人再有胡羌王这样的智谋与勇略。他们不是为了各自的利益争斗不休,便是贪杯好色整日里只知道醉生梦死。

    进入大单于本部几乎是每个将领的愿望,可阿木想。如果可能,他还是喜欢待在胡羌王的帐下。至少,他可以将自己的后背毫无顾忌的交给这位令人尊敬的长者。

    “没有办法,这些战利品与缴获便是交换你的筹码。大单于点名要你,不是我一个王爷可以留住的。到了大单于帐下,遇事留一个心眼儿。汉人有句话,伴君如伴虎。尽量少说话,大单于吩咐的你就做没有吩咐的你便不做。

    以后不要自作主张,虽然你此次险胜。不过你不可能每次都有好运气,如果我们再晚来半天,恐怕你便会失去对事情的控制。那些黑甲骑兵一旦冲进来,城里还有数万汉人。你哪里还有命在,记住用兵要稳冒险或许能够获得一次胜利。但最终会要了你的性命。”

    胡羌王说的话语重心长,完全是长辈在向晚辈传授经验。

    阿木右手抚胸,在马上对着胡羌王行了一个礼。回到马邑城下,他就要向大单于报到。成为大单于本部的千骑长。(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偷袭

    下玄月将清冷的月光倾泻在树林边,远处的梁县城墙上还亮着若有若无的灯火。城墙下堆积着碎砖烂瓦,一队队巡城的士卒举着火把在城墙上巡弋。

    匈奴人的营帐简单的不能简单,多数匈奴人根本就没有营帐。厚重的皮袍子可以很好的抵御寒风,如果再盖上一块毡布便不会受寒冷的影响。中原的冬夜可比草原上差多了,对于匈奴人来说挺过这样一个夜晚实在算不得什么。

    卫青放下单筒望远镜,身子有如狸猫一般缩回了树林里。匈奴人的营地里只有一些篝火,根本没有鹿砦之类的防御。他们太大意了,一直以来汉匈战争都是匈奴人攻汉人守。

    城墙是汉军抗衡匈奴人的屏障,也是汉军的禁锢。平原地区匈奴人骑兵的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无奈的汉军只能龟缩在高墙之下。不是没有汉军偷营过,可缓慢的机动速度一旦被匈奴人发现便会被消灭殆尽。

    “将军,咱们真的要偷营。以前汉军偷营无一成功,咱们是不是等等公孙将军的援兵一起,再……”一名校尉规劝道。

    “不行,等那些步兵上来什么都晚了。今天晚上月色不错,咱们就趁着这月色偷他娘的一回。在东胡,云侯便曾经命令过我们偷营。那一次杀得匈奴人毫无招架之功,今天的情况跟那天是那么像。

    匈奴人一点准备都没有,这是一个千人队。今天攻城怎么也损失了一两百人。现在他们能打仗的人不足八百。回去告诉兄弟们,马蹄子都用麻布给我包好了,匈奴人的头就是军功。一颗首级一贯钱,想挣军功发财的就跟着我冲!”

    卫青没有白跟云啸一回。总算知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道理,卫青在选这些羽林的时候多选的是家境贫寒之辈。钱对于他们来说,很重要非常重要。现在是拿金钱来燃烧他们勇气的时候了,这是新编练的期门羽林与匈奴人的第一仗,只能胜不能败。

    眼前就驻扎了不足一千名毫无准备的匈奴人,此时正是最好的机会。

    期门羽林的小伙子们很紧张,他们撕碎了一块块麻布将马蹄子包裹好。许多人的手有些哆嗦。受过云家训练的老卒都在尽力的鼓舞士气。

    所有能够发出声响的东西都被摘了下来。士卒们反复的准备着自己的弓弩还有长矛和仿制的马刀。

    双色球在长安以及洛阳都已经普及,刘彻的手里有了大量的银钱。期门羽林的装备都是仿制云家的,虽然炼不出云家的那种钢材。但匠做监的工匠们还是尽自己的最大努力,武装着这支皇帝陛下的私人武装。

    夜半三更。天上的下玄月照耀着匈奴人的军营。卫青缓缓的拔出的长刀。期门羽林的马刀要比云家的马刀重上许多。因为材质不够坚硬。只得加强了厚度防止劈砍中出现折断的现象。

    一千三百期门羽林在卫青的带领下,驱着马小步的前行。高价购买的匈奴健马踏着碎步,一步步的靠近匈奴人。

    麻痹大意的匈奴人连一个岗哨都没放出来。他们根本不相信那些守城的汉人敢于出城来袭击他们。

    马蹄上包裹了厚厚的麻布,踩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很闷。碎步慢慢的变成的小跑,卫青将长刀担在了肩头。所有的骑兵开始慢跑,距离匈奴人只有八百步。

    卫青将手中的长刀高高的举过头顶,身后的期门羽林纷纷用自己的马刺刺痛马匹。他们胯下的坐骑疯狂的奔跑起来,整个队伍几乎在一顺间便轰鸣起来。

    尽管包了麻布,可这么多骑兵冲击起来仍然气势惊人。月光下骑士们挺着长矛,锋利的矛尖反射着清冷的月光。

    匈奴人的千骑醒了过来,这种大地抖动的声音是那么的熟悉。他曾经无数次带领自己的部下发动这种骑兵冲锋。

    他从毡布围城的营帐钻了出来,借着月光地平线上出现了一堵黑色的墙壁。老天,是黑甲骑兵。

    “敌袭!快起来,他娘的敌袭……”千骑疯狂的吼着,可一切都太晚了。许多匈奴人从梦中惊醒,还没来得及上马。奔腾的黑甲骑士已经冲了进来,疯狂冲刺的战马带着无尽的威势。将敢于阻拦它们的匈奴人无情的撞飞开去。

    锋利的长矛刺向那些手足无措的长矛,秉承了云家骑士的做法。他们的长矛刺入人体之后便会撒手,接下来长刀便是这些匈奴人的噩梦。

    马蹄声好像有无数战鼓在敲响,城墙上的火把顿时亮成一片。当巡弋的士卒看到那面在寒风中飘扬的汉字大旗的时候,兴奋得纷纷欢呼了起来。

    雪亮的长刀一次次划过匈奴人的皮袍子,每一次都留下巨大的伤口。滚烫的鲜血在地上冒着热气,被劈中的匈奴人在马蹄下哀嚎。

    奔腾的马蹄踩踏着砍掉的人头,炽热的鲜血让羽林们的恐惧消失无踪。此刻他们的眼里没有赏金,没有官职。有的只有杀,机械的劈砍动作无数次的演练,如今已经成为了本能。

    他们疯狂的劈砍着一切会移动的东西,不管是人或者马。只要会动就会招来箭矢,长矛以及马刀的攻击。

    卫青接连砍掉了两个匈奴人的头颅,眼见一名穿着铠甲的匈奴人已经跃上战马。疯狂的向林子里跑去,匈奴人大都穿着皮袍子。能够有战甲穿的人绝对是高级将领,卫青想也不想。拍着马便追了过去。

    此时的匈奴人营地里已经是混乱一片,被冲散的匈奴人机械的抵抗着。追杀他们的羽林则是机械性的砍杀着,一时间平静的土地上箭矢与标枪齐飞,长刀与热血共舞。

    大多数匈奴人没来得及骑上战马便被冲过来的羽林刺穿了身体,只有少数的匈奴人有机会骑上战马向黑暗的树林中奔驰。

    匈奴人与东胡人一样,被夜袭之后没人会想着抵抗。他们会在第一时间向四面八方奔逃,以期待可以最大程度的保存有生力量。

    那千骑看见树林就在前面,只要逃进了树林黑暗就会成为最好的掩护。说不定还能干掉那个紧追着自己不放的汉军,看他的头上还插着红色的翎羽,说不定还是一个汉军的校尉。

    可他的马蹄刚刚踏上树林的边缘,忽然胯下的战马一声悲鸣。两只马的前蹄忽然抬起,这千骑赶忙用腿夹住马腹。怎奈,这战马几乎是站直了身子。千骑一下便被从马背上掀翻在地,地上好像有什么东西。膈得身上很疼,他以为是小石子便没有在意。

    可站起来刚走两步,脚上便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疼得他一屁股便坐倒在了地上,扳过靴子一枚闪着寒光的三角钉正扎在他的脚掌之上。

    锋利的钉尖儿已经穿透了靴子,深深的扎进了脚掌。现在别说走路,连站起来都是一个大问题。

    这千骑这才明白,原来刚才从马上掉落下来膈着他的不是别的。正是这些三角钉,由于期门羽林为了节约成本。这些三角钉全是青铜打造,自然刺不穿他身上的铠甲。可是刺穿毡靴还是绰绰有余的,千骑感觉后脊背一阵的发凉。

    回头一看,一名黑甲武士正用弩箭对着自己。弩箭的箭头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卫青的眼睛忽然一眯,食指扣动了弩机。紧绷的弩弦“嗖”的放开,弩箭呼啸着便射了出去。

    锋利的箭头穿过了千骑的铠甲,深深的扎入了他的胸膛。(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吃人的县城

    这是一次巨大的胜利,羽林们只阵亡了四十多人。可提取的匈奴人头便有六百余颗,还生俘了一百多在攻城战中受伤的匈奴人。这支匈奴人的千人队几乎是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羽林们在休息,他们只在乎提取的首级。至于其他的东西,就让城里出来的那些军卒们手势去吧。反正匈奴人的装备在他们的眼中都是破烂,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人用骨制的箭头。怪不得自己的铠甲不比云家的好,匈奴人的箭也射不穿,这玩意能穿透铠甲那都奇怪了。

    那一百多名匈奴人的伤兵,被袍泽们搀扶着走进了县城的大门。多少年了,匈奴人在这片土地上肆虐。可以说这片土地浸饱了汉人的鲜血,汉军从来没有打过这样的胜仗。

    一名老汉见到这些匈奴俘虏瞬间泪崩,双手举向苍天那哭声简直就像是狼嚎。他的妻子被匈奴人掠走,他的儿子被匈奴人杀死。他的孙子被匈奴人活活的烧死,现在只剩下他一个孤零零的活在这个世上。

    “苍天啊!你终于开眼了,我大汉也有能打败匈奴人的将军有打败匈奴人的军队了。”

    力量仿佛一下子便充满了这老汉的全身,他“嗖”的一下从地上蹦起来。赤红着眼睛,疯狗一般的冲进了匈奴战俘的队伍里。抓着一名胳膊断掉的匈奴人,一口便咬在他的喉咙上不撒嘴。

    腥臭的鲜血在他的口中好像如饮甘霖,那匈奴汉子疼得在地上使劲的翻滚。可是被身旁的几名壮汉死死的按住。他的双腿不停的蹬踏。好像一只被狼叼住了喉咙的羔羊,自诩为狼族后裔的他们想不到今天也会被发疯的汉人咬死。

    匈奴人的身体慢慢的变凉变硬,老汉终于松开了嘴。他的牙齿上沾满了鲜血,雪白的胡子也被雪染成了黑红色。没人觉得这老人恐怖,也没人觉得他仅存的几颗牙有些狰狞。

    因为队伍已经彻底的混乱,整个县城里面几乎个个都跟匈奴人有着血海深仇。就在老汉冲进俘虏群里的一瞬间,整个大街上的人都扑了过去。

    女人们锋利的指甲抓断了,她们用流着血的手指愣是撕开了匈奴人的皮袍子。只要露出皮肉,她们就张开嘴疯狂的啃噬。有一名匈奴伤兵的肠子被活活的掏了出来,那女人手里拿着肠子头发披散着。活脱一个活在阳光下的贞子。

    她的手好像拉井绳一样的往外拽着那匈奴伤兵的肠子。地上那匈奴伤兵被四五个人按住。惨叫声好像是在杀猪一般,蹬踏的双腿将冻得坚硬的泥土地蹬出了两个坑。

    妇人沾满了鲜血的手终于扯不动了,此时的肠子已经被抽出来好大一盘认由混乱的人群踩踏。

    地上到处是被拽出来的人体器官,热气腾腾的鲜血染红了地面。靴子踩上去滑腻腻的。许多人扯出了匈奴人的心肝。毫不犹豫的张嘴便咬向那冒着热气的心肝。

    匈奴人身上一切可以抓掉的零件都被疯狂的撕扯着。匈奴人的惨叫让树上的乌鸦都为之胆寒。这些死神的使者惊恐的振翅高飞。远离这座血腥的人间地狱。

    不知是谁拿来了菜刀,杀猪刀。匈奴人的尸体再一次遭了殃,他们被肢解被残杀。县城里的差役士卒没人阻拦。事实上他们已经强力的仁忍没有参加到那些暴民中去。

    他们也有袍泽有亲人,在匈奴人的袭击中被掠走被杀害。如果不是身兼公职,他们也会冲上去咬一口心肝剁一块肉。用以告慰死去亲人的亡灵。

    当卫青带着人进城的时候,县城里面的场景让他们震惊了。整条大街好像是被血染过的一般,大街的两侧还有树上到处都是匈奴人的各种零件。县城里的人大多身沾血迹,恐怕没有染上血的只有那些远远逃离的乌鸦。

    县令站在城门口恭迎这位打了胜仗的将军,见到了卫青搓着手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卫青的俘虏现在都以零件形式,存在于这条大街的各个角落里。

    云啸的军队是残忍的军队,尤其是蛮牛那厮基本上就是一部碎尸机器。可如今比起县城里面的百姓来,那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一百多匈奴人被弄得太碎了,甚至好几片耳朵都是残缺不全。想将他们拼起来,比做拼图游戏还要艰难许多。

    大街上的人眼神麻木,神情呆滞没有想象中的欢呼,也没有想象中的热烈。有的只是疯狂复仇之后的疲惫,他们发泄过了累了倦了。

    一阵寒风吹来,腥臭的血腥味儿熏得卫青阵阵作呕。面对着上万可能都吃过人的百姓,卫青被震惊得无以复加。他坚决的婉拒了县令大人请的宴请,因为他实在不想在这座吃人的县城待下去。

    卫青带着期门羽林几乎是逃出了这座县城,几乎所有的人都发誓不再来这里。县令大人派人将准备好的炖猪肉抬到了城外,所有的羽林见到猪肉的一刹那都吐了。

    “什么?你们被黑甲骑兵袭击,几乎全军覆灭。安卡千骑也战死了?”左大都尉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惊恐的伤兵,他的肩膀上还插着一支羽箭。尖利的透甲锥穿透了肩胛骨,从背后射入从锁骨的下方穿出。看得出来,他也是坚持着才逃回来。

    “是的。昨天晚上为么被那些穿着黑甲的骑兵突袭,他们的人很多我醒过来的时候仿佛看到一堵黑色的墙压了过来。我的马正好在身边,可好多的兄弟连上马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汉人的黑甲骑兵杀死了。大人,我们该怎么办。他们就好像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一点声音都没有就出现在我们面前。大人,我们……”

    “住口!不要说了,来人将这个霍乱军心的人拖出去斩了。”左大都尉用马鞭狠狠的抽了那匈奴汉子一下。随即吩咐自己的亲兵行刑。

    如果任由他说下去,对那些黑甲骑兵的恐惧就会像瘟疫一样在队伍中蔓延。如果一支军队充满了恐惧,那这仗就不用打了反正怎么打怎么输。还不如直接遂了胡羌王那老家伙的意,直接撤兵的好。不过那样,自己这辈子都休想在那老家伙面前抬起头做人。

    “大人,那支黑甲骑兵真的出现了。咱们怎么办,派出去的千人队昨天一天都没有任何进展。我们连一座县城都没有攻下来,反而折损了好多的人手。

    汉人的军卒凭借着城墙据守,弟兄们想爬上城墙很困难啊!大人……”

    “闭嘴,你们这帮废物,胡羌王手下的千骑就能攻下一座县城,你们为什么不行。现在可到好,县城没有攻下来却被那些懦弱的汉人消灭了一个千人队。这下我成为了所有贵族的笑柄,你们还有脸跟我说困难。”

    左大都尉简直是怒不可遏,为什么胡羌王就有那样的手下。而自己的手下都是这样的废物,人家凭借一千人攻取了一座县城。而自己的手下,却被汉人打了一个落花流水,甚至还损失了一个千人队。

    可愤怒解决不了攻城的问题,那些县城就好像一个个巨大的核桃。只要砸开坚硬的外壳,便可以吃到香甜的果仁。可如何能砸开那一个个巨大的核桃,成为了摆在面前的首要问题。

    左大都尉不断的转着圈,思考着破局的方法。可任凭他转得脑袋发晕,也没有想到一个好的方法可以破掉眼前的困局。(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灭顶之灾

    左大都尉不知道,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又一次灭顶之灾降临到他的另外两支千人队上。

    公孙贺带领着大军行进在路上,中午的日头高高的挂在头顶。这也许是冬日里最舒服的时间,趁着这个机会多走一段路或许今天可以提早扎营。李广是老搭档了,马邑城里又有储备充足的军粮。晚去个几天一点问题都没有,匈奴人善于伏击。可不能着了匈奴人的道,想当年高祖便是被匈奴人伏击围困在白登山上。

    整整七天七夜士卒没有粮食吃,手指都冻掉了。最后才在吕后的主持下,用计劝退了匈奴兵。这样的亏高祖吃得起,可自己却吃不起。还是太尉说得对稳扎稳打,步步为营比较好。

    前面就是祁县县城,步卒们已经连续行军了半个月。半月来公孙贺都是过城而不入,可现在临近战区他也想让步卒们歇歇。毕竟连续半月的行军耗费了大家许多的体力,在上战场之前还是让军卒们多休息一会儿的好。

    公孙贺正骑着马行进在队伍的中央,忽然前方斥候来报。

    “报,大将军。匈奴人兵围祁县,现在正在加紧攻城。卑职遥遥观察,人数似乎有两千人左右,请大将军定夺。”

    斥候没有下马,只是按规制在马上给公孙贺行了一个军礼。

    “哦,祁县目前的状况如何?”

    “祁县城防坚固,内有司马统辖千人驻守。卑职观察来看。城墙上有许多的民夫。看起来匈奴人一时半会儿怕是攻不下来。”

    “呵呵,老天给咱们送功劳来了。传我将令,前军停止行军。各营将令前来老夫马前议事。”

    公孙贺跟随云啸去了一趟西域,接着横扫草原。学到了云啸的许多经验,可这家伙人老成精。从来不在属下面前卖弄,此次担任长安出发的五万汉军的统帅,他可是将云啸的战法学了一个十足。最重要的便是将军中不多的骑卒都派出去做斥候。

    虽然没有云家的二踢脚与钻天猴,不过这一千多斥候分布在四面八方。每天侦察的信息好像流水一般汇总在公孙贺这里,使公孙贺可以在第一时间掌握战场信息。

    如今绵密的斥候网络终于收到了效果,在匈奴人还没有任何的觉察中。他已经发现了匈奴人。最重要的是。他的手下有五万精锐汉军。而匈奴人只有区区两千人。

    二十倍的人数差距给了公孙贺作战的本钱,更何况他的军队里还有相当数量的车兵。这些乘坐四轮马车作战的部队,虽然没有骑兵快捷。但总也比步兵行动能力强上许多。

    各营的校尉们很快聚拢在公孙贺的马前,就在路边公孙贺按照斥候的禀报草草的命人在纸上画了一副草图。

    “苏建部率领一万五千车兵具左翼。务必在左翼阻住匈奴人。据报匈奴人有两千人左右。你的兵力是他们的七倍。若是跑了一个匈奴人。提头来见。”

    “诺”以七倍多的兵力守住一面,而且还有大量的四轮战车助阵。苏建觉得这仗也不算难打。

    “李息部为右翼,老夫给你两万人。你的防区一马平川。匈奴人极有可能在那里突围。不过想必十倍于敌的兵力应该还守得住,于苏建将军一样放走一名匈奴骑兵,提头来见。”

    “诺,末将定然守住右翼防线请大将军放心。”

    “老夫自带一万五千人,中军拒敌。咱们三面围困匈奴人,匈奴人如果不想与我们打,那便只有去撞祁县的城墙。嘿嘿,坚城之下他们能讨得好去。

    二位将军,着令属下多用弩箭。逐渐压缩匈奴人的活动空间,直至将匈奴人完全压制在祁县城下一举歼灭之。丑话说在前头,咱们以二十余倍于敌的兵力合围敌军。此战只许胜不许败,若有观望不前贪生畏死者,杀无赦。二位将军可明白!”

    “诺,末将必不让大将军失望。”

    “好,有你们这句话就好。若有犯军令着,别挂老夫不讲情面。现在各帅本部人马向两翼迂回,申时各部开始进攻。”

    “诺”

    各营的校尉们轰然应诺,苏建与李息各带本部兵马向两翼迂回而去。距离申时还有一个半时辰,时间上有点紧需要赶紧行动。

    这一路的匈奴人犯了同样的错误,他们完全没有把汉军放在眼里。在他们的眼中,唯有那支黑甲骑兵才是他们的劲敌。而那支黑甲骑兵已经被大单于吓跑了,他们没有派出多少斥候。而是一心一意的攻打祁县县城。

    一上午的攻城战虽然有伤亡,但也有成果。他们已经几次登上城墙,只不过因为城墙上汉军的人数众多。这才使得登上城墙的匈奴人被压制了下来。

    “咱们集中兵力总攻南城,上午咱们的兵力分散。导致虽然登上城墙,但都被优势的敌军压制下来。这次咱们攻其一点,一定可以拿下祁县县城。”千骑古诺对着另外一位千骑奥达说道。

    “左大都尉有令,此次你为长。自然听你的,你说总攻南城就总攻南城。”奥达生得五大三粗,一看就是以勇武过人著称的武将。而古诺一双老鼠眼睛叽里咕噜的乱转,一看便是心眼儿多多之辈。

    匈奴人的号角吹响,所有的匈奴人都集中在了南门外。几辆巨大的攻城车也汇集在了这里,他们准备一鼓作气攻下南门。进而攻取祁县,以两千人攻取这样坚固的城池。虽然比阿木略微逊色一些,但也算是不凡了。

    两位千骑正在给自己的部下打气,忽然一名斥候好像受了惊的兔子一样的从远处窜了来。

    “二位千骑大人,不好了。东面来了大批的汉军,有好多大车已经摆好了阵势正向我们扑过来。”

    “什么?大批汉军,他们有多少人。”

    “比草原上的黄羊还要多。”

    两人惊异的对视了一眼,就在这关键时刻遭遇了大股的汉军。如果让这群汉军进入了祁县,那还打个屁啊。

    “奥达,你带人去东面迎击敌军。”此时古诺还想击退汉军,继续进攻祁县县城。

    可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又一名斥候过来禀报。“千骑大人,西面有一群汉军来了。多得好像草原上的蚂蚱,数也数不过来。”

    “什么?”二人又是一惊。

    “二位千骑大人,南面来了一队汉军人多得……”又一名斥候带来了更为令人震惊的消息。

    三面都有敌人的大军到来,这说明自己这两千人被围住了。古诺与奥达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如果不赶快脱困。那只有用脑袋去撞祁县的城墙了,可祁县的城墙怎能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拿下来的。那些汉军可是吃个饭功夫就要到了。

    “古诺,怎么办?”奥达倒也乖巧,他知道自己的脑子不好使。便一直听从古诺的调遣。

    “事到如今,这祁县的县城咱们是不能攻了。趁敌人的合围还未完成,咱们从东面冲出去。西面山多不利于咱们骑兵行进,东面都是平原利于咱们骑兵的机动。”

    “好,我打头阵你跟着我往外冲。”

    奥达调转马头,便集合自己的队伍向着东面冲了过去。古诺也赶紧集合队伍,跟着奥达往东面冲。

    被遗留下来的伤兵哭号着要袍泽们带他们走,可得到的只有战友的杀戮。他们知道,这些伤兵落在汉人的手里只会死的更惨。匈奴人在汉境就没做过好事,那些汉人恨他们都恨到了骨子里。(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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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雄介绍:
天威大汉,雄霸东方。 云啸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懒散的人,哪怕是让他跑步,都会偷着睡觉。现在麻烦了,霍金的理论严重的伤害了云啸,如何能在公元前懒散逍遥的活着,成为了云啸的麻烦。 马刀下的冤魂和马鞍上的得意,没有丝毫区别,所有的生命,都是平等的,任何人都没有无故剥夺的权力。 没人可以随便欺辱大汉的子民,没人可以在大汉的国土上任意的抢掠杀戮。无论我们的敌人有多么的强大,汉家的血脉终将激励着我们拿起刀剑,争取属于自己的尊严和荣誉。 要让这帮草原鞑子领教汉家儿郎的勇武,用他们的尸山血河铸就大汉民族的辉煌。 云啸向天怒吼,大汉雄起。汉雄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汉雄,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汉雄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