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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行道迟     医界天骄txt下载     医界天骄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3章 嘴巴真贱!(求订阅)

    “黄主任,张院长,请问这里为什么这么多人排队呢?”一名韩国医生虽然心中腹诽,不过还是略有礼貌,微笑着,叽里咕噜用韩语问道。

    然后,立马就有随行的翻译,将这句话翻译给大家听。

    黄蕴华正要回答,没成想,对方代表团中居然传出了一个小小的嘀咕声,道:“这么多人,该不会是安排的托儿吧?”

    这个人说是嘀咕,不知是故意呢,还是有意呢,声音不大不小,周围的不少人都能听得到,而且,最令人愤慨的是,这家伙居然是用中文嘀咕的。

    霎时间,黄主任,张院长等几名领导的脸都黑了,心中十分不爽,只是碍于身份不好喝斥,而且,对方上门是客。

    那名李范基院长一听,立马就教训手下,道:“胡言乱语什么?还不快给清水一医的同仁们道歉!”

    那名医生撇撇嘴道:“我说的是事实啊,为什么要道歉?”

    然后,又大声道:“难道,你们敢说你们所有人都是来看病的吗?”

    他这时候声音大了,又是用中文喊出来的,字正腔圆,几乎整个走廊里的人都听到了,不等医院的医护人员过来反驳,立马就有病人主动站了出来,维护清水一医的形象!

    “你个韩国棒子什么眼神,老子像是那种做托的人吗?”

    “就是,老子是专程过来找陈医生看病的,尼玛居然说老子是托?欠揍吧你!”

    “韩国棒子就是贱,大家别理这些人!”

    那名韩国医生轻嗤道:“托当然不会把托写在脸上了,反正你们是华夏人,自然帮着自己人。好吧,就算你们不是托,你们全部是来看病的,我错了,我向你们道歉可以了吧?”

    这话一出,大家更加愤怒了,因为这人的语气还有表情,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一副你们不承认就不承认呗,反正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感觉!

    顿时,群情汹涌,像炸了火药桶,病人们纷纷起来叫骂。

    “你骂了隔壁的,老子来看病,居然被人说成托!这王八羔子什么臭嘴巴,真想上去抽他啊!”

    “抽不得,抽了他一来脏了我们的手,二来会给人一个坏印象,说是咱们华夏人殴打上门的客人,那就不好了!”

    “管他好不好,抽了他,老子先爽了再说!”这人身材高大,脾气十分火爆,是性.情.中人。

    “就是,这人真是贱啊!”

    那名韩国医生吓得后退了一步,脸色微变,不过兀自嘴硬地叫道:“你们人多势众,我当然说不过你们了!反正,真相如何,大家知道就行!再说,做托就做托,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何必来这种虚伪的话语?”

    那名看起来十分雄壮血气方刚的病人发飙了,撸起袖子就冲了上来,叫道:“你骂了隔壁的,怎么这么贱的啊,老子今天不揍死你,老子外号就不叫狂牛!”

    这名自诩外号“狂牛”的家伙将地板踏得“咚咚”直响,十分愤怒地冲了上来,那名韩国医生吓了一大跳,连忙后躲,叫道:“你休要逞凶伤人!君子动口不动手!”

    与此同时,张院长等领导都紧张起来,要是真把人家代表团成员给打了,到时候可不好交代,搞不好还引起国际纠纷,连忙呼叫保安过来。但远水救不了近火。

    “你这垃圾也配称君子?一点礼节都不懂的,别人不好教训你,老子就来教训教训你!”那名大汉额头青筋直跳,咆哮着,“呼啦”一下就冲了上来,挥拳就打!

    他拳头如钵大,手臂粗壮,舞动生风,显然下手力道极猛,大家都不忍看,那名韩国医生更是吓得闭上了眼睛,他身形瘦弱,怎禁得起这一拳?当即有些微微后悔,自己不该太嚣张的,同时,又有些悲愤,尼玛,这要是在韩国,有谁敢这么打老子?!

    不过,他闭上了眼睛,半晌却不见拳头落下来,不由又睁开了眼睛,然后就见到,一名高大帅气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轻轻捉住了那个大汉的手。

    这人正是陈伟澈,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老葛啊,你肝火过旺,我不是开了药让你在家好好调养的吗?你怎么又跑过来了?”

    那名大汉却是陈伟澈的病人,来他这里看了好几次了,当即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道:“陈医生啊,我是过来复诊的啊,您不是说三天后来复诊吗?嘿嘿,你看我现在病好些了吗?”

    陈伟澈笑笑,反问道:“你这么容易就发脾气,很伤肝的,你觉得你自己好了吗?”

    “呃,那就是没好喽?”这名大汉失望地道。

    陈伟澈道:“那是当然,你肝火过旺,除了用药物去火养肝,平时饮食营养注意跟上之外,还要切记一点,那就是要保持良好的心态,良好的心情,不要轻易暴躁,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你必须知道,发脾气是非常伤肝的,比如平时有人在与人争执时大发雷霆,我们就说他‘大动肝火’,就是这个道理,因此,无论遇上什么事都不要发火生气,至少要等你病好了再说,知道了吗?”

    “呃,这个,陈医生,道理我也懂啊,可是我就是做不到啊,就像刚才,这个韩国棒子污蔑我们是托,我就一下子忍不住跳了出来!”老葛指着那个韩国医生,一脸委屈还有不好意思地说道。

    陈伟澈道:“我给你个建议,你可以适当去做一些户外运动,比如下棋啊,钓鱼啊,多做一些休闲的事情。你回去后继续按方服药,记住我以前和今天给你交代的注意事项就行!一个星期后如果没有好转,你再来找我,到时候我免费给你治!”

    “呵呵,呵呵,那真是太感谢了!陈医生,那我走了啊,再见啊!”

    “不送,慢走!”陈伟澈冲那家伙笑着摆了摆手。

    这一下,那些排在老葛前面的病人就不干了,纷纷说道:“陈医生,他是排在后面的啊,为什么先给他看啊,我们等了老半天都没轮到呢!”

    “是啊,陈医生,我都等了两三天了,今天好不容易抢了个靠前的位置,又被人给插队了!”

    排在老葛后面的人也不干了,有一个人说道:“既然都给老葛看了,那也能提前给咱们看,我昨天排在前面的,今天来晚了点,陈医生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陈伟澈虚压双手,众人立马就安静了下来,陈伟澈朗声说道:“刚才那只是个意外撒,刚才的情形你们也看到了,是老葛要动手打人,我出来制止,才顺便给他看的。嗯,还是按照以前的规矩,从头往后来,排队也是当天有效。”

    “那好吧,既然陈医生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们只好乖乖排队了!”

    “走喽走喽,排队去!”

    “我刚才在你前面的!”

    “那你在前面啊,我又没有要插队的意思。”

    ……

    很快,几乎不到十秒钟,走廊里又重新恢复了宁静,大家都安安静静地排队。

    这让那些韩国医生都是一惊,心说这个年轻的陈医生威望好高啊。张院长等人都是满脸欣慰之色,暗赞小陈做得好。经过刚才那一幕,谁还敢说那些病人都是托。

    陈伟澈深深望了那个出言不逊的韩国医生一眼,走上了前去,说道:“不管怎样,你必须向我道歉,向这些病人道歉!我陈伟澈连真正的病人都看不完,还需要找托吗?”

    翻译将陈伟澈的话翻译成韩语之后,韩国代表团的人尽皆一惊,心说原来这年轻人就是鼎鼎大名的陈伟澈啊,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这样想来,那些病人里绝对不可能有托了!

    李范基身为此次代表团的团长,这时候只好勒令那名韩国医生进行道歉,用韩语叽里咕噜道:“小崔啊,我们过来是与清水市第一人民医院进行友好交流的,你不要破坏了欢乐祥和的气氛,不要破坏了这难得的友谊!”

    要知道,他们来了之后,张院长请吃请喝,可是十分热情招待的。

    那个出言不逊的韩国医生正是崔容和,这时候只好走了出来,冲陈伟澈鞠了一躬,淡淡地说了声:“对不起。”

    陈伟澈虽然知道这人十分狂妄自大,骨子里依旧看不起清水一医,不过也懒得跟他计较,至少,你表面上道歉了就行。

    崔容和退了开去,又瞟了一眼如长龙,正排队等候看病的队伍,心里不由暗暗心惊,思忖道,这个陈伟澈的威望都快赶上我爷爷了,我爷爷未退休时在医院里坐诊,偶尔节假日才会有这般多的病人捧场。

    李范基面带极具亲和力的职业微笑,上前与陈伟澈握手,进行交谈,说道:“我在韩国、美国、欧洲,甚至澳洲等地区访问时,就经常听到陈医生的大名,想不到陈医生是如此的年轻,真是后生可畏啊!长江后浪推前浪!”

    “呵呵,李院长过奖了!”陈伟澈自然谦虚低调。

    然后,其他韩国医生也相继上前来,与陈伟澈握手,表达自己的崇拜之意,只有那个崔容和略略不爽,眼珠子一转,顿时又计上心来,嘴巴又十分贱地道:“陈医生果然是医术高明,这么多人都来找陈医生看病,只是,唉~,不知道有些话当讲不当讲?”

    陈伟澈道:“有话尽管说,我们清水一医的医生和护士,都能十分听取他人的意见!”他知道,这家伙定然没什么好话,但是对方这次很聪明,以退为进,自己倒不能不让他说话,免得让人以为,清水一医的医生狂妄自大,听不得半点逆耳之言!

    转念一想,不管你小子说什么,老子都能反驳你,这是主场优势,你知道么。

    李范基也有些不悦,拿眼瞪崔容和,不过崔容和仗着他爷爷的威望,却是不大将李范基放在眼中的,心说你昔年还是我爷爷的记名弟子呢,有什么资格管老子,当即干咳两声,说道:“清水一医虽然病人多,但是有一点做得不够好,这么多病人拥堵在这里,乱糟糟的,像我们莪山医院就完全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我们的分诊模式直接与美国欧洲等一些发达国家的一流医院接轨!我觉得清水一医可以去我们医院参观学习一下……”

    话未说完,就被陈伟澈打断了,道:“崔医生你这样说就错了,我们清水一医设置有相当优秀的分诊制度,比如我们急诊科,一般来说,会根据急诊病人的病情严重程度进行分类治疗,我们将急诊病人分为濒危病人,危重病人,急症病人和非急症病人,病情严重者优先治疗。而不是像您说的那样乱糟糟。不信的话,你可以看每个病人手上的挂号单。”

    心中有些话却没说出来,心道,你们莪山医院没有这么多病人拥堵,那是因为你们医术不高,来看病的人不多吧?你小子眼红就眼红呗,非得找一大堆各种各样的理由。

    黄蕴华在边上补充道:“这里这么多人,一来是因为小陈名气大,二来是现在没有突发情况,并没有濒危病人、危重病人上门,如果有这种急症病人的话,我们肯定是优先安排的。到时候这些病人也会配合让开,另外,我们还有专门的急救通道,并不会妨碍到急症病人的救治!”

    莎雨娟忍不住地跑上来,白了那崔容和一眼,插嘴道:“你看看这些排队的病人就知道,他们都是没什么大病急病的!不长眼睛,净在这里瞎说!”

    不过,她马上就被黄主任给瞪回去了,心说小丫头呃,你也不看看这气氛有多紧张,你还来添油加醋。

    陈伟澈却是暗中冲莎雨娟竖了个大拇指,赞她干得好,凭什么只许对方说恶话,不许我们说一点难听的话啊。当然,张院长和黄主任是限于身份,不好那样说,但莎雨娟一个小护士就无所谓了。

第164章 邀请访问

    莎雨娟见到陈伟澈都夸她,不由笑逐颜开,杜静怡微微羡慕,心说早知道我也冲上去骂两句,只不过,她没有莎雨娟那般泼辣,这种场合,这么多领导在场,却是没有勇气。

    然后,张院长继续带着韩医代表团参观,陈伟澈也加入了其中,介绍急诊科的一些情况。

    陈伟澈的那些病人见到,也不生气,也不催促,只是耐心地在那里等着,毫无怨言,让大家再次见识了一下陈伟澈的威望和名气。

    不少医生对陈伟澈都羡慕得不行,要知道,给外国来宾讲解可不是一般人都有资格的。而且,一般的医生平时稍有懈怠,病人们都会闹起来,投诉啊要求换医生啊什么的。当然,做手术的那种就除外了,红包收到手软。

    崔容和这人脸皮很厚,虽然刚才小小地丢了把脸,闹了个不愉快,但这时候还是不停地主动发问,并不时阴阳怪气地暗讽几句,进行言语攻击,让陈伟澈十分不爽。

    这不,当张院长介绍,陈伟澈是清水市第一人民医院急诊科里面唯一的一名中医西医尽皆精通的专家时,这小子又发问了,道:“那你们急诊科还有其他中医师吗?”

    张院长道:“没有了。”他也懒得搭理这不知礼数的韩国小子,因此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也懒得解释。

    谁知,崔容和顿时就撇了撇嘴,很贱地说道:“你们偌大的一个急诊科,居然只有一名中医师,还是中医西医结合起来的,唉,华夏传统医学,没落如斯吗?而且中医西医尽皆精通,那实际上就相当于都不精湛。”

    陈伟澈微微一笑,道:“我医术精不精湛,好像已经不需要证明了吧?”心道,你们韩国前些阵子发生了高致病性的禽流感,若不是引进老子的疫苗和血清,你们还不一定能应付得了呢!在这里得瑟什么。

    黄蕴华也皱眉道:“我们医院另外有专门的中医科的。急诊科不设太多的中医,是因为中医在急救方面并不是很擅长,若是有喜欢中医的病人,我们一般都会将他们转过去。”

    “切,你们的中医科我也去看过,很小的一个科室啊,在你们清水一医占的比例实在是太小了,可惜啊,华夏的传统医学真的没落了,不像我们韩医,越来越受重视,越来越发达昌盛!”崔容和唉声叹气,一副惋惜中医的样子,其实眉眼之间全是傲色,斜眼看人,似乎他们韩医才是正宗。

    陈伟澈真想上去抽这家伙,不过这种场合,动武都是落了下乘,当即不咸不淡地反驳道:“中医虽然没落,不过精华尤在,只要时机成熟,随时都能卷土重来。至于韩医么,大家都知道是从华夏流传过去的,无非是中医的一点点皮毛而已,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阁下班门弄斧,未免贻笑大方!”

    这话就十分不客气了,陈伟澈本来就不是个肯吃亏的人,既然对方屡屡说难听的话,他自然懒得跟这人客气!

    崔容和气得嘴皮子发抖,抽搐着叫道:“什么?你说韩医不如中医?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啊,告诉你,我们韩医才是正宗,你们华夏的中医都是从韩国流传过去的知不知道。我们韩国有一部《东医宝鉴》,堪称经典中的经典,十分重视实用性和科学性,是当前为止,亚洲医学的所有知识的集大成者,对传统医学进行了系统的叙述,后来就传播到了日本和华夏,为东亚地区的传统医学发展做出了相当大的贡献,至今为止仍然产生着深远的影响!”

    另外一名韩国医生也道:“《东医宝鉴》确实是瑰宝,不仅是韩国的瑰宝,更是世界的瑰宝,目前,我们韩国正打算用这本书来申报世界遗产,为我们韩医以前受到的不公正待遇和地位正名。”

    李范基也不无自豪地介绍道:“崔医生的爷爷崔柳真,是我们韩医学的代表人物,同时也是韩医学研究院的院长,上次我去拜访崔前辈,崔前辈向我透露,韩医学研究院正打算从明年开始,一直到2011年,投资191亿韩元在院内设立‘韩医技术标准中心’,并在该标准化中心的‘标准化事务局’、‘技术标准部’旗下设立诊断治疗器械标准小组,诊断步骤标准小组,针灸功效评价标准小组等等。”

    崔容和傲然道:“不错,我爷爷正是有这个计划,以后也会由我来全权实施,我们已经向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申请,只要《东医宝鉴》初刊本列入世界记忆遗产名录,我们韩医学就能在东亚所有传统医学中奠定正体性地位!”

    陈伟澈哈哈大笑,这家伙真是太逗了,太搞笑了,企图用一本书就来打败中医,确定韩医的正宗地位,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不过,他不知道的是,随后不久,韩国人还真这么干了!令人惊讶!

    陈伟澈笑得肆无忌惮,韩国代表团的众人都面露不愉,纷纷瞪视陈伟澈。

    陈伟澈摇了摇头,当即收了笑声,朗声说道:“《东医宝鉴》这部书我听过,也曾从图书馆借来仔细研读过,这本书是朝鲜时代的许浚通过参考大量华夏古医书于1596年编纂,确实如贵国政府宣传的那样,总结了‘韩医学’精华的集大成之作,可是,为什么在我阅读的过程中发现,《东医宝鉴》95%的内容均辑录自中医著作,而并非原创?你若是不信,我可以跟你打个赌,随便翻开《东医宝鉴》,我都能帮你在中医典籍中找到更早的出处!

    这本所谓的总结“韩医学”精华的著作,说穿了,其实就是一位朝鲜人学习中医后所编纂的中医集成读本。韩医顶多是中医的一个分支,你怎么能如此无视历史真相呢?刚才那个小护士说你没长眼睛,还真是没有说错啊!”

    话音刚落,走廊里就响起了如潮般的掌声,都是那些来看病的病人及家属,自发鼓掌,当然,也有不少清水一医的医护人员攥着小拳头,十分兴奋,觉得很解气。

    “啧啧,陈医生讲得真是太好了!”

    “韩国棒子真不要脸!就是要狠狠地打击他们,让他们有个清醒的自我认识!”

    “没用的,韩国棒子出了名的厚脸皮!”

    “不会吧?你说他们真的会这么干吗?”

    “有什么不会,连首都名字都能改,本来是汉城,用了不知多少百年,现在非要干涉华夏人,一定要翻译成首尔,翻译成汉城跟你翻脸!”

    “就是啊,连端午节这种华夏的传统节日都能硬说成他们的,屈原、孔子、孟子都成了韩国人,这样无耻的民族,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嘘~,大家小声点,那个韩国人可是懂中文的,让他听到,我们脸上须不好看!”

    “为什么我们脸上不好看啊?”

    “笨啊,我们是主场,是东道主,他们远来是客,难道你想落下一个欺负上门客人的恶名头么?”

    “嘿嘿,反正陈医生就是长得帅!我最喜欢!”

    “这跟他帅有关系吗?哪跟哪儿啊?花.痴!”

    “今天天儿不错!”

    ……

    “你!”崔容和气死了,可是,他还真的不敢跟陈伟澈打这个赌,因为他知道,必输无疑啊!他也是中医的资深研究者,里面的道道清楚得很!当即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李范基叫道:“崔医生!”

    不过,崔容和却丝毫不理会,依旧大踏步走出了大门。他实在忍受不了,周围那些华夏人嘲笑的目光,还有窃窃私语。

    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双方自然不欢而散了,不过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场面话也必不可少,只见李范基皮笑肉不笑地握着张院长的手,笑呵呵地道:“贵院的陈医生真是伶牙俐齿,言语犀利啊。不过,我们还是真心希望与贵医院进行交流,要不这样吧,我正式邀请清水市第一人民医院派遣代表团,到我们韩国的莪山医院进行友好访问,学术交流,不知张院长意下如何?”

    他是这样想的,尼玛,老子们过来被你们欺负,等你们过去了,也要好好欺负你们一下!让你们知道什么叫主场!什么叫正宗的东亚传统医学!

    张爱军呵呵微笑,道:“一定一定!我会尽快组织人手,到时候还要叨扰贵院。”

    “欢迎欢迎啊,到时候我们会提前安排好食宿,保证贵院的代表团宾至如归!”

    双方一番客套,“言谈甚欢”,然后张院长亲自送韩国代表团离去。

    他们走后,医院重新恢复了宁静。只是小莎有些不解,问陈伟澈道:“我看那个韩国棒子邀请我们去不怀好意啊,张院长为什么要答应他们啊?”

    杜静怡过来拍了她一下,道:“你真笨啊,要是不答应,对方还不以为我们怕了他啊!以张院长的性格,自然是宁折不弯了,再说,只要我伟澈哥哥过去,一定打得那些人稀里哗啦,还怕个屁啊!”

第165章 红斑狼疮(求订阅)

    过了安检,又在候机厅等了一会儿,就上了飞机。

    在飞机上,杜静怡想到这次回家,极有可能是与妈妈的最后一次见面,不由泫然欲泣,虽然,她对陈伟澈的医术颇有信心,但是,红斑狼疮晚期乃是绝症,全身的系统包括很多重要器官,都受损严重,基本上没有听说过治好的。

    “你累了,在我肩膀上靠一会儿吧!到了我叫你!”陈伟澈轻叹了一口气,昨天还活泼俏皮的小丫头,现在就成了这副心事重重,愁眉苦脸的苦人儿!怎能不令人怜惜。

    杜静怡轻轻“嗯”了一声,便靠在了陈伟澈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她现在什么都不愿意想,只想好好睡过去,最好死死的,永远不醒来,很快,杜静怡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陈伟澈眉头微微一皱,这是一种逃避症啊,本质上与借酒浇愁差不多,很多人在遇到麻烦,或者困境,或者丢了面子后,都喜欢蒙着被子大睡,潜意识里来进行逃避,不过,逃避就逃避呗,让她好好睡一觉,醒来之后精神也许会好一些。只要治好了她妈妈的病,小丫头的这种症状自然会消失,不过,若是治不好,恐怕……会对小静产生一些心理阴影,陈伟澈都有些不敢想了,感到了一股压力。

    当漂亮的空姐送来盒饭、饮料、水果套餐,问他们选择哪一样时,杜静怡依然在酣睡,陈伟澈这时候才有一些歉然,自己喜欢吃什么,喝什么,小静都是知道的,还经常带自己喜欢的甜品过来吃,但她喜欢喝什么饮料,喜欢吃什么水果,喜欢吃什么荤菜,陈伟澈却一概不知,这时候又不忍叫醒杜静怡,就替她随便选了一份。青椒牛腩饭和橙汁,水果则是猕猴桃和梨子。想了想,另外又要了一瓶矿泉水,一杯咖啡,反正这种免费的东西,除了饭,都可以多要一些。

    “麻烦你再给我一条毯子!”陈伟澈冲空姐笑着说道。

    “好的,请稍等!”

    当毯子拿来之后,陈伟澈就帮杜静怡盖上了,毕竟,现在虽然是初秋时节,气温还比较高,但是飞机上空调开得比较低,给人一种凉飕飕的感觉,杜静怡穿得单薄,万一着凉了可不好。

    空姐羡慕地看了杜静怡一眼,心说这个男人对他女朋友真好,然后微笑着离去。

    两个多小时,快下飞机的时候陈伟澈叫醒了杜静怡,让她吃一点东西,杜静怡虽然精神好了很多,但是还是食欲不佳,饭基本上没吃,只吃了水果,喝了点矿泉水。

    很快,飞机就降落在了雾州省省会椿城市东岸机场。下了飞机已经接近凌晨一点,苦逼的他们还要去椿城市区转火车。

    若是在平时,自然可以在机场附近找个酒店休息一晚,明天再出发,但杜静怡思家心切,陈伟澈也急着救人,两个人就去出租车停靠点,排了将近一个小时队,好不容易才打了个的,直奔火车站。

    飞机场在偏僻的郊区,离椿城火车站自然是极远的,又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这还是大晚上不堵车,要是在白天,碰上什么早晚高峰,至少得三四个小时,所以,当他们到达椿城火车站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凌晨三点半了,等到买火车票,上车,天啊,天都快亮了!

    好在他们平时也是上惯夜班的人,杜静怡先前又小憩了一会,所以除了小丫头略微有点黑眼圈外,两个人精神也都还好。

    最惨的是,现在好像是大学生开学,返校高峰期,还有个什么博览会,火车票极为难买,卧铺更是想都不要想,他们又是临时买票,又要赶时间,结果只弄到了一张坐票,一张站票。还是过路车,不过,这个车却是能最快到达杜静怡家所在县城的!

    上了车,座位自然给杜静怡坐,陈伟澈则和一帮朝气蓬勃青春年华的大学生们挤在走廊上。

    “喂,同学,麻烦让让!”一个小手突然拍了拍陈伟澈,陈伟澈转过头来一看,却是一个大学生美女,稚气未脱,应该是大一大二的小妹妹,陈伟澈就让了让,对方冲他一笑,就走了过去。

    杜静怡笑道:“人家都以为你是大学生呢!”

    陈伟澈虽然才刚毕业几个月,说是大学生也不为过,只不过他是医学院5年,年龄自然比一般的大一大二的学弟学妹大了许多,当即有几分得意,道:“你这是夸哥长得嫩么?”

    “你本来就长得嫩,比我还嫩!”杜静怡假装留着口水说道,还擦了擦嘴,惟妙惟肖。

    “哈哈,你这丫头嘴越来越甜了,我要是大一大二的,你就是高一高二的!到底谁嫩呢!”

    “呵呵,”杜静怡看陈伟澈站得辛苦,便抬头说道,“哥哥,我座位让你坐吧!”

    “不用不用!我体力好,站一天都没事!”陈伟澈摆摆手。

    “轮流坐嘛!”

    “你跟我客气什么,咱俩谁跟谁!”陈伟澈一如既往地豪气说道。

    杜静怡只好作罢,她抬头扫了车厢一眼,发现有不少大学生情侣,由于座位有限,有许多女生就坐在男生的大腿上,让自己的男朋友抱着自己,杜静怡不禁有些羡慕,心中腹诽陈伟澈不解风.情。当然,这种想法最多也只是短暂的调剂,大部分时候杜静怡都是忧心忡忡,担心她妈妈病情的。

    火车穿过一个一个隧道,两旁奇山峻岭,还不时能听到猿猴的叫声,陈伟澈欣赏车外景色,突然,列车里的广播响了起来,一名男子的声音十分惶急地说道:“我是本次列车的列车长,现在第9节车厢有一位病人突发疾病,请问车上有医生吗?如果有的话,麻烦尽快赶到第9号车厢!谢谢!”

    这个声音一遍一遍地响起,陈伟澈自然立马就赶过去,杜静怡也同时站了起来,想要过去帮手,她虽然是护士,但是急救工作也很有一套,毕竟是急诊科科班出身的。

    不过,陈伟澈却阻止了她,说道:“你还是在这里休息,我一个人就行了!”杜静怡摇了摇头,还是跟了过去,她一个人在这里也坐不住不是。

    来到那节车厢,就见到许多人围成一团。

    陈伟澈挤了过去,大声叫道:“我是医生,麻烦让让!麻烦让让!”

    大家听到这声叫,立马让开了一条狭小的通道,尤其是列车长,高兴得不行,仿佛黑暗中见到了曙光,让大家赶快让开,将陈伟澈迎进来,不过,看到陈伟澈这么年轻,又是一愣,但现在也没得办法,只能让他试一试,有医生总比没医生好!

    陈伟澈挤了进来,杜静怡则紧跟他身后,一看到这个病人,对方已经开始口吐白沫了,面色如金,情况极其不好,估计很快就要挂掉!陈伟澈立马就一惊,上前来不及搭脉,当即就去按摩对方的胸口。

    这是冠心病发作,并诱发了心肌梗塞,死亡率极高!可能是由于列车上人太多,天气又太热,空气污浊,压抑,对方又是长途坐车,平时体质也差,所以就导致了病发。

    陈伟澈他们上车的时候是过路车,也就是说,首发站并不是从椿城开出的。而是遥远的天镜市。

    这位病人四十多岁年纪,皮肤黝黑粗糙,手上满是老茧,一看就是常年操劳的人,而他的妻子也是差不多年纪,这位中年妇女眼泪都流了出来,十分惶急。

    杜静怡就上前安慰,道:“阿姨,您不要怕,我哥哥医术高明,一定会没事的!”大家也都紧张地看着陈伟澈施救。

    尤其是那名列车长,更是担心得不行。要知道,现在火车猝死的病例极多,他这辆车,上个月刚刚经历过一次,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死在了车上,病人家属都说是列车员不作为,没有就近送医,可是,在行驶途中,条件实在是有限得很,而且有些病,病来如山倒,根本就挽救不回来。

    当然,当时有位列车员曾建议,让那位老伯“拖”到终点站,因为终点站医疗条件更好,而沿途的小站没有什么好的医院。这也正是病人家属质疑的原因。那位列车员也是好心,以为老伯身体不适,并不是什么太严重的疾病,哪想到转眼之间就死了!

    当时引起了社会轰动,面对各方面的压力,这位列车长受到了很大的处分和批评,那名列车员更是被开除,没成想,还没过一个月呢,又遇上了一起火车发病的突发情况,要是这次病人再出事,再来这么一出,这位列车长简直死的心都有了!

    普通的列车上是没有配备医生的,因为铁路部门没有处方权,也没有行医的资格。有医生的都是一些首长的专列,医生也是首长的保健医生。铁道部并没有这个配备医生的标准。只有一些常备药品,但是,急症病人,尤其是人家都口吐白沫了,这种药品有什么用?

    “希望这个小伙子能救好吧!”列车长在心中祈祷,看了看窗外飞快倒退的树木,还有莽莽崇山峻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位列车长心忧如焚。

第166章 火车猝死

    随后,陈伟澈又将病人的衣服扯开,以右手掌紧贴其左胸部,由上向下按摩。大家都紧张地看着,尤其是病人的妻子,哭得泪眼哗啦,泣不成声,不过在杜静怡的安慰下,渐渐就恢复了平静。

    陈伟澈大概这样按了十来下,然后,右手半握拳,轻轻在其心前区拍打了四五下,说也神奇,病人立马就不吐白沫了,只不过依然面如金纸,但至少,确确实实缓解了,不像刚才,一副马上就要挂的模样,令人心惊胆颤。

    紧接着,陈伟澈掏出银针,针灸病人的少府、足三里、内关三个穴位,这三个穴位各自有不同功用,不过配在一起,就能治疗心悸,胸痛,急性心力衰竭,心肌梗塞等症状。当然,针灸的手法也有很大影响,同样的三个穴位,不同的针灸师施针,就有不同的疗效,这也要看各人的水平。

    其中,少府穴为荥(火)穴。在手掌面,第4、5掌骨之间,握拳时,当小指尖处。布有来自尺神经的第四指掌侧总神经和指掌侧动、静脉。主治胸痛、心悸、小指拘挛,掌中热,皮肢瘙痒,小便不利,遗尿等等。直刺约0.3~0.5寸。

    少府穴是手少阴心经穴,医诀有云:“少府四五掌骨中,利湿宁心愈悸忡;劳热骨蒸肢痛急,溲难阴.痒痹连胸。”针灸这个穴位能清心宁神,调气利湿。

    内关穴则是手厥阴心包经穴。在前臂掌侧,当曲泽与大陵的连线上,腕横纹上2寸,掌长肌腱与桡侧腕屈肌腱之间。手厥阴心包经的络穴,八脉交会穴,通于阴维脉。所以这个穴位又叫“阴维*********内部也。关,关卡也。内关名意指心包经的体表经水由此注入体内。本穴物质为间使穴传来的地部经水,流至本穴后由本穴的地部孔隙从地之表部注入心包经的体内经脉,心包经体内经脉经水的气化之气无法从本穴的地部孔隙外出体表,如被关卡阻挡一般,故而得名。

    内关穴位非常好找,在腕横纹上面两横指,我们稍微用点劲,有两个大筋,在两个大筋之间就是内关穴,轻轻按压有一种很酸胀的感觉。这个穴位用途极其广泛,像心痛、心悸、胸痛是中老年人常见的疾病,经常按摩内关穴,就可以起到一个保护心脏的作用,能够宁心安神、理气止痛,还可以治疗晕车、晕船等,对怀.孕前3个月恶心、呕吐的妊娠反应疗效也很好。按摩内关穴时,可沿着手腕上下方向或用硬币侧轮滚动按揉,每天按揉半小时。

    陈伟澈直刺病人内关穴0.5~1寸,轻轻捻转,对方的手指就轻微颤动,这是因为,气机感应,有一种触电的感觉涌向了对方的指端。

    然后便是足三里,这个穴位为足阳明胃经穴。在小腿前外侧,当犊鼻下3寸,距胫骨前缘一横指(中指)。足阳明胃经的合穴,胃的下合穴。

    “三里”是指理上、理中、理下。比如人的胃,处在肚腹的上部,胃胀、胃脘疼痛的时候就要“理上”,冠心病,心绞痛,同样也要“理上”,按足三里的时候要同时往上方使劲,针灸的时候也要调动上方的气机,而不是无的放矢;腹部正中出现不适,就需要“理中”,只需方向往内就行;小腹在肚腹的下部,小腹上的病痛,得在按住足三里的同时往下方使劲,这叫“理下”。

    这个穴位在现代常用于治疗急慢性胃肠炎、十二指肠溃疡、胃下垂、痢疾、阑尾炎、肠梗阻、肝炎、高血压、高脂血症、冠心病、心绞痛、风湿热、支气管炎、支气管哮喘、肾炎、肾绞痛、膀胀炎、阳.痿、遗.精、功能性.子宫出血、盆腔炎、休克、失眠等等。

    陈伟澈医家手法无双无对,三个穴位一针灸完,病人呼吸立马变得平缓,脸色也逐渐恢复了正常,那种面如金纸的晦暗气色尽去,虽然还是有些苍白,但是是个人都能看出,有效了!这名医生神了!

    陈伟澈松了口气,站了起来,然后,车厢里的众人就不约而同猛烈鼓掌,陈伟澈谦虚笑笑,冲大家拱了拱手。

    大家都议论纷纭,啧啧称奇。

    “这个医生真特么厉害!”

    “我.草,我先前以为他跟我们一样是大一大二的学生呢!想不到竟然如此英俊潇洒,年轻有为!”先前那个拍过陈伟澈肩膀,借过的美女学生瞪大了眼睛说道。她也跑过来看热闹了。

    边上就有她的同学道:“王馨妍啊王馨妍,你好歹也是美女一枚,能不能不要开口闭口就是草啊?”

    王馨妍咧嘴一笑,嗔道:“还不是跟你们学的!”

    “这都怪军训的时候那个教官没素质,害得我们粗口成脏。”

    “那个年轻帅哥真不错,医术高,人又帅,还热心善良,王馨妍,怎么样,要不要上去勾.搭勾.搭,发展一下?”

    “俺可抹不下那个面子,再说,你看人家身边跟着个俊俏的小美女呢,未必看得上咱!”

    “怕什么啊,新时代的女性就是要大胆,主动,见到满意的男人就要占为己有!”

    一名老人道:“其实,这个年轻人刚进来时,我并不对他抱希望,没想到,嘿,小伙子还真有两下子,就那么轻轻一按,轻轻一拍,再那么轻轻扎了两针,就将人家口吐白沫眼看不行了的病人给救活了过来!说是神医也不为过啊!”

    “杏林国手!”

    “年纪轻轻,如此医术高明,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小伙子,你是哪个医院的啊?”

    “你的中医跟谁学的噢,真是厉害啊!”

    陈伟澈冲众人拱拱手,朗声道:“我是清水市第一人民医院的!不过我的医术是跟我师傅学的,医家,传了许多代的医术。”顺道给医院和医家扬扬名么。

    ……

    车子里面,很多人都在关注这一事件,当消息一路传开去,同时列车员的广播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时,每一节车厢的人都同时鼓起了掌。

    掌声如潮水,一波又一波,随着飞驰的列车,远远地传扬了出去,甚至一度盖过了轰隆隆的车轮铁轨撞击声,将山上的猴子都吓了一大跳。

    “大恩人,我给您磕头了!”那位病人的老婆,一位十分憨厚的中年妇女,当即就要给陈伟澈跪下。

    陈伟澈连忙扶起她,道:“您不用这样,救死扶伤是我们医生的本分,我相信,换了任何一个医生,都会跟我一样热心地站出来!”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大家都知道,现在世风日下,马路边摔倒老人都没人敢扶,医院里不送红包医生便不尽力的时代,像陈伟澈这样的好医生真的不多了。再次鼓掌。

    “阿姨,你……”陈伟澈扶起那位中年妇女,这才注意到,这位中年妇女竟然是个残疾人,左腿瘸了。

    “阿姨,您快坐下,您太客气的话,我哥哥反而会不好意思的!他脸皮薄!”杜静怡笑着扶中年妇女坐了下来。

    列车长也上来握住陈伟澈的双手,表示衷心感谢,并道:“小伙子,以后你只要坐这条线,坐我这辆车,都将是我们车上最尊贵的贵宾,享受我们最最热情的招待!”

    陈伟澈开玩笑道:“那车票钱免不免?”

    列车长笑道:“我自己掏腰包请你坐,不管是过节还是过年,都给你留一个床位。只是今天不行了,基本上都卖完了!”说着就有些不好意思。

    陈伟澈哈哈笑道:“我也就是开开玩笑,您何必这么认真。”

    大家也都笑起来,感受到这种欢乐的气氛,杜静怡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她开始憧憬,当陈伟澈治好了自己妈妈的病,自己家里面是不是也是这般欢声笑语,令人心情舒坦。

    接下来,陈伟澈又教了病人一个预防冠心病的法子,就是“劳宫贴血海”,端坐于凳上,将两腿自然分开,将两侧劳宫穴(握拳时,中指尖所指的地方,掌心处即是)轻轻按在两膝盖内上缘2寸的血海穴处,再两眼微闭,周身放松,排除杂念,坚持20分钟左右,疼痛不适之感即可缓解。平时早晚坚持练习,可预防冠心病的发作。

    病人和其老婆自然感激连连。

    然后,陈伟澈又交代了一些平时的注意事项,并向列车长要了一些对症的药物,给病人服下。

    一番交谈,经过了解,原来这对夫妇是在天镜市谋生的,只不过都没什么技术,中年妇女是残疾,平时就靠给人补鞋,挣一点微薄的收入,那位中年大叔则在工地上干苦力,很透支体力和生命力,上面还有两个老人,在老家带小孩,小孩马上就上初中了,这位中年大叔是家里的主要经济来源,他们这次便是回老家,探望老人,并送小孩上学。另外,由于身体原因,打算回家另外谋一份职业。

第167章 悲苦夫妇

    随后,陈伟澈又将病人的衣服扯开,以右手掌紧贴其左胸部,由上向下按摩。大家都紧张地看着,尤其是病人的妻子,哭得泪眼哗啦,泣不成声,不过在杜静怡的安慰下,渐渐就恢复了平静。

    陈伟澈大概这样按了十来下,然后,右手半握拳,轻轻在其心前区拍打了四五下,说也神奇,病人立马就不吐白沫了,只不过依然面如金纸,但至少,确确实实缓解了,不像刚才,一副马上就要挂的模样,令人心惊胆颤。

    紧接着,陈伟澈掏出银针,针灸病人的少府、足三里、内关三个穴位,这三个穴位各自有不同功用,不过配在一起,就能治疗心悸,胸痛,急性心力衰竭,心肌梗塞等症状。当然,针灸的手法也有很大影响,同样的三个穴位,不同的针灸师施针,就有不同的疗效,这也要看各人的水平。

    其中,少府穴为荥(火)穴。在手掌面,第4、5掌骨之间,握拳时,当小指尖处。布有来自尺神经的第四指掌侧总神经和指掌侧动、静脉。主治胸痛、心悸、小指拘挛,掌中热,皮肢瘙痒,小便不利,遗尿等等。直刺约0.3~0.5寸。

    少府穴是手少阴心经穴,医诀有云:“少府四五掌骨中,利湿宁心愈悸忡;劳热骨蒸肢痛急,溲难阴.痒痹连胸。”针灸这个穴位能清心宁神,调气利湿。

    内关穴则是手厥阴心包经穴。在前臂掌侧,当曲泽与大陵的连线上,腕横纹上2寸,掌长肌腱与桡侧腕屈肌腱之间。手厥阴心包经的络穴,八脉交会穴,通于阴维脉。所以这个穴位又叫“阴维********,内部也。关,关卡也。内关名意指心包经的体表经水由此注入体内。本穴物质为间使穴传来的地部经水,流至本穴后由本穴的地部孔隙从地之表部注入心包经的体内经脉,心包经体内经脉经水的气化之气无法从本穴的地部孔隙外出体表,如被关卡阻挡一般,故而得名。

    内关穴位非常好找,在腕横纹上面两横指,我们稍微用点劲,有两个大筋,在两个大筋之间就是内关穴,轻轻按压有一种很酸胀的感觉。这个穴位用途极其广泛,像心痛、心悸、胸痛是中老年人常见的疾病,经常按摩内关穴,就可以起到一个保护心脏的作用,能够宁心安神、理气止痛,还可以治疗晕车、晕船等,对怀.孕前3个月恶心、呕吐的妊娠反应疗效也很好。按摩内关穴时,可沿着手腕上下方向或用硬币侧轮滚动按揉,每天按揉半小时。

    陈伟澈直刺病人内关穴0.5~1寸,轻轻捻转,对方的手指就轻微颤动,这是因为,气机感应,有一种触电的感觉涌向了对方的指端。

    然后便是足三里,这个穴位为足阳明胃经穴。在小腿前外侧,当犊鼻下3寸,距胫骨前缘一横指(中指)。足阳明胃经的合穴,胃的下合穴。

    “三里”是指理上、理中、理下。比如人的胃,处在肚腹的上部,胃胀、胃脘疼痛的时候就要“理上”,冠心病,心绞痛,同样也要“理上”,按足三里的时候要同时往上方使劲,针灸的时候也要调动上方的气机,而不是无的放矢;腹部正中出现不适,就需要“理中”,只需方向往内就行;小腹在肚腹的下部,小腹上的病痛,得在按住足三里的同时往下方使劲,这叫“理下”。

    这个穴位在现代常用于治疗急慢性胃肠炎、十二指肠溃疡、胃下垂、痢疾、阑尾炎、肠梗阻、肝炎、高血压、高脂血症、冠心病、心绞痛、风湿热、支气管炎、支气管哮喘、肾炎、肾绞痛、膀胀炎、阳.痿、遗.精、功能性.子宫出血、盆腔炎、休克、失眠等等。

    陈伟澈医家手法无双无对,三个穴位一针灸完,病人呼吸立马变得平缓,脸色也逐渐恢复了正常,那种面如金纸的晦暗气色尽去,虽然还是有些苍白,但是是个人都能看出,有效了!这名医生神了!

    陈伟澈松了口气,站了起来,然后,车厢里的众人就不约而同猛烈鼓掌,陈伟澈谦虚笑笑,冲大家拱了拱手。

    大家都议论纷纭,啧啧称奇。

    “这个医生真特么厉害!”

    “我.草,我先前以为他跟我们一样是大一大二的学生呢!想不到竟然如此英俊潇洒,年轻有为!”先前那个拍过陈伟澈肩膀,借过的美女学生瞪大了眼睛说道。她也跑过来看热闹了。

    边上就有她的同学道:“王馨妍啊王馨妍,你好歹也是美女一枚,能不能不要开口闭口就是草啊?”

    王馨妍咧嘴一笑,嗔道:“还不是跟你们学的!”

    “这都怪军训的时候那个教官没素质,害得我们粗口成脏。”

    “那个年轻帅哥真不错,医术高,人又帅,还热心善良,王馨妍,怎么样,要不要上去勾.搭勾.搭,发展一下?”

    “俺可抹不下那个面子,再说,你看人家身边跟着个俊俏的小美女呢,未必看得上咱!”

    “怕什么啊,新时代的女性就是要大胆,主动,见到满意的男人就要占为己有!”

    一名老人道:“其实,这个年轻人刚进来时,我并不对他抱希望,没想到,嘿,小伙子还真有两下子,就那么轻轻一按,轻轻一拍,再那么轻轻扎了两针,就将人家口吐白沫眼看不行了的病人给救活了过来!说是神医也不为过啊!”

    “杏林国手!”

    “年纪轻轻,如此医术高明,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小伙子,你是哪个医院的啊?”

    “你的中医跟谁学的噢,真是厉害啊!”

    陈伟澈冲众人拱拱手,朗声道:“我是清水市第一人民医院的!不过我的医术是跟我师傅学的,医家,传了许多代的医术。”顺道给医院和医家扬扬名么。

    ……

    车子里面,很多人都在关注这一事件,当消息一路传开去,同时列车员的广播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时,每一节车厢的人都同时鼓起了掌。

    掌声如潮水,一波又一波,随着飞驰的列车,远远地传扬了出去,甚至一度盖过了轰隆隆的车轮铁轨撞击声,将山上的猴子都吓了一大跳。

    “大恩人,我给您磕头了!”那位病人的老婆,一位十分憨厚的中年妇女,当即就要给陈伟澈跪下。

    陈伟澈连忙扶起她,道:“您不用这样,救死扶伤是我们医生的本分,我相信,换了任何一个医生,都会跟我一样热心地站出来!”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大家都知道,现在世风日下,马路边摔倒老人都没人敢扶,医院里不送红包医生便不尽力的时代,像陈伟澈这样的好医生真的不多了。再次鼓掌。

    “阿姨,你……”陈伟澈扶起那位中年妇女,这才注意到,这位中年妇女竟然是个残疾人,左腿瘸了。

    “阿姨,您快坐下,您太客气的话,我哥哥反而会不好意思的!他脸皮薄!”杜静怡笑着扶中年妇女坐了下来。

    列车长也上来握住陈伟澈的双手,表示衷心感谢,并道:“小伙子,以后你只要坐这条线,坐我这辆车,都将是我们车上最尊贵的贵宾,享受我们最最热情的招待!”

    陈伟澈开玩笑道:“那车票钱免不免?”

    列车长笑道:“我自己掏腰包请你坐,不管是过节还是过年,都给你留一个床位。只是今天不行了,基本上都卖完了!”说着就有些不好意思。

    陈伟澈哈哈笑道:“我也就是开开玩笑,您何必这么认真。”

    大家也都笑起来,感受到这种欢乐的气氛,杜静怡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她开始憧憬,当陈伟澈治好了自己妈妈的病,自己家里面是不是也是这般欢声笑语,令人心情舒坦。

    接下来,陈伟澈又教了病人一个预防冠心病的法子,就是“劳宫贴血海”,端坐于凳上,将两腿自然分开,将两侧劳宫穴(握拳时,中指尖所指的地方,掌心处即是)轻轻按在两膝盖内上缘2寸的血海穴处,再两眼微闭,周身放松,排除杂念,坚持20分钟左右,疼痛不适之感即可缓解。平时早晚坚持练习,可预防冠心病的发作。

    病人和其老婆自然感激连连。

    然后,陈伟澈又交代了一些平时的注意事项,并向列车长要了一些对症的药物,给病人服下。

    一番交谈,经过了解,原来这对夫妇是在天镜市谋生的,只不过都没什么技术,中年妇女是残疾,平时就靠给人补鞋,挣一点微薄的收入,那位中年大叔则在工地上干苦力,很透支体力和生命力,上面还有两个老人,在老家带小孩,小孩马上就上初中了,这位中年大叔是家里的主要经济来源,他们这次便是回老家,探望老人,并送小孩上学。另外,由于身体原因,打算回家另外谋一份职业。

第168章 杜家村(求订阅)

    中年妇女感慨地道:“如果当家的这一去,光靠我一个残疾的女的,怎么支撑得起这个家庭,您这真的是大恩大德啊!”说着,直抹眼泪,又要给陈伟澈跪下,那名中年大叔病体未愈,也要挣扎起来,给陈伟澈下跪。陈伟澈怎么敢当,当然连忙阻止。车厢里的人都唏嘘不已。其实,每一个人生活都不容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这位病人的冠心病,自然是没有好,陈伟澈刚才只是急救而已,想到这对夫妇的经济情况,陈伟澈又开了个便宜的调理方子,让他们回家按方抓药即可。

    舒胸益气汤为:黄芪30克,党参30克,丹参30克,赤白芍各10克,川芎10克,降香10克,枳壳10克,红花10克,麦冬20克,甘草15克。水煎服,每日1剂,日服2次。

    “这上面的药材都十分平常,效果也还不错,您调理个两三个月应该就差不多了。另外,生活方面要注意合理饮食,要控制高胆固醇、高脂肪食物,多吃素食。同时要控制总热量的摄入。生活要有规律,避免过度紧张;保持足够的睡眠,保持情绪稳定。”

    “感谢感谢,您真是好人啊!”那名中年大叔热泪盈眶,十分珍重地收好了药方。

    当列车长得知陈伟澈没有座位时,热情邀请他去自己的小房间里休息,不过被陈伟澈婉拒了。

    火车轰隆隆七八个小时之后,终于到了杜静怡家所在的桉溪县,不过,杜静怡家在山沟沟里,还要在桉溪县转汽车到马家镇,然后从镇上再转车到她们家。

    老旧的中巴车在崎岖的山路上行驶,天气炎热,空调都没一个,陈伟澈和杜静怡都是满头的大汗,杜静怡掏出纸巾帮陈伟澈擦了擦汗,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辛苦你了!”

    陈伟澈往嘴里狂灌了几口矿泉水,说道:“辛苦什么,说这些就见外了!”

    杜静怡见他将矿泉水喝光了,立马就把自己喝过几小口的水拿出来给他,陈伟澈接过,也不客气,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想着还不知多远才到,就留了半瓶给杜静怡。

    杜静怡看了他一眼,也往嘴里灌了一口水,只不过,这瓶子口刚才被陈伟澈喝过,她现在用嘴接触,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竟然有一股十分异样的感觉,不经意地在上面吮了一下,不过,她动作十分轻微,陈伟澈也没有发觉。

    杜静怡想到自己居然干这种没羞没臊的事,不由羞得慌,忙望向了窗外,好在酷暑难当,陈伟澈也以为她是热得不行,才满脸通红的。

    “静怡啊,还要多久才到啊?”陈伟澈问道。

    “快了,快了!”杜静怡笑笑。

    终于,下了车,外面虽然炎热,但总比在车里闷着舒服,陈伟澈望着崇山峻岭,附近根本就没有人家,不由奇道:“静怡啊,你家在哪里呢?”

    杜静怡“噗嗤”一声,笑道:“还远着呢,嗯,再走个七八里山路就行了!”

    “啊?”陈伟澈傻了,这就是你说的“快了,快了?”

    杜静怡道:“我是说下车快了!”

    “好吧,那我们继续!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然后,在杜静怡的带领下,就走上了一条更为崎岖的山路。

    刚才那条路虽然不平坦,崎岖得很,但是好歹能跑车,这条小道,简直就是羊肠小道了,如果在上面骑自行车的话,估计要很高的水平。

    “小静,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自行车骑得那么好了!”陈伟澈前后左右看了一下,开玩笑道。尼玛,还有不少地方是悬崖,任谁在这种地方骑车,骑个五六年,那也成高手了。

    杜静怡以前读初中高中,六年时光,都是骑车上学的,以前跟陈伟澈说过,当时他没发觉有什么,但现在想起来,这丫头还真不容易!

    杜静怡流露出怀念向往之色,望着小路悠悠而道:“这条路真是十几年都没变了,你看,这里有一颗野柿子树,我初一的时候,它才一两米高,现在都已经果实累累了!”说着,就指了指不远处一棵七八米高的柿子树。

    陈伟澈看着上面的柿子青翠欲滴,便道:“我去摘几个来吃吃!”

    杜静怡连忙拉住他,道:“太危险了,而且这个柿子很难吃的,酸酸涩涩,有一次我用长竹竿,还有钩子,钩了几个过来,结果真是快酸掉我的牙了!那还是十月份,柿子成熟的季节,现在才九月初,肯定更加难吃!”

    听她这么一说,陈伟澈只得作罢。

    两人一路走,一路聊天,主要是聊一些杜静怡上学时候在这条路上发生的趣事。陈伟澈突然担心地道:“这条小路这么偏僻,你一个女孩子,万一遇到什么歹人,那不是很危险啊!”

    杜静怡道:“那可不是。不过以前还好吧,我们这里虽然经济落后,但民风尚算淳朴,而且十里八乡大家都知根知底的,除非是那种外来的逃犯,或者镇上的混.混。不过就算是混.混,也没有清水市里那么嚣张的!”

    陈伟澈摇了摇头,说实话,他有些庆幸自己跟着杜静怡过来了,要不然,这么周折的回家旅途,这么偏僻荒无人烟的一条小路,他还真不放心让杜静怡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孤身行走。尤其是,现在天都快黑了。

    终于,在大约半个小时后,到了杜静怡的家。杜家村。

    夕阳西下,许许多多地方炊烟袅袅,这个山村显得十分宁静。

    “阿静啊?你回来啦?”村口,一位正在山上锄地的大妈站起身子,吆喝道。

    杜静怡仰着头叫道:“是啊,三婶,我回来啦!您这么晚还没回去吃饭啊?”

    “呵呵,吃了来的。老远就看见一个漂亮的姑娘,我就猜是你,一走近,可不是吗?我们阿静真是出落得越发漂亮了!唉~,快回去吧快回去吧,你妈这几天天天哭着,说想要见你!”三婶本来笑呵呵地,不过随后又神色黯然地挥了挥手,估计是想到杜静怡家的那个可怜情况。

    至于陈伟澈,这位三婶自然是注意到了的,也好奇地打量了他几眼,心道,定然是阿静在外面交的男朋友,生得倒也一表人才,不过也好,带回来给她妈妈看看,也了了一桩心事。毕竟,杜静怡也有二十二三了,在山沟沟里,也属于大龄女青年,当然,在城市里,还是嫩得不行的。

    杜静怡当即就哭着往家里跑,陈伟澈紧跟在后,拎着大包小包,有一些是在椿城等火车时,直接在车站附近一家大型超市里买的礼品,毕竟,回家一趟,还是探望病人,总不能空着手。杜静怡可以空着手,他第一次来,不带礼物就失了礼数。

    跑了大约十分钟,就来到半山腰一处瓦房,门前有一个小院子,杜静怡和陈伟澈刚刚走进去,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叫:“姐,你回来啦!”

    陈伟澈回头去看,只见从远处,另一条路上,跑过来一个十来岁的男孩,虎头虎脑,满面欣喜之色。而在他的后面,还有一个生得十分壮实,穿着背心,长相十分憨厚的青年,跟杜静怡差不多年纪,只不过,这个青年看见杜静怡,并不像她弟弟那般欢快地加快脚步跑过来,而是略显迟疑,然后,慢慢地走了过来。

    “嗯,姐回来了!小弟,你刚去哪了?”杜静怡摸着杜小涛的头,怜爱地问道。

    “我刚才去海生哥家吃玉米啦!”杜静怡的弟弟杜小涛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指了指后面姗姗走来的那个青年男子。

    “阿静,你……你刚到么?”青年男子走了过来,打量了杜静怡一眼,不由生出一股自卑之色,期期艾艾地说道。

    “是啊,刚到,海生,谢谢你照顾我弟弟啊!”杜静怡知道,她妈妈病重,父亲要照顾母亲,弟弟肯定没人管,定然是这个万海生在细心照顾。

    杜家村的人并非全部姓杜,也有几户外姓,是十几年前搬过来的。万海生家便是其中之一。

    “没事,应该的。”海生说了一句,就挠了挠头,不知道说什么了。

    “姐姐,这位大哥哥是?”杜小涛好奇地打量了陈伟澈一眼,问道。

    “他,他是姐姐的同事!过来给妈看病的!”杜静怡介绍道。

    “呵呵,你是小涛吧,你姐姐跟我说起过你!”陈伟澈立刻走上了前,从袋子里拿出一包牛肉干递给他。

    “谢谢大哥哥!”杜小涛十分有礼貌地接了过来,抬头咧嘴笑道。不过却没有立刻吃,而是突然眼泪刷刷地掉了下来。

    “傻弟弟,你哭什么啊?给你牛肉干吃呢你还不高兴?”杜静怡摸了摸他的头。

    杜小涛哭道:“医生说妈妈不行了,哇哇~”

    “好了好了,别哭了,啊?哭鼻子难看,乖!”杜静怡赶紧哄劝。

    陈伟澈朝万海生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不过,万海生看着陈伟澈,却心里十分不是滋味,说道:“阿静啊,他真的是你同事吗?”

    “当然了!”杜静怡轻轻皱了皱眉,然后往家里面便走,陈伟澈跟上,只不过,忍不住回头看了那位万海生一眼,却从对方眼睛里看出了几分敌意,心中便忍不住想笑,看来,这位好像是小静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玩伴,似乎,那个,对小静有点意思啊,要不然不会用这般眼神看我!

    “爸,妈~”杜静怡心急匆匆地走进了屋子,叫道。

    “是阿静啊,嘘~,小声点,你妈刚刚睡着!”房间里传来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显得十分颓废。

    “嗯。”杜静怡轻轻走了进去,陈伟澈将东西放在客厅里,也跟着进入了房间。

    这是一间十分阴暗的房间,没有铺地砖,而是泥巴地,并不怎么整洁,给人一种脏兮兮的感觉,空气也不好,充满了药味,还有臭味,不过陈伟澈丝毫不在意,女主人卧病在床,一个大男人,家里自然是这种状况了。

    杜静怡的父亲坐在床边,守候着他老婆,他黑眼圈十分严重,脸上尽是疲惫之色,很显然,又要种地,又要照顾一个重病病人,操劳得不行。

    见到陈伟澈进来,杜静怡的父亲连忙站起了身子,沙哑着嗓子,说道:“阿静,有客人来啊?你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

    然后,就要给陈伟澈搬凳子,道:“家里寒碜,也没什么招待的,客人不要见怪。”

    陈伟澈连忙阻止,道:“没事没事。我是清水一医的医生,也是小静的同事兼好朋友,过来给阿姨看病的,叔叔您千万不要太客气。”

    杜静怡的父亲还是将椅子搬了过来,然后怅然说道:“麻烦你大老远跑过来真是不好意思。只是,唉~,阿静她妈……,恐怕没得救了!”

    “爸,你怎么说这种泄气话?妈一天还在,我们就一天不能放弃!”杜静怡眼睛又红了,只是这时候到家了,她反而变得坚强,强忍着泪水没落出来。

    “叔叔,让我给阿姨看一看吧!”陈伟澈要求道。回来之后第一要务自然是了解病情了,寒暄和客套话以后再说。

    杜静怡的父亲虽然不怎么信任陈伟澈,毕竟,他太年轻了,但是对方远道而来,却不好拂了陈伟澈心意,再说,反正没救了,就让他试试又何妨,权当死马当活马医,当即让开了位置。

    陈伟澈点了点头,就走了过去,将手指搭在了杜静怡妈妈的手腕上。

    杜静怡则拉着他父亲杜仲坤问一些病情。原来,杜静怡的妈妈一直在镇医院治疗,前些日子,医生说实在没有办法了,没得救了,即便去省城大医院,也是一样的结果。因为这种病实在太难以医治。建议他将老婆拉回去,好歹还能省一些医药费,杜仲坤虽然不甘,极其不情愿,但这时候确实是没钱,亲戚朋友都借遍了,还欠着许多外债呢,只好将老婆用板车拉了回来,只希望照顾好她,让她安安心心过完最后一段时光。

第169章 棘手!

    “阿静啊,是爸爸没用!爸爸没本事挣到钱,要不然,我就算再怎么困难,也要让你妈妈尽量舒服一些!”杜仲坤坐在椅子上,双手捂脸,极其痛苦。虽然明知治不好,但是如果有钱的话,杜仲坤还是希望可以让老婆走得舒服一些。毕竟,最后这段日子,如果多用点好药,肯定能缓解一些痛苦,肯定比不用药,用差药要好。

    杜静怡有些嗔怪地道:“爸,没钱您怎么不跟我说呢?我那里还有一点积蓄!”如果积蓄不够,她还可以向同事借,莎雨娟跟她关系好,肯定会借给她的,还有陈伟澈,也肯定愿意借她,最多以后慢慢还。

    “傻丫头,你妈不让啊!连病情都不让我告诉你,说是怕你担心,怕影响你的工作,后来实在病危了,想见你最后一面,才同意让我给你打电话的!你的钱你妈不准动,说反正是没得治了,花那个冤枉钱干嘛,还不如回去等死,你的钱留着给你以后当嫁妆!”

    “爸,妈,你们怎么这么傻啊?难道我不是你们女儿吗?”杜静怡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以前在家就常听她爸妈嘀咕,道:“阿静啊,爸妈没本事,能供你读书已经到极限了,将来是没有能力帮你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的,你工作以后也不用往家里寄钱,你的积蓄攒起来,出嫁的时候让自己漂漂亮亮地嫁出去!”

    杜静怡工作后,还是给家里寄过几次钱,但她不知道的是,那些钱,她爸妈一直都帮她存着,后来住院了,实在没钱了,才拿出来花掉。她妈妈因此愧疚不已。可怜天下父母心。

    “姐姐,你别哭了,你一哭,我也忍不住落泪啊!”杜小涛走了进来,鼻子一抽一抽,伤心地说道。

    那个万海生却是没有跟进来,但是也没有走,而是坐在杜静怡家的院子里,盯着远处的山林发呆。

    “好了,小涛,你别哭了,快出去玩,别在这里影响大哥哥给妈治病!”杜静怡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又替弟弟抹了一把脸,笑着说道。这时候她就是要坚强,要乐观,她要相信陈伟澈!连禽流感,乳.腺.癌这样的难症都治好了,难道红斑狼疮还治不好吗?

    “我不出去,我就在这里吧,我不说话就行了!”杜小涛看了专心诊病的陈伟澈一眼,摇了摇头,小声说道。然后,真的闭口不言了。不过,他等了一会儿,都不见陈伟澈开口说话,房间里其他人也不说话,就觉得很无聊,小孩心性,就悄悄离开了。

    杜静怡和杜仲坤则一直盯着陈伟澈,想看看结果如何。毕竟,谁都希望能有奇迹发生。

    陈伟澈进入入微状态,仔细检查了杜静怡妈妈全身的病情,眉头不经意间就皱了起来,因为,病情实在是太严重了!至少,他到现在为止,即便是禽流感感染患者,也没有如此多部位,器官受累。

    杜静怡的妈妈,光从外面看,就能看到,其耳朵和脸上,还有手臂,小腿,脚,到处都是红色的蝶形斑,大范围扩散,这种斑一般会很痒,瘙.痒难耐,并能烧伤皮肤,另外,她的口腔和鼻子有大面积溃疡、脱发等症状。

    她的四肢关节,肿胀,粗大,畸形,跟风湿病严重患者差不多,但这并不是风湿病,而比风湿病更严重,其关节肌肉与关节都会疼痛,肌无力,甚至部分地方出现了缺血性骨坏死的情况。

    至于身体里面,更加是一塌糊涂。血液系统、神经系统、心血管系统、血管病变、胸膜及肺、肾脏、消化系统等等,都严重受累,产生了各种各样的并发症,如淋巴结肿大、脾肿大,头痛、周围神经病变,心包炎、心肌炎、心内膜炎,雷诺现象、网状青斑、动、静脉栓塞,胸膜炎、肺间质纤维化、狼疮肺炎、肺动脉高压,肾病综合征及肾功能不全,腹痛、腹泻、恶心、呕吐、腹膜炎及胰腺炎等。

    可以说,全身上下都是病!

    不要说那种镇医院的医疗条件和水平,即便以换到清水一医,先进的设备和药物,也回天无力,即便以陈伟澈精湛入微,神乎其神的医术,都感到相当棘手,向来无往而不利的针灸,太素十仙针,恐怕都没有多大效果,最多用来进行辅助治疗,想要彻底康复,必须从内而外,进行长久的药物调理。而且还需要有灵丹妙药。至于木灵晶的效果,陈伟澈刚才偷偷试了下,发现并不明显。

    大约半个小时后,陈伟澈叹了一口气,转过头来,问道:“杜叔叔,您给阿姨吃了安眠药啊?”

    杜静怡顿时就一愣,随即就恍然,然后眼睛又红了。

    杜仲坤黯然道:“静怡她妈疼痛难忍,已经好多天没有合过眼了,我就向医生要了一瓶安眠药,吃一颗都还不管用,我刚才一下子给她喂了三颗,这才稍微睡了过去!”

    陈伟澈摇了摇头,道:“以后安眠药别喂了吧,对身体的损伤更大,这是雪上加霜。”

    杜仲坤惭愧地道:“我也知道,只是实在不忍看她天天受苦。小伙子,我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呢?”

    杜仲坤突然觉得有了点希望,心说这个小伙子确实是水平高,只一号脉,就知道孩子她妈吃过安眠药。不过随即,这点希望又被无尽的绝望给冲散了。他察言观色,心中思忖,要是陈伟澈能治,就不会号脉号这么久,更不会皱眉了,恐怕立马就会高兴地告诉他治疗方案。

    “我叫陈伟澈,您叫我小陈就行了。”陈伟澈看了一眼杜静怡期盼的眼神,略有几丝惭愧,道,“阿姨的病实在太重,我暂时也没什么好的方法,等晚上我再好好琢磨一下配方,不过缓解疼痛,帮助睡眠,我还是能轻易做到的。”

    “那劳你费心了!阿静啊,你去收拾一下房间……啊!你们还没吃饭吧,我刚才也搞忘了,烧屋里还有点菜和饭,你去热一点,和你……朋友,一起吃一点,另外,你房间里的东西都是干干净净的,从来没让人用过,你自己铺一下床,爸爸实在是太累了!”杜仲坤对自己女儿说道,同时抱歉地看了陈伟澈一眼。

    不过,杜仲坤是个聪明人,瞅了瞅自己女儿,又瞅了瞅陈伟澈,立马就知道恐怕自己女儿和这小子有点不清不楚,不过,陈伟澈一表人才,又千里迢迢过来探视,医病,也算是有心了,更何况,还买了那么多东西,礼数都十分周到。他对陈伟澈还是相当满意的。他不问,是因为自己女儿没提,他不知道怎么开口,怕主动问起的话,阿静难堪,心里就微微叹了一口气,要是她妈妈健健康康,这种儿女私情,由她妈妈询问最合适了。

    “嗯,我知道的,爸,您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吧,我看您也好多天没睡过好觉了!”家里有病人卧病在床,平时要端屎端尿,喂水,喂饭,还要种地,做饭,杜静怡不用想都知道,她父亲有多么辛苦,不过现在她这个专业的护士回来了,所有的事情自然都要揽在自己身上。

    杜仲坤欣慰地点了点头,然后趴在床沿,不到一分钟,就传来了呼噜声。简直就是倒头就睡。

    杜静怡则拉着陈伟澈走了出去,边走边道:“哥,我给你煮点粥吧,我们家里估计也没什么好菜,你不要嫌弃啊。”

    陈伟澈笑道:“我是那种人吗?自然是有什么就吃什么了。再说,你煮的粥肯定很香。”

    “呵呵,你这人就是嘴巴甜,不知道骗了多少女孩子了!”杜静怡莞尔一笑,心情略微好了一些,两人走到了前面的院子,就见到万海生正坐在院子里的一把竹椅上,神色复杂地望着他们。

    “海生,你还没回去啊?我弟弟呢?”杜静怡问道。

    “小涛跟隔壁的小胖出去玩了,我在这里等你呢!”万海生站了起来,道。

    “等我干什么?”

    “我,我有话跟你说……”万海生嗫嚅道。

    “什么话啊?”杜静怡诧异地问道。万海生是她小时候的玩伴,但是长大后,两个人就交往得少了,尤其是杜静怡上初中以后,有时候一年都说不上几句话。

    “……”万海生捏了捏衣角,张了张嘴,又吞了回去。

    “有什么你就直说嘛!别吞吞吐吐的!”杜静怡有些不高兴了,本来家里的事情就够烦的了。

    万海生看了陈伟澈一眼,再次欲言又止,陈伟澈笑道:“小静,我先去厨房生火。”

    “嗯。厨房就是那间,上面有个烟囱的就是!”杜静怡点了点头,指了指院子一侧的一间屋子,说道。

    然后,陈伟澈就朝厨房走了过去,进去之后,还带上了门。

    屋外,杜静怡道:“现在没外人了,有什么你就直说,咱俩也是从小的交情,你无论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啦。我知道,我妈妈病了这么多年,我都没有陪在她身边,你一定会说我不孝,不过,即便你不说,我自己也很愧疚的!”她以为万海生要批评她,母亲生病到现在才回来。

第170章 第一剂药

    万海生一愣,随即就连连摆手,辩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阿静,你在外面有自己的事业,我又怎么会怪你呢,你爸妈都没有怪你,我们村里人也都没有怪你。我想说的不是这个,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呀?你再不说我走了呀!”杜静怡气得跺了跺脚,人家还饿着肚子呢,你居然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怎么跟个害羞的小姑娘似的。一想到害羞,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这……,这万海生……,该不会是想向自己表白吧?

    她的预感还真灵,万海生却是想到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虽然这个时机不大好,人家妈妈还病重,但陈伟澈给了他刺激与压力,而且下次阿静回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不想再忍受这种煎熬了,打算问个清楚,终于鼓起勇气,说道:“阿静,我,我其实很……,很喜欢你……”

    “你说什么?我没听到!”杜静怡峨眉轻蹙,对方的声音太小了,跟蚊子似的,亏你还是一个强壮的男生呢。哪里比得上我的伟澈哥哥,嗓门洪亮!

    “啊!……我是说……,我是说……,那个,刚才那个男孩子是你的男朋友吗?”万海生哪里还敢说第二遍,结巴了几下,灵机一动,问出了另外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也是他十分关心的,相当于旁敲侧击吧。

    杜静怡呵呵笑道:“我还以为你要问什么呢!原来是这个啊!不过,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八卦了?嘿嘿,我偏不告诉你!好啦,我要去做饭了,饿死我了!”

    这是女孩子的私事,怎么能跟你一个大男人说呢,杜静怡扭头就走,留下万海生一个人傻傻地呆在原地,喃喃嘀咕:“不告诉我?那就是默认了?”

    他心中突然生出一丝凄苦,然后,整个人一下萎了下来,失魂落魄地朝外面走去,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那么大的扫帚被风吹倒,横着地上,他都没有看到,结果被绊了一绊,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

    与此同时,厨房里面,陈伟澈开始了生火,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杜静怡的爸爸将厨房叫做“烧屋”,因为就是烧火的屋子嘛,这里没有煤气,没有天然气,甚至没有蜂窝煤,有的只是一口土炤,以前只在反映乡村生活的电视剧里见到过,直接用柴禾扔进炤堂里烧。

    不过,这种炤跟野外露天烧烤不一样,有一定的难度,陈伟澈从来没有用过,试着点了一把火,可是却烧不起来,想起氧气能助燃,就凑了过去,猛然往里面吹了一口气,结果,浓烟滚滚而出,把他呛得泪水都流了出来,咳嗽个不停。

    恰好在这时候,杜静怡走了过来,看见他的狼狈样,不由“噗嗤”一声,掩嘴轻笑,走过来道:“大少爷就是大少爷,还是让我这个小丫鬟来服侍你吧!”

    陈伟澈咳嗽着,退了开去,边咳边道:“呛死我了!我也就是没经验,等我用熟了,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刚才我应该轻轻吹的。”

    这家伙就是死要面子,杜静怡“呵呵”笑着,将他赶了开去,自己则蹲在了陈伟澈刚才的位置上,然后拿起火钳往里拨弄,也不见她怎么用力吹气,只是轻轻拨了拨,又用手往里稍微扇了扇,然后便“蓬”地一下,明亮的火焰就燃烧了起来。

    “还是你厉害!”陈伟澈竖起大拇指赞道,同时擦了一把额头的汗。

    “那当然,我从小就勤快,没少干家务!”杜静怡侧头看他,不由哈哈大笑,陈伟澈莫名其妙,杜静怡指了指他的额头,陈伟澈又摸了一把,看了看手,这才醒悟过来,原来手上有黑灰,刚才擦了一把额头,现在变成花脸猫了。

    杜静怡往锅里放米,觉得陈伟澈加的水少了点,又加了点水,吩咐陈伟澈看火,然后她就跑去井里给陈伟澈打了一桶水,又拿了个脸盆,让陈伟澈先去洗把脸。毛巾牙刷这些东西他们都自带的,在火车上也用过。

    井水十分清冽清凉,陈伟澈问能不能喝,杜静怡点头,道:“我家那口井可是与山里的山泉相通,相当于人工泉眼。”

    陈伟澈便舀起一勺,咕嘟咕嘟,畅饮了一番,果然十分甘甜,杜静怡也喝了几口,然后陈伟澈洗脸,杜静怡则去煮粥。

    煮好粥,用搪瓷盆子盛了起来,又马上炒了个小菜,还有一盘腌萝卜干,咬得嘎嘣脆,两人也不在厨房里吃,因为太过闷热,而是将桌子搬到了院子里,现在天色已黑,但是月色极好,还有微风拂面,除了有一些蚊子骚扰之外,相当有情调。

    不过,杜静怡自从在厨房里笑过之后,吃饭的时候一直都是面无表情,话语不多,陈伟澈知她心里难受,不能真正放开,偶尔强颜欢笑也是给自己打气,让自己乐观坚强,当即安慰她道:“静怡,我刚才琢磨了一个方子,晚上就给你妈试试,说不定有效!”

    “哦?是真的吗?”杜静怡立马欣喜地放下了筷子,随后看了一眼天色,就道,“可惜今天晚了,我们上哪儿抓药去啊?到镇上别人早就关门了。”

    陈伟澈道:“没事,我药材自带了一些,我这个方子刚好够。”

    “阿静,才吃晚饭啊?”正在吃饭,门外传来了一个和蔼的声音,陈伟澈和杜静怡扭头去看,只见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

    “幺婆婆,您怎么来了?”杜静怡连忙站起来,过去搀扶老人家。这人是杜静怡爷爷的最小的一个弟媳,相当于杜静怡的奶奶辈,在村里也辈分极高,不过,杜静怡的爷爷奶奶早就去世了。这位幺婆婆的老公,也就是杜静怡的幺爷爷,也去世了。

    老人家八十多岁,拄着拐杖,拎着一篮子鸡蛋,走路颤颤巍巍,见到杜静怡十分欢喜,拉着她的手,左看右看,边走边道:“我听说你回来,就拿了几个鸡蛋过来给你吃!这都是幺婆婆这个月刚攒的,新鲜得很,呵呵,我们阿静出落得越发俊俏了!”

    “婆婆您太过奖了!”杜静怡听到别人赞她漂亮,还是有些高兴的。

    然后,幺婆婆走了进来,她老花眼,凑近了,才看清陈伟澈的面貌,说道:“我还以为是海生那小子呢,原来不是,这位小伙子是……,哦,阿静啊,是你带回来的男朋友吧?”

    老奶奶虽然年纪大,但是也知道,现在时兴自由恋爱,早就唠叨,让杜静怡以后找个城里的帅小伙,现在一见陈伟澈,觉得这小伙子身材高大魁梧,仪表堂堂,不由眼睛一亮,心里相当满意,也替杜静怡高兴!

    杜静怡有些害羞,嗔道:“幺婆婆~,他只是我的同事好吧,这次陪我一起回来的,顺便给我妈看看病。”

    陈伟澈也站了起来,微笑着给老奶奶打招呼,道:“幺婆婆您好,您这边坐。”然后赶紧将自己的椅子让给了对方。

    幺婆婆也不客气,在她看来,这是孙女婿孝敬自己,当即笑眯眯地坐下,对陈伟澈的印象越发好,心说这小伙子就是有礼貌,还站起来给老婆子让座,当即一拉杜静怡的手,笑着说道:“你这丫头,带男朋友回来就带回来呗,我们都替你高兴,你还害啥羞啊!都是大姑娘了,像邻村葛家台的那个兰兰,跟你同龄的,人家小孩都两个了,最小的那个都上幼儿园了!她以前跟你是小学同学吧?前两天还过来,问你怎么样了,找男朋友了没有,呵呵。”

    “幺婆婆~”杜静怡羞不自胜,也懒得辩解了。陈伟澈呵呵一笑,也不好解释,要不然会尴尬。当即笑眯眯地在一旁陪话。

    幺婆婆十分关心陈伟澈,开始打探,无非是问一些“小伙子,你今年多大了?”“家是哪儿?”“跟我们阿静是怎么认识的啊?”之类的问题,长辈问话,陈伟澈自然不好不答,当即问什么答什么,有一说一。只是,涉及到自己身世的时候就胡乱说了下,只说是城里普通人家,要是将真实的家境说出来,万一吓着别人就不好了。

    正在说着话呢,不一会儿,又有许多邻居,以及杜静怡家的旁系直系亲属,都闻讯赶了过来,而且都还拿着东西,比如鸡蛋啊,青菜啊,玉米啊,地瓜啊什么的,有人还捉了一只自家的老母鸡过来,之前见过的那位三婶也在其中,拎了一条活鱼,说是阿静她叔下午钓的,专门让她送过来。

    这些东西,自然都是给杜静怡吃的,因为她妈妈生病,她家里地也荒了不少,很多东西都没有种。

    以前,这些近邻也经常接济杜静怡家,现在她回来了,大家就找了这个借口,再次送了东西过来。因为给的次数多了之后,杜静怡的父亲杜仲坤面子上抹不开。但是现在,杜静怡回来了,拿东西过来给杜静怡吃的,杜仲坤就不好拒绝。

    杜静怡相当感动,哭得稀里哗啦。

    “丫头别哭,你妈就算不在了,以后还有大妈,二妈,三妈,四婶,五婶,六姨……”

    “就是,阿静,相信婶,困难只是暂时的,说不定吉人天相,你妈的病情就会好转呢?”

    “嗯,但愿如此吧!”杜静怡还是对陈伟澈抱有信心的。

    然后,大家又问起陈伟澈,毕竟,杜静怡突然带了个大帅哥回来,大家想不感兴趣都不成。

    杜静怡还没来得及介绍呢,那个幺婆婆就率先嚷嚷道:“这个小伙子是阿静的男朋友,一表人才,我看跟我们阿静就是配,天造地设的一对,依着我老人家的意见,还是尽早让他们完婚,也给她妈妈冲冲喜!”

    冲喜是农村里流传了几千年的一种迷信习俗。当家中有人病危时,企图通过办喜事来驱除病魔,以求转危为安:应该赶紧给他她(或其儿子、兄弟、女儿)成亲冲喜,病就会好。

    “幺婆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冲喜呢,一点都不科学!再说,他也不是我男朋友,是我的同事好吧!”杜静怡辩解,不过情不自禁地脸就红了,眼睛里闪烁出羞涩和喜悦的光芒。试问,有那个女孩子不喜欢别人说她的心上人是她老公或男朋友呢?还要求他们马上成婚呢!

    幺婆婆摆摆手道:“不管科不科学,我也不懂科学啊,我只知道这是故老相传的习俗,而且有时候还真有奇效!这件事情就听我老人家的,我回头跟你爸说一声。”

    边上的人也纷纷起哄,道:“阿静,你还怕啥羞啊,人都带回来了!”

    “就是,都大姑娘了,早就可以成家立业了!”

    “而且这个小伙子真是不错,千里迢迢过来探望杜静怡的妈妈。”

    “确实,人又帅气,又有礼貌,还是大医院里的医生!”

    “医生好啊,工资高,社会地位也高,有前途!”

    “阿静出落得俊俏,又是大医院里的护士,这十里八乡哪有小伙子能配得上她啊?这小伙子就不同了,跟阿静还是一个单位的。以后也方便互相照顾!”

    “唉,阿静总算找了个如意郎君。我们也替你高兴呀!”

    “呵呵,赶快准备喜酒吧!”

    ……

    杜静怡羞死了,笑着道:“八字还没一撇呢,而且我也没有做好准备啊。”

    幺婆婆就道:“也是,他们刚回来,饭还没吃呢,我们在这里,他们也吃不好,大家还是散了吧散了吧,让这小两口一起喝喝粥,培养下感情,我们不打搅他们!”

    “嗯嗯,不打搅这两小口的二人世界!阿静,明天到三婶家去玩啊!”

    “阿静,记得到二妈家转转,给你留了好多水果,今天拿不下,都没有带过来。明天再给你!”这水果都是他们家里自己种的,现摘现吃,十分新鲜,而且无污染,由于是自家吃,基本上不打农药,在城里可买不到。

    “嗯嗯,好的好的,一有空就去!”杜静怡笑呵呵地挥手,终于送走了这些长辈,然后,继续和陈伟澈喝粥。

    只不过,她有些不敢看陈伟澈,低头喝着粥,幽幽道:“哥,你可别介意,农村里的人就是这样。他们都没有恶意的!”

    “我知道。”陈伟澈嘿嘿一笑。

    “你笑什么呀!”杜静怡白了他一眼,嗔道。

    “没什么,没什么,喝粥!”

    ………………

    两人喝完了粥,陈伟澈就去厨房里配药,熬药,杜静怡她们家有个土瓦罐,刚好可以用来熬中药。这个罐子本来是用来煨汤的,不过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杜静怡让他就用这个罐子。

    然后,杜静怡则去收拾房间,她自己的房间倒不用怎么收拾,一直都很整洁,没有人进来住,只是稍微打扫一下,然后铺上干净的床单被套即可,至于陈伟澈,只好委屈他睡柴房了。不过杜静怡心灵手巧,即便是柴房,经过精心布置,也变得十分温馨。杜静怡还给他准备了一个白色的蚊帐,山里蚊子多,没有蚊帐可不行。

    陈伟澈在厨房里精心配药,乃是医家一位前辈研究的配方,为柴胡6克、厚朴花6克、陈皮6克、当归10克、茯苓15克、炒白芍10克、玫瑰花10克、白术10克、川楝子10克、干地黄12克,薄荷3克,黄芪12克、党参12克、麦冬12克、酸枣仁10克、远志6克、炙甘草6克、广木香6克、五味子6克。

    陈伟澈配好药材,先用冷水泡了半个小时,才开始用瓦罐煮熬,先用武火煎开,再用文火细熬,熬了大约半个小时,差不多了,就又掏出一颗中品元气丹,抠了米粒大一点,扔了进去,搅拌了一下,继续文火蒸煮十分钟,然后熄了火。

    倒不是陈伟澈不舍得元气丹,而是杜静怡的妈妈身体极其虚弱,放多了会虚不受补,反而对身体有害。

    当陈伟澈进来,说中药已经熬好了的时候,杜静怡全家人都到场了,十分紧张,尤其是杜静怡,她对陈伟澈抱的希望最高,自然心情忐忑。

    “没事,先试试,如果效果不好,我再研究其他方子,至少,我能让阿姨短时间内不会有生命危险!”陈伟澈说道。以他医家的手段,就算治不好,延长一两个月性命也是比较容易的。

    不过,杜静怡的妈妈这时候还没有醒,陈伟澈就没有倒药,免得倒出来冷了。又等了大约半个小时,杜静怡的妈妈就呻.吟着睁开了眼睛,饶是三颗安眠药,居然不能让她休息满八个小时,才仅仅五个多小时,就再次痛醒。什么叫病魔,这就叫病魔,能磨死人!

    杜静怡的妈妈要小便,这次,杜静怡亲自侍候,帮她妈妈解裤子,并端着痰盂在下面接,老人家已经病入膏肓,自然失去了生活自理能力,这种事情免不了脏臭了,但杜静怡眉头都不皱一下,有的只是心疼。

    陈伟澈不方便在旁观看,和杜仲坤,杜小涛,都走了出去。父子俩都跟着陈伟澈进了厨房,看他熬的中药。

第171章 针灸辅助

    陈伟澈找了个干净的瓷碗,将药倒了出来,黑乎乎的,不大好看,但是却有一股独特的馥郁香味,让杜家父子俩都眼睛一亮,他们以前给杜静怡的妈妈也吃过中药,但是就是没有这种味道。以前的那些药跟这个一比,实在是索然无味,简直就是垃圾。所谓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就是这个道理。

    这种味道是什么味道呢,就是闻起来特别好闻,丝毫不反感,给人一种灵丹妙药的感觉!

    陈伟澈大神医出品,自然非同凡响,他找了个白色的瓷勺,在汤药里面不停地搅拌,吹气,让药尽快冷却下来,做得十分认真,仔细,杜仲坤就暗自颔首点头,心说这个小伙子真是没得说,至少,从陈伟澈一进家门,他就没有挑出什么毛病来。心里也替自己女儿感到高兴。

    要是像一般的城里人,别说陈伟澈这种家世的,就算普通人家,来到这种穷乡僻壤,条件这么简陋,肯定怨声载道,说这个不好,那个不方便,连个卫生间都没有,还要蹲臭臭的茅坑,但是陈伟澈至始至终,都是处之泰然,面带自信微笑,谈吐也是十分温和有礼,光是这一点,就让杜仲坤暗赞了好几回了。另外,当然免不了夸赞自己女儿眼光不错。

    当药凉得差不多了,温度合适,不烫嘴的时候,陈伟澈就小心地端了进去,杜家父子都紧张地跟在后面,不过不敢靠太近,生怕撞到陈伟澈,将这药给打翻了。

    来到房间,杜静怡就将她妈妈搀扶着,帮她稍微往上挪了挪,又在她背后加塞了个枕头,让她靠在床背上舒服一些,然后,陈伟澈就要喂药,杜静怡连忙道:“我来,我来!”

    陈伟澈就给了她,笑道:“还是让我们的专业大护师来!”

    杜静怡白了他一眼,媚眼含波,看得杜仲坤和杜小涛父子俩都是一呆。杜仲坤何曾见过自己女儿对男人这般媚.态,不由感慨,女儿真是长大了!她的终身大事似乎也有了着落,她妈妈知道,应该能安心地走了吧。

    杜小涛则在心中赞叹,姐姐可真漂亮,应该是电视里说的风.情万种吧。他虽然小小年纪,生得虎头虎脑,但是并不笨,看了看自己姐姐,又看了看陈伟澈,似乎就明白了什么。心中高兴的同时,不由又担心起来,心道,我姐姐跟这位帅气的大哥哥似乎是一对,可是,我海生哥哥好像也挺喜欢我姐姐的,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提起,那……我到底是支持谁呢?这个可真是难办办啊!算了,到时候还是装糊涂吧,两边都不得罪!嗯,就这样干了!

    当杜静怡喂她妈妈喝药的时候,说也奇怪,本来杜静怡妈妈无论吃什么,吃得太多都会吐,但是这个中药,居然一口气喝光了,咂巴咂巴嘴,似乎十分苦,杜静怡连忙拿过边上的糖罐,挖出一勺来,递到她妈妈嘴边。

    她妈妈却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对糖并没有食欲,杜静怡只好作罢。

    躺了片刻,效果立马就出来了,只见杜静怡的妈妈呼吸似乎平稳了一些,一直因为疼痛而紧皱的眉头也略微舒展,情况似乎好多了,这一下,让杜家另外三人简直高兴得快要跳起来!

    “哥,你的药似乎见效了!”杜静怡欣喜地望向陈伟澈,满眼的欢心。

    杜小涛哇哇叫道:“真是太棒了!我妈妈有救啦,哈哈!”

    杜仲坤拍了自己儿子一下,喝斥道:“别大呼小叫,吵着你妈妈休息。”不过,这个硬汉子此刻也眼眶湿润,十分感激地看了陈伟澈一眼。

    这让陈伟澈有些为难还有尴尬,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道:“叔叔,小静,小涛,药是不可能这么快见效的,刚才起作用,是因为我往里加了一点元气丹,这种丹药里面蕴含有珍贵的元气,所以阿姨看起来气色稍微好了点,具体的效果至少要等到明天才能初步知晓。”

    杜静怡的妈妈身体虚弱,稍微补充一点元气,每天补充一点,就能延长活命期限。这跟人参吊命的道理差不多。要知道,陈伟澈的中品元气丹里面,可是有极品参宝的,一百五十多年年份,非同小可,世间等闲难求。不过,如果光服人参,或者光服元气丹,对方也吸收不了里面的元气,方子里面其他配伍的药材也起了一定的辅助作用。

    杜静怡的妈妈休息了一下,似乎有了一点力气,张嘴,十分嘶哑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陈伟澈凝神细听,才隐约听清:“小陈啊,阿姨谢谢你,……真的很感谢……”说的是普通话,不过带了浓浓的当地方言味道,陈伟澈细心分辨,还是能听懂的。

    “阿姨,不用谢,您是小静的妈妈,也就是我的长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您好好休息,我一定会尽力医治您。只要您自己不放弃,坚强,开朗,我们一定能战胜病魔!”陈伟澈安慰着说道。

    “谢谢!”杜静怡的妈妈咧嘴笑了笑,欣慰地看了看杜静怡一眼,又看了看陈伟澈一眼,眼神中就有那么一丝欢喜的笑意。

    陈伟澈突然感觉,对方看自己的眼神怎么这么怪异,哦,是了,就好像那种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的感觉,想来是杜仲坤跟她说过,自己与杜静怡的“关系”,对方这么喜欢自己,又是在病危阶段,陈伟澈也不打算解释,纠正,心说就让她这样误会好了,病人心情高兴,病也许能好得更快一些。至于“真相”,就等事情过去之后再说吧。

    然后,陈伟澈掏出银针,帮杜静怡的妈妈针灸。他自带了酒精棉球,用一个密封的塑料小瓶装了满满一瓶,都是从医院里拿的,给银针消过毒之后,就扎向了杜静怡妈妈的“委中”穴,杜静怡则在边上帮手,比如要扎哪个穴位,她就动手帮她妈妈将衣服卷起来。

    委中穴为人体足太阳膀.胱经上的重要穴道之一,别名:腘中,郄中,血郄,位置位于人体的腘横纹中点,当股二头肌腱与半腱肌肌腱的中间;委中穴在腘窝正中,有腘筋膜,在腓肠肌内、外头之间;布有腘动、静脉;有股后皮神经、胫神经分布。

    委中穴是能缓解疼痛的要穴,中医学认为,委中穴具有舒筋通络、散瘀活血、清热解毒之功效。刺激委中穴可用于治疗腰脊强痛、股膝挛痛、坐骨神经痛、小腿疲劳、膝盖疼痛、肚子疼痛、脖子酸痛、小便不利以及头痛身热、呕吐泄泻、咽喉疼痛等病症。

    杜静怡的妈妈全身都是病,疼痛得靠安眠药才能入睡,一颗都不管用,还要三颗,陈伟澈现在便是用针灸,帮她缓解疼痛。

    陈伟澈银针直刺约1~1.5寸,灌注内力,缓缓捻转,这个穴位附近有很多血管和神经分布,因此针刺不宜过快、过强、过深,以免损伤血管和神经。

    然后又针灸其“大椎”、“陷谷”、“大陵”、“阳陵泉”、“肾俞”、“太溪”、“三阴.交”等穴,都有各自的不同妙用,或缓解疼痛,或补充元气,或舒筋活血,或促进药物的吸收,虽然针灸对这种病效用不大,不能取代药物治疗,但用来辅助治疗,却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在针灸的过程中,杜静怡的妈妈就静悄悄地睡着了,陈伟澈的神奇医技再次折服了杜家的人。

    杜仲坤这才对陈伟澈真正刮目相看,本来,他之前以为陈伟澈年纪轻轻,即便医术高超也高不到哪里去,但现在一看,却是比那个镇医院吹得最厉害的刘医生都要强上不知多少倍,就说这个睡眠,自己老婆一直都是被病痛折磨,难以入眠,那个刘医生没有办法,最后甚至给自己安眠药,但是这个小伙子就不同了,区区几针,自己老婆就睡了过去。

    陈伟澈收了针,解释道:“这是因为阿姨实在太累了,我帮她稍微缓解了一些疼痛,她就睡了过去,好了,我们大家都出去吧,让阿姨好好的休息一下,睡眠足,精神和抵抗力也会好一些。”

    杜仲坤道:“小陈你太谦虚了。真是要好好感谢你!”

    “您别太客气。”陈伟澈笑着道。

    杜静怡道:“爸爸,伟澈哥,小弟,你们都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守着妈妈,万一她要喝水,方便,总得有个人及时招呼。”

    杜仲坤摆摆手,说道:“还是我来吧,我直接在这里睡,现在你妈睡着了,我也省心了不少。阿静小陈你们千里迢迢赶回来,舟车劳顿,赶快去休息。”

    另一个原因,他是觉得,还是让自己女儿招待陈伟澈更方便一些,毕竟他们两个朝夕相处,谈得来,年轻人有共同语言。

    见到父亲坚持不让,杜静怡只好拉着陈伟澈,还有自己的弟弟走了出去,并轻轻带上了房门。

第172章 吃玉米

    房间里,杜仲坤熄了灯,再次趴在床边,很快就睡着了。

    杜静怡出了门来,看着乱糟糟的屋子,轻叹了一下,道:“哥哥,你和小涛都先去睡吧,我收拾一下房间。”

    陈伟澈笑道:“我精力好得很,要不我帮你一起。”本来,他一个人也行,但是这是杜静怡的家,有些事情得杜静怡做主,比如什么东西放哪里,他都不清楚不是。

    “好吧。”杜静怡心中一暖,点了点头。

    杜小涛叫道:“那我也一起,总不能你们两个干活,我一个人跑去睡觉,那也太不像话了!”

    “呵呵,小弟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懂事了?”杜静怡怜爱地摸了摸自己弟弟的头发,笑着说道。

    “那是,人家长大了嘛!”杜小涛仰了仰头,骄傲地说道。浑然不知,这小子破坏了他姐姐和陈伟澈的二人世界。

    当然,陈伟澈和杜静怡都是不会怪他的,都哈哈大笑,当然,笑声并不敢太大,怕影响了房间内杜静怡父母的休息。然后,三个人就开始打扫卫生,整东西,在客厅里整完之后,又整其它的房间,然后又去清理院子,因为院子里还有那些邻居长辈们送来的许多东西呢,都要收起来,分门别类放好。

    到了院子里面,三人说话的声音才稍微大了一些。

    “小涛啊,你把这个玉米搬到厨房里去!”

    “好嘞!”杜小涛立马行动,不过他一搂起那些嫩嫩的玉米,闻着生玉米的清香,不禁肚子“咕咕”一叫,有些不好意思地冲陈伟澈和杜静怡笑了笑。

    杜静怡笑道:“真是个馋嘴猴!好吧,把玉米剥了,煮了当宵夜。”

    杜小涛辩解道:“姐,你不知道,咱家今年都没种玉米,你也知道,我从小最爱吃这个,难免就有点那啥……”

    杜静怡轻轻一笑,拍了一下他的头,道:“好了,原谅你了!快去搬椅子过来!”杜小涛就兴奋地端了两把椅子过来,一张给姐姐,一张给陈伟澈,他自己则又跑进屋里,搬了个小马扎,笑嘻嘻地坐在两人中间,剥玉米。

    杜静怡家的椅子和小板凳,都是山上上好的枣木打造,十分结实,沉重,而且坐着十分舒适,符合人体工程学,这都是民间的智慧,试想,那些制作椅子的老师傅们谁知道狗屁的人体工程学啊,他们都是凭借经验,还有代代相传的智慧,知道怎么做椅子才能让人坐着舒服,同时又不失美观大方。

    杜静怡比较多愁善感,剥着剥着就伤心了起来,说道:“以前我们家都种好多玉米的,一到夏天秋天,吃都吃不完,我妈还分批播种,分早、中、晚三种玉米,这样就能保证,从夏天六七月,一直到秋天十月十一月,一直都有玉米可以吃!”

    杜小涛无限怀恋,憧憬,道:“是啊,想想以前真幸福啊,我最爱吃玉米了,伟澈哥哥,你爱吃玉米不?”

    陈伟澈笑道:“我当然爱吃,玉米这东西,不爱吃的人相当少,而且你们这里的玉米感觉特别香,生的都让人很有食欲。”

    “那是,生的也很甜的,不信你尝尝!”杜小涛剥下一粒嫩黄的玉米,递给陈伟澈。

    杜静怡连忙打了一下他的手,道:“你手脏兮兮的,你还是自己吃吧!”

    杜小涛瘪瘪嘴,往嘴里一扔,露出陶醉之色,对陈伟澈道:“大哥哥,你自己也弄一颗尝尝,我姐嫌我脏,不让我给你吃!”

    杜静怡道:“你是脏嘛,还不让人说了?”

    陈伟澈哈哈大笑,也学着杜小涛剥下了一粒玉米,扔进了嘴里,果然,一咬破,就有一股甘甜的汁液流出来,生吃的味道确实不错。当然,生吃只能少量的尝尝,还是没有熟的好吃的。

    剥着剥着,就发现了一条大虫子,因为这是家里自己种着吃的玉米,基本不打农药,有虫很正常,陈伟澈大男人自然不怕虫子,而杜静怡是农村出身,从小没少干农活,自然也不怕,杜小涛调皮,将虫子玩弄了一阵,就拿去喂了那只邻家长辈送来的老母鸡,回来笑着道:“那只鸡睡着了,被我弄醒有些不高兴,还要啄我,不过一见到我手上这么一条肥虫子,立马就兴奋地咕咕乱叫,我一扔,它一口就吃了进去!可惜啊,我们家今年都没有养鸡。”

    杜静怡道:“妈妈住院,你自己也可以去捉一窝小鸡来养啊,好歹平时有鸡蛋吃!”

    然后跟陈伟澈说起,小时候的趣事,那时候,她奶奶还在世,每年都会养好多只鸡,而且这个鸡都是自己家的鸡蛋孵出来的,最有意思的是,有一次,一只芦花老母鸡突然失踪了,她奶奶还以为是被黄鼠狼给叼走了,痛心不已,因为这只鸡养了快两年了,平时十分乖巧,有灵性。

    结果,一个多月后,当油菜花盛开,蜜蜂在院子里“嗡嗡嗡”飞舞的时候,这只鸡突然从屋子后面的柴堆里钻了出来,身后,跟着十几只可爱的小鸡仔,叽叽喳喳,那种在春天的季节,突然看见这么多小生命的惊喜,简直无法言述。

    那是因为这只鸡偷偷在外面藏蛋,然后偷偷地孵了出来。

    杜小涛道:“姐姐你不知道,现在养鸡比较难了,不仅有黄鼠狼,还有可怕的鸡瘟。今年春天我就从镇上买了十几只小鸡回来养,结果我上学去了,爸又在医院照顾妈妈,鸡就被黄鼠狼叼去了好几只,幸亏隔壁的三叔发现得及时,救下了剩余的七八只。可惜,这七八只鸡长了没几个月,眼看着要开始下蛋了,突然一下子全部得鸡瘟死掉了!”

    陈伟澈心中一惊,道:“该不会是禽流感吧?”

    杜静怡立马紧张地问道:“那死鸡你们吃了没有?”农村里鸡死了舍不得扔,即便是鸡瘟,认为不吃内脏,再加上高温消毒,应该会没有事,所以经常将死鸡吃掉。

    杜小涛立马得意地道:“爸爸要吃,是我拼命阻止了不让,拿去后山埋了。姐姐你跟我讲过禽流感的事情,我都记得呢!”

    “呵呵,算你小子聪明,现在禽流感经常爆发,死鸡死鸭可千万别吃,如果有发现有鸡生病,也尽快处理掉。或者隔离开。告诉你,今年清水就爆发了一次高致病性的禽流感,活禽市场全部关闭,还有好多人都被感染,死了好几个,多亏你伟澈哥哥力挽狂澜!”

    当即,杜静怡就将陈伟澈遏制禽流感的英雄事迹讲了一遍,她口齿伶俐,兴许是从小就经常给弟弟讲故事,这一番讲述,简直绘声绘色,跌宕起伏,高潮迭起,让杜小涛听得一愣一愣,对陈伟澈的佩服,简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哎呀,糟糕,照姐姐你这么说,那,那厨房那只老母鸡我们能不能吃啊?不吃岂不是太浪费了?”杜小涛叫道。

    陈伟澈笑道:“那鸡我看过,健康没病,也没有禽流感病毒潜伏,你就放心好了!”

    杜小涛惊讶地道:“伟澈哥哥你不仅会给人医病,还能给鸡看病啊?兽医也学过?”

    杜静怡骂道:“怎么说话呢,什么兽医啊!”

    陈伟澈呵呵笑道:“没事没事,其实不管是人还是兽,医理都是差不多的,一法通万理明就是这个道理。”

    一般的医生自然做不到了,但陈伟澈医术高超,已经到了一种出神入化,返璞归真的境界,检查区区一只鸡的健康,自然是丝毫不在话下。

    而且,现在禽流感也过去了,要不然他们还不敢吃土鸡土鸭呢。

    剥完了玉米,让杜小涛在厨房里煮,看火,而陈伟澈则和杜静怡在外面打扫卫生,不一会儿,玉米的香味就飘了出来,杜小涛用竹篮子装起来,搬了出来,放在院子里的石头上,然后三个人就围坐在一起,啃食玉米。

    天高月明,风清星朗,山村虽然荒僻,其实景色怡人,尤其是那漫天的繁星璀璨,在城市里是绝对见不到的,杜静怡让杜小涛拿几个去给爸爸,杜小涛十分听话,用碗装了五六个,端了进去,出来说他爸爸已经睡着了,他就将玉米悄悄放在桌上,然后出来了。

    夜晚,杜静怡的妈妈醒来,要喝水,杜仲坤听到动静,惊醒,闻见玉米的香味,打开灯一看,一盆香喷喷的玉米,色泽金黄,想来是自己女儿煮了放这里的。不由十分欣慰,喂自己老婆喝了一点水,然后又拿起一个玉米棒子,一粒一粒剥下来喂老婆。

    杜静怡的妈妈吃了陈伟澈的药,又被针灸了一次,睡了这么久,肚子也饿了,吃得十分香,连吃了三个,难得地一次进食,没有吐出来。

    与此同时,杜仲坤就给他老婆说了说女儿的事情,无非是阿静带了男朋友回来,他们该怎么应付,按照俗礼,好歹要给陈伟澈包点红包吧,但是现在家里的这个情况,杜仲坤十分惭愧。

第173章 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

    杜静怡的妈妈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只是心里宽慰。她早就猜到那个小伙子跟自己家阿静关系非一般,现在从丈夫这里得到确认,自然是高兴得不行,道:“想来小陈也不会怪我们。”

    “嗯。”杜仲坤温柔地帮妻子捋了捋头发,道,“你多休息休息,这个小陈医术有两下子,说不定就能把你给治好。”

    “呵呵,但愿吧。”

    ……

    第二天早上,陈伟澈早早地就起了床,在院子里练拳,他展足挪身,拳法大开大阖,刚柔并济,气势非凡,带动得四周的空气都“呼啦呼啦”作响,一些早凋的落叶和花瓣便随着这股劲风飘飞,旋转。

    杜小涛跑了出来,惊讶地叫道:“大哥哥,你好厉害,还会功夫啊?还有你不会的吗?”

    陈伟澈收拳,浑身一抖,骨骼噼里啪啦作响,朗声笑道:“你要学吗?要学我教你!”

    小孩子自然是喜欢舞刀弄枪的,杜小涛两眼冒星星,羡慕崇拜得不行,当即嚷嚷着:“要学,要学!大哥哥快教我!”

    陈伟澈就教了他一个三体式,形意拳的基础桩法。并告诉他,练桩是一切武术的根本,若是站不好桩,自然没有资格学习更高深的武技。这就像小学的乘法口诀一般,你连乘法口诀都不会,又怎么去学习什么微分积分呢。杜小涛表示明白,然后两人一个教一个学,就练了起来。

    三体桩这种桩法,是把人体各部按照形意拳的要领安排成一个圆满完整的姿势,所有形意拳的动作都离不开这个姿势的基本法则,各种拳路尽管变化万端,但原理和要领与三体式是一致的,所以有“万法出于三体式”之说。

    具体的站法为:身体直立,两臂自然下垂,头要端正;两脚脚跟靠拢,脚尖外展成90;然后右脚不动,左脚以脚跟为轴向右扭转45,同时身体半面向右转;两臂仍垂在身体两侧,眼仍看原来的方向;接下来,两腿慢慢向下弯屈,身体成半蹲姿势,体重偏于右腿,随即左前臂经体前向上提起,左手停于胸前(偏左),手心向下,手指向前,右前臂也随之向上提起,右手盖在左手背上(右手食指对准左手中指),两肘微屈;眼仍平看前方。

    然后,维持身体方向不变,左脚前进一步,两脚脚跟前后相对,相距约两脚长,两腿屈膝,重心偏于右腿;同时左掌前伸,肘部微屈,掌心向前下方,五指分开,掌心内含,高与胸齐;右手后撤落于腹前,拇指根节紧靠肚脐,手腕向下塌,眼看左掌食指。

    不过,这个桩虽然看起来简单,其实要求极为严苛,站不好的话,往往不仅不能起到强身健体的作用,反而会得病,四肢畸形什么的,所以一般人没有名师教导的话,最好不要自己胡乱摸索。

    陈伟澈是暗劲后期高手,在江湖中也是一流的地位,教杜小涛一个小小的入门姿势自然丝毫不在话下,不时纠正杜小涛一些错误的地方,讲解武学的一些门道,令他惊讶的是,杜小涛这小子虎头虎脑,但天赋不错,悟性很好,几乎很快就似模似样了。

    陈伟澈让他在这里练,自己就在一旁打拳,杜静怡出来看到,十分高兴,至少,他对自己弟弟也很好。

    杜静怡十分勤劳,先是从那口暗通山泉的井里打来了清冽的井水,招呼陈伟澈和杜小涛洗脸刷牙,然后她自己又去开火做早饭,简简单单,清粥加萝卜干,粥熬得十分有火候,不干不稀,老远地就闻到一股谷物的清香,让人很有食欲。

    清粥养胃,三人吃得有滋有味,然后杜静怡又盛了两碗端进父母的房间。陈伟澈也跟了进去,打过招呼之后,就给杜静怡的妈妈号脉。

    对方体内的元气恢复了一些,不过好转的程度并不是很明显,很显然,这个方子也只能暂时给她缓解痛苦,吊住性命。

    “怎么样?”杜静怡问道。杜仲坤也灼灼地看着陈伟澈。

    陈伟澈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道:“这个药方效果并不明显,想要彻底根治还得想其它的方法,不过你们不要急,我再琢磨一下配方,换一种治疗思路。”

    这话一出,杜仲坤和杜静怡顿时神色黯然下来。

    还是杜静怡的妈妈看得开,嘶哑着声音安慰道:“小陈,没事,阿姨的病阿姨知道,时日无多了,你也不要有太大压力。治不好,我和你叔叔都是不会怪你的。”

    杜仲坤也道:“是啊,听天由命吧。”

    陈伟澈告辞出去,回到了小房间,拿出金匮药方,仔细研究,其中有一些前人治疗红斑狼疮的成果,只不过,金匮药方为医家历代前辈的研究成果,有些时间久远,在当时常见的药材,现在就不一定找得到了。

    比如其中一种黑背白环蛇,在当时的山区十分普遍,但是现在随着环境的破坏,很多物种都渐趋灭绝,平常根本就见都见不到,再比如虎骨,现在也只有从动物园里购买那种老死,或者因病死亡的死虎骨头,再不然,便只能用狗骨替代。不过,狗的骨头,药效上又怎及得上虎?即便是动物园里的老虎,在药效等各方面,肯定也是比不上古代那种傲啸山林的野生猛虎的。

    还有许许多多的珍贵药材都是如此,生态破坏,环境污染,濒临绝迹的物种不知凡几,对于中医中药也有着严重的影响。

    没办法,对于这些市面上基本上找不到的药材,陈伟澈只好根据药性药理,根据配方的搭配原理,君臣佐使,来想替代药物。

    所谓“君臣佐使”,是根据单味中药在方剂中的作用而确认的,君臣佐使只是一条中医医家的用药规则,中药方剂配伍的形式。

    其中,“君”是“主”的意思,“君”在方剂中常常是一味起主导治疗作用的中药。“臣”是指在一剂中药方中协助君药发挥作用的药;“佐”是指在一剂中药方中制约药物毒性发挥的药;“使”则是指引导药物直达病所需治疗的脏腑和经络,这样使治疗作用更有针对性。

    陈伟澈想到一个,就用笔划去一个,然后写下那个替代的药材名称,这些药方都是他另外复印过来的,原件都在家里保险柜里藏着,所以在上面写写画画,并没有妨碍。

    正在琢磨间,杜静怡就红着眼睛走了进来,陈伟澈看了她一眼,不由心下歉然,本来自己是跟过来治病的,本以为以自己的医术,就算不能治好吧,那好歹要有一些喜人的进展,但现在却毫无头绪,感到压力很大。

    “小静啊,不好意思,让你空欢喜一场。”陈伟澈道歉。

    杜静怡尽管有些伤心,但是并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女孩,当即反而安慰他,说道:“生死有命,伟澈哥哥你不用太过自责。你们中医行业不是自古以来就有句俗语吗?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真治不好,那也是我妈妈命中有此一劫!”

    所谓“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意思是再好的灵丹妙药,再高的医术,也只能医治那些能救好的病症,佛法广大,也只能度化真正有缘的人,对于冥顽不灵的恶魔,只能镇杀。陈伟澈不是神仙,不可能与阎罗王抢命!

    杜静怡想到,连陈伟澈这么高的医术都没有办法,看来她妈妈是真的要去了,想起从此以后阴阳分隔,跟她妈妈彻底永别,泪水就止不住地“哗啦哗啦”直流。

    陈伟澈连忙拉着她坐在床上,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我正在想配方呢,不管如何,我都会尽力的。”

    “嗯。”杜静怡点了点头,道,“伟澈哥哥你慢慢想,不要有压力,我先去照顾我妈妈了。”

    陈伟澈关在房中琢磨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走了出来,杜静怡问他怎么样了,陈伟澈扬了扬手中的方子,略显担心地说道:“有些药材不知道你们小镇有没有得卖。”

    杜静怡道:“没事,先去看看,小镇上没有,我们就去县城,我家这边也是地道的药材产区,各种各样的药物都有的,小镇上好像就有一家老字号的店铺。”

    说走就走,当即杜静怡就带着陈伟澈赶赴小镇。

    来到镇子上,那家店铺虽然小,破破旧旧,不过东西确实比较多,齐全,陈伟澈十分侥幸地挑中了满意的药物,比如苍术、白鲜皮、大黄炭、玫瑰花、凌霄花、丹参、水蛭、黄芪、青蒿、土元、益母草、白花蛇舌草、桑枝、秦艽、石膏、忍冬藤、威灵仙、阿胶、鹿角胶,附子、桂枝、白术、茯苓、淫羊藿、菟丝子、补骨脂等等,这些药各有功用,配合在一起,可以改善杜静怡妈妈的脾肾阳虚,温肾益.精,补气固表,俾气足.精.旺,骨强髓充,以利于白细胞的再生和机体免疫功能的改善。

    只是,还剩下一味黑背白环蛇没有,这味药对系统性红斑狼疮患者的关节肌肉,血液系统,神经系统都有比较好的疗效。

第174章 毒蛇涧,黑背白环蛇

    当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落在山林里,陈伟澈他们此刻已经离家四十多公里了,当然,他们并不是完全步行,其中有三十多公里是乘坐的乡村巴士,但是到了莽原山脉边缘的时候,就不得不下车,步行,攀山越岭,往毒蛇涧出发。当同车的人听说他们要去毒蛇涧,都纷纷惊诧不已。

    “哥,这山里黑得很快的,你别看现在还能见到阳光,一会天黑了下来,林子里便黑布隆冬,很是恐怖,我们还是早点找一个地方准备过夜吧!”即便是现在,夕阳还斜斜地挂在天边,但是,在山的东面,找不到太阳的地方,巨树遮天蔽日,就已经阴森森的十分恐怖了。

    陈伟澈背着所有的行李,拿着柴刀在前面开路,杜静怡也手上抓着一根枝条,往两边乱打,借此将那些潜藏在草丛中的蜥蜴啊,蜈蚣啊,毒蛇啊,惊走。

    虽然,他们路上也发现了不少毒蛇,四脚蛇,但是都没有黑背白环蛇的踪影。

    “我们翻过前面那座山,再走个两三里路就停下来!”陈伟澈站在一块石头上,朝前望了望说道。毕竟,还有近十公里地,明天也要走半天,还要抓蛇,还要返回,时间相当不够用啊。

    杜静怡表示同意,不过却不经意地便更贴近了陈伟澈一些,若是她一个女孩子,绝对不敢孤身在这种荒郊野岭走夜路。大白天走走还可以。

    一路披荆斩棘,终于翻过了前面那座山,这时候,夕阳早已完全落山了,山林中开始变黑,许许多多的夜晚活动的生物便冒了出来,比如最常见的谷仓猫头鹰,在林子中发出“桀桀”的尖叫声,还有一种长耳猫头鹰,会发出一种拉长、音节短促的“欧欧欧”叫声。

    老人们都说,听见猫头鹰叫,就预示着有人要死,虽然这是迷信,但也从另外一个方面说明,猫头鹰这种动物的叫声实在是不好听,大夜晚的叫,很有一种恐怖的意味。

    杜静怡见到这“活跃”的山林,远处还有巨树随风摇动,好像厉鬼,不由十分害怕,牵住了陈伟澈的衣角。

    陈伟澈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怕,现在不是古代,这山里应该没有什么大型猛兽,至于鬼怪,那都是传说,根本子虚乌有的事情!”

    杜静怡“嗯”了一声,虽然胆子大了很多,但是还是不敢松开陈伟澈的衣角,陈伟澈只好由得她。

    然后,两人找了个浅浅的山洞,说是山洞,还不如说是一块凹进去的石壁,深度和宽都不过一米左右,高也不过一米七八,垂满了许多藤蔓,还生有青苔,杂草。

    陈伟澈将行李放下,将小山洞里面及周围的藤蔓、杂草,以及青苔全部清理干净,又找来了一些干枯的树枝,就在石壁前生起一团篝火,然后两个人坐在火堆旁喝了点水,吃了点东西。

    因为山洞之前生满了青苔等物,所以现在还是有些潮湿,在杜静怡的建议下,陈伟澈再次生起了三四堆篝火,几乎将山洞口围了一圈,另外又弄了个大火把,将山洞烤干,烤得暖烘烘的,虽然现在是初秋,白天天气还算热,但是晚上,尤其是山里,就给人一种凉飕飕的感觉,现在经过了烘烤,两人蜷缩在里面就感觉十分舒适。

    但是,石头这种东西,比热容小,降温降得其实挺快的,不一会儿,山洞壁上就再次凉飕飕的,而且山里头昼夜温差大,露气也多,火堆也渐渐熄灭,陈伟澈看了杜静怡一眼,见她蜷缩着,靠在山壁上睡觉,似乎很冷,担心这小丫头着凉,想了想,便靠了过去,主动将她揽在了怀里。

    杜静怡感觉到陈伟澈的温暖,不由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在他怀里,一股一股阳刚气息包围着自己,不禁微微眩晕,还有一股羞涩的感觉,她和陈伟澈亲密接触的机会不多,也就是上次车祸被暗杀那次,那还是为了给陈伟澈做人工呼吸才亲嘴的,而且当时担心陈伟澈要死了,压力也大,不像现在这般。

    杜静怡羞臊得不行,动了动身子,想要挣扎,不过却被陈伟澈抱得更紧了。陈伟澈柔声道:“静怡,没事的,就让哥哥的怀抱来温暖你!”

    杜静怡嗔道:“怎么这么像那种骗女孩子的花花大少说的话!”

    陈伟澈尴尬笑道:“你可别想歪了,我就是纯粹的字面意思。”

    “嗯。”杜静怡闭上了眼睛,将头往陈伟澈胸膛上一埋,然后安心地睡觉。

    陈伟澈初始时也确实心无杂念,不过抱的时间长了,尤其是杜静怡睡梦之中喜欢动来动去,彼此身体摩擦,他难免下身起了反应,硬硬地顶着了杜静怡。心里十分尴尬,看了杜静怡一眼,见她似乎好无所觉,睡着了的样子,也就放下了心来,然后,摒除杂念,尽量让自己入睡。

    不过,他却不知,杜静怡夜晚醒来了几次,每次醒来都感觉到自己屁.股后面有个硬硬的东西顶着她,初始时以为是陈伟澈的手指,心说伟澈哥哥怎么把手放人家屁.股上啊,难道他晚上不老实?偷偷摸我了?随后就发觉不对,手指没那么粗啊,而且那个东西很火热,有时候还一跳一跳的,她虽然是未经人.事的处.女.,但好歹是护士出身,知道男人的生.理构造,很快就知道,那个是什么东西了!不由羞窘异常,心说,哥哥的那个东西真大!而且,他对我也是有反应的噢!

    她却不知,像她这样的俊俏小护士,换了任何一个男人抱在怀中,只要那是个正常男人,又怎么会无动于衷呢?陈伟澈这还是好的,能克制住自己,若是换了个急.色的,早就将她强行摁倒,那个啥啥啥了!

    第二天清晨,小鸟叽叽喳喳叫的时候,杜静怡和陈伟澈几乎同时睁开了眼睛,主要是杜静怡一动,碰到了陈伟澈那个地方,陈伟澈就醒了过来。

    杜静怡脸色顿时羞红,陈伟澈看了看自己下档撑起的帐篷,不由尴尬万分,一下就跳了起来,往树林后走去,头也不回地道:“小静,我去方便一下!”

    杜静怡心道:“你是去方便呢,还是去用手那个啊?”想到这里,不由更加羞窘,心说自己怎么这么猥.琐了。亏你还是学护理出身的,男人每天早上晨.勃,那不是很正常的吗?只不过,伟澈哥哥那个真的好大噢。

    然后,杜静怡也找了个地方,小解了一下,两个人汇合,到山下一条小溪边洗了把脸,刷了个牙,然后喝水吃东西,继续前进,终于在早上十点左右的时候,看见了毒蛇涧的所在。

    陈伟澈立刻将云香精和雄黄水拿了出来,用云香精配雄黄让杜静怡抹了抹手,随后又往她身上洒了一点,可能他洒得多了些,杜静怡衣服的某些部位便贴在了身上,小身段儿显得更加性.感诱.惑。

    陈伟澈不由看得一呆,杜静怡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好意思地转过了头去,但是眼睛里除了羞怯,却满是欢喜之意。

    至于陈伟澈自己,则没有喷洒,主要他是捉蛇的主力,如果浑身雄黄气息,那蛇一看见他就跑,那还怎么捉啊。再说,他身手敏捷,毒蛇想要咬到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到了毒蛇涧,环境阴暗潮湿,许多蕨类植物,也许是杜静怡身上的雄黄气息,将许多正在蛰伏的毒蛇都惊了出来,四处蹿走。密密麻麻到处都是蛇。虎斑游蛇,乌梢蛇,翠青蛇,鸡冠蛇,赤练蛇,五步蛇,土色的蝮蛇……,花花绿绿,各种各样,几乎都是剧毒之物。

    不过,蛇这种动物其实是十分胆小的,见到陌生的生物接近,还有令他们害怕的雄黄气息,都纷纷惊走,但是这么多蛇,长相丑陋,狰狞,游来游去,女孩子最怕了,饶是杜静怡先前已经有了思想准备,这时候也不由吓得尖叫一声,跳了起来,往陈伟澈身上蹦去。

    陈伟澈伸手一接,将她搂入了怀中,杜静怡这时候也顾不得羞怯,死死地搂着陈伟澈的脖子,如藤蔓缠树一般攀在他身上,不肯下来,陈伟澈怎么哄劝,鼓励,打气,都没有用。

    陈伟澈不由笑道:“早就说让你别来了,你还不信。”

    “那人家来都来了,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回去吧?”杜静怡紧张地四处察看敌情。

    陈伟澈道:“蛇都被你吓跑了,放心,我们现在安全得很。”

    杜静怡再三确定,不过还是不敢下来,陈伟澈看见不远处有一块光秃秃的大石头,就跳了过去,将杜静怡,还有随身的行李,食物,水等,都放在了石头上,用雄黄水浇了一圈,并将镰刀给她,又折了一根手腕粗的树枝,用柴刀削去枝丫,做成一根趁手的木棍子,递给杜静怡,叮嘱道:“如果有蛇爬上来,你就直接用镰刀砍,或者用棍子打!”

第176章 打杀蛇王

    蛇的全身都是宝,像蛇胆、蛇肝、蛇皮、蛇毒、蛇油、蛇蜕,乃至蛇血、蛇肠杂等均可入药治病。

    比如蛇肉,极其鲜美可口,细嫩,富含蛋白质、脂肪、钙、磷等多种营养物质,为餐中佳肴,有补肝益肾、美容养颜等食疗作用。

    在不少城市,都有专门吃蛇的地方,涮蛇肉、姜辣蛇、烤蛇、蛇羹等等,老饕们都不会放过。有人觉得蛇冷冰冰的,冬天不太适合吃,还有的人说吃了蛇感到身体很热,天冷吃最好。其实蛇肉药性偏平,一年四季都能吃。

    蛇胆就更不用说了,非常名贵,能驱风除湿、明目益肝。蛇毒更是稀世之宝,可制成镇痛、抗毒、抗凝血的良药。蛇毒远比黄金还贵,1克蛇毒价值数万美元。

    不过,陈伟澈现在也不稀罕这个钱,再说,他也没带取蛇毒的工具,天气炎热也不好保存,只是将蛇胆,蛇肝,蛇心,还有一坨蛇油,挖了出来,用一个保险袋子装着,准备回去入药。

    看见白花花细嫩的蛇肉,陈伟澈顿时感到饥肠辘辘,毕竟劳累了这么久,还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杀,早就饿得不行了,干粮什么的吃多了也腻,和杜静怡一商量,两个人决定来个烤蛇肉,当即陈伟澈割下了几条鲜美的蛇里脊肉,就拎着准备和杜静怡离开,忽然注意到这头蛇的脑袋上有一个突出的肉疙瘩,就好像要长角一般,心说尼玛,这该不会是要化蛟了吧?

    心念一动,就折了回来,拿起柴刀,狠狠劈开了这头黑背白环蛇王的脑袋。

    脑浆迸溅,混合鲜血,十分恶心恐怖,杜静怡哇啦哇啦直叫,看也不要看,转过了头去。陈伟澈则丝毫不恶心,在蛇脑袋下拨了拨,没发现什么传说中的晶核,但是其头颈结合处却有一块奇怪的白环纹,凸起呈星状,陈伟澈剥开蛇皮,就在下面发现了一颗近乎透明的白肉.肉,就好像水晶果冻一般,软软的,香香的,但是十分有韧性,便不由思忖,这东西该不会是这头蛇王的精华所在吧?毕竟,在其它蛇里面,并没有发现过这东西。他就想着,将这东西拿回去研究一下,看看药性,说不定用这个入药,效果更加好呢?

    用镰刀割下了这坨近乎透明的白.肉.肉,陈伟澈便带着杜静怡来到了之前的那条小溪边,将蛇肉洗涤了一下,两人又洗了把脸,便捡拾枯枝,燃起一堆篝火,不一会儿,香喷喷的烤蛇里脊肉就出炉了。

    陈伟澈先咬了一口,试吃一下,果然滋味非凡,然后递了一条给杜静怡,两个人吃得兴高采烈,吃饱喝足之后,天色也不早了,但这毒蛇涧显然是不好露宿的,搞不好晚上就被蛇咬了。

    当即,两个人往外赶去,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昨晚那个露宿的山洞,升起一圈篝火,两个人再次搂在一起入眠,经过昨晚的事,现在陈伟澈搂着杜静怡,这小丫头也没那么尴尬了。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就出发,大约在中午时分,来到了那条大路上,等了大约二十来分钟,就见到一辆乡村巴士经过,连忙招手,司机停下车,将他们载了上去。

    司机认出他们是前天去毒蛇涧的那对年轻男女,就好奇地问他们经过,陈伟澈便简单地提了提,只是略去了那条大型的黑背白环蛇,要知道,这么大的蛇,又是罕见品种,绝对属于保护中的珍惜动物,如果告诉别人,自己打死了它,说不定会被有关部门找上门来,判你个偷猎罪。而且万一那消息传出去,说不定会有更多的偷猎者过来捕蛇,要知道,蛇毒是很贵的,1克就值数万美元呢!

    到了家中,已经下午两三点了,他们意外地发现,家里面竟然张灯结彩,院子里还搭起了炤台,准备了大量的好菜。

    陈伟澈便问道:“小静啊,你家有喜事?”

    杜静怡心中一惊,连忙拔腿就跑,道:“不会是我妈妈去世了吧?”

    陈伟澈连忙拉住她,让她别慌,说道:“这是不可能的,我给你妈妈延命,补充元气,至少还能活两三个月!而且,你没看窗户上,门上,都贴了大红囍字吗?哪有办丧事贴红囍字的!”

    杜静怡想想也是,只是十分奇怪,为什么自己家里会搞这种喜宴,要不是她从小就生活在这里,对这里的一物一景都十分熟悉,还真以为自己走错了呢!

    “新郎新娘回来喽!”

    两人一走进院子,就有隔壁的在这里玩耍的小孩子兴奋地叫道,看着他们满是笑意。

    “什么情况?”“咋回事?”

    陈伟澈和杜静怡面面相觑,然后,很多人都迎了上来,很多面孔陈伟澈都见过,比如那位幺婆婆,三婶之类。然后杜静怡的父亲杜仲坤也在人群后面。

    “今天是你们的大喜日子啊,我们给你们操办婚事呢,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刚才还在跟你爸爸说,差不多就是今天应该回来了!你看,果不其然!”一位貌似“六婶”的中年妇女口齿伶俐,看着两人笑嘻嘻地说道。

    然后周围的人也纷纷附和,道:“这多好的一对人儿啊!”

    “就是,简直是天设一对,地造一双!”

    “阿静找了这么帅气的一个小伙子,听说还是大医院的医生,十分有本事,真是好福气啊!”

    “呵呵,那个小伙子也有福气啊,我们阿静也是十里八乡万里挑一的俊俏姑娘哩!”

    “这个小伙子好,人帅气,又有礼貌,有本事,人品没得说,从他千里迢迢陪阿静回来见她母亲最后一面,就可以看出来了!”

    “阿静,小陈,恭喜你们啊!”

    “是啊,恭喜贺喜,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大家纷纷攘攘地围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让两人都没有时间询问,或者分辨,两人对视一眼,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懵了。

    还是杜静怡率先反应过来,俏脸羞红,从人群中挤过去,直接来到她父亲面前,嗔怪地道:“爸~,这是干什么呀?”

    杜仲坤有些尴尬,干这种事没征求女儿意见,还是十分不好意思的,不过他想起幺婆婆说的话,说阿静脸皮薄,你这个做父亲的就该给女儿主动操办,阿静肯定会高兴,肯定会感谢你的,当即说道:“这是给你们完婚呢,你幺婆婆说能冲喜,你成婚了,你妈妈可能就突然好了呢?”

    “爸~,你怎么这么糊涂啊?还相信这种迷信!”杜静怡羞得不行,跺了跺脚,转过身来,想要去找陈伟澈,但是陈伟澈一直跟着她,已经站到了她的身后,她这一转身,差点将陈伟澈给撞着。

    陈伟澈见杜静怡十分尴尬,不由岔开话题,道:“我还是先去看看阿姨的病情吧!”说着就朝屋里走去。

    杜静怡羞臊得不行,看了看这满院的喜庆气氛,也呆不下去了,当即跟着陈伟澈走了进去,外面,突然安静下来。到了这时候,大家哪还能看不出,这对小年轻似乎并不乐意呢?心说这事儿搞的。

    杜仲坤轻叹了一口气,也跟了进去。那个幺婆婆拄了拄拐杖,也颤颤巍巍地走了进去。

    屋外,大家议论不已。

    “唉,你说这是咋回事?难道是因为我们没有事先通知他们,所以阿静不高兴了?”

    “不会吧,这事儿换了谁,谁都会高兴的!”

    “而且,我看得出来,大家也都看得出来,阿静是很喜欢那个小伙子的,你们没发现阿静看小陈的目光吗?那是一种灼热,就好像我家那个年轻时看我一样,恨不得吃了我的样子!”

    “是啊,阿静肯定是对这小伙子有情义的,难道是那个小伙子不愿意吗?”

    “他凭什么不愿意?凭什么不愿意?不愿意我揍他!”

    “是啊,我们阿静是山沟沟里的金凤凰,虽然家庭条件差了些,但自身相貌,气质,都没得说!”

    “这事儿多半黄了吧?这次可真丢脸了!”

    “没事,黄不了,我有种预感,今晚的酒宴还是要举行的,不信待会等着瞧!”

    ……

    杜静怡妈妈的病房,陈伟澈坐在床边,给她妈妈号了号脉,不由心情沉重,两天没回来,杜静怡的妈妈身体越发差了,前几次补充的一点元气早就消耗殆尽,照这样下去,即便自己守在她身边,每天给她针灸,每天服食药剂,也最多坚持个两三个月,也只有看看那头黑背白环蛇的药效了!但是,他心里也没底,毕竟,这个方子他以前没试验过,是数百年前医家一位前辈研究出来的,而且许多药材找不到,都被他替换过了,效果有多少,只有服后再说。

    陈伟澈号脉,杜静怡、杜仲坤、幺婆婆、三婶等好几个人就静静地站在房间里面。当陈伟澈号完脉,杜静怡就问道:“哥哥,我妈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陈伟澈站了起来,叹了一口气,说道。

    见到杜仲坤不开口,杜静怡也不提成婚的事,幺婆婆急了,主动说道:“小伙子啊,今天这件事是老婆子主动提出的,大家也都一致赞同,我现在问你一句话,你喜不喜欢我们家阿静?”

    这话一出,大家就都望了过来,杜静怡也想听听陈伟澈的真心话,也就没有阻止,只是羞得低下了头去,然后转过身,去照料她的妈妈。

    望着大家殷切的目光,以及房间里针落可闻的严肃气氛,陈伟澈一时尴尬。他短暂的沉默引起了大家的气愤。

    一位中年妇女气呼呼地道:“你不说话那就是不喜欢我们家阿静了?那你为何不注意一些,你们孤.男寡.女在野外两天两夜未归,瓜田李下,流言蜚语,以后我们家阿静还怎么见人啊?”

    “是啊,小陈,你这做法太不地道,亏我还一直说你好话,觉得你人品过硬呢!”

    ……

    杜静怡低着头,看不到她表情,但是她背对着众人,一动不动,显然也承受了较大的心理压力,陈伟澈心中一软,道:“那个,我不是不喜欢阿静,只是……,只是感觉太突然了一些,有些难以接受啊!”

    大家听到这话,顿时就放松了,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

    “嗨,我还以为是咋回事呢,原来是年轻人面皮薄啊!”

    “呵呵,没事,没事,谁都有第一次不是。今晚如花美眷娶回家,年轻人应该勇敢高兴才对!”

    “走喽走喽,出去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

    “继续去准备喜酒!晚上开席!”

    “晚上闹洞房喽!”

    很快,幺婆婆,三姑六婶等人就走了个一干二净,只剩下杜仲坤,杜静怡,陈伟澈,还有卧病在床的杜静怡妈妈。

    “小陈,你过来……”床上,杜静怡的妈妈,虚弱地说道。

    陈伟澈就走了过去,坐在了杜静怡的旁边,杜静怡的妈妈看了这对璧人一眼,欣慰一笑,说道:“我自卧病以来,知道自己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就……,就一直有一个遗愿,那就是,……希望在去世前,看到阿静嫁得一个好归宿。……本来……以为不可能实现,但阿静带了你回来,就给了我和她爸无尽的希望。……我也知道,今儿这事有些唐突了,不过只要你们年轻人有感情,早点……晚点……应该都不要紧,……领证什么的,以后你们去清水领也可以,你回到你家里以后,也可以再隆重的办一次,我们家里穷,也只有这个条件了……,希望你不要见怪,以后……,阿静就拜托你照顾了!”

    杜静怡的妈妈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气喘吁吁,十分疲累,杜静怡连忙扶她妈妈重新躺下,羞涩地嗔道:“妈~,您说这个干嘛,还是躺下好好休息吧。”

    “傻孩子,都是大姑娘了,还害什么羞。”杜静怡的妈妈听话地躺了下去,捉住杜静怡的手,又将陈伟澈的手拉过来,让他们两个的手握在一起,道,“妈妈自己的病自己知道,能在临死前见到你有一个好的归宿,其实已经很满足了。”

第177章 令人唐突的冲喜

    “妈~”杜静怡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其实她心里很清楚,陈伟澈对她可能是有好感,也可能真的喜欢,但是绝对绝对,还未有到那种非她不娶的地步,她也知道陈伟澈是有女朋友的,这样更加不可能了,但是,面对她妈妈殷切的目光,临死前的希望,她不忍打破妈妈的憧憬。虽然陈伟澈找来了黑背白环蛇,但是也跟她偷偷透过底,这个药方有没有效,还是个未知数呢。

    陈伟澈看了杜静怡一眼,又看了她妈妈一眼,不由心中一热,安慰道:“阿姨您放心,我以后会好好照顾好小静的!”

    “嗯,这就好,这就好,那我就放心了!”杜静怡的妈妈十分欣慰,她强行支撑着说了这么多话,也十分疲累了,当即就闭上眼睛休息。

    杜仲坤出去筹备酒宴,招呼客人,而陈伟澈则和杜静怡一起,到后院里面,搭了个炤台,开始熬中药。

    两个人都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做着事情,陈伟澈认真琢磨药方,并辨别药性,精挑细选,稍微差一点的药材,都被他扔到了一边,只把那最好的部分挑出来,用水浸泡。

    他做事的时候都是这样,极为认真仔细,不苟言笑的,但是,落在杜静怡眼中,就难免有了另一种想法。

    “哥哥,你是不是生气了?我家里人逼你这样……”杜静怡万分抱歉地说道。

    “没,真没。”陈伟澈摆了摆手。

    杜静怡心中暗叹了一声,道:“我知道你是不愿意的,不过我向你保证,这只是权宜之计,就当我租了你回来,满足家里人的心愿罢了。现在不是经常有那种租个男友回家过年的事情么?”

    被她这么一说,陈伟澈也忍不住地发笑,刮了一下她的小瑶鼻子,开玩笑道:“租我的话,价钱可是很贵的!”

    杜静怡莞尔一笑,捋了捋秀发,说道:“那陈少爷租一下要多少钱啊?”

    陈伟澈认真地想了想,计算了一下,道:“好歹得个一天一千啊,还得包吃包喝,包来回的路费!”

    “嗯,贵倒是不贵,那我租啦!嗯,能顺便问一下,可以包暖.床不?”杜静怡嘴角翘起,露出促狭的笑容。

    陈伟澈道:“暖.床啊?那当然求之不得了,我倒给你一千!”

    “去死!我是说给我弟弟暖.床!”杜静怡撇了撇嘴,轻哼一声,虽然心里极其高兴,但女孩子嘛,好歹要矜持一下的。

    “天呐!你们杜家村民风如此奔放的吗?”陈伟澈一阵恶寒,早上吃的蛇肉都差点要吐出来。

    “哈哈!那是,要不然怎么会给你钱?”杜静怡大笑,难得的片刻开心。

    陈伟澈将准备好的中药浸泡好之后,就开始武火煮了,他经常炼丹,对于文火武火的掌控可谓炉火纯青,心中略略有一阵遗憾,心说要是将我那个莲花丹炉带过来,说不定更能发挥药效呢。不过现在也不可能回去拿。

    “小静,那待会婚礼怎么弄啊?你们这里有什么奇怪的风俗没?”陈伟澈有些担心地问道。他可是听说过,有些地方,尤其是偏远山村,结婚的时候有很多奇风怪俗的,能将人整得尴尬得不行。

    一想起要和陈伟澈“结婚”,还有随后的“洞.房”,杜静怡就俏脸赤红,娇羞难当,在火焰的印衬下,越发美丽,幽幽道:“好像没什么,就是有人会灌你酒,轮番灌!”

    陈伟澈一听,立马放松了,尼玛,老子其它都怕,就是不怕喝酒啊,他是官宦世家出身,本来喝酒这种事就有遗传,当官的哪个不会喝酒?而且,以前当纨绔时,又将酒量练得奇大,再加上现在暗劲巅峰的修为,内力浑厚无比,简直可以说是千杯不醉万杯不倒了,任你多少人来,也能尽数挡住。就是怕把杜静怡家给喝穷了。

    “那个,你家这次摆酒,钱从哪里来的啊?要不我们把钱给你爸?”陈伟澈关心地问道。请客肯定要花钱,杜静怡的妈妈病了这么久,堪称家徒四壁,连平时的蔬菜鸡蛋,都要靠邻居接济,若是因为冲喜的事情,再次借外债,那就得不偿失了。也会让陈伟澈内疚。

    “这个就不用了,都是亲戚朋友凑钱的。我以后会找机会还礼的。”杜静怡心里暖暖的,说实话,要是今日成婚的事情是真的那就好了。可惜,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哦,那就好。如果缺钱就跟我说。”陈伟澈态度诚恳。

    杜静怡气道:“跟你说什么啊,我又不真的是你老婆。”心说,你有种娶了我啊,娶了我我就向你要钱!她跟陈伟澈不清不楚的,就不愿意花他的钱,上次收了他一辆车,后来经常后悔,想还回去,陈伟澈自然不要。她也只好勉为其难用来代步了。

    陈伟澈:“……”

    “好了,别尴尬了,我知道你没这个勇气,我也没指望,放心吧,也就是做做戏,安慰一下我爸妈,等以后回清水市了,咱还是该干啥干啥,领证的事情也就算了。”杜静怡虽然说得豪爽,但陈伟澈发现,她的眼睛已经通红通红,想来是委屈至极。

    陈伟澈心中柔情涌动,伸臂想将她揽在怀中,杜静怡却一把推开他,气鼓鼓地道:“别假惺惺的。你以后也别再来撩.拨我!”

    陈伟澈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用心去熬药。心中则在思忖,若是治好了杜静怡的妈妈,结婚这事也就算了,若是治不好,只要小静以后愿意,我就真照顾她一辈子。

    杜静怡哭了一阵,抹了抹眼泪,又突然“噗嗤”发笑,陈伟澈也陪着傻笑,然后两个人就又好了!

    杜静怡凑过来,帮陈伟澈加火,一起熬药,不一会儿,有人来喊杜静怡,说是要给她上新娘妆,这套新娘妆是她的几个婶婶姑姑,这几天连夜赶出来的,布料是上好的布料,做工也是纯手工,传统的红盖头套装,还刺绣了鸳.鸯戏.水,鸾.凤和鸣的图案。陈伟澈也有一套,不过他现在正在熬药,就没有叫他过去。

    陈伟澈熬好了药,倒了出来,吹冷,等温度适中的时候,就拿去给杜静怡的妈妈喝,十分细心地亲自喂药,这一幕被一些客人还有邻居无意中看到,都啧啧称赞,夸陈伟澈人品好,相貌俊,简直没得说!杜家能找到这样的好女婿,是祖坟冒青烟了!

    人常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像陈伟澈这样,还不是亲生的呢,竟然这般周到细致,不怕脏不怕臭,人人都羡慕杜静怡找了个好归宿。

    大概傍晚时分,红红火火的喜宴就开始了,陈伟澈和杜静怡穿着崭新崭新的新郎新娘套装,头上还戴着鲜花,由一桌活泼可爱的童男童女陪着,在一个专门的桌子上吃饭,然后不一会儿,就开始敬酒,这些山区的男人女人在喝酒方面果真彪悍,不要说男人,就是女人,很多都能和陈伟澈一杯一杯来白的,而且都是一干而尽。

    而陈伟澈,自然丝毫不惧,喝了几十杯高度白酒,都脸不变色,依然每次都是先干而尽,而且毫不作假,不耍任何滑头,都是老老实实地将那些高度白酒一杯一杯往嘴里倒,将众人唬得一愣一愣,有几个本来想将陈伟澈灌翻的,结果新郎丝毫没醉意,他们几个都倒到桌子底下去了,引得大家阵阵哄笑。

    大家自然都十分佩服陈伟澈,觉得是条好汉子,最为难得的是,言谈举止都温和有礼,十分有气度。

    酒这个东西是调动气氛的最好媒介,敬酒一开始,整个婚宴气氛似乎就涨了一大截,喜喜庆庆,陈伟澈环视一周,似乎,整栋屋子都变得明亮,有生气起来,与前些日子的死气沉沉,唉声叹气,似乎环绕着一种“霉运”的感觉,截然不同,不由暗自思忖,难道这民间的“冲喜”果真有几分道理?

    至少,在这种环境和气氛下,对病人的病情是绝对有好处的。病人的心情一开朗,一高兴,整个人的免疫能力也会随之提高,对抗病魔的信心也会变得更强!那病当然能好得快了,如果稍微一点小病,说不定自己就好了!

    不过,杜静怡的妈妈病入膏肓,这样冲喜虽有益处,但并不能起决定作用,关键还是要看陈伟澈的药有没有效果。

    “伟澈,这位是三叔。”杜静怡在边上给陈伟澈介绍。敬酒是两口子一起,杜静怡负责介绍,陈伟澈负责劝酒喝酒。

    “三叔,感谢您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我敬您一杯,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陈伟澈给三叔满上酒,然后再给自己满上,先干为尽,一口就见了杯底。大家都轰然叫好,三叔也干了那杯酒,然后笑呵呵地拿出一个红包来,塞给陈伟澈,陈伟澈自然收下,交给杜静怡保管。

    类似的话,类似的场景,今天晚上已经重复发生了不知多少次了,陈伟澈和杜静怡转战下一桌,正在这时,院子门被一下撞开,闯进来一个醉醺醺的年轻人。正是万海生。

    “阿静!阿静!你不要嫁给别人!你不要嫁给别人好不好?!”万海生跌跌撞撞跑进来,浑身酒气,大喊大叫,叫声中透着绝望与悲伤,大家都诧异地望了过去。

    “海生,你干啥子?!”万海生的父亲在这里喝酒,本来他是想将自己儿子也拉来的,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很喜欢喝喜酒的万海生却死活不来,他也就不以为意,自个儿来了,怎么也料不到,这小子突然闯进来,还说这种混账话。

    “你不要管我!”万海生绕开他父亲,醉眼睨了一眼,直接朝陈伟澈和杜静怡这边跑了过来,万海生的父亲简直气得半死,要知道,这小子平时只要自己一喝斥,就会很听话的,想不到今日,还反了你了。正要上前去揍他,却被身后一人拉住,一看,原来是杜小涛。

    “小涛啊,你拉我干嘛?”万海生的父亲奇怪地问道。

    杜小涛道:“伯伯,你就让海生哥发泄一下吧,他喜欢我姐姐呢,不过我姐姐今天要嫁人了,他借酒浇愁,后来心里实在难过,就跑了过来!”

    “那就更不能让他胡闹了!”万海生的父亲心道,这要是搅闹了人家的婚礼,那以后还怎么见面啊。但是他现在要上去,已经迟了,万海生已经扑到了杜静怡的面前。

    “阿静,我很喜欢你啊,你不要嫁给他!你……,你嫁给我吧!”万海生央求着道。

    杜静怡退后了一步,甩开了他的手,躲到了陈伟澈身后,十分尴尬地说道:“海生,你喝醉了,我一直都把你当亲哥哥的。你不要胡闹了好么?”

    “胡闹,我胡闹?啊啊啊啊~”万海生突然像发疯了一般,大叫大嚷,然后推开人群,歇斯底里地跑了出去,万海生的父亲叹了一口气,又担心自己儿子安危,也跺跺脚,跟着赶了出去。

    陈伟澈摇了摇头,拍了拍杜静怡的肩膀,他和杜静怡两个人心里其实都不好受。然后,酒宴继续,当然,众人免不了小声议论一番,不过大都是在说万海生配不上杜静怡,比不上陈伟澈,也有一些站在万海生这一边,但也只是认为他太傻,心中思忖,回头劝劝那小子,早日放下才是正经。

    不一会儿,万海生的父亲就回来了,满面惭色地向杜家人道歉,杜静怡道:“万伯伯,是我们伤了海生哥的心才是,该说道歉的应该是我们。”

    杜仲坤也道:“老哥,咱两家什么交情,你还说这些见外的话干嘛。海生这孩子,我也一向是极喜欢他的,只是,唉,年轻人的事就随他们去吧。咱们老的不掺合。”

    大家继续喝酒,当月上柳梢头的时候,陈伟澈和杜静怡就被送入了洞.房。进了房间,陈伟澈郁闷地说道:“我还没洗澡呢!”

第178章 洞房

    杜静怡“噗嗤”一声就笑了,将红盖头扔在一边,道:“咱们又不是真洞.房,洗不洗澡又有什么关系。你要是实在难受,等晚些的时候,我带你去后山一个大潭里游泳。”

    陈伟澈道:“大晚上的,潭里会不会有蛇,或者蚂蝗什么的?”在家里洗,地方太小,陈伟澈总觉得不爽利,施展不开。杜静怡也知道他不习惯,虽然陈伟澈没说,但是杜静怡也知道,所以才建议他去外面洗。

    杜静怡道:“放心吧,那口潭很干净的,我以前经常去游泳。虽然偶尔会有几条水蛇蹿出来,但是都没有毒,再说你一个大男人,连毒蛇涧都闯过了,还怕几条水蛇么?”

    陈伟澈想想也是,凭借自己的气机感应,别说蛇和蚂蝗这种略大一点的生物,即便是蚊子,小蝌蚪,靠近自己的时候自己都能第一时间发现,然后稍微一震,便能用暗劲将它们震死。若是真有不开眼的蛇敢靠近自己,自己少不了再吃它一颗蛇胆。

    可能是考虑到陈伟澈和杜静怡都是城里生活惯了的,亲戚朋友们都没有来闹洞.房,陈伟澈和杜静怡也落得清静,待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两人就悄悄地熄了房间的灯,从后院偷偷溜了出去。大家还以为他们正在房间里干那事呢!

    月色如水,空气新鲜,景色怡人,两人一边说笑,一边散步,对“新婚之夜”来说,也颇为浪漫,杜静怡此刻的心情十分愉悦。

    “哥哥,就是这里了!”杜静怡带着陈伟澈,走到了那口潭边。

    潭水平滑如镜,将天上高悬的那轮明月,还有天上的白云,朗星,都反映得一清二楚,甚至水中的月亮,能清楚地辨别上面的“桂花树”。

    潭并不深,清澈见底,能见到许多鹅卵石,还有没有睡觉,在外面嬉戏的游鱼,在潭的一角,有几株荷花盛开。还有一丛一丛的水草。

    陈伟澈见到环境确实不错,见猎心喜,立马就脱光了衣服,跃了进去。

    杜静怡含笑转过了头去,“啐”了一口,心说怎么一点也不照顾一下人家女孩子的感受的,当着人家的面将衣服脱光?竟然要裸.泳?!公然耍流.氓么!哼,他该不会是想勾.引我吧?

    想到这里,杜静怡的脸便红红的。

    陈伟澈在潭水里游了一下,一天的燥热尽去,游到了潭中间,冲杜静怡招手,叫道:“小静,快下来,水真的很干净,也没有看到蛇呢!”

    杜静怡道:“我不下去了,我就在岸上看着。”再说你赤.条.条的,人家怎么敢下去,不惊的吗?你那个东西比蛇更恐怖。

    不过,在陈伟澈的再三坚持下,杜静怡也感觉身上粘糊糊的,好几天没洗澡,确实难受,便脱了外衣,只穿着内衣走下了水潭。他们没有带泳衣,现在只能这样将就,一个女孩子总不可能学陈伟澈那般裸.泳。

    “啊!你,你……”杜静怡羞涩难当,但是,当她走近了的时候,才赫然发现,陈伟澈其实是穿着内裤的,不由指着他的下面,惊讶地说道。不可能啊,刚才难道是我眼花吗?明明见到他脱得光溜溜的,白花花的屁股都看到了的!

    陈伟澈奇怪地道:“我什么?”他低头一看,自己内裤并没有被撑起帐篷啊,那根东西也好好地被遮在里面,并没有露出来啊。

    杜静怡羞窘地道:“没什么,我们快洗澡吧,洗完了就回去,要不然大半夜的被人看到就不好了!”她怀疑她自己刚才真的是眼花了!

    陈伟澈笑道:“你都说了是大半夜了,哪里还会有人来这里!”

    “可是,万一有鬼呢?”杜静怡怕怕地说道。她毕竟是女孩子,白天敢下水,但大夜晚的,尽管月色极好,亮如白昼,但还是有些怕怕的。

    “哪里有鬼,我从来不信鬼怪!”陈伟澈笑着道。他本来有心想讲一些鬼故事,但是又怕吓到了杜静怡,想了想,还是算了。

    “可惜没有带毛巾肥皂!”杜静怡说道。

    “没事,用手随便搓搓好了!”

    “嗯。”

    两个人就缩在水里,各自洗了起来,当然,杜静怡为了避嫌,隔陈伟澈还是有两三米距离的,要不然太近了肯定尴尬。

    突然,有条水蛇无声无息地从杜静怡身后朝她游了过来,陈伟澈瞥眼看见,立马出声示警,手一指,道:“小静,当心身后!”

    杜静怡回头一看,只见一条绿油油的水蛇飞快朝自己游来,不由吓了一大跳,赶忙“哗啦哗啦”,趟着齐胸的水便跑了过来。

    那条蛇也跟了过来,杜静怡吓得一下蹦起来,吊在了陈伟澈脖子上,双腿更是夹着他的腰,吓得花容失色。

    陈伟澈安慰她道:“别怕别怕,不就是条小蛇吗?”伸手一抓,便将那条不知死活的水蛇给掐住了脖颈,捉了起来,这手法正是那位老店主教他的徒手夹蛇法。

    杜静怡吓得“哇啦哇啦”大叫:“快扔掉它,快扔掉,恶心死了,你还拿在手中!”

    “呵呵,那好吧!”本来,陈伟澈还准备开膛破肚,将它的蛇胆给掏出来吃掉的,但是现在好像不大合适,“新婚之夜”弄得如此血腥真不大吉利,就算要见血,也是杜静怡流点血才是,当即一抖手,那条蛇就远远地飞了出去,“啪”一下掉在水里,嗖嗖嗖地就逃走了,再也不敢过来作死。

    杜静怡依然搂着陈伟澈的脖子,两条美腿夹着他粗壮的腰,不肯下来,说是怕蛇,陈伟澈道:“已经没蛇了好吧!”

    “不,有蛇的!早知道不来了!”

    陈伟澈摇头失笑,当时说来的是你,后悔的又是你,当即道:“那我把你送到岸上去!”当即,双手托着她的屁.股,就让她这样挂在自己胸前,朝岸边一步一步走去。

    杜静怡皮肤白皙,光滑如玉,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如羊脂美玉雕琢一般,胸前的文.胸早已湿透,由于并不是泳衣,从上往下,能看到雪白的半球.裸.露在外,峰顶的那两粒丹红小葡萄更是偶尔露出来,勾.人心.魄,再往上看,她脖颈秀美,黑发光泽似绸缎,湿淋淋地披在肩上,散发着一种自然的香味,陈伟澈用两只手托着她的翘.臀,只感觉触手处极为柔嫩和有弹性,手感简直无与伦比的舒适,无法言述。

    陈伟澈的体质本来就阳刚如火,又每日服食元气丹,精气神充沛得不行,走了几步,免不了那个命根子就充血,“刷”地一下顶立了起来,撞到了杜静怡的股沟。

    杜静怡吓了一大跳,立马就惊叫了出来:“有蛇有蛇!”吓得往上再蹿。

    陈伟澈一阵尴尬,问道:“你见过这么粗的蛇么?”

    “啊?”杜静怡微微一愣,随即就反应过来,俏脸通红,“啐”道,“你怎么这么坏的啊?”

    陈伟澈郁闷地道:“我一个正常男人,这样搂着一个如花似玉的俊俏小护士,小家碧玉,秀色可餐,身材又性.感得不行,我能不起反应吗?”

    杜静怡这才发现,自己与陈伟澈的姿势有多么暧.昧,当即挣扎着要下来,道:“对不起,是我刚才慌神了!”

    陈伟澈哪里还放她,将她搂得更紧了,然后低头吻在了她的脖子上,狠狠地含住她的美肉,吸.吮,一路吻到耳朵根子那里,将秀美的耳珠含在了嘴里,用舌头撩.拨。

    杜静怡本来在挣扎,但是这时候立马“嘤.咛”一声,整个娇躯都软了下来,她螓首眩晕得厉害,明知这样不好,再弄下去极有可能弄假成真,今夜真的“洞.房”了,另一方面,又实在舍不得这种美妙的感觉,她做春.梦,梦见陈伟澈不止一次两次了,这时就有些心神恍惚,心说,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哥哥,不要,不要……”杜静怡头晕得厉害,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手脚早就不听她使唤了,虽然还微弱地发着“不要”的声音,但是,身体却丝毫没有反抗,两条小美腿反而将陈伟澈夹得更紧。

    陈伟澈也有些把持不住,心道,再吻一下下,等到关键时刻就收兵吧。当即吐出她的耳珠,沿着脸颊,一直吻到了她的嘴,将杜静怡的柔嫩小嘴含在嘴里吸.吮,并熟练地将舌头侵入了她的口中。

    杜静怡已经懵了,惊呼一声,挣扎了几下,见挣不脱,就开始回应起来。

    不知何时,杜静怡的内.衣都掉在了水里,光.溜溜的胴.体在月色下,显得格外迷人,陈伟澈本来是打算兵临城下再收兵的,可是,他太高估自己了,如此良辰美景,小家碧玉在怀,他又怎么可能忍得住,当即下身往上一挺,“哧溜”一声,同时伴随着一声轻微的撕裂,还有杜静怡痛苦的叫声,一缕鲜血缓缓流了出来,初始时,这缕殷红凝而不散,但慢慢地,就扩散在水中,将附近的水域都染成淡红。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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