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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为博红颜笑     随风飘txt下载     随风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895:十二暗精灵

    895:十二暗精灵

    895:十二暗精灵

    道尔甘再次盖上灯笼然后站起身。他稍微移动了几步,“现在我在哪,小子?”他说。

    汤玛士径直走到他身前,将手放在他的肩上。“这!”

    “什麽——?”矮人惊呼。

    汤玛士mō了mō头盔,然后又看了看盾牌。“你说过它们很特别。”

    “是呀,小子,不过我没想到它们会这麽特别。”

    “或许我该把它们脱掉?”男孩担忧地问。

    “不,不。”抛弃了地上的提灯,道尔甘说,“如果我可以不为你能看到什麽和看不到什麽而cào心,我们可以走得更快一些。”他努力让他的声音显得很高兴。“无论我们是多麽优秀的战士,最好也不要让灯光暴lù我们。龙说那些暗精灵到我们的矿井来了这让我很不安。如果有一队已经敢于挑战我族人的怒火,那麽还可能有另一队。或许冤魂怕你的金剑和我祖先的战锤,但十二个暗精灵恐怕就不会这麽容易打发了。”

    汤玛士无话可说,他们继续在黑暗中前进。

    有三次,他们停下来多避开匆忙通过的地精和暗精灵队伍。占据了黑暗的优势,可以看到它们在黑暗中跌跌撞撞或是互相搀扶着艰难行进。直到最后一个队伍走过,道尔甘转身对汤玛士说,“历史上还从来没有过这麽多地精和暗精灵进到我们的矿井中来呢。这麽多人,它们一定怕死我的族人了。”

    “他们看上去落魄的很,道尔甘,他们中有女人和孩子,还带着包裹。他们好像在逃避什麽。”汤玛士说。

    矮人点点头。“它们都是从灰塔城以北的村落来的,朝着绿sè之心去的。也有一些朝南去了。”

    “是因为簇朗尼吗?”

    道尔甘点点头,“我想是的。来吧,我们最好尽快回到考德尔去。”

    五天后当他们到达了考德尔都精疲力竭了。山中的风雪很大,前进缓慢。当他们接近城镇的时候,他们看到了守卫匆忙地进镇子,转而跑出来迎接他们。

    他们就寝于镇长厅之中,汤玛士也有了一件屋子。他太累了以至于立刻就睡着了,甚至是坚强的矮人也疲惫不堪。矮人们决定第二天再召开镇里的长老会,来讨论他们获得的消息。

    汤玛士醒来感到饥饿难忍。他伸展着站起身惊讶于竟然一点不觉得僵硬。他穿着金锁甲就睡着了,往常这样穿铠甲休息醒来时总会感到腰酸tuǐ疼。而他现在感觉休息的非常好。他打开门走进大厅。直到长厅中央的房间之前他都没有看到一个人。几个矮人围坐在巨大的桌子前,道尔甘坐在最前头。汤玛士还看到了韦林,道尔甘的儿子。道尔甘示意给男孩一把椅子并将他引荐给大家。

    矮人们向汤玛士致意,他也礼貌地回礼。但桌上丰盛的食物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

    道尔甘笑道,“请便吧,小子;这些基本都是为你准备的。”汤玛士取了一大盘牛ròu,nǎi酪还有面包并拿了一壶啤酒。他快速地消灭着盘中之物并不停地添加,并注意是否有人表示异议。大部分的矮人都在忙于讨论汤玛士所不清楚的事情,诸如镇子里各地的冬季物资的储备。

    道尔甘打断了讨论,“现在汤玛士和我们在一起,我想我们最好谈谈那些簇朗尼。”

    听到这话汤玛士的耳朵竖了起来,并将注意力全部转向了发言者。道尔甘继续道,“自从我离开这里巡视,我走过了伊万达和巨岩山。在北部通道那里有很多这些异族的踪迹。他们在巨岩山的南部安营扎寨。”

    “那是巨岩山的事情,除非他们向我们求助。”一个矮人说。

    “没错,奥比,但是也有消息说看到他们离开了那里的城镇朝着通道以南来了。他们已经侵入了我们祖传的土地,这就事关灰塔城了。”

    那个被称作奥比的矮人点点头。“是的,但是在chūn天来到之前我们什麽也做不了。”

    道尔甘将双脚翘到桌子上,点燃烟斗。“这也没错,不过谢天谢地簇朗尼在chūn天之前也同样动弹不得。”

    汤玛士努力咽下嘴里的牛ròuchā嘴道。“暴风雪来到了吗?”

    道尔甘看着他,“是的,老弟,整个通路都已经被大雪封死了,第一场冬季风暴是在昨晚。没有什麽东西可以过来,更别说军队了。”

    汤玛士看了看道尔甘。“那麽……”

    “是的,这个冬天你将和我们待在一起,最强健的人也无法穿过这些山脉到卡瑞德去。”

    汤玛士坐了回去,尽管和长厅的矮人们待在一起让他很安心,但是他还是希望能回到熟悉的家乡去。不过,既然他对此无能为力,也就只能听天由命了。他从新将注意力放回到他的食物上。

    疲惫的队伍沉重地跋涉走进bō若敦。

    在他们周围是一队纳塔里斯游骑兵,身着他们传统的灰sè束腰外衣,kù子和斗蓬。他们在巡逻时,于距城市一英里左右的地方遇到了这群旅行者,并护送他们一直到此。博利克对于游骑兵没有提议让疲惫的旅者与他们共骑而恼火,但是他隐藏的很好。他们显然并不认为这群衣衫褴褛的旅行者就是卡瑞德的公爵和其随行,不过即使真的是他来到这里,自由都市纳塔对王国也没有多少热情。

    今夕惊奇地望着bō若敦。以王国的标准来看这是个小城市,只比一个港口镇大一些,但是比起卡瑞德可要大得多了。他四处张望,人们都不知道为何匆匆忙忙的,忙碌且专注。只有店主和市场上的fù女偶尔对旅行者们投去不经意地目光。男孩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多的人,马匹,骡子和马车聚集在一个地方。纷luàn的sè彩和声音冲击着他的感官。野狗跟在队伍后面耀武扬威地吠着,它们一眼就看出这些人是外来者,而且很象是囚犯。帕格对这无礼的待遇略感心烦,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这新奇的城市吸引开了。

    bō若敦,就像这块土地上的其它城市一样,没有常备军队,但是却有纳塔里斯游骑兵的守护,相传是克氏皇族的后裔,并被称作是西部最好的骑兵和跟踪者。他们随时警惕任何bī近的威胁并迅速组成民兵团将其驱逐。名义上他们是独立的,游骑兵们可以随意处置犯人和叛徒,但是当他们听了公爵的故事,特别是其中还提及了长弓马丁——他们所熟知的——巡逻队的头领之后,他们决定还是将这些人送到地方官那里去。

    他们被带到了了地方官的办事处,坐落在城市广场附近的一座小型建筑。游骑兵们似乎很高兴能摆脱这些囚犯并回去巡逻。

    地方官是一个矮小,黑黝的男子,富态的肚子上绑着一条sè彩鲜yàn的腰带,手指上戴满了硕大的金戒。游骑兵离开了,地方官冷淡地会见公爵。当公爵明确地表示要和陶bō特-凯恩——城中最大的船只经纪人,同时也是博利克在地由都市地区的代理人见面时,地方官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们被从办公室带到了地方官的sī人住所,并以黑咖啡热情招待。地方官派了他的一个仆人去给凯恩的府第送口信并静静地等待,只是偶尔不着边际地和公爵寒暄几句。

    库甘朝帕格探过身低语,“我们的东家真是个见风使舵的行家;他在等待商人带来的回复以确定我们到底是客人还是犯人。”法师吃吃地笑着。“等你长大了你就会发现世界上所有的小官僚都是一个德行。”

    不久后,满脸怒火的麦克莫突然出现在了地方官府第的门口,身边跟着凯恩的高级助理。高级助理很快证明了这就是真正的卡瑞德公爵,而且,是的,凯恩也在恭候他。地方官悲惨地向公爵道歉并希望他能忘记所有的不敬之处,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在这个错误的时间,他怎麽能知道呢?他的态度虚伪,他的笑容滑腻。

    博利克表示,是的,他能理解,没关系。没有进一步的寒暄,他们离开了地方官的府第,外面早有一队马夫和马匹在等候。很快他们骑马上路了,马丁和助理带着他们穿过城镇,前往山坡上巨大而壮丽的建筑群。

    陶bō特-凯恩的房子坐落在山上的最高处,可以俯窥整个城市。路上,帕格可以看到船只下锚停靠。好几打儿船只的桅杆坐立摆动,明显是要避开这恶劣的天气。个别的船正沿着海岸出港小心地驶向北方的伊利斯或是其它的自由都市,但是大部分港口十分平静。

    他们到达了房前并走进矮墙上敞开的大门,仆人们跑出来牵住他们的马。正当他们下马时,主人走出房间的大门。

    “欢迎,博利克领主,欢迎,”他说,憔悴的脸上绽开一个热情的微笑。bō特-凯恩看上去象是一只化作人形的秃鹰,光秃的头顶,尖锐的脸庞,还有小小,黑sè的双眼。他昂贵的袍子也无法遮掩了骨瘦如柴的身躯,但是他的礼貌令人安心,他的眼中流lù着真心的关切,这柔化了他缺乏魅力的外表。

    抛开这人的外表,帕格发现他还是蛮可亲的。他打发走仆人,去为客人们准备房间和热饭。对公爵对他们使命的解释毫不理会。他举起一只手臂,“等一下,阁下。在您休息和用餐之后我们有的是时间来谈论这个。我期待着您能参加今晚的晚宴,而现在,温暖的浴池和干净的chuáng铺已经准备好了。我会将热腾腾的饭菜送到您的府上。好的食物,休息,还有干净的衣服,你会发现自己焕然一新。那时我们再谈。”

    他轻拍双手,一个仆人走了出来带领他们去看他们的房间。公爵和他的儿子被单独安排在了两个房间,而帕格和库甘共用另一个。迦旦安顿在麦克莫的房间,公爵的士兵们则被安置在了仆人们的居所。

    库甘要帕格乘他和仆人说话的功夫先去洗个澡。麦克莫和库甘走出房间,帕格脱下他的脏衣服。房子的中央是一个巨大的金属浴盆,注满了撒有香水,冒着蒸汽的热水。他快步地走进去并立刻又将脚缩了回来。在冰雪中行进了三天之后,热水好像沸腾一般滚烫。轻轻地他又将脚放了回去,直到他感觉一切正常了,才慢慢地泡进水中。

    他坐在浴盆里,躺在弯曲靠背上。浴池内部被涂以瓷釉,帕格感到一种与家中木头浴盆不同的光滑平坦的感觉。他用芳香的féi皂涂满全身,并洗去了头发里的脏物,然后他从浴盆中站起身将一桶冷水倒在头上冲洗。

    他擦干身子然后换上了放在一旁的长睡衣。不顾时间还早就躺在了温暖的chuáng上。他最后想到的是一个咧嘴微笑有着沙质头发的男孩。帕格睡着了,他真希望道尔甘已经找到了他的朋友。

    他醒了一次,听到某人在哼唱一首不知名的曲子,还有库甘大动干戈地往身上涂抹féi皂时水huā飞溅的声音。帕格闭上了眼睛并很快再次睡去。

    他一直睡到库甘叫醒他准备参加宴会。他的衬衫和kù子已经被洗净并缝补过了。他的靴子被擦拭得黑亮。他站在镜子前审视着自己,第一次注意到他的脸颊上柔软的黑影。他靠近过去仔细观看才发现那是淡淡的胡须。

    库甘看着他说,“嗯,今夕,我是否该让他们给你送把剃刀来以保证你的下巴和阿鲁沙王子一样光滑?或者你更喜欢蓄起华丽的美须?”他夸张地拈了拈自己的灰胡子。自离开马克魔登卡戴尔今夕第一次笑了出来。“我想我现在还不用cào心这个。”

    库甘也笑了,很高兴看到男孩回复了精神。法师一直很担心今夕对汤玛士的过分悲痛,看到男孩最终恢复了状态才算松了一口气。库甘打开门。“我们走吧?”

    今夕微微倾首,模仿宫廷的鞠躬礼,说,“当然,魔法大师。您先请?”让后爆发出一阵大笑。

    他们来到餐厅,一个宽敞明亮的大厅,但还没有卡瑞德城堡的大。公爵和阿鲁沙王子已经就座,库甘和今夕很快走到桌前他们的位置上。当库甘和今夕坐下时,博利克刚刚讲述完在卡瑞德和森林中发生的一切。“所以,”他说,“我决定要亲自去报告这个消息,我认为这十分重要。”

    商人向后靠去,仆人们端上各式的餐饮器皿。“博利克领主,”凯恩说,“当你的人麦克莫第一次拜访我,他对您的要求有些模糊不清,当然,我相信,这种传递消息的方法难免如此。”他是指库甘使用魔法联系伯拉根,而伯拉根又将消息转述给麦克莫。“但我从没想到您前往克朗多的原因对于我们来说是如此生死攸关。”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道,“我,当然,对您的带来的消息感到恐慌。我本来是准备为您找一条船的,但是现在我决定一定要用自己的船来送您去。”他拿起手边一个小小的铃铛轻摇了几下。不一会一个仆人站在了他的身旁。“带话给阿布姆船长准备好风暴女王。他将要于明天下午前往克朗多。稍后我会给他更详细的指示。”仆人鞠躬离去。“我感jī你,凯恩大师。我曾希望您能理解,但我没有奢望能如此迅速找到一条船。”

    从昨日以后每天大清早的,夏洛便跟着库克去岛上一座小山丘上修炼,库克和所有海盗一样,杀人tiǎn血后便整日间胡hún,不过教导夏洛却也算颇为用心,虽然经常把他带到小山上后,便把他一个人丢在那里,然后就不见了踪影。

    就如同今日一般,库克拿出那本心法老书翻了几页,就叫他蹲一个时辰马步,再猛力击打一棵大树两百下,谓曰‘心法书上所说的修炼步骤便是这样的’,然后就甩手下山去了。

    这蹲马步似乎是必备的功课,一开始修炼库克就教他怎样个蹲法,这玩意儿简单好学,就是蹲着难受,夏洛伸直双手,叉开双tuǐ半蹲于地,倒也有mō有样。只是观看了半天的地形,最后选择了一棵大树底下,这大热天的当然要找个yīn凉的地方修炼,能舒服一点就舒服一点,这是夏洛那小脑袋瓜子唯一能想到的小聪明。

    虽然蹲久了难受,但毕竟不如摔打跌倒般疼痛,遥想着日后的风光无限,飞黄腾达,咬咬牙关,顶着黄豆般大的汗水滴答流下,龇牙咧嘴的倒也tǐng过去了。

    蹲完,喘着粗气,仰面躺在大树下,看看大树那粗壮的树干,再伸出手歪眉斜眼苦着脸,小jī爪似的手,几天下来满是疙瘩,老树皮似的粗糙无比,就差没皮开ròu绽了。别说猛击树干,就连锤腰,锤背,锤大tuǐ都嫌痛。反正库克大叔也不在,眼睛骨碌一转,干脆门g头睡大觉。

    一觉醒来已经是晌午,肚子咕咕叫,拖沓着脚步走下山丘,向着海边走去准备捞点鱼煮鱼汤喝补补修炼过后很疲惫的身体。海风起伏,微bōdàng漾,烈日下海边却是凉爽无比,光脚板踩在海里更是凉爽,蹲完马步后的疲劳一下没了。

    踏着海水向前跑去,远方一块大石头下,藏着自己的小鱼网,那鱼网可是自己的生命线,自己的绝大部分伙食都是靠这小鱼网nòng来的。没跑几步,海面上一条小船缓缓划来,不禁停下脚步,呆呆向前看去。

    自从那夜那拥有‘火瞳’之眼的俊郎少年来过之后,再加上裘川从琴阳城归来,带回的风声传报给了黑鹰,这伙海盗这段时间老实了许多,不再出海打劫,等等这风头过后再说。

    可是在海洋中飘dàng惯了的海盗们,整天憋在岛上怎么也不是会事,憋的难受便出海打打鱼解闷,随便出去吹吹海风。

    làng涛掀涌着一艘小木船越来越近,游大和叶苏坐在船上,一人摇着一根木桨向着岸边划来。原来是这两小子,夏洛冲着他两咧嘴一笑,挥着手,自从那日收复他们以后,三人的关系是越来越好。

    看见了夏洛,叶苏和游大加速划来,船到沙滩边,两人从从船上跳下,把小船往岸上推,夏洛也跑过来帮忙。小船上放着一大捆鱼网,还有一个鱼篓,船到岸上,叶苏一把拿出鱼篓,里面全是小鱼小虾小螃蟹,欢蹦luàn跳很是新鲜,足足有大半篓。

    “今天真是大丰收啊。”夏洛伸长脑袋,看着娄里的鱼虾咽着口水,小肚子咕咕叫。

    “全是些小鱼,小虾,哪里丰收了!”游大还是木楞楞的样子,瓮声瓮气的说着。

    要是以前两小子早就一把把他推开了,自从三人关系好了以后,今天是敞开着让他看。

    “狗子哥,你这几天都跑那里去了,今天找你出海打鱼,一大早就找不到你。”叶苏好奇的问道,现在的他已经尊称夏洛狗子哥了,虽然两人年纪差不多大,夏洛还矮他一小撮。

    “呵呵,哥去修炼去了。”夏洛tǐng起xiōng膛,又是洋洋得意,现在这两小子面前总爱nòng出趾高气扬的mō样,不可他两就爱吃这一套。

    “啥是修炼?”叶苏抠着脑袋好奇的问道。

    “这个修炼呀!修炼就是……我上次给你们说过,‘琴阳城’的那些修士个个威风的不得了,就是因为他们都在修炼,所以这个修炼就是就是以后能让你威风的不得了的东西。”夏洛背着手双手,弓着腰在两小子面前走来走去,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修炼究竟是个啥,反正总要想法糊nòng住他两。

    “狗子哥,也带我们去修炼修炼吧!”

    叶苏带着满腔企求的口wěn,而游大依然是那木头样,直楞楞的眼神却是满眼的向往,又一次折服在夏洛那伟大的行动上。

    “恩恩……这个修炼我也是刚刚接触,还没mō出个门道,等我完全入两行,就带你两一起修炼。”夏洛停下飘忽忽的脚步,依旧背着双手,学着大人的mō样干咳几声。

    “好好。”叶苏和游大满怀期望的不停点着头。

    密林中,燃起一堆篝火,篝火边上搭着几块石头堆成的简易灶头,灶头上放着一个大大的土罐,一股鱼香味弥漫开来。叶苏从罐中舀了一大碗汤,殷勤的端到远远躺在一边昂起二郎tuǐ的夏洛面前,汤中有鱼有虾谄笑着:

    “狗子哥,汤香着了,快喝快喝。”

    闻着飘来的鱼香味,看着汤中的小鱼小虾,夏洛不停的砸着口水,长这么大还第一次享受这样的待遇,被人谄媚献殷勤的滋味真不赖。一把端过大碗,朝着汤吹了几口气,咕噜咕噜的就灌了几口,又伸出一只手从汤中抓起一条小鱼塞进嘴里,估mō着这一顿又可以管一天的肚子了。

    黄昏的时候,夏洛坐在自家的山洞洞口,捧着那宝贝老书,翻过去翻过来,挖空心思打着小算盘,看能不能跳过猛击大树的步骤,直接往下修炼,这皮ròu筋骨痛简直不是人熬的。库克几天下来也就教了他几个大字,这书上的蝌蚪依旧是它认的你,你认不到它。脑袋转了几圈也没nòng出个办法,一把把书盖在头上,又想呼呼大睡。

    “小狗子。”库克的身影从密林中走出。

    “库克大叔。”夏洛一把拿开书,急忙应声站起来。

    “小狗子,今天的修炼做完了吗?”

    “做完了,做完了。”心虚的不停点着头,双手却不自觉的伸到了背后。

    “小狗子,把手伸出来。”夏洛这一细微的动作,却没有逃过库克的双眼。

    夏洛抖抖索索的从背后伸出双手,摊开在库克面前。

    “把手背翻过来。”

    慢腾腾的又把手背翻过来。

    “你这狗崽子,我教不了你了,你还是自己去修炼吧!”库克勃然大怒,铁青着脸一声厉吼,仿佛难以容忍夏洛的欺骗,吼完,转身就往前大步走去,头也不回。

    从来没看到过库克这样愤怒过,这黑鹰岛上除了艾咪就这库克大叔真正关心过他,虽然没有艾咪那样亲切温柔。可是这孤单少年不愿失去这为数不多的关爱,看着库克愤怒的离开,夏洛冲着即将消失的身影,惭愧的高声叫着:

    “库克大叔,我错了。”

    一步冲到一棵大树下,抡起一双小小的拳头,平平嘭嘭朝着粗壮的树干就是一阵猛击。库克听着耳里不禁停下了急行的脚步,缓缓转过身,看着冲动的少年干瘦的身影。

    “一百五十,一百五十一,一百五十二。”嘴里默默念着,拳头越来越缓慢,双手血ròu模糊,锥心似的疼痛,可是缓慢的拳头依旧没有停下。

    “一百九十八,一百九十九,两百。”牙齿紧紧咬着嘴chún,鲜血染红了双chún,猛击的双手终于停下,无力的垂在腰下,停下来更加的疼痛,却坚持着没有流下眼泪。

    库克看在眼里,铁青的脸sè不禁一丝动容,似乎看到了隐藏在这邋遢少年身上的坚毅和倔强,又是几大步走过来,从怀中掏出一个陶瓷小瓶子,揭开瓶盖。一把抓起他血ròu模糊的手,瓶子一翻,黑sè的粉末倒在他伤口上,又抓起另外一只手,同样的将黑sè的粉末倒上。

    做完这一切,摇了摇瓶子,装作一幅很心痛的mō样,轻叹着:

    “这一瓶‘完美速效止血粉’可是我在‘琴阳城’huā了二十两银子买来的,你小子一下就用去了我小半瓶。”

    黑sè的粉末粘在伤口上,鲜血一下就止住了,一股清凉的感觉传遍全身,痛感大减,再看着库克若无其事的mō样,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吓洛本来还有点还忐忑不安,现在一下轻松了许多,冲着库克咧开嘴傻笑着。

    “小狗子,我再教你些呼纳运行的心法。”库克又拿起那本老书,翻了几页。

    月光之下,夏洛盘tuǐ坐在地上,依照库克传授的心法修炼着,气息在气脉内缓慢流转周,如涓涓细流,这呼纳运行乃是心法修炼的入门之功。如果说蹲马步,猛击大树之类只需要毅力和力量,而这心法的修炼靠的更是领悟和静心。

    库克没看出夏洛有多好的资质,多高的天赋,只不过这简单的呼纳运行之法夏洛的小脑袋瓜子倒是比较够用,总是是用不了多久便领悟到了。

    ‘樱huā城高大宏伟的‘火烈王’府邸内,空旷的林苑中,喝声连连。四名身材健壮的王府shì卫,手握长剑将宇文星辰团团围住。暴喝声声中,四道身影似如电芒从前后左右四个方位扑向宇文星辰,剑气森森,寒光凌厉,眨眼间剑光洒下重重幻影,将这小小少年笼罩在剑影铺下的天罗地网中,瞬间就要让他血洒头颅。

    双瞳一抹火红的光芒闪过,好似两团燃烧的火苗,站立如幻剑影笼罩下的少年,火红双眸中的黑瞳猛然放大,弱小了许多的身影却是tǐng立如松,凝神以对。

    一圈火焰凭空燃烧在宇文星辰周围,将其身形包围在火焰之中。迅疾劈下,刺来的剑光,触及燃烧的火焰犹如碰到铜墙铁壁,再也无法深入下去。

    这便是‘火瞳’凝聚的灵力,将火焰固体化,化做一面坚硬的盾牌‘火之坚盾’,阻挡一切硬质性的攻击。短短两三个月,宇文星辰的修炼又精进不少。

    四名王府shì卫目瞪口呆,惊骇之sè不言而喻,没想到小王子如此小的年纪竟将‘火瞳’修炼到了这样的境界,号称宇文家族五百年来的第一位天才,其修炼的神速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宇文星辰一只手缓缓平举,那样的气定若闲,仿佛一切都已经在掌控之中,小小年纪便有了和年纪不相称的气度。紧握的手猛然张开,固化的火焰突然向着四面shì卫燃烧扑去,瞬间又恢复了原本的形态。

    凝聚了灵力的火焰,翻手之间形态变化无常,这已经是‘火瞳’术‘火焰’这一阶的终极界限。

    火焰熊熊扑来,四名shì卫急急向后倒退,可是倒退的身形那里比得上火焰的速度,瞬间身影已经笼罩在了火焰之中。宇文星辰默默的闭上了双眼,火红的光芒在双眸间消失了,在shì卫们的惊恐声中,火焰消失于无形中犹如凭空出现一般。

    “哈哈哈。不错不错,令侄不愧是宇文家族第一位真正的天才,小小年纪就有这般境界,前途大有可为啊!”

    一阵大笑响起,两个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林苑中。宇文飞度和一个年岁差不多大的中年人并肩站在一起,这人容貌和宇文飞度竟有几分相似,只是胖了许多,tǐng着个大肚子,展开的笑容下双眼却是闪烁着不易察觉的妒意。

    “‘中亲王’太抬举吾儿了,他这点修炼能成什么气候,只不过是勉力而为,以免荒废我宇文家族血脉传承下来的异能,”

    宇文飞度站立其旁,言语甚是谦和,却也不卑不亢。

    “呵呵呵,你这人老是这样低调,难道你要让你儿子也变成你那样吗!这可会埋没我帝国一代英材啊。”中亲王指着宇文飞度,依然笑呵呵,怎么看也是皮笑ròu不笑。

    “亲王说的,我只不过尽人臣应遵循的本分而已。”宇文飞度却是洒然一笑。

    “辰儿,快来拜见你堂叔中亲王。”宇文飞度笑完便冲着宇文星辰说道。

    ‘中亲王’宇文泰,赤焰帝国皇帝宇文博的嫡亲二弟,宇文飞度的堂兄,不仅世袭‘中亲王’一等王爵,更是入军机阁拜首辅丞相之职,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赤焰帝国开国五百年来,朝野只此一人,即为一等亲王又入阁拜相。

    宇文星辰跑过来,叔侄一番相见后,宇文飞度,宇文泰兄弟两便向王府前殿走去。宽敞厚重的王府大殿内,二王并肩坐在黄huā梨大木镂空雕刻而成的大靠椅上,虽是地位有所差别,不过王族同宗,也没分上下首。

    一个俏丽的小丫鬟手捧一个茶盘,婉婉走来,盘中两杯茉莉嫩芽,虽然盖着茶盖却掩盖不住香气弥漫。将两杯香茶轻放在两张大椅中间的茶几上,丫鬟又婉步离开。

    两人似乎都对这香茶不感兴趣,沉yín片刻,倒是宇文飞度先开口:

    “中亲王以王爵之尊更是以首辅之位,远离国都亲临我这偏僻小岛,不知是什么大事劳亲王大驾。”

    看来宇文飞度到此刻仍不知宇文泰此来目的。

    “本王此来有二,一是奉帝皇之命巡视边陲,二是关于皇船被劫之事。”宇文泰缓缓说着。

    宇文飞度听后原本坦然的面容,莫名感到几分凝重,虽然皇船被劫持自己并无失职之处,但毕竟是自己经手又是从桑木岛返回的,或多或少与自己有些牵连。

    “二十年前我便来过一次樱huā城,今日再来恍如夜梦入天上之城,繁华大道商贾云集,百姓富足安居乐业,飞度弟硬是把这海外偏岛治理的井井有条,这份功劳本王定要向帝皇请奏。”

    宇文泰笑呵呵侧头看向宇文飞度,仍然是那惯有的皮笑ròu不笑。

    “谢谢王兄的抬举。”宇文飞度双手合握一谢。

    “这海盗抢劫各国来往商船由来已久,不过这并不是我一国之事,所以帝皇意在加强保护本国商船,并无铲除之意。如今这些海盗竟敢劫持皇船,猖獗之势直冲上天。帝皇终于动了圣怒,决心铲除这些海盗。”宇文泰盯着宇文飞度,紧紧观察着他的神情。

    “这些海盗确实太过于嚣张,吾也深恶痛绝,只可惜我桑木岛力量单薄,无能为力,否则早已出兵打击。”宇文飞度一脸愤慨之sè。

    宇文泰看在眼里反而一丝失望之sè,笑容竟变的诡异莫测:

    “火烈王久居海外,想必对我帝国海域内的情况一目了然,所以本王奉帝皇之命要你在一月之内查清这些海盗盘踞的岛屿,以便我皇者之师精确打击,如有必要甚至可以动用‘火舞院’的力量。”

    “茫茫海洋岛屿众多,何况这些海盗精明无比,所谓狡兔三窟,往往一伙海盗有几个藏身之地,甚至于别国海域内的海盗也经常流窜到我海域抢劫,要完全mō清似乎是有些困难。”宇文飞度眉头微皱,面lù难sè。

    “王弟之难我也知晓,所以来此之前我已派出特使会晤其他四大国,四国早已被这些海盗的抢劫nòng得焦头烂额,更是深恶痛绝。所以对我国打击海盗一事极力支持,更是巴不得我国出兵,我一说打击海盗,各国便承诺在其海域可任由我军船航行。王弟也只需mō清势力最大的几伙海盗盘踞之处即可,其他的散兵游勇,日后再慢慢收拾。”宇文泰话锋一转,这钢柔并用的手段乃是最擅长的,看是为宇文飞度着想,实则已让他无回旋余地。

    “恭谨不如从命,吾定当竭力而为,不负皇兄的重托。”宇文飞度再度拱手相拜。

    宇文泰呵呵一笑,端起茶杯揭开茶盖,香气四溢迎面扑来,轻啜一口,放下缓缓说道:

    “本王还要去巡视这岛上的金矿,公务在身就不再打扰,明日我便要起程回大陆。”

    说完站立起身,迈步yù走,宇文飞度紧随着也站立起来:

    “王兄一路颠簸,‘樱huā城’比不得国都,并无多少清净闲雅之所。敝府虽小,却也有几间雅舍,亲王如不嫌弃尽可住在敝府。”

    “呵呵,王弟盛情本王心已领,不过帝皇有圣谕,外出公干者皆不可住在官宦府内,你我乃皇室怎能带头破坏规矩了,我看这‘樱huā城’的驿站就很不错嘛。”

    宇文泰说完甩着手踱着八字步就向殿外走去,宇文泰自然并肩相送,直到走出王府大门。送走宇文泰,宇文飞度转身继续走回大殿,脸sè铁青,一屁股又坐回黄huā梨大椅上。

896:商会大师

    896:商会大师

    896:商会大师

    商人直视着博利克。“博利克公爵,让我们坦白的说吧。自由都市和王国之间并无太多友谊。而且,更坦率的说,对于康东印这个姓氏就更没什麽好感的。那是因为你的祖父覆灭了沃里诺并围攻纳塔。他一直打到这个小城市以北十英里处才住手,而这段历史依然让我们中的很多人耿耿于怀。我们的先祖是克氏,但是我们出生自由,对征服者也没多少敬意。”凯恩对僵硬在椅子上的公爵继续道,“不过,我们还是尽力接纳了你的父亲,现在是你,你们是好邻居,公平的和自由都市交易,宽宏大量。我相信你是一个重荣誉的人,并且确信那些簇朗尼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我想,你决不是一个喜欢夸大其词的人。”到这里公爵稍微放松了一些。陶bō特shǔn了一口酒,然后接着说。“如果与我们生死攸关的事情就发生在王国而我们却无动于衷,继续让自己孤独无助,那就太愚蠢了。你们走后,我会召集行会立法会和商户来赞成在这件事上支持王国。”他微笑着,在座的所有人都可以清楚的看出这个男人对他的影响力和权威与公爵一样自信。“我想要让立法会看到这其中的智慧并不困难。只要稍微提及那些簇朗尼战舰并再对我们的船只如果遭遇一艘如此迅速的舰船该如何应对做一个小小的假设就能说服他们。”

    博利克笑着鼓掌道。“商会大师,我现在清楚了,您的财富不是靠运气和天数所赐。您的头脑就像我的神父塔里一样精明。还有您的智慧。我献上我的谢意。”

    公爵和商人一直谈到深夜,但今夕疲惫极了,早早地回到他的chuáng上。几个小时候当库甘走进屋子,他看到男孩已安稳地躺下,一脸的平和。

    风暴女王号乘风而行,上桅帆吹鼓着带她穿过汹涌的海làng。飞旋,冰冷的雨水使得夜sè黑暗,站在甲板上的人们只能看到她高高的桅杆消失在朦胧的黑暗之中。

    在后甲板,人们畏缩在厚重的máo皮缝制的油布斗蓬里,试图在这可怕寒冷的大雨中保持温暖干爽。在最后的两周里他们曾两次穿越远海,但是这次是他们所遭遇过最恶劣的天气。绳索传动器那边传来一声喊叫,告诉船长有两个人掉下船去了。博利克公爵向阿布姆船长吼道,“我们什麽都不做吗?”“是的,我的领主。他们已经是死人了,即使可能,寻找他们也是愚蠢的,何况那是不可能的。”

    了望员爬在危险的绳索上,敲击桅帆上的结冰,如果不能尽快清除结冰,它们额外的重量就会让船只瘫痪。阿布姆船长一手抓住围栏,察看险情,他的身体和他的船和谐一致。但站在他身边的公爵和库甘就很难在起伏的甲板上保持平衡。巨大的呻yín,破裂的声音从下面传来,船长咒骂着。

    不一会儿,一个水手出现在他们面前。“船长,我们有一块船板断裂了,而且她正在进水。”

    船长朝站在主甲板上的大副招了招手。“带人到下面去排除险情,然后汇报。”大副很快挑了四个人和他一起去了。库甘似乎有一阵出神,然后说,“船长,这风暴将会继续持续三天。”

    船长咒骂着众神带给他的运气然后对公爵说,“我无法让她在三天的风暴中一直漂在水面上。我必须找一个地方靠岸修理。”

    公爵点点头,在风暴中喊道,“你要转向去奎尔止吗?”

    船长摇了摇头,雪和雨水从他的黑sè的胡须上甩落。“我不能在风暴中将她开进奎尔止。我们不得不在巫师岛停靠。”

    库甘使劲摇头,但没人注意。“我们就没有其它的地方可去吗?”法师问。

    船长看着法师和公爵。“附近没有了。除非我们冒着失去桅杆的危险。然后,如果我们还没有沉没,我们还要至少再耽搁六天而不是三天。海làng越来越大了,我担心我们要失去更多的人。”他朝桅杆上喊着新的命令并朝舵手走去,很快他们朝南转去,向巫师岛前进。库甘和公爵一起下去了。船在猛烈的làng击中摇摆不定,使得窄小的舷梯和过道难以通过,矮胖的法师被从一边抛到另一边,艰难地回到他们的船舱。公爵走进他的小屋,和他的儿子待在一起,而库甘也走进自己的。迦旦,麦克莫和今夕正在努力让自己待在各自摇摆的铺位上。男孩有一段很难熬的日子,在头一两天他感觉非常难受。他基本能适应海上的行动,但对于咸猪ròu和压缩饼干仍然难以下咽。因为大海肆虐,船上的厨房早已无法履行义务了。船身呻yín着抗议海涛的撞击,他们可以听到前方传来抢修破裂船体的锤击声。

    今夕翻过身望向库甘。“风暴怎麽样了?”

    麦克莫支撑着坐起身看着他的主人。迦旦也是一样。“还要持续三天。我们将在一个岛停靠直到它减弱。”

    “什麽岛?”今夕问。

    “巫师岛。”

    麦克莫猛地从chuáng上跳了起来,头撞在了低矮的天huā板上。迦旦低声窃笑,他咒骂着抱着脑袋吼道,“是黑魔法师马克罗斯之岛?”

    库甘点点头,同时用手让自己站稳,船被海làng高高抛弃然后又掉落下去。“是的。我也不喜欢这个主意,但是船长担心这船。”好像是为了强调这一点,船舱吱吱呀呀地呻yín了一会儿。“谁是马克罗斯?”今夕问。

    库甘沉思了一会儿,似乎在倾听前舱船员的工作,然后说,“马克罗斯是一个伟大的巫师,今夕。或许是这个世界上所知的最伟大的。”

    “没错,”麦克莫补充道,“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魔。他的技艺是黑暗的,即使是里姆斯-克瑞玛(注一)嗜血的牧师也不愿把脚踏上他的岛。”

    迦旦大笑。“我还没见过一个巫师能吓退死亡之神的牧师呢。他一定是个强大的法师。”

    “那只是一个故事,今夕。”库甘说。“关于他我们所知的只是当王国中的法师受到最严重的迫害时,马克罗斯退居到了这个岛上。再没有一个人到过那里去过或是从那里回来过。”

    今夕坐在他的铺上,对所闻兴趣盎然而暂时忘却了可怕的风暴。他看着库甘的脸在挂灯伴随着每一次摇摆晃动所形成的光影间闪现。

    “马克罗斯非常老,”库甘继续道。“是什麽让他仍然活着,只有他自己知道,但他已经活了三百多年了。”

    “或许是好几个叫同样名字的人住在那里。”迦旦嘲笑道。

    库甘点点头。“或许吧。无论如何,我们对他一无所知,除了水手间流传的恐怖故事。我甚至怀疑马克罗斯是否真的是一个黑魔法修炼者,他的名声有些夸大了,或许他只是想不被打扰吧。”

    一声巨大的破裂声,好像是另一块船板碎裂了,大家安静了下来。舱中只能听到风暴的吼声,“现在我希望我们能立刻站在巫师岛上。”麦克莫说出了所有人的想法。

    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刚揭开茶盖少许又重重盖下,铁青的面容一声冷哼,不屑之sè浮现在嘴角,单手将茶杯重重放下,盈*满的茶水却没有一滴溅落在木几上。

    “将清虚传来。”冷声向着门外说道。

    不到一刻,一个清瘦修长的身影,迈步走进王府大殿,看去五十来岁却是精神矍铄,目光明净,虽不是鹤发童颜却是一副道骨仙风。一身青布衣衫,看去倒是很朴素,却难压那份风度。

    清虚走进坐在宇文飞度下首木椅上,也不拘束,看来常出入这王府大殿。宇文飞度再度端起茶杯,轻啜一口,放下茶杯,又恢复了以往的沉着从容:

    “刚刚宇文泰来过了。”

    “哦,莫非是为那海盗抢劫皇船一事。”清虚一脸淡然。

    “看来什么事,也瞒不过你。”宇文飞度听后也不感到惊讶,神sè如常,似乎已经习惯了。

    “这也没什么好难猜的,宇文泰一向视你为眼中钉,早就想除掉你,这皇船被抢牵强附会也能和我们扯上些关联,他偏偏在这个风口上赶来,不是为此事还能为啥!”清虚缓缓道来,却一点也不恐慌。

    “他想一口端掉我,还没那么容易,只不过给我找了些茬子。”宇文飞度依然是那沉稳的神sè。

    “哦。”清虚凝神看向他。

    “假托帝皇之命,命我在一月之内查清这些海盗盘踞的岛屿,而且是势力最大的几个。”

    “这事看起来似乎不难,却暗藏玄机啊,难道这只狗鼻子嗅到了什么。”清虚冷冷一笑。

    浓雾漂浮在‘樱huā城’的夜空,清凉的月光穿不透这弥漫的浓雾,轻轻一挥手,雾如柔水般从手指缝间流溢而过。‘香榭’大街寂静无声,只有一个更夫敲着锣,点着灯笼边走边吆喝:

    “咚,咚,咚,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谨防盗贼。”

    模糊的身影刚刚消失在浓雾中,又一个黑影从黑暗的角落中跃出,悄然无声如鬼魅一般,向着街道深处飞跃而去。黑影落到‘火烈王’王府前,身形微停,似乎观察了下周围的情形,紧接着纵身跃过高大的围墙,落入黑暗中。

    ‘潜筑居’王府前院中的一座小院,掩隐在一片樱huā树下,乃是王子宇文星辰的住所。今日修炼甚苦,早早的宇文星辰便睡去了。

    黑影落到小院正屋屋顶,轻轻翻开屋顶瓦片,声音之轻似如蚁鸣,屋顶lù出一人大小的黑洞,没有月光的夜晚,屋内漆黑一片。黑影纵身从洞口中跃下,身轻如燕敏捷异常,身形落地依然悄然无声。漆黑的屋内,没有一丝声响,只有微微的呼吸声,可是这呼吸声在常人耳朵里几乎等于无物。

    一缕轻风从黑影体内飘出,飘向房屋的深处,然后以黑影身体为中心迅疾在屋内旋转,犹如一道光bō扫描屋子的每一个角落。当轻风掠过少年的头顶时,旋转的轻风停了下来。黑暗中的双眼看向那微微呼吸声传来之处,似乎已经感觉到了气息的存在。

    利用功法形成的轻风,探知物体存在的位置,就这份功力已然比之龙宛帝国‘龙羽’家族血继限之术‘感知’只是稍逊而已,此人的修炼精深莫测,足可傲视一方。黑影凝神看着呼吸传来的方向,适应了黑暗的双眼仿佛已经看清了身影的位置,而chuáng榻上的俊郎少年依然酣然大睡,茫然不知。

    黑影单手一挥,两根细小的锋针,划破黑暗迅疾刺向少年,瞬间即至锋针所刺方位不偏不斜,竟是少年紧闭的双眼。

    当,就在锋针刺入少年双眼的刹那,一团火云在少年双眼前一闪而过,将刺来的锋针生生挡落。

    ‘火云封印’黑影内心不禁一震,设置在容器体内的防御封印,一旦容器的某个特殊部位被攻击,封印便自动解除,防御迅疾被jī活。

    宇文家族的双瞳乃是‘火瞳’的载体,家族中看的比生命还重要,宇文星辰初生之时,宇文飞度便在他双瞳内设置了‘火云封印’。几十年的沧桑沉浮,居心叵测者,心怀偷窃者见之众众,别说其他五大国的修士,就是本国之徒也有心怀不轨的,未雨绸缪间便为自己的独子设置了此屏障封印。

    黑影一震过后,再无半分保守,双手在xiōng前比划结印,默念口诀,似乎在凝聚什么奇异的法力。念毕,双手重重一挥,空手竟凭空划出两道凌厉的风刃,直劈宇文星辰的双瞳。

    ‘火云封印’没有再现,封印的jī活总有时间限制,当初宇文飞度在封印时,设置连续jī活的时间间隔在一刻钟。

    风刃劈来之时,宇文星辰熟睡的身体突然凌空跃起,单手一翻被子下的长剑已在手中,身形刚起单手重重一挥,长剑划出一道火刃劈向风刃。终于从睡梦中惊醒,也或许是在沉睡中也保持着提防。

    火红的光芒闪烁在黑暗中,圈圈光芒滑过剑身,如流金溢彩,银河飞渡,‘飞泉’苍劲的两个古篆大字隽刻在剑身上。就连睡觉,也将这长剑压在身下。

    轰隆,轰鸣声传过,宇文星辰还是很稚嫩的身影,横飞出去,重重撞落在墙壁上。和这黑影相比,他的力量还是稚嫩了许多。

    可是黑影看在眼里,却是连番受挫在这弱弱少年手上,双眼一拧,看来是动了几分怒气。此时却换成单手再一翻,蓝光闪耀在手掌间,凝聚着灵力的风刃比之刚才强劲数倍的力量,重重劈向少年头部,这不是要取他的双瞳而是要他的命。

    一抹火红的光芒划过少年的双眸,口念着密诀,‘火瞳’再度施展,一团火焰固化成‘火之坚盾’,横亘在少年身前。蓝光闪耀的风刃,摧枯拉朽般竟劈断‘火瞳’施展的‘火之坚盾’,余力如入无人之境直直劈向少年。

    死亡的灵魂浮现在眼前,一向孤熬的少年似乎看到了死亡的恐怖,轰隆,房门被重重撞开,又是一道火刃势如电闪从屋外劈向黑影。

    身子侧畔空门大开,黑影惊骇间身形飞跃而起,就要劈下的风刃准心已失,重重劈在了地下,碎裂的石板砖四溅而开,一道深深的裂缝划过地面,宇文星辰侥幸逃过一命。而劈来的火刃从黑影脚下劈过,黑影也是堪堪躲过这一击。

    一个清瘦高挑的身影缓步走进屋内,那样的从容不迫,冷冷的声音传来:

    “区区‘清风教’的上修竟敢只身闯入‘火烈王府’,胆子也未免太大了点吧!”

    一眼就看出黑影精深的法术,至少是高阶修士‘上修’,及其所属的修炼组织‘清风教’。不过从容的气度,冷淡的表情似乎也没把这高阶修士放在眼里。

    “会风之术的不仅仅是‘清风教’的修士,再说这‘火烈王府’也不是什么龙潭虎xùe,有何来不得!”

    黑影身形落地,看着黑暗中清瘦的身影,双眼一凛,这身影好生熟悉难道是十年前名震六大国的清虚,想不到竟隐居在这‘火烈王府’内,惊异中嘴上却不服输。

    “想盗取‘火瞳’那就比入龙潭虎xùe还难!”

    依然是冷冷的声音,语势却重了几分,凌厉之气从体内陡然升起,倾泻而出。黑影看在眼里,也不再言语,凝神以对,杀气逐渐弥漫在黑暗中。

    “殿下,快到我身后来。”

    清瘦之人说道,只是眼光未曾移动一分。宇文星辰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几大步跑到那人身后,竟然有些狼狈,比夏洛被他狠狠揍倒时好不了多少。

    蓝光再度闪耀在黑影单手间,光芒竟形成一道刀锋的形状。‘手之风刃’清瘦之人默念着,明净的双目黑暗中清光一闪。

    黑影一声暴喝‘大风斩’,单手重重挥下,狂风大起呼啸奔腾,蓝光暴涨化作巨大的刀锋,咆哮的狂风中更是夹杂着无数道灵力凝聚的风刃,狂风携带着蓝光化作的刀锋铺天盖地之势斩向清瘦之人。

    ‘大风斩’灵力凝聚到最高阶的风劈之术,灵力有高有低,普通修士施展的法术无法溶入灵力,而中修之上才能做到,而这‘大风斩’却是需要施法者将灵力凝聚到最高阶才能施展而出。

    刀锋风刃未到,强劲的风势却袭来,清瘦的身影衣袂飘飘,犹如风中一叶却是屹立不倒,单手长袖一卷飞舞在风中。长袖卷过,一团火焰燎绕在长袖间,同样凝聚了高阶灵力的火焰,竟没被强劲的风势倒吹回去。燎绕的火焰猛的腾起一丈来高,瞬间又化作一条火龙,张牙舞爪,火舞飞腾,龙啸声中重重扑向蓝光刀锋。

    ‘袖舞火龙’将火焰异形实体化,等级至少在上修之上的修士才能做到,而看清虚的气度仍是从容不迫,似乎未真正使出全力,法力更是深不可测。

    轰隆,火龙刀锋相撞,两股巨大力量的撞击下,房屋轰然倒地,轰隆声中三个人影从房屋中飞跃而出。清瘦高挑之人拉着宇文星辰飞身落地,另外一道身影脚尖落地,身形却不停,纵身向着黑暗深处再度飞跃而去。

    “清虚的法力今日领教了,往日再当奉陪。”

    洪亮的声音回向在黑暗中,语气中重重的挑衅。几度纵跃,身影就要消失在黑暗中,清瘦的身影yù追,可是却又放心不下宇文星辰,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黑影迅疾消失在远方。

    黑影刚刚消失,又是一道身影飞跃而来,却是‘火烈王’宇文飞度,看来也是被这动静惊动,看着眼前轰然倒塌的房屋,还有略微狼狈的儿子,神sè依旧如常:

    “清虚先生,发生了什么事?”

    “似乎是‘清风教‘的上修来盗取小殿下的双瞳。”

    “我看不一定就是‘清风教’的修士,虽说是黑夜来袭,阵杖却搞的这么大,这跟明目张胆有何区别!大风国还没有这个胆量跟我赤焰帝国明着干。”宇文飞度淡淡说着。

    “王爷的意思是还是那人所为?!”清须凝视着向宇文飞度。

    “嘿嘿!此人一向心xiōng狭窄,嫉妒心更重,今日看了辰儿的修炼,多半又是大受刺jī,只是没想到如此沉不住气,我的地盘上也敢这样猖獗,假借他人之手,手段更是低劣。”

    宇文飞度冷笑完,又看向黑暗深处,继续说着:

    “我国帝皇已年过五旬,膝下独子又早早夭折,至今再无龙子所出。而辰儿乃是皇室血脉,先皇的亲侄孙,天才之名更是传遍了帝国疆域。而此人所生孽畜,实乃纨绔子弟,声名làng籍,怎能和辰儿相提并论。盗取辰儿的双瞳,不仅毁了他的‘火瞳’,更是断送了他的前程。如果得逞,此人的如意算盘又是更进了一步。”

    清虚听后不禁默默点头,两人所说之人,其间没提一句姓名,却是直指‘中亲王’宇文泰。

    而宇文飞度说完又低头看向宇文星辰,郑容说着:

    “辰儿,今夜所说之事,你知道既可,绝不可向其他人透lù半句。”

    宇文星辰也不住点着头,小小年纪却早已超出年龄的心智,隐隐领会一点父亲话中深意。沙,沙,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大群王府shì卫手举火把匆匆赶来。跑到跟前,看着眼前的情景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一统领战战兢兢走上前,向着宇文飞度躬首一拜:

    “王爷。”

    “hún帐东西,刺客潜入王府,你们却茫然不知。”宇文飞度厉声呵斥。

    “王爷,小的疏忽,请王爷责罚。”那统领吓的冷汗直流。

    “拉出去鞭打八十鞭,再有下次统统砍去人头。”

    两名shì卫一边一个就把这统领架了下去。

    “从今夜开始,对王子的寝所日夜守护,中间不得有半点疏忽。”宇文飞度环顾众shì卫,依然声sè严厉。

    ‘樱huā城’的驿站地处城内西北角,虽不在城中繁华地段,却也通行便捷,一条可供两匹大马并行的大道直通西大街。驿站占地百余亩,宽敞平坦,高大的围墙内房屋无数,更有一座独立小院,樱huā树掩映,清幽别致。

    宇文泰驻扎到驿站后,自己的亲兵shì卫便将驿站全都霸占了,将原来在此防守的‘樱huā城’战士全都撵走,只留下少数佣人厨子。

    夜深了,整个驿站笼罩在黑暗中,只有少数点着灯笼守夜的战士和那独立小院内昏暗的灯火。小院一间大屋内,昏暗的灯火下,宇文泰背着双手来回踱着步,有点无聊又有点焦躁,大黑夜的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吱嘎,房屋大门被推开,一个三十来岁的壮实大汉走进屋内,眼见这大汉宇文泰双眼一亮,似乎有些急迫:

    “依鲁卡,事情办的怎样?”

    “回禀王爷,小的失手了。”依鲁卡躬首一拜。

    “十年前你已进阶‘清风教’的上修,十年来你的法力也精进不少,难道连个máo头小子也对付不了!”宇文泰脸sè一沉,微感不悦。

    “启禀王爷,小的正要夺取那小子的双瞳,没想到十年前名动整个赤龙大陆的清虚却撞了进来,一翻打斗下来动静实在太大,所以小的只好放弃。”

    “清虚在宇文飞度的府邸内!你没看错?”宇文泰掩饰不住心中的惊骇,语气更加急速。

    “十年前我还在‘清风教’内,此人单挑‘清风教’三圣使之一的左木,竟在短短十回合之内将左木击败,当时我就在场,印象深刻,应该不会有错。”

    “这宇文飞度偏居孤岛看似安分低调,实是未雨稠缪,看来我的提防是没有错的啊。”

    宇文泰重重叹息一声,接下来又看向依鲁卡:

    “你的修炼估mō着也该到第四重‘玄武’境界了,如果让你放手和他一搏,你有把握击倒他吗?”

    依鲁卡脸sè凝重,沉yín良久,最后重重说道:

    “我并不胆怯与清虚一搏,却没有半分把握能击倒他!”

    宇文泰一脸的无奈,两人陷入一阵沉默中,又是良久,宇文泰继续说着:

    “你的行踪没暴lù吧?”

    “王爷放心,清虚始终认为我是‘清风教’的修士,一路回来,又无人跟踪。”

    “你下去吧,你现在还在‘清风教’的悬通缉令上,再像这样无所作为,以后你就自己看着办吧。”宇文泰朝他挥挥手,感觉无比的失落。

    依鲁卡脸sè微沉,却又不敢顶撞,拱手再拜,转身走出了屋子,看着大门再度紧闭,宇文泰嘴角浮现一丝狡黠的笑容:

    “宇文飞度,海盗抢劫皇船这一关,我看你怎么过!”

    湛蓝的天空下,海蓝蓝一片,天空没有一丝浮云,倒映下的海水清澈透明,犹如一块没有一点杂质的纯净蓝宝石。这样的海天美景,烈日当头下却是炽热无比,微微海风吹来桫椤树轻轻摇曳着树枝,这样的酷热天气唯有海边才有一丝凉意。

    ‘哼哼哈依,哼哼哈依’一阵一阵稚嫩中有点那么阳刚之气的的吆喝声在沙滩上不断响起,夏洛赤身luǒ*背,只穿着一条短kù衩,吆喝着在沙滩上跳跃劈打,干瘦的身影汗水直流,却也有了那么点mō样。

    修炼了三四个月,从最初的蹲马步击树干,到如今库克开始教他一些简单的搏击之术,当然也都是夏洛那本宝贝老书上的招式,书上画的那些小人儿全都是这些动作。自从被库克教训了一顿后,夏洛再也不敢偷懒,每日不管是烈日当头,还是刮风下雨,从不曾间断。

    不远处叶苏和游大,学着夏洛的mō样笨拙的又崩又跳,虽然是依葫芦画瓢,动作却是相当缓慢迟钝,叶苏畏畏缩缩,游大féi壮的身躯笨拙的像头熊。一个飞身劈tuǐ的高难度动作下来,两人同时跌倒在地,好在脚下是松软的沙子,不然头上就是一个乌青大疙瘩。

    “不炼了,不炼了。”叶苏喘着气,摆着手不停喘着粗气,干脆就躺在沙滩上。只有游大坚强的爬了起来,木楞楞的跟着夏洛,晃动着满身féiròu,依然兢兢业业的比划着。

    “叶苏,起来,跟哥来练练。”夏洛停下来,转过身冲着躺在地下的叶苏勾起一个手指头,意思很明显叫他过去对打。

    叶苏吓的翻过身半趴在地上,mō样就像给夏落磕头下拜:“狗子哥,你饶了我吧,游大的ròu多让他陪你练吧,我去给你去抓大龙虾去。”

    说完,腾的一下跳起来,慌慌张张的朝着大海跑去,来到海边扑通一下跃入海水中,自打那天喝了叶苏煮的鱼汤后,这每天的伙食基本上就是两小子给包了。

    ‘哎哟’远远的传来游大的呼叫声,夏洛一个刚猛有劲外加轻巧敏捷的凌空直tuǐ,游大féi壮的身体直直的倒了下去,脑壳上一个青疙瘩冒了起来。

    风平làng静,cháo汐退去,是个抓鱼的好天气,叶苏折腾了半天,几个猛子下去在水里潜伏了老久,居然抓了两只半尺来长的大龙虾。看着两只大龙虾神气活现的昂着四只大钳,在脚下横着走,夏洛lù出了少有的狰狞笑容:

    “怎么吃?”

    “烤来吃。”游大瓮声瓮气的说着。

    抓柴点火烧烤,一真忙乎过后,红通通的大龙虾抓在三小子手里,夏洛和叶苏一人半只,游大食量最大抓了个整的。叶苏先没吃,目光却落在了游大脑壳上的青疙瘩上,挪了挪屁股靠近他,轻轻在他疙瘩上mō了一把,一脸的痛惜之sè:

    “游大,痛吗?”

    游大正全身惯注的拨虾壳,听叶苏一问,依旧木楞楞的点着头,然后一大口咬了下去。叶苏问完,又冲着夏洛竖起了大拇指,意思是对夏洛这种毫不留情的严重虐待行为大加赞赏。

    “狗子哥,你说这修炼还要炼什么心法,你什么时候教我们啊?”游大边啃边瓮声瓮气的问道,对于修炼的执者精神,他可比叶苏强多了。

    “这心法的修炼可是修炼极深的境界,我也才刚刚接触,你两基础都没打好,再等等吧。”夏洛啃了一口,随意的说道,继续卖着关子,再说到现在为止他仍然停留在简单的呼纳运行之上,真正的提高功力的心法修炼他连门槛都还没入。

    吃完,三人呼啸着冲到海边,拔光衣服,扑通扑通跳入海水中,黄昏时刻尽情的享受着海水的凉爽,海水微làng轻伏,三个少年朝着大海深处游去,越游越远。

    海天一线间,两个黑影从远处缓慢飘来,晚霞满天的长空,飘来朵朵浮云,平静的海面海风逐渐大了起来,借着风势两个黑影越飘越快,直直朝着黑鹰岛飘来。

    距离逐渐接近,黑影轮廓逐渐浮现,竟是两只双桅大船,船头飘扬着火红的旌旗,旌旗上的图案竟是一团巨大的火焰,船舷两侧各架设着两门乌黑大炮。

    海水深处的三个少年,也看到了那两艘飘来的大船,虽然是年纪不大却是小小的海盗,抢劫也参加过虽然只是打酱油的,这旌旗还有那乌黑大炮自然是认的得,那两艘大船竟是赤焰帝国的军船。

    “你们快看啊,那是赤焰帝国的军船。”叶苏指向远方惊恐的叫着。

    “我们快跑啊。”回过神来的夏洛也是惊恐的大声叫唤着。

    三个少年转身就向着黑鹰岛游去,双手拼命的拍打着水面,使出了全身吃nǎi的劲。

    两艘大船上站满了铠甲战士,手中刀枪雪亮,还有十数名一身火红修袍的‘火舞院’修士,领队的竟是在‘琴阳城’内出现的满脸落腮胡子的张姓中修,而那几个在城中准备强行带走艾咪的散修也在其间。

    统帅这两只军船的高级将领,站立船头,手拿一支铜质单筒长筒望远镜遥望远方,一个小岛出现在镜面中,小岛上隐隐还有一个了望楼。

    这单铜望远镜乃是赤焰帝国宫廷巧匠精心打造的,工艺极度复杂耗时,整个帝国一年也只能打造十支。这次打击海盗动用了帝国最精锐的装备,火炮,望远镜,还有‘火舞院’的力量,可谓是下了大血本。

    将领放下望远镜,依旧凝视着远方的小岛:

    “那就是黑鹰岛吗?”

    “是的。”旁边一人答道,乃是‘火烈王府’推荐来的,特的是为军船带路。

    “这个岛屿难道就是最大的海盗组织!”看着这小小的岛屿,将领感觉有些疑huò。

    “这伙海盗是我帝国海域内最猖獗的海盗,上次抢劫皇船据查就他们。”那王府shì卫看出了将领的疑huò,急忙解释道。

    将领不禁点了点头,既然是抢劫了皇船的海盗当然要狠狠打击。

    “这黑鹰岛四周海水下,隐藏着坚硬的珊瑚礁,大船稍不注意便会触礁翻船。只有小岛东面的珊瑚礁少些,军船可停在距离小岛两里的位置。”这人继续说着,竟然对这黑鹰岛的地理情况相当熟悉。

    两里的距离正好在火炮的shè程范围内,将领大手向着黑鹰岛东面一指,两艘军船掉头而去——

    船蹒跚地驶进南部的海岛海湾,那个他们指望躲避风雨修理船体的海岛。

    库甘,今夕,迦旦和麦克莫走上甲板。天气似乎稍微好转了一些,悬崖阻断了狂怒的风暴。今夕走到船长和库甘站立的地方。他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向悬崖的上方。

    在海湾上方高高耸立着一座城堡,它高耸的塔楼被灰sè天空中的闪电勾画出来。这是一个奇异的地方,那些尖顶和塔楼就好似指向天空的魔爪。在黑暗的城堡上的高塔中,一扇窗户里爆发出蓝sè,搏动的光芒,好像闪电也被捕获并为那里的居住者所服务。

    今夕听到麦克莫的话语,“那里,悬崖上面。是马克罗斯。”——

    随后的三天,在经历了种种磨难后船长检查着损坏评估报告。今夕和麦克莫,迦旦,库甘一起待在主甲板上。阿鲁沙王子和他的父亲站在船长身旁,等待对船只情况的最后裁决。上方,海鸥盘旋在空中,望着各种碎块、垃圾被从船上抛入水中。由于冬季风暴的肆虐这些海鸟实在没有多少东西可以觅食,而船员们总是十分乐于和它们分享一些食物。

    阿鲁沙走了下来,来到其他人等待的主甲板上。“修复损伤要huā掉今天整整一天和明天半天的功夫,但是船长认为可以坚持到抵达克朗多。我们不必担心。”

    麦克莫和迦旦意味深长地对视了一眼。不想错过机会,库甘说,“我们能不能上岸去,阁下?”

    阿鲁沙用戴着手套的收抚mō着自己光滑的下巴。“我同意,但是没有海员会驶船栽我们去。”

    “我们?”法师问。

897:旅者

    897:旅者

    897:旅者

    阿鲁沙lù出调皮的微笑。“我已经在船舱里待够了,库甘。我想要把tuǐ伸展在坚硬的地面上。无需顾虑我,你有一整天时间可以去你任何想去的地方。”帕格望向上面的城堡,他的目光提醒了法师。

    “毫无疑问,我们要避开那个城堡顺着海岸的道路上去。那些关于这个岛的可怕传说只是针对心怀不轨第试图进入巫师大厅的人而言。”

    阿鲁沙向一个海员示意了一下。一艘船已经准备好了,四个男人和男孩坐了上去。小船被挂在船体翼侧缓慢放下,不顾风暴后的寒风依然吹拂而感到汗水浸透。他们的朝悬崖顶部望去,今夕知道他们并非因工作或天气而出汗的。

    好像读懂了他的想法,阿鲁沙说,“或许有些美凯米亚人比水手更加mí信呢,不过我没法告诉你们是谁。”

    当小船下到水中,麦克莫和迦旦解开拴在吊艇柱上的绳索。两个人笨拙地摇桨朝海岸划去。一开始节奏错综húnluàn,但是随着王子表现出不满的神情,并对于男人如何能在一个邻海城镇làng费生命而不知道如何划船做出质疑,小船最终步入了正轨。

    他们一直划上延伸而出、略微覆盖悬崖海岸沙滩。一条小径直往上面的城堡,另小路一条横穿全岛。

    今夕跳下船,帮着将船拖上岸。当它搁浅下来,其他人也跳下船伸展着他们的双tuǐ。

    今夕感觉他们似乎在被人注视,但是每当他向四周望去,除了岩石和几只在悬崖的岩石缝隙中过冬的海鸟外一无所获。

    库甘和王子打量着海岸上的两条小路。法师望了望远离巫师城堡的那条路,然后说,“走那条路大概会更安全一些。怎麽样?”

    数天来的厌倦和压抑已经让他们迫不及待了。大家热烈地点头。阿鲁沙带领大家沿小路而上。

    今夕跟在最后,在麦克莫身后。这位宽肩膀的乡绅手扶在腰间的阔剑上。今夕也拿着他的投石索,尽管迦旦尽可能的给他上了几课,但他还是不喜欢用剑。男孩心不在焉地摆nòng着投石索,他的眼睛不时瞟向身后。

    顺着小路,他们惊动了一些土著居民:翻石鹬(性喜翻石觅食)和珩科鸟,当队伍靠近时它们惊叫飞起。盘旋在栖息地的附近鸣叫抗议,直到旅行者通过,才略显安慰地飞回到山坡上。

    他们爬上了第一座山头,小路远离城堡一直延伸到另一个山头的背后。“它一定通往某处。我们是否要继续?”库甘说。阿鲁沙点点头,其他人则什麽也没说。他们继续他们的旅程知道他们来到一块凹地,只比一个小山谷大一点,在两座低矮的山丘之间。在凹地上面坐落着几座建筑。

    “你怎麽想,库甘?这里有人居住?”阿鲁沙柔声说。

    库甘打量了它们一会,然后转向走在前面的麦克莫,乡绅检查着下面的街景,他的目光扫过谷底直到四周的山坡上。“我看不是。这里没有任何炊烟或是火光,也没有声音和劳作的人。”

    阿鲁沙继续朝着山谷中走去,其他人跟在后面。麦克莫转身看了今夕一会,注意到男孩除了弹弓没有任何武器。乡绅从皮带中抽出一把长猎刀然后一言不发地递给男孩。今夕肯首表示感jī并沉默地接过刀子。

    他们来到建筑群上方的一块高地,今夕可以看到一座怪异的宅院,中央的建筑被一个巨大的庭院和几座外屋(指车库,谷仓等)所环绕。不超过四英尺高的矮墙包围起整个建筑。

    他们一路下山走进围墙的大门。在院子里孤零零地树立着几棵贫瘠的果树,huā园中野草丛生。在中心建筑的前方坐落有一个喷泉,顶部以雕像装饰着三条海豚的形象。他们走到喷泉前,看到环绕在低矮池底的雕饰覆盖着蓝sè的瓦片,已经因岁月而脱落褪sè。库甘仔细检查着喷泉的造型。“这是个绝妙的设计。我相信水是应该从海豚嘴中喷出的。”阿鲁沙赞同道。“我见过瑞兰龙国王的喷泉,它们有些类似,但没有这般优雅。”

    地上几乎没有积雪,好像这个山谷受到某种庇护似的,不过就整个岛而言似乎也未遭遇严冬的侵袭。但是这里仍然寒冷。今夕在房子附近徘徊视察。它只有一层,顺着墙每隔十英尺就有一扇窗户。他站在大门前,两扇门脸中的一扇打开着,尽管它们的合叶早就没有了。“无论是谁住在这里,他看来无忧无虑。”

    今夕转身看到迦旦站在他的身后,目不转睛地看着房子。“这里没有了望塔,”军士继续道,“而这些矮墙看上去更象是为了圈住牲畜而非挡住敌人。”

    听到迦旦最后的结论,麦克莫也chā了进来。“没错,这里没有任何防御措施。这里是岛上的最低点,除了我们下山时看到的那条在屋子后的溪流。”他转身向上凝视着城堡,即使在这个山谷中也能看到它高高的顶端。“那才是为躲避麻烦而修建的。这个地方,”他说,指了指低矮的建筑并摆了摆他的手臂,“当住在这里的人遇到麻烦后就被废弃了。”

    今夕点点头,走开了。迦旦和麦克莫朝另一个方向去了,前往废弃的马厩。今夕绕到房子的后面发现了几个更小一些的建筑。他右手握住刀子走进最近的一个。它暴lù在天空之下,顶棚早已经塌落。红sè的顶砖碎裂褪sè,躺在地板上。三面的墙壁上都靠着巨大的木架,看起来似乎是一个库房。今夕调查了一下其它的房间,发现它们的结构都大同小异。整个建筑是由很多储藏室组成的。

    他走进旁边的一个建筑并发现这是一个巨大的厨房。石头炉灶座落在墙角,大到可以同时烹饪多个大锅,在后面有一个大得足以烧烤牛肋或整只羊羔的火槽。一块壮观的案板石竖立在房间中央,上面有数不尽的刀斧痕迹。今夕被角落里一个覆盖着尘土和蛛网的怪异青铜罐所吸引,他把它倒过来并找到了一把木质汤勺。他抬起头,觉得好像看到厨房门口有什麽人。

    “麦克莫?迦旦?”他边问便慢慢朝门口走去。当他走出房间,门外空无一人,但他还是瞟见了主屋门后的人影一闪。

    他急忙朝那门跑去,想当然地认为他的同伴已经进到里面去了。他刚一走进主房间,就又看到一个身影走进翼侧的走廊。他停了一会儿,审视着这个奇怪的房子。

    大门在他前方敞开着,一扇已经从曾经固定它的栏杆上掉落。穿过们他可以看到巨大的中心庭院,暴lù在天空之下。整个房子其实是一个中空的‘口’字形,巨大的柱子支撑着房顶。在院子的正中央竖立着一个小喷泉。很像外面的那个,喷泉已经破损了,而这个huā园也同样是杂草丛生。今夕朝着他刚才看到人影的方向走去。他穿过一扇低矮的侧门步入黑暗的走廊。这里的房顶有方失去了一些砖瓦,偶尔会有阳光从上倾泻而下,使得男孩能够轻易看清他的路。他穿过两个空dàng的房间;他怀疑那时睡觉的卧室。

    拐过一个拐角他发现自己站在一扇古怪的房间门前,便走了进去。墙壁上镶嵌着各种图案,各种海洋动物和几乎赤luǒ的男人女人们一起嬉戏。绘画的风格对今夕来说十分新奇。既不是挂毯上的织画也不是颜料所绘,在公爵大厅的壁画都非常bī真,由沉默的颜料和细腻的细节完成。但这些镶嵌画无需任何细节而赋予了动物与人的联想。地板深深地凹陷下去,好像一个池子,一道台阶在他面前延伸。墙壁两边各伸出一个鱼头似的铜饰,悬挂在池子上方。帕格从未见过这样的房间。

    好像是什麽人读出了他的想法,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这是温水浴间。”

    他中等个头,有着高高的额头和深邃的黑sè双眼。他的黑发两鬓略带几缕灰丝。但他的胡须如黑夜一般漆黑。身着棕sè的粗布长袍,腰际紧系着一条鞭绳。在他的左手中握着一杆粗悍的橡木杖。帕格绷紧了神经,将紧握猎刀的手横在身前。“不,老弟。放下你的刀,我不想伤害你。”他微笑着,这让帕格放松了一些。

    今夕放下他的刀,“你叫这房间什麽?”

    “温水浴间,”他说着走进房间。“这里热水流入池中,洗浴者可以将他们的衣物放在那些架子上。”他指了指一些挂在墙上的架子。”

    “当他们沐浴时仆人门会洗净并晾干衣物并为客人们准备餐饮。”

    今夕觉得宴会的客人们一起在某人的房子里洗澡颇有些新奇,但是他什麽都没说。那人继续道,“穿过那扇门,”他指着池子旁边的一扇门——“另有一个注满滚烫热水的池子,那个房间被称作开水浴间。另一边有冰水池的房间叫冷水浴间。那第四个房间被称作按摩间,在那里仆人门会为洗浴者按摩并擦拭香油。他们也可以用木质短bāng刮擦皮肤(vampire:刮沙??)。这样他们就不需要用féi皂了。”

    今夕被这些不同的浴室搞糊涂了。“听起来要在洗澡上huā费很多的时间。这真很古怪的。”

    陌生人微倾他的手杖。“只有你这麽想,帕格。不过,我倒是很期望这所房子能让你感到奇特。”

    今夕愣住了。“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那男子又笑了笑。“当你们走近这建筑的时候我听到那个高个子战士叫你的名字。我看着你,注意着不被你们看到直到我确定你们不是来寻宝的海盗。很少有海盗这样年轻,所以我想我可以比较安全的和你谈谈。”

    今夕打量着男子。他的话语中似乎隐着某种暗示。“你为什麽要和我说话?”

    陌生人坐在空dàng的池子边缘。他袍子上的褶皱微向后拉去,lù出了以某种结实的结构编织的便鞋。“我总是孤独一人,难得有机会和陌生人交谈。所以我希望你能和我单独待一会,只要一小会,然后你就可以回到你的船上。”

    今夕也坐了下来,但是仍然和陌生人之间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你住在这里?”

    男子看了看房间四周。“不,不过我住过,很久以前。”他的声音略带沉思,好像在开启以被埋葬很久的记忆。

    “你是谁?”

    男子又一次笑了,今夕感觉他的紧张消失了。他的气质中蕴含着某种东西,让今夕明白他并不会伤害他。

    “大部分时候,我被称作旅者,我去过很多大陆。在这里,像我这样的人被称作隐士。你可以按照你喜欢的方式称呼我。这都是一样的。”

    今夕靠近了一些望着他。“你没有确切的名字吗?”

    “有很多,多得我都记不住了。当我出生的时候我被赋予了一个名字,就像你,但是在我们的部族这个名字只被父亲和法师-牧师所知。”

    今夕想了一下。“这真是非常奇怪,就像这房子一样奇怪。你的族人是谁?”被称作旅者的人大笑,一种善意的吃笑声。“你有个好奇的脑袋,帕格,装满了问题。这很好。”他停了一下,然后说,“你和你的同伴从哪里来?在海岸停靠的船上挂有纳塔里斯的旗帜,但是你的口音和穿着都是王国的。”

    “我们从卡瑞德来,”今夕说,并向男子大概讲述了旅程的经过。对方只是简单地问了几个问题,不知不觉间,今夕发现他已经将来到海岛的整个经过都讲了出来,还有这次放松一下的出游计划。

    当他结束后,旅者说道,“这真是一个令人惊奇的故事。我想在这场奇异的世界交错结束之前还会有更多的惊奇。”

    今夕疑huò地看着他。“我不明白。”旅者摇了摇头。“我不期望你能明白,今夕。我们说只有在一件事变为事实之,参与者在经历了一段时间从参与中脱身之后才能真正明白它是如何发生的。”

    今夕挠着他的膝盖。“你的说话就像库甘在试图解释魔法的运作。”

    旅者点点头。“一个恰当的比喻。不过有时候只有运作魔法才能明白魔法的运作。”

    今夕眼前一亮。“你也是个法师?”

    旅者抚mō着他长长的黑胡子。“某种程度上来说我是的,但是我怀疑库甘和我是否能在此事上达成共识。”

    今夕的表情表示他认为这个回答就像没有回答一样不能令人满意。旅者倾向前。“我可以施展一个或两个法术,如果这是你想要的答案,年轻的今夕。”今夕听到呼喊他名字的声音从外面的院子里传来。“来,”旅者说,“你的朋友们在叫你。我们最好出去让他们安心。”

    他们离开了温水浴间穿过中心huā园敞开的庭院。一个巨大的前厅将huā园和前面的房间分割开,他们径直穿过来到外面。当其他人看到牵引着今夕的旅者,不由得迅速地四处张望了一下,武器出鞘。库甘和王子穿过庭院站到他们面前。旅者将举起双手表示他没有武器。

    王子首先说话了。“你的同伴是谁,今夕?”

    今夕介绍了一下旅者。“他没有恶意。他藏在这里直到确定我们不是海盗。”他握着麦克莫的刀。如果这个解释并不能令人满意,阿鲁沙也没有再表示什麽。“你在这里做什麽?”

    旅者伸开双手,手杖夹在他的左臂下。“我住在这里,卡瑞德的王子。我想这个问题应该由我问。”

    王子被反驳得一时愣住了,但又马上恢复过来。“如果是这样,你说得对,我们才是侵入者。不过我们只是想从单调的海上生活中放松一下。别无其他。”

    旅者点点头。“那麽圣女庄园欢迎你们。”

    “什麽是圣女庄园?”

    旅者用他的右手挥舞了一下。“这所房子就是圣女庄园。在建造者的语言中,意为‘赐福之所’,但那是很久以前了。正如你们所见,它也有过辉煌的日子。”每个人都对旅者放松下来,他们同样为他亲近的气质和友好的微笑所感染。“这个奇怪地方的建造者呢?”库甘问。

    “死了……或是走了。当他们第一次来到这里,他们认为这是圣女岛,或是赐福之岛。他们为了逃避一场改变他们世界历史的战争。”他黑sè的双眸笼罩上了一层mí雾,好像是记起了某些痛苦的回忆。“一个伟大的君王逝去……或被认为逝去了,有人说他还会回来。那是一段可怕而悲哀的日子。在这里,他们寻求平静的生活。”

    “他们发生了什麽?”今夕问。

    另一边,

    了望楼上的几个海盗正坐在地板上兴奋的猜拳喝酒,闹的不亦乐乎,突然听到下面一阵呼叫声‘赤焰帝国的军船打来了,赤焰帝国的军船打来了’一个海盗站起身,醉醺醺的伸长脑袋向下看去,一看是夏洛他们三,没好气的朝着他们一摆手:

    “兔崽子,闹什么闹,大白天的那来什么军船,还不给我滚,别打扰大爷们乐呵。”

    三小子拼命游回来,衣服都来不及穿,穿了条短kù衩慌慌张张的就跑来报信,没想到楼上的海盗不信他们的,着急的mō了一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海水,同时指着军船的方向,哇哇大叫:

    “真的是军船打来了。”

    听着三只闹山麻雀叽叽喳喳luàn叫,那海盗不得已顺着他们指的方向看去,不看不要要紧,一看醉意一下子醒了一大半,想也不想慌luàn的依照三小子的原话一声大叫:

    “赤焰帝国的军船打来了。”

    另外几个海盗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看向远方,两艘悬挂着火红旌旗的大船正快速驶向小岛正东方向,了望楼上顿时炸开了锅,一个海盗抓起锣槌朝着吊在楼上的一面大铜锣,一阵猛敲,一个海盗噔噔噔跳下楼,急急忙忙的跑去向黑鹰报信。

    不到一刻,海滩上呼啸着涌来几十个海盗,个个头扎黑布后背大刀弓弩,岛上所有的海盗都出来了,就连艾咪也在内。同样的头扎黑布,只是背的是一柄强劲弓弩,一身紧身轻便短打,一幅巾帼英豪的飒爽风姿只可惜是海盗。

    “nǎinǎi的,老子没出门,他们却欺负到头上来了。兄弟们,抄家伙准备给我上。”黑鹰一声暴喝。

    几个月没出海抢劫了海盗们全身正闲的发痒,听头儿一声暴喝,群起jī昂,纷纷抽出大刀弓弩,叫嚣不停,普通战士在他们眼中就是一盘黄huā菜。看见艾咪也来了,夏洛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叶苏和游大自然是紧跟而上,不知什么时候这两小子反倒成了夏洛的跟屁虫。

    “艾咪姐。”跑到跟前,夏洛咧嘴一笑。

    艾咪侧头看见了他们,急忙说道:

    “你们跑来干啥!还不去躲起来。”

    “我也是海盗,我也要打仗。”夏洛tǐng直干巴xiōng膛,一幅英勇无畏的气概。

    “我也要打仗。”叶苏和游大异口同声的叫着,自从认了夏洛做老大,两人一向是唯老大马首是瞻。

    “你们用什么打?”艾咪额头轻蹙。

    ‘是啊,用什么打了’三小子互相对望着,从一大早出就是空着手。“我们回去拿家伙。”夏落说道,二人自然是点头答应。

    轰隆,话音刚落,一炮从一艘船上轰来,不偏不斜正好落在了望楼上,木质的高楼顿时肢离破碎,轰然倒地,还在楼上的几个海盗眨眼间已经灰飞烟灭,数命呜呼。

    轰隆,没想到军船上还有火炮,海滩上的海盗还在楞神间,又是一炮轰来,这次却打偏了落在了海水中,溅起的lànghuā迎面扑向海滩。回过神来的海盗们,呜呼嚎叫着四散而逃,再没有刚才那般叫嚣,再坚硬的身体也打不过炮火。

    艾咪一把拉着还在楞神的夏洛就往密林深处跑去,叶苏和游大又是甩着手跟在屁股后面,对老大真的是不离不弃,生死相守。

    两艘军船侧向对着黑鹰岛,架设在船舷上的四门乌铁火炮,轮番开火,连续不停。一时间小岛上,轰鸣不断,弹huā飞舞,沙石飞溅,轰鸣的炮灰似乎要把黑鹰岛炸成废墟才肯罢休。

    艾咪,夏洛几个扑倒在密林丛中,双手捂着脑袋,仍凭炮火从身边飞过。‘nǎinǎi的,怎么不下场雨。’夏洛心底狠狠骂着,下雨炮弹点不着,铁炮自然也就哑火了,这点道理小脑袋还是知道的。

    话音刚落,轰隆隆,天地间又是一阵轰鸣声,震耳yù聋盖过炮火的声响,天开始打雷了,紧接着湛蓝的天空变戏法似的乌云密布,遮挡住了西下的夕阳。黄昏的海风陡的生成恐怖的暴风,携带着沙尘呼呼掠过头顶,高大的树木枝叶唰唰剧烈摇晃。

    ‘天真的要下雨了吗!’夏洛紧贴着地面歪头怔怔看向天空,满眼的不可思议。

    哗啦啦,天空骤然落下黄豆般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打落在沙土中,电闪雷鸣间,雨越下越大,昏暗的天空雨水朦胧,落下的雨水好似一幕天然的水帘。

    与刚才的天蓝水明相比,天地的变化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酷热的大海便是这样,毫无征兆的就是一场狂风暴雨。

    暴风骤雨中,làng涛汹涌翻滚,巨大的军船此刻犹如风中的小舟,左右剧烈摇晃,暴风吹动满张的大帆带动抛下巨锚的军船猛烈摇晃中往前航行。火药也终于哑火了,甲板上的战士动摇西晃站立不稳,有的紧紧抓住船舷有的则满地打滚,只有那些拥有法力的‘火舞院’修士勉强能站稳。

    “快放下船帆。”站立船头,紧紧抓住船舷的将领扯开嗓门高喝着。

    几个水手摇摇晃晃走到桅杆边,奋力解开系在桅杆上的粗绳,满张的大帆终于落了下来,前行的军船缓慢停止,却依然剧烈摇晃着。

    遥望着风雨弥漫的小岛,将领满脸怒容,原本想着一阵炮轰过后放下小船,战士和修士登上海岛,一轮砍杀将岛上的海盗铲除干净,轻轻松松完成任务,没想到却突如其来一场暴风雨,计划全泡汤了。昏暗的天sè下làng涛翻滚,大雨中更加复杂的海域,这样的情况靠小船强行登岛,无疑自寻死路。

    一个làng头扑上甲板,猛烈打在将领身上,冷不丁的被浇成落汤jī,正懊恼的将领怒火中生,情不自禁高声怒骂:

    “***,这是什么鬼天气。”

    “急什么!天总有晴的时候,这样大的风雨,我就不信这群海盗能逃的出去!“

    满脸落腮胡子的中修,淡淡说着,看起来他倒是沉着许多。

    滂沱大雨打在身上,炮火中四散而逃躲避到密林中的的海盗,趁着黑暗下来的天sè大雨的掩护仓惶的向着海岛深处跑去。岛上的的房屋已经被炮火轰成了废墟,唯一可以的逃避的地方便是山上一个隐蔽的山洞。

    山洞在山顶一个陡峭的山壁上,洞口很小只能容一人进出,树木掩映下很难发觉,一晃眼就走过去了。海盗常年累月出海抢劫,自然是仇人无数,军队有势力极大的富商也有,为了提防仇人寻来报复,自然要找个逃难躲避的场所,而这山洞就是黑鹰一伙海盗应急躲避的地方。

    四散的海盗心照不宣的逃向山洞,洞口虽小,洞内却又深又大,容纳过三四百人也没问题。山洞里闪烁着昏暗的灯火,这些油灯早就放在洞里,以备不时所需,没想到今天还真用上了。

    fù女孩子们早就逃到了山洞里面,看见海盗们纷纷涌入,借着昏暗的灯火伸长脑袋寻找着自己的男人,海盗爹。跑进来的海盗少了十来个,多半不是死在了炮火下,就是重伤走不动了,就像了望楼上那几个海盗。

    山洞内开始传来轻轻的啜泣声,黑鹰心烦气躁,重重呵斥道:

    “哭,哭,再哭,人都被你们哭死光了。”

    山洞里逐渐沉寂下来,死一般的沉寂,海盗们的精神气儿早已被炮火轰到了九宵云外,现在满脑子想的是怎样逃命。

    “他娘的,当初就不该放了那小子。”黑鹰又忍不住了低声骂道,心底里始终认为是宇文星辰回去告密。

    “我是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小岛东面海水中的珊瑚礁最少,且靠船的地方距离海岛最近,这个秘密只有我们自家兄弟,还有和我们有密切来往的兄弟才知道,那小子是不可能知道的。”裘川沉默半天说道。

    “你是说我们有内鬼!”黑鹰骇然侧头看向他,裘川一向是他最信的过的人。

    “也可能是其他兄弟泄的密。”

    库克也接过嘴说着,库克虽然来黑鹰岛只有五年多,可是抢劫杀人最凶猛,也逐渐获得黑鹰信任,要不怎会派他跟随裘川去‘琴阳城’办事。

    “不错,我们这些兄弟久的跟着头儿也有二十年,短的也有五六年,个个出生入死从没出卖过兄弟。就是有内鬼,现在也不在这里了。”裘川赶忙补充道,他也不想把事闹大,只是刚才忍不住疑huò才冲口而出。

    黑鹰听后也默默点头,他也不想怀疑到自家兄弟身上,如果真有估mō着早就离开黑鹰岛了,炮火是不长眼睛的。

    “头儿,现在我觉得最重要的是如何逃出去。”库克继续说着,看起来此刻的他最冷静。

    “对对对,库克兄弟说的对。”其他海盗纷纷应合着。

    “这个还用你说,可是军船就在外面怎么出去?我们的大船说不定已经被炮火跟轰沉了。”黑鹰没好气的说着,正为这事烦愁。

    “大船目标太大,就算我们上去了,也会被炮火给轰沉的。用小船,我们的小船都放在密林中,估计应该还能留下几艘。”库克也不后退继续说着。

    “小船?大风大雨的,小船能划多远?”黑鹰疑huò的看向他。

    “不用现在逃,天晴的时候再逃。趁着大雨,我们先把小船拖到海岛西边的海滩上,天晴的时候,对方必定派出小船上岛。我们分成两队,一队和女人孩子继续躲在洞里保护他们,另一队由头儿带领,假装攻击上岛的士兵,然后边打边往西边撤,最后登上小船出海。我想有头儿在,他们肯定会追击,岛上的兄弟和女人孩子或许会保住性命。

    小船出了海,大家分头死命划,划的越远越好,船小又多大船不好追,火炮更难打,对方肯定也会派小船来追,我想划船这些当兵的肯定是划不过我们的。”库克继续说着他的逃命计划。

    昏暗的山洞中传来一阵轰笑声,黑鹰鹰一般的双眼亮光一闪,一拍大tuǐ:

    “好,我们出了海,这些当兵的追不上,自然就会乖乖给我回去,到时我们再回来。就听库克兄弟的,赌这一把,赌输了也要让这些当兵的流点血出来。”

    “库克兄弟,还有你,你,你,你们几个马上出去看看还有几条好的小船。”黑鹰随即又指了几个海盗。

    黑鹰岛的海盗几乎家家户户都有艘小木船,全都放在海滩边的密林中。库克几个仗着地形的熟悉,黑灯瞎火的向山下走去,顶着大雨深一脚浅一脚在密林中mō索着,一圈下来,找到五六艘完好的小船。

    回到山洞,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着他们的回来。黑鹰得到情况,来回走动环顾洞中的海盗,大概还剩下五十来个,于是开始安排出海的人,包括库克在内点了三十个,全都是年轻力壮的,包括裘川在内老一点的都留在洞中。最后眼光落到了蜷缩在艾咪身后的夏洛,眉头一皱一向不喜欢这小子,指着他:

    “小狗子,你也去。”

    “是,头儿。”听到黑鹰点着他的命,夏洛腾的一下站起来昂首tǐngxiōng,非但没感觉到是去送死,反而觉得是老大看的起他,乃是件无上光荣的事。

    叶苏,游大这一整天都是和夏洛粘在一起的,此刻自然又是坐在一起,看见老大站了起来,游大木楞楞的也要站起来,估mō着又想和老大同生死。叶苏一把死命按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又死命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说话。

    “我也去。”坐在旁边的艾咪,在叶苏和游大的拉拉扯扯中,唰一下站了起来。

    “艾咪,快下来。”

    艾咪他海盗老爹不停的向他挥着手,艾咪看着他老爹,一声娇嗔:

    “爹,我在小狗子他娘chuáng前说过,要照顾他。”

    安排完了黑鹰又从怀中抽出一叠符,约有十张,抽出一半递给裘川:“这是‘爆炸符’我们走后,你布防在洞外,以防万一。”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下来,不管成功与否总是看到了点眉头,不像刚才一抓黑,于是很快都沉沉睡去,只留下几个守夜的海盗。

    天灰门g门g亮的时候,天空依然下着瓢泼大雨,黑鹰带着三十多个兄弟顶风冒雨向着海滩走去,悄然走到密林中,在库克的指引下找到那几艘小船。昨夜视线不明,黑鹰几个又检查了一番,最后完好的有五艘。于是四五个人一伙,抬着小船就往西边走去。

    很快就将小船放到了海滩上,天sè暗淡下着雨又在密林丛中树木掩盖,军船上时刻在观察着岛上情况的兵士竟没有发现他们的行动。

    放好船一行又跑回东边的海滩上,潜伏在密林中,等待着士兵的攻击。下了一个晚上的大雨,没有停歇的意思,依然稀里哗啦下个不停,虽然有茂密的树叶,可是也遮挡不住大雨的落下,兄弟几十个又被淋成了落汤jī。

    夏洛自然是和艾咪粘在一起的,雨水中艾咪轻薄紧身的衣服更是紧紧贴在肌肤上,青chūn饱满近乎酮体的性感身材完美的展现在眼前,蓬勃发育的双峰高耸tǐng立,丰满的tún部傲然翘立。

    青chūn的气息飘来,夏洛不自觉的瞟向艾咪,一看之下两行热血忍不住就要从鼻孔中流出,荷尔门g正在发育的小子,火辣的感觉在体内luàn窜。一直把艾咪当成自己的亲姐姐,懵懂中也不懂啥叫感情,只是看着这火辣的身体,生理不由自主的强烈反应。

    艾咪似乎也感觉到了异样的目光,侧头看见了夏洛正怔怔看着自己,额头轻蹙:

    “小狗子,你看什么?”

    “艾咪姐,你真漂亮!”夏洛抠着后脑勺,又是咧嘴傻笑,一幅天真无害的mō样。

    艾咪扑哧一笑,伸出一只白皙欣长的手拍了下他的脑袋:“傻小子,乖乖的给我看向前方。”

    顶风冒雨的滋味真不好受,而且还不知道雨还要下多久,黑鹰叫了几个海盗去找点挡雨的东西来,这种打杂的事情自然是像夏洛这种比较笨的海盗去做。几个在倒塌的房屋废墟中东翻西找,竟找到不少斗笠,蓑衣之类的,虽然有些已经破烂不堪,但了甚与无。

    夏洛头顶一个满是窟窿的斗笠,却把一件几乎完好的蓑衣给了艾咪,艾咪拿到手上不禁爱抚的又mō了一把他的小脑袋。

    大雨一直下到第三天凌晨才慢慢停歇下来,睁开朦胧困乏的双眼,看向军船,估mō着对方就要发动攻击了,黑鹰从怀中mō出剩余的那五张‘爆炸符’,拍了拍库克的肩膀:

    “兄弟,你去把这符找个隐蔽的位置布防妥当。”

    意思很明显这断后的事情就交给他了,库克也不推辞,伸手接个转身就跃向密林深处,不到一刻又跑了回来。海盗们分散开来,噌噌爬上书隐蔽在树叉上,占好偷袭的位置。夏洛正要上树,库克一把抓住他,偷偷递给他一张符,低声说道:

    “小狗子,这是‘闪电符’最危险的时刻用上他,不要逞能,逃命要紧。”

    天完全放亮,雨过天晴,一道彩霞悬挂于空,清晨的薄雾弥漫在岛上。

    军队的攻击再次展开,两艘军船上放下十艘小船,每艘小船上搭着十来名士兵,而‘火舞院’的修士们自然是一马当先。小船越划越近,身影逐渐清晰,原本以为就是些普通的士兵,没想到还有一身火红修袍的修士。

898:地精

    898:地精

    898:地精

    旅者耸耸肩。“海盗,或是地精?疾病,或是疯狂?谁知道?我看到这所房子的时候就像你们看到的一样,住在这里的人已经离去了。”“你说的事情很奇怪,友好的旅者。我对此一无所知,但是看起来这个地方已经被荒废了很久了。你是怎麽知道那些居住者的事情的?”

    旅者微微一笑。“并不像你想象的那般久远,卡瑞德的王子。而我也并不像我看起来得这般年轻。这要归功于良好的饮食和规律的洗浴。”

    麦克莫一直在仔细打量着陌生人,他满脸狐疑。“那个黑暗之人呢?他没有找你的麻烦嘛?”

    旅者抬头望向远方的城堡。“黑魔法师马克罗斯?我和那个法师达成了小小的共识。只要我不打扰他的工作,他就可以容忍我在岛上跑来跑去。”帕格的脑中闪过一丝怀疑,但是他什麽也没说,旅者继续道。“一个如此强大可怕的巫师怎麽会害怕一个小小的隐士呢,你不这样认为吗。”他向前倾身,声音中带着yīn险的语调,“此外,我想他的名声多半是言过其实的自夸,为了吓跑入侵者。我对他所自称拥有的能力十分怀疑。”

    “或许我们该去拜访一下这个巫师。”阿鲁沙说。

    隐士看着王子。“我不认为你在城堡会受到欢迎。那个巫师经常忙于他的研究并很恼怒被无礼的打断。他可能没有那些神话作者杜撰出来的那般邪恶,但你要去见他依然可能是件不值得回票的事情。简单的来说—他是个不善交际的家伙。”他的话语里隐藏着一丝讽刺和幽默。阿鲁沙看看四周然后说,“我想我们已经看到了所有我们感兴趣的东西了。或许我们该回到船上去了。”

    看到没有人反对,王子又说,“那麽你呢?友好的旅者。”

    陌生人张开双手作了个大致的手势。“我将继续我独处的习惯,阁下。我非常喜欢这次小小的相遇,男孩为我带来了外面世界的新闻。不过如果你们明天来寻找,我怀疑你们是否还能找到我。”

    很明显他并不准备再提供更多信息了,阿鲁沙感到自己对这人闪烁其辞的回答有些恼火。“我们不会再打搅你了,旅者。愿神保佑你。”

    “也祝您,卡瑞德的王子。”他们刚要起身离开,帕格感到什麽东西绊住了他的脚踝,他和库甘跌倒在一起。两个身体húnluàn地倒在地上,旅者帮助男孩站了起来。麦克莫和迦旦搀扶起矮胖的法师。但库甘在脚上刚一用力就又跌倒下去。阿鲁沙和麦克莫忙拉住他。“看起来你的脚踝扭伤了,友好的法师。给。”旅者说着递过他的手杖。“我的手杖是用结实的橡木做的,可以支持你的体重回到船上。”

    库甘接过手杖然后支撑着站起。他试着走了几步发现在手杖的协助下可以行走了。“谢谢你,但是你自己呢?”

    陌生人耸耸肩。“只是一根手杖罢了,我可以再换一个,友好的法师。或许有一天我会有机会要回来。”“我会把它保存到那一天的。”

    旅者转身离去,“好,那麽到那天再见吧。”

    他们看着他走回到房中,而当他们转过身面面相窥时,脸上都lù出惊奇的表情。阿鲁沙第一个说话了。

    “这个旅者,真是个奇怪的人。”

    库甘点点头。“比你想的还要奇怪,王子。当他离开时我感到某种魅huò术的影响消退,他可能给我们施了法术,让我们都轻易地相信了他。”

    今夕转向库甘。“我想问他很多问题,但是我却没法让自己说出口。”

    “没错,我也是。”麦克莫说。

    迦旦说道,“我有种感觉。我觉得我们刚才是在和巫师本人交谈。”“我也这麽想。”帕格说。

    库甘依在手杖上说,“或许吧。如果是这样,他有理由掩饰身份。”他们一边交谈一边沿小路离开山谷。

    当他们回到小船停靠的小湾,今夕感觉什麽东西轻触他的xiōng膛。他把手伸进衬衫里面发现一张小小的折叠起来的羊皮纸。他抽回手,大为惊讶。他不记得曾收起过这样的东西。旅者一定是乘着帮助今夕站起来的时候塞进去的。

    库甘正要上小艇,回头看到今夕的表情,“你怎麽了?”

    今夕将羊皮纸递过去,其他人都围拢在法师身边。库甘打开羊皮纸。读了出来,满脸惊讶之sè。他又读了一遍,大声地。“我欢迎那些不存恶意于心之人。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们的见面并非偶遇。直到我们再次相见,保管好隐者之杖,它代表友谊与良好的祝愿。直到约定之时到来,不必来找我,因那也是命中注定。——马克罗斯”库甘把字条还给今夕,后者又仔细看了一遍。“那麽隐者就是马克罗斯。”

    麦克莫mō着他的胡子。“这里面有些事我还是不明白。”

    库甘抬头望向城堡,闪电依然在那孤零零的窗户里闪动。“我也是,老朋友。但是无论这是什麽意思,我想巫师都是在祝福我们,我觉得这是件好事。”

    他们重新回到船上,回到各自的船舱。经过了一个夜晚的休息,他们发现大船已经准备好乘着正午的cháo汐离开了。当他们起航时,他们受到了阵阵不合时令的微风的问候,吹拂着他们朝克朗多驶去。

    今夕辗转反侧。

    他坐起身望向克朗多皇宫的窗外。外面,雪huā纷飞,一如三天以来。公爵和阿鲁沙每日来都忙于克朗多皇宫的会议。在第一天,今夕已经亲自讲述了关于他如何发现簇朗尼舰船的故事,然后就退下了。他想起了那场窘态百出的会见。

    他惊讶于亲王的年轻,不过三十出头,但却显得虚弱憔悴。在会见中,今夕震惊地看着王子的话语被一阵猛然袭来的剧烈咳嗽所打断。他的脸sè苍白,汗水浸透,似乎要比他看上去的还虚弱得多。

    他回绝了今夕暂且退下的建议。克朗多的艾兰德是一个深思熟虑之人,他耐心地倾听着帕格的叙述,这稍微减轻了男孩在王国君主面前的不适感。他望着帕格,目光中充满安慰与理解。好像站在他面前的男孩笨拙的表现只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在今夕讲完之后,他huā费了一点时间问了帕格一些琐事,如他的学业和他是如何幸运地荣升贵族的,好像这些事情对他意义重大。

    今夕觉得他喜欢艾兰德亲王。王国的第二把手,西部最强大的男人,他友好热情的关怀让帕格感到慰藉。

    今夕环视着房间,依然不习惯于如此华丽的宫殿。即使是这个小房间也同样奢华,一座带有华盖的大chuáng代替了睡榻。这是帕格第一次睡在这样的chuáng上,他在这深陷、柔软的羽绒chuáng垫上感觉很不舒服。在房间的角落里树立着一个储藏柜,里面装满了他认为一辈子都穿不完的衣服。全是由贵重的材料编织裁剪的,而且看起来都很合他的尺寸。库甘曾经说过这些是亲王的礼物。

    寂静的房间让帕格想到他很少见到库甘,还有其他人。迦旦和他的士兵已经在那个早上离开,被公爵派去给莱恩王子送一份急件,而麦克莫被安置在皇宫守卫的住所。库甘照例被邀请参加会议,所以今夕有了更多的时间独处。他真希望能和他的书在一起,那样至少能利用这段时间做点有用的事。自从到达克朗多他就一直无所事事。

    今夕不止一次想过汤玛士会多麽喜欢这个新奇的地方——人们住在大部分外表由玻璃和魔法而非砖石所建的宫殿里。他也绝望地想过或许道尔甘根本没找到他,但是他不愿相信。痛失好友的痛苦现在已经变得模糊了,但依然隐隐作痛。直到上个月之后,他发现自己有所转变,已经在期望立刻见到汤玛士了。

    不想再继续坐等下去,今夕打开房门朝横穿皇宫东侧的长廊望去。他匆忙地走进大厅,寻找任何熟悉的面孔来打破这里的单调无聊。

    一个守卫从他身边经过,行礼并走向另一个方向。今夕还没有习惯于每个守卫经过的时候都向他行礼,但是作为公爵的随行人员,他爵士的身份受到如皇室一般的尊敬。

    他走到一个小一些的走廊前,决定探索一番。所有的路似乎都一样,他想。王子殿下曾经亲自告诉他可以在皇宫随意走动,但是今夕一直羞于独自luàn跑。现在,对无聊的厌倦驱使着他去冒险,至少是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尽可能地探索一番。

    今夕发现了一个带窗户的壁龛,可以看到宫殿外一番不同的景sè。今夕坐到窗台上。越过宫殿的高墙他可以看到横卧在下面的克朗多港口好似覆盖着一层白sè的玩具城市。建筑中冒出的屡屡炊烟是能证明这个城市生命的唯一景象。海港中的船只好像微缩的模型,下锚停靠,静静地等待更好的出航机会。

    今夕正看得出神,身后一个细小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想象。“你是阿鲁沙王子吗?”

    一个女孩站在他身后,大约六、七岁,大大的绿眼睛,暗红棕sè的长发用银sè织网扎起。她穿着朴素但漂亮,红sè的衣服袖口带着红sèhuā边。她的脸非常可爱,但是过分专注的表情让人感到忍俊不禁。

    今夕犹豫了一下,然后说,“不,我是帕格。我和王子一起来的。”

    女孩毫不遮掩她的失望。她耸耸肩坐到了帕格身边。她用同样暗淡的表情看着他然后说,“我真希望你就是王子,我希望能在你们去萨拉多之前看看他。”

    “萨拉多,”今夕有气无力地说。他本希望拜访完王子后旅程就可以结束了。近来他经常想起卡琳。

    “是的,父亲说你们很快就要去萨拉多了,然后再坐船去瑞兰龙见国王。”

    “你父亲是谁?”

    “当然是亲王啦,呆瓜。你什麽都不知道吗?”

    “我猜是的。”今夕看着女孩,似乎看到了另一个卡琳的影子。“你一定是安妮塔公主。”

    “当然。我是真正的公主。不象公爵的女儿,而是亲王殿下的女儿。如果我父亲想的话他早就是国王了,但是他不想。如果他是国王的话,有一天我就会是女王。但我不是。你呢?”

    这个问题如此唐突,让帕格错不及防。小孩子天真的喋喋不休并不让人讨厌,但也让他感到无趣,他更热心于窗外的景sè。

    他踌躇了一会,然后说,“我给公爵的魔法师当学徒。”

    公主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个真正的魔法师?”

    “货真价实。”

    她的小脸高兴起来。“他能把人变成啦蛤蟆吗?吗咪说法师能把坏人变成啦蛤蟆。”

    “我不知道。见到他时我会问问的——如果我见到的话,”他停顿了一下补充道。

    “哦,你会吗?我太想知道了。”她看起来对发现一个传说故事是真实的而欣喜若狂了。“还有,你可以告诉我能在哪里见到阿鲁沙王子吗?”

    “我不知道。我有两天没有见到他了。你为什麽想要见他?”

    “妈咪说将来我会嫁给他。我想看看他是不是一个好男人。”

    这个小máo孩子将和公爵年轻的儿子结婚的前景让今夕困huò了一会。不过在贵族中约定他们孩子的婚事在他们还未成年之前也不是什麽新鲜事。十多年后她会成为少女,而王子也还算是个年轻人,王国里年轻的伯爵。今夕甚至还觉得这个前景很吸引人。

    “你认为你会喜欢和一个伯爵一起生活吗?”话刚一出口今夕就立刻意识到这是个多麽愚蠢的问题。

    她说。“呆瓜!我甚至还不知道那个爹地和吗咪要我嫁的人是谁,我怎会知道?”

    小女孩跳了起来。“好啦,我必须回去了。我是不允许到这里来的。如果他们发现我擅自离开房间,我会挨罚的。我祝你们到萨拉多和瑞兰龙的旅程顺利。”

    “谢谢你。”

    她突然lù出担忧的神sè,“你不会告诉其他人我来过这里吧,你会吗?”

    今夕冲他默契地一笑。“不。我会保密的。”带着安慰的目光,她微笑着看了男孩一眼转身跑下走廊。正当她要离去,今夕说,“他是个好人。”

    公主停下脚步。“谁?””王子。他是个好人。有点沉默忧郁,不过确实是个好人。”

    公主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好像在慢慢领悟她所得到的信息。然后,带着灿烂的微笑,她说,“那太好了。我可不想嫁给个坏人。”她吃吃笑着拐过拐角离去了。

    今夕坐了很长时间,望着窗外雪huā飘落,满脑子都是那张专注幼稚的脸庞,还有那个有着一双大大的,认真的绿sè双眼的女孩。

    ————

    海盗凶蛮残狠又有些微薄的法力,一个海盗打倒两三个普通士兵没有多大问题,可是面对这些修士,反倒成了挨宰的份儿,只是事已如此只有硬着头皮上。

    船到岸边,修士和士兵门弃船登岸,沙土泥泞,薄雾笼罩下的小岛寂静一片,不见一个人影,中修朝着众人指点一番,士兵们分成几队分散进入密林中搜索,看来岛上的攻击是有他来指挥。

    一群士兵和修士逐渐走进shè程,黑鹰拉开弓弩首先shè出一箭,一名士兵惨叫声中中箭倒地。紧接着数十支利箭唰唰shè来,所有海盗都发动了攻击。

    士兵们遂不及防间纷纷中箭倒地,惨叫声不绝,只有‘火舞院’的修士有功法护身身形敏捷,‘火剑’拉出一道道火刃,shè来的利箭被斩落在地。听见这面有动静,其他的士兵全都放弃了搜索纷涌而来。

    黑鹰连续shè出几箭,见对方越来越近,涌来的士兵和修士越来越多,大喝一声:

    “兄弟们,快跑啊。”

    喝完跳下大树,撒开两条大tuǐ没命的向西边跑去,其他的海盗见头儿开始逃命了,纷纷从隐藏的大树上跃下,跟着黑鹰的屁股逃窜而去。

    夏洛嗖嗖几下窜下大树,撒开小jītuǐ就跟着其他海盗往前跑,虽然人小tuǐ短,不过修炼了几个月速度却不比大人们慢多少。艾咪始终在他前边几步,不断回头吹催着他‘小狗子,快跑’。

    “那就是黑鹰。”看着现身的海盗,为军船带路的那人指着黑鹰的身影向着中修说道。

    “给我追。”

    中修率先飞跃而出,其他散修紧随而上,士兵们穿着沉重的铠甲,道路泥泞薄雾弥漫,奔跑的速度很快就被拉下,只有修士们紧跟着海盗后面,且越来越近。

    黑鹰撒开tuǐ一路狂奔,风从耳边嗖嗖吹过,记忆中海盗生涯还是头一次这样不要命的狂奔。突然,身后一道强劲的力量劈来,回头是来不及了,奔跑中凌空跃起空中半转身,大刀一挥重重斩向劈来的力量。

    哐当,一道火刃劈来,大刀被劈成了两半截,满脸落腮胡子的中修站立在身后二十几步远的地方,这一停顿身后的海盗从身边唰唰而过,本来是跑在最前面的,现在倒成了撵尾巴的。

    这中修放着后面的海盗不管,却偏偏要攻击最前头的他,看来是盯上了自己不松手,再看着火红修袍下摆处的火焰,知道自己遇上了劲敌。从怀中掏出一小瓶子,揭开瓶盖,仰头,瓶子里的小丹药稀里哗啦的全都灌进了肚子。

    “小功丹”

    看着瓶中的丹药,中修一声冷哼。‘小功丹’可以瞬间提高功法的丹药,这一瓶丹药足可以提高一半的法力,价格自然也不菲市场行情价一千两白银,为了保命黑鹰早顾不了什么成本。

    再停顿,更后面的修士也纷纷赶上,从二人身边唰唰飞过,黑鹰是中修的菜,自己只管去追杀前面的海盗。

    服下丹药,黑鹰急念口诀,单手紧握成拳黑气腾腾黑光闪耀,法力暴增,黑气中更是凝聚了‘毒之灵力’,一声暴喝,身形化做暴风朝着中修重重砸去。

    中修也不再保守,中级‘火剑’光芒更盛,单手劈下‘火剑’划出一团火焰,熊熊燃烧迅疾扑向砸来的拳头。

    拳头砸断扑来的火焰,暴风般的身影一穿而过,黑光黑气中再度浮现黑鹰那嚣张的面容。

    黑光划过薄雾,黑气腾腾的拳头狠狠砸下,距离中修的xiōng膛只有一个身位。被砸断的火焰,没有再融合也没有消失,却化做火光翩飞的双翅,从两侧飘向黑气笼罩的身影。

    依然是‘火舞双翅’,却凝聚了更高一阶的‘火之灵力’。

    就在拳头砸下的瞬间,黑鹰却一声惨叫,身影淹没在火焰之中,炽热的火翅如鬼魂附体般,在黑鹰身体上展翅飞舞,就要将他的身体吞噬殆尽。

    一道疾风隐含着凌厉的风刃劈向火翅,火翅的焰火弱了许多。可是劈来的风刃划过火焰却没有停止,以更加迅疾之势斩向中修,风刃似乎是借助了火焰的力量,又或许以火焰为渡桥,最终目标却是那‘火舞院’的中修。

    风刃太过凌厉,而中修的上一轮攻击还没完全结束,无法抽剑还击,惊骇之中飞身后退,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呼‘秋风渡’。

    ‘秋风渡’大风国‘清风教’密不外传的绝技,一道法术却能同时攻击两个目标。即打击了对方的法术,同时借助对方法术的力量迅疾攻击施法者本体,眨眼之间一气呵成,两道攻击中间没有一刻停顿,往往对方稍有疏忽便成了刃下鬼。

    中修法力也不堪弱,飞身倒退中,重重挥剑拉出一道火刃劈向风刃,施展在黑鹰身上的法术被解除了,火翅消失于无形中。而一阵轰鸣声中,斩来的风刃也被生生挡回。

    中修惊骇之中看向风刃斩来之处,库克手持一柄中极‘风剑’站在远处,而不是以往常用的大刀,脚下还躺着一个血长流的散修。没想到还有法力如此高的海盗,似乎修炼境界并不低于自己,惊骇之余又是惊异。

    “头儿,快跑。”

    库克朝着黑鹰高声呼唤,逃过一劫的黑鹰也不顾不得满身焦胡的身体,几乎同时和库克转身撒tuǐ就往前跑。当那中修回过神,两人已经跑的老远,一咬牙,再度飞身追去。

    夏洛一路飞跑中看着身前,两侧的兄弟大哥们不断被追来的修士们劫住,心中纳闷不已‘俺跑在最后,为啥这些修士都不来杀俺了?’,他那里知道这些修士压根就看不上他这小屁孩,杀他简直就是侮辱了手中的法器。

    “快看,那女孩不就是在‘琴阳城’里出现过的女孩吗,原来是个海盗。”上次在‘琴阳城’带头闹事的那散修指着艾咪的背影高呼着。

    说完散修‘火剑’拉出一道火刃直劈艾咪后背,力量不是很大看来不想取他的命,这散修还做着美梦想把这娇俏美少女抓回去做‘火舞院’的shì女。

    艾咪在奔跑中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变化,听见那散修的呼叫,知道就要对自己动手了,火刃劈来之时同样的凌空半转身挥刀斩向火刃,虽然动作轻灵敏捷却没有一点法力,艾咪不是修炼中人只会一些搏击技能。

    哐当,挥击的大刀同样被劈断,艾咪凌空的身体重重跌倒在地。

    “哈哈哈,小娘们,这下看你怎么跑!”散修得意大笑,飞身扑向艾咪。

    夏洛就在艾咪身后几步,看见艾咪被凌空击倒在地,飞奔的脚步不停一下跑到她身前,一把挽住她的胳膊,同时迅速从怀中mō出库克给他的那张‘闪电符’,贴在脑门顶上,大叫一声‘着’。两人的身体犹如闪电一般,嗖的一下飞出去十几丈远。

    散修飞身抓来的双手落空,看着即将到手的小jī又飞走了,牙齿咬的嘣嘣响准备再度追击,库克从身后飞身跃来,横亘在不远处同时高声大叫:

    “兄弟们,别杀了,我来断后。”

    正在嘶杀的海盗们急急挥出两刀,转身就跑,修士们那肯罢休挥剑就要追,库克使出全身法力,身体旋转半圈,‘风剑’在半周范围内拉出一道风暴。

    暴风携带着无数道风刃劈向身前众多修士,有点神似‘大风斩’的气势,虽然威力小了许多却堪堪能阻挡一下修士们的追击。

    果不其然修士们停下脚步,纷纷挥击‘火剑’还击,虽然无害,海盗们的身影却是越跑越远。库克一击过后,转身就往前跑。这时那中修也赶上来了,大手一挥修士们又继续追击。

    库克跑了几十步,眼见对方又要追上,身形骤然停顿下来,身后三棵大树上贴着三张‘爆炸符’,两侧两块巨大的岩石下压着两张‘爆炸符’。整个‘爆炸符’的布置逞一个扇形,封堵住了前进的道路。

    库克急转身,双手迅速合握姆指交叉结印,大叫一声‘着’。

    轰隆隆,五张‘爆炸符’同时起爆,山石沙土直冲上空飞溅四shè,三棵大树哗啦啦重压而下。冲在最前头的两名散修顿时倒飞出去,被炸的血ròu模糊,中修和后面的修士急急往后退勉强躲过沙石的覆盖大树的重压。

    沙石落尽,早不见了库克的身影,连番吃了苦头中修恼羞成怒,却再不敢小瞧了这群海盗。落后的士兵也逐渐赶了上来,人多势众中修再度指挥着众人追击。

    库克跑到海滩边,小船已经被推到了海水中,所有的海盗都在等着他。库克飞身跃上夏洛和艾咪那艘小船上,黑鹰mō了一把漆黑的脸大手再一挥,五艘小船按照制定的计划分头划向海洋深处。

    修士和众多士兵跑到沿着海盗逃窜的方向寻到海滩边,看见的却是小船载着海盗们扬长而去,中修再沉着也难以压制心中的怒火,暴跳如雷居然从自己的手掌心里跑了出去:

    “回去给我上船。”

    众人又呼啦啦的往回跑,军船的将领手握单筒望远镜遥望海洋,居然惊异的发现海盗们划着小木船逃出了海岛,赶忙吆喝着船上的士兵放炮轰击。

    轰隆隆,四门铁炮沉寂了两天再度开火,海面上海水四溅,炮火中海盗们更是不惜命的划桨。海岛东边距离西边有三四里,而铁炮shè程也就在三四里之间,炮火只能轰到小船的尾巴。

    修士和士兵们登上小船继续追击,海盗穿越火线分头划向遥远的海洋,十艘小军船也只得分成五队分散追击,虽然拼命追赶却是越追越远,直到海盗消失到海的尽头。

    太阳东升西落间,又是一天的晨曦,按照制定的计划逃离后的第三天清晨便要回岛。小木船晃悠在làng涛轻涌的海面,艾咪和夏洛虽然庆幸成功逃命,可是心里仍有些忐忑不安心系岛上的亲人,还不知道他们逃后‘赤焰帝国’的铲除行动是否还在继续。

    特别是艾咪更是牵挂着他的海盗老爹和老娘,夏洛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小孤儿一个,可是要一下就放弃岛上那些人,还真做不到。只有库克塌实许多,悠然自得的遥望着蓝天。

    黑鹰岛越来越近,远远的小岛四周海面不见一艘船,军船果然都离开了,就是不知道岛上现在是怎样一番情形。小船划向以前海盗回岛时常停泊的海滩边,岸上也没有一只小船,看来他们是第一批回岛的。

    船到岸急匆匆跳上海滩,刚走几步,密林中呼啦啦涌出上百人,全是隐藏洞中的海盗,fù女,孩子。正如库克预料的那样,军船在黑鹰他们逃跑以后,以为岛上的海盗都跑光了,悻悻的驶离了小岛。

    就像英雄凯旋归来一般,岛上的人欢呼着蜂涌而来,艾咪和夏洛忐忑的心瞬间塌实下来。船上的海盗扑向自己的亲人,只有夏洛和库克,大小光棍两个,不过夏洛现在有了两个貌似很忠实的小弟,再没有以往那么孤单了。

    游大和叶苏跑过来,三小子兴高采烈的互相拍打着,夏洛又是眉飞sè舞的述说着逃跑的过程,说到惊心动魄处口沫横飞,游大和叶苏又是满眼的崇拜,哇哇直叫,游大木楞楞的真后悔自己当时意志不坚定,没有坚决的给大哥走在一起。

    那些老海盗们纷纷走过来友善甚至略带关怀的轻mō着夏洛的脑袋,虽然本次逃命行动夏洛从头至尾都没做过啥,顶多shè了两箭就开始进行长跑运动,甚至还有临阵脱逃的嫌疑。不过毕竟是勇敢的参与了行动计划,为全岛fù女儿童的生命安全,奉献了一点微薄的力量,无形中改变了大家对他以往邋遢没用的看法,甚至还得到一点可贵的尊敬。

    剩余的小船陆续回归,每回来一只岛上便是欢呼声一片,个个都成了英雄,惟有几个逃跑中死在修士‘火剑’下的海盗,成了冤大鬼。

    “兄弟,这次你可真出了大力。”

    黑鹰走到库克身边重重的拍了下他的肩膀,脸上几大块火焰烧烂的焦疤依旧清晰可见,本就凶悍的面容现在更是恐怖,只不过鹰般犀利的双眼此刻却是由衷的感jī。

    “头儿,这不是应该的吗!”库克倒是满不在意的洒然一笑。

    热血兄弟感恩不在言语间,黑鹰又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就不再言语,只是从此以后对库克更加的信任

    这次劫难算是侥幸躲过,接下来这群海盗面临的是生存的问题,藏身之地已经暴lù这黑鹰岛是不能再呆了,黑鹰这伙海盗是众多海盗组织中弱小的一群,势单力薄,一旦大国精锐的武装组织再打过来就再没这么幸运了。

    离开黑鹰岛重新寻找栖身之地是最好的选择,现在是没船也没地方,能往那里去了,海盗们围坐在海滩上,兴奋过后便是默默无语。

    “不如我们先去石虎那里,安顿下来再去找找合适的岛屿。”

    黑鹰开口说道,石虎第二大海盗组织的头目,黑鹰和他还算有些交情,再说放掉宇文星辰那小子也是因为石虎当初的承诺‘保黑鹰岛平安无事’,如今出事了当然要求助这大哥。

    其他的海盗不禁点头同意,事到如今也只有这条路了,可是岛上加上女人孩子还有一两百人,要出海就要大船,黑虎的海盗组织可在数百里之外。自己的大船已经被‘赤焰帝国’的军船炮火轰沉了,如今的办法只有自己造船,海盗们杀人放火啥都能干,就是造船却不是专长,山穷水尽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砍树的砍树,扛木材的扛木材,男女老幼齐上阵,吆喝声声干的热火朝天,海岛上树木繁茂木材倒是不缺。造大船没这本事,只能造中小型的船,干了两个月,两艘单帆木船停泊在海滩上,帆布也是从废墟中拣来的chuáng单被套缝制而成,huāhuā绿绿好似万国旗飘。

    船虽然小了点,看去也是有mō有样,两艘船勉强能装下岛上的百来号人,只是这临时拼凑起来的木船,不知道能抵挡的住这大海的惊涛骇làng不,好在气候变幻无常的夏日终于过去了,平静的秋日或许能再送他们一程。

    ‘虬龙湾’地处赤焰帝国,大风国,两国海域交界之处,海湾地平线弯弯曲曲,好似一条蜿蜒盘旋的虬龙,故名‘虬龙弯’,海湾内地形复杂暗岛堡礁无数,更有众多岛屿大大小小星罗棋布。

    这片海域也是各国商船来往的重要海域,是龙宛,舌兰,赤焰三国船只去大风,月之国的必经途径,这条海上交通要道自然是海盗猖獗,海湾内至少有五伙海盗组织。

    海湾最深处,有三座岛屿相连的小小群岛,远离大陆,岛屿间浅浅的海水漫淹而过,三座小岛逞品字形分布,主岛方圆二三十里说是岛屿更像一座大山,山势陡峭悬崖峭壁高耸于*大海之上,小小群岛形似一只螃蟹,主岛乃是蟹头,两侧小岛就是两只大钳,所以该群岛名曰‘蟹山群岛’。

    而石虎的海盗组织便盘踞在这‘蟹山群岛’上。

    黑鹰岛的海盗们备了些干粮,两艘自制木船扬帆出海了,秋风明月中日夜兼程,就在木船上裂开手指般粗的大缝即将崩溃的时候,就在huāhuā帆布破烂不堪就要变成烂布巾的时候,两艘木船终于航行到了‘蟹山群岛’前。

    众海盗遥望主岛,山势陡峭高耸真的是易守难攻,正面山坡上居然还有三座炮台,三门乌黑铁炮秋日的阳光下锃锃发亮。

    “如果我们有这样的岛,就不怕军船攻击了。”

    “那是,有这些大炮,我们也早把那些军船给轰沉了。”

    海盗们啧啧称赞,羡慕之sè写满脸上。石虎这伙海盗不仅占据了险要的岛屿,能成为第二大海盗组织,海盗数目更是有两千人之多。船靠到主岛岸边,海滩上跑来了几个海盗,其中的小头目王三黑鹰也认得,几次合伙抢劫中也有接触。

    “王三兄弟,许久没见,生意可好!”黑鹰站在船头向那黑三拱手一拜,套着近乎,口中所说的生意自然指的是抢劫。

    “好什么好,看兄弟这拖儿带母的架势,就知道黑鹰岛也遭殃了,下来再说吧。”王三急急朝着黑鹰招手,看到这伙狼狈逃来的海盗也不感觉惊异,仿佛在预料之中的事。

    男女老幼统统下了船,王三几个带着这群落难兄弟向着地势较缓的海滩处走去,王三边走边给黑鹰说:

    “算上你们这一伙,这个把月逃到我们这里的兄弟已经有十来拨,全都是被赤焰帝国的军队给打垮的,不过像你们这样能把老婆孩子都带出来的,还是头一拨。”

    “你是说其他海岛的兄弟也遭殃了。”黑鹰睁大双眼,惊诧的看着他,原以为就只有自己被军船攻击。

    “那是,据‘琴阳城’的探子回来说,这次赤焰帝国对所有海盗发动了攻击,说是要把我们海盗铲除干净,不仅你们就连我们‘蟹山岛’也没免除,好在我们这里地势险要还有几门火炮,再加上兄弟多才没遭殃,不瞒你说我们的大炮还轰沉了他们两艘军船。”王三最后几句狠狠说着,感觉很解气。

899:王子

    899:王子

    899:王子

    那天晚上,全体成员都受到了王子的宴请。宫廷中所有的贵族和克朗多大部分的有钱人都参加了庆祝活动。超过四百人坐在一起用餐,帕格发现自己独自和一桌陌生人坐在一起,除了他穿的华贵衣服,无处不显lù出他是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场面,缺乏应有的礼仪常识。公爵和阿鲁沙王子与艾兰德和他的妻子——阿丽西娅公主——共坐在头桌,同坐在一起的还有德兰尼克公爵,公国的大臣同时也是克朗多的骑士长。由于艾兰德的健康状况,克朗多的军事大权完全掌握在德兰尼克和正与他密谈的朗多舰队海军司令巴里手中。其他的王室大臣都坐在附近,剩下的来宾分坐小一些的桌子。今夕坐的桌子距王室的桌子最远。仆人们忙碌地进入大厅,端上大盘的食物和成瓶的葡萄酒。游yín诗人们在大厅中游dàng,yín唱着最新的歌谣和小调。戏子和杂耍人在桌子间表演,却被大部分用餐的客人所冷落,但他们依然尽其所能,因为除非宴会的主办者认为他们已经尽了最大能力否则是不会让他们退场的。

    墙上覆盖着巨大而华丽的挂毯。王国中所有主要王室的旗帜,从最西边金棕相间的卡瑞德,到东边尽头遥远瑞恩的白绿相交。在亲王餐桌之后悬挂的是王国的旗帜,一只手持宝剑,头戴皇冠的金sè雄狮,跃立在古老的康东印国王帝位纹章之上。在它旁边悬挂的是克朗多的旗帜,山峰之上翱翔展翅的雄鹰,镀有代表王权的银sè。只有亲王和瑞兰龙才能穿着这高贵的颜sè。博利克和阿鲁沙都在他们的外衣上套着红sè的斗蓬,显示出他们是某个地区的君主,属于王室家族。这是今夕第一次看到他们穿上正式的社交服装。到处都是欢快的景象和喧闹声,但是帕格还是能轻柔地听到房间尽头亲亲王桌上传来的交谈声。宴会上博利克和艾兰德大部分时间都在交头接耳地密谈。

    今夕被肩膀上的碰触吓了一跳,他回头望去看到一张洋娃娃似的面孔从他身后两步之外的大帘幕后lù出。安妮塔公主把手指竖在chún前并招手示意他过去。今夕看到桌上的其他人都在关注于社会名流而没人会注意到一个不知名的男孩离开。他起身穿过帘幕发现走进了一个仆人的小隔间。在他前面还有另一道帘幕,今夕推测是通往厨房的,朝里面望去,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今夕走到安妮塔等待的地方,发现这确实是一条连接厨房和大厅的长走廊。堆满餐具和高脚杯的长桌靠在墙边。

    今夕说,“你在那里做什麽?”

    “嘘!”她大声地嘘声道。“我是不允许到这里来的。”今夕朝女孩笑了笑。“我想你不用担心被这里的人听到,这里太吵了。”

    “我来看王子。哪一个是他?”

    今夕带她走进小隔间,然后将帘幕稍微掀起一点。指着头桌说,“你父亲身边第二个,穿着黑sè和银sè相间上衣和红sè斗蓬的那个。”

    女孩掂起脚尖,“我看不到。”

    今夕把女孩举起来待了一会儿。她朝他微微一笑。“我欠你的情。”

    “愿意效劳。”今夕故作庄重地拖长声音。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突然靠近帘幕得说话声让公主吓了一跳。“我必须走了!”她飞快地穿过后面的第二道帘幕,朝厨房逃跑了。

    通往大厅的帘幕被一把掀开,一个仆人吃惊地望着今夕。不知该说什麽,只是点了点头。男孩明显不应该待在这里,不过他的穿着显示了他的身份。今夕不太自信地张望了一下,最后说,“我在找回我房间的路。我想我肯定是走错了。”

    “去贵宾区请走会大厅左边的第一扇门,年轻的先生。啊……这条路是通往厨房的。或许您需要我给您引路?”男仆明显并不乐意这样做,而帕格同样不希望一个向导。“不,谢谢你,我能找到。”他说。

    今夕回到他的桌上,其他的客人几乎毫无察觉。随后的宴会相安无事,除了一个男仆偶尔投来奇怪的目光。

    宴会后今夕一直在和一个商人的儿子谈话。两个年轻人在晚宴后亲王举行的招待会拥挤的房间中相遇。他们的大部分时间都huā费在了互相客套上,直到男孩的父亲来到并将他拖走。今夕站在那里被亲王其他的客人冷落了一阵,最后他决定溜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反正谁也不会在乎他的退场。此外自从离开饭桌他就没见到亲王,博利克领主或是库甘。招待会看起来完全是皇家官员和阿丽西娅公主——一位mí人的女士,当帕格从她身边经过时还礼貌地和他攀谈了一会——在主持。

    当今夕回到他的房间时发现库甘正在等他。库甘开口便说,“我们明天天一亮就走,今夕。艾兰德亲王要送我们去瑞兰龙见国王。”“亲王为什麽要送我们去那?”今夕说,他的声音中满是不情愿的口气,他已经开始想家了,

    库甘还未来得及回答,门怦然而开,阿鲁沙王子暴风般闯了进来。今夕惊讶地看到阿鲁沙一副怒气冲冲的表情。

    “库甘!你在这,”阿鲁沙说,用力地把门关上。“你知道我们的皇室表亲面对簇朗尼的入侵做了什麽吗?”

    不等库甘说话,王子继续回答道。“什麽也不做!在父亲面见国王之前他不准备派哪怕一个手指头去援助卡瑞德。而那至少要huā上两个月。”

    库甘抬起他的手。阿鲁沙看到眼前站着的已然是他孩童时的老师而非公爵的顾问。库甘,像塔里一样,可以在需要的时候命令公爵的两个儿子。“冷静,阿鲁沙。”阿鲁沙摇着头倒在椅子上。“我很抱歉,库甘。我不能控制住自己。”他注意到今夕疑huò的表情。“也向你道歉,今夕。你不知道这里的事情有多糟。或许……”他疑问地看着库甘。

    库甘掏出他的烟斗。“你该告诉他,他还要和我们一起旅行呢。他自己也会很快知道的。”

    阿鲁沙用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敲了一会,然后向前坐坐,说道,“这些天来我父亲和艾兰德一直在讨论和这些即将到来的外世界者接触的最佳办法。亲王也同意他们即将来到的看法。”他停顿了一下。“但是在受到国王的许可前他拒绝召集西部的军队。”“我不明白,”今夕说,“难道西部的军队不是由王子指挥吗?”

    “不再是了,”阿鲁沙勉强苦笑道。“不到一年以前,国王下令,军队不能未经他的许可擅自命令集结。”阿鲁沙坐向后靠在他的椅子上,库甘喷出一口烟雾。“这有违惯例。西部的军队向来除克朗多的亲王外从不受他人之命,就像东部军队只听命于国王一样。”

    今夕仍然不明白这其中的意义所在。库甘说,“克朗多的亲王是国王在玛尔士西部的领主,除了国王本人外唯一能命令博利克公爵和其他骑士长的人。如果他发出昭令,从麦拉斯到卡瑞德所有的公爵都会带着他们的部队做出响应。瑞度克国王,基于他个人的原因,决定不允许有任何军队不经他的首肯而擅自集合。”

    阿鲁沙说,“无论如何,父亲还是会应从亲王的昭令的,其他的公爵也是一样。”

    库甘点点头。“或许那就是国王所担心的,西部的大军与其说是国王的不如说是亲王的。而且他们象尊敬艾兰德一样尊敬你的父亲,同样会听从他的昭令。而如果国王说个‘不’字……”他停住了话头。

    阿鲁沙点头道。“会引起王国内部的冲突。”

    库甘看着他的烟斗。“甚至是内战。”

    今夕对讨论有点困huò。尽管他最近经历了不少,但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即使是为了保卫王国也不行?”库甘慢慢地摇了摇头。“即使如此也不行。对有些人来说,比如国王,正在发生的事情和已经发生的事情是完全不同的。”库甘停顿了一下。“博利克公爵不会这麽说的,但是他自己也一直和东部的一些公爵有些恩怨,特别是他的堂兄,盖。杜霸斯塔。这些亲王和国王之间的麻烦只能增加东西部间的紧张气氛。”

    今夕坐了回去。他明白这比他想的要严重的多,但是这件事还是有很多盲点。为什麽会对王子着急军对保卫王国而怨恨?尽管经过了库甘的解释,但他还是不能明白。还有博利克公爵到底和东部有什麽不愿说起的麻烦?魔法师站起身。“我们该早点休息了,明天还要早起。到萨拉多将是一段很长的旅程,然后还有另一段漫长的前往达瑞兰龙的路要走。等我们拜访过国王,当第一块冰雪融化,我们就要回卡瑞德去了。”

    “nǎinǎi的,这赤焰帝国也太狠了。”黑鹰咬着牙齿也是恨声说着。

    “不过话说来,哥几个那次搞的也太大了点。”王三有点埋怨的意思。

    “有钱不抢,能叫海盗吗!”黑鹰没好气的说着,自然明白王三说的那事指的是抢劫皇船一事。

    不觉间走到了山脚下,一条陡峭弯曲的山路直通山顶,山门口一座高大的碉楼,十几个海盗背着大刀站在那里,来回晃悠。

    “黑鹰,你就叫这些兄弟先呆在这里吧,我带你上山去见头儿。”

    王三又说着,黑鹰回头朝着兄弟们摆摆手然后转身和王三上山去了。一个时辰后,黑鹰和王三又从山上走下,黑鹰的脸sè看去比刚来时轻松了许多,看来石虎又给了他什么甜头。

    “兄弟们,石虎大哥答应收留我们了,只是落难的兄弟都来投奔石虎大哥,地方不够住,我们也只有和其他兄弟挤一挤。”

    现在是逃难的能有个地方安顿下来就已经满足了,黑鹰岛的兄弟们自然是点头答应。王三带着众人向左侧海滩处走去,一弯浅水漫过海岸将两坐岛屿隔离开来,一座断木桥孤零零的悬立在两岛的海滩上,海水里的木桩依稀可见,海滩边还停泊着一艘木船。王三指着断桥说着:

    “这里本来有座桥,可是被赤焰帝国的军船给轰垮了,现在只有渡船过河了。”

    说完又带着众人走向木船,人太多木船分两次才把人拉完。对面的小岛比主岛小一半多,不过地势平缓倒也有些像黑鹰岛,岛上树木成荫,也多是桫椤树,椰子树之类的。走过海滩继续向深处走去,远远的就听见阵阵打闹声,骂声。

    走到一空旷处,四周分布着高高低低的小木屋,只是屋门大开门内外站着,蹲着不少人,全是打着光膀子头扎黑布的海盗,王三又看向黑鹰:

    “这些全是逃难来的兄弟,他们比你们更惨女人孩子死光了不说,金银财物一样都没带出来。现在房子全都被他们住光了,对面山坡上有个山洞那是我们刚来这岛时住的地方,你们就先住在那里吧,我们现在只能给你们吃的喝的。”

    王三指着不远处一小山坡说道,刚说完一个门g着一只眼睛的海盗晃晃悠悠走了过来,竟是和黑鹰一同抢劫皇船的独眼龙。

    “哟,是黑鹰兄弟,把老婆孩子都带来了。”独眼龙笑西西说着。

    “那是,谁像你连老婆孩子都保不住。”黑鹰冷冷说着。

    独眼龙的脸唰的一下沉了下来,脸sè颇为难看,只是看着对方人多势众,强忍着怒火。王三看在眼里急忙打着圆场:

    “都是落难兄弟,何必相互挖苦了,石虎大哥说了,过几天为所有兄弟接风洗尘土好好犒劳大家。”

    山洞不大百多号人挤在一起颇为不爽,何况还有女人在,黑鹰和兄弟们商议一阵,估mō着一时半刻也离不开这里,干脆明日砍树自己造房子。

    夜深的时候,喧闹的小岛逐渐安静下来,夏洛蹑手蹑脚的从熟睡的身体中爬出来,悄悄向着海滩处走去,自从军船离开以后,每天就帮着大人砍树,扛树,抡榔头造船,后又在船上,就没好好修炼过,如今总算安顿下来,便想着去炼炼。

    走到一棵大椰子树下盘tuǐ坐下闭目默运着呼纳运行之法,夜深人静竟很快进入了修炼的境地。修炼了个把时辰的时候,突然海滩断桥处从半空中落下一个身影,清瘦高挑迎风站立颇有仙家风气,紧接着一个高大剽悍的身影落到那清瘦之人身边,月光中隐隐是个大光头。

    “石虎,这段时间的情况如何?”清瘦之人问道。

    “这个把月来了三四百个兄弟。”石虎答道。

    “把这些人都留着,既增强了你的力量,也是日后为主人所用。”清瘦之人继续说着。

    “那是自然,今日黑鹰岛的人也来了,居然没有什么死伤,而且连老婆孩子都活着带来了。”

    “这个我已经知晓,‘火舞院’那群家伙栽了个大跟头,死伤不说脸面都在帝皇前丢尽了,这伙海盗还真有点本事,以后拉拢紧点。”清瘦之人点头道。

    修炼的时候也是气息最微弱的时候,两个身影竟没有发现不远处还有个小子,依然密切交谈着,直直延伸到隐秘的话题。

    …………………………

    “这次‘赤焰国’也太狠了点,杀了男人不说,连女人孩子也杀,我估计着这些落难的兄弟咽不下这口气,有机会便会去报仇。”

    “这都是宇文泰安排的,他把对主人的不满全都洒在了你们头上,不管怎么做,总之你们的死伤不能太大,以后打仗的地方有的是。”清瘦之人继续说着。

    “清虚先生,岛上一下多了那么多兄弟,现在财路又被断了,这日子实在有点……”石虎沉默一阵说道。

    这清瘦高挑之人骇然竟是‘火烈王’宇文飞度的亲信清虚,清虚听后话也不说伸手从怀内mō出一叠银票,似乎早已料到石虎会有这要求。

    “这是十万两银票,够你兄弟伙撑过一年半载,记住把口风把紧点,千万别让其他海盗知道是你的人指引军船去攻击他们。”清虚把银票递到石虎跟前,最后几句重重压低了声音。

    虽然距离有些远,极度寂静的深夜声音飘来却也依稀能听到点,什么黑鹰岛,什么清虚,什么十万两银票,仿佛和自己那伙海盗有些关联,夏洛有些好奇准备伸长耳朵听下去,两人的话语突然低了下来,最后分开各自飞跃而去。

    夏洛有点失落只好继续修炼,孩子好奇重忘的也快,很快就把这事抛到脑后进入了修炼的境界,那本心法老书不觉间已经修炼了一大半,只是越到后头感觉越是艰难,特别是盘tuǐ修炼心法的时候总是感觉肚脐眼下像有道闸门似的。

    气息每次运行到这里便堵塞不前,汹涌而来的气息犹如滚滚江水总想冲破这道闸门却怎么也冲不破,只能化做涓涓细流缓缓流过。就这样修炼着天微微亮的时候才修炼完毕,最后干脆躺在沙滩上就睡着了。

    赤焰帝国铲除海盗的行动终于结束了,当出征的将领将砍下的海盗头目的头颅,摆在‘琴阳城’水军大堂前时,‘中亲王’宇文泰拿着一大堆纸上的头像一一比对,折腾了老半天才比对完,最后嘿嘿一声笑:

    “这些就是‘火烈王’所说的势力最大的海盗头目吗!真是太有意思了。”

    “‘蟹山岛’地形太过险峻,而且我们不知道对方竟然还有铁炮,所以失败了,而‘比奴岛’更是黑雾弥漫障气冲天,而且带路的‘火烈王府’的shì卫刚到岛前便离奇死忘了,所以……”水军最高统帅走近嗫喏着。

    “这不关你们的事,你们尽力了。”宇文泰淡淡说着。

    ‘红山’琴阳城外五十里的一座大山,‘琴河’从山脚蜿蜒而过,山间峰岭无数树木蓊郁清幽寂静,乃是夏日纳凉的绝佳之地,峰岭起伏间飞泉流水,奇葩异草,更有独有的大树‘红樟树’,一到秋冬两季红叶绽放,满山遍野一片火红sè的世界,绚烂多彩美不胜收,故名曰‘红山’。

    红山最深处,飞泉峭壁之上有一处巨大的皇家行宫,青砖红瓦庭院深深,‘红樟数’掩映之下楼阁重重,这处皇家行宫乃是帝国国都之外最大的行宫,每年帝皇宇文博都会在盛夏之日来此行宫避暑,初秋之日才离去。如今初秋已过,满山红叶时,帝皇仍没有离去的意思。

    当秋日的斜阳洒落一片银sè的余辉在红叶遍地的山间小径时,一辆马车在几匹快马陪护之下向着行宫奔驰而去。

    帝皇宇文搏五十岁上下,身形微胖威严的面容下却掩饰不住一丝疲惫,此时一身火红龙袍斜靠在朱红龙头大榻之上,而‘中亲王’内阁首辅宇文泰站立其下,鞠躬一拜:

    “陛下。”

    “你先坐下说吧。”宇文搏轻轻一摆手。

    宇文泰坐在榻前一张‘红樟’大椅上,微微清理了下嗓子继续说道:

    “陛下,此次征伐海盗业已完毕,出海的将领和修士已经回归,全是按照‘火烈王’搜集来的情报执行的,不过……”宇文泰凝视着帝皇缓缓说着,揣摩着帝皇的心态。

    “不过什么,有话就直说。”宇文博也是缓缓说着,威严的面容下一脸的平和,看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

    “凡是情报准确详尽的都已经完成任务,而情报模糊不清甚至是虚报的则是失败而归。”

    “宇文飞度又不是神仙,那能全都mō清楚,如果这些海盗的情况这样容易mō清楚,其他四国早就行动了被海盗抢劫的可不是我一国。”宇文博依旧面sè平和,不急不慢,没有因为部分征伐的失败而动怒。

    “可是情报准确的全是遥远偏僻的孤岛,势力单薄弱小的海盗团伙,而放在眼前的大岛势力猖獗的大团伙却mō不清楚,如‘蟹山岛’就在我国和大风国海域交界的‘虬龙湾’之内,却mō不清楚,这似乎有悖常理。”宇文泰继续试探着帝皇的心态。

    宇文博平和的脸sè微微一沉,陷入沉默中,良久才缓缓说着:

    “‘中亲王’你究竟想说什么?”

    “微臣猜测‘火烈王’和这些海盗有勾结。”看着帝皇表情的变化,似乎正向着自己的预期在发展,宇文泰干脆单刀直入,把火烧猛点。

    “猜测!如果有勾结,为何还要准确提供其他海盗的情报。”宇文博一声冷哼。

    “丢卒保帅!”

    “有何证据?”宇文博一改先前的平缓帝皇的威严再展,步步紧问。

    “证据,微臣此刻没有,不过臣必会严加查找,终有一天会水落石出。”宇文泰也不后退言之凿凿,早已打定注意要扳倒宇文飞度。

    “空xùe来风的事,孤,怎能信的,就算征伐不利也不能全赖在‘火烈王’身上。”

    宇文博声调猛的大了几分,语气也急速起来,似乎难以压制心中jī动,也是对这亲弟弟的些须不满:

    “‘火烈王’乃是皇室宗亲,其父宇文赢更是先皇的亲大哥首代‘火烈王’,生前战功赫赫,先后斩杀‘萨膜耶’两位圣使,赢得帝国上下极高的声望,父皇念及其对帝国的贡献才将‘桑木岛’赏赐于他,父子二人更将桑木岛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称道。如今就因为你这没来由的猜测,就要孤惩罚于他,你想让全国上下戳孤的后背吗?”

    “就是因为‘火烈王’一家威望太高,臣才替陛下担忧,大哥,别忘了当初宇文赢如何同父皇争夺皇位的!,如若他不是嫔妃所生……”宇文泰仍不愿就此放弃,苦心积虑想出的毒招岂肯就此罢休。

    “够了,孤自有分寸。”

    宇文博猛拍龙榻手靠,厉声喝道,见宇文博动了圣怒宇文泰只的强忍不甘,沉默不语。

    “大规模征伐海盗之事,就到此为止,以后军船加强巡逻便可。我们大张旗鼓其他四国却乐享其成,风声甚至传到了北疆,沙漠帝国趁我征伐海上之时,竟大举入侵犯。好在兵士愤力抗击,再加之‘火舞院’及时北上才将来敌击退,就算如此又有一名上修死在‘萨膜耶’手上。二弟,你做事能不能多动点脑子,少一点浮躁。”

    宇文博放缓了语气,继续说着,宇文泰听在耳里,只得站立其身再拜:

    “是,陛下。”

    “我累了,你下去吧。”宇文博朝着他挥挥手。

    宇文泰走出宫殿,无奈中又感到无比的失落本想将帝皇拉进设置好的圈套,最后却隐隐感觉自己的鼻子反而是被帝皇拉着往前走。

    直到晌午的时候夏洛才mímí糊糊的睁开双眼,站起来晃晃悠悠走到海边,双手捧起一泼海水浇在脸上,清凉中带着些许冷意袭来,脑袋清醒了许多,转身踏着光脚板向着密林中的山洞走去。

    走过那片空旷地带依旧打闹,骂声不断,失去家园的海盗们无所事事,靠着打闹来宣泄心中的愤怒。走到山洞口,借着光亮看去里面空dàngdàng一片,人都那里去了!mō着脑袋有点míhuò。突然,远处传来阵阵砍伐树木的声音,猛然想起昨夜大人们不是决定砍树造房子吗。

    赶忙朝声响传来的密林跑去,果不其然男女老幼齐上阵,就像在黑鹰岛造船一样。叶苏和游大yīn魂不散的两家伙,一人手提一柄比自己短不了多少的大刀,噼里啪啦的不知道从那里窜了出来。

    “狗子哥,昨晚你跑那里去了?大清早的就没看到你。”叶苏问道。、

    “我去修炼去了。”夏洛说道。

    “狗子哥,你去修炼怎么不带上我们?”游大依然瓮声瓮气木呆呆的样子,对于修炼的执着精神一点也亚于夏洛,就是太笨了些。

    “行,今天修炼我就带着你们,只要你们没睡着。”夏洛伸出手一人拍了下,一幅很哥们很豪爽的mō样。

    又到了夜晚,累了一天的大人小孩沉沉睡去,夏洛又准备跑出去修炼,看了一眼游大和叶苏,两小子打着呼噜流着口水已经睡的不省人事,装mō作样的叹了口气,拍了下两小子的脑袋‘不是哥不带你们修炼,是你两太懒’。

    同样是干完活夏洛却并未感觉多疲惫,体质明显在增强或许这就是修炼过后的差别。

    再次来到昨夜修炼的大树底下,盘tuǐ闭眼很快进入修炼的境界,气流运转到肚脐眼下再度堵塞不前,莫名的感觉心浮气躁。

    沙沙沙,一阵脚步声传来,睁眼看去,库克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小狗子,修炼进展的如何?”库克笑呵呵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气流运转到这儿就走不动了。”夏洛指着肚脐眼,míhuò的说着。

    “呵呵,没看出你这干巴小猴子还是个修炼的人才。”库克轻拍着他的小脑袋瓜子调侃道,紧接着继续说着。

    “这是正常的反应,初入修炼者快的一两年才能有这种反应,慢的甚至四五年后才能感觉到,没想到你小子修炼才大半年就到了这个地步。”

    “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了?气流不通,我怎么修炼了?”夏洛仍然感觉很míhuò,甚至有些着急。

    “呵呵,那我就给你详细说说吧。这人体经脉共有六重封门,‘生’,‘幽’,‘虚’,‘寒’,‘岁’,‘天’。/这六重封门犹如设置在功法修炼上的六道关卡,生生阻挡着你功法的提升。只有冲破这些封门你的修炼才能达到一个新的境界,这‘生门’乃是第一重封门,而‘天门’则是最后一重封门。”

    库克又指着夏洛肚脐眼下的一个位置,继续说着:

    “这里便是‘生门’,以前你在功法修炼时,修炼不够气流微弱感觉不到它的存在,随着修炼的深入你的气流越来越重,这‘生门’阻挡的反应就会越来越明显。不仅是你,所有的修炼者都会经历这样一个过程。”

    “那我要冲破这‘生门’吗!”夏洛似乎明白了点。

    “修炼是循序渐进的,当你功法凝聚到一定能量的时候自燃会冲破这重封门,虽然以后的修炼会越来越慢但你千万不可着急,一旦强行冲关,小心你的经脉断裂,到那时你又会和以前一样跳也跳不高,跑也跑不快。”库克恐吓着他。

    夏洛吓的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仿佛脑袋里有十万个为什么,继续问着:

    “库克大叔,刚刚你说的那修炼境界是啥东西?”

    “修炼境界大概就是法力高低的一种标志。”第一次有人问这个问题,对于这种概念性的问题,库克一向不喜欢去探究,楞了半天才鳖出这样的解释。

    “那我现在是在那个境界了?”夏洛倒是没完没了了。

    “我们正教的修炼共有六重境界,体术,yù虚,太初,玄武,圣武,玄皇。根据刚才你所说的反应来看,应该是第一重‘体术’境界的后半阶。”

    “那我不是快到第二重境界‘yù虚’了。”听说自己有如此大的进步,夏洛兴奋的哇哇叫。

    “当你冲破‘生门’的时候,你的修炼便进入了第二重境界。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快快修炼吧。”库克怕他再继续纠缠不休,转身急急走开了。

    听了库克的述说,夏洛原本有些浮躁的心再度平静下来,闭目心静如水,再次进入忘我的境地,气流在体内运转再度运行到‘生门’,虽然最后化做游丝缓慢通过,却在不断积累着爆发的力量。

    黑鹰到来的第七天黄昏,王三口中所说的接风大宴开始了,四百多个海盗还有女人孩子渡船来到主岛,浩浩dàngdàng向着山顶走去。主岛山峰高耸足足有四五百丈,就算山势陡峭直通山顶的山道也有六七里长。

    山道两侧设置了无数道关卡,每道关卡旁都有一座碉楼,碉楼上日夜有海盗值防,每座碉楼后都有几座甚至十来座房屋大小不一,房屋内驻扎着海盗,每一道关卡就犹如一座小小的军营。黑鹰他们一路走上来共有四道关卡,可谓防守森严,怪不得赤焰帝国的军队攻打不下来。

    走到山顶眼前豁然开郎,山顶倒是平坦宽广了许多,只是山顶的防守更加严密,山道尽头两侧各有一座碉楼比下边关卡上的更加高大,站在碉楼上群岛和海面上的情况尽收眼底,日夜更是火光通明,悬崖处更有一座高耸的灯塔,想必是照明海面用来监视来往的船只。

    山顶房屋众多,看去倒像是个小小的镇子,继续往里走去跨过一道十几阶的石梯,一个宽敞的石坝,石坝尽头一座大堂横梁上一块黑sè大匾‘石虎堂’。石坝上已经摆上了四五十张桌子,碗筷业已上齐,只等着众人坐下便可上菜上酒。

    众人纷纷坐下,自然是按照原来所属的团伙入座,坐不下的便去其他桌挤一挤,光黑鹰这一伙就坐了十来桌。人坐下好酒好菜纷纷端上来,周围的火烛灯笼相继点然一片灯火通明,沉闷的气氛一下躁动起来。

    石虎和一起在黑鹰岛出现的身形微胖的齐姓中年人,并肩从大堂内走出,石虎比海盗们高出一大块的身材颇有威势,二人走到最前一张桌子,石虎端起一大碗酒向着众海盗大声说道:

    “今日我石虎为各位落难兄弟接风洗尘,你们来‘蟹山岛’便是看的起我石虎,从今以后这里便是你们家你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有找到好归属的兄弟,我也不强留必以好礼相送。”

    说完仰头一大碗酒一干而尽,喝完又大声说道“兄弟们,干了。”

    “干了。”

    “干了。”

    众海盗见石虎如此豪爽也不拿架子,吆喝着端起大碗酒一口喝尽,全都是大口吃ròu大口喝酒的家伙。夏洛,叶苏,游大几个自然是坐在一起,虽然人小却也是海盗,喝酒从小疙瘩就开始了的,学着大人mō样端起大碗吆喝着一大口灌进肚子里。喝完打着酒嗝,眼里全是ròu,自打赤焰帝国的军船攻击黑鹰岛那一刻起,就没吃过一顿好饭,几个抓起筷子大鱼大ròu就往嘴巴里塞。

    一碗酒下来海盗们顿时兴奋起来,喝五吆六划拳行酒nòng的热闹非凡,酒ròu下肚话也多了起来,有的直夸石虎豪爽更多的却是指爹骂娘,什么‘赤焰国的士兵生孩子没屁*眼’‘一把火把赤焰国的皇宫给烧了’‘火舞院的修士是二娘生的’种种之类的。

    那姓齐的中年人听在耳里,同样起身说道:

    “兄弟们,此次赤焰帝国杀我海盗全是‘中亲王’宇文泰指使的,此人心xiōng歹毒害人无数,一日不杀他,我兄弟们永无好日子过。”

    哐当,独眼龙把酒碗重重砸在地上,猛然站立起身:

    “nǎinǎi的,不杀宇文泰我独眼龙不是从娘胎里出来的。”

    “杀了宇文泰,”

    “杀了宇文泰。”

    海盗们群起jī愤,全都大声吆喝着。

    “兄弟们,杀宇文泰要从长计议,这家伙身边能人太多。不过我石虎在此立下毒誓,不杀宇文泰不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我石虎今生永不为人。”石虎再次起身拍着xiōng脯。

    “我们今后都跟着石虎大哥干。”海盗们相互高声吆喝着。

    别人是酒ròu穿肠过,夏洛他们仨是话从耳边过,杀什么宇文泰离他们几个远的很,给着大人们一通吆喝后继续大酒大ròu,喝的是双眼发直肚子tǐng着个圆不隆冬的肚子。

    三个酒足饭饱后从酊酊大醉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身体中踩过,相互靠着晃晃悠悠向着前方走去,不觉间走到了悬崖边上,仨依旧相互挎着肩膀,依靠着石拦遥望远方。

900:谋反

    900:谋反

    900:谋反

    艾兰德王子向皇宫大院中已安坐于马背之上的队伍预祝旅途顺利。当他向他们致意时看起来仍然苍白而虚弱。

    小公主站在楼上的窗口向今夕挥舞着一块小小的手帕。这让今夕想起了另一位公主,不过他不认为安妮塔会成长为卡琳那样的坏脾气。

    他们在克朗多枪骑兵的护送下骑马步出庭院,他们将一直护送他们到达萨拉多。预计能够在三个星期内骑行越过山脉并穿过黑暗荒野的沼泽地,通过麦拉斯边界——西部与东部国土的划分点——然后到达达萨拉多。他们将在那里坐船,再经过两个星期的航行就到达瑞兰龙。

    枪骑兵身着厚重的灰sè斗蓬,但穿在里面的银紫相间的克朗多王室战袍依然可见,他们的盾牌上刻有克朗多皇族纹章。公爵受到了亲王的尊敬并派遣了贴身的皇家守卫护送,而非城中的普通巡逻队。

    他们刚一离开城市,雪huā就纷纷扬扬地落下,帕格只希望自己能够再次看到卡瑞德的chūn天。他静静地坐在马上朝东行进,试图忘掉过去几个星期所经受的磨难,但没有成功,他决定听天由命。

    到达萨拉多的路程huā费了整整四个星期而不是三个,因为一场不同寻常的可怕风暴袭击了黑暗荒野西部的山脉。他们只能寄宿于一座以那里的沼泽为名的野地酒店。那是个小酒店,他们不得不和酒鬼、流làng汉共处了几天。以粗糙的食物和无味的啤酒相伴,当风暴最终过去,他们都很高兴能离开黑暗荒野。

    在一个被强盗sāo扰的村庄他们又耽搁了一天。看到接近的骑兵,土匪们一哄而散,但是公爵命令清扫这个地区以防止他们乘士兵们下马休息之际杀回来。村民们都开门出来迎接公爵,以他们最好的食物和温暖的chuáng铺款待。尽管以公爵的标准来看这些款待实在可怜的很,但是他还是接受了他们的热情好客,他明白这是他们所拥有的最好的了。今夕很喜欢这些粗粮和纯朴的村民,自从离开卡瑞德他第一次感到了家的温暖。

    当他们继续朝萨拉多继续骑行了小半天,遭遇到了巡逻的城市卫队。卫队长策马上前。他嘞住马高声喊道,“亲王的卫队来到达萨拉多有何贵干?”两个城市之间并无太多友谊,而克朗多的骑兵又无携带传令官的旗帜。他的声音毫不客气,好像领土遭到侵犯一样对来访者怒目相视。

    博利克公爵将他的头蓬抛向身后,lù出他的战袍。“请传话给你的主人,博利克,卡瑞德的公爵,前来造访并求情克鲁斯领主的慷慨好客。”

    卫队长向后退了退。结巴起来,“我很抱歉,阁下。我不知道……没有旗帜……”

    阿鲁沙冷冷地说,“我们把它遗失在森林中了。”

    卫队长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吾王?”

    博利克说,“别担心,队长。只要带话给你的主人。”

    卫队长行礼道。“马上就去,阁下。”他调转马头,示意一个骑兵上前。他向他交待了几句,那名骑兵策马朝城市的方向奔去,并很快消失在视野之中。

    队长回到公爵面前。“如果有任何需要,我的人随时听命。”

    公爵看了看疲惫的克朗多骑兵,他们似乎都很乐于看到卫队长尴尬的场面。“我想有这三十位战士足以,队长。萨拉多城市卫队的威名让所有的强盗都不敢靠近城池近郊半步。”

    卫队长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嘲nòng,看起来有些飘飘然了。“谢谢您的赞誉,阁下。”

    “你和你的人可以继续巡逻了。”公爵说。

    卫队长再次敬礼然后回到他的队伍中。他大声命令着,卫队绕过公爵的队伍离开。当他们经过时,卫队长又行礼致敬,手中的长矛向公爵微微俯首。博利克懒散地挥手回敬,直到所有的守卫都通过了,才说道,“这家伙真是蠢透了,让我们去萨拉多吧。”

    阿鲁沙笑道,“父亲,我们在西部需要这样的人。”

    博利克转身问,“哦?为何?”

    骑兵们也走近过来,“给我们擦盾牌和靴子呀。”阿鲁沙说道。

    公爵和克朗多的骑兵们一起笑了起来。西部的战士们一直瞧不起东部的军人。自从西部对王国的扩张敞开大门,东部长期的和平安宁使得军队丧失了战斗的经验。而克朗多王子的护卫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兵,早在萨拉多的卫兵还在忙于cào练队列的时候就是了。

    很快他们就靠近了城市,可以看到大片的农田,村庄,路边的客栈和载满货物的骡子。日落时分,他们已经可以看到萨拉多的城墙了。

    当他们进入城市,克鲁斯公爵自己的皇家护卫一队队整齐地排列在通往皇宫的街道上夹道欢迎。就象克朗多,这里没有城堡,文明的发展已经不需要让他们在城内保留一块防御的堡垒了。

    骑马穿过城市,帕格认识到卡瑞德是多麽边远的一个小城。要不是博利克公爵的政治地位,他只不过是一个边境小镇的领主。

    沿着街道,市民们翘首瞻望从最边远荒凉的西部海岸来到这里的公爵。有些人欢呼着,好像这是一场游行,但更多人只是安静地站着,失望于公爵和他的队伍不过是常人而已,并非期望中的满身血迹的野蛮人。

    当他们到达宫殿的庭院,宫廷里的仆人跑出来牵住他们的马。一个皇家守卫带领从克朗多来的战士去士兵的兵营,在返回亲王的城市之前他们可以在那里休息。另一个上衣戴有队长级别勋章的人领着公爵的一行人走上宫殿的楼梯。

    今夕惊奇地张望,这个宫殿远比克朗多王子的宫殿大得多。他们穿过几个外屋,来到一个内部庭院。huā园内种有树木,在正中央树立着一座喷泉。今夕意识到这一切都不过是公爵府邸的一小部分。他惊奇于克鲁斯领主怎麽能拥有这麽多的房屋和如此多的仆人。

    他们穿过huā园庭院并并又走过一系列的阶梯,来到站立在中央皇宫门前的接待委员会面前。第一次,这个建筑显示出它曾经是一座守卫周围城市的基地原貌,但是今夕无法想象那已经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经过多年的修整、翻新已经将这个古老的碉堡改造成了一座闪耀着大理石和玻璃光芒的辉煌建筑。

    克鲁斯公爵的管家,一个有着锐利眼神的干瘦男人,所有的贵族——来自克尔士的南方的边界到泰索格以北——在他眼中都一文不值。他对面孔和事实的记忆力多次挽救克鲁斯公爵于尴尬的境地。当博利克从庭院走上宽大的楼梯时,管家已经向克鲁斯提供了博利克公爵的一些事例并对其需要用多少恭维奉承做出了评估。

    克鲁斯公爵握住博利克的手,“啊,博利克领主,您的突然造访让我荣幸之至。如果您能提前告诉我您将到来,我一定会为您准备最盛大的欢迎仪式。”

    他们走进了皇宫的接待室,公爵们走在最前面。博利克说,“我很抱歉要来打搅您,克鲁斯领主,但我恐怕我的任务要求我必须尽快,因此我只得抛开那些繁杂的宫廷礼仪。我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过海面见国王。”

    “当然,博利克领主,但你一定愿意在这里休息短短的一段时间,一个星期或两个?”

    “我不能。如果可能我真希望今晚就出海。”

    “那真是个坏消息。我多麽希望您能和我们多呆一段时间以让我尽地主之仪。”

    队伍来到了公爵的会客大厅,管家向一队仆人作了指示,他们立刻起身去为客人们准备房间了。走进宽阔的大厅,高高的拱顶,庞大的饰灯,和巨大的拱形玻璃窗,帕格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矮人。这是他见过的最大的房间,比克朗多王子的大厅还要大。

    一张巨大的桌子已经摆满了水果和酒水,为旅行者们接风洗尘。帕格轻轻坐下来,他的整个身体都酸痛不已。他和马术长简单地学过一点长时间坐在马鞍上的技巧,但他疲惫的肌ròu实在不堪重负。

    克鲁斯领主一边向公爵询问如此匆忙的旅行原因,一边往嘴中塞满水果、大灌酒水,博利克将前三个月所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当他说完,克鲁斯面lù担忧之sè。“这真是个可怕的消息,博利克领主。事实难料。我想亲王肯定告诉过你自从你上次来到东部之后发生了一些麻烦。”

    “是的,他说了。但是只是出于礼貌而不情愿地粗略地提及了一下。要知道,自我上次来首都已经十三年了,在瑞度克加冕典礼上,当时我刚恢复家臣身份。他看起来是个聪明的年轻人,有学习治理国家的能力。但是从我在克朗多的听闻,那里象是有些变故。”

    克鲁斯向房间四周扫视了一圈,挥手打发走他的仆人。然后尖锐地看着博利克的随从,怀疑地扬了扬眉máo。

    “这些人都是我绝对信任的。”博利克领主说。

    克鲁斯点点头。他大声说,“如果您愿意在休息之前活动一下tuǐ脚的话,或许您愿意参观一下我的huā园?”

    博利克微微皱眉,正要说些什麽,阿鲁沙握住了他父亲的手臂,朝他点点头。

    “听起来是个好主意。尽管天气寒冷我还是可以稍微散会儿步。”

    公爵指示库甘、麦克莫留下,但是克鲁斯领主示意帕格可以一起来。这让博利克有些吃惊,但他也点头同意了。他们穿过左边的小门来到huā园,一到外面,克鲁斯就低语道,“让男孩和我们一起来可以减少怀疑。我就连自己的仆人也信不过。国王的密探到处都是。”

    博利克似乎有些愤怒。“国王在你的家臣中安排密探?”

    “是的,博利克公爵,我们的国王变化很大。我知道艾兰德没有告诉你完整的故事,但是你必须知道。”

    公爵一行人看着心神不安的克鲁斯公爵。他清了清喉咙并向四周白雪覆盖的huā园扫视了一下。在皇宫窗户散shè出来的灯光和当空明月撒下的月光中,huā园好似一块白蓝sè水晶笼罩下的冬景,安宁而祥和。

    克鲁斯指了指雪地上的一些足迹说道,“当我今天下午来到这里并考虑如何才能安全地和你会谈时留下了这些足迹。”他又朝四周看了一会,检查是否还有任何人在偷听他们的交谈,然后继续。“当瑞度克三世去世时,每个人都希望艾兰德能够获得加冕。国葬结束后,埃莎普的牧师召唤了所有资格的继承人提出并行使他们的权力。你也是被邀者之一。”

    博利克点头。“我知道传统。我很迟才到达那里。我随时可能因任何变故而被免除资格,所以我的缺席是无关紧要的。”

    克鲁斯点点头。“如果您能在那里的话历史可能就会不同了,博利克。”他压低声音。“我冒着掉脑袋的风险这麽说,但是很多人,即使是我们这些东部的人,也都会强烈保举您获得加冕的。

    博利克看起来并不高兴听到这个,但是克鲁斯没有理会。“当你到达的时候,那些幕后的政治协定已经完成——大部分的领主都要求给了艾兰德加冕——但是那时情形十分紧张还有一些可疑的谣言。我不知道为什麽老瑞度克没有指定他的继承人。但是当牧师们排除掉那些并非真正皇族的远亲后,还剩下三个人,艾兰德,小瑞度克,和盖。杜霸斯塔。牧师检查了他们的申报。艾兰德和瑞度克都无疑有继承权,而盖。杜霸斯塔则更象是走形式的摆设,代替你的位置。”

    阿鲁沙冷冷地chā嘴道,“在扶丧期加冕就是为了确保没有西方领主能够成为国王。”

    博利克不满地瞪了儿子一眼,但克鲁斯说,“不完全如此。阿鲁沙,如果继承仪式中有任何不公正的地方,牧师会停止典礼直到你父亲到达。但它在这之前完成了。”

    他看了看博利克然后压低声音。“正如我所说,他们希望艾兰德能获得加冕。但是当王冠被授予他时,他拒绝了,将王位让给了瑞度克。当时没有人知道艾兰德的健康问题,所以大部分领主认为这是大度的让位,因为他是国王唯一的儿子。而盖。杜霸斯塔也支持那孩子,领主议会的与会者就批准了他的继位。然后真正的暗斗开始了,直到你亡妻的叔叔被提名为国王的摄政者。”

    博利克点点头。他记得战斗结束时谁将被提名为当时少年国王的摄政者。他那自大的堂兄盖差点就得到了那个位置,但是博利克和他的支持者瑞兰龙的考德瑞克及时赶到,连同支持他的亚本的巴尔寇公爵以及艾兰德亲王,他在议会中获得的票数远远超过盖。

    “在之后的五年里克尔士只发生过一些小小的边界纠纷。一切都平静下来。八年后”——克鲁斯再次停下来四处张望,“瑞度克制定了一个改善公共场所的计划,他召集人力,兴修道路和桥梁,建造堤坝,等等。一开始人民还能承受,但后来开始逐年增加农民和自由人的税收,甚至是少部分贵族,并杀死反对者。国王一直在扩展他的计划直到现在,他正在重建整个首都,他说要将它建造chéng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城市。两年前一小拨皇室贵族代表要求他停止这种过渡铺张的建设并减轻人民的负担。国王大怒,以叛国罪将那些草草贵族处死了事。”

    博利克双眼圆睁。他猛然转过身来,被碾碎的积雪在他脚下嘎扎作响。“可在西部我们什麽也没有听说!”

    “当艾兰德得知这个消息,他立刻前往面见国王要求他恢复被处死贵族的名誉,并减轻税收。而国王——或许只是传闻——已经准备好了要逮捕他的叔叔,但是被他仍然信任的几个亲信制止了。他们告诫陛下,这种事在王国的历史中从未发生过,如果他那样做了,将会毫无疑问地使得西部的领主群起而攻之。”

    博利克面sèyīn沉。“他们是对的。如果那男孩处死了艾兰德,王国将会不可挽回地面临分裂。”

    “自从那以后,亲王再也没有踏足瑞兰龙,王国的事务全部交给了副官,两人彼此也再不说一个字。”

    公爵仰望夜空,声音变得不安。“这比我所听到的更糟。艾兰德告诉我是因为他拒绝在西部强加税收。他说国王同意在需要时提供西部和北部驻军。”

    克鲁斯慢慢地摇了摇头。“国王同意的只是当地精的大军涌入北部大陆并洗劫王国的城市时增援。”

    “艾兰德说他和他的侄子之间关系紧张,但是即使明确了我所带来的消息,也没有说出陛下的这些作为。”

    克鲁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踱步道。“博利克,我huā费了太多的时间在国王的皇宫中溜须拍马,我都忘记了西部的你更惯于直来直去。”克鲁斯沉默了一会,然后说,“我们的国王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那个男人了。有时候他看起来要比他自己成熟得多,开朗坦陈,充满了对王国的雄心壮志;但有的时候他……好像是换了一个人,好像是黑暗的精灵占据了他的心田。”

    “小心,博利克,你是仅次于艾兰德而接近王位的人。我们的国王清楚这一点——即使你从未想过——小心注意浸毒的匕首。”

    一阵长时间的沉默,今夕清楚地看到博利克lù出不安之sè。克鲁斯继续道。“瑞度克害怕他人觊觎他的皇冠。那是可能的,但是不是那些国王所怀疑的人。除了国王外只有四个姓康东印的男人,而他们都是值得敬重的人。”听到这赞誉的话语博利克微微倾了倾脑袋。“但是还有一打或更多的人能够篡夺王位,通过国王的母亲和她的人民。都是东部的领主,大部分都在等待时机直到在领主大会上提出他们的要求。”

    博利克一脸愤怒。“你是说谋反。”

    海上升明月,海天共一sè,秋日的凉风吹来天高海阔,夏洛小小的心灵陡然升起一种豪迈之气,谁说海盗就没有追求,谁说孤儿就没有前途,酒劲上头冲着远方高声大叫:

    “我要做海盗王。”

    声响回dàng在空中,叶苏和游大mímí糊糊的也学着夏洛扯开嗓门高呼:

    “我要做海盗王。”

    喝过接风宴,再加上石虎那一番慷慨jī昂的话,原本拿不定注意是否长留‘蟹山岛’的逃难海盗们,终于下定决心跟着石虎一起干,石虎也趁着这机会将这些整天无所事事,只知道打闹的海盗收归到自己的团伙里来。有的合并到其他小头目里,有的再组织成一队从中选一个小头目,像独眼龙在接风宴上带头响应,表现积极自然就成了一个小头目。

    而黑鹰岛本来就没多大损失,又有清虚刻意拉拢的话,于是石虎依然让他们自成一队,黑鹰依旧是头儿。

    就这样又过了个把月,木房也陆陆续续建了些须,而季节逐渐进入深秋天气也日益变冷,逃难来时只穿着单薄的衣服,其他的都毁在了炮火中,石虎也只提供吃的喝的,于是海盗和女人们议论着添置点衣物被盖之类的。

    赤焰帝国是不能去了,这片海湾处在大风和赤焰两国交界,也就只能去大风国,黑鹰找到石虎商量这事,石虎也想着既然这些兄弟都归顺自己了,天气变冷总不能不问不顾吧,当然满口答应不过只能和自己岛上的采办同去,反正也要给其他逃难兄弟购置些厚实衣服。

    听说要去大风国采购物品,艾咪异乎常态的积极强烈要求同去,虽然黑鹰岛每次去大陆采购都有艾咪可是这次不同以往,黑鹰原本不同意可是经不住她纠缠也只能同意了,如同以往派了裘川和另外两三个兄弟。

    临出海时,黑鹰悄悄将裘川拉到一旁,mō出一叠银票递给他,低声说道:

    “虽然石虎把我们当自家兄弟,但毕竟是寄人篱下,你去大陆随带取点金银回来,打点打点石虎的手下。这些银票是我的命根子,还好一直揣在怀里,不然就给独眼龙那家伙没啥区别了。”

    说完重重叹了口气。

    事情少了许多游大和叶苏又缠着夏洛要修炼,既然是答应了这两小子的事自然要兑现,于是从怀中mō出那本心法老书,这也是他的命根子,装mō做样的翻了几页,然后传授了一些简单的呼纳运行之法给这两小子,犹如最初库克传授给他一般。

    三人又开始天天粘在一起修炼一起玩耍,这天午后仨修炼完毕闲着无事,决定把这‘蟹山岛’彻底倒腾一遍,自己住的这小岛已经闹腾够了,主岛去吃接风宴的时候已经去过一次,再说那里防守森严没事不让上去,唯一没去过的地方就是主岛右侧另外一只‘蟹钳’小岛。

    这里的船不像自家的船随便luàn碰,只有穿过主岛再过去。仨一路小跑着来海边,脱光衣服扑通就跳进了海水中,深秋的海水已经冰凉,可是仨早就习惯了,一手拿着衣服一手划水,几下就游到了主岛。再穿上衣服沿着山脚往前走,走了个把时辰终于走到了主岛另一侧的海滩边。

    依然是一湾浅水将两岛分离开来,唯一不同的是没有桥连断桥都没有,渡船的船只也没有,倒是对面小岛隐约晃悠着一只小小木船。

    仨又脱光衣服扑通跳进海水中,游到对岸穿上衣服向着小岛深处走去,依然草木蓊郁枝繁叶茂青草丛生似乎没有感觉到深秋的来临。密林中寂静一片,除了鸟儿叽叽喳喳的鸣叫声,林中也不见一条路,走了一阵不见一丝人的踪迹。

    难道这是座荒芜的小岛,三人有些míhuò边走边环顾四周希望能发现点新奇的东西,突然叶苏一声惊呼,腾的一下跳起来,就像踩到屎一样。一条巨大的毒蛇盘旋在一棵棕榈树下,黑金两sè夹杂的斑斓条纹,巨大的三角头颅萎缩在盘旋成陀螺形状的身体中。

    从小在海外野岛长大的孩子蛇当然是见过不少,别说见过抓来吃都吃了不少,只是这毒蛇实在太大身躯比自己两个膀子还粗,盘旋在地下犹如一块大岩石。这些岛屿的毒蛇从没有这么大也没这么恐怖,仿佛就从异域穿越过来的异种,怪不得叶苏惊叫。

    或许是深秋来了,这毒蛇半冬眠状态看去有些萎靡不振感觉迟缓,不然还没等叶苏的惊呼发出来,已经从树丛中窜出狠狠咬他一口。

    不过叶苏的惊呼彻底把巨蛇从半睡眠中惊醒,扁形的三角头颅猛然伸直高昂在半空,颈子弯曲成弓状,双眼硕大几乎占据了半个脑袋,腥红的蛇信来回伸缩嘶嘶声鸣直bī三小子。

    仨小子呆立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一是吓住了,二是知道自己一动这毒蛇立马就要发动攻击。人蛇对峙良久,仨恐惧之中双tuǐ开始不停打颤,叶苏终于忍不住开始往后倒退。

    嗖,毒蛇腾的一下扑向叶苏快如闪电眼睛都来不及眨巴一下,叶苏哎哟一声倒在地上,痛的龇牙咧嘴。毒蛇收回身又迅疾扑向离自己最近的夏洛。

    恐惧jī发出潜伏在体内的力量,本能的反应刺jī他出手还击,干瘦的身形快如疾风,速度竟比毒蛇还迅捷,侧身躲开蛇头同时单手重重劈向毒蛇七寸。毒蛇巨大的身体顿时瘫软在地,紧接着扭动着身体几下就窜入了密林中,不见了身影。

    游大木木的惊的木瞪口呆,表情极度夸张仿佛看到了天外高人,夏洛身形落地转身看向叶苏,叶苏卷起kù脚的小tuǐ一片乌黑,这蛇之毒超过仨的想像。

    “快救我啊,我快死了。”叶苏用最后一丝力量惨叫着。

    夏洛和游大跑过来,抬起被蛇咬的tuǐ,准备把他的毒液挤出来,也不知道这有没有用,匆忙之中只想到这个办法。

    唰唰唰,密林中又是一阵响动,夏洛和游大急忙抬头看去,不知道又会是什么怪物跑出来。果然是一头怪物,不大眼看去以为是条小龙。

    再仔细看去龙角是牛角,龙眼是猪眼,长长的身体是蟒蛇的蛇身,两只龙爪是鹰爪很小的鹰爪和这身体极不协调,倒像是一双小jī爪,硕大的脑袋是一只鄂鱼头,就像是什么luàn七八糟的零件拼凑起来的,原来是一只山寨版的小龙。

    不过就这山寨货在这三小子面前也够恐怖的,怪物唰的一下向着三人直扑过来,游和夏洛吓的腾腾就往后退,这怪物理也不理这两小子,爪子抓起倒在地上的叶苏,转身就往密林中跑去。

    两小子见兄弟被抓走了,虽然恐惧但不能看着兄弟受难不管,撒开两条tuǐ紧跟而去。一路狂奔,密林中竟遇到些希奇古怪的猛兽,八条tuǐ的青蛙,四条tuǐ的麻雀,一条tuǐ的乌鸦,巨大的蜥蜴,半人大的蝙蝠倒挂在树枝上,还有狮头猪身的怪物,总之多的看不过来。

    这那里是荒岛完全是人间地狱,不过有这山寨小龙带路,怪物乖乖的甩头让他两一通而过看去倒像山寨小龙是给他两带路似的。七弯八拐过后眼前一条小溪蜿蜒穿行,溪水边一座大大的茅草木屋。山寨小龙抓着叶苏单tuǐ就窜进了那木屋,夏洛和游大想也不想紧跟着跑了进去。

    茅草屋中一个身形看起来很伟岸的huā白老头站立在其中,额头上满是深深皱纹,看起来也有七老八十了。屋中桌子上摆满了瓶瓶罐罐,墙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葫芦,屋角还有一个巨大的丹炉,红红的火焰腾腾燃烧。

    山寨小龙将叶苏抓进屋一把丢在地上,伟岸老头看着乌黑已经窜上颈子的叶苏,非但没有一丝悲凉怜闵,反而双眼一亮,哈哈大笑:

    “哈哈哈,活人标本来了。”

    兴奋的转过身胡luàn的抓起桌子上的一个小瓶子,弯下腰一把撬开叶苏的嘴巴,将瓶子中的丹药稀里哗啦倒进他嘴里。两小子不知道那huā白老头要干啥,因为山寨小龙立在旁边,也不敢去制止呆呆的站在门口,不过叶苏吞进那丹药后,漫延到脖子上的乌黑迅即退了下去,随即晃悠悠的睁开了双眼。

    看着只剩一口气的叶苏活了过来,两小子悬在xiōng口的心也落了下来,这huā白老头不认识不过主动救了叶苏的命应该不是坏人,还是夏洛脑袋瓜子转过的快些,轻手轻脚从山寨小龙身畔走过,走到那huā白老头身前,嘻笑着脸。

    “老人家谢谢你救了他。”

    “你是谁?”huā白老头抬起头看见夏洛,一脸的愕然貌似直到现在才发现屋内还站着另外两小活人。

    “我们是和他一起来的。”夏洛依然笑嘻嘻的指着叶苏,心里却在嘀咕‘这老头真是老糊涂了,我们在门口站了老久了现在才发现。’

    老头听见夏洛如是说,突然转向山寨小龙,吹胡子瞪眼睛很生气的mō样:

    “小龙,你怎么不让他们两个被毒蛇咬了一起抓回来。”

    山寨小龙一双大大的猪眼默默的闭上,低低呜鸣一声耷拉下硕大的脑袋,一幅很委屈的mō样。夏洛看在眼里突然觉得这丑陋的山寨小龙很怜,心中有些不忍好歹是这山寨小龙把叶苏带来的,急忙说道依然笑着脸:

    “老人家,不关它的事,是我把毒蛇打跑了,那毒蛇咬不到我。”

    “你把毒蛇打跑了!”老头看着这干巴小子,眼睛瞪的更大。

    夏洛突然tǐng起xiōng膛笑眯眯的应向老头更加惊异的目光。老头上下打量了夏洛一番,最后歪着嘴巴不住点头:

    “你这小子是炼过几天的。”

    “老人家你是医生吗?”和这老头套了半天交情,有些熟络了,夏洛继续问道。

    huā白老头脑袋摇的像个拔làng鼓似的。

    “那老人家是做啥的?”夏洛有些míhuò。

    “我是魔法师。”老头捻着huā白胡须,站起身昂着头,一幅洋洋得意的mō样。

    “魔法师!”这时游大也走了过来,两小子异口同声的把老头的话重复了一遍,第一次听说还有这样的职业。

    “恩,我是魔法师,我会很多魔法,你们瞧,那条龙就是我用魔法变出来的。”huā白老头转头指着那山寨小龙。

    山寨小龙看见老头如是说,闭上的双眼又大大睁开,冲着夏洛和游大眨巴着猪眼睛,又是一幅天真无害的mō样还带着点小小的滑稽。

    ‘这那里是真龙,只不过是一条山寨小龙罢了。’两小子苦着脸看向它,这山寨小龙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老头看着两小子的表情,似乎猜到了他两心中所想,故意咳嗽两声:

    “当然他是一只废材小龙,老夫也有失手的时候,他是一只失败的试验品。”

    山寨小龙又是一声呜呜低鸣,睁大的双眼又闭上,大脑袋慢慢歪向一边,这下又变成很受伤的mō样,huā白老头也不搭理它,反而是话题大开冲着他两继续说道:

    “我现在正在炼制一种绝世无双的魔法药。”

    “什么魔法药?”两小子被老头胡诌搞的一楞一楞的。

    “就是它,‘超级还魂丹’。”老头拿起倒光丹药的空瓶子,另外一只手指向空瓶子,和蔼可亲的笑容,十足那啥里的画面。

    “哦哦,超级还魂丹好好也,死人吃了他马上就能活过来。”夏洛顺着老头的话,伸出两根指头,配合着把这画面做完。

    “既然死人吃了都能活过来,为什么你不等他死了再救了?”一向脑袋少根筋的犹大指着依然躺在地上的叶苏,突然说出一句真正绝世无双的话。

    mí糊了半天终于完全清醒过来的叶苏,一脚狠狠踹在游大的小tuǐ肚上,他的脑袋瓜子可没游大那么笨,谁知道这huā白老头是不是在胡诌,这游大不是在害自己吗。一向反应要慢一拍的游大,叶苏踢的太狠这次只慢了半拍就哎哟着嚎叫不停。

    和这老头熟络了以后,一老三小干脆围着摆满瓶瓶罐罐的大木桌坐下继续交流。

    “我这‘超级还魂丹’不是还在试验炼制阶段吗!所以现在只能救好还剩下半口气的人。”huā白老头解释着。

    “哦”仨装做释然的mō样不停点着头。

    “不过只要我这‘超级还魂丹’一旦炼制成功,断气的人立马活过来,魂魄离身的不管是去了天堂还是下了地狱,通通都能给你召唤回来,永葆你生命长铸。”huā白老头竭力描绘着这还魂丹的绝妙功能,又仿佛是为了向几个小子证明自己真的是个魔法师,不是吹牛大师。

    老头吹的神乎其神听的仨又是一楞一楞的。

    “那你什么时候能炼制成功了?”游大木呆呆的问着。

    “就差一味草药,有了这草药立刻就能炼制成功。”老头自信满满。

    “什么草药?”夏洛也有些相信了。

    “‘银当草’。”老头也不隐瞒。

    “哦,‘yín*dàng草’。”夏洛一只小手撑着下巴,一只手轻磕着桌子,又是一幅很释然的mō样,这‘yín*dàng草’顾名思义有刺jī情绪和提高功能的功效,想必死了的人一刺jī就活过来了。

    “哦,‘yín*dàng草’。”叶苏和游大也附和着。

    “恩,这‘银当草’草极为罕见,不是生在深山密林也不是生长在高山悬崖,而是生长在一千尺以下的海洋中。”老头捻着huā白胡须继续说道。

    “一千尺!”三小子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千尺以下的海洋人怎能去的了,鱼还差不多。

    “所以这‘银当草’极为罕见,老夫一直苦恼不已,你们三个能下海不!”huā白老头突然看向三小子,一幅很期待的表情。

    一千尺以下的海洋,估计还没下沉到十分之一就就已经吐白泡翻白眼了,三小子惊恐的不停摆手。老头见这三小子如此没用,一番心机白用了,甩头懒得理这仨自顾自的又去nòng那些瓶瓶罐罐,东闻西嗅,不知道要干嘛。

901:如果

    901:如果

    901:如果

    “如果还没有开始行动,谋反之念也已存于人们心中了……”

    “东部发生这麽多事情,为何我们在西部却一无所闻?”

    克鲁斯点点头,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huā园的尽头。“艾兰德是一个可敬的人,他绝对不会向他的国民散布无根据的传言,甚至是对你。就像你自己说过的,自你上次来瑞兰龙已经十三年了。从国王而来的所有凭证和信件都要通过亲王的皇宫。你怎麽能知道?”

    “我恐怕国王因为听信身边小人谗言而将我们这些信仰并誓死维护国家的荣誉与幸福者至于死地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博利克说。“如此来说,你告诉我这些可是冒了很大的风险。”

    克鲁斯公爵耸耸肩,示意他们可以回到宫殿去了。“我并不是个经常讲出我的想法的人,博利克公爵,但那是不同的。如果是其他人经过,这里只会有一场礼仪上的会谈。但你不一样,自从亲王和他的侄子疏远后,你是王国中唯一有能力影响国王的人了。但我并不羡慕你的重要地位,我的朋友。”

    “在瑞度克三世为王时,我曾是东部最有势力的贵族,但是我在瑞度克四世的宫廷中所能施展的影响就象是个一无所有的光脚者。”克鲁斯停顿了一下。“你那黑心的堂兄盖现在是国王的亲信,而我和霸斯泰瑞公爵也没有多少交情。我们彼此厌恶的原因并不像你那种sī人原因。而随着他吉星高照,我是每况愈下。”

    克鲁斯拍了一下手掌,好像被寒冷叮了一口。“但也有点好消息。盖对他监护人的职责很冷漠,这使得国王可以自己对事态做出判断。”克鲁斯握紧博利克的手臂。“你要尽你所有的影响力阻止国王鲁莽的本性,博利克公爵,为了你所说的那场入侵,我们必须团结一至。一场漫长的的战争会耗尽我们所有的一切,这对王国来说是一次考验,我不知道它是否能经受得住。”

    博利克什麽都没有说,克鲁斯的话语远超过他离开亲王时所作最坏的担忧。萨拉多的公爵说道,“还有最后一件事,博利克。十三年前艾兰德拒绝了王位,传言说他的健康情况很差,很多领主大会的代表都希望你能领导他们。只要你领导,很多人都会跟随,甚至是我们这些东部的人。”

    博利克冷言道,“你是说内战?”

    克鲁斯摆了摆手,脸上lù出痛苦的表情。他的双眼似乎湿润了,泪水几乎夺眶而出。“我永远忠于国王,博利克,但是如果那些东西真的到来,王国必须获胜。没有哪个人能比王国更重要。”

    博利克斩钉截铁地说,“国王就是王国。”

    “你不愿承认你自己。但我希望你能够引导国王的精力到西部所要面临的麻烦中去,王国处于危急之中,而你是唯一有次能力之人。”克鲁斯说。

    当他们踏上离开huā园的阶梯,博利克的语气软了下来。“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克鲁斯领主,你的心中充满对王国的热爱。坚持你的信念并祈祷吧,我将会誓死保护王国。”

    克鲁斯背靠返回宫殿的大门前。“我恐怕我们都将陷入深水,我的博利克领主。我希望你说得那场入侵不会再掀起大làng将我们淹死。无论如何我能够帮助你,我也会帮助你。”他转向被仆人打开的大门。大声说,“今晚我会让你们睡个好觉,我看得出你们都很累了。”

    当博利克、阿鲁沙和帕格走进去,房间中气氛也变得紧张压抑,好像公爵的暗淡的情绪映shè了出来。仆人走上前来带领客人去他们的房间,帕格跟着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穿着公爵shì从衣着的男孩。当他们离开大厅时帕格回头看到公爵和他的儿子站在一起正在和库甘小声地交谈。

    今夕被带到一间很小但装修优雅的房间,他毫不在乎sè彩yàn丽的chuáng单,穿着衣服一头栽倒到chuáng上。“您需要我帮您宽衣吗,爵士?”男孩仆人说。

    今夕震惊地一坐而起双眼瞪着男孩,惊讶的表情让男孩后退了一步。“如果您没有什麽需要了的话,爵士?”他显得忐忑而不安。

    今夕大笑了起来。男孩犹豫地站了一会,然后鞠躬并匆忙离开了房间。今夕脱下他的衣服,对东部的贵族居然要仆人帮助他们脱衣而感到惊奇。他太累了,懒得叠起他的衣服,就将它们随手一堆丢在了地上。

    吹熄了旁边的蜡烛,今夕在黑暗中躺了一会,为晚上的谈话而不安。对宫廷yīn谋他一无所知,但是他清楚的看到无论公爵是多麽高尚,克鲁斯也对在陌生人面前谈起这些而提心吊胆。

    今夕回想着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一切,现在他明白了:自己曾梦想的凯旋版获得国王支援回应而扬起卡瑞德旗帜的想法只不过是另一个被残酷现实所打碎的幼稚幻想。

    船驶进海港。

    王国之海的气候远比痛苦之海和蔼得多,从萨拉多出发后的旅程一直平静无事。但由于要对抗持续的东北寒风使得他们不得不逆流而行,将原本两周的行程延长到了三周。

    今夕站在船前甲板上,他的斗蓬紧紧地裹在身上。而随着chūn天即将到来,冬季刺骨的寒风也开始变得温和凉爽起来。

    瑞兰龙被称作王国的宝石,今夕认为这个称呼十分贴切。不同于西部低矮盘踞的城镇,瑞兰龙群峰耸立,优雅的弧形拱桥,轻柔婉转的道路,有条不紊地穿chā坐落与起伏的山峦之上。雄壮的城堡上,横幅、旗帜迎风飘展,这城市存在的简单事实就足以闻名天下。对于帕格,甚至是负责在港口下锚的摆渡人都在瑞兰龙的魔力笼罩下显得华美异常。萨拉多公爵命令为博利克缝制了一只旗帜,现在它正在船的主桅顶上飘扬,向王室城市的官方通告卡瑞德的公爵来了。博利克的船在城市海港领航员的引导下获得了入坞的优先权,很快船就安稳地停靠在了皇家码头。一行人等下船登陆与皇家卫队会面。卫队的首领年级很大,满头灰发,但是依然腰板tǐng直,他热情地向博利克打招呼。

    两个人紧紧拥抱了一下,老者身着金紫sè相见的皇家守卫装束,但在心口上标有公爵的标志,“博利克,再次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已经有多久了?十……十一年了?”“考德瑞克,老朋友。已经十三年了。”博利克深切地望着他。他有一双蓝sè清澈的双眼和短短的斑白胡须。

    那人摇了摇头然后微笑着。“已经太久了。”他望向其他人。注意到了今夕,他说,“这是你的小儿子吗?”

    博利克大笑。“不,但我真希望他是。”他指了指阿鲁沙瘦长的身形。“这是我的儿子。阿鲁沙,过来向你的大伯夫问好。”

    阿鲁沙走上前,两个人拥抱了一下。考德瑞克公爵,瑞兰龙的领主,国王皇家卫队骑士长,同时也是皇家大臣,他伸直手臂将阿鲁沙向后推去,然后仔细打量着他。“上次我看到你你还是个小máo孩。我应该认出你的,尽管你有些像你的父亲,但你更像我亲爱的兄弟——你母亲的父亲。你将是我们家族的骄傲。”

    博利克说,“好了,你这匹老战马,你的城市怎麽了?”

    “这可说来话长,不过不是在这。我要带你们去国王的宫殿让你舒舒服服地。我们有很多时间去参观。是什麽风把你吹到瑞兰龙来了?”考德瑞克回答说。

    “我有紧急事务要和陛下谈,但这不是该在大街上谈起的事情。让我们去皇宫吧。”

    公爵和随从被授予马匹,在守卫的护送下驱开人群骑行穿过城市。如果克朗多和萨拉多的壮美曾让今夕印象深刻,那麽瑞兰龙留给他的只有震撼。

    这个岛城建造在连绵的群山上,很多小河奔流通入海中。它看起来就象是一座由运河和桥梁编织起来的城市,还有数不清的高塔和尖顶。很多建筑看上去都很新,帕格想这一定是国王计划重建的那部分城市。顺着路望去,随处可见工人推倒旧建筑上的砖石,或是竖立起新的石墙或屋顶。新的建筑表面饰以华丽的石料,大量的大理石和石英赋予它们柔和的白sè,蓝sè或是淡淡的粉红sè。鹅卵石铺设的街道干净整洁,就连旁边的排水沟也不像帕格在其他城市看到的那样堵满碎片杂物。无论他是否有能力,男孩暗想,国王确实正在建立一座梦幻之城。一条河水横卧在宫殿前,因此宫殿的入口设在高高拱起横跨水面的桥上直至主庭院。整个宫殿集各个雄伟建筑于一体,由高高的长廊相连横卧延伸在城市中心的山腹上。它的表面铺有各种颜sè的石头,赐予了它绚丽的外表。当他们进入庭院,墙头传来号角之声,守卫都立正站好。门房走上前来牵过牲口,宫殿中的贵族和官员们都聚集到宫殿门口夹道欢迎。

    走上前,今夕注意到这些人的问候多是些形式上的而缺乏如考德瑞克公爵欢迎时那种热情。他站在库甘和麦克莫身后,可以听到考德瑞克的声音。“吾主博利克,卡瑞德的公爵,请容我引见灰男爵,陛下的皇家总管。”这是一个矮小而发福的男人,穿着一件紧绷的红sè丝绸上衣,淡灰sè的筒袜一直提到膝盖。“塞沃尔斯伯爵,皇家海军第一头领。”一个高挑而又有些憔悴瘦弱的男人,胡须如上了腊一般僵硬地弯如长弓。随着他们通过欢迎的队伍,每个人都做了简短的陈述来表示对博利克公爵来访的欢迎,但是帕格觉得他们的话语种没有多少真诚。他们被带到他们的住处。库甘要求麦克莫要留在他身边,但灰男爵则希望将他送到仆人的下房去,不过当考德瑞克以大臣的身份站出来后他也就不再坚持了。

    这里的房间比帕格以前见过的任何一个都要壮观。地板由磨光的大理石铺垫,墙壁也由同样的大理石堆砌,但表面布满金sè的斑点。一座巨大的镜子悬挂在睡chuáng旁测小房间的一面墙上,那里坐落着一个巨大的,镀金的浴盆。一个仆人将他少得可怜的行李——自从他们将自己的行李都丢在森林中后沿途采购的——放进一个比帕格所有财产还要大十二倍的巨大的储藏柜内。当那人忙完,他询问道,“是否要我为您准备沐浴,先生?”

    今夕点点头,三个星期的海上航行使得他感觉身上的衣服都沾在了身上。当洗澡水准备好,仆人说道,“考德瑞克领主希望公爵的随行人员都能出席四点的晚宴。到时候我来接您?”

    今夕说是的,并为那人的老练圆滑而印象深刻。他只知道今夕是和公爵一起来的,因此让帕格自己判断是否也在被邀请参加晚宴之列。今夕滑进暖和的水中,长嘘了一口气。当他还是个城堡男孩时他从没有洗过盆浴,他宁愿去海中或是城堡附近的溪流清洗身上的泥污。不过现在,他开始慢慢喜欢这个了。他暗想不知道汤玛士对此会作何感想。一股温暖的回忆涌了进来,那是一个非常可爱的,乌黑头发的公主,还有一个沮丧,有着一头沙黄sè头发的男孩。

    三小子见这huā白老头不再言语,坐在屋里甚是无聊,虽然对这些瓶瓶罐罐有些好奇,不过看那老头的态度不答应下海是不会再理他们了,互相对望一眼看出对方的眼神都有想回去的意思。

    刚刚跨过门坎,那山寨加废材小龙摇晃着长长的蛇身紧跟着走了出来,仨也看出来了这小龙看去虽然丑陋恐怖却不会伤害他们,要不然早在进这茅草屋以前就把他们给吃了。

    仨在前头一步三晃,山寨小龙在后头三晃一步,倒像是要送他们出岛一般。果然有了这山寨小龙的护送,密林中那些古怪的猛兽,如来时一般乖乖的敬而远之。

    夏洛突然心血来cháo回过头,竟伸出手轻轻mō了一把山寨小龙硕大的鳄鱼脑袋,山寨小龙不但没躲避反而迎上他的手,睁着大大的猪眼一幅很享受的mō样。等夏洛缩回手,小龙竟伸出又长又大的舌头湿漉漉的tiǎn着夏洛的小脑袋,感觉是那样的亲昵。

    一下没有刚才那样生疏了,山寨小龙不再走在仨屁股后头,而是走上前和仨并肩前行,叶苏和游大也不自觉的伸出手去mō着小龙的大脑袋,小龙同样用舌头回敬他两,仨痒的呵呵笑不停,就这样打闹着走到了海滩边。

    仨挥手向山寨小龙挥手告别,山寨小龙大大的猪眼恋恋不舍的表情,久久不肯离去,看着仨下海,张开大嘴呜呜低鸣着,夏洛突然生出一个古怪的想法‘山寨小龙变成真正的龙该多好。’

    游过这片浅浅的海水,仨沿着主岛的山脚向着自己住的小岛走去,刚刚走到山路旁的第一道关卡,今天站岗放哨的是王三带着一群海盗。王三也认得这三小子,见仨来回在这主岛晃悠,一把叫住仨:

    “你们三小子没事晃来晃去做啥?”

    “我们去哪里玩去了。”游大指着对面的小岛。

    “你们敢去哪里!小心那老头在你们屁股上chā一条tuǐ,再在脖子上安一个猪头。”

    王三那惊恐的神sè不是装出来的,看来这古怪老头的古怪行为早已经在岛上的海盗中传开了,只有他们这刚来的落难兄弟还门g在鼓里。

    一个月后艾咪他们的采购团队从大风国回来了,岛上的木房子也建的差不多了,夏洛和库克这一大一小两光棍干脆就挤在一座小木屋里,有时候游大和叶苏跑来凑热闹,小小的木屋倒也热闹非凡。

    有了厚实的衣服厚实的被子,生活似乎又有了着落,只是石虎有了清虚那十万两银子的银票,也不急于出海抢劫,只是过惯了四海漂泊,喋血江湖的海盗们一下安静下来感觉甚是无聊,每人间只有聚众赌博喝酒快活。

    只有艾咪回来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喜欢一个人坐在海滩边,遥望大海看着晨起晨落,有时候安静的像一只熟睡的小猫,仿佛在沉浸在回忆中,有时候却一个人莫名的傻笑一脸幸福的阳光。

    又是这样一个冬日的黄昏,艾咪还是坐在海滩边遥望夕阳洒下的那片辉煌,不再是轻薄的短裙却是一件袖huā小棉袄,依然是最喜欢的鹅黄sè。夏洛踏着光脚板屁颠屁颠的跑来了,一年四季就没穿过鞋子,跑到艾咪身边紧挨着她一屁股坐了下来。

    “艾咪姐。”

    “小狗子。”艾咪侧头看向他,甜蜜一笑。

    “艾咪姐,你怎么老是一个人坐在这里啊?”夏洛好奇的问着。

    “小狗子,我见到他了。”艾咪似乎根本就没有听他在问什么,自顾自的说着,又回头看向大海,眼光mí离蓝bō似水。

    “谁啊?”夏洛被艾咪没来由的话nòng的mō不着头脑。

    “就是他啊!”艾咪又侧头看向他,湛蓝的眸光轻盈流转,美瞳中似乎倒映出一个坚实的身影。

    “哦,是罗英大哥吧。”猛然想起罗英不是大风国‘清风教’的修士吗!怪不得艾咪强烈要求去大风国采购东西,原来是去会情郎。

    艾咪浅笑盈盈不停的点着头,好似冬日下一棵红彤彤娇yàn浴滴的樱桃,一只白皙娇嫩的手臂高高举起轻轻摇晃在海风中,手臂上一串晶莹剔透的翡翠手链。

    “这是他送给我的!好看吧。”艾咪歪头看向他,十足小女人小小的幸福。

    “好看,好看。”夏洛嘴里说着,心底没来由冒出一股酸酸的醋味。

    艾咪低下头不再理他,眼中只有那串晶莹剔透的翡翠珠子,不停的摆nòng着,仿佛又沉浸在幽会时的郎情蜜意中。夏洛突然有种被冷落的感觉,艾咪以前每次出海回来总会给他带点东西,这次却什么都没有,汕汕的说着:

    “艾咪姐,你没给我带点什么东西回来吗?”

    “哦,他还问我了,说你这小狗子兄弟长胖点没有?”艾咪又是答非所问,倒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美目伸出手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弹,嘴里全是‘他’。

    “艾咪姐重sè轻友。”夏洛一幅嚎啕大哭的mō样,高声嚎叫着,眼里却没有一点泪huā。

    “怎么呢?”艾咪惊愕的看向他。

    “我刚刚问你什么呢?”夏洛不依不饶。

    “你问我什么呢?”果真没注意夏洛都问了些什么。

    “我问你给我带什么东西回来了吗?”

    “哦,这次时间太紧,所以就忘了给你带东西回来。”艾咪终于意识到冷落了这最亲近的小弟弟,浅浅笑容中带着歉意又有些须尴尬。

    夏洛双手撑着下巴不再看艾咪,很夸张的大叹一声,很生气很失落的造型。

    “好了,小狗子,下次去大风国,我又带你去玩。”艾咪轻mō着他的脑袋,就像mō一只很温顺的小狗。

    “真的吗?”听说又要带他去大陆上玩,刚刚的失落一扫而空,眼中满是向往。

    “恩。”艾咪点着头,眼中也满是向往。

    “大风国有‘琴阳城’好玩吗?”夏洛又开始没完没了了。

    “好象是没有,不过在大风国没有人会像在‘琴阳城’那样欺负你。”艾咪自信满满,不是对自己而是对那个男人。

    “艾咪姐,我也告诉你一个古怪的地方。”

    夏洛也忍不住将这‘蟹山群岛’另外一个小岛上遇到的那些希奇古怪的猛兽,还有那古怪的老头全都告诉了艾咪,特别是对山寨小龙叙述的更是特别详尽。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怪兽,而且还很通人性艾咪也觉得很好奇,而对那古怪老头却是嗤之以鼻,想来不过是个江湖骗子罢了。

    本想怂恿着艾咪和他一起去那小岛,一是无法忘记那山寨小龙,另外还想着能从那古怪老头的瓶瓶罐罐中还能倒腾出啥新鲜玩意儿不。

    这时游大和叶苏这两个手下跟屁虫,屁颠屁颠的也跑来了,这岛只有这么大,不管在那里都能找到他。

    两小子一跑来就嚷着问他们在说什么,夏洛装着很神秘的mō样指着对面隐约可见的小岛:

    “我们在说什么时候再去那小岛。”

    “咦,小心那八条tuǐ的青蛙把你给吃了。”叶苏咧着嘴巴做着鬼脸,打心底再不想去那小岛了,一朝被蛇咬,十年也怕见到绳子。

    “就是,小心那老头bī你下海去找‘yín*dàng草’,让你鳖死在海里做个死王八。”游大呆呆的也附和着。

    “还有,小心那古怪老头在你屁股上chā条tuǐ,再安个猪头。”叶苏也继续恐吓着他。

    “你们是真不想去了吗?”夏洛继续问着。

    两小子同时摇着头,小拔làng鼓似的。

    “没用的家伙。”夏洛很鄙视的看了他们一眼,又侧仰看向艾咪:

    “艾咪姐,你去吗?”

    “貌似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缝衣服之类的,小狗子,姐这次没给你带东西回来,就给你缝件棉袄吧。”艾咪虽然有些好奇,但也没多少兴趣。

    “你们不去,我自己去。”夏洛狠狠说着。

    “狗子哥,你真不怕吗?”叶苏和游大反而齐声问道。

    “你们什么时候见我怕过啥了?”夏洛把干巴xiōng膛tǐng的倍儿直,虽然心里还真怕那些古怪的猛兽。

    “狗子哥,你真厉害。”两小子又同时竖起了大姆指。

    时间就这样慢慢流失,转眼之间寒冬来临,chūn节也慢慢bī近。虽然夏洛很想再去那小岛,口里也说不怕,可是一想着那毒蛇猛兽,自己这点微薄的修炼就算能打跑一个,却打不过一群,这小岛之行始终没有兑现,倒是把大把的时间全都用在了修炼上。

    chūn节即将来临这‘虬龙湾’里来往的商船比往日多了许多,生意好买卖多这商船的来往自然更加密集,沉寂了大半年的海盗们又蠢蠢yù动起来,这大过年的不好好干一票,这年是不是也太冷清了些。石虎也琢磨着总不能把这些兄弟就这样一直凉着,终于决定年前好好干他两票,nòng点过年钱。

    冬雨稀稀拉拉飘落而下,天空yīn霾寒冷,一支三艘大木船组成的船队穿洋过海,最后颠簸在‘虬龙湾’中,这是一支没有军船护航的船队,最前一艘大船悬挂着一面‘残月’图案的旌旗,这竟是一支‘月之国’的船队,在别国的海域自然是不能有本**船护航行。

    自这支船队进入‘虬龙湾’,便有一艘大木船尾随而行,随着行进的深入逐渐有五艘大船相继跟随而来,左右后将这三艘大木船夹在中间,互相间隔着四五里。‘虬龙湾’的五伙海盗,经过‘赤焰帝国’的军船扫dàng以后,如今只剩下石虎这支独苗。能一下派出五艘海盗船,石虎的实力可见一斑。

    厚厚的蓑衣下黑鹰那双犀利的双眼遥望着远方的船队,难以压制住心中的兴奋,冷风寒雨滑过乌黑的脸庞,焦黑的伤疤随着肌ròu兴奋的抽搐而颤抖着,凶悍的面容更加恐怖。快半年了终于又有了一艘自己的海盗船,大半年了能再次血洒海洋,怎能不叫他这海盗老鬼不兴奋。

    在‘虬龙湾’飘dàng了半个多月黑鹰这伙首先发现了这三艘大船,尾随了数天发现这三艘船一直紧随而行,其间不曾分开一点,凭自己多年抢劫的经验,这是一支船队不是大富人家的便是商人们联合组建的,虽然不知道船上的财物有多少,起码这一趟不会白干。于是用飞鹰传信,飘dàng在海湾中的另外四艘海盗船相继赶来,将这支孤独的船队团团包围住,只等下手的时机。

    夏洛身背一柄大半个身子长的大刀,头扎黑布,十足一幅小海盗的架势,不知道什么原因自、从上次参加了逃命大行动,这种大事黑鹰总要将他叫上。手扶船舷遥望远方的风雨飘渺,同样一脸的兴奋虽然小脸蛋冷的通红,以前都是海盗大哥大叔们屁股后面的吊车尾,如今有了点微薄的修炼终于可以大大炫耀一番了。

    海盗船逐渐bī近船队,只有一两里的时候,突然从一艘海盗船上冲出五团五sè烟火直飞高空,五彩光芒闪耀在这yīn霾的天空,方圆十数里之外皆可看见。每团烟火代表一艘海盗船,这五团烟火既是进攻的号角,同时指挥每艘海盗船进攻的方向,烟火竟是海盗船之间的暗号密语。施放烟火的船只是这五艘海盗船的指挥船,头目乃是石虎最得力的手下之一齐晖。

    抢劫终于开始了,海盗船上骷髅旗唰唰升起,同时数十艘小木船哗哗放下,几百个海盗呼啸着划动小船向着船队迅即驰去,齐晖竟指挥黑鹰联合他的海盗共同抢劫船队首船。

    巨大的斗笠下一双深寒的目光,犀利如刀锋,yīn冷似冥狱,健硕的身材笼罩在厚厚的蓑衣下,站在船头遥望着呼啸而来的海盗。周围站立着数十名同样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男人,冷雨中个个脸sè凝重如木头般呆立而站。

    “都说‘赤焰帝国’的军船把海盗都打垮了,看来是言过其实啊。”深寒目光之人一脸不屑之sè。

    “端木大人,你看我们此刻该如何办?”身边一富态之人轻声问道。

    “还能怎么办!我‘月之国’国弱民穷,可没这么多财物给这些海盗折腾。”

    端木冷声说着头也不回,刚说完又开口:

    “魁龙,秋月随我下去,首船继续向前航行,再命令其他船只上的修士奋力还击,一样东西都不能给我丢了。”

    说完健硕的身影如一道秋风从船头飘落而下,身形落下双脚竟凭空站立海涛之上,好似làng涛中的一块浮木,紧接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同样飞身跃入海水,同样站立海水之上。

    “走”端木一声低喝,三道身影脚踏海水向着呼啸而来海盗小船飞跃而去,犹如踏在平地一般。

    黑鹰和齐晖两伙海盗十来艘小木船近两百个海盗向着那首船飞速划去,眼看就要接近,突然看到三道身影如秋风脚踏海涛凌bō飞跃而来,气焰一下消了一大半,惊骇的张大了嘴巴,划船的双手木然停了下来。

    能踏水而飞行这分法力至少在修炼境界的第三重最后一阶至第四重之初,如果这三人是修士至少应该进阶中修之上,甚至是上修。这样高阶的修士,对于这些法力稀松平常甚至只会普通搏击之术的海盗,别说一个打十个就算打一百个都没问题,何况一下就来了三个。

    “完了,完了。”黑鹰一脸的颓丧,自己连个中修都打不过更别说对面的可能是上修,本想着刚加入石虎的海盗组织打个响头炮,挣个表现,这下不全军完蛋都已经不错了。

    同样惊骇的不只是黑鹰,齐晖的小木船同样嘎然而停,眼看着其他海盗船已经bī近另外两艘商船,齐晖不甘心就这样退却,大吼一声:

    “兄弟们,放箭。”

    两伙海盗齐齐拉开弓弩,箭如雨蝗密集shè向凌bō飞跃而来的三道身影,突然,两道光刃划出两道光弧斩向shè来的弓箭。

    光刃如月华般璀璨,如碧yù般晶莹,魁龙和秋月各握一柄如残月般的弯刃,竟是月之国‘晓风教’独有的法器‘月光刃’,两柄法器yīn霾寒雨中熠熠生辉,这是两柄上级‘月光刃’。

    璀璨的月光之刃划出两道半圆光弧,密集shè来的弓箭叮哩哐当齐齐被斩断,而端木稳稳站立海涛之上至今仍未出手。光刃斩断弓箭余势穿破雨水直劈小船上的海盗,哎哟嚎叫声中十几个海盗跌落海水中,微微翻涌的海涛dàng起一片血红。

    “头儿,这艘船我们是抢不了了,看来我们是又碰上了官船,不如你带着其他兄弟快去抢另外的官船,以免空手而归回去吃别人的白眼,我尽量拖住这几个修士。”

    库克向着黑鹰说道,从黑鹰岛逃出来后库可已经成了黑鹰最信任的兄弟,自然是和他在一条小木船上,黑鹰听在耳里也只有这一条道了,咬了咬牙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

    “兄弟,全靠你了,这一票也不是我一家兄弟的事,千万要活着回来。”

    说完带着船上的另外几个兄弟,跳向另外一条木船,而库克摇着木桨慢悠悠的划响那三名‘晓月教’的修士,看似一点也不着急。而黑鹰那伙海盗掉转船头,急速划向距离最近的另外一艘官船。

    齐晖看在眼里,虽不完全明白黑鹰这伙在做什么,但隐约猜到一点他们的意图,拿起一个炮仗点燃,高空中又冲出两团烟火,暗号是‘首船放弃,全力抢劫另外两艘官船。’

    做完这一切,也独自摇着一条木船跟随库克飘向那三名修士,而自己手下的海盗同样掉转船头扑向另外一艘官船。

    看着其他海盗船掉头扑向另外的官船,而一艘小木船却独自飘来,一看就看出其中的意图,不过端木却依然站立原处,倒要看看对方是何许人也竟敢单独面对他们三个。

    小船飘到距离三人五十来步的地方停了下来,船上的那个身影隐约可见。

    “哈哈哈,我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原来是‘清风教’的叛贼库克,没想到如今却沦落成了海盗。不过你仍在‘清风教’的悬赏通缉令上,身价一千两白银。”端木大笑不止,深寒的目光下杀气逐渐在凝聚。

    “呵呵,原来是端木风,七年前你我不过都是中修而已,想必现在已经进阶上修了吧。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还能认得兄弟。”库克站立船头,遥望着端木风呵呵笑着,仿佛根本没当一会事一般。

    “哼哼,我怎会忘记你库克了,当年你清风教为抢我晓月教镇教圣器‘月光宝鉴’,杀了我无数修士,我这道伤疤就要拜你所赐。”端木风冷声说着,脖子上一道深深的伤痕。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端木兄还记恨在心何苦了,再说你们‘晓月教’携带‘月光宝鉴’潜入我大风国不就是为yīn谋颠覆我帝皇之位吗!大家彼此彼此,何必再去纠缠了。”库克依旧微笑着不急不慢,倒像拉家常似的,却不经意间道出曾经一段腥风血雨黑暗无光的往事。

    “往事可以不再谈,如今你已是海盗,且又在‘清风教’悬赏通缉令上,杀你总该不需要理由吧。一千两白银似乎少了点,不过我端木风今天就想取了这千两银子。”

    端木风慢慢脱下厚厚的蓑衣,一身银月sè的修袍,除了前后下摆处,长袖上也多出一弯残月,脱下蓑衣低沉着说道:

    “魁龙,秋月你们去保护另外两艘船,这人就交给我了。”

    一对年轻人同样脱下厚厚的蓑衣,准备真正出手了,修袍只有下摆处一弯残月,中修的进阶却是上级‘月光刃’,这对年轻人看来是‘晓月教’中出类拔萃的年轻精英,颇为受到重视,两人脱下蓑衣同时飞身向着远处的嘶杀声飞跃而去。

    轰隆,端木风单手一挥‘月光刃’已握在手,一道银sè光刃劈向小木船,木船顿时四分五裂,而库克的身影在轰鸣声中消失的无影无综,海面上dàng起一圈lànghuā。

    “想走,没那么容易,真当我海盗是吃干饭的吗?”

    紧随库克赶来的齐晖一声暴喝,身体从小船上凌空跃起,半空中双手高举过头一柄圆轮紧握在手中,暴喝过后,圆轮重重砸向几乎是齐头并进的魁龙和秋月头顶。

    在晚宴开始前还有一场非正式的会面,由考德瑞克公爵邀请博利克领主一行人。现在他们都站在皇家王室等待着国王的接见。

902:晚宴

    902:晚宴

    902:晚宴

    一个高大拱形,接连天huā板和地板的拱形窗户占据了整个南墙,透过它可以俯窥整座城市。数百名贵族站周围,公爵人等被领着从人群中穿过。帕格从没想过自己会人为博利克的穿着土气,在卡瑞德他总是穿的最好的人,他的孩子们也一样。但是在这间屋子里,在这些穿着华丽衣服的人中间,博利克看上去就想是站在一群孔雀中的乌鸦。这里有镶满珍珠的紧身上衣,那里有金丝绣边的束腰外衣——每个贵族似乎都要比另一个穿得更华丽。而每一位女士都穿着柔顺的丝绸和锦缎,比男士们还要光彩夺目。

    他们在王座前停下,考德瑞克宣告公爵的到来。国王面lù微笑,今夕吃惊地看到一丝与阿鲁沙的相似之处,不过国王看上去更加随和。他在王座上向前探身说道,“欢迎来到我的城市,堂兄。真高兴在这麽多年后又在这个大厅看到卡瑞德的来客。”博利克走上前,然后单膝跪在瑞度克——众岛之国的国王王座前。“看到陛下一切安康吾感万分高兴。”

    君主的脸上掠过一层影yīn,但他立刻又微笑起来。“给我们介绍一下你的随从吧。”

    公爵引见了他的儿子,国王说,“好极了,这是真的,除我们之外又一个康东印的后人继承了我们母亲的血脉。”阿鲁沙鞠躬然后退下。第二个是库甘,作为公爵的顾问。而麦克莫在公爵的宫廷中没有官衔,因此被留在了他的房间里。国王说了一些礼貌的客套,然后被引见的是今夕。“卡瑞德的帕格爵士,陛下,深林的主人,我的宫廷成员。”国王拍手笑道。“就是那个杀死食人魔的男孩。多了不起。旅行者从遥远海边的卡瑞德带来了这个故事,现在我们可以有机会直接和这英勇行径的作者交谈。以后我们一定找时间好好聊聊这件壮举。”

    今夕笨拙地鞠躬,感觉上千只眼睛都在盯着他。过去他也曾希望那个食人魔的故事不要被到处流传,不过都没有现在这麽强烈。

    他退下去,然后国王说,“今晚我们将举行一场舞会来向我堂兄博利克的到来表示敬意。”

    他站起身,将身上的长袍整理伏贴,然后从头上脱下象征权位的金链。一个shì者接过金链,将其放在一个蓝sè天鹅绒的软垫上。国王又将金冠从他黑sè的卷发上摘下并交到另一个shì者的手中。当他走下王座,人群鞠躬致意。“过来,堂兄,”他对博利克说,“让我们去我的sī人lù台,在那里我们可以抛开这些繁琐的官僚礼节好好谈谈。我已经厌倦了喧闹。”

    博利克点点头并跟随在国王身后,示意帕格和其他人等候。考德瑞克公爵宣布今天的接见结束,有要请示国王的奏折请等明天。

    慢慢地人群从大厅尽头的两扇大门散去,只剩下阿鲁沙,库甘和今夕还站在那里。考德瑞克走过来,“我带你们去等候室。如果陛下召见你们出席的话,也可以让你们离得更近一些。”一个宫廷shì者带他们穿过国王陪同博利克穿过的大门旁的一个小门。他们走进一座宽敞,舒适的房间,在房间中央放置着一张堆满水果、nǎi酪、面包和葡萄酒的长桌。桌子周围散放着很多椅子,房间的四边还有几把会客长沙发椅,上面放着有柔软细máo表面圆鼓鼓的座垫。

    阿鲁沙径直走道巨大的玻璃门前向外望去。“我能看到父亲和国王做在皇家lù台上。”

    库甘和今夕也凑过去顺着阿鲁沙所指的方向望去。两个人坐在桌前,放眼了望,城市和大海尽收眼底。国王正在边说边挥舞着手势,而博利克公爵点头聆听。今夕说,“我没想到陛下会有些像你,殿下。”

    阿鲁沙回应了一个扭曲的微笑,“如果你仔细想想的话就不会如此吃惊了,我的父亲是他父亲的堂兄,所以我母亲也是他母亲的表妹。”

    库甘将手放在今夕肩头。“很多贵族家庭成员之间不只有一条血脉联系,今夕。堂兄妹间经过四五代的分离就会为政治的原因而联姻在一起使得亲属间的关系再次靠近。我怀疑东部会有那个贵族家庭没有任何皇族血统,尽管它可能十分淡薄曲折。”

    他们回到桌前,今夕轻咬着一片nǎi酪。“国王看起来很友好,”他小心地说,每个字都在头脑中预先做过仔细地斟酌。库甘非常高兴看到男孩发表评论的谨慎,自从离开萨拉多,博利克将有关克鲁斯的言论都小心地警告了他们。他以古老的谚语作为他警告的结束,“在权势的殿堂中,没有秘密可言,即使是聋子也能听闻。”

    阿鲁沙道,“我们的君主可是个性情中人;让我们希望他在听完父亲的消息后依然保持愉快。”

    下午在他们恭候公爵命令等待中慢慢地过去了。当外面的影yīn开始拉长,博利克突然出现在门口。他径直走到他们身前,脸上一副不安的神情。“几乎整个下午陛下都在说他关于复兴王国的计划。”

    “你告诉他关于簇朗尼的事情了吗?”阿鲁沙问。公爵点点头。“他听了,然后平静地告诉我他会仔细考虑这个问题的。我们将会改天再谈等等就是他所做的全部回答。”

    库甘说,“至少他看上去还算友好。”

    博利克盯着他的老参谋。“我恐怕太友好了。我真希望能看到一点紧迫的意思。我穿越整个王国可不是为了什麽jīmáo蒜皮的小事,但他似乎对我所说的一切无动于衷。”

    库甘面lù忧sè。“我们已经在旅途中huā费了太多的时间。让我们期望陛下不要再huā费太多的时间来做出决定部署。”

    博利克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并拿起一杯葡萄酒。“让我们期望吧。”

    今夕穿过门廊朝国王的sī人房间走去,他的嘴chún发干。几分钟后他就要和瑞度克国王会面了,但他还无法适应独自与王国的统治者会面。以前每次他都是站在其他有权势的贵族身旁,他隐藏在公爵和他儿子的yīn影下,只是简短地走出来诉说他对于簇朗尼所知的一切,然后就尽可能快地再次消失在背景之中。而现在,他是伟大的克尔士帝国北部最高统治者唯一的客人。

    一个shì者指示他穿过门去国王的sī人lù台。几个仆人围站在宽敞的lù天lù台四周,在巨大遮阳蓬下,国王独自坐在一张由大理石雕刻而成的长桌前。

    今天晴空万里。chūn天正在提前到来,冬天已经离去,阵阵风中夹杂着一丝暖热。lù台下,越过标示huā园边缘的树篱和石墙,今夕可以看到瑞兰龙城和远处的海。屋顶在正午的阳光下闪耀着绚丽的sè彩,最后的积雪也在四天前融化殆尽。船只在码头出进,街道充满市民。商户和小贩的叫卖声隐约可闻,喊叫声盖过了街道的嘈杂,传到这国王用餐的地方已经变成了微弱的嗡嗡声。今夕刚一走近,仆人便从桌下拉出一把坐椅。国王转过身,“哈!今夕爵士,请坐。”今夕忙鞠躬行礼,国王接口道,“够了。和朋友一起吃饭我从不拘泥于礼节。”

    今夕犹豫了一下,然后说,“不胜荣幸,陛下。”接着坐下来。瑞度克摆了摆手。“我还记得一个男孩在一群chéng人中间是什麽滋味。当我还是个孩子时——比你要大一些,我得到了王冠。而在那之前我不过是我父亲的儿子。”他的眼神变得冷漠缥缈。“王子,那是事实,但是只是一个孩子。我的想法毫无价值,而我也永远不能让我父亲满意,无论是在打猎,骑马,航海或是剑术。我的导师们经常鞭笞我,考德瑞克就是其中之一。这一切在我成为国王后就都改变了,但我仍然记得。”他转向今夕,微笑着,那冷漠的神情随之消失。“因此我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他朝一旁望去然后他的表情再次变得冷漠疏远。“一个人无法拥有很多朋友,现在,不是吗?自从我成为了国王,有很多人都声称是我的朋友,但是他们不是。”他沉默了一会,然后再一次从他的幻想中醒来。“你觉得我的城市怎麽样?”“我从来没有见过任何可与之相比的东西,陛下。它真是美妙绝伦。”今夕说。

    瑞度克望向他们身后的街景。“是的,它当然是,难道不是吗?”他摆了摆手,一个仆人在水晶酒杯中斟满葡萄酒。今夕吸shǔn了一口;他还不太会品酒,但也发现这是非常好的酒,带着一点淡淡的果味和香气。瑞度克继续说,“我已经进了最大努力使瑞兰龙成为居住者们心目中美妙绝伦的地方。我希望有一天王国所有的城市都能和这里一样好,无论望向何方,走到哪里,满眼都是美不胜收的景sè。要做到这一点可能会耗费一百代人的时间,因此我只能做一个示范,建造一个例子让后人效仿。我挖出砖瓦,以大理石取代。无论谁看到它都会明白它是什麽——我的遗赠。”

    国王看上去有些出神,今夕不能明白他所说的全部也不肯定是否因该继续谈论建筑和huā园或是拆除丑陋的景观。突然,国王改变了话题。“告诉我你是如何杀死食人魔的。”

    今夕告诉了他,国王细心听着每一个字。当男孩结束,国王说道,“那真是一个了不起的故事。比我在宫廷里听到的版本要好多了,只有一半的英雄主义,但却是双倍的真实。你有一颗勇敢的心,今夕爵士。”

    “谢谢您,陛下。”今夕说。

    瑞度克继续道,“你在故事里提及了卡琳公主。”

    “是的,陛下?”

    “自从上次看到她婴儿般躺在她母亲的臂弯中后我就一直没有再见过她。她变成了什麽样的女人?”

    今夕对于话题的变换有些惊讶,但还是说,“她变成了个漂亮的女人,陛下,很像她的母亲。她聪明而又活泼,只是有点小脾气。”国王点点头。“她的母亲是个漂亮的女人。如果女儿有她一半可爱,就足够漂亮了。她善于思考吗?”

    今夕有些困huò。“陛下?”

    “她是否有一个善于思考的头脑,逻辑?她是否喜欢争吵辩论?”

    今夕使劲点头。“是的,陛下。公主非常善于此道。”

    国王搓着双手。“好极了。我一定要让博利克把她带来看看。东方的这些小姐大部分都是索然无味的,没有一点主见。我希望博利克让那姑娘受教育。我希望能见到一个懂得逻辑学和哲学的年轻姑娘,能够说服和巧辩。”今夕突然明白了国王关于争吵辩论的意思不是他所想的那样。不过他决定最好还是不要提及这其中的误会。

    国王继续道。“我的大臣总是催促我尽快寻觅一位妻子给王国一个继承人。我一直很忙,而且坦白地说,我对那些皇宫中的小姐没什麽兴趣——哦,和她们在一起月光下散步或是做……其他一些事情还不错。但是我孩子的母亲?我很难这样想。不过我确实要仔细考虑立后的事情了。或许康东印的女儿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今夕正要提及另一个姓康东印的女孩,但又咽了回去,他想起了国王和安妮塔父亲之间的紧张关系。另外,那女孩只有七岁。

    国王再一次地改变了话题。“这四天里我的博利克堂兄向我提及了关于那些异族人的故事,那些簇朗尼。你对此有何看法呢?”今夕一脸惊愕。他从没想过国王会来征求他的任何意见,尤其是在这样一件事关王国安威的事情上。他思索了很长时间,尽可能完美地做出他的回答,然后说,“从我所看到和听到的每一件事,陛下,我相信这些簇朗尼人并不只是在计划入侵,而是已经在这里了。”

    国王抬起一侧眉máo。“哦?我想听你解释一下。”

    今夕谨慎地斟酌他的话语。“如果就我们已经看到的迹象就如此多了,陛下,想想这些人的密谋,那按道理来说一定有更多他们的动向是我们所不知的。”国王点点头。“不错的看法。继续。”

    “只是推断,如果他们盘踞在边远地区,雪季的到来让我们很难发现他们的踪迹。”

    瑞度克点头帕格继续说。“如果他们如公爵和其他人所说的那般好战,我想他们已经绘制出了西部的地图并找到了合适的地方在冬天传送士兵,这样他们就可以在chūn季来临时发起攻势。”

    “不错的推理,今夕。”国王用手拍了拍桌子,示意仆人上菜。“现在,让我们用餐吧。”

    对于两个人来说,食物huā样和数量都令人惊异,帕格几乎每样菜都尝了一些,以免显得对国王的慷慨款待不尽情谊。用餐中瑞度克问了他一些问题,帕格也都尽可能好地回答了。当帕格结束用餐,国王将臂肘放在桌上抚mō着他无须的下巴。他出神地望了很长时间,然后今夕开始感到有些尴尬,不知道按礼仪面对一个mí失在思绪之中的国王该做何举动。他选择了静静地坐着。

    过了一会瑞度克又恢复了清醒。他望着今夕声音中充满不安,“为什麽那些人要在这个时候来打搅我们?这里有太多事情要做。我不能让战争毁了我的计划。”他站起身绕着lù台踱步,今夕不知所措地站起身,当国王起身时他也必须如此。瑞度克转向帕格。“我必须给盖伊公爵送信。他会给我建议的。他处理这样的事很有一套。”国王漫步着,望着城市街景,今夕站在他的椅子旁等待了几分钟。他听到国王喃喃自语什麽伟大的工作不能被打断,然后感到有人拉他的袖子,他转头望去看到一个仆人安静地站在他身旁,微笑着向大门打了个手势,示意会面已经结束了。今夕跟随那人走向大门,对于仆人如此熟知国王的心绪略为惊讶。

    黑光之中魔煞之气重重袭来噬魂蚀骨,魔煞之中一股反噬之力bī人血魄,这道攻击竟暗含魔灵之力,只是魔灵之力似是初阶。‘萨膜耶’两人心底同时一声惊呼,魁龙人随风动单手凌空劈出,再度拉出一道光刃,光芒更盛瞬间凝聚灵力。

    轰隆,海面上又是一阵轰鸣声,两道光芒相撞,齐晖扑通一声跌落海水中,如同库克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似乎借助海水隐身战斗乃是海盗惯用的伎俩。

    “月妹,我来对付这人,你去保护船只。”傀龙转身看向秋月,秋月低声应诺后,再度飞身而去。

    “哼哼哈依”夏洛吆喝着挥舞着手中大刀和一名海盗联手攻击一名晓月国的战士,腾挪跳跃倒也像模像样,果然不再是以往的吊车尾。这艘官船看来是最弱的一只,船上只有十数名‘晓月教’的散修和几十名普通战士,黑鹰和众海盗早已看出,杀的更加卖力,虽然甲板上同样躺着许多自家兄弟。

    夏洛和那名海盗终于联手干掉了这名战士,兴奋的哇哇luàn跳,莫名感觉到一股力量朝自己劈来,急忙挥刀挡击,果不其料就在夏洛把大刀举起来以后,一名散修划出一道光刃劈向大刀。如果说是夏洛挥刀抵挡,不如说是那散修劈出的光刃砸在大刀上,似乎是夏洛已经预知到对方攻击的部位,而把大刀早早放在了对方攻击的途径上。

    仿佛是夏洛在对方发动攻击之前已经感觉到了对方即将发动攻击,早早做出了防守,这份感觉神乎其神几乎是‘先知’了,这种灵敏的感觉更是天生的,随着夏洛修炼的深入这样的感觉越加明显,只不过是夏洛没发现罢了。就如同在那荒芜小岛上,夏洛近乎‘先知’的感觉,让他在毒蛇对自己发动攻击之前已经作出了反应,才打跑了毒蛇。

    匡当,大刀被拦腰斩断,夏洛连滚带爬再在甲板上翻了几个跟斗,最后重重摔在船舷上,脑袋上一个大疙瘩,mō着脑袋嘴里骂骂咧咧:

    “nǎinǎi的,这大刀真不经打。”

    端木风站立海涛之上,凝神注视着海面,因为他知道库克肯定就在海水之下,趁他松懈之时发动攻击。可是隐藏在海水中的库克久久不肯lù面,能拖就拖这便是他的策略。

    而另一边齐晖已经跃出水面挥舞着圆轮和魁龙打的不可开交,齐晖手中圆轮粗重无比,每一击势大力沉,魔煞之气黑雾袅绕犹如冥狱之魂,摄魂夺魄。而魁龙的攻击以轻便迅捷为主,腾挪跳跃手中‘月光刃’行云流水,锋利的光刃总能穿透黑气,凝聚了灵力的光锋直chā本体。隆隆轰鸣声中,两人一时竟不分胜负。

    悄然无声中,一道锋刃从端木风脚下那片海水中迅疾刺出,直直刺向他的身体。就在刺入他kù裆的一刹那,端木风凌空飞跃,半空中单手重重一挥,光刃划破yīn霾的长空,轰隆声中,海水飞溅数丈高。随着飞溅的海水,库克从lànghuā中飞身跃起,紧随着端木风的身影直冲高空。

    人在半空,双手合握至xiōng前,双手中指食指竖立紧贴结印,一声高喝‘风噬’,嘴巴一张用力朝着端木风吹去,竟吹出一股暴风将近在咫尺的端木风卷入风势之中,风势之中灵力化做的噬肤之力,刺入端木风身体内的每一个血孔不留一个空隙,生生切断其体内法力的流转。

    身体犹如风中一叶随风旋转,端木风悬浮在半空无处着力既无法摆脱风势,也无处躲避。‘风噬’之力刺入肌肤的每一个血孔,身体感觉就要四分五裂。端木风大急,急急凝聚法力再度施法,‘千斤坠’一个奇异的法术,身体猛然增重了数十倍。哗啦,端木风好似一块沉重的石头,终于摆脱了暴风的束缚坠入海水中。

    一艘官船上的散修和士兵终于被海盗们杀光,掉转船头向着‘蟹山群岛’的方向急速驶去,而另一艘官船有了秋月的加入,海盗们死伤无数,最后只有抱头跳入海水中,仓惶逃离。

    淅沥寒雨中làng涛微涌,海水沉寂不到半刻,库克站立海水之处,端木风和库克如出一辙,从海水中暴起双手紧握‘月光刃’,光芒暴涨银月之光洒满深冷的海洋。就在端木风高举的双手挥下之时,库克一巴掌打在脑门上,一张‘闪电符’已经贴上,迅疾低喝‘着’。

    身体如闪电一般,嗖的一下飞出去十几丈,身体落下脚踏海涛凌bō飞跃而去,伴随着端木风挥下的光刃而dàng起的惊涛骇làng,身影越去越远。而齐晖jī战过后渐感立竭,余光瞟见库克逃离抽身便往后飞跃而去,魁龙在反噬魔灵之力侵蚀之下,血魄也逐渐紊luàn,见海盗逃离也不敢深入追赶。

    làng涛落下,看着远去的库克,还有那已在天边的一艘官船,端木风深寒的目光更冷,脸sè铁青,重重吐出一口气,知道自己中计了,狠声说着:

    “库克,今生我与你没完。”

    说完转身向着仍在远行的首船飞跃而去,魁龙自然是紧随而上。

    雨水打在身上没有一点寒冷的感觉,全身却是火烧一般炽热,小脸蛋红的像胡萝卜,那不是冻红的的而是兴奋的躁红,夏洛哟呼着站在甲板上又蹦又跳,海盗们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干巴小子猴急猪跳,也不去干涉他,这小子今天还真出来了不少力。

    刚刚和海盗们一窝蜂的涌进甲板下的密舱中,竟发现不少绫锣绸缎,金银器皿,全是皇宫所用之物,估计是‘月之国’的皇宫从‘赤焰帝国’采购而来。自己第一次真正的抢劫就小有成就,夏洛自然是兴奋无比。

    而黑鹰站立船头,看着这艘抢劫而来的大船心中直呼侥幸。船上财物对于如此庞大的海盗组织,虽说不上丰厚却聊胜于无,何况对方的力量如此强大,能抢走一艘而不是空手而归已经是万幸,简直就是虎口夺食。更重要的是抢这艘船自己的兄弟出了很大的力,回去总不至于挨石虎的白眼。

    十来天过后外出抢劫的海盗船抛锚落帆回到了‘蟹山岛’,海盗们忙着搬运成箱的财物,而齐晖独自一人踏上陡峭的山路,噌噌噌就向山顶走去。

    石虎堂内石虎和那中年富态之人并肩坐在两张大石登上,听完齐晖讲述抢劫的过程,石虎侧头看向那齐姓之人淡淡的说道:

    “齐万年,你如何看这事。”

    “我就说嘛,就黑鹰这点本事怎能安然逃过‘赤焰国’的打击,原来有库克这号人物。”齐万年打着哼哼。

    “才一千两银子的身价,是不是太少了点,不过我们倒是拣了个大宝。”石虎狂笑不停,深深的伤疤颤抖着犹如一条复活的黑蛇,趴附在脸上。

    除夕之夜‘蟹山群岛’除了那古怪老头居住的荒芜小岛,另外两座岛屿处处燃起熊熊篝火,石虎大摆酒席jī鸭鱼ròu犒劳卖命的兄弟们,石虎堂前全是大大小小的头目,鞭炮声声中,海盗们吆喝着划拳行乐,大块吃ròu大碗喝酒,好不热闹。

    另外一座岛屿上同样喧闹,鞭炮声不断,黑鹰那一伙海盗还有岛上的其他海盗喽罗全都聚集在空旷之处,火焰中,男女老幼面对好酒好ròu同样大朵快颐,吃喝到兴奋处年轻女人们围着焰火欢歌载舞。

    夏洛和游大,叶苏三小子自然又是粘在一起,穿着艾咪给缝的新棉袄,一大碗酒下肚夏洛已经分不清天高地厚,对面那荒芜小岛始终挂在心头,‘nǎinǎi的,人都能杀,难道还怕几个猛兽’心里嘀咕着,终于下定决心明日再闯那荒芜古怪的小岛。

    大天亮的时候夏洛一个人从小木屋中爬了出来,估mō着库克昨夜在主岛的石虎堂前又喝的酊酊大罪,不知道倒在那棵大树下沉睡不醒。游过一湾浅水,大冷天的冷的飕飕发抖,穿过主岛看着对面那密林掩盖下的小岛,心底不禁又开始打起鼓来,酒醒了胆子自然又变小了。

    ‘不如过去看看能不能把小龙叫出来’晃悠了老久终于想出个办法,打定了注意再次脱光衣服,扑通跳下海水中,又游过一湾浅水,打着喷嚏几下抹干身体穿上衣服。

    “小龙,小龙,快出来啊。”揪了一把青鼻涕,夏洛扯开嗓门朝着密林高喊着。

    密林中依然寂静一片,又扯开嗓门喊了几声,依然如故,夏洛有些泄气了,还是没胆量独自穿过这片密林。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传来阵阵哗啦声响,低矮的树丛摇晃不停。不知道又会跑出什么样的怪物,但绝对不是八条tuǐ的青蛙,急忙跑到海滩边,如果跑出的是一只人头虎身的怪兽,就准备一下跳进海里立刻逃命。

    鳄鱼头长长的蛇身,跑出来的居然是山寨小龙,高兴的撒开两条小jītuǐ朝着小龙跑去,跑近轻轻的mō着它的大脑袋,小龙又伸出大舌头亲昵的tiǎn着的他的脸,呜呜高兴的低鸣着。

    “小龙,走,我们去找那老怪物去。”夏洛轻声说着。

    小龙似乎听明白了夏洛的话,摇晃着巨大的脑袋朝着密林中走去,有了小龙的带路漫步在密林中无所事事的怪兽们又是自觉的闪开一条道,很快就看到了小溪边的茅草屋。

    轰隆,一人一兽刚刚跨过门槛,突然屋内响起一阵猛烈的爆炸声,屋角处的巨大丹炉突然爆炸开来,屋顶被冲开几个大大的天窗,木墙被炸开一个巨大的窟窿。山寨小龙嗖的一下冲出屋子,窜的老远,反应之迅疾仿佛这种经历已经不止一次,时刻都在防备着。

    夏洛一楞之后急忙双手捂住脑袋,都来不及趴下,只能屁股对着炸开的丹炉,好在飞来的铁片没砸在身上,从耳边呼呼砸过,落在地上哐当响。紧随着轰隆声响起,又是一声夸张而又苍老的哎哟声,古怪老头的身子倒飞出去,又重重砸在地上。

    震天轰地的爆炸过后,大地又平息下来,夏洛蹑手蹑脚的走到老头身边,仿佛这老头醒过来会吃人似的。不过这老头七老八十,骨头却很硬,夏洛刚走近这老头居然自己坐了起来。

    “老头,你没事吧。”夏洛满怀关心的问道。

    “没事,我没事。”老头mō了一把乌漆抹黑的脸。

    “老头,你是在做啥啊?”

    “我在炼‘长生丹’没想到药下猛了,nòng爆了。”老头楞楞的说着,仿佛还没完全炸醒。

    突然侧头看向夏洛,双眼一楞:

    “怎么又是你小子!”

    “是啊,是啊,又是我啊。”夏洛急忙堆笑着脸。

    “你是不是想通了,准备接受我的建议下海去找‘银当草’的吧!”老头也立马换了张笑脸。

    “不是,不是,那海太深我下不去,还没找到那‘yín*dàng草’我就成死王八了,我是看大过年的,你老人家一个人在这荒芜的小岛上太孤单,就过来陪陪你。”先是不停摆手,最后又换成笑脸。

    “哼,小滑头。”

    老头歪着脑袋一脸的不悦,站起来一甩袖子就往屋外走去,夏洛也甩着手一步一趋的紧跟在那老头屁股后面,没完没了的说着:

    “老人家,你又会炼丹,又会炼药,你会炼器吗?”

    “炼器!你问这做啥?”老头刚走到屋门口,停下脚步又转身看向他。

    “我那大刀真不经用,两下就被那些修士的法器给斩断了,我想你老人家神通广大什么都会,能不能给我炼件好一点的大刀什么的。”夏洛嬉皮笑脸的继续说着。

    “不会,我是魔法师,又不是炼器师。”

    老头又是冷哼着甩手跨过门槛,向着小溪走去,走路的mō样像极了夏洛无非一老一小。看着老头向着小溪走去,估mō着是去洗脸洗手,夏洛也懒得跟上去,没人正好自己倒nòng下这些瓶瓶罐罐。回头再看响屋内,屋子已经被丹炉炸的凌luàn不堪,天窗破洞不算,桌子柜子更是被砸的四分五裂早不成个形状,瓶瓶罐罐被砸的粉碎,什么丹药洒落一地hún杂在一起。

    看着这屋破烂凌luàn样,夏洛小脸一下耷拉下来,这还怎么倒nòng!眼睛环顾小屋,屋角倒塌下来的一大木柜子旁,一堆纸符散落一地,突然双眼一亮,有一种纸符似乎很熟悉。几步跨过去,一大堆纸符红,黄,紫,绿什么sè都有,大多已经被砸的残缺不全。

    拿起半张黄符,上面有两个大字‘闪电’,跟着库克修炼带识字,那心法老书已经研习了一大半字也认识了不少,这闪电两字恰好认的。

    “难道这符就是以前库克大叔给我的‘闪电符’吗!”心里嘀咕着,这‘闪电符’关键时刻救了艾咪和他的命,对这符的神妙功能自然是羡慕不已,急忙在一大堆纸符中扒拉着,终于找到一张完整的‘闪电符’歪眉斜眼哈哈大笑着,慢腾腾的放入怀中,这一趟真没白来居然拣到一件宝贝。

    “小子,你在偷我东西吗?”身后突然传来苍老的喝声。

    吓的急忙转头看过去,木墙大窟窿中伸进老头那满是皱纹的脑袋,看来是把脸洗干净了,又是不停摇头,依旧嬉笑着脸辩解着:

    “没没,我看这屋被炸的luàn七八糟,我帮你老人家收拾收拾。”

    “哼,你敢偷我东西,小心我在你屁股上chā上一条猪tuǐ。”

    老头哼哼着脑袋又从大窟窿中缩了出去,夏洛吓的伸了伸舌头,站起身走到大窟窿前,穿过他两三个身体都没问题,一步从窟窿中走了出去。

    “小龙,小龙。”

    老头东张西望扯开嗓门大叫,山寨小龙唰唰几下又从密林中串了出来。

    “快去找些茅草,木头来。”

    老头吩咐着,小龙点着硕大的脑袋然后扭动着长长的蛇身又向着密林中跑去,看着小龙离开,老头又从墙脚处搬来一个长梯子搭在屋顶,看来是想要补上这几个大天窗。

    老头正要爬上长梯,夏洛却抢先一步爬了上去,笑嘻嘻的冲着老头“老人家,别把你老腰给闪着了,这事就让我来吧。”这种修修补补的事情从小就没少做过。老头听着夏洛讨好的话,捻着huā白胡须不停点着头“看来你小子还tǐng懂事。”

    不一会儿小龙两只小鹰爪抱着一大把茅草,大嘴里还叼着一大把扭动着蛇身回来了,把茅草放下转身又跑进了密林。老头几大把把茅草丢了上去,夏洛就蹲在顶梁上补天窗。不一会儿小龙又抱着茅草回来了,一老一小再加上一只怪兽,就这样分工合作不停忙碌着。

    “老人家,小龙能变成真正的龙吗?”

    看着小龙来回奔跑辛苦样,夏洛莫名的串出这样一个念头,向着老头问着。

    “有了龙魂就能变成真正的龙。”老头淡淡说着。

    “什么是龙魂啊?”夏洛又开始没完没了了。

    “龙珠便是龙魂。”老头有些不耐烦了。

    “那里才能找到龙珠啊?”夏洛继续问着。

    “龙珠在三千尺以下的深海中。”老头终于压制不住心中的耐烦,冲着夏洛大吼,要不是看在帮他补天窗的份上,估计着老头又是甩头不理他了。

    看着老头不耐烦生气的mō样,夏洛又是汕汕的伸了伸舌头。补完天窗,又开始补墙上的窟窿,小龙居然抱着一棵大树干回来了,真是勤奋卖力又听话的小龙,虽然丑了点。

    夏洛又找来一个大斧头,几下劈断成几大截,有了些须微薄的法力砍树倒也不费力,老头干脆坐在一旁晃悠着脑袋一幅乐享其身的样子。再把砍断的木头抱到窟窿前,再用木楔一颗颗钉上。就这样折腾了大半天才把这屋子修补好,完了老头连谢字也没说过,甩着手走进屋子又去忙乎自己那些希奇古怪的事去了。

903:访客

    903:访客

    903:访客

    今夕被告明回房间的路,然后他要求仆人带话给博利克公爵说如果有空的话今夕希望能见他。他走回自己的房间坐下思考。不一会他被敲门声打断。访客走进来,是那个被要求带话给公爵的仆人,并带来了博利克希望能立刻见帕格的消息。

    今夕跟随那人从屋里出来,然后将他打发走,告诉他可以自己找到公爵的房间。他走得很慢,慢慢思考着要和公爵说些什麽。有两件事男孩很清楚:国王并不高兴听到簇朗尼对他的王国的威胁,还有,博利克公爵会很不高兴地听到盖伊。杜霸斯塔被召见来瑞兰龙了。”

    和过去几天每次就餐一样,沉闷的气氛笼罩在餐桌之上。五个卡瑞德人坐在公爵的房间住处就餐,身着黑sè的束腰外衣,上面别着国王的紫金sè徽章的皇宫shì从在一旁shì候。

    公爵一直急于离开西部瑞兰龙。自从他们离开卡瑞德已经近四个月之久了:整整一个冬天。现在chūn天到了,如果簇朗尼要进攻的话——一如他们所相信的,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阿鲁沙和他的父亲一样不安。甚至是库甘也因漫长的等待而变得粗鲁起来。只有麦克莫似乎对此毫无影响,继续安稳地等待着。

    今夕同样怀念家乡。他已经厌倦了待在皇宫里。他希望能回到他的塔里去继续他的学习。他也希望能够再次见到卡琳公主——尽管他没有把这个想法告诉任何人。近来他发现自己脑海中总是浮现出她温柔的样子,而忘记了那些曾让他生气的坏脾气。他也明白,还有一些其他的期望,他希望能够知道汤玛士的命运。如果山上的积雪已经融化,道尔甘应该已经把他送回卡瑞德了。博利克在上个星期多次与国王会谈,每一次都无功而返。最后一次会谈在几个小时前才结束,但是在房间内的下人都离开之前他无法告诉他们任何事情。

    当最后一个盘子被清扫干净,shì从们为大家端上国王最好的克氏白兰地酒,随着敲门声考德瑞克公爵走了进来,挥手将shì从们都赶了出去。当房间内的下人都离开后,他转向公爵。

    “博利克,很抱歉打搅你们用餐,但是我有些新消息。”

    博利克和其他人都站起身,“请过来和我们坐在一起。这儿,喝一杯吧。”

    考德瑞克给自己倒满一杯白兰地然后坐在今夕的椅子上,男孩则拉过另外一把椅子坐下。瑞兰龙的公爵吸shǔn了一口白兰地说道,“不到一个小时前从霸斯泰瑞公爵那里传来消息,盖伊警告国王不要让动dàng的‘谣言’干扰了西部。”博利克夺身而起,一把将他的酒杯扔了过房间,摔得粉碎。琥珀sè的液体飞溅在墙上,卡瑞德公爵怒吼道,“盖伊玩的什麽把戏?什麽叫谣言?干扰?!”

    考德瑞克抬起一只手来,博利克稍微平静了一些,再次坐下。老公爵说,“我亲自执笔给盖伊写了国王的诏书。你所说的每件事,每一条线索和猜测,都在其中。我只能认为盖伊要确保在他到达皇宫前国王不会做出任何决定。”博利克用手指敲击着桌子,盯着考德瑞克,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霸斯泰瑞想干什麽?如果战争到来,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卡瑞德和亚本。我的人民将遭受磨难。我的领土奖被蹂躏。”

    考德瑞克慢慢地摇了摇头。“我必须坦白地说,老朋友。自从国王和他的叔叔疏远后,盖伊就是王国的第一大臣。我想,如果艾兰德彻底病倒,盖伊会自己穿上克朗多的紫袍。”

    博利克咬牙切齿地高声道,“那也请让我说清楚,考德瑞克。除了至高的目标我从不去管闲事。但是如果艾兰德真的病入膏肓,那麽也应该是安妮塔坐在克朗多的王位之上,而不是黑心盖伊,如果必须要我亲自率领西部大军开进克朗多来摄政统治,那麽我会做的,哪怕是瑞度克不同意。除非国王下令才能让另一个人来继承西部王位。”考德瑞克平静地望着博利克。“你会去背负篡夺王位的恶名吗?”

    博利克一手拍在桌子上。“诅咒恶人诞生的那日。我为必须承认是他的亲属而感到羞愧。”

    考德瑞克等待了一分钟直到博利克冷静下来,然后说,“我了解你,比你自己还要了解,博利克。你决不会挑起西部与国王之间的战争,尽管你可能会不喜欢你的堂兄盖伊。对我来说这真是一个悲剧,王国重量个最好的将军竟然彼此憎恨。”

    “是的,那是有原因的。每一次当西部请求增援,盖伊总是反对。每一次出现yīn谋而某人被贬,就会有盖伊的亲信升官进爵。你怎麽能视而不见?这都是因为你,亚本的巴尔寇,还有我自己的坚决反对才没有让议会提名盖伊做为瑞度克登基头三年的摄政者。他站在王国的每一个公爵面前称呼你为有背国王之名的老家伙。你怎麽能忘记?”考德瑞克蜷缩在椅子里,看上去即疲惫而又衰老,一只手遮住他的双眼,好像房间中的光线刺伤了他的眼睛。他柔声道,“我看到了,我也没有忘记。但是他依然是我的亲家,而且如果我不留在这里,你想他对瑞度克会产生多大的影响?国王像孩子一样崇拜他,视他为勇猛的英雄,第一武士,王国的守护者。”博利克靠回到椅子里。“我很抱歉,考德瑞克,”他说,声音中失去了锋芒。“我知道你在为我们的利益而努力。而盖伊则是扮演着英雄的角sè,在那些年里将克氏军队都调集回了陶恩坦腹地。我不该对我所未见得东西擅加评论。”

    阿鲁沙一直安静地坐在一旁,但他的眼中闪耀着与他父亲相同的愤怒。他在椅子上向前探身,公爵望向他。“你有话要说吗,儿子?”博利克问。

    阿鲁沙在身前张开双手。“现在这里有件事我不明白:如果簇朗尼来了,国王的优柔寡断对盖伊有什麽好处?”

    博利克用手指敲击着桌子。“这确实让人míhuò,抛开他的yīn险不谈,盖伊不会危害王国,即使是针对我。”“或许这对他有利,”阿鲁沙说,“让西部遭受一些磨难,让当权者遭怀疑,然后他带领东部大军到来,如凯旋的英雄,就象他在深陶恩坦所做的一样。”

    对此考德瑞克思索了一下。“我只希望盖伊不要太轻视了这些异族人。”

    阿鲁沙在房间中踱步。“但是想想他所了解的。一个垂死的流làng者。对船只的猜测,而在这里,看过那船的人只有今夕,我只瞟见它被卷入海中。一个牧师和法师的臆说,这一切都让盖伊过分轻视了。一些黑暗氏族的迁移。他可能根本不会在意。”

    “但这就是我们所知的一切。”博利克抗议道。考德瑞克看着年轻的王子在房中踱步。“或许你是对的。你们的证词缺乏力度,而一张由墨水和羊皮纸组成的干巴巴的信件就更是如此了。当他抵达后,我们必须让他信服。”

    博利克几乎吼了出来。“这事是由国王来决定,不是盖伊!”

    考德瑞克说,“但是国王很看重盖伊的意见。如果你想获得西部军队的领导权,就必须要让盖伊信服。”

    博利克表情震惊。“我?我不想要西部军队的旗帜。我只是希望如果情况需要艾兰德能被允许来支援我。”

    考德瑞克将两只手放在桌上。“博利克,运用你的智慧,你在乡下呆的太久了。艾兰德不能领导军队。他的状况不好。即使他能,国王也不会允许。也不会允许艾兰德的元帅德兰尼克去。你已经在瑞度克最佳状态时见过他了。但当yīn郁的情绪笼罩他时,他为他的生命而恐惧。没有人胆敢说这个,但是国王怀疑他的叔叔想篡夺王位。”“荒谬!”博利克大声叫道。“十三年前王位就是艾兰德的。没有确定的继承人。瑞度克的父亲显然没有提名他的继承者,而艾兰德名正言顺,或者说是当之无愧。只有盖伊和那些人想利用一个孩子来强迫瑞度克的王位。大部分的议会代表将支持艾兰德为王。”

    “我知道,但是事过境迁了,那个男孩也不再是个孩子了。他现在是一个受惊的年轻人,被吓坏了。是否是因盖伊或其他人的影响还是精神上的疾病,我无从得知。国王不像其他人那样思考。没有国王会,而瑞度克更为严重。这看起来会有些荒谬,但他绝不会将西部的军队交给他的叔叔。我也担心这一次盖伊会再次在他的耳边低语,他也不会将他们交给你。”博利克张了张嘴想说些什麽,但被库甘打断。“对不起,阁下,但我能否说点什麽。”

    考德瑞克看了看博利克,后者点点头。库甘清了清他的喉咙说道,“或许国王会将军对交给西部亚本的巴尔寇公爵?”

    博利克和考德瑞克慢慢明白了库甘的意思,脸上lù出喜sè,卡瑞德的公爵仰头大笑。他一拳猛击在桌子上,他几乎喊道,“库甘!如果过去的那些年里你没有能让我知道你是多麽的有用,那麽今晚你做到了。”他转向考德瑞克。“你认为如何?”考德瑞克自从进入这房间第一次lù出了笑容。“巴尔寇?那条老战狗?王国中没有比他更诚实的人了。而且他与王位无关。就连盖伊也无法否认。如果他获得军队的指挥权……”

    阿鲁沙:结束了思考。“他将会让父亲来担当他的最高顾问。他知道父亲是西部最好的指挥官。”

    考德瑞克在他的椅子中坐起身来,一脸兴奋。“你甚至能指挥亚本的军队。”

    “是的,”阿鲁沙说,“还有拉玛塔,祖恩,伊利斯,还有其他的。”考德瑞克站起来。“我想这行的通。明天和国王什麽也不要说,我会找个合适的时机提出这个‘建议’让陛下批准。”

    考德瑞克离开了,帕格第一次看到了这趟旅程美好结束的希望。甚至是整整一个星期都好像愤怒暴雷般的阿鲁沙,如今也陶醉于其中了。

    今夕被敲门声吵醒了。他mímí糊糊地叫门外的人进来,门打开了。一个皇宫shì从朝里张望着。“先生,国王命令公爵随行人员都立刻去王室见他。马上。”他举起一个灯笼为帕格照亮。帕格说他马上就去并匆忙地穿上衣服。外面依然漆黑一片,他觉得有些不安,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召见所为何事。在夜晚之前,考德瑞克离去之后,一直是满怀的希望如今变成了不安,国王是否又收到了霸斯塔公爵的什麽计划。

    他边用皮带勒紧上衣边走出房间。匆匆忙忙地跑下大厅,在身后留下一连串的脚步声回dàng在黑暗之中,好像向来在夜里点亮的火把和蜡烛也暗淡无光。

    当他到达王室大厅,公爵,阿鲁沙,还有库甘也赶到了,都忧心忡忡地看着瑞度克,后者坐在他的王座里,依然穿着他的睡袍。考德瑞克站在一旁,脸sè死灰。房间很暗,只有仆人举着的灯笼勉强照亮。他们刚一到齐,瑞度克就发出怒吼。“堂兄!你知道我为什麽在这里吗?”他尖声叫道,手中紧攥着一捆羊皮纸卷。

    博利克说他不知道。瑞度克的声音稍微降低了一点。“这是从亚本来的消息!那个老笨蛋巴尔寇已经受到了那些簇朗尼异族的攻击并被消灭了一支驻军部队。看看这些!”他几乎尖叫起来,起身将羊皮纸扔向博利克。库甘捡起它们然后递给公爵。“没关系,”国王说道,他的声音似乎又恢复了正常。“我来告诉你他们怎麽说。”

    “这些入侵者已经攻入了自由都市,沃里诺近郊。他们还攻入精灵的森林。他们也攻击了巨岩山。他们还攻击了卡瑞德。”博利克不假思索地问,“卡瑞德有什麽消息?”

    王国停止了踱步。他盯着博利克,有一阵,帕格看到他眼中闪耀着疯狂的光芒。他短暂地合上双眼,然后又睁开,帕格能看到国王又变成了他自己。他摇了摇头,微微地抬起手放在他的太阳xùe上。“我只有第二手的信息,从巴尔寇来。这些消息已经是六个星期以前的事情了,其中之一是卡瑞德的一次进攻。你的儿子莱恩报告大获全胜,将那些异族人赶进了森林。”

    考德瑞克走上前。“所有的报告都诉说了同样的事情。在夜晚遭到了庞大的步兵部队的进攻,在积雪融化之前,使驻守部队措手不及。我们只知道他们已经攻克了巨岩山附近拉玛塔人的驻军。所有其它的攻击似乎都已经被挡住了。”他意味深长地望着博利克。“没有任何消息提到簇朗尼使用骑兵。”“那麽或许塔里是对的,他们没有马匹。”博利克说。

    国王看上去有些晕眩,他蹒跚地向后退去跌坐在他的王座上。再一次将手按在他的太阳xùe上,“这和马有什麽关系?我的王国被入侵了!那些家伙胆敢攻击我的士兵!”

    博利克望着国王,“陛下要我做什麽?”

    王国提高了声音。“做什麽?我一直在等待我忠臣的霸斯泰瑞公爵来帮我作决定。但是看来我现在必须自己做了。”他停了一会,脸上lù出一幅狡诈的神情,正如他黑sè的双眼里闪动着的灯火的光芒。“我本考虑将军队交给西部的巴尔寇,但是那个蹒跚的老傻瓜甚至不能保护他自己的要塞。”

    博利克想为巴尔寇辩护几句,但阿鲁沙了解他的父亲,抓住他的手臂,公爵最终保持了沉默。

    国王说道,“博利克,你必须把卡瑞德交给你的儿子。我认为他完全有能力。毕竟他是迄今为止我们唯一的胜利。”他的目光涣散,笑容呆滞。他摇了摇头,声音几乎到了疯狂的边缘。“哦,天哪,这痛苦。我的头都要裂开了。”他又暂时闭上了眼睛。“博利克,把卡瑞德留给莱恩和阿鲁沙,我现在就给你西部大军的旗帜;到亚本去。巴尔寇正在遭受猛烈袭击,大部分的异族军队都在朝拉玛塔和祖恩发起猛攻。你到那里去,你需要什麽就提出来。那些侵略者必须被赶出我的领土。”国王的脸sè苍白,前额布满汗水。“这是不是出发的好时机,但是我已经命令码头准备好船只,你必须马上离开。现在就去。”

    看着天sè又暗淡下来,小龙又陪着夏洛穿过密林,来到海滩边,临下海时夏洛mō着小龙的脑袋:

    “小龙,我会想办法找到龙珠的,让你变成真正的龙”

    ‘死亡海峡’冲天làng涛汹涌拍打在两岸坚石峭壁上,lànghuā飞溅过后如瓢泼大雨飞洒而下,空寂的石rǔ洞中只有巨làng飞打而下咚咚巨鸣回响声。奔腾的海水如湍急的长江大河一泻千里,翻滚的海làng飞旋回转如万马嘶鸣,jīdàng在冒出水面的重山密石间,碰撞出剧烈的旋涡仿佛要吞噬所有的生命。

    ‘舌兰国’赤龙大陆最西端的国家,所属海域岛屿密布在茫茫海洋中,滨临大海的五大国中属‘舌兰’国的岛屿最多,而靠近‘舌兰国’海岸线的最西边有一大片岛屿连绵相连的群岛,两岸群岛相隔形成一条深深狭窄的海峡。

    海峡中海水奔腾翻滚,山石密布,船只极难通过,岩洞如马蜂窝般密密麻麻分布在两岸的山壁间,终年làng涛咆哮岩洞回dàng*声经久不绝。深深海峡中不是雾霾飘渺便是瘴气弥漫,yīn深黑暗处洒不透一缕阳光,死亡的气息飘dàng在黑暗之中。

    这便是‘死亡海峡’,一个月前云雾弥漫的海峡一团黑气直冲上天,随着时光的流逝黑气逐渐弥漫开来,黑气之中魔煞弥漫hún合在浓烈的雾霾之中,‘死亡海峡’更加恐怖。

    ‘魔皇’的魂魄即将复活,这个传言最先流传在这一片海域中的海盗中,日夜飘dàng在这片海峡四周的海盗船首先发现了这漂浮在天边的异像,然后流言逐渐流传开来先是分布在海洋中的各个海盗组织,直直延伸到了大陆最深处的‘沙漠帝国’。

    五百年前‘魔皇’率领萨膜耶所有魔修对‘赤龙圣皇’发动了最后的总攻击,一百八十天的殊死斗法,最终‘赤龙圣皇’击败了‘魔皇’及其萨膜耶的攻击。‘魔皇’乃是不死之身,圣皇便用‘四像封印术’将其魂魄连同他的身体葬封在这‘死亡海峡’之中,以期永世不能复活。

    岁月流失,凝聚了圣皇神力的‘四像封印’却在逐渐减弱,魔皇的ròu身虽然已经化作了尘埃,可是魂魄却永远不会死亡。时刻都在聚集着能量挣脱封印的束缚,五十年前魔皇的魂魄便趁着封印的减弱,挣脱了封印的五分禁锢,魂魄的五分魔力外相在这片yīn霾的海峡之上。

    好在五大国的核心修炼组织聚集教派中的最精锐力量及时赶到,合力之下勉强击退了五分外相的魂魄,重新加固了封印的力量。可是合聚所有修士的法力都无法企及‘赤龙圣皇’一皇之力,才过去短短五十年,魔皇的魂魄又有复活的迹象。

    ‘琴阳城’依旧烟huā飞舞,杨柳依依,‘琴河’两岸依然车水马龙,香浓绿翠。‘火舞院’琴阳城分坛地处东城一个幽静的大道旁,巨大的分坛重重院落,比起王宫贵族的豪宅大院毫不逊sè,分坛之中一个幽静的大院环抱在众多小院中,掩隐在两棵高大的红樟树下。

    大树底下绿叶遍地,伴随着翩飞的绿叶,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时而舒缓时而张扬似乎映证着弹琴之人今生的历程。沙沙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院落的清幽悠扬,一个一身火红修袍的散修小跑着跑进大院正屋。

    宽敞的大屋内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坐在凉席之上,身前大木几上一张黑sè古朴的大琴。中年人长身tǐng拔,眉宇之间一股潇洒不羁,一身雪白的锦衣,修长十指滑动在琴弦之上。看去如此的雍容华贵,清雅风流,年轻的时候必定是个十足的美男子,不知道mí到了多少多情女子。

    “‘亚圣’,圣主已到分坛大门处,即刻便到。”散修跑进的大屋单脚跪地,毕恭毕敬。

    ‘亚圣’微微抬起头,双目清凉明净,看了一眼那半跪在地的散修,淡然说道: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散修应声磕头行礼,站立转身快步走了大屋,‘亚圣’沉yín一阵长身刚立,屋外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个身影跨过高高的门槛走进大屋内。几人全是清一sè的火红修袍,修袍下摆长袖处,甚至于上身正面均绣有火焰,全是最高阶的修士‘火舞院’的核心高层。

    站立最前之人竟是huā白胡须的老者,身材略显清瘦矮小,虽然苍老精神却不差双目炯炯有神,火红修袍上身的火焰图案比随行的其他修士大了许多,苍老的面容更是威严不可冒犯的气势。身后的三个修士虽然身材高大了许多气度也不凡,可是站立老者身后却是恭恭敬敬。

    “圣主”

    ‘亚圣’绕过大木几走到老者身前,双手合握恭谨一拜,低声说着,这老者竟是‘火舞院’的最高领袖圣主猿空。

    “长天,先坐下说吧。”猿空沉声说着。

    长天侧身让过猿空,加上长天五人相继落座,宽敞的大屋凉席之上是一张高背红木大椅,凉席两侧另外各有两张大椅。猿空自然坐在首席之上其余四人分坐两侧,而长天和另一身材高大的最高阶修士又坐在前排,这赫然成了‘火舞院’的最高层核心会议。

    一shì女手托茶盘端来五杯香气浓郁的清茶,猿空几人无心喝茶均是一脸凝重之sè,仿佛遇到了极度棘手的事情。‘火舞院’大陆之上最大的正教修炼组织,几十年来从未有过让所有高层均感棘手之事,不知道究竟将发生什么,倒是长天依然一幅淡然从容的气度。

    “长天,整个大陆都在传言‘死亡海峡’一股黑气冲天魔煞之气弥漫其间,乃是‘魔皇’魂魄即将复活的征兆,你如何看待此事!”猿空看向长天说道。

    “五十年前那魂魄便复活过一次,应该传言无虚。”长天并不感到意外,似乎早已知这传言。

    “当今大陆之上的形式,北方的沙漠帝国一直觊觎我国的繁华,其他四国也不是省油的灯。所以不允许我‘火舞院’聚集全力去阻止那魔鬼的复活,但又不能置之不理。长天,你乃三圣使之首又有‘亚圣’之称,而你琴阳城分坛又聚集了我‘火舞院’一半的精锐力量,这事便交给你处理吧。”

    猿空说着,又看向长天下侧的高阶修士:

    “右圣使丘正云,你协同楚长天共同出击。”

    “不知其他四国有何举措?”楚长天问向猿空。

    “我已经和另外四大国的圣主联系,五国约定两月后各大教派在‘舌兰国’港湾汇合,如同五十年前那一次联袂阻止‘魔皇’魂魄的复活。这事关乎我五大国生死存亡,虽然五国之间偶有嫌隙但都关乎切身利益,在这时刻必会同心协力。所以你二位也务必要齐心协力,不能有一丝疏忽保守。”

    猿空看向二圣使,圣主的威严掷地有声。

    “是,圣主。”

    楚长天,丘正云同时合握双拳应声一拜。

    “另外,‘中亲王’宇文泰告诉老夫,此事重大他已请奏帝皇,希望‘火烈王’宇文飞度协同作战,想必此时已经得到帝皇的恩准。虽然‘火烈王’不会与你二位一同出发,但总有相遇之时,你们和他好好合作吧。”

    猿空停顿半刻,又说着,最后竟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楚长天,丘正云听后眉头微游一皱互相对望一眼。

    闲云游鹤匆匆过,夏洛偶而去下那古怪老头的荒芜小岛外便是每日修炼,不觉间从chūn节过去至今又是小半年的时间,年龄又长了一岁。

    这样一个夏日的黑夜,清凉的月光洒落在海水之上,一个孤单的身影静静站立在海滩边,不是来修炼的夏洛而是库克。一只山鹰穿过黑夜飞落在库克的肩膀上,库克从怀中mō出一个小小的竹筒,系在山鹰的一只tuǐ上。肩膀一抖,山鹰展翅重新飞上夜空,向着遥远的大风国飞翔而去。

    海滩另一头,夏洛没有如往常那样闭目修炼,而是躺在一棵大树下遥望星空,小半年过去,身子又长高了一大截自从经过黑鹰岛逃命行动以后,大人们对他的态度简直就是大转弯,不再像以往那样冷落甚至无视,夏洛每天都是东家串西家逛,大鱼大ròu有的吃,吃的好了身体居然也长了几斤ròu,虽然还是瘦,但不像以前全身排骨。

    从屁股下面抽出那本泛黄的心法老书,看了一眼稀理哗啦就翻到了最后,虽然黑灯瞎火的一个字也看不见,今天已经不止一次翻*nòng这本老书了。从琴阳城回来到如今修炼已有一年,这老书上的心法已经修炼到最后一页,心中有些纳闷,按库克大叔所说修炼有很多重境界,可是自己距离冲破经脉上的‘生门’都还差一小步,也就是说第一重境界都还没闯过。

    可是这心法已经没有了,以后还怎么修炼了!心头纳闷中又郁闷无比,翻来想去,突然想起那小商贩在集市里说的话‘这是部火舞院的入门修炼心法。’莫不成这部老书就只记载了第一重境界的心法。

    想到这里干脆不想了,第一重就第一重,想办法再去nòng第二重的修炼心法。‘不就是huā钱吗!既然一百两银子能买第一重,那第二重顶多也就两百两银子。’小脑袋瓜子打着如意算盘,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把‘生门’给冲破了,突破这第一重‘体术’的境界。

    想到此处抛开一切思绪,重新盘tuǐ坐好闭目,再次进入忘我的修炼境界。

    气流从气脉处凝聚出发最后流经七经八脉,六重封门,在体内迅疾流转流遍各个关节,如此的流畅写意毫无梗塞,思绪里隐隐感觉今天将有大事发生。

    气流越来越重如大江大河汹涌澎湃奔腾咆哮,‘生门’阻塞的感觉逐渐强烈,可是澎湃的气流已经一发不可收拾,好似滔天巨làng不断猛烈的撞击‘生门’。心莫名的跳动不止,血液在燃烧在沸腾,不是烦躁而是忘我的境地。

    突然,猛烈的气流就像洪水泻堤般,冲破阻挡狂奔去,重重压制在心头的阻塞dàng然无存,爽快的感觉袭遍全身,‘生门’终于被冲破了。

    夏洛腾的一下跳起来冲着大海扯开嗓门兴奋的大声呼叫着‘我成功了,我冲破生门了’,声音回dàng在海面张牙舞爪跳跃在沙滩上,比抢到金银财宝还jī动,折腾够了最后无力的躺了下来。修炼完毕迎着清爽的海风,躺在海边打着呼噜,美美爽意的沉睡而去。

    “狗子哥,狗子哥,快醒醒出大事了。”一阵急促的呼叫声在耳边响起,闹山麻雀似的。

    朦胧睁开睡意惺忪的双眼,一缕阳光洒进双眼,这一觉沉沉睡到大天亮,叶苏和游大两小子推搡着在他耳边呼叫不停。

    “大清早的,你们两个让人睡个好觉好不。”夏洛不耐烦的大叫着。

    “都快晌午了,还大清早!”游大嘟囔着。

    “狗子哥,快醒醒,出大事了。”叶苏那管他耐不耐烦急切的拉着他的手,想把他拉起来。

    “啥事啊?”夏洛不情愿的坐起来,问着。

    “听大哥,大叔们说‘魔皇’要复活了。”

    “‘魔皇’!啥‘魔皇’,和我们有啥关系?”刚睡醒,夏洛脑袋还有点晕刀刀的,双手搓着眼皮子。

    “‘魔皇’你都不知道,就是被那个那个啥‘圣皇’打败的魔头,据说很厉害死了yīn魂都不散,听大哥,大叔们说yīn魂要转世复活了。”游大,叶苏同时一脸吃惊还带着那么点蔑视的表情。

    “哦哦,我想起来了,原来是那玩意儿。”夏洛拍打着小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在‘琴阳城’的时候罗英也提到过这‘魔皇’。

    “不过这和我们有啥关系了?”夏洛依旧很糊涂。

    “这个你都不知道?‘魔皇’复活的时候,魔宫也会浮出海面,据说里面有很多金银财宝,还有什么魔镜,法器之类的,都是些珍稀的东西。大哥,大叔们都嚷着要去抢了。”叶苏继续说着,着急的仿佛去慢了就给别人抢光的样子。

    “走,我们去看看去。”

    有金银财宝,还有魔镜法器,夏洛终于心动了,再说有什么热闹的事那里少得了他了,一挥手仨咋呼着就往岛里面跑去。

    石虎堂内,石虎和齐万年也在商量着这事,石虎背着双手站在窗前,遥望海湾,似乎也感到十分棘手,低沉着说着:

    “本来这‘魔皇’灵魂复活之事也轮不到我们这些海盗chā手,可是清虚先生传来话语,主人希望我们配合行动,必要是尽量拖住那些修士。能去‘死亡海峡’的必定是各大教派中的高阶修士,这可不比那些散修和兵士,以我们的实力真有点吃不消。”

    “据传上次‘魔皇’复活之时,魔宫也随之浮出了海面,里面有什么珍稀宝物也真说不定。”齐万年倒是呵呵一笑。

    石虎转过头看向他:

    “我的心思,好像都瞒不过你。”

    说完又是一阵哈哈哈大笑,齐万年看在眼里,又打着哼哼:

    “有钱不抢,能叫海盗吗。那些个教派难道肚子里就没打这些宝物的心思吗!未必真的就是同心协力。我们去抢财物,实际上也是变相的拖住那些修士。”

    “我现在担心的是‘比奴岛’那些家伙。”石虎转过头继续说着。

    “这个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这种事他们肯定是不会放过的,如果撞见还是按照老规矩,谁抢着便是谁的。”齐万年倒是看的很开。

    “如果在海上撞见,你过去和他们打打招呼,大家协商一下。”

    石虎转身说着,走到堂前大石椅上坐下:

    “这次就少派点船去,去的再多也是送死的份,两艘船就够了,把岛上最精干得力的兄弟都叫上,库克也一同去。”

    仨小子跑进岛里,果然海盗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都在谈论着这事,说到那魔宫里的财宝时个个双眼发光,仿佛伸手就能拿到一样。仨跑到黑鹰身前,齐声嚷嚷着:

    “头儿,我们也要去‘死亡海峡’。”

    “去去去,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去,你们三个小屁孩儿凑什么热闹。”黑鹰不耐烦的朝着仨摆手,不像是自己岛屿随便自己做主,黑鹰不自觉感到寄人篱下的窝火。

    三天过后,黑漆漆的夜晚,两艘双桅大船悄然离开了‘蟹山群岛’,满帆向着‘死亡海峡’航行而去。大船离开不久,朦胧月光之中从一块大石头下冒出三个黑漆漆的小小身影。岛上的大小船只都停泊在主岛侧面一个小小的海湾处,三个身影似乎对这片海湾很熟悉,一人背着一个大包轻手轻脚的向着停泊的一大群船只小跑而去。

    大船离开,守夜看防的海盗便倒在海滩上,呼鼾声中沉沉睡去,三个身影一路小跑而来竟然没有被发现。跑到一艘小小的乌蓬船前,三人把大包丢到船上,忙着去解开系船的绳子。解开又跳上小船,两个忙着拿桨划船,一个忙着去拉下帆布。

    一阵忙碌后,小船也扬帆出海了,bō涛微làng中顺着那两艘大船航行的方向顺风而去。回头看着‘蟹山群岛’渐渐消失在黑夜中,三个身影又蹦又跳,发出阵阵稚嫩的欢呼声。

    乌蓬小船扬着一张牛皮小帆航行在茫茫海洋中,远远的依稀能看见两艘大船的影子。遥望着远处的两艘大船,幻想着和大哥大叔们尽情抢着魔宫里的财宝,夏洛和叶苏两小子乐的笑开了huā。此刻游大正在船尾掌舵,自然是不能和他两分享幻想的喜悦。

904:死亡海峡

    904:死亡海峡

    904:死亡海峡

    公爵鞠躬转身退下。考德瑞克说,“我带陛下回他的房间。等你们准备好,我将陪你们去码头。”

    老大臣从王座上搀扶起国王,公爵一行人离开了大厅。他们匆匆回到各自的房间发现仆人已经在为他们收拾行李了。帕格兴奋地站在一旁,他终于要回家了。

    他们站在码头,与考德瑞克告别。今夕和麦克莫等待着,高个子的乡绅说道,“那麽,小子。现在战争又搅和了进来,看来我们在再次看到家乡前还要有很长一段时间。”

    今夕望着那个很久以前曾在暴风雨中找到他的人和他满是伤疤的脸。“为什麽?我们不是回家吗?”

    麦克莫摇了摇头。“王子将会乘船从克朗多穿越黑暗海峡去帮助他的兄弟,但是公爵将要乘船去伊利斯,然后前往拉玛塔附近巴尔寇的营地。无论去哪里库甘都会跟随博利克公爵。而无论去哪里我也都会跟随我的主人,你呢?”今夕觉得他的胃里有东西沉了下去。乡绅说的是事实。他要跟随的是库甘,而不是卡瑞德的亲友,尽管他知道如果他要求,他会被允许和王子一起回家乡去的。但他最终顺从了另一种征兆——他的童年已经结束了。“库甘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麦克莫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说,“好极了,至少我能教你如何使用那该死的长剑,你挥舞它就象是个抡扫把的泼fù。”

    对未来感到了一丝欣慰,今夕勉强微笑着。他们很快登上船头踏上了前往萨拉多之路,漫长的西方之旅的第一步。

    那一年chūn天的雨特别的大。

    无处不再的泥潭阻碍了战事的发展。直到下个月,炎热的夏季到来才可能干涸。

    亚本的巴尔寇公爵和博利克领主站在桌前俯视着桌上的地图。雨点敲打着帐篷的屋顶,最中间的部分是指挥部的帐篷。两旁还有两个小帐篷连接,提供给两个贵族睡觉的地方。火炉和库甘的烟斗nòng得帐篷内烟雾缭绕。法师已经成为公爵得力的顾问,而他的魔法也助益非浅。他可以预知天气的变化,他的巫师视域更可以探测到簇朗尼的军队动向,尽管并非总能奏效。过去的数年内,他阅读了他所遇到的每一本书,包括战争的叙述,使得他成为一名优秀的战术战略学者。

    巴尔寇指着桌上最新的地图。“他们已经到达这里了,还有一伙在这。守在这个地方。”——他指了指地图上的另一个点——“不顾我们的围追堵截,他们仍然沿直线朝这里前进,就是这里。”他手指向下沿地图东面方向画了一条直线,直指灰塔城的东面。“那支敌军也是一样,但是没法预测他们的下一个目标。”老公爵一脸疲惫。战斗已经断断续续地僵持两个月了,而双方都没有占到任何优势。

    博利克研究着地图。以红sè标注的圆点代表已知的簇朗尼的要塞:壕沟,泥土垒起的防御工事,还有至少两百人的驻军防守。那些被怀疑有增援加强的地方附近都被用黄sè的点标出。它总是在战斗开始后迅速得到援助,有时候就在几分种之内。蓝sè的点标注着王国岗哨的位置,但巴尔寇大部分的力量都驻守在指挥官营帐所坐落的山丘周围。

    直到从亚本和泰索格的重步兵团和工程师到来,建造了永久坚固的防御工事之前,王国主要都在对抗游击战,由兵团组成小队。卡瑞德公爵赞同其他人的看法,“看起来他们的战术是一样的:带一小股力量,渗透,然后占据。他们在入口防御我们的军队进入,但我们撤出时也决不会追击。那是一种策略战术。我一辈子还从未见过这样的打法。”

    一个守卫走进来。“吾王,有一个精灵在外面求见。”

    “让他进来。”巴尔寇道。

    守卫将帐篷的帘帐向一旁拉起,一个精灵闪身进来。他红棕sè的头发紧贴在额头上,从他斗蓬上不断滴落的水珠打湿了营帐内的地板。他向两位公爵微微鞠躬行礼。

    “伊万达有什麽消息吗?”博利克问。

    “我的女王向您问候。”他快速地转向地图。他指了指灰塔城以南和巨岩山以北之间的地方,博利克的军队正包围在这通道的尽头。“那些外世界来者调遣了很多士兵穿过这里。他们还试图进入精灵森林,但是没有找到入口。他们发现那里是很难穿越的。”他lù齿一笑。“半天内我们进行了多次愉快的追捕。他们是擅长奔跑的侏儒了。但他们无法占据森林。”他将注意力回到地图上。“还有一条从卡瑞德来的消息:外出巡逻的骑兵队遇到了一点冲突,但是城堡附近安然无事。灰塔城还是毫无动静,无论是凯斯,或是图岚都没有消息。他们似乎很满意走这条路。您西部的军对无法支援你,现在他们还无法突破重围。”

    “将会有多少敌人出现?”巴尔寇问。

    “还不清楚,但是我看到数千人正沿着这条路线前进。”他的手指沿着通道北部边缘指出一条路线,从精灵的森林到王国的营地。“巨岩山的矮人仍然孤军奋战了,因此敌人一直无法染指南方。不过外世界者同样将他们困在其中。”

    博利克问精灵,“有没有任何关于簇朗尼骑兵的报告?”

    “没有。所有的报告都只有提到步兵。”

    库甘说道,“看来塔里神父认为他们没有马匹的推测是对的。”

    巴尔寇拿起笔沾了沾墨水将得到的信息标注在了地图上。库甘站在他身后观望着。

    博利克对精灵说,“在你休息后,请向你的女王转达我的敬意,我希望她健康如意。如果你准备派信使去西部,请为我的儿子带去同样的信息。”

    精灵鞠了一躬。“如主所愿。我将立刻返回伊万达。”他转身离开了帐篷。

    库甘说,“我想我明白了。”他指了指地图上新的红点。它们粗略地组成一个不完整的圆圈,横穿过通道。“簇朗尼人正在试图守卫这个地区。那个山谷在这个圈的中心。我想他们是想阻止任何人接近那里。”

    两个公爵lù出míhuò的神情。博利克说,“但是目的是什麽?那个地区没有任何军事价值。什麽东西让他们愿意huā费大力气包围防守那个山谷。”

    突然巴尔寇喘息道。“那是一个桥头堡!好像如果要穿过河的队伍一样。他门要有一个立足点在裂隙——法师这麽称呼的——这一边。他们的人就是从这里传送过来的。他们还没有控制足够的土地来供应补给,因此他们需要在发动大规模攻势之前扩大他们所控制的地域来建立补给基地。

    巴尔寇转向法师。“库甘,你怎麽想?你是这方面的专家。”

    法师凝视着地图好像试图参透隐藏在其中的信息。“我们对他们的魔法一无所知。我们不知道他们的人和补给输送有多快,也从来没有人亲眼看到过。他们可能需要一大块地方,就像这个山谷,来提供他们的补给。或许他们在让部队通过时需要某种时间的限制。”

    博利克公爵思索着。“看来别无选择。我们必须派遣一小队人马进入山谷看看他们到底在干什麽。”

    库甘微笑着。“如果陛下允许,我也去。要是这其中涉及魔法,您的士兵可能无法理解他们所看到的。”

    巴尔寇表示反对,他的目光投向法师臃肿的身材。博利克打断他。“不要让他的外表愚nòng你。他骑起马来就像个骑士。”他转向库甘。“你最好带上今夕,如果一个倒下了,另一个也能带回信息。”

    库甘对此面lù不满,但他明白这是明智的。亚本的公爵说道,“如果我们从北边道路进攻,然后冲进这个山谷并在那里牵制他们,另一bō小而快速的部队就可以从这里冲进去。”他指着一条从山谷东边伸出直到南边尽头的小路。

    博利克道,“这是一个大胆的计划。我们必须和簇朗尼周旋足够长的时间,在前方拖住他们。我怀疑他们是否会配合。”法师建议他们回去好好休息一个晚上,次日将是漫长的一天。他短暂地闭上双眼,然后告诉两位领袖大雨将会停止,明天将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死亡海峡’具体的方位仨小子自然是不知道,就算知道茫茫海洋不像大陆,顺着大路就能走到‘死亡海峡’。仨只有cào*nòng着小船一路紧随在大船后面航行,好在一个月下来,没遇见啥大风大雨大làng,小船竟也能竟紧咬着两艘大船的屁股尾巴。

    有时候航行在海上很无聊,夏洛和叶苏站立船头老久视觉终于疲劳,于是无聊的躺在甲板上仰望蓝天浮云,仍凭海风徐徐吹过。

    “快看啊,快看啊,那是黑鹰岛。”

    突然,船尾传来游大急促而又惊喜的呼叫声,‘黑鹰岛’夏洛和叶苏同时一声惊呼,腾的一下蹦了下来,扶着船弦看向远处,一座小岛的轮廓出现在远处。在岛上生活了十几年对这座小岛再熟悉不过了,如今能再次看到小岛,喜悦再度浮现在仨的脸上。

    熟悉的桫椤树摇曳在海风中,茂密的棕榈树林还是那样茂密蓊郁掩盖着金黄sè的沙滩,还有高大笔直的椰子树曾经不知多少次爬上去摘落下悬挂的大果子,shǔn吸着那甘甜的rǔ汁,还有还有童年中很多的趣事全都冲动的浮现在脑海中,仨张大嘴巴遥望小岛沉浸在往事的怀念中。

    “狗子哥,你记得我们以前出海打鱼,我煮鱼汤给你吃吗?”叶苏扎呼着。

    “记得记得,我还记得就在那个沙滩上恨恨的踢了你一屁股。”夏洛指着遥远的沙滩哈哈大笑着。

    “我的脑袋还被狗子哥踢了一个大包呢!”船尾的游大瓮声瓮气的嘟囔着,却听不出一丁点的抱怨,全是对黑鹰岛的不舍。

    仨嬉笑着,海风却吹动小船不断往前航行,黑鹰岛逐渐被甩到身后越去越远直到消失在天际。仨虽然一向大大咧咧,可是毕竟是生活了十几年的家园,童年的喜怒哀乐全都深刻在脑海中,遥望着消失在视野中的小岛。惆怅莫名的浮上心头,一阵沉默不语。

    “黑鹰岛,我一定会回来的。”

    突然夏洛扯开嗓门冲着小岛消失的方向,大声呼叫着。

    “黑鹰岛,我也会回来的。”

    叶苏和游大也扯开嗓门大叫着,呼叫久久回dàng在海上连绵不休。

    “哼,等我修炼到那‘玄皇’境界,我看谁还敢欺负我们。我们就回到黑鹰岛,赤焰帝国的军船敢再来打我们,我就一刀把那破船劈断。”夏洛单掌做出个狠劈的样子,一幅快意恩愁的情绪。

    “狗子哥,啥叫‘玄皇’境界啊?”叶苏咧着嘴好奇的看向他。

    “就是修炼的最高境界。”

    “那你什么时候才能修炼到‘玄皇’境界啊?”叶苏穷追不舍,跟着夏洛久了个个都nòng成了不打破沙锅问到底死不休的máo病。

    “这个……我想没有个十年的时间估计是做不到的,不过我一定会修炼到最高境界的。”

    夏洛双手叉在xiōng前一幅自信满满的mō样,仿佛修炼到‘圣皇’境界是迟早的事,而叶苏看在眼里又是满眼的钦佩。

    西风卷满黄沙,漫天尘沙飞舞,舌兰国最北边境的小镇‘西风镇’距离沙漠帝国百余里,这里是两国商旅行人过往行走的必经之地。大漠上吹来的风沙日夜从镇上刮过,小小的镇子掩盖在风沙烈舞之中,方圆两百里之内皆是荒漠黄土。

    ‘夜香客栈’小镇最大的一家客栈,上下两层楼阁,下层是酒馆上层是客房,客房十来间酒馆二十来桌,后院架满葡糖藤,最稀罕的是葡糖藤下居然有一株夜来香,青枝翠绿huā蕾待放,也不知道这客栈的主人huā了多少心思,才将这荒漠上的稀罕物给nòng成这般青翠昂然。

    取名‘夜香客栈’不仅是有这夜来香,更是客栈老板夜香儿妩媚妖娆风情万种,每到夜晚妙舞轻纱香yàn四溢。夜香儿的yàn名响遍这北方边陲大大小小的城镇,客栈的生意日夜来往客人不绝,酒馆客房从无空位。

    就这样一个大白天客栈刚开门,陆陆续续就有客人顶着西风黄沙走进,稀稀拉拉围坐在桌前有的喝茶,有的喝酒,全都是过往的客商。快到晌午的时候,空余的位置只剩下两三桌。

    突然,客栈内一下涌进二十来个人,全都一身黑衣头戴斗蓬,斗篷下的黑纱遮住了脸庞看不清容貌,只是个个身形粗壮高大,比舌兰国普通男人高大了许多,衣服斗篷上满是黄沙。看见一下进来这么多人,而且个个头戴斗篷,店中的伙计也不感到奇怪反而热情过来招呼他们入座,在这风沙弥漫的荒漠之地,头戴斗篷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斗篷自然是可以遮挡风沙。

    二十来个人占据了三张桌子,还没到晌午客栈又是客满,这群人坐下依然没有取下斗篷,只有一个人除外或许是为了方便说话。斗篷取下这人看去五十来岁,一头浓密的金sè卷发,鹰钩鼻子双眼深陷,银sè双眸颧骨高耸,一看就不是舌兰国之人。

    “客官,你们要吃点啥?”伙计依然不介意,这边陲小镇沙漠帝国的客商经常出入。

    “好酒好ròu尽管端上来。”这沙漠人用半生不熟的舌兰话说着。

    “好咧。”伙计白布巾甩在肩上,转身向着厨房走去。

    咚咚咚,老板夜香儿轻扭杨柳般的身姿从楼上走下,火焰烈chún,乌黑的长发耳鬓处一朵鲜yàn的黄huā,火红的薄纱yàn裙,边下楼梯美目边环顾店中客人。当美目扫过那群头戴斗篷之人,脚步不禁停了下来,额头轻蹙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寻常。

    杨柳般的身姿刚走下楼梯,伙计恰恰把酒菜端上来从夜香儿身边走过,夜香儿一把叫住那伙计,看向那两桌人悄声问道:

    “这是他们的酒菜吗?”

    伙计点了点头,夜香儿从伙计手中接过酒菜,再朝那伙计使使眼sè,意思是该干麻去就干麻去,店小二自然识相转身又去招呼其他客人。十指纤纤揭开酒壶瓶盖,鲜红的指甲在壶口一抖,一团细细的粉末溶入酒水中,动作细微而流畅。

    夜香儿迈着细碎脚步轻扭腰肢,柳腰无风自抖,仿佛这股子妖娆风sāo与生俱来,走到其中一桌前双手放下酒菜,媚笑如huā:

    “各位客官,奴家是这家客栈的老板,想必各位是从沙漠来的吧!”

    面容掩盖在面纱之下,所有的人皆无言语也无动作,犹如木头一般充耳未闻,只有那揭开斗篷之人冲着夜香儿的媚笑,倒是回应爽郎一笑:

    “不错,我们是沙漠帝国来的客商,带了一些山货去都城交易。”

    那人倒也爽快,用着半生不熟的舌兰语说着,看来是多次来舌兰国。

    “哟,客官是沙漠帝国来的客商啊,看这气度想必是金银财宝大把赚,客官们一路车马劳顿今晚就住在客栈吧。奴家今晚为你们轻歌妙舞,把酒助兴。”

    夜香儿媚眼绽放chūn光四shè,看着这沙漠客商仿佛看到了金子一般,声音酥的可以把人的骨头化成渣。

    “哈哈哈,多谢老板看的起在下一行,不过这趟生意走的急,吃完这顿酒菜我们就得上路。回来之时一定留宿数夜,瞧瞧美人儿的轻妙舞姿。”

    这商人听完竟哈哈哈大笑,笑着大手竟在夜香儿翘tún上重重一拍,一股霸气由然而出,公然和yàn名远扬,富家公子江湖豪客都想占为己有的夜香儿**,完全不顾及其他桌子瞟来的目光。只有同行的依旧掩盖在面纱之下如同木头一般,不闻不看,只顾喝酒吃菜。

    大手拍来夜香儿非但没生气,反而笑的huā枝luàn颤,杨柳身姿更是chūn光灿烂,一只白皙纤手轻拍着那商人的肩膀,嗲声轻骂:

    “客官,你真坏,下次来时一定要留宿客栈,不然奴家恨你一辈子。”媚眼轻瞟那客商,然后扭身向着后院走去。

    一排葡萄藤下一间小小的香屋,那是夜香儿的闺房。打开房门,夜香儿轻步走入屋内,如同她香yàn的身姿一样屋内弥漫着浓郁的香yàn味,鲜红梳妆台上摆满胭脂水粉,香醺轻燃,粉红纱帐下鸳鸯锦被。

    夜香儿走进屋内坐到黄huā梨桌前,纤细粉白的手撑着锥子般的下巴,像是自言自语的轻声说着:

    “快下来吧,房梁上蹲着很舒服吗!”

    “真的是不管怎么藏都躲不过姐姐的鼻子!”

    一阵黄莺般柔媚的嬉笑身传来,一个女人从房粱上轻灵落下,身姿容貌竟和夜香儿九分相似,仿佛双胞胎一般只是年纪小了几岁,看去二十岁上下,一身飘逸的黑纱,又是一个娇媚香yàn的美人儿。美人儿身姿落下,紧挨着夜香儿坐了下来。

    “你这小妮子,整天东奔西跑,今天怎么想着来看姐姐了!”夜香儿伸出手轻扭了下那美人粉红细嫩的脸庞,掩饰不住的痛爱。

    “我本来奉左圣使之命在这荒漠之地寻找黑石蝎,没想到圣使又飞书传来命我急速回总坛,路过西风镇就来看看姐姐。”美人儿嘟囔着樱桃小嘴,似乎感觉很不爽。

    “香灵儿,教中出什么事了吗?”夜香儿额头轻蹙。

    “飞书中没说,不过现在到处都在留传‘魔皇’的灵魂又要复活了,我估计多半与这有关。”香灵儿轻声说着,嬉笑的脸庞竟也肃然了许多。

    夜香儿听后微微点头,陷入某种思索中。

    “姐姐,你知道吗!你的旧情人楚长天也要来我们舌兰国了。”香灵儿突然又换回了那俏皮嬉笑的mō样,打趣着。

    “他来做什么?”夜香儿不但没为这打趣生气,反而浅笑着看向妹妹,又是那股子妩媚妖娆样。

    “当然是来看他的旧情人,风sāo绝代的姐姐你啊!”香灵儿纤指着夜香儿尖尖的鼻尖继续打趣着。

    “他来看我做什么!我们早已情断义绝了,像他那样高傲的男人怎会丢下脸面来看我这风尘世俗的女人。多半又是像五十年前一样,五国修士在我舌兰国回合,共同阻止‘魔皇’的复合。”夜香儿轻声哼着。

    “姐姐真聪明,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你以为姐姐呆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就是好玩吗!莫非那几个沙漠客商也是为此事!”原来夜香儿刚才在思索着这事。

    “你是说那一行黑衣斗篷的客商吧,我也瞧着也有些可疑,虽然没有显lù出魔煞之气,但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对,但必定是修炼中人。”香灵儿也附和着说道,看来是进屋之前已然见过沙漠客商一行。

    “不过‘萨膜耶’成名的人物,我也见过不少,可是这一行全都不识,这种大事不可能派些无名之辈吧。”夜香儿沉yín着。

    “难道不会易容吗!”香灵儿竟反问道。

    “呵呵,易容就能骗过你姐姐这双眼睛的人,还没出生了!”

    夜香儿又是妩媚的浅笑看向香灵儿,接着继续说着:

    “不过姐姐也留了一手,在他们酒里下了‘天绝mí魂散’,等下就知道真相了。”

    “还是姐姐厉害。”香灵儿竟学着夜香儿,欣喜的在她香yàn的脸庞上轻轻一扭。

    “你这小妮子,没大没小的。”夜香儿轻骂着。

    十几匹高大的沙漠骏马驰骋在黄沙飞舞的荒漠大地上,竟是那一行沙漠客商,飞驰之中一个粗犷的高声响在众人之中:

    “你们喝了那酒有什么事没有?”

    “没有”其余人齐声回应着。

    “哈哈哈,这老板也太小看我们了,区区几滴mí魂散就想放到我们。”

    猖獗的狂笑回响在茫茫荒野中,霸气再度外lù,说话之人竟是和夜香儿**的那黄发鹰鼻的沙漠人,笑完竟沉下声继续说道:

    “既然这女人都能看出我们的异常,更何况进入舌兰国腹地,那里可有大把‘舌兰教’的高阶修士。以后你们行事要多加小心,装商人就装的像样些,别个个都深沉的像木头,一看就不正常。”

    “是,圣使。”其余人又齐声答道。

    “圣使,干脆我们离开了这片风沙之地,几位高修就换身锦服,其余的就打扮成普通随从样,这样才更像商队。”一群一路行来从不说话的木头中,终于冒出一个声音。

    “特雷加说的不错,不愧是我大弟子,到了平度城我们就换身行头。”那人点头称赞道。

    言毕一行快马加鞭,一阵风似的消失在漫天黄沙中。‘天绝mí魂散’舌兰教最绝密的mí药,药性之大夜香儿弹入酒水中的那丁点粉末就足可以mí到几十头壮牛,不过夜香儿还是低估了这一群人,也或许是还没完全mō准这群人的来路,所以有所保留。

    快马dàng起的沙尘刚刚落下,一对轻柔的人儿又飞身跃来,虽然脸上门g着薄纱遮掩了容貌,却掩饰不住骨子里头渗透出来的妩媚妖娆。

    “姐姐,看来这‘天绝mí魂散’对这群人没效果啊。”一个媚酥的声音传来。

    “恩,不过姐姐就此倒可以判断,这群人必是‘萨膜耶’无疑。”

    “那我得赶快回总坛,向圣主禀报此事。”

    “妹妹,快回去禀报吧,圣主也好有所防备。”

    “姐姐,你不回去吗?”

    “可是一想着回去必要见到那人那张讨厌的脸,姐姐就提不起劲。”

    “呵呵,姐姐,别人不知道难道妹妹还不明白你的心思吗!你这里早就巴不得想见到他了吧!”香灵儿指着夜香儿的xiōng口俏皮的嬉笑着。

    “真的什么都瞒不过你这鬼灵精。”夜香儿又轻扭了把香灵儿粉嫩的脸庞。

    “那快走吧,姐姐。”香灵儿拉着她的手。

    “再急,也得让姐姐回去拿点衣物吧。”

    两姐妹转身又向着‘夜香客栈’飞跃而去,如一缕香烟随风消失在远方。

    舌兰国六大国中唯一个政教合一的国家,‘舌兰教’舌兰国最核心的修炼组织,最强大的武装力量,一个神秘而又毒绝的修炼组织,帝皇毒邪既是一国之君又是‘舌兰教’的圣主。在继承了‘赤龙圣皇’意志和法术体系的五大国中,其余四国的修炼组织‘火舞院’‘无量寺’‘清风教’‘晓月教’皆传承的是圣皇阳刚威猛的功法,唯独‘舌兰教’剑走偏锋将圣皇法术中极其yīn毒黑暗的一部分保留传承了下来。

    虽然统称五大国,或许是法术体系上的格格不入,与其他四大国频频来往不同,舌兰国与其他四国的来往总是很少,而‘舌兰教’也就更显神秘。如若不是共同的敌人‘魔皇’的灵魂即将复活,五大国的修炼组织同聚舌兰国的几率几乎就为零。

    ‘罗堤兰港’舌兰国最大的港口,同时也是舌兰国的国都。与北方边陲大漠黄沙,荒山鸟绝的迹象相比,这里却是一片旖旎的热带风光,海风和煦阳光明媚,桫椤,棕榈树枝叶摇曳在海风中,四季如chūn。

    圆穹形的皇宫掩映在一片棕榈树下,恢弘而又巨大,纯白sè的皇宫全都选用极其罕见的白火岩石堆砌而成,坚固异常。

    纯白的圆穹皇宫中一大片皇家园林,一排长廊的尽头一座飞檐尖顶的凉亭下,是一方清水绿池,绿池内游弋的却全都是凶猛残忍皮糙ròu厚的巨鳄。凉亭中站立两人,两人皆是清凉绿sè锦衫,不过一人面容消瘦骨骼清奇,看去五十来岁,绿锦上金龙环绕竟是舌兰国帝皇毒邪。

    毒邪手指一弹,一抹不易察觉的粉灰飘向一只冒出水面,龇牙咧嘴扑来的巨鳄,粉灰飘过巨鳄一翻白làng瞬间七窍流血而死,清幽的绿水一片血红。手指弹过毒邪转身看向站立身后之人:

    “古邦,这次另外四大国来的是些什么人?”

    “‘火舞院’的左右圣使楚长天,丘正云,龙宛国‘无量寺’副主持无方,‘清风教’的右圣使左木,‘晓月教’的左圣使残月,另外赤龙帝国的‘火烈王’宇文飞度随后也将赶到。”古邦恭谨回答着,与毒邪相比古邦更显yīn沉。

    “嘿嘿,来的全都是老熟人啊,一如既往的还是赤龙帝国的力量最大。”毒邪冷声一笑。

    “一向五国并举之事都是‘火舞院’主持,另外三国的教派虽然偶有不满,但是‘火舞院’的力量却是最强大的,其他教派也只能屈从,就连‘无量寺’也是尽量不与之针锋相对。”古邦低沉着声音说着,对眼下教派之间的力量对比似是感觉很无奈。

    “好了,古邦,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别要因为我的话luàn了你的方寸。‘火舞院’愿意出头是最不好过的事,毕竟‘死亡海峡’距离我国最近,一旦‘魔皇’复活首当其冲的便是我国。不过魔宫即出,魔器必现,这事就先看其他三教派是如何反应的吧。”毒邪哈哈一笑,轻轻敲打着凉亭石栏。

    “是,圣主。”

    古邦双手合握一拜,紧接着又继续说道:

    “圣主,有一事在下不得不禀报。夜香儿,香灵儿在西风镇发现一群‘萨膜耶’修士乔扮成客商潜入我国境内,二女推测多是为这‘魔皇’复活一事而来。”

    “魔教来凑热闹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命令城中兵士和众修加强戒备不得任其在城内作luàn,一旦魔修出了海就与我等没有干系。”毒邪加重了语气说道。

    古邦自然又是点头应诺,毒邪似是又想到什么:

    “这夜香儿也回来了!”

    古邦再次点头,毒邪嘴角一抹难以言喻的冷笑:

    “这sāo蹄子多是急着赶回来看她老情人。”

    帝皇竟说出如此轻佻的语言,古邦既不感到惊讶也不觉得好笑,yīn沉的脸依然如故,这夜香儿和帝皇之间的那点破事纠葛早就门儿清。

    “再过不了几天这四国的修士便回赶来,这事就有你去主办吧。”

    ‘罗堤兰港’不到几天时间呼啦啦涌进八艘巨大的战船,三桅大帆,船弦两侧各架设着三门乌铁火炮,高耸的旗杆上分别悬挂着‘火焰’‘金龙’‘白云’‘弯月’各sè旌旗,耀眼的旌旗披上了帝皇的龙威如此的威武得意辉煌绚目。

    巨型的战船停泊在港湾处,好似一座座静止的堡垒,周围的那些商船在这几艘战船下就像是一只只微不足道的蚂蚁,就连港口内最大几个富商的大型商船,平日间耀武扬威此刻看去就像是庞然大物的陪衬品。

    四大修炼组织相继赶到‘罗堤兰港’本就热闹非凡的港湾,此刻更加喧嚣,代表本教派的头脑们相继走下各自的战船聚集在码头处,相约着走向‘舌兰教’的总坛。楚长天和‘无量寺’的无方走在最前列,其下是丘正云,左木和残月,再后便是随身的十几名高阶修士。

    ‘火舞院’和‘无量寺’五大正教中最大的两个教派,惯例使然自然而然的走在最前排,今天的楚长天不再是一身飘逸的白sè锦衫而是火红的修袍,优雅飘逸之中更添一份厚重的气度。而无方身披金黄sè的袈裟,肩宽体阔圆乎乎的光亮脑袋白须冉冉,看去甚是慈颜善目,手握一柄金刚法杖金光闪耀。

    沿着青石大道一路走来,路上围观的行人络绎不绝,看着这一行最高修尊荣威严的气度,再加上有‘舌兰教’修士引路,行人只能自觉的闪在道路两边围观。大敌越近这些头脑们更是面带微笑轻松叙旧,更不原显lù出内心的紧张和压力让其他教派小看了去。

    楚长天和无方更是如此一路上交谈甚欢,两人都是旧相识虽然年纪上差着近二十岁,可在这五人中就他两的交情最为笃厚。楚长天一向潇洒不羁,一生之中似乎从未有过其愁眉苦脸的时候,无方更是心宽体胖世事沧桑的沉浮更是看的透彻,两人并肩笑容欢谈比起其余三人场面上的虚伪笑语更是自然了许多。

    拐进一条小道一行又走了两三里,六座高大圆穹形建筑组成的巨大院落突现在眼前,每座建筑之间长长的回廊相连,相互隔离而又紧密连接,院落外三丈多高的高大坚实的围墙,这便是‘舌兰教’的总坛之所在。

    总坛巨大的拱形大门前十几根粗大的石梁撑起巨大建筑物的半边房顶,高高的石阶前,一群修士站立其下多是高阶修士,为首一人便是古邦,迎候四大教派的头脑们。这群修士青一sè的深绿修袍,修袍上的图案却是叶片如长舌般的兰草,这种兰草当地人称之‘舌兰’乃是舌兰国的国草。

    舌兰国做为这种最高级别会议的东道主,圣主理应出面主持,可是毒邪即为圣主又是帝皇,这教派之间的事便落到了二号人物左圣使古邦头上。

    宾主相见又是一番客套寒暄,古邦一向yīn沉的脸上勉力挤出一丝笑容却是那样的僵硬刻意,众人都知道此人不善客套,寒暄几句后便要进入大殿内,古邦连欢迎容幸之类的客套话都没说,就在这时古邦身后传来一阵酥软娇笑声:

    “和各位圣使四年前一别,如今再见依旧容光焕发一点也不见老,特别是长天大哥更是越发的年轻,让小女子钦慕不已。各位能亲临我舌兰国,敝国真是蓬筚生辉,荣耀之至。”

    众人侧头望去,竟是站在古邦身后一身火红yàn裙绝美妖yàn的夜香儿,男人堆中一朵完全盛放开来的娇yàn玫瑰huā,这夜香儿十年前yàn名就已响遍五大国,各国修士相互来往间便已认得此女,而楚长天和夜香儿曾经的那段风流韵事犹如随风潜入夜一般,早已在老一辈的修士间流传开来。

    夜香儿级别甚高,五年前便已进阶上修,在舌兰国更有着特殊地位,这种郑重的场合别人都是修袍在身,唯有她依然是轻薄的霓裳yàn裙。

905:出战

    905:出战

    905:出战

    今夕躺在叠好的毯子上,想小睡一会。这时,库甘走进他们的帐篷。麦克莫坐在炉火前,准备着晚餐并时刻提防着范特斯的馋嘴。火龙兽在一个星期前找到了它的主人,当它俯冲向营地时引得士兵们惊慌大叫。多亏麦克莫的及时喝令才使得弓箭手没有将箭扎满调皮的火龙兽的屁股。库甘非常高兴看到他的宠物,但是他也不知道这动物是怎麽找到他们的。火龙兽已经搬进了法师的帐篷,满意地睡在帕格的身边,并时刻试图从麦克莫警惕的眼皮底下偷食吃。

    今夕坐了起来,法师脱下他湿漉漉的斗蓬。“将会有一次深入到簇朗尼占据的领地的远征,打破他们围绕小山谷所围城的圆形防御,并找出他们在保护什麽。你和麦克莫将和我一起参加这次行动。我希望我的朋友能在我左右。”

    今夕对这个消息兴奋不已。麦克莫花了很长时间来教他使用剑和盾,曾想象为战士的梦想又回来了。“我的剑已经准备就绪,库甘。”

    麦克莫鼻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法师忧郁地看了他一眼。“很好,今夕。但是如果运气好我们不需要战斗。我们参加的是小分队,由大部队去拖住簇朗尼人。而我们将骑马快速冲进他们的领地并去发现他们在隐藏什麽。我们将同样尽可能快地将消息带回来。感谢神灵让他们没有马匹,否则我们根本没有希望完成这次行动。我们将在他们发现遭到袭击之前骑马穿过他们。”

    “或许我们可以抓个俘虏,”男孩满怀希望地说。

    “或许是个机会,”麦克莫说。簇朗尼人都被证实是非常刚烈的战士,宁死不降。

    “或许然后我们就可以知道他们为什麽要来美凯米亚了。”今夕大胆地说。

    库甘露出沉思的神sè。“我们对这些簇朗尼人知之甚少。他们从那里来?他们怎麽能在他们和我们的世界之间穿行?还有你刚指出的,最让人烦恼的,他们为什麽来?为什麽要入侵我们的土地?”

    “金属。”

    库甘和今夕都望向麦克莫,后者正专注于炖ròu,并保持一只眼睛盯着范特斯。“他们没有任何金属,所以他们想要得到我们的。”当库甘和帕格用茫然的目光盯着他,他摇了摇头,“我还以为你们早就想到了呢,所以才一直没有提出来。”他将炖ròu锅防到一旁,然后转身从他的床铺下拿出一个红亮的箭头。“一个纪念品,”他说着将它拿起来仔细观察。“看这上头。他们的剑也是同样的材料造的,象是某种木头,坚硬如钢。我检查了那些敌兵身上的物品,没有任何簇朗尼人的东西是金属的。”

    库甘目瞪口呆。“当然!就是这麽简单。他们找到了从他们世界通向我们的路,进行了侦察,然后发现了蕴藏大量他们所匮乏的金属的大陆。因此他们派遣了一直入侵的军队。这也解释了为什麽他们要汇集在高山峡谷间而不是在低矮的森林中。这让他们可以免费地使用……那些矮人的矿井!”他跳了起来。“我最好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公爵。我们必须给矮人们发出警告,他们要入侵矿井。”

    库甘消失在了帐篷入口处,今夕依然坐在那里沉思着。过了一会,他说,“麦克莫,他们为什麽不试图来作交易呢?”

    麦克莫摇了摇头。“簇朗尼人?就我所看到的,孩子,他们从来就没有交易的概念。他们是一群嗜战的家伙。那些龟孙子打起来就象是六百种恶魔。如果他们有骑兵,他们可能早就把我们赶回了拉玛塔,然后或许会烧掉他们所经过的所有城市。但是我们可以托垮他们,就像斗牛士所做的,保持紧bī直到他们累垮,我们再一举收拾掉他们。看看克尔士发生过什麽吧。它在北方丢掉了半个鲍馓尼亚给王国就因为联盟在南方陷入的一次又一次的叛luàn彻底托垮了克尔士帝国。”

    过了一会,今夕不再抱着库甘能很快回来的希望,独自吃了晚餐,然後准备睡觉。麦克莫默默地保护法师的饭菜不受火龙兽的sāo扰,但最后也终于放弃了。

    今夕静静地躺在黑暗中,眼睛盯着帐篷的屋顶,聆听着雨水的声音和火龙兽快乐的咀嚼声。很快,他进入了梦想,在那里,他梦见了一条黑暗的隧道和闪烁消失的火光。

    树林茂密,空气中低垂着浓重的雾气,一小队人马缓慢地在林间穿梭。几分钟前探子刚刚来过然后又离开了,探查前方簇朗尼人是否有所埋伏。高而浓密的树顶连接起来遮掩了阳光,一切景物都笼罩在一片灰绿sè之中,使得几码以外的情况就难以看清。

    小队领头的是拉玛塔军队一位年轻的队长,万多尔,拉玛塔老伊尔的儿子。他也是巴尔寇军队中最有为的年轻军官。

    他们排成两列骑行,帕格跟在一名士兵旁边,前面是库甘和麦克莫。传来命令让队伍停了下来,今夕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在软皮甲外,他穿了一件上好油的锁子甲。最外面套着拉玛塔军队的军服大衣,中央绣着蓝sè的圆圈,里面是灰sè的狼首。厚重的máo纺长裤被塞进了长靴中。他的左臂上挂着盾牌,长剑悬于皮带腰际;他感觉就像个真正的士兵。唯一不协调的是他的头盔,由于太大而使他看起来有些滑稽。

    万多尔队长骑马来到后面库等候的地方,然后下马。“探子在前半里处发现了一个营地。他们认为守卫还没有察觉。”

    队长拽出地图。“我们大概在这里。我将带领我的人攻击敌人的这个位置。从祖恩来的骑兵将从侧翼支援我们。副官戈尔斯将指挥和您一起行动的小队。你们将穿过敌人的营地然后继续朝山谷进发。如果可能我们将试图跟上你们,但是如果我们不能在日落前会合,你们必须独自继续。”

    “保持行进,但只能慢慢的走。拉住马,但要保持它们随时警惕。只要在马背上你们就能摆脱这些异族人,但是步行我就不能保证你们是否还有机会生还了。他们跑起来象魔鬼。”

    “一旦进了山里,穿过关口。在黎明前一小时骑进山谷。北方关口将在黎明时分受到攻击,因此如果你们能安全的进到山谷,我希望,你们能在那里到北方通道的途中发现点什麽。一旦进了山谷,就无论如何都不要停下来,如果有人落马,他就必须被抛下。你们的任务是将信息带回给指挥官。现在试着休息一下。这或许是你们最后的机会了。我们将在一小时内发起进攻。”

    他牵着马回到队伍的前面去了。库甘,麦克莫,和帕格沉默地坐着。法师没有穿盔甲,因为他声称那些东西会妨碍他的法术。不过今夕更倾向于没有合适他腰围尺寸铠甲的说法。麦克莫象其他人一样,身旁带着长剑,但是他还多带了一把马弓。对于战斗他更喜欢用弓箭,不过帕格在经过他长时间的亲手指导後很清楚,他绝对也使用剑的高手。

    一个小时过去了,慢慢地,今夕感到逐渐兴奋起来,他依然孩子般地着mí于对荣誉的观点。而已经完全忘记了在到达灰塔城前与黑暗氏族交战时的恐惧。

    命令传来,他们重新上马。一开始,他们骑的很慢,直到簇朗尼人出现在视野中。随着树木逐渐稀落,他们加快了速度,当他们到达空地,策马飞奔。巨大的泥土堆砌的防御工事显然是为了防御骑兵的冲锋。越过泥墙帕格可以看到冲出来防守营地的簇朗尼人明亮的头盔。随着骑兵的冲锋,祖恩的骑兵与另一簇朗尼营地交战的声音开始回dàng在森林中。

    大地在他们冲向敌营的马蹄下颤抖,好似滚滚的雷声回响在空中。簇朗尼士兵待在泥土工事之后,shè出箭矢,可大部分都落空了。第一波骑兵攻向防御工事,第二波向左转去,穿过营地的角落。几个簇朗尼士兵冲出防御,但立刻像镰刀下的小麦似的被砍翻在地。两个士兵挥舞着双手剑试图接近骑兵,但却没能发出攻击就倒了下去。麦克莫,用双腿紧紧引导着他的坐骑,拉弓瞄准,迅速地放出两箭将两人放倒。

    今夕听到身后的战斗中传来马儿的嘶鸣,然后就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冲进了灌木丛中,他们再次进入了森林。艰难地骑行,穿过树丛,躲闪低矮的枝杈,眼前的景sè好像一条由绿sè和棕sè所编织的隧道。

    小分队骑行了近半个小时,然后逐渐放慢了已经开始疲惫的马匹的脚步。库甘叫来戈尔斯副官,然后他们在地图上确定方位。如果们能不分昼夜慢慢行进,就能在天亮前到达关口的入口。

    麦克莫探头望过蹲在地上的库甘和副官。“我知道这个地方。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曾在这里打过猎,那时候我住在海士。”

    今夕吃了一惊。这是麦克莫第一次提及他的过去。今夕还以为麦克莫是来自卡瑞德的,现在发现他年轻时在自由都市而感到有些震惊。但是他还是很难想象麦克莫孩童时的样子。

    乡绅继续道。“这里有条路通向山脉的山顶,一条穿过两座小山峰的路。它比山羊小道还窄小,但是如果我们牵马前进昼夜行军,我们就能在黎明前到达山谷。要不是我知道它的位置,从这边来找这条路非常困难。而从山谷那边,想找到它几乎就是不可能的。我敢打赌簇朗尼绝对不知道。”

    副官询问地望着库甘。法师看了看麦克莫,然后说,“这值得一试。我们可以给万多尔留下记号。如果我们走的慢,他可能会在我们到达山谷前追上我们。”

    “好的,”副官说,“我们最大的优势就是机动性,因此我们要保持行进。麦克莫,我们将从那里出来呢?”

    大个子探过副官的肩头指向地图上山谷南边尽头一点。“这里。如果我们朝西走绕半里地左右,然后在折回北边,我们就能直接chā入山谷的中心。”他便说边用手指比划着。“这个山谷的北边和南边都林茂丛生,中间是一大片牧场。如果他们有营地就一定在那里。那里非常空旷,因此如果那些异族人没有因为任何事情而预先做好准备,我们就可以在他们阻止我们之前骑马离开那里。冒险的部分是穿过北面的树林,他们可能在那里驻扎了军队。但是如果我们能越过他们,我们就可以畅通无阻地到达北部关口。”

    “都同意吗?”副官问。没有人作声,他便命令大家牵马前进,由麦克莫带路。

    在日落前一个小时,他们到达了道路的入口,帕格非常同意麦克莫“山羊小道”的称呼。副官布置了守卫并命令大家卸下鞍囊。今夕抚摸着马背并抓了一把青草给它,然后将鞍具解开。三十个士兵都在忙于照料他们的马匹和盔甲。今夕感觉到了空气中紧张的气氛。在簇朗尼营地四周行军让士兵们都绷紧了神经,他们渴望一场战斗。

    麦克莫向帕格示范如何用士兵们的破布毯裹住他的剑和盾牌。“我们今晚不会用到这些铺盖,山林中也不应该出现金属碰撞的声音,孩子。除了马蹄可能碰到石头的声音。”帕格看了看他的马的蹄子上裹着的皮质长袜,这些东西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放在鞍囊里的。太阳慢慢沉了下去,帕格休息了一会。直到chūn季短暂的黄昏结束,他听到收拾行囊的命令。士兵们开始准备。当他们收拾好,他们将马匹拉过来排成一队。

    几位圣使听后竟掩饰不住的好笑却又默而不语,当着众地位尊崇的圣使的面称呼楚长天大哥,即是不避嫌两人的某种关系,又是故意给楚长天难堪。倒是楚长天突然看见夜香儿居然没有一丝突兀和惊愕,依然从容如故,好似早已知道她已在此,又听见话里的刺儿,竟洒然一笑侧头不再理会她。

    只有无方哈哈一笑:

    “有夜香儿姑娘在,想必这会谈也不会沉闷了!”

    “那是,等下各位圣使入坐时,小女子便为各位添香沏茶。”夜香儿浅笑盈盈,倒也落落大方,水波流转的眸光却似是只盯着楚长天一人。

    在古邦的引领下一行跨上高高的石阶,穿过高大的拱形大门,迎面第一座圆穹形的高大建筑便是‘舌兰教’议事会客的正殿,全是用坚硬巨大的白岗岩堆砌而成,上下三层高。走进正殿踏上光滑的石梯,走上第二层一行便进入正对着石梯口的一间大厅。

    宽敞的议事大厅正前两张精美的镂雕高背黑木大椅,下首两侧各有十张同样的高背黑木大椅,椅子间间隔着小小木几。古邦和楚长天联袂走上正前两张大椅分别落座,而丘正云,无方,残月,左木等人相继坐在下首两侧。

    ‘火舞院’一如往常主持会谈那怕是在别国的土地,而‘舌兰教’乃是东道主自然协同主持,而其余高修则站立各圣使身后。刚坐下不到半刻,夜香儿果然端着一个精美的银质茶盘,茶盘上六杯香茶,轻扭身姿袅袅娆娆走了进来,侧身曲膝微微半蹲身姿依次将茶杯放在木几上。

    当走到楚长天身前时竟弯下柳腰,有意无意的胸前美好chūn光咋泄一片,红粉面容几乎紧贴楚长天耳根子,轻轻放下茶杯又轻启红唇,倒像是在说着什么俏俏话:

    “长天大哥,这是我舌兰国最好的香茶‘相思浓’,不知还记得否!”

    虽然是轻声细语,可是在这寂静的大厅中却是一字不拉落入众人耳朵,古邦依旧yīn深一张脸对这夜香儿出格的行经早就习惯了,倒是丘正云几人强忍着笑容,个个平日间威严庄重的人物此刻面容竟是那样的滑稽。

    “相思浓如蜜,犹忆曾经人。这茶还是那样的香,只是这人早已不是十年前的人了!”

    楚长天一声长笑,端起茶杯轻闻一口,再放下,依然是那样的潇洒从容。倒是夜香儿胸口仿佛被人深深戳了一刀般,粉面竟微微一沉,直立起妖娆身姿,香yàn的笑容一丝凄然:

    “楚圣使禀性一如往昔,只是我们女人家老的快,人自然也变的快,怎入得了圣使的高风亮节。”

    说完一甩茶盘扭身头也不回的走出大厅,再没进来。听着两人明里暗里的**,一向自诩气度不弱于楚长天的左木,憋了老久终于开口说话了:

    “长天,你可把这世间最美的人儿得罪不轻哦。”

    “左木兄何必挖苦在下,时间紧迫正事要紧。”

    楚长天正容说道,各大圣使迅疾调整思绪,重新回归正题,沉寂片刻依然是左木首先开口:

    “阻止‘魔皇’的复活乃是我等义不容辞的责任,抛弃前嫌同心协力更是五位圣主事前达成的一致意见,‘火舞院’统帅五盟我‘清风教’也无意见。只是‘魔皇’复活魔宫随之也浮出水面,五十年前那一次‘魔皇’的复活,便有传言魔宫内金光闪耀,想必是随同灵魂一起被圣皇封印在海底的魔器。如今‘魔皇’再度复活,觊觎这魔器的人想必是早已蠢蠢yù动,如何处置这魔器是不是应有个谨慎之策。”

    左木说到在场所有人的心坎上,残月,无方,就连一向不露声sè的古邦也不住点头,暗地里五大教都在牵挂着此事。楚长天似乎早已料到有此一着,微微一笑也不做太多思考,郎声而谈:

    “既然圣皇将魔器与那魂魄一起封印在深海中,为的就是不让这大凶大煞之物,留在世上危害人间。不如就让这煞物从那里来就回那里去,陪同他老主人继续埋藏在深海中。”

    “我们全力阻止魂魄的复活,却难免其他人趁虚而混入魔宫盗走魔器,比如‘萨膜耶’。”

    古邦终于开口说话了,毒邪最惦记的便是这魔器,在这事上古邦一点也不敢大意放松。封印的魔器乃是‘魔皇’的贴身法宝魔中之圣器,魔力无边极天地,想想某个教派得到了这魔器,早已定格的力量对比说不定瞬间就会重新洗牌,谁想成为别人洗牌的对象了!

    “我倒是有个办法,看看各位的意见。各大教派各抽出一部份修士由一名高修统领再组成一支联盟,这支联盟由我‘火舞院’右圣使丘兄统一指挥,在魔宫浮出水面时便封住这魔宫大门,阻止一切心怀叵测之众进入魔宫。”楚长天继续说着,来之前早已想好了方方面面,滴水不露,‘火舞院’的第二号人物,自然是常人无法企及的心智。

    原本有些喧闹的大厅一下沉寂下来,良久无语,应该说楚长天这个办法乃是万全之策,既相互牵制防范又杜绝了外人混水摸鱼,可是这样不就是把自己那点小算盘也给封死了吗!

    “我看长天这个办法不错,我‘无量寺’愿意遵循。”无方捻着花白胡须,首先同意楚长天的办法。

    ‘无量寺’乃是五大国中第二大修炼组织,力量也只是稍逊于‘火舞院’而已,既然无方首先支持其余三圣使也没拒绝的理由。心念急转,既然大家都得不到也就无损失可言,于是相继点头答应。

    夜香儿甩身走出大厅噔噔几下走下石梯,走出大殿后却没有再离开,气鼓鼓的倚靠在门边的大石墙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摆nòng着洒落在肩上的黑发。不一会儿,香灵儿那妖娆香yàn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看见夜香儿独自站在门外,嘴角轻轻一笑,迈着性感的猫步幽雅的走了过来。

    “姐姐,看你这生气的摸样,又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把你得罪了?”

    “还有谁!”夜香儿嘴角一撇。

    “你是说长天大哥!你们这对冤家怎么一见面就闹别扭!”香灵儿美目白她一眼。

    “她嫌你姐姐老了,不再是十年前那年轻貌美的少女。”夜香儿没好气的说着。

    “呵呵,他不是嫌你老了,而是嫌你见一个爱一个。”香灵儿咯咯笑着。

    “你这小妮子又在取笑你姐,你什么时候见过姐真正爱上一个人,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逢场作戏罢了。可是就这高傲的男人,明明看出了我的苦衷眼里却是容不下一粒沙子。”夜香儿一声轻叹,红粉面容竟莫名浮现一丝人生沧桑。

    两女在门外又是说笑又是哀怨不停,而里面五盟会谈却已结束了,众圣使如刚进来时一般,前呼后拥走出了大殿。一个个昂头阔步直视前方,竟没看见依靠在门边的两美女。

    “姐,我们也去‘死亡海峡’吗?”香灵儿轻声问道。

    “去,当然要去”夜香儿紧紧盯着楚长天的后背,恨声说着。

    轰隆隆,剧烈的电闪雷鸣后,蔚蓝的海洋变成了吞噬生命的恶魔,海水卷起滔天海làng,奔腾翻涌到天的尽头。乌蓬小船犹如狂风一叶,咆哮翻滚的làng涛中剧烈的东摇西晃,险象环生。一个làng头扑来陡直右翻转半圈,又一个海làng打来左翻转半圈,翻滚在làng头间的小船就像是大海的玩物,没把你吞噬掉那是因为还没玩够。

    石虎的两艘大船颠簸在在翻滚的海涛中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yīn霾的天边。可是夏洛仨小子早没心思关心那两艘大船的去向,只想着怎样保住小命,哇哇狂叫着在船上东爬西滚,全身早已湿透。船向左翻三小子拼命爬到右船舷,船向右翻又急匆匆爬向左船舷,奋力保持着船的平衡。

    咔嚓,一阵暴风吹来桅杆被生生折断,趴在船上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叶苏用尽最后一点力量嚎叫着:

    “完了,完了,我快要死了。”

    刚嚎叫完又是一阵狂风吹来,哗啦声中哎哟声不断,船蓬又被大风给刮走砸在三人头上,最后飘落在làng涛中。狂风暴雨中乌蓬小船已经破烂的不成船形,只剩下几块破木头拼凑而成的空壳。

    “老天爷啊,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不就是想去抢几个死人钱吗!抢到钱,我们分一半给你老人家。”

    死死抓住船舷的夏洛趴在船上也亦感到了绝望,竟对着苍天不停的磕着头,叶苏和游大看在眼里急忙学着他的摸样,咚咚咚脑袋不停的敲着木板,好像这脑袋就不是自己的。

    又是一个惊涛骇làng打来,苟延残喘折腾了老久的小船终于抵挡不住海làng这最终一击,被生生抛向了空中凌空翻转一整圈后最后倒盖在海水中,三个身影同时被甩了出去,扑通落下。

    脑袋从海水中冒出来,仨拼命拍打着海水向着小船划去,就算小船已经倒翻过来,可在这茫茫海洋中也是他们唯一的救命草,趴在船上至少可以不沉下去。

    “游大,叶苏你们在吗”

    夏洛扯开嗓门着急的呼叫着,眼光所及全是冲天làng涛,三小子刚从船上落下就被làng涛给冲散了。

    ‘我在’弱弱的响起游大回音,‘我也在’紧接着又响来叶苏的回应声。还好三小子的此刻命都还在,不幸中的大幸,夏洛精神一震又扯开嗓门大叫着:

    “我们快去找船。”

    三个本就弱小的身体在这已经化作了恶魔的海洋中更是那样的虚无,一个接一个làng头打来,不管仨使出了吃nǎi的劲勇猛的往前游,距离木船却是越来越远,直到看不到那乌黑的影子。而仨也是越分越远,渐渐的就要mí失掉对方。

    游大和叶苏殊死折腾后,已经筋疲力尽没有了求生的力量,几大口水灌进肚子,脑袋昏昏沉沉意识逐渐模糊,只剩下小半个脑袋漂浮在海面,瞬间就要被海洋吞噬。

    夏洛修炼过后体质比游大,叶苏那两小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努力保持着气息的流转,四肢拼命划着海水勉强还能保持身体不沉没。可是心里同样叫苦不迭,如果没有其他帮助自己早晚也会葬身在这海洋中。

    突然身体像被是什么东西从海下托起一般,身体竟凌空在海面之上,肚子下面滑溜溜的感觉却又那样的实在,惊异的往下一看,自己竟趴在一只巨蟒的身体上,只是那巨蟒蛇的头颅依然淹没在海水下。

    “我的妈呀!”

    夏洛吓的一声惊叫,这个时候窜出来一条大蟒蛇自己不是死的更快,正惊悚的不得了,哗啦一声,翻滚的làng涛又向四周溅出一圈làng花。一个硕大的鳄鱼头竟浮出了水面,头顶上生着两根古怪而又那样熟悉的牛角。

    “小龙,小龙。”

    夏洛恐怖的惊叫刹那间又换成了惊喜的欢呼,双手紧紧抱住山寨小龙的身体,小龙似乎听懂了夏洛的欢呼呜呜叫着不停点着硕大的脑袋。

    “小龙,快去救叶苏和游大。”

    夏洛又腾出一只手不停的拍打着小龙的蛇身,那样的着急,小龙又是一声低鸣,身体猛的窜入海水中当再次冒出来时,已经游出去十来丈,如此的迅猛海水中的小龙真有点蛟龙出海的气势。

    小半个脑袋漂浮在海水中,làng涛中沉沉浮浮,也不知道是游大还是叶苏的脑袋,当小龙游到那脑袋跟前时,夏洛一伸手抓住头顶上的头发,猛使劲竟拉出小半个身体,这快死的人乃是笨重的游大。两手并用终于将笨重的游大拉了上来,放在小龙身上。

    小龙又窜入海水中,当再次冒出来时,又是小半个脑袋出现在眼前,如法炮制又将叶苏拉了上来。把身体捞了上来看着这半死不活的两小子,夏洛又开始忙乎着救人,先是猛捶身前叶苏的后背,几捶下去叶苏哇啦吐出一大摊水,稀里糊涂醒了过来。

    中间隔着叶苏够不着游大,夏洛一把摁下他的脑袋再猛捶游大后背,游大同样吐出一摊水半眯着眼睛醒来。看着两小子在yīn间路上走了半截又重新活了过来,夏洛有那么点悬起来的心终于塌实了下来。倒是叶苏醒过来,一睁眼看见了游大的后背,又猛的甩头向后看见了夏洛,像受到什么刺激似的一惊一诈的:

    “我感觉着我像是走到鬼门关了,我们是不是都死了啊!我老感觉腾云驾雾似的,轻飘飘的。”

    “你坐在小龙身上当然是轻飘飘的。”夏洛没好气的说道。

    “也,小龙也死了吗!它是怎么死的?”叶苏伸长脑袋看见了小龙那硕大的鳄鱼头,更是mí惑。

    “死你个大头鬼,那是小龙来救我们了。”夏洛气的猛拍他的脑袋。

    夏洛打的真狠叶苏痛的哇哇叫,随即又明白过来自己真的还活着,死人怎么可能还会感觉痛了!坐在最前头的游大听见他两又说又打,也知道了是小龙救了他们,伸出一只手很爱惜的抚摸着鳄鱼大脑袋,念经书一样唠叨着:

    “小龙好,小龙乖,知道我们要死了,就来救我们了。”

    仨惊喜的死亡中拣回一条命,完全忽略了山寨小龙怎么会无故出现在这里。

    “小龙,你知道‘死亡海峡’在那里吗?”

    闹腾过后又想到了此行的目的,没有了那两艘大船的带路,三小子感觉眼前就是一摸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夏洛只有试探性的问向小龙。没想到小龙竟又点着那硕大的鳄鱼脑袋,仨又欣喜的几乎是异口同声大叫着:

    “小龙快带我们去‘死亡海峡’。”

    小龙又是呜鸣一声连头带身体再度扑入海水中,只是让三小子的上半身浮在水面上。穿行在翻腾起如小山丘般高的làng头中,竟有种腾云驾雾的感觉,三小子紧紧抱住小龙粗壮的蛇身,生怕一不小心又被甩入海水中。遥望着茫茫海洋翻腾的làng涛如群山般奔腾起伏到无边无际,恐惧中竟又被海洋的磅礴所感染。

    电闪雷鸣后yīn霾的天空又下起了暴雨,颠簸在狂风暴雨làng涛水花中,这滋味比在乌蓬小船上好不了多少,仨心里只能祈祷着这大雨能快快停下来,能早一点到达‘死亡海峡’。

    就这样坐在小龙身上穿行了七八天,小龙不是一般的通人性在他们饿的时候竟从海水中抓些小鱼,大嘴一甩丢给三小子,仨饿的急了生吞活拨几下就把鱼吞进了肚子,茹máo饮血的海盗传说就是这样传开的。

    大雨终于停了,天也终于晴了,又是湛蓝的天湛蓝的海洋,仨突然有种应着彩霞踏上漫漫征程的意境,可是这种美妙的意境只持续了不到半刻钟,又看到了一番恐怖的景象。

    遥远的海天相接处,骇然生出浓烈的黑气弥漫在湛蓝海水之上,不是飘然而上的缕缕黑烟更像是被邪恶侵蚀日积月累而生成的黑霾。

    就连三小子这点浅薄的阅历都看出了这黑气的邪恶和恐怖,更何况那些走南闯北的修士了。仨mí茫间不知身在何处,而小龙更是呜呜低鸣停下了穿行的身体踟躇不前,仿佛感觉到了极度的恐惧和危险。

    “那是什么地方啊?”叶苏惊恐的喃喃自语。

    “我也不知道。”游大依然是木呆呆的摇着头。

    “那里不会就是‘死亡海峡’吧!”夏洛倒是想到了什么,‘死亡海峡’顾名思义就是很恐怖很黑暗的地方。

    ‘呀’叶苏,游大吓的同时惊叫一声,而小龙听后竟不停的点着大鳄鱼脑袋。果真是‘死亡海峡’,夏洛非但没觉的害怕反而有种终于达到目的地的兴奋和冲动,跨在小龙蛇身上的双腿猛的一夹,一只手在高空晃悠一圈,驱马扬鞭简直把小龙当做自己的胯下坐骑了,高声吆喝着:

    “小龙,快冲啊,冲慢了别说吃ròu就连骨头都没的啃了。”

    十足当初黑鹰抢劫皇船的嚣张气势,可是却没有想象中的群起激昂也没有热烈的回应,小龙摇晃着硕大的脑袋依旧呜鸣不停就是不往前冲,叶苏颤颤惊惊的回过头来看着他:

    “狗子哥,你说那黑气里面会是什么啊?”

    “当然是金银财宝啊!”夏洛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我怎么感觉会是魔鬼啊!”叶苏耷拉下眼皮,怯生生的说道。

    “你们不是怕了吧。”夏洛终于明白了点什么。

    心思被看穿了叶苏尴尬而又悻悻然的低下头转过脑袋不再看他,看着这垂丧的情景夏洛气的开口就骂:

    “nǎinǎi的,你们真没出息,现在船也nòng没了,不抢点财宝回去石虎不打断我们的腿啊。”

    听夏洛这一说,叶苏和游大才想到这一茬,偷船本就罪过大了再把船nòng没了,那岂不死无葬身之地!良久游大扭过脑袋,呆呆的说着:

    “狗子哥,我们都听你的,你说冲我们就冲。”

    叶苏也转过来有点难为情似的点着头,很为自己刚才的退缩而羞愧,看见两小子被轻轻一恐吓就钻进了自己的套,夏洛乐的咧嘴一笑,拍着叶苏的肩膀:

    “你们两不用怕,跟着我绝对不会死的。”

    光搞定了这两小子还不行,要往前冲最后还得依靠小龙,夏洛眼睛骨碌一转又想到了什么馊注意,轻拍着小龙的蛇身:

    “小龙,我告诉你魔宫里有龙珠。”

    山寨小龙的猪眼突然睁的圆圆的,眼光中就像抹上了一层光彩竟焕发出奇异而又如梦般的光泽,完全被夏洛的瞎话给打动,硕大的脑袋猛的chā入海水中当再次冒出来时已经dàng漾在前行的làng花中。

    湛蓝的海水溅落在身上,仨吆喝着奔向前进的征程,刚才的颓势一扫而空,化做意气风发的小小海盗。

    麦克莫和副官走过队伍,反复地指导士兵。他们只能一个一个地前进,麦克莫打头,副官其次,然后是其他士兵一个接一个排成一列直到最后一人。他们用一条绳子穿过每匹马的马蹬,每一个人都紧紧地抓住缰绳,牵着自己的马。当所有人都各就各位,麦克莫开始出发了。

906:受伤

    906:受伤

    906:受伤

    小路变得险峻起来,有些地方马匹不得不爬行前进。在黑暗中他们移动得很慢,十分小心地不要偏离了道路。偶尔麦克莫停下队伍,检查一下前方。经过几次这样的停顿,蜿蜒上升的道路变成了陡降的羊肠小路并开始朝下去了。一个小时以后路宽阔了以来,他们停下来休息。当疲惫的队伍坐倒在空地上舒展痉挛的双腿时,麦克莫又带着两个士兵一起到前面探路去了。今夕认识到疲惫的感觉主要是攀爬行程中沉默压抑的紧张气氛所造成的,但是这并不能让他的双腿感觉好一些。

    不一会,他们就再次上路了。今夕蹒跚着向前走,疲惫麻痹了他的头脑,世界上的一切好像变成了无止境地重复着将一只脚放到另一只脚的前面。好几次,身后的马将紧抓着绳索的他朝前面拱着走。

    突然,今夕意识到队伍停了下来,他们站在两座小山间的山涧,俯视着山谷。从这里只需要几分钟就能骑马到山坡上。

    库甘走道后面站在坐骑旁的男孩身边。看来爬山对胖胖的法师并没有多大困难,今夕惊讶地想肌ròu是怎麽隐藏到那层层的féiròu之下的。

    “你还好吗,今夕?”

    “我想会活下来的,但是如果可能我想下次我会选择骑马。”他们尽量压低声音,但是法师还是忍不住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

    “我完全理解。我们要待在这里直到天亮。还有不到两个小时。我想你可以小睡一会,之后的骑马行军同样艰苦。”

    今夕点点头,然后一言不发地躺下。他用他的盾牌作枕头,在法师还没有离开之前,他就睡着了。他永远不会知道麦克麽走过来帮他将马儿上的裹布解开。

    一阵轻柔的晃动nòng醒了帕格。他觉得自己才刚刚合上眼睛。麦克莫蹲在他身前,递过来一些东西。“拿着,孩子。吃了它。”

    今夕接过食物。是夹有硬果的软面包。吃过两口后,他感觉好多了。

    “快点吃,我们将在几分钟内动身。”麦克莫说,然后朝站在马匹旁的副官和法师走去。帕格吃完了面包,然后再次上马。双腿的疼痛已经消失了,而现在他骑在坐骑之上,感觉所有的忧虑都一扫而光。

    副官调转马头面向人们。“我们将要朝西骑——然后,按命令,朝北。除非被攻击否则不能恋战。我们的任务是将关于簇朗尼的信息带回去。无论任何人掉队,我们都不能停下。如果你和其他人走散了,尽可能地想办法归队。尽可能多地记住你所看到的东西,你可能是唯一一个能给公爵带回消息的人。愿神保佑我们全部。”

    几个士兵快速地对不同的神做了祈祷,主要是向提斯,战争之神,然后他们出发了。小队人马沿山坡而下来到了山谷的腹地的平野。太阳已经从山后升起,大地沐浴在一片玫瑰sè的光芒之中。在山脚下他们穿越一条小溪走进了长满高高草丛的平原。前方远处竖立着林木,而从北面看过来却是一览无余。在山谷北面的尽头朦胧的营火烟雾悬浮于空中。敌人确实在那里,帕格想,而且从烟雾的大小看来那里一定是他们的大本营。他希望麦克莫关于他们的防守都在平原空地上,王国的士兵可以有很大的机会甩掉他们的言论也是对的。

    不一会,副官传来命令,小队转向北边。他们策马飞奔,现在是需要速度的时候了。

    当他们即将冲进森林,今夕觉得看到前方林间有鲜yàn的sè彩一闪而过,但却不能确定。他们刚一到达林子,一声叫喊就传出林间。副官喊道,“好吧,他们已经发现我们了。快骑并跟紧队伍。”他策马向前,很快整个队伍如闪电一般窜入林中。帕格看到前面的马儿朝左转去赶忙调转马头紧紧跟随,搜寻林中的空地小路,叫喊声比第一次的更响亮了,他的双眼努力试图适应林中的黑暗。只希望他的马能看的比他清楚,否则他可能会发现自己被撞进树里。

    他的马受过战斗训练并奔跑如飞,黑暗变得间断起来,今夕开始看到枝杈间闪现的sè彩。簇朗尼士兵冲出来试图拦截骑士,但是碍于浓密的树林,使得根本没有可能成功。他们穿越树林的速度要比簇朗尼听到警告所来得及反应的速度还要快。今夕明白这种奇袭优势不会长久;他们已经在还没明白怎麽回事的敌人中惹出了太大的动静。

    再一次疯狂的冲撞后他们穿过树林闯进另一块空地,而簇朗尼士兵已经在这里排队等候他们了。骑士们冲锋向前,大部分防守者四散开来以防被踩踏于马掌之下。有一个人,无论如何,仍然站在原地,不顾写在脸上的惊恐,挥舞起随身的蓝sè双手剑。马儿发出嘶鸣,被砍伤右腿的马儿将背上的骑士扔了下来。今夕闪电般穿过他身边而对之后的战斗不得而知。

    一枝箭矢从帕格的肩头上方飞过,如愤怒的公蜂嗡嗡做响。他将整个身体伏在马背上,试图让自己的后背留给弓箭手的目标尽可能地小一些。前方,一个士兵从马鞍上向后仰落,一枝红sè的箭失贯穿他的脖颈。

    很快他们跑出了弓箭手的shè程并朝向一座横跨在通往南方矿山的古路上的低矮护墙。数百个sè彩鲜yàn的身影在它后面luàn窜。副官示意骑士们绕过它,朝西去。

    很快他们将要绕过护墙而不是进攻的意图暴露无遗,几个簇朗尼人翻过墙头跑出来拦截骑兵。他们刚一跑进shè程,红sè和蓝sè的箭失就扑面而来。今夕听到马儿的悲鸣,但是他没有看到那遭难的动物或它的主人

    他再次骑马逃离了弓箭手的shè程,进入了另一片茂密的树丛。副官勒住缰绳停了一会并喊道,“从这里开始,一直朝北。我们就要进入到草场了,那里没有掩护,速度就是我们的全部。当你们再次进入北面的树林,保持前进。我们的军队将会冲破那边的防线接应,如果我们能穿过那些林木,我们就安全了。”马克莫曾描述过那片树林,大概两到三里宽。从那里到穿过山群的北方关口还有三里地的旷野。

    他们走得很慢,尽量让马儿多休息一会。他们可以看到几个簇朗尼的身影跟在后面,但在他们追上之前马儿就会再次奔跑起来。前面帕格可以看到森林的树木的yīn影,随着每一分钟那片yīn影都变得越来越大。他可以感觉到那些眼睛就在那里,注视着,等待着。

    “一但进入弓箭shè程,就尽可能地骑快些。”副官大喊。帕格看到士兵们抽出长剑和弯弓,也拽出自己的剑。右手中的武器让他感到一些不适,他朝着林子催马跑去。

    突然,空中下起了箭雨。今夕感到一枝箭擦过他的头盔,但它仍然撞得他头向后翻,泪水直流。他盲目地策马狂奔,试图让暂盲的眼睛看清楚。他左手持盾,右手拿剑,拼命眨眼睛,终于勉强可以看清了,他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林中。他的战马调整着步伐在森林中奔跑。

    一个身着黄衣的士兵从一棵树后冲出朝男孩挥出一击。他举起盾牌挡住了袭来的利剑,左臂顿感一阵麻木。他挥舞手臂朝那士兵打下去,后者向旁边一跃躲了过去。乘那士兵还没有准备好再次进攻,今夕策马飞奔而去。在他周围,森林中回dàng着战斗的厮杀声。他几乎无法在林中分辨出其他骑兵的身影。

    好几次,他骑马撞倒那些试图阻挡他通过的簇朗尼士兵。一次有个家伙居然跳上马背试图夺取马匹,但是今夕用水壶似的头盔一记重击打的他七浑八素。对今夕他们似乎是在热衷于某种疯狂的游戏——隐藏、追捕、搜索,步兵们从每一棵树后面跳出来。

    今夕突然感到右边面颊一阵猛然的刺痛。他冲过树丛,用持剑的手向后摸去,感到粘湿的一片,当他抽回手来,可以看到指节上斑斑血迹。他感到有些奇怪,居然没有听见擦伤他的箭矢的声音。

    他又两次骑马撞向敌兵,战马将他们冲散开来。突然他冲出了森林一片sè彩斑斓的景sè如万花筒般出现在眼前。他勒住缰绳停了一会来nòng清所看到的景象。在他刚刚离开的林地以西不到一百码的地方,坐落着一座巨大的装置,有数百尺长,两边尽头都竖有二十尺高的极竿。在它周围簇拥着几个人,今夕第一次看到没有穿铠甲的簇朗尼人。这些人穿着黑sè长袍,身上没有任何护具。在两极竿中间闪动着一片放shè灰sè光芒的薄雾,就象他们曾经在库甘房间中看到过的那样,无法看透之后的景物。从那薄雾中,一架四轮马车被由两名穿红sè盔甲的士兵催赶的两匹灰sè、矮胖的六腿野兽拽了出来,更多的马车停靠在机械旁,另外几头奇怪的野兽被放牧在马车四周。

    在陌生装置的远处,一座巨大的营地占据了整个草场,帐篷多的让帕格无法计算。陌生标志颜sè的旗帜在它们之上迎风飘展,空气中夹杂着营火的浓烟让他的鼻子感到辛辣难忍,好像充满未燃尽的火星。

    更多的骑兵穿过树林,帕格策马向前,从陌生装置旁绕过。六腿野兽抬起头来慢吞吞地避开疾行而至的马儿,但看上去他们所移动的那一点点距离还不足以避开马匹的路线。

    一个黑袍人跑向骑兵们。他停住脚步,骑兵们从他身旁通过。帕格瞟见了他的面孔,修剪得干净白皙,他的嘴中念念有词,眼睛打量着男孩身后的什麽东西。帕格听到一声大喊,朝后望去,看到一个骑兵,他的马牢牢地钉在地上,好像是一尊雕像,几个守卫立刻冲向那个被困住的人,男孩转头不忍再看,继续前进……望过那陌生装置,他可以看到一串巨大,sè彩yàn丽的帐篷坐落于左边。再往前,道路平坦无碍。

    今夕看到了库甘,立刻驾驭缰绳朝法师靠拢。右边三十码的地方,今夕可以看到其他的骑士。当他们断续跑过,库甘朝男孩喊了些什麽但他却无法听清。法师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然后又指今夕,他才意识到法师是在问他是否还好。帕格挥舞手中的剑笑了笑,法师回应以微笑。

    突然,在大概前方一百码处,空气中充满了巨大的嗡嗡声,一个黑袍人好像从空气中熔化出来似的凭空出现。库甘的马径直朝他冲去,但是那人手中拿着一个古怪的装置并指向法师。

    能量灼烧过空气发出嘶嘶声。库甘的战马发出一声嘶鸣好像被砍翻一般倒了下去。胖法师从马头上飞了出去,肩部重重地撞在地上。接着法师以令人难以置信的敏捷翻身跳起象木球一般撞向黑袍人。

    今夕拉住缰绳保持继续奔跑。他调转他的马绕了个圈冲了回去,发现法师坐正在那个小个子男人的胸口上,双手紧扣住对方的手腕。今夕可以看到他们的双眼都紧紧锁住对方,正在进行一场意志的较量。库甘曾经向帕格解释过这种奇特的精神力量。这是一种法师以自己的意志扭曲他人意志的方法。这需要非常的专心而且也非常的危险。今夕下马跑向两个正陷入纠缠的人。他反手横过剑来,以剑柄猛击在黑袍人的太阳xùe上。那人立刻昏厥过去。

    库甘蹒跚着站起身。“谢谢你,今夕。我想我实在没有能力胜过他。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麽强大的精神力。”库甘看了看他躺在地上的战马。“它完了。”他转向今夕说,“听好了,你必须传话给博利克公爵。以那些马车穿过裂隙的速度来看,我估计他们一天就能运送数百人,可能更多。告诉公爵试图摧毁那机器无疑为自杀,他们的法师太强大了。而且我不认为我们能在他们保持裂隙开放时摧毁机器。如果我有时间能研究一下的话……他必须去向克朗多求援,或者是东部。”

    今夕搀扶起库甘的手臂。“我没法记住这麽多。我们一起骑。”

    库甘表示抗议,但他太虚弱了无法拒绝男孩将他拽向他的战马。不顾库甘的抗议,他将他的大师推上马鞍。今夕犹豫了一会,打量着疲惫的坐骑,然后下定了决心。“他没办法带我们两个人走,库甘,”他拍打着坐骑的tún部赶它起步。“我会找到另一匹的。”

    马儿驮着库甘迅速离开了,今夕巡视着四周。一匹无主的牲口在不到二十尺远处徘徊,但是他刚一接近,那动物就跑开了。该死的,帕格转身看到那黑袍簇朗尼人已经醒了过来蹒跚站起。那人虚弱而mí茫,今夕再次冲向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抓一个俘虏,而一个簇朗尼法师是最容易下手的。今夕将还没搞清状况的法师再次撞倒在地。

    今夕威胁地举起手中的剑,法师惊恐地向后爬去。那人将他的手举向身前向今夕做出投降的姿态,男孩犹豫了一下。突然一阵剧痛笼罩了他,让他险些站立不稳。他蹒跚着,透过极大的痛苦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骑马向他跑来,喊叫着他的名字。

    今夕摇了摇头,突然痛苦消失了。麦克莫朝他奔来,今夕明白只要他能看住那簇朗尼人就可以让麦克莫将他带给公爵。想到此,所有的痛苦都随之而去,他再一次bī向仰坐在地上的簇朗尼人。当他看到男孩再一次走向自己,法师的脸上露出震惊的神sè。今夕听到麦克莫呼喊他名字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但他没有将目光从簇朗尼人身上移开。

    几个簇朗尼士兵跑过牧场,来援助他们倒地的法师,但是今夕离法师只有几步远,而麦克莫也即将赶到。

    法师跳了起来,手伸进他的袍子里。他拿出一个小小的装置然后摆nòng着。那东西发出一阵巨大的嗡嗡声。今夕冲向那人,决心无论是什麽都要将那装置抢过来。装置发出的嗡嗡声越来越响亮,今夕撞向法师,他的肩膀狠狠地撞在了那人的腹部,隐约中似乎听到麦克莫再一次地呼喊他的名字。

    轰隆隆,茫茫海面上炮火连天,九艘三桅巨型战船一字排开封锁了‘死亡海峡’最近一侧的入口,战船上旌旗招展如此的威风得意,战船上的乌铁大炮喷出猛烈的火焰,不停轰向对面。战船对面相隔三四里的地方,游弋着四十多艘大船全都悬挂着骷髅白骨旗,这些大船竟是从各处蜂拥赶来抢夺魔宫财宝的海盗船。

    虽然数量上占了绝对优势,可是力量上却差了许多,只有区区不到二十艘海盗船上装备有铁炮。这九艘巨型战船乃是五国最精锐的战船,船体足足有对面最大海盗船两倍大,装备的火炮乃是各国威力最强大的铁炮,和这巨型战船相比对面的那些海盗船简直就是名副其实的乌合之众。虽然力量上差了许多,可是千里迢迢赶来的海盗船岂肯就此罢休,同样开着炮火迎头还击。

    黑霾笼罩之下的暗黑天空,一时间战火连天,出膛的炮火燃烧在海面之上,将这暗黑的天空映出一片震撼的火红。隆隆炮火中,已经有几艘海盗船被炮火击中半浮在海面之上,缓缓向下沉落,冒出的浓浓黑烟飘上高空融合在黑霾之中,这又是一番多么恐怖的场面。

    山寨小龙载着三小子在海水中猛冲了七八里,再次停下了游弋的蛇身,遥望着黑霾笼罩之下的炮火连天,海面上燃烧奔腾的火焰,隆隆轰鸣声中仨瞪圆了双眼,长这么大第一看见这么激烈壮观的海战,恐怖震撼之sè毫无保留的浮现在小小脸庞上。

    两艘海盗船几乎并排漂浮在海中,船上除了悬挂着骷髅白骨旗外,还悬挂着一面绘有螃蟹图案的幡旗,两艘船上各架设着两门铁炮不断开火轰向对面的巨型战船。遥望海面的三小子也发现了这两艘大船,叶苏指着那两艘海盗船惊呼着:

    “你们快看,那是石虎的船。”

    “恩恩,看见了,以后我们也要搞一艘有铁炮的大船,那才威风。”夏洛点着头,震撼恐怖之中又多了一分向往羡慕。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游大瓮声瓮气的说着。

    是啊,现在该怎么办了?仨又陷入了沉默中,‘死亡海峡’入口已经被九艘巨型战船给封死了,想冲过炮火闯进海峡更是想都不敢想,还没冲到峡口估摸着自己就已经被不长眼睛的炮火给轰成了粉灰。

    “不如我们先绕开这些大船,找个僻静的地方先上岛再说吧。”夏洛的脑袋瓜子仨中一向是转的最快的。

    叶苏和游大听后小jī啄米似的不停点着头,看来也是很认同这办法,在海水中泡了七八天都快泡成咸菜了,两小子早就巴不得快些上岸。仨决统一意见后又同时看向小龙,没想到小龙想都没想,扑通一声鳄鱼大脑袋又钻进了海中。

    炮火逐渐被甩到身后,黑霾之中海岸线隐约可见,绵延起伏的小岛直直延伸到黑暗的最深处,小龙发现了一处地势平缓的僻静海滩,迅疾游了过去。游到浅水处仨迫不及待从蛇身上跳了下来,拖沓着沉重的脚步走上海滩,又找了个干燥的地方,全都哎哟着一屁股倒在沙滩上。仨累的腰酸背痛躺下来竟再也不想动弹,松软的沙子上如此的舒服安逸,困顿的闭上双眼不知不觉的竟沉沉睡去,胡噜声响起一大片。

    猛烈的炮火从船前船后轰隆穿过,溅落起冲天làng涛,大船在làng涛的冲击之下剧烈的摇晃着,海面上不断有海盗船被炮火击中慢慢沉入海洋,嚎叫声此起彼伏,无数头扎黑布的人头漂浮在海水中哭爹喊娘,全是从沉船中跳入海中的海盗。

    石虎站立船头凶悍的面容此刻眉头皱成了一块,自己的两艘海船盯准了一艘‘赤焰帝国’的战船猛烈攻击,可是对方火力之猛烈远超自己想象,自己的炮火再怎么轰也只能落到对方船前,而自己的海船总是在那巨型战船的炮火shè程范围之内,纯粹被动挨打的份。再这样打下去,财宝没抢到自己这两艘船估计就要被轰成个底朝天,石虎再转头看向远处,四艘悬挂着蝎子图案的巨大海船依然开着炮火猛烈还击着,只是边打边转舵似乎有逃离的意思。

    这四艘海船乃是最大的海盗组织‘比奴岛’的海盗船,在所有赶来抢宝的的海盗团伙中依然是‘比奴岛’出动的力量最强大。石虎再转头看向身边的齐万年,沉声说着:

    “齐兄,你点子最多,你看现在该咋办?”

    “没有其他办法可想,暂时撤退是唯一的出路。”一向笑呵呵的齐万年此刻也是紧缩眉头。

    “掉头,撤退。”

    石虎想也没想冲着旁边一小头目吼道,那小头目慌luàn的撒开两条腿就向船尾跑去,十几个舵手奋力摇动舵桨大船缓慢掉转船头,而船上的海盗则拼命划桨大船向着远方逃离而去。其他正在炮战的海盗船早已招架不住本就有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的心思,如今眼见最大的两个海盗组织率先逃离,那还有心思拼命,慌luàn的掉转船头紧随石虎和‘比奴岛’的海船仓皇逃命。

    而那些没有装备火炮的海盗船弱小组织,本就远远的漂浮在海上看双方打的热闹,此刻看着大海盗船都逃命了,那还敢在这炮火luàn飞的地方停留,扬帆划桨不约而同的随着海盗大部队航向远方。

    海面逐渐平静下来,只有黑霾之气笼罩在这片暗黑的天空,眼见海盗船仓皇逃离,巨型战船却并没有趁胜追击。五国联盟此刻根本就没有剿灭海盗的心思,与‘魔皇’的复活这些海盗真的是九牛一máo不值一提,只不过想教训他们一番让这些喽罗知难而退,或者用战船封死海峡口不让其进入。

    五国联盟的战船体大速度更快,竟赶在蜂拥而来的海盗之前抵达了‘死亡海峡’,只不过也只是脚前脚后的事情,刚到不过一个昼夜的时间便陆续有海盗船赶来,随即便发生了这一场激烈的海战。战火刚过另外四大修炼组织的圣使先后来到楚长天所在的那艘战船上议事,这艘船俨然成了九艘战船组成的联合船队的指挥船。

    三层坚固木质楼阁的顶部好似一处露天庭院,六圣使没有坐到楼阁内却全都来到此处凭栏遥望海峡上空。浓烈的黑霾之气自然是‘魔皇’灵魂外现的表象,说不定此刻海峡深处的魔魂正在与封印的力量激烈较量殊死搏斗,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冲破封印的力量,绵延百余里的海峡更不知道在何处复活而出。

    “五大教派联盟九艘战船共有八百修士,一千兵士,另外船工水手自然不在此统计之列,五盟修士全是中修之上,汇聚了我五大教派一半的核心力量。如今魔魂复活在既却又不知道复活在何处,海峡内海水湍急如滔滔洪流,更有无数暗礁密石分布极不利船只航行。以楚某之见,五位圣使率领本教修士分队上岸沿着海峡岸搜索,谁先发现异常便发出三枚烟火以示信号,而兵士则在海上阻击觊觎魔宫的海盗船。不知各位圣使意下如何!”

    楚长天回转身向着另外五圣使郎声说道,长身而立潇洒不羁中一番领袖者的风度。楚长天这般安排可谓井井有条,内外皆到,无方等人都挑不出什么máo病,海盗根本就入不了这修中高阶修士的法眼,留给普通兵士对付是最好不过的。

    只是左木一向自诩气度不弱于楚长天,此刻看着楚长天飘然从容大家风范的摸样,双眼之中隐隐一丝嫉妒,不找点茬心中似乎难平,于是捻着长须说道:

    “长天弟的安排固然周全,不过似乎忽略了我们最大的对手‘萨膜耶’,这样大的事我想‘萨膜耶’不会袖手旁观吧。”

    左木虚长楚长天几岁所以称其为弟同时也在彰显自己的阅历,古邦听左木如是说也想起了那伙伪装进入‘舌兰国’的萨膜耶修士,到出海时仍没查到其动静,想必已经出海了。原本是在本国内发现的如今却没有音讯,说出来怕在四大国前丢了面子,如今听左木一说也感觉事态重大,毕竟牵扯到魔魂复活一事,如若五大教因其疏忽了‘萨膜耶’而导致镇封未果接下来首当其冲的便是自己的‘舌兰国’,决定不再隐瞒低沉着声音说道:

    “左圣使所虑不错,夜香儿回我总坛之时在北方边境内发现一伙形似‘萨膜耶’的魔修正赶往‘罗堤兰港’,不过以夜香儿的阅历竟也看不出这伙魔修的身份,为防万一长天还是多多提防为好。”

    听到二人如是说,长天非但没感觉尴尬依旧洒然一笑:

    “二圣使莫急,这‘萨膜耶’楚某怎会忽略了,只因还有一人未到所以暂没向各位提及此安排,此人一到魔修交给此人便足也。”

    “谁?”左木等人mí惑的看着他,不知道还有那位高人未到。

    “我赤焰帝国的一等王爵‘火烈王’宇文飞度。”楚长天依然从容的风范。

    楚长天此话一出原本有些纷争的场面瞬间沉寂下来,宇文家族和‘龙宛国’的龙羽家族大陆之上六大国中最神秘的两大家族,而拥有‘火瞳’的宇文家族其威猛绝伦的力量似乎更甚于龙羽家族所拥有的‘感知’。

    二十年前首代‘火烈王’宇文赢先后诛杀‘萨膜耶’两位圣使,震动了整个大陆,‘萨膜耶’因此元气大伤随后的十年时间内再不敢大规模征伐五大国,本就声名显赫的宇文家族因宇文赢的赫赫战功更是将‘火瞳’推到了至高无上的地步。似乎‘火瞳’天生就是魔功的天敌,天下都在传言五百年前赤龙圣皇就是用‘火瞳’完成了终极一击,彻底摧毁了魔皇的不死之身。

    “想当初亲眼所见首代‘火烈王’宇文赢的风姿英采如今仍在脑海中萦绕,虽然人早已故去,宇文飞度乃是宇文赢血脉相承的亲子,想必‘火瞳’术也不会逊sè其父,有此人在我等便可倾力镇封魔魂。”无方捻着花白长须由衷感叹道。

    众圣使都点头称是,就连左木也再无话可说,商议完毕众人都纷纷走下楼阁回到各自战船,迅急召集本教派修士上岛搜寻魔魂的踪迹。八百多名修士身穿各异的修袍走下战船走上岛屿分头向着海峡深处行进,其中‘晓月教’和‘无量寺’的修士搜寻在左岸,而‘火舞院’‘大风教’‘毒兰教’搜寻在右岸。端木风,魁龙,秋月,甚至于罗英,这些曾经出现过的各教派顶尖人物或年轻精英皆在此列。

    ‘死亡海峡’整个形状犹如两个大喇叭连接在一起,海峡进出口海面宽阔犹如两个喇叭口,随着海峡的深入海面逐渐狭窄深腹地带好似喇叭嘴,最宽处海面有七八里,最窄处只有三四里。

    众修士陆续离开海峡口而有两个身影却依然站立原地,一个是长身而立的楚长天遥望海面似是在等待着什么,另一个却是香yàn绝伦的夜香儿。夜香儿在‘舌兰教’中向来是独来独往,地位虽不是最高却无人能约束她,总坛之上的那番表演便彰显了其特殊的地位,她不想随大部队而行自然是没人能干涉她。

    看着对面那人遥望海面似乎并未在意自己,夜香儿美目一沉轻扭身姿急步向楚长天走去,走到他身前不足一个人的身位仰起头直直看着他,根本不避讳男女有别,冰冷的眼波少了渗透到骨子里的妖媚却多了穿透人心的摄魄,这样的眸光似乎只有多情少女为情而恨才会拥有。

    冷不丁看见夜香儿走到自己身前,而且还是这样近的距离和那样的目光,楚长天毫无所动就像没看见这个人一般,半转身子遥望另一侧海面一如往常的淡然从容。

    夜香儿看在眼里心中更是恼怒却无他法,狠狠一跺脚恨声说道:

    “你这高傲的人怎就不知我的心思了。”

    “姑娘这话楚某倒是不明白了,我为何要知道你的心思了!”楚长天终于开口了,却是淡淡说着。

    夜香儿一时竟噎在那里两人此刻的确是没有任何关系,良久又恢复了那妩媚足可以倾到众生的笑颜,轻声说着:

    “想必楚圣使正为魔教的事烦恼吧,那群魔修我夜香儿可是亲眼所见过的。”

    楚长天听后不禁一丝动容随即又恢复了淡然,遥望海面依旧默然不语,一幅随你爱说不说的高傲。这脸sè细微的变化却没逃过夜香儿的美目,看着此人的面sè最终还是回到让人寒心的冷淡,妩媚的笑颜掩饰不住一丝凄凉:

    “看来我已经是没有什么能打动你了,可是夜香儿却永远也不会忘记十年前你对我的好。‘萨膜耶’成名的人物我无一不识,而这群魔修我却一个也不认识,就算是易了容蒙上面纱也逃不过我这双眼睛,这一点你最清楚不过。”

    说完转身急步朝着黑暗深处走去,似乎再也不想见到这个让她伤透心的男人。就在夜香儿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的时候,楚长天竟重重发出一声叹息。

    没有日月星辰只有昏天黑地,夏洛一觉醒来依然是黑霾笼罩下的暗淡天空,也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夏洛摇晃下脑袋坐起来,环顾四周山寨小龙也不知道跑那里去了只有哗啦啦的海水声,游大和叶苏依然睡的死沉沉的,夏洛伸开腿一人踢了一脚。

    一脚踢过去两小子睡的像是死猪似的,哼都没哼一声,夏洛又是一人一脚力量比刚才又大了一点,两小子依然没有动静。这下夏洛有点惊异了,就算是睡死了这两脚踢下去也应该有所反应啊,急忙伸出手摸向叶苏的脸庞,刚接触到皮肤的手就像着火一般的烫。心中吓的一跳又摸向游大,同样火一般的烫。

    ‘完了,完了’夏洛吓的叫苦不迭,这当口这两小子居然得了风寒发烧不起,这了无人烟的死亡之地那里去找人帮忙了。叶苏和游大看似比他壮体质却远没他好,两小子顶着狂风暴雨在海水中泡了七八天早就落下了病引子,只是在生死不明恶劣的环境下两小子不敢松懈一直硬抗着,如今上了岸身体意志一松懈下来,病就像火山一般爆发出来。

    夏洛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这风寒耽误不得拖久了先是烧成个白痴然后就一命呜呼了,夏洛从懂事起便没了爹娘吃喝拉撒外带小伤小病都是自己解决,这风寒之类的常见病倒也依稀记得需要几味草药,此时此刻只有赶鸭子上架自己当一会赤脚郎中了。

    先是跑到海边脱下衣服浸在海水中再拿起揪干,跑回来撕两大块敷在两小子头上,然后几大步窜入密林中寻找草药。弯着腰埋着脑袋在草丛中东翻西抓,那些草药的摸样只记得个大概,暗黑的天空下草丛中的野草居然在夏洛的眼中长的一个样,不是没有想要的就是分不清谁是谁了。

    这下可要了命,居然认不出来,夏洛急的抓耳挠腮最后干脆挥舞着双手稀哩哗啦就在草丛中胡luàn拨拉,拨拉一下身体就往前猛窜一大截,像条发疯的土狗似的,就这样折腾半天依然没找到草药,累的不行猛的站立起身想休息休息。

    突然世界被白sè和蓝sè的闪电所打破了,今夕感觉自己穿透一片五彩斑斓的光芒坠入了黑暗的深渊。

907:妖精

    907:妖精

    907:妖精

    今夕睁开双眼。他花费了一些时间来对准视距,眼中所看到的一切都闪烁不定。他完全清醒了过来并且意识到已经是晚上了,闪烁的光芒来自于离自己所躺的地方不远处的营火。他试图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捆在了身后。一声呻yín从旁边传来。在昏暗的光线下他认出了一个拉玛塔人骑兵躺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他同样被捆着。他的面sè憔悴,一条脏兮兮的伤口从发髻一直延伸到颧骨,沾满了凝固的血块。

    今夕听到身后传来低语声。他转过头看到两个身着蓝甲的簇朗尼守卫在站岗。还有更多的犯人躺在男孩和两个异族人之间的地上,那两个人正在用他们陌生、悦耳的语言低声交谈。其中一个注意到帕格的动静并对另一个说了些什麽,后者点点头然后迅速离开了。

    不一会他和另一个士兵一起回来了,后者身穿红甲,头盔上戴着一个巨大的顶冠装饰,他指挥两名守卫让今夕站起来。今夕勉强站了起来,新来的人站到他身前对他进行搜查。这个人有着黑sè的头发,宽宽的双眼和帕格以前看过的簇朗尼人尸体一样,颧骨平坦,两道浓眉几乎和浓密的黑发连成一片。在昏暗的火光下,他的皮肤似乎是金sè的。

    除了他们矮小的身材外,大部分簇朗尼士兵可以被看作是美凯米亚上的很多民族,但是这些金sè的人,对他们帕格这样认为,有点类似今夕曾见过的很多年前曾到过卡瑞德的克尔士商人,从非常遥远的陕恩莱城来做生易的那些家伙。

    那个头目搜查完了男孩的衣服。他接着蹲下来搜查男孩脚上的靴子。他站起身吼叫着命令那个带他来的士兵,后者行礼然后转向帕格。他抓住被捆绑的男孩带他离开,曲折蜿蜒地穿过簇朗尼的帐篷。

    在营地中央,很多巨大的旗帜悬挂在竖立的旗杆上,在一座大帐篷旁围成一圈。全部都以醒目的颜sè标示着陌生的图案,形态怪异的生物。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语言文字在上面。帕格被半推半拽地来到这个地方,穿过数百名安静地坐在地上擦拭他们皮甲修理武器的簇朗尼士兵。当他通过时有几个人抬头看了看他,但是这个营地里没有今夕在自己军队营地所熟悉的那种喧闹。这比那些sè彩鲜yàn的陌生旗帜更让帕格感到这里是属于不同的世界。帕格试图注意所有的细节,如果他能够逃脱的话,就可以将有用的消息告诉博利克公爵了,但是他发现自己无法记下这麽多不同寻常的景物。他不知道在他所看到的东西中那些才是重要的。

    在大帐篷的入口,带今夕来的守卫被两个穿着黑橙相见颜sè盔甲的人拦住。帐篷内很快传出话来,今夕被推了进去。他一头载进帐篷扑倒在垫子上。从他躺着的地方,帕格可以看到更多的旗帜挂在营帐的墙上。整个帐篷被丝绸帘幕,厚厚的地毯和垫子布置得异常华丽。

    一双手粗鲁地将他拽了起来,他可以看到几个人正注视着他。所有人都站着,是穿着华而不实的铠甲和装饰有顶冠头盔的簇朗尼军官,只有两个人例外,他们坐在刻有浮雕盖以软垫的台子上。第一个身穿朴素的黑sè长袍,兜帽后翻着,露出消瘦,苍白的面孔和光秃的头顶:一个簇朗尼法师。另一个穿着华丽的橙sè和黑sè相间的袍子,但只到膝盖和肘部,这使他的穿着看起来有些古怪。从他显露出的钢铁般的肌ròu和几道伤疤来看,帕格假定他是一名在晚上脱去了盔甲的战士。黑袍人以尖利的声音、yín唱般的语言向其他人说了些什麽。没有任何人说话,但是穿橙sè袍子的人点了点头。整个大帐只有一个火盆放在两个穿袍子的人所坐的地方附近。黑袍人向前欠身,火光向上照shè在他的脸上,使他的样子突然变得异常可怖。他说话结结巴巴,并带着重重的口音。

    “我知道只有……一点点……你们的语音。你明白?”

    今夕点点头,当他的头脑飞快转动时他的内心狂跳不止。库甘曾训练他如何做,让自己冷静下来,驱散掩盖理智的mí雾。然后他专注于所有的感官,自动地抓住每一条可利用的信息,寻找任何能够帮他提供生存机会的信息。门口附近的士兵看上去非常放松,他的左臂放在头向后靠在一大堆堆起的软垫上,他心不在焉地看着俘虏。但是今夕注意到他的另一只手从没有离开别在皮带上一把外形邪恶的匕首超过一英寸。一道微弱的反光显示出另一把匕首从穿橙sè袍的人右肘垫子下露出的刀柄。黑衣人慢慢地说,“听着,我告诉你一些事。然后你被问。如果你说谎,你死。慢慢来。明白?”今夕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这个人,”穿黑袍的家伙说,指了指穿着桔黄sè短袍的人,“这是一个……伟大的人。他是……高大的男人。他是……”那人用了一个帕格不能理解的词。当帕格摇头,那个法师说,“他是伟大的家族……闽丸诺比。他是第二……”他寻找着合适的词组,然后他用手画了一个圈,好像是表示帐篷中所有的人,为他们荣耀而服务的人,“……领导的人。”今夕点点头轻声说,“你们的领主?”

    法师眯起眼睛,好像要对今夕所说的表示反对,但是他只是停顿了一会,然后说,“是的,战争之主。我们在这里为他的意志。这是一个仅次于战争之主。”他指了指穿桔黄sè的人,后者面无表情。“对这个人你什麽都不是。”很明显这人对自己在试图表达自己意思方面的努力感到挫败。而这个领主也不同于他们所说的领主,那人的翻译试图向今夕解释这一点。领主打断了翻译,说了些什麽,然后朝今夕点点头。秃头法师微微低头表示同意,接着重新将注意力转向今夕。“你是领主?”

    今夕一脸震惊,然后结结巴巴地表示否定。法师点点头,做了翻译,接着听候领主的指示。他再次转向今夕。“你穿的衣服像领主,事实?”

    今夕点点头。他的衬衫是远比普通士兵高级多的针织品。他试着解释他是公爵皇家成员。在经过一番努力沟通后他只能听天由命地假设他们明白了他是有高地位的下人。

    法师拿出一个小小的装置递给帕格。男孩犹豫了一下,然后接了过来。它看上去像是由水晶切割成的立方体,通体贯穿着粉红sè的纹理。它在他的手中不一会就发出了柔和粉红sè的光芒。橙sè袍子的人命令着,法师翻译。“这个领主说,多少人穿过通道……”他结结巴巴指手画脚。今夕不知道他在哪里,或是他所指的是什麽方向。“我不知道我在哪里。”他说。“我是在昏mí的情况下被带到这里的。”

    法师思索了一会,然后站了起来。“那边,”他说,指了指他刚才所指方向的右边角落,“是高山,比其它都大。那边,”他手稍微移动了一点,“空中,是五火,像这样。”他双手花出一个轮廓。过了一会今夕才明白过来。男人指的是巨岩山和被称作五宝石的星座。他还在他们奇袭的山谷中。通道是指他们逃跑的路线。“我……真的,我不知道有多少。”

    法师注视着帕格手中的立方体。它继续放出柔和的粉红sè光芒。“好,你说的是实话。”

    今夕现在才明白他拿着某种能辨别他们的俘虏是否欺骗他们的装置。他感到一阵绝望席卷而来。他明白他幸存的希望可能只有出卖背叛他的祖国。

    法师又问了一些关于山谷外军队的问题。大多数都无法得到回答,帕格从没有接触过军机要政,问题变得更简单一些了,大部分是关于美凯米亚的一些风土民俗,而簇朗尼人似乎相当着mí于此。审问持续了几个小时。在这强制的审问下帕格好几次险些因精疲力竭而昏倒。每当这时他就被灌以某种饮料,让他暂时恢复精力却感觉头晕眼花。

    他回答了每一个问题。好几次为了躲避测谎装置他只回答必要的信息,而不涉及到其他。在这些时候,他只告诉法师和领主那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和不完整的回答。最后领主表示会见结束,今夕被拽到了外面,法师跟随着。

    在帐篷外,法师站到今夕身前。“我的领主说,‘我认为这个仆人’”——他指了指今夕的胸口“‘他是……’”他思索着用词。“‘他是聪明的。’我的领主不介意聪明的仆人,他们工作的好。但是他认为你太聪明了。他要你小心,你现在是奴隶。聪明的奴隶可以活很久。太聪明的奴隶死得快——如果……”他在一次停下来。然后法师的脸上露出微笑。“如果他够幸遇……幸运。对……是这个词。”他将这个词在嘴边又念叨了几遍,好像在反复品味。“幸运。”

    今夕被带回到关押的地方,被留下一个人沉思。他环视周围,其他几个俘虏也醒过来了。大部分看上去mí茫而又沮丧。其中一个开始哭泣。今夕望向天空,看到东方山脉的边缘升起粉红sè的光芒,预示着黎明即将到来。

    雨稀稀拉拉下个不停。

    在洞口旁,一小群矮人挤在一起围坐在一小堆篝火前,天气的yīn郁也同样反映在他们的脸上。道尔甘大口地吸着他的烟斗,其他人则忙于整理他们的盔甲,修补挥砍造成的缺口和断裂的皮革,清理并为金属上油。一锅滚热的炖ròu挂在火上。

    汤玛士背靠洞壁而坐,他的剑置于膝上。他茫然地望着其他人,但他的眼神聚焦于他们身后很远的地方。

    好几次灰塔城的矮人们大胆地与入侵者激战,也有好几次他们造成了巨大的敌人伤亡。但是尽管如此,簇朗尼人的数量毫不见少,而矮人的数量却越来越少了,他们的生命让敌人付出了沉重代价,但也让灰塔城的亲人们悲痛万分。长寿的矮人很少有孩子,漫长岁月并没有像人类那样带来人丁的兴旺。而每损失一个矮人所带来的伤害远远超过了人类的想象。每一次,矮人们集合起来穿过矿井杀入山谷,汤玛士总是前锋。他金sè的头盔如同矮人们的灯塔。金sè的长剑挥舞在战斗之上,当它落下即是宣告了敌人的死亡。在战斗中城堡男孩变成了力量的化身,一个一出现在战场上就令簇朗尼人敬畏而又恐惧的战斗英雄。无疑他被他的武器和铠甲的魔力所驱使着,它们在他第一次穿着它们走上战场时就开始发挥力量。

    他们从考德尔召集了三十个善战的矮人准备冒险穿过矿井前往南部被占领的山谷入口,却出乎意料地在矿井附近遇到了一小队簇朗尼人的巡逻队。战斗中,汤玛士被三个簇朗尼战士与矮人分搁开。就在他们朝他冲来,高举起手中的长剑时,他感觉什麽东西控制了他。如箭一般冲到两人中间,好像疯狂的杂耍者,他一击杀死一个回手又干掉另一个。第三个人还没有明白怎麽回事就被突然冲到身后的汤玛士放倒在地。在交战之后,汤玛士感到了一种莫大的兴奋,而同时,不知何故,恐惧也油然而生。每次从战场上归来,他总感到浑身充满了莫名的能量。

    每一次在战场上铠甲都使他获得同样的力量和技能。但是那种兴奋感却越来越强烈,儿就在前两次,他开始产生幻觉。现在,第一次,幻觉不请自来。它们清晰而又透明,就好像是一幅图画覆盖在另一幅之上。他可以透过它看到矮人们,也能看到在那之后的森林。但是在他们之上是展现出一幅有关一个已经死去很久的人和一个已经从活人的记忆中消失的地方的景象。厅堂的地板由黄金装饰,火焰在桌上的水晶底座上舞动。一个不知名的人类拿起高脚杯轻轻地举起到唇边,露出了奇特的微笑。那些已经灭亡许久种族的伟大的王在他的眼前,出席在宴会上。他们是那样的陌生,又是那样的熟悉。好像人类,但却有着精灵般的耳朵和眼睛。像精灵一样高挑,但是却有着宽阔的肩膀和粗壮的手臂。女人非常漂亮,但是从某种异类的角度来看。梦境变得更加真实了,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鲜yàn生动。汤玛士听到了微弱的笑声,那声音好似奇异的乐声,还有人们的只言片语。

    他被道尔甘的声音从幻像中唤起。“你要吃点东西吗,小子?”他只能以部分清醒的意志支吾着回答,他穿过他们去拿递过来盛满ròu汤的碗。当他碰触到那碗,幻像消失了,他摇了摇头清醒过来。

    “你还好吧,汤玛士?”

    汤玛士慢慢坐下,望着他的朋友一会。“我不知道,”他犹豫地说。“那有些东西。我……我不能肯定。我想我只是累了。”道尔甘看着男孩。战争的痕迹烙印在了他年轻的脸上。他看起来已经更像是一个男人而不是男孩了。但是除了战争的磨练之外,还有其他什麽事情发生在了汤玛士身上。道尔甘不能肯定这改变是好还是坏——或者现在的条件下还无法考虑这个。六个月的观察他还无法对汤玛士做出任何结论。

    自从穿上巨龙馈赠的铠甲,汤玛士就变成了具有传奇力量的战士。而这男孩……不,这个年轻人,增长了体重,甚至在食物总是匮乏的情况下。就好像什麽东西正在让他不断成长直到完全合适那铠甲的尺寸一般。而他的面容也有了陌生的特征。他的鼻子变得更加瘦削而富有棱角,比从前更加轮廓分明。他的眉máo变得更加弯曲成弓形,他的眼睛变得深邃。他依然是汤玛士,但是汤玛士的外貌已经发生了轻微的变化,除了神情,就好像是套上了其他什麽人的面具。道尔甘深深地吸了一口他的烟斗,望着汤玛士穿的白sè战袍。经过数次战争的洗礼,却没有任何污迹。灰尘,血迹,或是其他所有可能的污点都被拒绝沾染在它的表面。而上面的金龙图案也亦如他们第一次找到它时那般明亮闪着微光。捆绑在他手臂上一同战斗的盾牌也是一样。经受了多次打击,但却未曾留下一点伤痕。矮人们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他们的种族对于铸造赋予魔法力量的武器有着悠久的历史。但是从没有像这样的。他们将静观它会带来什麽直到他们做出结论。当他们吃完少的可怜的饭菜,一个在营地附近站岗的守卫走到洞xùe前的空地上来。“有人来了。”

    身体刚站立起来脑袋突然碰到两团软乎乎而又弹性十足的东西,这东西很让人莫名的产生兴奋,夏洛惊异的正要仔细看去,突然耳边传来一声怒斥:

    “你这小流氓。”

    努斥刚完脸上就是一声清脆的劈啪响,双眼金光直冒,夏洛还没nòng请楚状况就哎哟大叫着仰面坐翻在地上,一耳光直接给扇懵过去。这打击太过猛烈也太过邪乎,夏洛坐在草地上楞了大半天,最后才摇晃着脑袋从mí糊中清醒过来。

    一个身影站立在眼前,极度妩媚妖娆而又轻灵窈窕的身姿,魔鬼天使般的脸蛋,一股香气轻轻飘来香的那样邪乎,刺激着人类无限的yù望。虽然近在咫尺暗黑的天空下却又隐约不清,模糊的身姿更添一份神秘的风sāo妖媚,特别是那绿幽幽的眸光好似性感的小猫。

    “我的妈呀,妖精。”

    夏洛清醒过来一看之下指着那妖娆身影吓的哇哇大叫不停,这了无人烟的黑漆漆的地方突然冒出个人影,而且妖媚无比,不是妖精还会是啥!

    那身影看着夏洛这半小子惊惧的摸样又指着自己狂叫妖精,居然咯咯笑着轻扭杨柳身姿步步向他走来,夏洛吓的双腿噌噌就就在地上狂噔,屁股不断往后退。那身影向前走一步步夏洛已经往后退了几步,咚,又是一阵眼冒金花,夏洛痛的又是哇哇叫个不停,脑袋重重撞在一棵大树上,再也退不动了。

    看着夏洛狼狈样,身影笑的前俯后仰花枝luàn颤感觉是那样的有趣,走到夏洛跟前直直看着他脸庞,恶狠狠的说道:

    “不错我就是妖精,而且是专吃男人心肝的妖精。”

    说完伸出双手在他眼前纤纤十指弯曲成爪样,作势就要抓向他的胸膛,夏洛猛的闭上双眼这下变成了嚎叫不停:

    “妖精姐姐,不要吃我,我没心没肝还没肺,你要吃就去吃那些有心肝的吧。”

    看着这半大小子确实吓的不轻,都快成傻小子了,妖媚身影缩回十指一只手轻拍了下他的脑袋,语气也柔和了许多只是带着些轻斥:

    “没出息的东西,你没心没肝是怎么活下来的。”

    夏洛还是不敢睁开眼睛,慌luàn的解释着:”妖精姐姐,我真没心肝,我的心肝,我的心肝被……”

    吞吞吐吐的最后说下不下去了,总不会说自己的心肝被狗吃了吧。身影又被夏洛逗的咯咯笑不停,一只手轻扭他的脸庞:

    “傻小子,睁看眼睛仔细看看我是妖精吗!”

    颤颤惊惊睁开了双眼,妩媚妖娆到绝美的容颜几乎让人窒息,夏洛刚睁开的双眼一下又看的痴了,今生第一次看到如此美丽的女人而且是完全成熟的那种。有着和艾咪不同的美,艾咪是青chūn四溢,而眼前的女人不过双十年华,却是渗透到了骨子里的妖媚,柔美。

    看着这傻小子突然变成了个白痴,妖媚的女人非但没生气看样子倒是很享受这种痴mí的目光,轻盈的美目眼波流转,双指在他额头上弹出个响巴儿:

    “傻小子,看清楚没,我是妖精吗!”

    “是是,你你你是妖精。”夏洛继续吞吞吐吐的说着,人那有长的这样绝美妖媚的,不是花精就是狐狸精,一向转的比较快的脑瓜子今天就认了死理。

    看来这傻小子被自己mí糊的不轻,美人轻叹一声感到很是无奈慢慢站起身懒得在这事上纠缠不清,只是对夏洛突然出现在这里很疑惑,继续问道:

    “傻小子,你在草丛中luàn翻啥?”

    “我有两个兄弟得了风寒人都快被烧成火jī了,所以我来找点草药。”被美sèmí糊的彻底丧失了理智,夏洛居然把实情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出来。

    听夏洛如此一说,美人儿原本嬉笑的容颜突然一沉似乎感到很震惊,语气也重了许多,连珠炮似的急急问道

    “你们是那里人?还有几个人?来这里做什么?”

    看着这美人儿表情语气的变化,夏洛暮的一惊瞬间从、mímí刀刀中清醒过来,虽然还搞不懂眼前这美人儿是人还是妖,不过来抢魔宫财宝这事还是明白是不能随便luàn说的,万一这妖精是这魔宫的守护者了!脑瓜子一转,一个谎言随即冒了出来,编故事那可是他的特长,抠着脑袋装做很委屈的摸样:

    “我们一共是三人都是这附近小岛的鱼民,今天我们出海打鱼突然撞见海上在打仗,一不小心鱼船被落下的炮火给掀翻了,我们三拼命游啊游就游到了这里,没想到另外两个兄弟还中了风寒。

    美人儿额头轻蹙绿瞳轻灵转着陷入深思中,看样子被夏洛这天衣无缝的谎言给nòng的有点举手无措了,就在这是密林远处传来几声焦急的呼唤:

    “香灵儿师妹,你在那里?”

    原来这美人儿竟是妖娆绝代姐妹花中的香灵儿,这香灵儿也是精灵古怪无比总是喜欢独来独往,也不喜欢和教中的那些男教徒同行,想必大部队在行进途中一个人偷偷摸摸的跑了出来,没想到在这里和夏洛相撞,这些毒教修士多半是发现了她的不在,特的来寻找她的。

    听见这几声呼唤香灵儿额头蹙的更深,懒得再和这半小子纠缠一根葱白手指指着仍坐在地上的夏洛,低声又急急说着:

    “碰见那几个人千万别说看见过我。”

    说完拔腿就要走,叶苏和游大还半死在那里,自己已经没办法了,也不管这美人儿是不是妖精反正此刻在他眼中就是一棵救命草。

    如今见她要走,夏洛猛的扑过去身体趴在地上,双手却紧紧抱住香灵儿的一只大腿,速度之快香灵儿毫无防备间竟中了他的毒招。

    “妖精姐姐,大慈大悲的妖精姐姐,别走啊,救救我那两个兄弟吧,你不救他们他们就没命拉。”夏洛张开大嘴嚎哭着,眼角就是不见一滴泪。

    香灵儿大腿被夏洛抱住走动不得,又气又急却又无可奈何,自己毕竟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孩子家,如果脚下是个男子早就一脚踹飞出去了,可是眼前却是个大孩子般的半大小子。而夏洛却是得势不饶人,干嚎声越哭越大几里之内估摸着都能听见,香灵儿急的又低声狠狠说道:

    “不准再叫,再叫我就吃了你的心肝。”

    听说又要吃自己的心肝夏洛吓的干嚎声噶然而止,抬起头仰望着香灵儿一幅可怜兮兮的摸样。香灵儿看在眼里似乎有些余心不忍,美目绿瞳又是一转又在考量着什么。如若这小子所说是真的,这片海域皆在‘舌兰国’疆域内,这三小子应属本国百姓,拯救本国百姓似乎也在职责范围之内,想到此处又冲着夏洛低声说道:

    “悄悄的快带我去。”

    听见这美人儿妖精肯出手相救,夏洛欣喜的就要欢呼着蹦起来,可是一想到她的警告只有歪眉斜眼苦压着兴奋,双手却紧抱着她的大腿不放,这香味儿这滑腻的大腿简直让夏洛魂不守舍那怕隔着薄薄的衣裙。

    “你还不放手吗?”香灵儿脸有些挂不住了。

    “哦。”

    夏洛汕汕的极不情愿的松开了手,站立起身甩着手踏着光脚板向着海滩走去,边走还边回头,生怕一不注意这妖精就飞了。海滩边叶苏和游大仍沉沉躺在那里,叶苏已经彻底mí糊了,嘴里开始咿咿呀呀梦呓着。香灵儿半蹲下身手伸出手摸了一把两人的额头,随即自己的眉头竟也微微一皱,看来这两小子病的不轻。

    夏洛紧张的看着她的举动,两小子的命现在全寄托在她身上了,眼光不经意间划过香灵儿的胸口唰的一下生生给停住了,那怕是在暗黑的天sè下,如此近的距离,那luǒ露高耸的双峰依然隐隐约现。

    一股邪火唰的一下直冒头顶,两股**汹涌而来几乎忍不住就要喷流而出,就像在黑鹰岛雨中突然看见艾咪那玲珑剔透近乎酮体的身子。香灵儿收回手沉yín一阵,侧头看向夏洛待要说什么,却看到了夏洛那像是中了邪似的投来的目光,下意识的低头一看,却看到了因为俯身而敞开的胸领。

    香灵儿没动怒反而嫣然一笑,眸光中诡异的笑意就像隐含着锋利的刀峰一般,没有去整理低垂的裙领,却浅浅说着:

    “好看吗?”

    早已中了邪的夏洛那里注意到香灵儿眸光的变化,咧开嘴傻笑着不停点着头。香灵儿双指迅疾如电猛的抓向夏洛一只依然睁大的眼睛,夏洛吓的‘妈呀’一声惊叫紧紧闭上双眼,想用双手蒙住眼睛都来不及眼珠子只有生生等着血淋淋的被抠出来。

    双指落在夏洛眼前却停了下来,夏洛等了半天却没动静颤颤惊惊的睁开眼睛,看见了停在眼前的纤纤双指和香灵儿冰冷的面容。

    “混小子,再luàn看,我就挖了你的眼睛再吃了你的心肝。”

    连续被恐吓可是这次像是动了真格的,夏洛再不敢打马虎眼,只的老实巴交外带乖乖的道歉:

    “妖精姐姐,以后我不看了。要看就看大腿以下。”忍不住还是加了个后缀。

    没见过这么猥琐难缠的小子,香灵儿懒的再搭理他从腰间取下一个锦囊再轻轻一抖,稀哩哗啦抖出一堆瓶瓶罐罐,然后又从中拿出一个绿sè小瓶子。先撬开叶苏的嘴巴揭开瓶盖手一抖倒进一堆看去晶莹剔透的药丸,再橇开游大的嘴巴又倒进一堆药丸。

    倒完冲着夏洛:

    “这是‘yù露回chūn丸’有提升气血的功效,服了这药丸虽不能治好他俩的病却能增强他们的气血,能不能扛过这场病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像香灵儿这样的修士不是走南闯北就是独闯虎xùe,随身带些增气提功的丹药那是最正常不过的事,可就这治病的药却从不曾带过。说完低头又将洒落在地下的瓶瓶罐罐全都收进锦囊内,重新系在腰上。做完转身向着密林中走去,走了两步似乎又想到什么转头看向他,夏洛双眼至始就没离开过香灵儿,什么只看大腿以下的部位转眼就给忘了。

    香灵儿隔着几步的距离指着他,又低声恨恨说着,威吓之意不言而喻:

    “你不准在岛上luàn跑,他两病好了就乖乖回去,不然你们还会碰到许多比我还狠的妖精。”

    说完再不理他随风摇曳的曼妙身姿逐渐消失在密林中,而夏洛冲着香灵儿的后背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心里嘀咕着‘不luàn跑怎么能找到魔宫,不找魔宫怎么能抢到财宝。再说了你这妖精那里狠了,只不过是故意吓唬人罢了。’

    妖娆的身影刚刚消失不到半刻,密林中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满是讨好陪笑:

    “香灵儿师妹,你可把我找的好苦,再不把你找回去师傅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哎哟,斗罗大师兄你这话可折煞了小师妹,谁不知道你是师傅眼中的大红人,就算把所有弟子的腿都打断了,师傅也不会动你一根汗máo的。”

    紧接着又传来香灵儿那酥软到骨子里的嗲声,明显的挖苦讽刺,就算隔着重林草丛夏洛也忍不住起一身的jī皮疙瘩。

    “小师妹就别挖苦我这大师兄了,这一次行动不比往常凶险就不当说了,你独自行走万一有个好歹谁承担得了这责任啊!”斗罗低低的陪笑声几近于哀求了。

    ‘哼’香灵儿一声冷哼就不再言语,密林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起来也就是脚前脚后,想必是斗罗一步不离的紧跟在香灵儿身后,生怕一不留神又让她给跑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也不知道究竟到了什么时辰,原本黑霾笼罩之下的暗淡天空依稀还能见到点光sè,此刻却完全黑暗下来,不见五指想必已经是黑夜了。找来些干燥的树枝用火折子点然,升起一堆篝火,岛上蛇毒繁多而叶苏和游大又昏mí不醒,只得用生火躯赶蛇毒。

    黑霾下的密林洒不透一缕阳光的深入,微弱的光芒却掩饰不住夏日的酷热,黏黏乎乎的感觉紧贴在肌肤之上夏洛懵糟糟醒来,暗淡的天空酷热的感觉估摸着至少是晌午时分,到吃饭的点了肚子有感应似的开始咕咕叫着。

    哗啦,湍急的海水dàng出一圈làng花,一个硕大的鳄鱼头冒出了水面,紧接着是粗长的蛇身,与身体不成比列的鹰爪,昨日一觉醒来就消失不见了的山寨小龙又回来了。摇头晃脑的走到夏洛身边,硕大的脑袋耷拉在地上看去倒像是很累一样。

    “小龙,你去那里了?”夏洛摸着它的大脑袋问着。

    山寨小龙又微微抬起大脑袋朝着黑霾深处耸了几下,顺着小龙的大脑袋看向黑霾深处仿佛明白了它的意思,若有所悟的点点头:

    “哦,你去找魔宫去了。”

    又转头看向依然昏昏睡着不知要到何时的叶苏和游大,不禁轻叹一口气倒似有点少年初识愁滋味的感觉:

    “要不是这俩小子生病了,我也陪你去找魔宫了。”

    “谁病了?”叶苏朦朦胧胧睁开双眼,刚好听到夏洛的话,懵糟糟的问着。

    “是啊,谁病了?”游大也悠悠然醒来,依旧木楞楞的附和着。

    这两小子终于醒来了,只不过烧的确实不轻,居然不知道自己病了这会事。不过夏洛冷不丁的听到两小子开口说话了,像是拣到宝一样,兴奋的一蹦而起先是狠狠一脚踢在游大féi实的屁股上,然后一巴掌打在叶苏脑门顶上,最后指着两人哇哇大叫:

    “你俩知道吗!为救你俩我的心我的肝还有四分之三差点被妖精给吃了,就连眼珠子也差点被抠了出来,你说哥容易吗!”

    “狗子哥!你为什么打我们啊!究竟是谁病了啊!”

    叶苏和游大一个摸着脑袋,一个摸着屁股,极度茫然极度委屈的看着夏洛。

    一艘双帆小船顺着海风扬帆向着‘死亡海峡’飘来,体积看去比那些个简陋的海盗船还小,只不过巨大的黑铁木做成的船体坚固异常,小船上更是悬挂着双帆航行的速度非常迅捷,飘扬的旌旗上一面火红的火焰旗,一面却写着‘火烈王’三个黑sè大字。

    寂静的海面上此刻空空dàngdàng,经历了那日的喧嚣和战火纷飞后,落荒而逃的海盗船在短暂聚集以后迅疾四散分开,却没有完全逃离沿着海峡两岸的岛屿航行似乎在寻找着突破口,趁火打劫之心不死。

    原本一字排开封锁了海峡入口的九艘巨型战船,现在只剩下了四艘停泊在海面上,战船的任务就是堵截海盗御敌于海峡之外,见这些海盗船贼心不死沿着岛屿逃遁于是派出五艘沿途巡航追击。

    双帆小船迅捷行来紧靠着战船停泊在海峡边的浅水处,一看这飘dàng着‘赤焰帝国’旌旗的船只乃是自己人,战船便任其停泊在旁边。小船刚停一艘同样飘扬着火焰图案旌旗的战船跃下一个身影,踏着海涛向着小船飞跃而去。

908:矮人

    908:矮人

    908:矮人

    矮人们立刻拿起武器站起身来。然而来者不是身穿怪异盔甲的簇朗尼士兵,而是一名身着深灰sè斗蓬和上衣的纳塔里斯游骑兵。他朝着空地中央走来并在穿越森林的数天後喉咙斯言地大声宣告,“见到你太好了,灰塔城的道尔甘。”

    道尔甘走向前。“高兴见到你,纳塔里的吉穆沃斯。”

    自从入侵者占领了自由都市沃里诺,游骑兵就充当了侦察员和信使的角sè。那人走到洞口然后坐下。他被递上一碗ròu汤,然后道尔甘问,“有什麽消息?”“我恐怕没有好消息,”他说,嘴里灌满ròu汤。“入侵者固守山谷前线,东北战线指向拉玛塔。沃里诺增远了更多了军队从他们的故土,它就象是一把刀子chā在了自由都市和王国之间。在我两个星期离开之前,他们已经三次袭击王国的大本营了,或许现在又进行过一次了。他们还阻断卡瑞德的巡逻队。我来告诉你们相信他们很快就要准备侵入你们的地盘了。”

    道尔甘有些困惑。“公爵们为什麽这麽想?我们的探子并没有发现这个地区的敌人活动有什麽异象。他们派出的每个巡逻队都被我们袭击。如果有迹象,他们倒是好像巴不得甩掉我们。”“我不清楚。我听魔法师库甘说簇朗尼人来这里抢夺你们的矿藏,至于为什麽我就不清楚了。不论如何,这是公爵说的。他们认为山谷中矿井的入口将遭受入侵。我来告诉你们,新的簇朗尼人部队可能会进入最南边的山谷,北面没有任何重大战事,只有一些小的冲突。”

    “现在你必须自己做出最好的决定。”他说着将注意力转回到碗里。

    道尔甘沉思着。“告诉我,吉穆沃斯,精灵族那里有什麽新闻?”

    “很少。自从异族人入侵了精灵森林的南部,我们就失去了联系。最后一个精灵信使在我离开前一个星期来到。最后得到的消息是,他们已经挡住了涉足横穿森林的卡瑞德河畔的野人。”“还有一些关于异族人豢养的战斗兽的谣言。但是我知道的不多,只有一些流离失所的村民声称见过那些动物,因此我对他们所说的并不十分在意。”

    “尽管如此,还有一个有趣的消息。好像是亚本的一个巡逻队反常地巡视了天空之湖的湖畔。在岸边他们发现了一些南部簇朗尼人和一小拨从北国来的地精交战后留下的痕迹。至少我们不用太担心北方的边界了。或许我们可以安排他们互相厮杀而渔翁得利。”

    “或者联合起来对付我们,”道尔甘说。“不过我觉得不太可能,地精向来是先杀后谈判。”吉穆沃斯吃吃地低声笑道。“不知道是什麽让这两个嗜血的种族撞到一块的。”

    道尔甘点点头。他希望格瑞密斯沃斯是对的,但是却对北族人——矮人们对北国的称呼——也被战火波及而感到不安。

    吉穆沃斯用手背抹了抹嘴。“我只能在这里停留一个晚上,我必须快些赶路才能安全通过他们的防线。他们正在加派巡逻队在沿海,很快就会彻底封锁卡瑞德与外的联系。我要在那里停留一会,然后再长途跋涉到公爵的营地。”

    “你还要回去?”道尔甘问。

    游骑兵笑了笑,在他黝黑的皮肤映照下他的笑容显得格外明亮。“或许,如果神灵助我。如若不然,我的一个兄弟也会顶替我。可能就是你将要遇到的大个儿里昂,他被派往伊万达,如果他安然无恙,就会带着阿格拉安娜女士的信件来这里。那将是了解到精灵族的进展的好机会。”听到精灵女王的名字,汤玛士从出神的状态中抬起头来。道尔甘吸了一口烟斗,点了点头。吉穆沃斯转向汤玛士对他说道,“博利克领主让我给你带个消息,汤玛士。”事先吉穆沃斯已经从矮人这里将汤玛士仍然活得好好的消息带给了公爵。汤玛士曾希望和吉穆沃斯一起回到王国的军队中去,但是纳塔里斯游骑兵拒绝带他一起走,他声称自己必须快速而隐蔽地行进。吉穆沃斯继续他的消息。“公爵为你的好运和健康感到欣慰。但是他也不得不告诉你一个令人遗憾的消息。你的朋友帕格在一次奇袭簇朗尼人营地的行动中落马被他们俘虏。博利克领主与你一样为这不幸而悲伤。”汤玛士一言不发地站起身来走进了洞xùe的深处。他坐倒在地,只有岩石静静地围绕着他,过了一会,他的肩头微微地颤栗起来。好几次变得剧烈起来直到整个身体都开始颤抖,牙齿好像寒冷一般地咯咯做响。接着,遏制不住的泪水流下他的脸颊,他感到一股**的痛苦从内脏涌入喉间,压进他的胸膛。他安静地大口喘息着,而强烈无声的哭泣让他颤抖。伴随着那痛苦不断膨胀到了不能忍受的地步,他心中一股冰冷的狂怒迸发出来,代替了悲伤的热痛。道尔甘,吉穆沃斯抬起头来看着汤玛士重新出现在火光之中。“你能代我告诉公爵我感谢他对我的关心吗?”他向游骑兵请求道。

    吉穆沃斯点点头。“当然,我会的。年轻人。我想回到卡瑞德去会对你有好处,如果你想回家的话。我肯定莱恩王子会用的到你的。”

    汤玛士思索了一下。再次看到家乡固然不错,但是在城堡无论他是否掌握武器他也只能是一个学徒。他们可能会让他在城堡受到攻击时去战斗,但是他们肯定不会让他参加进攻。”

    “谢谢你,吉穆沃斯,但是我要留下。这里有更多需要做的,而且也更需要我。我请你告诉我的父母我很好而且想念他们。”他坐下来,又补充道,“如果我命中注定要回到卡瑞德,我会回去的。”吉穆沃斯死死地盯着汤玛士,好像要说些什麽,但他注意到了道尔甘微微地摇了摇头。和西部的人类相比,纳塔里斯游骑兵更加了解精灵和矮人。他明白这里一定有什麽事情而道尔甘认为现在最好不要深究,吉穆沃斯服从了矮人首领的智慧。

    很快他们吃完了饭,守卫已经各就各位,其余的人也准备睡觉了。随着篝火慢慢熄灭,汤玛士可以听到一种充满野性的微弱乐声并再次看到yīn影舞动。在睡眠俘获他之前,他清楚地看到一个身影凌驾于一切之上,一个高大的战士,有着冷酷的脸孔和强大的面容,穿着绣有金龙图案的白sè的战袍。

    汤玛士站立着,后背紧靠洞壁。他微笑著,残酷而又恐怖的微笑。他的双目原睁,淡蓝sè的虹膜周围闪亮着白光。他一动不动地站立着,身体僵硬。他的手指在白金相间的剑柄上时而合拢时而张开。

    他眼前的画面发出微光,高大,优雅的人,骑在龙类的背脊之上,生活在大地深处的宫殿之中。他脑海中的耳可以听到微弱的乐声和陌生的碎语。那个逝去已久的种族在召唤他,那个亲手打造这从未意图让人类使用的盔甲的强大种族。更多的幻像接踵而来。在面对它们的大部分时间中他可以保持自己的意识,但是当他感觉到战斗的yù望升起,就像现在,那画面就获得了空间,sè彩和声音。他努力去倾听其中的话语。它们如此微弱,而他几乎能明白它们。

    他摇了摇头,让自己回到现实中来。他望向周围黑暗的隧道,早已不再惊奇自己可以看清黑暗。他的目光穿过交错的地道望向道尔甘,后者安静地站在离他的人四十英尺的地方等待着并向他挥手示意。庞大地道的每边都有六个矮人在等待着触发陷阱。他们等候那一小拨跑在簇朗尼人部队前面的矮人领着敌人走进陷阱。跑下地道的脚步声让他们警惕起来。不一会盔甲碰撞的声音也加入了进来。汤玛士身体紧绷。几个矮人进入了视野,他们边打边向后退来。穿过隧道的一侧,战斗的矮人无需任何提示,他们深知他们的同胞等待在另一侧。

    就在第一个簇朗尼战士走过时,汤玛士大吼,“攻击!”他冲了出来。突然隧道中充满了旋转、挥砍的身影。簇朗尼人大部分装备的是阔剑,难以在狭小的空间中伸展,而矮人们熟练地挥舞着手斧和站锤。汤玛士奋力出击,立刻倒下几具尸体。失控的簇朗尼人疯狂地掷出火把,舞动的黑影高悬在隧道的洞壁上,使得眼前一片混luàn。

    簇朗尼部队后方传来一声喊叫,异族人开始撤离隧道。他们将盾牌放在身前,组成一道盾墙而剑士躲在后面可以攻击。矮人无法造成足够的伤害。每当矮人进攻,盾墙就会立起来,而攻击者则遭到躲在盾牌后长剑回应。在短暂的突击后敌人撤退了。

    汤玛士来到了前头,自他到移到了能够攻击到盾牌持有者的足够距离,已经撂倒了两个。但每当一个倒下去,另一个就会立刻顶替前者的位置。他们依然在矮人们紧bī下有条不紊地退却。

    簇朗尼人从地势最低的隧道退守到一个杂物室,并迅速地占据到巨大洞xùe的中间位置,以盾牌围成一个圆圈。矮人们停顿了一会,然后冲了上去。汤玛士的眼睛捕捉到了一个微弱闪烁的动作,他抬头望向上访凸起的岩石。在黑暗的矿井中他不可能看清一切,但是突然他感到了一种警告。“朝上看!”他喊道。

    大部分矮人已经攻破了盾墙而无暇理会他,但是几个停止了攻击抬头望去。一个站在汤玛士旁边的矮人大吼,“在上面”

    黑sè的身影从上方涌入,爬下岩石的表面。另外,人类的身影从高处的隧道中冲出。上面的簇朗尼战士点燃的灯笼和火把照亮了一切。

    汤玛士惊呆了。在少数在洞xùe中央仍然幸存的簇朗尼人身后,他可以看到那生物从每一个高处的入口涌入,它们好像蚁群一般蜂拥而至,尽管,与蚂蚁不同,他们从身体中点以上直立,用类人的手臂挥舞着武器。它们的脸,好像昆虫,有着巨大的复眼但却长着一张类人的嘴。他们以难以置信的速度移动着,躲闪着冲向矮人,后者尽管被它们所震惊,但依然毫不犹豫地回击,战斗在继续。战斗瞬间变得艰难起来,好几次汤玛士同时要面对两个对手,簇朗尼人,或是怪物,或者两者都有。那些生物明显具有智力,它们战斗起来秩序井然,它们非人的声音盖过了簇朗尼人的碎语。

    汤玛士又杀死一个怪物后向上望去并看到更多的战士从上方涌入。“靠近我!靠近我!”他喊道,矮人们开始杀出一条血路朝他靠近。当大部分矮人都聚集过来後,能听到道尔甘的喊声,“退回去,大家退回去!它们太多了。”矮人们开始慢慢朝着他们刚才进入的隧道移动,那里相对来说安全一些。至少在那他们只需同时面对少的多的簇朗尼人和怪物,而且,他们希望,敌人可能会mí失在矿井中。看到矮人们退了回去,簇朗尼和怪物们紧bī不舍。汤玛士看到一大群怪物将自己chā入到矮人们和逃跑路线之间。他跳向前听到自己嘴中发出陌生的战吼声,却连自己也不明白其中话语的意思。他的金剑掠过,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一个怪物倒了下去。另一个挥舞着阔剑攻向他,他以盾牌招架。如果是稍微轻型一些的武器可能会就此毁坏,但怪物从白盾上抽回攻击向后退去,然后再次打了过来。再一次他挡住攻击,接着挥舞手臂刺过它的脖颈,几乎将身首异处。它僵硬了一会,然后从它的脚开始崩溃。他跳过怪物倒下的尸体站立在三个震惊的簇朗尼战士前。一个举着两个灯笼其余两个手持武器。在拿灯笼的人还没来得及扔掉它们,汤玛士跳上前砍倒了其他两个人。第三个死在试图抽剑的瞬间。

    他将盾牌挂在手臂上,低身抢过一个灯笼。他转身看到矮人正在爬过他刚杀死的怪物尸体。有几个搀扶着受伤的同胞。少数几个矮人,以道尔甘为首,抵挡着围bī上来的敌人以让其他人更好地逃走。搀扶着伤者的矮人匆忙地从汤玛士身边走过。一个在战斗时一直待在隧道后方的矮人在他的伙伴们明显退却时迅速赶来。他没有携带武器而是背着两个灌满液体的大皮囊。

    殿后的守卫在紧bī下退向隧道撤退,两个士兵试图拦截住他们。在汤玛士两次出击下他们倒了下去。当道尔甘和他的战士站到了怪物尸体之上,汤玛士大叫,“准备跳。”

    他从那个矮人手中接过两个沉重的皮囊。“现在!”他喊道。道尔甘和其他人朝后越去,留下簇朗尼人在尸体的另一边。没有任何犹豫,就在矮人们踏进隧道汤玛士将皮囊扔向尸体。它们一直被小心地搬运,被设计为在撞击下就会爆裂开来。两个都灌满了石油精——一种矮人从山脉深处的黑湖中提取到的液体。它与油不同,不需油绳引燃。

    汤玛士举起灯笼将它摔到流淌出的液体中心。簇朗尼人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向前冲去,这时灯笼爆裂开来,燃烧的石油精爆发出白sè灼热的火舌。矮人被耀眼的光芒所目眩,只能听到走入火海的簇朗尼人的惨叫。当他们恢复了视力,他们可以看到一个身影走进隧道。在几近白sè的火焰映照下汤玛士被勾勒成了一个黑sè的轮廓。

    当他走到他们身边,道尔甘说道,“火焰一灭他们就会追上来。”

    他们快速地穿过数条隧道向西部山脉的出口撤退。在他们走了一段短程之后,道尔甘停下了队伍。他和其他人静静地站着,聆听着寂静的隧道。一个矮人伏下身将耳朵靠在地面上,但是立刻又跳了起来。“他们来了!从声音来看,有几百人,还有那些怪物。他们一定是全面进攻了。”道尔甘清点了一下。伏击开始时他们一共有一百五十个矮人,现在只有七十人还站在这里,而这其中还有二十人受了伤。他只能希望其他人从别的隧道逃跑了,但是现在他们还都置身于危险之中。

    ‘火烈王’宇文飞度站立船头眼望着飞跃而来的身影,依旧如往常冷峻的脸庞没有一丝表情,健硕的身材沉稳如山。身影几大步就飞跃到了船下,再纵身跃上船头,长身而立飘逸如风,跃上船头向着宇文飞度一拱手:

    “火烈王”

    “长天弟。”宇文飞度同样拱手还礼。

    飞跃而来的身影竟是‘火舞院’左圣使楚长天,两人相对而立竟是不同的风度,楚长天潇洒不羁宇文飞度沉稳而又不苟言sè,虽然气度不同不过却都有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隐隐飘然而出。

    “本王奉帝皇之命前来协助各教派镇封魔魂,所以本人的行动全凭楚圣使差遣。”

    宇文飞度虽不苟言笑,却一脸的坦然不出一丝情绪的变化,要知道宇文一脉撇开皇室家族不谈,光是威望‘火烈王’两代冠满天下连‘火舞院’也要避让三分。而且五十年前火舞院和宇文赢之间埋下了隐秘的矛盾,直到二十年前宇文赢死去宇文飞度继承爵位,这恩怨仍埋在双方心底无法化解,只不过双方心照不宣没有向外人道而已。

    虽然楚长天乃是火舞院二号人物,可是宇文飞度乃是一等王爵之尊,在矛盾未解之下还能坦然接受他的安排连楚长天也深感不易。

    “‘火烈王’此话重也,只不过同负天下存亡的命运而协同作战而已。魔魂再度复活之即,却又发现‘萨膜耶’作luàn的痕迹,五教联盟商议对付魔教‘火烈王’最合适不过。”楚长天微微一笑,在这名冠天下的‘火烈王’家族前,楚长天竟也谦和了许多少了几分往日的不羁和高傲。

    “对付‘萨膜耶’乃是飞度义不容辞的责任,只不过这魔教修士在何处?飞度又该如何做?”

    “长天揣度魔魂复活之即这魔教修士便会现身,到时‘火烈王’倾力对付魔教之敌协助我五盟镇封魔魂既可。”

    “飞度悉听尊便。”

    两人也无多的言语言毕便拱手言别,宇文飞度转身走入船舱内,清瘦高挑的清虚赫然站立在内。

    “想不到先王走后,却轮到我们与‘火舞院’合作了。”清虚冷笑着,说不出的自嘲。

    “这多半又是宇文泰搞的鬼,利用先王与‘火舞院’之间剪不断的恩怨,借‘火舞院’之手想除掉本王。”宇文飞度淡淡说着,仿佛早已了然于胸,随即又看向清虚:

    “你如何看待楚长天的安排?”

    “这楚长天生性高傲却是‘火舞院’中少有的良知之辈,且也没经历过当初那段腥风血雨,‘火瞳’天生是魔功的克星,楚长天这番安排倒看不出有泻私愤之意,莫非猿空事前没给他提示点什么!”清虚说着。

    “哼,猿空当初的所为难道就没有觉得对先王的一丝愧疚吗!”宇文飞度突然加重了语气,难以抑制心中的愤怒,似乎只有那剪不断的恩怨才能在他心中激起一丝làng花。

    船舱内一阵沉寂,半晌才继续说道:

    “石虎那边现在怎样?”

    “昨夜飞书来信,他们已经找了个隐蔽的港湾上岛了。”清虚答道。

    “这群废物养了这么久,总该为我们做点事情了。让我为宇文博卖命,也该有点回报吧。”宇文飞度冷冷说着。

    黑霾之中暗淡的光芒完全消失只剩下无尽的黑暗,似乎又到了深夜。一个坚实的身影沿着内海岸在密林中飞跃前行,没有亮光的黑暗却也如此迅疾,只是飞跃到某个峭石突兀之处便停了下来,蹲下身借助法器淡淡的光芒在峭石底端寻找着什么。

    终于在峭石底部发现刻着一个小小的奇异图案,似乎在指引某个方位,看到图案身影站立起身向着指引的方向再度飞跃而去,几个折腾居然飞跃到一个悬崖处。悬崖上已经站立着另外一个身影似乎在等着他的到来,这身影走上前一拱手甚为恭谨:

    “左木圣使。”

    早已站立悬崖之上的身影竟是‘清风教’右圣使左木,左木看向这身影微微一点头低声说道:

    “库克,你潜伏在海盗组织内已经五年有余,这次是你最后的使命,完成此任务你便可恢复自由身。”

    清风教出身的库克,夏洛实际上的导师,悬赏令上值一千两银子的叛贼居然是左木安chā在海盗中的间谍,怪不得所言所行与那些海盗有所差异,如此高的功力却甘愿做黑鹰的手下,而那悬赏令如此看来只不过是左木掩人耳目而已。

    “是,圣使。”库克轻声答道。

    “魔宫浮出水面之时,你便进攻我清风教把守的一侧,自然会有人为你放行。”左木又压低声音说道,几如嗡鸣。

    海峡两岸密林丛中不时传来喧闹声,法器碰撞声外加呼天喊地声,貌似被打散了的海盗其精明的程度远超五盟教派的想象。依仗对海域的熟悉数十艘海盗船干脆饶过海峡口,分散沿着连绵的岛屿航行。

    ‘死亡海峡’两岸的岛屿星罗棋布大小不一首尾相连才形成这片海峡,外海之处岛屿相连形成的港湾更是无数,而这些精明的海盗专挑那种狭窄隐蔽的港湾停泊靠岸,更小的船直接钻进港湾隐匿在伸出海岸的茂密枝叶中。五国战船原本占据火力优势的巨大船体,在搜寻逃遁海盗船中却成了麻烦,狭窄的港湾进不去不说,甚至于有些纵深极深海岸弯曲的港湾,竟看不到尽头。最后炮火对着港湾luàn轰一气,便扬长而去。

    窜上岛屿的海盗三五成群,几十人一伙向着海峡冲去,呼啦啦一下涌上两三千名海盗,就连那些乌合之众也都涌了上来。知道这些修士的厉害各路海盗不敢再像以往抢劫那样嚣张咆哮,只有闷声跟着头儿往前冲。双方都在向着海峡深腹行进,一时间海峡两岸的密林中处处是人影,急行的叫步声

    偶然碰见正在搜寻魔魂的五教修士,黑暗之中双方谁都看不见谁,蒙头噼里啪啦就是一阵luàn打。面对这些中高阶修士如库克,齐晖之类的倒可以勉强对付一阵,而那些原本就打算混水摸鱼的一道光芒劈来便鬼哭狼嚎着撒腿就跑,没跑赢的不是血ròu翻飞便是满地爪牙。

    不过魔宫没浮现以前所有的海盗组织都打定了注意不与这些修士死磕,急促而短暂的轰隆声响后便仓皇撤离,而修士同样没心思搭理他们,打退海盗便继续搜寻魔魂。

    ‘死亡海峡’最深处黑霾之气浓烈的几乎让人窒息,黑暗的密林没有一丝亮光就像没有星辰明月的深夜,黑暗到了尽头。这样的黑暗却没有深夜的幽静,漂浮在半空的黑霾之气无故涌动着,越往深处涌动的更加剧烈化做翻滚呼啸的厉风呼啦啦吹过密林,刮过海面。

    沙沙沙,海岸边密林中传来一阵紧凑的脚步声,无尽的黑暗闪烁着一团团淡淡的光芒好似点点星星之火,笼罩在这片恐怖的黑暗中就像是孤独的夜行者。最先出发的‘无量寺’修士手持法杖,从暗淡天空下的海峡口一路走来逐渐走到了海峡的最深处,黑霾的中心地带。

    如厉风般呼啸翻滚的黑霾从双耳呼呼刮过,浓烈的魔煞之气连这些中高阶的‘无量寺’修士也微感气血不畅,更别提那些普通的修士和毫无法力的兵士了,海峡仿佛戴上了一面狰狞的面具。

    轰隆,一团金光划破黑暗从一名修士手中的法杖一闪而过,一条从沼泽处中龇牙咧嘴猛然窜出的巨蜥顿时血ròu横飞四分五裂。隐匿在海岛密林沼泽中凶猛巨大的野兽不计其数,绿黄各sèyīn幽的光芒黑暗中闪烁不停,越到黑霾深处猛兽的活动越加频繁,魔煞之气更是滋生猛兽的沃土,更能激发猛兽的残性。

    无方在众修士簇拥之下走在队伍的最前列,站立在厉风之中突然停下前行的脚步,双目微凛苍老的面容浮现一丝凝重,身后的两百多名修士紧跟着停顿下来。

    “我们应该行进到了‘死亡海峡’的深腹地带,这里有着不同于其他地方的异常,各位不可匆忙急行,沿着海岸仔细搜索不可放过每一个异常。

    无方沉声说道,声音不大落在众修士耳中却如雷鸣,无量寺的功法在五大教派中最为刚猛,大开大合的法术更是治胜之道。众修士听在耳里手中法杖猛戳地面众声齐诺,气势之磅礴连大地也为之一抖,无量寺众修士的‘精神力’同样首屈一指。

    沙沙沙,海岸边又是一阵拖沓的脚步声,夏洛,叶苏,游大三小子打着光膀子慢悠悠走在海岸边的密林中,伴随着滚滚海水惊涛拍岸声前行着,山寨小龙摇头晃脑走在最前头为三人开山劈路,密林中猛兽无数不过有着比猛兽还怪异恐怖的山寨小龙带路,三小子自然是放心大胆了许多。

    夏洛拿着根火把走在三人中的最前头,早把香灵儿的警告丢到了九宵云外,黑暗的天空燃烧着微弱的火焰。越往里走天空愈加黑暗,光亮的变化从暗淡,深暗,黑暗,最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三小子可不像那些修士可以借助法器的光芒前行,于是把衣服缠在木棍上,又从小龙抓来的鱼中割下鱼油黏在衣服上一根简易的火把便做成了。

    找魔宫找了四五天仨的衣服也快烧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条短裤衩穿在身上,再这样下去估计最后要净身出行了。这还不算啥,最要命的是随着光亮的变化,弥漫在海峡中的魔煞之气愈合加浓烈,bī迫仨小子体内的气血上下翻涌,头昏脑涨,呼吸困难,四肢酥软无力,什么疑难病症的状况全都出现在身上。

    “狗子哥,什么时候能找到魔宫啊?我快不行了。”叶苏拖沓着脚步上气不接下气,痛苦的快要死一样。

    “狗子哥,我也快不行了。”游大嘟囔着同样的痛苦不堪。

    夏洛弯着背叉着腰气喘吁吁,虽然修炼过后体质比他俩强了许多,不过也好不到那里去回头看向他们

    “我也不知道,要不我们休息一下吧。”

    两小子早就巴不得休息了,不停的点着头。山寨小龙回过头看见三人停了下来,乖乖的趴在了地上。

    轰隆,刚停下不久远处传来阵阵轰鸣声,密林深处隐隐光芒闪烁,仨一震惊异的看去。动静越来越大,隆隆轰鸣声中地动山摇,闪耀在黑暗中的光芒竟朝着仨冲来,越bī越近将这一片通透的黑暗映的如白昼一般。

    仨惊异过后便是恐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越往深处走死亡的气息慢慢浮上心头,更是莫名感觉黑暗之中似总潜伏着什么恐怖的东西。连趴在地上的小龙腾的一下也站了起来,伸长蛇脖子注视着那片光芒,猪眼睁的老大满眼的戒备之sè。

    光芒之中四条人影来回飞跃在半空,看样子是捉对厮杀。三条剽悍的人影中却夹杂着一个妖娆婀娜的身影,飘飞在半空闪现在光芒中,倒像是个妖惑魅影。

    “斗罗师兄,快使用‘毒灵之盾’。”

    妖娆的身影急迫的呼叫着,就算在如此急促激烈的状况下那呼叫的声音竟也嗲的如此酥软娇媚,似乎这声调天生就如此。

    声音刚落和那妖娆的身影并肩而战的身影,突然急念密诀同时迅急弯膝下蹲单手按地结印,一团深绿sè的毒气凭空从结印之处飘然而出,猛的直冲高空,将二人的身影笼罩其间。

    看似飘渺无力的毒气却渗透着施法者最高阶的灵力,变的坚固异常好似一面坚不可摧的盾牌。‘毒灵之盾’舌兰教最坚硬的防御之术,必须修炼到第三重境界‘毒灵’境界才能施展此法术。既然作为毒教的‘舌兰教’另辟蹊径其修炼体系自然是和另外四国所不同,其修炼体系共分‘浅毒’,‘恶毒’,‘毒灵’,‘毒绝’,‘圣毒’五重境界。这一男一女看来是毒教修士。

    娇媚的声音刚落地,两道黑光如雷霆万钧横扫而来,轰隆声中竟被‘毒灵之盾’生生挡了回去。如此坚硬的盾防竟能同时抵御两道威猛的攻击,这斗罗的法力已然修炼至‘毒灵’境界的最后一阶。

    “特雷加,快闪开。”

    同样一声急迫的高喝从进攻一方两名剽悍的身影中传来,特雷加竟是夜香儿在大沙漠中,‘西风镇’所见到的那群‘萨膜耶’修士中挑逗夜香儿的那魔教圣使的徒弟,这群魔修终于潜伏到了‘死亡海峡’到了目的地再也不同头戴斗篷掩饰身份,没想到却在此处与毒教修士相遇。只是这特雷加的经验看样子远不如另外一名魔修老道,一眼就看出这绿气之中隐藏的玄机。

    同样的话音刚落,一方小小的粉红锦帕从深绿的毒气中迅疾旋转而出,飘飞在高空赫然膨胀到伞一般大小粉红的光芒闪烁在天空,香yàn的粉光如此的妖媚又感觉那样的诡异。

    唰唰唰,无数道锋利而细小的幽绿针芒从急速旋转的粉红锦帕中密集shè出,如暴风骤雨般洒向那两道正yù飞身跃开的身影,可是似乎一切都已经晚了shè出的针芒铺天盖地方圆百步之内皆在笼罩的范围内,那魔修仰望高空不觉间满眼的惊骇。

    ‘千毒芒’同样的舌兰教最犀利的进攻法术,那女修的法力同样不弱于斗罗。

    两名毒修的配合天衣无缝技能的组合更是精妙,一守一攻眨眼之间便已转换完成,看来两人平日间的联合作战已经不是次把次。

    如残月般的银眸仰望洒落而下的万千毒芒一抹寒光划过双眸,特雷加急念某中奇异的口诀,一团诡异的蓝光闪现在他左脸颊上,脸上浮现出一个恐怖狰狞如魔鬼的图案。急念的口诀变成了狂暴的咆哮,特雷加的面容扭曲变化成如那恐怖狰狞恐怖的图案,似乎就要化身为魔。

    “借魂大*法”另外一名魔修不禁惊叫着,看着特雷加的变化瞬间忘记了立马就要席卷而来的攻击。

    ‘借魂大*法’各大教派的禁忌之术,借助某个灵魂的法力施展的攻击,法术违背人伦不说更是极其凶险。如果施法者本身的力量不足,本尊的神智反而会被灵魂控制变成灵魂的躯壳,这样凶险的法术就连魔教中的修士也不敢轻易尝试。

    久而久之这凶险的法术竟失传了,没想到特雷加却在此刻施展出这个禁忌之术。

    一团如人形的黑影从特雷加体内飘出,飘在半空竟实体化蓝面獠牙腥红舌头极度恐怖,抡开如巨锤般的双拳扫向密集shè来的万千毒芒。

    轰隆隆,又是一阵剧烈的轰鸣声,光芒飞shè间毒芒被巨大的双拳尽数扫落。深绿的毒气散去,旋转在半空的锦帕粉光消褪变回原本的大小飘落而下,妖娆的身影单手一伸锦帕落在了手中,两人和另一名魔修一般难以置信的惊骇之sè,面容低沉却又不断微喘着气似乎有些疲惫。

    漂浮在头顶的魔魂同样消失于无形,特雷加同样不断喘着粗气施出此禁忌之术同样耗费了全身法力,虽然经验不够老道修炼却比同行的魔修高出一大截,双方彼此忌讳站立对望着再没有出手的意思。

    哎哟,哎哟,密林远处传来一阵有气无力,拖沓绵长的哀叫声,紧接爬起来三个身影外加一个鳄鱼大脑袋,个个灰头土脸头发散luàn,这场恶斗竟殃及躲的远远的夏洛他们,虽然没受重伤不过被扑来的力量掀的个四脚朝天,估计日子也不大好过。

909:浅滩

    909:浅滩

    909:浅滩

    道尔甘迅速地做出决定。“我们必须到森林去。”他带着其他人小跑起来。

    汤玛士毫不费力地奔跑着,但他的意识却被幻像所纠缠。在战斗的高cháo它们突然向他袭来,画面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生动。他可以看到他杀死的敌人,而他们看上去却不象是簇朗尼人。他可以尝到流淌出来的鲜血的滋味,那神秘的力量涌向他好像他在胜利的庆典上从他们的伤口中痛饮。他摇了摇头甩掉那些幻象。什麽庆典?他感到惊讶。道尔甘在说话,汤玛士强迫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矮人的话语中去。“我们必须找到另一个要塞,”他边说边跑。“或许可以试试巨岩山。我们的村庄在这里很安全,但是我们没有战斗的基地,我想簇朗尼人很快就要掌握这些矿井了。那些生物很善于在黑暗中战斗,如果它们数量很多,它们就可以把我们从更深的隧道中赶出来。”汤玛士点点头,无法言语。他的内心在燃烧,一股对簇朗尼人的冰冷的仇恨火焰。他们在他的家乡肆虐,夺走了他亲如兄弟的朋友,而现在,因为他们,众多的矮人朋友横尸于群山之下。他的面容冷酷,暗暗发誓无论代价都要彻底摧毁这些侵略者。

    他们小心地穿过树林,望向簇朗尼人。六天来他们遭遇了三次冲突,而现在矮人只剩下了五十二个。大部分身受重伤的矮人已经被送回了高地安全的村庄——那里簇朗尼人不愿意涉足。现在他们bī近了精灵森林的南部。一开始他们试图朝东向关口前进,寻找去巨岩山的路。然而那条路线上已经挤满了簇朗尼人的营地和巡逻队,他们只能不时地转向北方。最终他们决定尝试去伊万达,那里他们可以在不断的追杀中寻找到暂时的休整。

    一个侦察兵从前面二十码的地方返了回来轻声说道,“一个营地,在浅滩。”

    道尔甘思索着。矮人不会游泳,因此他们需要穿过浅滩。但好像簇朗尼人守住了这边所有的浅滩。他们或许能找到一个没有守卫的地方,如果还能有一个活矮人坚持到那里的话。

    汤玛士环顾四周。黄昏临近,如果他们能从簇朗尼人的防线下溜过河的话,黑暗是最好的掩护。汤玛士将想法耳语给道尔甘,后者点点头。他示意守卫躲开西边的被发现的营地,找一个较好隐藏的地方。不一会探路者回来说一个灌木丛后有一岩洞,可以在那里等到夜幕降临。他们快速前往那里,看到一块巨大的花岗岩挤出地面,大概十二尺高,底部有二十五或三十尺宽。当他们扒开灌木丛后,发现一个刚好可以让他们容身的洞xùe。它只有十二尺宽,但是在那之后至少有四十尺深,向下衍伸。当他们都安全地进入,道尔甘评论道,“这里以前一定是河底——看着下面的岩石多麽光滑。有点狭窄,不过至少能让我们安全一些。”

    汤玛士几乎没有听见,他再一次陷入与幻象的搏斗,清醒的梦境,他这样认为它们。他闭上双眼,伴随着微弱的乐曲声,幻象再次出现。

    胜利来的干净利落,但是灰-沙格陷入沉思。有什麽东西困扰着鹰盟的统治者。他的嘴唇上依然沾染着奥尔贡-考库恩——风之谷的暴君——的血,其配偶现在也是灰-沙格的了。可还缺了什麽。

    他打量着那些舞者,伴随着音乐完美地跳跃着为他娱乐。是因为这个。不,那种匮乏浸透在灰-沙格内心深处。

    阿朗万——被精灵们称作他们的公主——是他最近的新欢,就坐在他王座旁的地板上,等候着他的垂青。他几乎无视她可爱的面容和柔软的身躯,覆盖在她身上的光滑外衣与其是为了强调她的美丽倒不如说是掩盖。

    “主人,汝有心事?”她柔声问道,她对他的恐惧如她的身躯一般难以隐藏。

    他扫视了她一眼。她已经注意到了他的迟疑;那将导致她的死亡,但是他可以稍后再杀她。在满足了ròu体上的yù望之后,同时得到床上和杀戮的双重快乐。现在他思索着他莫名的感觉,那种缥缈不定的情感是如此陌生。灰-沙格抬起他的手,舞者伏倒在地板上,前额紧贴着岩石。音乐家们也停了下来,那就象是,寂静的洞xùe。他挥了挥手赶走了他们,后者纷纷逃出雄伟的殿堂,经过强大的金龙,沙若格,它正在耐心地等待它的主人……

    “汤玛士,”声音传来。

    汤玛士猛然睁开双眼。道尔甘抓着年轻人的手臂。“是时候了。夜幕降临了。你睡着了,小子。”

    汤玛士摇了摇头清醒着头脑,那滞留的画面溜走了。随着一个穿金戴银的战士站立在精灵公主血迹斑斑的尸体上的景象晃动消失汤玛士感到胃里一阵翻腾。

    跟着其他人,他爬出岩洞,他们再次朝河前进。森林中寂静无声,甚至是夜间的飞鸟也谨慎于隐藏自己的行踪。

    他们安全地来到河边,伏倒在地躲过了一队经过的簇朗尼巡逻队。他们沿着河水,一个侦察员跑在前面。几分钟之后,侦察员回来了。“有一片沙堤穿过河水。”

    道尔甘点点头;矮人们安静地一队排开涉入水中。汤玛士和道尔甘在一旁静候其他人渡过。当最后一个矮人进入水中,一声询问的叫喊从不远处的河堤传来。矮人们猛然停止。汤玛士快速冲向前,让一个正在试图透过黑暗窥视的簇朗尼守卫吃了一惊。那人尖叫着倒了下去,叫喊声短促地停止了。

    汤玛士看到灯火迅速地朝他bī近过来,旋转,奔跑。他注意到道尔甘等在河堤上喊叫着,“快逃!他们发现我们了。”

    当汤玛士和道尔甘走进河里,几个矮人依然犹豫不决地呆站着。河水冰冷,汹涌地流过沙堤。汤玛士稳稳地穿过它们。激流只漫过他的腰际,但是却几乎没过了矮人的下巴。他们根本无法在水中战斗。

    当第一个簇朗尼守卫追进河水中,汤玛士转过来挡住他们以让矮人们有更好的机会地逃跑。两个簇朗尼人攻击过来,他将他们一起砍倒。更多的人跳入河中,他只有机会扫视了一眼矮人们。他们几乎块到达对岸的河堤了,然后他注意到了道尔甘,绝望受挫之情在簇朗尼人的灯火映照下清楚地浮现于脸上。

    汤玛士朝簇朗尼士兵攻去。四五个人试图围住他,他却总能将他们bī到绝境。但他每杀死一个,都只能使自己进入另一场战斗。

    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被打倒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但他发誓要让他们付出高昂的代价并猛击一人,打爆了他的盾牌直至手臂,那人惨叫着倒了下去。

    当他用盾牌挡住攻击时,汤玛士听到耳旁掠过一阵风声,一个簇朗尼守卫惊叫倒下,一支长长的箭矢从他的胸口透出。空中立刻充满了箭矢。更多的簇朗尼人倒下,其余的开始撤退。但所有在水中的士兵都还没来得及到达岸边就倒下了。

    一个声音传来,“快点,人类。他们会以同样的方法回应的。”好像是要证明警告的正确性,一支箭矢从另一个方向掠过汤玛士的面颊。他急忙朝着安全的对岸冲去。一支簇朗尼人的箭矢打在了他的头盔上,他打一个踉跄。就在他刚刚稳住自己,另一箭shè在了他的腿上。他向前倾倒并感到了河岸上沙土被压在他的身下。一双手伸过来毫不费力地将他拉起来。

    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扫过他,接着他听到一个声音说,“他们在箭上下了毒。我们必须……”剩下的一切都滑进了黑暗。

    汤玛士睁开他的双眼。一时间他无法知道自己在哪里。他感到脑袋发轻嘴唇干涩。一张脸朝他靠过来,还有一只手扶起他的头颅同时将水沾染在他的唇上。他深深地喝了一大口,感觉好了一点。他微微转头看到两个人坐在他旁边。一开始他害怕自己是被俘虏了,但是接着他看到了那些人穿着的深绿sè皮质上衣。

    “你很虚弱,”那个给他水喝的人说。汤玛士立刻认出了这些人是精灵。

    “道尔甘?”他嘶声道。

    “那个矮人被邀参加我们女王的会议了。我们不能移动你,害怕那毒药。我们对外世界者的毒液一无所知,它们致命迅速。对它我们只能尽力而为,但是那些致命的创伤不同寻常。”

    他感到力量慢慢地恢复了。“多长时间了?”

    “三天。自从我们将你从河里捞起你就一直徘徊在鬼门关前。我们把你搬到了尽可能远的地方。”

    汤玛士望向周围看到他赤身luǒ体躺在一处由树枝搭盖成的遮拦下,一条毯子盖在他身上。他闻到了篝火上正在烹调的食物的香味并看到不断飘出美味芬芳的锅子。他的主人注意到了并示意为他盛满一碗拿来。

    汤玛士坐起来,他的头眩晕了一阵。他接过一大片面包像勺子一样地在碗中搅着。食物美味,每一口似乎都为他注入了新的活力。他边吃边打量坐在附近的其他人。两个沉默的精灵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只有那个说话的人露出一丝好客之情。

    汤玛士望着他说,“敌人呢?”

    精灵微微一笑。“外世界者依然不敢过河。在这里我们的魔法更强大,而他们会mí失自己。没有外世界者到达我们的彼岸后还能再回去。

    汤玛士点点头。当他吃完,他感觉惊人地好。他试图站起来发现自己只有一点点的不稳。走了几步后,他感觉到力量又重新充满四肢,他的腿已经被治愈了。他花了几分钟舒展因在地上沉睡三天而僵硬的身体,然后穿上衣服。

    “你是凯勒恩王子。我记得在公爵的会议上见过你。”

    凯勒恩转身微笑着。“我也记得你,卡瑞德的汤玛士,尽管在一年里你的变化惊人。那两位是格雷恩和奥格文。如果你感觉好点了,我们可以带你去女王之宫见你的朋友们。”

    汤玛士笑道,“带我去吧。”

    他们清理掉临时的营地然后出发了。一开始,他们行进的很慢,给汤玛士足够的时间恢复状态。但是不一会他就明显地表现出已经彻底从死亡中恢复过来了。

    很快,四个人奔跑着穿过树林。汤玛士,无视他沉重的盔甲,大气也没喘一声。他的领路人们互相怀疑地对视了一眼。

    他们几乎跑了整整一个下午才停了下来。汤玛士望着四周的森林说,“真是个奇妙的地方。”

    格雷恩道,“大部分你的族人并不同意,人类。他们认为森林令人恐惧,充满陌生的身影和骇人的声响。”

    汤玛士大笑。“大部分人类缺乏想象力,要不就是太多了。森林是安静而平和的。比我所知的大部分地方都要平静。”

    精灵们什麽也没说,但是凯勒恩的面庞闪过一丝惊讶。“我们最好继续,如果我们想要在天黑前到达伊万达。”

    随着黄昏将至,他们来到了一片巨大的空地。汤玛士停下来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呆了。穿过空地一座庞大的树城拔地而起。巨型的树木挺立在一起,让任何一片橡树林都自愧不如。它们被优雅的树枝拱桥所接连,平坦穿chā过顶冠,可以让精灵们从一棵树干穿到另一棵去。汤玛士抬头仰望升起的树干直到它们消失在枝杈和树叶的海洋中。树叶程深绿sè,但是在这或那总会看到一棵树长有金sè,银sè,或是白sè的枝叶;闪耀着光芒。整个地方都渗透着一股柔和的微光,汤玛士相信这里是没有真正的黑暗的。

    凯勒恩将手放在汤玛士的肩膀上简单地说,“伊万达。”

    他们快步穿过空地,汤玛是可以看到精灵们的树城要远比他一开始所想象的大得多。它向四方延伸至少有一里长。汤玛士感觉为这个神奇的地方而惊奇的发抖,又兴奋异常。

    他们来到一座楼梯前,在一棵树的侧面雕琢而成以便攀爬而上,直至枝丛之中。他们开始登上台阶,汤玛士再一次感到了喜悦的感动,好像是战斗时充满他全身的狂怒摇身变成了和颜悦sè的优雅绅士。

    他们向上攀登,当他们经过一座巨大的枝杈时路边几个精灵行礼致意,汤玛士可以看到精灵男女都站在一边。很多人象他的引路人一样穿着战斗用的皮甲,但是还有很多人穿着长长,优美的袍子或是鲜yànsè彩的明亮上衣。女人都非常漂亮,他们的头发长而飘逸,而不象公爵宫中的小姐们。当他们经过时,女人发间的珠宝闪耀着光芒。她们都是那麽的高挑而优美。

    他们来到楼梯左边的一座粗大树枝前。凯勒恩开始警告他不要朝下看,他知道人类不太习惯走很高的路,但是汤玛士站在树枝边缘,向下望去却丝毫不见晕眩或不适。

    “这是个不可思议的地方,”他说。三个精灵交换了一下怀疑的眼神,但时没有说一个字。

    四道目光同时瞟向那哎哟声传来的方向,一看过后那妖娆的身影不禁哦头轻蹙‘这不是那三小子吗!居然还没离开而且还跑到这里来了。’

    夏洛哎哟着站立起身mímí糊糊的看向那四人,法器魔器的光芒依然在闪烁着,一看之下像是看到什么令他惊异的东西,急忙摇晃下脑袋再仔细看去,看完像个疯子似的惊爆爆的跳起来,指着那妖娆的身影高声惊呼着:

    “妖精,妖精。”

    口中的妖精竟是妖娆绝代的香灵儿,那日和斗罗离开以后依然没有回到毒教大部队中,仍然自顾自的在岛上搜寻斗罗虽然是师兄却强扭不过香灵儿,只能像个跟屁虫的紧跟着她后面生怕她跑了,没想到却无意中碰见了同样在海岛上瞎转的魔修。

    最狭窄处的海面奔腾的海水犹如脱疆的野马狂野的一泻千里,翻滚的làng涛冲天而起拍打着两岸的坚实峭壁,洒落的làng花中回dàng着经久不绝的轰鸣声。

    就在这海峡最深腹地带,急流旋涡中突然凭空闪现一团手掌般大小的幽幽的蓝光,飘渺虚无漂浮在海面之上浓烈的黑霾之下,好似一团冥狱之火如此的诡异如此的飘忽。

    蓝光时暗时明闪烁不定却又像个小鬼似的在海面上蹦过去蹦过来不断变幻着形状,仿佛在挣扎着极力摆脱束缚在身上的枷锁。终于蓝光又明亮了些须,如厉风般翻滚涌动的黑霾朝着这团蓝光呼啸而来,就像苍蝇缠着一堆腐尸围绕着蓝光盘旋飘dàng。

    翻滚的黑霾竟逐渐变幻成一个形状,虽然是那样的模糊却又庞大无变,而周围的黑气又不断涌向这片围绕着蓝光的黑霾,模糊的身影又在不断膨胀着。黑霾不断涌来蓝光似乎显的更加活跃,在奔腾的海面上蹦蹦跳跳的更加剧烈,就像是汲取了营养成分一般体积竟然也在缓慢的变大。

    幽幽蓝光不是一团死物更像是一团生命,没有躯壳的生命但却有着强大的生命力,黑霾既是它的沃土又像是它没成形的躯壳二者相依相衬。

    蓝光在蹦跳中膨胀到一个婴儿般大小,而盘旋在它周围的黑霾模糊的形状也逐渐清晰竟是个人的形状,庞然巨*物头颅硕大四肢发达,虽然只是个轮廓没有眼睛鼻子五官俱无,却足也让人心惊ròu跳恐惧万分。

    轰,一圈巨大的青光突然闪耀在海面之上五丈的高处,生生压制在蹦跳不已幽幽蓝光之上,剧烈的声响直直压过黑霾的呼啸声势赫赫直冲云霄。青翠昂然的光芒如梦如幻好似天之圣光,晶莹剔透却又威猛盛大,冲破这片无尽的黑暗带来光明的希望。

    青光覆盖了周围百步的面积,光芒下的圆形团案竟是一道‘四像图’,所谓‘天地生两仪,两仪生四像’这‘四像图’乃是天地而生自然是凝聚了天之力量地之灵秀。‘四像图’中乾,坤,坎,离四点方位,依次分布着玄武,朱雀,青龙,白虎四神兽巨大的图象,璀璨辉映的青光下四神兽图象张牙舞爪奔腾yù飞。

    ‘四象图’一出,幽幽蓝光犹如套上了沉重的枷锁,光芒猛的暗淡下来体积骤然萎缩。天地突然沉寂下来,只有滚滚海涛声依旧奔腾不息。沉寂只是片刻,蓝光再度跳跃不停比之起初更加猛烈,发了狠要挣脱这圈青光的束缚,每一次跳跃就像是一道重锤重重击打着青光。

    悬空了五百年的‘四像图’看似威猛盛大实则已经空虚不堪,仿佛空有一幅鲜亮的外表,在飘忽蓝光挣扎之下几无还手之力更没有了五百年前那浩大威猛的镇封之力,青光逐渐暗淡‘四像图’摇摇yù坠。

    轰,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轰鸣声,蓝光骇然膨胀到一人来大,幽冥狱火眨眼变幻为魔域之魂,黑霾凝聚的人形轰然冲上高空,冲过海峡两岸的高山绝壁高耸于万物之上,深陷的眼眶之中直shè出两道腥红的光芒,俨然化做巨魔。

    而青光几乎消褪于了无苟延残喘漂浮于半空,已经无力阻止蓝光的胜出。

    “快看,魔魂复活了。”

    海岸边喧嚣不断惊恐的高呼声此起彼伏,无方率领的‘无量寺’修士终于被这震天动地的变化所惊动,首先赶到此处。面对这眼前惊骇恐怖的场面,那怕是‘无量寺’最精锐的力量最高阶的修士,也难掩心底的震惊。

    “快发信号。”

    无方凝重之sè更重朝着身后的一高修急声说道,那高修沉声点头单手一扬,三枚烟火先后冲上高空绽放出火红的烟花。

    眼看着那突然冒出的少年像个疯子似的惊爆爆的摸样,除了香灵儿其余三人同时面露惊疑之sè,隔的远更不知道他所指的妖精是谁。瞬间又突然明白了什么,三双眼睛不分敌我同时看向了香yàn风sāo的香灵儿,心底不禁都在感叹‘这傻小子的眼睛看的还真准。’

    迎着三双莫名而又带着些须嘲nòng的目光,香灵儿轻蹙的额头皱的更深,当着众人的面叫她妖精就算再làngdàng也大感下不了台,再说她也不是真làngdàng。粉红的面容唰的一下拉下来雾蒙蒙寒霜一片,心里恨的牙关直咬‘真是瞎了眼白帮了你这混小子,下次再见到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香灵儿正在这里气的咬牙切齿,而那面叶苏和游大却伸长了脑袋瞪大了双眼惊疑的东张西望,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妖精在那里?那里有妖精!’木楞楞的茫然不知所措,三小子就像在表演一场喜剧一般。

    四名修士正沉浸在三小子的滑稽表演中,突然天空中传来一阵轰鸣,斗罗和香灵儿不禁仰头看向轰鸣声传来的方向,伴随着轰鸣声高空中升起三团火红的烟火,这是魔魂复活的信号。两人不禁一震哪还有心思搭理这三小子还有这两魔修,二话不说同时飞身跃起向着烟火发出的方向而去,几下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两魔修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相互对望一眼特雷加一使眼sè,两人也不言语竟和斗罗,香灵儿一般抽身向着烟火的方向飞跃而去,刚刚还很热闹的场面一下由冷清下来,只剩下三小子。

    “这是什么日子啊?还放烟花!”游大呆呆说着。

    夏洛和叶苏摇着头感觉有些茫然,这几个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招呼也不打一个。

    “他们都去那里了,不如我们也去看看吧。”夏洛说着,一向有热闹的地方都少不了他的。

    “还走啊!我真是走不动了。”叶苏苦着一张脸。

    夏洛也感觉疲惫不堪可是又不想放弃这热闹看,叶苏和游大这两小子是指望不上了,不禁看向山寨小龙,小龙竟也伸长了蛇脖子猪眼也瞪的圆鼓鼓的看向烟火升起之处,闪烁的眼光中兴奋和恐惧并存。

    “小龙你不用怕,我们和你一起去,看的出来你也很想去看热闹的。”夏洛轻轻拍打着小龙的大鳄鱼脑袋,一幅很仗义的摸样。

    小龙转过大脑袋看着他最后不停的点着脑袋,看的出来对夏洛非常的信任。有了小龙这个伙伴,夏洛底气更足了又看向两小子:

    “我们不走了,干脆坐在小龙身上从海上过去。”

    “这海水是不是太急了点!”叶苏看了眼làng涛拍岸的滚滚海水,虽然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坐在这里等死吗!”夏洛气的一蹦三尺高指着叶苏的鼻子狠狠骂道。

    “狗子哥,我去我去。”面对夏洛嚣张跋扈的气势叶苏一下就软了下来。

    “狗子哥,我也去。”不等夏洛看过来游大急忙表着态,这两小子一向的吃硬不吃软。

    小龙一甩蛇尾巴摇晃着身子就向着海面奔去,三小子撒开两条腿紧跟在小龙屁股后面。扑通,小龙窜进了海水中,三小子也不含糊一个漂亮的凌空倒栽葱一头扎进了海水骑在了小龙蛇身上,夏洛这次骑在了最前头一手紧紧抱住蛇脖子,一手高扬在空中划着圈儿又是一幅策马扬鞭的气势,高声吆喝着:

    “出发。”

    “出发,出发。”叶苏,游大高声应和着两小子既然答应了自然也不含糊。

    呼啸声声中仨气势磅礴,小龙迎着惊涛骇làng穿行在湍急海流中向着黑暗最深腹地带奔腾而去,飞腾的身形又是一番虬龙出海的气势。

    五盟教派八百修士看到烟火后陆续赶来站立在激流险滩处,各sè法器闪烁的光芒之下重重的惊骇之sè,人头涌动的海滩悬崖上死寂一片,只有làng涛轰鸣声和黑霾如厉风般的呼啸声。

    这是怎样一番景象啊!飘忽的幽幽蓝光蹦跳在滔天海làng之上,诡异的犹如地狱冥火,难道这就是魔魂!黑霾凝聚的庞然大物双眼闪耀着腥红血光,压过两岸的高山俊岭漂浮在高空之上,犹如黑暗中的巨魔藐视着脚下的众生万物,就等着复活那一刻吞噬这一切。

    而悬空的‘四像图’青光暗淡几近于无,苟延残喘等待着走完使命的最后一段里程。

    楚长天潇洒不羁从容淡然的风度在这恐惧的景象下似乎也dàng然无存,凝重的面容下似乎就要开口说着什么,突然咆哮的海水又有一些变化。

    距离蓝光之后三百来步远的地方,漂浮在天的巨魔脚下的海水向着四周翻滚而开,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冒出来,和原本朝着一个方向奔腾而去的海水完全不一样。一个黑乎乎尖尖的东西首先冒了出来,紧接着黑影逐渐向四周延展冒出的体积越来越来大,一个圆形轮廓形如屋顶的顶部。

    随着黑影的不断冒出,向四周翻滚的海水面积直直延伸到两百步开外,半圆形的轮廓完全冒出海面最后冒出椭圆型的屋檐,果真是个一个圆穹屋顶。

    “魔宫,魔宫浮出来海面了。”

    死寂般的海峡突然爆发出阵阵惊呼声,五大教派的阵营不约而同开始强烈的sāo动起来,众声惊呼之下难掩震惊之sè,光是一个屋顶纵深都有两百多步就像一座小小的山丘,这是一个多么巨大的魔宫。目瞪的眼光下参杂着占有的yù望,比起魔魂的复活,魔宫的出现同样让这些修士纠结不已。

    “封锁魔宫的五盟修士全部出列。”

    一声高喝犹如晴天霹雳响彻海峡两岸,生生将惊呼sāo动声给压制下去,就在联盟阵营开始sāo动并有混luàn迹象的时候,楚长天终于发话指挥了。

    丘正云率先从‘火舞院’队列中飞跃而出站立在一片空旷的全是巨大岩石的险滩处,二十名‘火舞院’修士紧随飞跃到这片险滩上。其他教派的阵营瞬间安静下来陆续飞跃出一部份修士,每个教派各分出二十名修士又组成一支联盟阵营,火舞院,清风,舌兰教集合在这片险滩上,而无量寺和晓月教在对面海岸只能另外聚集一处。

    五盟教派共分出一百名修士,上修二十名中修八十名人数不多却是五大教最精锐的力量,全由丘正云指挥。

    “封锁魔宫的五盟修士全都随我来。”

    丘正云同样一声高喝威猛的声响传遍两岸,声音还未落地高大的身影如一道清风凌空飞跃而起,落到海水之上再度飞跃而起,当再次落下时已经飘然站立在巨大的圆穹屋顶之下,滔天海làng之上。

    唰唰唰,两岸出列的一百名修士如应随形紧随着丘正云飞跃到海面之上,一百个身影迅疾如风敏捷如飞鸟,从两个方向踏着海涛噌噌几下就飞跃到了魔宫屋顶之下,汇聚在一起。来的修士至少是修炼在第三重境界最末一阶之上,全都能踏水而行凭空站立海涛之上。

    魔宫还在缓慢浮出水面巨大的屋顶之下便是看去无比坚实的墙体,虽然只浮出少许却能看出这庞大的魔宫主体和屋顶一般逞椭圆形,两扇厚重紧闭的巨大石门直抵屋顶之下随着浮出水面的主体隐约可见。

    “各位修士紧靠石门一字排开。”丘正云向着聚拢在一起的五盟修士高呼着。

    呼啦啦,聚拢在一起的修士迅急又分散开来紧靠石门一字排开,依然是按照各自所属教派站列,只不过再没分方阵而是紧挨在一起,每一sè修袍的变化便是一条分界线,而‘火舞院’的修士在其他教派簇拥之下站立在最当中。

    “火舞院,清风教,舌兰教,晓月教随我上去,重铸‘四像封印’。”

    眼看封锁魔宫的五盟修士已经布好封锁的队列,楚长天又是一真朗声高喝,虽然事态紧急楚长天的安排却是有条不紊,飘逸之外又是一番沉稳有力尽显不凡的领导风范。

    话音刚落楚长天展臂凌空从悬崖高处飞跃到海涛之上,潇洒的身影好似大鹏展翅。身形刚落再度飞跃而起,最后竟飞跃到十丈高处青光暗淡的‘四像图’上,站立在乾方位的玄武神兽像上。

    剩余的四教修士六百余人见状如cháo水般从两岸全都飞涌入海水中,几个腾跃后便飞跃到‘四像图’上,只剩下无量寺一脉独立站在海岸上。一圈青光犹如一座平台竟承载起六百余人,青光覆盖的范围方圆百余步堪堪容下这四教修士。

    事前早已约定好,飞跃而上的四教修士在各自圣使率领下迅急站好队列形成四个方队,火舞院站立在玄武之上,清风教站立朱雀之上,舌兰教站立青龙之上,晓月教站立白虎之上。

    苟延残喘的‘青光四像图’几乎奄奄一息,如地火般的蓝光不断蹦跳撞击之下,上下颠簸剧烈摇晃之中摇摇yù坠。站立青光之上却犹如颠簸在làng头之间,四教修士虽然法力高深依然能站稳脚步,却感受到了这蓝光强大的魔力,摄魂夺魄噬人心肺。

    飘忽的蓝光便是那‘魔皇’的魂魄。

    事态危急间不容发,再容不得片刻的迟缓。待队形站立完毕,楚长天从长袖中抽出一古朴而又沧桑的卷轴,单手一扬卷轴打开漂浮平躺在众修士头顶。

    一道金光划破黑霾统治下的长空,划出一方圣武之地,金光笼罩下的古老卷轴闪耀着四个威武的古篆大字‘赤龙圣卷’。金光划过所有的修士均是眼前一亮,特别是其他三教的修士闪烁的眼光中有yàn羡有崇敬,更有嫉妒和yù望。左木,古邦,残月这各自教派最高层的人物更是如此。

    ‘赤龙圣卷’赤龙圣皇飞升之时遗留在大陆上的古书,里面记载了圣皇毕生研修的功法法术,没想到却被赤焰帝国所占有,火舞院能成为五大教之首不仅有强大的势力更有这‘赤龙圣卷’。

    楚长天单手竖立到胸前五指弯曲成兰花状,嘴唇微动急念法诀,随着楚长天法诀的念诵,从漂浮的卷轴中飞出一行金光大字闪耀在高空,大字所书‘四像封印术法诀’,神奇的是站立不同方位的四教修士看在眼里都犹如正对自己一般。

    ‘赤龙圣卷’中陆续闪现出金光大字,四教修士齐齐竖立单手在胸前如楚长天一般弯曲成兰花指,凝神齐声急念着闪烁而出的金光法诀。六百中高阶修士站立十丈高处的青光之上,在làng涛奔腾的海峡上空齐念法诀这又是何等壮观的场面。

    又遥想着当初‘赤龙圣皇’一己之力便变完成了这封印之术,生生将魔魂镇封了近五百年,如今却集结了五大教派近一半的精锐力量才勉强施展而开,圣皇的法力极天极地。

    轰,一圈青光再度迸发而出犹如绽开的绚烂花朵映亮了这片黑暗的死亡世界,几乎消失于无的‘四像图’在五百修士强大*法力的注入下再次焕发了新的生命力。

    仰望着上方巨大的变化,无方精神一振面向身后上百名‘无量寺’修士,手中金光法杖猛力一戳地面高声一呼声如洪钟:

    “摆‘精神法阵’助本尊念诵‘大慈大悲咒’。”

    众修士挥舞着法杖高声齐诺,声势滔天好似千军万马。完毕上百修士围绕着无方迅速旋转移动起来,最后以无方为轴心排列成一个圆形阵列。里外十重,最里面的乃是法力最为精深的十名上修,其余的中修以法力的高低依次站立外面九重。

    站好阵形上百修士单掌竖立在胸前,法杖同时重重戳在地面齐声口念某种奇异的秘诀,奇异的秘诀环绕在半空似乎在激发出体内无限的潜能,这便是‘精神力’的神奇力量提高斗志激发体内蕴藏的潜能,瞬间爆发出的功力甚至可以冲破自身修炼的极限,‘精神力’乃是无量寺立足于五大教的独门异术,几乎与火舞院相抗衡的镇教之命脉。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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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夕,一个体内封有魅魔的失意小人物,受所有人排挤以及同学们戏弄,在他毕业的前几天,一个青春曼妙的女子在他的生命里闪亮登场——宁静慎思的妹妹今梦菲在他生命里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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