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现代都市随风飘TXT下载随风飘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随风飘全文阅读

作者:为博红颜笑     随风飘txt下载     随风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610:无痕

    无痕

    无痕

    一声娇喝,文文大喊道;“不要伤害我致远哥哥”。说完,娇躯上打出几条颜色各异的彩带向着无痕卷去。嘴角轻轻一笑,无痕淡淡的说道;“看来她应该是你的红颜吧有如此红颜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只是你却没机会享受这一大快事了”。

    说完,手中黑色幻影剑爆发出的黑亮光芒就那么的把浩成吞没了进去。全然不顾文文的攻击像是没有看见一般。眼看文文的攻击就要来到身旁,却只见无痕身形一震,文文打来的几条彩带就那么的停止在无痕的身体旁边,不断的扭曲着。

    而紫幽小手一转,几条彩带就那么的聚集到了一起,扭曲着形成了一把彩色的长剑向着无痕刺去。淡淡一笑,无痕就那么随手的抓住了紫幽的几条彩带,淡淡的说道;“你这点攻击对我没用,还是先看看你的情郎怎么样了吧”话声一落便放开了抓住的彩带。

    听见无痕说话,文文这才仔细的看向无痕,一看之下不仅大吃一惊难以置信的说道;“怎么会是你?怎么可能”。

    被黑亮光芒吞没,致远没有丝毫的慌乱,握紧破天致远就那么的闭上了眼睛,感觉着自己的身体致远默默的说道;“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只有拼死一博”。默运九天玄阳,待丹田中的那颗金色光球爆发到极至的时刻,致远的脑中又再闪现着那些破碎的画面,猛的睁开眼睛。

    声音一落,便只见被黑亮光芒吞没的浩成身体猛的爆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来。下一刻就只见致远像是挣脱束缚一般,双臂伸展开来,金色的眼眸直直的看着无痕,这一刻致远的眼眸已完全是金色,散发着浓烈的王者气息,让远处观看的修真者不由自主的产自了一股顶礼膜拜的冲动。

    突然的变化不仅让原本焦急的文文呆了,终于忍不住文文那倾国倾城的容颜宛然一笑,眼泪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看见致远这样,无痕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表情,神色依旧冰冷只是自语的说道;“难道我们真的认识么?为什么会那么的熟悉”。

    金色的眼眸看着无痕,却只是扫过文文一眼便继续的看向无痕,致远充满霸气的声音响起,“现在该轮到我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话声一落,致远手中的破天忽然发出一声争鸣,像是在给致远助威一般。

    这一刻致远的整个身体都已经被金色光芒笼罩着,原本黑色的长发已变成了金色,在风中不断的舞动着。破天一横,致远猛的大吼道;“破天第一式霸气凌然”

    身体就那么的跃起,手中的破天像是要划破天际一般,爆发出凌厉霸气的金色光芒,然后在空中聚集到了一起,形成了一道巨大的金色长龙般的力量,向着无痕席卷而去。

    这一刻在场所有的修真者都已经呆滞,只听一些修真者口中喃喃自语道;“神啊这会是什么力量?”而有些则激动的喊道;“是传说中神魔出现了,传说竟然是真的神魔真的会归来的”。

    看着这一幕,文文也不仅呆滞住,娇声的说道;“爷爷说果然没有错,他真的不平凡”。

    看着致远这一攻击,无痕眼中也不仅亮起惊讶的光芒,嘴角轻轻一笑没有去闪避。无痕就那么站在原地,待金色力量形成的风暴席卷而来的时刻,忽然只见无痕的身体四周就那么的亮起一层淡淡的光幕,霎时便把致远的攻击阻挡在外面。

    此刻的无痕看上去就如同一帆孤舟在大浪中飘荡一样,危机重重却也显得沉着自然。

    一声冷哼,致远破天一挥就那么的冲进了金色风暴中,破天金色的枪尖闪烁着寒芒,就那么直直的向着无痕刺去。只听碰的一声响,致远只感觉破天刺在了铜墙铁壁上却又像是刺在了空气中,自己就那么的被阻挡了下来。

    而无痕面前的那层淡淡光幕也出现了一个坑窝,就像是气泡一样。光幕中的无痕神色依旧冰冷,嘴角淡淡微笑的看着自己,说道;“虽然你很不一般,但是离我却差得远了”。

    致远心里知道,这层光幕便是他的护身结界,虽然以前自己从未见到过但是也听说过,而能拥有护身结界的至少也是天魔的修为,那么面前的他会是怎样的修为?致远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

    结界中的无痕像是不着急反击,就那么微笑着看着致远,看着致远心中微微发冷。心里明白再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突然爆发这破天第一式本就已经耗尽了致远丹田中,九天玄阳所有力量,现在自己的身体已感觉到了疲惫,身体的力量已被抽空。

    忽然就在这个时候,致远手中的破天颤动起来,上面缠绕的那条五爪神龙隐隐的显现出来,破天的枪身就那么形成一个漩涡,四周所有的金色光芒都快速的向漩涡涌去。

    下一刻只见金色光芒漩涡中一阵涌动,接着让在场所有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就连无痕都都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只见破天枪身形成的金色光芒漩涡中,响起一声苍劲的龙呤接着一条金色的五爪神龙就那么的冲了出来。威武华贵的龙躯在空中一个翻转,就那么的向着无痕冲了去。一声轰响无痕的护身结界就那么的破碎开去。瞬间五爪神龙就已经来到了无痕的面前,闪烁着寒光的金色五爪向着无痕抓了去。

    原本神色冰冷的无痕,此刻竟然也显得严肃起来,身体瞬间向后面退去。忽然只见无痕的身体爆发出黑亮的光芒,身形就那么开始虚幻起来,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瞬间暴涨起来,霎时就在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虚幻无痕。冰冷的眼神直直的看着翻腾而来的神龙。

    而神龙显然也看见了无痕的变化,一声苍劲的龙呤五爪神龙的身躯忽然从致远的身旁掠过。眼中光芒一闪,致远便明白了神龙的意思,身体一跃便站在了神龙的龙头上,破天再次爆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把致远忖托得如同一个金甲战神一般,或者说是一个神龙战士。

    五爪神龙龙躯一摆,已向无痕扑了过去,张开巨大的龙嘴像是要把无痕撕碎一般。

    这一幕会是多么的震撼?相信在场众人已经没有办法来表达了。因为他们个个都已经呆滞。

    几乎是同时致远站在龙头上,双手握起破天带着耀眼的金色光芒顺着神龙的去势向着致远斩去。而虚幻的无痕也是眼找那个寒芒一闪,巨大的手掌中瞬间凝聚出一把黑色的长刀,虚幻的长刀看不清具体是什么样子,但是当长刀出现的那一刻,致远分明感觉到了整个天空轻轻的震动了几下,一股寒意袭上了致远心头。

    知道不秒但是致远已是箭在玄上不得不发,伴随着一声苍劲的龙呤致远已握起破天向着无痕斩了去。一道贯穿天地的金芒呼啸着向无痕斩去,而此刻无痕也动了,手中的长刀寒芒一闪就那么向着浩成斩来。

    致远眼神凌厉分明看见长刀所过之处连空气都扭曲起来,漆黑的刀身虽然卡你上去是虚幻的,但是散发的一股血腥杀气却是那么的真实,这把长刀是把杀戮之兵这个念头在浩成心里一闪而过。

    不再迟疑致远单手握起破天,身体猛的一跃已当空向长刀斩去。下一刻让在场众人再次震撼的一幕出现了,但却是让文文感到恐惧。

    只见致远强势斩出的一击如同划破空气般,从无痕虚幻的身体斩了过去,瞬间无痕虚幻的身影就那么开始破碎开去。而同时无痕的长刀已斩向了浩成,只听一声巨大的兵器相借的声音响起,致远身体上面的金色光芒就那么的暗淡下去,随之破天也恢复了原样,而五爪神龙自然也再次的化作一道金色光芒缠绕在了破天枪身上。

    无痕的长刀伴随着虚幻的身影破碎而消失,致远却感觉胸口一闷再也控制不住,大口一张喷出鲜血来,身体也坠落下去。见状,文文大吃一惊惊恐的神色另花容失色,哇的一声文文哭泣接住了致远坠落的身体,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此刻致远的脸色如同白纸般的苍白,看着致远嘴角的血迹文文的心里无比慌乱,焦急的喊道;“致远你怎么样了?、、、”。但是致远却没有任何的回答,就那么的紧闭着双眼。

    致远只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破碎了,刚才无痕的那一刀虽然是虚幻的,但浩成却感觉却比真实的更加恐怖。那一刀像是要把自己斩碎,虽然被破天挡了下来,但是那股血腥的杀气还是重伤了自己。此刻浩成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内,血液翻滚紊乱的杀气不断的在乱串着,内脏好像随时都会破碎。

    再次忍不住,致远张开嘴巴喷出大口的鲜血来,脸色也更加的苍白起来,身体不断的颤抖着。文文的心里已无比的恐惧,却不知道该怎样做,只有紧紧的把致远抱在怀里,嘴里不断的说着;“致远你千万不要有事啊千万不要扔下我”。

    远处忽然一阵气流涌动,渐渐的一些黑色的残片就那么的聚集到了一起,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中无痕就那么的显现出来,神色依旧冰冷嘴角仍然带着淡淡的冰冷,缓缓的扫过在场众人,然后停留在了紫幽的身上。

    看着文文的怀里的致远,无痕淡淡的说道;“能死在红颜的怀里也是件不错的事情,至少最后那一刻你是幸福的,而我呢?”

    无痕却没有动作只是静静的看着哭泣的文文,忽然无痕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似是自语的说道;“这一幕好熟悉,我像是在哪里见到过”。忽然又对着文文说道;“我好像认识你”

    眼中满是眼泪文文抬头看着无痕,充满恨意的说道;“你好像认识我?哈哈,你好像认识我?不是好像而是你根本就认识我”。文文的声音忽然抬高,像是在怒吼一样,“你知道他是谁吗?”

    看着文文眼中的恨意和愤怒,无痕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双类似的眼睛,只感觉心头一痛,无痕问道;“他是谁?”看着无痕文文一字一顿的说道;“血无痕,他是你弟弟啊他是你亲弟弟啊”

    此话一出,无痕的脑海中不断的掠过一些画面,像是想起了什么无痕的眼中忽然显得惊恐起来,猛的大吼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东部大陆——银月城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那是自然的。等我把这里收拾一下,就可以去处理其他事情了。”

    罗兰保持着笑容,踱步到三个被今夕打瘫在的盗贼公会核心成员身前。他毫无征兆的甩了下手,使得两把匕首分别插进了两个核心成员的咽喉。在罗兰的身后,今夕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但这时罗兰拖起了未死的那个人,同时淡然的为他的行为做出了解释。

    “不必同情这些人。想想盗贼公会是干什么的,你就应该明白他们的手有多脏了。”

    “哦……那幽暗公会的你呢?”

    “我可无意撇清自己。我是坏人,不过坏得有原则。”

    面对今夕的罗兰耸耸肩,坦然的说道:

    “我喜欢收拾强者,而不是欺凌弱者。因为强者好玩又有油水,比慢慢搜刮穷人有效率得多。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屁股底下都不干尽。”

    “那你在一个方呆不长。”

    “没错。”

    当今夕渐渐变得愉快时,罗兰若有所思的沉吟起来。他低头想了一会,才自言自语道:

    “像我这样一个个位面的来去,将来会不会被一大堆来自不同方的子孙讨要积欠的零花钱呢?假如一千年后有几打精灵族的孩子找上门来,恐怕我会立刻破产吧?”

    “噎……”

    “一点风流债,个人的问题,让你见笑了。希望你以后能注意一些,不要落到我这样的下场。”

    望着不像是在开玩笑的罗兰,今夕有种无言以对的感觉。身怀神力的永生之路,似乎并不像他原本想象中的那般平淡。靠着前车之鉴,此刻今夕认清了自律的重要性。至于接纳与否,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趁着今夕一脸慎重的考虑问题时,罗兰将两个未死的敌人拖到了一起。接着他拔出剑,向着被固定在石块中的高级术士走去。剑刃的反光让今夕回过神来。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随口问道:

    “杀了他?”

    “留着是**烦。”

    罗兰冷酷的说道,然后一脚踏着石块,举起了剑。里面的高阶术士显然从对话中察觉了危机,于是拼命的挣扎了起来。罗兰一边估算着对方在石块中的位置,一边冷冷的说道:

    “别乱动,不会让你太痛苦的。”

    “救、救命啊今夕今夕是我、是我啊我是戴德,银月术士塔的戴德”

    出乎意料的是,在遮住嘴巴的松散石块被挣开后,受困的高阶术士大喊了起来。他的话让今夕一怔,并马上做出了要罗兰停手的动作。罗兰莫名其妙的后退开几步,看着今夕施展出化石为泥法术。

    掀去黑袍后,露出真面目的戴德裹着泥浆,浑身都是擦伤。他紧张的笑着,呐呐的说道:

    “呃,死灵系法术需要的一些材料这里比较容易搞到,就是这样……”

    戴德用简短粗糙的陈述进行说明,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让今夕明白了他加入盗贼公会的过程。简而言之,就是为了研究死灵系法术必须的尸体,戴德以个人的身份为盗贼公会效力。然后借着不俗的实力,爬到了与之匹配的位。

    虽然这番说辞不能获得今夕的好感,甚至还让他觉得有些恶心。但看在同为银月术士塔高阶成员的份上,今夕不得不试着保住戴德的性命。于是他沉吟了一会,以考虑如何合理的安置戴德。不过无须黎雪峰开口,罗兰便先对着戴德说道:

    “合作,还是死?选一个。”

    “合作,法师的性命可是很宝贵的。”

    “那么跟这两个家伙商量一下,拟定出人事更换的计划。据我得到的消息,他们的性格比较软弱,你应该可以压服他们吧?”

    “多半……嗯,我是说,没问题。”

    在罗兰将两个幸存者丢在戴德的面前后,戴德赶紧点了点头。他很清楚面前的两个盗贼公会核心成员并不负责偷窃、抢劫、暗杀之类的主要业务,而是掌握了销赃、**、走私等渠道。那些工作鲜少流血,却收入丰厚。只是相对而言,成员的战斗力也低下。所以尽管那些业务是资金的重要来源,但在公会内的位却不高。即使与半途加入的戴德比较,仍然差了一个档次。

    “一周后我来验收成果,到时候盗贼和幽暗公会会合并。今晚给我顽固分子的名单。我会亲自跟他们谈谈。麻烦你告诉一些暂时找不到适合替代者,又榆木脑袋家伙,我会像今天这样随时出现在他们,或者他们家人的背后。当然,你也一样。”

    “铭记在心。”

    听罗兰说到这里,戴德终于松了口气。对他而言,能够保住性命,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当然,这都是由于今夕介入的原因。所以即使罗兰高抬了贵手,戴德的感恩之心仍然主要是指向今夕的。否则的话。按罗兰的手段来看,哪怕他明知戴德是隶属银月术士塔的高阶术士。也有办法漂漂亮亮的干掉戴德,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另一方面。罗兰似乎也把相当大的权力交到了戴德手中。假如戴德没有二心,勤勤恳恳的为新公会主人效劳。或许等待着他,将会是荣升副会长的酬劳。

    ‘算了吧。,

    对权力的贪婪之念只在一瞬间滑过戴德的脑海。随之而起的,却是巨大的空虚感。他缓缓转头,看着被高级飞弹风暴打得千疮百孔的墙壁。除此以外,还有今夕那狂风骤雨般施法速度,以及对形势的精确评估。和四两拨千斤的施法技巧。这些综合在一起,让戴德感到不寒而栗。作为同属高阶术士的强大施法者,此刻他实在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把这里的事情了结掉,然后回术士塔重新开始学习吧。看来就算会一、二个八级法术,也是不够资本拿来自持。放弃已经到手的位固然可惜,不过等到我什么时候也能像今夕一样。随随便便就打倒现在的自己。那么无论多高位,便都可以信手拈来了。,

    当戴德转回目光时,今夕已经离去。只有罗兰站在传送门前。向戴德投来洞彻人心的锐利眼神。罗兰原本打算通过行动,告诉戴德这个意料之外的幸存者,自己有能力自由来去,随时取走他的性命。但从戴德刚才的表现来看,罗兰完全没有了顾虑。

    “从盗贼的宝物库里挑件好东西,送给我的盟友。……如果有适合的珠宝,也准备一些。特别是适合黑暗精灵佩戴的。”

    罗兰微笑着说道,接着跨入了传送门。在他身后的戴德擦着冷汗,维持着深深鞠躬的姿势。

    回到幽暗公会内部的房间后,今夕轻嘘了口气。虽然戴德的出现非常出乎意料,但总体而言,剿灭盗贼公会的行动依然顺畅无阻。在这场战斗中,今夕再次确认了自己的实力。 ̄ ̄现在值得他全力以赴的对手,恐怕在银月城只剩下传奇强者了。

    带着轻松的心情,今夕转头向穿出传送门的罗兰说道:

    “那么,我的工作完成了。接下来的事情……”

    “没错,都是我的任务。”

    罗兰优雅的行礼,打断了今夕的话。他抚摸着剑柄,信心十足的说道:

    “给我点时间,我会将那些上层位面来的傻蛋打扫得干干净净。如果你有兴趣,或许我能把他们的尸体堆在一起让你检阅。”

    “那倒不必了。实际上,我倒希望你能用柔和点的手段。”

    “不开窍的脑瓜无法理解什么叫善意。你看……嗯,当头一剑,我觉得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你好像很讨厌那些亚空神族嘛。”

    “是的。”

    对于今夕的猜测,罗兰立刻给予了肯定。他嘲讽的挑起嘴角,然后继续说道:

    “我不喜欢那些脑袋空空的白痴。假如说人类的性格千差万别,不能一竿子全打翻。那么上层位面的蠢货们则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至少思想方面大同小异。所以我对他们没有好感,除非正好是手痒想砍人的时候。总之,有关他们的事情就交给我吧。虽然银月城里也有其他人可以教他们礼貌,不过我比较乐意一劳永逸的让那些家伙闭嘴。……对了,喝一杯吗?”

    “不用了,我想菲里和黑凤应该等急了。”

    “好吧,那么跟我来。”

    罗兰耸耸肩,放下了刚拿起的酒瓶。今夕跟着他走出房间,顺着一条狭长的通道慢慢走去。那是条全封闭,阴暗潮湿的小巷。全靠照明术的指引,今夕才能看清四周。他跟在熟门熟路的罗兰背后,经过了好几个分叉口。这里形相当复杂,确实适合用来建立秘密基。

    在转过最后一个弯后,今夕的面前豁然开朗。原本两人并肩走也嫌挤的道路,一下子呈锥形宽阔了起来。罗兰领着今夕走过一片积水的空,跨上了上行的石阶。他一边轻盈的迈出脚步,一边随口调侃道:

    “因为没有原本不是招待客人用的,所以提供给那两位女士的设施或许没有宾馆豪华,希望见谅。”

    “有杯茶喝就可以了。老实说,我一点都没奢望。”

    今夕向罗兰回以一个友好的微笑,接着两人一起并肩站到台阶顶推,推开了菲里和黑凤所在房间的大门。今夕维持着笑容踏进房间里,然后瞬间僵住了。在面积超过一百平方米的空旷屋子里,他看到了打翻的桌椅、盗贼打扮,横七竖八躺在上的人、十几个一起回过头来的亚空神族、和被逼在角落,肩膀流着血,用身体护住菲里的黑凤。

    这些突然出现的场景让今夕怔了足足三秒钟,随后笑容从他的脸上褪却得干干净净。今夕深吸口气,向罗兰冷冷的问道:

    “怎么回事?”

    “我只能保证不是我安排的。你看,躺在上的都是我的部下。”

    “稍后我希望有更详细的解释”

    今夕发出咆哮般的声音,然后向前走去。他无视举起武器,喝令他停下的亚空神族,只是望着快要哭出来的黑凤柔声问道:

    “伤口严重吗?”

    “我、我可以自己治疗。”

    “那么菲里的情况怎么样?”

    “她胸口被刺中了,不赶快治疗的话……”

    “给我一分钟”

    虽然在与抽泣的黑凤交谈时,今夕的声音无比温柔。但在他的额角和手背上,激烈鼓动的静脉正在越来越清晰的浮现。看到阿斯帝莫斯的神符在今夕的背脊上亮起后,罗兰捂脸叹了口气。这时今夕回过头,以温度低于零点的冰冷语调说道:

    “帮我看住出口,不要放一个出去。那样过会我就听你的解释。”

    “明白了。”

    “另外我决定亲自对付这些家伙,你不要出手。”

    “你说了算,这是我欠你的。”

    罗兰微微鞠躬,接着双手抱胸,靠到了墙上。今夕反复屈伸着手指,发出‘啪啪,的轻响。他扫视了严阵以待,还在不断喝问自己身份的亚空神族们一圈,然后用暴风雨前的平静般的和蔼态度问道:

    “请问,可以告诉我,是谁伤了那两位小姐吗?还有,她们犯了什么错?”

    “抗拒正义即是邪恶”

    一个亚空神族大喊道。今夕轻蔑的瞥了一眼过去,接着他轻轻的点头,说道:

    “很好,那我就**的正义祖宗十八代”

    对自命不凡的亚空神族们而言,今夕的话就是开战的宣告。而且在此之前,对立的恶意已经充分在整个房间内弥漫。所以他的话音未落,战斗便全面展开。之前靠着观察同伴的尸体,知道罗兰厉害的亚空神族们纷纷扑上。他们打算先快速的放倒今夕,再集中力量去对付那个可怕的剑士。

    “宰制”

    当今夕念出这个词时,整个封闭的空间似乎都暗淡了下来。虽然光源没有受到任何阻挡,但亚空神族们很明显的感觉到了空气变得沉重起来。紧接着,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亚空神族撞上了不可见的墙壁。那是今夕施展出的第一个法术,力墙术。宽阔的无形壁障随着他的意念出现,将房间分割成了两个部分。

    “可恶”

    一个圣剑亚空愤怒的喊道。因为他将锋利程度远超普通刀剑的臂刃砍在力墙上,只划出了一排火星。这道无形壁障的强硬度,竟然堪比铜墙铁壁。另一个浑身肌肉鼓胀,头颅像狮子般的獒首神使紧随而上。他把足以切开重型铠甲的双手巨剑挥出,结果依然无功而返。唯一的收获,只有被震麻的双手而已。

    今夕只用出一个法术,就几乎让一些以武力见长的亚空神族们绝望了。他们可以期待的,只有三个比较擅长法术,正在准备着解除魔法的号手神使。遗憾的是,即使号手神使们成功的施展了法术,也没能突破坚如磐石力墙术。在他们的催动下。空气中荡漾起了涟漪般的波纹。力墙术因此被削弱不少,可是仍然足以抵挡其他亚空神族的攻击。

    “一起上”

    在暗暗心惊之余,一个百中无一,既为亚空神族,又踏上圣武士之道的英灵獒首亚空举起了巨剑。他的剑刃包裹在乳白色光芒中,那是圣武士的特技,破邪斩发动时的特征。

    靠着奉献信仰换来的力量,英灵獒首亚空这次攻击的威力将是普通情况下两倍。而且还有其他的亚空神族举着剑或斧跟随在后,他们希望能一举打破今夕设下阻碍。

    突然间,力墙术碎裂了开来。不过那并不是亚空神使们的功劳。而是终于完成准备今夕从另一边射出了高级飞弹风暴。

    在今夕的身上,他的戒指、耳环、藏在口袋中的法力再生珍珠、和其他的魔法装备都发着光。魔力飞弹从今夕的指尖迸射而出。带着连大象都能一击打倒的威力穿破力墙术,命中了措手不及亚空神族们。

    “真该庆幸选择了和他当朋友。不然的话。恐怕得早点写好自己的墓志铭了。”

    边上的罗兰吹了声口哨,喃喃自语的说道。在离他不远的方,近百颗原本属于亚空神族牙齿正在漫天飞舞。今夕精巧的操控法术,让大部分的魔力飞弹冲着敌人脸部飞去。于是被当作目标的四个亚空神族纷纷折断了鼻梁、粉碎了下颚、塌陷了眼眶、瘪掉了颧骨。除此以外,还有手脚或者肋骨也被顺带着打断。

    受伤的亚空神族们发出哀嚎,接着就仆倒在,一动也不动了。他们受伤严重。光是骨折的部位,就合计超过了二十处。更糟糕的是,其中还有人并非本意的吞下了被打落的牙齿。结果他只能仰躺着,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从气管里往外冒血泡。

    趁着其余的亚空神族惊骇无以时,今夕展开了下一步的行动。在高级术士制服遮蔽下,位于他腹部的一小段文字悄悄亮起。那段以神力刻就的文字纤细得像根牙签。却包含了一个低阶法术。这让今夕得以从原消失,并跨越短短的距离,出现在了菲里和黑凤的身前。

    今夕无视大堆的敌人。转身从手指上脱下了一枚戒指。那是从黑暗精灵法师费迪尔那里抢来的再生戒指,可以用来恢复伤口。他弯下腰,小心的把戒指交给黑凤,同时低声的说道:

    “放心,没事了。你把这个帮菲里戴上,我去收拾那些混帐东西。”

    “好、好的……”

    黑凤差不多是半梦半醒般的做出回答。尽管她很清楚今夕一直在进步,但根本没料到自己的情人已经强大到如此的程度。同样吃惊的还有亚空神族们,只是他们喉咙发苦,狼狈不堪的心情完全与黑凤的惊喜背道而驰罢了。

    在完全的劣势下,离今夕最近的两个号手神使快速交换了几个眼神。虽然自名正义的他们一直以行事光明正大而骄傲,但此刻也顾不上矜持了。那两个号手神使默不作声的取下背后的银号角,无声无息的逼近了背对着他们的今夕。当银号角在号手神使的手中变化成了锋锐的银剑时,其他的亚空神族也很有默契的一起悄悄移动了步伐。他们甚至收起了威胁灵光,以求能偷袭得手。背对亚空神族的今夕毫无反应,不过黑凤尖叫着做出了警告。

    今夕回过头,看到了在刹那间扑上的敌人们。先是两个持剑的号手神使,紧随其后的是施展出裂解潜杀的三个圣剑亚空。最后一个号手神使躲在后方,及时吹响了他的银号角。特异的声波麻痹了黑凤,可是处于心灵壁障保护下的今夕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他只是带着残酷的笑容,抢先挥出了双手。

    一瞬间,在放弃了原则,即使拿出卑鄙手段也要求胜的亚空神族们看到了彩虹。那是七级法术,虹光**绽放出的瑰丽光芒。在扑面而来,七条闪烁不定,互相混杂的多彩光束迎接下。不幸的亚空神族们迎来了自己末路。

    首当其冲的一个号手神使先被黄色光束洞穿身体,再被紫色的光芒侵入四肢百骸。他最后全身转为枯槁的色泽,化作无数飞灰飘散。另一个则被夺走了左手和半个肩膀,转眼间便滚倒在自己的血泊中。其他的亚空神族们也被效果各异的光束命中,或全身着火,或被酸液腐蚀得皮开肉绽,露出里面的骨头。眨眼间,他们倾力以赴的冲锋便落得人仰马翻。这些自信满满的正义使者在真正强者面前显露出了脆弱。他们竭尽全力,也只起到了肉盾的作用。

    在牺牲了大量同伴后,最终得以向今夕出手的只有两个亚空神族。獒首神使露出尖利獠牙和匕首般的指甲合身扑上。好不容易在室内施展出裂解潜杀的圣剑亚空也凶狠的刺出两把臂刃。直到此刻,亚空神使们还幻想着干掉今夕。再与袖手旁观的罗兰决一死战。今夕露出嘲讽的笑容,抬手护住了脸庞。

    ‘铿,

    ‘啪啪,

    一串响声过后。今夕依然稳稳的站着。力量手镯在他腕部发着光,以使得今夕能顶住獒首神使的扑击而不倒下。而圣剑亚空的臂刃命中在今夕的心脏部位,勉勉强强穿透防护法术后被坚固的龙鳞所抵挡。

    四个白色的犬牙混着鲜血掉落,那是獒首神使自不量力,妄图咬断今夕手臂,结果自找没趣的下场。不过那也怪不得獒首神使,毕竟皮肤坚逾金石的法师实在是违反常识存在。

    至此为止。亚空神族们已经锐气尽折。他们原本把罗兰视作最为强大的敌人,打定了一拥而上的主意。不料横里杀出的今夕简直比罗兰还可怕,根本不给他们任何胜利的希望。现在剩下的亚空神族能选择的,恐怕只有逃跑一途而已。但无用的傲慢让他们犹豫了,于是今夕伸出了空着的那只手,以高级飞弹风暴把满嘴是血的獒首神使和望着臂刃发呆的圣剑亚空打得倒飞出去。

    清扫掉面前的对手后。今夕站直了身体。他掸掸衣服上的灰尘,向剩下的几个亚空神族说道:

    “看来你们所谓的正义,只在对自己有利。占得到上风的时候拿出来大肆宣扬而已。一旦没了居高临下的优势,就什么卑鄙的手段都拿得出来。嘿嘿,很廉价啊。请告诉我,你们的正义到底值多少钱一斤?”M

924:徘徊

    924:徘徊

    精灵王子安静地坐着。(手机访问:.)

    卡凌等待着他的母亲。今晚他将有很多话同他讲。以后就再也不会有这种机会了,随着战事的扩大,他留在埃尔旺达的时间越来越少。作为精灵一族的领袖,自从侵略者上一次差点渡过河之后他几乎每天都亲临战场。

    在围攻卡瑞德城堡的三年间,一到春天那些侵略者就如蚂蚁一般蜂拥渡河,让精灵们疲于奔命。每年精灵都会用法术挫败敌人的企图。数以百计的敌人或是长眠于寥无生息的泥沼之中,任由在烂泥之中腐化滋养魔林。或是禁不住树精的诱惑,追寻着摄人心魄的歌声直至将自己的生命之火都献给那些妖精,手舞足蹈地在渴望中死去。或是被精灵用号角声招来的猛兽吞噬。精灵之森的一草一木都会想方设法地对抗着入侵者直到敌人落败才罢休。

    不过今年一开始,出现了不少黑袍者。很多精灵魔法的威力竟然减小了。尽管精灵们还是取得了胜利,可卡凌不清楚下次侵略者再反攻的时候精灵们是否还会取得如此佳绩。

    今年,来自灰塔山脉的矮人们又一次帮助了精灵。自从暗精灵离开绿之心之后,矮人们能够很方便地在冬季就派出人手去支援埃尔旺达。在卡瑞得被围攻的三年中,矮人们的表现证明了他们是一股阻止侵略者过河不可或缺的力量。此外随同矮人一起来还有个被称作汤玛士的年轻人。

    卡凌抬头看见母亲到来后立即站起身子。阿戈拉安娜女王就座于王座上说道,“孩子,真高兴又见到你了。”

    “我也是,母亲大人。”他在母亲的脚跟边坐下期盼着接下来的话。他的母亲安坐着,似乎感觉到了他那低沉的情绪。

    最终还是他开口道。“汤玛士让我很是心烦。”

    “他同样困扰着我,”女王愁眉不展地说道。

    “这就是您一看到他走进大厅就不知所措的原因吗?”

    “其实……我有别的原因。”

    “难不成是被先祖们那流传了数世纪的强术困扰吗?”

    此时在王座后面有人说道。“难道不是吗?”

    两人吃惊地转过身子,只见道根从阴影中缓缓走出,顺手点起他的烟斗。阿戈拉安娜面色愠怒。“难道灰塔的矮人都喜欢偷听别人说话,道根?”

    矮人首领没在意话语中的尖刺。“当然不,女士。我只是想出来散散步——那几间小屋子太容易被烟填满了——碰巧听见你们在谈话。我可不是故意要打断你们的。”

    卡凌说道,“只要你愿意,大可悄悄地潜行,道根老友。”

    道根耸耸肩膀嘴里喷出一口浓烟。“的确,不单单只有精灵懂得潜行这个门道。只是现在我们都希望谈谈那孩子。如果你刚才所说都是真的,那还可有烦了。我要是早一点察觉,才不会让他得到那种要命的礼物。”

    女王冲他微微一笑。“道根,这不是你的过错。你不可能未卜先知。我也是直到汤玛士到这里以后才感觉那让人敬畏的先祖之灵围绕着他。起初我还以为凡尔黑茹的魔法不会听命于一个凡人,但现在我却发现他日渐不凡。

    “一连串的麻烦使它总与我们失之交臂。要不是受到龙言魔法的影响,我们的颂术师早可以发现那套铠甲。我们花费了数个世纪去搜寻类似的上古遗物并将自摧毁,以防落入暗精灵的手中。可现在为时以晚,汤玛士不会心甘情愿地看着那副铠甲被毁掉。”

    道根猛吸了一口烟斗。“每年的冬天他都蜇居在石厅的深处,等待着春天的到来,等待着杀戮的到来。除此以外别无所求。他常常呆坐着往嘴里灌酒,或是倚靠在门口凝视着皑皑白雪,除了白雪还是白雪。此时,他总是将铠甲锁在卧室之中,换作在战场上,即使睡觉他都是铠不离身。看来他真的变了,可这些变化一点都不正常。不,他根本不会丢弃那副铠甲。”

    “我们或许可以强迫他,”女王说道,“尽管那样做很不明智。某股神秘力量正闯入他的体内,它或许能够拯救我的子民,为了他们我也该冒险一博。”

    道根说道,“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女王陛下。”

    “其实我也不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道根,可那些身处战火之中的人都是我的子民。凶恶的敌人变本加厉地蹂躏着我们的家园。异世界的魔法太强大了,甚至强过自先祖陨没以来的任何魔法。这件从巨龙那里得到的魔法礼物将会拯救我的子民。”

    道根听罢要了摇头。“这太奇怪了,这股力量到现在还能依附于一副铠甲之中。”

    阿戈拉安娜冲矮人微微一笑。“为什么不行?那你身边的索灵之锤又是什么呢?它也不是自遥远的年代起就被赋予了神力吗?不正是这股力量使你再次登上了西方矮人之王的宝座?”

    道根毫不让步地看着女王。“女王,您对我们的情况了解得还真多。我不该忘记在您那美丽的容貌下还有着渊博的知识。”他全然不顾女王的那番议论。“自从索灵在幽邃矿坑逝去之后,多年来我们都期盼着新王的到来。在此之前我们和杜金的矮人一样听命于老王哈夫丹。但是我的人民希望有自己的国王,希望能自己决断事务,当然这还得等到战争结束才行。对了,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阿戈拉安娜神色为难。“他现在的情况只能说是顺其自然。在他蜕变时我们会帮助他。我们的颂术师早已为最后的结果做好准备。假如在汤玛士体内升腾的凡尔黑茹之力不经调和的话,他将会冲破我们的魔法屏障就像你以前那样,最好你们的情形大致相同,否则定会横生枝节。所幸他并没有先祖的血统。尽管凡尔黑茹人影响了后世种族的天性,但他依然显得与众不同。在颂术师的协助下,他所拥有的人类情感诸如爱,怜悯,理解将会调和狂放的凡尔黑茹之力。假如这样的话,他也许……也许会为我们带来惊喜。”道根在女王的注视下似乎要说些什么,可刚要开口女王又说道,“只要凡尔黑茹之力中的仇恨,狂野与残暴在与他那些人类能力紧紧结合,那人人都会对他畏而敬之。也只有时间能够证明这种结合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

    “巨龙之王……,”道根自语道。“在我们的传说之中提到过凡尔黑茹人,但那只是只言片语。如果你不避讳的话我想知道更多。”

    女王出神地望着远方。“道根,我们有着这个世上最古老的传说记载,记载着凡尔黑茹人的传说。其中有很多令我难以启齿的隐秘,诸如强大又难以揭示的真名,骇人的回忆,但我会尽量多的告诉你。在人类和矮人还未诞生的远古,凡尔黑茹人已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他们是这个世界与生俱来的一部分,他们有着近乎神明的力量,难以捉摸的心思。他们生就一副混沌反复的天性。他们有着无可匹敌的力量。驾驭着跨下的巨龙,宇宙各处没有他们到不了的地方。他们往返于各个世界犹如闲亭信步一般,他们从别的种族那里掠夺财富和知识。他们从不崇尚律法,只凭自己的兴致而为。他们会毫不留情的残杀同族,唯有死亡才能解决他们的冲突。整个世界掌控在他们手中,我们只不过是他们的玩物。

    “精灵和暗精灵曾经同出一族,凡尔黑茹人对待我们祖先的方式就像你们饲养牲畜一般。祖先之中有的被带走,成为他们的私人宠物,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剩下的则被赶往森林与旷野之中生活。那些生活在野地之中的祖先繁衍了现在的精灵,而那些被留在凡尔黑茹人身边则成为暗精灵的祖先。

    “但是随着时光的变迁,我们的主人不再互相残杀,反而团结在了一起。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早已被忘却,或许只有少数的暗精灵知道缘由,因为比起我们他们能更近地接触到主人。后来我们也渐渐知道了原因,但那时已经爆发了混沌之战,战争差不多毁了一切。只有一点是我们能确信的:所有凡尔黑茹人的仆役都获得了自由,从此精灵和暗精灵再也没看见过先祖。随着战事的蔓延,一条巨大的时空裂隙被打开了,地精,人类,矮人纷纷穿过裂隙来到这个世界。那时只有少数的精灵和暗精灵幸存下来,就是那些仅存的精灵重建了我们的家园。暗精灵却一心想从早已消失的主人那里继承无上力量,为此他们情愿踏上一条与精灵截然不同命运之路,机敏狡诈的他们四处搜寻凡尔黑茹人的遗物,从此踏上了黑暗之途。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差异,尽管我们曾经情同手足。

    “上古的魔法依然强大无比。汤玛士凭借着过人力量和勇气在不经意间获得了这种魔力,这就是差别的所在。同样是这种魔力使得暗精灵在黑暗之途上越陷越深,那全缘自他们对力量的贪婪与与渴望。汤玛士却有着善良高尚的品德,纯洁的灵魂。恐怕他日后将会掌控这股黑暗之力。”

    道根搔了搔头说道。“照您那么说的去做指不定会搭上性命。我的确很关心那孩子,只是我从不费心去考虑什么复杂的计划。或许你比我更清楚他现在的情况,但是我不希望因为他持有了这副铠甲而使得我们抱憾终身。”

    女王缓缓走下王座。“道根,我当然也不希望留下任何遗憾。上古的魔法在进入埃尔旺达之后力量被消弱很多,而且汤玛士也不再暴躁。或许那个迹象表明我们并没有做错,与其和那股力量针锋相对,我们不如对它循循善诱。”

    道根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于您的智慧我甘拜下风,尊敬的女王。希望您的决定都是正确的。”

    女王向他们祝晚安后便离开了。卡凌说道,“我同样希望母亲的决定是出于她的睿智,而不是别的感受。”

    “尊敬的王子,您这是什么意思?”

    卡凌低头看向矮人。“道根,你就别和我兜圈子了。你的智慧广博而值得尊敬。你应该看得与我一样清楚。在我母亲和汤玛士之间正滋生着一种不寻常的关系。”

    道根叹了口气,一阵轻风吹走他烟头中冉冉升起的烟。“不错,卡凌,我是看出来了。尽管只是一瞥而已,但这足够了。”

    “她会用曾经打量我父王的眼光去打量汤玛士,尽管她不情愿承认这一点。”

    “汤玛士心中同样有着某种念头,”矮人紧盯着精灵王子说道,“况且它不比你母亲的那种感觉薄弱多少。尽管如此,他把持的很好。”

    “道根,盯紧你的朋友。假如他为了女王而不肯放弃那副铠甲,那可要有烦了。”

    “卡凌,所以你很讨厌他。”

    卡凌一脸严肃地看着道根。“不,道根。我不是讨厌汤玛士……确切地说我是担心他。”卡凌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在埃尔旺达我们不会再对第二个人俯首称臣。假如我母亲对汤玛士的期望落空的话,我们就会立即找他算账。”

    道根慢慢地摇着头。“真要这么做可太糟糕了,卡凌。”

    “那一天会来到的,道根。”卡凌离开圆桌,走过母亲的王座离开了。只留下矮人独自待在原地。

    道根出神地看着埃尔旺达的夜景,一心祈祷女王的期望不会落空。

    狂风呼啸着刮过原野,埃森-舒迦稳稳地跨坐在巨龙苏卢迦结实的肩上。这条黄金巨龙早已和它的主人心意相通。我们去打猎吧?看来巨龙早就饿了。

    “不,我们必须等下去。”

    在这位无所不能的王者等待的同时一条由暗精灵组成的长流正缓缓地向一座新城移动。数以百计的暗精灵搬运着从世界另一头的开采而来的巨石,将它们运往伫立在平原上的城市之中。一路上不计其数的暗精灵为此而丧命,但这些都不重要,或许恰恰相反。埃森-舒迦不禁为这个莫名想法感到困扰。

    这时头顶传来一声怒吼,另一条巨龙伴随着这声来势汹汹的怒吼盘旋直下。苏卢迦抬起头颅同样以一声吼叫回应之。我们要迎战吗?它向主人询问道。

    “不。”

    埃森-舒迦似乎感到坐骑有点失望,但这不值得他关心。他注视着那条巨龙在不远处优雅地着陆,只见它将一对巨翅收拢靠在背后。它那一身黑檀木般的鳞片在朦胧的日光下熠熠生辉。骑在巨龙背上的人则向他举手致敬。

    埃森-舒迦以同样的动作还礼,与此同时那条巨龙向他们谨慎地靠拢。苏卢迦警觉地嘶嘶作响。埃森-舒迦却不经意地用拳头敲着跨下的巨兽。苏卢迦立刻安静下来。

    “无所不能的王者难道要成为我们的一员?”来者猛虎之王,达拉肯?科因问道。当他翻下坐骑的时候身上的虎斑铠甲闪烁着耀眼的光辉。

    埃森-舒迦并没有理会问题,同样翻身下了坐骑。他的手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佩剑,在凡尔黑茹人之间没有信任可言。照以往的情况他们早已角斗起来,可这一次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埃森-舒迦说道,“不,我只是看看而已。”

    达拉肯-科因用他那双冷漠的淡蓝色眸子审视着埃森-舒迦。“埃森-舒迦,没人允许你独自一人行动。”

    “这可和结伴去征服宇宙各处不同,达拉肯-科因。你现在的计划未免太疯狂了。”

    “这有什么疯狂的?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们行事向来不受束缚。难道这还要理由吗?”

    “因为它有悖于我们的原则。”

    “让别的生物公然违抗我们的意愿才真正有悖与我们的原则。看那些家伙,它们竟敢和我们对抗。”

    埃森-舒迦抬头望向天空,“不错,这是事实。但他们与众不同。因为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这个世界与生俱来的产物。”

    “那又能怎么样?难道你杀过的血亲还少吗?你的双唇又舔噬过多少鲜血?拼得你死我活是我们永远的宿命。”

    “最后那一族会被留下,暗精灵还是精灵?”

    “它们算什么玩意儿?它们什么都算不上。”

    “他们可都属于我们。”

    “埃森-舒迦,看来不停的征战让你变得越来越怪了。它们只是我们的仆从而已。即使它们拥有原力也没资格和我们相提并论。它们存在的目的只为取悦我们,仅此而已。你到底在顾虑些什么?”

    “我不清楚。似乎有种……”

    “汤玛士。”

    这一瞬间汤玛士似乎是人神两地。他使劲地摇着头,眼前的幻觉登然消失了。他转过头看见葛胤正躺在他身边的灌木丛上。一支由精灵和矮人组成的部队正在不远处侯命。那位卡凌王子的年轻兄手指着河对岸簇朗尼军的营地。汤玛士顺着同伴的手势看去,只见那些异世界的士兵正围坐在营火边说笑着。“看来他们扎了联营,”他低语到。

    葛胤点头赞同。“他们被戏弄得够呛这会儿正围着营火取暖。”

    在迷雾笼罩的晚春之夜,簇朗尼人的营地时隐时现。即使是火光也显得黯淡无力。汤玛士再次审视着对面的敌人营地。“那儿有三十堆营火,看来东西各营地的营火都不会低于这个数。”

    宇文若啉正和哥哥说着话语,突然看到一双贼眉鼠眼的眼睛隔着宇文星辰不时看向自己,小眼睛下一张极度猥琐的面孔,从小便是一副美人胚子的宇文若啉遇到过的好色登徒子自然不在少数,可是这般龌龊大胆的色狼还是头一次,额头不禁一蹙转身就要躲避,一向温婉轻柔的婷婷少女遇到邪恶之人第一反应便是逃避。

    倒是夏洛猛然看到少女看向自己,兴奋异常咧开嘴傻傻笑着,冲着少女不停挥着手,若啉懒得搭理他继续转着身,眼看着自己的媳妇转身不搭理自己,夏洛急的低声嚷嚷着‘媳妇儿,我是夏洛,小狗子。’

    宇文星辰本和若啉说着话,突然看到妹妹皱眉厌恶的表情,紧接着转身不再言语,本就疑惑不已突然听到背后一阵嚷嚷,什么媳妇儿之类的,急忙转身看去却看到一个干巴的清风教小子,冲着妹妹的背影张牙舞爪的急躁不堪。

    “你乱叫什么?”宇文星辰冷声喝道。

    “你们不认的我拉,我是夏洛,小狗子,黑鹰岛上我们还打过架了。”夏洛急急说着,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海盗一般。

    黑鹰岛上的遭遇可以说是到此刻为止兄妹两最凶险的经历,自然是不会忘记的,宇文若啉听到夏洛的话惊奇的又重新转过来,看着眼前这干巴小子记忆中在黑鹰岛上是有一个这样的无赖小子,没想到长高了那么一大截,如今还成了清风教的修士。

    “海盗也能做修士这清风教真是太有意思了。”宇文星辰冷冷说着,星辰般的眸光依然是那惯有的鄙视。

    “呵呵,这都是左木那老疙瘩硬让我穿上的,我才不稀罕什么清风教修士,要做就做火舞院的修士。”夏洛拉扯着修袍说道,目的只是为了讨好这兄妹两。

    “哼,火舞院的修士就很好么”宇文星辰依旧冷冷说着,受其父亲影响向来对火舞院不感冒。

    宇文星辰这话倒把夏洛搞的一楞一楞的,你不是代表火舞院来参加大赛的么不好,你怎么还来。正要好奇的问过明白,不远处传来一阵欢快的呼叫声:

    “若啉妹妹。”

    仨同时侧目看去,一娇俏美女蹦跳着轻快跑来,夏洛一看之下又是瞪大了双眼,这不是‘赛娜蒂丝岛’上遇见到的那美女吗怎么参加一次大赛想见不想见的人都遇上了。一想着骗了这美女的晶石,夏洛心虚的转过身去。

    美女跑过来两少女紧拉着手欢呼雀跃着‘知心姐姐’,‘若啉妹妹’,看来这两少女相当的要好,一想着自己做的糗事要是暴露了,心目中的小媳妇还不知道怎样看不起自己了,磨磨蹭蹭的就往前走在没被发现以前赶快逃离此地。那叫知心的少女和若啉亲热一番后转头要向宇文星辰说什么,扫过的眸光猛然看到了一个干巴的身影。

    “站住”

    一声霸道的娇喝声在身后响起,听见这喝声夏洛自知被发现了,那还敢停,停下来不被这小美女扒了皮才怪,弯着腰默默的加快了逃离的脚步。小美女见这小子非但没停反而逃的更快了,一甩手就追了上去,夏洛听着身后急促的脚步声知道小美女追上来了,撒开腿就往前跑。

    “混蛋,流氓,骗子。”

    小美女愤怒之情不言而喻,高声娇骂着连续用上三个人品最低下的词语,一想着夏洛那样欺负她就怎么也肯放过,奔跑着脚步就追了上去。高声的怒骂吸引了所有火舞院的修士,全都转身看过来,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圣古战场’几百年来最滑稽和最轰动的一幕出现了。

    一个清风教小子不要命的在前边狂奔,一个美女在后头发了狠的紧追,宇文星辰和宇文若啉看在眼里说不尽的迷惑,这是那儿跟那儿啊,难道这两人莫非也认识。

    海盗和公主怎么也扯不上线啊,距离太远了。

    夏洛撒开腿围绕着‘魂之战台’一路狂奔,脚下就像踏了风火轮一般,今生从来没有跑的这样快过,就连碍事的足靴两圈下来也顺脚了,小美女更是心高好胜,追不上越要追。两人从各大教的阵营中来回穿梭,奔跑的脚步声引来了众多的围观,修士们纷纷停下话语迷惑的看着他们,不知道情况还以为他两在玩游戏了。

    起哄声逐渐响起,动静越弄越大,最后连观望台上的目光都投向了这对少男少女,‘三公子’的风光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夏洛抢了过来,投在他们身上的目光全都落在了这小子身上,现在的他才是全场的焦点。如若这中修选拔赛附加一个长跑项目,就夏洛现在的奔跑速度奔跑长度,非拿个第一不可。

    修士们自觉的给他两闪出一条跑道,以便更加顺畅的长跑,有的男修竟然开始为夏洛加油鼓劲,好赌的居然现场设下了赌局,‘我做庄,赌大这小子赢一赔二,赌小美女赢一赔五’,‘我赌大十两银子’‘我也赌大二十两银子’,夏洛行情看涨全都赌他赢,庄家苦瓜着脸‘你们不是要我倾家荡财么’。

    小美女也没想到动静闹的这么大居然轰动了全场,小脸蛋涨的通红,不追上这混蛋怎么下得了台。香灵儿看在眼里更是苦笑不得,这无赖小子转眼就弄出个这么大的事端出来,也不知道怎么样得罪这美女了,弄的人家紧追不放。

    巨大的楼阁上下三层站满了人,五教特使佳宾纷纷到位,帝皇宇文博赫然亲临战场且独占顶层,眼望着奔跑不息的少男少女,眉头轻皱‘知心怎么在这个时候胡闹?’,这美女竟是帝皇宇文博的女儿,赤焰帝国的公主宇文知心,

    楼阁第二层左木和亲信秋炫凌站在一个角落,秋炫凌救出黑鹰一伙后又迅疾赶来,两个月的时间海洋大陆数千里的路程不可不谓神速。眼望着那像个小丑似的撒腿狂奔的家伙,秋炫凌感觉如此的荒诞滑稽:

    “不知圣使大人为何如此高抬这小子?”

    “嘿嘿,八百修士几千海盗外加一个复活的漫罗沙,惟独这小子闯进了魔宫,你不觉得他是个人才么?”左木洒然一笑。

    “或许是运气”

    “这么好的运气,那他就是个天才”左木仰天哈哈大笑。

    正当夏洛跑的忘乎所以酣畅淋漓时,一只大手就像抓小鸡似的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轻轻松松将他提了起来,身体悬空夏洛四肢乱舞,像极了王八划水的姿势,抬头一看又是那多事的‘暗部’修士,这修士低头一看眉头紧皱‘又是你这小子’

    这动静闹的连维持战场的‘暗部’修士不得不出面制止,不到一个时辰之内茫茫人海中连续碰见同一个人,夏洛不得不感叹造化弄人,而这修士没有感叹只有嘀咕‘这小子太能折腾了,莫非真是天才’

    宇文知心早就被夏洛拉下了两三圈,只是拉不下好强的粉面强撑着和夏洛把这长跑大赛进行下去,这小子接连从宇文知心身后跑过,依然发了疯般的狂奔着,能把这场面搞的如此热闹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远远的看见夏洛被提了起来,宇文知心一展少女美丽的欢颜,不顾四周围观的修士也忘却了自己的身份,哈哈大笑着,仿佛极度的欢悦:

    “哈哈哈,混蛋,看你现在怎么跑”

    娇喘着鼓足最后一点气力摆动着粉藕般的双臂,向着前方那像个活王八似的挣扎不停的小子奔去,终于跑到位了,一手叉着小蛮腰一根手指指着夏洛的脑袋:

    “混蛋,你还跑不”

    自己在别人手掌心里想跑也跑不了了,咧开嘴又是一通傻笑摇晃着脑袋:

    “不跑了,不跑了。”

    小美女粉脸一沉立马就要发怒,突然高台处传来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战场。

    “五教参赛的修士,立即集合。”

    长身风雅的楚长天不知何时走上了高高的‘魂之战台’,依然那身火红的修袍,郎声说着。散落在战场四周看热闹的修士们,听见这号令立即转身向着战台走去,小美女听在耳里凶霸霸的指着夏洛:

    “你先给我走,等下再收拾你。”

    修士放下夏洛,夏洛刚站稳身子小美女一把扭住他耳朵,拉着他就往战台走去,修士看在眼里无奈的摇着头,这小公主的刁蛮是出了名的谁招惹的起。夏洛哎哟着跟着小美女,心里憋屈的发慌今天这耳朵怎么老是被女人捏,长怎么大还第一次受这样的待遇,可又是人家的地盘招惹不起,只能忍着。

    五教修士全都聚拢在楚长天正对那一侧,后背对向那高大的楼阁,小美女竟将夏洛拉到‘火舞院’的队列中最后和宇文星辰,宇文若啉站在一起,旁边还多了一个和他们差不多大的一个胖乎乎的小子。看着夏洛狼狈的被宇文知心拉入自己的队伍中,宇文星辰兄妹两鄙视的目光下又是一阵狐疑,真搞不清楚这两人是啥关系,凭他们对知心的了解,如果真是讨厌这人早就拉出去一刀斩了,用的着如此费力的拉着走吗

    那胖乎乎的小子看在眼里却是兴奋异常,拍着手大笑着:

    “知心妹妹,你从那里拉来只猴子,我也玩玩。”

    说完伸出胖手捏向夏洛另外一只耳朵,夏洛看在眼里顿时火冒三丈‘你们真当老子是宠物么想玩就玩’,伸出一只手就要劈向那胖手,没想到宇文知心冲着那胖子娇斥着:

    “宇文策,不准你碰他。”

    胖小子似乎也很怕这小美女,撇撇嘴慢腾腾缩回了手,这小子竟是中亲王宇文泰的儿子宇文策,单名一个‘策’字多半是宇文泰希望自己儿子足智多谋,不过看这肥头大耳的傻样宇文泰多要失望了。夏洛就这样被捏着难受又痛苦,可是心里一丁点逃跑的意思都没有,因为能和自己的小媳妇站在一起。

    “本次五教同盟中修选拔赛共设两个阶段,第一阶段的比赛以三人为一组,每组一个卷轴在‘圣天火地山’内以组为个体对决,十天为期限,十天之内从其他组别夺的三个卷轴并成功抵达圣山之颠,便成功闯过第一阶段的比赛。五教修士切记,比试对决意在相互切磋,不在杀伤,如若有恶意杀戮之行为比赛资格立即取缔,同时将处以极刑。

    这第二阶段的比赛则在闯关成功的修士中捉对比试,赛场便是在这‘圣古战场’内,进入四强的修士我站立的‘魂之战台’便是属于你们的。

    中修的阶位,则有五教特使在捉对比试的修士同选拔而出,没有名额的限制,就看你们的修炼是否深厚,对决的最终胜利者不仅有无上的荣耀,另外更有重奖。”

    楚长天朗声而说,娓娓道来,这大赛的程序规则三两句就说的明明白白,完毕又走出五名‘火舞院’修士每人手捧一个大木箱,箱内装着数十个卷轴,卷轴的色彩和各大教派修袍颜色一至,走到五教阵列前放在地下。各自教派的领队又将卷轴分发到小组组长手中,看来事先已经划分了组别,‘火舞院’的领队一名三十来岁的中修走到宇文星辰前,将一个火红的卷轴递到他手里。

    宇文星辰,知心,宇文策这三个皇室子弟自然是分在一组,组长便是天才之名的‘火公子’宇文星辰,眼光划过宇文知心捏着耳朵的夏洛时,眼光不知道是同情还是惊异还是鄙视,总之连这中修也是五味瓶,最后略带提醒的语气淡淡说着:

    “知心公主,大赛马上开始了,别教的修士是不能加入我们组别的。”

    夏洛听在耳里心里又是一阵咋呼‘这美女是公主怪不得如此霸道’,宇文知心极不情愿的松开了手,然后又是凶霸霸的说道:

    “先放过你,等大赛结束了再慢慢收拾你。”

    夏洛摸着痛的快麻木的耳朵,喃喃低语‘你还要怎么收拾难道还没收拾够么’,原本已经转过头去的宇文知心又转过身来,额头轻蹙‘你在说什么?’,夏洛急忙摇着脑袋,又是傻傻一笑‘没,没说什么,我说我的脚都快跑痛了。’

    ‘哼,活该,谁叫你不听我的话’知心白了他一眼,恨恨说着,就你痛,难道我不痛么看着这两人就这样无休止的纠缠着,宇文星辰侧头看着他们两,星辰般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冷漠高傲‘知心,时辰不早了,我们出发吧’,知心答应着转头就和宇文星辰向着‘圣天火地山’大步走去,而宇文策屁颠屁颠的跟在两人屁股后头。

    原本热闹喧哗的‘圣古战场’逐渐冷清下来,五教修士三人为一组陆续而又迅疾的向着山脚走去,战场上稀稀拉拉只剩下十来个人,空旷再度凸现在眼前,留下的人多是各教派领队,就连观望台上的男女老幼也纷纷离去,等待着十天以后更为精彩的对决。

    夏洛一点也不着急,什么大赛什么中修阶位和我有什么关系,眼前只剩下他和宇文若啉两个人,这可是大好时机,扯了一把被那‘暗部’修士弄的松松垮垮的修袍,羞羞答答的走到宇文若啉跟前,嗫喏着‘媳妇儿’。若啉白了他一眼,美目说不尽的厌恶,根本不搭理他转身就向着战场高大的石门奔跑而去,飘逸的衣裙乌黑的长发看的夏洛又是一阵痴呆。

    “小兄弟,别看了,再看也没你的份,快跟我们走吧”

    一阵懒洋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将夏洛从沉迷中惊醒,回头看去,两个清风教年轻散修肩并肩歪着脑袋看着他,看上去二十来岁的样子一幅无精打采的摸样,夏洛好奇的问道:

    “跟你们去那里?”

    “去那里当然是去参加第一阶段的比赛啊”一个散修扬了扬手中的卷轴。

    夏洛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是和这两散修是一组的,虽然对这大赛没什么兴趣不过看在左木老疙瘩答应救黑鹰,艾咪的份上,怎么样也的把面子敷衍过去吧此刻夏洛还不知道黑鹰他们已经成功被救。仨向着远处的雄伟大山走去,两清风教散修走的懒洋洋,而夏洛依然如故的大摇大摆。

925:葛胤

    925:葛胤

    葛胤依然沉默着,等待汤玛士发布命令。(手机访问:.)尽管葛胤是埃尔旺达大军的指挥官,可真正行使指挥大权的却是汤玛士。随着他日渐成熟,他的愈发具有领导力,于是在潜移默化之中他就成了真正的指挥官。在战斗中只要他一声令下,那些精灵和矮人莫有不从的。起初那只是些正确而明了的辞令罢了。天长日久之后大家也就接受了这种情况,现在他们之所以遵从这些命令只因为它们来自于汤玛士。

    汤玛士示意葛胤跟上他后随即离开河岸,直至两人安全地走出簇朗尼人的视野范围,来到森林中和众人相会。道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他曾经从幽邃矿坑中救出来的男孩。

    汤玛士那超过六英尺的高大身材和精灵相比毫不逊色。步履稳健而自信的他天生就是做战士的料。在与矮人们生活的六年中,他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或许还不止如此。当汤玛士审阅聚集在他面前的战士时,道根默默地注视着他,他很清楚灰塔山脉中黑暗的矿坑不会再对汤玛士造成任何影响。

    “巡逻队应该都回来了吧?”

    道根点了点头,示意巡逻队上前。三名精灵和三名矮人立即走上前。”有黑袍者的消息吗?”

    当巡逻队无奈地摇头时,汤玛士不禁皱起眉头。“我们要尽快地俘虏一名带到埃尔旺达才行。他们最近的一次进攻又推进了许多。我要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强的实力。”

    道根掏出烟斗,掂量着离河岸的距离确信它不会被看见。随即点上烟,说道,“那帮簇郎尼士兵守卫黑袍者的架势就像看守财宝的巨龙一样。”

    汤玛士不以为然地大笑起来,惹得道根瞥了男孩一眼。“呵,可别忘记我们这里还有个能掀翻巨龙巢穴的勇猛矮人。”

    葛胤说道,“如果他们这次进攻和过去的三年一样,那么在季末以后他们就不会再进攻我们了。即如真是这样的话我们要等到来年的春天才会见到黑袍者。”

    汤玛士立刻陷入沉思,一双灰色的眼睛似乎闪动着灵光。“他们那是在蚕食我们,是步步紧逼之计。但只要他们没有穿过河,那我们就随他们做去。该是改变这种状况的时候了。只要我们时不时地骚扰他们,那我们就有机会去逮一名黑袍者。”

    道根使劲摇头示意汤玛士的提议太冒风险了。汤玛士又笑着补充道,“此外,要是我们现在不能打乱敌人在河岸边的防线,那我和矮人们得在这里过冬了,因为这群侵略者已经纵深进绿之心。”

    葛胤注视着身边这位魁梧的朋友。如今的汤玛士愈发有精灵的气质了,而且葛胤能感觉到他的话语之中开始带有幽默感。他知道女王会很乐意将汤玛士留在身边。其实除去汤玛士身上那股让人担心的魔力,他与一个正常人相比并无异样。“说吧,怎么行动?”

    “把弓箭手布置到右营、左营以及前营。我之后会发出讯号,你就让弓箭手向河对岸射箭,前营的弓箭手暂且按兵不动让敌人以为进攻来自东西两边。”汤玛士冷笑道。“敌人的兵力一被分散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去大干一场。”

    葛胤立刻向每个营地分派了十名弓箭手。剩下的人则准备着进攻,在大家都做好准备后汤玛士将手放进嘴里打了个响哨。不一会儿他就听见从东西两边传来弓箭飞过河岸的呼啸声。对岸的簇朗尼士兵纷纷起身观察着营地两边的情况,不少士兵还跑到岸边向对面黑漆漆的森林望去。汤玛士慢慢抬起头然后猛地一甩。

    突然间精灵的箭矢犹如雨点般砸向河对岸逼得簇朗尼士兵只能躲在盾牌下。还没等他们缓过神,汤玛士已经带着一队矮人冲过浅滩。又是一阵箭雨之后,精灵们将长弓挎在背后,抽出长剑跟在矮人之后冲了出去,只留下一队殿后的精灵。

    汤玛士第一个冲到对岸迅速地砍倒一名和他照面的簇朗尼士兵。很快他就冲入敌群肆意地砍杀着敌人。他的黄金之剑沾满了敌人的鲜血,敌人的哀号声充斥着这个混乱的夜晚。

    道根打倒身边最后一名敌人之后发现没人再敢挡住他的去路。他转过身子看见葛胤正踩在一具敌人的尸体上看着远方。矮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汤玛士将一名受伤的簇朗尼士兵踩在脚下,那名脸上淌满鲜血的士兵举起手臂祈求宽恕。高高在上的汤玛士一脸狂乱的表情。伴随着一声奇异而惊恐的尖叫,他喘着粗气刺下金剑终结了那名簇朗尼士兵的生命。旋即他转过身子,寻找着更多的敌人。直到不再有敌人挡在他面前,刹那间他整个人犹如灵魂出了壳,但很快他的眼中又恢复神采。

    道根的呼喊声此时传入葛胤的耳中,“敌人来了。”那些发现被骗的簇朗尼士兵正叫嚷着从其它营地赶来。

    汤玛士立刻率领众人涉水过河。就在簇朗尼的弓箭手向他们射箭时众人抵达了对岸,殿后的精灵随即向敌人还以颜色。众人迅速地向森林深处回撤,将敌人远远地抛在身后。

    他们刚刚停下脚步,精灵和矮人们纷纷跌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平息着残留在体内的澎湃战斗热情。葛胤看着汤玛士说道,“突袭很成功。我们全身而退,只有少数人受了点皮外伤,但却消灭了三十名侵略者。”

    汤玛士却没笑出来反而陷入了沉思,似乎在聆听些什么。好一会儿他才转身看着葛胤,似乎精灵的话才传进他的耳中。“嗯,大家做得不错,但是我们还得接着做,明天、后天,一轮接一轮的去偷袭敌人,直到逼得敌人有所行动。”

    每到夜幕降临就是他们渡河偷袭的时候。他们会飘忽不定地偷袭敌人的营地。也许某个夜晚会相安无事,但之后同一座营地会在三天之内连遭偷袭。有时一只冷箭会射杀在岸边执勤的簇朗尼守卫,而替补的守卫却再也没遭到暗算。他们曾选择在黎明前夕进行偷袭,因为那时敌人都放松了警惕。更有甚者他们横穿敌人的营地纵深进南部森林,去掠夺敌人的补给,砍杀那些奇异的六脚兽摧毁敌人的车队。只是在回撤途中遭遇的五场战斗使得他们损失了两名矮人和三名精灵。

    现在汤玛士和他手下一支由精灵和矮人组成的三百人部队正原地休息着等待其他营地的消息。他们也趁机享受起炖鹿肉的美味。

    与此同时一名信使走到汤玛士和葛胤的面前。“前线王军有最新的消息了。”在他身后有个一席灰衣的人站在营火边。

    汤玛士和葛胤立刻站起身子。“好啊,原来是纳塔尔(N的朗-里昂(LongL来了,”精灵打招呼道。

    “葛胤,”那位身披黑色兽皮的高个子游侠回应道。

    一名精灵为两位来访者递上了面包和肉汤,在那两人坐下后,汤玛士开口道,“公爵那儿有什么新情况?”

    游侠嚼着满口的食物说道,“博瑞克公爵让我问候你们。他们现在的境况很窘迫,那些簇朗尼人犹如附树之苔般缓慢地在东部推进着。他们时进时歇,似乎一点都不着急。公爵估计他们会在明年抵达海滨,届时他们就会将一些自由都市从北方孤立出去。之后他们就会向苏恩或是拉姆特进攻。谁又能说的准呢?”

    汤玛士追问道,“卡瑞德那里的情况如何?”

    “就在我离开前有信鸽来报信了。阿鲁沙殿下已经迅速组织起力量抵抗簇朗尼军队。他们的状况比起这里也好不了多少。但是他们穿越了绿之心正向南挺进。”说完他将目光移到那些矮人和汤玛士身上。

    “你能安全地抵达埃尔旺达真让我感到惊讶。”道根抽着烟斗说道。“这段旅程可不轻松。换做我们也得悄无声息地潜行。现在的敌人犹如惊弓之鸟恐怕我们回到山区不见得容易。一旦有机会敌人可不会轻易放弃到手的成果。”

    汤玛士缓步走到火堆边。“你是怎么混过敌人那些岗哨的?”

    “你们的偷袭让敌人阵脚大乱。西线的敌人不得不撤出战线赶到河边。我就轻松地跟在一队敌人后面。他们绝对想不到身后还有条尾巴。我趁他们回撤的时候溜过防线再次渡过了河。”

    葛胤问道,“他们带了多少兵力来对付我们?”

    里昂无奈地耸了下肩。“光我看见的就有六个连队,应该还不止这个数目。”众人估算下来每支簇朗尼连队应该由二十支各三十人的小分队构成。

    汤玛士猛地一拍戴着手套的双掌。“他们能带回三千多人只能说明敌人又要强行渡河了。他们一定会设法把我们牢牢地困在森林之中,使我们没法再进行骚扰行动。”他慢慢走到游侠的身后。“有没有看到黑袍者一起跟来?”

    “我跟踪的那队敌人之中应该有一名。”

    汤玛士若有所悟地一拍手。“敌人这次可是来势汹汹。赶快捎信给各个营地。在两天之内让所有埃尔旺达的首领都到皇廷集合,巡逻兵和信使则继续监视敌人的动态。”

    围坐在营火边的信使们纷纷起身匆忙离去,为那些坚守在卡瑞德附近的河岸边的精灵们送去消息。

    埃森-舒迦倚坐在铁王座上,全然没有在意眼前的舞姬.那些靓丽优雅的雌性暗精灵此刻却没法打动他的心.他的思绪早已飘向远方,探寻着值得一博的战斗.与此同时,在他的内心深处油然而生一种莫名的空虚感觉.

    它通常被称作凄伤,一个声音在他心中响起.

    埃森-舒迦沉思道,“你是谁,为何打扰我?”

    我,就是你的将来。眼前一切不过是梦境,是回忆。

    埃森-舒迦迅速抽出佩剑从王座上站起身子,咆哮着宣泄自己的怒火。刹那间音乐停止了,舞姬、侍从、乐师们纷纷跪伏在主人面前。“我就是我哪有什么梦境”

    你只不过是我心中一个遥远的记忆,声音再次响起。我们最终会成为一体。

    埃森-舒迦举起手中的长剑愤然挥下。转瞬间一名哆哆嗦嗦的仆从就已人头落地。埃森-舒迦单膝跪下将手覆在血泊之中。他将沾满鲜血的手指拭过嘴唇,那略带咸味的鲜血让他嘶叫道,“难道这不是生命的滋味”

    这不过是幻象而已。一切都早已成为历史。

    “我总觉得有种怪异却又难以言表的感觉在折磨着我。”

    它就是恐惧。

    埃森-舒迦再次挥出利剑,一名舞姬应声而倒。“也只有这些东西才会感到恐惧。恐惧与我何干?”

    因为你在担心。所有的生灵都害怕改变,即使神明也是如此。

    “你到底是谁?”凡尔黑茹人悄声问道。

    你我本是一体。我就是你的未来。也是你的过去。我,是汤玛士。

    楼下嘈杂的声音将汤玛士拉回现实。他起身离开自己那间小屋,穿过树桥来到皇廷外。透过围栏依稀可见数百名矮人驻扎在埃尔旺达四周。他就这么站着出神地看着那些营火。每时每刻都有数以百计的精灵和矮人战士向这支由他领导的军队汇流。明天他就会在议会上向卡凌、塔挞、道根以及众人宣布他的作战计划。

    在六年的战斗生涯中汤玛士与那些困扰他的梦境若即若离。每当战斗让他丧失理智之时,他便会闯入那个人的梦境之中。每当他远离精灵之森后,那些梦境让他更加难以抵御。一如既往的,他并不害怕这些东西。反而一些尘封已久的梦境让他变得更加坚强。他现在充满力量,并能运用自如,因为这些力量早已和他成为一体,就如它们属于铠甲的旧日主人一般。汤玛士清楚自己不再是那个生活在卡瑞德的小孩了,但他又将何去何从呢……?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在他身后响起。他身也不回就说道,“晚上好,女王。”

    精灵女王上前站到他身边,脸色凝重。“你现在敏感得像个精灵,”她用本族的语言说道。

    “的确有点,皓月,”他同样用精灵语回答道,并用古语称呼着她。

    他转过头一眼就看见她那双满是惊讶的双眼。她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庞。“如今说着一口流利精灵语的你真是当初那个站在公爵的议会厅中对着我不知所措的羞涩男孩吗?

    他慢慢移开她的手。“诚如你所见,我依旧是原来的我。”他的口气坚定威严。

    她端详着他,他脸庞上隐现的可怖神情让她不禁颤栗。“可我眼中的你又是什么样子,汤玛士?”

    他依旧自顾自地说道,“夫人,你为何总是避开我?”

    她缓缓答道。“就因为你我之间那份禁忌的感觉。汤玛士,自你到来那一刻它就跃然而生于你我之间。”

    汤玛士脸上闪过一丝顽皮的笑容,说道,“远不止如此,事实上在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那份感觉就油然而生。”他直挺挺地站在她面前。“这份感觉有何禁忌的?又有谁比我更有资格陪伴在你身边?”

    她慌乱地移开身子,一瞬间整个人都显得心不在焉。那一刻他看见了几乎从未出现过的情景:高贵的精灵女王竟然也会如此的迷茫困惑,竟然也会对自己的智慧产生疑惑。“无论有什么借口,你始终是个人类。不论你获得了多么强大的力量,你也无法超越人类的界限。我会在这里统治到我的灵魂和我那早已逝去的夫君在神佑之岛相会。然后王子卡凌就会继位,成为新一任的国王。继续领导着我的子民。”

    汤玛士伸手扭过她的身子。“但世事无绝对。”

    一丝惊恐的神色闪过她的双眼。“不,我们不可能像普通人那样自由。”这时她已隐约觉得他开始烦躁不堪,但是平静的语气可以说明他还在尽力忍耐着。“难道你就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此次五大教派出参加大赛的修士多是二十来岁的年轻散修,意在锻炼新人同时向其他四国展示本国未来的实力,就连舌兰国皇太子毒魅,赤焰帝国公主宇文知心,身份如此尊贵的年少子弟也被派出,可见五大国的重视。要知道这种以对决为主的比赛,看似平常实则凶险无比,虽然规则是以切磋为目的,可是追求荣耀和功名的这些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出手之间分寸的掌握那有言语之中的恰当。

    “周大哥,和这傻小子一组我们多半是没什么戏了”一散修悲观颓丧无比。

    “唉,这老张也是,早出出事晚不出事,非要在比赛当口把脚崴了,这倒霉摧的。”另一散修也是重重叹气。

    两散修懒洋洋走在前头,夏洛大摇大摆一阵发现这战场内已经没人了,再没什么兴趣了甩着手,拖沓着脚步走在后头。

    ‘圣天火地山’山势雄伟陡峭,极圣之山平常之人自然是不能无故践踏,所以山间也无什么山路。仰望这大山一阵,那姓周的散修回头看了一眼夏洛:

    “小兄弟,刚才你跑的挺带劲,现在还有气力没有”

    “那才跑了多少,再跑过一百圈也没事。”夏洛一撇鼻子。

    “哟,小兄弟你真有种”另一散修也回过头,冲着他一竖大拇指。

    说完两人回头纵身一跃向着陡峭的山坡飞跃而去,刚才还懒洋洋无精打采可这一跃足有三四丈,飞跃的身形好似大鹏展翅气势十足,夏洛看在眼里一楞一楞的,看来参赛的散修真的是无一弱者。

    猛提一口气紧随着那两道飞跃的身影蹦了起来,蹦的也不低起码有一两丈,身体落下被那两散修拉下一大截,‘哟,小兄弟,怎么落后这么多,刚才不是跑的挺快的么’一散修奚落道,夏洛撇撇嘴懒得搭理他,说真话要不是刚才跑的太兴奋,浪费的不仅是气力还有法力,这一跃也不至于像个猴子似的乱蹦。

    ‘算了,我们还是走慢点吧。他被拉下了,就算我们到了山顶也没用。’周姓散修无奈说着,这以组为个体的对决,任何一个组员被拉下也不能算是成功闯关,这第一阶段的比赛本来就有考量团队合作的意图。三人就这样慢腾腾走在山间密林中,不过两散修边走边警惕的观望着四周,一改刚才的懒散,随着比赛的推进隐藏在心底深处的再度被激发,谁愿意来这里玩了这样的比赛不怕狭路相逢怕的是潜伏在阴暗处未知的敌人,落后的三人自然是其他小组伏击的对象。

    好在走了大半天也没遇到伏击,深夜的时候三人生起一堆篝火围着火堆吃起干粮,火光照耀的城市虽然没有真正的黑夜却总有光亮明暗,此刻的天空就比白日暗淡了许多,深秋的来临天气也逐渐寒冷起来,而地处大陆之北的‘火光之城’寒冷总是要比南方海边来的快的多。

    默默的吃着干粮,谁也没有话语,沉默良久那周姓散修终于忍耐不住了,貌似他是这组的组长:

    “我们还是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吧总不至于就这样瞎晃悠啊。”

    “你说吧,周大哥。”另一散修说道。

    只有夏洛依旧啃着他的干粮,本来就是来敷衍的,和他们没关系。

    “在限定的区域内抢夺别组卷轴,就好比知道对方大体运行的方位然后进行抢夺,在双方实力相当或者不知对方实力情况下最好的方式便是伏击。因为中伏击的人在仓促的情况下实力肯定大受影响,甚至于来不及发动反击,这种方式最适合我们这个实力较弱的组了。”周姓散修继续说着,看来年纪不大这实战经验却不少。

    埋头啃干着馍馍的夏洛,突然精神一震一下来了兴趣,这人的说话怎么那么像海盗抢劫啊,海盗船不就是跟踪潜伏商船一段时间,然后选择合适的时间地点开展伏击的么,张口便嚷嚷着:

    “对对,大哥说的对,我们抢劫的时候也是这样做的。”

    “抢劫”两散修瞪大眼睛同时看向他。

    “哦,我说的是抢劫流氓土匪。”自知说漏了嘴,急忙掩饰补充着。

    “对什么对,我们现在落后了,只有别人在前头伏击我们。”懒得追究这小子是干吗的,另一散修没好气的说着,心里肯定是在埋怨夏洛拖了后腿。

    “谁说落后了我们就不能伏击了我们跟在别人屁股后头,等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发动伏击啊,”夏洛也来了劲,冲着那散修继续嚷嚷着。

    “你当他们和你一样是傻脑袋瓜子吗是没法力的傻蛋吗他们个个都是三重境界左右的高手,你跟在人家屁股后面人家不会发觉,不会反过来打你吗?”都是血气方刚的家伙,那散修也是对着夏洛一通嚷嚷。

    “高手又怎么样高手也有反应迟钝的时候,他们跑到前面去的说不定早打起来了,越是实力相当的高手火拼以后伤的越重,我们就不能找那种受过伤的吗我不信他们一整天都能时时防备我们。”夏洛更不服输,人小嗓门大,嚷嚷的声音直直压过那散修,以抢劫为职业的海盗这实战的经验向来是不缺的。

    “哟,这小子的脑袋瓜子不笨啊”那周姓散修听在耳里眼前一亮。

    另一散修也觉得夏洛的话很有道理而且是最适合,最便捷的攻击方式,只是嘴巴输在一个半大小子身上,感觉很没面子,讪讪说道:

    “人小,嗓门还不小,吃火药长大的吗”

    “小兄弟,你叫啥名字?”那姓周的突然觉得这小子不像是想象中的那样没用,于是开始套近乎。

    “小狗子。”夏洛懒得和他们套近乎,随口说了小名。

    那两散修也看出来了这干巴小子很有个性,一听这名字便知是小名之类的,也不见气,那姓周的笑呵呵的介绍起他们两来。

    “我叫周神通,他叫甄无敌。”

    神通,无敌,而且还是真无敌不是假的,这两名字多气派,夏洛听后一阵咋呼,天底下居然还有这样大言不惭的爹,敢给儿子取这样的名字,双手合握冲着两人一拜:

    “神通大哥,无敌大哥,小弟佩服佩服。”

    “那里,那里,小兄弟过奖了。”两散修竟受用的起,大笑着沾沾自喜的摸样,对于有这样亮堂的名号一向都是很自豪。

    “小兄弟说的方法很在理,我来看看地图,琢磨琢磨行进在那条道上的修士最密集。”

    说完从怀中摸出一张卷起来的图纸,打开借着暗淡的火光端详起来。

    ‘圣天火地山’乃是赤焰帝国的极圣之山,又是‘火舞院’的总坛之所在,自然有多处神秘机要之地,这样的地方当然是禁止进入。这张地图上标明了可以行进的区域和禁止进入的地区,参赛的小组每组都有一张这样的地图,用于小组选择行走的路线,虽说山间没有现成的山路,山势却有陡峭平缓之分,通往山顶也有便捷和曲折之别。

    地图上隐约可见整座大山的山势,北侧通往山顶虽然便捷却是山势陡峭,而南侧山势稍缓却是峰岭重重,其间更是迂回曲折。周神通端详半天最后指着地图上南侧,说道:

    “我们就走这一侧。”

    “为什么走这一侧?北侧虽然陡峭些,可是却更便捷,而且地势凶险更利于我们伏击。”甄无敌有自己的想法。

    “我们不仅仅要抢别人的卷轴也要防止自己被抢,其他小组也是同样的情况,在抢夺别人的同时也要防止自己被抢。在相互不清楚对方实力的情况下,或许走这平缓些的山道是最为稳妥的办法,我想其他小组也是这样的想法,所以绝大多数小组都会走这一侧,我们伏击的几率也会大很多。”周神通继续分析着,看来是比甄无敌老练沉稳许多,怪不得是这一组的组长。

    “而且,自信自己的实力比其他小组高出一大截的小组才会走北面那一侧。”夏洛忍不住又插了一句。

    “小狗子兄弟看不出还真有几分见识,怪不得左木大人极力推荐你,我也是这样想的,伏击其他实力较弱的组我们成功的几率是不是又大了许多。”周神通忍不住又赞了夏洛几句。

    “那也不一定,最重要的是先要抢到足够多的卷轴,那些实力强的小组说不定也跑到这一侧,稀里哗啦先抢一通。”甄无敌不服输似的嘀咕着。

    “不管怎样走这一侧稳妥些,反正时间还长。”

    周神通还是做了决定,夏洛无所谓反正是来打酱油的,而甄无敌虽然口头不服软但是心里还是认可他的想法。

    “今晚我守上半夜,无敌守下半夜,休息一宿明天我们就好好捞他一票。”周神通精神大震吆喝着。

    折腾了一天特别是和宇文知心的长跑对决,早就累的不行上眼皮不停打着下眼皮,听到周神通如是说头一歪就倒了下去,不到半刻便传来阵阵呼噜声。

    ‘圣天火地山’山间四处轰鸣声不断,打破了这座圣山数百年来的肃穆宁静,抢夺卷轴的战斗全面爆发,声响多集中在南面这一侧,就如周神通所预见的那样,大多数小组还是选择了山势平缓些的道路。

    一道金光划破长空,一名‘无量寺’散修凌空飞跃在半空,长发飘飘欣长的身形飘逸绝伦,竟是一名带发修炼的艳丽女修士,单手紧握金光法杖凌空而下,法杖直直戳向倒在地上的一名‘火舞院’散修,散修的阶位却是‘中级’法杖,‘无量寺’为这次大赛可谓下了大血本。

    倒地不起的‘火舞院’散修嘴角鲜血长流,似乎再无还手之力,身前已经倒下了两名同伴,背后一座坟冢野草枯黄孤零零矗立在秋风中,战魂的衣冠冢再也不能赋予后辈坚强的精神力量,瑟瑟寒意述说着此刻的落寞。金光闪烁在眼前,默默的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死亡的宣判。

    “红衣,不可起杀意,在他们祖宗坟墓前就给他留点尊严吧。”

    翩翩风雅少年长身挺立轻摇山水画扇,龙羽?苍浪站立不远处淡淡说着,身边站立着另外一名美艳少女,果然是红袖添香的风流公子,就算大赛之中依然是美女相伴左右。

    “是,公子。”红衣收回法杖,身形飘然落地伸出一只手就要摸出那‘火舞院’散修插在腰间的火红卷轴,突然龙羽?苍浪双目一凛,似乎感觉到了即将席卷而来的强大力量,火焰的力量。

    拥有‘感知’血继限之术的龙羽家族,‘感知’的力量预先能感觉到瞬间爆发而来的力量,‘感知’之术修炼到极度纯厚时,探测的对象体内在运行功法时便能感觉出他的举动。‘先知’只不过是‘感知’的第一阶,‘入微’乃是第二阶,修炼到第二阶不仅能感觉到力量的存在,甚至于力量的属性也能预先判断而出,火,风,光,毒,魔,所有的力量类型皆逃不过这双无形的眼睛。

    龙羽?苍浪不仅能先知到力量的存在,甚至能感觉出是火焰的力量,不满弱冠的少年修炼赫然达到了‘感知’的第二阶,天才之名不是浪的虚名。

    “红衣,快闪开有伏击。”龙羽?苍浪高声呼唤道。

    “‘雅公子’你真当我火舞院的修士是脓包吗竟当着战魂的坟冢侮辱本教。”

    龙羽?苍浪高呼未落,一声暴喝又响起,三个火红的身影突然从战魂坟冢后飞跃而出,并肩凌悬在半空三柄中级‘火剑’同时重重劈下,火舞院为这次大赛同样下了大血本,大陆之上最强盛的两大帝国,不管在何种场合都是暗地里在较量着,这一组看来是火舞院实力最强大的组别,三人同时拥有中级火剑,进阶中修之位似乎志在必得。

    ‘罡气’从火红的剑光中迸发而出,弥漫在幽深的山野中,浑厚的气流席卷而来几乎让人无法呼吸,这三人法力之浑厚都在三重境界‘太初’之上,本已达到中修资格,只是等待着这场最浩大的选拔赛来为自己封名。

    三道火刃劈过,迅疾化做三团炽烈的火焰,三团火焰融合成一体变做熊熊火海从半空俯冲而来,咆哮之中声声嘶鸣如千鸟鸣叫,扑向红衣还有后面的龙羽?苍浪,三道二阶‘火之灵力’叠加在一起化作狂暴的力量,能融化掉一切坚硬物质的火之力量。

    红衣茫然的抬起头,眼前只有一种色彩—火红,咆哮的火海排山倒海之势扑来,整片天空都笼罩在火焰之中,双脚不停的颤栗着,心灵彻底被火焰的yin威震慑,茫然中忘记了逃避也无法逃避。火海瞬间扑到红衣面前,翻滚的火焰幻化出一张火红巨嘴,张大的巨嘴内黑暗的空洞,似乎就要将红衣吞噬进那无底的黑暗中。

    ‘火噬’龙羽?苍浪惊叹着,火舞院密不外传的绝技之,惊叹之中身形亦然化做一道疾风,冲着火海扑将而去。‘入微’的境界不仅能探测出力量的属性,更能感觉到力量的强弱。三名火舞院修士修炼虽然同在‘太处’之上,法力却总有高低之别,燃烧的火海虽然是一片,却是有个体的火焰融合而成。

    眨眼间飘逸的身形已到火海跟前,‘感知’的力量不断探测着火海的力量,突然双眼一亮,最左侧的修士法力最弱这里便是‘火噬’的命门,单手高举过头山水扇竖立张开猛然挥下,一道湛蓝的电光划破火红的天空,从扇面上劈向火海的左侧。

    龙羽?苍浪手中的山水扇不仅仅是风雅之物,更是神器‘电疾’,劈啪声中,火海竟被电光劈开一道缝隙,龙羽?苍浪拉住红衣的一只手纵身飞跃而起,两道身影竟从火焰咆哮在周围的缝隙中一飞而过,跃过正在落下的三名火舞院修士的头顶,将火海巨嘴抛在脑后,最后重重落下。

    看似狼狈更是凶险,最后却是有惊无险,虽然红衣的修袍已经焦黑一片,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肤血迹斑斑却无大碍。

    熊熊火海咆哮过后最后消失于无,三名修士转身看着龙羽?苍浪惊骇之色不言喻,聚集了三人全身法力布下的火术,竟这样被龙羽?苍浪给破了,虽然破的很难堪也很侥幸。

    “火舞院的兄弟,我可没有侮辱你们的战魂,只是恰好在此处撞见了他们而已,这赛场的选择可是你们火舞蹈院设置的,总不至于有战魂的坟冢所在我们就得绕开不战吧倒是三位兄台似乎违背了大赛的规则,只能是两组之间的对决,其他组别不能联合作战,这可是大赛的规则,现在看起来貌似是两组火舞院修士攻打我们一组之寡。”龙羽?苍浪依旧轻摇山水扇微笑说着,激战之中一幅风流不迫的从容,这幅气度远超那年少的年纪。

    “虽然我们是粗人,不像‘雅公子’风流好古,知书达理,不过这大赛的规则我们还是懂的,他们早已被被你们打垮了,现在是我们两组彼此抢夺,外加他们手中的卷轴。”一名散修指着躺在地上那三名倒地不起的修士,冷声说着,看来是这一组的组长。

    “这位兄台说的甚对,现在是我们两组之间的对决。”龙羽?苍浪依旧微笑着,又朝着远处另外一名美艳少女呼唤道:

    “宛儿,快过来。”

    火海扑来之时,知道无法抵御的那名叫宛儿的美眉修士,没有紧随龙羽?苍浪扑过去,而是纵身倒飞而去,如今远离两人。

    “是,公子。”

    宛儿答应着,轻盈俏丽的身姿向着两人飞跃而来。

926:乔迦

    926:乔迦

    她不自觉地后退一步。“要说没有那是骗你的。但它使得我举棋不定心存恐惧。如果你最终丧失人性成为了凡尔黑茹人的傀儡,那这里就不再欢迎你。我们决不允许先祖再次现世。”

    汤玛士听罢无奈地大笑起来。“儿时的我对你有着青涩的渴望。如今的我将以一个男人的身份追求你。难道那股力量给了我勇气教会我如何追求你,却也成为你我结合的障碍?

    阿戈拉安娜单手托起脸颊。“我说不清楚。别的皇室家族从没有出现你我这种情况。他们至多只和人类结成联盟。我尤其不想在你暮暮老矣而我却容颜依旧的时候独自哀伤。”

    汤玛士顿时目光如炬,近乎嘶叫道。“夫人,这种事情永远不会发生。在这里我的生命之火将绵绵不息。我可以向你保证。但是现在我不会在这个问题上再打扰你直到我们击退眼前的敌人。阿戈拉安娜,我们命中注定会永远在一起。你慢慢就会明白的。”

    她一手遮着嘴惊讶伫立在原地,眼中噙着泪花。汤玛士言毕就径直地走开了,只留下她一人待在大厅中思量着他刚才所说的话。在她的夫君逝去多年后的今天她首次感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情:恐惧、渴望。

    一声从林间传出的报信声吸引着汤玛士转过身子。一名精灵信步走出森林身后跟着一名衣着朴素的男人。汤玛士草草地结束了与卡凌及道根的谈话,三人跟在那名被引荐的陌生人身后一同踏进了皇廷。阿戈拉安娜此时端坐在王座上,长老们都分坐在她两边的长椅上。而塔挞则站立在女王身边。

    陌生人走近王座微微地一欠身。塔挞冲那名护送陌生人的守卫使了个眼色,可精灵却神情茫然。那名褐衣人突然开口道,“您好,尊敬的女王,”俨然一口标准的精灵语。

    阿戈拉安娜庄严地回应道。“陌生人,你的行为太冒失了。”

    那人倚着拐杖微笑道。“我这个不速之客为进入埃尔旺达可是特地找了位向导。”

    塔挞说道,“恐怕那位向导没多少选择的余地。”

    那人接口道,“其实选择往往都在不经意之间。”

    汤玛士此时跻身上前。“你到这来有何贵干?”

    陌生人循声转身,笑道。“喔想必这位就是巨龙之赐的拥有者。很荣幸见到你,卡瑞德的汤玛士。”

    汤玛士惊得向后一退。那人双目炯炯有神,汤玛士能感觉到他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的力量。“你到底是谁?”

    陌生人说道,“我有不少名字,如今我被称作黑衣人麦克罗斯crosck)。”言毕,他举起拐杖一一指过众人。“因为你们正筹划着一项冒险的计划,所以我赶来了。”最后他的拐杖停在汤玛士面前。然后他重新拄起拐杖。“如果没有我的协助,你们那个准备俘虏黑袍者的计划只会将埃尔旺达带向毁灭。”他轻蔑地一笑。“你们会如愿地抓到黑袍者,但是现在时机未到。”他暗示道。

    阿戈拉安娜猝然起立。她挺起身子,双目注视着来客。“看来你知道不少事情。”

    麦克罗斯微微点头道。“不错,我的确知道很多,多得足以让人雀跃。”他从她面前走过将手搭在汤玛士的肩上。引导着汤玛士走向女王附近的椅子,麦克罗斯轻轻一摁汤玛士的肩膀示意他坐下。随后他落座在汤玛士身边,将拐杖依在肩头。他盯着女王说道,“簇朗尼军在黎明时分就会进攻,他们的目标直指埃尔旺达。”

    塔挞踱到麦克罗斯面前问道,“你是怎么得到这个消息的?”

    麦克罗斯微微一笑。“难道你不记得曾经和你父亲一起在议会见过我?”

    塔挞后退一步,眼睛瞪得浑圆。“难道你就是……”

    “我就是他,尽管我早已遗弃了那个名字。”

    塔挞满脸困惑。“年代相隔如此遥远。这怎么可能?”

    麦克罗斯回应道,“事实就是如此。”他犀利的目光从女王身上转移到汤玛士身上。

    阿戈拉安娜缓缓坐下,极力掩饰着自己的不安。“你是个巫师吗?”

    麦克罗斯平静地点了点头,“人如其名,不过大部分事迹都是些乡野传说罢了。那么你愿意听我说下去了吗?”

    塔挞冲女王放心地点了点头。“很久以前,这个人就来帮助过我们。尽管我不清楚着两者为何是同一个人,但可以确信他的确是你我父亲的密友。我们应该信任他。”

    “那你有何高见呢?”女王问道。

    “簇朗尼的法师早已发现了你们所设的岗哨,清楚地知道它们所隐藏的每个位置。黎明一到,敌人就会呈犄角之阵分成两波渡河。当你们和敌军一打照面,就会出现一只由乔迦组成的部队突击你们最薄弱的腹地。你们之前从未和这支力量交锋过,不过矮人会告诉你们那些生物的战斗力有多强。”

    道根迈步上前接口道。“不错,夫人。它们的确是一群可怕的生物,它们能和我们一样在黑暗中作战。我还以为它们依旧驻守在矿坑中。”

    麦克罗斯说道,“在你们偷袭敌营之前,情况大抵如此。如今敌人已经抽调了许多乔迦到这里,准备避开你们的巡逻队大举渡河。它们这次的进攻将会来势汹汹。簇朗尼人早已厌倦了你们的偷袭,他们将在这次的渡河作战中与你们做个了结。敌人的法师已经费心研究了埃尔旺达的种种奥秘,如今他们确信只要击破精灵之森的圣心,精灵们就不会再对他们构成威胁。

    汤玛士说道,“那我们就按兵不动,坚守腹地。”

    麦克罗斯默默地坐在一旁,若有所思的样子。“那还仅仅是个序幕,此外他们的法师这次也随军一同出征,看来敌人真的要决一死战了。那些法师会协助他们的战士躲避你们的颂术师设立的结界穿越森林。他们不久就会抵达这里。”

    阿戈拉安娜说道,“那我们就在这里恭候他们,战斗到最后一刻。”

    麦克罗斯赞赏地点点头。“说得好,夫人,我会协助你们。”

    道根打量着巫师。“就你一人能有什么作为?”

    麦克罗斯起身说道。“大有用场。到明天你自会明白。矮人,不必担心。尽管战斗会异常惨烈,会有很多人魂赴神佑之岛,但只要我们有着必胜的信念,我们定会获胜。”

    汤玛士说道,“依你的口气似乎你早已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

    麦克罗斯露出一丝笑容,目光让人捉摸不定。“汤玛士,你说呢?”他轻拂着拐杖转身面向其他人说道,“众人请做好准备。我会与你们同在。”他又向女王说道,“我想休息一会儿,这里有合适的地方吗?”

    女王看向那个引领麦克罗斯进来的精灵。“带他去房间休息,尽量满足他的要求。”

    巫师恭敬地鞠了一躬,尾随着向导离去。众人静静地待在原地,直到汤玛士开口,“我们得快些准备了。”

    时至破晓,女王独自一人站在王座旁。在她统治的多年里,她从未如此急切过。远久如儿时的记忆,近至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从她的脑海中一一浮现。

    “夫人,想从过去寻求答案吗?”

    她转过头只见巫师正拄着拐杖站在她身后。他说完就走到女王身边。

    “你竟能够看穿我的思想?,巫师。”

    麦克罗斯笑着挥挥手道,“怎么会呢,夫人。我只是比你们多知多见些罢了。到是您现在显得心神疲惫。”

    “你知道原因吗?”

    麦克罗斯轻轻一笑。“即使您不问起我也会和您谈这些事情。”

    “为什么?巫师。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麦克罗斯望着闪耀在埃尔旺达四周的灵光。“只不过是个世间凡人而已。”

    “你应该最了解自己。”

    “确切地说。我是为那些迷茫的人指明方向。那就是我的宿命。”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因为这里需要我。没有我的协助埃尔旺达就会陨落,然而这决不允许发生。其实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我只不过是履行自己的那份责任。”

    “如果我们赢了你会留下吗?”

    “恐怕不会,我还有别的任务。哪一天这里又需要我了,我会再一次回来。”

    “那一刻何时会到来?”

    “这我可不能告诉您。”

    “会很快吗?”

    “也许很快,也许要过很久。”

    “你的话实在让人费解。”

    麦克罗斯晦涩地笑道。“生命本就捉摸不定。被众神把玩在指间。当他们的意志一占上风,许多凡夫俗子就会发现自己的生命从此与众不同。”

    “你暗示的是汤玛士?”阿戈拉安娜紧紧盯着巫师黑色的双瞳。

    “当然是他,也只有他能经受得住种种变故。”

    “他将来会怎样?”

    “你希望他变成什么样子?”

    精灵女王顿时语塞。麦克罗斯轻轻地将手搭在她的肩上。从他的指间她感到了短暂的平静,她自语道,“我当然不希望灾难降临到我的子民身上,但是他那挥之不去的身影让我充满期盼。我渴望着一名与他一样强大的男人出现。虽然汤玛士自己还不清楚但他真的与我那位逝去的夫君很像。而且他让我放心不下,因为一旦我立下誓言委身于他,那我就再也没有资格统治这里。你认为长老们会同意吗?我的子民也不会愿意再次套上凡尔黑茹人的枷锁。”

    巫师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说道,“尽管我自信学识渊博,可还是有被蒙蔽的地方。但我清楚一点:盘踞在这里的魔力远比想象中的强大。我难以解释其中奥妙只觉得它是穿越时空来到这个尘世。与此同时汤玛士与凡尔黑茹人的灵魂已经在各自的时空之中彼此交织在一起。

    “汤玛士继承的就是那位末代巨龙之王埃森-舒迦的铠甲。在混沌之战爆发后,他却置身于战事之外。因为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侵袭着他。”

    “与汤玛士有关?”

    麦克罗斯笑道。“夫人,别把心思都放在汤玛士身上。看来我那些似是而非的话让您误会了。埃森-舒迦在那一刻感觉到了庇护这个世界的义务。”

    阿戈拉安娜注视着麦克罗斯那张被埃尔旺达的闪烁光辉映衬着的脸庞。“巫师,你对上古传说的了解程度让人无法企及。”

    “我能知道那么多的确有幸,夫人。”他俯瞰着精灵之森自言自语的说道。“汤玛士接受试炼的时刻即将到来。我不知道届时会发生何种情况,但我确信麻烦一定会接踵而来。不知何故这个来自卡瑞德的青年凭借着他对您以及您的子民的爱,凭借着他那纯朴的同情心,迄今为止抵抗着那个来自于曾经是这个世上最强大种族的一员的挑战。而且你们的颂术师也施展着法术协助他忍受两种天性的冲突带来的痛楚。”

    她冷冷地盯着麦克罗斯。“这个你也知道?”

    他坦诚地笑着。“夫人,对于这我还是很有信心的。你们以为谨慎地施法就能瞒住人的话那我也太不济了。说实话在这个世上还没多少法术能逃过我的双眼。你们用魔法协助汤玛士是个明智的决定,或许这样有助于平息他的心中的冲突。”

    “当时我也是这样说服自己的,”阿戈拉安娜平静地说道,“那时候我总希望汤玛士也能够成为一名领袖,就像那位在我年轻时就已经逝去的夫君一般。这会成真吗?”

    “当然,只要他能经受住试炼。汤玛士和埃森-舒迦将在这场斗争中做出最后的了结。一旦汤玛士获胜,您对他的期望就会实现。

    “现在我得告诉您一些只有诸神和我才知道的秘密。我常能对许多未来的事物作出预测,不过依旧有许多是我难以预测的。但有一件事我很清楚:当汤玛士的冲动被睿智取代,当他体内不羁的力量被他的那颗人类之心安抚下去之时,他就会如您所愿地成为一名精明干练的领袖。但如果他被你们放逐,那么整个王国和西境的自由之民都会遭到灭顶之灾。”

    见她眼中流露出不解的神情,他继续说道,“夫人,我并不能确定未来是真会否暗无边际,我只是做出臆测。或许他会在苏醒的强大力量中沉沦继而踏上邪恶之途,如此一来他就成了祸端,注定会被毁灭。缘由就是你们光注意了他战斗时的疯狂却忽视了真正笼罩着他的邪恶阴影。抑或他体内的平衡被打破他的人性最终获得了胜利却遭到你们的放逐,那么人性中的愤怒、痛苦以及复仇的感觉就会接踵而来。我倒是要问您:假如汤玛士遭到驱逐而唤醒了北境的巨龙,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

    显然女王对他的话震惊万分,但她却没有因此而失态。“那样暗精灵就会集聚在一起。”

    “不错,夫人。这将不再是以往对抗盗匪的小打小闹,而是会面临真正的大军。毁灭与野性的将会诱惑着你们那两万名暗黑血亲,以及跟随着他们的数十万地精大军和一群堕入黑暗的人类。而你们现在唯命是从的那位勇士将会成为这支大军的统帅。”

    “你在暗示我不能放他走?”

    “我只是将选择摆在你面前。你必须做出自己的决定。”

    精灵女王抬头远眺着埃尔旺达,红铜色的长发迎风飘扬,在她的眼角却噙着泪花。黎明的曙光从天际闪现。一道道和绚的阳光纷纷射向森林,将倒影映衬成墨蓝色。林地间处处可闻飞鸟的啼鸣。她刚转过身想向提出忠告的麦克罗斯致谢,却发现他早已离开。

    诚如麦克罗斯所预言的,簇朗尼人开始大举进攻。在簇朗尼人推进到两翼之后,乔迦开始强行渡河。汤玛士之前预备的一支由散兵和有盾兵守卫的弓箭手组成的先遣队且战且退,佯作抵抗。

    汤玛士站在由全副武装的埃尔旺达精灵和来自灰塔的矮人组成的队伍之前,这区区一百五十名战士却要对抗六千名入侵者和他们的法师帮手。此时众人唯有静静地等待着。随着簇朗尼军队的节节逼近,森林中不时传出敌人遭伏受伤的叫骂声。汤玛士抬头望向女王,只见她正站在阳台上准备迎接这场恶战,而法师则站在她身边。

    突然一群精灵冲出森林跑向他们,森林中已经闪现出了簇朗尼士兵鲜艳的铠甲。就在先遣队与主力会合之后,汤玛士举起手中的长剑。“稍等片刻,”从他上方传来一声叫喊,只见法师伸手指向前方的一片空地,第一批簇朗尼士兵已经出现在那里。面对早已整装的精灵,这支前锋部队停止了推进,在长官的命令下整备完队形开始等待他们的同伴。他们很清楚当两军在这片旷野中对垒时,胜利的天平将会倾向他们一边。

    同时在长官的呼喊下乔迦也加入到队列之中。汤玛士顿生好奇心,因为他至今对这些生物只知皮毛,对于这些野兽他只知道它们是簇朗尼人的忠实盟友。

    “再等片刻”麦克罗斯又一次叫到,说完他舞动起拐杖,在头顶画着圆弧。登时整片林间空地寂静无声。

    忽然一只猫头鹰从汤玛士头顶掠过,直直的向簇朗尼军队那里飞去。它在那群异乡人的上空盘旋了一会儿,随后猛地向一名士兵的脸上扑去。它狠狠地抓着士兵的双眼疼得他不住尖叫。

    又是一只猎鹰迅速地掠过做着和猫头鹰一样的攻击。很快又有一团黑影从天空降下。一群麻雀从簇朗尼人身后森林中窜出纷纷啄着敌人的脸和没有保护的手臂。各种各样的飞禽从森林中接连飞出攻击起这群侵略者。刹时间到处都是各种鸟扑腾翅膀的声音,它们蜂拥向簇朗尼士兵。数以千计的飞鸟,小至蜂雀大如老鹰都毫不留情地攻击着这群异乡人。簇朗尼士兵的咒骂声此起彼伏,更有甚者跑出了队列只为不让飞鸟的尖喙和利爪再次招呼他们的眼睛,扯拉他们的斗篷和撕扯他们的皮肉。乔迦此时也是暴跳如雷,尽管它们身体在铠甲的保护下幸免于飞鸟的尖喙和利爪,可是它们斗大的双眼却成了最易被鸟群攻击的目标。

    就在簇朗尼人的战线瓦解的一刹那,一声怒吼从精灵那边传出。汤玛士一声令下,精灵弓箭手纷纷将手中的箭射向混乱不堪的敌人。可怜的簇朗尼士兵还没来得及和敌人交锋就已纷纷中箭倒地。他们的弓箭手此时正和头顶上成百的敌人周旋根本无暇顾及反击。

    精灵们远远观望着簇朗尼士兵狼狈地整理着队形,而鸟群依旧猛烈地攻击着敌人。簇朗尼的每个士兵都尽其所能地做着反击,虽然他们击落了一大片飞鸟,可是依旧有飞鸟源源不断补充进来。

    突然一记尖厉的嘶鸣声划破这慌乱的场面。簇朗尼人那边的混乱似乎立刻暂停了。一股莫名的能量在鸟群中炸裂开,随着一阵噼啦的声响,鸟群瞬间被打散。伴随着飞鸟的散去,汤玛士发现簇朗尼的黑袍法师从军队后方走上前排,还一边整顿着军纪。虽然地上已经躺倒了数百名受伤的簇朗尼士兵,但是那些久经战事的异乡人很快就重新整顿了队列,全然不受伤员的影响。

    鸟儿再次在入侵者的头顶聚集成群,开始了第二波的攻击。一道闪耀着红光的能量护盾迅速将簇朗尼士兵包围其中。正在攻击的鸟儿纷纷僵落到地上,它们的羽毛燃起了火焰,空气中弥漫着烧焦后的恶臭。精灵的弓箭在触到那层护盾之后同样燃烧着从半空中掉落,构不成丝毫的威胁。

    汤玛士立即示意停止射箭转身看着麦克罗斯。巫师再次喊道,“稍等片刻”

    麦克罗斯舞动手中的拐杖无声地驱散了鸟群。随后将拐杖直指保护着簇朗尼士兵的护盾。一道金色的闪电迸射出去。穿越空地刺穿了红色的护盾,击中一名黑袍者的胸膛。那名法师蜷曲着倒在地上,夹杂着恐惧和愤怒的叫声从一旁整装待发的簇朗尼士兵中传出。剩下的法师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精灵大军上方的平台上,与此同时数个散着蓝焰火球齐射向麦克罗斯。就在那些蓝色的火球射向平台的同时汤玛士狂躁地叫道,“阿戈拉安娜”,她的身影消失在令人眩目的爆炸中。很快他就恢复了视力

    只见巫师和女王安然无恙地站在平台之上。这时塔挞将女王拉到一边,麦克罗斯再次伸出他的拐杖。另一名黑袍者随即倒地。剩下的四名法师看到毫发无损的麦克罗斯时显露出的敬畏和愤怒的神情被众人远远地看在眼中。他们加大了攻击的力度,一波接一波的蓝色闪电和火焰飞向麦克罗斯的护盾。众人被刺眼的光芒逼得不敢正视,生怕双眼被这些可怕的能量弄瞎。在猛烈的魔法攻击终止之后,汤玛士抬头望去,只见巫师依旧毫无损伤地站在原地。

    一名法师懊恼地哼了一声随即从怀中掏出一样法器。随着法器的启动,他瞬间消失了身影,剩下的三名法师也陆续跟随前者而去。此时麦克罗斯低头看向汤玛士,将手中的拐杖指向簇朗尼军队,命令道,“时机已到”

    汤玛士举起手中的长剑发出进攻的讯号。就在他带头冲出去的同时利箭如冰雹般从他头顶掠过砸向敌人。先是遭到鸟群攻击而使得进攻受挫而后又亲眼目睹了法师被轻而易举的打败驱逐,此时的簇朗尼士兵士气异常的低落。时已至此他们只好待在原地迎接奔袭而来的对手。数百名簇朗尼士兵已经倒在了飞鸟的利爪和尖喙之下,然而更多的是被飞箭所射杀,即使如此他们在数量上依旧压倒精灵和矮人。

    在这激战正酣的时刻,汤玛士彻底沉浸在了杀戮之中。他在簇朗尼人中左劈右刺一路畅通无阻,敌人的任何攻击都被他化解于无形。任何出现在他面前的生物无论是簇朗尼士兵还是乔迦都无一幸免地倒在他那致命长剑下。

    就在宛儿身体飞跃而起的时候,一个火舞院散修凌空半转身单手重重挥下,一道火刃重重劈来,身在半空的宛儿双手紧握法杖匆忙挥挡,金光闪烁而出撞向劈来的火刃。轰隆声声中,飞出去的身影倒飞而回,龙羽?苍浪集合三人的想法被这散修生生给打断。

    宛儿的身形还未落下,这散修一击过后身形却未停瞬间化做一团暴风席卷而去。就在这时另外两名散修,身形几乎同时起动,‘火剑’火红光芒笼罩之下的坚实身影,人剑融合为一体,变做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从左右两侧迅疾撞向龙羽?苍浪。

    这三名散修配合日久,默契更是日臻成熟,一个先出手另外两个便知接下来的战术组合。看着红衣眼光迷离,便知刚从死神中逃脱出来惊魂未定,不用担心她会从旁偷袭,于是决定联袂攻打龙羽?苍浪,集中两人的力量一举挫败这天才少年,端掉这一组的精神领袖。

    可是一切只是这两人的梦想,两人刚起动的刹那龙羽?苍浪已经起动了身身形,风雅而飘逸的身形化做一道疾风绕开两人从外侧飞奔而去,迅疾的速度更像是一道闪电。

    ‘感知’的力量在两人爆发的瞬间已然探察到了力量冲击的方向,轰隆,巨大的轰鸣声回荡在山谷间,撞来的两团火焰再度落空,收拾不住的脚步重重撞在了战魂坟冢上。两名散修目瞪口呆,粉碎的青石飞溅落下间坟冢被撞出一个巨大的黑洞。

    就在两人还在楞神的时候,龙羽?苍浪已经飘然落到了他们身后,凌空劈腿。扑通,两个坚实的身影同时飞起最后又重重落下,扬起尘沙一片。

    倒地的身影站立起来,那组长看着远处依旧轻摇画扇的天才少年重重一咬牙‘我们走’,两道身影转身向着密林奔去,就连和宛儿在激斗中占据上风的修士也不得不放弃战斗,紧随那两人狼狈逃离,跑的如此之快犹如刚才悄然而来。

    宛儿正要拨腿追赶,龙羽?苍浪急忙叫住,然后走到坟冢前从那此刻仍然倒地不起的火舞院散修腰间抽出火红的卷轴,带着红衣,宛儿两名美艳的女修扬长而去。

    沙沙沙,密林中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周神通和甄无敌满眼警惕走在前面,而夏洛依旧甩着双手无精打采的走在后头,没有叶苏和游大两小子陪伴在左右,总是感觉很无趣。

    走了一阵,夏洛感觉到了什么,头一歪不知道该说不说,人没精神所以反应很迟钝最后还是开口懒洋洋的说道:

    ‘喂喂,你们走慢一点,前面好象有危险,好象是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要爆发。“

    已经走出去老远的两人回过头迷惑的看着他,最后还是周神通说道:

    “小兄弟,你在说什么,什么危险?”

    “我在说,前面好象是在打架。”夏洛依旧无精打采的说着。

    甄无敌仿佛看着天外飞人一般满脸的不相信,最后一声不屑的冷笑侧头看在周神通‘你看见了吗’,周神通摇着头,不过对夏洛还有几分好感,于是蹲下身看着地面,看是否有行人走的痕迹,突然双眼一拧,不远处散落的枯叶上被踩出一个廓,大脚的轮廓。

    “你们在这里等一等,我去先去看看。”

    周神通说完,双手双指交叉至胸前轻念法诀结印,突然,后背上骇然声出一对‘风翼’双翅展动嗖的一下飞了出去,双脚落到老远一棵大树叉上,然后再度飞跃而去,两下就消失在了密林中,这迅捷的速度比之那‘闪电符’一点也不逊色。

    夏洛看在眼里不禁为之一震,想不到清风教的功法中还有如此奇妙的法术,心底里又暗暗打定了注意,无论如何也要搞到更高深的清风教修炼秘笈。

    周神通眨眼间就飞行了两百来步远,终于感觉到了异常伴随着浓烈的血腥味,双翅停止振动落在一棵大树上,悄然向下望去。一空旷之处,两名舌兰教散修倒在地上血流满面,只剩下一名散修勉强站立而起,而不远处三名晓月教修士散落而立,虽然站立着身子却是伤痕累累血迹斑斑,大口喘着粗气。

    这一场遭遇战双方都拼尽了全力,充斥着地位和的杀戮下双方都没有手下留情,不知道这一阶段的比赛下来,究竟有多少存亡,楚长天的戒律在这些本就为战争而存在的武装组织成员面前,早就化作了清风。

    ‘你去死吧’一名晓月教修士冷声说着,单手紧握成拳魁梧的身影旋风般扑向最后站立的那名毒教散修,重拳砸下的瞬间,毒教散修脸上浮现一丝诡异的笑容‘你们也不会好受的’,用尽全身最后一点法力,单手迅疾抓向砸来的拳头,五爪绿气腾腾。

    扑通,毒教散修倒飞出去仰面重重跌到在地,再也没有站起来,‘哎哟’而扑来的修士一拳挥出去过后,紧握着挥出去那只手哇哇大叫着,手臂上深绿的五爪痕迹深深陷入了中。

    “‘大哥,怎么了”另外两名晓月教散修急忙奔来。

    “中了巨毒,先别管我,快去拿卷轴。”那修士紧咬牙狠声说着。

    一名修士急忙走过去从那刚刚倒地的毒教修士腰间抽出卷轴插入自己腰上,然后三人蹒跚着脚步向前走去,慢慢消失在了密林中。蹲在大树上的周神通看着三人消失的方向,一抹得意的冷笑浮现在嘴角‘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这三只黄雀做定了。’

    振动双翅转身就向着来时的方向飞去,夏洛躺在地上翘着二朗腿,无聊的数着手上的野花有几片花瓣,而甄无敌的着急的来回走动着,嘴里还不停嘀咕着‘这老周怎么还不回来啊’,两人此刻正等待着周神通回来。

    唰,周神通从天而降就像天神下凡一般,刚落下便哈哈哈大笑‘兄弟们,我们有肉吃拉’,甄无敌和夏洛同时看向他,周神通急忙将刚才看到的一切说给两人听,刚说完甄无敌张大了嘴巴看向夏洛:

    “小兄弟,你是神仙吗怎么前边发生的事,你就知道了?”

    那夸张的惊讶的表情这下是真的看着天外飞人一般,夏洛倒是满不在乎,依旧大大咧咧的:

    “我没说看见了,只是感觉前边像在打架。”

    “别说了,我们还是先跟上去,慢了小心被别的组抢走了。”

    周神通赶忙打断两人的话,仨拨腿就向前飞奔而去。

    一轮皓月悬挂在高空,撒落一片深冷的寒光,可是天空依旧是一片火红,这片大地是火光统治的世界。密林中燃起一堆篝火,两名修士躺在地上休息,而另外一名则坐立在地上守夜,三人看去疲惫不堪修袍上的血污依稀可见,这三人乃是先前从一组毒教修士中抢走卷轴的晓月散修。

    唰,三枚风针从密林中射出朝着三名散修迅疾射了过去,伴随着深寒的夜风无声无痕,三名修士依旧茫然不觉睡觉的睡觉,守夜的守夜,射来的风针就要射入那守夜的修士身体瞬间,那修士才感觉到了迅疾的风势,仓促的单手挥去。

    疲惫不堪的散修那怕是在守夜的感觉和反却也迟钝了许多,一道银月光刃划过,两枚风针被劈落,而一枚风针穿过银月光芒,深深刺入那散修的胸膛。

    “有伏击。”守夜的散修高呼一声,然后一头倒了下去,另外两名修士猛然被惊醒,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看的到是倒下的同伴,惊骇的看向四周。

    周神通和甄无敌从两棵大树上飞跃而出,一左一右两个方位将这两名茫然的散修夹在中间,一击便放倒一个两人精神大振,身体凌悬在半空手中‘风剑’寒光大盛,依然是一柄低级‘风剑’看来两人在教中并未受重视。

    两人聚集全身十成法力重重劈下,两道风刃此刻倒也声势凌厉,两名晓月修士同样仓促挥手还击,轰鸣声中,两人蹭蹭倒腿几步踉跄不稳,虽然一贯强悍无奈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更何况重伤在身。

    ‘杀啊,杀啊’夏洛这是才从一棵大树后哇哇狂叫着冲了出来,手中还挥舞着那根绿幽幽的‘神龙鞭’,按照周神通的安排三人‘风针’射出后便同时出手,可是夏洛这脑袋瓜子却打起了小算盘‘先出去,不是先送命,我才不会给你两小子卖命’

    看见对方败相以露,这才跑出来拣大便宜,手重重一挥,劈啪声中,一道风刃从鞭子上挥洒而出,虽然比起周神通两人弱了许多,倒也有那么点气势。一名踉跄不稳的修士在夏洛落井下石的鞭打之下,匆忙之间再无法还击遂然倒地,倒地之后看了一眼那干巴身子,满眼的自嘲‘你在战场内满场乱跑的时候,我打赌还压了十两银子赌你赢,你小子现在居然背后下黑手,哥我看走眼了。’

    密林中只剩下了一名晓月修士,蹒跚着脚步慢慢向后倒退着,似乎感觉到了失败的恐惧想要逃离此地,两个卷轴就插在他的腰间上,突然,周神通和甄无敌同时起动,一左一右向着这散修呼啸而去,身体交错而过的瞬间,一个抡开重拳一个凌空飞腿。

    扑通,坚实的身体飞起又重重跌倒在地,半空中喷出一摊鲜血,最后一个对手被解决掉了,周神通弯下腰抽出绿色和银色两个卷轴又插在自己腰上。一下就弄到两个卷轴,而且如此顺利几乎没费什么劲,周神通和甄无敌兴奋的吆喝着又抱又跳。

927:双方

    927:双方

    随着双方人员不断地倒下整条战线时进时退。此时已经是烈日当空,战况更是愈演愈烈。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秃鹫和鸢鹞虎视眈眈地盘旋在天空中。

    簇朗尼军队开始缓缓地将精灵和矮人们逼退逐渐向埃尔旺达的腹地逼近。就在双方的势力趋于平衡之时,胶着在一起的两只军队忽然都停止了攻击向后一撤,一条空档出现在对峙的双方之间。汤玛士可以清晰地听见巫师的声音响彻在战场上空。“往回撤”,埃尔旺达军这才如梦方醒地向后撤退。

    精灵和矮人们在撤退时的踌躇让簇朗尼人犹豫了一会儿,但这并没有阻止他们继续挺进。突然大地震颤,传出隆隆的声响。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簇朗尼人脸上浮现出恐惧的表情。

    汤玛士看见树木纷纷颤抖不已,而且随着大地的震动更加剧烈。一记犹如闷雷划过长空般的声音越来越响。随着这记急剧的响声,一大片土块升腾到空中,就像是被一只无形巨手从底下托起。站在其上的簇朗尼士兵也一并被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而站在边上的士兵同样不能幸免,被直挺挺地撞开。紧接着又是一大片土块升腾起来,然后又是第三块。很快空中就浮满巨大的土块,不一会儿这些土块纷纷砸向簇朗尼士兵。顿时哀号四起,簇朗尼的士兵拼命向后逃窜,不然他们只能毫无招架地被土块攻击。当汤玛士再向战场望去的时候,那里除了死人和伤员之外已经别无他物。

    众人都被眼前的场景惊得哑口无言,整个战场静寂无声,漂浮的土块此时都已经掉落。簇朗尼人逃窜的声音不时从森林里传出。从那惊恐的叫喊声可以听出他们在撤退的时候一定又碰上可怕的攻击了。

    汤玛士感到阵阵倦意向他袭来,他低头才发现自己的双臂沾满了血污。而他的披风和盾牌以及金色的长剑却依旧亮丽如新,此时他首次感到人性还激荡在他体内。在埃尔旺达战斗时的狂乱并没有继续困扰他,而他的内心却有种莫名的失落感。

    他转过身子轻声说道,“战斗结束了。”精灵和矮人们无精打采地欢呼了几声,大家都没有居为胜利者的那种喜悦。他们都亲眼所见了一支强大的军队是如何被一股难以致信的超自然力量所打败的。

    汤玛士缓缓从卡凌和道根的身边走过拾级而上。精灵王子派遣了一部分士兵尾随撤退的敌人,让他们沿途照料受伤的盟友和给那些垂死的簇朗尼士兵最后的解脱。

    汤玛士径直走向自己那间小屋,将门帘撩到一旁。他重重地往垫子上一座,将长剑和盾牌卸了下来。头颅中的隐隐作痛逼得他只能闭目养神。脑海中又涌现出一幕幕的回忆。

    天空被地平线上翻腾着的能量漩涡撕出一道道口子。埃森-舒迦端坐在巨龙苏卢迦坚实的背上,静静地注视着时空的基底被无情地撕裂。

    远方响起嘹亮的号角声,凭借着法力他预感到了号角声的寓意。他等待的那一刻终于到来。埃森-舒迦驱使巨龙抬起身子,双目紧盯着天空,搜寻着即将出现的目标。就在他发现猎物的同时,他的坐骑苏卢迦猛然亢奋起来。达拉肯-科因骑在黑色巨龙上的身影已经依稀可辨。此时的埃森-舒迦眼中露出一丝奇异的神色,长久以来他首次体会到恐惧的含义。虽然他还难以为其命名,难以描述这种感觉,但是他真切地看到它出现在达拉肯-科因那双畸形的眼中。

    埃森-舒迦驾驭着苏卢迦迎上前去。黄金巨龙咆哮着向对方挑战,达拉肯-科因跨下的黑色巨龙也毫不示弱地回应着。两条巨龙绞缠在空中,它们的主人同样打得不可开交。

    埃森-舒迦高举金剑奋力劈下,顺势就将对手那块镶着狰狞虎头的黑色盾牌一劈为二。埃森-舒迦明白这对他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达拉肯-科因嚣张的气焰顿时荡然无存。在最后一个凡尔黑如人盛气凌人的气势下,他无疑是个渺小的凡人。埃森-舒迦的攻击一次比一次猛烈,终使得他的兄弟招架不住从自己的黑色坐骑上跌落,一头栽落在地上。埃森-舒迦用意念驱使着身体离开自己的坐骑,漂浮在达拉肯-科因那具无望的躯体边上,至于那条垂死的黑龙则留给苏卢迦去解决。

    一丝生命之火依然残存在眼前这具伤痕累累的躯体之中,之前他还充满了活力。当埃森-舒迦靠近的时候,达拉肯-科因的眼中流露出愤恨不平的神色。他低语到,“这是为什么?”

    埃森-舒迦将手中的金色长剑直指天际,说道,“这猥亵的罪行不容饶恕。你将我们所知的万物带入了毁灭之途。”

    达拉肯-科因看着天空中埃森-舒迦所指的地方。只见狂乱翻腾的能量和绞绕尖叫的幻影穿透了苍穹。他兄弟姐妹们的那些绞缠在一起充满愤怒和憎恶的灵魂让他再次感到了恐惧。

    达拉肯-科因嗓音嘶哑地说道,“他们太强大了。强大得出乎我们的预料。”他的面孔扭曲成恐怖的样子让人憎恶不已,此时埃森-舒迦已经举起了手中的长剑。“但是真理在我手中”他吼道。

    埃森-舒迦挥下手中的利剑,干净利落地砍下了达拉肯-科因的脑袋。刹那间,死者的头和躯干被一束光芒吞没,围绕在埃森-舒迦周身的空气嘶嘶作响。眼前的对手如今彻底从世间消失了,他的灵魂将和他的亲族们汇合一同去抗争新的神明。埃森-舒迦略带伤感地说道,“哪有什么真理。力量才是一切。”

    这就是结局?

    “对,我就是这样亲手结束了最后一名兄弟的生命。”

    其他人呢?

    “他们早已成了那个东西的一部分。”他指向那片可怕的天空。

    从混沌之战伊始他们就这样高高在上地注视着疯狂的尘世,彼此永不分离。一番休整之后,埃森-舒迦说道,“快跟上,一切都已结束,让我们再为它画上个完美的休止符。”

    言毕,他们走向早已等候着的苏卢迦。此时一声甜美的嗓音响起。

    “难得见你这么闲适。”

    汤玛士循声睁开眼睛。只见阿戈拉安娜正捧着一盆浸泡着香药的清水和毛巾跪在他面前。她为他脱掉披风,帮助他卸掉金色铠甲。他疲惫地坐着,阿戈拉安娜在他的注视下默默地为他清洗着脸上和手臂上的血污。

    漱洗完毕之后,她拿出一件干净的外衣,轻声说道,“你脸色太憔悴了,亲爱的。”

    “我看见了太多的东西,阿戈拉安娜,那都是些凡人难以企及的东西。时光犹如一把枷锁紧扣着我的灵魂,让我倍感疲惫。”

    “难道你就没发现值得欣慰的东西?”

    他打量着她,两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尽管在他威严的目光之中流露着一丝温和,可她还是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夫人,您这是在嘲笑我吧?”

    她使劲摇着头。“不,汤玛士。我……我到这儿来就是要安慰你的,假如真的有这个必要。”

    汤玛士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身边,此时她的眼神炙热如火。

    当两人紧紧相拥的那一刻,她感到了他体内涌起的激情,她听见他耳语道,“我真的需要你,夫人。”

    她看着他那对苍白的眸子,两人之间最后一道隔膜此时消失无踪。“我也是,亲爱的。”

    只有夏洛坐在地上依旧懒洋洋的看着他两,眯缝着眼睛满脸的鄙视‘弄么大两个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没有个人形还不如我’很久没有用这样的表情了,他有资格鄙视的对象一向只有游大和叶苏两小子。

    “小狗子兄弟,怎么看起来你一点也不高兴啊?”周神通看着夏洛满不在乎的摸样,好奇的问道。

    “没有,只是有点累。”夏洛懒洋洋的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这想打瞌睡了倒是真的。

    “好好,我们找个地方睡觉,明天继续,今天小兄弟可出了大力。”周神通冲着夏洛又竖起大拇指。

    余下两天再没碰到这样好的运气,三天过后经过一阵稀里哗啦的大抢夺第一轮的卷轴大战已然结束了,弱的小组基本上已经被清理干净,偶尔几组漏网之鱼像周神通这样的小组,都隐藏在最深暗之处悄然潜伏而行。一半的修士退出了比赛,剩下的便是真正的强强对话。

    又是一个寒冷的夜晚,周神通,夏洛,甄无敌三人围着火堆依然默默的吃着干粮,不远处一道溪水从高处潺潺流过,接连两天毫无斩获今天周神通两人加快了行进的脚步,夏洛极不情愿的加快了小鸡腿迈动的频率,跟在两人后头。

    好不容易发现一对小组,仨潜伏在阴暗处一路跟随最后却发现是一组强大的对手,其间找不到任何偷袭的机会,仨只好黯然放弃。

    “剩下的对手是越来越强大,这样下去是越来越难办了”甄无敌颓丧的说着。

    “现在的情况看来不流点血是不行了。”周神通紧咬着牙。

    “你想死磕?”甄无敌和夏洛同时吃惊的看向他没,一对贪生怕死的,夏洛又在装而甄无敌和叶苏那小子真是一样的德行。

    “要死磕就磕那种抢的卷轴比较多的小组,拼了老命一次抢够数目,免得把精力都浪费在这无谓的寻找中。”周神通继续说着。

    “对对对,周大哥说的对,横竖都要打不如一次就打完。”夏洛又接个茬极力赞成周神通的计划,海盗一向是坐船,这样长途跋涉走过没完,真是难受。

    “你看我们抢的卷轴够多吗?”

    一个声音骇然从密林中传来,飘忽的声音感觉如此的虚幻,仿佛是从地狱中飘上人间一般,三惊骇的侧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莫非是被人盯上了’。沙沙沙,密林中传来一阵脚步声,三个舌兰教修士从密林中走出,果真是被别的小组盯上了。

    三名毒教修士并肩而立,中间一个比另外两人矮了一个头,看去十五六岁的摸样,两名高大的毒修簇拥之下犹如鬼魅一般虚无飘忽,腰上竟然插满了五个卷轴,早已抢够了通过第一阶段比赛的数目。

    “‘毒公子’”

    周神通,甄无敌一看之下腾的站了起来,惊骇恐惧写满了双眼,这少年骇然是三大天才少年之一的‘毒公子’毒魅,拥有超强实力的小组才会放弃伏击,大摇大摆的走出来正面对决。而抢够了卷轴还在继续抢夺,意味着剥夺了其他小组进阶的资格,不仅是被抢者还是没抢够数目的其他抢夺者,因为可抢的卷轴已经没有了。

    这样的举动目的似乎只有两个,一个是杀戮成性彰现自己的强大实力,另外一个则是阴险的用心,减少进阶者的人数,降低在第二阶段对决中遇到的打击。

    这只是第四天的时间,还不到比赛规定日期的一半,抢夺的卷轴就已经超过了规定的数目,这一组的实力强大的实力足以让其他对手震撼不已。三名毒教散修修袍平整,而毒魅全身上下更不见一点血污灰尘,就像没有打斗过一般。

    周神通和甄无敌震撼的恐惧着,而夏洛茫茫然抠着鼻孔无所谓的摸样,从小到大从没听过‘三公子’的名号,嘀咕着‘这下可真够多了,抢过来都没地方插了’。

    毒魅目视着三人,冷漠的目光下若有若无的残忍邪恶渗透在双眸间,一句话过后再没有话语,单手慢慢的平举掌心对着三人,嘴角轻动似乎在念着法诀。轰,一团绿气凭空从虚无的空间喷发而出,漂浮在毒魅身前,紧接着朝着呆立在不远处的三人席卷而去。

    深绿的气体,不仅巨毒的邪恶弥漫其间,更凝聚着二阶的‘毒之灵力’。毒教的修炼体系只有五重比之另外的四大正教修炼体系少一重境界,二阶的‘毒之灵力’需要达到三重的境界,而毒教三重的境界就相当于其他教派四重的修炼。

    四重的境界和这些为争夺中修阶位的普通散修相比,早已不在一个档次,不满弱冠的少年,小小年纪便有这样的修为更是让人瞠目结舌。

    毒气如狂风一般呼啸而来,感受着这巨大的邪恶还有毒灵之力的摧残,周神通大喝一声‘兄弟们,和他拼了’,反正不打也是失败心里的血气被这天才少年冷漠的狂妄激荡而出,周神通和甄无敌挥舞着手中的‘风剑’重重劈下。

    深寒的光芒在法力的催施之下暴涨数倍,劈入呼啸而来的绿气中,看似飘忽的气体猛然飘散而开化作两团,又迅急旋转凝聚成两条长长如布条的形状,从深寒的白光中一穿而过,继续朝着两人席卷而来。如此的迅疾快速,两人一击过后根本来不及做一轮的反击。

    毒魅举出的手掌猛然握紧,细长的气体竟然实体化旋转着将周神通,甄无敌二人缠绕束缚住,凝聚了‘毒之灵力’的毒气紧牢的程度比钢筋铁链坚固不之多少倍。二人被实体化的毒气缠缚住甩臂晃肩猛力挣扎着,‘毒灵之力’侵蚀入之中痛的龇牙咧嘴,哇哇大叫。

    那份天生的‘先知’的感觉,就在毒气迸发而出的时候,夏洛就已经被强大而邪恶的力量吓的撒腿就跑,早就打定了注意打不过就跑,又不是抢钱抢米用的着那样卖命吗几跑就跑到了小溪边,时刻准备着一个浪头就扎进溪水中。

    “小狗子兄弟,快来救我们啊”周神通用尽最后一点力量呜呼嚎叫着,夏洛竟成了他最后的救命草。

    夏洛站在溪水边心里直打鼓‘奶奶的,我连你都打不过,怎么救你?’,脚步踟躇不前犹豫不决,就在这时毒魅双手又慢慢高举,毒气带着两人升向高空,直到五六丈之高,握紧紧的双手猛然张开,扑通,周神通两人重重跌落而下,荡起一片尘土,再也没有了动静。

    啪,插在周神通腰间的两个卷轴弹了出来,在地上打着滚竟朝着夏洛滚了过来,站在毒魅旁边的一个毒教散修大步走了过来,看来是想拣起来。看着慢慢滚来的卷轴,又看到大步走来的修士,夏洛准备跳起来扎入水中的身形又停了下来。

    ‘擦,你们就想这样拿走卷轴那可是我搭了老命抢来的,就这样让你们拿走不是太便宜你们了我得不到你们也别想拿到’,撒开腿就向着滚动的卷轴飞奔而去,奔跑的速度酷似开赛那日和宇文知心开展的长跑大赛,这可是使上了吃奶的劲。

    那大步走过来的散修看着这貌似是吓破了胆的干巴小子,居然反身跑了过来,一楞之下随即明白这小子是来抢卷轴的,大吼一声纵身而起向着夏洛飞跃而去。夏洛速度实在太快,风火轮又在脚下生起,加上卷轴一阵滚动后又距离他更近。

    就在那散修大身体还未落下,大手还未抓到之时,夏洛已经赶到一猫腰抓起两个卷轴,一转身又朝着小溪水飞奔而去,速度之快身影之敏捷,确实就是猴子的老祖宗。

    散修身形落下看见自己居然落空了,怒不可竭竟被这干巴小子戏弄了一把,又要纵身跃起。突然,漂浮停滞在半空的毒气,再度旋转起来朝着夏洛的背影呼啸而去。就在毒气旋转而动的刹那,夏洛已经感觉到了背后涌动而来的邪恶力量,知道自己是打不过的。

    小溪就在前面十几步的地方,一提气气流在体内迅疾流转,纵身凌空而起朝着小溪飞跃而去。扑通,就在毒气就要缠绕住的瞬间,在那张冷漠而邪恶的双眼下,夏洛一个猛子扎入溪水中,消失在急速流淌而去的水面下。

    宇文家族三个皇室子弟走在‘圣天火地山’北侧,一向孤高自傲的宇文星辰自然是选择陡峭艰险的路途,宇文星辰走在一行的最前头腰间插着两个卷轴,火红和青色的卷轴,宇文知心走在中间美目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宇文策这蠢货自然是甩着手屁颠屁颠的走在最后,走在陡峭的山间不停喘着粗气满脸汗水。

    突然,宇文星辰停下了脚步,双眼莫名的看向右侧,冷漠高傲的眸光下一丝哀思,淡淡的说道:

    “我想去那面走走。”

    两人顺着他的目光向右看去,一座座巨大的坟冢隐约浮现在苍松巨树之下,宇文知心一向刁蛮霸道可是在这天才少年的冷漠孤高之下却无故多了几分温顺,或许对于‘火烈王’一脉的血泪史多了些须同情和敬仰,正要点头答应,宇文策却嚷嚷起来:

    “去那里干什么啊?那里可是禁地,帝国最英烈的战魂衣冠冢都在那一片,无故是不能随意进去的我们还是继续走吧,这都四天了才抢到一个卷轴。”

    宇文星辰默默转过头看向他,冰冷而犀利的眸光射来,宇文策心头莫名感到一种恐惧冷冷的震慑,不禁微微低下了肥胖的脑袋。

    “就因为那里是帝国最英烈的战魂之所在,所以我才要去看看。”

    依然是那高傲而冰冷的声音,说完宇文星辰转头就向着那片禁地走去,宇文知心自然是紧随而去,心中似乎已经明白他要做什么,看似霸道的公主同样有着少女一颗敏感细腻的心。宇文策听到沙沙的脚步声知道二人已经走开了,抬起头冲着宇文星辰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嘀咕着‘你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天才么,早晚还不是要被我爹搞死’

    说完晃悠着大脑袋看了一下四周,甩着手就跟了上去,虽然心里一百个怨言可是他却不敢一个人呆在这危机四伏的密林中。

    走过一座座青石垒起来的高大坟冢,英烈之气弥漫在空寂的山间,脚下的青草枯萎在瑟瑟寒风中,道不尽的冷漠凄凉。走到一座巨大的坟冢前,宇文星辰突然停下了脚步,日渐坚实的身影猛的一阵抽搐,这座坟冢比周为的坟墓高大了许多,好似鹤立于众多战魂之间。

    坟冢前面立着一块高的青石碑,上面刻着十几个古篆大字,二十年的岁月侵蚀字迹早已班驳,却掩饰不住那份威严和曾经的光荣时光。

    ‘一等王爵火烈王宇文赢之衣冠冢’,冰冷的目光默默看着这块石碑,挺立的胸膛竟默默弯了下来,似乎是在祈拜着坟冢里的战魂,孤单的背影一丝哀悼更多的却是悲呛,高傲的少年此刻说不尽的悲凉。宇文知心看在眼里,眼眶中泪光闪烁,而宇文策看在眼里嘴角一撇却是大气也不敢出。

    沙沙沙,背后又是一阵低沉的脚步声,宇文知心和宇文策急忙回头看去,这里可是禁地竟然还有其他人,而宇文星辰依然深埋着头面向坟冢。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一个坟墓后走了出来,火红的修袍面带面具,原来是一名警戒的火舞院‘暗部’修士。走到三人身后,看着那埋下头颅孤单的背影沉默不语,良久才低声说道:

    “你们都走吧,这里是禁地,只有不断战胜对手才是对战魂真正的哀思。”

    孤单的背影终于抬起头颅,挺直胸膛向着来路走去依然是那样的高傲冷漠,宇文知心和宇文策又赶紧跟了上去。走出禁地又走过了半个多时辰,绕过一块突兀在前头的巨石,眼前一小片空旷之地,一组无量寺散修赫然从侧面的密林中走出,双方在这块巨石遮掩住前行的目光之下,竟在此处狭路相逢。

    两组停下行走的匆忙脚步遥遥对望,一个无量寺散修腰间只插着一个金色卷轴,看来是一组几天下来一无所获的修士,宇文策突然看到一组修士窜了出来,哈哈哈大笑着拍着胖手:

    “送菜的终于出来了”

    仿佛这三个修士已经是刀板上的鱼肉,而这三人看着对面的宇文星辰眉头微皱,‘火公子’的天才之名早已响遍五大国,一名修士更是禁不住骇声冲口而出:

    “‘火公子’宇文星辰。”

    “不错正是在下。”宇文星辰冷声应对。

    “兄弟们,我们已经没有退路,对面虽然有‘火公子’,另外一个少女还有那蠢笨的胖子多半是没用的,我们拼了命未必就是输给了他们。”

    腰间插着卷轴的那散修低声说着,看来是这一组的组长,另外两人听在耳里不住点头,这一阶段的比赛过去了快一半,依然无所获早已着急不得了,看着宇文星辰腰上插着的那两个卷轴,早就蠢蠢欲动。

    三人同是暴喝,法杖齐齐戳向地面,法杖上暗淡的金光猛然暴涨数倍,竟将笼罩在这一片的火红光芒生生压制下去,变成金光闪耀的世界。和其他五教凝聚在法术中的灵力不同,‘精神力’才是无量寺真正的修炼核心之所在。

    暴喝的同时法杖戳向地面乃是凝聚‘精神力’的法式,‘精神力’的意志瞬间能将自身的法力提升一大截,一阶的‘精神力’能提高三成左右的法力,两阶的‘精神力’能提升五成的法力。三名无量寺散修那组长修炼堪堪突破第三重,而剩余两人还未冲破第三重境界,饶是如此三人的法力在‘精神力’催动之下,法力的总和犹如增加了一名同等量的修士。

    强大的‘精神力’气场如洪水一般狂泻而来,弥漫在强盛的气场中咄咄逼人而来的杀气几乎让人窒息,宇文知心粉红脸蛋一片煞白,手中的‘火剑’莫名的开始颤抖,第一次面临这样强大的对手,第一次经历这样的生死对决,霸道的公主向来都是别人让着他逗她高兴。

    而宇文策哇的一声大叫,跑到了两人背后躲在宇文星辰的腰下,两根粗腿吓的不停打颤。就在此时三名修士高举法杖暴喝声声中双手重重挥下,三道金光雷霆万钧之势向着三人撞来。

    火红的光芒闪烁在乌黑的双瞳中,就在金光撞来之时,‘火瞳’之术再度施展,高傲的少年自始至终未动一步,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一片火海凭空燃烧而出飘荡在身前,又迅疾实体化,幻化做一面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

    轰隆隆,巨大的轰鸣声响彻山间,金光撞在实体化的火焰上竟被生生挡回,拥有了二阶灵力的‘火之坚盾’再加上二阶的‘瞳术’,其坚固的程度远超三人的攻击力。最威猛的攻击与最坚固的防守,最终还是‘火瞳’占据了上风。

    三名修士毕其全身法力一击之后还沉浸在那强大的攻守间,宇文星辰一直静止的身形突然起动,化做一道火光向着三名修士飞冲而去,‘苍泉剑’不知何时已然握在手中,火红的光芒剧烈闪烁,静如处子动如脱兔,或许现在的宇文星辰就有了这番境界。

    还在楞神间的三名修士刚刚回过味来,宇文星辰已到身前,没想到对方的速度如此之快更没想到对方完成一个法术之后,眨眼间又发动下一轮攻击,中间几乎没有间隔。匆忙间三人挥舞着法杖挡击,可是迅疾的身影已经发动了进攻,单手直直刺去,锋利的剑刃刺入了一名修士的下腹。

    惨叫声中一名修士倒在了血泊中,一剑刺入身影又凌空飞跃而出,匆忙砸来的两道金光又落了空,地面砸出两个巨大的土坑。惊骇之中两名修士同时倒飞了出去,似乎想拉开和宇文星辰的距离,这样急速而短距离的进攻确实招架不住。

    原本还惊颤的宇文知心眼见战况大变,又见宇文星辰又如此骁勇,少女的好胜被激荡而出,一声娇喝挥舞着‘火剑’劈向一名倒退中的修士,公主的‘火剑’可不是凡品,娇艳的面容之下也不全是花拳秀腿,那可是一柄上级‘火剑’,法器的威猛更是不可小视。

    那名修士再度匆忙挥杖还击在少男少女轮流而又迅疾攻击之下,无量寺散修已然是手忙脚乱早乱了章法,轰隆,又是一声巨大的轰鸣,这名散修手中的法杖竟然被劈来的火刃硬生生斩断。一抹火红再度闪过宇文星辰的双眸,嚎叫声中另外一名修士这一组的组长,身体困囫在一团再度凭空熊熊燃烧而出的火焰之中,凝聚了两阶灵力的火焰炽热的高温能融化掉钢筋铁骨。

    那名失去了法器的散修眼见大势已去,跌跌撞撞的向着密林中狼狈逃去,宇文星辰默默的闭上了火红的双眼,燃烧的火焰消失了,只剩下那血肉模糊的散修惨叫着在地上打着滚。睁开双眼,慢慢的走到那散修面前,依然是那冷漠而高傲的目光,伸出手抽出卷轴插到自己的腰间,大步向前继续走去,再也没有回头。

    宇文知心急忙跟上,宇文策瞠目结舌结之后大呼着‘等等我’,扭着肥胖的屁股跑了过去。

    哗啦,当夏洛的脑袋从溪水中冒出来的时候,已经游出去了一两里远周空寂一片只有潺潺溪水向着山脚流去,一头栽入溪水的时候没有顺着溪水往下游而是逆流而上,怕的是对方穷追不舍沿着河水向下追,和大海打交道的海盗潜泳过一两里那是稀松平常的事。

    爬上岸边坐在草地上拍打着胸口心里不停感叹道‘真是凶险啊,差点就没命了’,坐了一会儿一个人感觉很是无聊,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干啥,突然想起了那魂器小精灵,脑袋瓜子一转,不如将那妖艳的小可爱召出来说说话解解闷。

    解下系在肩膀上的包裹,一把拿出那黑土罐摆在草地上,嘴里又开始念叨起来‘芝麻开门,芝麻开门’,轰,一团绿气从黑乎乎的罐内漂浮而出,在罐口飘荡旋转几圈,最后又幻化做妖艳的绿色身影,小精灵依然是那双手撑着下巴的可人儿样,眨巴着幽幽绿眸:

    “郎君,召唤奴婢有何事?”

    “没事,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无聊的很,召你出来说说话。”夏洛大大咧咧的说着。

    “哦,那郎君想说什么了?”小精灵盯着他。

    “恩,恩……”

    夏洛抠着后脑勺恩了半天,又真不知想说啥,突然打了个喷嚏,深夜的寒风袭来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意,刚刚发了劲的在水中游,爬上岸感觉还有点热乎如今平静下来自然是冷了起来。

    “我先去找点树枝烤火。”

    说完站起来就往密林中跑去,把小精灵晾在那儿,不一会儿抱着一大堆干树枝跑了回来,丢下,转身又跑进密林中来回两三趟感觉够烤一个晚上了,才停下来,脱下湿透了的修袍只留下一条短裤衩。又从包裹中取出那黑乎乎的打火石‘魔晶’,在一块大圆石上轻轻一擦,唰,一团幽幽蓝火腾的一下窜了出来,还是那样飘忽虚无。

    小精灵撑着下巴眨巴着绿眸饶有兴趣的看着夏洛忙上忙下,当看到夏洛掏出那块小小‘魔晶’的时候,额头不仅一蹙似乎看到了什么奇异之处,当看到那擦出的幽幽蓝火,娇小的身子莫名的颤抖起来,似乎是恐惧又是激动。

    隐匿在‘魔晶’中的魔气或许这魔域小精灵已经感觉到了些须,夏洛折腾完毕晃晃悠悠的坐了下来,坐在火堆边真是舒服啊,夏洛懒洋洋的又伸了个懒腰。

    “郎君,你刚才手中拿的那块小石头是什么啊?”

    看着夏洛折腾完,小精灵幽幽问着,火光映红之下的小脸蛋更加的妖媚,夏洛一看之下禁不住又是痴呆一阵,心里嘀咕着‘这小精灵要是个大活人,那该是多美的事啊’,看着夏洛那痴呆样小精灵娇媚一笑,又是那嗲的能酥断人骨头的声音:

    “郎君,奴婢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哦,哦,你说啥了?”夏洛茫然的问道。

    “我能看看郎君刚刚打火的那块小石头吗”

    “哦,好好,这是块上好的打火石,好的不得了,就这样一擦就擦出一大团火。”夏洛边罗哩罗嗦边把那‘魔晶’又从包裹中掏出,递到小精灵面前。

    一双婴儿般大小的白皙小手接住递过来的‘魔晶’,捧在手心小心翼翼的拿到眼前,仔细的端详着,仿佛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宝,看着小精灵那用心样夏洛更是好奇不已,不就是一块破石头么用的着眼睛都不眨一下吧,良久小精灵抬起头看向他:

    “郎君,你这块石头是在那里得到的?”

    “拣的,魔宫里拣的。”夏洛满不在乎的说着。

    “啊”小精灵一声惊叫,瞪大双眼看着夏洛。

    夏洛倒是被小精灵冷不丁的高叫,夸张的表情弄的一楞一楞的:

    “怎么了你郎君我就算到魔宫里走了一圈,也不至于这样看着我吧。”

    “郎君,难道你真不知道吗这石头可不是普通的石头,也不是什么打火石头,乃是凝聚了魔皇通天魔功的‘魔晶’。”小精灵急切的说着。

    “你说的是啥?”夏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对于功法之中太深奥的东西他一向是稀里糊涂的。

    “哎这样说吧,这是块晶石,魔皇在被赤龙圣皇封印的瞬间将自己体内的所有魔功,放到了这晶石里面。这晶石好比是个容器,能盛水盛饭,但现在它里面盛的是功法。”小精灵重重叹了口气,慢慢说着,终于明白自己的主人有时候狡猾的像匹狼,有时候笨的像头猪。

    这下夏洛终于弄明白了,没想到这破石头不仅能打火肚子里面还装着通天魔功,怪不得诺大的魔宫里面就供奉着这玩意儿,看来真是个大宝贝啊,想都不想,一把从小精灵的手中将‘魔晶’抓了回来,又嘀咕着:。

928:邪皇

    928:邪皇

    世界青壮之时,邪皇索烈为了一统天下,而下手夺取雅杜圣石,逃之夭夭;圣石抗拒不从,并冒出烈焰,灼得索烈魔容销形毁。但是索烈魔不肯放弃圣石,因为圣石对他而言至为珍贵。

    然后,身为法师雅杜神门人的贝佳瑞斯,率领爱隆王吉鲁克及其三个儿子,从索烈魔的铁塔里夺回圣石;索烈魔本想追索圣石,但是圣石的怒火不但令他不敢上前,又将所有的追兵屏挡了回去

    后来,贝佳瑞斯将吉鲁克和他的三个儿子皆立为王,统领四个庞大的王国,以便永久抵御索烈魔的恶势力;贝佳瑞斯又将圣石交给铁臂历瓦保管,并说,只要圣石仍在历瓦的传人手上,西方便得以保全。

    时光飞逝,索烈魔一直无甚威胁,但到了纪元四八六五年春,嘉渥奈人、苏尔人和摩戈人组成一支庞大联军,攻进德斯尼亚王国;而在这人多如海的安古拉克大军中央,有一顶巨大的铁帐篷,而安古拉克人口中的邪皇索烈魔便居于其间。城镇皆被劫掠一空、并放火烧毁,因为邪皇索烈魔的目的是要摧毁,而非征服。剩下一口气的,则被戴着钢铁面具的安嘉若祭司,当成惨无人道的仪式中的献祭品。德斯尼亚王国上下未留活口,只有那些逃到爱力佳王国、和那些被雅杜河口的吉鲁克战舰载走的人侥幸逃过一劫。

    接着第二支大军入侵爱力佳;但是爱力佳的土地上本就空荡荡地,连一座大城也没有。平日就与马匹为伍、过着游牧生活的爱力佳人早就撤退,并以打带跑的战术突袭来骚扰敌军。

    自古以来,爱力佳王国的根据地就是“爱力佳要塞”,这是一座人造岩山,城墙厚达三十尺;为了攻下爱力佳,安古拉克大军将这座要塞团团围起,而且一围就是八年。

    这就让西方诸国有时间动员人力与物力,以准备作战。各国将领群聚在贺奈城的帝国战争学院商讨对策;众人且把国籍摆在一边,一同推举力瓦国的护国大将军,也就是布兰德,为联军的总司令。布兰德身边有两位不寻常的军师:一位是上了年纪、但精神矍铄,自称连安古拉克王国都摸得一清二楚的男子;另一位是额头上有一绺白发,形容尊贵得不容稍有不敬的绝世美女。布兰德对这两位顾问言听计从,而且敬重万分。

    纪元四八七五年春,邪皇索烈魔放弃围城的计划,巡行往西朝大海而去,而且身后的爱力佳骑兵仍穷追不舍;安古拉克大军行到群山之间时,乌铎人一到夜里,便从藏身的洞穴里出来,大举杀戮熟睡中的安古拉克人。但是索烈魔的大军,人多得难以胜数,稍微休息整顿之后,整团人便沿着亚蓝河河谷而下,直朝佛闵波城攻来,沿途的城镇房舍,莫不摧毁殆尽。初夏时,安古拉克大军便派好阵势,准备进攻佛闵波城。

    双方僵持到第三天,城里传出三声号角声,接着城门大开,佛闵波武士一涌而出,正面迎上敌军,战马的铁蹄之下,非死即伤;接着左翼爱力佳骑兵、德斯尼亚长矛军,以及蒙面的乌铎游击兵,而对安古拉克人分外眼红的吉鲁克军和训练有素的特奈隼军团则从右翼包抄过去。

    在三方包夹之下,索烈魔连后备军也派上战场;就在这当儿,灰衣的历瓦军、仙达军和亚斯图弓箭手将索烈魔的后路也堵了起来。安古拉克人个个惶惶不安、军心涣散。

    于是那判道逆贼,也就是力达法师急急地走进邪皇索烈魔起居的黑色铁铸铁帐篷,对邪皇说道:“我主,敌军人数众多,且已将我军团团包围;呀连灰衣的历瓦人也蜂拥而上,正冲着我主而来。”

    邪皇索烈魔愤愤地站起身来,大声说道:“这火焰圣石乃属本神之物,待吾上前,让这些假冒的珍宝看守人领教本神的厉害。速速传唤诸王前来”

    “我主,”力达答道:“诸王已经不存。这场大战不但取了诸王的性命,也令本教的祭司们伤亡惨重。”

    索烈魔闻言益加愤怒,他的右眼冒出火焰,连已经没了眼睛的左眼也燃着烈火,接着他下令仆从将他的盾牌绑在已经没了手的断臂上,然后走上战场,准备掀起漫天的战祸。

    此时历瓦军之中有个人朗声喊道:“以贝乐神之名,吾与汝誓不两立;以雅杜神之名,汝罪恶多端,吾恨不能亲自惩治。将士流血可免,就由吾与汝之战,以定此役之胜负。吾乃布兰德,历瓦国护国大将军是也汝若无胆应战,便将汝之弱将残兵撤回,往后再不得踏上西方诸国一步。”

    索烈魔大步从军团中走出来,高声叫道:“是谁放肆狂言,胆敢以凡人的血肉之躯,与天下之王对垒?速速站出来领死睁大眼睛瞧瞧,吾乃索烈神,众王之王,万土之王。狂言的历瓦小子,吾必将汝去之而后快。与吾为敌者,不得善终;火焰圣石,非吾莫属”

    布兰德走上前去,手持神剑与盾牌,盾牌则以布裹起;布兰德身旁有支灰狼与他同行,此外又有一支雪白的猫头鹰在他头上盘旋。然后布兰德说道:“吾乃布兰德,汝这多行不义、容毁形残的索烈魔,由吾来对付足矣。”

    索列魔看到那狼时说道:“滚一边去,贝佳瑞斯;若想保命,现在快逃。”然后又对那猫头鹰说道:“宝佳娜,汝应离弃汝父,投我门下。吾将以汝为妻,将汝立为天下之后。”

    但是那狼龇牙咧嘴地大吼,而那猫头鹰也尖声怒斥。

    索列魔举剑一挥,击在布兰德的盾牌上。两人缠斗甚久,金铁相交,惊心动魄;站近观者无不汗毛直竖。索列魔怒火上升,手中的剑重击在布兰德的盾牌上,打得布兰德直不起身;灰狼与猫头鹰不能同时发出尖叫,而布兰德的力量也登时回复过来。

    布兰德一下子便扯落了盾牌上的盖布,原来这盾牌当中,有一颗大小与孩童心脏相仿的圆形宝石。索列魔的眼光一落在那宝石上,那宝石便开始燃放火焰、大放光明。那邪皇连连后退,并挣掉了手里的剑与盾牌,举起双臂来挡住那宝石释放出来的可怕烈焰。

    布兰德趁此出击,一剑刺入索列魔的脸上,没入失了眼睛的眼窝里。索列魔又连连后退,发出锥心刺骨般的号叫;布兰德把剑拔了出来、又摘掉了头盔,旁观的人皆嚇得发抖,因为索烈魔的脸上燃起熊熊烈焰,状甚恐怖,令人不敢直视。索烈魔擦了血,朝着他自己称作“火焰圣石”、并为此而掀起大战的珍宝看了一眼,然后便惨叫一声,接着便砰然倒地,连大地都为之撼动。

    安古拉克大军一看到邪皇索烈魔的下场,怕得尖声大叫,然后便恐慌地四散逃命;但是西方大军紧追不舍,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到了第四天清晨破晓的时候,安古拉克大军已经荡然无存了。

    布兰德吩咐众人把邪皇的尸身带上来,让他看看这个所谓的天下之王。但是这尸身却遍寻不着,因为力达法师趁着黑夜施展法术,将他自己所选择的主人,从重重的西方大军之间渡走。

    布兰德赶快向他的军师请益。于是贝佳瑞斯对他说:“索烈魔并没死,只是睡着而已;因为他乃是神,寻常的兵器并不能取他性命。”

    “那么,他什么时候会醒转过来?”布兰德问道,“我得预先结合西方各国,多作准备。”

    宝佳娜答道:“等到历瓦王的血脉再度坐在北方的王座上时,那黑暗之王便会醒转过来,与历瓦王决战。”

    布兰德皱着眉头说道:“但是,那不是遥遥无期了么”因为大家都知道,最后一位历瓦王和他的家人,早在纪元四OO二年就被尼伊散的刺客给刺杀了。

    这女子又朗声道:“时机一旦成熟,历瓦王就会复位,就如预言所说的一样。话只能讲到这里。”

    布兰德听了很是欢喜,然后便着手安排手下去清理战场上的安古拉克人尸骸。战场清理完毕之后,西方诸王便聚集在佛闵波城里,召开联合会议;在会议上,众人莫不对布兰德赞誉有

    于是便开始有人叫道,布兰德既然赢得大战,就应该成为西方的共主。反对的只有一人,那就是特奈隼国的大使梅宫,他以特奈隼皇帝朗波伦四世的名义,反对推举布兰德为西方共主。布兰德也婉拒了这项荣誉,所以这个提议便搁置一旁,大会重新恢复平静;但是为了保住西方的平安,特奈隼国另有任务。

    乌铎国的铎凌长老首先朗声说道:“按照预言,若要保全西方诸国,特奈隼国必得许诺将公主嫁给未来将拯救天下的历瓦王为妻;这乃是众神对我等的要求。”

    梅宫再度提出反驳:“眼下历瓦宫冷冷清清,而且王位虚悬,无人承继。特奈隼皇家的公主,怎能嫁给鬼魅为妻?”

    宝佳娜开口道:“历瓦王终将复位,并迎娶他的新娘。因此从今日起,特奈隼皇家的每一位公主,在过十六岁生日时,都须身着结婚礼服,并在“历瓦王大殿”盘恒三日,以待历瓦王的到来;如果在这三日之中,历瓦王并未出面迎娶公主,那么公主便可自由地回到父亲身边,听由她父亲为她所安排的婚事。”

    梅宫叫了出来:“此事有失尊严,特奈隼全国都会反对。不行万万不能这样”

    智慧老练的铎凌长老又说道:“你去对你那皇帝说,这乃是众神的旨意;你顺便跟你那皇帝说,特奈隼帝国违反此约的那一日,就是西方诸国群起反抗皇帝、打倒奈德拉神的子民、推翻帝国统治之时,而且不至帝国烟消云散,绝不罢休。”

    那大使闻得此言,又见到会中人神情坚决,所以只好顺从众意;而特奈隼国日后亦信守约定。

    此事了结之后,久因内战而分崩离析的亚蓝贵族来到布兰德的面前,说道:“佛闵波人的国王已经战死,亚斯图人的公爵也已经没了;而且这两千年以来,佛闵波人与亚斯图人的战争打得不相上下,谁也没占得上风。那么,往后我们将要由谁来治理?我们要怎么样才能再度合为一个国家呢?”

    布兰德沉思道:“佛闵波的王位继承人是谁?”

    “科儒多林,科儒多林是佛闵波的王太子。”

    “那么,亚斯图邑的继承人又是谁?”

    “美雅萨莲娜,她是亚斯图公爵的女儿。”众贵族答道。

    于是布兰德说道:“带他们来见我。”

    而当科儒多林和美雅萨莲娜来到布兰德面前时,布兰德对他们说:“佛闵波国和亚斯图邑之间的流血战争必须休止;因此,我希望你们两人可以并结为连理,以便让长久以来刀兵相向的两大家族结合起来。”

    一听到布兰德这样的安排,这两人基于自古以来的积怨、以及对自身血脉的骄傲感,都对此大表反对。但是贝佳瑞斯把科儒多林带到一旁密谈,而宝佳娜也将美雅萨莲娜带入私室长谈;因此,无论在当时或是日后,都无人得知他们到底跟这两个年轻人说了些什么,不过美雅萨莲娜和科儒多林回到正在苦等的布兰德跟前时,两人都心满意足,愿意奉旨成婚。而议定此事之后,佛闵波大战的战后联席会议便告结束。

    最后,布兰德在启程返回北方之前,起身向席上的众王公贵族说道:“我等秉心诚正,因此我等在此所行之事多善,应是可长可久。众位请看,我等已经联合击退了安古拉克人,令安古拉克人一败涂地,索烈魔也已被压抑下来;而我等在此立下的圣约,将有助于我们为圣石预言中,历瓦王复位,而索烈魔从沉睡中醒转过来、再度强索天下的时刻预做准备。现在我们能为最终的正邪大决战所预做的一切准备,都已经做了;我们已有了十全的准备。而且,亚蓝人的创痛,大概也已经在此地抚平,两千多年以来的争扰纷乱,也许终于到了尽头也说不定。总而言之,这一切都令我乐观且满足。那么,容我在此跟各位说一声‘万福尊安,就此别过’”

    接着布兰德转身,骑着马朝北而去,他身旁跟着两个人,一位是灰衣的长者——这是贝佳瑞斯;另一位则是尊贵如王后般的女子——也就是宝佳娜。他们在仙达力亚王国嘉默城搭船,启程返回历瓦国;而且此后布兰德再也没有踏上西方诸国的土地一步。

    但是,与布兰德同行的那两位同伴,他们的故事可多了;至于这些故事是真是假,就少有人知道了。

    佛瓦康城,繁华不再。这座原属于瓦西德亚蓝人的大城,已经荒废了两千一百多年,所以亚蓝北部这片绵延不绝、浓得化不开的蓊郁森林,又重新收复了这片失土;倾颓的屋墙,早被森林地表上的青苔和蕨类所吞噬覆没,如今只能从密林与浓雾之间的断壁残垣,凭空揣想过去佛瓦康城塔楼林立的热闹模样。大雪笼罩着眼前这片漫着迷雾的废墟,涓滴的水流象泪水般从古老的石砖表面滴落下来。

    嘉瑞安以便在这死城里枝叶繁茂的古街道上走着,一边把厚重的灰羊毛都篷拉紧以抵御严寒,而他脑海中的思绪则消沉得一如周遭落泪的石砖。浓浓的乡愁涌上心头,然而富洛达农场那绿油油、洒满阳光的田野似乎遥不可及,缥缈如炊烟一般;而且嘉瑞安愈是想要细细品位旧日的细节,那些情景便离他离得更远。宝姨厨房的浓郁风味,消散得只剩下似有若无的印象;打铁房里,杜倪克实实在在地槌在砧子上的响声,也逐渐淡去,只余一丝枭枭的余音;而儿时玩伴们原本清晰鲜明的脸庞则愈见模糊,到了最后,嘉瑞安连他们的长相也记不太起来了。孩提的时光正在拔腿溜走,尽管嘉瑞安使出全力,却怎么也留不住那些光阴。

    每件事情都变了——其实这正是问题症结所在。宝姨原本一直是嘉瑞安一生的重心,也是他孩提生活的基石。在富洛达农场那个单纯的世界里,宝姨是农场里的主厨,大家都称她为宝佳娜女士;但是在富洛达农场的大门之外,她却摇身一变,成为那位以凡人俗眼所无法领悟的胸怀,亲眼见过三千年光阴流转的宝佳娜法师。

    就连那位上了年纪、四处为家的说书人老狼大爷,也完全不是从前的模样。嘉瑞安现在才知道,这个老朋友原来是自己的高祖父、玄祖父——至于到底是几代之前的祖父,那早已扯不清了。不过尽管外表邋遢,他那定静的目光却透露了玄机:他可不折不扣、正是贝佳瑞斯本人,也就是那位冷言旁观、看尽七千年来人类与众神愚行的师。嘉瑞安叹了一口气,继续拖着脚步,在浓雾中慢慢地走。

    这两个名字实在叫人定不下心来,嘉瑞安是打小就压根儿不相信法术、魔术或巫术的,这些事情都无法以常理解释,而且与自己脚踏实地、实事求是的理念背道而驰。但是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使得嘉瑞安再也无法象以前那样,安安泰泰地被这些超乎常理的事情斥为无稽。毕竟嘉瑞安再怎么对这些事情万般地怀疑,也不得不在那一瞬间面对这个无可否认的事实:宝姨竟然是光讲一个字、做一个手势,便让女巫玛洛佳眼里的白尽去。

    尽管残酷、却可称公平地让那疯婆子在恢复视力的同时,也丧失了预测未来的能力。一想起玛洛佳绝望的呼喊,嘉瑞安便不禁打了个冷颤;那一声号叫,正点出了往后嘉瑞安的世界会变得比较不那么脚踏实地、没那么实事求是,而且绝对不象以前那么安全。

    就这样,嘉瑞安一下子跟自小唯一熟悉的地方切断了联系,并在与自己最亲近的两个人的身份完全变样,而且自己原来那一套足以分辨孰为“可能”、孰为“不可能”的标准再也行不通的情况之下,发现自己已经投身在这一支奇异的朝圣团里了。嘉瑞安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这个被森林吞没的废墟里做什么,也无从得知一行人在离开此地之后,会往何处去。只有一件事情错不了,而这也就是他现在唯一的寄托:现在嘉瑞安已经知道,这世界上有个人,曾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潜身到某个遗世孤立的小村庄的一栋小屋子旁,然后放火烧死了他的父母亲;所以嘉瑞安就算得穷余生之力,也要把这个人找出来,而且等找到这个人之后,嘉瑞安一定要他死——说也奇怪,光是想到那人非死不可这件事,就让嘉瑞安生出怪异的宽慰感。

    一栋房子倒在路中间,嘉瑞安小心地从房子的石堆上爬了过去,继续带着晦涩的心情在这荒城中探险。这里其实没什么好看的;光阴几乎抹净了战争的残余,而厚雪与浓雾更掩去了过去风化岁月仅存的痕迹。嘉瑞安又叹了一口气,然后才开始踏着来时的足迹,走回一行人昨晚抵达之后的栖身之处,也就是那一座冒着烟火的倾颓塔楼。

    “这水能倒出来,这饭能吃进肚子里,可这魔功怎么弄出来了?”

    “如果将主人的血脉和‘魔晶’融合,或许能够激活出魔功的力量。”小精灵又是头一歪沉吟良久说着。

    “哦”夏洛懵糟糟的点着头。

    “郎君,你听懂我说的话了吗?”知道这主人有时候智商表现的很低,小精灵忍不住追问了一次。

    “没听懂。”果不其然夏洛又变成了摇晃着脑袋。

    “哎这样吧,郎君,以后你在修炼魔功的时候时刻将‘魔晶’放在怀中,天长日久两者的气息相互交融,或许能产生出感应。”小精灵不得不用很通俗的语言解释着,此刻的小精灵突然发现对于这小子不能专业的术语给他讲解关于功法的事情。

    “哦,早说吗,这个我会。”夏洛又是一幅释然的点着脑袋。

    “郎君既然明白了,那奴婢就回去了。”

    小精灵说完旋转着身形,几圈过后又化做一团轻烟,就在夏洛还想继续纠缠下去的喂喂招呼声中,唰的一下飘入了黑罐中。夏洛悻悻然耸着肩膀,又是嘟囔着那句话‘每次都这样,话没说两句就跑了,小心主人我一不高兴把你休了’

    大地又恢复了行冷的空寂,只有火红的光芒笼罩在天空,衣服还没干这‘魔晶’自然是放不进怀里,两腿盘坐干脆就把‘魔晶’放到裤裆上,说干就干闭目就开始修炼魔功。

    一觉醒来,蹲在溪水边捧起清凉的溪水浇在脸上,清醒一点琢磨着接下来该干啥?回去寻找周神通,甄无敌两是不可能的,说不定两人早就死翘翘了,如果就这样下山被左木老疙瘩发现了是不是不大好交代。思索良久还是决定先到山顶再说,遇见其他小组的修士,大不了把这两卷轴一丢撒腿就跑。

    再仰头看着弯弯曲曲向上爬升的小溪,决定就沿着小溪往上走,海盗嘛,天生就对水有种依赖。重新穿上修袍插上两个卷轴,再小心翼翼的将‘魔晶’放入怀中而不是包裹内,既然知道了这宝贝的来历自然要好生保护。

    蜿蜒盘旋的溪水竟然是从‘圣天火地山’北侧流出,流过平缓的南侧最后流到山脚汇入大河之中,夏洛沿着溪水向上走,走走停停晚上修炼,这样走了两天山势逐渐陡峭艰险,竟然走到了大山的北侧。

    突然前边传来一阵稀哩哗啦的声响,那不是水流声而是拨弄溪水发出的声响,夏洛不禁放慢了脚步,伸长脑袋穿过密林向前看去,看到了一个身影,年少坚实的身影正蹲在河边喝水,眼睛不禁一亮那不是宇文星辰么无聊的走在荒山野岭中,夏洛已经感觉无聊到了极点,如今看见过熟人莫名的兴奋异常,也不管这人对自己友不友善,高不高傲,只要能说话就行。

    撒腿就向着宇文星辰跑了过去,刚跑了十几步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奔跑的脚步又停了下来‘现在正在比赛当中,我和他们是敌人,卷轴被抢那也算了,万一他们一发狠把我杀了怎么办再说那刁蛮霸道的女人还和他在一起’。

    想到这里脚步又慢慢往回缩,刚退了两步,咚,身后落下一个俏丽的身影,还没来的及回头耳朵就是一阵刀割般的疼痛,紧接着就是一阵娇喝:

    “混蛋,你跑到这里来干吗?”

    这娇喝声太熟悉了,估计今生都忘不掉了,夏洛的心沉到了万尺以下的海底,叫苦不跌‘我的苍天呀,怎么又被这姑奶奶发现拉’无奈的嬉笑着顺着被捏的耳朵,转动着身体看向背后之人,宇文知心那趾高气扬的娇艳粉脸高傲的映入眼帘:

    “姑奶奶,公主大大,你放过我吧,我把卷轴都给你。”

    “哼就这样放过你,那不是太便宜你这大骗子”宇文知心冷冷一哼。

    沙沙沙一阵急促的奔跑声传来,宇文策扭动着肥胖的身体跑了过来,看来是听到了这里的动静,跑过来又是拍着胖手蹦跳个不停,哈哈大笑着仿佛看到夏洛的糗样是最开心的事:

    “知心妹妹,你真厉害,又把这猴子抓到了。”

    说完像上次一样伸出手又要去捏夏洛的耳朵,夏洛一看着这肥头大耳的家伙那幸灾乐祸的摸样,气就不打一处来,再不手下留情,当胖手伸近的时候,迅疾抬起一只手狠狠劈了下去。

    ‘哎哟’宇文策握着那只被打的那只手,又是蹦跳着呜呼嚎叫不停,夏洛这一劈可不轻足足用上了五成的法力,就这点法力也足够宇文策这蠢货好受的了。

    宇文知心看到宇文策那嚎叫痛苦的样,竟然开心哈哈大笑起来,刁蛮的公主一向讨厌这整日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宇文策见知心不帮自己反而哈哈大笑,气的又嚷嚷起来;

    “知心妹妹,他打我你也不帮帮忙。”

    “谁叫你这么笨”宇文知心白他一眼。

    “蠢猪,有本事你自己来,找别人帮忙算什么本事”夏洛被捏着耳朵,心里本就窝着火,看见这蠢货想来占便宜,自然是成了他的出气筒。

    沙沙沙,宇文星辰慢慢走来一走近又看见夏洛的糗样,冷漠的目光鄙视之下竟然有一丝哀叹,这干巴小子就像是从地里冒出来一样突然又出现在眼前,而且每次一出现都被知心捏住耳朵,这场景像极了骄傲的公主牵着一只土狗。

    这小子虽然很无赖好歹也算有点骨气,当年在黑鹰岛上明知打不过还要和自己打一架,被打的满地爪牙,也不见说一个输字,如今被知心玩弄在手掌心服服贴贴的没有一点反抗,真不明白两人究竟是啥关系。

    “知心,你怎么认识他的?”冷冷的问了一句。

    “哼,我在‘赛娜蒂丝岛’上找晶石,没想到却碰见了这混蛋大骗子,他死巴巴的跟着我,最后我发现的晶石还被这混蛋骗了去。”知心恨恨的说着,一想到这事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没骗你,我真没找到晶石,我不是脱光了衣服让你看了的吗”夏洛谄笑着,习惯性的抵赖。

    没想到夏洛居然说出此事,这脱光衣服让女人看而且还是一个处女,这不是当众调戏吗宇文知心又羞又气粉红脸蛋刷的一下雪白‘你你你……你这混蛋’,知心高声娇骂着手上猛使劲,夏洛痛的哇哇大叫。宇文策听在耳里瞪大了眼睛,这在女人面前脱光衣服那可是他的特长,只是给他一千个胆也不敢在知心面前这样做,仿佛找到知音一般,待夏洛哇哇大叫过后,肥胖脑袋凑到夏洛耳边嘀咕着‘兄弟,你真的脱光了衣服?’

    夏洛正痛的难受,这宇文策凑过来更是火上浇油,想都没想扯开嗓门冲着他就是一通嚷嚷‘关你屁事,你这身肥肉脱光了也没人看。’看见三人又是无休止的打闹,宇文星辰大致明白了是怎么会事,淡淡说着:

    “我们休息的差不多了,继续搜寻吧。”

    说完转身就往前走,宇文策指着夏洛又是嚷嚷着:

    “不用找了啊,这猴子身上不就有两个卷轴吗”

    “哼,抢他的别弄脏了我的手”宇文星辰冷冷说着,头也不回。

    简直太看不起人了,就算是海盗也是有尊严的,夏洛气的一把扯开知心捏在自己耳朵上的手,指着宇文星辰的后背高声骂道:

    “你有什么了不起,你嫌脏我还不想给你,这可是我拼了老命才抢来的,你厉害怎么才比我多一个”

    宇文知心看着夏洛居然还敢反抗,而且还一把扯开了她的手,气的伸出手又要去捏他的耳朵,没想到夏洛猛的转过身看着他,一把抓住她捏来的手,心地的火气终于被激荡而起,手抓的紧紧的,恶恨恨的冲着知心:

    “你也是,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整天扭我耳朵,那是我让着你,没见过你这样霸道的女人。”

    白皙的手臂被夏洛的手抓的紧紧的,知心猛烈甩着胳膊却总是挣扎不掉,粉红的脸蛋更红,跺着脚愤恨的大声说着:

    “混蛋,你把我弄痛了。”

    夏洛撇撇嘴放开了紧握的手,知心别个脸蛋不理他,倒是宇文策张大了嘴巴看的一楞一楞的,没想到这干猴子居然还有个性,敢反抗招惹帝国的公主。

    “知心,我们走吧。”

    又传来宇文星辰那淡淡而又低沉的声音,宇文知心又是一声娇哼,甩手就向前走去,宇文策耸耸肩又屁颠屁颠的走在两人屁股后头,一行刚走来了十几步,知心又转过身一根葱白手指又指着夏洛:

    “混蛋,不准再跟着我,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

    夏洛嘴角一撇‘谁稀罕跟着你,每次都是你强扭着我’,直到三人的脚步已经走远,身影消失在密林中,才拖沓着脚步慢慢向前走去。

    密林深处,一双眼睛闪烁着深冷的光芒,微弱的气息若有若无漂浮在阴暗中,几个少男少女的举动全都落入这深冷的目光中,而几个少年却全然不知,就连潜伏在体内那近乎‘感知’的夏洛,竟也没有发现有人盯梢,这人的功法之高似乎远超这些个参赛的散修。

    就当宇文星辰三人离开的时候,这双目光便消失在了密林中,来去飘渺无声无息。

    浓雾飘荡在密林之中,越往前行雾气越重,火红的光芒穿不透这浓烈的雾气周白茫茫一片,只有高大的树木隐隐约约漂浮在眼前。宇文星辰三人行走在浓雾之中,视线所及不过前方五步,一行不知不觉放慢了前行的脚步。

    “怎么这大的雾啊竟连圣火的光芒也穿不透这大雾,这里可是距离火坛越来越近了啊。”宇文策迷惑的嚷嚷着。

    “‘火光之城’有了圣火的照耀向来少雾,何况又是这深冷干燥的天气,这雾来的也太奇怪了。”宇文知心也喃喃着,同样的迷惑不已。

    “而且刚才遇见那干猴子的时候没起雾啊,偏偏走到这里就起了大雾。”宇文策继续嚷嚷着,就连这蠢货也发觉了些须奇异之处。

    宇文星辰默默走在最前头,明亮的眸光警惕的注视着四周,自然是发觉了这大雾来的之诡异,可是走在浓雾中却什么也感觉不到。突然,脚下有种松软的感觉,宇文星辰急忙低头看去,双眼竟然踏入一片泥潭之中,只顾着观察四周居然忽略了脚下。

    明目微微一皱,低声急促喝道‘小心,脚下有泥潭’,宇文知心和宇文策急忙停下脚步,宇文星辰喝完匆忙抬起一只腿准备向后退,可是双脚竟被稀湿的泥泞紧紧黏住,腿不仅没抬起来,反而不断往下陷越陷越深,宇文星辰心中一震,猛提一口气作势就要纵身飞跃而起。

    突然,泥潭之中伸出一双手,一双大手猛然抓住他的双脚,就要跃然而起的身体再度停下,大手抓住他的双脚断往下拉扯,身体继续往下陷,伸出的大手随着陷进泥潭的双脚淹没在了泥泞之下。

    “小心,我们中了埋伏,你们快往后退。”

    宇文星辰再次高声急喝,声调比刚才大了数倍。宇文知心和宇文策吓的蹭蹭就往后退,随着高喝‘苍浪剑’迅疾从后背抽出,剧烈闪烁的火光划过白雾,重重劈下。轰隆,泥泞飞溅而起,洒落在坚实的少年身体上,火红的修袍被乌黑的泥泞完全覆盖。

    紧随着轰鸣声,一个剽悍的身影从泥泞下飞跃而出,消失在浓雾之中,脚下被砸出一个大坑却是硬实的泥土,一击过后宇文星辰并未停歇,人剑合体化作一道火光朝着那剽悍的身影飞冲而去。浓雾之下剽悍的身影稳稳站立,一身黑衣脸蒙黑布,背插一柄粗重的长剑,既没有穿修袍也不以真面目示人。

    眼望硬朗俊武的少年穿过浓雾飞冲而来,迅疾的身形眨眼已到身前,蒙面黑衣人一只手紧握竖在眼前的双指,急念法诀结印。突然,飞冲而来的少年木然停下前冲的脚步,覆盖在修袍之上的泥泞猛然发生了变化,性质的变化。

    稀湿松软的泥泞骇然变硬,比钢精铜墙还硬,就像一层坚硬无比的蛹茧将宇文星辰紧紧包裹住,‘土蛹之术’剽悍的黑衣人施展的土之法术,泥泞之中预先凝聚了黑衣人的法力,就等着结印的这一刻。如此看来那泥潭只不过是个障眼的陷阱,那样的泥潭肯定是捆不住宇文星辰,预测到这天才少年必会挥剑劈斩,泥泞自然会洒落其上。

929:宝姨

    929:宝姨

    嘉瑞安走近时,看到老狼大爷和宝姨两人站在离塔楼好一段距离之外的地方,静静地谈着;老狼大爷赭红色的兜帽拉了起来,而宝姨蓝色的斗篷则放了下来。[全文字]宝姨望着浓雾中的废墟,脸上有一抹超越时空的遗憾;她长长的黑发散在背后,额头上那一绺白发似乎比她脚下的雪花还要白。

    “他这不就回来了吗”嘉瑞安朝他们走过去时,老狼大爷对宝姨说道。

    宝姨点点头,然后正色地看着嘉瑞安:“你刚才上哪儿去了?”

    “随便走走而已,”嘉瑞安答道:“我在想事情。”

    “我看你是不把鞋子沾湿就不肯回来吧”

    嘉瑞安举起一只脚,打量着脚上因为沾满泥泞的雪冰而变得又湿又重的棕色靴子。“我刚刚倒没想到雪有这么湿哩”嘉瑞安歉然道。

    “身上挂那东西,真的会让你觉得比较好吗?”老狼一边问着,一边指着现在嘉瑞安时刻不离身的那把剑。

    “大家都说亚蓝国很危险,”嘉瑞安解释道:“再说,我也得习惯一下佩剑的感觉啊”嘉瑞安把挂着剑的簇新皮带转了个方向,以免剑把看起来太过突兀。不久前,他们在海上度过创世节时,嘉瑞安得到好几个礼物,这把剑就是巴瑞克送给他的。

    “你知道吗?其实这把剑跟你的气质不太合。”老狼对嘉瑞安说道。

    “别管他了,父亲,”宝姨不以为意地说:“毕竟那把剑是他的,他爱怎么带,就让他去带吧”

    “希塔不是应该到了吗?”嘉瑞安为了转移话题,所以紧接着问了这一句

    “他可能是在仙达力亚的山间碰上大雪了。”老狼答道:“不过他一定会到,希塔这个人很可靠。”

    “我还是不懂,为什么我们不能干脆在嘉默城买马?”

    “那里的马,没有希塔带来的马好。”老狼一边说着,一边搔着下巴短短的白胡子。“前面的路程远得很,我可不希望走到半路还得担心马儿软到跛脚;所以宁可现在多花点儿时间,也远胜过以后得多花几倍的时间来补救。”

    嘉瑞安把手伸到颈后摩着,因为他脖子上那个奇形怪状的避邪银盘项链,刮得他颈后不大舒服;这个避邪银盘,是老狼大爷和宝姨送给他的创世节礼物。

    “亲爱的,你别净想着这项链,过一阵子就好了。”宝姨对嘉瑞安说道。

    “你都不肯让我把这项链带在衣服外面,”嘉瑞安埋怨道,“戴在里面谁都看不到。”

    “这一定要贴身带着才行。”

    “可是戴起来又不怎么舒服。而且这个样式我觉得还满好看的。何况这项链一下子冷、一下子热,有的时候又重得要命,加上链子老是刮脖子。我看,这些珠宝的东西我是戴不惯的了。”

    “这项链可不止是珠宝而已,亲爱的。”宝姨对嘉瑞安说道:“你过一阵子就习惯了。”

    老狼笑了起来。“要是我跟你说,你宝姨花了十年才习惯戴她那避邪银盘的话,你会不会觉得好过一点?那几年,我老是得盯着她把项链带回去。”

    “我看不出我们有必要把话题转移到这个上面来哪,父亲。”宝姨冷淡地说道。

    “那你是不是也有这种银盘?”嘉瑞安对老狼问道;他突然对这件事充满了好奇。

    “那是当然。”

    “这么说来,我们三个都戴了避邪银盘啰?”

    “我们家一向如此,嘉瑞安。”宝姨以一种“这事到此为止”的语气对他说道。一股寒冷潮湿的微风扫过荒城的废墟,雾气也逐渐聚拢过来。

    嘉瑞安叹了一口气。“希塔要是早点到就好了;我真希望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这里阴森森地叫人发毛。”

    “从前这里不是这样子的。”宝姨幽幽地说道。

    “那是什么样子?”

    “从前这里是很热闹的。墙高塔尖。那时节,我们莫不以为一切都会永世流传下来。”宝姨指着一从蔓延在破碎的石块上、现因冬日而凋萎的荆棘说道:“以前这儿花团锦簇的,女孩们穿着淡黄色的洋装坐在花园里,年轻男孩则隔着高墙,唱歌给女孩们听;那些年轻男孩的歌声可甜着呢,女孩们听得不禁叹气,并把大红的玫瑰丢过围墙给他们。沿着这条大路过去,有个铺大理石的广场,老人们就聚在这里高谈早就被人遗忘的战争而早已逝去的同伴。再过去是一栋有阳台的房子,以前我常在傍晚的时候,和朋友们坐在那阳台上,吃着冰凉的水果,一边听着夜莺泣血般的歌声,一边看着星星升起。”宝姨愈说愈轻,到最后几乎完全听不见。“然后亚斯图人来了,”宝姨接着说道,但是她的音调已经变了一个样:“千年累积的功业,竟在转眼间毁于一旦,实在叫人惊讶。”

    “别烦这个了,宝佳娜,”老狼大爷对宝姨说道。“这种事情在所难免,况且我们也拿它无可奈何。”

    “当时我本来要尽一分力的,父亲,”宝姨一边凝视着断壁残垣,一边答道:“但是你将我挡了下来,你还记得吧?”

    “我们还得再谈一次吗,宝佳娜?”老狼难过地问道。“你必须学着去与生命中的失落与痛苦共存。再怎么说,瓦西德亚蓝人都是在劫难逃了,你顶多也只能把那无可避免的厄运拖延个一、两个月而已。我们之所以有这样的禀赋、站在这样的地位上,并不是为了要跟那些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搅和在一起。”

    “你以前也是这样说的,”宝姨看着空荡荡的街道上,逐渐隐退的迷雾丛林。“我先前可没想到,树竟然这么快就长出来了,”她的语调里带着一点哽咽:“我本以为这些树得要多花一点时间才长得回来。”

    “都过了两千五百年了,宝佳娜。”

    “真的吗?感觉上好象是去年才发生似的。”

    “你要想开一点,愈钻只会愈感伤。我们何不进里面去?瞧这浓雾,把我们的情绪都挑起来了。”

    他们往塔里走去时,宝姨突然毫无征兆地伸手揽住嘉瑞安的肩膀。她的香气和彼此亲密的感觉,让嘉瑞安感动得喉咙里好象哽了什么似的;她这一碰,过去这几个月来愈见加深的隔阂感似乎一下子都消逝得无影无踪。

    尖塔基底的石室是以巨大的石砖盖起来的,所以尽管时光流转、树根盘扎,这石室却仍矗立不倒;石室里面,拱柱巨大、屋顶低矮,倒与洞穴相去无几。狭窄的门洞对面的尽头处,几个凿工粗糙的石块间露出了一道宽宽的裂缝,正可充当排烟出口;昨天傍晚,一行人到了此处,只觉得既冷又湿,但是杜倪克马上冷静地考虑这裂缝的用处,并迅速地用碎石堆起一个简陋但效果很好的壁炉。“这行了,”那铁匠说道:“是不大精致没错,但是用上几天没问题。”

    所以老狼、嘉瑞安和宝姨走进这低矮如洞穴般的石室时,壁炉的火已经烧得很旺,不但散发出暖意,也在石拱柱之间映出跳动的阴影。穿着棕色皮长袍的杜倪克,正在把柴火往炉边堆;身材高大、一脸红胡子,而且穿着锁子甲的巴瑞克正在磨剑;穿着泛黄的白衬衫、外罩黑色皮背心的滑溜,则懒懒散散地倒在他们的行李上,拿出一对子把玩着。

    “看到希塔了没有?”巴瑞克抬起头来问道。

    “我们早了一、两天。”老狼大爷走到炉火边暖身并答道。

    “嘉瑞安,你何不把靴子换掉?”宝姨一边说着,一边把她的蓝斗篷挂在挂钩上;石缝里这一排挂钩,是杜倪克昨天钉上去的。

    嘉瑞安把挂钩上的包袱拿下来,伸手进去天翻地覆地翻找。

    “袜子也一并换下来。”宝姨又补了一句。

    “雾气到底散了没有?”宝姨又补了一句。

    “一点也没有消散哪”

    “如果我说得动你们把火炉边的位置让出来的话,我就可以开始打点晚饭了。”宝姨对众人宣布道,她好像一下子完全贯注在眼前这件事了。然后宝姨摆出一条火腿、几条黑色的粗粮面包、一袋干豆子,和十来根干瘪的红萝卜,并像以往每次作饭时那样哼着歌儿。

    次日吃过早饭之后,嘉瑞安套上一件滚了羊毛边的外套,把别着剑的腰带扣起来,便又走进浓雾迷漫的废墟里守候希塔。这是嘉瑞安自己指派给自己的工作,而且他很感激同行的伙伴们没把希塔自己会来、用不着人守候的这一点给说破。嘉瑞安走过覆着雪泥的街道,往破落的西城门而去的时候,刻意避开了前一天令自己想得发愁的那些残念;既然现状如此,那么他若把这些清洁咀嚼再三,也不过是徒然留下满嘴酸溜溜的滋味罢了。所以嘉瑞安走到西城门的断墙边时,心情虽还称不上高兴,但也已经不算是消沉了。

    城墙多少能挡风,但是潮湿的寒气还是爬进了他的衣服里,而且嘉瑞安的双脚已经湿透了。他抖缩着把自己安顿下来,开始等待。在迷茫的浓雾里,怎么样也看不远,所以嘉瑞安干脆专心地用耳朵听;他的耳朵开始分辨墙外的声响:水滴从树上滴落下来的声音,偶尔树枝承受不住重量、闷声地把一团雪抖落在地上的声音,以及几百码外,一只啄木鸟在枯木上咚咚地打洞的声音。

    “这是我家的母牛。”浓雾中突然传来了人声。

    嘉瑞安动也不动地站着,屏息静听。

    “若是你家的母牛,就该关在你家的草原里。”另一个人冷冷地答道。

    “拉梅尔,是你吗?”第一个人问道。

    “没错。你是杜东,对吧?”

    “我刚刚没认出你来。我们多久没见啦?”

    “总有四、五年吧”拉梅尔答道。

    “你们村子那边的情况如何?”杜东又问。

    “吃不饱,能吃的都拿去缴税了。”

    “我们村子也是这样,所以我们都拿水煮树根来充饥。”

    “水煮树根我们还没尝过,倒是把鞋子拿来嚼了。”

    “尊夫人近来好吧?”杜东客气地问道。

    “她去年死了。”拉梅尔以平板且不带一丝感情的语调说道:“领主把我们唯一的儿子抓去当兵,结果这孩子不晓得死在什么地方的战场上。他是被烧滚的沥清给烫死的。我太太听到这消息就不东西,没多久也死了。”

    “请节哀,”杜东深表同情。“尊夫人真是大美人,可惜短命了。”

    “他们母子俩还是死的好,”拉梅尔正正经经地说道:“现在他们再也不用挨饿受冻了。你们吃的是哪种树的树根?”

    “桦树根最好,”杜东跟拉梅尔说:“松树根的树脂太多,橡树根又太硬。煮树根的时候要放掉青草,这样滋味会好一点。”

    “这水煮树根,我一定得试试看。”

    “我得回去了,”杜东说:“我们领主派我出来清理树丛;我要是摸鱼太久,他准叫我吃一顿鞭子。”

    “说不定我们以后还能再见面。”

    “如果我们两个都撑得过来的话。”

    “再见,杜东。”

    “再见,拉梅尔。”

    那两人的声音逐渐淡去。然而他们走后,嘉瑞安无语地伫立了良久,他的内心因为镇静而失去知觉,同情的泪水也在他眼里打转。最为悲哀之处,莫过于这两人竟然就如此麻木地接受了这残酷的现实。嘉瑞安的喉咙里燃起一股强烈的恨意,他突然想找个人打一架。

    突然浓雾里又传来另一个声响。附近的树林里,有人在唱歌,听来是个轻盈高亢的男子声。这人走近之后,嘉瑞安听得更清楚了,这歌唱的是远古的错误,并一再呼吁众人起来反抗。然而,嘉瑞安虽与这唱歌的人素不相识,但此时他却不讲道理地把满腔怒火发泄在那人身上;因为那人无心地高唱着不公不义之事,这似乎就已经冒犯到默默地忍受煎熬的拉梅尔与杜东了。嘉瑞安想也不想,便拔出剑来,屈身躲在断墙后头。

    歌声更靠近了,现在嘉瑞安可以听见马蹄踏在湿雪上的声音。等唱歌的人从雾里现身,距离不到二十步的时候,嘉瑞安便小心地把头从断墙后探出来;眼前原来是个身穿黄色紧身裤,、搭配大红色紧身上衣的青年。那人滚着毛边的斗篷甩在身后,卷曲的长发垂在一边肩头上,另一边的臀部则挂着精工雕琢的剑鞘;他头戴插了一根大羽毛的尖头帽子,帽子底下的红金色头发,如瀑布般地倾泻在背后。虽然歌词凄凉,而那人也在歌声中贯注了全副的感情,但是那张年轻的脸上却散发出仁民爱物的亲善神情,这是他无论如何皱紧眉头,也无法抹灭的。嘉瑞安瞪着这个脑袋空空的年轻贵族,他敢说这人一定从未以树根裹腹,也从来无须悼念因为痛失爱子而绝食的亡妻。这个陌生人调转马头,直朝破落的城门,也就是嘉瑞安埋伏之处而来,嘴里的歌声仍然没停。

    嘉瑞安并不是好勇斗狠的人,而且,如果换个背景,嘉瑞安说不定会以完全不同的态度来面对这个处境;不过这个花枝招展的年轻人实在来得很不是时候。嘉瑞安立刻想出了计划——这个计划最大的优点就是简单;而且由于没有复杂的情节,所以这个计划颇为顺利,不过只能算是完成了一半。那个唱歌的年轻人一过了城门,嘉瑞安便跃出来,一把拉住那人背后的斗篷,硬将他从马上扯了下来;那人惊嚇地尖叫起来,丑态百出地重重摔在嘉瑞安脚边的雪地上。但是这个计划的第二部分,就完全走样了;就在嘉瑞安准备以剑尖压制住这个从马上掉下来的人时,那年轻人便一气呵成地顺势一滚,站起来并拔出剑。那人凌厉地舞剑,眼里满是怒意。

    嘉瑞安不会使剑,但是他反应快,而他在富洛达农场上做的那些粗活儿,也把他的筋肉炼壮了。嘉瑞安虽因怒火而主动攻击对方,但是他可毫无伤人之意。他的对手握剑的力道似乎轻了点,几乎有点漫不经心,所以嘉瑞安寻思,如果使股巧劲儿打在他剑刃上,说不定可以把他的剑打掉。嘉瑞安大力一挥,但是对方的剑刃轻巧地避开他的蛮力,然后又回击在嘉瑞安的剑上。嘉瑞安跳了开来,又笨拙地奋力一挥,两剑再度铿然地交击在一起;接下来金石声不绝于耳,两人不断挥剑挡格、闪躲、佯攻。嘉瑞安不一会就意会到,对手使剑的功力比自己高深得多,但是那年轻人好几次有机会打中嘉瑞安,却都没有出手。虽然身处一场刺耳的危险竞赛中,但嘉瑞安却不禁因为这股刺激感而笑了出来;而他的对手亦回以开怀的大笑,而且笑得比嘉瑞安更为友善。

    “够了,你们两个停一停”是老狼大爷的声音。老狼快步朝他们俩人走过来,而巴瑞克和滑溜则紧跟在老狼身后。“你们两个人到底在做什么?”

    嘉瑞安的对手嚇一大跳地瞄了老狼一眼,然后把手中的剑放下来。“贝佳瑞斯——”那年轻人说道。

    “乐多林,”老狼怒斥道:“你连仅有的那么一点儿理性都不要了么?”

    老狼冷冰冰地转向嘉瑞安的时候,嘉瑞安心中霎时闪过好几个念头。“那么,嘉瑞安,你倒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嘉瑞安立刻决定要做个幌子。“爷爷,”嘉瑞安答话的时候,特别强调爷爷这个称呼,同时很快地朝那陌生年轻人看了一眼,以示警告。“你该不会以为我们真的是在格斗吧?乐多林不过是在教我,如果他进攻的话,我该怎么把他的剑格开才好,如此而已。”

    “真的吗?”老狼疑心重重地问道。

    “当然啦,”嘉瑞安装出无辜的样子说道:“我们难道会有什么非要砍对方一刀不可的理由吗?”

    乐多林张开嘴,似乎想说话的样子,但是嘉瑞安故意踩了他一脚。

    “乐多林这个人真的非常好,”嘉瑞安赶快接口道,同时又把手放在那年轻人的肩膀上,显得很融洽的样子。“才一下叉,他就教了我好多事情。”

    ——点到为止——滑溜朝嘉瑞安打手势,这是德斯尼亚的密语。——谎要撒得愈单纯愈好。

    “他学得很快呢,贝佳瑞斯。”乐多林迟钝地说道,现在他终于搞懂了。

    “他这人没别的,就是反应快,”老狼大爷意有所指地答道。“你穿得这么花俏做什么?”老狼大爷指着乐多林一身五颜六色的衣服说道:“你这一身,倒跟迎春节庆祝会上供的那根彩柱差不多。”

    “佛闵波人已经开始把亚斯图人拘禁起来问话了,就算是老实人,他们也不放过,”这位年轻的亚蓝人解释道:“而我这一路上得经过好几个佛闵波要塞;所以我想,要是我穿跟拍他们马屁的那些人一样,就不会被人骚扰了。”

    这黑衣人为了伏击宇文星辰可谓煞费苦心,心思慎密陷阱重重绝非那些个参赛的散修楞楞头青所能比,宇文星辰被坚硬的‘土蛹’包裹束缚住竟动不了身,而那黑衣人又开始念着法诀,‘土蛹’越缩越紧就像铁链一般紧紧勒住他的筋骨。

    疼痛如割裂心脏一般席卷全身,天才少年剧烈挣扎着,可怎么也摆脱不了凝聚了施法着精深法力的‘土蛹’束缚,俊郎的面容开始扭曲,怒火在双眸间开始燃烧,沸腾。

    ‘星辰’宇文知心慌乱的跑来,看到宇文星辰被束缚住,极端痛苦愤怒的表情第一次浮现在这冷酷少年的面容上,焦急的呼叫着。而宇文策甩着手屁颠屁颠的跑来,看见这情形吓的撒腿转身就往后跑,肥胖的身影消失在一棵大树后。

    宇文知心慌乱的呼叫过后,勇敢的挥舞着‘火剑’冲向了那黑衣人,火刃划破浓雾劈来之时,黑衣人单手一挥,一道寒光从衣袖间挥洒而出,直直撞向火刃。

    轰隆,宇文知心重重倒飞了出跌倒在地,昏迷了过去。

    扭曲的面容下愤怒的震惊,燃烧的双眸火焰在沸腾,‘手中刃’天才少年的心在咆哮着,黑衣人,蒙面刺客,依然是那浓雾弥漫的时刻,还有同样的法术‘手中刃’,此时此景和一年半前潜入‘火烈王府’的那刺客,刺杀自己的情景如此的相似。

    愤怒之下却是迷团重重,此人绝对不是参赛的五教散修,为何要三番五次刺杀自己,为何能潜入这帝国圣山,严禁之地‘圣天火地山’。不过现在的宇文星辰再不是当年的弱弱少年,一声咆哮双眸竟喷出一团火焰,炽热的火焰呼啸着扑向黑衣人,‘火瞳’是唯一可以不用手结印的法术。

    黑面之下嘴角蠕动,似乎那是黑衣人轻蔑的冷笑,天才少年此刻的法力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一根葱,单手再动长袖飞舞,看去是那样的轻松自如,一道厉风从舞动的长袖中呼呼而出,刮向扑来的火焰,厉风之中嘶鸣声声那是凝聚了三阶灵力的风刃。

    呼啸着扑来的火焰距离黑衣人一步远距离的时候,厉风吹来,火焰竟然被倒吹了回去,风势之中风刃千刀万割,燃烧的火焰又被切割成火花片片。

    柳絮般的火花倒扑向‘土蛹’之中的宇文星辰,惊骇的闭上了双眸,火花就要扑在自己裸露在外的脸上的瞬间,火花消失于虚无。看来一阶的‘火瞳’难奈这黑衣人,喘息着没有再做任何反击,咬紧牙关承受着这土缚之痛。

    ‘火瞳’的施展也有时间间隔,连续的施展‘火瞳’的载体双目难以承受这接连的力量迸发,使用过度最终沦为废品,间隔有长有短全看施法者本身恢复的程度,以及载体的品质。宇文星辰贵为宇文家族五百年来真正的修炼天才,就因为这双眸乃是‘火瞳’百年难遇的载体,最上乘的品质。饶是如此以宇文星辰现在的修炼,连续使用‘火瞳’的时间间隔也在一分种左右。

    默默等待着‘火瞳’的恢复,全身被束缚,唯一可用的法术就是这‘火瞳’。黑衣人似乎深黯‘火瞳’的性能,岂能放过这短暂即逝的空挡,紧握着竖立双指的拳头抬起双指放在额头,立刻就要结印,‘土蛹’之术立马勒断这天才少年的筋骨。

    夏洛沿着溪水拖沓着脚步,晃晃悠悠的向着山顶走去,不知不觉的却是顺着宇文星辰一行大至相同的方向,莫名其妙的走入了浓雾中,夏洛抠着后脑勺嘀咕着‘这地方难道也会起雾’,在他心目中这火光笼罩的天空一年四季就应该是火红的世界。

    看不清方向浓雾之中瞎转悠,突然听到前方阵阵轰鸣声,紧接着听到一个少女焦急的呼叫声‘星辰’,这声音太熟悉不过了,自然是那宇文知心的呼叫,而星辰二字不用想那高傲少年的身影便浮现在眼前。肯定是他们和另外一组参赛修士在浓雾中打起来了,听这呼叫宇文星辰似乎还遇到点麻烦。

    ‘哼,你不是很了不起么活该’夏洛有点幸灾乐祸的哼哼着,背着双手继续向前走,有点兴兴然的味道,看不清方向随便走只要不是朝着呼叫传来的方向便行。刚走十来步,突然撞到一个东西,不像是大树,紧接着传来一阵‘哎哟’声。

    冷不丁的撞到个人,急忙惊恐的看去,结果看到了一双更加惊恐的眼睛,同时响起一阵惊呼声,‘蠢猪’,‘干猴子’,原来夏洛晃晃悠悠的居然撞到了躲在大树后的宇文策。

    “蠢猪,别人在打架,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夏洛冲着宇文策就是一通嚷嚷,最看不起的就是这贪生怕死的胖家伙。

    “关你什么事啊有本事你去打啊。”宇文策也不服输,冲着夏洛就是一通嚷嚷。

    “你以为我不敢去吗”

    一激之下夏洛转身就向着打斗声传来的方向走去,刚走连两步又发觉不对,又转头嚷嚷道:

    “你们打架,凭什么我去啊,又不关我的事。”

    “宇文星辰被捆住了,知心妹妹倒在了地上,没人救他俩都得死。”宇文策又嚷嚷着,宇文星辰的死活他不关心,可是宇文知心出了事,估计自己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现在他还不知道这黑衣人的来历,也不知道这人只是针对宇文星辰。

    看来情况确实是很紧急,和宇文策的担心恰恰相反,知心的死活他管不了何况对自己一向是又骂又捏,不过宇文星辰倒可以管一管,救了他,自己的小媳妇儿宇文若啉会不会对自己感激不尽,另眼相看了脑袋小算盘一拨,转身再没回头撒腿就朝着轰鸣飞奔而去。

    结印的口诀就要从黑衣人口中念出,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趾高气扬的大叫:

    “小狗子,来也。”

    黑衣人凝眉向后看去,结印生生被打断,一个干巴的清风教小子飞跃在半空,从浓雾中一穿而出,手中挥舞着一根绿幽幽的草鞭,哇哇大叫着扑了过来看样子甚是洋洋得意。大叫声中,手中‘神龙鞭’重重挥下,拉出一道风刃劈向黑衣人。

    黑衣人单袖信手一挥,根本就没把这小子看在眼里,只用了区区三成法力,长袖舞过又是一道寒光撞向劈来的风刃,弱弱的轰隆声过后,夏洛飞跃在半空的身影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飘飘荡荡的倒飞了下来。而黑衣人撞击过后心神不禁微微一晃,这是神器才有的冲击力,眉头轻皱诧异不已,这小子法力稀松平常可是那看似普普通通,弱不禁风的草鞭居然还是一柄神器。

    就在黑衣人挥击夏洛的刹那,‘火瞳’的间隔期一闪而过,火焰的光芒再度闪烁在乌黑的双瞳中,一声低喝‘火熔’,短短两年时间宇文星辰的‘火瞳’竟然臻进至第二阶‘火熔’。

    回过身来的黑衣人看见了‘土蛹’之中那双火焰燃烧的双眸,比之刚才施展瞳术时,火红的双眸似乎熔化在了沸腾的火焰之中,心中大骇再不敢托大,重新结印已经来不及,紧握的双手猛然松开,身影向着左侧迅猛跑开,似是躲避‘火瞳’瞬即而来的攻击,身影虽然彪悍却迅疾如疾风。

    一团火红的熔焰从天而降倾覆在那迅疾如风的彪悍身影上,速度再快却快不过瞳术的攻击,炽烈的熔焰温度比之瞳术施法而出的火焰高出数十倍,炽烈的高温下更是凝聚了二阶的‘火之灵力’。狂奔的身影停滞了,消失在熔焰倾覆之下,只剩下腾腾升起的热气弥漫在浓雾之中。

    哗啦,‘土蛹’慢慢裂开重新化作泥水从宇文星辰火红的修袍上流淌而下,施法者消失了这土术随即土崩瓦解。哎哟声中,摸着屁股慢腾腾的爬了起来,从半空中跌落而下,这一交摔的可不轻,晕晕乎乎的却不见了那黑衣人,只剩下宇文星辰站立原地不停喘着粗气,连续使用瞳术,这天才少年似乎也耗尽了全身法力。

    摇晃几下脑袋,夏洛甩着手叉着小鸡腿大摇大摆的朝着宇文星辰走来,一副大功臣的摸样,走近昂着头大模大样的说道:

    “看见没,没有我你这次死定了。”

    依然是那冷漠高傲的眸光,只是少了一贯的鄙视,确实是这样,如果没有夏洛刚才那番拖延此刻失败的应该是他,转过头看向倒地不起的宇文知心,这公主小美女仍然昏迷不醒。迈步就要走过去,突然身后又是一阵轰隆声,一个剽悍的身影从距离熔焰倾落之处五步远的地下腾空而出,脚下一个能容纳一人身子的黑洞。

    依然是那黑衣人,全身竟无受伤之处,难道宇文星辰的攻击落了空。硬朗的身影猛然回过头,看到了那腾空而起的身影,明目露出了少有的惊骇‘难道是土遁之术’。

    ‘土遁之术’一个诡异的奇门之术,施法瞬间遁入地底下躲避攻击,本来此土术主要用于逃生躲避,可是一些败类却用于潜入窥窃甚至采花之类,名门正教本就不屑于这等下三流的逃生之术,又因各大教派的败类中陆续发现用此术做出些伤风败俗的不苟之事,于是五大教派干脆将此术列为禁术。

    久而久之这诡异的法术便失传了,没想到这黑衣人此刻却用上了这法术,想必在熔焰倾覆其上的瞬间,这黑衣人已经遁入了地下,躲开了这至命一击。

    黑衣人从地底下一跃而出,身影凌悬在半空,手却不停迅急从身后抽出那柄粗重的长剑,长剑出鞘寒光凌厉,竟是一柄上级‘风剑’。咆哮声声中,‘风剑’光芒暴涨数十倍,深寒的光芒穿透浓雾倾洒在数十步之外,浓浓的白雾似乎抵挡不住这凌厉的剑气,如退潮的洪水一般飘飘忽忽的向着远处飘荡而去。

    “大风斩”咆哮声中,粗重的长剑重重劈下,剧烈寒光如狂风暴雨般朝着宇文星辰和夏洛倾洒而下。

    寒光未到,‘风剑’刮起的风暴呼啸着从惊惧的双眸间瑟瑟而过,漫天风沙弥漫在浓雾中,白色的世界又是一片昏天黑地,眼前没有了秋风明日只有唰唰的树枝剧烈摇摆在风暴中,日渐枯黄的树叶如雨点般打落在冰冷的面容上,最后飘落在脚下。

    ‘我的妈呀’夏落又是哇哇大叫着,一张‘闪电符’一把从怀中摸出一巴掌贴在额头上,双指竖立大叫‘着’,寒光斩来之时干巴的身影嗖的一下飞出去十几丈远,身体落下脚却不停风火轮又在脚下生起,嗖嗖小鸡腿转的像车轮几下就消失在了密林中。这‘闪电符’那是在琴阳城的集市中买来的,要杀宇文泰前途凶险当然要准备些工具,这怀里的宝贝还多着了。

    黑衣人力量还未爆发之时,埋藏在夏落意识中的那份‘先知’便感觉到了这股强劲的力量,这力量斩来那自己不死过千百回,灰飞烟灭才怪。那还管的了什么宇文星辰,先保住自己小命再说,这可是自己最信任的库克大叔临别前的嘱托,当然是要坚定不移的去执行。

    暴风之中高傲冷漠的目光惊栗着,全身法力已经耗尽双眸再无法承载瞳术力量的爆发,最坚固的防御之术‘火之坚盾’只能浮想在脑海中,却再无力施展。

    狂暴如那暴风的寒光终于重重撞来,光芒之中千百道凝聚了三阶‘风之灵力’的风刃,嘶嘶声鸣如千鸟鸣叫,这‘大风斩’的声势比之那夜在王府‘潜筑居’内施展而出的同样法术,狂暴了许多,看来呼之欲出的黑衣人,宇文泰雇佣的杀手依鲁卡毕其全身法力在这一击上。

    坚实的身影此刻就像是风中一叶,那样的弱不禁风,咆哮着凌空跃起‘苍泉剑’飞舞在风沙中,凝聚全身仅余的那点微弱法力,做着最后的反击。轰隆声中,火红的剑光左冲右撞,劈断无数斩来的风刃,可是更多利刃密集斩来,暴风之中身形更是飘荡不稳。

    咚,天才少年终于重重跌倒在地,血肉模糊气息奄奄,不知道有多少道风刃洞穿其身。风停了,空寂的圣山又恢复了那惯有的寂静,沙沙沙,黑衣人迈着脚步慢慢走向跌倒在地的宇文星辰。走近,看着这血肉模糊的少年,重重吐出一口气,仿佛完成使命后的解脱,慢慢取下蒙在脸上的黑布,战斗已经结束也不必隐藏自己的身份了。

    一张粗犷的面庞,果然是宇文泰最得力的雇佣杀手依鲁卡,借助这大赛的机会暗杀宇文星辰,斩草除根宇文泰一贯的作风,彻底解决火烈王父子只不过是阴谋的一部分,却是阴谋中最困难的一部分。拔掉这对眼中钉剩下的似乎是手到擒来,‘火舞院’向来是听从帝皇的决定,而帝皇宇文博自己的亲哥哥早晚会成为他的傀儡。

930:老狼

    930:老狼

    “看起来,你的脑袋瓜比我想象中还管用呢”老狼不情愿地承认,然后转身对滑溜和巴瑞克说道:“这位是乐多林,韦丹陀男爵之子。[全文字]乐多林会跟我们一起走。”

    “我刚刚就是想告诉你的,贝佳瑞斯,”乐多林立刻补了一句:“我父亲要我到这儿来,这我可不能忤逆;但是我已经立了誓,回头我还得去处理一件极要紧的事情呢”

    “哪一个亚蓝贵族,手边没至少立誓允诺个两、三件要紧的事情?”老狼答道:“很抱歉,乐多林,但是我们这件事情至关重大,拖延不得,可不能等你去埋伏几个佛闵波的税吏再回来办。”

    这时宝姨从雾里现身,杜倪克则戒备地走在她身旁。“他们使刀弄剑地做什么哪,父亲?”宝姨质问道,她的眼睛亮了起来。

    “闹着玩儿,”老狼简短地答道:“他们是这么说的。这位是乐多林,我先前跟你提过的。”

    宝姨扬起一边眉毛,上下打量着乐多林。“这年轻人,穿得还挺鲜艳的。”

    “他穿这一身衣服是要避人耳目,”老狼大爷解释道:“但他这人可没那么轻浮——说起来还差一截。他是亚斯图第一神射手,我们往后可能有用得上他这个长才的地方。”

    “我懂了。”宝姨说道;听她口气,好像不大信服的样子。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理由,”老狼继续说道:“但我们不见得需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事儿,是不是?”

    “你还在担心书上写的那一段吗,父亲?”宝姨极为不耐烦地问道。“《穆林手札》写得很隐晦,而且除了这本书之外,其他奠基压根儿就没提起手札上写的那些人。那些可能都是流言,这你是知道的。”

    “流言也有摇身变成如假包换的事实的,这我见多了;何况在这节骨眼,我可不想赌运气。我们何不都回塔里去?”老狼提议道:“这里凉飕飕、湿答答的,实在不是辩论古籍版本的好地方。”

    这段对话让嘉瑞安听傻了眼;嘉瑞安朝滑溜瞄了一眼,但是那小个儿男子也只能报以他完全听不懂的表情回应嘉瑞安。

    “你要不要跟我去把我的马儿抓回来,嘉瑞安?”乐多林一边客气地问道,一边把他的剑收回剑鞘里。

    “当然”嘉瑞安答道,同时也将自己的武器收好。“我记得马儿是往这边去了。”

    乐多林把他的弓捡起来,两人便循着马儿的足迹往废墟里走。

    “刚刚把你从马上拉下来,真是对不起。”一出了众人的视线之外,嘉瑞安便对乐多林道歉。

    “没关系,”乐多林轻松地笑了笑。“我自己也该小心一点。”然后乐多林不解地看着嘉瑞安,问道:“你为什么在贝佳瑞斯面前说谎?”

    “也不算全然是说谎啦”嘉瑞安答道。“我们又不是真的要伤害对方,而且有时侯,这种事情讲上半天也解释不清。”

    乐多林又笑了起来;他的笑像是有感染力似的,嘉瑞安虽没那么开心,却不禁随着乐多林笑了起来。

    两人就是这样一路笑着,迈步沿着树丛浓密、碎石遍布,还覆着雪泥的街道走下去。

    韦丹多陀城来的乐多林,今天十八岁;不过他那天真的本性,倒让他看来像个少年似的。他心里一有什么情绪起伏,脸上就立刻显现出来,而他的神情则诚挚地容不得人起疑。乐多林这个人很冲动,讲起话来很夸张,而且可能不是非常地聪明——这点嘉瑞安虽不愿点破,但事实似乎如此。话又说回来,乐多林这个人,任谁都会喜欢上他。

    隔天早上,嘉瑞安套上斗篷,准备去守候希塔的时候,乐多林便立刻跟了出去。这个年轻的亚蓝人已经换了装束,现在他穿的是棕色的裤袜、绿色的长袍和深棕色的羊毛披风。他手里拿着弓,腰带上挂了一筒羽箭;两人踏过雪地,朝着破落的西门城走去的时候,乐多林便拉弓劲射远得几乎看不见的目标,以此自娱。

    “你真是箭术高超。”嘉瑞安仰慕地说道;乐多林这一箭格外神准。

    “我是亚斯图人啊”乐多林谦虚地说。“我们亚斯图人几千年来都是射箭好手。我父亲在我出生的那天,就把这弓做好,而我才八岁就拉得动这张弓了。”

    “我敢说你们一定常常打猎,”嘉瑞安一边问道,一边打量着他们周遭浓密的树林,以及雪地上的动物足迹。

    “对我们亚斯图人而又言,要打发时间,最好的办法就是打猎。”乐多林说着便停下来,把他方才射在树干上的箭给拔下来。“我父亲最骄傲的,就是他晚餐从来不沾牛肉羊肉这些,顿顿吃的都是野味。”

    “我在吉鲁克王国打猎过一次。”

    “猎鹿吗?”乐多林问道。

    “不,猎的是野猪。不过我们不用弓箭;吉鲁克人打猎,用的是长矛。”

    “用长矛?那可得靠得多近才能把猎物刺死问题是,哪有野兽会楞着让你靠上去?”

    嘉瑞安不禁笑了起来,回想起自己肋骨淤青、脑袋撞昏的惨状,这笑声里还夹缠着一丝悔恨之意。“意思其实要靠近野猪还不成问题;把长矛刺出去之后,人要怎么脱身,那才棘手呢”

    这可把乐多林给弄糊涂了。

    “猎人们排成一行,”嘉瑞安解释道:“然后冲进树林里,敲敲喊喊地弄出天大的声响;野猪听到声响便跑出来,于是你端起长矛,站在野猪可能会经过的路上等着。野猪被人一追赶,脾气坏得不得了,所以一看到你就会扑上来;这时候,你就拿起长矛刺过去。”

    “那不是很危险吗?”乐多林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嘉瑞安点点头。“我的肋骨差点儿就被野猪撞断了。”嘉瑞安无意吹捧,但他不得不承认,看到乐多林那副佩服的模样,心里还是挺乐的。

    “我们亚斯图没什么危险的野兽,”乐多林几乎是哀痛地说道。“大熊屈指可数,狼群也少之又少。”乐多林似乎迟疑了一下,然后凑近嘉瑞安眼前说道:“不过呢,有的人倒找出了比射倒野鹿更有趣的玩意儿。”乐多林神秘兮兮地说道。

    “哦?”乐多林话里的意思,嘉瑞安倒听不大出来。

    “佛闵波人的马儿总能回得到家,但马背上的人却往往半路上就没了。这种事几乎天天都有。”

    嘉瑞安十分震惊。

    “有的人认为,亚斯图的佛闵波人太多了。”乐多林特别强调道。

    “我还以为亚蓝内战已经结束了。”

    “什么内战结束了,许多人根本不信这一套;许多人都坚信,这一场仗得一直打下去,直到亚斯图这个地方脱离了佛闵波王的统治为止。”听乐多林的口气,就知道在这件事情上头,他是站在哪一边了。

    “佛闵波大战之后,亚蓝王国不是和平统一了吗?”嘉瑞安反驳道。

    “和平统一?这话能信吗?亚斯图根本就被人当成是属地来看待。国王的宫廷设在佛闵波城;全国上下的每一个总督、每一个税吏、每一个采邑总管、每一个高层警官,都是佛闵波人;你找遍了全亚蓝国,也找不出一个有身份地位的亚斯图人。佛闵波人甚至还拒绝承认我们的头衔呢在我们家,我们可以追溯到千年以前的祖先,但是佛闵波人只管叫我父亲‘地主’;佛闵波人宁可咬断自己的舌头,也不肯称他一声‘男爵’。”乐多林强压住心头的羞辱感,气得脸色发白。

    “我以前倒没听过这些。”嘉瑞安小心翼翼地说道,他实在不晓得该怎么处理这个年轻人的情绪。

    “不过,亚斯图人的羞辱已经快要结束了,”乐多林热切地宣布道。“在某些亚蓝男子的心目中,爱国情操依旧在,而且再过不久,这些人就要开始猎取王室猎物了。”为了强调这一段话,乐多林又张弓一箭,射在遥远的大树上。

    嘉瑞安最担心的事情终于成真:乐多林与在这个计划中不该招惹的事情牵扯得太深了。

    乐多林也错愕地注视着嘉瑞安,他好像也发现自己讲得太多了。“我真是大傻蛋”乐多林脸上带着愧疚的表情,冲口而出说道:“我老是管不住自己的舌头。请你把我方才讲的话给忘了吧,嘉瑞安。我知道你是我的朋友,而且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把我一时气愤所说的话告诉别人。”

    嘉瑞安刚刚在担心这一点。乐多林光用这一句话,就把嘉瑞安的嘴给堵死了。嘉瑞安心里知道,眼前有这等蠢蠢欲动的大事情,是该给老狼大爷通报一声,但是乐多林这一番友情与信任的话,倒让嘉瑞安说什么都不能开口了。一想到这个道德上的两难困境,嘉瑞安就丧气地只能紧紧咬牙。

    两人继续走着,谁也没说话,而且彼此都有点尴尬;最后终于到了前一天嘉瑞安埋伏乐多林的地方。两人瞪着浓雾,看了好一阵子;等得愈久,这股紧绷的沉默就愈叫人不舒服。

    “仙达力亚是什么样子?”乐多林突然问道:“我从没去过。”

    “仙达力亚的树不多,”嘉瑞安一边回答,一边看着围墙外、浓雾里的漆黑树干。“是个中规中矩的地方。”

    “你住在仙达力亚的什么地方?”

    “富洛达农场;靠近爱拉湖那里。”

    “富洛达是贵族吗?”

    “富洛达?”嘉瑞安笑道:“不,富洛达是个平常的平民百姓。他只是农夫而已。而且他正直、诚实,心地又善良。我很想念他。”

    “那就是平民喽?”乐多林接口道;他似乎已经打算把富洛达当成是无关紧要的人了。

    “在仙达力亚,阶级高低倒不是很重要,”嘉瑞安刻意对乐多林解释道。“一个人是什么地位,远不如他做了什么事情来得重要。”嘉瑞安扮了个鬼脸。“我以前在厨房里帮忙洗碗。这没什么好玩的,但事情总得有人去做吧”

    “你应该不是农奴吧?”乐多林好像受了很大的惊嚇。

    “仙达力亚没有农奴。”

    “没有农奴?”那年轻的亚蓝人不可思议地瞪着嘉瑞安。

    “就是没有,”嘉瑞安坚定地答道:“我们从来就不觉得有什么事是非得有农奴不然就做不成的。”

    从乐多林的表情看来,这个观念显然令他大惑不解。嘉瑞安想起他前一天在大雾中听到的对话,但是他忍住冲动,不对蓄奴的事情多置一词。乐多林是说什么也不会懂的,而且他跟乐多林几乎已成了朋友;嘉瑞安现在特别想交个朋友,所以他不愿冒犯这个讨人喜欢的年轻人,免得把这段友谊搞砸了。

    浓雾再度袭来,眼前又变的模糊不堪,依鲁卡弯下腰伸出两根手指就要戳向那双明眸,嗖嗖嗖,头顶又传来三道风势,风势不大当依鲁卡警觉的抬起头时,三道风势竟已到身前,左中右三个方位。三块石头穿过浓雾砸向自己,不仅是而且石头上各包着一张符,‘爆炸符’。

    浓雾之下双方的视力都大大减弱,特别是对被伏击者,此刻的依鲁卡便成了被伏击者,地位瞬间倒转。依鲁卡正准备挥手打掉砸来的石头,却突然看到了石头上的‘爆炸符’,骇然就要躲避的时候仿佛已经晚了,石头距离他的身位已经不到一步,再躲避也是在爆炸的范围之内。

    “哈哈哈,就以为你会伏击吗我小狗子可是伏击的老祖宗。”

    浓雾之中传来夏洛那夸张的嚣张狂笑声,这三张‘爆炸符’可是从花白老头那里死缠软磨搞到的,一直没用上,这一刻终于派上了用场。

    轰隆,三张爆炸符同时起爆,剽悍的身影笼罩在黑烟中。黑烟慢慢散尽,依鲁卡依然站立原地,不过全身焦黑一片,黑衣变成片片布巾挂在裸露的肌肉上,头发焦糊蓬松只留下一双咕噜转的黑瞳,愤怒的似乎要冒出火花。

    三张‘爆炸符’还是没炸死这功法精深的清风教判修,通缉令上的头号犯人,不然夏洛又可以弄到一笔飞来横财。虽然只是点皮肉伤,可是依鲁卡已经暴跳如雷,没想到被那干瘊子一样的小子戏弄了一番。

    又放过脚下的宇文星辰剽悍的身形化做一团旋风朝着嚣张声传来的方向,狂冲而去,浓雾中什么都没有,只有不远处的宇文知心慢悠悠醒来,美目迷茫的看着四周,不知道眼前过去发生了什么。依鲁卡转动着脑袋,却什么也感觉不到,暴躁不已伏击时的冷静沉稳荡然无存。

    噼啪,一道凌厉的风势从身后劈来,夏洛从依鲁卡身后一棵大树上猛然跃下,右手紧握‘神龙鞭’左手握着‘魔晶’,知道这黑衣人太厉害不用点手段那是不行的。魂器小精灵告诉他修炼魔功时或许能激活出魔皇凝聚在‘魔晶’中的魔功,闲下来思索时无意中想起了在和独眼龙打斗时,自己就是用紧握‘魔晶’的那一拳打倒了法力比自己强大的独眼龙,或许那就是魔功的力量。

    有了前车之鉴夏洛自然是故计重演,正教魔功同时施展,大陆之上的所有修炼者古往今来估摸着夏洛还是第一人。飞落而下的身体距离依鲁卡两个身长的时候,‘神龙鞭’重重挥下拉出一道风刃劈向依鲁卡的后背,这样的距离几乎是近身攻击。

    依鲁卡猛转身形手中‘风剑’重重劈向拉来的风刃,先前空手与夏洛打斗,吃了那‘神龙鞭’的小亏这次再不敢大意,又因为连续被这干巴小子打饶而且还栽了一跟斗,心中暴怒不仅用上了法器,还下了重力。轰隆,两道风刃相撞,夏洛的小风刃显然打不过依鲁卡拉出的大风刃。

    神龙鞭从夏洛手中脱手而出,但是身形依旧急速往下坠,早知道打不过只不过是虚晃一招,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了下一轮攻击,打了几次架居然学会了战术。气流在气脉中迅疾流转,魔功穿透全身七经八脉最后迅急凝聚在紧握‘魔晶’的手掌上,暗淡无奇的小小黑石,凝聚着魔皇通天魔功的晶石头,竟然闪烁出淡淡的黑光,黑光之上隐隐黑气袅绕。

    此刻的‘魔晶’真的如魂器小精灵说的那般和夏洛气息相融,心意相通,尘封了五百年的魔功正在被这海盗小子一点一点激活,那焦黑的面容近在咫尺,咆哮着抡开左拳狠恨砸了下去。看着这小子居然朝着自己近身扑来,完全一种不要命的打法,心底里的暴虐之气被激发而出,依鲁卡暴喝着:

    “小子,你不要命,大爷我就送你一程。”

    同样抡开拳头,拳头之上寒光闪耀依然是是那擅长的‘手中刃’。轰隆隆,巨大的轰鸣声中,依鲁卡唯一清晰可见的双眼中,一丝震骇一丝惊摄。两个拳头相撞的刹那,令人难以置信的强大力量之下更是有一股噬魂反魄之力浸入自己体内重末阶的修炼居然也按奈不住气血的翻涌,神智的摇曳。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同时倒退了出去,夏洛是倒飞重重跌倒在地,而依鲁卡则是蹭蹭倒退十几步勉强站稳身形,夏洛的力量此时此刻仍然弱于依鲁卡,虽然借助了‘魔晶’少许的力量。

    不过这一切落在一双美目眼里同样是难掩的震惊和诧异,宇文知心幽幽睁开眼睛,空寂的密林中却突然看到了一个干巴的身影凌空落下,紧接着和那已经面目全非的剽悍身影迅疾激战在一起,轰鸣声中这干巴身影跌的更狼狈,可是那黑衣人似乎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局面只不过是四六开。

    没想到自己一向看不起的无赖骗子居然有这样强劲的力量,而且如此骁勇无畏,气势上似乎一点也不弱于天才少年‘火公子’宇文星辰,少女的心泛起一种莫名的滋味,苦涩而又荡漾的滋味。

    “哈哈哈,黑鬼,我这伏击,我这战术比你厉害吧。”

    夏洛又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干巴的身子似乎从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跌倒,一抹嘴角流出的鲜血,冲着依鲁卡哈哈大笑口中还不忘记奚落依鲁卡一番。

    终于看出这干巴小子的异常,而且像是打不垮一般一次比一次强,可是已经被彻底激怒的依鲁卡此刻已经化做丧失了理智的猛兽,再也不管宇文星辰喘息片刻再度凝聚全身法力,狂暴的呼啸声中身形再展,‘风剑’寒光再盛化做厉风,冲向不远处那干巴小子。

    夏洛虽然站了起来,脚步却是踉踉跄跄,晕晕乎乎的,对于依鲁卡再次袭来的攻击似乎视而不见。

    “混蛋,快跑啊,那黑鬼又冲来了。”

    不远处传来少女焦急的呼叫声,呼叫中深深的担忧,宇文知心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如此着急这混蛋的安危,一切只是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一个火红的身影从夏洛眼前一闪而过,就在夏洛还晕晕乎乎的时候,干巴的身体被这火红的身影连人带起横飞了出去,依鲁卡刺来的风刃落了空,紧接着又从雾中又飞跃而出两个火红的身影,两道火刃划破浓雾直劈依鲁卡。

    依鲁卡手腕再抖边倒退边急速拉出两道风刃,劈啪撞击声中狼狈挡回这两道攻击。三个火舞院‘暗部’修士横亘在依鲁卡身前,头戴面具看不出是何表情,其中一个怀中抱着血肉模糊的宇文星辰。

    “依鲁卡,清风教叛修,消失了六年没想到却潜入我帝国圣地,暗杀我帝国英才,胆子真是不小啊”

    一个暗修低沉着说着,看来是这三人中的组长,说完朝着身边两人一使眼色准备再度施展攻击,拿下这已经现露出疲惫的暗杀者。依鲁卡大笑两声,转身就朝着浓雾深处狂奔而去,事情已经败露而且对方又来了强援,依鲁卡只得再次放弃暗杀行动。

    两名暗修闪身紧追而去,只留下怀抱宇文星辰的那暗修留在原地,似乎是为了保护他们。随着依鲁卡的逃离弥漫在密林中的浓雾奇异般的消失了,天空又恢复了那一贯的火红,这浓雾果然是依鲁卡施展而出的‘雾之术’,清风教修士四重境界才能施展的法术。

    宇文知心见危险的局势瞬间转变,欣喜的站立起来蹦跳着跑了过来,冲着那暗修说着:

    “你们怎么来了啊再来晚点我们就都没命了”

    “我们正在圣山内巡戒发现了这里的异常便急忙赶了过来,圣火照耀的圣地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浓雾,想必是有人施发而出,可是这种法术不是你们这种参赛的散修所能做到的。果不其然我们刚刚赶来,便发现了倒地昏迷不醒的宇文星辰。”暗修紧皱眉头说着。

    看着血肉模糊如一滩烂泥躺在这暗修怀里的天才少年,欣喜的笑容消失在粉红的面容下额头深蹙:

    “他会有生命危险吗?”

    “伤势惨重至少中了七道风刃,不过还有一口气。不愧是天才少年,筋骨的强壮着实让人惊叹,‘大风斩’的强劲力量居然也不能完全将他摧毁。”

    “可是他伤的这样重,不及时治疗恐怕也有性命之忧。”知心担心着继续说道。

    “恩,公主说的没错,我现在先给他服点丹药。”

    暗修说着便弯下腰轻轻将宇文星辰放在草地上,这是一个脑袋从两人身体夹缝间凑了过来,看着那片模糊的血肉,小眼睛骨碌转个不停:

    “他要死了吗”

    夏洛完全清醒过来,见身边突然多了个火舞院修士,也没人搭理他于是大大咧咧的便凑了过来,凑过来便看见了宇文星辰,还听到什么死不死的。

    暗修侧头看着这干巴的小子,眉头皱的更紧又看向知心:

    “他怎么和你们在一起”

    宇文知心也侧头看着夏洛,这张此刻仍然茫茫然看着宇文星辰的猥琐面容,只是凝视的眸光却没有了以往的鄙视和讨厌,莫名多了些须奇异的光彩,凝视片刻又侧过头慢慢说着:

    “没有他,或许星辰大哥就真的没命了。”

    “哦”暗修眉头皱的更紧,皮子都快缩成一团了,似乎对于这三人的关系感到非常迷惑,而且从知心话中来看似乎是这干巴小子缓解了依鲁卡的进攻,间接救了宇文星辰的命,这小子又这么大的能耐吗

    “你快给星辰服丹药吧。”知心看着这暗修楞在那里,似乎在思索什么,于是焦急的催促道。

    暗修不住点着头,一伸手从怀中摸出两个小陶瓶,一把撕开宇文星辰那浸泡在血污中的修袍,裸露出满是伤口的肌肉,惨不忍睹。打开一个小瓶的瓶盖,倒出红色粉末涂抹在每个伤口上,粉末倒过之处伤口迅疾融合长流的鲜血立马停止。

    夏洛看在眼里没想到这药粉的效果如此奇快,啧啧称奇嘴里还嘀咕着“难道这就是库克大叔用过的‘完美速效止血粉’么”

    “什么完美速效止血粉,这是我火舞院治疗筋骨的奇药‘易筋粉’。”

    暗修回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这干巴小子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说完又揭开另一个瓶盖撬开宇文星辰紧闭的嘴唇,一咕噜灌进去大半瓶晶莹剔透的药丸。

    “这是那妖……姐姐用过的‘玉露回春丸’么”夏洛又嘀咕起来。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是我火舞院固元培体的奇药‘天藏丹’。”暗修侧过头来,又说着。

    一大一小有一茬没一茬的搭理着,沙沙,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追依鲁卡的另外两名散修又回来了,三人回头看去,留下的暗修站立起身问道:

    “抓到了吗?”

    “没有,这杀手居然会‘遁土术’这下三流的法术。”那组长摇摇头,摇完又问向他:

    “你给他服了丹药了么”

    这暗修点了点头,三名暗修凝视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宇文星辰,面具遮拦之下依然看不到是什么样的表情,良久一直没说话的一名暗修低声说道:

    “他伤势太重,不如把他带下山治疗吧。”

    “这样下山,按照大赛规则意味着自动弃权。”

    那组长沉声说道,这也是他很为难的地方,周围又沉寂下来,谁也没有话语。

    “我这里有两卷轴,给你们吧,他们就可以带他上山治疗了。”

    夏洛慢悠悠的站起来,从腰间抽出那两个卷轴递到知心面前,反正对这比赛不感兴趣就是来打酱油的,一个人带着这两卷轴在山上晃悠,说不定还招来什么杀身之祸。

    夏洛倒是满不在乎,像是甩掉包袱似的,而知心看在眼里却是激荡起少女一片泛滥的春心,这不是雪中送碳是什么有了这两卷轴他们就凑够了闯过第一阶段比赛所需要的数目,自然可以上山,而宇文星辰也可在第二阶段对决开始之前紧急疗伤。

    少女默默凝视着他,眼中无赖贪心的混小子,不仅骁勇无畏更有着一颗大度的心,以前全是自己看错了他,凝视的眸光再度返起春天般明媚的光泽。

    夏洛抬起头冷不丁看到了知心那光泛滥的目光,第一次看见一个女孩这样的眸光,早就习惯了别人投来的鄙视和冷漠,吓的哇的一声跳了起来后退两步:

    “你眼里进沙了吗,这样看着我”

    “你这混蛋”知心气的又是猛跺着脚,葱白手指指着夏洛,粉红脸蛋更红。

    “好啊,好啊,反正这猴子拿着也没什么用,给了我们正好。”

    宇文策像个鬼似的不知道从那里跑了出来,跑到几人身前拍着胖手高叫着,宇文知心回过头看着他,本就没好气,看这宇文策这怂样更是火大,冲着他就是一通嚷嚷:

    “刚才你跑那里去了?危险的时候找不着你,现在安全了你就跑来拣便宜了,你这头贪生怕死的蠢猪。”

    嚷完又回过头看着夏洛,一字一句的说着:

    “混蛋,我们不能白要你的,你也不能放弃比赛。反正还有几天时间了,等星辰伤好一点你和我们一起去抢,我们一起闯过这第一阶段的比赛。”

    宇文知心到现在还不知道夏洛的名字,不管对他好与不好,开口便叫他混蛋。宇文策看见知心对自己一通嚷嚷,仿佛是受了极大的委屈般,涨红着满是肥肉的大脸盆,嘟囔着:

    “我不是去找人去了吗不是我找到这猴子,星辰早就没命了。”

    三名暗修默默看着三个大孩子的争吵,感觉很有趣又是很疑惑,看来这清风教小子和这几个皇室子弟早就认识,一个别教的散修居然和三个地位尊崇的皇家子弟搭上了线,看来关系还很不错,这简直有点匪夷所思,良久那组长说道:

    “既然你们决定继续比赛,我们自然无法阻止,或许以宇文星辰的能力身体能很快恢复。不过我要提醒三位,按照大赛规则,只能是组与组之间的对决,你们虽然只有四个人,但却是两个组。”

    “知心妹妹,听见了没有了这干猴子,我们便成了两个组。”宇文策仿佛找到了充足的理由一般,顿时挺直了胸变的理直气壮起来。

    “哼,反正我们不能白要混蛋的,有本事你自己去抢”知心白了他一眼。

    宇文策讪讪的撇了撇嘴,自己逃命都逃不过来那还敢去抢夏洛找着机会也接个茬,一向是最喜欢凑热闹的:

    “对对,就叫这蠢猪自己去抢,他被人砍死了,我们就拿来烤乳猪吃。”

    知心听在耳里一通哈哈大笑,不知是笑宇文策还是为某人欢颜。”猴子,你你你……以后有机会看我怎么收拾你。”宇文策气的指着夏洛,声音都在打颤。

    “哼,我怕你”夏洛双手抱在胸前,抖着小鸡腿,又是一幅洋洋得意的摸样。

    “好了,我们也该离开了,你们还是先找个隐蔽的地方,把宇文星辰的伤养好一点。”

    那组长打断他们的吵闹低声说着,说完三名暗修凌空飞跃而起,消失在了密林中。

    隆隆轰鸣声中,一道银色飞瀑从悬崖高处飞落而下,好似银河落九天,溅落在一潭碧水中荡起阵阵浪花,最后化做一道溪水流向山脚。

    一行沿着溪水继续前行,夏洛背着气息奄奄的宇文星辰走在中间,知心走在最前头带路随带警惕前方,宇文策这蠢货自然是甩手走在最后头,山高路陡走了半日到黄昏时刻竟然走到了此处,仰望着高耸的悬崖洒落而下的飞瀑,如一道天堑将大山生生割裂成两半。

    三人站立之处陡峭不说更是密林深深难觅行人踪迹,这里应该是隐蔽之处了吧,夏洛背着个比自己重的家伙走了大半天,早累的不行嚷嚷着就在这里修养。宇文策大口喘着粗气寒冷的天气居然也汗流浃背,早就巴不得休息了,听夏洛嚷嚷着想都不想同样的嚷嚷着不停点头附和答应,知心环顾四周也觉得这里不错,于是一行便在这飞流脚下溪水潭边安营扎寨。

    找了一个干燥之处将宇文星辰放在大树底下,三便围拢座了下来,宇文知心不想搭理宇文策头一偏看着夏洛,夏洛却不知道该如何和这刁蛮的公主交流,而宇文策知道自己不讨好,撇了撇嘴埋头看着脚下,三人一时间竟默默无语。

    休息了一阵,夏洛突然站了起来伸展双手开始脱挂在身上的修袍,知心看在眼里美目一怔吓的高叫着‘混蛋,你要干吗?’以为这无赖小子又要故计重施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捉弄他,‘下河,抓鱼’夏洛头也不抬随口答着,两下脱光了修袍又开始解腰带脱裤子。

    知心看在眼里啊呀着双手蒙住双眼,头都埋到了两膝盖间的夹缝中,这造型比在‘赛娜蒂丝岛’上火光照耀之下突然看见三条光溜溜的身体还夸张。听说要下河抓鱼,宇文策急忙抬起脑袋,双眼铛铛发着绿光就像猫闻见了腥味一般,兴奋的拍着双手‘好好,抓鱼’,肥头大耳的家伙整天过着酒肉声色的生活,连续吃了几天干粮早就饿的双眼发绿。

    夏洛也懒的搭理他,弯下腰脱下碍事的靴子,挂着条短裤衩蹭蹭几下就跑到了潭水岸边,宇文泰甩着手屁颠屁颠的就跟了过来。扑通,夏洛一个漂亮的凌空倒栽葱一头扎进了潭水中,溅起的浪花一头打在宇文策脑袋上,这小子眼看着有肉吃了也不唠叨,一边抹着肥脸上滴答流下的溪水,一边冲着浪花之下的河面高叫着‘猴子,你多抓点,我就在岸边帮你拣鱼,天冷,我就不下去了。’

    天虽然冷可是对这生活在岛上的小海盗来说简直就没当会事,冬泳那才是最好的锻炼,这潭水里的鱼可真不少虽然都潜伏在深水中,特别是远近闻名‘火光之城’特有的鱼种‘金刀鱼’,金色的鳞甲细长如刀,味道之鲜美比之‘琴阳城’的特产香鲟那是一点也不差。

    一个猛子下去夏洛便抓起一条两三斤重的‘金刀鱼’,再一个猛子又是一条,一刻多钟便抓了三条大鱼,抓一条丢一条,宇文策在岸边拣的不亦乐乎。到了最后,掩饰不住好奇的宇文知心也跑了过来看热闹,眼见着活蹦乱跳在草丛中的金色大鱼,粉红脸蛋也不禁笑颜如花,蹦跳在岸边抢着和宇文策拣鱼。

    宇文策看着知心欢快的表情,不失时机的讨好着‘知心妹妹,今晚我们有好吃的了’,别的本事没有这蠢货讨好的本事倒是`跟他爹学的一套一套的,知心抬起头白他一眼‘快去拣柴火’。这肥头大耳的纨绔大少爷什么时候做过这苦差事,不过今不同往常,知道自己不落好不做点事恐怕着这鲜美的大鱼也没他的份,甩着手一步一扭的向着密林走去。

    来回跑了几趟才拣了一堆柴火,最后一把丢下怀中的树枝,摸着头上的汗水嚷嚷着‘累死我了,什么选拔赛简直就是折腾人’。

931:乐多林

    931:乐多林

    “你父亲是做什么工作的?”乐多林客气地问道。

    “他过世了,我母亲也过世了。”嘉瑞安发现,他如果把话讲得快一点,就不会那么难过。

    乐多林的眼里突然涌出冲动的怜悯之情;他把手放在嘉瑞安的肩膀上安慰嘉瑞安。“很遗憾。”乐多林说道,他的声音几乎要哽咽了。“丧父又丧母的,你一定很难过。”

    “那时我还是小婴儿而已,”嘉瑞安耸耸肩,努力讲得毫不在乎的样子。“我连他们的模样都记不得。”这些心底的事情,嘉瑞安还是不愿多谈。

    “是染上疫病是吧?”乐多林柔声问道。

    “不。”嘉瑞安仍以方才那种平板的声音答道:“他们是给人谋害的。”

    乐多林喘了一口气,眼睛睁得大大的。

    “有个人趁夜潜进村子里,把我父母亲住的房子给烧了。”嘉瑞安继续以不带感情的语调说道。“爷爷本来要把那人逮住,却被他给逃了。就我所知,长久以来,那人一直与我们家族为敌。”

    “这种事情,你不会放着不管的,是吧?”乐多林质问道。

    “当然。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把这人找出来,然后把他给杀了。”

    “这才对嘛”乐多林叫道,并突然粗鲁地拥住嘉瑞安。“我们一起把他找出来,然后把他碎尸万段”

    “我们?”

    “我一定会帮你,这是当然的,”乐多林宣布道。“既是真正的朋友,就绝不会在这上头打折扣。”乐多林显然是随口说说,但是他的表情却十分诚恳。“嘉瑞安,除非那个谋害你父母的凶手死在你脚下,否则我一定要把他揪出来。”

    乐多林这段突如其来的誓言,全然不出人意料——想到这里,嘉瑞安便暗地责怪自己口风守不紧。对嘉瑞安而言,这个杀父弑母的大仇,是他自己的事情;况且要不要伙同朋友去找这个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长相的凶手,嘉瑞安也还没想好。不过在另一方面,乐多林冲动但毋庸置疑的支持,倒令嘉瑞安备受鼓舞。现在他对乐多林认识得已经够深,深到足以让嘉瑞安了解到,这年轻人无疑地每天都要立下十个誓言,而且每个誓言都是冲口说出、却又全然真诚、但是忘得也一样快。

    然后两人便聊起别的事情。他们靠在一起,站在倾颓的城墙边,紧紧裹着深色的斗篷。

    中午过后不久,嘉瑞安听见森林某处传来马群踏雪而来的声音;过没几分钟,希塔便从雾里现身,身后迤逦地跟着一列看来野性十足的马儿,大约有十来匹。这个高个子爱力佳人披着一件镶羊毛边的短披风,靴子上溅满了泥雪,衣服看来也饱经风霜,但除此之外,这两个星期的马上生活,看来一点也没累着他。

    嘉瑞安和乐多林走上前去的时候,希塔严肃地招呼道:“嘉瑞安。”

    “我们在等你呢,”嘉瑞安说着便把乐多林介绍给他。“走,我们带你去跟大伙儿见面。”

    希塔点了点头,然后跟着这两个年轻人走进废墟,来到老狼大爷一行人暂时栖身的塔楼里。“山里下大雪,”那爱力佳人一边从马上翻下来,一边惜字如金地说道:“耽搁了一下。”他把兜帽拨到背后,露出大光头,以及额头上单单留下的那一绺黑发。

    “无妨,”老狼大爷答道:“到里面烤烤火,吃点东西。我们可有的谈呢”

    希塔看着众马匹,他那黝黑且饱经风霜的脸孔变得一片空白,看来他像是在以心传意似的;马群也全都耳朵朝前、眼色警觉地看着他,然后便转身出去,消逝在树林里。

    “马儿不会走掉吗?”杜倪克很想知道。

    “不会,”希塔答道:“我请他们别走掉。”

    杜倪克一脸困惑的样子,但是没多说什么。

    然后他们都进了塔楼,围坐在火炉边。宝姨给大家切了黑面包和淡黄色的乳酪,杜倪克则在火炉里添柴。

    “秋海格已经传话给各氏族的长老,”希塔一边禀告,一边把披风脱下来。他穿的是长袖、黑色的骑马外套,外套上镶了铁片,算是轻便的盔甲。“现在他们正在爱力佳要塞开会。”他把随身的弯刀连着腰带解了下来,放在一旁,然后坐到火边去用餐。

    老狼点点头。“有没有派人去浦罗鼓城?”

    “我在出门之前,派了一对我自己的人去找铎凌长老,”希塔答道:“寻常人也许走不到,他们倒可靠。”

    “希望如此,”老狼说道。“铎凌长老是我的老朋友了,况且这件事情需要他的帮忙。”

    “你们的人不怕乌铎国那一片地方吗?”乐多林客气地问道:“我听说那里有吃人的妖怪出没。”

    “他们都躲在山洞里过冬,再说我们派了一团人,又骑着马,他们是不大敢出手的。”然后希塔转向老狼大爷。“仙达力亚南部到处都是摩戈人。还是您已经知道了?”

    “这可想而知,”老狼答道:“那些摩戈人看来像是有什么特别的目的没有?”

    “我是不根摩戈人讲话的。”希塔一个字也不肯多说;然而在那一刻,他那弯鼻子和锐利的眼色,看来活脱像是一只正要展翅扑杀猎物的老鹰似的。

    “我倒惊讶你怎么没在仙达力亚多耽搁呢,”滑溜戏谑地说:“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对摩戈人有什么想法。”

    “我的确是放任了一次,”希塔坦承道:“我在大道上遇见了两个摩戈人。倒没花多少时间。”

    “嘿,世上的摩戈人少了两个,我们又可以少操点心了。”巴瑞克喝采道。

    “我想,现在也该把事情讲个清楚了。”老狼大爷一边说着,一边把长袍上的面包屑拍掉。“我们在做什么,你们大概都有点概念,不过我可不希望往后任何人碰上了眼前的事情而嚇一大跳。我们正在追踪一个名叫力达的人;力达以前是我的大师的众门人之一,但他后来投靠到索烈魔那边去了。去年初秋,力达潜进了历瓦王大殿,不知用什么方法,竟把雅杜圣石给偷走;现在我们就是要追上他,并把圣石拿回来。”

    “这么说来,他也是个法师喽?”巴瑞克一边问着,一边心不在焉地拉着厚重的红色发辫。

    “我们不会用法师这个字眼,”老狼答道:“不过你说的也没错,他在这方面的确具有相当的力量。我们这几个师兄弟——我,贝提拉、贝吉拉、贝力达功力都很好,我要提醒你们的事情很多,这是第一件。”

    “你们几个人,名字都满象的。”滑溜颇为留心。

    “大师把我们几个收为门人之后,就给我们改了名字;这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变化,但对我们而言却意义非凡。”

    “果真如此,那么你的本名不就叫做佳瑞斯?”

    老狼大爷面露惊讶,然后便笑了出来。“已经好几千年没人叫我那个名字了;我当贝佳瑞斯太久,久到我几乎完全把‘佳瑞斯’抛在脑后。其实这样也好,回想当年,佳瑞斯还真闯了不少祸——算是个小偷兼骗子,别的就不用说了。”

    “本性难移哪”宝姨下了个结论。

    “人非圣贤啊”老狼也老实地招认了。

    “力达为什么要偷圣石?”希塔一边问道,一边把他的盘子放下来。

    “他一直都想把圣石据为己有,”老狼答道。“可能就是这样。不过,他说不定是想把圣石交给索烈魔,这个可能性更大;毕竟能把圣石交到索列魔手上的人,一定会成为索烈魔的爱将。”

    “但是索烈魔死了呀,”乐多林反驳道。“历瓦国的护国大将军早在佛闵波大战时,就把索烈魔给杀了。”

    “不,”老狼答道:“索烈魔并没有死,他只是在沉睡而已;布兰德在决斗时所用的,并不是注定要杀死索烈魔的那一把剑。大战之后,力达就把索烈魔用法术遁走,并把他藏了起来。索烈魔总有一天会醒过来——如果我对征象的解读是正确的话,那一天可能很快就会到来。所以趁着时犹未晚,我们非得赶快把圣石夺回来不可。

    “这个力达还真是会找麻烦,”巴瑞克低沉的声音隆隆地说道。“这个人你早就该对付了。”

    “大概吧”老狼也坦承不讳。

    “你为什么不干脆招招手,让他就此消失了?”巴瑞克一边提议道,一边用他那粗厚的手指头笨拙地比来比去。

    老狼摇了摇头。“这我办不到。就连天神下凡也办不到。”

    “那么我们的问题可就大了,”滑溜皱着眉头说道。“毕竟从这儿到拉克戈司克城之间的每一个摩戈人,都会尽力阻挡我们,免得力达被我们逮住。”

    “那可不见得。”老狼另有看法。“力达手上是有圣石没错,但现在安嘉若祭司团,都是听从杜奇科的号令。”

    “杜奇科?”乐多林问道。

    “安嘉若祭司团的总祭司。他跟力达是死对头,所以我们倒可以指望杜奇科会好好地阻挡力达,不让力达带着圣石接近索烈魔。”

    巴瑞克耸耸肩。“挡不挡都无所谓啦反正无论遇上什么困难,你跟宝佳娜都会用法术来解救大家,对吧?”

    “那种事情是有极限的。”老狼闪烁其词。

    “怎么会?”巴瑞克问道,眉头都皱了起来。

    老狼大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好,既然聊到这里,那我们就顺便谈一谈吧我们姑且就按照你们的说法称之为法术吧它们就是打乱事物的自然秩序;有时法术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所以施法必须非常谨慎。除此之外,施法的时候,还会产生——”老狼皱起眉头:“——姑且称之为噪音好了,这当然不是真的噪音,但是这样你们一听就懂了;而世上其他拥有与你相同能力的人,都会听到施法的噪音。所以一旦宝佳娜和我开始改变事物的自然秩序,那么西方的每一个安嘉若祭司都可以把我们的行踪和行动掌握得一清二楚,接下来他们就会百般阻挠,直到我们精疲力竭为止。”

    “而且以这个方式去改变事物所需的精力,就跟你们实际动手去改变事物所需的精力几乎不相上下。”宝姨解释道:“那是很累的。”宝姨说这话的时候,人坐在火边,没停手地仔细缝补嘉瑞安长袍上的小裂口。

    “这我以前倒不晓得。”巴瑞克坦承。

    “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如果有必要的话,宝佳娜跟我会采取某些行动,”老狼大爷继续说道:“但是我们不能一天到晚施法,也无法让东西凭空消失。这个道理你们一定懂吧?”

    “噢,当然了”滑溜答得虽肯定,但他的音调却显得很困惑。

    “每一件事物的存在,都与世界上一切事物有连带关系,”宝姨沉静地解释道:“如果你让某一样东西消逝不见,那么世上的一切也可能会连带地消逝不见。”

    壁炉里爆了个火花,嘉瑞安嚇了一跳,人都跳了起来。拱顶的石室似乎突然暗了下来,众人的黑影在四壁上跳动。

    “当然啦,这种事情不能让它发生。”老狼对大家说道。“但是如果你想把某样东西变不见,那么,这愿心的反作用力会直接作用在你自己身上;如果你说:‘消失。’那么变不见的,就是你自己。所以我们对自己说的话总是格外小心。”

    “这也难怪。”滑溜说道,双眼睁得大大的。

    “我们未来这一路上会碰到的事情,大多可以用寻常的办法去解决,”老狼继续说道:“这就是我们之所以把大家找来的原因——虽有别的靠量,不过这是主要原因;以各位的能力,大概十之的状况都可以对付了。大家要记得,最重要的,就是宝佳娜和我,一定得赶在力达把圣石交给索烈魔之前,就先把力达给逮住。力达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竟能碰触圣石而不为圣石所伤;万一这个秘诀让索烈魔给知道了,那么就算倾天下之力,也挡不住索烈魔成为一统天下的邪皇。”

    一伙人围坐在红艳、跳动的火堆前;一思及这个可怕的后果,人人面色都凝重起来。

    “我想重点大概就是这些了;你说呢,宝佳娜?”

    “我想也是,父亲。”宝姨一边说着,一边把寻常的灰布裙的皱折给抚平。

    后来,在浓雾弥漫的佛瓦康废墟被灰暗的夜色所笼罩,而宝姨为晚餐所煮的那一锅香浓好汤的味道,也逐渐飘到站在塔外的嘉瑞安与滑溜的身旁,嘉瑞安不禁对滑溜问道:“他们讲的都是真的吗?”

    那小个儿男子定定地望着迷雾。“不管心里信是不信,在言行上把那一切都当成是真的吧”滑溜出了个主意。“现在这个情况下,要是犯了什么差错,那可就不妙了。”

    “你也害怕吗,滑溜?”嘉瑞安问道。

    滑溜叹了一口气。“是啊”他也承认了:“但是我们可以假装自己并不害怕,你说是不是?”

    “总是可以试试看嘛”嘉瑞安说着,然后两人便转身走回塔底的那个炉火跳动、拱顶低矮,把那迷雾和阴都屏障在外的石室。

    这是夏洛也上了岸穿好了松松垮垮的修袍,看着地下那么点数树枝,忍不住又是火冒三丈冲着宇文策又是一通通嚷嚷‘你这头蠢猪,这么点柴火连一条鱼都烤不好,再去拣点。’宇文策嘟囔着嘴又不敢反抗,极不情愿的又走回密林中,又走了两趟才拣够了柴火。

    密林中升起一堆篝火,袅袅火焰中,传来阵阵鱼香味,一根大树丫上串着三条大鱼拿着夏洛手中,慢慢翻滚着,这烤鱼的手艺那可是绝活,一般人都不会。

    金黄色的鱼皮泛起一层焦黄的诱人光泽,滴滴油珠流淌在焦嫩的鱼身上,宇文策滴答着口水双眼直楞楞的盯着焦黄的鱼肉,大肚子咕噜响个不停,这造型十足几百年没吃过饱饭的叫花子。而火光照耀在知心粉红娇嫩的脸蛋上,双颊红云一片,也不知道为谁而红,美目眼波流转闪烁着春日般的光彩,浅笑吟吟看一眼火中的鱼肉,又看一眼夏洛那猥琐的面容,最后竟轻声问着:

    “混蛋,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狗子。”夏洛大大咧咧的回答着。

    “那有这样怪的名字啊是你小名吧”

    “这是俺大名”

    夏洛故意夸张的提高了嗓门,傻子也能看出这美女态度的变化,只是夏洛对这态度巨大的变化有点不适应,时间差太大白天和晚上的距离,心里嘀咕着‘哥也没做啥啊干吗突然对我这样好’

    “小狗子,以前你骗了我,所以我恨你才对你不好。不过这一天你所做的一切,把你以前你做的不是全都抵消了,以后我会对你很好的。”宇文知心依然浅笑吟吟紧盯着夏洛,明媚如花,少女的温柔多情也不过如此了。

    “呀,我没做什么啊,你干吗这样说”夏洛大感吃不消,挺直了腰干歪着脑袋看着知心。

    “猴子,这鱼快熟了吧。”宇文策摸了一把嘴角的口水喃喃自语着,仍然紧盯着火中的鱼肉,连宇文知心和夏洛的打情骂俏都没听在耳里,嫉妒的心思都懒的起,眼中只有鱼。

    “宇文策,以后你不准叫他猴子”宇文知心猛的侧头看着他,高声娇喝着。

    “为啥?”宇文策迷惑的看着她。

    “以后你只准叫他小狗子。”知心继续高声说着。

    “小狗子猴子有啥区别了,不都是那可怜的没营养不良的东西吗”宇文策更迷糊了,这小狗子还不如猴子来的顺口。

    “好了,好了,鱼好了”

    夏洛突然觉得给这两兄妹瞎扯是件很废力的事,于是高声嚷嚷着打断他们两的话,嚷完从树丫上扯下一条‘金刀鱼’随手丢到宇文策脚下的草丛中,紧接着又扯下另外一条拿到嘴边吹了几下再慢慢递到知心面前。夏洛这样的孤儿,看似大大咧咧凡事都不在乎,实际上心里最在乎的是别人对他的好坏,别人对他好一尺他就要还别人一丈。

    知心态度的变化虽然让他大感吃不消,不过心里仍心存感激。夏洛这细微的动作,落在知心眼里,温柔的眸光简直可以熔化掉世间的一切,欢喜的接过轻声说着‘小狗子,谢谢你’。

    “哎哟,我的妈呀,烫死我了。”宇文策又是哇哇大叫着,双手急不可奈抓起的大鱼,又腾的一下丢在了草丛中,不停的甩着手。夏洛看在眼里又是哈哈大笑过不停,没看过这样蠢笨的家伙,‘猴……小狗子,我看见你抓我才抓的,你怎么不烫’

    “哼,我这双手长满了老茧,再烫的东西都抓的起来,你看你那细皮肥肉能给哥比!”夏洛一脸的不屑,来到大陆才知道什么叫好逸恶劳,五谷不分。

    三人闹腾够以后便开始大快朵颐,这‘金刀鱼’味质果然鲜嫩,夏洛那烤鱼的手艺也是不赖,夏洛和宇文策吃的稀哩哗啦,而知心虽然小口慢咽却也吃的津津有味,宇文策吃了几大口也不忘夸奖夏洛一番‘小狗子,你这手艺真不错,到我王府来我聘你做一等大厨’。

    ‘切,别说你那破王府,皇宫我都懒的去’夏洛依然一脸的不屑,最看不起就是这蠢笨的家伙,而知心听在耳里莫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一个想法记在了心中。

    夜已深,又把宇文星辰抱到火堆边,几人便围着篝火沉沉睡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宇文星辰依然昏迷不醒,不过气息比昨日浓了许多,知心紧张的心情缓和了些须。宇文星辰没醒来仨只能继续修养,无事,宇文策倒在地上干脆继续睡大觉,没人叫他这小子可以睡过几天几夜,直到肚子饿急才起来。而夏洛则盘腿而坐,闭目开始修炼魔功,这修炼才是大事,这比赛什么的从来没放在心上,更不着急着走。

    而宇文知心坐在草地上,双手撑着尖尖的下巴无聊的看着轰隆落下的泉水,偶而看一眼像一尊佛一样呆立不动的夏洛,再看一眼如死去一般的宇文星辰,小小心思不知在想着什么。

    就这样一直到了黄昏时分,在宇文策呼噜声声中,在夏洛有模有样的盘腿修炼中,在宇文知心无聊的呆望着飞洒而下的银泉的时候,宇文星辰终于睁开了双眼慢腾腾的坐了起来,看着周围的一切如明月似的双眸此刻却是一片恍惚。

    什么也不像说默默的坐在草地上,似乎还沉浸在失败的思绪中,耳里只有呼噜声此起彼伏,知心呆望良久终于回头看了一眼,回头的眼光突然停滞了,紧接着一声欢呼:

    “星辰,你终于醒了。”

    说完站立起来蹦跳着来到宇文星辰身边坐了下来,夏洛正修炼的云里雾里的快要收尾的时候,模模糊糊的听到谁说什么谁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却看见了一直倒在地上的宇文星辰竟然坐了起来,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这动作这心情仿佛他才是最关心宇文星辰安危的人。

    一把坐在宇文星辰旁边,还没等知心欢呼过后再说话,他眨巴着眼睛却抢着开了口:

    “呵呵,你醒了啊,你知道吗,你快要死的时候是我救了你你能不能在我媳妇儿面前替我美言美言几句。”原来这小子着急关心的是这个。

    宇文知心听在耳里额头轻轻一蹙,这混蛋什么时候有了媳妇儿看样子他媳妇儿似乎和宇文星辰很熟宇文星辰侧头看着他,双眸依然是那样的冷漠高傲,却少了些须以往的鄙视,虽然后来的事不知道,但是自己在被‘土蛹’束缚之时,正是这无赖小子及时出手才打断了依鲁卡致命一击。当然也明白这无赖小子口中所说的媳妇儿是谁,淡淡的回应着:

    “可是我最后看到的是你逃跑了”

    宇文星辰指的是依鲁卡施展‘大风斩’的时候,夏洛借助‘闪电符’逃命一事,夏洛急忙讪讪的笑着:

    “呵呵,我不跑不是和你一样被弄得个半死不活吗”

    宇文星辰冷哼一声,不觉间又恢复了那鄙视的表情,看来还是个怕死的家伙,侧头又不搭理这心目中的无赖小子,眼光直视前方。夏洛看着这高傲的少年一句话过后又不搭理自己,更别说替自己美言了,气的顿时七窍生烟,自己费尽脑袋拼了小命救他,感激不说了竟然换来这样冷漠的态度,一蹦而起指着宇文星辰又嚷嚷起来:

    “你有什么了不起,没有我你那双眼珠子早被那黑衣人抠走了,真是不知好歹,以后再也不救你了。‘

    宇文星辰再度侧头看向他,愤怒的目光就像要喷出火一般,不是为别的只为夏洛口嘴不干净什么不知好歹,身份高贵的王子什么时候受过这般侮辱,再说了压根儿就不像凑合他和宇文若啉之间的事,明摆着那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

    “你们别吵了,星辰你真的是误会小狗子了虽然他逃跑的事我没看见,不过我醒来的时候看见他正从一棵大树上跳下来,和那黑衣人激烈打斗在一起。”知心看着两人动了真火,急忙站出来为夏洛解释辩护着。

    宇文星辰木然的看向她,不明白知心的态度怎么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要知道这刁蛮的公主一向讨厌这无赖小子,此刻居然会为他说好话。

    “是他打败了那黑衣人?”宇文星辰继续问着。

    ‘不是。”知心摇摇头。

    “那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知心急忙把后来的事说给他听,宇文星辰把两人的话结合起来一思索顿时摸清了来龙去脉,多半自己被依鲁卡打倒以后,这无赖小子又跑了回来相救,经过这小子一番纠缠依鲁卡夺取‘火瞳’的阴谋又没得逞。想想真的是自己错怪了他,可是高傲的天才少年怎能埋下高贵的头颅道歉。

    依然直直看着前方没有言语,夏洛看在眼里真是觉的无趣,反正是自己一个人来一个人走也无所谓,一甩手就向着密林深处走去,知心看在眼里一下站了起来冲着他的后背高声大叫着:”小狗子,你别走。”

    夏洛懒得搭理她,甩着手依然自顾自的走着,知心竟然冲着他大步跑了过去,冲到跟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小狗子,我叫你不要走,你没听见吗?”依然是那霸道的神情,夏洛倒是很感激知心为他说话,不过感觉很是无奈回过头:“有人不欢迎我,我留在这里干嘛了”

    知心当然明白他说的话,转过头又看向宇文星辰:“星辰大哥,你说说话就让小狗子留下来吧”一副小和事佬的摸样,第一次看见这高傲刁蛮的公主为一个人如此低三下四,宇文星辰更是迷惑了‘难道这小子给知心下了药么’,依然看着前方没有话语,开口让他留下不等于承认自己错了么。

    “他要走就让他走吧”宇文策摇晃着肥头大耳迷迷糊糊醒来,嘟囔着,终于被几人的吵闹给弄醒,“蠢猪,你说什么”夏洛冲着他嚷道,本就没好气,这蠢货还惹火上身。“没没说啥,我说你烤鱼烤的好吃,好吃。”宇文策急忙向他竖起大拇指,深知自己现在的地位低下,谁都惹不起。

    “小狗子,你不能走,说好了的我们一起抢卷轴的,你不能反悔。”

    知心依然强扭着他的衣袖不放,看来是铁了心不让他走,真是难消美人心啊,夏洛此刻便有这分感叹,人是真走不了不过脑袋瓜子一转又打起了算盘,呵呵傻笑着:“只要你答应我个条件,我就不走了。”“傻条件?”知心好奇的看着她。

    “在我媳妇儿面前替我美言几句,让她对我好一点。”

    “你媳妇儿我又不认识”知心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你认识的,我还看见你们手牵着手有说有笑的。”

    “谁啊?”

    “他妹妹,若啉。”夏洛笑的更猥琐了,指了一把宇文星辰。

    “啊”宇文策和宇文知心同时瞪大了眼睛,大叫着,这简直太难以想象了。

    “猴子,你在做美梦吧若啉妹妹什么时候成了你媳妇儿,你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宇文策惊诧过后一把跳了起来,指着夏洛高声奚落着,被这邋遢猴子压在脚下宇文策早就不满了,逮着个机会当然要发泄一下。

    而知心翘着嘴一把甩开夏洛的衣袖,满脸的不开心,当然明白若啉不可能是他的媳妇儿,多半是这小子瞎编的,不过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这人一定是喜欢着若啉

    看着两人惊诧的表情,过后一人高声奚落一人嘟囔着嘴巴不开心,夏洛倒是觉得很奇怪了,不服输似的指着宇文策,也嚷嚷起来:

    “怎么拉,我有个媳妇儿就怎么拉就算我是癞蛤蟆,也比你这蠢猪强”

    “不怎么样不过她不可能成为你的媳妇儿。”知心也冲着他高叫着,就像是在和他斗气似的。

    “为啥?”夏洛瞪大了眼睛。

    “混蛋,你怎么就不明白”知心气的一跺脚,又翘着嘴转身几步走开了,粉红脸蛋气的煞白。

    “因为若啉是郡主。”宇文星辰终于开口说话了,冷漠的目光直直看着夏洛。

    “郡主又怎么样我将来还要成海盗王了”应着那冷漠的目光,埋藏在心底的倔强和不服输爆发而出,已经无所顾及。

    “什么海盗王”

    宇文策和知心又瞪大了双眼看着他,这下真的像是看着外来生物,而宇文星辰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轻蔑的冷笑,本不屑说不出夏洛的身份,不过他却自己暴露出来。再次看着众人夸张的表情,夏洛终于意识到自己嚣张过了头说漏了嘴,脑瓜子急转,干脆将错就错,喃喃着:

    “是啊海岛王,我家就住在一座大岛上,特别大的岛,我的理想就是成为统治这座大岛的海岛王。”

    “切,什么大岛,桑木岛么再大有大陆大吗”宇文策不屑的撇撇嘴,这没脑子的蠢货比谁都好糊弄。

    宇文星辰侧过头冷冷的看着宇文策,目光刀锋般凌厉,这是‘火烈王’一脉心中永远的痛,而宇文知心不想再和他纠缠这些乱七八糟的,又是几大步走到夏洛跟前,甩着手大声说着:

    “我不管你想做什么海岛王,也不管谁是你媳妇儿,但是你必须和我们在一起。”

    “是是是。”夏洛不停的点头哈腰,一副奴才样,好不容易糊弄过去,再不敢逞强,这可是别人的地盘,搞不好被人揪着小辫子不放,拉出去一刀给剁了。

    看见夏洛瞬间变的服服贴贴,知心煞白的脸蛋立马又是白里透红,欢喜的轻踮起一只欣长细腿的脚尖,背着双手又转过头看向宇文星辰:

    “星辰大哥,我们都别呕气了,小狗子答应留下来了你的身体好了多少啊”

    宇文星辰自然明白知心的意思,第一阶段比赛所剩的时间只剩下三天了,不能耽搁太久,扭动一下筋骨,淡淡说着:

    “筋骨看似没什么大碍了,不过法力只恢复了三四成,再休息一天吧。”

    少年的筋骨不愧是天才之名,受了如此重的伤,一天时间竟然已经完全恢复,知心看在眼里轻轻点着头答应着。

    第二天早上,滑溜走到塔外的时候,身穿暗红色的紧身上衣,头上那顶袋子似的黑色天鹅绒无边帽,则花悄地歪在一边耳朵上。

    “这是在干什么?”宝姨问他。

    “我凑巧在我们的行李里头,找到了这个老朋友。”滑溜快活地说道:“噢,我这个老朋友,人家都叫他‘波多克城的雷达克。”

    “怎么不用那个‘寇图城的安巴尔’呢?”

    “安巴尔这家伙确实满不错的,”滑溜的语气里,有点不以为然的意味:“但是有个名叫艾夏拉克的摩戈人认得安巴尔,而且可能已经在好些地方放出风声,要把安巴尔找出来了。这种麻烦,我们能避就避一下。”

    “这样改装也不错,”老狼大爷欣然应和道。“‘西道’上多出一个德斯尼亚商人,根本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不管这人叫什么名字。”

    “拜托哦”滑溜以受到伤害的语调,期期以为不可地反驳道:“名字可是重要得很;要掩饰身分,不靠别的,就靠名字。”

    “还不都一样。”巴瑞克直率地说道。

    “差远了。当然,你一定看得出来,安巴尔是个四海为家、不把品德放在眼里的商贩子;但雷达克可是个有地位的人,且在西方所有的商业中心都颇受净重。此外,雷达克身边总是少不了仆人。”

    “仆人?”宝姨一边的眉毛扬了起来。

    “这只是要掩人耳目而已。”滑溜马上向宝姨保证道。“当然啦你是说什么都不可能扮演仆人的,宝佳娜女士。”

    “多谢。”

    “任谁也不会相信你是仆人,所以呢,你就当我的姐姐,你之所以跟我一起上路,为的是要去见识繁华的贺奈城。”

    “你的姐姐?”

    “如果你不喜欢扮成我的姐姐,也可以扮成我的母亲啊”滑溜开门见山地提议道:“就说是为了到玛岱陵朝圣,以涤清多姿多采的少年时光如何?”

    宝姨直直瞪着那个矮个儿男子,而那男子则嘻皮笑脸地看着她。“总有一天,你的幽默感会给你惹上天大的麻烦,凯达王子。”

    “我成天都在闯祸哪,宝佳娜女士。要是不闯祸的话,我连手都不知道要往哪儿搁了。”

    “你看我们可以出发了吗?”老狼大爷问道。

    “稍等一等,”滑溜答道。“如果我们遇到人,需要加以解释的话,那么你、乐多林和嘉瑞安就是宝佳娜的仆人;希塔、巴瑞克和杜倪克则是我的仆人。”。

932:农奴

    932:农奴

    “随你吧”老狼无奈地说道。七路中文】

    “我这样安排是有理由的。”

    “好啦”

    “你不想听听看吗?”

    “不怎么想。”

    滑溜看来有点受到伤害的样子。

    “都准备好了吗?”老狼问道。

    “塔里面没东西,我们的东西都已经拿出来了。”杜倪克对老狼大爷道。“噢,等一下,我忘记熄火了。”然后杜倪克便走回塔里。

    老狼心浮气躁地望着那铁匠的背影。“有什么差别吗?”老狼嘟囔地说道:“那地方失不失火还不都是废墟。”

    “让他去吧,父亲,”宝姨平静地说道。“他就是这个样子。”

    众人正要上马时,巴瑞克的座骑——一匹高大健壮的灰马叹了一口气,又不满地朝希塔看了一眼,于是那爱力佳人便笑了出来。

    “什么事这么好笑?”巴瑞克狐疑地质问道。

    “那匹马在讲话,”希塔说道:“不用放在心上。”

    然后大家上了马,排成一列,走出浓雾迷漫的古城,又沿着狭窄且泥泞的小径走入森林里。由于水气重,不但大家潮湿,连地上的雪也黏乎乎的,而水滴则不断地从头顶上的枝桠滴下来。为了防寒防潮,每个人都把斗篷拉得紧紧的。一进树林之后,乐多林便骑着马,来到嘉瑞安的身边,两人并而骑。“凯达王子一直都——怎么说呢——想得这么复杂吗?”乐多林问道。

    “滑溜吗?没错,他这个人是很狡诈的。你要知道,他是间谍出身,所以乔装打扮和机灵精明,等于是他们的第二天性似的。”

    “间谍?真的吗?”乐多林的想象力无限伸展,眼睛也睁得大大的。

    “滑溜在他伯父,也就是德斯尼亚国王手下做事。”嘉瑞安解释道。“就我所知,千百年来,德斯尼亚一直在做情报。”

    “前头得停一下,我们的货物还没拿。”滑溜提醒老狼大爷。

    “货?”乐多林问道。

    “滑溜在嘉默城买了一批羊毛布料,”嘉瑞安告诉乐多:“滑溜说,这样我们在大道往来,才有正当的理由。我们离开大路,往佛瓦康城来的时候,把那批货藏在山洞里。”

    “他什么事情都想得很周到呀,是不是?”

    “他也是尽量啦我们跟他同行,实在满幸运的。”

    “也许我们可以请他教我们一点乔装打扮的技巧,”乐多林开心地提议道:“说不定在我们一起寻找你的仇人的时候,会派得上用场。”

    嘉瑞安本以为乐多林已经忘记他在冲动之下所立的誓言,因为这个年轻人心思太多变,,所以似乎什么念头都不可能在他脑海里久留;现在嘉瑞安才知道,乐多林只不过是忘东忘西,却不会忘记自己的承诺。一想到自己若跟这个年轻的狂热分子一起正经地寻找弑父弑母的仇人,恐怕路上的每一个转弯都不知会发生什么花絮跟插曲,这一切就变得更让人不安。

    早上过了不到一半,一行人便已经取了货,又把货装载在没驮人的马身上,并回到西道,也就是穿过森林中心的特奈笋大道;他们快步往南而去,一下子便走了很远。

    在途中,他们与一个农奴擦身而过。这个人背着沉重的担子,身上裹着碎布头和面粉袋,并以绳子束紧;他的脸上没肉,肮脏破衣下的身体也骨瘦如柴。众人经过时,那农奴避到路边旁,以恐惧的眼光看着他们。嘉瑞安突然涌出一股怜悯之情,又忆起拉梅尔和杜东,不知这两人后来如何。嘉瑞安虽说不出理由,但他就是觉得这件事情很重要。“真的有必要让这些人永远穷得翻不了身吗?”嘉瑞安忍无可忍,冲口质问乐多林。

    “你说谁?”乐多林一边问着,一边四下张望。

    “那个农奴。”

    乐多林回过头去看那饿褴缕的路人。

    “你刚刚根本没注意到他,是不是?”嘉瑞安指责道。

    乐多林耸耸肩。“农奴太多了。”

    “而且每个农奴都穿得破破烂烂,吃不温饱,几乎饿死。”

    “佛闵波人课税太重。”乐多林讲了这么一句,仿佛这就可以解释一切。

    “你看来倒象是一直衣食不缺哪”

    “我不是农奴。”乐多林耐着性子答道。“最穷的人,吃的苦头总是最多,到哪儿都一样。”

    “一派歪理。”嘉瑞安反驳道。

    “怎么你老是听不懂。”

    “我是不懂,而且我永远也不会懂。”

    “你当然不会懂,”乐多林自满地说道。“你又不是亚蓝人。”

    嘉瑞安咬住牙,硬是把到嘴边的话给吞下去。

    近傍晚时,他们已经走了三十哩的路,而且路上几乎已经没有积雪。“我们是不是该开始想一下,晚上要在哪里过夜呢,父亲?”宝姨提提议道。

    老狼大爷一边思虑重重地搔着胡子,一边眯着眼看着周遭树林里的诸多黑影子。

    “我有个伯父,他住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乐多林提议道:“就是瑞德庚伯爵。我敢说他一定很高兴留我们过夜。”

    “瘦瘦的?”老狼大爷问道:“黑头发?”

    “现在是黑白参半了。”乐多林答道。“你认识他?”

    “我已经二十年没见到他了。”老狼对乐多林是:“在我的印象里,这个人很是冲动。”

    “瑞德庚伯父?你一定是记错了,把瑞德庚伯父想成别人了。贝佳瑞斯。”

    “也许吧”老狼说:“从这儿到他的房子还有多远?”

    “不超过五哩。”

    “那我们去找他吧”老狼做了决定。

    乐多林摇了摇马缰,赶到前面去给大家带路。

    “你跟新朋友处得如何?”滑溜问道,现在他正骑着马,走在嘉瑞安身边。

    “不错呀”嘉瑞安答道;但他不太清楚这个鼠脸的矮个儿男子问这句话有什么用意。“不过要跟他解释事情,有点困难就是了。”

    “这不奇怪啊,”滑溜评道。“他毕竟是亚蓝人嘛”

    嘉瑞安立刻挺身为乐多林辩护。“他这个人很诚实,又非常勇敢。”

    “亚蓝人都这样,不过问题也就是出在这里。”

    “可我喜欢他。”嘉瑞安特别强调。

    “我也喜欢他,嘉瑞安,但是我并不会因为喜欢他,就不去多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别拐弯抹角了,何不干脆有话直说?”

    “好,那我就直说了。别让友谊蒙蔽了你自己清楚的思虑。亚蓝国这个地方处处是危险,而亚蓝人则是动不动就闯祸;你可别任由你那个活力充沛的年轻伙伴,把你卷入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里头。”滑溜定定地望着嘉瑞安,所以嘉瑞安觉得这个小个儿男人是认真的。

    “我一定会小心。”嘉瑞安保证道。

    “我就知道我可以指望你。”滑溜严肃地说道。

    “你这是在开我玩笑吗?”

    “我会做这种事情吗?”滑溜戏谑地答道,接着大笑起来,然后两人便并在暗沉的黄昏中同行。七路中文】

    瑞德庚伯爵的灰色石砖大宅,就在下了大道约一哩处的森林里;大宅位于空地的正中央面八方都与森林隔了一箭以上的距离。这宅子虽无高墙,却彷如堡垒一般森严:朝外开的窗户不但狭小,还装上铁架予以保护;宅子的四个角落是坚实的高塔,塔顶还有锯齿状的城垛;而通往大宅中央庭院的大门,竟是整根原木削凿,再以铁片箍边做成的。一行人在迅速昏暗下来的天色中走近大宅;嘉瑞安睁大了眼睛瞪着这个坚不可摧的建筑;这宅子丑到近乎以丑自傲,孤单地遗世而孤立。“看起来,这房子不怎么美观,你说是不是?”嘉瑞安对滑溜说道。

    “亚斯图人的建筑,正反映出他们社会的现况,”滑溜答道:“在一个连邻人之间的争执都会一发不可收拾的国家里,把房子盖得坚实一点,倒不失为好主意。”

    “他们每一个人,对别人的戒心都这么重吗?”

    “只是小心而已,嘉瑞安,小心不蚀本。”

    乐多林在沉重的大门前下马,然后隔着小小的铁格窗,跟宅子里的人说话。最后终于响起哗喇喇的铁链声,以及推开沉重铁门闩的闷吭声。

    “一旦进门之后,我绝对不会做任何突然的动作,”滑溜小声地指点道:“他们八成在周围安排了弓箭手。”

    嘉瑞安警觉地看着滑溜。

    “这是本地的奇异风俗。”滑溜告诉嘉瑞安。

    众人骑马走近铺着鹅卵石的内庭,然后下马。

    瑞德庚伯爵过了一会儿才出现;他个子高、身材瘦削,头发和胡子都已经斑白,走路的时候拄着一根粗壮的拐杖,身上穿艳绿的紧身上衣,搭配黑色的紧身裤;而且虽然是在自己家里,他的腰间仍挂着佩剑。他从屋子里出来,走下宽广的台阶来迎接他们的时候,脚跛得很是厉害。

    ‘圣天火地山’南侧距离山顶一里左右的山坡密林丛中,一行四个少年悄然潜伏在此处,虽然南侧比之北山势较缓,可是逐渐接近山顶这山势也越发陡峭起来。按照地图上所显示,南北两侧各有一处允许参赛修士通往山顶的通道,而这四名少年潜伏之处则是经南侧通往山顶的必经之地。

    这已经是第一阶段比赛的第九天,距离大赛规定的期限只剩下最后一天,参赛的五教修士抢够了卷轴数目的已经陆续奔向山顶,接交卷轴。宇文星辰在筋骨渐好法力勉强恢复到六七成的时候,决定再度出击,可是心底一琢磨在这大赛的最末阶段还是如先前一般按部就班的搜索,无疑是大海捞针,不如直接赶到接近山顶之处,堵截那些上山报道接交卷轴的参赛修士。

    当宇文星辰说出自己想法的时候,宇文知心觉得这办法甚妙而且少了不少搜寻的周折,不住的点着脑袋,宇文策和夏洛这两打酱油的反正也是陪太子爷读书,你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呗,自然是没意见。不过夏洛想着知心这小美眉的殷勤邀请极力挽留,再加上自己一向爱凑热闹管闲事,于是便善意的提醒他们这行走在南侧的参赛修士,大大多过北侧的。

    虽然宇文星辰鄙夷这无赖小子的无耻下流,不过经过与依鲁卡的生死决斗,也反现这小子不是想象中的无用,再加上知心不停在旁边撮合夏洛的提醒,宇文星辰也就默然答应,实际上这一路走来自己也发现这北侧的修士实在少的可怜。

    潜伏了半天,连续飞奔而过的两组参赛修士都是火舞院的,出于同门之谊知心他们只得眼睁睁放过,虽然宇文星辰对于火舞院没什么感情,不过面子上做的不至于太无情。就在宇文策等的昏昏欲睡,哈欠连天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兄弟们,快冲啊,就要到山顶了。”

    “奶奶的,这一路抢的真是辛苦,命都差点丢掉了。”

    “最要命的还在后面了,这第二阶段的比赛那才是一点大意不得。”

    呼啸声骂声响在空寂的密林中,由远及近,三名抢够卷轴的清风教修士如风一般飞奔而来,眼看山顶在即三人已经无所顾及,志得意满之情不言而喻,能在几百名参赛散修中脱颖而出,确实是值的骄傲的事。

    三名散修竖着一字排开,腰插四个卷轴的修士飞奔在最中间,另外两个一前一后夹防,这排列的阵形那怕是突遇袭击中间的散修都能迅疾采取行动。一字队列燕带风声从埋伏的密林中,一冲而过青色的身影就要消失在浓密的枝叶中。

    突然,一道惊鸿划破长空,从一侧的草丛中飞跃而出,朝着队列中最后一名散修飞冲而去,速度之迅疾远非那几名散修所能及,宇文星辰毕其全身仅余的六七成法力在这迅急一击上,眨眼间已到那散修身后一步的位置。

    飞奔中的最后那名散修猛然感觉到身后一股强劲的力道袭来,腿脚虽不停却惊骇的回头看去,一道火刃破空而出迅即刺来,一个俊朗的面容浮现在眼前。能获胜而出的修士绝非等闲之辈,那怕是在完成任务的路途上,法器也紧握在手中,人随风动单手挥动,‘风剑’拉出风刃直击刺来的火刃。

    轰隆,虽然仓促劈来的风刃却恰好赶到,轰鸣声中青色身影蹭蹭急速往后退,利用这倒退的空挡迅即凝聚法力,准备再做反击。可是仿佛已经晚了,坚实的少年一过后身影同样不停,朝着倒退的散修紧逼而上,星月般的双瞳一抹火红的光泽闪烁而出。

    轰,倒退的身影突然淹没在一团炽烈的火焰中,措手不及的散修哇哇嚎叫着翻滚在草丛中,宇文星辰似乎并没有全力一击,运用五成功法堪堪施展而出的‘火瞳’第一阶‘火焰’之术,虽然不能重闯对手却能让他短时间丧失战斗力,真正的战斗似乎才刚刚开始。

    飞奔在前的两个身影听见背后轰鸣声中的嚎叫,停下了飞奔的脚步转身看过来,木然看见了这天才少年还有那翻滚在地的同伴。木然过后,两名散修呼啸着奔向这孤单一人的少年,就在这时,两侧的草丛中又飞奔出两个身影。

    一个娇俏欣长的身影,一肥头大耳的家伙,挥舞的法器均是一柄上极‘火剑’,寒风中火红的光芒熠熠生辉。如今的宇文星辰力量只有起初的一半,全靠他独撑全局似乎已经不可能,宇文策这一向躲在边上的蠢货在知心的严厉叮嘱之下,不得不在最紧要的关头卖一会死命了。

    两名皇家子弟一左一右挥洒而出的光刃齐齐劈向反跑过来成了最后的那名清风教散修,而将腰插卷轴的那散修留给了宇文星辰。这似乎是事前决定好的战术,先搞定一个对手后,宇文策和知心两人修炼低微合集两人之力缠住一名对手,而将最艰难的攻坚战依然留个宇文星辰。

    虽然夏洛一直和他们潜伏在一起,不过却不是属于同一组的,按照大赛规定不能两组打一组,所以此刻他只能乖乖呆在一边,翘着二朗腿看热闹。

    两道火刃劈来,最后那名散修不得已猛停下呼啸的脚步,挥舞着风剑抵挡火刃,瞬间三人便缠斗在一起,知心的修炼就在第二重境界中阶,而宇文策的修炼堪堪突破第一重境界,也就和夏洛差不多,不过两人依仗法器的优势,堪堪能抵挡一阵。

    呼啸而来的身影并没有挥下风剑,而是在距离五步的时候双手合握至胸前,双手中指食指竖立紧贴结印,高喝一声‘风噬’,高喝之后大嘴一张,嘴中居然喷出一股大风,风的速度远快于人的速度。宇文星辰刚刚施展出火瞳,虽然瞳术连续施展的间歇期已过,可是仅存的那点法力却不足以支撑连续施展。

    纯粹是风的法术,似乎一切硬质性的攻击都没有效果,包括刚猛的火刃,看过抽刀断水看见过抽剑断风了吗清风教的术从来是借助风的力量暗含其他刚猛力量的攻击,可是宇文星辰此刻却感觉不到任何的力量。可是总不能就这样不做反应吧,坚实的身影迅即转动向着左侧飞奔去,想躲过这道风势看清这术的究竟再做攻击。

    ‘风噬’修炼只有过三重境界才能施展的法术,这名散修修炼同样不低,‘风噬’的力量确实暗含在风中,不过不是刚猛的而是锋利的,当年库克就是用这个术生生困住了上修端木风,不过这散修的功力距离库克差了许多。

    饶是如此奔跑的身影瞬间就被卷入呼啸而来的狂风中,宇文星辰被卷入狂风中,不管怎样奔跑却已经动弹不得,身体似乎是被风紧紧缠住一般,‘难道这仅仅是束缚之术就像那土蛹之术’宇文星辰大骇,‘风噬’的力量不仅仅在于其束缚之力,束缚住目标切断其体内看似其虚无的功法气流才是最终目标。

    狂风之中法力凝聚转化而成的好似锋刃般的气刀,浸入少年的肌肤插入体内脉络中,如片片飞刀将脉络中运转的气流切割成七零八碎。

    天才少年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如此的虚无,就像是只有一个魂魄的皮囊,生命的结晶似乎已经荡然无纯,惊骇之中想凝聚气流做疯狂的赌博,赌博仅余的那点法力能否施展出赖以为生的瞳术。可是气流怎么也凝聚不起来,仿佛被什么利刃生生给割断。

    得意的笑容浮现在那散修面容上,做掉声名远扬三公子中的‘火公子’那不是人生中最值得炫耀的事情么,风剑紧握在手中,身形化做一道旋风朝着狂风中的天才少年咆哮而去。‘风噬’的力量已经消失,可是被切断的气流不可能瞬间凝聚,旋风般的身形刹那即至,风剑的寒光就在眼前。

    一张‘爆炸符’从火红的修袍衣袖中飘出,飘荡在两个身体之间,这是从夏洛那无赖小子炫耀自己如何伏击依鲁卡的战术中得到的启发,这张‘爆炸符’是知心从宇文策这蠢货身上搜出,硬赛到他手里的,仿佛这些东西不是贪生怕死便是无赖小子才独有的。

    可是这样的距离用‘爆炸符’宇文星辰似乎是要鱼死网破,飞冲而来的身影惊骇之下已经刹不住脚,只能眼看着这符飘荡在风中。轰隆,硝烟弥漫在风中,少年的身影随着爆炸声飞出黑烟,落地又迅即向着密林滚落而去,像是被爆飞出去,更像是在借助爆炸的力量逃命,看去是那样的狼狈不堪。

    硝烟散尽,这散修一脸漆黑同样的只能看见一双咕噜转的眼珠子,青色的修袍上几个大窟窿肌肉却只有浅浅的伤痕,一张符爆炸的当量看来是奈何不了这重修炼已到中阶的修者。眼珠子咕噜转几下,不再多想手握风剑朝着天才少年滚落而去的方向,再度狂奔几步又消失在密林中。

    踏进密林深处,空寂的山间了了无声火红的光芒之下不见一个人影,惟有高耸的松柏挺立在眼前,追来的清风教散修凝眉驻足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再不敢轻易挪动一步,默默感觉着周围的动静。

    二十步开外一棵巨大的苍松后,茂密的草丛间,漆黑褴褛的天才少年手握‘飞泉剑’微微喘着气息,近距离的爆炸同样让这一向衣冠笔挺的王子狼狈不堪。向来是正面对决那怕是输也不会倒退一步的高贵血脉,此刻却不得不选择狼狈躲避,调整气息储蓄力量,寻找机会再度伏击。

    或许从夏洛几纵几出,以微弱之力却将犹如一座大山横亘在眼前的依鲁卡,拖到了无可还转地步的战术中得到了启发,胜利有时候真的不需要冠冕堂皇,要的就是结果。想想一个一向都看不起的无赖小子居然能改变这高傲的天才少年,实在是有点不可思议。

    散修凝眉沉吟良久终于决定放弃,这场战斗似乎已经陷入泥潭沼泽之中,有胜面却无十足的把握拿下,既然已经获得出线资格何必在此浪费时间精力了,转身就准备向着来路飞奔而去。此时宇文星辰似乎已经缓过气来,对方转身的时候就是自己出击的最好时机。

    如一道疾风从巨大的苍松后一飞而出,朝着快速离去的背影疾冲而去,散修刚奔出几步,一道风势从背后传来也不回头凌空半转身,不用猜也知道那天才少年从身后偷袭。身体凌空翻转过来的时候,宇文星辰飞冲而来的身影距离自己不足十步,双手重重挥下,拉出的风刃夹杂着凌厉的风声直劈扑来的身影。

    十步的路途已经是‘火瞳’施展的最短距离,宇文星辰再做赌博,赌全身仅剩的法力能否施展出瞳术,气流迅疾贯穿全身脉络最后凝聚在双眸之间。

    寒光划破火红的天空如电之迅疾,风刃就要劈在那悬空的身影瞬间,火一般的光芒从天才少年乌黑的双瞳间一闪而过。轰隆,风刃劈在一道火焰之上,横亘在宇文星辰身前的火焰,好似一面火焰熔铸而起的坚固盾牌生生将劈来的风刃阻挡。

    ‘火之坚盾’宇文星辰最后时刻终于迸发出瞳术的力量,固体化的火焰在阻挡住这刚猛一击后,又迅疾恢复原本形态呼啸着向着同样凌空的青色身影席卷而去。这样迅急的速度,一击过后的清风教散修根本来不及反应,惊骇的目光之下火光以到身前。

    凄厉的掺叫声中散修被卷入奔腾的火焰之中,已是强奴之末的‘火瞳术’虽然不至于要了他的命,同样的可以让他瞬间丧失战斗力。火红的光泽从双眸间消失了,燃烧的火焰也消失于虚无如同刚才凭空而出,那散修依旧痛苦的翻滚在草丛间。

    宇文星辰身体落下重重喘着气,一步一步慢慢走向那倒地的身影,走近弯下腰从那散修腰间取出四个卷轴,插在腰上。再直起腰慢慢向着来路走去,步履蹒跚如此的疲惫。

    另外一侧,宇文知心和宇文策和另外一名清风教派散修打的不亦乐乎,时间一长两人已经感觉吃不消了,知心香汗淋漓步伐已经看不出以往的轻盈敏捷,而宇文策像个狗熊似的,拿着上级‘火剑’就像拿着一把砍猪刀似的,拖着肥胖的身躯一刀一刀的由上往下砍。

    这散修一个凌空飞腿,宇文策呜呼哎哟着,火剑一甩身体倒飞出去落在地上又是几个熊滚,最后头重脑轻眼冒金花,再也爬不起来了,也不知道是真爬不起来还是装死,反正是四脚朝天不动了。

    宇文策被打倒,知心更显吃力,在这散修挥舞的风剑噼里啪啦猛劈之下,几次险像还生,此刻是想跑也跑不了了,粉红脸蛋惊涛骇浪之下惨白无色。就在这时,一个打着光膀子的干巴小子,从一棵大树后伸出一个脑袋,脸上蒙着一块大黑布只留下一双咕噜转的小眼睛,贼眉鼠眼的看着打斗的两人。

    冷不丁的劈啪挥出一鞭,绿幽幽的草鞭拉出一道光芒劈向那散修,不是寒光闪烁的风刃,而是黑光闪耀黑气腾腾的魔功,一鞭挥出去这干巴小子立即又将脑袋缩回大树后头,另外一只手捂住嘴巴大笑不已。

    眼见局面大胜这散修正挥舞的意兴昂然,大展丰姿,突然身后一道强劲的力道劈来不容回避,急忙放过知心转身挥剑挡击,两道光芒相撞一股噬魂之力浸入体内,神智一晃气血也微微翻涌。心中大骇,这可是魔功,在仔细找人,却空空荡荡一片,只有高耸的大数矗立在身后。

    只有知心知道是怎么会事,少女的心暗暗窃喜‘这混蛋真有办法,躲在树后偷袭,只要不被发现就算明白有人帮忙,这散修也没地方上诉’,少女的欢颜再展精神大震,仿佛夏洛成了他最大的精神支柱,挥舞着火剑也是一阵噼里啪啦挥下。

    夏洛就这样躲在树后挥一鞭,就躲起来,虽然现在魔功的力量不足以打倒对方,不过面对这样不知来路的骚扰,这散修还是被搞的烦恼不堪,虽然不断变换身位以查青偷袭的来路,可是这魔功的力量总能在他不注意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从背后头上偷袭而来。

    闹腾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一个少年的身影出现了,漆黑的面容褴褛的修袍,步伐蹒跚一步一步,走的那样疲惫却又那样的坚实,还有那乌黑的双瞳如此的坚毅,腰上骇然插着七个卷轴。眼看着一步一步走近的身影,这散修看在眼里惊骇的目光之下嘴脚不停蠕动着着‘难道,难道安杰斯也被搞掉了吗’。

    风剑猛一挥舞逼退知心几步,凌空倒飞出去落下转身头也不会的狂奔而去。‘哎哟’终于打完了,夏洛拉长了声调呜呼哀叹的从一棵大数后走了出来,还是光着膀子,蒙着黑布,偷袭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脱下修袍蒙上黑布,就算被发现对方也认不出自己是谁,连清风教派功法都没用。

    走出来猛一抬头,冷不丁看见一个叫黑碳一样的叫花子,虽然穿着破烂的修袍,鼓大了眼睛楞了半天仿佛看见个怪物似的,突然指着那身影哈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跑出来个叫花子啊,比我还丑,笑死我拉”

    笑的前俯后仰,宇文策这蠢货战斗一结束立马醒了过来,爬起来也看见了这身影,夏洛刚笑完也锤着胸膛大笑起来:

    “哈哈哈,真的比干猴子还丑,像快煤炭一样。”

    星辰般的双眸盯着这狂笑的两人,眼中就像要喷出火一般,知心看在眼里急忙呵斥两人:

    “你们别笑了,星辰都受伤了,你们还取笑他,你们两有人性吗”

    两人恩恩干咳着都不在话语了,不知为什么两个相互看不起对方的家伙,当面对这天才少年的时候总是能站到同一阵线。知心呵斥过后,又几步小跑到宇文星辰面前,满带关切的问道:

    “星辰大哥,你伤的怎么样休息一下么”

    “没事,一点皮外伤,这里不能久留,我们快上山吧。”宇文星辰重重喘了一口气,沉声说着。

    “恩星辰大哥,先给我两个卷轴吧”知心又低声说道。

    宇文星辰迷惑的看着她,瞬间又明白了什么,嘴角一丝干涩的苦笑,从腰间抽出金,银两个卷轴递到她手上,知心欢笑着接过,转身又是几步小跑来到夏洛面前,又将卷轴递到他身前:

    “小狗子,拿着。”

    夏洛一把扯下蒙在脸上的黑布,嬉笑的着脸,一只手又抠着后脑勺,一副很难为情的样子:

    “这怎么好意思了这都是你们抢的,我又没出啥力,再说我拿来也没啥用”

    “小狗子,我叫你拿着,我说过我们要一起出线的”知心又恢复了那凶霸霸的摸样。

    “那我就收下拉”洛又是一副点头哈腰的摸样,给这霸道的小美眉相处了这几日,终于摸出点她的脾性,越是给她顶扭着干,她越是霸道,你顺着她,她温柔的对你好的像一只小绵羊,那就恭谨不如从命吧乖乖的伸处处两只手接住,插在腰上,不多不少刚好四个卷轴。

    宇文策看在眼里,撇了撇嘴没好气的嘀咕着‘得了便宜还卖乖,见过猴子,没见过比狐狸还狡猾的猴子’

    ‘圣天火地山’南侧山顶,楚长天长身而立站立山头,身边簇拥着几名火舞院中修,陆续有抢够卷轴的参赛成组修士,跃过山顶前来报道接交卷轴。注视着陆续跃过山头的各教修士,又俯瞰山麓,虽然还是那优雅不羁的气度,秋风般的双眸却隐隐一丝担忧,这已经是第一阶段比赛最后一天了。

    已经从警戒圣山的暗修口中得知,宇文星辰一组遭到清风教判修依鲁卡的刺杀,虽然已经逃过危险,不过重伤之下能否完成比赛却是难以预料。看着不远处另外两名天才少年,‘雅公子’龙羽?苍浪轻摇画扇依然风雅从容,‘毒公子’冷漠的目光之下傲然相对而立,赤焰帝国没有了‘火公子’宇文星辰,不知道谁能与这二位在第一阶段比赛中就已大出风头的天才少年,与之针锋。

    远处,几个模糊的黑影移动在陡峭的山坡上,慢慢的越走越近逐渐到山顶,身影愈加清晰,为首的俊朗少年步伐蹒跚走起来甚为吃力,却是努力的往上攀行着,身边一个俊悄的美女看去欢天喜地,走起来还蹦蹦跳跳,时不时还搀扶一下旁边的少年。

    身后一个胖子,喘着粗气大汗淋漓,每走一步都像脱一层皮一样,最后还拖沓着一个干巴小子,甩着手懒洋洋的走在最后头,这一胖一瘦两小子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摸样,反正就是来打酱油的。

    看着这几个逐渐走近的少男少女,楚长天原本有些微皱的眉头顿时豁然展开,眼中的隐忧一扫而空,眉宇之间不禁一丝赞许之色,不愧为是宇文家族五百年来真正的修炼天才,受了如此重的伤居然还能突围而出。一行终于走上山顶,俊郎的少年缓缓抽出插在腰间的五个卷轴递到走来的一个火舞院中修手中,突然感觉到一道目光看着自己,莫名的侧头看去,却看到了一张风流不羁的潇洒面容。

    默默的侧回头看向远方难言此刻的心情,当下赤焰帝国所有修者都在称赞‘亚圣’楚长天乃是最有资格继承圣主猿空衣钵的传人,同时也是整个火舞院最有气度的高修,二代火烈王宇文飞度每每说起火舞院多是鄙夷之色,唯一有赞许之意的便是这楚长天。

    干巴小子喘着气走上山顶,仿佛卸下了压在身上的重担一般,大口吐出一口气长长伸了个懒腰,哎哟叫唤着‘哎呀,终于走到山顶了’这几天走的山路比这一年走的路还多。一个中修慢慢走了过来,低头看着他身上插的四个卷轴,问道:

    “就你一个人吗”

    自然是看见这干巴小子和其他三人一前一后走了上来,当然也知道他们不可能是一组的,更迷惑的是这一个外教的干巴小子怎么和几个尊贵的皇家子弟走在一起这干巴小子拖长的叫换声,还吸引了另外一个人,早已从暗修口中得知有一个清风教小子和依鲁卡激斗,现如今四人又是一路而回,看起来一行关系还不错,不觉间楚长天也对这小子多了一份好奇

    “他一直就是一个人,没有我们这猴子就是个孤儿”

    宇文策站在旁边大声奚落着,来到山顶这里就是他的地盘,这山上的火舞院修士就是他的左膀右臂,有了后台自然不用怕这小子了。

    “蠢猪,没有我你能上山吗”

    夏洛也不服软,当今天下谁怕谁,一到山顶安全下来,两个相互看不起对方的小子又开始斗起了嘴。宇文策一时又语塞,这可是事实再说自己嘴笨,撇了撇嘴冷哼一声双手抱胸昂起胖脑袋不再理夏洛。夏洛同样的冷哼一声,双手抱胸昂起干巴脑袋不理宇文策。

933:敬礼

    933:敬礼

    “伯父。”乐多林说着,并毕恭毕敬地敬了个礼。

    “侄儿。”伯爵礼貌地招呼道。

    “我跟朋友们正好来到附近,”乐多林正式地说道:“不知能不能在府上叨扰一晚。”

    “舍下永远都欢迎你,侄儿。”瑞德庚以郑重的语气答道。“你们用过饭了吗?”

    “还没,伯父。”

    “那么你们一定要全留下来跟我吃顿饭。我可以认识一下你这几位朋友吗?”

    老狼大爷把兜帽拉下来,然后上前一步。“我们已经认识了,瑞德庚。”

    伯爵的眼睛突然睁的大大的:“贝佳瑞斯?真的是你吗?”

    老狼咧嘴而笑。“噢,是呀我仍在四处云游,趁机捣乱呢”

    瑞德庚大笑,并温馨地揽住老狼一边的手臂。“大家请进,别站在这儿吹风了。”话毕瑞德庚便转身,一跛一跛地走上台阶。

    “你的脚是怎么回事?”

    “膝盖中了一箭。”伯爵耸耸肩。“肩膀老早以前跟人争执一场,结果就是这样。如今连当初争的是什么都忘了。”

    “在我印象里,你一直就是大小纷争不断;当时我还在想,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剑不收鞘,以便随时可以比划一场。”

    “我年轻的时候,的确激动得很。”伯爵坦承,然后推开台阶顶端的宽广大门。接着伯爵领着众人走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间大的惊人、两端各有一个烧得正旺的壁炉的房间里。巨大的雕花石拱柱支起天花板;地上则是磨得晶亮的黑石,四处摆放着毛皮毯子,而墙壁、拱柱与天花板则刷得粉白,与地板形成强烈的对比。房间里处处都有棕黑色原木制成、重沉沉的雕花高背椅;一张庞大的桌子,摆在靠近其中一个壁炉的地方,桌上有一架铁铸的烛台,晶亮的桌面上,散落着十来本皮革精装的书本。

    “你开始了,瑞德庚?”老狼大爷一进门便惊讶地说道。众人把斗篷脱了,交给仆人带下去。“你的确已经熟成了,朋友。”

    伯爵对老狼的评语抱以微笑。

    “瞧我多失礼,”老狼道歉道:“这是我女儿宝佳娜。宝佳娜,这位是瑞德庚伯爵,老朋友了。”

    “女士,”伯爵一边招呼着,一边敬了个无可挑剔的礼:“您令舍下篷筚生辉。”

    宝姨正要答话的时候,两个吵得不可开交的年轻人闯进屋子里来:“白伦丁,你真是大白痴”第一个闯进来,穿着猩红紧身上衣的黑发青年劈头就说道。

    “如果这么想会让汝觉得欢心,那么汝尽可去想,托尔辛。”接着,走进来的青年答道;这个身材壮硕,淡色的头发,身穿黄绿色条纹长袍的青年继而说道:“但是无论汝欢心不欢心,亚斯图这块土地的未

    来都是操纵在佛闵波人手里;定额管理且汝恶意的批评与激烈的雄辨,皆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你别汝这、汝那了,白伦丁。”那黑发青年不屑地说道:“瞧你模仿佛闵波礼仪模仿成这样,我看了就有气。”

    “男士们,该停了”瑞德庚伯爵大声说道,并重重地以杖击地。“如果你们两人坚持非谈政治不可,那别怪我把你们两个隔离开来”

    那两个年轻人彼此怒视,然后愤愤地走到房间的另外一头去。“这个是我儿子,托尔辛。”伯爵歉然地承认,并指着那黑发青年。“那个是托尔辛的表兄,白伦丁,他是亡妻的兄弟之子。白伦丁到我们这儿的这两个星期以来,他们两个天天都这样吵,所以我不得不把他们的佩剑都收起来。”

    “谈论政治有助于血液循环,大人。”滑溜观察道:“尤其现在是冬天,辩论的热度,可保持血脉畅通,不至于堵塞。”

    伯爵听了这小个儿男子的话不禁莞尔一笑。

    “德斯尼亚王室的凯达王子。”老狼大爷把滑溜介绍给瑞德庚伯爵。

    “殿下。”伯爵一边招呼着,一边行了个礼。

    滑溜微微地缩了一下。“拜托快别了吧,大人。我一辈子都在躲避这种称谓方式,而且我敢说,我跟王室的关系,不但令我尴尬,也令我大伯几乎跟我一样尴尬。”

    伯爵又笑了起来,现在他显得轻松自若。“我们何不先用餐,待会再聊?”伯爵提议道。“今儿一早,我厨房里就烤了两只肥鹿,且我最近又得了一桶从特奈隼南边来的红酒;在我印象里,贝佳瑞斯对美酒佳肴,一直都有极大兴趣的。”

    “他这人一点也没变,大人。”宝姨对伯爵说道。“认识他深一点的人都知道,他那个性子,怎么也改不过来哪”

    伯爵含笑地伸手让宝姨扶着,然后领着大家往房间另一头的那扇门走去。

    “你可否告诉我,大人。”宝姨说道:“你这儿会不会凑巧有个浴缸?”

    “冬天洗澡是很危险的,宝佳娜女士。”伯爵警告道。

    “我一直是冬夏都洗澡的,这习惯跟了我多少年,只怕旁人难以想像。”

    “让她洗澡去吧,瑞德庚。”老狼大爷催促道。“她只要一觉得自己变脏,脾气就跟着变差,而且差别大得很。”

    “洗澡又害不着你。”宝姨不甘示弱地反驳道:“从下风处一闻就知道你的味道又变重了。”

    等到众人都享用了大块鹿肉、浸了肉汁的面包,以及风味浓厚的樱桃蛋塔之后,宝姨便先告退,然后带了一名女仆去监督准备洗澡水的事情;男人们则红酒在手,在餐桌旁流连不去,每个人的脸上,都被大餐室里的的众多蜡烛映照出金黄色的光采。

    “我带你们去今晚睡的房间。”托尔辛一边对乐多林和嘉瑞安提议道,一边推开了身下的椅子,并隐约地对桌子对面的白伦丁投以鄙视的目光。

    乐多林和嘉瑞安跟着托尔辛离开餐室,顺着长长的阶梯来到较高的搂层。“我不想冒犯你,托尔辛。”乐多林在爬楼梯的时候说道:“但你这位表兄的观念有点怪。”

    托尔辛哧之以鼻。“白伦丁是个混蛋。他以为只要模仿佛闵波人讲话,多加媚逢迎,他们就会提拔他了。”托尔辛手持着一根蜡烛照路;在烛光的映照下,托尔辛暗黑的脸庞显得很生气。

    “他何必要这样?”

    “白伦丁急着求田,已经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了。”托尔辛答道:“我舅舅留给他的田产非常之少。那个白痴胖子满心要娶他们那一带的某个男爵之女为妻,而既然那男爵对于没有田产的追求者根本不予考虑,所以白伦丁为了从佛闵波籍的省长那儿弄到点儿田产,便竭尽所能巴结省长;老实说,要是索烈魔能给他田产的话,叫他去跟索烈魔的鬼魂效忠,他也愿意。”

    “难道他不知道,这么做根本是白费工夫?”乐多林问道。“省长身边有那么多田产的佛闵波武士,他根本连想都不会想到要把田产分给亚斯图人。”

    “我就是这么跟他说的。”托尔辛轻蔑至极地说道:“但跟那家伙讲道理根本没用的。他那等行径,令我们整个家族蒙羞。”

    乐多林同情地摇了摇头;这时他们已经来到楼上的大厅里。乐多林很快地四下看了一眼。“托尔辛,我得跟你谈一谈。”乐多林突然说道,声音低得如同耳语一般。

    托尔辛敏感地直视着乐多林。

    “我父亲已经答应贝佳瑞斯,要让我去帮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乐多林以同样微笑的声音迅速地把话讲完。“我不知道我这趟要去多久,所以这次埋伏科儒多林的事情,我就不能同行了。”

    托尔辛双眼因恐惧而睁大。“这里还有别人,乐多林”托尔辛从牙缝里把这几个字挤了出来。

    “我现在就到那边的角落去。”嘉瑞安立刻应道。

    “不必。”乐多林抓着嘉瑞安的手臂,以坚定的语气说道。“嘉瑞安是我的朋友,托尔辛。我没什么得防着他的秘密。”

    “乐多林,拜托。”嘉瑞安抗议道:“我既不是亚蓝人,更不是亚斯图人,我并不想知道你们有什么盘算。”

    “但是你一定会知道,因为我要证明我相信你,嘉瑞安。”乐多林宣布道:“眼前的这个夏天,当科儒多林依照往例,前往已成废墟的亚斯图城,主持为期六个星期的朝廷会议,以维持亚蓝王国仍团结一致的假象时,我们将在大道上埋伏,让他连亚斯图城都到不

    了。”

    “乐多林”托尔辛大惊失色,出言示意乐多林住嘴。

    但乐多林连细节都托出来。“这不是普通的埋伏,嘉瑞安,而是直中佛闵波中心的巧妙出击。当我们袭击科儒多林时,我们穿的是特奈隼军团的制服,手里握的是特奈隼的刀剑;所以我们这一击会迫使佛闵波人对特奈隼帝国宣战,而此举无异以卵击石。佛闵波人会惨败,而亚斯图人则得到自由”

    “你讲太多了,乐多林,纳查克不把你杀了才怪”托尔辛叫道:“我们可都是血为盟,立誓要保守秘密的。”

    “你跟那个摩戈人说,他那算什么誓言,我吐他口水”乐多林激昂地说:“亚斯图的爱国志士,怎么会需要摩戈人金主?”

    “金子都是他给的呀,你这笨瓜”托尔辛大发雷霆,几乎变了个人。“我们需要他那些上好的金子,不然怎么买制服、买刀剑,并让少部分信心薄弱的朋友挺直脊背?”

    “我可不需要软弱的家伙。”乐多林激动地说道:“爱国志士所做所为,乃是为了国家,而不是为了摩戈人的金子。”

    这时嘉瑞安的心思转得很快,方才惊讶别扭的那一刻已经过去。“吉鲁克王国有个叫做贾维克伯爵的人。”嘉瑞安忆道:“他也曾收下摩戈人的金子,并密谋要推翻国王。”

    乐多林和托尔辛茫然地瞪着他。

    “当你们把一国之君杀掉时,这个国家会发生很多事情。”嘉瑞安解释道。“无论这个国王多么恶劣,也无论杀他的人多么高尚,这个国家都会长期四分五裂;这时国内上下乱成一团,也没个人能指挥全国往任何一个方向前进。然后,如果你挑起了这个国家与另外一个国家的战争,那么混乱的情况,足足要再严重一倍。我在想,如果我是摩戈人的话,我一定巴不得见到西方各国都这么混乱。”

    嘉瑞安听着这些话从自己嘴里冒出来,自己都很惊讶;不过这番话里的那一股慧且不带情感的特质,他倒是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打从他有记忆开始,这个声音便与他同在——这个声音占据着嘉瑞安的心里的一个僻静、隐秘的角落,不时告诉嘉瑞安他哪里做错了,什么做法殊为不智;但是这个声音从未主动介入嘉瑞安与别人的应对之中。但是现在这个声音却直接对这两个年轻人说话,耐心地对他们解释。

    “安嘉若金子可不象外表看来的那么单纯。”嘉瑞安继续说道:“安嘉若金子具有腐化人心的力量。说不定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这种金子才红得像鲜血。换成是我,往后这个叫做纳查克的摩戈人要给我红金子的时候,我一定会先想到这一点;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要送你们金子、又帮你们出主意?他又不是亚斯图人,那么

    他这么热心,一定跟爱国情操扯不上关系,是不是?这一点我也会加以三思。”

    乐多林跟托尔辛突然显得很困惑。

    “这些事,我一句话也不会跟别人说。”嘉瑞安说道。“你们是信得过才告诉我,何况我本来就不该听到这些事情。但你们要记得,不止亚蓝王国有事情,在这当下,其他各地也发生了很多事情。现在我真的得去睡了,如果你们能告诉我床在哪里,我就让你们单独去谈了——爱谈多久,随便你们。”

    总而言之,嘉瑞安觉得他把这个场面掌握得满好的;他少说已经在这两人心中种下了不少疑点。就嘉瑞安目前对亚蓝人的了解,这些话虽可能还不足以令这两人回心转意,但至少已经起了个头。

    隔天一大早,晨雾仍挂在树梢的时候,一行人便出发了。瑞德庚伯爵裹着黑色的斗篷,站在门口给他们送行;托尔新站在他父亲身旁,眼光好像老是离不开嘉瑞安的脸庞。嘉瑞安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一片空白。这个火爆性子的亚斯图青年似乎心里充满了疑问,而这些疑问说不定可以拉他一把,免得他一头栽入天大的灾祸里。其实嘉瑞安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多,但是限于情况,他毕竟也尽力了。

    “早点回来,贝佳瑞斯。”瑞德庚伯爵说道:“下次你可要待久一点。我们这儿很孤立,而我又很想知道世界各地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可要坐在火炉边,好好聊上一、两个月。”

    老狼大爷严肃地点了点头。“等我手边的事情都结束了再说吧,瑞德庚。”然后老狼大爷便掉转马头,领着大家走过大宅周围的那一圈空地,重新回到蓊郁幽暗的树林里。

    “伯爵跟一般的亚蓝人大不相同。”滑溜边骑着马边说:“我发现,昨晚儿他还讲了一、两个别人所未见的想法呢”

    “他的确变了很多。”老狼应和道。

    “他们家的菜也很棒。”巴瑞克说。“自从我们离开爱隆城以来,我就没有吃得这么饱过。”

    “你是该觉得饱。”宝姨对他说:“大半条鹿都进了你肚子里”

    “你说得太夸张了,宝佳娜。”

    “夸张但不离谱。”希塔静静地道出了他的观察。

    乐多林骑上来跟嘉瑞安并行,但是一句话也不说。他的脸色就跟他的表兄一样困惑;他心里有话,这点藏也藏不住,而他不知从何讲起,这点也一望即知。

    “你就直说吧”嘉瑞安平静地说:“凭我们的交情,就算你讲话太冲,我也不会生气。”

    乐多林看上去有点怯怯的样子。“我真的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不如说你很诚实,这还贴切一点。”嘉瑞安告诉乐多林:“你只是从未学着去掩饰自己的情绪,如此而已。”

    “

    你是说真的吗?”乐多林冲口说道:“不是我怀疑你说的话,但是真的有个摩戈人,密谋要推翻吉鲁克王国的安斐格国王吗?”

    “你可以问滑溜。”嘉瑞安建议道:“或者问巴瑞克、希塔,随便你问谁,当时我们全都在场。”

    “不过纳查克不是那种人。”乐多林立刻为纳查克帮腔。

    “这你可敢打包票?”嘉瑞安问道:“这个计划就是他一手策划的,不是吗?当初你们是怎么认识他的?”

    “我跟托尔辛和另外好几个人去逛亚蓝大集。我们跟一个摩戈贩子买了些东西,然后托尔辛批评了佛闵波人几句——托尔辛这个人,你是知道的。那个商人说,我们也许会有兴趣跟他认识的一个人见面,然后就把我们介绍给纳查克。我们跟纳查克谈的愈多,纳查克就愈同情我们的处境。”

    “这是当然的。”

    “你一定不相信,他还把国王的盘算告诉我们呢”

    “是不大相信。”

    乐多林困惑地瞄了嘉瑞安一眼。“国王要把我们的田产拆散,分给没有土地的佛闵波贵族。”乐多林愤愤地说。

    “你有没有跟纳查克以外的人求证这件事?”

    “这怎么求证?如果我们跟佛闵波人说了,他们一定会否认到底,不过这的确是佛闵波人会做的那种事情。”

    “小狗子兄弟。”

    “小狗子兄弟。”

    两声焦急的呼唤声几乎同时传来,周神通和甄无敌两人不知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几大步跑到夏洛身前,周神来了个大大的熊抱,甄无敌又从周神通身后张开大手又抱住他们两,两人兴奋激动的心情那简直是比天还高。

    “小狗子兄弟,我就说嘛,你小子命大的很,不会有事的。”周神通激动的叫着,这小青年和夏洛生死几天居然有了感情。

    原来两人醒来以后已经是一两天后的事情,醒来不见了夏洛,两人原本决定下山的,可是就这样放弃有点不甘心,于是决定碰碰运气看能再抢到卷轴不。于是两人继续向着山顶潜伏行一路搜索,随着时间推进越到后头剩下的越是实力强大的组别,两人受了点伤又少了一个人更不敢轻易出手,到了比赛最后一架没打,一个卷轴没抢却行进到了山顶附近。

    于是两人决定干脆直接上山,凑凑热闹看看有那些人进了第二阶段的比赛,下山的时候也有同伴,免得孤独下山寂寞无聊,没想到却在这里看见了失散的兄弟。

    夏洛被两人一阵熊抱,胸膛被压的几乎喘不过起气,嗷嗷大叫着‘你们憋死我了,我快出不了气了’,两人兴奋劲过后便松开了手,周神通在夏洛身上乱瞅,看他受伤没有,无意间瞅到了腰间那绿幽幽的‘神龙鞭’上插着的四个卷轴。

    鼓大了双眼,颤抖着声音,以为是自己看走了眼:

    “小兄弟,你抢到了四个卷轴”

    夏洛点着头,依然是那蛮不在乎的样子,甄无敌听见周神通颤抖的声音,顺着他的目光向下看去,一看之下几乎是和周通同样的表情同样的颤抖:

    “小兄弟,你抢到了四个卷轴”

    夏洛皱着眉干脆不停点着头,心里嘀咕不停‘这两老小子怎么变的这么罗嗦,眼神不好么要问几遍。’

    “啊”两人同时狂叫着,又是一把紧紧抱住夏洛,人抱着人比刚才还要狠,抱着还蹦跳个不停。‘小兄弟,你真是我的神啊’周神通狂叫着,‘小兄弟,你真是我的亲爹啊’甄无敌狂欢着,‘我的天啊,我真的要被憋死了’夏洛嗷嗷狂吼着。

    “好了,好了,你别叫了,鬼哭狼嚎似的。”走过来的那中修终于不耐烦了,扯开嗓门大叫着,这仨的声音太猖獗了,不大嗓门压不住这仨。周神通和甄无敌只得松开手,夏洛不停喘着粗气,这累的比上山还累。

    “把卷轴给我吧”那中修吆喝着。

    夏洛一把抽出卷轴塞到他手里,终于把这包袱甩掉了,中修接过卷轴又吆喝着:

    “你们这一组通过了,快走吧。”

    周神通,甄无敌两人一人伸出一只手搭在夏洛肩膀上,夹着夏洛大摇大摆的向前走去,一幅胜利者的姿态,走过宇文策身边,夏洛伸出舌头冲着他做了个鬼脸‘你不是说我一个人嘛,看看这就是我兄弟’,宇文策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冲着夏洛回了个鬼脸。

    宇文知心看在眼里,轻掩樱红小嘴浅笑不停,被这三人弄的开心不已,眼看夏洛越走越远,冲着他的后背高叫着:

    “小狗子,我们战场上见”

    完全不顾及周围那些修士投来的眼神,两人在战场上奔跑追逐不休的那一幕,那可是惊动了在场的几百修士,数千观众,现在这一对少男好女可是鼎鼎有名,人所共知,虽然不知道是啥名,反正容貌肯定是忘不了的。知心这话又喊的不明不白的,战场上见,难道在战场上这对冤家还要继续长跑

    众修士听在耳里,看在眼里,忍不住又是一乐,偷笑不已。

    ‘火光之城’上空飘起了寒冷冬雨,不觉间竟进入了初冬的季节,‘圣天火地山’山间,伴随着永远也不会熄灭的火光飘洒的冬雨,打落在无数火舞院修士冰冷的脸庞上。披着蓑衣的修士在山间密林中行走着,冒着严寒的冬雨搜索着每一个倒下的伤者。

    第一阶段比赛结束了,一个个至今仍然昏迷不醒的五教散修被清理战场的火舞院修士不断背下,有的或许永远也不会醒来了,山脚一个巨大的帐篷内,痛苦的呻吟声中,血色弥漫,每一个被背下的散

    修便被堆放在此处,等待着治疗。

    这便是考量切磋各教年轻修士实力的中修选拔赛,不出所料的演变成了一场杀戮的战场。

    严寒的冬雨打落在一条宽大的大街上,苦灯冷雨之下原本车水马龙的大街,此刻说不尽的萧瑟苦寒,一个剽悍的身影从街道一个偏僻角落一跃而出,几大步飞跃到一坐豪宅深院门前,朱红色的大门之上一块巨大的火红横匾,横匾之上四个黑色大字‘中亲王府’。

    剽悍的身影纵身而起跃过高大的院墙,消失在暗淡的火红天色之下。王府中一座大屋内,中亲王宇文泰背着双手来回踱步,身前埋头站立着那剽悍的身影,走了几圈宇文泰停下脚步看着那人,嘴角依然是那皮笑肉不笑:

    “难道这宇文星辰命中有贵人相助,上次是清虚,这次又是一个清风教的干巴小子,而且这小子还会魔功,依鲁卡,你不觉得这很离谱吗”

    “情况就是如此,在下不想再做太多辩驳。”依鲁卡沉声说着。

    “看在你发现了清虚行踪,替我扳倒了宇文飞度这块绊脚石的功劳上,这次失手我便不再追究,这个地方你不能再呆了,你去桑木岛吧”宇文泰冷声说道。

    “桑木岛那不是宇文飞度的地盘吗”依鲁卡抬起头,骇然看着宇文泰。

    “这中修选拔赛过后,桑木岛也就是我们的地盘了,这个地方盛产金矿你得给我看紧点。”宇文泰转身坐回镂空雕刻红樟大椅,淡淡说着,对桑木岛的金矿早就眼谗不已,帝国一半的黄金皆产自此岛,非要扳倒宇文飞度不可,这金矿也是其中缘由之一。

    “是,亲王。”依鲁卡双手合握一拜,沉声答道。

    花白猥琐的老头又在自己的茅草屋内,弯着腰在崭新的丹炉前不停的倒腾着,一会儿丢进一味草药,一会儿大口一张吐出一团风,丹炉下燃烧的火焰猛的窜高一大截。透过丹炉上形似窗口的一个镗孔,丹炉内的粒粒丹药犹如漂浮在风中的尘埃,在丹炉中上下翻滚。

    突然,黑色的丹药,火焰炙烤之下似乎发生一丝微小的变化,色泽的变化,黑色之上似乎泛起一点紫金的光泽,花白老头眯缝着如老鼠般的昏花老眼,看着这奇异的现象竟闪烁出惊喜的目光,昏花老眼变的炯炯有神,好似黑夜中看到黎明的阳光,单手举到胸前竖立两指,念念有词似乎是在念着什么奇异的法诀。

    突然大口一张又喷出一团火焰,金色的火焰,从膛孔之中飘入丹炉内,一时间漆黑的丹炉金光四溢,辉煌满屋,‘金元神火’火中极品乃是整个大陆所有炼丹师梦寐以求的圣火,‘金元神火’不在于他的威力有多么刚猛,而是此神火能将炼制的丹药发生质的改变,乃是炼制神品丹药必

    须之元素。

    如果将炼丹师分为下,中,上,顶级四阶,能施展出‘金元神火’的炼丹师其阶位必然是位列顶级之中,想不到这整天疯疯癫癫,只知道吹牛胡侃的猥琐老头居然是赤龙大陆最顶级的炼丹师。

    翻滚在金火闪耀之中的乌黑丹药,犹如焕发了新的生命一般,紫金光泽迸发而出,看去如此的瑰丽多彩,好似一粒粒上天赐予的神珠。无数粒小小的丹药翻滚之中又逐渐凝聚,在‘金元神火’炙烤之下逐渐融合成一枚大指拇指节般大小的紫金丹药。

    就这样炼制了个把时辰,似乎大功告成,猥琐老头重重吐出一口气,满是皱折的枯槁双目默默的闭上,看去疲惫异常,炼制这枚丹药耗去了全部的功力,不知道要用去多少时日才能恢复。喘息一阵,再度睁开枯槁老眼,伸出一只树皮疙瘩似的老手,慢慢揭开丹盖,放下,再把手掌心伸到炉口之上,嘴角再度轻念,漂浮在丹炉中的紫金丹药竟漂浮而起,飘落到手掌心。

    老头握紧丹药,又慢慢走向屋角那醒目的大木柜前,这大木柜饱经挫折先是被丹炉砸的千疮百孔,后又被夏洛一真猛砍,如今仍然屹立在墙角巍然不动,看这样子要陪伴这花白老头一生的沧桑岁月。打开柜门,踮起脚尖从大木柜最上层一格中拿出一个小小的木盒,朱红的小木盒半个手掌般大小,岁月流失更显古香古色,略显暗沉的光泽却是一份说不尽的厚重。

    轻轻打开盒盖,颤颤微微的将紫金丹药放入小木盒中,微微颤抖的一只手小心之余却掩饰不住的激动,毕其一生的岁月似乎就是为炼制这枚丹药。盖上盒盖没有将小木盒放入木柜中,而是又颤微着放入自己的怀内。沙沙沙,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山寨小龙摇头晃脑一蹦一跳的跨进茅草屋内,跨进屋内冲着老头的背影呜呜叫着。

    老头转过头看向小龙,忙的时候又不见了这小龙,忙过了却跑了进来,一向古怪滑稽的老头今天居然再没装怪,也没像往常一样吹胡子瞪眼睛,或许真的累了,淡淡问着:

    “小龙,什么事。”

    小龙摆动着硕大的鳄鱼脑袋,一双大猪眼咕噜转着不停瞄向屋外。老头自然明白了小龙的意思,迈步慢慢向着屋外走去,当跨过高高的门槛时老迈的身躯此刻更是老态龙钟。走到屋外昏花老眼环顾四周,潺潺环绕而过的小溪边一个清瘦挑高的身影站立此处,遥望着前方的密林。

    看到这清高的身影,花白老头老迈的身躯禁不住微微一震,嘴角默默念叨着‘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迈动着老寒腿慢慢走了过去,走到溪水边站立在那清瘦之身旁。清瘦之人转头看向老头,微微一笑:

    “老荆,十年未见,

    不知身体可好”

    “老头子能喝能睡,也能吃,身子骨还算硬朗,只是精神不如以往好了”老头摸着花白胡须也是微笑着答道,两人话语之间甚是客气,看来是老相识了,而这老头竟姓荆。

    “哈哈哈,你这老神仙也有精神不好的时候么不会是相念你那徒弟想念成疾了吧”清瘦之人洒然一笑。

    “哎,只从丹灵子一走,我身边再无好的徒弟,孤老一人到现在,你叫我如何不思念”老头重重叹了口气,仿佛沉浸在哀思之中。

    说完两人便默默无语,这清瘦之人似乎也有浓重的心事,寒暄两句再无笑容脸色沉重,老头默默看了他两眼继续问道:

    “清虚先生自十年前一别后,如今怎么会想到再次光临寒舍”

    这清瘦之人赫然竟是‘火烈王’宇文飞度的门客亲信,火舞院前‘暗部’统领清虚,两个月前伴随宇文飞度携宇文星辰两兄妹前往‘火光之城’,在宇文飞度被捕之后便消失无影踪,如今却飘零至这荒芜人烟的小岛。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老神仙面前我也不再隐瞒,此来不为别的,只为我的少东家‘火烈王’宇文飞度”清虚沉重的神情之下语气也急速了许多。

    “宇文先生不知出了何事”老头惊讶的问道。

    “当今天下能奈何‘火烈王’一脉的,也就只有赤焰帝国的帝皇,从老王爷宇文赢起这父子二人似乎就逃不过这宿命的羁绊。在宇文泰这厮的怂恿之下,帝皇宇文博终于对少东家动手了,和老王爷一样少东家竟然甘愿受缚,没有做任何抵抗。如今被关押在‘暗部’深黑大牢内,就等着小王子宇文星辰登顶中修大赛那一刻,便临刑处决。”清虚继续说着。

    “清虚先生乃是火舞院前‘暗部’统领,应该对这‘暗部’大牢记忆犹深吧,,难道就这样看着宇文先生受极刑吗”老头震惊之余,却有感到一丝迷惑。

    “能救我早救了,老王爷待我清虚如亲子,没有老王爷的栽培我清虚此刻就是路边一倒死不活的一老乞丐,就算舍了这条命我清虚也要救出少东家,以还老王爷的恩情。可是少东家的性情我熟悉不过了,他既然甘愿受缚,估摸着也不希望我们大动干戈吧”清虚重重叹了口气,苦涩一笑。

    “既然清虚先生都无能为力,我这糟老头又能做什么了”老头唏嘘之中无奈的问道。

    “荆老一生潜心炼制那起死还魂之药,不知道如今可否有所收获”清虚看向老头,深邃的眼神中满含期盼之色。

    “老王爷当年救过老头一条命,或许今朝便是还这恩情的时候吧”

    老头沉吟良久,再次发出一声长长的感叹,完毕继续说着:

    “或许这就是命运吧老头我炼制丹药六十余

    1011

    年,终生无所获,不过却在一刻钟之前误打误撞竟炼制出一枚‘紫金轮回丹’,二十四个时辰之内魂魄离身之人只要服用此丹药,便会乾坤扭转重获新生。”

    花白老头再次将一只手颤颤微微的伸入怀中,取出那朱红小木盒抖抖索索的递到清虚身前,枯槁了脸上满是不舍之情,毕其一生的功法炼制出的绝世宝贝,还没捂热便要送出。清虚听老头如是说,沉重的神情一扫而空,惊喜之情不言而喻,一向冷清的面容上一次的惊喜之色不知道多年以前曾有过。

    “荆老真的炼出了起死还魂之药”

    清虚惊喜之下一把抓过那小木盒,那顾得了老头的不舍之情,心急的打开盒盖,一枚紫金丹药躺在木盒之中,‘金元神火’炙烤的热气似乎都还没有散尽,腾腾热气飘渺而出。

    “老先声的救命大恩,少东家和清虚末齿难忘”清需双手合握冲着老头重重一拜。

    “清虚先生言重了,老头只不过为还老王爷曾经的恩情罢了。老头一生闲云游鹤,只为炼丹,不求名不求利,当然也不求别人记挂。”老头难有的淡然之情,想着和夏洛这小子的斤斤计较,很难想象今日的淡然。

    “荆老的高风亮节,清虚领教了,不管老先生受不受,这恩情我清虚长留在心”

    说完将小木盒放入怀中,再一拜,纵身凌空跃起如一阵清风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密林中。

934:纳查克

    934:纳查克

    “光听纳查克一个人讲的话就算数?那这个计划是怎么拟出来的?”

    “纳查克说,他要是亚斯图人的话,他绝对不会让人把他的土地夺走。(手机访问:.)不过他又说,等佛闵波的武士和士兵都来了才想阻止,就来不及了。纳查克又说,换成是他的话,他一定会在对方准备好之前就先发制人,而且还要巧妙安排,根本不让佛闵波人知道是谁干的。他讲到这里,就提了特奈隼制服的事情。”

    “他什么时候开始给你们钱?”

    “这我不清楚,钱的事都是托尔辛在处理。”

    “他有没有说过,他为什么要给你们钱?”

    “他说給钱是出于彼此的友谊?”

    “这不是有点怪吗?”

    “我就会基于友谊而送钱给人家啊”乐多林反驳道。

    “你是亚斯图人。”嘉瑞安对乐多林说道:“你是那种就算为了友谊而送命,也在所不惜的人;可是纳查克是摩戈人,我从没听说摩戈人有那么慷慨。所以这件事情,说穿了就是一个陌生人跟你们说国王想要夺走你们的田产,然后就给你们出了个主意,叫你们去刺杀国王,并掀起亚蓝与特奈隼两国之间的大战;而且为了确保他这个计划万无一失,他还帮你们出钱。是不是这样?”

    乐多林无言地点点头,眼睛一下子失了神。

    “难道你们几个人,没一个至少对纳查克稍微起点疑心吗?”

    乐多林像是要哭出来了。“那个计划实在是太好了。”乐多林终于冲口说道:“好到它一定会成功嘛”

    “所以我才说这个计划危险呀”嘉瑞安答道。

    “嘉瑞安,我该怎么办呢?”乐多林的语气非常郁闷。

    “我看你现在也不能怎么办。”嘉瑞安对乐多林说。“也许过一阵子,等我们有时间把这件事情好好想过之后,我们会想出个对策;要是我们想不出来,那总可以去找我爷爷想办法,他一定能解决这件事情的。”

    “我们不能跟别人提起这件事情啊”乐多林提醒嘉瑞安:“我们发过誓不能讲出去的。”

    “也许我们得背弃誓言才行。”嘉瑞安不情愿地说道:“我可不觉得你我欠那个摩戈人什么情,不过,这还是要看你,反正我不会在你点头之前跟任何人提只字片语就是了。”

    “你来决定嘛。”乐多林恳求道:“我实在做不来,嘉瑞安。”

    “但是你非自己决定不可。”嘉瑞安对乐多林说道:“我敢说如果你好好地想一想,你就会知道,为什么这非由你自己决定不可。”

    这时他们已抵达西道;巴瑞克在前面带领众人以小跑步往南而去,所以他们就无法再聊了。

    他们在西道上走了三哩左右,便经过一个泥塑造的村子

    ,里面有十来间房子。这些房子都以草皮覆顶,编柳为墙、外涂泥巴。周遭田野里零星散落着枯树根,几条皮包骨的瘦牛在森林边缘吃草。嘉瑞安看到这些不知隐含多少辛酸、仅足栖身的原始茅棚,再也耐不住心中的气愤。“乐多林。”嘉瑞安尖声叫道:“你看”

    “看什么?看哪里?”这个原本心事重重的金发青年立刻警觉起来,以为发生了什么危险似的。

    “那个村子。”嘉瑞安对乐多林说道:“你仔细看看。”

    “不过是个农奴住的村子罢了。”乐多林不为所动地说道:“这我看多了。”他似乎已准备要重新陷入内心的挣扎之中。

    “在仙达力亚,我们连猪都不会养在这么残破的地方。”嘉瑞安心急如焚;他要怎么讲,才能让朋友看出这个事实

    两个褴缕的农奴无精打采地在大路旁的树根上劈柴火;一行人接近时,两人嚇得丢下斧头,躲进森林里。

    “这会令你感到骄傲吗,乐多林?”嘉瑞安质问道。“你自己的同胞,怕你怕到一看到人影,就落荒而逃,你觉得这样很好吗?”

    乐多林搞糊涂了。“他们是农奴啊,嘉瑞安。”乐多林仿佛觉得这句话就已经解释一切了。

    “他们是人,不是动物;而且是人,就该好好对待。”

    “这我也帮不上忙。他们又不是我的农奴。”话毕之后,乐多林的注意力又转回内心深处,继续跟嘉瑞安种在他心里的那个两难困境搏斗。

    到了傍晚,他们已经赶了三十哩的路程,而云层密布的天空也逐渐暗下来。“我想,我们是得在森林里过夜了,贝佳瑞斯。”滑溜一边说,一边四下看着。“我们是赶不到下一个特奈隼招待所了。”

    老狼一路上都在打盹;现在他抬起头来,眯着眼睛张望了一下。“好吧”老狼答道:“不过我们别在大路边过夜;我们的火堆可能会引人注意,而现在已经有太多人知道我们在亚蓝国了。”

    “那儿有一条伐木工人走的小径。”杜倪克指着前头不远处的树林间露出来的缝隙。“顺那条路,应该可以深入树林之中。”

    “好。”老狼应和道。

    一行人弯进树林里,顺着狭窄的小径往前走,马蹄踏在泡湿的树叶里,发出闷吭的声音;他们默默地骑了快一哩路,才碰到一处空地。

    “你看这里如何?”杜倪克问道;一条小溪绕过空地的一角,溪水淙淙地流过长了青苔的石头,杜倪克指的就是这里。

    “可以了。”老狼应和道。

    “看这样子是不能露宿的。”那铁匠观察道。

    “我在嘉默城买了帐篷。”滑溜对杜倪克说:“就在我们的货包里。”

    “你真是深谋远虑啊”宝姨赞道。

    “我

    以前来过亚蓝国,夫人,这里的天气我很熟的。”

    “那,我跟嘉瑞安去捡柴生火。”杜倪克说着便下了马,并把系在马鞍上的斧头解下来。

    “我也来帮忙。”乐多林主动说道,他的神情仍困惑不已。

    杜倪克点点头,并领着众人往树林里走去。树林里湿答答的,但是这铁匠似乎凭直觉就知道哪儿能找到柴火;他们趁着仅余的日光,迅速地收集了三捆树枝。他们回到空地来的时候,滑溜和其他人正把那几顶暗褐色的帐篷搭建起来。杜倪克放下柴枝,用脚清理出了一块地方来生火;然后他跪下来,开始以小刀和打火的燧石互击,并用他随身携带的一小块干柴,来引接小刀和燧石冒出的火花。不一会儿,杜倪克便升了个小小的火堆,而宝姨则把她那几支锅子架在火堆旁,还一边哼着小曲。

    希塔把马儿打点好,回到空地来,然后众人便轻松地站在一旁,看着宝姨以今早离开瑞德庚伯爵大宅时,伯爵硬要他们收下的大批食粮来准备晚餐。

    用餐之后,大家围着火堆静静地聊天。“我们今天走了多远?”杜倪克问道。

    “三十六哩。”希塔估计道。

    “我们还要走多远,才能走出这片树林?”

    “从嘉默城到亚蓝平原,这中间有两百四十哩。”乐多林答道。

    杜倪克叹了一口气。“还要再走一个多星期。我本以为只要走个两、三天就会到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杜倪克。”巴瑞克呼应道:“树这么多,怪阴森的。”

    在小溪旁守望的马群,突然不安地骚动起来。希塔站起身来。

    “出了什么事?”巴瑞克一边问道,一边也站了起来。

    “他们应该是不——”希塔开口,但说了一半就停了嘴。“后退”希塔尖声叫道。“退离火圈之外。马儿说外头有人,人很多,有武器。”希塔猛然跃开,并拔出弯刀。

    乐多林惊慌地朝希塔看了一眼,然后冲进帐篷里面。嘉瑞安突然对这个朋友感到很失望,感觉上好像肚子被人打了一拳似的。

    一支箭嗡地射进了亮光之中,撞在巴瑞克的锁子甲上头,断了。“大伙儿拔刀出剑”那大个子喉道,并把他的剑拔了出来。

    嘉瑞安扯着宝姨的袖子,想把她拉到亮晃晃的火圈之外。

    “别拉我”宝姨叫道,并把她的袖子扯回来。又有一根箭呼啸地从漫着雾的树林里飞过来。宝姨的指头灵巧地动来动去,好像在赶苍蝇似的,然后念了一个字,接着那根箭就像是撞在一堵墙上似地弹了回去,落在地上。

    然后有个沙哑的声音喊了一声,接着一群粗野魁梧的男人从树林的边缘冲了进来,涉水过溪,手里亮着刀剑。巴瑞克和希塔上前去迎

    战的时候,乐多林则拿着弓箭从帐篷里出来,并开始一支接一支地迅速放箭。嘉瑞安立刻为自己先前竟怀疑乐多林不够勇敢而感到惭愧。

    一个来袭者呜咽地大叫一声,然后踉跄地往后倒下,因为一根箭飕地射穿了他的喉咙;又一个突然抱住肚子,蜷曲地倒在地上,哀嚎不已。另一根箭射穿了一个很年轻、脸颊上才刚冒出几根胡子的少年的胸膛,他重摔在地,手里抠着箭尾的羽毛,男孩般的脸上满是不解的表情;然后他叹了一口气,头垂到一旁,鼻孔里倏地流出血来。

    乐多林的箭雨射得那些衣衫褴褛的男人畏缩不敢向前,然后巴瑞克和希塔便出现在他们身旁,巴瑞克大力一挥,他那把沉甸甸的剑便将一把剑打飞并削断,然后那名上唇留胡子的男子便倒了下去。希塔的弯刀作了个佯攻,然后滑顺地划过一个麻脸恶棍的身体;希塔抽刀回来的时候,那恶棍僵住了,接着嘴里冒出一股鲜血。杜倪克握着斧头跑上前去,滑溜则把背心里的匕首拔出来,直接跑到一个棕色大胡子的男人面前,快撞上去的时候,滑溜整个人弹了起来,在空中滚了两圈,然后两脚正正地踢中那大胡子的胸膛;然后滑溜毫不迟疑地起身,把匕首刺在敌人的肚子里,那匕首刺上去的时候,发出饱含水分的撕裂声,接着那受创的男子抱着肚子大叫,竭力想把从他指缝间涌出来的内脏挡回去。

    嘉瑞安冲到货包旁去拿自己的剑,但突然被人粗鲁地从背后抓住。他挣扎了一会儿,然后后脑勺便被人狠狠地重击,眼前则出现了难以直视的亮光。

    “就是要抓这一个”嘉瑞安失去知觉之前,听到有个粗鲁的声音说了这么一句。

    他被人抱住了,这点倒是可以确定。嘉瑞安感到身下有一双强壮的手臂。但是他不晓得自己是被打昏之后到现在,到底过了多久;耳鸣还是很厉害,而且胃里翻腾,七上八下的。嘉瑞安浑身无力,但他小心地睁开一只眼睛;虽然视线模糊、周遭昏暗,不过他还是认出眼前的那张大胡子脸就是巴瑞克,然而此时这张脸上,似乎跟毛茸茸地熊脸叠在一起——就像在爱隆城外的大雪森林里那一次一样。嘉瑞安闭上眼睛,不安地动了一下,然后开始软弱地挣扎。

    休整两天之后,五大教派联合举行的中修选拔赛再度开启,第二阶段的比试,闯过第一轮比赛的五教修士捉对对决,隆重开场。巨大而又空旷的‘圣古战场’再次恢复十二天以前的热闹场面,战场之内锣鼓升天,钟乐齐鸣,人来人往之中更是人声鼎沸。

    战场一侧的阶梯式观望台上,上下五层人头窜动密密麻麻坐满了观者,青砖红瓦的恢弘楼阁之坐无虚席,五教特使

    赤焰帝国豪门贵族无一例外全都出席,这盛大热闹的场面比之十二天前的开幕仪式更加壮观。战场之内围绕着‘魂之战台’前后左右四个方位,不知何时屹立起四个巨大檑木搭建而起的巨大战台,犹如众星拱月一般围绕着‘魂之战台’。

    战场之中上千修士散落围聚在各个角落,比之大赛之初又多了几百人,其中有参赛的修士更多的是陆续赶来观摩为本教打气的五教修士,这些赶来观摩的修士身份自然非同一般,修袍上满是光鲜的图案,能进入这威严圣武之地必定是经历了严密的审核,不是高修便是成名人物。

    虽然这只是最低阶修士之间的对决,却是五十年来整个大陆最精锐的年轻力量第一次同聚一堂相互较量,或许未来数十年内各大教派的顶梁柱就在其中产生,这样的比赛自然是吸引了这些高层人物最醒目的目光。

    夏洛依旧穿着松松垮垮的清风教修袍,甩着手大摇大摆的走在人群中,现在的身份可不一样,那可是从几百名参赛修士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以为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注视着他,高昂着脑袋就差点在战场内横着走了,可是一如既往的没有人搭理他,场上场下所有目光依然停留在三大天才少年身上,‘三公子’不出所料的脱围而出。

    ‘雅公子’龙羽?苍浪还是那样的风雅从容,美眉花丛中谈笑风生,‘毒公子’毒魅从大赛之初到此刻深绿色的修袍崭新如常,不见一丝污垢,仿佛一路走来就没有出过手一般,‘火公子’宇文星辰虽然赢的最是凶险,可是对决的三组选手却都是最强悍的小组。

    夏洛自娱自乐的穿梭在人群中,现在他可是不孤独了,一大早的周神通和甄无敌两人就把他从呼鼾大睡中拉了起来,一左一右把他夹到了赛场之中,就像哼哈二将一样。和夏洛的无所谓相比这两人可是兴奋异常,自打一开始清风教内部就不看好这一组,特别是一个同伴莫名崴了脚让夏洛顶替以后,更是被人遗忘到了偏僻角落,如今竟然突围而出,两人大喜之外祝贺羡慕声更是如雪花般飘来,两人何曾受过如此待遇,中修的阶位更是近在眼前,梦境一般的现实中两人禁不住飘飘然起来。

    这不三人一到战场,周神通和甄无敌便被一大群围观的清风教修士围在了场中,有说有笑,两人忙乎不过来又把夏洛这小子冷落在旁边,其他人也不搭理他,谁都以为是周神通两人的功劳,这干巴小子只不过白拣了个便宜。

    夏洛看在眼里感觉很是无趣,你们不搭理我,我还不稀罕你们,甩着手又开始了他的溜达里程,不过这一次可不是漫无目的的,那可是有目标的。先是找火舞院修士的队列,然后找宇文星辰,他可不

    稀罕宇文星辰在乎的是没事情就黏着哥哥的若啉小美眉,找到了宇文星辰自然就找到了自己的小媳妇儿,遥想着先是救了宇文星辰一命,后又闯关而出,这一向看不起自己的小媳妇儿总会对自己刮目相看了吧,不觉间也飘飘然起来。

    绕着四个巨大檑木搭建而起的战台刚溜达了半圈,宇文星辰没找着,身边却突然飘来一阵眩目的香味,能勾起男人无限的香味,这香味太熟悉不过了,虽然近距离接触过的女人不多,就那么几个艾咪,知心,若啉,小精灵不算女人的,虽然他有着女人的容貌身体,可惜是虚无的。

    这股香味和她们几个青春澎湃的体香完全不同,妖娆妩媚,性感无比,这香味只有一个女人才有,脑海中刚浮现出香灵儿那美艳绝伦的容貌,耳朵又是一阵疼痛,哎哟大叫着抬头看向香味飘来之处:

    “哎哟,妖……姐姐,你好,你好。”

    香灵儿笑颜如花纤纤手指扭着他的耳朵,低头看着他,今天的香灵儿一身艳丽的绿色长裙,乌黑长发上还插着一朵香艳的木槿花,不管是炎炎夏日还是寒冬腊月,香灵儿永远都是一件轻薄弱弱透明的长裙:

    “混小子,通过了第一阶段的比赛,就不认识姐了么”

    “姐姐,轻点轻点,我还受着伤了”夏洛不停求饶来着。

    “哟,你这狡猾无赖的东西,也会受伤吗来姐姐看看你那里受伤了”

    香灵儿松开手,眉眼如丝秋波流转,从头到脚慢慢打量着干巴小子,香灵儿对夏洛越来越感兴趣了,第一眼这个好色无赖的鬼灵精,第二眼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却出手相当敏捷,第三眼这小子居然能闯关成功,十五六岁的少年能从众多年长他十来岁的精壮青年对手中突围而出,除了那三大天才少年,就只剩下这干巴无赖小子了。

    别人不知晓,这香灵儿却是最明白不过了,这样竞争惨烈的小组对决几乎演变成了杀戮的战场,参赛选手绝无半点便宜可拣。弱的小组自然是别人通吃的对象,强的小组实力在伯仲之间,一个人不卖死力瞬间就会被对手吞噬,除非有着像‘三公子’这样超然卓越的天才人物。

    香灵儿饶有兴趣的看着夏洛,这个别教的小子或许将来将会成为自己的死敌,虽然浅笑吟吟内心却是迷惑不已,难道这小子也有什么奇异之处么可我怎么就看不出来。夏洛从不知什么叫害羞,也不知道什么叫羞耻,干脆挺直胸膛双手抱着后脑勺一次让你看过够,站的端端正正,脑袋都不晃一下。

    迎着那双轻盈流转的美目,夏洛昂着脑袋看着那张香艳绝伦的面容,你看我我还看你了,不知道谁吃亏先是那双能融化掉一切男人心灵的幽幽绿眸

    ,然后是尖尖挺立的鼻尖,然后是火焰烈唇,接着是白皙欣长的勃颈,眯缝的双眼继续向下深入,目光越来越猥琐,勃颈下便是……

    ‘死亡海峡’畔暗淡的密林中,那对若隐若现诱人美妙的又闪现在脑海中,突然嬉笑着脸冲着香灵儿说道:

    “姐姐,我能提个要求么”

    “什么要求”香灵儿浅笑着答道。

    “你能弯下腰来看我么”夏洛继续嬉笑着,仿佛这要求是最得意的事情。

    这是什么要求香灵儿额头轻蹙,瞬间又明白了什么,第一次见到这小子的时候就这样被吃了豆腐,香艳的面容突然冰寒似霜,扬起一只白皙的巴掌,迅猛的拍了下去。

    ‘啪’一声清脆而又利落的声响后,夏洛被海滨阳光晒成了古铜色的脸庞上浮现五道鲜红的手指印,香灵儿一耳光拍过,转身不再搭理这小子,摇曳的身姿扬长而去。从来都是她调戏男人,今天却被这半大的小男人给调戏了,你叫她如何不气愤。

    一巴掌下去夏洛被拍的懵糟糟的,在周围惊诧的目光中,半天才晃悠悠醒过来,摇晃着脑袋撇了撇嘴‘不就是弯下腰么又不是第一次看,有什么了不起’然后甩着手旁如无人的大步走在人群中,继续开始他的寻找媳妇的历程。

    终于找到了远远的,就看见一对清纯小美眉面对面手拉着手,在一大群火红修袍的火舞院修士间,蹦蹦跳跳有说有笑,宇文知心和若啉这一对要好的小姐妹,一见面便是说笑个不停,仿佛有着说不完的悄悄话。今天的知心一身火红狐狸锦毛窄身长裙,毛茸茸的裙领掩映着那张粉红脸蛋,若啉一身紫红貂皮长裙,同样毛毛茸茸的裙领掩映着那张粉雕玉琢的面容,的而宇文星辰一如既往的站在旁边,依旧冷俊的看着前方那高大的‘魂之战台’。

    不知道当宇文若啉知道自己父亲的遭遇后,两姐妹的关系还能否现在这样亲密无间,自打宇文飞度一行赶到‘火光之城’后,两兄妹就被带入深宫内院和宇文飞度的联系完全中断,所以到此刻兄妹两仍不知道父亲已经被关入大狱,等着处决的那一刻。

    其间宇文星辰精力都放在了大赛上无暇旁顾,若啉则以为父亲不便于进入皇宫内院所以不得想见,而帝皇宇文博却没有将处决宇文飞度的消息昭告天下,因为帝皇找不到处决这战功赫赫声名满天下的一等王爵的理由,而宇文泰呈上的阴谋篡位之类的依据,宇文博则是一笑了之,所以消息就这样一直被封闭着。

    看着远方的小媳妇,夏洛心痒痒的,忍不住又是一脸的猥琐笑容,蹑手蹑脚的向前走去。知心和若啉正亲密的说着悄悄话儿,什么大赛中干净利落的打败对手抢到了几个卷轴

    ,什么突然遭遇黑衣人伏击,险招毒手之类的,说到精彩处若啉笑颜如花欢喜的看一眼身边的哥哥,美目中满是钦佩之色无形之中又多了深深的依赖。

    说到凶险处,若啉吓的惊叫一声双手腾的一下高举到下巴处,玉一般的脸庞一片惨白,又看了一眼哥哥美目又换成了重重担忧,牵着的双手吓的不禁紧紧握着知心:

    “知心姐姐,妹妹真是敬佩你,这样凶险的比赛帝皇伯伯也忍心让你去受苦。”

    “哈哈,父皇从来是把我当男孩养的,这样的比赛算啥了,再危险的事我都做过了你不知道吧,我经常一个人跑到荒山野外去玩了,还有一次我一个人坐着小帆船去一个荒芜小岛上去找晶石了”知心欢颜着笑容,仿佛根本就没把这危险放在眼里。

    “知心姐姐,你真厉害,以后你也带着我去玩吧”在知心欢颜笑容鼓励之下,若啉立刻又欢快起来。

    “好啊,妹妹以后就在宫中多玩些时间吧”

    “恩,恩”若啉不停点着头。

    小姐妹两在这里有说有笑,突然若啉又看见了那张猥琐的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知心背后,摇头晃闹嬉笑着面容,当看见自己投来的目光时居然还厚颜无耻的朝她不停挥着手。若啉额头深蹙,欢快的笑颜瞬间变成一脸的厌恶,轻轻埋下头不去搭理这无耻的家伙。

    “若啉,怎么了”知心看着若啉脸色的变化好奇的问道。

    “那可恶的人又在你背后。”若啉轻轻说着。

    若啉好奇的转头看去,却看到了夏洛那张鬼鬼祟祟猥琐的面容,一看之下满眼的惊喜,欢呼声就要脱口而出的时候,却看到了夏洛那双单眼皮直楞楞的看着若啉,似乎根本就不当自己存在。少女深心处莫名泛起一种滋味,酸溜溜的滋味,还有种微微难言的情绪,嫉妒的情绪,知心气的一跺足大声高叫着:

    “小狗子,你在干什么”

    夏洛正看着自己的小媳妇看的有滋有味,冷不丁被这高叫声吓一大跳,全身一抖回过神来看见了身边的知心正鼓着嘴看着自己,这霸道的小公主可招惹不起,急忙说道:

    “我在看我的小……哦哦,你上次不是说战场上见吗我就来见了啊。”差点说漏了嘴,知道知心不高兴自己叫若啉小媳妇儿,总之不知道这小美女为什么不高兴,反正吃了一次亏再不敢猖獗。

    知心气的涨红了脸,轻咬嘴唇,猛一转头又看向若啉:

    “若啉妹妹,他叫小狗子,以后你对他好一点吧。”

    “为什么?”若啉又抬起了头,满脸的惊奇,要知道当再次看到这家伙的时候,知心正气愤的扭着这家伙的耳朵,以为知心和自己一样厌恶这家伙。

    “在比赛的时候,小狗

    子帮了我们很大的忙,如果没有他奋不顾身的相救,姐姐还有你哥哥早已身中毒手。”知心恨恨说着。

    “那是,那是,我可是下了死力去救你哥哥和公主的,为救他们我的命都差点没了。”听见知心为自己说好话,夏洛急不可耐的凑过来附和着,虽然也听出了知心的愤恨之意,可是心里只有自己的小媳妇儿那里顾的了那么多。

    若啉惊奇的目光变成了震惊,瞪大的美目下是难以置信的神情,难道这厚颜无耻的家伙比自己的哥哥还厉害居然能救下他们,有点无助似的看向宇文星辰,想从自己最信任最依赖的哥哥眼中寻求应证。刚刚侧过头恰恰碰上宇文星辰那双冷俊的眸光,宇文星辰也被知心那巨大的动静惊扰,转过身来刚好听到他们的话,轻轻吐出一口气:

    “哥哥还没强大到能战胜一切,知心说的不错,这家伙确实救了我们。”

    若啉又轻轻埋下了头,内心似乎在经历着艰苦的较量,最后抬起头同样轻咬着嘴唇,似乎鼓足了很大的勇气,冲着夏洛轻声说着:

    “谢谢你救了知心姐姐和我哥哥,以后我会对你好一点,不过以后……请你不要叫我小媳妇儿,好么”

    看到自己的小媳妇儿慢慢看向自己,夏洛睁大了眼睛,铛铛发亮的眼光中满怀激情,仿佛自己的终生幸福就会在此刻出现,没想到得到的却是这样的一句话,着急的问道:

    “为什么?”

    “因为……我还不了解你。”知心依旧轻声说着。

    “哦,原来是这样啊”

    夏洛悻悻的摸着后脑勺,海盗们从来都是抢个女人回来便成了自己的媳妇儿,那还管什么了解不了解,这大陆上的事还真是麻烦。你过了解就了解吧,等你了解够了总该是我的媳妇儿了吧,脑袋瓜子一向是转的快的,想通了也不着急了咧开一嘴一傻笑着:

    “好吧,好吧,了解就了解吧,我有很多时间让你了解的”

    听见夏洛如是说,若啉如释重负一般,露出浅浅的笑容,小美眉娇羞可爱一览无余,又轻声说着:

    “谢谢你。”

    “请通过第一阶段比赛的五教散修出列。”

    一阵洪亮的声音从‘魂之战台’上传来,压过战场内外所有的喧闹嘈杂声,响彻上空,‘亚圣’楚长天不知何时长身站立在‘魂之战台’上。听见这声响战场上下顿时安静下来,连观望台上也是清风哑静一片,一百多个修散修从人群中穿越而出,迅疾而有序的向着红火的‘魂之战台’下走去,而其他观望的修士也从各个角落慢慢向此靠拢,距离出列修士的方阵五十来步的地方又围聚成一个半圆阵形。

    正处在莫名情绪中的四个少男少女,听见这洪亮的声

    响,宇文星辰和知心转身便向着战台走去,只有夏洛依然木呆呆的站立在若啉身边,仿佛这接下来的比赛就和自己无关一般,心中巴不得这里的人全都走了更好,只剩下他和小媳妇儿两人。

    若啉眼见哥哥和知心走了,而这干巴邋遢小子依然站立在自己身边没有动脚的意思,既然答应了以后对他好一点,自然不能像以前一样对这小子投来鄙视厌恶的目光,却又不知道如何和这小子相处,只有怯生生的埋下了头。知心刚走了十几步,突然转身看向原处,却看到了夏洛呆立在那里直楞楞的盯着若啉那张清新的面容,气的一跺脚,又是高声娇喝:

    “混蛋,你站在那里干嘛还不快走。”

    夏洛正看的有劲,脑袋瓜子想着如何让这小媳妇儿全方位的了解自己,冷不丁的又听到了知心的娇喝声,抬起头抠着后脑勺傻呆呆的看着不远处的知心‘走,往那里走和我有关系吗’,旁边的知心听在耳里,急忙轻声提醒他:

    “你快去吧,第二阶段的比赛就要开始了”

    夏洛这才想起自己还要继续参加比赛,拖沓着脚步极不情愿的慢腾腾的向着知心走去。眼见参赛的散修站列到位,全场寂静一片,楚长天继续郎声说着,不过神情却比以往严峻了许多:

    “我曾经说过,本次大赛比试对决意在相互切磋,不在杀伤,如若有恶意杀戮之行为的,比赛资格立即取缔,同时将处以极刑。可是在第一阶段的比赛中,我们至少发现有五组散修,明显的有杀戮行为。现在我宣布取缔这五组散修继续参加比赛的资格,同时由各自教派特使带回本教处以极刑。”

    战场上下顿时喧哗声一片,要知道通过第一阶段比赛的散修们,那都是从血肉横流中拼杀出来的,中修的阶位更是近在咫尺,如今就这样被取消了继续比赛的资格,如何不叫人惋惜。就在众人的喧哗惋惜声中,楚长天陆续念出这五组散修的名字,五个教派都有,恰恰一个教派一组。也不知道是不是公平起见,还是平衡各方的实力,反正就是这样定下来了。

    “第二阶段的比赛,由参赛修士通过两者相互对决,角逐出胜利者,而各自角逐的对手则有抽签产生。对决中获胜的一方,继续参加下一轮对决,直到产生最终的胜利者。闯过第一阶段的散修共有五十七组,取缔五组以后现在剩下五十二组,其中火舞院十五组,无量寺十三组,清风教九组,舌兰教八组,晓月教七组,参加第二阶段对决的散修共计一百五十六人。”

    宣毕被取缔参赛资格的散修以后,楚长天继续宣读第二阶段比赛的规程及参赛人数,五大教派组织年轻力量的对比仍然是实力强大的火舞院和无量寺占据了绝

    1011

    对优势,而火舞院依旧是领先无量寺一筹,或许要说的话太长楚长天顿了顿才再次开口:

    “由于第一阶段比赛太过激烈,突围而出的一百五散修中,又由二十九名因伤势过重无法再进行接下来的角逐,所以参加对决的散修实则只有一百二十七名,这样在第一轮对决中将有一名散修轮空,直接进入下一轮。”

    楚长天几次停顿终于将话说完,完毕两名身材欣长容貌清秀的红衣侍女,各手捧一个竹筒走上战台,袅袅娉娉站立在楚长天两侧,竹筒中整整齐码着一大堆竹签,见红衣侍女走上战台,楚长天再度郎声说道:

    “请各位参赛修士,依次上台抽签。”

    台下的上百位修士等这一刻早就已经等的不耐烦了,楚长天话一落一个个在万众瞩目之下昂头挺胸,噔噔噔踏上台阶走上战台,步伐稳健春风满面。然后依次走到红衣侍女身前抽出竹筒中的竹签,揭开竹签上的红纸封条,急不可奈的看着封条下的名字,这样的单个对决谁不希望抽到一个弱的对手。

    和所有修士精神昂然不同的是一个松松垮垮的干巴小子,等到所有人都抽完了,才慢腾腾晃悠悠踏上台阶走上战台,懒洋洋的走到红衣侍女身前,不看竹筒反而是先看侍女,看就看吧还抠着个鼻孔,嘴里还嘀咕个不停就像是在品头论足一般。

935:巴瑞克

    935:巴瑞克

    “没事了,嘉瑞安。”巴瑞克说道,他的声音消沉地近乎绝望。“是我。”

    嘉瑞安再度睁开眼,现在大熊已经不见了;嘉瑞安甚至无法确定,刚刚自己是不是真的看到熊脸。

    “你还好吧?”巴瑞克说着便把嘉瑞安放到地上。

    “他们打我的头。”嘉瑞安一边喃喃地说道,一边伸手去摸耳朵后面的肿包。

    “我已经给他们教训了。”巴瑞克消沉地说道,听来像是坠入了无底深渊似的;然后这个大巨人沉到地上,把脸埋到双掌之间。天色太暗,实在看不清楚,但是巴瑞克的肩膀好像在抽动——那是强自压抑着悲痛,彷如抽搐般的啜泣。

    “这是什么地方?”嘉瑞安一边问道,一边望着周遭的暗夜。

    巴瑞克咳了一声,并往脸上一擦。“离帐篷好一段路。我花了一点功夫,才追上把你抱走的那两个人。”

    “后来呢?”嘉瑞安仍有点昏沉。

    “两个都死了。你站得起来吗?”

    “不知道。”嘉瑞安想要站起来,但是一股晕眩袭来,胃里也翻搅不止。

    “没关系,我抱你好了。”现在巴瑞克的语气比较正常了。附近树梢上的一支猫头鹰尖声叫了起来,那鬼魅般的雪白形影轻盈地滑过他们面前的树林。巴瑞克把嘉瑞安抱起来的时候,嘉瑞安全心对抗自己的不适感,以免因为反胃太过而呕吐。

    过了不久,他们就回到空地,以及那一圈火光之中。“他没事吧?”正在为杜倪克包扎伤臂的宝姨抬起头来问道。

    “没别的,就是头上肿了一个包。”巴瑞克一边说着,一边把嘉瑞安放下来。“你们把那些人赶跑了没?”巴瑞克的语调有点严厉,甚至可说残暴。

    “能跑的都跑了。”滑溜答道,他的口气有点兴奋,貂鼠般的眼睛闪闪发亮。“不过落了几个在后面就是了。”滑溜指着光亮的火圈边缘好些横躺不动的身形。

    乐多林也回空地来了,边走还边回头看着,手边的弓箭也蓄势待发。乐多林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脸色苍白,手在发抖。“你还好吧?”他一看到嘉瑞安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嘉瑞安点点头,无力地指着耳朵后面的肿包。

    “我去追了那两个把你带走的人。”金发年轻人说道:“但是他们逃得太快了,我追不上。当时森林里好像有什么动物;我在找你的时候,听到那野兽大吼一声,听起来好可怕。”

    “现在那野兽已经不见了。”巴瑞克面无表情地答道。

    “你是怎么了?”滑溜对那大个子巨人问道。

    “没什么。”

    “这些人是什么人?”嘉瑞安问道。

    “很可能是强盗,”滑溜一边推论道,一边把他的匕首收

    了起来。“在把人当农奴使唤的国家,就有这等好事。当农奴当烦了,就钻进树林里找点乐子,顺便捞点油水。”

    “你的口气跟嘉瑞安一模一样。”乐多林反驳道:“我们这里本来就有农奴,民情如此,没法改的,你们怎么老是搞不懂?就是因为我们这边的农奴没有能力照顾自己,所以地位比较高的人,才把照顾这些人的责任给接下来。”

    “是啰,你们当然很尽责。”滑溜讽刺地说:“这些农奴吃不如猪,住不如狗,不过你们是真的关心他们,对不对?”

    “够了,滑溜。”宝姨冷冷地说:“可别起内讧。”她在杜倪克的绷带上打了个结,然后走过来看嘉瑞安的伤势;她轻轻地碰了肿包一下,嘉瑞安便缩身回去。“看起来不怎么严重。”宝姨说道。

    “可是还是很痛。”嘉瑞安抱怨道。

    “当然痛了,亲爱的。”宝姨平静地说道。她把布块用冷水沾湿,然后按在肿包上。“你得学学怎么保护自己的头,嘉瑞安。如果你再把头撞成这样,你这头就不中用啦”

    嘉瑞安本要回嘴,但是老狼大爷和希塔正好在这个时候踏进了亮光的火圈。“他们还在跑。”希塔对大家说道;他那件马皮外套上的钢片在跳动的火光中闪耀着红光,而他的弯刀则滴着鲜血。

    “他们逃跑的技术倒是一流。”老狼说道:“大家都还好吧?”

    “差不多就是撞了几个肿包,几处皮肉伤,就这样。”宝姨对老狼说道:“幸亏应对得宜,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没发生的事,就别去担心了。”

    “那些是不是要搬开一点?”巴瑞克指着靠近小溪旁的那几具横七竖八的尸体。

    “是不是该把他们埋起来?”杜倪克问道;他的声音有一点发抖,而且脸色白得很难看。

    “太麻烦了。”巴瑞克直率地说道。“如果他们的朋友有这个心的话,自然会有人来收尸。”

    “这样不是太不文明了吗?”杜倪克反驳道。

    巴瑞克耸耸肩。“规矩如此。”

    老狼大爷把其中一具尸体翻过来,仔细地检查那死人的灰脸。“看起来像是寻常的亚蓝强盗。”老狼嘟嚷了一句。“不过这很难说。”

    乐多林正在收箭,他小心地把箭从死人身上拔出来。

    “我们把这几个拖到那边去。”巴瑞克对希塔说:“我看他们看得都烦了。”

    杜倪克把脸撇到一边;嘉瑞安发现他的眼眶里滚着两颗很大的泪珠。“你痛吗,杜倪克?”嘉瑞安同情地问道,并走到原木边,挨着杜倪克的身边坐下。”

    “他们其中有一个人是我杀的,嘉瑞安。”那铁匠回答的时候,声音在发抖。“我用我的斧头朝他脸上砍下去。他叫得很大

    声,血喷得我身上到处都是,然后他就倒了下去,而且他死以前,脚一直踢来踢去。”

    “你没有别的选择啊,杜倪克。”嘉瑞安对杜倪克说:“他们想要把我们杀掉哩”

    “我以前从没杀过人。”杜倪克说道,现在他的眼泪从脸颊上滑下来。“他在地上踢了好久——好久,好可怕。”

    “你何不去睡觉,嘉瑞安?”宝姨语气坚定地对嘉瑞安说道,她的眼睛则看着杜倪克眼泪纵横的脸庞。

    嘉瑞安立刻就懂了她的意思。“晚安,杜倪克。”嘉瑞安说道,然后起身往帐篷走去。他回头看了一下:宝姨坐在杜倪克旁边,一手环绕着那铁匠的肩膀,轻轻地跟他说话。

    帐篷外的火堆烧得只剩下微弱的橘红色火星子,空地周围的森林寂静无声。嘉瑞安头痛得厉害,辗转难以入眠;子夜过后许久,嘉瑞安终于决定不再作无谓的尝试。他从毯子底下溜出来,打算去找宝姨。

    在银纱般雾气上方,是一轮刚刚升起的满月,照得雾纱亮晃晃的;嘉瑞安小心地走过安静无声的营地时,周遭的空气仿佛在发光。他用指甲轻轻刮着宝姨帐篷的布门,并以气音叫道:“宝姨?”但是里面没应声。

    “宝姨。”这次嘉瑞安叫得大声了点:“我是嘉瑞安,我可以进来吗?”里面还是没应声,而且连半点声响也没有。嘉瑞安小心地拉开布门,探头一看,原来帐篷里面没人。

    嘉瑞安在纳闷,甚至还有点紧张之余,回过头来四下张望。希塔站在马群附近守夜;他那老鹰一般的脸庞朝外看,注意着森林的动静,兜帽也拉起来了。嘉瑞安犹豫了一会儿,然后静悄悄地走过营区;他走过树林,穿过薄纱般的发光雾气,朝着小溪而去,心想若把头浸在冷水里,也许会觉得好一点。嘉瑞安走到离帐篷约五十呎的时候,发现前头的树林间有点微小的动静,他立刻停下脚步。

    一只巨大的灰狼从浓雾中走出来,停在林间空隙的中央;嘉瑞安旋即屏住呼吸,藏身于一株枝叶繁茂的大橡树之后。那狼坐在潮湿的,像是在等着什么东西。换成是平常的夜里,可能所见有限,但今晚由于雾气闪着光辉,所以嘉瑞安把这狼的身形姿态看得很清楚。那狼的头圈和肩膀是银白色,鼻吻部分则杂着灰毛;而狼的年纪虽大,却尊贵非凡,那黄色的眼睛看上去显得平静,而且不知怎的竟有种非常睿智的感觉。

    嘉瑞安动也不动。他知道就连最细微的声响,也会立刻传进那狼的敏锐耳朵里,不过问题还不止于此;他耳后的那一击,使得他昏昏沉沉,而月色映照下的怪异雾光,又使得这次的际遇显得不大真实。嘉瑞安此时连大口气也不敢呼。

    一只巨

    大的雪白猫头鹰,突然飞近林间的这一小片空隙,拍着鬼魅般的翅膀降落在低处的枝桠,然后就停栖在那里,眨也不眨地俯视着地上的大狼;而那狼也平静地回头看那猫头鹰。此时虽然连一丝风也没有,但是亮闪闪的雾气却似乎突然翻腾搅动,这一遮掩,便使得那猫头鹰和狼的身形变得模糊不明。然而雾气又清澄下来时,竟变成老狼大爷站在这林间空隙中央,而穿着灰色衣裙的宝姨则端坐在老狼大爷上方的枝桠上。

    “我们好久没有一块儿打猎了,宝佳娜。”老狼说道。

    “这倒是,父亲。”宝姨一边说着,一边举起手,顺过那浓密的黑发。“我差点儿连打猎是什么滋味都忘了。”她似乎由于这异于寻常的喜悦而震动了一下。“今晚还挺适合出动的。”

    “就是潮湿了点。”老狼说着便扬脚抖水。

    “从树顶上倒看得非常清楚,连星子都格外地亮;这么灿烂的夜空,飞起来真是享受。”

    “你这么自得其乐,我很为你高兴;不过你可有顺便顾及我们今晚该做的事情?”

    “别贫嘴啦,父亲。”

    “情况如何?”

    “这附近没有别的人,只有亚蓝人,而且泰半都在睡觉。”

    “你确定吗?”

    “当然。方圆三十哩之内,连一个安嘉若祭司也没有。那你可找到你要找的那些人?”

    “那几个人倒好办。”老狼答道:“他们的根据地就在离此九哩的地方,位于森林深处的洞穴里。他们回程的路上又死了一个人,另外两、三个人可能也活不到明天早上;剩下的人则都对于事情演变至此懊恼不已。”

    “这可想而知。你可曾凑近上去,听听他们在讲些什么?”

    老狼大爷点点头。“附近村子有个人专门监视大道,遇到值得下手的目标,就给他们通风报信。”

    “这么说起来,他们是寻常的劫匪喽?”

    “没那么单纯;他们特别注意我们一伙人。先前已经有人仔仔细细地跟他们讲过我们的相貌了。”

    “我想,我得去跟那个村人谈一谈。”宝姨严肃地说道;她的手指开始愤愤地绞扭缠动。

    “倒不值得我们花时间去查。”老狼搔着胡子沉思道。“他顶多也只能告诉你说,有个摩戈人要给他赏金。安嘉若祭司是不会跟花钱雇来的人多加解释的。”

    “但是这人非处置不可,父亲。”宝姨坚持道:“总不能白白地让他鬼祟地跟在我们后头,把亚蓝国的劫匪都买通了来追杀我们。”

    “到了明天,他就什么都买不通了。”老狼说着笑了一声。“他的朋友们打算明天早上,就把他引到树林里,然后朝他脖子上划一刀——当然在这之前还有别的节目,那就不用说了。”

    “很好。不过我还是想知道这个安嘉若祭司是谁。”

    老狼耸耸肩:“知不知道他是谁,又有什么差别?现在亚蓝国北部有几十个安嘉若祭司,个个都在努力挑起骚乱。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们跟我们一样清楚;我们总不能期望他们会乖乖地放手让我们过去吧”

    “难道我们不该给他们一点教训?”

    “我们没那个时间。”老狼说道:“要跟亚蓝人把话讲清楚,那可得花上岁岁年年的功夫。如果我们走得够快,说不定能赶在安嘉若祭司布好线之前就闪过去了。”

    “那要是闪不过去呢?”

    “那我们就得换个做法了。我横竖都得赶在力达进入索尔摩戈国之前把他拦下来;如果挡路的事情太多,那我就得更直接一点。”

    “你一开始就该直接一点了,父亲。有时侯你就是顾虑太多。”

    “你又来了,宝佳娜;什么事情你都说不必顾虑太多。但有些事情,只要你摆着不管,迟早都会自己改正过来,你总不能老是介入其中呀”

    “别辨了,父亲。帮我下来吧”

    “何不飞下来算了?”

    “你太夸张了。”

    嘉瑞安穿过长着青苔的湿滑树林,一路上浑身抖得很厉害。

    宝姨和老狼回到空地后,便将大家叫醒。“我看我们还是赶路比较好。”老狼对众人说道:“我们在这里没什么屏障,还是到大道上比较安全。再说我也想早点离开这一带的林子。”

    他们不到一个钟头便将营地收拾完毕,然后起程沿着伐木工人小径走回西道。虽然还要好几个钟头才天亮,但是浸润着月光的浓雾却蒙上了一层光晕,所以感觉上像是一朵发光的云笼罩在树林间,而一行人便从中穿过,抵达西道,继续朝南而行。

    “如果能在太阳出来之前,赶着离开这儿远一点,那倒是不错。”老狼平静地说道:“不过我们可别莽撞地惹上事情,所以大伙儿要警觉一点。”

    一行人放马快走,所以在初升的太阳把浓雾映成珍珠灰的雾纱时,他们已经足足走了九哩的路程。转过一个大弯之后,希塔突然举起手臂,示意众人停下来。

    “什么事?”巴瑞克问道。

    “前面有一大群马。”希塔答道:“朝我们这边过来。”

    “你确定?我没听见什么声音。”

    “至少有四十匹。”希塔坚定地说道。

    “这个方向。”杜倪克说着,头歪向一边。“听到没?”

    大家都听到了,迷雾的远处,传来叮当响声。

    “我们可以躲进树林里,等他们过去。”乐多林建议道。

    “还是留在大道上比较好。”老狼答道。

    “让我来处理就行啦”滑溜一边自信地说道,一边策马走到队伍的

    前头。“这种事情我见多了。”

    众人把马放慢下来,谨慎地步行。

    从雾中现身的骑士们,全身都包在钢铁里面。他们穿着亮晶晶的整套盔甲,圆头的钢盔,连护眼的铁眼罩也一应俱全,看来活象是巨大的昆虫;他们手持长长的长矛,长矛顶端系着五彩的燕尾旗,跨下座骑仿如巨兽,而且也一样着盔甲。

    “佛闵波武士。”乐多林咬牙切齿地说道,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你的感觉,自己心里知道就好。”老狼对乐多林说道:“如果人家跟你问话,你就以佛闵波支持人士的口气来说话——就像你伯父家的白伦丁那样。”

    乐多林的脸变得僵硬起来。

    “照老狼说的去做,乐多林。”宝姨说道:“这可不是逞英雄的时候。”

    “站住”铁甲武士的首领一边高声叫道,一边把他的长矛垂下来,与地平行,矛头正对着众人。“你们站一个人出来,让我问话。”那武士的声调不容抵抗。

    滑溜朝那包钢裹铁的男子走过去,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我们见到您,真是太高兴啦,武士大人。”滑溜脸不红、气不喘地扯谎道。“我们昨晚遇上了劫匪,所以怕得连夜赶路逃命哪”

    “汝何名?”那武士一边质问,一边把铁眼罩推开,上下打量着滑溜:“伴随汝同行者又是何人?”

    “我是波多克城来的雷达克。”滑溜一边答道,一边拉掉头上的天鹅绒无边帽,鞠了个躬。“我是德斯尼亚商人,要到贺奈城去;我后头有一批仙达力亚的毛料,希望能赶上冬市,卖个好价钱。”

    那盔甲骑士眯起眼睛,似乎不太相信的样子。“可敬的商人,这买卖再简单不过,何必这么多人同行?”

    “这三个是我的仆人。”滑溜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巴瑞克、希塔和杜倪克:“那边那一老一小,伺候的是我姐姐,她是个略有积蓄的寡妇,同我出门,为的是要见识见识贺奈城。”

    “另外那个人?”那武士毫不放松:“那个亚斯图人?”

    “那位贵族青年,打算到佛闵波城去拜访朋友。他大方地答应带领我们走过森林。”

    那武士的疑心似乎松懈了些。“汝方才提到的劫匪,他们埋伏在哪里?”

    “大约从这里往回走八、九哩的地方。那些强盗突然偷袭我们的营地,我们好不容易把他们给打跑,不过却把我姐姐嚇坏了。”

    “亚斯图省的叛乱和劫掠事件一直层出不穷。”那武士以严厉的口气说道:“上级就是派我们来镇压这些不法之徒的。亚斯图人,过来。”

    乐多林的鼻孔张了一下,但是他还是顺从地走上前去。

    “我必须探问汝之名。”

    “我名叫乐多林,武士大人。有什么

    能为您效劳之处吗?”

    “汝之友所说的这些劫匪,是平民百姓,还是有地位的人?”

    “是农奴,大人。”乐多林答道:“他们衣着褴缕,形容残。无疑地,这些人是从合法的主人家里,逃到森林里去为非作歹的。”

    “连贵族都无情无义地叛变了,我们还怎么能指望农尽责守分呢?”那武士刻意说道。

    “的确是,大人。”乐多林以哀痛的语调应和道,不过他似乎有点做作太过。“我也常常跟那些声称佛闵波人压迫人民且太过傲慢的人谈起同样的观点。我是主张讲道理,请谨守本分地尊重我们的国王陛下,只是我这番话往往招来耻笑与轻视。”

    “汝之智慧,与汝十分相配,乐多林。”那武士赞同道。“可惜的是,我必须拘捕汝,以及与汝同行的旅伴,以便把某些细节澄清一下。”

    “武士大人”滑溜惊叫道:“天气一变,便会损及我这批货在贺奈城市面上卖出的价钱。拜托拜托您,千万别把我给耽搁住了。”

    “好商人,我们对于拘留汝之必要性,至感遗憾。”那武士答道:“不过亚斯图四处都有假冒身分、密谋不法的人,所以除非通过仔细的盘问,否则一个也不准走。”

    佛闵波骑士队的后面起了一阵骚动。五十来个胸前盔甲京亮、头戴镶了羽毛钢盔、身披猩红斗篷的特奈隼军团士兵,排成单行,慢慢地走上前来,停在这群全副武装的武士身旁。“出了什么问题吗?”军团士兵的队长是个脸皮粗黑、身形瘦削的四十来岁人,他在离滑溜不远的地方停下脚步,然后客客气气地

    直看的清秀的侍女头皮发麻,脸带寒霜这小子才摇晃着脑袋抽出最后一根竹签,也不揭开封条甩着手大摇大摆的走下战台,反正是来打酱油的对手不管是谁都一个样。走下战台,下面已经是沸腾声一片,各教修士都在议论着自己的对手是谁,有多大取胜的把握,谋划着接下来的战术。

    已经知道了对手的周神通和甄无敌又想起了自己的生死兄弟,不知道这小兄弟抽到一个什么签,拨开人群两人围到了大大咧咧站立一边的夏洛身边,周神通首先问道:

    “小狗子兄弟,你抽到了谁?”

    夏洛满不在乎的摇着头,这动作倒把两人搞懵了,甄无敌急忙问道:

    “你没抽签吗?”

    “抽了。夏洛又点着头。

    真的把两人弄糊涂了,低下头看去,夏洛手中正拽着一根竹签,竹签上的封条完好的贴在上面,周神通气的一把抓过竹签:

    “你这小兄弟真是的,抽了签也不看看自己对手是谁?”

    说完揭开封条放眼一看,一看之下当时就楞在那里,‘怎么了’甄无敌看着周神通的表情好奇的问

    道,‘上面是空的,没名。’周神通侧过头满眼的迷惑,‘不会吧’甄无敌一把抓过来,果然封条下空空如也。

    ‘不会是这小子轮空吧’两人同时想到了一起,这是战台上又传来楚长天的洪亮声响:

    “抽到的竹签是空签者,便是这第一轮轮空的修士。”

    周神通和甄无敌同时瞪大眼睛张大嘴巴看向夏洛,这夸张的表情把想说的话全都写在了脸上‘你小子走了狗屎运吗,这么好的运气’而夏洛看在眼里手一摊,双肩一耸‘没办法,今天出门的时候踩了一砣狗屎’

    待下面的议论声慢慢平息,楚长天说出今天最后一句话,宣读了今日最后一个决定,万众期待的决定,单手长袖一挥:

    “今日午后一刻,第二阶段比赛第一轮对决,正式开始。”

    恢弘楼阁之上帝皇宇文博在几名魁梧的皇家侍卫簇拥之下站立在最高处,遥望着战场内密密麻麻的人头,目光只为搜寻一个人,一个还略显稚嫩的天才少年,心目中唯一能托付起宇文家族乃至整个赤焰帝国的接替人,寒风之中皇冠之下深沉威严的面容日渐衰老,不知道自己殚精竭虑一番苦为,能否为帝国换来想象中的前途。

    轰,一个强大剽悍的身影化作旋风从熊熊燃烧的火焰之中一冲而出,漆黑的面容浮现狰狞的咆哮,高举的双手重重挥下,‘银月光刃’洒下一片璀璨的光华,亮透这片暗淡火天之下的深冷世界。对面的少年日渐硬朗的身形临风站立于高台之上,火红的双眸星月般的双瞳沸腾在燃烧的火光之中。

    受了重伤的天才少年刚刚过去两天时间,身体便已完全康复,傲然角逐在对决之中,闯过第一阶段比赛的修士已经没有真正的弱者,每一个都是年轻力量中的精英,第一阶的‘火瞳’术似乎已经奈何不了这样的年轻高手,每一个都已经具备了中修的能量。

    璀璨的光华如天之明月笼罩在少年的头上,凝聚了二阶‘光之灵力’的光刃沉沉席卷劈下,少年依然没有动好似呆若木鸡,惟有的是没有消褪的火红依旧闪烁在双眸间。台下一片惊呼声好似浪潮汹涌,那是观望的人群发出来的,有‘三公子’参加的对决自然是全场关注的焦点。

    四个巨大檑木搭建的战台已经全面开战,巨大的轰鸣声响彻大地,‘火公子’宇文星辰是第一个出战的天才少年,台下呼啦啦涌来了四五百个观赛的修士,而其他战台寥寥各有一两百人。

    “你哥哥,快要死了么”

    夏洛紧紧黏在若啉旁边没心没肺的嘀咕了一句,紧张的心都快提到胸口上的若啉,冷不丁的听到夏洛来一句,侧过头明媚的双目恨恨剜了他一眼,夏洛似乎感觉到了若啉刀子似的目光,回了她

    一眼然后悻悻然耸了耸肩,现在是小媳妇儿考察自己的特殊时期,再不敢乱说话。

    第一轮对决轮空,夏洛拖沓着脚步在战场内溜达,像逛菜市场一样从这个战台逛到那个战台,最后看到了宇文星辰走上了战台甩开脚步便跑了过来。他才不关心宇文星辰怎样,不用大脑都能想到整天黏着哥哥的小媳妇,肯定是要来看比赛的,现在不是要了解么,那我就放开胸膛让你了解。果不其然刚走到台下就看见了若啉小鹿般轻盈俏丽的身姿,死巴巴的便黏了过去。

    硬朗的身形如一道惊鸿一飞冲天,火焰燃烧在身体四周,身影竟融入到了火焰之中,火焰身影化为一体向着对面咆哮的剽悍散修飞冲而去。就在银月光刃劈来之时呆立的天才少年终于出动了,燃烧的少年好似披上了一件坚固的‘火之铠甲’,静止的防御之术‘火之坚盾’此刻竟被这天才少年运用到了快速移动的身体上。

    飞天的身影明显又是冲着对手而去,这又是进攻的举动,防守,进攻,一气呵成,再迅疾的防守进攻转换那也是两个战术动作,而这天才少年却将这两个战术同时施展,防守既是进攻,进攻也是防守,从古至今似乎没有一个战者想到过将这两种战术同时施展,运用的如此天衣无缝。

    宇文家族五百年来自拥有了血继限‘火瞳’之后,也没有一个家族成员将静止的‘火之坚盾’变化做附身的‘火之铠甲’,哪怕是战功赫赫的一代战魂,‘火烈王’一世宇文赢也没做到。

    名之为‘天才’的称号,不仅仅是修炼的神速,感悟的深入,更在于法术的灵活运用,将现有法术体系蕴涵的能量发挥到极至,才无愧于‘天才’之名。

    轰隆,劈来的银月光刃撞上燃烧的少年,璀璨的光华四散而去,纷灰烟灭,飞天的少年燃烧的火焰消失了,飞冲的速度却未停滞,眨眼间已经来到了那强大剽悍身影眼前。凌空半转身一个强劲的飞腿,满眼的惊骇之下剽悍的身影倒飞了出去,没有间隙的防守进攻之下这名强悍的晓月教修士,一个法术刚完根本来不及做下一个防守,甚至进攻。

    砰,倒飞出去的身影跃过高高的战台,仰面重重跌落在战台之下,头一歪昏迷了过去。哗,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欢呼声,所谓外人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一场对决真是大开了眼界,比之那些惊天动地的激烈打斗更能让这些修士震耳发聩,‘火公子’赢的真是无话可说。

    若啉绽放出无比欢欣的容颜,猛烈的拍着手融合在雷鸣般的欢呼声中,又蹦又跳,夏洛看在眼里心底莫名生出一种酸溜溜的感觉,一抹鼻子嘴角一歪,嘴里又开始嘀咕起来‘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打赢一场架

    吗’。密切关注着这场对决的不仅仅是若啉,另外一个天才少年关注之心同样不亚于这清新的少女。

    ‘雅公子’龙羽?苍浪轻摇山水画扇,优雅的站立在人群边缘饶有兴趣的看着场上的打斗,宇文家族向来龙羽家族最大的竞争对手,自大陆上出了‘火公子’这一名号后,宇文星辰私底下便成了自己心目中最大的敌人。

    当看到飞天的身影融入到火焰之中的时候,明朗的双眸不禁深深一凝,这样快疾的防守进攻几与融合成一体,那怕是自己的‘感知’预先探测到了,也难于从容以对,除非自己有比‘火瞳’更威猛的力量。天地下都在传言‘火瞳’乃是整个大陆最刚猛的法术,‘难道真的是这样吗’深深凝眉之后,一丝洒然的笑容浮现在那张文雅的面容之上。

    宇文星辰走下战台径自向着远方走去,没有搭理身前身后欢呼雀跃声,也没在乎投来的无数敬佩的目光,依然是那样的孤高冷傲,当穿过围观的人群时却莫名的侧头看去,看到了一双明朗的眸光同样投来。两个天才少年相视一刹那,龙羽?苍浪依旧是那潇洒爽朗一笑,轻摇画扇迈步而去,宇文星辰也无话语挺胸自顾走自己的路。

    看见自己的哥哥得胜而去,若啉却没有像以往一般紧紧黏着哥哥,知道这样激烈漫长的大赛,此刻的他更需要休息,心满意足的随着消散的人群向着另外的战台蹦跳而去。夏洛急忙跟上大叫着‘你去那里啊?’,‘我去看知心姐姐的对决。’哥哥大胜若啉心情不错,转身对着夏洛回眸一笑。

    这美丽的笑颜简直就像是寒冬中盛开的花朵,夏洛一看之下顿时看呆了,何曾受过这样的礼遇,心底流过一股热热的暖流,这样的感觉只有艾咪姐无微不至的关心自己时,才有的感觉,自己心爱的人对自己好那才有的感觉。

    ‘奶奶的,我媳妇儿真是美的没话说了’夏洛心底美美的骂着,甩着手屁颠屁颠的紧随着若啉的屁股,就向前跑去。知心这小美眉虽然人很霸道,不过对自己还真挺实成的,没有她自己的小媳妇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对自己,这小美眉的比赛是的去看看。

    可是接下来的对决却让若啉失望不已,知心娇艳的喝斥声声中最终还是败在另外一名晓月教散修手中,那还是对方看在她娇贵的份上半打半让,不然也会败的花容失色面目全非。

    轰轰隆隆第一轮对决,六十四场角逐,在历时一天半后结束,知心,周神通,甄无敌之流最终还是没有逃脱被淘汰的命运。而宇文策这蠢货第一阶段比赛一结束,就像人间蒸发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早早的被划入了受伤缺席的名列,像‘三公子’这样公认的高手则毫无悬念的进入了第二

    1011

    轮对决。在周围的人呜呼哀叹中,夏洛这两天却过的晃晃悠悠舒舒服服的,不是因为自己没打斗,而是这两天一直全程陪同自己的小媳妇儿,两天下来夏洛又开始做起了美梦‘小媳妇儿对自己的了解已经很够了吧’

    当清晨的朝霞撒满火红天空的时候第二轮对决在喧哗的人流中拉开了序幕,今天是个好天气翩飞的彩霞映衬在火红的天穹,‘火光之城’上空冬日严寒之中难得的绚丽多姿。

    战场之内再度的人头汹涌,观望台上依旧人声鼎沸,与其他四座战台热闹场面相比,北侧的战台显得冷清了许多,稀稀拉拉的人群中高大的战台下只站立着几十个修士,而且多是无量寺的散修。这座地势略显偏僻的战台,安排的对决多是一些不为人注目的角逐,今天的对决也是一样。

    战台上一身金色修袍双十年华的美艳年轻女子,手持金光法杖高高站立其上,赫然竟是陪伴在龙羽?苍浪身边那名叫红衣的美艳女修。红衣对面到此刻仍是空空荡荡,只有一名主持对决的火舞院中修站立在旁,还有下面那群早已等的不耐烦的观者。

    就在众人望穿秋水的时候,夏洛才慢腾腾走来晃晃悠悠跨上木梯走上战台,不是哥故意姗姗来迟而是找不到地方,在场内晃悠了半天才找到这里。

936:军团

    936:军团

    “这件事情,用不着军团来帮忙。”那武士首领冷淡地说道。“我们是佛闵波城直接派的,奉命来恢复亚斯图省的秩序,所以我们现在正在盘问这些旅客。”

    “我对派令至为净重,武士大人。”那特奈隼人答道:“不过这条大道的安全是我的责任。”话毕他便以询问的眼光看着滑溜。

    “我是波多克城来的雷达克,队长。”滑溜对那队长说道:“我是个德斯尼亚商人,要到贺奈城去作买卖。我有证件的,如果队长您想看看的话。”

    “证件要造假很容易”那武士大声说道。

    “的确是。”那特奈隼人答道:“不过为了节省时间,我在惯例上一向是照单全收。一个行囊里带着货物的德斯尼亚商人,便已有合法的理由可在‘皇家大道’上自由通行了。武士大人,这样的人根本找不到理由来拘捕他,您?”

    “我们的目的是要嚇阻劫匪与叛乱。”那武士激愤地说道。

    “请便”队长说道:“但是要嚇阻,就请到大道以外的地方去嚇阻,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根据条约,这皇家大道乃是特奈隼的领土。您来在大道左右两边五十呎外的树林里做什么,我管不着;但是发生在这条路上的事情,那就属我管辖。违反亚蓝王国与特奈隼皇帝所订的条约,就等于使亚蓝国王蒙羞;我敢说,真正的佛闵波武士,一定不会这么冒失的,是吧?”

    那武士无助地看着特奈隼队长。

    “我想您该上路了,好商人。”那特奈隼人对滑溜说道:“贺奈城的人,都在屏息等待您的到来呢”

    滑溜对那队长一笑,然后坐在马鞍上,给他敬了个十足的礼;接着他对大家做了个手势,众人便慢慢地策马从那七窍生烟的佛闵波武士身旁走过去。一行人都经过之后,军团的士兵便打横,挡在大道中间,把追兵都隔在另一边。

    “那个人真是不错。”巴瑞克说道:“平常我对特奈隼人没什么好感,不过那个人是例外。”

    “我们还是继续赶路的好。”老狼大爷说道:“要是特奈隼人走了之后,那些武士又追上来,那就不妙了。

    大家催马大步快跑,把那些站在大道中央,跟军团队长吵得火热的武士远远地丢在后头。

    当天晚上,他们在一家墙壁厚实的特奈隼招待所过夜,而且宝姨不用再三坚持,甚至连提都还没提,嘉瑞安就主动去洗澡——这大概是嘉瑞安有生以来头一遭。虽然前一天晚上在空地上的那一场打斗,并没把嘉瑞安扯进去,但不知怎地,嘉瑞安却觉得自己好像被血溅到,甚至比被血溅到还要糟糕。在那之前,嘉瑞安并不知道,人类在近身搏击中彼此残杀的景象有多么丑恶;看着

    活生生的人开肠破肚或脑浆迸出,使得他心里充满了深沉的愧疚感,因为人类身体最深层内在的奥秘,似乎不该这样大刺刺地裸露出来。他在冷冰冰的浴室里把衣服脱了下来,还不加思索地把老狼大爷把宝姨送他的避邪银盘也解了下来,然后踏进冒着热气的浴缸,大力地以粗糙的海绵和刺激的肥皂上下刷着,力道直大,就连有洁癖的人也远远难及。

    接下来这几天,他们以稳定的速度朝南前进,每晚都在间隔等距离的特奈隼招待所歇宿;招待所里那些脸孔严肃的特奈隼军团士兵,像是不断地在提醒大家,“皇家特奈隼军团”一定会保障在此投宿的旅客平安周全。

    不过,森林打斗之后的第六天,乐多林的马走跛了。在宝姨的监督下,杜倪克和希塔两人蹲在路旁,花了好几个钟头,用小火熬煮草药,然后把热腾腾的药糊敷在马的腿上;而老狼则是为了耽搁这一场而火冒三丈。等到那马儿能上路的时候,情势已经很明显:他们是不可能在天黑之前,赶到下一个招待所了。

    “怎么样,老狼?”宝姨在大家都上马之后问道:“现在怎么办?是晚上继续走呢,还是我们再想办法在附近的树林里找地方扎营?”

    “我还没决定。”老狼简短地答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头不远的地方有个小村子。”现在骑在爱力佳马的马背上的乐多林提议道:“那个村子是很穷啦,不过村里好像有个小旅馆那一类的地方。”

    “你话里有话。”滑溜说道:“你讲的‘那一类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里的地主,是贪婪出了名的。”乐多林答道:“他征的税多得坑死人,所以他的人穷得不得了。那个小旅馆不太好。”

    “但我们只得碰碰运气了。”老狼决定了,并带领大家快步前行。他们接近那村子的时候,天上厚重的云层才开始散开,而淡色的阳光也从薄云之后照出来。

    这个村子,比乐多林描述的情景还要糟。村子外头站了六、七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哀怜地伸出手求援。他们的房子,不过是几片破木头;火炉里的火,则小得丝毫传不出暖意。街道泥泞,瘦得皮包骨的猪站在路中间不动,而且整个地方臭气熏人。

    一列送葬的队伍,缓步地踩着泥泞,慢慢往村子另一头的坟地而去。死者放在一块木板上,草草地裹着破旧的棕色毯子;衣着华美、戴着修道人头套的查丹神祭司(查丹神是亚蓝人的神)吟唱着一首歌颂战争与复仇、却无助于安抚人心的古老旋律;那寡妇胸前抱着号哭的婴儿,走在死者的后面,她的脸色空洞,眼神毫无生趣。

    旅馆里充斥着酸臭的啤酒与半的食物的味道。大厅

    的一端曾经历一场大火,所以低矮的天花板焦黑一片;有着烧灼痕迹的墙壁上,挂着破烂的帆布,以遮去窥孔。房间中央的火堆冒着黑烟,店老板则面色严厉,口气也凶,而且只端出了几碗稀薄如水的清粥——里面放的是燕麦与芜菁。

    “帅呀”滑溜讽刺地说道,并把动都没动的晚餐推开。“你倒让我有点惊讶了,乐多林。你不是一向古道热肠,急于匡正时世吗?怎么就独独把这个地方给遗漏在外?我能不能提议一下,你下次要行侠仗义,就到这个地主家里去表现一下?这样的主人,不是早就该处刑了吗?”

    “我之前不知道情况有这么糟。”乐多林无话可说;他环目四顾,好像样样都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他那张藏不住情绪的脸上,开始露出惶恐的神色。

    嘉瑞安胃里翻搅,所以他站起来,说道:“我想,我要去外面走一走。”

    “别走太远。”宝姨提醒他。

    外面的空气至少比较新鲜;嘉瑞安小心地走到村子的边缘,谨慎地避开糟糕的泥坑。

    “大人,求求您。”一个眼睛大大的小女孩乞求道:“施舍我一块面包屑吧?”

    嘉瑞安看着她,却帮不上忙。“真抱歉。”他在口袋里四处翻找,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东西给她。但是那孩子却开始哭起来,然后就跑掉了。

    恶臭街道外的田野里的树椿子上,坐着一个衣衫褴褛,大约跟嘉瑞安同年的男孩子,一边看着几条瘦牛,一边吹着木笛。笛声的旋律,纯真得令人心碎,但是蹲踞在斜阳里的草棚陋室,却对笛音浑然不觉。那男孩子看到嘉瑞安,但笛声却未稍歇;眼光交会时,两人似乎都有沉重的体会,不过都没有开口说话。

    田野再过去,接近森林边缘的地方,有个穿黑袍、罩着兜帽,跨下骑个黑马的人从树林里出来,然后就站在那里看着这个村子。那个黑衣人有点令人不安,同时又有点模糊的熟悉感;不知怎的,嘉瑞安就是知道自己应该认识那个骑士。不过虽然他心里找到一个名字,但那个名字却躲着他,怎么也抓不住。嘉瑞安看着站在树林边缘的那个人看了很久,也注意到尽管那人站在斜照的夕阳下,身后却没有影子,但他却没有意会到这有什么意义。在嘉瑞安心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对他大叫,不过在昏沉之间,嘉瑞安却只是一径看着那个黑衣骑士;嘉瑞安也不会跟宝姨或别人提起那人,因为这事没什么好说的,而且只要他一转身,就会把这事忘得精光。

    光线开始消褪。在不敌寒意之下,嘉瑞安转过身去,伴着吹笛男孩那直达天际的伤心旋律走回旅馆。

    虽然短暂的落日让人激起许多期待,但是隔日清晨仍湿

    寒笼雾,而且天上飘下毛毛细雨,所以整片树林都湿答答、阴森森。众人早早地离开旅馆,不久便走进一处比之前所见更浓密难行的树林。这里树木参天,而且暗黑的松树与枞树之间,罗列着许多伸枝探叶的庞大橡树;森林的地上,铺着一种灰的青苔,看来像是生病似地令人厌恶。

    这天早上乐多林的话很少,嘉瑞安以为他的朋友仍为了纳查克密谋的问题而挣扎。那亚斯图人独自骑着马,他裹着沉重的绿色斗篷,金红色的头发在毫不停歇的毛毛细雨下,显得湿垂且无精打采。嘉瑞安骑马走到他朋友身旁,两人静静地走了一会。“你心里在烦什么,乐多林?”嘉瑞安不禁问道。

    “我在想,我这辈子真是瞎了眼,嘉瑞安。”乐多林答道。

    “哦?你是说哪点?”嘉瑞安小心地问道,希望他的朋友终于下定决心,要把一切告诉老狼大爷。

    “我以前只看到佛闵波人对亚斯图人的迫害,却从没看到我们自己对自己人的压迫。”

    “这是我以前就想告诉你的。”嘉瑞安说道:“你最后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们昨晚过夜的那个村子。”乐多林解释道:“我从没看过那么穷困不堪的村那些人活得好苦,而且一点指望也没有。他们怎么受得了啊?”

    “他们难道有别的选择吗?”

    “我父亲至少还会照顾底下的人。”那年轻人辩护道:“没人饿着,住得也还像样——但是那些人的待遇甚至比牲畜还差。我本来一直以我自己的地位为傲,但是现在这个身分却令我感到羞愧。”乐多林的两眼噙着泪珠。

    这个朋友突然觉醒了,不过嘉瑞安却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好。一方面,嘉瑞安感到很欣慰,因为这个现象对他而又言再明显也不过,而现在乐多林终于也看出来了;但是在另一方面,嘉瑞安却颇为担心,因为他不知道这个初萌发的观念,会让这个性情阴晴不定的朋友做出什么决定。

    “我打算放弃这个贵族的身分。”乐多林像是听到嘉瑞安心里的想法似地突然说道:“而且等我们这事结束之后,我就要跟农奴们同吃同住,以分担他们的痛苦。”

    “这有什么好处?你自己受苦,难道就能让他们受的苦变少?”

    乐多林敏感地抬起头来,那张藏不住东西的脸上瞬间飞过五、六种情绪;最后他露出笑容,不过他的蓝眼睛里透露着坚毅。“你说得对不过这也是当然。”乐多林说道:“你总是对的;真是够惊人的,你每次都一语中的,直指问题的核心呢,嘉瑞安。”

    “你心里有什么打算?”嘉瑞安不安地问道。

    “我要带着他们起来;我要领导农奴大军,横扫亚蓝全国。”乐多林的想象力无限拓展,所以讲起话来也字字响亮。

    嘉瑞安叹了一大气。“为什么你不管讲什么事情,结论都是非得打一场仗不可?”嘉瑞安直问道:“第一,农奴们什么武器都没有,也不知道如何格斗;任凭你说破了嘴,他们也不会跟随你;第二,就算他们跟随你,那么亚蓝上下的贵族也会联手对付你们;他们会把你们杀得落花流水,而且战后的日子会比现在糟糕十倍;第三,你这等于是要打一场内战,而摩戈人求之不得的就是这个。”

    嘉瑞安一字一句地重重地打在、乐多林心里,乐多林边听边眨了好几次眼睛;然后他的脸色又重新暗淡消沉了下去。“我先前没有想到这些。”乐多林坦承道。

    “我想也是。要是你老是把脑袋装在剑鞘里,那么你以后还会一直犯同样的错误,乐多林。”

    乐多林一听,脸就红了;他懊悔地笑起来。“你讲这话真是伤人呀,嘉瑞安。”乐多林叱道。

    “对不起”嘉瑞安立刻说道:“我刚刚该换个方式讲比较好。”

    “不”乐多林对嘉瑞安说道:“我是亚蓝人;如果你不直说,我就听不出你指的是什么了。”

    “你别讲得自己很笨似的,乐多林。”嘉瑞安反驳乐多林的话说:“大家都会犯错,何况亚蓝人并不笨,只是比较冲动而已。”

    “不过这一切就不只是一时冲动了。”乐多林丧气地用手指着森林下面湿滑的青苔。

    “这一切什么?”嘉瑞安一边问道,一边游目四顾。

    “这是我们走出森林、进入亚蓝中部的平原之前最后一处森林。”乐多林解释道:“也是佛闵波与亚斯图的天然分界线。”

    “这个森林看起来跟别的地方没什么两样啊”嘉瑞安左右看看之后下了结论。

    “那倒不见得。”乐多林严肃地说道:“此地是埋伏偷袭的最佳地点;所以森林的地上盖着一层白骨。你看那里。”乐多林以手一指。

    一开始,嘉瑞安以为他朋友所指的,不过是从青苔地上突出来的两根粗棍子,棍子末端连着几根细小的树枝,跟矮小的树丛交缠在一起;后来他才发现,那是一只长青苔的人类手臂白骨,手指是拚着最后一口气,抓住了那把树丛。嘉瑞安愤怒地质问道:“为什么他们不把他埋起来?”

    “若要把躺在这里的白骨都好好地埋起来,可得找来上千个人,花上千人的时间才办得到。”乐多林以不带感情的病态语调说道:“整整有好几代的亚蓝人,都在这里安息——不管是佛闵波人、瓦西德人,还是亚斯图人,通通躺在他们当年倒下去的地方,然后青苔便如被褥一般,把长眠的亡者盖住。”

    嘉瑞安震了一下,赶快抽回眼光,不

    敢再看那一只从森林底下如海般的青苔间伸来,作着无言抗议的孤臂。原来青苔上奇怪的隆起,都意味着青苔地下曾有一场苦难。嘉瑞安抬起眼来,这才了解到,这种崎岖不平的地面,一路延伸到视野的尽头。“我们还要多久才走得到平原?”嘉瑞安焦虑地问道。

    “两天,大概可以吧”

    “两天两天都是这样?”

    乐多林点点头。

    “为什么会这样?”嘉瑞安的语调很严厉,比他希望自己所用的语气更凶。

    高台下的修士等了大半天,最后看到的却是一个干巴的清风教小子,身高还够不到自己肩膀,一身修袍松松垮垮连件像样的法器都没有,腰上就缠着一根绿幽幽的烂草鞭。没想到是这样一个小子登上了第二轮对决的战台,做梦也想不到,刚才还有些须喧哗的战台此刻更是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楞在那里瞪大了双眼。

    就在众人瞪大的双眼下夏洛就这样冠冕堂皇的登上了战台,放眼往下一看真是登高望远天地广阔啊,所有的人都仰着头痴痴看着他,就像众生仰慕一般。从来都是他仰着头看别人,此刻却是所有人仰头看他,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风光,非但没有一点胆怯,反而感觉风光无限意气风发。

    欣欣然挺直了干巴的胸膛,你们要看就让你们看过够,把自己最威武光亮一面展现在你们这些人面前。‘可惜我的小媳妇儿不在,如果她看到这些人都这样仰慕我,是不是对我又是一番另眼相看了’夏洛飘飘然中不觉感到一丝惋惜。

    “这小子不是开幕式那天满场乱跑的那猴子吗”

    突然,台下传来一阵高喝声,冷清的场面顿时炸开了锅一般哄笑声一片,所有的观赛修士楞神过后终于也想起了这小子,那天夏洛和知心的长跑比赛那可是轰动了全场。

    “对啊,是这小子啊,我打赌还押了这两银子。”

    “这清风教也太扯了好不容易出了个闯进第二轮的,连件象样的法器也没有,就拿根破草鞭来唬人,真够寒碜的。”

    “你说这小子怎么就闯进了第二轮,我怎么就没进去”

    “因为他比你长的帅。”

    “人家岂止是帅,那简直是帅呆了,你瞧人家那造型草鞭当腰带,骨架做衣架,干瘪似风度,你有吗”

    “哈哈哈,照你这样说黄皮寡肉那还是英俊潇洒呢,那我家红衣妹子不被这小子给迷死了”

    “他这风度不迷女人迷男人,那个男人看见他还狠的心下手啊,一阵风就把他吹跑了”

    哈哈哈,猖狂的哄笑声再度响在高台四周,站立在高台之上的夏洛淹没在哄笑议论声中,看见这热闹非凡的场面飘飘然中更加兴奋,居然双手合握学着大人摸样朝着下方四周不

    停作揖,拜一次还嬉笑着‘谢谢各位大叔大哥来捧场,小狗子不才,没想到就这样进入了第二轮,惭愧惭愧。’全把别人的哄笑当作赞美了,下面的修士听见他这番谦虚当场气绝,这不是骂他们脸皮厚吗

    不一刻竟将四周各个方位都拜遍了,那主持对决的中修看着这场面眉头微微一皱,这场面还是第一次看见,这干巴小子能进入第二轮已让他吃惊不已,更令他忍俊不禁的是这小子滑稽的表现,再这样闹腾下去还不知道怎么收场,于是高声阻止:

    “对决的双方修士已到位,对决开始。”

    喝完纵身跃下,听见对决马上开始了,哄笑吵闹声立马停顿下来,夏洛作揖完毕目光又瞄准了对面的美艳红衣,嬉笑着脸又是拱手一作揖:

    “美女姐姐,我打不过你,你下手轻点,我认输便是。”

    红衣柳眉竖立冷冷看着对面这干巴小子不知该庆幸还是无奈,又看见这混小子又是嬉皮笑脸又是油腔滑调,单手插腰手中法杖重重戳向地面,一声娇喝:

    “混小子,打不打由不得你我,我不会下轻手的,只要不是要了你的命,一切皆有可能,”

    喝完双手紧握法杖,迅疾凝聚功法,眨眼间双手高举就要挥杖攻击,就在红衣凝聚的功法就要迸发的那瞬间,潜伏在夏洛意识中的那份‘先知’的感觉,同样激发而出。这即将迸发而出的力量绝非自己这刚过一重的修炼能抵挡的,本来就是来敷衍左木的昏昏噩噩走到今天觉得已经是很了不起了,那还想着拼命了。

    转身撒腿就跑,跑的之快一阵风似的,风火轮又在脚下生起,几大步就跑到了战台一个角落边缘,想过这小子不经打但没想到这小子这么不经打,完全是还没打就跑了。台下哗啦间又是一片喧哗鄙视,夏洛那里还顾的了这么多,逃命要紧,展开双臂准备来过漂亮的鱼跃而下。

    “小狗子,不许跑”

    一阵娇声高呼突然在下面响起,知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来到了战台下双手捂着小嘴,做成个喇叭状冲着夏洛高呼着,依然是那霸道的命令样。更让夏洛想象不到的是,若啉居然也跟知心在一起,睁大水灵灵的美目仰着头怔怔的看着他。

    若啉自然是被知心拉来的,其实她的心里也想来看看这个能拯救哥哥的邋遢无赖小子,究竟是怎样的一番本领。猛听见若啉的高呼,还有自己小媳妇儿那怔怔的目光,就要跳下的身子嘎然停下,高举的双手木然停在半空,自己的小媳妇儿特的来现场了解自己,要输也不能输的这样窝囊吧。

    转身想回去拼命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红衣高举的双手已经重重挥下,法杖挥出一道金光雷霆之势轰隆砸来,还是潜伏在意识里的‘先

    知’探测到了背身砸来的力量的方向。‘我的妈呀’夏洛哇哇叫着前面是悬崖后面是死路,顺势抱住角落边缘自己旁边,高耸在战台之上的一根大木柱,迅疾而又飘然的抱着木柱转了个半圈,居然从角落这一侧晃悠到了另一侧。

    砸来的金光竟然擦着夏洛干巴的身子轰隆落空,就在知心的惊呼声中,观望的无量寺修士为红衣的喝彩声中,这雷霆一击就这样被夏洛看似惊险却又很狼狈的躲过了。

    临时搭建的这四座巨大战台,全是仿效‘魂之战台’,四个角落各有一根高耸其上的巨木,不管是不是运气夏洛就靠着这大木柱逃过一命。身体落下夏洛抹了一把额头上冒出的汗,‘奶奶的,这女人真够狠的,差点要了老子的命。’

    红衣看在眼里,这干巴小子就像是耍把戏似的躲过了自己必中一击,嘴角一丝冷笑再无保守再度凝聚全身法力,一声娇喝凌空跃起,身在半空双手再度砸下,金光比前一击更加猛烈之势劈头盖脸轰隆砸来。依然如上次一样,就在红衣就要攻击的一刹那,夏洛已经率先起动身子,踏着风火轮嗖的一下从这个角落窜到了对面的角落,紧紧抱住另一根大木柱,比抱自己的媳妇儿还紧,就像这木柱是他娘一样。

    全身法力都用在了这跑上,红衣又是属于远距离攻击的修士,两人相隔三十步开往的距离,更是利于夏洛逃命。哗啦,战台被劈下的金光砸出一个大洞,居然又被这小子给躲过了,红衣额头深蹙已经被彻底激怒了,美艳的身形落下,也不做太多的调整顺势一个横劈,法杖横着拉出一道半弧金光,迅疾砸向角落远处紧抱着木柱的夏洛。

    你小子喜欢跑,横劈出来的金光笼罩了半个战台,就看你小子跑的过不可是红衣的战术似乎又被夏洛预先识破了,刚挥动法杖,这小子真的像个猴子似的猛的向上一跳,一跳跳起两丈多高,砸来的金光从他脚下划过,撞到木柱上,轰隆声中高耸的木柱摇摇欲坠。

    台下死一般的沉寂,没有了刚才的喧哗,惊呼,嘲笑,所有的人都睁大了眼睛,包括知心和若啉在内,能侥幸狼狈逃过一次两次,哪能逃过三次,四次,而且这似惊险狼狈,细心的修士却已经看出这小子在红衣攻击之前已经做出了躲避的举动,而且每次每次躲的都是准确无误。

    难道红衣的攻击方位在一刹那间已经被这小子感觉到,这可是龙羽?家族血继限之术‘感知’才能做到的啊,熟悉‘感知’之术的无量寺修士们,惊诧完全到了震惊。

    激愤之中的红衣那里察觉到这小子的奇异之处,连续三击不中,干脆抡开金光法杖如狂风暴雨般倾洒而下,而夏洛在轰隆金光中东奔西跑狼狈不

    堪,就在台下如潮水般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一个舞的酣畅淋漓占尽优势,一个上跳下窜手忙脚乱。

    下面的知心和若啉紧张的心都跳到胸口上了,特别是知心粉红脸蛋吓的一片煞白,两个美丽少女手牵着手高高举着,伴随高悬的心一直就没有机会落下,知心啊呀惊呼中紧牵的手指不觉间深深掐入若啉白皙的肌肤中。担忧之情溢于情表,不知道为什么对这样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拉邋遢小子如此担心,似乎已经远远超过了朋友之间的友谊。

    金光如锋利的刀锋般从身前身后唰唰划过,夏洛每次都是险象环生却每次都是有惊无险,随风狂舞的红衣金光四溢,隆隆轰鸣声中巨木肢离破碎,木片随风四溅,激愤中的红衣似乎要生生拆了这座战台,紧随着激愤尽情挥洒着埋藏在体内的激情,激情全都冲着对面那狼狈的小子。

    “小狗子,快还击啊”

    知心着急的最后大声叫着,夏洛听在耳里心里更是叫苦不跌‘躲都躲不过来,那还有空还击啊’,飞舞的红衣激情挥洒到最高点后终于开始慢慢消退,如洪水退潮般退去,法力没有节制的挥霍终于消耗殆尽。

    进攻终于停止了,红衣手握法杖大口喘着粗气,高耸的胸脯随着急促的呼吸剧烈起伏着,如浪涛般上下涌动着。逃跑也终于结束了,夏洛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哎哟呼叫着同样大口喘着气,累的也跑不动了。台下的惊呼声也停歇了,连续的呼叫嗓子都嘶哑了,下面的人也不停喘着气。

    这真是场累人的对决,估计着是到现在为止最累人的一场对决,打斗的人累看的人也累,进攻的累的不能再进攻了,躲避的累的不能再跑了,难道这是场没有结果的对决,不流一滴血的对决。两个美女终于缓了口气,高举的双手慢慢落了下来,若啉看着自己快被掐出血丝的小手,现在才感到疼痛无比不明白知心为何如此担心这家伙,这不过就是一场对决么又不是生死相搏。

    而观战的那些个无量寺修士,喘息之余,不禁有点佩服这小子了,逃跑躲避能发挥到这样的极至,不是是个人就能做到的,换做自己不还击光躲避早就死在这狂风暴雨的进攻中了。

    夏洛喘息一阵抬起头看向对面的红衣,却看到了紧身修袍之下高耸的胸脯剧烈起伏着,一股邪火灼烧的热流猛的冲上鼻孔,就要狂喷而出,慌乱的一把捂住鼻孔,嘴里又开始骂骂咧咧起来‘哼你今天很激情是吧,现在激情过头了,看你接下来怎么办。’

    嘴里还在嘀嘀咕咕不停,红衣手持法杖竟然朝着他慢慢走来,既然远距离打不到你我就在你跟前打,追着你屁股打,看你怎么跑红衣休息之余终于想出个办法,赌气似的想法

    同样是无奈的办法,因为体内紧剩的那点法力已经支撑不住连续的法术攻击。

    看着这美艳的女人朝着自己走来,夏洛心中一惊‘这女人要干嘛,还要打吗’吓的腾的一下直起腰,急忙往后退,他退一步红衣走两步,在红衣步步紧逼之下夏洛又退到了战台的最角落,一头撞到身后一根巨柱之上。

    再无路可退,夏洛转过身一把抱住巨柱,噌噌噌手脚并用几下就蹭到了巨柱顶端,一屁股就坐到了巨柱之上。哈哈哈,下面又是一阵夸张的哄笑声,这小子真是滑稽到了极点,从没看见过有这样的修者,居然连巨柱也成了躲避的地方,这小子简直太有才了,有才到了天才,就连若啉看在眼里也是哭笑不得,难道这就是救过哥哥的人吗他除了会逃命还会做啥

    “你下来”

    红衣走近,仰头气的一戳法杖娇喝着,这无赖小子居然爬到上面去了,自己的计划又落空了,总不成自己也爬上去吧。

    “我不下来。”夏洛嘟着嘴摇着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

    “你究竟下不下来”

    红衣美艳的面容气的面色铁青,厉声喝道。

    “我就是不下来”夏洛依旧摇晃着脑袋,双手抱胸洋洋得意的摸样,你这死女人叫你下手轻点,你非要往死里打,就要气死你。

    红衣抡开法杖朝着巨柱重重砸了过去,全身仅余的那点法力全都用在了这一击上,金光再度划破火红的长空,哄隆隆,近距离猛砸之下巨柱拦腰被砸断。

    就在这个时刻,夏洛随着倒下的巨柱凌空跃下,身在半空双手一抽缠绕在腰间的‘神龙鞭’迅疾握在手中,劈啪,双手紧握神鞭高举重重挥下,一道深寒的光芒一闪而过,寒光之中凌厉的风仞猛烈劈向身下的红衣。就在红衣凝聚最后一点法力的时候,‘先知’感觉到了这股力量比之起初弱小了许多,似乎这女人已经是强弩之末。

    虽然自己面临同样的境地,可是却忍不住要赌这一把,红衣没想到这小子在逃跑大半天后,居然在这个时候出手攻击了,仓促的再度挥杖挡击。

    轰隆,红衣蹭蹭往后退,直退到了战台边缘,自己本已是强弩之末对方虽然也是勉强拉出一道风刃,可是神器的力量却大展威风,红衣站立在边缘,摇晃的身体似乎摇摇欲坠。哗,下面变成了哗然声一大片,没想到战况瞬间改变。

    夏洛身体刚落下身形却不停,一踮脚尖干巴的身子犹如一道闪电朝着红衣飞冲而去,猖獗的咆哮着‘你去死吧’,红衣正努力的控制着摇晃不定的身形,可是化做电光的干巴身影眨眼已到身前。

    朝着这美艳的身影重重凌空一个飞踹,咚,美艳的身影倒飞出去,跃过高台,仰面跌落在地,嘴角一抹

    1011

    鲜血,几乎和宇文星辰赢的如出一辙。

    哇,知心兴奋的挥舞着双手又蹦又跳,脸上洋溢着如春日般的明媚笑容,仿佛是她得胜归来一般,而若啉也是欢欣鼓舞,终于看到了这家伙的本事,虽然赢的不那么威风也不怎么光明正大,不管怎样总归是打倒了对方,心底深处真正的对这无赖小子改变了一点点感觉。

    观望的这群无量寺修士很很难相信是这样的结果,目瞪口呆沉寂片刻后,又逐渐嘈杂起来。

    “嘿,看不出这小子的烂草鞭还真有两把刷子。”

    “这小子真是个鬼灵精,先是耗尽红衣的法力,再抓住机会一击致胜。红衣真的是太大意了”一个稍微年长些的修者捻着乌黑的长须由衷叹道。

    “这小子不仅狡猾的很,而且好似拥有某种奇异的法术,近似于‘感知’的法术,不知道清风教怎么会拥有了这样的法术不过将这样奇异的法术全都用在了逃命上,这小子还真是第一人不知道因‘感知’而引以为豪的龙羽家族的老祖宗们,得知这小子如此糟蹋这门奇术,九泉之下还睡的安生不”另一个修士接过茬,言语之间不知是自嘲还是嫉妒,或许是两样都有。

937:羊头怪

    937:羊头怪

    “除了荣耀之外,还是荣誉。(手机访问:.)soHubO:”乐多林答道:“后来是为了悲愤与复仇;最后则是因为我们不知道如何收场。你不是说过吗,有时侯我们亚蓝人就是不够聪明。”

    “但是亚蓝人总是英勇向前。”嘉瑞安迅速答道。

    “噢,是喽。”乐多林应和着。“英勇向前。这是我们亚蓝国的诅咒。”

    “贝佳瑞斯。”他们身后的希塔平静地说道:“马群闻到异味。”

    通常在骑马的时候会打起盹儿来的老狼大爷猛醒过来,问道:“什么?”

    “马。”希塔重复道:“那边不知有什么东西,让它们很害怕。”

    老狼的眼睛眯了一下,然后变得空白无神;过了一会儿,他深吸了一口气,嘴里喃喃地骂了一句。“是羊头怪。”老狼一口咬定。

    “羊头怪是什么?”杜倪克问道。

    “一种非人的——反正就是食人妖的远亲。”

    “食人妖吗,我看过一次。”巴瑞克说道:“身材庞大,有利牙,也有利爪的脏东西。”

    “他们会攻击我们吗?”杜倪克问道。

    “看来是免不了了。”老狼的声音显得紧张。“希塔,你得把这些马儿安抚一下,我们大伙儿可千万不能走散了。”随风飘937:羊头怪

    “他们是哪儿来的?”乐多林问道:“这森林里的妖怪并不多啊”

    “他们有时候饿了,就从乌铎国的山上下来觅食。”老狼答道:“他们可不会留下活口去跟别人报告他们的行踪。”

    “你最好想点办法,父亲。”宝姨说道:“他们把我们给包围起来了。”

    乐多林很快地四处看了一下,好像是在找出自己的方位。“这儿离艾冈岩不远。”乐多林提议道:“如果能赶到艾冈岩的话,我们说不定可以挡得住他们的攻击。”

    “艾冈岩?”巴瑞克问道;他已经把他那把沉重的大剑拔出来了。

    “艾冈岩是一座石山。”乐多林解释道:“那儿简直像个堡垒似的;当年我们的大英雄艾冈,就是靠这地方,把佛闵波人挡了一个月。”

    “听起来不错。”滑溜说道:“至少不用困在这个树林里。”

    “大家赶赶看。”老狼下了决定:“他们还没到要攻击我们的地步,而且雨水会让他们的嗅觉失灵。”

    他们后方的森林里,传出了奇怪的吠叫声。“这就是羊头怪吗?”嘉瑞安的声音,听在他自己耳里都觉得很惊惶。随风飘937:羊头怪

    “他们在彼此互通消息。”老狼对嘉瑞安说:“我们已经被羊头怪看到了。大家走快一点,但是先不要跑,等我们看到石山再开始跑。”

    众人催促着骚动不安的座骑迈步快走,并踏稳脚步,沿着泥泞的小径,爬上一条小山脊。“再一哩半。”乐多林紧张地说道:“再一哩半,应该就可以看到艾冈岩了。”

    马儿的眼睛狂野地四处张望,不大听人使唤。嘉瑞安则感到自己心跳加速,口干舌燥。雨势变大了。嘉瑞安眼角瞄到一点动静,并迅速转头看去,离他们约一百步远的森林里,有个人形的个体与他们同步前进;那个人形时而以两腿奔跑,时而手足并用,身上则是令人憎恶的灰色。“在那里”嘉瑞安叫道。

    “我看到了。”巴瑞克说道:“没有食人妖那么大嘛”

    滑溜苦笑道:“够大的了。”

    “如果他们发动攻击的话,大家注意别让爪子伤到。”老狼警告众人:“因为他们的爪子有毒。”

    “真是令人振奋。”滑溜说道。

    “前面就是石山了。”宝姨相当冷静地宣布道。随风飘937:羊头怪

    “开始跑”老狼吼道。

    那些心惊胆跳的马儿突然被松开之后,便立刻迈开大步,飞奔向前。它们身后的树林里传来一声愤怒的号叫,而且他们周遭的吠声愈来愈大声。

    “我们一定来得及”杜倪克大叫着鼓舞大家。但是六、七只羊头怪突然冲出来,挡在众人的去路上,挥舞双臂,张开血盆大口。这怪物身型高大,手臂像人猿,不过手指变成了利爪;他们项上长着羊头,头上长出两只短小尖锐的角,口中冒出尖利的黄色毒牙,灰色的皮肤上则覆盖着蜥蜴般的鳞片。

    马匹惊叫,连连后退,几乎要拔腿开跑。嘉瑞安一手紧抓马鞍,一手与控制马头的缰绳搏斗。

    巴瑞克以剑身猛拍马臀,并野蛮地踢着马腹,好不容易让这匹怕巴瑞克比怕羊头怪还厉害的马儿,往前冲。巴瑞克左、右各大力挥了一下,登时便有两只羊头怪丧命;第三只已露出利爪的羊头怪,想要跳到巴瑞克的背上,但是乐多林一箭射中那羊头怪的双肩之间,所以那怪兽便僵硬地倒卧在泥泞中。巴瑞克催促跨下座骑,又连连把剩下那三只羊头怪给宰了。“大家冲啊”巴瑞克叫道。随风飘937:羊头怪

    嘉瑞安听到乐多林的喘息声,克他们在‘琴阳城’画舫中玩女人的情景如此的相似,这两小子果然是玩女人去了想着自己在山上吃苦受累,差点丢了小命,可是这两小子却在城内逍遥快活,夏洛气的又是七窍生烟。

    抬起手啪的一巴掌重重打在叶苏脑门顶上,叶苏嚎叫着摸着脑袋,茫然的看着夏洛最后委屈的问道:

    “狗子哥,你怎么打我”

    “你说了,我在山上拼死拼命,差点连命都丢了,黑鹰岛的大哥大叔们还有艾咪姐,他们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们两却在这里玩女人,你两对的起我和他们吗”夏洛一阵破口大骂。随风飘937:羊头怪

    “咳,罗英大哥早叫人带来口信了,黑鹰岛的大哥大叔还有艾咪姐他们早就被救出来了,艾咪姐还给你捎了封信,放在那个左木那里,就就等着你参加完那个啥比赛再拿给你。”叶苏恍然大悟。

    听说艾咪姐他们被救出来了,心中一块大大的石头落了地,夏洛兴奋的张开嘴巴哈哈大笑起来,看见老大兴奋的摸样叶苏两个眼珠子骨碌一转,又凑过来低声说道:

    “狗子哥,那个地方真的很好玩,我们今晚带你去玩玩吧”

    这小子来到大陆两个多月时间,歪门邪气学了不少越来越会察颜观色了,遥想着在画舫那一刻,夏洛不禁心旌神摇起来。反正艾咪姐他们也被救出来了,刚刚又在自己媳妇儿面前露了一次脸,这十来天也吃了不少苦,放松一下不为过吧,看着两小子伸出双手做了个抓的姿势,十指还不停的晃动着:

    “你们两做了这个吗?”

    这姿势两小子现在自然是明白了,学着夏洛的摸样两手抓在空中,不停的点着头,夏洛继续问道:

    “然后了?”

    “然后喝醉了,就躺在地上睡着了。”随风飘937:羊头怪

    游大瓮声瓮气的说着,半天没说话终于接了个茬,看着两小子坦荡的神情,看来不像是在撒谎。夏洛心里哀叹道‘这两小子也就这点出息’,挺直干巴的胸膛一幅见过大世面的摸样:

    “你们两个没出息的家伙,看看哥我是怎么玩女人的”

    “可是,狗子哥,出去玩要花很多银子的”看着老大在自己鼓动之下终于被拉下了水,叶苏不失时机的提醒着他。

    “我哪里还有点银子。”

    夏洛转身就往屋内走去,听见有银子了,两小子顿时来了精神甩着手就跟了进来,一把从床头拿出包裹,解开叮叮当当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夏洛嫌麻烦自打中修大赛开始就把包裹丢在房间内没动过,除了那乌黑的魂器破土罐揣在怀中。

    倒出来的七七八八,除了些换洗的衣服就只有三锭十两的文银,‘怎么就这点啊’两小子同时失望的大叫着。是啊,怎么就剩这点了啊,夏洛抠着后脑勺迷惑不已,突然想到了什么,回过头冲着两小子也是一通嚷嚷:

    “我不是花了八十两银子买了匹小马吗现在就剩下这么多了”随风飘937:羊头怪

    夏洛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自己买的是匹骡子。

    “这三十两银子,喝酒都不够,昨晚我们就花了一百两银子。”

    游大嘀咕着,夏洛听在耳里又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两小子真够奢侈的,一顿酒钱就当我买一本心法用的银子,又要张口骂人,叶苏眼珠子骨碌一转,这小子现在的鬼点子是越来越多了,急忙说着:

    “不如我们把那小马卖了吧反正现在也

    用不上了。”

    这办法倒是不错,夏洛捏着下巴不停点头,这骡子自来到了这大城市就被养在了客栈中,不做事光吃草还要给老板圈养费,想想来真不划算。三小子头碰头商议一阵干脆就卖给这客栈老板吧,于是仨甩着手走到大堂前找到老板商量卖骡子的事,反正也需要牲口拉点柴火之类的老板也没拒绝。

    一阵讨价还价,凭着夏洛的三寸不烂之舌再加上叶苏在旁扇风点火,从老板杀价三十两银子最终以六十两银子成交,仨笑嬉嬉的从老板手中接过银子转身就要走,老板突然冷不丁的问了句:

    “你们卖了骡子要去做啥?”随风飘937:羊头怪

    “我们去‘怡红阁’玩。”

    游大一向都很实诚,从不知道啥叫撒谎,倒是夏洛听见老板的话抽疯似的猛转过头,直楞楞的盯着老板:

    “你说那畜生是骡子”

    “是啊,你当是啥”老板倒是被这小子惊咋的摸样搞懵了。

    仨晃晃悠悠走在繁华的大街上,在叶苏的指引下夕阳西下的时候,仨走到了一条非常热闹的大街,灯红酒绿处处张灯结彩的大街,来往的人流多是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儿富商大爷,更有来往不绝的香车宝马。刚跨进街口,香艳的粉脂味迎面扑来,不断刺激着男人**的迸发。

    仨走在街道上,莺歌燕舞浪声荡语充斥在躁动的空气中,每座灯火通明的的楼阁前妖娆的女郎站立门外和进出的客人们打情骂俏,好不热闹。这情景和琴阳城‘琴河’畔的热闹码头如此的相似,夏洛兴奋的迈着脚步走的兴匆匆。

    在叶苏的指引之下仨在一座热闹的楼阁前停下了脚步,三层高的楼阁灯火通明鲜亮无比,两串巨大的大红灯笼从屋顶一直悬落到屋底,朦胧的烛光摇曳在暗淡的火天之下,精美的花窗豪华的红木巨柱,每层楼阁每个窗口人影婆娑,袅袅娜娜,红木牌坊上三个鲜艳欲滴的朱红大字‘怡红阁’。随风飘937:羊头怪

    大门前几个浓妆艳抹轻衣薄纱的妖娆女郎,浪笑着不断招呼着来往的客人,看见这楼阁看见这几个妖娆的女郎,叶苏兴奋的大叫着‘到了,到了,就这里’,正在招呼客人的几个女郎听见叶苏的高叫,一望之下尖叫着呼啦啦的全都扑了过来。

    夏洛那见过这般阵势,这群女人比‘红翠舫’上的女郎还猖狂,巨胸白肉在眼里不停晃荡,夏洛两眼眩晕小鸡腿忍不住开始颤抖起来,刚来时的底气哗啦一下烟消云散,几个浪荡的女人仿佛和叶苏很熟了一般,手中的红手绢不停的拍打着他的肩膀,公子少爷叫的人心神荡漾‘公子,你真是个好人,今晚又来照顾我们的生意了。’

    叶苏这色货就像个老嫖客一般,大街上就和这几个女人打情骂俏咸猪手摸摸这个女人的屁股,摸摸那个女人的巨胸,几个女人嗲笑着就把叶苏往楼阁里面拉,夏洛倒像是个小瘪三似的甩着手跟在叶苏屁股后头,走向大门。

    ‘怡红阁’巨大的天井式大堂更加的华丽奢靡,红火的烛光照耀之下,抬头便可看见阁楼顶部,同样一大串大红灯笼从阁楼顶部悬落至大堂通往二楼的楼梯口,整个大堂处处装饰着锦绣的红绸绢,两层楼阁上的圆形走廊全都是精雕细刻的镂花红木护拦,通透的大堂从搂上往下看各个角落一览无余。随风飘937:羊头怪

    二楼回廊下更是悬挂着无数精美的水晶灯,大堂正前方一个浅矮的巨大舞台上,几个薄衣罗纱的美艳女乐师正**弹奏,乐师前几个近乎袒胸露乳的妖娆性感女郎,就挂着几块红纱,脸上蒙着红丝巾,靡靡琴乐中轻歌曼舞,骚首弄姿,说不尽的妖娆神秘,情*欲泛滥。

    奢华的大堂内更有上百张桌席,酒来拳往浪声荡语嗲笑声一片,还没有到深夜这里已经几乎是坐无虚席,只剩下昏暗的角落还剩下几张空桌,这‘怡红阁’的生意好的惊人,更是这繁华都城最大的ji院之一

    华丽的排场,美艳的女郎,还有色*情歌舞可看,这‘怡红阁’比‘红翠舫’好的不知美妙了多少倍,走进大堂的夏洛看的目瞪口呆,想不到这繁华都市还有这么好玩的地方,心里头不住的啧啧感叹。几个妖娆的女郎拉着叶苏就往那昏暗的角落拉,夏洛正要抬脚跟上,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究竟谁是老大啊’停下脚步双手抱胸,恩恩,不住的干咳着。

    叶苏听在耳里,看向夏洛一瞅就知道怎么会事,对着几个女郎讪笑着指指夏洛‘那才是我们大少爷’,这些个整日在男人堆里混的风尘女郎更是心知肚明,原来这小子带来个有钱的挨斩货,嗲笑着放开叶苏,呼啦啦的又涌向夏洛,拉肩擦背‘哎哟,大少爷,都怪小女子们有眼无珠冷落了公子,等下我们几个随大少爷处罚便是。’随风飘937:羊头怪

    软绵绵的**擦在肌肉上,夏洛一真舒坦,哼哈着就要随着几个女郎向那昏暗的角落走,突然大堂中一阵轰闹声,距离舞台最近的十几张酒席的男人们齐声轰闹着‘都过了半个时辰了,怎么香浓还不出来啊’‘是啊,我们哥几个今天就等着摘她的红牌啊’‘哈哈哈’。

    一个老妈子急忙跑出来,挥舞着手绢大声劝着客人‘各位大爷,香浓怎在沐浴更衣梳妆打扮了,大爷们再等等,等等吧。’‘好,我们等,只要香浓今天能出来,花光这万两白银老子也心甘情愿。’一个客人大声吆喝着。

    ‘香浓是谁啊,难道是个大美人儿,比艾咪姐,还有我媳妇儿还美’夏洛木然停下脚步心头嘀咕起来,摇头晃脑看了眼那昏暗的角落,

    撇撇嘴,冲着几个女人嚷嚷着‘那个地方太暗了,给我换个亮堂的地方’,几个女人面面相觑,一个女郎弱弱问道‘少爷,前面的桌子最低消费千两白银,公子爷,钱带够了么’

    夏洛一阵鸡皮疙瘩‘,喝顿酒也要千两银子’心头又开始打起鼓了,没钱腰挺不起来,拖沓着脚步就要往那昏暗的角落走,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洋洋得意的高喝声‘香浓今天被我们大少爷包了,你们都不用等了。’随风飘937:羊头怪

    所有人都回头看去,几个身材剽悍的男人簇拥着一个胖小子大摇大摆的正跨过门槛走进大堂,这胖小子肥头大耳正是那宇文策。

    “你对我的认识,应该不止这么一点儿而已吧,詹达尔?”老狼平静地说道,看来老狼显然是认识这个骑士的。“这个弄羊头怪的幼稚行径,可是你想出来的主意?”

    “你对我的认识,应该也不止这么一点儿吧?”那人不怀好意地反驳道。“你应该知道的,当你我对上的时候,事态绝对会比这个更严重一点;就目前而言,要去对付你们的人手已经很多,够你们忙的了。如果你喜欢的话,等力达带着火焰圣石来找我们的真主时,你还可以施展施展,与索烈神的神威较量个高下。”

    “这么说来,你现在是在帮力达跑腿喽?”老狼问道。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6286/ 第一时间欣赏随风飘最新章节! 作者:为博红颜笑所写的《随风飘》为转载作品,随风飘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随风飘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随风飘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随风飘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随风飘介绍:
【上架之前每日最少一更,上架之后每日最少三更。】
【节假日不休】
今夕,一个体内封有魅魔的失意小人物,受所有人排挤以及同学们戏弄,在他毕业的前几天,一个青春曼妙的女子在他的生命里闪亮登场——宁静慎思的妹妹今梦菲在他生命里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
随即他的惊险、精彩生活接踵而来。
号外!号外!手机版本的《随风飘》和网页版本的不一样,请看正版《随风飘》,也就是网页版!随风飘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随风飘,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随风飘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