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水菡的吸引力
“金虹一号”豪华游轮就像是一座移动的城市,它长约118米,宽约28米,总吨位过万。总载客量达900位,一共有288间豪华套房以及88间标准套房和4间会议室,9层甲板,6部观光电梯……这里的一切设施完善且奢华,每一位登上船的人都会忍不住发出惊叹。
洁白的游轮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芒,它傲然耸立于.大海之上,向世人展示着它雄伟的风采,好比一个跨越时空而来的巨人,恢宏的气魄足以让每个见到它的人留下毕生难忘的印象。
水菡感觉自己很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以前都只在电视电影里见过这种游轮,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能在现实里见到并且亲自体验它。
这完全就是一座庞大的艺术品,水菡激动地摸出随身携带的相机,不停地拍照。
被洪战带领着登上游轮,她的眼睛都快用不过来了。这虽然只是停靠在岸边还没开始,但海上的风景依旧是能让人心神激荡,望着远处的海天一线,心里会滋生出一股豪气,仿佛可以乘坐着这艘游轮到达天地的尽头……
游轮上一派欢乐的气氛,来自不同地方的富豪们在这里尽情享受着,他们可以抛开平日里的忙碌和烦闷,释放出一个真实而轻松的自己。他们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想跳就跳,不必拘束,不必担心会有记者拍到……金虹一号就是一处名副其实的海上天堂。
水菡和洪战刚一登船,便到了游轮的时间。
水菡的注意力被吸引走了,也没去多想刚才瞟见的那个有点像梵狄的身影……在她的意识里,梵狄是不会在这种地方出现的。洪战刚说了,受邀的嘉宾都是富豪中的富豪,并且还都是在各个行业中颇具盛名的人物。梵狄他只是一个跟她一样平凡的人,怎么会来这里呢?她之所以能来,全都因为晏季匀的安排……
晏季匀身份显赫,就算是跟这一大堆富豪们比起来,他也不会差,而他的房间自然是豪华套间中位置最好的。
这是一间配有私人阳台的套房,洪战将水菡带到之后就出去了,让她在这里等晏季匀。
这房间的风格与之前水菡在“君骋”酒店里见到的又不一样。这里是典型的中国古典风格,具有浓厚的民族色彩。红木雕花大床,墙壁正中有一幅“鸳鸯戏水”的刺绣,工艺精细,一看便知定非凡品。红木茶几上有一套精致的青花瓷茶具,虽不是珍稀古董,但也属于现代工艺中的顶级陶瓷了。
值得一提的是床。薄被是用整块丝绸套成。顶级的杭州丝绸驰名中外,就算是一条裙子也价格不菲何况是这么大一块做成的被单?浅色底上一幅龙凤呈祥的图案栩栩如生,霸气而喜庆。这让人不由得想到了“洞房花烛夜”……这房间确实更像是喜房。
水菡的惊叹,从看到游轮那一刻就没停止过,现在更是感慨……这游轮比起“君骋”酒店也不逊色啊。虽然她对于一些昂贵的物品并没有什么研究,但即使是外行也能感觉出游轮在各个方面都是极为精细和富有品位的。装潢以及每件摆设都能彰显出背后的实力与财力,不愧是“豪华游轮”。
水菡的相机没闲过,拍得很乐呵,外边拍了拍房间,里边拍了再去阳台。
这阳台正前方是大海,左方望去就是陆地,下方的甲板上,一群一群的富豪们聚在一块儿说说笑笑,欢畅的声音在游轮上飘荡,他们看上去很轻松自在,神采飞扬,这恐怕是难得一见的闲暇时光了。
极目远眺,没有任何阻挡视线的东西,有的只是碧海蓝天相互辉映的美景。站在这里,好像人的心胸都会自然变得宽广起来,积郁在心底的愁绪和烦恼在这一刻全都可以被抛开,飘散在这清爽的海风中。
水菡站在阳台的栏杆处,静静伫立,任由海风带起她黑亮的长发在空中翻飞轻扬……先前的激荡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和愉悦,仿佛人被放空了,只剩下自由和畅快。
这或许就是晏季匀会让水菡来此的意义所在。
大自然是神奇的,而大海更是有着洗涤人心的力量。水菡没有去其他地方旅游过,带她来参加这次旅游派对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在宽广无垠的大海面前,人类的一切都是那么微不足道的,包括某些根深蒂固的烦恼和心结,有过这么一遭,或许都会有所排解。
游轮慢慢地向大海中行驶,距离陆地越来越远了。这是它的首航,游轮上的每一个人都将是这次光辉路程的见证者。
嘉宾们以及游轮工作人员加起来一共有800多人,但却不会显得拥挤。他们都散布在游轮的各处,还有一个小时就是首航仪式的开始了。
水菡在尽情享受着清爽怡人的海风,欣赏着海上的风光,她陶醉在这舒爽的一刻,浑然不知自己的存在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这些个富豪们都是阅人无数的,年龄从十八岁到七十岁不等,有的是富二代,有的是家族继承人,有的是自己白手起家的……他们当中不乏独具慧眼的人士,看到顶层阳台上的身影,纷纷露出向往的目光。
她就那么静静地伫立在半空中,一身素净的白色长裙,飘逸的秀发随风轻扬,飘飘若仙,仿佛随时都可能凌空飞去……她冰清玉洁的身姿,犹如一株雪莲,清辉流转,灼灼芳华,令人心生向往,难以移开视线。
“噢……她是谁?她好像女神……”一位金发碧眼的男人忍不住赞叹。
“真美啊,这是你们中国人所说的天生丽质吗?”说话的是一位韩国人,中文有些生硬但还是能让人听懂。
某些怀里搂着美女的富豪们也都在仰头望去,注意力分散了惹来怀中美人的不满,小声抱怨着:“看什么看,穿得那么普通,不性感也不时尚,有什么好看的……”
有什么好看的?这话就得问男人们了。见多浓妆艳抹搔首弄姿的,乍一见到水菡这么淡雅明净的纯天然小清新,男人们当然会在心底产生一种新奇感,潜意识里暗暗会比较,人家素颜啊,都能有这般脱俗的容貌气质,如果稍微打扮一下那该是怎样的风采?
如今的水菡,当得起天生丽质这四个字,只是她自己还不曾察觉而已。
“咦,那不是晏季匀么?”水菡瞥见下边甲板上出现的一个男人身影,正是晏季匀。和他一起的是一位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士。
水菡这个角度望去是看不到两人的正面,但这两个男人走在一起实在是太抢眼了,想不惹人注意都不行。
晏季匀所在的是第二层甲板,跟朋友一起慢慢走向甲板的尽头,那边人少,他们可以尽情畅聊。
服务生举着托盘脚步轻盈地从他们身边经过,两个男人都伸手在托盘中拿起了两杯白葡萄酒。
“亚撒,你的中文又进步了,不错嘛,看来这几年你没有偷懒。”晏季匀轻笑道。
身边这位名叫亚撒的男人哈哈一笑,眉梢动了动,显出几分得意:“那当然了,这几年我都有恶补中文,以我的聪明才智,只要我肯努力,哪有学不好的东西。”
这话听上去似乎有点狂妄,但其实只要是熟悉亚撒的人绝不会这么认为。他的智商连晏季匀都要赞叹,只不过亚撒这人就是有点懒散,兴趣爱好太广泛了可就是很少有他精通的东西,半吊子的就多……音乐,绘画,骑射,摄影,服装设计……等等诸多项目他都有涉猎。如果他肯花时间和精力去钻研,他的成就难以限量。
晏季匀脸上露出难得的赞赏之色,举起杯对着亚撒:“祝你这次旅行愉快,干杯。”
“干杯!”亚撒爽快地举杯,一仰脖子就将整杯都喝完了。
晏季匀也是的。
如果是其他富豪们见到两人这样喝葡萄酒,一定会笑他们不懂品味,可这两个男人偏就是异类。自从几年前在澳洲留学时遇到,两人就发现彼此是臭味相投,尤其是在喝酒上边……除了在特殊场合,他们都不会去讲究什么要一点一点慢慢地喝,细细地品,习惯第一杯酒都是一口干,第二杯开始才会慢点喝。就因为两人发现对方的这个小特点,所以感觉很有共同语言,很快就成为了朋友,但因为晏季匀后来回到中国,亚撒也回到了自己的国家,所以这是他们自澳洲之后的第一次见面。
“哈哈,爽!”亚撒的蓝眸子里闪烁着明亮的神采,犹如宝石般的眼睛像磁铁似的,配上他混血儿的五官,又是一个男颜祸水啊!
“亚撒,你一个人来的吗?没带女人?”晏季匀淡淡地问,凤眸里含着一丝戏谑。
说起女人,亚撒的眼睛都笑弯了:“听说中国女人美丽大方又温柔,我这次是一个人来的,打算拐个中国女人回去当……当媳妇。”
这货果断用的“拐”字,而不是“找”,可见其泡妞的功力有多深。【稍后还有更新】
第137章:你老婆的小裤裤是什么颜色
“当媳妇?”晏季匀嘴角犯抽,亚撒连这词儿都用上了。
“你一贯的作风不是女人如衣服吗,怎么现在你转性了,想结婚了?”晏季匀直言不讳地指出了亚撒的“优点”。
亚撒脸不红心不跳,阳光帅气的混血面孔上,此刻竟是一本正经:“像我这样风流潇洒的男人怎么能自私地只浇灌一棵树苗呢,我当然是要大面积地灌溉一整片森林的。但是,在一片森林中找一棵小树苗……结婚,也不会妨碍我对其他优良树种的眷顾,我可以两者兼备,就像中国人说的……外边什么旗飘飘,家里什么旗不倒……”
最后那句也不晓得亚撒在哪里学来的,竟当成是自己的目标了,晏季匀不得不感叹,国内文化的深远,连远在他国的人都被影响到了……
亚撒,全名“亚撒·博尔基亚”,来自于文莱皇室家族成员。他跟大部分的文莱人有所不同的是,他爷爷是金发碧眼的美国人,移民文莱之后娶了她奶奶……乃是文莱皇室成员,而他父亲娶的又是一个华人,所以,亚撒就具有了双重混血血统,生成了他与众不同的外貌和气质。糅合了西方人魁梧健壮的体魄,五官深邃轮廓分明犹如雕塑,但同时又具有东方人的细致优雅。他的蓝眸如天使般纯净但千万别以为他真的很纯……他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猎豹,潇洒油走于女人的世界中却能做到片叶不沾身,对女人的热度从来不会超过三天……
晏季匀深深地为某个还没出现的未知的女人而默哀……如果真的被亚撒这小子迷住,被拐去了文莱,那只怕今后有得伤心了。亚撒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泡妞从不手软但伤女人的心更是不在话下。
两个男人相见甚欢,聊着当年在澳洲留学的趣事,聊聊这几年来彼此的机遇,感觉在澳洲的日子才更轻松惬意,不必背负家族的使命,不必太过顾及身份,可如今,他们肩上都各自有着沉重的担子,别看亚撒表面上像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儿,实际上他也有自己的无奈,只不过他善于用外表的轻浮来掩饰自己的内心,只有在少数几个好朋友面前,他才是真实的。这或许就是富豪们的通病。
聊着聊着就发现亚撒这家伙走神了,神情有点呆滞地望着前方不远处,仰着头,举杯到唇边的手竟然僵住了。
“亚撒,傻了吗?”晏季匀顺着亚撒的目光望去,看到了顶层阳台上的身影,不由得心头一颤……
“匀,我感觉我好像看到仙女了……噢,她的头发真美啊,我想变成风,亲吻她的发梢,我想变成她脚下踩的那块甲板……我想变成她手扶着的那一根栏杆……噢,上帝,我想……”亚撒一脸痴迷,脚步在往前不断地移动,嘴里说着些煽情的呢喃,就像自己是诗人一样的,营造出一种浪漫深情的气息。
“我想看看仙女穿的内.裤是啥颜色……”亚撒最终冒出这么一句,顿时露出了他的本质,什么诗人啊,满脑子湿还差不多……
“哎哟!”亚撒屁股上被踹了一脚,又惊又怒地回头,但见晏季匀一脸黑沉地瞪着他,亚撒这才苦笑着说:“兄弟,没看我正在欣赏仙女吗,你怎么忍心破坏我?你……”
晏季匀忽然笑了,笑得特灿烂,让亚撒不由得一呆,可晏季匀的双手攥着拳头朝他走过来,阴森森地说:“那不是仙女,那是我老婆!你还想不想看我老婆穿的什么颜色内.裤?”
“。。。。。。”
亚撒惊愕,紧接着连连摆手赔笑:“我刚才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啊……”
这变脸可真够快的,先前还痴迷,现在可是清醒得很。
晏季匀没好气地捶了亚撒一拳:“你小子,亏你还是文莱皇室成员,看到陌生女人长得还行你就想知道人家穿什么内.裤……一会儿别说你认识我。”
“嘿嘿,你什么时候把我当成过皇室成员啊,要真是会顾及我的身份,你就不会跟我成为朋友了……”
“彼此彼此,你不也没把我当成是晏家的继承人么?”
“哈哈,这倒是真的!”亚撒爽朗一笑,视线果然不再往水菡那边看了。
“抛开身份的我们,友谊才会长远。”晏季匀由衷地说。
“对,就是这样!”
“。。。。。。”
知道是晏季匀的妻子,亚撒那点花花心肠立刻就会自然收缩到肚子里去。他从不缺女人,即使水菡的风姿令男人心动,但亚瑟绝不愿因女人而坏了他和朋友的关系。
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亚撒将这一点贯彻得很好。
“行了,匀,你快去陪你老婆吧,仪式要开始了,我先进去看看有没有美女,待会儿见啦!”亚撒冲晏季匀挥挥手,乐滋滋地转身奔向里边去了。
晏季匀微笑目送,看着亚撒的身影消失,他的脸色也渐渐沉下来,蓦地向顶层望去……水菡还站在那上头,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子多招风吗?还好他在,否则,瞧那些个男人的目光,就跟一匹匹狼似的!
晏季匀用最快的速度到达顶层,直冲进那间套房……
水菡东张西望的,再看下边时,已不见了晏季匀的身影,不禁微微一愣……他去哪儿了?
这年头刚起,她纤细的身子一下被大力拉扯进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熟悉的男子气息随之将她包围……
“晏……”水菡才发出一个字,柔软的唇便被男人堵住,铺天盖地的吻密密麻麻落下来。
“唔……唔唔唔……”水菡冷不防被晏季匀这么急切地吻着,两脚发软,呼吸困难,活像是肺部的空气都要被吸干了一样。
水菡又羞又慌……这是公共场合,那么多人在游轮上,他怎么可以在阳台上就亲了,太不顾及了吧。
晏季匀霸道的脾气里是没有顾忌的,他真的想亲就不会管会不会被人看到。老公亲老婆,有什么问题?天经地义的事。
他火热的吻粗鲁而急切,深深地索取着她檀口里的甘甜,再将他口中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的点点酒香,迷醉的气息灌进她嘴里……他修长的手指插进她的发间,迫使她只能仰头承受他的热吻,撩人心弦的暧昧气息充斥在空气里,一丝晴欲的味道……
晏季匀就是故意的,他这么做,等于是在向下边那些见到这一幕的男人宣布他对这么女人的所有权。
“唔……”水菡被吻得喘不过气了,他刚一放开,她就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看着他:“你把我弄疼了!”
水菡嗔怒地摸着自己的唇,十分不解这男人为何时常都要把她吻得快断气了才放开。
晏季匀对于自己造成的效果很是满意,他只是淡淡瞄一眼就知道下边甲板上那些望着水菡的目光起码少了一半。
“进来,换衣服,准备下去了。”晏季匀将水菡拉进去,顺便也将阳台的门关上。
“等等……”水菡急忙抓住了晏季匀的手,警惕地看着他:“你该不是又想趁机占我便宜吧?”
水菡已经被晏季匀“强”过几次了,都是在她不设防的情况下,所以现在她多了分警惕。
晏季匀凤眸一暗,颇有深意地说:“放心,我现在不会碰你,我们需要下去参加首航仪式。”
水菡闻言,露出松了口气的神色,只是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晏季匀的意思。“现在不碰”而已,可不代表今晚不碰,明天呢,后天呢……在船上的时间不会短,他有的是机会。
“为什么要叫我来啊?”水菡亮亮的瞳仁神采奕奕。
“那你为什么会答应来?”晏季匀不答反问。
“我……我……”水菡语塞,随即心虚地解释:“我是……是想来见识一下。”
这个天生不擅长撒谎的女人,晏季匀心里暗笑,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帮她换衣服,一边说:“见识什么呢,我在电话里并没有说是游轮首航,只是说聚会而已……你干脆就直接承认你是想见我吧。”
“我才没有!”水菡反射性地立刻否认,殊不知这只会让男人觉得她是欲盖弥彰,他笑得越发深了。
“好了,裙子穿好了,喜欢吗?”晏季匀轻轻揽着她的肩头,语气轻柔得像羽毛。
水菡一愕,低头往自己身上看去……
好美!
裙子好美!
米白色抹胸,裙摆处三层薄纱重叠,最外边一层边缘有淡金色的孔雀尾图案,在抹胸外还有一层近乎透明的薄纱笼罩着,从肩膀直到胸部之下。这样既能有几分小性感,却又不失年轻女性的俏皮与优雅……
这是晏季匀亲自为水菡挑选的香奈儿最新一季小礼服。上边的孔雀尾图案全是手工的,一针一线都是精巧至极,配上上等的衣料,独特而又具有个性化的设计,穿在水菡身上,简直就是绝配。
水菡看着那个装衣服的盒子,上边那显眼的香奈儿商标,她即使不注重这些牌子货,可也还是能认出这是香奈儿啊……
“这个……这个很贵吧?有没有一万块?”水菡试探着问。她对于这种世界顶级品牌服装的价格并不了解,随口就说出来了。
一万块?
晏季匀用手扶着额头,有种气闷的感觉……看来自己在某方面是很失败的,他身为时尚圈的标志人物,顶级造型师的名号在那摆着,可妻子却连一条香奈儿裙子的价格都估不到,是他平时对她灌输的常识太少了吧。
“你别管多少钱,你只要告诉我,喜不喜欢?”晏季匀垂眸凝视着水菡,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冷不防将她抱起来坐在他腿上,毫不掩饰地用自己冲血的某处抵着她的柔嫩,张狂而邪肆……【已更6千字,晚饭后还有更新!】
第138章:保护他的女人!(加更求月票!)
喜不喜欢?她的感受重要吗?水菡扁扁嘴,扭着身子挣扎:“别用你那儿抵着我,不舒服。”
晏季匀俊脸一僵……她居然敢说不舒服?
大手一按,将她固定在腿上,箍着她香软的身子,凑上前去轻舔着她莹白的耳垂,她缩着脖子躲闪,可躲来躲去都是他的胸膛,她无处可逃……“嗯?你再说一遍刚才的话,信不信我马上就让你想起来它到底舒不舒服,顺便还能让你三天下不了床……”他灼热的气息灌进她的耳朵,引起她轻轻的战栗,看着她半个身子的肌肤都泛起一片粉红的小疙瘩,他突然觉得逗她很好玩。
“你……你满脑子都只装着那种事吗?”水菡倔强的瞪着他,可也不敢再说刚才的话了……他的强悍她当然清楚,她也真怕会被他折腾到下不了床。
“男人想女人,难道不是正常的事?”
“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水菡嘀咕了一句。
这种话,对于晏季匀来说是没有杀伤力的,只见这男人邪肆地勾唇,用舌尖卷起她的耳垂,含糊地说:“你是想我用上半身思考?用嘴吗?我不介意用嘴为自己的老婆服务,如果你想的话,我现在就可以……”
“你……色狼!”水菡羞窘,他说得这么暧昧,让她想起曾经与他在床上缠绵时,他亲过她那里……
床上,这男人如狼似虎,床下,跟他斗嘴也总是她先害臊地打住了,所以,水菡觉得要论脸皮厚的程度,还是晏季匀获胜。
“把这个戴上。”晏季匀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根项链,很细,但手工精制,款式别致,晶莹剔透格外闪亮。
“这是……”水菡低头看着胸前,一下就被这颗小星星给吸引住了。
“施华洛世奇”的水晶项链,这一款是今年发售的限量版小星星挂饰,闪耀着透明水晶的光彩,熠熠生辉,透亮的光泽令人迷醉。
晏季匀想过给水菡戴一根什么样的项链才好,铂金钻石的搭配,他觉得不适合水菡的气质,太过俗媚冷贵了。最后他想到了水晶项链。
只有水晶才最衬水菡。她有着跟水晶一样透明干净的一颗心。误会过她不止一次,可每次的结果都是让他感到震惊和欣喜的。一次次的误解之后他早就明白,水菡的纯真善良,于这个世界就是一块瑰宝。为何他会相信她跟晏锥是清白的,为何她抱着钱去找梵狄之后回到家里,他也没有过多地责怪而是更紧张她琳过雨的身子……
这些,都是因为,晏季匀对水菡已经有了很深的信任,只是,她还不曾知道而已。
水晶项链是属于水菡的最佳配饰,晏季匀相信自己的眼光。
“这个星星好漂亮啊……很贵吧,有没有两百块?”水菡手里把玩着项链上的小星星,纷嫩的唇瓣里冒出了一句令晏季匀差点气结的话。
两百块?
晏季匀咬咬牙,忍了……谁让自己这些年都疏于对她的“教导”以至于她对各种顶级品牌的东西都不了解。瞧瞧那些个富豪们,阔太太们,金丝雀们,被富豪包养的二奶三奶四奶们,人家对于各种品牌和奢侈品都是十分了解的,聊起来就像连珠炮似的冒出许多时尚的词汇,更不可能像水菡这么没眼光地居然问他这项链值不值两百块?
跟那些富豪以及富豪的女人们比起来,水菡完全可以说是个土包子。但偏偏晏季匀还就受她这口土包子,并且越嚼越感觉有味道……
水菡虽然高兴,但也只是限于她现在身上穿的裙子和戴的项链确实漂亮,她对于价格昂贵的衣服首饰那些向来是没有概念和奢望的,她的淡泊也正是她与众不同的地方。
“可以走了吗,我好饿,可不可以吃点东西啊?我中午只吃了一小碗米粥……”水菡揪着眉望望晏季匀,手还摸着自己扁扁的肚子。
“嗯,把这东西戴上就可以走了。”晏季匀就像变戏法一样将一个浅黄色的压发条插进她的发顶,然后固定……
晏季匀没有为她挽发,这一次比以前更加简单。将她满头青丝自然垂着,只用一根压发条作为装饰。
“还有最后一件……鞋子。”晏季匀将水菡放下,他自己蹲下来,从盒子里拿出一对小巧透明的鞋子,像极了童话里公主的水晶鞋。
他将她白嫩的钰腿抬起,凝视着这细腻光滑的肌肤,看着她宛如白葡萄似的可爱的小脚趾,他不由得心里一动,低头在她小腿上印下轻轻一吻,再慢慢将鞋子穿上她的脚。
他的动作缓慢而轻柔,仿佛是捧着瑰丽的珍宝一般,他温柔得滴水的神情,就像是对待自己最珍视的东西,深邃的墨眸中闪耀着点点星光,是久违的疼惜和宠溺吗?
水菡紧紧咬着下唇,胸臆里满满涨着酸涩……他是怎么了?为什么她又从他身上看到了曾经那令她痴狂的温暖?
为什么他要对她好?是一时兴起还是她又误会了什么?或许根本就是他无意间的举动?
被伤害过的人,潜意识里总会有道屏障,当水菡再见到晏季匀的温柔,她首先想到的是……真的假的?
她不敢去相信了,她对爱情这东西充满了恐惧和质疑,她只有不断告诫自己,不可以再陷进去……
晏季匀偷瞄着水菡的脸色,看着她的表情变化,他心里有点郁闷……这女人的脑子是什么东西做的啊?换做正常的女人不都应该被感动得一塌糊涂然后紧紧抱着他来个热情如火的拥吻么?而水菡却坐着不动,还一副十分纠结的表情,这也太让晏季匀受打击了。
他只能耐着性子,安慰自己说,不能怪水菡,从认识她开始就知道她在某方面是天生迟钝的了……
他不知道这次他还真没猜对,水菡主要是因为对感情的事产生了畏惧的心理,所以,别以为她看似软弱好欺负,实际上,要再度打开她的心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走吧,仪式该开始了,还有十分钟。”。
“十分钟?那我还有时间吃东西吗?真的很饿!”水菡加重了最后那个字。她现在只对吃最有兴趣了。
“下去吃,随便你吃,边看边吃,行了吧?”晏季匀叹息着摇头,她就知道吃,难道对于他今天的表现,她一点都不感动吗?连句好听的话都不说一句?
水菡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粉嘟嘟的小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晏季匀,这裙子和项链还不错,我就收下了,但是钱我会还给你的,就当是你帮我垫付着,等我下个月发工资再给你……”
“你……”晏季匀发现自己很不喜欢这种生疏的感觉,她居然说要把钱给他?
“嗯……这裙子估计一千块钱,项链估计两百,鞋子估计一百五十块,压发条估计是五十块,一共是……一千四百块钱。哎……下个月发工资之后除去一千四百块,我就所剩不多了……”水菡还在算着这笔账,没看到晏季匀的脸色有多黑。
一千四百块?还全身加起来的行头才值这么多吗?晏季匀只差没当场吐出一口老血。一千四百块,买不到任何一件他刚给水菡穿戴上的东西。这还是其次,关键是她为何要跟他算得这么清楚?他晏季匀买东西给自己老婆还需要她付款?笑话!
晏季匀牵着水菡的那只手忽地一紧,倏然停下了脚步,嘴角勾起冷冽的浅笑:“行啊,既然你这么有骨气,我如果不让你付钱的话,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了。”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单子塞到水菡手里:“拿去看看多少钱,记得,要一分一厘都不少地还给我,实在没钱的话,就用……肉偿!”
“肉偿?哼,一千多块钱,至于我用肉偿?你想得美……”水菡的声音突然卡在了喉咙瞪大了杏眸死死盯着单子上的数字……一张,两张,三张,四张,一共加起来是多少个零?
“怎么会这么贵?晏季匀,你坑我!”水菡抬眸怒吼,可是晏季匀已走去前边了……
“喂喂喂,等等,咱们商量一下啊,肉偿改为分期付现金行不行啊……”水菡急匆匆追上去,殊不知那男人故意放慢了脚步等她,眼底有藏不住的笑意。
有时,小打小闹也是种幸福,只要,对方是他(她),那便是任何人也无法给到的乐趣。
首航仪式是在游轮的第二层举行。这是整条游轮最大最宽敞的宴会大厅,足够容纳下前来的各位嘉宾了。在著名钢琴师约德弗斯基的演奏中,富丽堂皇的大厅平添了几分浪漫色彩,欢快流畅的钢琴声让人心情愉悦,更加期待着即将出场的重头大戏……首航仪式,豪华游轮的幕后老板将现身。那一层神秘的面纱就要揭开了……某些不知道的人心中都在暗暗猜测,想象着对方的样子,是男是女呢?是年轻还是年迈?
这些问题却都不是水菡会去关心的,她现在只管吃,先把肚子填饱再说。晏季匀在旁边跟两个熟人聊天,时不时瞄瞄水菡,见她吃得那么开心,乖乖地站在那里不动,他也放心了许多。
水菡手里端着一个精美的小瓷盘,里边放的是一些水菡没吃过的美食。她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往窗外张望着……大海真美啊,好像能下海去游泳……
水菡满是向往之色……蓦地,她又看到了那个很像梵狄的身影从窗外经过,这一次,水菡反应很快,上前几步就是侧门,她一抬手就将门打开了,正好,那男人就从她眼前经过……
“梵狄!真的是你!”水菡冲着梵狄的背影叫了一声,惊喜不已。
男人应声停下脚步,魁梧的身躯却没有立刻转过来,水菡只能望着他的后脑勺……
“梵狄,梵狄,我是水菡啊!梵狄……”水菡欲要上前去招呼,可就在她刚移动脚步时,几个穿着黑衣服的彪形大汉将她拦下了。
“这位小姐,请你留步!”保镖威严的语气里透着警告。
水菡惊愕,随即嘿嘿一笑说:“前边那个是我的熟人,我不能去打个招呼吗?你们别拦着我啊……梵狄,梵狄你告诉他们我是你朋友啊!”
水菡望着那距离她只有两米远的男人,那侧脸,明明就是梵狄嘛,可为什么他不过来?
“小姐,请你离开,不然我们只有亲自动手请你走了。”保镖再一次提出警告。
水菡终于是觉察出不对劲了……如果那是梵狄,他怎会这么对她?听见她喊名字都不看看她吗?
“梵狄……你不认识我了吗?梵狄……”水菡苦着小脸,失望地呢喃,她不明白为什么梵狄要这样,难道他们不是朋友吗?为什么见了朋友这么陌生呢?
水菡想放弃,但忽然又想到一种可能……难道这群人是黑社会?是梵狄以前的债主吗?水菡不由得心里一慌,越发提高了声音:“梵狄,是不是这群黑社会的人欺负你了?他们还不放过你吗?”
“。。。。。。”
几位保镖彻底被打击了,看向水菡的眼神就像是看怪物一样,不耐烦地抓住了水菡的手腕……
“啊……疼……放开我……”水菡挣扎,感觉手腕快要断了似的。
“小姐,你……”保镖正想要将水菡拖走,却见一高大挺拔的身影极速冲过来……
“放开她!”晏季匀一声怒吼,一把抓过水菡将她护在身后,同时,他的拳头也挥在了保镖的脸上!
“砰——!”晏季匀一拳击中!
“欺负她?找死!”晏季匀怒火中烧,拳头和双脚并用,一对四,与四个保镖打了起来……
水菡懵了,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不过前后几分钟时间,怎么就成这形势了?她不是没见过晏季匀打架,但这一次他显然才算是发挥了全力。眼前一片人影闪烁,水菡急得团团转,心疼得快哭了……晏季匀虽然强悍,但对方是四个人啊,每看到有拳头打在晏季匀身上,水菡的心就痛得发颤。
“别打了!我没事啊……晏季匀……老公……快住手啊……”水菡情急之下就喊“老公”了,浑然不知前方不远处的梵狄却因她这一声而止住了脚步,本来他想叫手下别打了,可在这一秒又改变了主意……也好,就当是借着机会看看晏季匀的真正实力吧……【一万字更新】
第139章:梵狄的真正身份!
游轮的过道上并不宽敞,要几个打得不可开交的男人真恨不得这是在陆地啊……晏季匀此刻心里早已经对眼下的形势有了一个大概的判断——梵狄的身份,晏季匀猜到了几分。
如果不是那个人,谁能带这么多保镖上船?登船的富豪们都是被限定了不能带保镖的,皆因他们都知道像这样的豪华游轮兼赌船,其安保措施是什么样的级别,所以可以放心在没有保镖的陪同的情况下登船,而梵狄居然能有保镖跟随,这说明了什么?
晏季匀心底百转千回,手上丝毫不怠慢,动作灵敏而有力,反应速度更是略胜这些保镖一筹,即使是一对四,他也没有落于下风。
水菡心里又疼又急,她还来不及细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她也隐约知道,梵狄或许是关键。
水菡急得红了眼,就算现在晏季匀看上去是与四个男人打得难分上下,可对方人数上占优势,时间拖久了的话,晏季匀会吃亏的。
拳脚的声音不绝于耳,水菡的心都揪紧了,狠狠地抽搐,战栗……在这一刻,她满脑子都只剩下晏季匀一个人了……如果他受伤可怎么办?
几个男人在过道上打架,水菡冲不过去,只好冲着梵狄大喊:“你叫他们停手啊……梵狄……算我求你了好不好?梵狄……梵狄!”
梵狄站在几步之遥,平静如水的目光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但他心里却是为水菡的话而感到震动……求他?她为了晏季匀而求他?
她可知道,即使他不开口,晏季匀暂时也不会吃亏,反倒是几个保镖应付起来显得有些吃力了。晏季匀果然比想象中更加厉害几分,如果不是通过这次打架,梵狄或许还不会知道原来晏季匀的身手这么了得……看来,这位老同学不愧是他的劲敌啊……
此刻的梵狄面无表情,让人不禁怀疑,之前那个嬉皮笑脸的梵狄,真是眼前这个吗?是她所认识的吗?
幽深的黑瞳里闪烁着妖异的冷光,梵狄那双堪比女人性感的唇瓣里轻轻吐出了两个字:“够了。”
话音一落,四个保镖立刻停手,向后退到梵狄的身边。他们有人嘴角破裂有血丝,有人眼眶下有红块,还有一个的脸是肿的,唯一一个看起来没受伤的其实肚子痛得要命,只是不敢表露出来,硬是忍下了。
水菡见状,急忙冲上来扶着晏季匀的胳膊,一张小脸都皱成泡酸菜了,急切地问:“你怎么样啊?有伤着吗?”
晏季匀依旧是身姿挺拔地站立着,傲视梵狄与他的保镖,冷笑道:“你的保镖该换人了,你该不会是小气到舍不得花钱吧?没关系,那二百五十万就当是我和我老婆送给你请保镖的钱。”
二百五十万?水菡惊愕,想起这回事了,不由得也是瞪大了眸子望着梵狄,满是疑惑……他不否认,那就是说这几个真是他保镖了?他为什么会有钱请保镖?他到底是谁?
水菡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梵狄了……想想晏季匀曾说过的话,说她除了知道梵狄的名字之外,对他一无所知。当时她还因这话而生气,可现在想起,水菡只觉得脚底板窜起一股凉意……难道说,梵狄一直都在欺骗她吗?
梵狄的目光与水菡的视线隔空交汇,她眼中的惊诧和怀疑,他看得清清楚楚……无可抑制的,心尖上蔓延出丝丝疼,但现在根本不是他解释的时候,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老同学,刚才只是一场误会,我的保镖因为不认识晏太太,所以才会无理。既然事情都过去了,想必老同学和你太太也不会计较的。我在这里先预祝两位旅途愉快……失陪了。”梵狄说得客气,礼仪中透着淡淡的疏离,尤其是“晏太太”三个字,从他嘴里溢出之际,隐约带着点不寻常的味道。
梵狄转身走进了那道门,保镖也跟着进去了,这过道上转瞬就只剩下水菡和晏季匀。
水菡望着前方失神,她实在不愿相信这就是梵狄……淡漠,陌生,疏离,这些是她认识的那个梵狄身上没有的东西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个总是以笑脸面对她,爱和她开玩笑逗她开心的梵狄呢?哪儿去了?
“哎哟……”晏季匀一声哀嚎,将水菡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痛啊?”水菡紧张地扶着晏季匀,亮亮的水眸里一片关切。
晏季匀长臂一伸,抱着她的肩膀,他的半个身子都挂在她身上,俊脸紧紧皱着,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我浑身都痛……你扶着我进去……”
“浑身都痛?”水菡惊了,忙不迭地说:“我们别进去了,我送你去看医生!”
豪华游轮上的医护条件也是相当完善的,有专门的医护室,专业的医生和护士……
“不……暂时别去,我们先进去看首航仪式……”
“可是……你这么痛,不去看医生怎么行?”
“皮外伤,我还能坚持一会儿。”
“。。。。。。”
晏季匀暗暗得意,看到水菡这么紧张他,他心里那个爽啊,可表面上还依旧是拧眉咬牙的样子。这样才能让水菡继续心疼嘛……
“那你小心一点,我扶你进去,你要是感觉哪里很不舒服,一定要马上告诉我啊……”水菡唠叨着,小心翼翼地扶着晏季匀这高大的身躯,一步一步走进宴会大厅。
其实晏季匀也不全是装的,他脸上没伤,但背部确实有被那几个保镖打到。不可能不痛,可是以他坚毅的意志,他能忍的,但他现在不想忍,他在享受着水菡为他紧张为他心疼……甜滋滋的,很舒服,尽管背上火辣辣地痛着,他却认为,值得。
不管怎样,他的老婆是不可以被人欺负的,不过是几个保镖而已,也敢抓着水菡把她的手弄疼?晏季匀血液里的火爆因子瞬间就爆发了。冷静时他可以像冰,激烈时他可以是火!
两人进来的时候,仪式已经开始,美丽大方的司仪在台上致开场白,台下几百位富豪们都是相当有素质的人,偶有小声交头接耳,但不会显得嘈杂,只是当司仪说到下边将由这艘游轮的主人向大家致欢迎词时,台下的人情绪全都被调动起来了,掌声如潮,纷纷伸长了脖子,几百双眼睛都盯着台上……
整个宴会大厅忽地暗了下来,同时,聚光灯照在了台上……现场安静了不少,所有人都向着同意方向望去。在人们的期盼和好奇的目光中,司仪将那位神秘的主人请了上来……
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缓缓走上去,站在了灯光的正中,站在话筒架前,大大方方地面对着台下。一身枣红色西装,张扬而富有贵气,在众人的注视下,他没有半点拘束和不自在,他那张堪称祸水级别的倾世容颜精美得连女人都要忍不住嫉妒,他全身都笼罩在光晕里,自信的浅笑挂在嘴边,唇角上扬的弧度魅惑无边,一双灿若星辰的眼,足以令在场每一位女性都怦然心动……他在台上侃侃而谈,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王者气势。轻松幽默的话语中,除了对大家的到来表示感谢和欢迎,他还用简短几句话带出了这次旅游派对的核心……游轮上设有四间大型赌厅和二十八间豪华贵宾厅。将在仪式结束时正式开放!
他的出现自然引起台下一阵骚动,不只是女人们难以压抑内心的激荡,就连男人都不禁要喟叹一声……想不到,赌船的主人竟是如此年轻,风采绰约,实在令人折服。
而更令人惊喜的还在后头……
“各位……各位!”男人加重了语气,放缓的语速更预示着他接下来所说的话是相当重要而吸引的。
男人举起一只胳膊,潇洒地竖起了食指,美到极致的面孔笑意越发深邃了,清润悦耳的声音说:“每一位进入赌厅参与娱乐的嘉宾,无论你兑换的筹码是多少,都将获得我们赠送给您的一枚金色筹码……即十万块。您拿着这十万块,可以在任何一个赌厅里参与娱乐项目,当然了,您如果不想参与,也可以拿着这十万块直接兑换成现金。”
“。。。。。。”
台下一众哗然,惊叹之声不绝于耳,紧接着是更加热烈的掌声!
大手笔啊,绝对的大手笔!
在座的人都是富豪中的富豪,谁都不会将十万块放在心上,但是,赌船的主人是一下子为所有的嘉宾都准备了一枚金色筹码,凭筹码可兑换现金。这么一算,那就是……将近五千万!
白送给人几千万?即使富豪都做不出来啊,难怪他们在听到之后都不禁要为赌船的主人喝彩了。
“够霸气!”
“年轻人太有魄力了,咱们这些老头子当年可没这股劲儿!”
“土豪,简直是土豪中的超级土豪!”
“每人十万块……太犀利了,不得不佩服啊!”
“。。。。。。”
鲜花,掌声,赞美……如潮水一般涌向台上的男人,场面一度达到了高.潮……可也不是每个人都笑得那么开心的。
水菡望着台上的人,呆若木鸡,久久无法回过神来,脑子里嗡嗡作响……怎么会是梵狄?那聚光灯下的男人,绽放着万丈光芒的男人,不就是梵狄么?【下午还有更新。】
第140章:心疼她
水菡发懵,震惊到了极点!她没有因为梵狄是这样一个超级大人物而感到欣喜,反而,萦绕在她心头的是一种凉意……她真傻啊,晏季匀骂得没错,她就是个猪脑子!事实摆在眼前,她,被梵狄骗了……
此时此刻,水菡看不到这些富豪们的表情听不到他们的声音,感受不到现场气氛多么热烈,她的心底全都被酸疼和愤怒所占据。
她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将对方当成是朋友,而他却要欺骗?她是个感恩的人,一心想要报答梵狄,可这不代表她连刻意的欺骗也要容忍。
犹记得梵狄最初来店里的时候,说他被债主逼债,身上只剩几块钱了连盒饭都买不起,于是在她那儿蹭了一段时间的午饭,那时的梵狄,很爱笑,很亲切,虽然也痞痞的,可其实人并不坏。她担心他被债主抓去扔海里喂鱼,于是乎,她抱着一颗急切而又诚挚的心,几经挣扎之后才决定了从晏季匀给她的金卡里转走二百五十万给梵狄还债……
那天她还跟晏季匀在电话里吵架了,挂了他的电话生气不再接,独自一人去赌场找梵狄,在门口冒雨等他……
水菡是个直率的人,她与人打交道都是交心的,被她视为朋友的人,她也会认为对方是真诚的,可现在,她被残忍地打击了,今天发生的事,颠覆了她的认知。
什么被债主逼债,什么在赌场打杂,什么欠债二百五十万……都是假的,亏她还傻傻地担心他,为了他,甚至不惜动用自己几年都没动过的金卡,不惜折了自己尊严瞧瞧拿了晏季匀的钱……而当时的她,是多么的理直气壮义愤填膺慷概激昂……
“我把你当朋友,你把我当什么呢?梵狄?”
水菡不敢去看晏季匀的眼睛,她已经做好了准备,任由他骂,任由他取笑讥讽吧,反正这次真是她信错了人,晏季匀当初的警告,她一个字听不进去,现在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瞧瞧今天的梵狄,光芒万丈,耀眼到极致。出手阔卓,连富豪们都为之惊叹……每个去赌厅的嘉宾都能得到一枚金色筹码,能兑换到十万块人民币啊!梵狄怎么可能是缺二百五十万的人?她,生生地成了一个笑话。
难道她那天去赌场找他时,那位妈妈桑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一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难怪先前梵狄的保镖会拦住她,只因为……他是梵狄,是豪华游轮的幕后老板!能请动这么多来自各个国家和地区的富豪,梵狄的实力有多深?只怕是到了晏家这级别了吧……
但出乎意料的是,晏季匀没有说那些水菡以为的话,他感受到她颤抖的身子在瑟瑟发抖,知道她此刻是什么心情,他是该有资格狠狠地奚落她一番甚至是把她骂个狗血淋头,但他没有。他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低声在她耳边说:“这里空气很闷,我们出去走走。”
水菡心里一动,惊讶地望着他,他怎么知道她想出去了?
跟着他的步伐,也不知是谁扶着谁,两口子就这么早早地退出了宴会大厅。身后,一片歌舞升平,伴随着掌声和欢呼,可以想象又是梵狄制造出来的欢腾气氛。只不过,水菡没有再回头去看了,一步一步走出门口,就像是隔绝了身后的世界。
几乎所有的嘉宾都在里边宴会大厅中,游轮夹板上的人只有几个服务生了。
晏季匀和水菡走出来,坐在甲板的栏杆处,叫人拿来一瓶跌打油。
海上的阳光格外明媚,碧蓝的海水波光粼粼,游轮乘风航行,沿途的风光尽收眼底。海风带着咸湿的味道钻入鼻息,清爽宜人,能令你感觉都仿佛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在张开着,欢呼雀跃着……
躺在沙滩椅上,身边还有清秀佳人伺候着,这日子实在是太棒了……
晏季匀侧躺在栏杆处的沙滩椅上,水菡坐在他身边,将他的衣服撩起来……
随之,只听她一阵倒抽凉气的声音……晏季匀背上赫然出现几处淤青,一定是刚才被打了的。
水菡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抽搐了几下,难以抑制的心疼在蔓延……“你啊,亏你还是大家族的继承人,怎么还有爱打架的毛病?你自己数数,我都见过你打几次架了?这是别人的游轮,又不是炎月集团的,你就不能收点你的火爆脾气吗,真是的……”
水菡在唠叨,气呼呼地鼓着腮,可眼底的疼惜却是那样浓。她故意板着脸在数落晏季匀,可这男人居然不吭声,反而在笑……心里暗爽,被人唠叨的感觉其实也不赖。
“你笑什么?我说的话很好笑吗?”水菡愤愤然,手上使劲一按。
“哎呀,好痛!”
“痛才好呢,痛才让你记住自己的行为多危险!如果你打不过那几个男人怎么办?如果你受伤了,炎月集团怎么办?我怎么向爷爷交代啊,你们家的人还不集体一人一口唾沫把我给淹死啊!”水菡嘴上在抱怨,可她的手却没有再使那么大劲了。听到他喊痛,她的心都像被揪着一样……
“我会打不过?我五岁开始就学跆拳道了,二十多年来从未间断过练习,我会打不过那四个五大三粗的莽汉?你太不了解我了……不过……你刚才啰嗦的样子真的让我想起三个字……”晏季匀故意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只是眼底藏着一抹淡淡的窃喜和宠溺。
“什么?”水菡不由得好奇地问。
晏季匀扁扁嘴说:“管家婆。”
“。。。。。。”水菡一呆,随即咬咬牙,将瓶子里的跌打油倒了很多在他背上,用力揉……
“哎呀……哎哟……啊啊……痛……你轻点!你这是报复……啊……轻点轻点!”晏季匀哀嚎,水菡得意地笑笑:“不能轻啊,老公,你这是淤青,要按重一点才能把药力化开!”
“啊——!”晏季匀又是一阵嚎叫。可怜的男人,如今是受制于人,由不得他了。不远处的几个服务生看到这一幕,互相交换着惋惜的眼神……据说那是炎月集团的总裁啊,人家玉树临风英俊无双,却被一个小女人给收拾了。看来,所谓的一物降一物,说法不是没有道理的。
药油擦完了,晏季匀的惨叫也停止。
水菡闷闷不乐地坐在那,秀眉紧蹙,不经意流露出的纠结,这些全都被晏季匀看在眼里。其实,他何尝不明白她在想什么呢。在他与几个保镖打架时就猜到梵狄的身份了,只是没立刻告诉水菡。他明白,光用嘴说,起不到震撼的作用,要让这小女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最好就是让她自己亲眼看到梵狄走上台,那时自热就揭晓梵狄的真实身份了。只不过这么做确实是会让水菡心里更难过的,但有些事,还真是必须用那样的方法才能让人吸取到教训。
水菡望着茫茫大海发呆,晏季匀冲着她喊:“过来。”
水菡摇摇头,神情低落,沮丧地说:“你要骂就骂吧,我都准备好了。”
听她这么说,看她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晏季匀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的形象这么差了吗?她怎么就认定他一定会骂她?
晏季匀站起身,走上前两步,一把将水菡搂在怀里,垂眸凝视着这张清秀的小脸,白嫩清透,洁净无暇,连一颗多余的雀斑都没有,在阳光下泛着晶莹的光泽,如瓷的肌肤惹人心动不已……
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他与她鼻尖相抵,喃喃地说:“我为什么要骂你呢,你现在知道梵狄的身份了,也得到了应有的教训,这就已经足够了。其实,仔细想想,我将你留在身边,不就是因为你有股子傻气么?可你知不知道,这种傻气,正是许多人都已经丧失的善良和赤诚。你为了报答梵狄,不忍见死不救,明知道我会因为这件事而发火,可你还是把钱拿去给他了。这不是因为你傻,而是……你比很多人都要善良。这种做法放在你身上,一点都不奇怪,因为你是水菡啊……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女人,是一个傻得让人心痛的女人……但是你要相信,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需要这种傻,才会让人在浑浊不清的空气里看到一点光亮……我不会骂你,我只会因你而感到骄傲,自豪我的眼光没有错,我比任何人都要更早地发现你的好……”
他的呢喃,轻轻柔柔地飘散在海风中,但水菡却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她感觉自己像在做梦。这一切太不真实了……
蓝天白云,阳光大海,徜徉在大自然的怀抱里听着他说出的话,她心跳如雷,脑子一片空白,酸胀的眼眶里倏然间有热泪滚滚而下……是真的么?他在赞美她,他还说会因她而感到骄傲。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听到他这么说,这一霎的所有,已胜过千句万句情话……
第141章:甜蜜温柔(求月票!)
不知什么时候已被他抱在怀里,她哭得像个孩子,尽情而肆意地恸哭。不是悲伤,而是欣慰的哭。在她知道自己错信了梵狄之后,心里是很懊恼和难过的,对晏季匀更是有种愧疚……那二百五十万是他的钱啊,而她真的就被人骗取了。她自责,可他没有责怪她一句,反而安慰她,赞美她,给了她尊严和信心,让她知道,原来自己的傻,并非是那么不堪的缺点,在他眼里原来是优点。
不想被他所感动,但偏偏就是抑制不住了。水菡的粉拳捶打着晏季匀的胸膛:“都怪你,干嘛尽说些这种话,你就是故意想看我哭是不是?一会儿我的脸哭花了,丢的可是你的颜面,你没事说这么煽情的话做什么啊……”
晏季匀揽在她腰上的手又紧了紧……是啊,刚才是怎么说出来的,他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有点不像是自己会说的话。而怀里这个小女人,明明就是被他感动得一塌糊涂了可还是倔强的不肯承认。
“好吧,你不喜欢听,那我以后我都不说了。”晏季匀无奈地说。
“你……”水菡喉间一梗,抬眸瞪了他一眼,拳头更加用力了:“晏季匀,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所以这辈子你要这么折磨我啊?可恶!”
水菡其实更气恼自己,每次在她下决心要断了对他的情,可他总是会跑来动摇她……想想最近,他的各种动作频繁,对她的态度比起这三年来有了不小的变化,他这不是成心折磨人么?
晏季匀心中苦涩,真不知道到底是谁上辈子欠了谁,到底是谁在折磨谁呢?亦或是上天在同时折磨着他和她吗?
分居三年,他以为可以心如止水,可还是忍不住会被她吸引,就好像在她身上有一根看不见的线在牵扯着他的神经……随着最近他发现晏锥和梵狄都对她有想法,他哪里还坐得住。心中,对母亲和对水玉柔的仇恨,始终是输给了水菡对他的吸引力。犹如一场拔河,拔了三年,终于是分出了胜负。所以他才会回到总部,所以才会对水菡慢慢改bt度。这一切都是跟随着他的心在走,而他也发觉,三年来,自己无时无刻不生活在痛苦与矛盾中,但现在,当他抱着水菡的时候,他的心情会无比舒畅,感到十分满足,痛苦淡了,忧伤淡了,空荡荡的心也不再灌着冷风了……
两人就这么紧紧抱着,良久都未分开。彼此的体温传递,感受着对方的心跳,如此真实,两颗心在靠近,一如从前那样甜蜜温柔……
水菡脑子有点晕,脸蛋贴着他结实的胸膛,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在说:只是靠一下下而已,我不会被他迷惑的……嗯,不会的。
这短暂的温馨,被一阵嘻笑声打破了……
“匀,刚才我看见你一打四了,好威猛啊!哈哈哈哈……”亚撒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站在晏季匀和水菡面前,像是一点都没察觉到自己破坏了人家这浪漫的气氛。
晏季匀没好气地横了亚撒一眼:“原来你还看见了?都没出来帮帮忙?”
“嘿嘿,我知道你不会吃亏的,所以我就当是欣赏动作电影啦……”亚撒笑得很灿烂,丝毫没有惭愧。
“你是忙着泡妞吧,重色轻友!”晏季匀一下戳穿了亚撒。
亚撒哈哈一笑,竖起大拇指:“还是你最了解我!”
水菡有点不好意思地退开,想要挣脱晏季匀的怀抱,可被他抱得更紧了。
晏季匀冲亚撒招招手:“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老婆,水菡。”
“水菡……好名字啊!”亚撒眼睛一亮,浓黑的眉毛动了动,伸出手向着水菡走来。
“水菡,这位是我在澳洲留学时的同学,亚撒,文莱人。”晏季匀不动声色地说着,他的一只手已经伸出去与亚撒相握。
亚撒俊脸一僵,不满地嚷嚷:“我又不是要跟你握手,我是要跟嫂子握手!你别这么小气!”
晏季匀可不管亚撒怎么嚷嚷,直接无视,搂着水菡的肩膀,煞有介事地说:“我告诉你,这个人虽然长相不错,但他也是个花花公子,你最好跟他保持距离,不用给我面子,以后见到的时候只需要打个招呼就行,不用握手的。”
“。。。。。。”水菡愕然,随即“噗嗤”一声笑出来……亚撒的表情太好玩了,憋屈又愤懑,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匀,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呢,破坏了我在嫂子心目中的形象!”
“花花公子的形象吗?”
“你……真不够哥们儿!嫂子才不会像你这么小气的,嫂子一定会愿意跟我握手,是吧嫂子……”亚撒使出吃奶的力气才从晏季匀手掌挣脱,立刻用最快的速度去握了一下水菡的手即刻松开。
晏季匀哭笑不得,亚撒这小子也有二十八了,有时就像个小孩子似的。但无可否认,亚撒其实挺招人喜欢。
“好啦,手也握了,招呼也打了,怎么你还不打算去浇灌你那些森林吗?”
“现在时间还早呢,我打算先去赌厅看看,随便玩玩,或许还能碰上意想不到的艳遇……”亚撒冲晏季匀和水菡眨眨眼,挥挥手,转身率先走向里边去了,还不忘冒出一句:“仙女嫂子真美,匀,你可要把嫂子看牢啦!”
“仙女嫂子?他是指的我?”水菡有点不解地望着晏季匀。
晏季匀嗯了一声,神色淡然地说:“这小子是文莱出生的,那里的女人五官长相不如中国女人那么秀气,皮肤也不是那么白嫩,所以一看到你这样的,他就惊为天人,其实哪有那么夸张啊……”
水菡的脸色变了,愤愤地瞪着他:“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亚撒称呼我为仙女,是很没眼光吗?我很丑是不是?”
“咳咳……不是。”
“不是?我看你分明就是这个意思!”
“行,你是仙女,行了吧……你见谁家男人在外边当着别人的面使劲夸自己老婆的啊,那不是得谦虚点么?”
“呵呵……在家里你也没夸过我好看!”水菡白了他一眼。
“。。。。。。”
晏季匀和水菡在四个赌厅里都转悠了一下,里边已经有不少人了,还有些富豪们是在贵宾厅里赌。
四个赌厅的大小和规格都是统一的,装潢豪华大气,并且各自都设有自助餐和酒吧。每个服务生都是靓仔美女,穿梭于人群中,为每一位嘉宾提供最优质的服务。在这里,你能充分感受到什么是吃喝玩乐的极致享受,你可以一边喝着顶级的红酒一边搂着漂亮的女郎再在一掷千金的豪气中得到莫大的满足。
如梵狄先前所讲,每个进入赌厅参与赌博娱乐的人都可以得到一枚赠送的金色筹码——面值十万。
筹码,是一种特制的塑料小圆牌,上面标有金额数。在这艘金虹一号上,最小的筹码面值100元,最大的面值50万元。每种面值的筹码都有不同的颜色。100块的是绿色,十万块的是金色,而最大面值50万的筹码,则是黑色镶金边,上边的数字也是闪闪发光的……
赌客们需要先拿着现金去柜台去买“筹码”,然后才能去参与赌博。在这样大型的赌场里,一般用现金下注的人很少。
赌厅里,衣香魅影,穿梭不息,年轻的年老的面孔,男人金贵女人美艳,他们脸上大都是带着轻松灿烂的笑容,气氛愉快而热烈。
能够有头脑赚钱的人,都不是傻子,能有今天的地位,这些富豪们当然有过人之处,一个比一个精。他们虽然参与赌博,但还不至于晕了头,今天是金虹一号首航,它是豪华游轮,也是一艘赌船,今天他们来,目的可不只是赌博而已,如果早早地将自己带来的现金都输光,那岂不是很丢人?所以,今晚第一天,大家都悠着,没有一下子拿出太多的现金来参赌,也是因为这样,气氛才保持着愉快。
但即使富豪们第一天这么斯文,梵狄拿出来的这么多的筹码能兑换几千万的现金难道他会亏本?当然不会了。
嘉宾们进去了哪里才会只花去一枚筹码呢,就在赌厅营业之后的一个小时内,梵狄就已经回本了……几百位富豪加起来一共兑换了六千一百万的现金,梵狄拿出的几千万就这么又回到了他自己的腰包。这还只是一个小时内……如果到深夜,如果等到这次航行结束,那梵狄又会赚进多少?那将会是一个可怕的数字。
晏季匀也领到了一枚金色筹码,他对赌博不感兴趣,但今天既然是带着娱乐的目的而来,他也就不妨玩一玩。有时候,在这种场合,低调是不适合的。如此众多的富豪,大家互相之间都在观察着对方,而晏季匀又是属于当中特别引人注意的一个。假如他太过低调,连赌厅都不进,或者进去了却不兑换筹码,别人只会认为他是怕输钱。
从另一方面来讲,进去赌博,也会成为展示自身家族以及企业财团实力的机会。
晏季匀将金色筹码放在水菡的掌心,随手指了指一张赌桌:“我们去那边,一会儿你想在哪里下注就将筹码放进去。”
“呃?我?”水菡一呆,连忙摆手:“我不懂这个啊,万一输了怎么办?”
“无所谓,你就随便玩玩,别管输赢,怎么你还怕你老公会在乎这点小钱?”男人不经意流露出的倨傲,谈笑间就等于是赋予了水菡力量。让她玩,反正有他在身后撑着……【凌晨一更,白天继续!】
第142章:晏总和梵狄的赌局
要在这么大型且高档的赌厅里玩,水菡连想都没想过,她是连麻将都不会打的人,纸牌也只会玩“开火车”这一种,现在让她拿着筹码去下注,并且这筹码还等于就是现金,她第一个反应就是紧张。
“那个……晏季匀,我对赌博没兴趣……我觉得,赌博吧,不太好。”水菡说得很小声,周围都是进来玩的人,怎好让别人听见她这么说呢。
晏季匀对于水菡的反应并不意外,实际上,别说是水菡了,如果不是见惯大场面的人,来这样的地方,心情多少都是会在兴奋中带着忐忑不安的。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充斥着金钱,物欲,一不小心就容易让人迷失,但在这里也能给人一种平时得不到的磨练。水菡身为豪门望族中的女人,她能保持一份淡泊固然重要,可她还需要锻炼自己的胆子,学会在人多的场合中镇定而自信。
晏季匀温热的手掌抚在水菡的后背,再次笃定地告诉她:“不用紧张,就当这是路边的小茶馆就行。你说得对,我们并不是来沉迷于赌博的,我们只是玩玩。但这就好比人人家里都有菜刀,大多数人都是用来切菜的,可也有人拿菜刀去砍人,这并不是菜刀的错,是人的错。赌博也一样,我们只把它当是娱乐就好,小赌怡情,没事的,尽管去玩吧。”
看似几句简单的开导,却蕴含着深刻的人生哲理,水菡只觉得心头豁然开朗,水汪汪的眸子亮了亮,微微点头,不再纠结了。想想也是,既然都来了,何必再扭扭捏捏,趁这难得的机会多见识见识也好。
这么一想,水菡轻松多了,下意识地挽着晏季匀的胳膊,跟着他走向了前边的赌桌。
这里的赌博方式不少,百家乐,俄罗斯轮盘,老虎机,骰子……等等都有,其中在赌桌上参与人数最多的要数百家乐了。赌桌前,少数人坐着,还有些直接站在那里下注。负责赌桌的牌官都是在行业里颇有名气的人物,被梵狄请到金虹一号来做事,可见其不仅是在金钱上有足够实力,在人际关系上也有着令人惊叹的影响力。
赌厅里比较嘈杂,不少人都手拿着筹码在下注,时不时会响起欢呼声,热闹非凡,一派繁荣景象。
有的人下注赢了,面前的筹码越来越多,有的人筹码输了,讪讪地念叨着,去别的赌桌再碰碰运气。看着五颜六色的筹码在赌桌上不断地变换主人,水菡不知该将手里的金色筹码放到哪里才好。
晏季匀对这种百家乐的玩法还是知道的,低头附在水菡耳边说:“你看桌子上那些有庄闲两个字的地方,你看哪里顺眼就放筹码。”
水菡揉揉鼻尖,心想啊,好吧,反正我运气向来不怎么好的,这十万块估计是有去无回了。
水菡肉痛地将金色筹码放在了“庄”,没什么特别原因,或许只是一下觉得那位美女牌官的动作十分潇洒养眼。而其他下注的人都放在了“闲”。刚才已经连开五把都是“庄”赢,这把当然就是“闲”赢的机率大了,只不过水菡不懂这些,她是随意押下去的。
“闲……闲!”下注的人都在喊这个字,殷切而兴奋。水菡灰溜溜地瞄了晏季匀一眼,越发觉得没信心了……估计十万块真是玩完了。
晏季匀不置可否,神情自若,绝美的面容始终噙着一丝丝浅淡的笑意,稳如泰山,镇定而闲适,看着赌桌上那些筹码,他连眼都没眨一下。水菡不由得暗暗感叹……晏季匀这份气度确实是别人难以学得来的,至少她连十分之一都没达到。
就在水菡走神之间,赌桌上已经开了,一众哗然,响起一片惋惜之声……
“有没搞错,又是庄?连开五把庄了!”
“就是啊,这把怎么不是闲呢!”
“早知道我就押在庄了!”
“。。。。。。”
惋惜和懊悔的人都有,他们到不是特别在乎自己输了多少,更多的是一种好胜心。
水菡惊愕……这就赢了?水菡有点紧张地看向晏季匀,没有动手去拿桌上的筹码,她总觉得这太不真实了,不过才两分钟的时间,她就赢钱了?
这时候,坐在赌桌前的人有的认出了晏季匀,起来打招呼,欲要为他让座,但晏季匀却微笑着礼貌地婉拒了,只是站在桌前将水菡赢的筹码拿起来放在她手里,示意她继续玩。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水菡身上,带着好奇与审视的意味,露出各种不同的表情……羡慕,嫉妒,欣赏,疑惑……她这身行头里有两件都是顶级名牌中今年的限量版,晏季匀对她真好啊。
但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晏季匀身边的她虽不是特别惊艳的类型,但胜在那股清丽淡雅的气质,最让人艳羡的是她白希如瓷的肌肤,如花瓣一般娇嫩细腻。明眸皓齿,顾盼生辉,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清澈无垢,小巧的双唇不点而赤,雪白的颈脖下,那一颗闪亮的小星星水晶项链将她整个人点缀得格外透亮,她裙摆上的孔雀尾刺绣在灯光的照射下隐隐泛着金光,与她脚上那双闪亮的水晶鞋交相辉映,平添了几分瑰丽的色彩……她没有倾城之姿,却能让人看了一眼还想再看,越看越是会被吸引,越是惊讶,素颜能有如此姿色,这才是真正的天生丽质。她身边的晏季匀,绝世风姿,无懈可击的容貌和气质,高大挺拔尊贵非凡,两人看上去竟也还是挺相配的。
“晏总夫妻俩真是恩爱啊……”
“晏总您可真是深藏不露,这么美的娇妻,我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就是嘛,金童玉女,简直绝配啊,哈哈……”
“。。。。。。”
这一桌大都是中国人,并且有不少就是c市当地的富豪,跟晏季匀认识,但还没参加过晏季匀的婚礼,所以认不出水菡,可他们先前也都听说晏季匀是带着老婆来的,那么自然就是眼前这一位了。
水菡不习惯被这么多人注视着,脸上微笑不断,可就是有点僵硬,暗暗也捏捏晏季匀的肩膀……
晏季匀却是应对自若,客套而谦虚地回应了几句之后就带着水菡离开这一张赌桌。这是婚后第一次带水菡来参加这么大型的公开场合,她紧张那是肯定的,对晏季匀的依赖也就无形中增多了一点,挽着他的胳膊更不放了。
看着不断有人前来跟他打招呼,而他竟都能准确地叫出对方,没有丝毫差错,水菡不由得暗暗咋舌……他记性真好,起码这认人的本事就要高人一等。
晏季匀总是保持着礼貌得体的微笑,谈吐大方而优雅,面对每一个来与他打招呼的人,他不厌其烦地应付着,有时双方还会说些让水菡完全听不懂的话。在她看来是枯燥无味的,可她也明白,这是晏季匀必须要做的事情,他竟一点都没有显出不耐烦,说明他早就习惯了吧。
看来,大公司的总裁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起码要在这种场合里游刃有余,不是一天两天能锻炼出来的,水菡忽然有点心疼……
“怎么了?”晏季匀见她皱着眉头,停下脚步问。
水菡怔怔地摇摇头:“我没事,只是你……你最近不是很忙吗,也该让自己放松放松啊,出来玩还总是谈公事,我看你跟那些人聊天大都是关于公事的话题,就不能消停一下?”
晏季匀淡淡一笑,眼底那一抹无奈稍纵即逝,其实他又何尝想在闲暇的时间里还聊公事呢,但今天在场的都不是一般人物,他们有时要主动谈起,他也还得应付几句,毕竟,无论是公司的合作伙伴还是竞争对手,眼下,大家都得保持着和谐的气氛。
“你这么说,是在心疼我?”晏季匀冷不防冒出这句,深邃的凤眸里那动人的神采格外勾魂。
水菡缩着脖子连忙摇头:“你别臭美了,我只不过是听着你们聊的话题感觉很无聊而已。”
晏季匀轻笑,这小女人养成口是心非的习惯了,明明就是紧张他,关心他,偏偏不承认。不过,她说得也有道理,既然来了,当然是要休闲娱乐的。
“去别的地方转转。”
晏季匀带着水菡去了其他赌桌,也在别的赌厅逛了一圈。
水菡今天显然是有幸运加身的,没多久就靠着那一枚金色筹码赢了好几十万。
她手里拿着好些不同颜色的筹码,小脸上乐开了话,心里琢磨着,一会儿将这些都兑换成现金……
“嘿嘿,晏季匀,那个……我赢来的这些钱可不可以拿来还债?这里有几十万,我去兑换了筹码全都给你。”水菡满是期待地目光,掩饰不住的喜色。
晏季匀脸一黑:“你还在想那二百五十万的事?”
“不只是这个啊,还有我这身行头,我也得把钱给你……”
“你……”晏季匀窝火,她脑子里什么时候能不总是想着还债吗?他不缺钱,那张卡上的钱本就是给她花的,她怎么还不明白?
“算了,我现在不跟你多说,晚点再收拾你!”晏季匀这意思是想晚上睡觉前好好给她上一课。
水菡一听到“收拾”二字就条件反射了,立刻表示抗议:“晚上我要跟宝宝一起睡!”
“你说什么?”晏季匀手扶着额头,有点头疼。
“我说,我晚上要和宝宝一起睡,不跟你睡。我们一会儿不是还要回家去的吗,你干嘛这么惊讶。”
晏季匀无语问苍天……好吧,是自己疏忽了,没有跟她交代清楚。
“告诉你一个消息,今晚,明晚,还有后天晚上,大后天晚上……总之,这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里,你都不能跟宝宝一起睡了,因为,这艘船现在已经离开c市很远了,将途经东南亚一些国家的岛屿,一直到香港,会停留三天,然后去一座旅游观光小岛,然后才会返航回到从从c市,并且,更重要的是,船上所有的房间都已经客满,你只能跟我睡一个房间。”
“什么?”水菡惊诧,声音都不由得拔高,使劲在晏季匀胸膛上揍了一拳……
“你怎么不早说啊,早说要离开家半个月,我就不来了!我……我不能离开宝宝,一天都不能……没有宝宝在身边,我睡不着!晏季匀你混蛋!我想宝宝,我现在就想见到宝宝!”水菡炸毛了,眼眶泛红,情绪激动,这三年,她从未离开过宝宝一天,原本她还以为这艘游轮晚上就会返航的,现在却被告知要半个月才能见到孩子,她哪里还能淡定。
晏季匀心里一紧,虽然他也理解水菡的心情,但又有点不是滋味,难道自己在她心里一点地位都没了?她就只顾孩子,难道不觉得有机会和他一起出来游玩是很开心的事?
晏季匀抱着水菡在角落里,小心安抚着,直到他保证在临睡前让水菡跟宝宝通个视频电话,她才渐渐平息了一点,可还是心情郁结,焦急,恨不得能马上飞到宝宝身边。
这时候,赌厅里出现了一阵小小的躁动,晏季匀眉头一皱,问服务生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是楼上豪华包间里,有人要与梵狄对赌……这个不怕死的人,竟然是……亚撒!
晏季匀和水菡同时一惊,不知道亚撒怎么会跟梵狄杠上的?
一般情况下,赌船的主人是不会亲自下场参与赌局,除非是遇到极为特殊的情况。而亚撒的身份特殊,是文莱皇室成员,他虽外表放荡不羁,可也不是没分寸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晏季匀……”水菡发觉他的脸色有点沉。
“走,上去看看。”晏季匀拉着水菡就上去了,脚步有些匆促。
两人很快赶到了楼上某一间豪华包厢里,原本是不会被允许进去的,因为一个豪华包厢是不够容纳几百人,所以围观者只能在外边的大赌厅里等消息,但晏季匀是亚撒的朋友,赌局的规矩是双方需要再找一位合作者才能进行的。晏季匀自然就成了亚撒的搭档。
事情来的突然,水菡坐在包厢里的一角,望着前方那赌桌上的男人,只觉得这一切太梦幻了……晏季匀和梵狄竟同时出现在了同一张赌桌,这是冥冥中注定还是有人刻意安排的?【今天7千字,明天继续更新。】
第143章:她希望谁会赢?
七号豪包,这里的人并不多,连牌官一起算上都才不到二十人。但一个个都是极有来头的人物。
与梵狄对局的亚撒,文莱皇室成员;晏季匀,炎月集团总裁。坐在梵狄身边的女人是这艘游轮的负责人之一,也是梵狄的左膀右臂——贺雨燕。她将会与梵狄一起对应晏季匀和亚撒。
都不是籍籍无名的人,这么一场赌局,当然需要人做个见证,今天游轮上的富豪当中不乏德高望重之人,恰好此刻又派上了更大的用场,临时充当见证人。至于裁判,是赌博行当里颇具威望的一位老者——周震。
见证人当中,一位是c市商会副主席,一位是韩国知名影视公司老总的儿子,还有一位是前不久刚拿了全国十佳企业大奖的一位董事长,以及一位来自香港的大富豪……这些人平时都是高高在上的,难得一见的人物,可今天竟然都凑在了一艘船上,并且还在同一个赌厅里。还好船上是没有记者的,否则就光着一条新闻就足够爆炸性了。
牌官是梵狄从澳门赌场挖墙脚来的,一位年轻白净的男士。此刻正神情肃穆地站在赌桌前,只要赌局一开始,他就会用自己那双晶莹如玉的手开始洗牌。
晏季匀低声与亚撒交谈了几句之后才知道原来这小子之所以会跟梵狄扛上,起因就是源于梵狄身边那个女人贺雨燕。
亚撒最先不知贺雨燕是梵狄的人,只以为也是受邀请来游轮的,当他提出想与贺雨燕一起共进晚餐时,她却说,如果她老板同意,她就答应。结果,她老板说了,亚撒如果有胆子敢与他赌上一把,赢了的话那么贺雨燕不只是能陪亚撒吃晚餐,在接下来的海上旅行中,只要亚撒想,贺雨燕可以每天都陪着吃早餐中餐晚餐……
亚撒并非是被贺雨燕迷得晕头转向了,不过只是一时有那么点兴趣而已,但男人之间有时是很微妙的,比女人还敏感些。亚撒身为文莱皇室成员,与生俱来的王族血统铸就了他骨子里有着不容轻视和挑衅的因子,他如果退缩胆怯,不只是他,他背后的皇族家庭也会成为别人的笑柄。所以,抛开贺雨燕不说,梵狄既然发话了,亚撒是无论如何都要应战的。
晏季匀听了亚撒的解释,并没有责怪亚撒是因女人而掀起了这场赌局,因为晏季匀明白,梵狄会这么做,关键目标不是亚撒,而是亚撒在这艘游轮上最好的朋友——晏季匀。
透过亚撒来逼晏季匀参与赌局,梵狄想要赌什么?
一个大大的圆形赌桌上坐着的四个人,晏季匀和梵狄对视良久,四道目光在空中隐隐交织着火光,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两个男人之间似乎有点不同寻常的意味。
亚撒神情散漫地望着贺雨燕,他脸上已经没有放荡轻浮的笑,蓝宝石般的眸子里射出精冷的光线,贵族气势之中透出倨傲:“贺雨燕是吗,一会儿如果我赢了,你也用不着每天都陪我吃饭,改为每天替我打扫房里的洗手间算了,我忽然感觉如果我一日三餐都对着同一张脸吃饭,那是件很倒胃口的事。”
贺雨燕冷艳的面容瞬间僵硬,随即微微一笑,眸底的愤然消失不见:“谢谢亚撒的体谅,其实我也不想每天都跟你一起吃饭,只不过,打扫洗手间这种事,也轮不到我来做,因为……你是不可能会赢得了我老板的。”她的目光转向了身边的梵狄,流光潋滟的美目中尽是崇敬之色,还藏着几分异样的痴迷。这个女人看来不只是梵狄的手下那么简直,至少她对梵狄还有着更深的心思,也不知梵狄是否知道。
梵狄和晏季匀就像是没听到他们的对话一样,这俩货对望好半晌之后,同时笑了,只是这笑容格外地阴冷。
“梵狄,你想要什么赌注,说吧。”
梵狄那只漂亮得不像话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悠闲自在的神情,嘴角扬起的弧度十分魅惑而冷傲:“我想要的你都能给么?如果我想要某个女人呢?”
此话一出,现场霎时陷入一片寂静,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不会吧,难道他们竟然会因为一个女人而伤了和气?
晏季匀心底有一股火苗窜起,但他依旧是镇定自若,越发冷静了……赌桌上,切记被对方扰乱心神,何况,他与梵狄之间的较量,远远不止眼前的赌局而已,无论在什么时候,他都不会被梵狄乱了分寸。
“呵呵……梵狄何曾稀罕过女人呢,这种玩笑不开也罢,还是说说你真正想要的赌注吧。”晏季匀说得轻巧,谈笑风生,但只有梵狄与他对视才能接收到对方眼中警告的信号。
梵狄摇头轻笑,像是多年老友一般,指指晏季匀:“还是老同学了解我啊,没错,刚才我只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其实我最想要的赌注就是……很想你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我一声……七舅公。”
七舅公。这三个字赫然正是晏季匀的忌讳,听闻梵狄这么说,晏季匀那只放在桌下的手骤然攥紧,凤眸里冷光迸射。
所有人都惊了,包括亚撒都惊讶地盯着晏季匀,嘴角抽了抽,小声问:“匀,他说的是真的吗?”
水菡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这什么跟什么啊?简直乱套了,梵狄怎么会是晏季匀的七舅公?太不可思议了,难道梵狄会是晏家人?从未听说过七舅公啊……
晏季匀出奇的竟没发火,此时此刻,他心如明镜,清晰地映照出了一些昔日的往事和尘封在记忆里的面孔,他好像明白了,梵狄之所以会借着跟亚撒的赌局来将他拖下水,是为念念不忘当年的事,或许,梵狄的目的远远不止于此……
“好,就依你所说的。可如果你输了,我也有一个要求。”晏季匀岑冷的视线一眨不眨落在梵狄身上,眼底有几分狂狷的狠。
“不愧是晏总,真干脆,你请说。”
“如果我赢了,金虹一号在这次航行返回c市之后的三个月里,不能再出现在c市的海港,而你在那三个月里也不能踏足c市半步。这样的赌注,你可敢接?”晏季匀轻描淡写地说着,就像是在闲聊家常一般,但在这轻松的口吻背后却是藏着令人胆战心惊的血雨腥风。
梵狄只是要求晏季匀叫他一声七舅公,而晏季匀的要求竟是如此咄咄逼人,就算之前疑惑不解的众人也都明白了,梵狄与晏季匀只怕是老早就有恩怨了吧。
看似双方所要求的赌注具有的重要性已经明显失衡,可对于这两个当事人来说,这当中自然有他们值得去衡量的东西,其意义,只有他们自己明白。
水菡惊诧,为何晏季匀提出那么吓人的要求?梵狄怎么可能会答应呢?三个月赌船不能在c市港口,梵狄三个月不能踏足c市,想想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啊。晏季匀为什么要这么做?
让所有人意外的是,梵狄居然一口答应了下来:“我接受这个赌注。”
一旁的贺雨燕闻言,颇为不屑地扁扁嘴:“我们老板绝不会输的……哼,跟赌王的儿子开赌,真是自不量力。”
梵狄一记眼刀横过来,贺雨燕立刻缄口不语了。
亚撒无所畏惧地耸耸肩:“赌博赌的不只是技术,还有运气,谁说赌王的儿子就一定运气好呢……呵呵……赌完才知道。”
“梵狄,我们别浪费时间了,一局定输赢。”
“行,就一局。”梵狄冲着牌官微微点头示意:“发牌。”
晏季匀和亚撒看上去并不紧张,倒像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当初在澳洲留学时一起去唐人街干的那些事……曾将那里的地下赌场都玩个遍,两人联手,运气好到爆,最后赌场里的人一见到他俩去,直接给点钱就将他们打发了,怕这两个小祖宗又进去赢钱。他们不缺钱,就是闹着玩的,可这赌博无论你有多么好的技术,只要不是遇到牌官做牌,那都是得依靠一点运气的,而晏季匀和亚撒联合起来的赌博运气,只怕是换做谁都要艳羡三分的。只不过梵狄不知道罢了。
一局定输赢。双方都有五千万筹码作为赌资,一局结束之后,哪一边的筹码多,那边就算是赢了。
玩的方法很简单,就是许多人都熟悉的玩法——梭哈(赌博玩法的一种俗称。)
最开始四人都分别拿到两张牌,第一张牌是底牌,不亮。第二张牌开始就全部都要亮出。
亚撒的第二张牌是一个红心2,这家伙率先发话,眼都不眨一下就将一堆筹码推了出去——五百万,小意思,玩玩儿。
五百万?这家伙第一把就下注五百万,这也太随意了吧,不过是张红心2而已,人家梵狄亮出来的这张可是黑桃k!
水菡的脸都成苦瓜了,亚撒也太不把钱当回事了,一点都不谨慎……这念头才刚起,水菡惊觉,自己这是在期待哪边赢啊?是晏季匀还是梵狄?【稍后还有更新。这两张虽有点平淡的过渡,但是请亲们继续看下去,下一章就有重要情节出来啦!】
第144章:被抓当人质
晏季匀第一张拿到的牌是红心十,贺雨燕拿到的是方块j。也就是说,光就现在的牌面看,晏季匀和亚撒是要弱于梵狄和贺雨燕的。可亚撒一下子就扔出去五百万筹码,并且这是一局定输赢,晏季匀也只有将跟上了。
梵狄和贺雨燕当然跟啊,这牌面看着可喜人呢。
第三张牌,亚撒拿到一张红心a,这家伙顿时露出喜色,大手一挥,又五百万筹码出去了……晏季匀是红心九,梵狄是梅花六,贺雨燕是黑桃五。
形势又一次发生变化了,显然晏季匀这边的牌面看起来比梵狄的要好太多。
赌博就是这样瞬息万变,前一刻的低迷或许下一刻就是喜上眉梢。
晏季匀不急不慢地跟着,将筹码推出去时,目光却是落在梵狄身上的,淡淡地说:“你今天的运气并非如你想象的那么好……”
梵狄神态自若地往椅子上一靠,手指夹起一根粗长的雪茄,立刻有人上前去为他点上……他精美如画的容颜在淡淡烟雾中散发出妖异的气息,他身体的每个动作和线条都是极致完美的,浑身上下无不透着强大的自信。这一幕真像是电影里的情节,令人有种梦幻而不真实的美感。
“这才第三张牌而已,说这些还言之过早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听你喊我一声七舅公,这都快成我的心病了,而我今天有个预感,你会喊的……”梵狄慢吞吞地说着,将五百万筹码推了出去。
贺雨燕对梵狄有着近乎盲目的崇拜,跟随他几年了,她没见梵狄输过,当然是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手中的五百万筹码也推了出去。
几位见证人以及裁判周震,他们的注意力竟都不是主要放在赌桌上,他们更感兴趣的是赌桌上的人究竟有什么样的恩怨情仇呢?似乎这比赌局本身更具有吸引力。
而水菡却感觉每一分钟都是那么难熬,真是的,急死人了,不是说一局吗,她满以为顶多几分钟就结束了,可现在看来,男人们互相就像是在打太极拳,慢悠悠的……
水菡都已经喝下了两杯饮料了,不知道太口渴还是紧张所致。偷偷瞄了一下四周,看到前边的大门距离自己不远,她想去洗手间,顺便透透气,看样子赌局还没那么快结束的。
水菡刚一走出这包厢的门就看到眼前挤满了人,一直到楼梯下边都是……全都是在等着赌局结果的富豪们。他们现在也化身成八卦爱好者了。同样的,他们关心的并非赌局本身,而是晏季匀和梵狄……
这两个男人身份特殊而尊贵,各有千秋,分庭抗礼,富豪们都想搞清楚他们之间的恩怨,以便于将来站队时别选错才好。炎月集团是商界巨擘,跺跺脚就能在一个不小的范围内产生巨大的影响,而梵狄,游轮的主人,同时也是澳门三大赌王之一——梵顶天先生的儿子。
虽然梵顶天的企业王国在多年前就已经脱离黑道,那人们都明白那是表面现象,梵家依旧是地下暗黑王国的实际掌控者。梵家是黑白两道通吃,晏家表面是白,但一个上百年的家族岂会是彻底干净的?两个强悍的家族继承人在此杠上,富豪们能不关注么?晏季匀和梵狄所代表的不只是个人,也是各自背后的势力。
亚撒也是重要人物,文莱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国家之一,亚撒身为皇室成员,实力如何,在座的富豪们都不太了解,但至少他们得到一个讯息……晏季匀与亚撒是好朋友。这一点又让他们对于炎月集团的实力有了一个更新更高的评估。
水菡低头缩脖子挤过了走道,硬着头皮接受人们火辣辣的目光。
“晏太太,里边怎么样了,能透露一下吗?”
“是啊,晏太太,给我们说说吧,谁赢的机会更大啊!”
“。。。。。。”
人们七嘴八舌地来向水菡打听,这些可都是一方富豪啊,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此刻在水菡面前也都跟普通人差不多了,只因她的起点太高……晏季匀的老婆,谁敢小觑?
水菡心慌意乱地冲大家摆摆手:“对不起……我不懂赌博,我看不出来到底谁赢的机会更大……你们再等等吧,估计一会儿就有结果了……”
水菡直到进入转角的洗手间里,她才能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苦着脸……原来富豪们也能像普通人一样的八卦。
水菡不知道的是,富豪们不只是八卦,甚至有的人已经掏出了现金开始买外围,有的押晏季匀赢,有的押梵狄,两边都有支持者,赔率还都是一样的高。
水菡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神情有些恍惚,感觉心里塞着好多疑团想问晏季匀和梵狄……难道是家族恩怨吗?刚才听人说梵狄是赌王的儿子,那么又怎会是晏季匀的七叔公?太让人费解。
水菡走得很慢,失神中,忽听身后传来一个好听的男声……
“晏太太请留步!”一个穿着服务生衣服的男人面带微笑地走了过来。
水菡愕然:“你叫我?有事吗?”
服务生礼貌地说:“我是专门负责打扫您房间的,在您上船之前,我进去房间换了床单,但是我……”说到这,服务生露出腼腆的表情,举起了自己的一只手腕……
“我手链上本来有两颗心型吊坠,但是有一颗被我不小心弄丢了,所以想请您允许我进去您房间找一找可以吗?我们游轮上有规定,不得擅自进入客人的房间,我现在要进去找东西,必须要有您在场才可以的,不知道能不能麻烦您帮个忙?”服务生显得十分焦急,满是期盼的眼神看着水菡,笑容里带着祈求的意味,令人难以说出拒绝的话。
他手链上确实只有一颗心了,旁边的空位明显是掉了一颗的。水菡犹豫了一下说:“晚点去找行吗,我现在要返回赌局去看看。”
服务生一听,两眼泛红:“游轮很快就要靠岸,而我十分钟之后就要换班,十分钟之后要在甲板集合,我不能迟到,如果让我们组长知道我是因为私人原因耽误了,我……我就会失去这份工作……恳请您现在就让去房间找找行吗?”
水菡的心软了……一个服务生而已,找份工作不容易,她何不就给个方便?
“好吧,我们现在就去。”
“谢谢,太感谢了!”服务生感激涕零,连声道谢。
水菡听晏季匀说了的,游轮上到处都有监控器,再说了,这么多富豪在,游轮的安保措施怎么会差呢,在这里是相当安全的。
从二楼直到顶层水菡和晏季匀的房间,坐观光电梯很快就到了。
服务生拿出身上备用的房卡,打开了这个房间,走进去,一边不断地道谢……
水菡走在他后边,故意没关门,站在距离门不远的地方,指指屋子里:“去找吧,你时间不多了 ,快点。”
善良的她还不忘提醒服务生动作快,怕他迟到了集合的时间。
服务生也不啰嗦,果真迅速地在屋子里开始寻找他丢失的东西。
这房间里可是放着美金的,是水菡下午亲眼看着洪战放到柜子里的,说那是晏季匀会用到。而现在晏季匀在下边赌局中所拿出的不是现金,而是银行本票。
水菡当然不会任由服务生一个人进来,以防万一,她还是跟着来了。
“找到了!”服务生欢呼一声,从床脚处站起来,手里拿着一颗小小的亮亮的东西。
这前后才不过进门两分钟而已。
“嗯,我们出去吧。”水菡转身,手扶在门上,看着服务生喜笑颜开地走过来。
服务生深深地看了水菡一眼,很是认真地说:“谢谢你。”
“没事,你找到东西就好……我……”水菡话还没说完,只见眼前人影一晃!
异变突起,服务生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房门被关上,水菡的尖叫声被压在了喉咙里……男人已将她的嘴巴牢牢捂住!
“唔唔!”水菡惊恐的眸子盯着眼前的人,想喊喊不出来,想挣扎,却被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抵住了脖子……
“别叫!老实点!妈的,想活命就听我的,把房间里的钱全都拿出来,快点!”服务生面色狰狞,哪里还有先前的亲切和蔼呢,彻底褪去了伪装,露出凶狠的面目。
水菡全身僵硬,脖子上传来冰凉的触感,提醒着她,只要她一不小心乱动或是惹恼了这个人,她的脖子就会被割开……
恐惧和危险突然间降临,距离她如此之近,她似乎能闻到死亡的味道。此时此刻,由不得她选择,她只要点头,急忙用手指指衣柜。
歹徒挟持着水菡一步一步走到衣柜跟前,逼迫着水菡打开,里边赫然躺着一只银白色的箱子。
这时候,游轮的监视器已处于瘫痪状态,早在两分钟之前,每个屏幕上就已是一片雪花儿,没有图像。可见这歹徒并不是一个人,他有着相当强悍的电脑高手作为同伙!
与此同时,在楼下包厢里也发生了异常……桌子上,四个人的牌都已经发完了,这一把是晏季匀押上了全部的筹码,一共五千万。梵狄一方也全押出去,也是五千万。
亚撒手中的筹码已输完,贺雨燕也一样。现在只剩下晏季匀和梵狄的交锋。
晏季匀有一对十,梵狄的牌面看上去是同花,但真正的输赢是取决于他们手中没有亮出来的那张底牌。
梵狄将底牌掀起来一角,再一次看清楚自己是什么牌,他眼中没有丝毫波动,只有异常的冷静。
其余人都不由得紧张起来,只要梵狄一方揭开底牌,就能定输赢了!
梵狄已经看到贺雨燕脸上胜利的笑容,显然她已经看到他的牌是什么。
“我来替你开吧。“贺雨燕极尽温柔地对着梵狄说,然后她的手捏住了那张牌……
就在贺雨燕的牌差一点亮出来时,瘦子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了,神色焦急地跑过来对梵狄低声说了两句……“老大,监视器出问题了……水菡刚去洗手间出来之后和一个服务生去了顶层。”
梵狄黑眸里倏然蹦出两道冷光,神色惊变,蹭地一声站起来,全然不顾贺雨燕的惊骇,径直走向晏季匀那边……
贺雨燕的手就那么定格住了,像被点穴似的僵住不动,而晏季匀却被梵狄一把抓住……
“走,有事!”梵狄沉声说。
晏季匀和亚撒同时一惊……是什么事能让梵狄在即将开牌决定输赢那一刻却弃之不顾了?什么事那么重要?
晏季匀只怔忡了两秒就反应过来……水菡不在座位上!
晏季匀来不及多说什么,跟着梵狄就跑了出去……
众人傻眼儿了,当事人都跑了,那赌局怎么办?
贺雨燕妖艳的红唇勾出一抹狐媚:“既然他们有事要办,我们来开牌也是一样。亚撒,亮牌吧!”
亚撒没搭理她,却听裁判周震说道:“这一局,鉴于情况特殊,我宣布……结果是——和局。”
和局?
贺雨燕猛地一回头狠狠地朝着周震一瞪眼,只差没骂娘的。和局,怎么能是和局呢?
几个见证人却是松了一口气,相视一笑……唯有和局才是两全其美啊。其实不管谁输谁赢,都不是他们想看到的。
周震在行业里德高望重,他说是和局,即使贺雨燕不服气也没用。
亚撒的心思也不在这里了,他只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觉告诉他,定是什么不妙的情况……
顶层某房间里。
歹徒耳麦里传来急促的声音:“快走,晏季匀和梵狄上去了!”
歹徒惊悚,本来是想拿到钱就将水菡打晕,但现在他不得不改变主意!
“妈的,你老公和梵狄不是有矛盾吗?怎么还一起来找你?看来你的重要性比我预计的要大得多啊,那只能由你当我的人质,跟我一起上救生艇离开这里了!走!”歹徒一声怒吼,手上一使劲,水菡的脖子上立刻出现一道血痕……痛!
第145章:坠海
水菡雪白的颈脖上赫然出现一条血痕,这尖锐的刺痛感让她几乎昏厥过去,整个人都在战栗,但也正是这种痛,让她的大脑清醒了一点,奇迹般的,她的慌乱和恐惧竟化成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狠狠地咬牙说:“你已经拿到钱了,目的达到,为什么还要挟持我跟你一起上救生艇?难道你真以为晏季匀和梵狄有那么重视我吗?你错了……”
水菡这是在赌,也是她首次尝试着在面临危险时开始自我保护。她只知道自己绝不能被歹徒带上救生艇,否则就真的生还无望了。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让歹徒怀疑他自己的决定,让歹徒以为有她在手里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这不是水菡忽然之间才变得聪明了,毕竟她也曾经经历过生死关头,在生死之间挣扎过的人,再度面临危险,会比一般人要冷静。这股勇气是藏在血液里的,除非是遇到大事,否则不会显露出来。就连水菡自己都惊讶为何此刻她竟不像先前那么紧张了。
果然,歹徒在听到水菡这么说时,有着一霎的犹豫,眼里闪动着狐疑的色彩很很快就被他压下去:“死婆娘,想骗我?你还嫩得很!别tm废话,走!”
歹徒的匕首丝毫不松开,架在水菡脖子上,让她大半个身子挡住他,这样一步一步走出了房间门。
那一箱子的美金现在全都背在了歹徒的背上。原来他穿的服务生衣服小马甲里边就藏着一个薄如细纱的包包,是用特殊材质做成的,便于藏匿,但却能承受上百公斤的重量。他就是用这个包包来装钱的……可见歹徒在行动之前的准备工作相当细致。
歹徒用无线通讯器对同伙说了几句之后,水菡的心越发冰凉了……
游轮上的其他嘉宾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梵狄当然不会让这件事传出去,以他的做事风格,必定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次突发的事件压下去,在不被公开的情况之下。
就在梵狄和晏季匀刚到顶层时,梵狄手里的对讲机却收到了歹徒的传话……
“梵狄,晏季匀,你们听着!这个女人现在在我手上,你们想她活着的话,就放我走,我只求财,你们都是钱多得花不完的人,就当这次是做善事,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歹徒说完就用手狠狠地拽住了水菡的头发,迫使她发出惨痛的叫声……
“啊——!”这是水菡的声音,晏季匀和梵狄同时一惊,怒火中烧,只恨不得能将歹徒给剁了!
“你住手!”晏季匀一声怒吼,心都快裂开了,但他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不然很可能无法将水菡救出来。
“你也说了是求财而已,犯不着拿女人出气吧,你现在应该已经拿到我房间里的美金了,我们也不想闹出什么大事,你走吧,我们不会为难你。”晏季匀这话一说出来,立刻引来梵狄的横眉怒眼。
梵狄怎么可能会眼睁睁地任由歹徒走掉?敢在他的游轮上劫财,说白了就是活腻了的人才会这么做,如果梵狄不杀一儆百,岂不是让那些宵小之徒以为他怕事?歹徒是必须拿下的,但水菡的安危也一定要顾着。
对讲机是免提形式,晏季匀冲着梵狄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蹲下来在地上写了几个字。
梵狄脸色一变,随即重重地点头,大声对着对讲机说:“你听着,我和晏季匀现在就带着人撤退,你拿着钱赶紧走人。”
对方显然是格外惊喜,对讲机忽地就没了声音……
看来歹徒是在朝这个方向走来了。但晏季匀和梵狄却不能现身去看,如果让歹徒发现他们的踪迹,立刻就会知道他们在骗他,只怕到时候会发狠伤了水菡。
梵狄将对讲机调到另一个频道,那边传来瘦子的声音:“老大!”
梵狄的目光含着一股嗜血的冰冷,压低了声音吩咐了几句。
随后,梵狄和晏季匀悄然退出了顶层……
歹徒挟持着水菡从顶层下到了一层,他要经过甲板上的一道舱门才能进入底部乘坐救生艇。这一路上畅通无阻,连半个梵狄的人都没看到。歹徒歼笑:“看来你真是块宝啊,有了你在手上,他们只能乖乖地听我的话,我真该考虑考虑要不要再向他们那点钱,毕竟,能抓到一个像你这么有用的筹码在手,是天大的运气,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这店儿了……”
水菡气得一阵头晕,这歹徒太贪得无厌!箱子里的一百万美金拿走还不够,还想再勒索更多?
“你……你什么时候才放我走……”水菡说话的声音软弱无力,脖子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痛着,她稍不注意就会扯动,她甚至能感觉到有血液滴在她项链上,裙子上……
“吵什么吵,闭嘴!”歹徒猛地一拽水菡的头发,狰狞的脸色在月光下格外凶残。
头发一扯,水菡的脖子就会向后仰,牵动脖子上的伤口越发疼痛……
歹徒很聪明,始终没放松警惕,一直都将水菡作为他的掩护,生怕自己会被人放暗枪,有水菡当挡箭牌,他才能到达舱门。
那一道小小的舱门就是歹徒的希望,进入之后他将与等待在那里的同伙一起乘坐救生舱逃跑……游轮正在靠近岸边,但由于出现了突发的意外故意放缓了速度。
眼看着就要接近舱门,歹徒脸上露出得意的狂笑,胜利在望了!他其实很想多勒索一些钱,但他也知道命才是最重要的。
就在歹徒刚想打开舱门时,忽地,他听到了一丝丝异响,陡然间升起警觉,猛地将水菡往甲板的方向一拽!
说吃迟那时快,这短短两秒钟之间,舱门旁边走出了两道男人的身影,在银白色的月光之下,犹如两座不可逾越的神祗伫立在眼前,可不正是晏季匀和梵狄么?
晏季匀怎会将挟持水菡的人放走,先前在对讲机里假装对歹徒妥协,也不过是为了拖住对方,他在地上写下的三个字就是——救生舱。梵狄也明白了晏季匀的意思是假装放歹徒走,然后来这里将歹徒截住!
“你们别过来!妈的,你们是想让这女人死吗!”歹徒发狠了,拽着水菡向甲板上的栏杆处退去,他故意扯水菡的头发,使得她脖子上的血痕清晰地呈现在人视线。
此刻甲板上的灯光全都亮了,隔着几米的距离,晏季匀和梵狄都能看到水菡脖子上的伤痕,一时间,两个男人身上狂暴的气势疯涨,好似随时都会撕人的野兽!
“你跑不掉的,用你的猪脑子想想,这是金虹一号,是澳门梵式家族在海上的第一艘豪华游轮赌船,如果被你这种人轻易得手了,传出去,梵式的脸往哪里搁?我劝你还是别做无谓的挣扎了,没用的。”晏季匀这话是在对歹徒说,可他的眼睛在看着水菡,与她惊恐的眸子相望,用眼神告诉她:别害怕,我在这里。
这一刻,水菡竟然觉得自己读懂了晏季匀眼神的含义,强忍着恐惧的泪水,忍着那钻心的痛,强打起精神对歹徒说:“看到了吧,他们根本就不在乎我,你想用我做人质,你选错人了……他们如果在乎我的安危,就不会在这里拦截你……”
水菡的话,让晏季匀和梵狄同时一呆……想不到水菡在危机关头时,脑子并不笨,她这么说,等于是在向两个男人传达信息,要他们配合她,她很勇敢,像个女战士。
确实,只有让歹徒相信水菡对晏季匀和梵狄是无关紧要的,她的危险才会更小,否则,她身上只怕是不止挨这一刀了。
“妈的,老子不信!你们在船上形影不离,你老公还为了你跟梵狄的保镖打架,他们听到你有危险,连赌局最后开牌都不顾了,你还敢说他们不在乎你,我看你是活腻了,敢耍老子!”歹徒气愤得晕了头,冲着水菡大声咆哮,而他一激动,手上的匕首就拿不稳了,晏季匀和梵狄看着心都揪紧,生怕歹徒又会在水菡脖子上划一刀……
“凌聪,你比你哥哥凌昭笨得太多了,你以为我们拦住你是为了救这个女人么?你错了,我为的只不过是金虹一号的声誉。她的死活与我无关。”梵狄面无表情,冷酷如撒旦一般。
晏季匀更是悠闲地坐在旁边的沙滩椅上,无比惋惜地看着歹徒:“你得消息太不灵通了,不知道外界怎么传闻我和我太太么?谁不知道她跟我分居三年了?被我冷落三年的女人我还会在乎她?你要抓人质也要有点眼力,抓个废物来当人质,你死是小事,连累了你在船上和岸上的同伙,他们会放过你?”
歹徒这下可是真的懵了,怎么晏季匀和她老婆分居三年了吗?如果真是的,那手里这个女人还真就成废物了……
歹徒的心理防线出现一丝裂缝,开始对自己的举动产生质疑,挟持水菡真的对吗?
水菡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紧张到了极点,但她也感觉到脖子上的匕首好像松了一点,歹徒似乎是被晏季匀和梵狄说的话给震住了,很失望很纠结……
这只是几秒的时间,歹徒可能很快就明白这是他们在演戏,机会稍纵即逝,容不得错失!
就在这一秒,晏季匀手里突然射出一道亮光直刺向歹徒的眼睛,出于本能,歹徒眯了一下眼微微头一偏……“砰——!”一声枪响,击中歹徒的头部……
什么是凶徒?临死都要拉上一个人垫背的!
歹徒的身子整个倒向后方,这一秒,晏季匀和梵狄都冲了上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水菡被歹徒死死箍着硬拽了下去,与他一同坠入茫茫深海!【下午还有更新】
第146章:一起救人!(求月票!)
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饱含着恐惧与悲恸,随之就是重物坠进水里的声音。
危机的时刻由不得人多一秒的时间去思考,所有的反应全是来源于本能和直觉!
“老婆!”
“水菡!”
晏季匀与梵狄两条人影疾射而下,仿佛那道栏杆是无形的一般,两个男人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老大都跳了,手下还能站着么?梵狄的手下一个个都纵身跳入海里,还有人将救生圈不断地抛向海面!
梵狄的心腹——瘦子,却没有跟着跳下去,他此刻正提着狙击枪冲过来……先前打中歹徒的就是瘦子。而晏季匀和梵狄早在歹徒下来之前就商量好了,由晏季匀先用电筒的光亮射向歹徒的眼睛,而瘦子就趁这短暂的瞬间开枪!
可以说,从晏季匀和梵狄知道水菡被挟持那时起到现在,他们的行动都是挺顺利的,一切好像都是按照他们的计划进行,两人联手,似乎没什么事办不到的,而他们也在对待水菡这件事情上有着高度的默契,不需要多说废话,两人就将恩怨都抛在一边,一致对外。
可人算不如天算,歹徒的凶残导致他中弹了临死都要把水菡拖下水。这是晏季匀和梵狄没有计算到的变数。
水菡在坠入还里的一霎,她看到了甲板上跳下来的两个身影……是梵狄和晏季匀!
这是水菡最后的意识,当她重重砸进水里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窒息……唯一让她欣慰的是,晏季匀不顾一切地跳下来了,梵狄也是一样。水菡没时间去震惊,没时间去思考这是为什么,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过去的怨恨都不在了,不论是晏季匀对她的伤害还是梵狄对她的欺骗,这两个男人,一个是她的丈夫,一个是朋友,却都能为了她而不顾性命地跳下里?她还有必要去计较过去么?有些执念,放下了,就等于是放过自己。
假如生命就此终结,会有遗憾吗?水菡来不及去想,整个人已经陷入黑暗与冰冷。
该死的歹徒到现在都还没放开水菡,她面朝着上方,背部朝海底坠去,鼻子和嘴里不知灌进了多少海水……
晏季匀和梵狄紧紧追着水菡而下,拼死都不能看着她坠入深海中。两个男人在水里使劲了浑身解数才抓住了水菡的腿……
水里无法说话,全靠默契在支撑。晏季匀和梵狄死死拉住水菡的腿不放,使劲将她拉扯过来,一人一边拽着她的胳膊往水面游去,而歹徒则被随着梵狄跳下海的那些人抓住了……够狠的,即使死了都不会让歹徒藏身海底,还得抓上来,哪怕只是尸体。
晏季匀梵狄紧紧憋住一口气,刚冒出水面就抓住了两个救生圈,还有救生艇也出动了……
晏季匀伸手捏捏水菡的下颌,急促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可是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游轮上的医护人员早就在候命了,水菡被抬下救生艇,躺在担架上一动不动,生机微弱。她是因为肺部灌进太多水了,抢救也得先做人工呼吸。
医护人员在按压水菡的胸部,但只是这样还不够。谁来做人工呼吸,当然是晏季匀了……
全身湿透的他,跪在水菡面前,为她做人工呼吸。没人知道他现在有多惊慌,焦急,他颤抖的身体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怕……
梵狄看着晏季匀给水菡做人工呼吸,他站在一旁不忍心看,但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即使是急救,可看到晏季匀的嘴唇与水菡的贴得那样紧,梵狄心底泛起一丝难以抑制的酸意……他和晏季匀同样的都那么在乎水菡,都能为了她而不顾一切地跳下海去救人,可是,终究她还是晏季匀的妻子,尽管他十分不愿想起这一点,但偏偏就是恼人的事实。
这是梵狄的地盘,他大可以霸道地将晏季匀拉开,由他自己去为水菡做人工呼吸,可他没有这么做。
梵狄有梵狄的骄傲和底线,他可以做很多事,但他不会让自己成为一个多余的第三者,除非有一天水菡亲口对他说她要离开晏家……
“咳咳……咳……”水菡终于有反应了,眼睛还没睁开但已开始吐出一些积水。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晏季匀也激动地将水菡抱在怀里。
“先生,你先把伤者放开,她身上还有伤口需要处理!”医护人员好心地提醒。
晏季匀这才又将水菡放下,视线落在她颈间的血痕……伤口在发白了,再不处理很容易感染!
水菡勉力睁开眼,医护人员也将她抬走了。模糊的视线里,她看到晏季匀满身担心的眼神,还有他沙哑的声音在说:“没事了,别怕……”
这几个字,就这么盘旋在水菡的脑海里,萦绕在她耳边直到她进去医护室……
被人紧张,被人呵护的感觉真好啊。她原本以为自己会被那个歹徒拖向深海而藏身海底,现在看来,她安全了,她不会死了,她还活着。
活着,真好啊……水菡再一次有了如此的感悟,就像三年前她早产之后醒来时一样。
游轮停靠了在海港,这是一座隶属于东南亚某国的海滨城市,游轮将在这里停留一晚,明天才继续。赌厅里的人们对于水菡的事一无所知,因为在那短短的二十分钟时间里,他们都沉醉在奢华的享受中,有的在谈论晏季匀和梵狄的赌局,有的在忙着跟美女聊天,有的在忙着豪赌,有的在忙着跟富豪们交际……他们不知道这游轮上曾发生了一件极为惊险的事情。
水菡没有危险了,可梵狄还有些事没有做……他要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更要清除那歹徒的同党。
片刻之后,梵狄找到了晏季匀。
两个男人已换了身干爽的衣服,风采依旧,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相聚在这月色下,就像是一对老朋友那般,可实际上却是火药儿十足。
“梵狄,这就是你金虹一号的安保措施吗?未免太让人失望。如果里边那群富豪知道了,你说他们会不会下了游轮再也不回来呢?澳门梵式家族的声誉恐怕也将毁于一旦吧。”晏季匀淡淡的几句话就戳到了梵狄的痛处,对于水菡被挟持的事,梵狄确实是心有愧疚的,但是……
“我已经查清楚,刚才挟持水菡的男人叫凌聪,是一个职业赌徒的孪生弟弟。金虹一号这次邀请的人当中,有少部分是职业赌徒,他们的财富一点都不会亚于其他的富豪,可是其中一位职业赌徒凌绍,他在一个星期之前被人暗杀,这件事当时知情的只有他的弟弟凌聪。凌聪不知道是怎么获知了凌绍已经立过遗嘱,死后所有财产都将归他的妻子。所以凌聪才会铤而走险,拿着他哥哥凌绍的邀请卡上了游轮。如果不是因为他和凌绍是孪生兄弟,我手下的人绝不会犯这种致命的错误,导致将一个亡命之徒放进了游轮。水菡的事,我很抱歉,我不会让她白白受罪的,凌聪已死,他的同伙我们也抓到。”梵狄说到这里嘎然而止,没继续说下去,但不难想象出他会有什么方法来处置歹徒的同伙。
晏季匀不置可否,幽深的凤眸里闪烁着冷光:“这么说,水菡完全是歹徒随机选到的而不是早就预谋好的?是凌聪上船之后才决定对水菡下手?梵狄,你确定吗?”
这一点,也正是梵狄最为恼火的。
梵狄咬咬牙,妖媚的面容上尽是凝重之色:“从凌聪的同伙口中得到的线索显示,水菡确实是凌聪上船之后才决定下手的目标,但凌聪已死,事实究竟如何,得不到直接的认证了,我们能做的就是继续追查下去,看看凌聪背后是否有人指示。”
晏季匀闻言,浓黑的双眉动了动,迈开长腿走过来,凤眸越发幽冷地望着梵狄审视的目光里透着不信任:“凌聪是被你的人打死的,现在死无对证了,只能从凌聪同伙身上得到一点线索,有什么用?你手下的狙击技术那么差的吗?一定要一枪毙命才行?不知道留活口的?亦或是,你们故意不想留活口?”
此话一出,空气中骤然飘来一丝令人窒息的冷意还有浓重的杀气!
梵狄怒了,黑眸中精光爆射,低吼道:“晏季匀,你的意思是我故意想杀人灭口?你以为是我派人挟持水菡的?”
晏季匀冷笑:“我可没说,这话是你自己说的。”
“去你m的,当时的情况你没看到吗?水菡都成凌聪的挡箭牌了,我手下有得选择吗?不一枪毙了凌聪,水菡会更危险!你tm说我什么都行,可你不该怀疑我会对水菡不利!”
“。。。。。。”
两个男人在甲板上又杠上了,周围没人,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远在海港附近的一艘小船上,有人正拿着望远镜看着这一幕,对于自己营造出来的效果非常满意……死了个凌聪算什么,晏季匀和梵狄之间的矛盾升级了,这才是目的。
水菡啊水菡,如果那两个男人最终会为了你而斗得两败俱伤,不知你是否会心疼呢?哈哈哈哈……拿望远镜的人禁不住低声笑起来,眼中那兴奋的光芒越发的亮了,有些迫不及待地等着看那局中人会怎样发展下去……
第147章:主动亲他(七千字求月票!)
海港的夜色很美,岸边一片一片五彩斑斓的霓虹照亮了半边天,热闹繁华之中又富有异国情调,颇有些吸引人。但是,这里只作为游轮暂时停靠的港口,不作为游玩的城市。现在是晚上,船上的都是身价不菲的富豪们,如果都下去岸上玩,万一出点漏子,只怕这个小小的国家就要造成治安动.乱了。好在金虹一号上边一切悠闲娱乐设施齐全,人们在上边即使待上个好几天都不会感觉烦闷。
海港周围都处于戒严中,不得有未经允许的船只靠近这周围。先前某个在小渔船上拿着望远镜偷看的人也隐匿起来,化身为普通的渔民,上岸,走进人群之中消失不见。
水菡睁开眼时,她已经躺在了房间里,身上不再有意思湿润,干干爽爽地睡着,就好像她一直都在这里从未曾出过意外一样。
盖的薄被轻巧而舒适,是用一整块顶级杭州丝绸制成的被单,上边精细的手工艺刺绣图案是一幅龙凤呈祥。霸气而喜庆,让人想起在电视里看到的古人“洞房”。
这是……是自己房间?
水菡的意识出现了短暂的空白,有那么接近半分钟的时间里她感觉自己像是魂游体外一般的,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感知不到。直到她耳朵里传来开锁的声音……
就是这一点点声音,对于水菡来说却像是晨钟暮鼓一样响彻耳际,原本是大脑一片空白,却无端地涌现出一幅惊悚的画面……那时的水菡只有五六岁,妈妈牵着她去拜祭外婆。在那座墓碑前,她看到一个女人的背影……那女人站在墓碑前说着外婆的名字,似乎还骂了些难听的话,然后妈妈上去跟女人吵架,结果却被一群穿黑衣服的男人打伤了,而小水菡也吓得哭起来,她没看清楚女人的样子,只记得那女人抡起了包包狠狠朝着她的小脑袋砸了下来!惊恐之中,水菡闭上了眼睛,但在昏过去那一秒,她脑海里停留的最后的一样东西就是女人手上那一枚大大的发着幽光的绿色戒指……
水菡呆若木鸡,一阵头疼袭来,她不知道自己刚才想起的画面到底是什么?像是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事情,又像是做梦,到底是怎么回事?似曾相识的场景,那么逼真,被人用包包砸到脑袋的小女孩就是她自己吗?为什么她在这之前的记忆中没有这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她遗忘了吗?
晏季匀见水菡这表情,不由得吓了一跳,联想到有些狗血电视剧里演的某情节,晏季匀紧张地搂着水菡,将她的小脸对准了他:“水菡……你看着我,你还认得我吗?嗯?还认得吗?”
难怪晏季匀会发慌,先前水菡从海里被救起来之后,只是短暂的恢复了一点意识之后又昏迷过去。医生说,不排除她会因大脑缺氧了一段时间而造成后遗症,也就是对记忆的影响。
水菡怔怔地望着晏季匀,红通通的水眸子呆滞了好半晌才动了动:“你……你……我怎么会不认得你……总是让我伤心的混蛋,我……我……”
水菡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紧紧抱在了他温暖的怀抱里。男人强健的身躯在微微颤抖,掩饰不住的激动和惊喜……他觉得,此时此刻,再没有比“混蛋”两个字更加让他感觉亲切的了。听到水菡这么说,他能百分百确定她没事,她的脑子还好好的!
能让晏季匀害怕的事实在不多,可今天就发生了两件!第一件是她被歹徒拽着坠海那一刹,他身体里恐惧的细胞全都炸开了,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声音在狂喊——不能失去她!
另一件就是刚才,他看到水菡呆呆傻傻的表情,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就怕的就是她会突然冒出一句:“你是谁啊?”
还好,幸亏她没事,否则,他真的不敢想象失忆的水菡会是怎样?这是一种深刻的后怕。
“疼……”水菡痛苦地皱眉,僵直了身子,苍白的小脸皱得紧紧的。
晏季匀这才惊觉自己是碰到她脖子上的伤了,赶紧将她放开。
“你躺好,别动。”
水菡却微微摇头,吃力地说:“不行,你答应过我……你说今晚会让我跟宝宝通视频电话的……你说话不算数啊……你……”水菡才没说几句就痛得冷汗涔涔。
“好好好,你别激动,我现在就让你们通视频,可是你的伤……”晏季匀眉宇间流泻出一片疼惜之色。
“来,我先给你擦药。”晏季匀从床边的柜子上拿起来一瓶小小的半透明的膏药,轻轻地将水菡脖子上的纱布揭开。
这是梵狄送来的药,比医生开的药更好。说是等水菡醒来之后感觉痛就为她擦上。
水菡脖子上的伤口很细很浅,但这里的肌肤也是极为细嫩且薄的,那么一条细细的伤口都足以让你流血不止。所幸的是还没伤到那根大血管……但晏季匀依旧清晰地记得当看到她被歹徒挟持时,她雪白的颈脖上那一点鲜红的血迹是怎样刺痛着他的心。
水菡对这药没有抱多大希望,但是擦上之后就感觉到一阵清凉将疼痛驱走了不少,顿时轻松了大半,身子也不再紧绷了,脸上痛苦的表情有所缓解。
“怎么样?”
“嗯……这药好神奇,我没那么痛了。”水菡说得很小声,怕牵动脖子上的伤。
晏季匀心里一松,暗暗想,梵狄这小子还真没忽悠人,他送来的药确实是好东西。当然了,晏季匀不会随便就将来历不明的药擦上,他也是检查过才给水菡擦的。晏家祖上是中药世家,开药铺出身的,传到晏季匀这一代,虽然已经不如以前那么需要个个精通中药,但最起码的知识还是比一般人强些。这药,晏季匀一闻就知道大概是些什么成份,确实都是昂贵的市面上少见的珍稀药材制成,他自己先在手上试过了没事,才会给水菡用。
“扶我起来……我要跟宝宝通视频……”这双又红又肿的大眼睛这么看着他,带着祈求的意味,他怎能忍心拒绝,虽然她现在精神状态很差,但他也知道,如果今晚不让她给宝宝通视频,只怕她是连觉都不睡了。
晏季匀将平板电脑拿出来,放在水菡面前,再将她扶起来坐着,用他的领带围在她脖子上挡着那刺眼的纱布,这样才不会让宝宝看出异样。
很快,小柠檬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屏幕上,水菡整个人都来了精神,激动地抱着平板电脑,只恨不得能钻进去才好……
“宝宝……”
“菡菡菡菡……你去哪儿了?我好想你啊菡菡……”小柠檬奶声奶气地质问着,更多的是向妈妈诉说着他的思念。
水菡鼻头一酸,差点就掉下泪来……今天发生的事,太过突然了,险些她就再也见不到宝宝。想到这个,水菡的心痛得无以复加,但她却强忍着不哭,她不能让宝宝为她难过。
“儿子……对不起,妈妈临时有事要跟你爸爸去一个比较远的地方……今晚不能回家了。”
小柠檬失望地撅着嘴,灵动的眸子里光亮都暗淡了下去,委屈地说:“那明天呢?”
水菡摇摇头。
“后天呢?”小柠檬再问。
水菡受不了这种煎熬,她真想立刻就飞到孩子身边去,可是她不能……不管怎样也要等脖子上的伤好了才回去,否则被宝宝看到,她该怎么交代?被爷爷看到的话,更是不得了吧……
晏季匀轻轻搂着水菡的腰,觉得是时候该他出马了……
“儿子,你怎么眼睛里看到你妈,你没看到我吗?我是你老子,是你爸爸!”
小柠檬这还被提醒了,一张小脸顿时绷得紧紧的,鼓着腮,小手指指着屏幕:“你是不是又想欺负我妈妈?菡菡是我的,不准你抢走,哼!”
晏季匀一愣,随即气得咬牙,凑近了屏幕重重地说:“小不点儿,你老妈首先是我的,然后才是你的,先后次序你要搞清楚!”
晏季匀窝火,儿子这么强的占有欲,这遗传到谁了啊?
小柠檬瞪圆了眼睛,一点都不怕晏季匀:“菡菡是我的,你要是敢欺负菡菡,等你回来了我一定会……我一定会咬你!”
“。。。。。。”
得了,这咬人的习惯肯定是遗传到水菡了!
水菡在一旁看着小柠檬和晏季匀杠上,出奇的感觉心情很好,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儿子好样的,你是妈妈的心肝儿宝贝!”
晏季匀眼一瞪:“敢情你们这是合起来挤兑我?”
水菡不敢像他那么大声,顾忌着伤口,可还是得意地说:“儿子是我生的,当然跟我更亲。”
“没有我,你能怀上儿子?”晏季匀也冒出一句呛人的话。
“。。。。。。”
两人这么一闪神,再回头时发觉屏幕里居然多了个人……晏锥!
“你怎么在那儿?”晏季匀直截了当地问。
晏锥将小柠檬抱在腿上,怜爱地摸着他的小脑袋,对着屏幕说:“你们都不在家,我只好来陪小柠檬了,在你们回来之前,我每天都会跟小柠檬一起睡。”
水菡一听,心头一大块石头落地了……有些日子没见晏锥,还以为他有什么事不开心的,所以才不去看她和孩子,现在见他竟然说会陪着小柠檬,她怎能不感动呢。这才是真正的朋友嘛。
“晏锥,谢谢你。”水菡感激地笑容格外亲切。
晏季匀嘴唇动了动却终究还是没多说什么……毕竟小柠檬跟晏锥的感情不错,水菡不在家,小柠檬由晏锥陪着也好。
可这是无奈之下的想法,晏季匀心中暗暗决定,等回去之后一定要搬去跟水菡母子一起住,每天都跟小柠檬培养感情,不信还比不过晏锥么?
小柠檬听晏锥说会留下来跟他一起睡,心里也着实高兴了一下,既然妈妈暂时不能回来,他就乖乖地在家等妈妈……
“叔……一会儿我要听大闹天宫……”小柠檬仰着脑袋对晏锥说。
“好,今晚就给你讲大闹天宫!”
“嘻嘻……”
“。。。。。。”
视频结束之后,水菡全身无力地瘫倒在床,精神又萎靡了下去。她还需要休息几天才能逐渐恢复,现在的她不只是脖子有伤,还伴随着发烧。
她原本就是在早产时落下病根,之后不能再淋雨,否则就会感冒发烧。可先前她坠海,这可比淋雨还严重,所以,没有例外的,她又发烧了。半夜里医生来房间为她挂输液瓶,但人家总不能老在你房间守着啊,所以这个艰巨的任务就由晏季匀来了。
水菡平躺在床上,右边那只手在打点滴,晏季匀睡在她左侧,他也很累,困,可他还要盯着水菡的输液瓶,这两瓶下去怎么也要三四个小时才行的。
水菡静静地凝望着上方的那张男人面孔,心中感慨万千,像是有许多话堵在喉咙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千头万绪都被勾动,被她刻意压抑在骨子里的情意,就这么不经意地慢慢涌出来……脑海里那幅定格的画面,水菡一辈子都忘不了,他纵身往下跳的身影,追随着她而去,去向深海,去向未知的危险……
他能为她做到这一点,怎能说他是无情?或许他的情,她从不曾深深地去体会几分,或许有什么东西是她一直都忽略了的,或许他爱的方式是她从未想到过的深沉,就像茫茫大海般不见底不可测。
水菡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慢慢的,仿佛穿透了阻隔的这只手,轻轻抚上他的面颊,哽咽了半天才挤出几个字……“你……怎么那么傻啊,你知不知道,跳下来很危险的,万一你……你……”
她冰凉的手指倏地被男人握住,放在唇边,他淡淡一笑,蛊惑人心的明媚,低语:“没有万一,我知道我不会有事,因为我必须给小柠檬带回去一个完好无损的妈妈,不然,那小家伙又要咬我了。只是我这傻气,似乎是被你传染的,所以,你得负责到底……”
他说得很幽默,可水菡却笑不出来,心里全都被满满的酸胀充斥着……她在感情上有时是傻乎乎的,但晏季匀这次更傻,是她想都想不到的傻,他那么跳下来,如果他真发生意外,晏家和炎月集团都不知乱成什么样,而这原因,竟都是因为她吗?为什么他藏着这么深的感情却不曾对她说过半句?他的言行太过矛盾了。
“晏季匀,你是不是欠我好多好多解释啊?”水菡迷茫地望着他,心底的悸动难以平复。
原来她以为自己真的被伤透了,不会再为他动心,却不知,其实他从未离开过她的心房,从三年前开始就已经牢牢占据了,不论是伤还是甜,他给的一切都是她青春的记忆,是她成长的过程,怎么可能忘记?她的生命都已被这个男人烙印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她刻意压制,只不过是为了今天的情感爆发么?
犹记得在坠海那一刹那,看见他跟着跳下,她心里曾想,所以过往的怨恨都随着海水逝去吧……现在她没事了,而他也就在她身边,她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以庆祝自己的心结打开?
“晏季匀,你过来……”水菡说得很轻很轻。
晏季匀愣了愣,还在琢磨先前她说欠解释的话呢,下意识地就低下头去。
水菡的手勾住他的脖子往下一拉,四片嘴唇就这么贴在了一起……
晏季匀呆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居然被她吻了?并且是主动的?
男人心里窃喜,立刻反客为主,捧着她的脸,小心翼翼的不弄到她脖子上的伤……他很温柔,再不似以前那么粗鲁,慢慢的,一点一点地描绘着她的唇线,吻着她柔嫩的唇瓣……
他懂了她想表达什么,她的感激,他都明白,而他到也欣然收下,毕竟,太久太久都不曾被她主动亲吻过了,久到他不记得上一次是什么时候。这一次的海上旅行或许有不如人意的地方,但有失必有得,这句话是至理名言。他现在就感受到了“得”。
无需太多的语言,行动代表一切。水菡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地去感受晏季匀的感情,也许他曾有过错,可今天发生的事已经足够说明他是值得她去花时间花心思读懂的男人。如果把现在的她比作又重新活过了一次,她希望,恩恩怨怨都能一笔勾销,希望能重新再爱一次。谁让这个男人又用一种震撼心人的方式敲醒了她沉睡的心呢?
这一夜,晏季匀可是被折腾得够呛,整夜都没睡好,他需要留意着输液瓶,还时不时要给水菡盖被子,注意她的体温是升了还是降了,好几次困得不行了眼皮直打架,他都是在自己大腿上狠狠地掐,用疼痛来保持清醒,直到凌晨四点多,输液瓶空了,他才取下来,为水菡贴上卫生胶布,然后才躺在她身边睡去……
凌晨的海港陷入一种静谧的美,房间里更是有着劫后余生的温馨。这一刻,她和他是幸福的,而就在他们隔壁的房间里,梵狄却是辗转难眠到了天亮。经过这件事,他终于是知道了水菡在他心里是个什么位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无从追究,只是他在成人用品店里见到水菡时,随口开个玩笑说自己被人追债,想不到她竟然相信了,之后他还能每天去店铺蹭饭,那段日子是他这么多年来过得最开心轻松的时刻。一念兴起的游戏,到最后,谁玩了谁?谁潇洒,谁迷茫?
欠水菡解释的又何止晏季匀呢,梵狄也欠着一个……
海港一处僻静的角落里停泊着一艘渔船,很不起眼,距离游轮也比较远,但这上边的人却是跟先前那个劫持水菡的歹徒凌聪有着特殊联系的。
只见这人将手里的望远镜放在一旁,打开笔记本电脑,飞快地敲击着键盘……
“水菡比我们想象的更有用。晏季匀和梵狄都会想要得到她……她虽不是我们的人,但她可以成为最得力的棋子。”
“你们做得很好。”对方简短地回复这么一句。
这人眉头一皱,立刻打了一串字过去:“你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你们再耐心等一等,这么多年都等过去了,还在乎这一时半会儿?晏鸿章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相信等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在c市相聚。”
“晏鸿章病了?怎么我没听到风声?”这人很是诧异,更多的是高兴。
对方又回复说:“他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但是,他瞒不过我的,我知道他前阵子去医院做了检查,情况并不乐观,只是他怕引起动荡,所以极力隐瞒病情,连晏家的人都不知道。只要我们再加把劲,他随时都可能……一病不起。”
“哈哈哈哈,太好了!”电脑面前的人禁不住笑出声,像是抒发多年的郁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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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晏季匀醒来的时候,水菡已经醒了,只是她安静地躺着,没有惊醒他。昨晚他守着她输液,一定是很疲倦了,她也不忍心叫醒。
晏季匀一睁眼就愣住了,这张近在咫尺的小脸,可不正是水菡么?他的心突突地跳了跳,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一觉醒来就能看到她?似乎,有三年多了吧……
曾经熟悉的温暖悄悄爬上心头,他此刻的表情十分柔和,慵懒地声音问:“饿了吗。想吃什么?”
水菡眨眨大眼睛:“想吃粥。”
“嗯?”他挑挑眉头,轻扬的尾音预示着他看出她好像还有点话没说得完整。
“是想吃我煮的粥吧?”晏季匀替她补充。
水菡愕然:“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晏季匀轻笑着摇头:“我是谁啊,我是你老公,能不知道么?”
男人语气里还有几分得意,起身去浴室了,还不忘丢下一句:“等着吧,一会儿就有吃了。”
十分钟后,晏季匀梳洗好,换了衣服,果真就下去厨房里为水菡煮粥了。
游轮上的安保措施已升级,顶层更是多了不少保镖,所以晏季匀才能放心地出去一会儿。
在海上的清晨中醒来,外边一片蔚蓝色的大海一望无际,在感叹大自然的神奇之时还能吃上他煮的粥,这该是难得的惬意吧。
水菡缓缓闭上眼睛,嘴角的浅笑瞬间又凝结了……那幅惊悚的画面再次跑出来,她感觉自己又变成那个几岁的小女孩,被一个看不清楚长相的女人用包包狠狠地打了脑袋……
这一次,比昨天的感觉还要更加真实,水菡被惊得差点尖叫出声,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险些牵动伤口。
背上凉飕飕的,她这才惊觉自己出了身冷汗……是幻觉吗?是梦境吗?为何那么真实?
水菡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心跳砰砰砰地加速,她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说坠海坠出毛病来了?
其实,如果有专业的医生在这里,就会知道水菡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她脑子里的画面不是突然有的,而是很早之前就存在的……早到要追溯到她的童年。
人的大脑其实都有种自我保护机制,会在不同的情况自发自动地开启。所以在心理学上有种“选择性失忆”。是一个人受到外部刺激或者脑部受到碰撞后,遗忘了一些自己不愿意记得的事情或者逃避的事情或人或物。但很可能在无意中再度受到刺激时又将忘记的某件事或某个人想起来。
这种例子时有发生,心理学上属于比较常见的类型了。
水菡心里惴惴不安,很不舒服。在她记忆里,她的童年都是很快乐的,怎么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呢?不会的……一定是她昏迷那一会儿做了梦,所以才这样恍惚。
水菡就这么安慰着自己,忽地,房门开了,她下意识地说:“这么快就煮好粥了吗?”
回答她的不是晏季匀,而是一个男人的身影……
“怎么是你?”水菡惊呼,紧紧盯着来人,有点不敢相信,他怎么会进得来?
梵狄将门关上,见水菡这惊愕的神情,他心底还是忍不住疼了疼……这才多久呢,与她之间就这么陌生了吗?
“别紧张,我只是来看看你。我是游轮的主人,虽然这房间的房卡重新刷过,可除了你老公手里那张,我还有一张备用的可以打开门。”梵狄解释着,一步一步走向水菡的床。
“梵狄……”
梵狄狭长的黑眸里盈动着不易察觉的柔情,唇角扬起,笑得有一丝苦涩:“是不是还在怨我骗了你?”
水菡被他这灼热的目光烧得有点心慌:“没……没有怨你了,你都能跳下海救我,我还有什么不可以原谅的呢?你是梵顶天的儿子,我本就不该奢望能跟你做朋友的。”
“因为我跳下海去救你了,所以才会原谅我吗?如果我没跳呢,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理我了?”梵狄没发现自己语气中那份焦急,而他的手也不受控制地握紧了水菡的小手……这个小女人哪来的魔力,总是能一次次牵动他的心。【今天的7千字更新已传。】
第148章:游轮激情(求月票!)
在握着她手的这一霎,梵狄能感觉到自己的心突突地跳了跳,就像是握住了一件宝贝似的。水菡尴尬,想抽回手,无奈这男人就是不肯松开。
这么柔软滑腻的小手,被他温热的手掌紧紧包裹住,传来的温度足以让她局促不安,一双水润的眸子盯着梵狄,秀眉紧蹙着:“我确实是因为你也跳下海去救我了,所以才会原谅你之前的欺骗……你让我觉得自己很傻,我太容易相信人了,就因为你曾帮我接生,我才会那么信任你,可你对我说的话全都是……都是假的。你知道我看到你站在台上公开身份的时候,我有多惊奇吗,我都不敢相信这就是我认识的梵狄。或许你一开始对我隐瞒,撒谎,你有你的理由,可我也觉得,你的身份高不可攀,怎么会跟我做朋友呢,不过,梵狄,我对你,依旧是很感激的,你的欺骗和你对我的恩情比起来,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梵狄嘴角噙着一丝苦笑,眉宇间隐藏着几分落寞:“你知道吗,我之所以没有说我的身份,就是不想看到你现在这样的表情不想听你说现在这种话。梵顶天的儿子怎么了?我的出生是我自己可以选择的吗?什么身份,什么高不可攀,水菡你是在乎这些的人吗?我承认,在你上班那里见到你的时候,我只是一时兴起才对你撒谎,说我是被人追债,可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拿着钱去替我还债。卡上的钱,我一分都没动,我只想找个机会再把钱给你……我想要的东西和你一样,我想要简单,不要复杂,我想要一个不会因为我的家庭背景而动摇的朋友,我只想像普通人那样交个朋友而已。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的,你信吗?”
梵狄灼灼的目光紧紧锁住眼前这张苍白的小脸,他心底有那么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他不希望看到水菡摇头……
水菡晶亮的瞳眸格外透亮,认真地点点头:“我信。”
梵狄呆了呆,随即惊喜不已,紧绷着的面部线条也随之一松,精美无双的面孔上绽放出水菡熟悉的痞笑:“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这个朋友的,也不枉费我跳下海去……”
水菡心里一动,神色柔和了很多:“梵狄,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为我接生的梵狄,是在公园里送我素描的梵狄,是在我上班那里蹭午饭的梵狄。”
水菡是被梵狄说的那番话给触动了……确实,她扪心自问,假如一开始就知道梵狄的身份,或许她还会感觉拘束,不自在。正是因为不知道,才让她觉得梵狄跟她一样是普通人,她才不会产生距离感。也正因为如此,才有了她和梵狄之间除了恩情之外建立起了友情。无论如何,三年前梵狄为她接生那件事,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对于这个男人,她有种奇异的感觉,他是朋友,但也像亲人,她不想失去他。至于梵狄曾经的隐瞒和欺骗,水菡也释怀了。换位思考一下,像他那样的身份,确实不会轻易透露给人知道。
梵狄听到水菡这么说,心里总算是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原来根本不需要他多费唇舌,他几句解释,她就会尽释前嫌。他的眼光没错,水菡果然是个异类,她的简单,就是一种难得的财富,真的很希望她能一直这么保持下去该多好呢,不管是远是近,他都不想看到这一缕清泉在世间消失。
因为有水菡这样的人存在,他才能相信这个世上还有善良这东西,他才会相信世界还有美好光明的一面,他才会相信母亲曾说过的,人之初,性本善……
梵狄没有多做逗留,他很清楚晏季匀要是回房间来看到的话,又免不了闹的不愉快了。他不是个怕事的人,但为了水菡着想,他也变得粗中有细了。
松开她的手,他竟有些意犹未尽,那绝佳的触感,她小手的温度还残留在掌心,仿佛一缕温暖的香……他望着她,一步一步退向门口,潇洒地挥挥手:“我给你的那瓶药,记得每天都要擦,以后你才不会留下疤痕。”
“知道了。”水菡甜甜的一笑,发自真心的感谢,也朝着梵狄挥挥手。
他走了,前后不过是才待了十来分钟而已,但他和水菡之间那点隔阂却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消失无形。
来之前,梵狄的心情沉重,走时,他却是精神抖擞。而水菡在梵狄来之前,她心里其实也是搁着这件事的,可听过他的解释之后,她就豁然开朗了。梵狄没有变,变的只是外表更光鲜而已,他还是那个爱嘻嘻哈哈的梵狄,这就够了。
这是一个惬意的早晨。虽然水菡脖子上有伤,但擦了药之后也不是太疼,能坐在阳台上沐浴在晨光中,看红日初升的奇景,听着远处海鸥的鸣叫彷如大自然的天籁。清新的空气比陆地上纯净十倍不止,每次呼吸都好像是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迎接着新的生机……这样的环境里,再吃上一碗爱人做的红枣粥,实在是人生一大享受啊。
晏季匀端了满满一大煲粥上来,还不忘给亚撒也送去了一些,剩下的也够他和水菡吃了。
水菡食欲大动,一边用勺子往嘴里送,一边还时不时赞叹着:“好吃……”
看她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晏季匀恍惚之间感觉好像回到了几年前最初将她从路边捡回去的时候,她当时可是狼吞虎咽餐风卷云。几年之后,还能和她一起共进早餐,这是否也是一件很温馨的事情?不同的是,如今的她,比起当年那个青涩稚嫩的小女孩,她是成长了,已经是小柠檬的母亲了。
“难怪好多人都喜欢出来旅游,太爽了……如果我的脖子不受伤,那就更爽!”水菡自顾自地说着,无比感慨。
“坚持几天,你的伤口浅,最多一个星期就没事了。”
“一个星期?那也很久了……”
“你这一个星期就注意点饮食,等到了香港,你的伤也差不多好了,到时候还怕没得吃没得玩吗?香港的海鲜可是真不错,尤其是在海上现打捞起来的那种。”
水菡眼睛发亮,吃起粥来也感觉特别甜了。
晏季匀也不知多久没这么轻松过了,前段时间忙得不可开交,只恨不得自己有分身术了,现在熬过来才发觉,原来已经很久没有停下脚步静下心来好好看看这世界。
这是游轮的顶层。风光无限好,疑是近苍穹。站在这里,左侧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一轮火红的旭日正冉冉上升,为大地洒下无穷无尽的生机,令人心神激荡,忍不住喟叹大自然的神奇。右侧,是海港,极目望去,一座一座富有异国情调的建筑拔地而起,繁华市井,熙熙攘攘。这一静一动的景致相映成趣,置身在游轮顶层,感觉自己好像远离了尘世,心情格外平静,呼吸格外顺畅,胸中长期压抑着郁结也为之一散。
水菡偷瞄着晏季匀的脸色,感觉他似乎心情不错……有些话,选在这个时候问,没问题吧?总比在他心情差的时候问更好。
“那个……那个……梵狄真的是你七舅公吗?”水菡小声嘟哝一句。
晏季匀正享受着这轻松惬意的时分,忽地听到水菡这么说,顿时,俊脸晴转阴了。
“不想说的话,你可以当我没问。”水菡见他脸色不对,赶紧地加了一句。
其实这件事,水菡迟早是要知道的,晏季匀也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毕竟水菡也是他老婆,是晏家的女人,关于有些特殊的人和事,他还是交代一下比较好。
晏季匀垂着长长的睫毛,敛去眸中的一丝无奈,修长的手指轻轻搅动着小勺,好半晌才低声说:“梵狄的父亲梵顶天,是我奶奶的干爹。梵狄在家排行老七,所以,我奶奶曾让我喊他七舅公。”
“。。。。。。”水菡瞪大了眸子,怔怔地发呆,吃饭的动作都暂时僵住了,万万没想到,梵狄居然是晏季匀的奶奶的干弟弟?这辈份确实高,并且还不是有血缘关系的,可这难道也是晏季匀不肯喊梵狄七舅公的原因么?
最让水菡惊讶的不只是这样,更重要的是,她听到了关于晏季匀奶奶的事。以前水菡也曾听晏季匀说过,他奶奶还健在,只是跟爷爷之间有些矛盾,所以旅居国外了,并且还严肃地告诫过水菡,不得在晏家提到关于奶奶的任何话题更不能问别人。
只那一次,水菡就记住了,而她也做得很好,三年来从未问过。
晏季匀似是能洞悉水菡的想法,不等她发问,他就接着说:“我第一在家看到梵狄,是我读高中的时候,有一天,奶奶领着梵狄来大宅,说是她干爹的儿子,要我喊他七舅公。奶奶没说她干爹是谁,当时晏家的人都不知道是澳门赌王梵顶天。直到……”说到这,晏季匀的手倏然不动了,瞳眸一阵收缩,神色黯淡了几分。
“直到我奶奶跟爷爷之间发生了一件大事,导致公司差一点就落到了别人手里……那时我们才知道,奶奶在梵顶天的帮助下,收购了不少公司的股票,企图逼爷爷从董事长的位置下来,但最终还是以1%的差距失败了。公司还是晏家的,而爷爷和奶奶之间的关系也再不可能恢复,可是爷爷并没有赶尽杀绝,只是将奶奶的娘家人驱逐出了公司。将奶奶也赶出了晏家……奶奶在山上寺庙里修身养性,没有离婚,算是爷爷仁至义尽了,自那之后,家里人再也不许提到奶奶的名字。水菡,你要记住,别轻易相信梵狄,他爸爸曾经跟我奶奶一起联手对付晏家,差一点就得手了,我们跟他,不能走得太近,你明白吗?”晏季匀握着水菡的手,眸光格外清澈,表情格外诚恳。只是,前边一大半都是真的,只最后两句,是晏季匀有点小心思才那么说的。
他看的出来梵狄对水菡是非一般的感情,所以他得提醒水菡跟梵狄划清界限。
原本是不打算说这些事的,可梵狄都能跳下海去救水菡了,晏季匀觉得,不说不行了。
水菡皱着小脸,脑子里在不停地转动,消化着刚才晏季匀说的话。
太让人震惊了,晏家还有多少这种秘密啊?
晏鸿章的老婆居然曾联手外人来想要争夺公司?太不可思议了,原来所谓的旅居国外都是忽悠人的,实际上是被晏鸿章驱逐出了晏家,空留一张结婚证在那里,却无法再回到晏家生活,甚至都不被认可为晏家的人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利益,竟是连自己的枕边人都信不过吗?难以想象,当晏鸿章被自己的老婆背叛时,是怎样的痛心疾首?最亲的人却成为了敌人,这种心痛和悲哀,其实言语能说得清?
晏季匀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他从小到大得到的温暖少得可怜吧,生在那样的家族,含着金汤匙出世,可在某方面却比普通人都不如。时时刻刻都要防着,明争暗斗,防不甚防,那种日子,晏季匀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呢?难怪他以前总是时常怀疑她接近他的动机,以为她是有目的的,想必跟他奶奶的事也有莫大的关系吧。发生过那种事,换做谁也会筑起一道心墙啊。晏季匀不轻易相信人,不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法吗?
水菡叹了口气,为晏鸿章,为晏季匀,也为晏家的人。
“晏季匀……梵狄那边,我会有分寸的,你放心好了。我担心的是……”水菡的小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氤氲着雾气的水眸里泛着点点波光,郑重地说:“我希望小柠檬长大之后别卷入家族的纷争,你能办到吗?”
晏季匀挺拔的身躯微微一颤……这个问题,看似简单,仔细想来却是无比艰难。
他是亲身经历过的,从懂事起直到现在,家族,商场,各种争斗层出不穷,想要凭借一人之力掌控,谈何容易?
晏季匀深眸一沉,似笑非笑地问:“难道你就不想儿子将来成为晏家的继承人吗?”
“不想!”水菡毫不犹豫地就回答了,眼里那炫目的神采动人至极:“晏季匀,我只是个普通人,我没有野心,没有什么远大的抱负,说我没出息也好,说我没志气也罢,反正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我想希望小柠檬能过得轻松快乐,不想他成为第二个你,或是第二个晏鸿章。他说他长大了想当运动员,那我们就好好培养他咯,我觉得当运动员可比当炎月集团的总裁要强多了,至少不用活在那些尔虞我诈的算计中。”她清澈的眸子像湖水般透明,清晰直接地映照出她的内心世界,连半秒都没犹豫就回答了,可见,这答案就是在她心底藏了很久的,是她最真实的表达。
晏季匀凝视着水菡,看她认真的样子,他不由得哑然失笑……
“你笑什么?我很好笑吗?”水菡嗔怨地瞪着他。
晏季匀长臂一伸,将她搂在怀里,无比感慨地说:“我是在笑自己运气好,当初一时兴起把你捡回家,原来居然捡到一块宝了。”
水菡一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说的是指她?她是宝?
“什么啊,我可一点都没感觉到你把我当宝……”水菡嘴上这么说,可就是心里忍不住甜滋滋的,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着。
“你说什么?还没感觉出来?”晏季匀脸一黑:“这么快就忘记了,昨天晚上是谁不顾一切跳下海去救你啊?不把你当宝我能跳得那么爽快?”
“呵呵……你说不定是一时冲动。”水菡讪讪地笑。
“一时冲动?好啊,下次要是我掉海里,你也冲动冲动跳下来救我!”
“估计是不能了。”水菡无比惋惜地说。
“为什么?”
“因为我不会游泳啊……”
“。。。。。。”晏季匀语塞,但立刻又咬牙到:“不会游泳也没事,我教你,这个夏天我一定把你教到学会为止!”
“。。。。。。”
这世界就是有这样一种人,无论周遭如何浑浊不清,她始终保持着一颗本心,清清白白地活着,昂首挺胸,无愧于天地。她看似渺小平凡,但她身上的闪光点却能让人自惭形秽。说她傻也好,说她蠢也好,说怎么现在的社会还有那样的人?
善良,纯真和美,其实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我们的世界,只是我们自己蒙了眼睛。只要善于发现,真善美,无处不在。
晏季匀对水菡又多了一层认识,让他欣慰的是,在晏家大宅住了三年多,她的本质依旧没变。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游轮途经菲律宾吕宋岛,马尼拉,还有越南……这么绕了一圈驶向香港。
沿途的风光美不胜收,金宏一号这艘移动的小山在大海上稳稳地前进着,如果从天际俯瞰,它就是一颗镶嵌在一片蔚蓝世界的明珠,在阳光下分外耀眼夺目。
游轮内的日子逍遥快活,各位富豪们经过几天的相处也都逐渐磨合出了一种难得的亲切感。不管这里边有多少虚假的成份,可至少在这次旅行的途中,他们能抛开平日里的种种束缚,畅快地玩乐,尽情地享受闲暇时光……
一段浪漫之旅,美丽的邂逅每天都在发生,怀着期待而来的某些人,显然是乐在其中的。
亚撒这家伙俨然成了女人堆中最显眼的存在。他身边时常都是跟着几个漂亮美艳的女人,各种肤色的都有,燕瘦环肥,争奇斗艳,不少女人都被亚撒的翩翩风度和幽默有趣的谈吐吸引了,他也忙得不亦乐乎。再碰到贺雨燕的时候,他已经当对方是空气了……
人就是这样奇怪,当人家主动时,你要拽,当人家不理你时,你又不爽了。
贺雨燕有时看着亚撒搂着女人从她身边经过却对她视而不见,她也有点酸溜溜的,但这只是一种好胜心而已,这个女人真正在意的男人……是她的老板。
风平浪静的过了几天,梵狄忙着应付船上的人,很少出现在水菡面前,即使有,也是在人多的时候。
水菡看着梵狄忙碌的样子,有点为他感到心疼……虽然他时常挂着笑,可不知怎的,水菡就是有个直觉,梵狄不是真的开心。
水菡越发明白梵狄为何会隐瞒身份接近她了,或许他本身对于自己的身份就有一种疲惫和抵触吧。水菡只是这么一想,可她不会知道,这个想法真正地戳中了梵狄的心底深处.
一个星期之后的下午,水菡终于望见了向往中的香港。
不愧是国际大都市,只是这么远远望去就已经足够让人震撼了,只恨不得能将所有的赞美之词都堆砌在它身上。
游轮慢慢驶进港口,将在这附近海域停留七天,之后开始返航到c市。
水菡的伤已经好了,现在正激动地站在阳台上眺望,拿出相机不停地拍照。虽然沿途已经拍过不少,但看到香港比想象的还要美,她又忍不住想要多拍些回去。
晏季匀站在她身后,两人今天都是穿的蓝色衣服,看上去就像是情侣装一样。
香港他来过很多次了,可依旧是会心潮澎湃,更别说水菡这种头一回来的,更是激奋。
“晏季匀,来拍个照!”水菡一手搭上晏季匀的脖子,另一只手一按相机咔擦……
“你刚才眨眼了?不算不算,重新再拍过!”水菡搂着晏季匀不放,而他则瞅准了那一秒,在她按下快门儿时,他的唇亲上了她的脸……
水菡这是第一次跟晏季匀拍这么亲密的照片,想想啊,似乎与他之间,很多夫妻间会做的事情,他们都还没做。
水菡微微一失神,晏季匀已经将她拦腰抱起……
“啊……你干嘛?”
“没看到游轮正在驶入港口吗,这么具有纪念意义的一刻我们必须要做点什么。我这还有艘停泊已久的船也该进港了……想试试在游轮上激情吗?”男人凤眸里闪烁着暗色的火焰,语言中充满了暧昧。
“你……什么进港,你少来,我不会给你开路的,你进不来!”水菡耳根发烫,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是么?我进不来?”晏季匀将水菡放到床上,邪肆的一笑,大手顺势就溜进了她裙子里……
房间里情.欲的味道霎时蔓延开来,他迫不及待地吻上她的唇,肿胀的某处叫嚣着蹦出来……【凌晨先传一章,白天继续更新,求月票!】
第149章:这才是在谈恋爱(加更)
“船儿弯弯入海港,夜色深深沧海茫茫,东方之珠拥抱着我,让我温暖你那苍凉的胸膛”……这是一首老歌了,歌词中所唱的地方就是香港。只不过此刻对于晏季匀来说,水菡就是东方之珠,而他就是那艘驶入的船儿……
这像是两人的蜜月之旅,在这张铺着龙凤呈祥的被单上,在这幅鸳鸯戏水的刺绣之下,两具白花花的躯体紧密契合着,抵死缠绵,喘息声此起彼伏。窗外是碧海蓝天,游轮在缓缓驶进港口,房间里却是比这夏日还要火辣十分。只是床上还不够,此刻水菡已经被晏季匀抱了起来。
“啊……”水菡惊呼,两只手紧紧抱着他的脖子。
晏季匀灼热的目光里燃烧着赤色的火焰,强健的手臂托着她,双唇轻咬她的下巴:“放心,这玻璃是特制的,外边看不进来。”话音一落,他重重的往上一顶,同时也将水菡的身子往下一沉……“嗯……”水菡脖子一仰,咬着唇,轻颤着,却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可这男人偏偏想逗她,看她面色绯红,明明很舒服却极力隐忍着,勾起了他越发深浓的兴致……“老婆,看来你还很清醒啊……是我不够卖力吗?嗯?”说着,水菡的身子就被狠狠地摇晃着,这勇猛的男人如同狂风骤雨一样的将她深深地占有……水菡这娇嫩的身子哪里经得起他这么猛烈的袭击,只觉得一阵一阵难以抑制的情潮在身体里翻涌,四肢百骸都充满了他带来的欢愉。“啊……慢点……唔……”水菡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他得逞地笑着,看着她开始享受,沉醉,他很有种满足感。这是一种极致的刺激,窗外的景物他们看得清清楚楚,仿佛是在室外坐着剧烈运动一样。水菡感觉自己被抛到半空又落下再被抛起……反反复复的,水菡身体里那股热力越积越多,一阵紧绷,一声绵长的娇喘脑子霎时空白。
晏季匀邪肆地一笑:“舒服了?我还没开始发力呢……现在该我了。”
“什么?你……啊……”水菡被放到了窗前的桌子上,他健硕的身体随之覆上来。又是一阵激情缠绵,连游轮什么时候停了都没发觉。
晏季匀和水菡是最后一批下来的,亚撒看见水菡红润的小脸蛋上春情未退,这小子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跟晏季匀勾肩搭背的,小声问晏季匀持续了多久时间。
某个闷骚男自然是一本正经地横了亚撒一眼,偷瞄水菡的脸色,她果然是狠狠瞪他,还不忘用手掐他胳膊以示警告。亚撒没忽略这个细节,更是笑得乐不可支,抛开晏季匀,转而跑到水菡那边,一张俊脸笑成了一只花儿:“嫂子,请问嫂子家里还有没有姐妹?如果有的话,介绍给我啊,我这次来中国就是想娶个媳妇回去,我妈妈是中国人,她希望我将来的老婆也是中国妞,嫂子……”
亚撒这副表情十分可爱,别看他跟晏季匀岁数差不多,但要论卖萌和讨女人欢心,亚撒比晏季匀强太多了,现在他这架势就好像跟水菡很熟似的。
水菡真是拿亚撒没办法,他明明比她大好几岁,并且他身份尊贵,对她的态度却格外亲切,她当然也是高兴的,可她实在拿不出“资源”啊。
“亚撒,我家就我一个,没有姐妹了……”水菡摇摇头,很是认真。
亚撒愕然,蓝眸子里闪过一丝惊奇,心想啊,嫂子也太老实了。晏季匀知道亚撒是跟水菡开玩笑的,当即也插上一句:“亚撒,其实吧,水菡有个很要好的姐妹,性格直爽,人品也不错……”
“啊?真有?”亚撒立刻眉头一皱做出可怜状:“嫂子,你骗我……”
“我……我哪有偏你,真没姐妹。”水菡连连摆手,有点招架不住亚撒了。
“不是亲姐妹,是好朋友,不过现在她人在国外,还没回来。”晏季匀又补充两具。
亚撒顿时扁扁嘴:“搞半天是这样啊,说了等于没说。”
水菡不禁奇怪,亚撒就真那么缺女人么?看他在游轮上玩得那么潇洒,身边随时都没缺过美女,怎么他还这样急切?
晏季匀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浓眉一挑,斜睨着亚撒:“你这么猴急要找媳妇做什么?难道你家里催你了?”
亚撒一听这话,脸上露出几分无奈,先前的嬉笑也染上了沉重……
“是啊,我现在是家族里唯一一个到了二十八岁还单身的男人,匀,你是不知道,我这次之所以要出来玩玩,是因为在家被憋得发慌了,成天就是一堆一堆的女人介绍给我,看相片都不知道看了多少,可我都没兴趣啊。我想自己挑老婆,不想像其他的兄弟姐妹一样受家族的控制……我最爱我妈妈了,从小我就觉得妈妈是全世界最温柔最善良的女人,我如果找老婆也要像我那样温柔,美丽,大方……”亚撒用最淡淡的语气说着这些话,可晏季匀和水菡却都感受到一种压抑和悲伤。晏季匀更是深有感触,十分了解亚撒的心情,也难怪这家伙比以前还风流了,他只不过是内心太过空虚而已。
晏季匀点点头,眸光中流露出鼓励,拍上亚撒的肩膀:“你敢于跟皇室的意志做抗争,有志气,我精神上支持你!”
“精神上支持?”亚撒鄙视地瞄了晏季匀一眼:“用你们中国人的话来说就是……不靠谱!精神支持有什么用,你得给我介绍点像嫂子这样的妞,那我就对你万分感激了。”
“噗嗤……”水菡笑出声,亚撒的中文又进步了,不仅更流利,并且还懂说“不靠谱”。
晏季匀的表情严肃了:“兄弟,实话告诉你吧,根据我的目测,你想找个像你嫂子这样的女人,真的太不容易了,不过你也别灰心,或许这次你的中国之行会有意外收获。”
“匀,你这是打击我……”
“。。。。。。”
水菡没说话,只是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晏季匀刚才说的话,不管是不是开玩笑,她听着怎么就那么顺耳呢?还有点甜……
亚撒算是文莱皇室中的一朵奇葩了,拥有王子般的外貌气质,帅气又多金,可他在自己人面前从不会摆架子,他有着尊贵的身份却不会将眼睛都放在头顶上。这也是他能和晏季匀成为朋友的原因,他在朋友面前也不是都像这样亲切可爱的,但他对晏季匀很特别,即是朋友也像是兄弟般的情谊,而水菡,亚撒是真心觉得水菡很有种让人想要亲近的气息,他说想好个像水菡那样的女人当老婆,到不是开玩笑,是真有想法。或许像他和晏季匀这种男人,对自己的另一半都有种近乎疯魔的执念——希望对方是简单干净的人。
三人有说有笑的从游轮上岸了,这几天将会在香港度过。
香港是国际大都市,是世界最大金融中心之一,来到这里,要玩的实在太多了。
首先,当然就是眼前的维多利亚港。这是亚洲第一,世界第三大海港。香港又被称为东方之珠,就是因为这里。
海港水面宽阔,风景优美,游轮,渔船,观光船等等穿梭不息,形成了海港独特的繁华景致。从这里一路玩过去,吃过去,水菡接下来的几天里都忙得很……
晏季匀来香港的次数不少了,亚撒也来过几次,水菡第一次来,兴奋得像个孩子,在海洋公园里给海豚喂食,看表演;在星光大道上与名人的手印合影;参观蜡像馆,会展中心;扫荡各种美食,吃得每天都是肚子圆圆的,大包小包的提着口袋,里边全是晏季匀给她买的东西……购物天堂嘛,来一趟不购物那真是会很遗憾的。购物如今已不只是单纯满足人们在物质的需要,更重要是一种精神上的放松和愉悦。水菡虽然在物质上没多少要求,可是她也感觉出来了,晏季匀什么都舍得给她买,几天下来,她都不知道到底花了多少钱,反正只知道晏季匀每次拿卡给收银小姐刷的时候,对方都是笑得格外灿烂的。
其他的东西水菡可以不在意,但有一样,她还真有点想法……她的手上一直都是光秃秃的,没戴结婚戒指。记得婚礼那天她看到过晏季匀准备的红色盒子里装有戒指,但那不是晏季匀选的,他当时对结婚根本就不上心,连选戒指都是晏鸿章选的。而仪式没顺利进行,连戒指都没能亲自为她戴上,那之后,她也没再动过那个盒子。
谁不想跟自己的另一半戴着相同的婚戒呢,除非是两个人发生严重矛盾甚至想分手。一般的夫妻都会戴着的,这是一种尊重和对外的一种宣言,表示“我已婚,请勿扰”。
戒指,是水菡心里的一个遗憾。
走在铜锣湾的大街上,感受着这里热闹非凡的气息,时尚潮流与东方韵味碰撞出的火花,使得铜锣湾成为人们去香港不得不去的一个地方。在这里,只有你买不到的没有你想不到的东西。琳琅满目的商铺让人眼花缭乱,与霓虹灯交相辉映出一副灿烂的景致,照亮了夜空。这是著名的香港夜景之一。
水菡忙着吃忙着拍照,晏季匀到像是个跟班了,但是,看着她又变回以前那个轻松快乐的小吃货,整个人都散发着光彩,洋溢着青春的气息,他也觉得不虚此行。她才二十二岁啊,本来就该尽情享受大好青春,别人家的孩子在这岁数,好多还在读书呢,而水菡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
晏季匀的情绪颇有几分复杂,他很久都没见水菡这么开心过了,久违的笑容,明媚如阳春三月的太阳,这样温暖的她,不就是当初让他心动的原因之一么?
水菡在一间手工艺品店里停了下来,好奇又兴奋的看着店里各种各样造型独特的工艺品,还有些是很特别的首饰。
对于美好的事物,她更多的是抱着欣赏而不是占有的心态,所以晏季匀在她眼里看不到那种贪婪。用水菡的话说,商店里的东西,好看的太多了,如果不控制自己的**,买了一件又一件,不克制自己,那么就永远都不会知足,再多钱都不够挥霍。最好的方法就是从一开始就控制,别让自己成为**的奴隶,所以,这一路上,晏季匀为水菡买了很多,可都不是水菡自己要求要买的。这些,从没有人教过水菡,这是她自己悟出来的,而她自己也是那样去做,不然的话,晏季匀给的金卡早就被花光了。
但现在,晏季匀却发现水菡的目光在某个玻柜前流连已久,难道是她看上哪件东西了?
水菡嘴里吃着冰激凌,揪着眉头,似是在思考什么,露出几分矛盾挣扎的表情,最后还是走开了,什么都没说。
晏季匀不动声色地凑上前去一看……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对戒指。
与钻戒不同,这只是银质的,并且这样的工艺在晏季匀眼里看来太普通了,可难得的是它的造型很别致,简单几根粗略的线条就勾勒出了寓意深刻的图案。那是两根骨头……没错,就是骨头。《圣经》上说,女人是男人身上取下来的一根肋骨。
这种说法虽然是神话的成分居多,但人们依旧愿意去那样相信着,只因他们都希望跟自己心爱的人能成为一个不可分割的亲密得主体。
水菡不是不喜欢那对戒指,只是她也看到了,标签上写着是银质的,价格才不到两百块,晏季匀他会不会戴戒指,她不知道,她更不知道他肯不肯和她一起戴这么便宜的戒指。所以她也只是想想,却没开口提。
七天的时间一晃而过,水菡玩得很开心,彻底地放松了自己,暂时不去想烦人的事情了,难得出来旅游,放空了自己才能装载一个快乐的自己回去。
晏季匀也是一样的,他从出来那天起到现在,除了水菡出事那时候,他心情不好,其他的时间,他都是开心的。对两人来说,这次无疑是等于蜜月旅行了,畅快地玩,亲密无间,两颗心在不知不觉间靠得更近了。水菡能感受到晏季匀的一些变化,他的话不多,可总是愿意充当她的跟班,让她享受到了被人重视和呵护的感觉,她的心,时时刻刻都在甜蜜着,有几次跟童菲通电话时都忍不住说自己hold不住了,心不受控制地又被他占据……
两人像是在热恋期的情侣,结婚都这么久了才算是真正地开始了恋爱,结婚之前那段日子固然甜蜜,但现在才是谈恋爱的样子啊。
甜归甜,水菡终究还是熬不住对宝宝的挂念,不等游轮返航,和晏季匀一起直接坐飞机回c市了。对此,亚撒表示非常的鄙视,说两口子丢下他就不管,还说等他要去c市找他们狠狠地痛宰一顿……
不坐游轮返航,这是梵狄预料中的事。以水菡对小柠檬的感情,她还能再坚持下去那才叫怪呢。
梵狄是金虹一号的主人,他当然要坚守阵地,这半个月下来,金虹一号的盈利是个可喜的数字,相信在上流社会的圈子里已经打响了名号,它将来自然会为梵狄源源不断地赚进财富。
水菡临走时还给梵狄打了电话告知,言词中颇有惜别之意,毕竟这是对她来说有着特殊意义的人,她当然不能一声不吭就走掉。晏季匀与梵氏家族的恩怨,不能成为她结交朋友的障碍,梵狄是交心的朋友,她珍惜。
梵狄语气轻松,连告别都说得跟开玩笑似的,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心里梗着什么东西不舒服。有些话,他现在不会说,或许是因为某些念头还不够清晰,可他只要知道,与水菡再见的机会不会遥远。
梵式家族是澳门的名门望族,可是梵顶天的祖籍是c市,如今他已是年迈,想要落叶归根了。澳门是他一手打下的基业,但现在他已经将澳门的赌场交给了自己的弟弟,结束了兄弟之间长达半辈子的争斗,而他也将回到c市,他的家乡。在澳门的赌场放弃了,梵式却不会受到大的影响,金虹一号就是家族新的发展方向,同时梵式也会是c市的灰色行当以及黑道的实际霸主。
这些,梵狄暂时没告诉水菡。他相信缘份,如果自己与水菡真的有缘相信,即使不事先约定,他和她,也会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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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菡和晏季匀刚一下飞机,她立刻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恰好是小柠檬接的,水菡听到孩子的声音,眼眶都红了,只恨不得能马上飞奔回去。
归心似箭就是这种心情吧。
晏季匀在飞机上已经说好了,会跟水菡一起回去的,可是,就在走出飞机场时,洪战来接,在对晏季匀说了几句话之后,只见晏季匀的脸色很快就变了,说他先不回大宅,让她自己先回去。
女人的直觉告诉水菡,晏季匀不是因为公事,难道是?
水菡本来不想问,可两人**辣地才旅行了一圈回来他就这么神神秘秘的,换做谁也于心不安啊。
“晏季匀,你要去哪儿?”这是水菡第一次质问他的去向,在这话说出口之后,她也想起了,晏季匀说过,他的事,她不能过问,可是现在呢?他还是打算像分居的三年那样对待她吗?【已更一万一,下午继续更新!】
第150章:那个女人疯了!(加更)
两人之间的气氛陡然间变得有点僵硬,水菡亮亮的眼眸如明镜,他甚至能看到她眼中自己的倒影,只是这么一愣,他已别开了视线,云淡风轻地说:“我有点私事急需要处理,你先回去。”
他这算是回答么?敷衍而含糊。至少水菡是这么感觉的。
心底有点凉,水菡却硬是没再多问了……这两周的时间,她怎么忘记了晏季匀还有个“情人”呢?
水菡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去,深呼吸,咬咬牙,打开车门钻了进去,不再回头看他,只是心里那股酸涩却是骗不了人的……
晏季匀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俊脸一片沉凝,明知道她会不高兴,但他还是没有直说,等他办完事再回去找她解释吧。
其实这次水菡还真没有猜对,晏季匀不是去见“情人”,而是去五医院。
在c市,五医院就是“精神病院”的代名词。一提起五医院,人们的眼神都会变得异样。
洪战收到消息,彭娟疯了,被关在五医院里。
原本这件事应该告诉水菡的,但是得到的消息里说,彭娟是手持菜刀去街上发疯砍人才被警察送去了五医院,幸好被她砍刀的人没有性命危险,否则那更是作孽。
彭娟现在是极度危险的人物,所以晏季匀没有马上告诉水菡这件事,况且,彭娟发疯的事太过蹊跷,晏季匀预感不好,在不确定危险程度之前,他暂时不想告诉水菡。
不知这是否是恶有恶报,如果是的话,彭娟的报应来得不算晚,并且真狠。
没人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包括她的同居男友林烨都已消失无踪。她为什么会疯,为什么会拿刀出去砍人,目前还没有调查结果出来。
彭娟刚打完镇定剂不久,睡了一会儿醒来了,可是她被关在一间单独的屋子里,为防止她自残,只能将她用特质的衣服捆绑着固定在病床上。
如果不是因为彭娟跟水玉柔的关系好,晏季匀根本就不会管她的死活,但是,彭娟始终是找到水玉柔的一个线索,晏季匀才会留意着她。
现在的彭娟,见到都快让人认不出来了。一张脸惨白得像刷了一层漆,额头和眼角都有了明显的皱纹就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眼神散乱,头发像稻草,额头和颧骨上还有伤疤,也不知是怎么弄的。她嘴里一直都在喃喃自语,时而还大声地冲着门吼上几句……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害我?放我出去!”
“我不要在这里,我要回家……你们全都想害我!”
“。。。。。。”
惨厉而恐怖的叫声从病房传出来,还好这里隔音好,又是大白天的,不然还真以为见到厉鬼了。
晏季匀是在医生的陪同下见到彭娟的。
门刚一打开,彭娟惊悚地望着门口,呆滞几秒之后,忽然尖叫一声,紧接着发狂一般地挣扎,吼叫:“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魔鬼,你是魔鬼!啊——!不要杀我啊——!”
这激烈的反应,连医生都懵了,一边试着安抚彭娟,一边对晏季匀说:“真是奇怪,病人虽然进来的时候情绪也很激动,可也没有像现在这么嚷着有人要杀她……”一旁的护士无奈地摇摇头,小声说:“看来是镇定剂的剂量太小。”
“。。。。。。”
彭娟还在死命地挣扎,嘶喊,她完全不认得晏季匀和洪战了,对她来说,现在她只看得见眼前有个要杀她的魔鬼。
晏季匀站在床边,很仔细地观察着彭娟,她不像是装的……
晏季匀不愧是体察入微,在护士去拿镇定剂那一会儿时间里,他已经发现彭娟的目光虽然涣散而充满恐惧,但视线却是落在一个人身上……
顺着视线望去,这人竟然是洪战!
洪战被晏季匀盯得不自在,他其实也心头发毛,为何彭娟的眼神,活像他就是她“口中”的魔鬼。
洪战很无辜,苦着一张脸望着晏季匀。
晏季匀不动声色地往洪战身前一站……奇怪的是,就在这时,嘶吼的彭娟忽地声音停止了,只是还在不断地喘气。晏季匀纳闷,心里一动……再次走开,让洪战完全暴露在彭娟的视线,果然,她又开始嚎叫了,叫得那是一个惨啊……
还有一点,彭娟不是在看洪战的脸,而是他的腰……晏季匀心思百转,一瞬间已想到很多……现在这里就只有他和洪战,还有医生,三个男人,而他们都是穿着不同的衣服,有一点最明显不同是……他的衣服遮住了皮带,医生的白大褂是敞开的,能看到里边裤子上的皮带,而洪战的腰上也有一根皮带。皮带的扣子上有一个银色的凸起龙形。
晏季匀手一伸,果断地解开了洪战的皮带……
“大少爷你这是干什么!”洪战惊骇地提着自己的裤子,尴尬得脸都红了。人家好歹也是二十大几的小伙子,连女朋友都没,纯着呢。
“站那别动。”晏季匀沉声说,随手就将皮带给扔出门去。
“大少爷!”洪战急了,那可是他最喜欢的一条皮带啊!
晏季匀无视洪战的哀嚎,只盯着彭娟,发现她又不叫了,缩着头在疯言疯语,但已不再嚷着谁要杀她了。
“医生,我们先走了,关于这个病人……希望你们能尽力治好她,并且,一定要注意她的安全。”晏季匀简单交代几句就带着洪战离开,刚一走出病房,立刻吩咐洪战派人来这里,24小时守着彭娟。
医院的安保措施薄弱,晏季匀不希望彭娟再出事,留着她,治好她,才能更好的引出水玉柔。两个女人曾是好姐妹,只要水玉柔没死,一旦回到c市,没理由不找彭娟的。
晏季匀经过刚才的试探已经能初步肯定,彭娟口中的魔鬼,或许就是一个穿着龙形扣皮带的人,很可能是个男人,这才能解释为什么她看到洪战的皮带会那么激动和害怕。至于彭娟为什么会被人害,过程怎样,现在都无从知道。
穿着龙形金属扣皮带的男人并不少,这条线索的指向性不明确,但至少也缩小了一点点调查的范围。
晏季匀当然不会只依靠警察去查了,这件事,他还希望警方暂时别插手为好。因为彭娟毕竟跟水菡母女曾是关系密切,如果被查出来这层关系,一不小心被媒体知道的话,水菡又要烦恼了。她最不喜欢的一件事就是上报纸……
车在缓缓而行,晏季匀坐在后座,心情也不平静,想想这几年来,似乎不止一件事让他感到迷茫了……水菡当年在小巷里被袭击,至今还没查到是谁做的,当时引她去出租屋的人是谁指使的,也没查到。水玉柔在哪里,没查到,现在又出现一个彭娟莫名其妙地疯了……
不知怎的,晏季匀总感觉有张无形的网在他前方……这些没查到的事,是单独的时间还是互相有着什么他不知道的关联?这种未知的潜在的威胁是他最忌讳的。
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他不在特殊情况下不会拨打的号码。
对方传来一个男声,像是还在睡觉似的慵懒:“喂,晏大少。”
“没打扰你跟美女温存吧?”晏季匀开场白就来这么一句直接的,像是客气,但接下来就……
“我让你查的事,到现在还没消息吗?”
对方颇为无奈地说:“晏少,我可没偷懒,一直在查着呢,但是没有线索,这只能说明一件事,一件连我都不想承认的事——袭击你老婆的人,幕后指使者,说不定是个十分棘手的人物,连我都查不到,只能说对方有不下于我的实力,有超强的隐匿手段,还有,你所说的水玉柔,这个女人一定不简单,根据我最新消息,水玉柔最后出现的地方是文莱,时间是大约五六年前吧。但仅止于此,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我就差没去文莱皇宫里搜了,找不到人,你也不能怨我啊。”
文莱?晏季匀凤眸一眯,脑海里即可显现出一个念头……
“谢了,你再帮我查一件事。”
“ok,没问题,晏少您老人家尽管吩咐!”对方陶侃着说。
晏季匀随即说了彭娟发疯的事,对方既然查过水玉柔,以前当然也查过彭娟了,但至于彭娟怎么就被人害得疯了,他还真不知道,他给晏季匀的时间是三天内回话。
从这个男人那里得到的消息,让晏季匀精神一振……水玉柔,这么多年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终于是有了一点眉目。不只因为她是水菡的母亲,更因为她是晏季匀心底那一根横插着的刀刃。
亚撒在接到晏季匀电话时,正跟美女在金虹一号上卖力地耕耘着,见是他的电话,也不避忌那么多,直接接了起来。
“嗨,匀,想我啦?”亚撒这句话,引来身下的美女微微一呆,狠狠在他腰上掐了一把。还以为是跟女人通电话呢。
“亚撒,你能不能尽快回国去?”晏季匀的语气显出几分严肃,亚撒心里一紧,眼中的情.欲之色立刻减退大半,停止了动作,下床,去了浴室。直觉告诉他,晏季匀有很重要的事。
晏季匀也不啰嗦,干脆地说:“亚撒,我需要你的帮忙,如果可以的话,你现在马上回国,去皇宫里帮我找一个女人。”
“皇宫?女人?”亚撒惊愕,那皇宫是能随便进出的地方么?那是文莱国王的住所,晏季匀到底在搞什么啊?【已更一万四,还有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