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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总裁,先上后爱全文阅读

作者:禾千千     亲亲总裁,先上后爱txt下载     亲亲总裁,先上后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91章:原来他还在意她(加更求月票!)

    仿佛跨越了时间的长廊,辗转千回才终于见到,只此一瞥,太多的酸甜苦辣涌上心头。水菡脚下一滞,身后跟着进门的人就会撞到她身上……

    “小心!”

    “水菡!”

    “。。。。。。”

    两个焦急的男声却是出自两个男人的口……前者是晏季匀,后者是晏锥。

    晏锥眼疾手快,一个箭步窜上去扶住了水菡,而刚才撞到她的人是晏启芳……

    “不好意思啊,谁让你自己突然停下来的,后边这么多人呢。”晏启芳冷言冷语,还顺带甩过去一个白眼。

    水菡惊了一下,刚被晏锥扶住了身子,但下一秒她便被拽进了一个宽阔的怀抱。

    “怎么这么不小心,你是孕妇,走路看着点。”晏季匀搂着水菡的肩膀,低下头看着怀中呆滞的小人儿,不由得心里一动,被她这水汪汪的眸子给电到,嘴角一抹邪肆的笑意浮现:“刚才你看得太痴了,所以才没注意身后。”

    晏锥僵在半空的手立刻收回去,深深地望了一眼晏季匀和水菡的身影,一言不发地走开了。他能说什么,水菡是晏季匀的老婆,小两口搂搂抱抱是正常的,只希望晏季匀不是为了做给谁看才这样。

    水菡先是一怔,反应过来晏季匀在说什,不禁又气又羞,冲着他哼哼:“你少臭美,谁看你看痴了,我只是以为自己眼花,久了没见自己老公,我都……都快不认识了。”17904962

    晏季匀旁若无人地揽着水菡,心里并不平静,是太久没见么,怎么他会觉得她如今这圆滚滚的身材还挺可爱?看她羞恼的样子,脸蛋绯红,尤其是那两片嫩红的唇,更是让他心痒痒,忍不住想逗她:“你这话的意思是在向我抱怨陪你的时间太少?”

    太少?是根本没有吧!

    水菡鼻子一酸,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硬生生别开视线,往前跟上晏鸿章的步伐,将晏季匀一个人晾在那里。

    怀里一空,隐隐感到一阵失落,晏季匀倏然皱起眉头,紧盯着水菡的背影,咬咬牙……好啊,有段日子没见,她还长进了,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给他面子。

    她不让他抱,他偏要抱,只不过不是现在。祭祀马上就要开始,所有人都必须规规矩矩的,进了祠堂就不能再搂搂抱抱不能举止轻浮,这是起码的尊重。

    晏家有专门看守祠堂的人,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妥当,打扫得干干净净,就连地上的蒲团都是一尘不染的。

    祠堂不算大,但庄严肃穆,洁净亮堂。牌位摆放得整整齐齐井然有序,墙上一幅醒目的对联,左边四个大字——星月恒耀。右边四个大字——松柏千古。

    这堪比书法名家之作,出自于晏家先祖的手笔——晏鸿章的父亲。多少年过去了,这幅对联上的字迹依旧散发着大气凛然的风范,沉淀的墨色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从这宗祠就能窥探出一个大家族的浑厚底蕴,他们不是无根的浮萍,他们是真正的豪门望族,传承下来的不只是财富和名誉地位,还有身为晏家人的使命感和荣光。

    案前有两盏电蜡烛代替了长明灯,牌位前的地面上放着几个蒲团,刺绣做工精美,色泽素净,彰显出细节的品质。方正的屋子,四个墙角各自摆放着四棵比人还高的松柏,角落里的几案上,一个精美的小炉子里正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与这宁静安详的气氛中又增添了几分清爽。

    人多,但并不嘈杂,不管是大人小孩都显得很安静,被这庄严肃穆的气氛感染,就连馨雅这小调皮都格外的乖巧,踮起脚尖往里望,却不敢嚷着要回家。

    外边院子中间已经摆放好了祭祀的用品,所用的香都是特制的,不会对孕妇有影响的,所以水菡可以放心地站在晏季匀身边,手拿着香。

    祭祀会先拜天地,感恩苍天大地的恩泽,然后再拜牌位。

    晏鸿章站在首位,神情肃穆,虔诚地捧着香,低沉的声音缓缓传入众人的耳朵。由于他的妻子早逝,现在现在他身边的就是弟弟晏鸿瑞。两人身后依次是晏鸿章的子女,晏鸿瑞的子女,再后边才是晏季匀和晏锥等人。这是祭祀,严格按照辈份站位,与在家宴上的位置有所不同。

    这么严肃的时刻,大家都不敢发出异样的声音,恭恭敬敬地跟着晏鸿章上香。

    水菡真不是故意的,但她是孕妇啊,捧着香站了还一阵子都还没结束,晏鸿章在那念念有词,大意都是感谢上苍对晏家的庇佑和恩泽,可水菡都没听进去……她觉得腰有点酸,偷瞄着身侧的人,似乎都很专注投入,估计没人会注意到她吧……水菡捧着香的一只手放下来,揉揉腰。

    耳边立刻凑过来一张男人的脸,嘴唇都快碰到她耳廓了:“怎么了,不舒服?”

    水菡紧张地吞了口唾沫,生怕被其他人留意到他们在分神。

    “只是腰有点酸。”

    演技与下意识地瞄着她的腰……哪还有腰啊,本来就长胖了,再穿上羽绒服,腰和肚子已经分不出来了。

    “忍一下,很快就结束了。”晏季匀压低了声音,看向水菡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温和。

    水菡的心突突地跳,不知道自己怎么又乖乖点头了。果然,不出两分钟,晏鸿章率先将手里的香放进香炉插上,然后身后的一群人依次走上去也将香插在那三柱大香的周围。

    水菡总算是松了口气,可以在旁边坐一下了。

    现在是进祠堂去参拜牌位,每一房的人都是各自依次进去,还要过一会儿才轮到晏季匀和水菡。

    这些都是晏家主要组成部分,全都是在婚礼上见过水菡的,但水菡其实认不出几个,她坐在旁边也乐得清静,看到不断有人上去跟晏季匀说话,神色之间均是十分热情恭敬,水菡到是觉出有几分怪异……怎么晏家的长辈都对晏季匀这么尊敬,就因为他是总裁吗?看上去不像是亲人之间的闲聊,因为那些笑容里带着令人不舒服的谄媚。

    犯得着这么吗,都是一家人啊!水菡心里感叹。

    她不知道的是,在晏家,还真有不少人感觉是犯得着这么做的。晏季匀在家里,在外界,都是晏家和公司的支柱,是最有希望成为继承人的嫡孙,他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对他的尊重里,也含着对他的肯定。不管你服不服气,他就是晏季匀,他就是带领着炎月集团走向更加辉煌的未来,你就算是对手,你也得承认他的重要性。

    水菡在走神,忽地身边跑过来一个小身影,是馨雅。

    馨雅也戴着帽子,粉雕玉琢的小丫头,笑米米地挽着水菡的胳膊,好奇地盯着她的肚子:“小嫂子,你肚子里的宝宝是男的还是女的?什么时候可以出来呢?”

    水菡喜欢和天真无邪的馨雅说话,这小丫头是晏家里边最惹人疼爱的小天使。

    “馨雅,我现在还不知道是男是女……那个……医生说,我大概在五月份上旬就会生宝宝啦……”

    “嘻嘻……真好啊,现在已经一月底了,过不了多久我就能当姐姐啦!”

    “呃?姐姐?”水菡一呆,怎么感觉不对劲啊,馨雅这话可把辈份给弄得乱了。

    水菡哑然失笑,跟小孩子聊天真是很有趣。

    “馨雅,你刚才都叫我嫂子了,那么我生的宝宝怎么会叫你姐姐呢,你想想,对吗?”

    “嗯……好像是有点不对,可是应该叫什么呢?哎呀,家里好多人,我有时候记不清楚辈份,会叫错……”馨雅纠结地皱着眉头,很认真地在思考这个问题。

    晏季匀不知何时过来了,看着馨雅和水菡在一起聊天,他竟恍然发觉……水菡也只比馨雅大八岁而已……水菡也不过才是个孩子,却已经大着肚子了。

    心里无端生出一丝熟悉的怜惜,晏季匀蹲下身子,一手摸着水菡的肚子,一边佯装担忧地摇头:“还没想到我们的宝宝出生之后,应该怎么称呼馨雅吗?你这脑袋……我只希望宝宝可别遗传到你的智商。”

    水菡窘了,粉腮鼓起,气呼呼地瞪着晏季匀……就算是小兔子也会有脾气的!可恶,那么多天不见了,他就只知道损她!

    “是啊,我是笨……哼……我要是不笨,怎么会每天傻乎乎的在家等你。我也希望宝宝别遗传到我的笨,遗传到你的智商就好了,将来宝宝聪明伶俐,还可以帮我对付你这个混蛋老爸!”水菡心里发酸,没有多想就冲口而出了,说完才发现周围已经有好几道目光投过来,怪异的眼神瞄着她。1d7ti。

    每天在家傻傻等他?

    晏季匀抚在水菡肚子上的手蓦地僵住,一抬眸,正对上她那双泛红的大眼睛,充满幽怨与控诉地望着他。

    忽然有种想要将她抱在怀里的冲动,可是……

    “晏季匀,水菡,进祠堂!”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原来是前边的已经拜完,轮到晏季匀这一房了。

    佛回的声人。水菡赶紧站起来,紧张地整理一下衣服,将帽子取下,跟在晏季匀身边进去了。

    晏季匀前脚刚一踏进去,立刻又退了回来,拉住水菡的手阻止她进入,俊脸阴沉地往旁边一扫:“里边的檀香怎么没撤掉?不知道孕妇是不能闻檀香的吗?”

    冷冷的斥责,霸气而威严,每个听到的人都不禁为之一凛……好凌厉的气势!

    水菡低着头咬唇,一颗心怦怦乱跳,久违的悸动涌上来……晏季匀看起来好凶,是因为在意她吗?她的心又被提了起来,飞到半空,任由他握着小手,好像全世界都只剩下她和他了……【第三更,求月票!】

    ..

第92章:想要亲亲(求月票!)

    檀香,具有行气活血的功效,是孕妇的禁忌,吸进足量的檀香甚至可以导致流产,这也难怪晏季匀会是这副脸色了。

    有人赶紧地就进去将檀香撤了,心头有点发毛,这一时的疏忽是致命的,假如水菡肚里的胎儿真的因此受到影响,那后果不堪设想……

    先前水菡一直没进祠堂,只是在外边祭祀了,到也没事,可现在要进去跪拜,檀香是必须撤掉的。

    晏鸿章在里面也听到动静,没说什么,只是让晏季匀和水菡等檀香的味道散去之后再进。

    水菡最不习惯的就是在这么严肃而又人多的场合,感觉到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更是把头都低到胸口了。

    晏季匀牵着她的手还没放开,不知怎的今天感觉她的手比以往还要柔滑许多,这么握着竟也很舒服。

    两人站在祠堂的大门外,水菡挺着肚子,肉乎乎的脸蛋微微泛红,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知该跟晏季匀说什么了。是太久没见面,所以生疏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水菡苦憋地皱着眉头,略显急促……真不自在啊,活像是浑身都长满了别人的眼睛,在这样严肃的场合中,令人倍感拘谨,从来都没有参加过祭祀,小时候也顶多是去上坟而已,如今总算是见识到了大家族的排场,她不禁暗暗感叹,晏家还真是跟普通的家庭大不一样啊,谁曾想到了如今这社会,还有多少人家中保留着宗祠呢,还全家出动来祭拜,仪式隆重,跟电视里演的有点像。

    还好有晏季匀在她身边,否则她会更紧张……咦,怎么自己会有这样的念头,就因为刚才他让人撤去檀香吗?但他做的可恶的事比这多了去,她才不要被他一时的关心所迷惑。

    水菡这么想着,忍不住扁扁嘴,皱皱小鼻子,像是在告诫自己。

    晏季匀一直留意着水菡,虽然她低着头,但他还是能看到她生动的表情变化,她都不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惹人爱怜。

    “你老低着头做什么?我又不是老虎,我不会吃了你。”晏季匀这话有点调笑的味道,但水菡可没心情和他调笑。

    “你不是老虎,你是混蛋……”水菡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混蛋,又骂混蛋?

    晏季匀脸一僵,握着她的手不由得用力,狠狠地瞪着这不怕死的小女人,她的胆子真的变大了,先前骂过一次混蛋,现在又骂,这让英明神武的大少爷情何以堪呢。

    “看来这些日子你长进了不少,让我有点……惊喜……”晏季匀笑得阴森森的,水菡感到不妙,他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你……你别对我凶……我不会怕你的。”水菡壮着胆子说,可心里还是发虚。晏季匀凶起来的时候那双眼睛就跟利剑似的。

    “呆会儿再收拾你!”晏季匀咬牙切齿地丢下这句话,牵着水菡就进祠堂去了,估摸着时间,檀香的味道也该散去了。

    祠堂里一片肃穆的气氛,晏鸿章站在上位,晏季匀和水菡站在牌位前边,脚下还有蒲团。

    水菡不知现在应该要怎么祭拜才对,手捧着香,亮亮的瞳眸时不时看向晏季匀,她想跟着他做,总是没错的吧。

    晏季匀手捧着香拜了三拜,将香插进香炉之后就跪在了蒲团上,恭恭敬敬地磕头。

    晏家的人从小都习惯了怎么样祭拜先祖,晏季匀的每个动作也都是一丝不苟的,脸上更是虔诚无比。对逝去的先祖,长辈,除了父亲,其他人,晏季匀都是十分敬重的。

    水菡傻眼了,不是只上香就行,还要下跪,还要磕头拜?可是她现在大着肚子……

    晏季匀跪的端正,目不斜视,嘴里却是在最水菡说:“你不用跪了,站着就行。”

    晏鸿章闻言,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就是故意不开口的,就像现在檀香的事,他其实不是没想到,只是想试探一下晏季匀的反应,看来,孙儿也并不是真的那般冷漠无情。

    香妇血如禁。“水菡,你大着肚子,不宜跪拜,站着吧,心诚就行。”晏鸿章语气温和,冲着水菡鼓励地点点头,示意她不要紧张。

    水菡怔怔地点头,捧着香朝着牌位拜了三拜,心里还在默默念着:“晏家的列祖列宗,还有晏季匀的父母,我是水菡,是晏季匀的妻子,希望你们在天有灵,保佑我肚里的孩子平平安安……保佑……”后边一大串的保佑,水菡闭着眼睛默念着。

    陈列着先祖牌位的宗祠,是人心中一块无比圣神的地方,在祭拜的时候,晏季匀的心可以格外平静,安详,褪去浮躁和烦闷,放心灵一个呼吸的空间,放自己一个轻松的时刻,可以什么都不去想,忘记牵挂,忘记羁绊,忘记纷扰他的矛盾……

    看着水菡闭着眼睛如信徒般虔诚,恬淡如水的面容近乎透明似的纯美,而她的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是晏家的骨肉,在很多年后,水菡老去时,他老去时,两人的牌位也会被放进这里,供后人祭拜,悼念……

    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异感觉从晏季匀心底滋生出来,好像是与水菡之间多了一丝莫名的联系……如果这段婚姻将持续到几十年之后,不管双方有无感情,那不都是叫做白头到老吗?两鬓斑白时,她会否在身边?

    晏季匀被自己这念头惊到了……白头到老?他和水菡吗?

    水菡蓦地睁开眼睛,不期然刚好撞上晏季匀复杂的眼神,似乎有熟悉的光芒在闪动。水菡心里一紧,手里的香灰都差点抖落了。

    四目相接,两人都没有言语,只是她那双会说话的眸子里涌动着哀怨,仿佛在说:“混蛋混蛋你就是个让我伤心难过的混蛋!”

    晏季匀呼吸一窒,久违的悸动又在心底来回打转,大手一伸,将水菡的手握住,另一只手将她衣服上的帽子盖上,故意板着脸说:“拜祭完可以戴帽子了。”

    晏季匀死都不会承认自己觉得水菡戴着毛茸茸的帽子太可爱了,纷嫩水灵,让他好几次都忍不住想将她搂在怀里亲吻一番……

    “咳咳……”晏鸿章轻咳几声,以示意两人该回神啦!1d7xe。

    水菡不好意思地看着晏鸿章,脸发烫,暗骂自己不争气,怎么老是对晏季匀没免疫力,一不小心就会被他吸过去,这可是在祠堂,多丢人呐。

    晏季匀脸皮厚,一点都没有不自在,直视着晏鸿章。

    晏鸿章布满皱纹的脸上,精深的眼眸露出少有的慈爱,看着晏季匀牵着水菡的手,他也颇感欣慰:“你们两个,在祖先的牌位面前已经拜祭过,这对于晏家来说,比婚礼仪式更重要。以后,希望你们可以相互扶持,齐心协力为晏家出力,抚养子嗣,培育优秀的后代,将晏家的基业传承下去。你们拥有家族赋予的荣光,同样也有责任为家族出力,记住,凡事以家族为重,别做出有损晏家声誉的事,否则,这祠堂也会是执行家法的地方。”

    最后那句话,显然有着警告的意味,这是每一个嫁到晏家的女人初次进宗祠拜祭时,都会听到的一番训话,并非是针对水菡一个人。

    水菡不太明白像这样的大家族为何给人的感觉有点像封建社会那般森严,但她还是极为尊重的,慎重地点头:“是,爷爷,我会记住的。”

    “很好,很好……你们,下去吧。”晏鸿章摆摆手,这“很好”到底指的什么,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水菡走出祠堂,顿时感觉松了一口气,抬手摸摸脑袋上的帽子,揪着眉头问晏季匀:“是不是结束了?”

    晏季匀牵着她的小手不曾松开,淡淡地说:“我们是拜祭完了,可是还有人……”

    正说着,水菡就看到晏锥快速走进了祠堂,她忍不住回头望去……这一看不打紧,惊得她差点叫出声来!

    祠堂里,晏锥跪在牌位前,已经将上半身的衣服都脱了,露出赤果的身躯,而看守祠堂的老人则拿着一根棍子站在晏锥身边。

    这么冷的天气,祠堂里没有空调的,就算是像水菡这么“全副武装”的穿着也还是有些许寒意,更何况是晏锥这样脱了衣服?

    晏锥紧紧咬着牙,极力忍受着刺骨的寒意,挺直了背脊……

    这时候,晏家的其他人也都围上来,站在祠堂门口。他们不想看这一幕,但晏家在执行家法的时候还就要让大家看看,这样才能在每个家庭成员心里起到更强的警示作用。

    “晏……季匀……这是……”

    “家法。晏锥擅自与人私奔,这是犯了家法。”晏季匀低沉的声音里含着复杂的情绪。他向来不喜欢家法的存在,但晏锥这次是跟沈云姿私奔,晏季匀怎可能不恨。

    水菡惊愕,刚才晏鸿章还在说家法的事,她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总以为家法是遥不可及的东西,可万万没想到,这才一会儿功夫,她居然要亲眼目睹家法?

    晏鸿章又恢复了他惯有的威严,往那一站,就跟刑官似的,阴沉着脸怒视着晏锥:“你知道今天为什么要对你执行家法?”

    “知道。”晏锥很干脆地回答,强忍着牙齿的哆嗦。

    晏鸿章表情狠厉:“看看这些牌位,他们每一个人都曾为晏家做过贡献,晏家能有现在的基业,都是老祖宗们拼尽一生才建立起来,一代一代倾尽全力守护下来的!如果晏家祖先都像你这样,可以轻易而举就抛下至亲,抛下工作,不声不响地跑去国外不见踪影,你们这些后辈还能过得像现在这么好吗?你们拥有了普通人一生都难以得到的东西,可你们为晏家付出过多少?家族的兴旺不是一个人就能办到,是靠每一代人共同努力才得以传承!今天的家法,就是惩罚你的自私!”17905180

    晏锥紧抿着唇,心潮澎湃,却没有顶嘴。他不想跟晏鸿章在这种时候辩论他的行为是伟大还是自私,他在这一刻,跪在晏家牌位前,被晏鸿章一番话深深地触动了。确实,假如晏家祖先都像他,为了爱情甘愿放弃家族和亲人,那么,晏家或许只会是个普通的人家,哪里会有如今的辉煌?要成就一个豪门望族,太多人付出过,先辈们牺牲了什么才换来晏家的长盛不衰,他们无论做对还是做错,至少这种为家族鞠躬尽碎的精神是值得钦佩的。

    “爷爷,我甘愿领罚。”晏锥冻得瑟瑟发抖,牙缝里钻出几个字。

    “动手!”晏鸿章一声低吼,眼底的痛惜之色夹杂着怒火。

    执行家法的老人立刻将棍子高高举起,只听一声闷响,结结实实打在了晏锥的背上!晏锥痛得弯下腰,但很快就又直了起来,第二棍随即落下!

    水菡浑身一颤,小脸瞬间惨白……太残忍了,让人脱了衣服在这么大冬天的赤着上身,本就是一种折磨,却还要棍棒相加,这简直就是恶霸的作风嘛!

    水菡哪见过这样的阵仗,只觉得呼吸紊乱,心跳不稳,紧张地抱住晏季匀的腰,小脸埋在他胸膛,不敢再去看祠堂里那骇人的一幕……

    她侧着身子依偎在他怀里,他能感受到她在颤抖,同时也感到了她这种近乎本能的依赖,不由得心里一软……她终究只是个十八岁的小女人,心理承受能力有限,见到执行家法,自然会害怕了。别说是水菡,就连晏家的其他人也都噤若寒蝉,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只是他们看向晏锥的目光中,幸灾乐祸的成份少了些,更多的是一种难得流露的悲哀……身为晏家人,有荣耀,也有不为人知的残酷制约。这世上,有得必有失,他们得到了普通人没有的财富和地位,但他们也失去了普通人的自由和平凡的乐趣……这一得一失之间,值得吗?这个问题,只怕是晏家的先祖都无法回答。

    水菡心里堵得发慌,浑然未觉自己现在对晏季匀的依赖毫不掩饰了,她只知道此刻想要多一点温暖,多一点勇气……豪门大户,还有多少未知的东西等着她?太可怕了……

    晏季匀鼻息里传来丝丝熟悉的馨香,是水菡身上的。她从不擦香水,她清新的自然体香是他最喜欢的味道,许久不曾闻到了,在这个严寒的冬日,这样抱着她,看着她粉嘟嘟的面颊,他的心又开始痒痒。

    “走。”晏季匀搂着水菡往下边台阶走去。

    “去哪里啊……”

    “收拾你!”

    “。。。。。。”

    ..

第93章:热吻(求月票!)

    祠堂外边有一块宽阔的空地,一棵粗壮的老树枝叶凋零了大半,树下有一口井,据说住在这里看守祠堂的人都是喝井水。原生态的井水可是比城市里的自来水强太多了,煮出来的饭菜饭菜泡出来的茶,都是上佳的口感。

    树下还摆放着一排座椅,是给今天来的人准备的,只不过现在大家都在里边,这空地上就只有晏季匀和水菡两人。

    水菡坐在晏季匀对面,故意东张西望的不去看他,而他则是叼着一根烟,好整以暇地抱胸,睥睨着她:“你跑坐那么远干什么?过来。”

    水菡秀眉一皱,扁扁嘴,小声嘟哝:“我又不是阿猫阿狗,你不想搭理我的时候就不见人影,你想叫我过去我就过去吗……”

    晏季匀眼一瞪,她还有脾气了?

    “别让我再重复。过来!”最后这俩字故意加重了语气。

    水菡脖子一梗,哼哼:“我不!你抽烟,叫我过去干嘛,你不知道二手烟对孕妇的危害很大吗。”

    “你……”晏季匀一时语塞,他只不过是想亲她一下,啥时候变得这么麻烦了。

    晏季匀耐心用完,将烟头狠狠地踩熄,蹭地站起身来冲着水菡走过去。

    水菡心头一颤,他脸色好黑!

    “你要干什么?你别对我凶啊,你……你……唔……”水菡躲闪不及,被他封住了唇,只剩下呜咽的声音。

    这突如其来的吻,让水菡瞬间呆滞,晏季匀在吻到的一刻才发觉,原来他对这熟悉的香甜和柔软的双唇,想念已久,只是压抑在心底不肯释放出来,如今这一沾他,竟是美妙得令人心悸。依旧是他最初喜欢的味道,清新甘甜,她可爱的小丁香被他卷起,连带着整个思绪都被他搅动,翻转,火热的勾缠,深深地索取,她冰冷的心好像都快要被融化了,脑子一片空白,身子轻轻颤抖着,软弱无力地缩在他怀里……他是她的魔障,她抗拒不了他的亲近,孤单了太久的心在这一刻仿佛全都被填满。这个吻,她是盼了多久……

    晏季匀从先前第一眼看到水菡时,就产生了萌动,现在终于能吻到,却像是得到了什么稀罕的东西一样……这是他的妻子啊,何时连一个吻都变得稀罕了,只因他从婚礼当天就冷落她至今,刻意被他忽略的思念,蕴含在心底,以为能淡去,却不受控制的又被她影响了。她不会知道自己有多吸引人,纷嫩纷嫩的,像个小肉球,晏季匀不但没觉得她胖了不好看,反而是觉得她现在圆滚滚的身材娇憨可爱……

    “唔唔……唔唔唔……”水菡感到呼吸不顺。

    晏季匀恋恋不舍地结束了这个吻,可舌头还在她唇瓣上摩挲了一圈才肯放开,水菡满脸通红,昏乎乎的脑袋终于有点清醒了,明澈的大眼睛瞪着他:“干嘛突然亲我,你不是很讨厌我吗?从婚礼那天开始就不理我,现在却又……哼,我不是你一时兴起的玩具!”

    水菡心里酸胀得难受,她刚才被吻的时候确实是开心得差点落泪,可她也愤懑,他凭什么可以对她予取予求,他想冷落就冷落,想亲热就亲热,都不顾她的感受吗?

    晏季匀眼中的温情忽然间凝结了,水菡的质问,戳到他的痛处,骄傲如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是忍不住被她吸引了才会想要亲亲。

    气氛尴尬之际,洪战适时出现了。

    “大少爷,老爷子请您进去。”

    ”嗯。”晏季匀站起身,牵着水菡的手往里走:“你去里面坐着等我,这外边坐久了容易感冒。”

    水菡心情复杂,沉默不语……他今天屡次地表现出对她的关心,刚才还吻了她,他这是什么意思呢?是想要缓和跟她之间的关系吗?他这段时间的冷落,让她伤心难过,难道她就要因为今天他这一点点温存而原谅他的所有?

    水菡觉得自己的委屈和伤痛那么浓,不能轻易原谅这个男人,她要稳住,不能那么快动摇,不能太心软……嗯,就是这么办。

    水菡心里琢磨着,抬步走进了偏厅,而晏季匀则去了祠堂见晏鸿章。

    进门一转角,水菡倏地一愣,窗前坐着的那个人,不是晏锥吗?

    他软弱无力地靠在墙边,脸色苍白,精神状态很差,就像是个生病的人。

    堂粗宽泡零。他刚才被家法伺候,脱了衣服在这么冷的天气里还挨了几棍,没吐血就算不错了。

    水菡犹豫着,自己是该走开还是坐在这里等晏季匀呢?

    她从未见过晏锥像现在这么虚弱而忧郁的样子,想起先前见到他挨棍子时的一幕,水菡的心又揪紧了……他该不会是被打成内伤了吧?

    “那个……晏……晏锥,你,你没事吧?”水菡此时浑然忘记了晏锥曾做的那些事,将她陷入到怎样的境地,善良的她,只是在纯粹地关心一下这个被家法摧残的男人。17905000

    晏锥蓦然睁开眼,先是一怔,随即苦笑着摇头:“想不到,第一个来看我的,竟然会是你。”

    晏锥从祠堂出来好一阵子了,坐在这儿休息,晏家的其他人竟没有一个前来问过一句,只因他们都知道晏锥是私生子的身份,加上刚才又被家法伺候,谁都懂得避而远之。

    水菡闻言,不由得心里微凉……晏家人就是这么冷漠无情的吗?晏锥遭罪了,全部人都看见他被家法伺候,却没有一个人来过问他一下。

    水菡的心又软了一分……看来晏锥也过得不如意啊。

    晏锥苍白的俊颜透出了几分忧郁与脆弱,此刻的他,像极了童话中被关在城堡里郁郁寡欢的王子。

    “我没受内伤,只是有点痛,休息一下就好了。”晏锥说得云淡风轻,但那仅仅皱着的眉头却出卖了他。他很痛,不只是身体,更痛的是心。

    “休息一下就好?你挨了多少棍?”

    “十。”晏锥嘴里溢出一个字。

    “十棍?”水菡一惊:“太残忍了,晏家的家法简直就是要人命啊!”

    晏锥眸光一沉,警惕地看了看门口:“你小声点,这种话可别让其他人听到,如果传到爷爷耳朵里,就算他再怎么疼你,也会把你狠狠地训斥一顿。晏家的家法是祖宗传下来的,每一代都是如此。就算有人心里不满,也不能说出来,否则会被视为对先祖们的不敬。”1d7uk。

    水菡暗暗咋舌,嘀咕一句:“真是不可理喻……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还那样……”

    晏锥看着水菡鼓鼓的肚子,再看看她圆乎乎的脸蛋,觉得她比婚礼那时更胖了些,但无损她的纯美可爱。

    “为什么要关心我?是在同情我吗?你该不会忘记,我曾经利用过你,而我大哥也因为那些事而对你心生芥蒂,没有了最初的信任。还有,婚礼那天,我在化妆间见到你,之后我就离开去了机场,而你在婚礼上又忽然肚子痛,最后我大哥没能如愿以偿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一定又会以为我和你是事先商量好的,对你的误会又加深了一层,这些,都是因为我……你应该恨我才对。”晏锥平静地问出心中疑惑。

    水菡呆了呆,露出思索的神情……对啊,她竟然跟晏锥坐在这儿聊天,还关心他,连她自己都感觉奇怪,或许是因为她天性善良,不记仇,很容易原谅别人,也容易心软。

    “晏锥,以前你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利用过我,我确实应该恨你,可是,恨你就能让晏季匀回心转意吗?他的心在想什么,我永远都猜不到。”水菡脸上泛起明显的失落,说起他,她就酸得难受。

    “晏锥,其实我很佩服你。”水菡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嗯?”晏锥愕然。

    水菡认真地点点头,大眼里闪烁着动人的神采:“你能放弃在公司的职位,离开晏家,跟自己心爱的女人私奔,这种勇敢而真诚的爱情,我以为只在小说里才有呢,想不到还真有人那么做,并且,你是晏家的人啊,要放弃那些已经拥有的,很多人都做不到,所以,我佩服你。虽然你以前利用过我,但一码事归一码事,我讨厌被人利用,但我也佩服为了爱情而勇敢牺牲的人。”

    晏锥的身子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天知道他现在心情有多么激荡……他回来之后,每个人对他都只有责备,包括他的母亲,却没有人理解过他的苦衷。而水菡,这个看似平凡不起眼的丫头,竟然说她佩服他,她这番话,让他那在众人眼中大错特错的事情变成了难能可贵的壮举,至少这一刻,她是他的知音!

    “水菡……谢谢你!”晏锥一声饱含感动的呼唤,张开双臂将水菡抱住,眼眶都红了。

    水菡窘了,全身僵住,被男人这样一个熊抱,她除了惊吓就是本能地抗拒。

    “晏锥……你……放开……”水菡急于挣脱,可有人比她更急!

    “放开她!”一声愤怒的咆哮,晏季匀的声音犹如春雷乍响,同时拉开晏锥,冲着他的脸,狠狠挥出一拳头!

    晏锥被晏季匀打了一拳,毫不犹豫就出手还击,“砰——!”晏季匀也挨了一拳。

    “砰——砰——”晏季匀的拳头又到了。

    水菡惊恐地望着两个打成一团的男人……天啊,两个居然在打架!【求月票!已更7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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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误会解开(万更,求月票!)

    晏季匀反应奇快,瞬间稳住身形,转身对着晏锥狠狠踢出一脚!

    晏锥被踢中,顾不得疼痛,怒吼着冲上去,结结实实一拳头捶在晏季匀胸口!两个势均力敌的男人不顾水菡的惊叫,你一拳我一腿地打成一团。

    水菡惊慌无措,两个男人象暴怒的狮子一样,浑身散发着可怕的戾气,被对方打得嘴角流血,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晏季匀嘴角那猩红的血迹让他看起来有种嗜血的冷,晏锥险险躲过这一腿,一拳头砸在晏季匀背上!他是个狠角色,硬是咬牙闷哼一声,绝不呼痛!

    紧接着晏锥被晏季匀手肘戳中小腹,痛得他冷汗涔涔。

    水菡在一边都快急哭出来了,她第一次见人打架,看到两个男人嘴角都有血迹,她的心都在抽搐……这是在为了她而打架吗?就因为刚才晏季匀看到晏锥抱她了?

    “你们别打了……住手啊……别打……”水菡焦急,却又不敢大声喊,怕将外边那群人都招来了那就更麻烦。

    水菡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近乎哀求地哭喊着企求他们不要打了,可谁都不理她,正在气头上,心里的那股火气不发出来是不会完事的。

    两人打得难解难分,谁都没占着便宜,都是光荣挂彩了,身上还不知挨了多少拳多少脚,浑身看起来好狼狈。水菡不知道的是,这场架,不只是因为刚才她被晏锥抱了,更多的是两兄弟之间堆积已久的怨恨!从小时候知道彼此的存在开始,晏季匀和晏锥就没真正安生过,一个是正牌妻子所生,一个是小三的孩子,生在豪门怎可能和平相处,积怨已深,加上晏锥和沈云姿的事……

    新仇旧恨这都算在一起了,水菡急也没有用。

    “你们别打了,你们再打我就喊人了!”水菡故意这么说,只是为了让他们停手,但她发现这两个男人实在打得太投入,居然没人看她一眼,更别提听她说话的了。

    “她是我老婆,你敢碰她,找死!”晏季匀愤恨地怒吼,蓄满力量的拳头挥向晏锥!

    晏锥艰难地避过,但已经被逼到了墙角,不怕死地说:“你终于记起她是你老婆了,你心里不是只有云姿吗?”

    “住嘴!云姿被你拐跑,这笔账,我早就应该跟你算!”晏季匀一记左勾拳打在晏锥脸上。

    云姿?难道就是晏季匀爱着的女人,是引起兄弟俩矛盾的女人?水菡惊悚了。

    晏锥先前就已经被家法给伺候惨了,现在虽然能勉强应付,可始终难以与晏季匀的强悍对抗,这一拳将他打得眼冒金星,几乎昏过去。

    水菡见状,更加慌了,这要是闹出事来可怎么办?顾不得心痛,水菡灵机一动……

    “哎哟……哎哟……哎哟好痛……”水菡捂着肚子,表情痛苦,一双眼睛却紧盯着两个男人。

    果然这一招管用!

    晏季匀狠狠甩开晏锥,紧张地过来扶着水菡:“你怎么样?”

    水菡趁机紧紧抱着晏季匀,视线越过他的肩膀看向晏锥,使劲打眼色,那意思是:“你还不快走,愣着做什么!”

    晏锥微微一怔……怎么他何时轮到需要女人来解救的地步吗?

    但无可否认,水菡拖住了晏季匀,等于是帮了晏锥,这也让他心里一暖,感激地冲水菡点点头,不再多言,大步往门口走去,只是,在即将跨出去之际,他停下脚步,回头望着晏季匀那张犹如黑面煞神的脸,意味深长地说:“如果总是想要抓住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迟早,你还会失去。而你失去的,或许正是别人渴望得到的。”

    晏锥收回复杂的眼神,头也不回地走了。他竟是不想再看水菡被晏季匀抱在怀里的画面……是的,他清晰地感觉到了一丝嫉妒。以前沈云姿和晏季匀在一起,他嫉妒,可那是因为沈云姿是他单恋的对象,但现在呢,水菡是晏季匀的妻子,他爱的是云姿,他嫉妒个什么?

    晏锥也无从理清这情绪,他只是觉得,水菡就像是浑浑浊世中的一缕清泉,干净而温暖,她的善良,她的宽容,她敢于质疑晏家残酷的家规,在她心里,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她不会趋炎附势,不会耍心机,她就是那么简单而纯粹地活着。她身上的亮点足以让人自惭形秽……却为何,这样难能可贵的人,会是晏季匀的妻子,她的美好单纯,只有晏季匀才能拥有,但是否就真的会珍惜?

    水菡见晏锥一走,她的肚子也立刻不痛了,眉头也不再皱着,痛苦之色尽去,仰着小脸偷瞄着晏季匀的脸色……

    “嘿嘿……呵呵……放松点,不要这么严肃嘛,我肚子不痛了。”水菡心虚地讪笑。

    晏季匀怒视着她,恨恨地咬牙:“你还真以为我跟你一样笨?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故意装肚子痛的,你竟然胳膊肘往外拐,你别忘了你是谁的老婆,刚才他抱着你为什么不马上推开?”

    水菡头大,果真他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我……可你不是及时出现了吗,你一来就打人,我哪有机会推开他……”

    “你还说!我告诉你,今后离他远点儿!”晏季匀怒声地警告。

    水菡被他这命令式的口吻给激起了一丝不快,但很快又反应过来什么,像发现怪事一样,眨巴眨巴眼睛,尽是疑惑:“怎么回事?你好奇怪……你该不会是……不会是吃醋吧?”

    水菡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隐约期待着,可又觉得不太可能,他怎么会为她吃醋……

    晏季匀脸一僵,微微发烫,可就是梗着脖子瞪眼儿:“谁说我吃醋?你眼花啦!”

    水菡脸上的希冀立刻萎靡下去,垮下肩头,闷闷地低喃:“是啊,你怎么会为我吃醋呢,你只会为那个女人而揍晏锥……”

    晏季匀胸口窒,她的自言自语,他都听得清楚,也气得不轻……没见过这么笨的女人!他如果单纯只是为沈云姿的事而揍晏锥,何必在刚才?他在看到水菡被晏锥抱着的时候,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只有水菡,忘却了其他所有……只不过,他不打算解释。这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男人啊!他其实先前在门外已经听到了水菡和晏锥的对话,知道原来自己是真的多心了,水菡和晏锥不是一伙,从来都不是。她只是一个被晏锥利用的无辜的人,而婚礼那天,她肚子痛也不是跟晏锥事先串通的……

    没人知道晏季匀听到时有多高兴,这么久以来,对水菡的怀疑算是彻底消除了,他感觉豁然开朗,仿佛又回到了最初将她带回家时那种平和的心境。原来她一直都是单纯的,没有心机的,是他蒙蔽了自己的眼睛。

    心底翻涌的悸动化成了久违的温情,有什么东西正在复苏……她还是她,那个清纯而又简单的她,他没有看错,只是他的心曾迷失过。这个认知,让晏季匀的心情好了很多,欣喜的感觉再心湖中漾开一圈一圈涟漪。垂眸凝视着怀里的小人儿,手掌轻抚着她的头发,低声说:“我们今晚在这里吃饭,住一晚上再回去。”

    呃?

    水菡错愕,以为自己听错了,傻呆呆地望着他……不行不行,不能被他迷惑了,他那么可恶,不能轻易原谅他。

    晏季匀心里一动,顺势低头含住她纷嫩的红唇,轻轻咬了一下,灼热的呼吸灌进她嘴里:“小孕妇,你可知道,对于一个禁欲已久的男人来说,你这么痴痴地看着我,就是在……勾.引我……”

    水菡的脑子瞬间当机,被这巨大的惊喜包围了……他说的是真的吗?禁欲已久?

    水菡脸蛋绯红,被喜悦冲得晕乎乎的:“你……你这段时间不是住在那天碰到的女人家里吗?怎么会……会禁欲……”

    晏季匀有点气恼,这是什么逻辑,难道就在内衣店见到一次他带着女人,就代表他天天住那?

    “你听好了,我不是住在她家,我是住在办公室,而且,我和她也没有发生过关系……这下你总可以放心了吧?”

    水菡的眸子陡然间亮了,好像听到了最动听的天籁,看到了春暖花开,仿佛这段日子的痛苦全都在一霎间烟消云散,她先前还在想着不能轻易原谅她,可现在她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有被惊喜冲得一塌糊涂的心……

    “呜呜呜……你怎么那么坏!你怎么可以住在办公室里还故意让我以为你住在别的女人家……呜呜呜……我还以为你们上床了,同居了,我还以为……呜呜呜……我一想到你跟别的女人上床,我就痛苦得快死掉……你怎么那么狠心让我以为啊……混蛋……混蛋……”水菡的粉拳落在晏季匀胸膛,却是比羽毛还要轻。可她嘤嘤的哭声充满委屈,这是晏季匀第一次听到水菡如此直白地表达对他的思念……原来她这么在乎他,原来他不在的日子,她那么痛苦地煎熬着。

    她滚烫的泪,滴进他的肌肤,浸透到他的血肉,滋养着他干涸的心,这一刻,她的悲伤和委屈,他竟是感同身受……这个傻傻笨笨的小女人啊,能将他的心哭得发疼……

    “别哭了……宝宝可能会听到……”他温柔低喃,灼热的双唇吻着她泪湿的眼,一如曾经那样温暖……【今天已万更,明天的剧情将是大高.潮!希望亲们多多投月票,如果月票能过200,明天还会有加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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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第一次喊她老婆(6千字!)

    他柔软的唇每亲一下她就会颤一分,连心尖儿都在悸动着,恍惚中竟有种被疼惜的感觉,久违的温暖,让水菡凌乱了,一时忘记了这些日子以来的伤痛,又哭又笑,像是傻掉一样。在这一刻,水菡才知道原来自己没有想象中那样坚强和淡然,她太渴望被他这么疼着,抱着,吻着,思念,早就深入骨髓。虽然知道他心里爱着另外一个女人,但那个女人已经走了,而他也没有和在内衣店遇到的女人同居,发生关系,还有什么比这更能让水菡惊喜的呢,她应该知足的不是么……不敢奢求他能爱她,只要能在他身边,只要他还能像过去那样每天都和她在一起,给她一点温情,她已别无所求。

    如果可以轻易割舍,何来世间无数痴男怨女,爱或许首先让你学会的是如何去痛,去煎熬,去承受……

    “呜呜呜……你现在才知道宝宝会听到我哭,那我一个人在家还经常哭呢,你都没有过问我一声……你太狠心了……”水菡嘴上哭诉,可小手却紧紧抓着他的腰,生怕他会跑掉一样。

    这纯纯的依赖,她的委屈,哽咽的声音,轻颤的身子,都深深地刺着他的心。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他的眼神越发温柔,吻着她的眉,她的眼,她湿润的睫毛,小巧的鼻子,再到她粉红的唇……他用自己的唇描绘着她的唇线,如梦呓似的呢喃:“是……我是混蛋……你想怎么骂我才解气……或者,打我也行……你和晏锥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是我错怪了你,你和他不是一伙的,婚礼那天你们也没串通……”

    “你听到了?”水菡的哭声微微一顿,红肿的眸子瞪着他,气呼呼地说:“你这是听到了才知道误会我了,当时我解释你都不听的……要不是你听到……我还要被你误会多久呢……呜呜呜……别以为我会原谅你……你把我一个人丢在别墅,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知道我每天都是怎么过的吗,呜呜呜……我恨死你了!”话是这么说,但就是钻在他怀里舍不得出来,她天生不是演戏的料,嘴上说恨,可让人感受到的却正好相反,她的心思是透明的,晏季匀甚至一眼就能望到底……

    “唉……老婆,别再哭了好吗,你打我骂我都行,可是你太激动的话,宝宝会受到影响的,哭,也是很需要力气的,哭累了就休息休息。”最后两个字落下,他再也等不及将含住她的唇,火热的灵舌占据了她清甜的檀口,贪恋地汲取着这令他难以忘却的甜美……

    这一声“老婆”,将水菡冰冻的心都融化了。幻想过无数次被他这么呼唤,可唯有这一次,梦境成真了。

    水菡的哭声全都被堵回肚子里去,他温柔地热吻极尽缠绵,混合着淡淡烟草味的气息是她魂牵梦萦的味道,灌进她的呼吸,将她身体的温暖,将她的伤痛都驱走……

    只有他,唯有他,才能抚慰她的痛。他还没有告诉过水菡的是……他以前一向不喜与女人接吻,即使是沈云姿在与他接吻时,他也没有像现在这么眷恋过。只有对水菡,他才无数次地自动自发地想要吻她,贪恋她唇上的味道就像是怎么都尝不够。

    云散雾开,这对从婚礼当天开始就没再甜蜜过的小夫妻,今天终于是打开心结了,他如获至宝地捧着她的脸,吻得专注,投入,此刻他脑子里没有别人,只有水菡这令人疼惜的小女人。

    水菡心底有个弱弱的声音在提醒:不要这么快原谅他啊!可是,这一点点脆弱的抗议,很快就在他如火的热情中被焚化了。水菡又一次地沉溺在他的温柔里,这一次,她觉得,兴许真是苦尽甘来了,她终于等到这一天,他肯重新接受她,以妻子的身份。

    吻得难解难分,吻得空气都变热,他才放开她。

    水菡在他怀里喘着气,绯红的脸蛋上露出几分羞涩,心里有太多的话想说,太多的情意在冲撞,水眸里亮晶晶的湿意,认真地看着他:“晏季匀……你现在会相信我了,那你……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伤我的心……我真的……真的受不了……这些日子我经常都对着自己的肚子说话,因为你不在身边,我好难过,我只有说给宝宝听……既然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过不了多久我们的宝宝就会出生,我们会有一个完整的家,你……你心里有人,我知道无法强迫你去忘掉,可是你至少也要把你的心门打开,否则,我怎么有机会走进去?不是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吗,我们给彼此多一点时间,或许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也会是一对令人羡慕的夫妻……”

    这些话,水菡压在心里已久,每天每夜积累起来的,她已经无法再憋下去,说出来之后舒服多了,即使他的回答或许会令她失望,她也抱着一丝期待。

    晏季匀拧着眉头,似是在咀嚼着她说的每个字。他知道,一旦点头,就意味着他今后要将沈云姿放下,真正地接受水菡成为他的妻子。不是虚名,是在感情上有归属的婚姻。

    他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沉静依然没能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不知该将怎样接受沈云姿离开的事实。可现在,他能感受到水菡的痛苦和她的满怀期待,还有她挺着的肚子,她是宝宝的妈呀……他忽然就不忍看到她露出失望的表情,眉宇一松,一抹动人心魄的笑意溢出,微微地点一点头:“好,从现在开始,我们是真正的夫妻,我会去适应婚姻生活,该忘掉的,我会整理,只是,我可能一下子不能做到最好,但是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最后还有一句,他只在心里说:“水菡,希望有一天,我真的能全心全意爱上你,那时我们的婚姻才不会是空壳。”

    水菡在听到这番话时,心头一块大石头落地了,开心得只知道傻笑了,仿佛天地间都被明媚的阳光照亮,曾经的痛,伤害,泪水,都不重要了,她只有雨过天晴的庆幸和欣喜。

    晏季匀伸手为她擦去眼角的泪花,心都揪得发疼,这小女人太好哄了,她连大吵大闹都不会,他冷落她这么久,她却没有给他丝毫为难,就这么被感动得一塌糊涂,原谅了他,高兴得只差没跳起来了。如果不是他在她心里有着极重的份量,她怎会如此真情流露。

    或许,是真的该放下某些忘不掉的人和事,回归到他应有的婚姻生活中。未来不是还有水菡这单纯可爱的小妻子陪伴么,还有未出生的宝宝……他的生命,原来已经拥有这么多了。

    水菡的哭声终于止住,只是眼睛还发红,鼻子也是红的,被晏季匀牵着走出去,引来晏家人诸多揣测得目光……纷纷在想,这是什么情况?

    大家都知道晏季匀冷落水菡已久,她就跟被打入冷宫似的,可现在她两眼红红,脸蛋更是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被晏季匀牵着走出来,这么亲昵。巨大的转变因何而起?

    有的人在好奇地窃窃私语,也有人干脆直接上来关心关心。

    “季匀,水菡……”晏鸿瑞笑米米地走过来,眼睛一直往两人牵着的手上瞄。

    水菡脸皮薄,感觉到叔公的眼神似有深意,她更是羞得不好意思抬头,小手微微使劲,想要挣脱,可晏季匀不肯放,面色如常地握着她的手。

    “季匀,怎么水菡哭过了吗?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晏鸿瑞佯装不解地问。

    旁边跟着钻过来一个小身影,馨雅仰着脑袋脆生生地问:“哥哥,你是不是欺负小嫂子啦?”

    “我……”晏季匀还来不及解释,只见晏鸿章也一脸严肃地瞪着他:“你们真能折腾,祭祖这么严肃的事儿,你们还有心情吵架,还把水菡给惹哭了!”

    “。。。。。。”

    晏季匀一时语塞……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欺负?吵架?他还真是冤!

    一双双眼睛都齐刷刷望着他,等着他解释呢,也不知他们是不是故意起哄,难道看不出来他和水菡正亲热着么。

    “你们……都误会了,我和他……没事……我们好好的,你们别担心。”水菡羞窘,想起刚才还跟他在里边热吻,她的心又是一阵发颤。

    “他?他是你的谁啊?”晏鸿瑞笑得更灿烂了,还故意逗水菡。

    “他是我老……”水菡蓦地住嘴,最后那一个字硬是没喊出来,已经在长辈的注视下,羞得满脸通红。

    “哈哈,小嫂子真笨,哥哥是你的老公啊,你连这都不知道,哈哈哈……”馨雅银铃般的笑声格外清脆,没心没肺的,指着水菡大笑。

    这一下,几乎全部的人都往这边看来,水菡大窘……她不是不知道啊,只是还没叫过“老公”,这陌生而又甜蜜的称呼,她做梦都想对着他喊,只是,当着这么多人,长辈的面,她觉得不好意思……

    晏季匀这回也没帮她解围了,只是似笑非笑地欣赏着她脸红的模样,越看越会被她生动的表情真所吸引。

    “咳咳……好了好了,你们知道水菡这孩子脸皮薄,别笑她了,不就是喊个老公嘛,她以后会习惯的。”晏鸿章摆摆手,示意其余人别跟看猴戏似的。

    “爷爷,我和水菡打算在这里住一晚上再回去。”晏季匀抓住重点说。

    晏鸿章脸上浮现出一丝欣喜:“嗯,你们自行安排吧。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先返回了。”

    听到可以走了,好些感觉无聊的人立刻有了精神。

    晏锥也走了,他原本是想留下来住一晚的,但是听闻晏季匀也要留下,他就不想留了。只因,晏季匀有水菡为伴,而他自己却是孤身一人,何必去看人家夫妻秀亲热,省得找刺激。

    宗祠外的院子里,晏季匀和水菡站在树下目送晏鸿章等人离开,望着逐渐远去的身影,似乎能看到有人在频频回首看向这边……是晏锥。他忍不住回头看了好几次。看那树下的一对男女,真像是一对恩爱夫妻了,两人经过这次祭祖,再经过在这住一晚,感情应该会有所增加吧,水菡又一次地得到了晏季匀的疼爱,她今后还会像以前那样开心地笑,她不会再郁郁寡欢了……

    告别了看守宗祠的老人,晏家所有人,除了晏季匀和水菡,其他都原路返回了,这次祭祖顺利结束,似乎还连带出某些出其不意的效果。对于晏季匀和水菡来说,这一趟来得太值了。

    在城市住久了,来到这乡野山村过一过农村的生活,其实也算是一种享受,能让你的心灵放松,犹如在经历一次美妙的旅行。

    宗祠后边紧邻着的是一座两层高的房子,看守的老人是晏家的远亲,夫妻俩都住在这里,已经有好些个年头了,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跟村子里的人也亲如一家。

    在这里专门备有客房,有时晏家人前来祭祀时,有人想要在这儿体验农村生活的,就可以住在客房里。就连晏鸿章有时也会来住上一阵子。

    说是体验农村生活嘛,那就不会有像晏家别墅一样的配套设施了。就跟普通的民居差不多。

    房间里没有空调,没有网路,只有简单的家具,摆设也是十分单调。厨房没有抽油烟机,是农村过去使用的大灶台,上边一口黑漆漆的铁锅就是用来炒菜的,门口有个磨子,如果遇到合适的季节还没自己磨豆花吃。

    这不是晏鸿章吝啬,而是别有深意的做法。一直以来,自愿来看守宗祠的晏家远亲,都是不会亏待的,并非是刻薄才给住这么简陋的地方,是希望晏家人来宗祠住的时候能够在这样简陋的条件中反省自己,知道今天晏家的辉煌来之不易,不忘晏家的本源是祖上从农村发迹,一步一步经过一代一代人的努力才成就了如今的晏家。

    住的地方如何,水菡和晏季匀都不在意,两人只觉得在这种地方呆着特别舒坦。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入眼尽是大自然的景象,没有高楼没有汽车没有雾霭……回归纯朴的生活,心灵会得到一种奇妙的慰藉。尤其是,有晏季匀在身边,水菡脸上一直都洋溢着笑容,小嘴儿没合过……

    想想也是,两人从住在一起开始到结婚,很少一起出门,至于游玩,更是一次都没有过。能和他在这里手牵着手走在乡间小路,水菡觉得,世界都是彩色的,农田山野都是春意盎然的……尽管这是冬天,有了他的温暖,一切都是美的,暖暖的。

    在山路转了一圈回来,远远就看见房子上头在冒着炊烟,是到是晚饭的时候了。

    水菡说,她想要吃井水煮的粥,还想要吃晏季匀炒的菜……

    这小小的要求对她来说都是弥足珍贵的。晏季匀现在抛开了对水菡的误解,失去沈云姿的痛苦也被无形中化解了不少,自然心情大好,爽快地答应炒菜。

    简单的家常菜才是令人倍觉温馨的。晏季匀打算炒个芹菜肉丝。水菡很爱吃芹菜,以前晏季匀时常笑她太好养活了。

    看守宗祠的老人也年过六十了,两鬓斑白,但身体精壮,精神矍铄,长期在这农村干活就是等于在锻炼身体,老人显得比同龄人更健康。

    看着晏季匀和水菡在坝子里择菜,老人颇感欣慰地暗暗点头……难得晏季匀这么个大总裁,一点都不像是某些富二代那么娇生惯养。看他择菜的样子,明显是很有经验的,他还会下厨炒菜,这更是难能可贵了。老人想起自己如果没记错,晏季匀的父亲,晏展松,像晏季匀那么大的时候,据说是连厨房都不会进的……

    “大少爷……”

    晏季匀一怔,即刻回道:“三叔……您别这么叫,叫我名字就行了。”

    “三叔”虽是远亲,但也知道晏季匀在晏家的地位,见他能对长辈这样有礼貌,内心也是一阵赞许。

    三叔在板凳坐下,瞄瞄水菡,再瞅瞅晏季匀,黝黑的面容上露出憨实的笑意:“在这儿还习惯吗?会不会觉得冷,房间里我准备了两个热水袋,水菡可别冻着了,她身子得顾着才行,这里不比晏家别墅,没空调,你们晚上睡觉注意盖被子,别感冒了。”

    “谢谢三叔,我们会注意的。”晏季匀是发自内心的感谢,三叔想得很周到,准备了热水袋,水菡怀孕,在这乡下住,又是冬天,确实需要有取暖的东西。

    “三叔,您……您把热水袋给我们了,那您和婶儿不用吗?”水菡晶亮的眸子望着眼前慈祥的老人,心想啊,这三叔可比晏家里好些个长辈要慈蔼多了。

    三叔哑然失笑:“真是个乖巧的丫头,难怪晏鸿章和季匀都会疼你了。你放心,家里热水袋有好几个呢,够用!”

    “嘻嘻……够用就好。”水菡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偷瞄晏季匀,见他也正瞧着她,一时间更是心如鹿撞。

    三叔见水菡和晏季匀这眉来眼去的,不由得心生感叹:“季匀,你可是比你老爸强多了,知道做菜给老婆吃……你爸爸那时候要是能对你妈好点儿,她也不会那么早就……”最后的“死”字,三叔硬生生卡在了喉咙,只因他惊觉自己大意了……

    果然,晏季匀俊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手里拿着的一根芹菜给他咔地折断!

    三叔的话,勾起了晏季匀内心最深处的伤痛……是啊,母亲早死,若不是因为父亲风流成性,母亲怎会夜夜独守空房?若不是因为母亲亲眼目睹了父亲与一个女人在别墅里偷情,母亲怎会气得离家出走而发生车祸……

    祭祖本就是对晏季匀的一种心灵煎熬,他一直都压抑着伤悲,在牌位面前敬香时,他几度都差点控制不住情绪……

    现在祭祖结束,三叔无意中提起他的父母,他如何还能淡定得了……前边不到二十米远就是宗祠,他的父母,牌位都在里边!

    水菡察觉到气氛不对,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求助地望向三叔。

    三叔十分懊恼,暗骂自己不小心说错话,今天是祭祖,晏季匀的心当然比平时更加敏感了。

    三叔尴尬地笑笑:“季匀啊,你婶儿已经炖好汤了,赶紧进去炒菜吧,水菡也该饿了。”

    水菡也急忙附和着转移话题:“是啊是啊,我好饿,芹菜都择好了,快去炒吧!”

    晏季匀沉默几秒后回神,眼底的悲恸被掩盖过去,很快又恢复了常态,若无其事地站起来,摸摸水菡的小脑袋,淡淡一笑:“等着,很快就可以吃饭了。”

    “嗯嗯……”水菡一个劲点头,看着他转身进去厨房,她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只是她对于晏季匀的父母当年到底是什么情况,产生了那么一点好奇。

    那是他的伤心事,看他刚才的表情就像是忽然下大雪一样,今天是不适合问了,希望他以后能主动告诉她吧……

    晏季匀的厨艺果然不是盖的,简单的家常菜被他炒出来也是格外美味可口,水菡吃得很开心,不只是因为菜好吃,更是因为这顿饭的气氛十分融洽,三叔三婶都是慈爱的老人,一点都没有大家族的那种冷傲姿态。很久没有这样说说笑笑地吃饭了,感觉特别香,心情特别愉悦。晏季匀像是真的没事了,一直都保持着微笑,水菡觉得这样的晚饭很有家的味道,真希望回到别墅后与晏季匀之间也能保持这种气氛。

    让她惊喜的还在后头呢。

    晚上睡觉时,躺在床上,晏季匀将两个热水袋都给了水菡,还帮她按摩脚肚子。他是留意到她的脚有点浮肿,听说这是孕妇的普遍现象。

    他这么温柔体贴,很出乎她的意料,想不到他也有细心的一面啊……过去这几个月里,他对她不闻不问,如今这算是弥补吗?如果真是,这样的幸福也太让人沉醉了……

    水菡的一颗心跟灌了蜜似的,感觉轻飘飘的像要飞起来……忽地,她发现肚子上多了一只火热的大手……这男人,按摩腿肚子怎么摸到她肚皮上去了。不止如此,他的手还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你……你不是给我按摩腿肚子么?”水菡娇羞地嘀咕。

    “按完了,现在替你按别的地方,我听说孕妇怀孕期间,胸脯会涨得很难受,我给你按摩按摩……”男人面不改色,厚着脸皮一手掌握了水菡胸前那富有弹性的小白兔,他眼里跳动着她熟悉的火焰,分明在说:我想要你……【这章6千字,白天还有更新,亲们用月票给千千一点加更的动力吧!】

    ..

第96章:温柔缠绵

    乡间的冬夜,在这小屋里却是春意盎然。

    怀孕的身子本就敏感,加上男人兴致勃勃地索欢,他火热的大手所到之处点起了一簇簇看不见的火焰,撩拨得她忍不住半咬红唇,生怕自己发出羞人的声音被三叔他们听到。

    他的指尖变得格外邪恶,掌握着她的嫩白,轻挑揉捻,这绝佳的手感令他心神荡漾,眼底燃烧的**越发浓烈。

    “你……你又想……”她水润的眸子羞赧地凝视着他。

    晏季匀喉结一阵上下滚动,沙哑着声音说:“我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了……如果再憋着,这里会出毛病的,不信你看看……”说着,他竟将她的小手引导着放在那血脉膨胀的某处。

    水菡身子一颤,这灼热的温度让她犹如触电似的,整个人都融化了一半,这样充满蛊惑的挑.逗,她怎经得住……对他的思念早就泛滥成灾,她又何尝不想他呢,这些日子,她做梦都想靠在他怀里,想被他爱抚……

    “你放心,我会很小心,不会伤到你和孩子,相信我啊……”男人低声呢喃,修长的手指带着魔力一样,滑过她的腰,一路往下……“嗯……”水菡嘴里发出一声浅吟,听在他耳里却是犹如催化剂,将男人的**勾得越发难以把持。

    “小东西,我感觉到,你也想我了是吗……”他意有所指,水菡羞涩,下意识地闭拢双腿……

    她的反应,让他男性的骄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低头吻着她柔嫩的双唇,精壮的腰身缓缓一沉……“啊……老公慢点……”水菡情不自禁地喊出声,“老公”两个字竟是在如此旖旎的时刻第一次称呼他。

    晏季匀微微一呆,这两个字从她嘴里叫出来,那么软软的柔嫩的声音,真好听。

    水菡抱着他的脖子,他顿时又放缓了几分……真是难为他了,强忍着想要奋力驰骋的冲动,浑身燥热,但为了顾及到她,他只能以平时不到三分之一的频率,轻轻地,温柔地将她的空虚填满……

    感情的进展,使得这次的欢爱和以往的感觉又有所不同,他温柔的循序渐进,他亲吻她,爱抚她,两人绝妙的契合,在寂静的深夜吟唱出一曲动人的旋律。她轻吟娇喘,在他身下悄然绽放成一朵花儿,身体是诚实的,有种熟悉的情潮在一波一波荡漾着,她白希如瓷的肌肤在灯光下隐隐泛着可爱的粉红,身子瘫软成一汪春水……久违的舒爽,让他禁不住俊脸绯红,兴奋地发出阵阵低哑的申吟……这不只是晴欲的释放,更有种心灵上的共鸣,当巨大的欢愉来临那一刻,他在战栗中得到了深深的满足……

    只是他实在太强悍了,禁欲已久,现在才释放这么一回,显然是不够的,但他要顾及水菡的肚子,不敢太放任,只好意犹未尽地躺在她身边。

    激情的余韵还为散去,水菡浑身无力,平躺着,小手却还抱着他的胳膊,两片被他吻得微肿的嘴唇泛着迷人的光泽,大眼里含着几分妩媚惑人的风情:“你今晚要安分一点了。”

    “嗯,我知道。”晏季匀很干脆地答道,可手上却是不老实,放在她胸前的敏感,不肯拿开,爱不释手这柔软的馒头……她终于是从干煸四季豆长成了小笼包,再变成现在的馒头,晏季匀觉得自己的福利更好了。

    水菡真是拿他没办法,从和他住在一起的第一天开始她就发觉他很爱摸着她睡觉,现在怀孕了还是改不了他这习惯,可她心里是甜滋滋的。喜欢跟他亲热,喜欢感受到被他需要,喜欢这样躺在他身边,一如这中间那些被冷落的日子都只是一场梦……

    呼吸相闻之间,一缕温馨蔓延在空气里,激荡了一整天的心情终于能安下来了。水菡的眼皮渐渐沉重,倦意袭来,粉红的小嘴一嘟一嘟的呢喃:“晏季匀……老公……唔……我怎么又心软地原谅你了……”水菡迷迷糊糊地叨念着,这话给晏季匀听了去,不由得有点无奈了,这小女人睡觉都还在琢磨自己是怎么会原谅了他。

    如果心能随意控制,那就不是爱了。爱情的奇妙之处就在于,你永远都不知道自己会在爱的驱使下做出什么傻事。

    这是晏季匀和水菡自从婚礼那天之后,睡得最安稳的一个晚上,在这间乡间小屋里,在晏家宗祠旁……冬季,原来也是可以很暖。水菡心里的伤痛,又被晏季匀的温柔愈合了,她很容易伤心,但也很容易开心。两种情绪的波动都在于这个男人怎样对待她了。他的温情,就是她快乐的源泉……说她爱得太傻太深,说她太容易被男人左右,说她什么都好,但真正陷入爱情的人,不都是情难自控么。能做到绝对理智和清醒的人,唯一的解释就是……你没有真的爱过。

    十八岁的年纪,我们初尝爱情,义无反顾,爱得不留一点退路。只因他就在你前方,你朝着他的方向,一头扎进茫茫未知的未来,爱过恨过冲动过,这才是青春的印记。

    第二天。

    睡到自然醒,水菡懒懒地睁开眼睛,在看到眼前这熟悉的睡颜时,蓦地,她愣了愣……混沌的意识逐渐清晰,太久没有与他同床共枕,现在能睁眼就看到,这喜悦的心情难以言喻,一股暖意充斥在心间……两人身上穿的不正是他买的情侣保暖内衣么,她曾幻想过有一天能和他一起穿着这衣服躺在床上睡去,醒来,这愿望,如今真的实现了,怎不让她欢欣得眼眶发酸呢……

    他不在身边时,她时常以泪洗面,感觉生活是灰色的。有了他的眷顾和陪伴,她就好像得到了全世界那么开心。

    “太不公平……你左右了我的喜怒哀乐,而你心里有几分我的位置呢?”水菡心里在嘀咕,皱着秀眉,想起昨天在宗祠里他说的话……他说他需要时间。

    水菡默默告诉自己,嗯,不能太心急了,能像现在这样,已经算是来之不易,就给他多一点时间来适应她的存在,适应有她这个老婆,或许,等将来宝宝出世了,晏季匀与她的婚姻也就完整了,那时,她的生活才会有真正的阳光吗?如果只是短暂的等待就能有幸福,如果就这么相处下去就能在他心里多一点位置,她,愿意。

    “我有这么好看吗,你又看痴了……”男人倏然睁眼,慵懒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揶揄。

    水菡脸一热,但也干脆地说:“是啊,全天下就你最好看了,我对自己老公犯花痴不行吗?难道我要去看别的男人才好?”

    晏季匀深眸一沉,抬手捏捏她的小脸蛋,咬牙说:“你行啊,知道怎么顶嘴了,小心我收拾你!”

    又收拾?水菡像炸毛的猫儿一样瞪着他:“你所谓的收拾就是把我吻得喘不过气,或者是在床上把我折腾得没力气……你可别再想那个了,昨晚才做过,你得顾着我的肚子。”

    “不错,你脑袋总算有点开窍,知道我想要做什么了,很好……不过你看看我……”男人的语气忽地一变,有点可怜地掀开他那边的被子。

    水菡瞄了一眼,顿时满脸绯红……这一大早的,他又一柱擎天了!

    “我……我好困,我要睡觉,我继续睡觉……”水菡脖子一偏,果真闭上眼睛,只是一颗心在砰砰直跳。虽然与他有过无数次欢爱了,但天生就脸皮薄的水菡,每次见到他那某处,总是会羞得浑身燥热。

    晏季匀哭笑不得,这小女人居然不管他?放着让他那儿爆炸了都不管么?

    晏季匀知道水菡的脾气,她这只小白兔,该怎么you惑,他有十足的把握。

    他温热的身躯紧贴着她身侧,故意磨蹭着她嫩滑的腿,果然,水菡微微颤了颤,他的火烫在她肌肤上灼烧着,这样you惑的挑.逗,让她差点就忍不住睁开眼了。

    “老婆,你忍心这么折磨我吗……我不折腾你,可你也不能不管我啊,你想想,以我这么强悍的身体,长期没做了可昨晚只有那么一次,亏我在这之前还一直禁欲,憋得很难受的时候都没有出去找女人,你要是狠心不管我,那今天我们回去之后,我只好晚上出去……”

    水菡一听,哪里还沉得住气,睁眼瞪着他,气呼呼地说:“你要干嘛?出去找女人?”

    “你很紧张啊?不想我出去找女人的话,你就得帮我。”晏季匀此刻感觉自己有点卑鄙无耻,居然沦落到要用这种方式来诱导水菡。他的小娇妻脑子实在太迟钝了,她不懂男人除了真枪实弹的做,还能有其他释放的方法么。没关系,他会教……

    “怎么帮?”水菡还是妥协了,她可受不了他出去找女人,她会崩溃的。

    “来,你就这样……”他握着她的手,引导着她,一边说一边教她该怎么做。

    水菡耳根发热,却还是按照他说的去做,手心的滚烫,让她也跟着有几分心猿意马。“嗯……就是这样……很好……噢……老婆,你学得真快……”晏季匀俊美的容颜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晴欲的颜色让他此刻越发有着蛊惑人心的魅力,要不是水菡因怀孕,她或许已经主动将他压在身下了……美男可餐啊!

    水菡欣赏着他动情的样子,想到另一层……其实他晚上如果真的出去找女人,她也不会知道,但他显然不会去了,而是让她用手来满足他。水菡心里是高兴的,她不是没听说过有的男人会在妻子怀孕期间出去风流快活,而晏季匀却没有,这不能不说是她的幸运……

    这一趟宗祠之行,对水菡和晏季匀来说有着格外重要的意义,回去之后,晏季匀没等水菡开口,他晚上就回别墅来了。

    家,因为有了他而温暖,心,因为有了他而充实。水菡脸上的笑容开始多了起来,就像最初那个活泼开朗的自己。爱的种子在心田早就发芽了,现在还会长成茂密的大树……

    有人欢喜就会有人忧,每个人的得失都是各自的际遇,同样的宗祠之行,晏锥却是背负着一身沉重回到晏家大宅。

    他本来想直接回自己的住处,可母亲有召唤,他虽不想让母亲看到他现在的狼狈,却还是硬着头皮过来了。

    晏锥站在门外,伸手摸摸自己的嘴角……有点疼,是他跟晏季匀打架时造成的。而比这更疼的是他的背部,挨了十棍,普通人早就被打得吐血了,晏锥幸好还算够强壮。

    推门进去,客厅里没有母亲的身影,晏锥径直走向了阳台。

    天冷,阳台风大,沈蓉却独自一人站在上边吹风,没有开灯,伫立在昏暗的光线里,她的身影显得有几分落寞。

    “妈……”晏锥轻轻呼唤一声。

    沈蓉身子一颤,回过头来,苍白的脸颊上残留着点点泪痕。

    “儿子,你……”

    “妈,您又哭了,每年一到祭祖这天您都会哭。”晏锥心疼地挽着母亲的胳膊,将她扶进屋里。

    沈蓉神情痛苦地凝视着晏锥,哽咽着说:“妈也不想哭,可是……可是我听说你今天在祠堂里挨了家法,被打了十棍,我这心里,比刀剐还难受啊!你爷爷太狠心了……”

    晏锥心里一紧,其实他不怕柔体的痛苦,他最怕的是母亲的眼泪。

    桌子上有两份报纸,都有醒目的标题写着炎月集团总经理晏锥与不明女子私奔的消息。沈蓉看着这些已经够难过了,现在又知道晏锥挨了家法,她的心情可想而知。

    “妈,我没事,您看我不是好好地在您面前吗,家法那点痛,我还能撑住,只是您身子本就不太好,动气伤身啊,别为我的事担心了,一切都会过去的。”晏锥尽量让自己笑得自然,忍着背上传来的痛感。

    “你总是爱说没事,挨了家法,怎么会没事,一定很痛吧……你都已经回来了,可你爷爷还是要惩罚你,而我,人微言轻,在老爷子面前我也说不上话,帮不了你,我连祭祖都去不了……儿子,你离家一趟回来,失去了总经理的位子,只怕我们以后的处境会更艰难,这都怪晏启芳,她在你走后就一直鼓动绍阳,要他想办法调回公司总部,还想要取代你的位置,现在你被免职了,绍阳就有机会爬上去,可你怎么办啊,老爷子如果不再器重你……”沈蓉满面愁绪,忧心忡忡,她无法想象假如儿子失去了晏鸿章的重用,她母子俩在这个家里将会是怎样的境地,她更为晏锥感到不值,他本该是大展宏图的时候啊。

    晏锥却没有沈蓉那样的担忧,露出一个放心微笑:“妈,免职就当是我在放假,多些时间陪陪您,我也需要让自己冷静地思考些东西,将来的路怎么走,我有打算了。我将会拥有比现在更多,我不会让您再被人瞧不起,将来,我一定会让您被允许进入晏家宗祠。”他眼中的坚定,那样亮堂,让沈蓉不禁为之动容,惊喜不已。

    “儿子,你有计划了?你打算怎么做?”

    “其实很简单,您不是一直都希望我娶邓嘉瑜么,我跟她早在那次晚宴上就有过初步接触,我有把握她现在会答应跟我结婚,对她来说,除了跟晏季匀之外的男人结婚,那都是一种交易,黄埔银行需要像晏家这样的合作伙伴,而我也能借助她来巩固我们这一房的实力。”晏锥淡然冷静的一番话,看得透彻,并且胸有成竹。那个精明如狐狸一样的晏锥又回来了。

    沈蓉激动得难以自制,差点又哭了,她想不到儿子出去了一趟回来竟然开窍了,这个时候如果能娶到邓嘉瑜,那无疑是会成为晏锥的一大助力,将来,说不定真的能跟晏季匀抗衡。

    达到目的的过程并不重要,结果都一样。

    沈蓉不知道的是,晏锥之所以“开窍”,是他对感情的事已经心灰意冷。今生不能与沈云姿成为夫妻,他娶谁,都不重要了。他也觉得自己难得遇到像水菡那样单纯可爱的女人,那么,不如就娶个对自己有利的女人回家,没有了爱情的期待,他将会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事业上,大胆放手全力与晏季匀一争长短,最后的赢家是谁,还是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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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祖之后没几天就是春节,晏家又迎来了一个热闹的新年。大宅里妆点得喜气洋洋,各房以及佣人们都在忙碌着,今天是除夕夜,是每年晏家大宅人最多的时候。

    有些在国外留学或工作的人也回来了,竟比祭祖时的人还多。大宅就充分体现了“大”的好处,宽敞的餐厅里,两个大方桌被拼在了一起,摆放着两份同样的菜式,尽是珍馐百味,有些甚至是刚空运回来的。大家族的富裕奢华,在这一天都加倍放大。

    孩子们最开心了,在花园里玩游戏,吃糖果,还有的将家里的小猫小狗也带来,互相追逐嬉戏玩乐,一派欢腾景象。

    馨雅成了孩子王,她是一群孩子当中年龄最长的一个,她上头还有个亲哥哥从外省回来了,带着妻子儿女,另外还有晏季匀四姑妈的外孙女,三伯父的两个孙儿,以及晏鸿瑞那一脉的孙儿孙女……

    孩子们的欢声笑语让这个冬季都变得轻快起来,喜庆的味道更浓了,看着他们天真烂漫的笑容,比任何风景还要美,能让人心情愉悦。

    晏季匀也有几分感概……姑妈和叔伯们的子女都有孩子了,虽然有的年纪比他小,可人家都当爹了,他的孩子还在水菡肚里呢。不久的将来,他的孩子也会加入眼前这群小娃娃当中,只是,到时,他的孩子也会是最小那一个……小不点儿啊。

    水菡今天穿着晏季匀给她买了羽绒服,橘红色的,喜庆又纷嫩,十分衬肤色,坐在他身边,虽挺着肚子,仍然是娇憨可爱,水嫩得冒泡。

    晏季匀身体强健,这么冷的天气他都没穿防寒服,只是穿着皮西装。黑色大气高贵,柔软的皮料包裹着他健硕匀称的躯体,结实的胸膛,宽厚的背脊,这线条堪称完美,不愧是众人心目中当之无愧的男神。

    还不到吃饭时间,水菡和晏季匀,以及晏家各房的人,有不少都坐在花园里,有的在聊天,有的在打牌,而水菡连麻将都不会打,桥牌更是不会了。

    晏季匀在陪晏鸿章下棋,一老一少到也悠闲自在,水菡坐在旁边有点无聊,看着孩子们嬉戏的身影,她好羡慕啊,真想自己也能加入,可是低头一看肚子……还是忍忍吧,以后宝宝出世了,她就能活蹦乱跳了。

    水菡去洗手间的时候,经过厨房,无意中听到有人提到她的名字,不由得停下了脚步……是晏启芳的声音?

    晏启芳和晏鸿瑞的女儿在厨房里帮忙,她们今天也会亲自下厨,秀秀自己的厨艺,一年可都难得一次呢。两个女人脸上都是同样不屑的神情,边择菜边嘀咕……

    “老爷子太偏心了,好的东西都给水菡,往年过春节的时候我都会给婆家送去雪燕,可今年,老爷子居然没分给我们。说是上次家里买进的一批雪燕不如以前的好,拿去退货了,家里剩下的不多,咱们全都没份儿,都给水菡送去了。”晏启芳冷言冷语,尽是酸味儿。

    晏鸿瑞的女儿,晏哲琴,闻言也是叹息了一声:“水菡母凭子贵,现在又有晏季匀宠着她,在晏家,她横着走都行啊,何况是几盒雪燕呢,只怕以后等孩子出世了,更要飞上天去。”

    这话可是说到晏启芳的痛处了,她最忌惮的就是晏季匀那一房能凭借水菡所生的孩子而获得更多股份。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我就是一时犯糊涂,我应该早点让绍阳娶个老婆回来,早点怀上孩子,现在,风头都让晏季匀那一房占去了……”

    “。。。。。。”

    水菡在门外听着,心里难受极了,原来她是这么招人厌吗。她不知道原来爷爷送去的是雪燕,虽然以前没吃过,但也听说过那是挺名贵的补品。其实晏启芳她们不是缺钱买,她们争的是老爷子的心。

    水菡这一愣神,被晏启芳发现了她站在门口。

    晏启芳略一皱眉,冲水菡喊:“你来得正好,进来帮帮忙,全都只等着吃,没见我们都忙不过来么!”

    去厨房帮忙?水菡呆了呆,她不是不愿意,先前她就想帮忙的,只是晏季匀不让,可现在姑妈叫她,她哪好意思走开呢。

    “洗菜吧!”晏启芳将菜篮子往水菡面前一放。

    旁边的热水正被晏哲琴占据着,水菡要洗菜,那只能用旁边另一个水龙头的冷水。【已更一万三,下午还有更新!】

    ..

第97章:设计让她流产!(加更求月票!)

    这大冬天的,让孕妇用冷水洗菜,虽然不算多大的事,平常人家也这样的,但在晏家,晏启芳的行为就是另一层意思了。

    “干嘛杵着啊,洗菜都不会?你还真是大少奶奶啊!”晏启芳讥讽的笑,轻视的目光落在水菡身上。

    水菡站着没动,不是因为她娇贵,而是现在格外小心身子,生怕万一病了会影响到胎儿,她是在看墙上挂着的塑料手套,可以拿下来戴着洗菜的,就是这么慢了两秒而已,晏启芳就出言讽刺了。

    “唉……现在的年轻人真娇贵,十指不沾阳春水……”晏哲琴也跟着冒了一句,可她自己还用温水在洗菜呢。

    水菡咬唇不语,她知道晏家的人大都是看不起她的,先前还听到晏启芳和晏哲琴的对话,更明白她们讨厌她,心里不好受,却也没有多言。

    洗个菜而已,水菡不想因为这种小事就跟长辈闹得不愉快。将塑料手套取下来,戴在手上,默默地洗菜。

    厨房很大,还有其他佣人在忙活着,见状也都纷纷沉默,当作没看见。晏启芳毕竟是晏鸿章的女儿,平时对佣人也都是呼来喝去的,没少摆脸色看,现在佣人们也不敢站出来帮水菡,怕得罪了晏启芳,今后日子更不好过。晏启芳摆明是故意折腾水菡的。洗菜这种事,在晏家,用得着一个孕妇来做吗。

    水菡可没将自己当成是少奶奶,老老实实地洗菜。心想啊,自己是晚辈,做事是应该的,只希望长辈们别用有色眼光看她,如果可以,她真希望晏家人个个都能亲切一点,多一点人情味儿,大家和睦相处,其乐融融的那不是很好么……

    “姑妈……我那儿还有些血燕,晏季匀他平时也不吃,我一个人吃不完,明天我给您送两盒过去吧。”水菡清甜的笑容亲切又明媚,她是单纯地想要缓和跟姑妈的关系,但她太低估这些女人的复杂心思了。

    晏启芳冷笑着撇撇嘴:“是啊,老爷子给你送去的血燕你都吃不完,我们可是一点儿都没分到……老爷子现在宠着你,你就甭在我们面前显摆了,血燕你留着自己吃吧,那东西,咱们晏家的人早就吃腻歪了,到是你那样的出身,以前恐怕也没吃过,现在多吃点儿,好好补补……”

    这番冷嘲热讽,让水菡尴尬至极,丝毫没给人留点余地。她一片好意被当成是显摆?还有,她那样的出身怎么了?不就是穷点,至于这么被瞧不起吗?水菡有点愤懑,被人故意扭曲她的好意,这也就算了,干嘛还扯上她的出身,她从不觉得自己的出身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但从晏启芳嘴里说出来,就跟“低贱”划等号了。

    “就是嘛……晏家的人什么时候缺过那些东西啊,老爷子也是看你出身贫寒,身子弱,巴不得将所有的好东西都往你那儿堆,还不都是因为你的肚子吗,母凭子贵嘛……呵呵……”晏哲琴看似不经意地随口说说,却是让水菡心里一惊,一不小心打翻了篮子里的菜,掉了一地。

    “你干什么!”晏启芳冲着水菡吼,眼神格外地凶:“你还发脾气?”

    “啧啧,说几句就发脾气,这性子可真是不敢恭维……”晏哲琴又在火上浇油了。

    “我……我没有发脾气,我是不小心的……”

    “不小心?唬谁呢,你不就是嫌我们说叨你几句吗,甩菜篮子这是给咱看你脸色呐!”

    “我没……没有……”水菡隐忍着怒意解释。

    佣人见状不对,忙过来蹲下身去捡地上的菜,却被晏启芳拦住了。

    “你们都别动,让她捡!她发脾气给我们看,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还真以为自己是晏季匀的老婆就能在这个家里横着走了?还好你只是怀孕,要是继续惯着你,等孩子出生了你还不拽到天上去啊!”晏启芳手叉腰,十足的泼妇架势,哪里还有平素的端庄优雅。

    一顿羞辱,晏启芳就是借机拿水菡撒气。水菡紧紧攥着小拳头,强忍着一股怒气……她不是软弱怕事,不是不敢吵架,只是今天这样的日子,一大家子人都在,大过年的,她如果真的跟晏启芳吵起来,岂不是显得她不懂事,岂不是会让疼爱她的晏鸿章和晏季匀都难堪么?

    忍……

    水菡咬牙,停着大肚,扶着自己的腰,慢慢地蹲下身子……怀过孕的女人都清楚再大着肚子的时候做这样的动作是什么滋味。

    刚蹲下一半,水菡的身子就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扶住了,随之,只听一个极富磁性但涔冷异常的男声说:“我的女人就是横着走又怎么了?有我担着,用得着你们说三道四?”

    这霸道强横的气势,除了晏季匀还能是谁?

    厨房里顿时响起众人倒抽凉气的声音,晏季匀发飙了!

    晏启芳像是吃到苍蝇一样噎住了,晏季匀的话等于是在打人脸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面子往哪儿搁?

    晏启芳恼羞成怒:“晏季匀你怎么说话的,太过分了!”

    “过分?”晏季匀冷哼一声,凛冽阴狠的眼神过去:“你们欺负我老婆,还指望我给好脸色看?平时尊重你,是不想跟你计较,不代表你可以随意训斥我的女人。只要她愿意,她随时都能在这个家里横着走竖着走,这是我说的,你记住,别再让我知道你们像刚才那样欺负她,否则,你们不将她当是一家人,我也不会将你们当是一家人。”

    涔冷的口吻犹如带着刺刀的冰刃!凌厉无匹,狠狠刺进你心脏!你让晏季匀怒了,他会以更加倍的方式来还给你!

    霸道强横得令人想破口大骂,但每个人都清楚,他确实有资格这样,他的警告绝不是说说而已,晏启芳和晏哲琴瞬间石化了,气得发抖,可她们心虚理亏啊,这事要是闹到外边大厅去让家里人都知道了,谁都能看出来她们是故意针对水菡。

    “你……你还不是一家之主呢,这么嚣张,你别以为我们真的怕你!”晏启芳还嘴硬几句,虚张声势,不然更没面子啊。

    晏季匀怒极反笑:“对,我现在还不是一家之主,但是晏启芳,你要搞清楚,我,晏季匀,即使不是一家主之,即使不是公司总裁,我这一房也不是你能羞辱的,你今天还能这么精神抖擞站在这里,是因为我不想跟你这种人斗,否则,我将仓或失火的真相抖出来,你会是什么下场?给你脸了,你还不要?”

    这番话让晏启芳大惊失色,所有的气焰都在一霎间灭了下去。惊恐地望着晏季匀,面如死灰……他知道了?他还是查出来了?

    晏启芳惊恐至于又大感挫败,原来晏季匀那么深不可测,她还真是小看他了。

    其余人都不敢再看了,纷纷低头忙活着,大气都不敢出。

    晏季匀牵着水菡出去了,才不管晏启芳有多抓狂呢,他就是要让这个女人知道点厉害,让她懂得收敛收敛,别以为自己就能随便欺负人了,尤其是他的女人,只有他能数落,别人,休想!

    水菡从厨房出来一直都是嘴角噙着傻笑,望向晏季匀的目光里尽是红心在冒,灼热的眼神亮亮的,近似崇拜地看着他:“老公,你刚才好帅啊!”

    这话,晏季匀爱听,只是还故意板着脸:“嗯?就只刚才帅?”

    “不是不是,你一直都很帅,帅呆了,帅得一塌糊涂,太man了!”水菡一个劲赞美着,心里乐滋滋的,想起他说那句“我的女人就是横着走又怎么了?”真霸气啊!她不是想横着走,她就是感觉被他疼着呵护着的滋味真好。

    “嗯,这还差不多。我刚才说那些话,你也记住,以后要是再有人欺负你,你别不吭声,如果刚才不是我看到,你还真要去捡菜?她们就是觉得你年纪小好欺负,你不用顾忌什么,别人不尊重你,你也别傻乎乎的忍气吞声,该吼的时候就吼回去,该吵架就吵架,有我在,你还怕什么?”晏季匀这教导真是犀利,教自己老婆去吵架……

    水菡只觉得自己被蜜糖包围了,好甜啊……有个老公做后盾,被他

    厨房里的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不影响水菡和晏季匀的心情。晚上吃团圆饭时,两张大桌子坐满了人,不像平时的家宴那么拘谨,今天大家显然放松得多。晏鸿章没那么严肃了,多了些笑容,这就让气氛融洽了不少,大家伙儿边吃边聊,欢声笑语不断,其乐融融,热闹而温馨。

    今天有不少亲戚都有对水菡表示关心,对她的态度也比以前有所改善,只因他们都看得出来,晏季匀开始重视水菡了,夫妻俩的关系看起来不错,他们是时候改bt度了。那些人的关心是真是假,水菡不懂分辨,她也欣然接受。晏季匀看在眼里,不会多话去向水菡说明什么,他有时反而觉得,她迟钝的脑子其实是种幸福。看不出来晏家暗中的争斗,看不出来谁的笑容是虚伪,谁的关心是假惺惺,她都以为是真的,并且心情很好。

    晏季匀不去说穿,是想让她保持着那份纯真淡然,他不希望她有所改变,不希望她懂得那些虚假与争斗,现在的她,简简单单,其他事情,他懂得处理就好。

    他有个心思纯如清泉的小妻子,但他是精明睿智的,这就是互补了,让她可以在他的羽翼之下保持着她的本色,这是他乐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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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城市的另一端,某出租屋里。可就没有像晏家那样的热闹景象了。这里刚好相反,冷清得令人窒闷。

    桌上放着残羹剩菜,一股子烟味儿弥漫在空气里,灯光暗沉,没有一点声音,坐在床上的女人一口接着一口抽着闷烟,旁边的烟灰缸里已经塞了一半的烟头,床脚边是几个空酒瓶……屋子里凌乱不堪,一如她纷乱的心。

    今天是除夕,沈贝眼巴巴地盼着晏季匀能来看看她,可她还是失望了。她以为,他至少会来坐一坐吧,哪怕是十分钟也好。她下午给他发过短信,可到现在都还没有得到回复……她在家里等啊等,望眼欲穿。

    她知道他今天不会来了,她独自一人吃饭,还喝了酒,抽了不少烟。她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她的心已经放在了晏季匀身上,她渴望见到他,她像着魔一样的思念着他,魂不守舍,茶饭不思。

    他为什么不来?前段时间不还好好的吗,虽然没发生关系,但他时常会来看她啊,现在却连过年都不来,是因为水菡吗?难道说,那个臭丫头又得宠了?

    沈贝心底的不甘化作怨毒,想起水菡和她的肚子,沈贝就会幻想自己当初如果去了酒店,指不定怀孕的就是她自己了……

    心,如同被毒蝎子蛰了,浸透出的都是黑色的毒汁……沈贝的手紧紧攥着枕头,狠狠的目光充满恨意。

    水菡,水菡……你真是一个让我恨透了我对手!

    电话响起时,沈贝下意识地惊喜了一下,赶紧接起来,但却不是晏季匀,情绪顿时降到谷底。

    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很年轻,很好听,只是说出的话却有些破坏美感了。

    “你怎么回事?连个孕妇都对付不了?”

    沈贝没好气地冷笑:“你说得轻松,水菡现在要么就在别墅里不出来,一出门就有晏季匀陪着,我怎么下手?你觉得容易,你去下手试试,站着说话不腰疼!”

    对方那人沉默了一阵之后说:“机会是靠你自己创造的,难道会是天上掉的?我这边还有一张照片传给你,你拿到之后就会知道该怎么做了。”女人果断地说完就挂了电话,随之,沈贝的手机收到一张照片。

    沈贝眼睛一亮……这照片?沈贝仿佛看到了希望。她受够了在这苦等一个男人的滋味,刚才打电话的女人说得不错,机会是靠自己创造的,她似乎有点懂了,该如何利用,才能让水菡的肚子……流产……【还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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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晴天霹雳!(两万更新求月票!)

    客厅里传来阵阵笑声,清脆动听。水菡和童霏正在热聊着,这可爱的小孕妇又被逗得满脸通红了,羞涩的模样就像是一朵粉粉的小雏菊。

    “菡菡,我听说很多男人在老婆怀孕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出去找女人解决生理需要,那个……晏季匀他该不会也跟上次在内衣店看到的女人……”

    “没有,他没跟那个发生关系的,他前些日子不回来,不是住在女人家里,是住在办公室。”水菡很认真地为晏季匀澄清。

    童霏惊愕,随即摇摇头:“菡菡,你太容易相信人了,他说什么你都信啊?”

    “嗯,他说的我就信。他也没必要骗我啊……”水菡眨着亮亮的眼睛,嘴角还挂着一丝幸福的笑。

    “啧啧……完了完了,你真的又被他迷惑了吧,唉,我就知道你容易心软。说吧,他是用什么招数诱.拐了小白兔的?别说你们啥都没发生就突然这么甜蜜了,老实交代!”童霏嘴上凶,表情可是在笑,她是不放心水菡,想给人把把关。

    水菡羞窘,她不善撒谎,加上童霏又是她唯一的好朋友,就像亲人一样,她觉得没必要对童霏说谎啊,于是乎,将祭祖天的事都说了。

    这小丫头也确实忒老实了。

    “什么?你们去祭祖那天晚上竟然……”童霏瞄着水菡的肚子,一脸不解:“你都大肚子了还能那个吗,他也不怕弄伤你?真是……禽兽!”童霏露出鄙夷神色。

    “。。。。。。”

    童霏见水菡苦着脸,顿时又改口,讪讪地笑笑:“好啦好啦,算我说错,你家男人不是禽兽,行了吧,你别生气……”

    水菡嘻嘻一笑:“我才没那么小气呢……不过,我告诉哦,他其实很温柔的,很注意,没有弄疼我……”

    “你还在帮他说话,瞧你一脸惷心荡漾,哎呀,你真是没救了!”

    “惷心荡漾?没有吧……”水菡摸摸自己的脸蛋,要是现在面前有镜子她都会去照一照。

    “唉,知道你最近小日子过得舒坦,他终于能将你当成老婆了,我也为你高兴,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他哪天真把你气得不想待在这里,你就来我家,记住啊,我家的大门随时都为你敞开着,嘿嘿,当然还有我这未出生的干儿子!”童霏胖乎乎的小手去抚摸了一下水菡的肚子,笑得特灿烂,露出一颗亮亮的小虎牙,格外可爱。

    “你怎么知道是儿子,有可能我生的是个女孩儿。”

    “哈哈,我猜的,我有个强烈的预感你会生个大胖小子!我很快就能当干妈了,真好啊,我得赶紧地给干儿子织件小衣裳,做为我送给他的礼物!”

    “童霏,你还会织毛衣?”

    “当然会了……咳咳……就会最简单的针法,没你那么手巧,不过至少织出来也能穿吧。”

    “可是,预产期在五月份,那时候已经不用穿毛衣了……”

    “呃……这个嘛,那留着冬天穿。”

    “。。。。。。”

    两个好姐妹聊得很惬意,这是她们在春节之后第一次碰头,童霏看到水菡如今和晏季匀的婚姻关系总算是正常了,在往一个良好的方向发展,她是打从心眼里为水菡高兴。她总是爱说假如水菡在这里呆不下去了就去她家,其实她哪里希望这样呢,水菡能一直都这么快快乐乐就好了。只是,有时,无心的语言往往会成为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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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鸿章有派人送来不少婴儿用品,另外还有晏家的人送来的母婴用品,堆满了婴儿房,什么都不缺了,但水菡和晏季匀还是想享受一下亲自为孩子买尿布买衣服是什么感觉。

    晏季匀这样的男人天生贵气,走到哪里都是贵宾级待遇,就连来这母婴用品店买东西也是极受优待的。粉红色的洗澡盆,浅绿色的婴儿车,还有宝宝睡的小枕头,小被子,这一切都是小号版的,充满了童趣,可爱极了,水菡挑选的时候都会怀着一种喜悦而满足的心情,而晏季匀也充分展示了他的财大气粗……

    只买最贵最好的,稍次一点的东西都不要。有些还一次就买完每种颜色,商家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顾客了,一年都难得遇到一次。

    亲自为宝宝买用品准备着,亲自为宝宝布置婴儿房,还将每次产检的b超图都保存起来放进一个小册子里,每隔几天就给水菡拍个照,也放进小册子。这是一种记录,也是美好而珍贵的纪念,将来宝宝长大了都能看到,知道母亲怀着他的时候有着怎样的变化。

    前几个月的时间,晏季匀没有参与水菡怀孕时的点点滴滴,不管她,现在他和她一起感受着宝宝的成长,慢慢的觉得她鼓鼓的肚子真好看,是孕育生命的地方,圣洁无比,连带着她整个人都笼罩着母性的光辉。

    涓涓细流的感情最是动人,虽不是轰轰烈烈,却回味无穷。

    水菡能感觉到,晏季匀是真的在试图忘记那个女人,她不知道他还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做到真正的爱上她,心里只有她……可她已经看到希望,沐浴在阳光里,她等着有一天,他能亲口对她说:我爱你。

    晏季匀每天的生活开始变得规律起来。适当的减少了工作的时间,尽量都会在晚饭时回家陪水菡吃饭。以前他是经常工作到八.九点才回家的。

    有了他在,水菡觉得吃的东西有滋味了,睡得安稳了,心情舒畅了……

    有时他会体贴她地为她按摩腿肚子,做几个她喜欢吃的菜,陪她看喜剧,陪她听听音乐。他越来越受她的影响,有时两口子还煞有介事地对着肚子说上老半天才睡觉……

    平静的日子,恬淡舒心,水菡从一个成天以泪洗面的孕妇变成了一个快乐的孕妇。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三月底,初春时节,水菡已经怀孕8月余了,再有一个多月,宝宝就要出世。随着这日子越来越近,水菡这几天睡觉不安稳,有些心绪不宁,昨晚还做了一个许久不曾做过的噩梦……她梦到母亲浑身是血被人关起来用鞭子抽打,惊醒之后她也出了一身冷汗。

    水菡安慰自己,这不过是梦而已,无需太过担心,但不知是否血亲之间真有感应,今天,水菡收到了以前那位房东的电话。

    有点突兀,但水菡还是接起来了,房东那大喇叭声音依旧是那个刺耳。

    “喂,姓水的,别怪我没告诉你啊……有邻居说今天早上看到一个女人在这儿来找你,那女人长得跟你妈很像,不过听说是个残废,少了一只手……”房东噼里啪啦说了一堆令人惊悚的话。

    轰隆隆!水菡脑子瞬间被炸开了花,惊得差点丢掉电话,脸色惨白,僵直的身子瑟瑟发抖。

    六年了,水菡没有听到半点关于母亲的消息,现在终于听到了,却是残忍得滴血!

    不……不会的,不是妈妈,妈妈怎么会残废呢……不会的。

    水菡的心彻底乱了,她一方面希望那个人不是妈妈,但又忍不住想,六年了都没有母亲的消息,万一母亲真的遇到了什么意外伤了一只手,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母亲残废,母亲生死未卜。这两种消息,如果让水菡选,她任何一种都不愿听到,她只希望母亲平安无事地回来!

    水菡惊慌之余,立刻拨通了晏季匀的电话。

    “老公……有人说看到一个长得跟我妈妈很像的人去我原来住的房子……找我……她……她是残废,没了一只手……我……我要马上过去出租屋看看,我要知道那个女人是不是我妈……”水菡哆哆嗦嗦好不容易说完了,已是呼吸急促,心跳狂飙。

    房东说了,那女人已经走了不知下落,水菡唯有去那里问问以前的老邻居,不管怎样,她都要见到那个女人才行!

    晏季匀正在走楼梯,接到水菡的电话也不由得惊到,但他毕竟还有点理智:“水菡,你别慌,这不是还没确定么,只是有可能是你母亲,你得找到人才知道是不是啊,万一不是呢,你这不瞎担心吗,你在家等我,半小时之后我去接你,我们一起去找那个女人。”

    水菡的心,又急又痛,但听晏季匀这么说,她慌乱惊恐的情绪奇迹般地又缓和了一分……是啊,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老公,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会是她的支柱,就算,万一真的不幸,母亲残废,晏季匀也会让母亲有个安身之所的。

    “好……我等你……老公,快点回来……”水菡哽咽着,忍着心痛挂了电话,忐忑不安地等着晏季匀回家来接她。

    六神无主的水菡,在最恐惧最心痛的时刻,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晏季匀……她需要他的温暖,需要他给她勇气。她和他,是夫妻,无论遇到好事坏事,都应该要一起面对的,不是吗?

    晏季匀心情沉重地挂了电话,琢磨着,他就只是进去跟沈贝说一声就走。

    今天是沈贝过生日,她打电话给晏季匀,几乎是哭着哀求他过来看看她,哪怕只是切个蛋糕就走也好啊……

    有些日子没见沈贝了,晏季匀偶尔只是电话里最寻常的问候几句,他原本就没有打算要养情妇,沈贝只是长得像沈云姿而已,既然他都已经要忘记沈云姿而跟水菡好好过了,他慢慢地疏远沈贝,不见面,只是给她钱花,就算是仁至义尽了。

    但今天沈贝打电话来时听起来十分不对劲,声音嘶哑,像是病得很重。晏季匀思忖着,就来看看她,陪她切了生日蛋糕就走。毕竟也是因为她长得像沈云姿,他当初才会对她稍有眷顾,说到底,自己做的事,也该有个了结。

    刚才水菡打电话时,晏季匀已经走到了沈贝家门口,他改变主意了,连切蛋糕都不必,只是进去跟沈贝说一声“生日快乐”就走。

    简陋的出租屋,隔音效果很差,晏季匀站在门口就能听到里边传来人声……这大门还是虚掩着的,显然是有人刚进去了吧。

    晏季匀没有习惯偷听人说话,可是……

    “唉,沈贝啊,你就是没水菡那个命!你只能在夜店里当脱衣舞娘,可水菡还比你小两岁,长得也没你漂亮,但她比你聪明啊,你呀,就是太老实了!”彭娟很是惋惜。

    “你说,水菡是晏季匀的妻子?是你好姐妹的女儿?我没见过,我不认识……”沈贝说话的声音嘶哑,喉咙发炎所至。

    彭娟指着手里的照片说:“看见了么,这就是水菡,旁边那个是她老妈!我是念在咱们相识一场才好心提醒你,别对晏季匀死心塌地了,你争不过水菡的,知道她是谁的女儿吗?水玉柔,当年可是出了名的大美人,连晏季匀的老爸都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她调教出来的女儿怎么会差?装纯情,博同情,水菡的本事,你连十分之一都比不上。我以前可是亲耳听到水玉柔教育水菡,让她长大了一定要继承她这辈子没能达成的心愿。”

    “什么心愿啊?那个……晏季匀的爸爸?认识水菡的母亲?”沈贝惊讶地看着彭娟,难以置信。

    彭娟嗤笑:“岂止是认识啊,告诉你,当年,晏季匀和她老妈因为看到晏展松在别墅里跟一个女人偷情,当场就翻脸了,闹得很凶,一气之下说要离家出走,结果出去就遇到车祸,死了……当时那个跟晏季匀老爸在床上做的女人,就是水菡的妈!晏季匀估计还没见到过水菡母亲的照片,要是给他看到的话……哈哈,知道水玉柔这辈子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吗?嫁进晏家!外人以为她真的走了六年,但其实不是的,在她走之后两年,她曾回来过,就是那一次,她在晏展松的别墅跟他上床,被晏季匀母子俩当场抓住,吓得水玉柔连衣服都没穿就跑了……”

    “砰——!”门被人一脚踢开,男人的身影如闪电般疾驰进来,将彭娟手里的照片抢了过去!

    “晏季匀!”沈贝惊呼。

    沈贝和彭娟又说了什么话,晏季匀已经听不进去了,此刻的他,死死攥着手里的照片,高大的身躯竟有着一丝颤抖……凤眸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狂卷的怒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恐怖到极点!周围的空间都仿佛在撕裂,塌陷!【两万字更新已传。我已经尽力在写了,实在太累,今天更不动了,还差一点到预定的情节,亲们请原谅我明天接着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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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她陷入危险!

    焦躁不安的等待就是一种痛苦的折磨,一分一秒都是那么漫长,感觉心脏就在嗓子眼儿吊着,一刻都无法安宁。

    水菡坐立不安地等待着晏季匀回来接她一起去从前的出租屋那边,可是左等右等却不见人影,他说的半小时就到家,但现在都过去一小时了。

    难道是路上堵车?

    水菡在客厅与别墅大门之间来来回回地走着,

    水菡一遍遍地拨着晏季匀的手机……不在服务区。

    打洪战的手机,他却说晏季匀是自己开车走的,是去看一个朋友了,兴许是路上耽搁。

    洪战也是苦闷啊,他不敢直说晏季匀是去看沈贝了,只能婉转地这么告诉水菡了。

    水菡不明就里,心乱如麻的她现在也顾不上去追究晏季匀现在在谁那里,她现在满脑子都在想着关于母亲的消息。

    水菡心想,如果真是母亲回来,一定会找彭娟的,可是彭娟的手机打过去却是提示的关机。

    血浓于水的亲情,六年杳无音讯,水菡内心承受的煎熬可想而知,哪怕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可能和希望,她都要抓住!

    水菡不知道晏季匀什么时候才会到家,她决定自己去出租屋那里,她必须去看看,她已经等不及了,她再等下去会崩溃的!

    水菡叫了一辆出租车,急急忙忙赶往那栋老旧的房子。

    这里并非是全部住宅都出租,租出来的只是少部分,而水菡和母亲以前住的那一间,周围的邻居都是老住户,虽然并不来往,但至少还是认识水菡以及她母亲的。

    房东太太上次将水菡赶出去就没再见过面,现在见到了,她也就跟没事儿的人一样,一点没有歉疚的意思,只字不提自己曾那样对待水菡。

    水菡无暇与她计较,她只想知道是谁见到了前来找她的那个长得跟母亲很像的女人。

    房东太太领着水菡到了她原来住的屋子隔壁,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大婶,穿着碎花外套,肥胖臃肿的体型,看上去人挺憨厚的。

    水菡记得这个女人好像姓李?

    “哟,这是……”李大婶一时没认出水菡。

    水菡急切地说:“我是水菡啊,以前就住在你家隔壁!”

    李大婶惊愕……不是吧,以前住隔壁的不是一个清纯少女吗,怎么现在却成了大肚子?这么小就怀孕?

    “李大婶,我听房东说有个女人来这里找我,是你看到了她,那个女人是我妈妈吗?”水菡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手扶着墙壁,呼吸不稳。

    李大婶闻言,苦着脸摇头:“水菡啊,其实我也不确定那个是不是你妈妈……我中午回到家的时候就只看到一个跟你妈妈长得很像的女人在敲隔壁的门,她问我住在这里的人去哪儿了,我说你早就搬走了。她好像很着急,也没多说什么就跑下楼去,我看到她的衣服袖子有一只是空的……”

    水菡的心都揪紧了,苍白的小脸上尽是痛惜之色,两脚发软……

    李大婶见水菡脸色这么难看,也不禁为她担心:“你别太激动啊,说不定那个不是你妈妈呢……你妈好像走了几年了,容貌应该会有一点变化的,女人嘛,一到中年就老得快,兴许我认错了呢,你再去向别人打听打听……”

    别人?水菡心里更痛了。彭娟电话打不通,房东又说自己的手机号码换过几次了,就算是母亲回来,她也找不到房东在哪里。如果真是母亲,现在该去哪里寻找?

    “那个……水菡啊,我厨房还在忙着炒菜,先不招呼你了啊……再……再见。”李大婶抬手想关门。

    “李大婶!”水菡急忙又叫住她:“李大婶,如果再有人来找我,麻烦你告诉一下我的手机号码。”

    水菡从包包里拿出纸笔,写上自己的号码交给了李大婶。

    李大婶看都没看就急急忙忙应了一声,将门关上了。

    水菡胸无城府,加上此刻又是心急如焚,哪里还会留意到李大婶的神色有些异常,眼神闪烁,掩饰不住的慌张。只是水菡这丫头是看不出来的……

    水菡拖着沉重的脚步从这栋楼走出来,她还问过了其他的一些住户,可都没有再得到任何一点有价值的消息了。唯一见过那个疑似是母亲的人,李大婶,却又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母亲。可为什么那个女人会急着走呢,最少也该给李大婶留下一个联系的方式,以便于水菡找她啊……

    水菡想不通,假如是母亲,那么现在母亲会在哪里?假如不是,为何又会被描述成跟母亲长得像,并且还去哪里找她?她认识的人少得可怜,更不认识谁跟母亲长得像的。

    焦急,心痛,惶然……各种情绪都在胸口冲撞,水菡六神无主,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了。最折磨人的是,她无法确定到底是不是母亲回来了!

    就是因为无法确定,才会极度惶恐,整个人都失去了方向感。走在路上,人都是浑浑噩噩的,急得快发疯了可还是没有一点办法。“母亲……到底是不是您?菡菡好想您,好担心您……妈妈……妈妈……”水菡心如刀绞,茫然无助。

    晏季匀的手机依旧是不在服务区。

    该死的不在服务区!这人工智能语音的提示让水菡抓狂!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一切都好像不对劲了……

    从出租屋那栋楼出来,要在前边拐角经过一条弯曲的小巷才能到达大马路,水菡先前就是从巷子进来的。

    这条巷子,对于水菡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与晏季匀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条巷子。

    那年,水菡只有十四岁,读初中。某个傍晚时分,她经过这里,回家。结果遇到几个酒醉鬼拦住了她,企图将这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摧残。水菡吓得魂飞魄散,大喊救命,就在她以为自己会被糟蹋时,一个英勇如同天神般的男人突然杀出来,将几个酒醉鬼打得落荒而逃……

    水菡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当时那种激荡人心的感觉,就好像真的见到神一样。那个救了她命的男人却是不当一回事,连一句话都没说,匆匆忙忙就走了,水菡没来得及好好道谢一番,却捡到了他遗失的项链。自那天起,她的心里就多了一个人。,即使她不知道是否还会再遇上,可她就是以一颗纯纯的心在为他祈祷,希望他能健康快乐……

    让水菡想不到的是,那个救命恩人,如今就是她的老公,晏季匀。

    命运真是奇妙,原来与他的缘分早就注定了,或许就是从几年前被他救了的一天起……

    巷子里很寂静,暗淡的灯光下,有个挺着大肚的女人在慢慢走着……

    忽地,迎面出现两个身影在向这边跑过来,一前一后追逐着,伴随着骂声。

    “妈的,给老子站住!”

    “别跑!老子要宰了你!”

    “。。。。。。”

    前边跑的是个少年,后边追他的是个中年男人,凶神恶煞,眉心有颗大大的黑痣。两条身影疾驰而来,水菡惊悚,赶紧地闪到一边,以免自己被人给撞到。

    被追赶的少年在经过水菡身边时猛地一个踉跄,脚下一崴,摔了一跤……

    “啊……!”少年惊叫着,但已经迟了,他身后的黑痣男已经追到!

    “敢偷老子的钱,老子打死你!”愤怒的黑痣男挥起中手的木棍,冲着少年的背部狠狠砸下!

    电光火石之间,这一幕充满了诡异!只见这挥起的木棍在落下一半时陡然间改变了方向,竟是朝着孕妇的肚子!

    异变突起,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寂静的夜空,水菡倒在了地上,痛得眼冒金星,而她也看见那个黑痣男再次地举起了木棍!他还要打她的肚子!

    “不——!”撕心裂肺的吼叫声,是一个母亲用尽全身的力气在怒嚎!

    就在这时,那被追赶的少年一下子窜起来,抓住黑痣男的手急切地说:“快走,有人来了!”

    黑痣男一惊,扭头往拐角处匆匆一瞥,果然就看到有人进来了,吓得他撒腿就跑!

    不跑能行吗,如果被抓到,被人知道是他向晏家大少奶奶行凶,他这条小命就完蛋了!

    少年和黑痣男一溜烟儿就跑不见了,水菡却还在地上痛得差点昏厥过去。

    到这份儿上,显然的,少年和黑痣男是一伙的,追赶的一幕只不过是行凶的前戏!

    可现在的水菡已经痛得连呼吸都困难了,缩在垃圾桶旁边,腹痛如绞,动惮不得,别说是站起来,就连挪动身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一棍,可说是蓄满了力量,蓄意行凶,哪怕是一棍,都足以让水菡和肚里的孩子陷入生命危险!

    “痛……好痛……痛……”水菡痛苦地申银,几乎昏厥,可她还在强憋着一股气,她知道自己不能晕过去,她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她体内流失,强烈的恐惧感和巨大的疼痛在折磨着她,她死撑着,是因为听到了脚步声,有人经过了!她有救了么?【下午还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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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雨中早产(一)

    有人经过,是没错,但不代表水菡就会有救!

    “老大,真的要去找那个人吗,说不定对方已经跑了。”一个小心翼翼的男声。

    “没去怎么知道跑了?别废话,赶紧跟上!”一个不耐烦的男声说道。

    先前的男声立刻住嘴了,乖乖地跟着。

    这两个男人是从巷子的入口处进来的,也就是因为他们进来了,吓到了对水菡行凶的黑痣男和少年,如果不是这样,那水菡绝不止挨一棍。

    “救命……救救我……”水菡气若游丝的申银,艰难地发出声音。

    两个男人经过时,都看到了缩在垃圾桶旁边那一团女人的身影。由于被垃圾桶挡住了一半的光线,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倒在那里。

    水菡升起一丝希冀,可她万万想不到的是,两个大男人往这角落里望了一眼之后就若无其事地转过头,脚步不停地往前走去。

    “老大,刚才那个垃圾桶旁边好像有人喊救命。”

    被称老大的男人立刻抬手一拍对方脑门儿!

    “关我们p事!”男人的语气充满了不屑。

    “是是是……老大英明!”

    “我不英明能当你老大?”

    “。。。。。。”

    两个男人渐行渐远,无视有人喊救命,就当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如此冷漠的人性,当真是人类的悲哀。

    水菡气得想呕血,这两个人分明是看到她了,却见死不救!

    水菡只觉得自己的肚子越来越痛了,她聚集起全身仅剩的一点力气,往前挪动了一下身子,艰难地,用手够住了包包的带子……先前被袭击倒下时,包包也落在了一边。

    水菡痛得满头大汗,感觉双.腿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流出来,裤子变得粘粘的……她用手一摸……满手湿润……

    这是……羊水破了吗?她这么痛,是孩子要出来了吗?!

    惊恐,瞬间让水菡的力气又多出了一丝,将包包里的手机摸出来,一键拨了出去。

    这种时候,水菡第一件事只想到要跟晏季匀打电话,先前一直都是不在服务区,这次竟然一拨就通了!

    水菡的眼泪陡然间滚落下来,颤抖的声音说:“喂……老公……你在哪里……我……我肚子好痛,我……好像要生了……我……”

    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的男人残忍地打断:“别来烦我,我很忙。”

    淡漠无情的几个字,在他挂断之前,水菡听到电话里传来女人异样的申银声……“嗯……我还要嘛……”

    水菡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晏季匀已挂断了电话。

    这一霎,水菡呆若木鸡,奇迹般的,竟然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了,耳畔只剩下刚才在电话里听到的声音……晏季匀说的话,还有个陌生女人娇喘的暧昧之声,那分明就是在床上缠绵时才会发出的!他在忙什么,忙着跟女人亲热?

    水菡的大脑短暂空白之后,肚子一阵更剧烈的痛感袭来,水菡连哭都顾不上了,赶紧地又拨120……可是,刚一接通,手机屏幕顿时一片漆黑……该死的手机没电了!

    与此同时,在沈贝家里,晏季匀正坐在椅子上,而他和沈贝也是衣服整整齐齐的,先前电话里沈贝发出让人误会的声音,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她说的“还要”,只不过是向彭娟要蛋糕。

    桌子上的生日蛋糕已经切了几块,彭娟手里拿着刚切下的一块给了沈贝。

    晏季匀就跟一座煞神似的,阴冷的眸子里不带一丝温度,狠厉得可怕。

    恨,充斥在胸口,在身体的每个细胞里咆哮!晏季匀不只是恨水玉柔,他也恨自己。兜兜转转,命运捉弄,他竟然跟那个女人的女儿有了孩子?

    晏季匀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年,那一天,他和妈妈一起去城郊的别墅,亲眼看到父亲和一个女人在床上苟合,那不堪入目的一幕,肮脏得令人作恶!被逮到的女人吓得连衣服都没穿就夺门而逃!

    但尽管如此,晏季匀依然清晰的记得那张脸,化成灰都认识!现在他手里拿的这张照片,就是水菡和她母亲水玉柔的合照,水菡旁边的女人,他恨不得能将其撕碎!

    彭娟和沈贝默不作声地吃着蛋糕,心里直打鼓,瞄着晏季匀那张阴沉恐怖的脸,他的怒气如实质的刀刃,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被他刺到,她们也感到了强烈的压迫感,手心都出汗了,却还在故作镇定。

    晏季匀森冷的眼神蓦地一扫彭娟:“你还听到水玉柔对水菡说过什么?为什么水玉柔会想要嫁入晏家,只是为钱?”

    彭娟露出为难的神情,似是有所挣扎,好半晌才说:“我不太清楚……水玉柔说过,她的娘家姓沈,晏家欠沈家的债,永远都还不清,她要代替死去的母亲,代替沈家,将晏家的一切全都……夺走……当是还债……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我也不明白水玉柔指的债是什么……”

    彭娟支支吾吾地说完,心里也是十分忐忑,其实她说的这段话是真的有那么回事,并非她虚构的。曾经她和水玉柔关系很铁,有时水玉柔喝酒了就会在彭娟面前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这种话,彭娟听过不止一次了,但就是没追问出到底晏家欠了沈家什么。

    这个秘密,恐怕只有晏季匀最清楚了。为此,他也更加怒不可遏!如果他没有听爷爷说起那个至关重要的秘密,他或许不会信彭娟的话,但就因为他知道秘密,所以,彭娟的话就增加了可信度。

    原来水玉柔当初勾.引他父亲的目的竟是为嫁进晏家,以图谋夺。这女人的野心简直太离谱,心肠太歹毒!

    晏季匀不会忘记,当母亲与父亲大吵一架闹着要离家出走,他紧跟着追出去,却不但没有追会母亲,反而目睹母亲在跑过马路时被车撞飞,当场惨死!

    这种痛,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无法体会!前一刻还能活生生的人,忽然死在你面前,她是你的至亲,是你的母亲啊!这样的惊骇,震撼,足以令人痛到疯狂!

    晏季匀当时抱着满身是血的母亲,临终前,母亲只说:“儿子……别让小三的孩子进晏家……否则我死不瞑目……”

    这个时候,晏季匀的母亲所指的小三的孩子其实是沈蓉生下的晏锥。她无法释怀自己的丈夫在外跟小三生了孩子,临终前都不忘做最后的叮嘱。

    “妈……您在天有灵,是否也知道了,我娶了水菡,而她的母亲就是当年我们在别墅里逮到的,父亲的另一个小三……”晏季匀心里在哀嚎,在滴血,痛得无以复加。

    如果不是捉歼在床,母亲怎会气得冲出了别墅以致惨死?罪魁祸首就是他的父亲和那个贱女人!

    晏季匀的恨意从来没有消减过,这些年他看似没事,但在他心里,永远都不可能会原谅父亲和水玉柔。每年去宗祠祭祀,都是他最痛苦的时刻,但他还是要去,他就是要让自己不忘记,有生之年,一定要找到那个贱女人!

    当年晏季匀只是在别墅见到过一次水玉柔,连名字都不知道,难以追查下落,加上水玉柔或许有点特殊手段隐蔽了自己的踪迹,所以,晏季匀直到现在才知道,水玉柔,竟然就是那个贱女人。

    除了恨和愤怒,晏季匀已经无法再容纳其他的情绪。无可饶恕的水玉柔,罪该万死的水玉柔,对她的恨,不死不休,他现在怎么可能去面对水菡和她肚里的孩子,他只觉得自己也是罪人,对不起母亲……

    ====================呆萌分割线================

    黑漆漆的天空不知何时下起雨来,毛毛细雨洋洋洒洒,对于水菡来说,这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昏暗的巷子里,垃圾桶旁边,微弱的申银声充满了痛苦,在静谧的空气中显得格外诡异,犹如幽魂般令人毛骨悚然。偶尔有一两个人经过,可全都是听到了也没有停下来,反而是惊慌地跑开……谁都不想惹麻烦,在这样的环境下,这样的情况,谁敢来碰一个要死不活的孕妇?

    水菡屡次差点昏过去,全凭着她对宝宝的一点执念和爱,在撑着她的意志。痛苦,恐惧,悲伤,绝望……这是水菡遭遇到的最惨的时刻,如果再没有人能救她,她很可能会和孩子一起……一尸两命。

    剧痛,仿佛身体的每寸血肉都被绞碎了,雨水更是让水菡冻得快要死去!水菡终于是连喊痛都喊不出来,只剩下一丝丝模糊的意识,随时都可能昏死然后再也醒不来。

    远处又走来了两个身影,竟然是先前经过的两个男人。其中那个精瘦的小寸头明显是个打下手的,他旁边的男人嘴里叼着烟,看似吊儿郎当,但眉宇间却有种别样的妖异魅惑。

    “老大,我们白跑一趟了。”一个声音垂头丧气地说。

    “怎么算是白跑,至少知道他不在这里。”

    “。。。。。。”

    无赖一般都这么说话吗?

    他们走进这里了,这回没听到申银声了但是……

    他们经过垃圾桶时,蓦地,黑暗的角落里倒出来一个女人的身子横在地上,两男人吓了一跳,本能地想闪开,可女人已经紧紧抓住那个叼着烟的男人腿部,死死的不松手,气若游丝地吐出几个字:“救……救……我的……孩子……”

    ..

第101章:雨中早产(二)

    雨夜的小巷,忽然被一个要死不活的人抓住你的脚喊救命,这惊悚的一幕,足以将正常人吓得魂飞魄散!

    但显然,眼前这两个男人都不是“正常人。”他们竟然没有吓得拔腿就跑,而是……

    蓄着寸头的瘦子蹲下来,一脸淡定却又透着一股子狠劲,伸手去掰水菡的手,企图让她松开。

    “管你是人是鬼,别抓着我老大……你松手……松手……”瘦子嘴里叨念着,就跟啰嗦的老太婆似的碎碎念。当他看到水菡的大肚子时,更是骂了一句:“靠,居然是个孕妇!tm的,你到是松手啊!”

    叼着香烟的男人反应更奇怪,没被吓住,也没发火,只是深拧着眉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水菡的脸,她那双充满了痛苦和哀求的眼神,还有她嘶哑得不像话的声音在重复着:“救救我的孩子……求你……救孩子……我要生了……”

    遇到这种事,以他的脾气,本该一脚踢开水菡然后走掉,但奇迹般的,他没有。此情此景,她那张混合了雨水泪水的脸,她的绝望和悲伤,竟然狠狠地戳中了他心底某个隐秘的地方。

    在瘦子惊异的目光中,男人扔掉了口中的烟,蹲了下来,向水菡伸出了手……

    这是一只怎样的手呢,与普通人没有分别,但在这一刻,它已不只是手,它是救命的稻草,是天降的恩泽!

    “坚持住,我送你去医院!”男人低沉的声音格外坚定,他意图将水菡抱起……

    终于有人肯救她了!终于让她遇到好人!

    水菡感激涕零,但是她却痛苦地摇头:“不……不……来不及了,我的孩子要出来了……帮我……帮我把裤子脱了,帮我……接生……”

    “。。。。。。”

    脱裤子,接生?

    两个大男人顿时石化了……活力二十多年,啥稀奇古怪的事儿也都遇到不少,但现在的情景绝对是最匪夷所思的,绝对是最最让人震撼的时刻

    打架杀人他就会,可接生……

    “靠,什么玩意儿啊,老大,咱走吧!”

    男人沉默了两秒之后,黑亮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决绝的光线,神差鬼使的,他两手一扯!

    他扒了水菡的裤子!

    在这样危急的时刻,水菡哪里还顾得上害羞,她只能赌一把,赌这个男人不坏。

    剧烈的阵痛袭来,盖过了先前的疼痛,水菡脖子一仰,手一抓!

    “啊——!啊——!!”杀猪似的惨叫,却不是水菡,而是那位瘦子。

    “艹,好痛,放手!老大我好痛啊……”瘦子被水菡抓住了腿肚子,她实在太痛了,见什么就抓什么,哪管他是谁……

    男人一记眼刀横过来:“闭嘴!真tm没出息,不就是抓一下腿吗,叫什么叫,忍住,别打扰我接生!”刚说完又加了一句:“打电话叫救护车!”

    “老大……你不能这么对我啊……”瘦子哀嚎,但他却是不敢挣扎了,老大都让他忍住了,他还能咋地?只是他忍不住会想……老大你真的会接生吗?

    男人用手机当电筒,对着水菡的下身,眼珠子都直了,猛地吞了口唾沫,将心里那股邪念压了下去。面对着女人的那里,怎能一点都不躁动呢,除非不是人……

    男人的身躯有着一丝颤抖,咬咬牙,甩甩头,强稳住心神,以绝大的毅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喂,裤子脱了,我该怎么做啊?”

    “你……”水菡才刚说出这一个字,又是一阵更强烈的疼痛让她几乎昏过去!

    “啊——!啊——!”水菡惨叫,但同时也在用力……现在她只有死命地拼,如果孩子不能快些出来,很容易被憋死在腹中。

    男人也好像是受到了启发,想起看过的电视里,接生的人不都是对着孕妇喊“用力”么?

    男人脱下外套,将水菡的双腿抬起来一点,将外套垫在她身下,强迫着自己去直视她的四处,瞬也不瞬地盯着,希望能看到孩子的头:“喂,孕妇,你别昏过去啊,你使劲……使劲啊!”

    水菡也知道该使劲,但这非人的疼痛折磨着她几乎耗尽了全部的力气,好像全身都被撕裂了一般……

    无情的天公还下着雨,小巷子充斥着女人凄厉的惨叫,撕心裂肺,闻者无不感到毛骨悚然。现在只不过是初春,在下雨的夜里依旧一如冬天般寒冷,水菡浑身都已经湿透,一半是雨水的作用,另一半是汗水,她的身子早已冻得近乎僵硬,如果不是一股对孩子的爱化成的求生意志,她或许早就见阎王去了……

    这小巷仿佛成了人间炼狱,煎熬着一个苦痛的女人,一个拼死都想要生下孩子的母亲……

    “啊——!”水菡惨叫着,混沌的意识在支撑着她用力,但是,经过了几次尝试之后,她快撑不下去了,巨大的痛苦和恐惧,使得她整个人几乎陷入癫狂:“我不行了……我生不出来啊……我不行了……”

    男人早已经被水菡这惨状给震撼到了,他没想到女人生孩子竟是这样的残酷,好像随时都会死一样,惨烈到令这大男人都不禁动容,即使在面对死亡时,他都不曾惧怕过,但在此刻,一个新生命的生死就在一线之间,他感觉自己身体里像是有股热血在复苏,在冲撞!他已经完全进入到状态,唯一的念头就是想要帮这女人把孩子生下来!

    “不准说不行!你是怎么当母亲的?你现在必须马上把孩子生出来,不然他会死!你连孩子的命都不顾了吗,你还配当母亲吗?你给我挺住!使劲儿!”男人的怒吼,犹如春雷乍响,一股冲天的豪气卷起,带着无穷霸气,生生地刺穿水菡的耳膜!

    男人的话,让水菡近乎崩溃的意识有了短暂的清醒,似乎她又能聚集到一点点微薄的力量了……孩子……她爱这个孩子,她不能没有孩子!

    “啊——!!啊————!”水菡再一次聚集起残存的力气,往下腹一沉……

    灯光昏暗,男人低下头,将脸凑近了水菡的四处,但此刻他已经毫无半点歪念,只有焦急和担忧,死死盯着那黑乎乎的洞口……

    “头……我看到孩子的头了!快,再使劲,不能泄气!”男人激动地抓住水菡的一只手,连说话的声音都开始发抖了。

    这是人类发自内心的对生命的敬畏,才能产生的极度紧张。就连站在那里被水菡抓着腿肚子痛得咬牙切齿的瘦子,他也在这时忘记了疼痛,紧紧盯着水菡的下身……其实他站着是看不到水菡四处的,因为这儿灯光实在暗沉了,但他也被这悲壮的气氛所感染,听到老大说看到孩子的头了,他兴奋得大叫:“老大加油!”

    “滚一边去!什么老大加油,又不是老子生!”男人没好气地说。

    “是是是,说错了……应该是……孕妇,加油啊,孕妇,我精神上支持你,你快点使劲生!”

    “。。。。。。”

    可是他们高兴得太早了,孩子的头,只是刚好撑开了一点水菡的四处,这里不是医院,没有医械器材,不能将四处的口子扩大,孩子依旧是难以出来的,除非水菡还能有更多的力气,但……

    “啊——我没力气了……孩子出来了吗……”

    “出来个毛啊,就只看见一点脑袋,你快使劲啊,急死人了!”男人急得心头发慌,这接生他也没经验啊,可救护车还没来,都快出人命了!

    母亲对孩子的爱,是常人无法想象的,为了孩子,没什么不能忍受,即使是最最血腥与可怕的事,只要能救孩子,她会在这一刻产生前所未有的勇气!

    水菡上半身靠在墙上,一只手死死攥着男人的手,浑身湿透的她,大口大口地穿着粗气:“你……有刀吗?快点……帮我把下边划开一条口子,让孩子……让孩子出来……”

    男人再次惊骇了……让他用刀划开她的那里?将口子放大?

    天啊,这……这难度系数太大了!

    但即便是这样,男人还是果决地从靴子里抽出一把亮晃晃的匕首!

    幸好水菡是遇到他,他还真有刀……并且是一把锋利而小巧的匕首!

    “老大,要我帮忙吗?”瘦子终于良心发现似的。

    “你就让孕妇抓你的腿就行了,其他的你别管!”男人想都没想就冲口而出,潜意识里,他不想让瘦子看到这女人的四处。

    “确定要我这么做?”男人狠厉的目光望着水菡,他拿着匕首就会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杀气。

    水菡重重点了一下头,坚决无比地说:“我确定!快……划开……”

    没什么比孩子的命更重要了,哪怕是让陌生男人碰到她最**的地方,哪怕是被隔开血肉,她也在所不惜!抛开了所有的顾忌,她唯有要这孩子活下来!

    两个陌生人,却产生了无比亲近的联系,关系到人命的联系……

    男人不再犹豫,迅速将手机含在嘴里,照着水菡的四处,他手拿着匕首,两只眼睛集中所有的注意力……这只手,本是撒旦的索命魂勾,拿着匕首是去要人命的,但现在却是在救人……

    经历过无数血腥场面的他,手竟有点发抖……水菡已经僵直不动了,为了让他能准确地割到位置,她奇迹般地忍住了痛,艰难地支撑着自己没有动弹……

    男人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之后摒在胸口,强行稳住心神,集中目力看去,一只手摸着,另一只拿匕首的手小心翼翼地贴在四处那红肿不堪的口子下端,狠狠一咬牙,手上一用力……划开了一条带血的口子。

    这是肉啊,被硬生生划开,可水菡却是没有再喊痛了……不是因为她不痛,而是生产的疼痛与这割肉的疼痛混合在了一起,让她痛到一种极致,仿佛在一秒的时间里,她死去了……

    母爱,如此深重,如此伟大,即便是铁石心肠的人看到这一幕也会惊叹,动容!

    “别死!用力啊,再深呼吸,再用力一次,孩子马上就出来了!”男人焦急地大喊,生怕水菡真的昏过去。

    水菡有那么几秒的时间是毫无反应的,但就在听到男人说孩子马上要出来了,她又好象被刺激到了痛麻木的神经。

    “啊——这次一定要出来啊——!!”水菡大叫,两只手抓住男人的手,瘦子解放了,男人却遭殃了。

    但他硬是忍住了痛,紧紧咬着牙,赤红的双眼盯着水菡的四处:“孕妇,你听好了,是哪个男人让你沦落到这么惨的境地,你就想象着他现在就在你面前,你把我当成他,你使劲抓我,我不怕痛!”

    男人是豁出去了,竟然用这样的方法来刺激水菡。

    但无疑这是最有效的……

    水菡精神一振……浑浊的目光望着男人,光线黯淡,她竟真的将他幻想成了晏季匀……晏季匀在电话里说了什么,水菡现在清晰地想起来……他说,他很忙,说让她别去烦他!呵呵……

    “啊——!!晏季匀,我恨你——!!!!”水菡这一声震耳欲聋的嚎叫,饱含着她全部的心痛和愤怒,这声音直冲云霄,仿佛空间都被震碎!

    “出来了!出来了!”男人兴奋得大喊,不用谁教,他已经自动将手伸过去,捧着露出洞口来的小身子,双手颤抖着举起来,激动得差点落泪。

    “孕妇,你看,你的孩子,他还活着,他没事!”男人没发觉自己的声音抖得多厉害,还带着哽咽。

    杀人都没这么紧张过,帮人接生还紧张到心脏都差点停止跳动了。

    “哈哈哈,是个儿子!”瘦子大笑,下意识地,他也兴奋得不得了。

    水菡一脸都是水痕,分不清是雨是泪还是汗。她笑了……那么淡淡的,一丝丝的笑容却是好比太阳更加光辉耀眼,这是一个伟大的母亲,一个勇敢的母亲在得知孩子平安时,一种如释重负的笑,仿佛在说:我终于可以安心地去了……

    水菡哆嗦着手,红肿的眼睛充满母性的慈爱还有对新生命的渴望,她想要去摸摸孩子的脸,但是,她的手才抬起来,下一秒,她却软软地垂下去了,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她嘴里溢出微弱的声音:“谢谢……你……我叫,水菡……”【白天还有更新。】

    ..

第102章:九死一生

    医院。

    为水菡接生的那个男人和他的手下,将她和孩子送到了医院就出来了。夜已深,雨夜停了,只是他的心却被搅得一片狼藉。手上还残留着孩子的体温,想起那刚出生的宝宝那么小一点点,抱在手里的感觉就像是捧着一块随时都会碎的瑰宝,他从未那样小心翼翼过,生怕一用力会弄疼宝宝……

    “老大……老大……”瘦子一脸好奇地看着男人。

    “老大,您今天实在太威武了,想不到老大还会接生,我对老大的崇拜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老大,您真是神人,是黑暗中的光明神,是我前进的方向,努力的目标,是我这一辈子最……”

    “呱噪!”男人没好气了踹了瘦子一脚,可他脸上却还是挂着一抹笑容,然后很自恋地说:“其实我也很佩服自己,原来女人生孩子是这样的,你知道吗,我用匕首划的那一刀,简直就是神作,不多不少,刚刚好让孩子能出得来,啧啧……我这双手,怎么能生得这么厉害呢,唉……”男人开始自我陶醉了。

    瘦子乖乖地闭嘴,很识趣,在老大自我陶醉的时候最好别打扰。

    这个男人表面上看着挺二,实际上,他内心塞满了对今晚的各种感触,震撼,他不知道自己要多久才能消化掉,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今晚,在他这双染满血腥的手上,竟然迎接了一个新生命的到来。他更不会忘记,这位年轻的母亲当时是怎样的痛苦和勇敢,她眼中坚定的目光已经凝结成了一颗不会坠落的星辰,永远印刻在他脑海里,照亮他灰暗的人生。

    “老大,我就问一个问题行吗?您怎么会……会想到要帮那个女人啊?”瘦子又忍不住问了。

    男人自顾自地往前走,闻言却是微微一顿,随即摸出一根烟点上,深深地吸几口,却是没有回答瘦子的问题,夜幕下,他眼里弥漫着罕见的悲痛……

    为什么会帮?他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感觉,当听到水菡哀求:“救救我的孩子……”他在那一刻,想到了多年前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记得那个夜晚,瓢泼大雨,他和母亲被人追杀,逃到一户农家,母亲身受重伤,当时跪在那农户家门口,也是不断地哀求:救救我的孩子。

    那时的他只有八岁,母亲将他交给那户人家之后,便独自去挡住追杀的人,再也没有回去接他……

    一个母亲,在最危急的关头,想到的都是先救孩子而不是她自己。这种牺牲与爱,怎能让人不动容?所以,当男人听到水菡那么哀求,他冷酷的心突然就有了温度,做了连他自己都感到震惊的举动。

    假如当时水菡是喊:“救救我”而不是喊“救救孩子”,那么,她或许不能打动这个男人,她真的会死在那里,一尸两命……

    “那个女人好像喊了一句,晏季匀,我恨你?”男人转头问瘦子,答非所问。

    瘦子一怔,想了想,点头:“是吧,不过老大,她会是说的那个晏季匀吗?”

    男人轻挑着眉头,嘴角邪肆的一笑:“应该就是那个,没看新闻么,他去年跟一个女人结婚了,听说婚礼当天还出了状况,没有顺利举行……呵呵,真是有趣,想不到我无意中碰到的孕妇竟是晏季匀的老婆,他儿子,居然是我接生的,我真是……太有成就感了。”

    “嗯,成就感,以后能显摆的事儿更多了一件吧。”瘦子这话只能在心里说。

    男人悠闲地走着,还吹起了口哨,似乎心情不错……她叫水菡么?水菡,或许我们一辈子不会再遇,亦或者,很快就能碰到。真是期待啊,要是晏季匀知道是我给他儿子接生,他会感激还是会抓狂?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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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冬日过后残余的寒意被这暖暖的阳光驱走,整个世界仿佛被洗过一般干净透亮。树上新叶微露,花儿初吐芳芽,处处春意盎然,生机勃勃。只是这室内,静谧的病房里却异常沉寂,就像是与外边隔着两个不同的世界。

    病床上躺着的女人,一动不动,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如果不是她的身体还有那么点温度,真的很容易让人以为她已经死了。

    水菡还活着,但却是九死一生之后侥幸被救活的。她昨晚在巷子里生下宝宝,过程的艰难是旁人难以想象得,加上当时还下着雨,对她的身体是一种严重的伤害,而她在生下宝宝时昏死过去,产后大出血,幸好救护车及时赶到了,经过好几个小时的抢救,她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终于是捡回一条命。【想看最快更新请百度书名+作者名。作者所属网站将为您提供最优惠最快捷的阅读服务】可她现在无比虚弱,还在昏睡中没有醒来。或许,这对于她来说也是一种短暂的幸福。不醒来便不会感知伤痛,不会想起自己经历的惨状……

    水菡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穿着白色的婚纱,晏季匀穿着礼服,在婚礼上,在众人的祝福中,他给她戴上了结婚戒指,宣誓说,今生无论生老病死,不离不弃……

    梦里,他的笑容那样暖,他的眼神那样深情,在他手中的戒指套上她的无名指时,她听到他说:我爱你。

    就是这三个字,让她开心得像上了天堂,激动得流下眼泪……

    病床前守着的男人,呆呆地凝视着眼前这苍白如纸的面容,清秀的五官还透着一丝稚气未脱,她还那么小,还没满十九岁呢,她只是个看似普通而娇弱的小女人啊,她怎么会有那么不可思议的力量和勇气,在雨夜的巷子里将孩子生了下来?

    外表,家世,背景,能力,这些真的重要么?为何他现在只觉得,水菡不具备这些东西,可她却有一个高洁的灵魂,足以让世人自惭形秽,从她身上,他看到了生命的本质,坚韧,鲜活,顽强。

    失神中,他发现水菡眼角滴下了两行晶莹,不由得紧张地握住了她的手……

    水菡是哭醒了。刚才在梦里,她开行得哭,就这么醒来了,睁开眼,一时间还没回过神来。

    眼皮好重,有种神魂离体的感觉,她是在哪里?她不是应该死了吗?依稀记得,她在最后撑不住了晕过去,失去意识那一秒,她是真的以为自己不会再醒来了。

    “水菡……”一个极尽温柔的男声轻轻地呼唤着她,将她混沌的意识拉了回来。

    水菡的视线从天花板转移到床边……是晏锥。

    晏锥的眼眶微微泛红,下巴长出浅浅的青色胡渣,使得他清俊柔美的容颜多了几分沧桑颓废的味道。

    水菡太虚弱了,浑身都没力气,只能眼巴巴地望着晏锥,嘶哑的声音说:“宝宝呢……宝宝在哪里?”

    母亲对孩子的爱,永远都是排在第一位的。

    晏锥心头一窒,冲着水菡露出一个放心的微笑:“别担心,宝宝在保温室里。他是早产儿,必须在保温室里待几天观察观察,但是医生说他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身子有点弱,他才四斤九两重,需要好好呵护着……等你好些了,有力气了,就带你去看宝宝。现在,爷爷在保温室那边,一会儿就来了。”

    保温室?水菡先是一呆,想起自己前段时间有在往上看过一些关于新生儿的护理资料,其中好像有早产儿的,她当时没仔细看,只记得好像是提到了保温室。

    只要宝宝没事就好,身子弱了可以慢慢调理……水菡经历了昨夜雨中产子的事情,她更珍惜生命,深深地感到,活着多么不容易,她还孩子现在都还活着,不就是最大的幸运么?

    “水菡,渴吗,我给你倒水。”晏锥起身将桌子上的保温桶打开,一股淡淡的香味随之溢出。

    这是下午佣人送来的血燕,对产妇很有裨益,水菡刚醒,这么虚弱,喝点血燕最适合不过了。

    “我……”水菡很想说她自己来,可是,她现在哪里力气将碗端得稳呢,抬抬手都已经抖得不行。没死算她命大,但她需要调养才能恢复。

    晏锥坐在水菡身边,扶着她起来,将碗凑到她嘴边,疼惜地说:“别逞强了,我喂你喝,你都虚弱成这样还要跟我生分吗?来……慢慢喝,别呛着啊,乖……”

    水菡窘了……她又不是小孩子,她都已经是孩子的妈了,还“乖”……

    她也无奈,自己没力气,但是确实太口渴,太需要水份了,虽然是感觉这么被晏锥喂,很不好意思,但还是张开了嘴……

    一口一口,慢慢地喝了半碗,水菡瘫软在床上,有点气喘。就这么动一动已经好难受,就像是做了剧烈运动一样。下身传来的痛感让她瞬间脸色惨白……又想起了昨夜在巷子里,那种惨无人道的痛苦。

    晏锥没说,他是在这里守了整夜直到现在。但他想不通的是,为何晏季匀不见踪影?

    “水菡,你和我哥哥吵架了吗?你怎么会在那种地方早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晏锥问出心中疑惑,一双精眸里露出丝丝焦虑和怜惜。

    发生什么事?那还重要么?水菡惨笑……

    ..

第103章:我喜欢你!

    伤,如此贴近而真实,他,却是遥远而虚无。

    她与晏季匀之间如果只是吵架那么简单就好了……水菡此刻心中虽苦,却已经难以激动起来,在经过昨天的磨难之后,水菡的心境有了新的变化,她现在还不知道到底哪里变了,只是,她眼底多了一丝不曾有过的淡然。

    以前的她,只要见到或者听到晏季匀,她便满心满眼都是他,眼睛会发亮,笑容也只为他,但现在,那种灼热沉淀了换成淡然,当晏锥问起,昨夜的记忆纷拥而至,水菡也只是微微一勾唇,一切的深重的苦痛都在这浅浅一抹惨笑中逝去。

    “晏锥……我或许从来就没有真正地拥有过他,我拥有的,就只有我的宝宝……宝宝才是我的命根子,是我的一切,什么情情爱爱,不过是一时的迷幻,我已经清醒了。”水菡淡淡的口吻,轻飘飘如棉絮。未满十九岁的她,脸上还有点点稚气未脱,此刻却有犹如饱经风霜的老人一样的心理。

    这是成长的代价吗?未免太过残忍。她原本是个天真活泼的女孩子,正该享受大好青春,可自从她被人打晕的那一秒开始,她的命运就不再平凡了。

    水菡将自己昨天发生的一切缓缓道来,包括她在巷子里早产那惊心动魄的一幕都被她轻描淡写地说出来了。但晏锥却能想象到几分当时的惨状,真是不幸中的大幸,水菡遇到了一个胆大而神秘的男人帮她接生,否则,那后果不堪设想。

    晏锥静静地听着,眉头一直皱起未曾松开,他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太过复杂,有震撼,有愤怒,有心痛……他时而深呼吸以压抑内心的激流,时而身子微微颤抖一下。他的心都揪紧了,为这个看似柔弱却坚韧的小女人,为那个大难不死的小生命。

    水菡说完了,软软地躺着,头有些发晕。

    空气里还残留着悲伤沉郁的气息,晏锥好半晌才回过神,他不再提晏季匀,但不得不提一件事……

    “水菡,你看清楚了当时袭击你的人长什么样子吗?或者说,他有什么相貌特征?”晏锥紧紧攥着拳头,眉宇间含着愤怒。

    水菡摇摇头:“我没看清楚。当时巷子里的灯光昏暗,我又完全没有防备,那两个人跑到我面前时,我还以为真是在抓小偷,直到那个男人一棍子挥过来,我才知道,原来他们的目标是我……可是太快了,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倒下……不过……”水菡露出思索的神情:“用棍子打我的人,长相我是没看清,但我记得他眉心好像有一颗很显眼的痣,除此之外,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眉心有大黑痣?”晏锥眸光一寒:“你能在那样危机的时刻还能记得这一点线索,也算是很有价值的,至少,我们寻找的范围可以缩小一点。呵呵……连晏家的人都敢动,还下这种毒手,只要查出来是谁,不管对方是什么来头什么势力,必定会有很惨的下场。”

    惨到什么地步,晏锥不会说。但只要想想晏家这样的豪门贵族,有着上百年的身后底蕴,能长盛不衰走到今天,怎么可能是只懂做生意的商家?能经历风雨飘摇依旧屹立着的家族,都会有外人难以想象的手段。

    水菡也不禁打个寒颤,不知是谁下的手,太狠毒了,能查出来当然最好,否则,谁知道将来她的宝宝会不会再被盯上。暗藏的敌人才最可怕。

    “那个……给我接生的人呢?在吗?”水菡很想见到那个男人,她要替宝宝谢谢他。

    晏锥所有所思地说:“早就走了。听医生说,昨晚你给送到医院之后,那个送你来的男人就已经离开了,没有留下任何关于他的信息和联系方式。我猜测,对方必定不是普通人,从他为你接生的过程来看,他胆大心细,非一般人能比,在救了你之后,还能一声不吭地走掉,也不图一点回报……”

    “走了?”水菡愕然,心里一紧。她还没有好好地向对方致谢,他居然就那么走了,连个名字都没留下?

    “水菡,你已经说了很多话了,是不是很累?休息吧。”晏锥温柔地拍拍水菡的被子,垂眸望着她,眼神暖暖的。

    水菡确实十分疲倦,说了这么一会儿话,她精疲力尽了。

    缓缓闭上眼睛,水菡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很快就又睡过去。对于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来说,睡觉才是最好的休养。

    水菡不知道的是,在她还没醒来的时候,这病房里就来过好几拨人了。晏家的人一批一批地来,亲戚朋友都扎堆儿了,都是来恭喜晏家添新丁,只是不见晏季匀这当爹的,只见到晏鸿章和晏锥。

    水菡早产的消息不胫而走,又一次地成为了八卦头条的焦点。外界掀起了诸多猜测,对于晏家大少奶奶为何会早产,人们的八卦精神再次发挥到极致,各种版本纷纷出炉,但对于此,晏家不予任何回应,晏鸿章也在家族内部下令,任何人不得就这件事而接受媒体的采访,否则家法处置。

    晏鸿章深知,如果这时候他站出来说水菡早产只是个意外,外界更会加倍的捕风捉影,越是澄清越是招来无数闲得蛋疼的人关注。所以,干脆就拿出他惯有的作风,任外界沸沸扬扬,他就是不动声色,只待风头过去了之后再找个适合的时机应付几句,那时时过境迁,人们的兴趣也淡了。

    这是一方面的态度,另一方面,晏鸿章也绝不会淡然。敢对水菡下手,就是对晏家不利,这种祸患必须要挖出来,彻底铲除!晏鸿章派了多少人去查,用了多少雷霆的手段,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早产的宝宝在保温室里待着,由晏鸿章指定的医生护士精心看护,门口还有保镖24小时轮流站岗,保证宝宝的安全,水菡的病房外也有保镖。晏鸿章对她的重视可见一斑。然而,最最应该重视的那个男人,却还是不见踪影,他此刻正躺在沈贝的床上……

    沈贝一脸幸福地凝望着晏季匀熟睡的脸,心底得意,美滋滋的,她好像看到了自己光明的未来……

    桌上的生日蛋糕还没吃完,旁边还插着粉红色的蜡烛。昨夜彭娟走之后,晏季匀留在了这里。沈贝有他陪着,觉得这就是自己过得最开心的一个生日了。

    他依旧是穿着衣服睡觉,和以前一样,不会脱衣服,不会抱着她,更不会和她发生关系,但沈贝却还是很高兴,只因,她很清楚,昨天的事,有着怎样的震撼和效果,晏季匀连水菡生孩子都没顾,今后,他和水菡的关系还会好吗?

    只要他开始讨厌和憎恨水菡,而水菡也恨他,那么,她沈贝还怕插不进去么?

    晏季匀醒来之后就得到了关于水菡昨晚早产的消息,他也知道了那个疑似是水玉柔的女人如今下落不明,知道有陌生人为水菡接生,知道早产儿在保温室里……

    然而,他却没有急着去医院,他甚至在潜意识里产生一种逃避……如果再见到水菡和宝宝,他只会想起水玉柔,想起当年母亲的惨死。

    沈贝从厨房里端出来两个碗,里边是装的汤圆,热气腾腾,看上去十分让人有食欲。

    沈贝拉着晏季匀的手,勾魂的眸子流光连连,柔声说:“吃点东西吧,我煮了汤圆。”

    她柔情似水,眸光灼灼,像极了一个尽心伺候丈夫的小娇妻。晏季匀不由得想起了昨天在门口听到的彭娟与沈贝的谈话……彭娟说沈贝太单纯,斗不过富有心计的水菡。

    假如水菡真的在小时候就开始被水玉柔灌输某些思想,要让她将来长大了想方设法嫁进晏家,以完成水玉柔不曾完成的心愿,那是否可以认为,水菡或许知道当年那个秘密?这个问题,晏季匀以前也想过,但他观察过水菡,发觉她不像是知道秘密的样子,可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水菡是水玉柔的棋子,嫁进晏家,就是水玉柔计划的第一步。她要为沈家讨回失去的东西……水菡会是参与水玉柔计划的人吗?如果是,那么,这对母女也太可怕了,处心积虑谋划了多年,骗过了所有的人……

    晏季匀失神之间,沈贝已经将汤圆用勺子舀起来,送到他嘴边……

    “尝尝,是水果陷儿的,很好吃。”沈贝期待的目光闪烁着动人的神采,让人难以拒绝。

    晏季匀微微一蹙眉,脖子下意识地缩了缩,垂眸看看沈贝,她对他,一直都是十分热忱的,不管他多久才来一次,即使过年都不来看一眼,她还是没有半句怨言。她的心意,他何尝不明白呢。或许,他今后,注意力不该只放在某个人身上了,一想起就会感觉自己对不起母亲,是罪人。

    晏季匀张开嘴,将汤圆吃下去,淡淡地说:“嗯,还行。”

    看着他吃下她喂的汤圆,沈贝惊喜不已,高兴得差点跳起来,一时激动,情不自禁地搂着晏季匀的脖子,甜甜地说:“晏季匀,我喜欢你!”【凌晨先一章,白天还有更新。求推荐票和月票!】

    ..

第104章:这件事别告诉水菡

    这是沈贝事先没有计划的,这句话是她一时激动冲口而出,她满怀期待和欣喜的样子与一般女人无异,含情脉脉,眼睛都在放光。

    晏季匀的身子微微一僵,俊脸上的线条迅速凝结,转眼便已是冷若冰霜,伸手将沈贝揽在他脖子上的两条粉臂扯下来,淡漠的眸子睥睨着她:“汤圆你自己吃吧。”

    他薄唇里溢出的几个字还飘荡在沈贝耳边,人已站起身。他的态度,犹如一盆冷水从沈贝头上浇下,让她忘乎所以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内心窝火,嘴上却是依旧温温柔柔地说:“怎么了?不高兴吗?是我说错了话?”

    闻言,晏季匀一记冷冽如刀的眼神袭来,在她惊诧的目光中,他冰凉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随即狠狠捏住她的下巴……

    “唔……痛……”沈贝忍不住叫出声,可她却挣脱不了男人的大力,惊恐地望着他。

    晏季匀勾唇冷笑,凛冽的双眸紧紧锁住沈贝僵直的身子:“刚才那样的话,别让我再听到第二次,收起你蠢蠢欲动的心。”

    冷漠无情的话,让沈贝整个人都冻成了冰棍儿。晏季匀,他就是有这样的能力,伤你的心,不留余地。

    他走了,沈贝呆立好半晌才软软地跌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怎么她又错了吗?为什么他在听到她说喜欢他时,一点温情都没有,反而像是她犯错一样地给予警告。喜欢一个人有错吗?他为什么不允许她喜欢?

    沈贝心里不服气,也有几分刺痛。这是她第一次向男人这么直白地说出那句话,得到的却是残酷的回应。他不是应该恨水菡吗,既然是这样,为何他还不能接受她的感情?

    真是个难以捉摸的男人,他的喜怒哀乐都是那么无常,实在太难把握了。

    如果晏季匀是那么容易被把握的人,他就不是晏季匀了。

    沈贝最失败的地方就是太自以为是,太低估晏季匀的智商,实际上,对于昨晚的事,晏季匀并没有一味地相信彭娟和沈贝的话。

    炎月集团总部大楼。

    晏季匀直接来办公室了,让人出乎意料。公司的人也都知道晏季匀的妻子昨晚生下宝宝,可他现在怎么还会出现在公司?他不是应该陪在产妇身边吗?

    每个人都好奇得要命,但谁都看得出来,总裁的脸色好黑,最好是别惹,闪远一点为妙。

    大家都可以站远点,但洪战却不能。

    洪战在向晏季匀汇报查到的资料。

    一晚上的时间已经足够查到些有用的东西了。

    洪战的表情格外严肃,深浓的眉毛紧紧皱着,说话的语气也低沉了几分:“大少爷,查到了,大少奶奶她的母亲确实是彭娟那张照片上的女人。在大少奶奶的行李箱里还有母女俩的合照。”说着,将手里的一张照片放在了晏季匀的办公桌。

    晏季匀半眯着的瞳仁倏地闪过一道冷光,狠狠地咬牙:“继续说。”

    “彭娟的男朋友林烨目前不在本市,但我们抓到了另一个男人,曾经跟林烨一起,将水……将大少奶奶送到酒店您的房间。大少奶奶确实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带去酒店,就连晏锥都是后来才知道的。”洪战说得小心翼翼,后边这两句是他自己加上去的,他是希望晏季匀能有所触动。

    晏季匀冰寒的眼神紧紧盯着照片,心痛的感觉难以抑制地涌上来……他在今天醒来时还抱着一丝丝微弱的希望……希望昨晚彭娟拿给沈贝看的那张照片有问题,希望这当中有什么地方搞错了,万一水菡的母亲不是那个女人呢?

    可现在,铁证如山,由不得他再有半点侥幸心理。洪战在水菡行李箱里发现的照片,是晏季匀从来没见过的。他以前也没想到这一层,只是听水菡提过她母亲的事,却没有看过照片。现在却证实了,彭娟没有撒谎,水菡的妈确实就是当年他和母亲在别墅抓歼抓到的贱女人!

    虽然洪战带来的消息还能证明水菡当初出现在他酒店的床上,这件事不是预谋,是意外,并非她蓄意策划的。这能让晏季匀不再怀疑他与水菡的相遇是个局,但那又怎样呢,始终改变不了的一个事实就是……水玉柔那个贱女人!

    洪战悄悄退下了,刚一打开办公室的门却看见晏锥。

    “二少爷……”洪战想拦住,可晏锥却狠狠推开他,直冲进了办公室。

    “晏季匀!”晏锥一声怒吼,砰地一声关上办公室的门,活像是又要打架了。

    晏季匀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冷眼斜睨着晏锥,锋利的目光戳在晏锥身上。

    见他一副雷打不动的架势,晏锥更是气愤。

    “你tm还是不是男人?老婆早产,在医院,你还不闻不问?你到底又发什么疯了?水菡哪里招惹你了,你要这么对待她?”晏锥举着拳头,怒不可遏,就在他几乎忍不住想要出手时,忽地,他瞟见了桌上的照片,一时间,晏锥整个人石化了,眼中掀起惊骇。

    晏锥的每个表情,晏季匀都看在眼里,此刻见晏锥神情有异,而他的目光落在照片上……

    “那是水菡的母亲,怎么,你认识?”晏季匀的声音里透着明显的狠意,一双怒目几乎要喷出火来。

    晏锥只觉得胸口窒闷,刚才还满腔怒火,但现在却奇迹般地消失了一半。他明白了,原来晏季匀知道水菡的母亲是谁,所以才会弃水菡于不顾!而晏锥是一早就知道的,但他以前却刻意隐瞒,只因为他曾自私地想让晏季匀和水菡在一起,他就能趁机去赢取沈云姿的心。如果他在知道的时候就告诉晏季匀,那么,晏季匀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娶水菡的,她也不会走到如今的境地。追根到底,晏锥也有责任。

    “你……你知道了。”晏锥心中苦涩,精神也萎靡了一大半。

    “晏锥,你不是一直都想打击我吗,这次,你赢得很彻底。你早就知道水菡的母亲是谁,但你隐瞒了,现在,你看看我,老婆孩子在医院,而我却在这里,在仇恨中挣扎不休,我痛苦,你就高兴,看着我娶了一个仇人的女儿,你更该幸灾乐祸。”

    晏锥眼眶微微泛红,他既心痛又自责:“不……我不高兴!我承认我以前是很自私,我为了得到沈云姿,我希望你跟水菡结婚,所以我才会隐瞒,但现在我发现自己错了,我看到水菡那么伤心,她好像一下子老了几十岁……我没有开心,我为她心疼!晏季匀,你非要这么折磨自己,折磨水菡吗?”

    晏季匀身子微微一颤……折磨?是啊,这种折磨,他要怎样熬过去?

    “晏锥,你是来骂我的,你可以随意骂,可以认为我无情,都无所谓,但是,你不觉得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事情没落到你头上,你随便怎么说都行,可你想想,假如你是我,跟母亲一起看到那个贱女人跟自己的父亲在床上偷情,然后母亲气得跑出去,结果你却亲眼目睹母亲被车撞死,倒在你怀里,再也没有醒来……如果是你,你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知道仇人的女儿是自己的老婆,你还能无动于衷,理智地去面对?是,或许在你们眼里,我是无情无义,我不该怎么对待水菡和孩子,可现在我还没有从残酷的事实中走出来,我才知道一天而已,要让我这么快地冷静下来,抛开母亲的仇,我做不到。我不知道自己需要多少时间,但我现在不见水菡,就是对她最好的态度。我怕见了之后,她会更受伤。”晏季匀说到最后,已经转过身去,不让人看到他的表情,只是声音越发嘶哑低沉,竟带着一丝颤抖。

    天知道他内心的煎熬和痛苦,人人都只道骂他,可就是没人能体会他的心境,只因为,那些悲惨的事情,那些仇恨,不曾亲身经历,无法知道是什么滋味,所以才能站在那边清醒着,理智着。晏季匀不想再多解释什么,他说这番话已经是极限了,至于晏锥要怎么想,他管不着。

    晏锥沉默了,深拧起的眉宇间更多忧色。他也有母亲,他的母亲就是晏展松当年的情人之一,此时此刻,他竟然不能理直气壮地再骂晏季匀了。他在心里假设一下,如果当年发生车祸意外的不是晏季匀的妈而是他晏锥的母亲,他会痛成什么样?他会不会疯狂到杀人?

    晏锥的心在抽搐,原想为水菡做点什么,可现在却把自己的情绪也搞得很糟糕,而他依旧没能帮到水菡。

    罢了罢了,或许一切只能交给时间。晏季匀和水菡之间,这一次,是真的有心结难开了。

    就在晏锥转身时,身后传来晏季匀的声音:“这件事,别告诉水菡。”

    “为什么?”晏锥不解,晏季匀难道不打算让水菡知道,难道要让水菡误会他是因为有小三才不会不顾她的?

    晏季匀嘴角一抹苦笑:“如果水菡知道她母亲的事,她对我的恨,会减少,可是她若知道她母亲是那样的人,她会比现在更难过。我没有要求过你什么,这一次,你就当帮个忙,别告诉水菡。”

    晏锥不明白,晏季匀与他之间一向明争暗斗,两人从不曾将对方看成是兄弟,关系势同水火,但现在,晏季匀居然为了水菡,在开口求他?他没听错吧?晏季匀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是无情还是深情?晏锥越发看不懂了……

    ..

第105章:异样情愫

    经过两天的休养,水菡的身体稍微恢复了一点,但还不能下床活动,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去看孩子,可她还需要再忍耐,至少等自己能走路了才可以去。宝宝由于是早产儿,身子孱弱,现在只能待在保温室里精心护理,暂时还不能抱出来。

    早产儿的身体各个器官都尚未发育完全,相对于足月生的宝宝,早产儿的体重更轻,免疫力低下,甚至很可能有其他严重疾病,所以半点马虎不得,必须在保温室里待着。

    虽然这对于水菡来说是一种煎熬,但是,能将母乳挤出来由护士拿去保温室喂宝宝,这也是算是安慰了。

    这两天,来看水菡的人不少,光是晏家的人就够多了,再加上一些与晏家交好的富豪贵胄,这病房里的礼品已经堆成了小山,水菡如今已不缺这些,可丢掉也浪费,于是乎……

    “童霏,一会儿你把这些全都拿回家去吧。”

    童霏眼一瞪,笑骂道:“我成你的小仓库啦?”

    水菡淡淡地笑,她和童霏是好姐妹,她有什么好东西当然要跟童霏分享了。

    “童霏,你就别推辞了,这些礼品实在太多,家里还有一大堆,让我一个人吃的话,吃到过期都吃不完,丢掉好浪费啊。”

    “这……好吧,我就当是沾你的光了。其实还真不想沾晏家的光,谁让那个混蛋男人对你不好,我诅咒他生儿子没……”童霏突然住嘴,讪讪地笑,立刻又补充说:“呵呵,我只诅咒他,不诅咒他儿子……宝宝会健健康康的,过几天我们就能接宝宝出院了。”

    水菡脸色一僵,她能感觉得出来童霏的小心翼翼,其实不只是童霏,就连晏锥和晏鸿章以及晏家的其他人,也都很有默契地不在她面前提到晏季匀。可是,不提就没事了么,包括她自己也是在极力克制着某些情绪,装作不去想了,但实际上,如何能不想,如何能不心痛。只不过,她比以前更能隐忍了。

    “菡菡,我给宝宝织的毛衣现在还能穿呢,等宝宝出院回家了,你得让他穿上,然后再拍照,发给我做纪念……”

    “是啊,好得多谢你的毛衣,原本以为宝宝在五月份出生,用不着穿那么厚了,可是现在……”水菡心里发酸,谁能预料到宝宝会早产呢。

    童霏见水菡鼻子发红,心疼地抱着水菡的胳膊:“菡菡,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知道你很难过,可是你必须振作起来啊,你现在这么忧郁,万一得了产后抑郁症怎么办?宝宝需要你啊……”

    童霏说的,水菡自己心里都清楚,她也在努力地说服自己,只是一时半会儿她还有些难以平复心中那种爱恨交织的痛苦。

    晏锥进来的时候就是看到两个小女人抱着,四只眼睛红红的像要哭出来,他不禁感觉自己是否来得不是时候,正想退出去,童霏却叫住了他。

    “喂……你进来陪菡菡,我要走了!”童霏冲晏锥喊了一声,然后回头对水菡说:“菡菡,我家里今天要来客人,我得回家去帮忙做饭,明天我再来看你。”

    水菡吸吸小鼻子,将眼泪又压了下去,露出浅浅的微笑:“好,明天见。”

    “把那些东西带走啊!”水菡提醒一句。

    童霏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外走,刚进电梯,正准备按钮,忽地听到外边有人急切地喊——“等一下!”

    随着这声音,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冲进了电梯。

    是个医生。童霏瞄了一眼这男人,惊诧中,蓦地转过头去。

    以为这样男人就看不到她的脸了,岂料……

    “死胖子,是你!”这充满愤怒的声音,不是杜橙还能是谁?

    童霏心里一阵窝火,一听都“死胖子”三个字她就想掐他脖子!只可惜还拿着东西,腾不出手来。

    童霏气呼呼地瞪着杜橙,咬牙切齿地说:“你妹的,你才是胖子!祝你以后娶个两百斤的胖子回家,压死你!”

    “死胖子还这么嘴硬!上次你拿鞋跟敲我,我说过,别让我再碰到你,我一定会有仇报仇!”杜橙说着已经举起手,作势要往童霏身上捶下去。

    巧的是,就在这时,电梯门开了,外边一下子涌进来好些人,直接将杜橙往里一挤……

    杜橙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童霏面前倾去,一不小心,那只手就这么死死地按在了童霏的胸……

    一霎间,杜橙石化了,童霏惊悚了,低头看着抓在自己左胸上男人的手,童霏的脑子陡然间炸开了花!

    “流氓,去死!”童霏怒骂,顺势抬起一只腿,狠狠向着杜橙的身下撞去!

    “噢——!”杜橙吃痛地捂住下身,一时间只觉得眼冒金星。

    电梯到一楼了,人全都走光,只剩下杜橙极为缓慢地从电梯里走出来,弯着腰……

    童霏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杜橙,圆圆的脸蛋上露出讥笑:“大医生,亏你还穿着白大褂呢,刚才居然对我袭胸,这就是下场!你活该!”

    “你……死胖子……那是意外,你以为本少爷想摸你的胸?我呸!死胖子你别得意,我跟你势不两立!”杜橙一张俊脸扭曲地皱着,站在电梯门口没动,只能用眼神使劲往童霏身上戳,不是他不想冲上去,只是因为那儿还痛着。

    “哈哈,就凭你?你来打我啊,来啊,不来?那我走啦!拜拜!”童霏大笑三声,转身离开了,只是她的脸还在发烫……居然被杜橙摸了胸,这可是她第一次跟异性那样“亲热”,虽然是无意中造成的,可对童霏来说不是件小事。

    杜橙望着童霏那圆滚滚的身子消失在他的视线,这才露出痛苦的表情……妈的,真痛……要去检查一下,千万别被这死胖子给踢废了……

    =================呆萌分割线================

    病房里。

    水菡静静地听晏锥说话,两人现在已经摒弃了以前的诸多不愉快,变成了像朋友一样的关系。晏锥每天都在陪着水菡,悉心照顾,这让水菡十分感动,即使以前他做过一些过分的事情,利用过她,她现在也原谅了。在晏家,能有一个朋友是多么的不容易,水菡能感觉出晏锥的真诚,她想啊,或许他是因为歉疚,所以才尽力想弥补吧,她不会知道晏锥的心理有了微妙的变化,连他自己都不理解的变化。

    “水菡,根据这两天的调查,已经肯定,那个疑似你母亲的女人的消息,根本就是假的。是袭击你的幕后黑手故意放出来的烟雾弹,目的就是为了引你去出租屋,等你经过巷子的时候对你下手。那个李大婶在事发当晚就离开了,包括她的家人也都下落不明,很明显是有人不想我们找到她。只是,袭击你的人,目前还没有线索,或许是逃离本市了,甚至有可能被人……灭口。但是你放心,我们会继续追查下去,绝不会让让你白白受苦的。”晏锥温柔如春风的眼神里含着几分坚定的神采,还有一抹异样的情愫,淡淡的,却是真实存在。

    水菡的小手紧紧攥着被子,痛苦地拧眉:“假消息……我妈妈她……她到底在哪里啊……”

    晏锥心里一疼,不忍见她如此难过,轻声安慰说:“别太担心,爷爷有派人寻找你母亲……有爷爷出手,你应该知道,希望有多了几分,或许用不了多久就有你母亲的消息了,你现在什么都别想,最要紧是调理好身子,赶快好起来。”

    “爷爷?”水菡一喜,眼中燃起了点点希冀的光芒。晏鸿章神通广大,有他帮忙,她找到母亲的希望就更大了。

    晏锥还想说点什么,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忍住了。他没说自己去见了晏季匀,他在心里悄悄衡量着……水菡那么爱她母亲,如果她知道母亲曾做过那样不堪的事,以她纯良的性格,她的良心怎会过得去?如今她已经备受煎熬了,再加上一份致命的自责感,只怕她更是难以从痛苦的泥沼中拔出来。或许,晏季匀的决定是对的,不应该让水菡知道她母亲当年做了什么。对她隐瞒,也是对她的一种保护。

    前来看望水菡的人当中,最令人意外的就要数邓嘉瑜了。想不到她会来,水菡还记得以前在邓家的晚宴上,邓嘉瑜是如何的风采照人,她还跟晏季匀跳舞来着……

    邓嘉瑜一个人来的,带了一些昂贵的补品来。

    这个女人,有些日子不见了,到是越发的有着半熟女的妩媚风韵,一身深红色紧身长皮裙,犹如女王般的气质,为这病房注入了几分火辣的气息。

    平时来看水菡的人都是客套几句就走,邓嘉瑜却像是故意要跟水菡套近乎似的,整个一自来熟,坐在水菡身边好半晌都没有要走的意思,还越说越起劲。

    “呵呵呵……水菡啊,你生了个儿子,真是有福气啊,你知道吗,在豪门大户里,嫁进去的女人要是不能生,那日子可就凄惨了,可像你这样一举得男,太争气了,晏家上上下下一定都高兴得很,我刚才进来还看到门口有几个保镖,你瞧瞧,你现在多受重视啊!”邓嘉瑜这番艳羡,让人猜不透她到底啥意思呢,她跟水菡可是一点交情都谈不上的。

    水菡尴尬,面对一个只见过一次并且还没说过话的人忽然对她这么亲热,总感觉不舒服。【稍后还有更新,下一章男主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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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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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总裁,先上后爱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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