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张阿牛(第五更)
虽然觉醒了水系武魂,但纳兰哲并没有修炼过水系的武者技,所以只好恶补一番。
好在临界是个有钱就有一切的好地方,纳兰哲把从青山梦那偷来的金币全部花了出去,换来了许多水系武者技的功法。
本来猫叔还想让纳兰哲同时觉醒金系武魂,但纳兰哲觉得贪多嚼不烂,还是先把水系武者技融会贯通了再说。
“喝!”
纳兰哲站在百兽森林中的小河里,扬起一片水波,挥向不远处的小树。
“轰!”
只见小树被水波击中,竟然从中间裂了开来!
纳兰哲自己都被吓到了,没想到水系武者技竟然如此厉害!
虽然说七种属性的武者技没有优劣之分,但通常来说,水系、风系和木系的武者技,是比较难修炼的。
当然,难有难的好处,一旦修炼得好,效果也非常明显。
比如青山幽,就是风系天阶鬼武者,那天夜里,他轻轻吹一口气,就能让紫泽兰的软甲武者服裂成碎片,可见其威力之大!
纳兰哲知道有一招风系天阶武者技,名叫龙卷风,甚至可以把人卷到天上,然后,能不能安全降落,就要看个人造化了。
武者技千千万,其中不乏有神乎其技的,想着自己拥有七彩武魂,可以学习如此多的武者技,纳兰哲兴奋不已。
不由地,纳兰哲紧紧地握住了拳头,暗暗地发誓。下一次,再见到青山幽的时候。不会再使挟持人质这种把戏,要堂堂正正地跟他打一场。
“吼!”
纳兰哲奋力地用拳头击打一下水面。水花顿时高高溅起,像下雨一样,将紧皱眉头的纳兰哲埋葬。
……
修炼也是不是时时刻刻的,所以不修炼的时候,纳兰哲就戴上陆无相特制的人皮面具,化身九楼居的小二。
“小二,来一壶桂花酒。”
“来喽!”
纳兰哲拉长了声音,学着别的小二一样吆喝,感觉十分有趣。也许是戴了一副面具的原因,他感觉自己像是在演戏一样,一点儿也不觉得难为情。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奇怪,只有戴了面具,才能潇洒自如。
九楼居的生意还是蛮火的,尤其是最近,来来往往很多人,大半是赶往水云间参加水云大会的,纳兰哲从他们嘴里。听了许多传闻和故事,生活倒也惬意。
……
“这脆皮雪鸭不错,再来一盘。”
说话的是酒楼正中雅座里的青年男子,体型巨胖。一个人占了两个人的座,大有打破水云胖人记录的趋势。
而且他胖得与众不同,一个硕大无比的鼻子占据了脸面的半壁江山。眼睛却小得出奇,仿佛两颗小黑豆。孤零零的点缀在鼻子上方,而且看起来似乎并不对称。
虽然称为雅座。其实和别的酒桌没什么区别,只是离水云羞的画像近一些,但酒菜的价格却整整贵了一倍。
这就是派头。
“好嘞。”纳兰哲应声离去,不一会儿,端上了一盘刚出锅的脆皮雪鸭。
“不错,赏你的。”
胖子出手倒是极为大方,把一枚银币甩给了纳兰哲,只是素养较为一般,要不是纳兰哲眼疾手快,银币就掉到了地上。
不过给钱的是大爷,纳兰哲仍然道了一声谢,心想待会儿这丫的再要什么菜,吐口唾沫是少不了的。
“哎,你说她为什么光着脚呢?”
胖子指着画像中的水云羞,问着纳兰哲。
纳兰哲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倒是雅座上的另一个年长些的中年男人,接过话头说:“谁知道呢,这种事放在她身上太正常不过了。”
胖子端详着画像,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流涎,坏坏地一笑,说:“这要不穿衣服就好了。”
说完后胖子自顾地大笑起来,旁边的中年人也跟着笑,但笑得很没诚意,倒像是苦笑。
纳兰哲自然是不笑的。
……
“朱少爷,来,尝一下这脆皮雪鸭,刚出锅的,你看这嫩的。”
坐在朱少爷旁边的中年男人,正是护送他来临界的人阶护卫程亦寒。
程亦寒边说边夹了一块最嫩的脆皮雪鸭递过去,心下甚是不安,他常来往临界,虽然不太清楚九楼居的来历,但酒楼正中间摆着谜之王女水云羞的画像,名字又叫九楼居,想也知道肯定和风九楼有些关系,在这种地方乱说话,可不是什么好事。
可惜朱少爷听不到程护卫的心语,对画中人执着不已,“对了,程护卫,听说你在做护卫之前是教画画的,你照着这幅画,给我画一幅不穿衣服的,画好了有赏。”
“敢情画不好还没赏啊。”
程亦寒心下嘀咕一声,但重要不是这个,“这家伙脑子有病吧。敢在这种地方说这种话,要不是有别的任务在身,给多少钱都不接这活,找死。”
“朱少爷,此事待回来时再办吧。按约好的时间,老爷应该快到了,咱们还有事呢。”
程亦寒压低声音,陪一个笑,委婉拒绝,却没想到朱少爷急着投胎的愿望相当强烈。
“叫你画你就画嘛,这次去水云间参加水云大会,来回少说半年,等回来了这画还在不在都难说。”
“肯定在的,这画是九楼居的招牌,已经放这好几年了,而且你看画像是嵌在雪国的冰水晶里的,就算这房子烧没了,它都没事。”
“扫兴,老板!”
朱少爷抱怨一句,扯开嗓门大喊,酒楼里顿时安静下来,几乎所有人都把视线转了过来。
“您好。有事?”
不远处一个面目慈祥的清瘦老者听到招呼,慢悠悠走过来。来的自然是猫叔。
“这画像多少钱,我要了。”
猫叔一愣。微微站直了些,慢悠悠说,“哎哟,真是抱歉,这画不卖呢。”
“哈哈,在我们大明城,所有不卖的东西,但凡出到两倍价钱就卖了。说吧,多少钱。”
“还要添些酒菜么?”
“你什么意思?”朱少爷有些生气。
“没什么。”猫叔说完话。慢悠悠转过身走了。
“你——”朱少爷大概没被人这样冷落过,一时卡住,不知道说什么。
四下有人见他的窘样,偷偷笑起来。
程亦寒怕朱少爷惹事,赶紧拉住他,一边低声骂老板不识抬举,一边说不卖就不卖,谁稀罕个破画。
“他妈还不卖!我让你不卖!”
朱少爷大吼一声,把一盘菜扔向画像。菜汤溅到画像上,水云羞的脸顿时花了,还好外面有冰水晶罩着,否则这画就毁了。
猫叔看一眼画像。没有回头,语气平静地说:“结账时别忘了多付一银币擦水晶的服务费。”
“好啊,今天少爷我就让你发笔横财。”
朱少爷边说边把桌上的饭菜一股脑向画像扔去。边扔边念叨“我让你不卖,我让你不卖”。
“三银币。四银币,五银币。六银币……”一个声音从旁边悠悠传来。
朱少爷刚开始扔得兴起,没有在意,扔了几盘菜,越听越觉得这声音不爽,于是停下来望过去,是个穿一身灰色衣服的小二,此刻正用大拇指摸着嘴唇,嬉皮笑脸的看着自己——不就是刚才上菜的小二么。
“你数个鸟!”朱少爷怒发冲冠,冲纳兰哲吼道。
纳兰哲没有理他,反而冲猫叔说道:“恭喜老板,一共赚了八银币,今天小发一笔啊。”
猫叔本来担心纳兰哲会生气发作,现在看他一脸淡定的微笑,不由放下心来,心想这孩子已经不是过去的小屁孩了,心智如此成熟。
猫叔没有回纳兰哲的话,而是又一次看向朱少爷,微微一笑,悠悠地对朱少爷说:“还要添些酒菜么?”
这是他刚才说过的话,这时说出来别有意味,四周的人不禁笑起来。
朱少爷怒火中烧,一股被捉弄的感觉,气急骂道:“都笑个鸟。”
四下顿时安静了。
“一幅破画像,老子才不稀罕,老子玩过的女人比她漂亮的多的是。”
朱少爷边说边向画像吐了一口痰,不偏不倚,正好吐在画中水云羞的赤足上。他这样做显然是想挑起猫叔的火气,可是他失败了。
猫叔竟然不理会,慢悠悠走了。
朱少爷这下要气炸了,周围的人担心他下一步会不会采取更极端的方式来挑衅,比如脱裤子撒泡尿在画像上面,经过刚才的事,大家对他能做出这种事很有信心,于是心理即担心又期待,很是复杂。
要不是被程亦寒拉着,朱少爷恨不得冲上去把猫叔暴打一顿,这口气出不了,又酝酿了一口痰吐上去。四周有客人嫌恶心,直皱眉头,但又不想惹事,只在心底骂几声没素质之类的废话。
“太过分了!”说话的是纳兰哲。
朱少爷转过脸去,正要发作,只见纳兰哲竟然迎面走来。
程亦寒警觉,用身体档在朱少爷前面,警惕地看着纳兰哲。
“这位……胖兄,小弟在九楼居多年,从来都听大伙说,谜之王女水云羞是水云第一美女,也是最传奇的水云十少之一,但刚才听胖兄所言,似乎宠幸过比她还漂亮的女人,还不止一个,如此看来,大伙岂不是欺负我张阿牛没出过这临界,没见过世面么,你说过分不过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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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血之红卡(第六更,盟主加五更)
朱少爷虽然人胖,但胖而不蠢,知道这小二话里带刺,但一时想不到怎么应对,随口说:“还水云第一美女,呸,还什么最传奇的水云十少之一,我看八成是靠色相混上去的。”
“哇,胖兄连这等惊天内幕都知晓,看来不是一般人啊。真是年少有为,年少大有为啊,敢问胖兄可有儿女!”
纳兰哲用大拇指摸下嘴唇,一脸诡异的笑。
听了这话,朱少爷有点摸不着头脑,一脸迷惑,不知道这小二问这个有何用意。不知为何,他心底隐隐有些不安,而且确定的是,这不安来自于眼前这个穿一身灰衣,长相平平的小二。
比朱少爷更不安的是人阶护卫程亦寒,他隐隐感觉头皮一阵发麻,说不出缘由,他通常只有在危险的时候才会有这种感觉。
显然眼前这个小二很危险,虽然他也说不出哪儿危险。
在程亦寒看来,这个叫张阿牛的小二,约莫二十岁出头,长相中规中矩,既谈不上俊秀,也不难看,穿一身灰色衣服,身材倒是蛮修长,只是略稍有些削瘦。
最显眼的是那一头打到半腰的长发,微微有些枯黄,不知是营养不良还是别的原因。
此外,小二露在外面的皮肤异常的白,不是雪国那些白种人的白,而是一种惨白,像是几十年没被阳光晒过,白的让人发冷。
这时候,小二的脸正摆着一个友好的微笑,右嘴角微微向上翘起。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看在程亦寒眼里。连那微笑的弧度都显得诡异。
“我有没有儿子关你鸟事!”
朱少爷已察觉出小二来意不善,索性免了过程。直接挑明,“你是来找事的吧!”
“唉,胖兄误会了,小的只是不想胖兄成为不孝之人。”
纳兰哲叹口气,摇摇头,一脸惋惜的模样。
“你这话什么意思?”
朱少爷瞪着眼睛问纳兰哲,一脸不爽,似乎他的回答如果不能得到胖爷的满意,就要拳头伺候了。
“胖兄没听说过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纳兰哲嬉皮笑脸的回答。
这一下,但凡脑子不残的都察觉到挑衅的意味了,朱少爷大喝一声,就要冲上去开战。
程亦寒反应快,一把拉住朱少爷,却没想到这看似又胖又蠢的朱少爷,力气却格外的大,竟然挣脱开来。挥起拳头就要砸下。
纳兰哲没有躲闪,只是轻轻动了下手指,把一块类似卡片的东西弹在朱少爷脸上,然后——朱少爷的愤怒的拳头停住了。停在了半空中。
——是红卡!
“你,你……”
朱少爷一副吃了屎的表情,目瞪口呆。说不出话。
程亦寒也吓得不能动弹,他想过事态有点严重。但却没想到会是如此严重。没想到此前这个年纪轻轻的酒楼小二,竟然是红卡持有人。
红卡。那可是被称为血卡啊!
……
“捡起来。”纳兰哲淡淡说一句,慢慢地用大拇指从嘴唇边上划过,神情由刚才的嬉皮笑脸变成严肃,看在朱少爷眼里,那完完全全就是一张死神的脸,无比可怕。
朱少爷哆哆嗦嗦捡起来,不敢看红卡上的字,恭恭敬敬的递给纳兰哲,纳兰哲伸出手去,用手指把卡片弹出老远,又是一句淡淡的:“捡起来。”
朱少爷站起来要去捡,走了两步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似乎浑身没了力气,捡起红卡后,竟然不敢站起来,身体发颤的爬到纳兰哲身边,又恭恭敬敬的把卡片递上去。
此时酒楼几乎所有人都把视线投向了这边,从观众们的眼神里,明显可以读出这样一条讯息:再弹一次。
纳兰哲不负重望,又一次把卡片弹开。
这次朱少爷没有爬去捡,而是一个劲的磕头,边磕边叫唤:“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朱少爷这头磕得很有诚意,看得猫叔在远处直摇头,生怕他把地给磕坏了。
“还得麻烦胖兄一把,去把画像舔干净。”
纳兰哲找了张椅子安然坐下,翘起二郎腿,用手一指被朱少爷弄脏的画像。
朱少爷听了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冲上去就舔,而且竟然一上去就先舔落在画中水云羞赤足上的痰,就是他自己先前吐的那口。
纳兰哲心想,看来这人要是想活命,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有部分观众看着恶心,转过头去,但也有部分观众好这一口,看得津津有味,只差没有叫好欢呼。
反而是纳兰哲看不下去了。
“行了行了,拿衣服擦干净就好,记着以后别随地吐痰。”
朱少爷一个劲的点头,看样子恨不能向纳兰哲保证,要把下半辈子所有的痰都咽下去。
程亦寒在旁边哆哆嗦嗦,也有些站不稳,心下早把朱少爷骂了个狗血淋头,如果那些咒骂能够生效,那朱少爷下一代的排泄将是个问题。
这时候程亦寒只希望赶紧忙完这趟差回家,如果不是受人所托,为了把那封信亲手交给朱老爷,他真想现在就回家。
跟着这猪头真是倒了血霉了,连血卡都碰上了,再这么搞下去,能不能和老婆孩子活着相见都是个问题。
这时候,酒楼正门走进一行人,马上有个声音嘣出来“爹,我在这!”
被喊作爹的是个体形庞大的健硕老头,一身的腱子肌像要把衣服撑裂,活像一句成语的代言人——老当益壮。
健硕老头看着酒楼中央的一地饭菜,微微皱下眉头。
“爹!”朱少爷哭丧着脸,一动不动。
程亦寒见状,赶忙迎上前去,三言两语把刚才的事情讲了一遍,他故意把朱少爷讲得荒唐不堪,好让这持有红卡的大人物消气。
健硕老头一听大惊失色,赶紧向纳兰哲赔罪。
“小兄弟息怒,在下是水云帝国大明城的朱战北,都怪我管教不严,小子朱至伟多有得罪,还望高抬贵手,感激不尽。”
“哼!”纳兰哲用鼻子发个声音,不理不睬。
朱战北在大明城也是一方大佬,如今受此侮辱,心下甚是不平,但事态严重,不得不为之。
朱战北恭恭敬敬捡起地上的红卡,迅速扫一眼,见上面写着:纳兰哲,来自幽灵岛十字城,十八岁,备注处只写着一项,五个字,但就是这五个字,让朱战北血液凝结!
——天阶魂武者!
眼前这仅仅十八岁不到的年青人,竟然是初级天阶武者——魂武者!
朱战北倒吸一口凉气,心想儿子这下真是,闯了大祸了。
“没想到小兄弟年纪轻轻,竟然已经是天阶魂武者,在下虚度六十载所见无几。在这样的年纪,能有这样的成就,真是——”
朱战北说到这停了下来,神色异常纠结,似乎这成就大的厉害,世间已无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听到朱战北说出“天阶魂武者”五个字,观众们一齐被震撼了,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看不出来,这临界真是藏龙卧虎啊,小小年纪竟然已经迈入天阶的行列,太了不起了!”
“逆天啊!这再过几年,岂不是要成为天阶鬼武者,甚至有可能成为天阶圣武者,他不去参加水云大会,在这当什么小二啊。”
“别啊,天阶武者都去参加的话,咱们这些人阶武者还去个什么劲啊。”
“话说,天阶武者是不是妥妥地预订一个水云十少的位子了?”
“这个不好说,水云大会十年一届,听说今年水云十少里留给武者的只有三席,天阶武者也不能打包票。”
“唉,反正也没安过那个心,十年一届,才选十个,得牛逼到什么程度才能当选啊。”
……(未完待续。。)
第七章 白衣少女(第七更)
朱至伟擦干净了画像,低着头委屈地站在一边,等待命运的审判。
虽然有老子在身边,但朱至伟没有把握全身而退,他没有见识过天阶魂武者的能力,因为大明城两百万人口里,没有一个天阶武者,但他见过比天阶武者低一级的地阶影武者的威力,绝对可怕到恐怖。
朱战北看到儿子的神情,心下一阵怜悯,却又夹带着一丝宽慰,也该让这混小子吃点苦头了,了解一下这万千世界与大明城的区别,在大明城,你可以是大霸王,在这临界,你连小霸王都不是,最多也就一条小咸鱼。
朱战北半躬着身子递上红卡,但纳兰哲久久不接,朱战北不敢恼怒,保持着鞠躬的姿势,和气说:“小兄弟可与画中女子有些渊缘,所以怪罪于犬子的唐突?”
“不认识。”纳兰哲冷冷说。
朱战北露一丝愠色,但很快收起,心说你不认识画中女子,那生个什么气,这不明摆着欺负人么,但形势比人强,朱战北懊恼当初没叮嘱儿子在临界不能乱说话,想到这里朱战北看一眼程亦寒。
程亦寒看出朱老爷子眼神中的责备意思,是怪自己没管好朱至伟,程亦寒有口难言,回一个委屈无奈的眼神。
“你他妈不是找死么,敢在九楼居里说水云羞的闲话,还好风九楼不在这儿,否则恐怕老子都成你的陪葬了。” 程亦寒怨恨地望向朱至伟,心里念叨着。
朱至伟惊恐过度,感觉有些恍惚。不自觉地回头看着画像中的水云羞,竟然生出一种敬畏的感觉。而使之敬畏的不是水云羞的美貌,而是画像右下角的一行小字:
“致史上最美的水云十少——水云羞。”
“咦。不对呀。”
朱战北掂量一下纳兰哲的血卡,眼眸转动,若有所思。
“据我所知,水云大陆的身份卡一年一换,且更换的时间固定为每年十月到十二月,这样说来,小兄弟的身份卡,最早也是去年更换的。”朱战北看着纳兰哲说。
“嗯。”纳兰哲冷冷地应一声,眼睛却闭着。给人一种目中无人的狂妄感觉。
朱战北继续说下去:“据统计去年水云大陆持红卡的一共三十八人,如果小兄弟的身份卡登记无误,那去年你应该刚满十七岁,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去年二十四岁以下的红卡持有人一共有十人,其中四人还是以驯兽师的身份取得的红卡,另有一人来自英雄王国,是以幻境师的身份取得的红卡。”
纳兰哲睁开眼睛,依然是那个不变的微笑。右嘴角微微翘起,但看在朱战北眼里,此时他的微笑显得有些不太自然。
朱战北继续说:“也就是说,二十四岁以下。仅以天阶武者持有红卡的只有五人,在下虽然记不清具体名字,但其中似乎并没有一个是姓纳兰的。当然。也有可能是在下记错了。”
说到这里,朱战北的神情缓和过来。微微一笑,那笑容既自然又自信。传达出的讯息显然是“老子是不可能记错的”。
“坏了,坏了,坏了!”
纳兰哲心下大吃一惊,想这死老头都到老年痴呆的年龄了,记忆力还这么变态,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唬他,但看样子不像,当然也可能是自己作贼心虚。
无论如何,朱战北至少有一点说的没错,他确实不是天阶武者。
“哈哈哈哈!”纳兰哲大笑起来。
他一边笑,一边用大拇指摸摸嘴唇,说:“你记得没错,在去年我确实不姓纳兰。纳兰是家母的姓氏。”
“哦?那敢问小兄弟先前怎么称呼?”
朱战北煞有介事的询问,但表情却是放松的,显然他已看出这个所谓的天阶武者是假冒的。
“我已不想再提起那个名字!”
纳兰哲表情转为哀伤,似乎与那个名字间有段不为人知的悲痛往事。
说完后纳兰哲闭上眼睛,头颅高昂,似乎已与世隔绝。
这时候朱战北脸色阴晴不定,他几乎百分百确定,纳兰哲是个冒牌货,可是纳兰哲的淡定又让他狐疑不已,假如是个冒牌货,此时他应该神色慌张才对,能如此镇定,显然是有实力撑腰。
不论如何,现在有要事在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既然小兄弟不愿说明,也就不必强求了。不管怎样,此事都是至伟的不对。还望小兄弟别介意,接下这身份卡,在下罚酒三杯,此事就算过去罢。”
纳兰哲睁开眼睛,似乎在思考到底要不要让此事过去,过了片刻,终于宽宏大量打算释怀。
“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我就不追究了。老板,把这打扫打扫,再上一桌酒菜。”
纳兰哲说话的口气,哪里像一个普通小二啊,有点智商的都看得出来,这人来历肯定不简单。
猫叔闻声走过来,一边走一边在心底暗骂:“这臭小子,又得给他擦屁股。”
纳兰哲说完后,伸手把身份卡接过来。
见纳兰哲伸手来接身份卡,朱战北忽然又把手收了回去,看样子似乎是又不打算交还身份卡了。
猫叔顿时震惊了!
同时震惊的还有纳兰哲!
“你——”
说了一个“你”字后,纳兰哲不知道说什么,只见朱战北竟然用手把他的身份卡掰成了两半,脑子嗡的一下,全乱了。
看到碎成两半的身份卡,朱战北终于证实了自己的判断,这小子是个不要命的冒牌货!
众所周知,身份卡是用特殊金属经特殊工艺锻造而来,其硬度及韧性比百炼精钢还要强些,就算自己是地阶影武者,也不可能轻易将其掰断,而现在……
一念至此,朱战北的脸色顿时变成血红色,看来是身体的血全涌到头上了。
这时候朱至伟也反应了过来,他脑子的反应不快,拳头的反应倒是一流,冲上去就是一拳,这饱含愤怒和屈辱的一拳竟然把纳兰哲直接打飞了。
纳兰哲没降落好,直接把一张酒桌砸翻,一酒桌的人被眼前的场面震撼得目瞪口呆,硬是说不出一句话。
朱至伟愤怒的铁拳随即跟到,一阵乱舞砸向纳兰哲,边砸边喊:“打我呀,你不是天阶武者么,打我呀……我叫你是天阶武者,就你还天阶武者,看老子今天不把你揍成天阶残废……”
纳兰哲当然是装的,朱至伟这点力道,也就给他挠个痒痒,不过现在情况不明,看起来那个朱战北实力不俗,所以最好还是静观其变,别乱出手的好。
“住手!”
朱至伟打得兴起,不知道谁敢在这节骨眼上唱反调,好奇地停了下来。
说话的是不远处一个四人桌上的白衣少女。
“你说什么?”朱少爷边说边狞笑着走过去。
“住手。”白衣少女站得笔直,一脸怒容。
“你是看上这小子了么,这么心疼。”朱少爷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候朱战北一行人也走了过来。于是朱至伟胆气更壮了,不说话,坏笑着看着白衣少女。
朱战北收敛了刚才的怒容,冷冷地盯着眼前的四人。
站着的是个一袭白衣的青春少女,长相颇为秀美,即使不笑,也能隐隐约约看到她那一对深深的酒窝,她皮肤细致白皙,似乎吹弹欲破,一双漂亮的小耳朵上戴着一对钻石耳钉,一看便知是个大户人家的千金。
白衣少女身边是一个端坐着的紫衣男子,剑眉星目,气宇轩昂,脸上带着一丝从容的浅笑,从布料上看,其衣服价值不菲,以衣度人,这男子必然也是达官贵族出身。
比衣服更耀眼的是男人由内而发的气场,那是只有对自身实力具有强烈自信的人才会拥有的气质。
相比紫衣男子,其身边的男人似乎更引人注目,那是个古铜肤色的卷发男人,似乎是个火云混血,就是火岛人与水云人生的孩子,也就是俗称的黑黄混,这种人几乎是天生的驯兽师——
这时候朱战北注意到混血男人的手臂上有一只硕大的黑蜘蛛,于是断定他是驯兽师无疑,所以即使没有那道从右脸眼角延伸至嘴角的刀疤,这人看上去也足够可怕。
相比其它三人,桌上的最后一人显得微不足道,看上去是个十五六岁的安静少女,只见她着一身黑衣劲装,从始至终都低着头,眼睛微闭,面无表情。
“怎么不说话了,美女。你看,我这不是听你的话住手了么。”朱至伟笑得不怀好意。
“至伟,算了。”
朱战北沉稳地说一声,他已看出眼前这四人可不像那冒牌的天阶武者,而是货真价实的不好惹。
可惜朱大少爷却看不出这一点。
“算了?就这么算了?”朱大少爷的语气不容质疑,那就是此事绝不能算了,而且没完。
“喂,你爹都说算了,老师说了,听爹话的才是好孩子。”卷发刀疤男歪着头,一脸坏笑调侃朱至伟。
朱至伟怒发冲冠,正待发作,被朱战北拦了下来。
卷发刀疤男依然歪着头,看着朱战北说:“看来老先生的视力要远胜于朱少爷啊,在下强烈建议朱少爷去看看医师,最好吃点猪眼补补眼睛。”(未完待续。。)
第八章 惊与喜(第八更)
“补你妈!”朱至伟甩开他爹的手,挥起拳头砸向刀疤男。
刀疤男灵活地闪开,鄙夷地看着朱至伟,眼神中的不屑满满的要溢出来,仿佛在看一坨屎。
朱至伟继续出招,刀疤男只是躲闪,并不还手,甚至屁股都没离开座位。
纳兰哲一看,就知道朱至伟远不是刀疤男对手,但朱大少爷只顾进攻,倒没观察到这一点。
朱战北脸色变为怒青,想儿子愚笨不堪,又怪这些人欺人太甚,想今天要不出手,颜面何存。当下右手握拳,蓄一口气,作势就要挥出——
“砰!”
朱战北一拳下去,只听见一声惨叫,然后是身体与酒桌亲密接触的声音,只是这一声比之刚才纳兰哲那一声要响得多,可见也惨得多。
观众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是因为没想到这老头下手这么重,二是想不通为什么这老头竟然是对自己儿子下手。
朱战北大骇,是幻术!
人阶护卫程亦寒急步上前扶住朱战北,警觉地望向酒桌上的四人。
刀疤男一个莫明其妙的表情望向白衣少女,白衣少女一脸诧异的摇摇头。于是又望向紫衣男子,紫衣男子微笑着摇头。
这下换刀疤脸一脸惊讶了,张大嘴巴望向黑衣女子,黑衣女子淡淡说“不是我”。
“不是你!”刀疤脸一脸纳闷,说不出话。
这时候,猫叔走过来。慢悠悠说:“朱老爷,小店还要做生意。要打架还望移步到店外。”
“你……你是幻术师!”反应过来的朱战北,惊讶地看着猫叔说。
猫叔不回答。慢悠悠走了。
纳兰哲坐在地上,暗暗地偷笑一个,想猫叔也是演技派啊。
刚才的幻术技,自然是纳兰哲的杰作。
朱战北见如此情形,认为此地不宜久留,使个眼色,让人阶护卫程亦寒扶起疼得嗷嗷叫的朱至伟,就要离开。
“且慢!”
刀疤脸冲正要离开的朱战北一行人喊一句,然后转头向黑衣女子。“师姐,放他们走么。”
“问小柔。”黑衣女子的声音冷冷的,仿佛在冰窖里储藏过。
被称为小柔的少女望向紫衣男子,像是在征求意见。
紫衣男子从容一笑,“看我干嘛,我又不叫小柔。”
小柔犹豫一下,说声“算了”,然后向不远处受伤的“天阶武者”望去。
朱战北见小柔不再追究,“哼”一声就要离开。
“请留步!”猫叔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慢悠悠地说,“还没结账呢。”
朱战北一脸恼怒,转过头看看程亦寒。
程亦寒识趣,赶紧上前掏钱结账。可是左掏右掏不见掏出钱来。
“钱呢?”程亦寒一脸惊讶,显然钱不见了。
“糟了!”程亦寒立马想到,比钱不见了更严重的事是。那封信也不见了,想到这里。程亦寒瞬间面如死灰。
朱战北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但看样子猜到了七八分。于是向朱至伟使个眼色。
朱至伟疼得直呲牙,猜想自己怕是断了两根肋骨,恨不能把始作俑者,就是眼前的猫叔撕着吃了。
他当然不知道真正的“坏人”,其实是刚才被他暴揍的纳兰哲。
而猫叔依旧是一副淡定的表情,一言不发,安静地等着结账。
“我的钱也不见了!”
朱至伟摸了半天,突然喊出这么一句话来,然后似乎明白了什么,转身望向刀疤男,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看着儿子的表情,朱战北猜到了事情原委,小声问朱至伟:“多少钱?”
“三十个金币!”朱至伟失声叫道。
这下子,朱至伟不仅身痛,而且心痛了,这可是三十万云币啊,即使有钱如他,也是结结实实的一块心头肉啊!
朱战北清楚三十个金币意味着什么,却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去讨。
如果对方只是给个教训,那大概能讨得回来,如果对方死不认账,那也没有办法。
可是上前开口本身就是件为难人的事情,对方既然有神不知鬼不觉偷钱的本事,想来是不好惹的。
这时候朱战北看到刀疤男颇有意味的看着这边,一脸兴灾乐祸的笑,显然钱是他拿的无疑了。
犹豫一下,朱战北还是决定放弃讨钱,自己掏钱把账结了。
“多收了八个银币,是画像的清洁费,特地给朱老爷说明下。”猫叔说完,没看朱战北反应,转身走了。
朱战北恨得咬牙切齿,转过身欲走,但想了想又转了回来,不出声径直走向刀疤脸。
“打扰了几位雅兴,在下实在愧疚,几位能手下留情,更是不胜感激,敢问几位名号,在下在前面路上有些关系,也好照应一下,聊表谢意。”
朱战北话说的热情,声音却冷冰冰,言下的威胁和恐吓像不穿衣服的舞女,赤果果的。
“感谢就不必了。”刀疤脸友好地笑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不过考虑到朱老爷可能有寻仇的需要,实在不敢隐瞒,学生英雄海。”
“啊!!!”
纳兰哲瞬间睁大眼睛!
“英雄海,这个刀疤男就是英雄海,那个同我一样拥有七彩武魂的英雄海!”
纳兰哲的呼吸有些急促,心想怪不得刀疤男这么嚣张,原来是有嚣张的资本啊!
纳兰哲扭头看看猫叔,只见猫叔也一脸惊讶,纳兰哲记得,猫叔曾给英雄海配制过凝魂丸,不过那是十三年前的事了,想来英雄海也认不出猫叔了。
“扑哧!”
听到英雄海的话,叫作小柔的白衣少女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控制不住地笑出声来,然后昂起头望向朱战北。镇静地说,“我叫水云柔。”
“卧槽!!!”
这下纳兰哲更加震惊了!
如果排除掉同名同姓这种可能性。那么,眼前的水云柔,跟他多多少少还沾一点亲呢!
竹叔有三个女儿,三女儿是梨丫头,而二女儿的名字,正是叫水云柔!
想到这里,纳兰哲向水云柔望去,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这时候看起来。水云柔还真是跟梨丫头有些相像,尤其是鼻子那儿,尖尖的,很像竹叔。
听到水云柔这三个字,朱战北明显愣了下,然后无意识地转向紫衣男子。
“我叫……我叫尾生。”尾生的声音淡淡的,给人一种不符合年龄的镇静和安定。
听到这,朱战北明显皱个眉头,然后不出声转向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抬头看他一眼。冷冷说:“看我干嘛,我又没揍你儿子。”
这时候朱至伟也跟过来,指着英雄海,一脸不服气地说:“爹。钱一定是他偷的。”
朱战北反手一巴掌把朱至伟扇开,恨恨地说,“没用的东西。你自己把钱胡花了,竟敢赖别人。”
“朱老爷这就错怪朱少爷了。钱确实是我拿的,朱少爷把我兄弟打成重伤。医疗费总得付点吧。”英雄海歪着头对朱战北说。
“应该的。”
朱战北应一句,回头看一眼正在另一边疼得呲牙的纳兰哲,咬着牙说一句,“那咱们后会有期。”
“抱歉,还是后会无期的好,我可不想再见到你们。”
英雄海微微一笑,作一个“不送”的手势。
“哼!”朱战北转身就要离开。
“朱老爷稍等!”
说话的是角落里一个穿一身兽皮缝制的猎户服的年轻男子,他边说边朝朱战北走过来,同时看了水云柔一眼。
水云柔一脸惊喜。
而纳兰哲则是一脸震惊!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纳兰哲感觉小心肝已经承受不住巨大的刺激,心脏病要犯了。
“铜少,没想到在这儿竟然能碰上铜少!”
想着小时候在枫叶比武场打闹的日子,纳兰哲的眼角微微有些湿润。
“这位小兄弟有何指教?”朱战北冷冷地看着年轻男子,只觉得今天碰到的倒霉事实在太多。
“岂敢,在下水云间的铜少,奉命在这卖点水云符,朱老先生肯定不是第一次买,就不多嘴介绍了。需要的十个金币一张。”
“敢问是猪之组的铜少么?”朱战北站出来问。
“正是,朱老爷认识我?”
“十二生肖组的成员,天下谁人不知,铜少说笑了。”
“看来是朱老爷记性好,五十八号人,我都记不全呢。”
“呵呵。都言‘猎手’铜少性格爽朗,平易近人,看来是没错了。我要两张符。”
朱战北说罢,从怀中掏中一个窄长的小盒子,盒子外面是一层雪白的雪豹皮,雪豹皮在水云大陆极为罕见也极为珍贵,是正宗的雪国货。
打开后,是一个放钱币的币槽,只见一排金币安静地躺在币槽里,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铜少收好钱后,从背包里掏出一把银白色的金属卡片,卡片散发着一种奇特的金属光泽,正面统一印着一朵云,背面是几行小字和一行编号。
铜少抽出两张来递给朱战北,“麻烦把身份卡拿出来,我需要登记一下。”
“明白。”朱战北边说边向儿子使个眼色,于是朱至伟也取出自己的身份卡,递给了铜少,分别是一蓝一黄。
铜少接过来,边登记边说:“如果到了水云间,水云符还在的话,可以去水云银行退三个金币。”
“哈哈,无妨。”朱战北干笑一声,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的豪气。(未完待续。。)
第九章 冷语诗(第九更)
铜少登记完朱战北的黄卡,把卡片交还,同时说道:“没想到朱老爷是地阶影武者,这符对您用处不大呢。”
朱战北接过身份卡,略显平静地说:“铜少说笑了,水云大陆谁人不知水云符的厉害,多张符多条命呢。”
铜少翻看了下手中的蓝卡,说:“朱少爷仅二十二岁就已经是人阶龙武者,后生可畏啊。”
朱至伟听后满脸通红,被一个比自己还要年轻的毛头小子说“后生可畏”,可不是件好滋味的事情,尤其对方还是名震天下的生肖组的成员。
登记完后,朱战北一行人就要离开,临出门时,忽然被铜少叫住。
铜少淡淡一笑,看着朱至伟说:“友情提示下朱兄,有关水云羞的看法,在下不敢苟同,但坚持每个人都有表达自己看法的自由。只是过了临界,像在下这样讲理的人就不多了,如果不幸叫兔之组的几位大佬看见,那水云符的作用就只剩保个全尸了。”
……
“小柔,好久不见。”
“不愧是班长啊,都进生肖组了,过来坐啊。”水云柔热情地招呼着。
“我只是在战国学院进修过一年而已,哪比得了一直跻身于战国学院精英班级的柔大小姐呢。”
铜少说笑一句,不客气地坐下来,冲在坐几人友好的笑笑。
水云柔忙不迭的介绍起来,原来紫衣男子才是英雄海,而刀疤脸自然是尾生。
“都是战国学院的大名人啊。哈哈。”
纳兰哲远远地望着铜少,他依然是一副大哥哥般让人暖和的笑容。
“铜兄过谦了。能十九岁就进生肖组的,天下可没几个。”英雄海举起酒杯。向铜少致意,一饮而尽。
“这位是?”铜少看看黑衣少女,又看看水云柔。
水云柔正待回答,却被黑衣女子打断。
“不把你兄弟也喊来坐么?”黑衣女子冲尾生冷冷说。
尾生扮个无辜表情,转过头冲纳兰哲喊道:“喂,兄弟,师姐请你过来坐。”
纳兰哲疑惑地看过来,神情有些犹豫。
水云柔径直走过去,把他拉了过来。“哲大哥,我帮你处理下伤口。”
“谢谢了。”
受伤对纳兰哲来说是家常便饭,这点伤不算什么,不过他扮演的可是被拆穿的“天阶武者”,表情自然是要到位的。
于是纳兰哲假装疼得呲牙裂嘴,他的太阳穴被打出了血,不住地流下来,可是嘴上却不服输,“哼。那臭小子,叫……是叫朱至伟吧,别让我再看见他,否则看我不把他打成猪头。哎哟!”
水云柔摇头笑笑。一对漂亮的酒窝若隐若现,打趣说:“如果要打脸的话,一定要打他鼻子。”
“柔姐。你有办法既打到他脸,又不打到他鼻子么。”尾生插一句。逗得大家都笑了。
水云柔一边帮纳兰哲敷药,一边顽皮地介绍起黑衣少女:“下面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神秘少女。她就是智慧与美丽的化身,战国学院四大美女之一的——”水云柔停住看看黑衣少女,好象在征求说下去的许可。
“我叫冷语诗。”
冷语诗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玲珑剔透的脸,冲纳兰哲和铜少微微一笑。
纳兰哲顿时心静如水。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抬头的动作,但看在铜少眼里,却是那样与众不同。
不细看的话,冷语诗的容貌只能称得上秀美,若论漂亮的话,水云柔似乎还要强上三分,而这样的容貌放在水云间,要想排入百大恐怕都机会渺茫。
可是神奇的事情发生在冷语诗看你的那一刻,她的眼睛像是有某种魔力,使你心灵震撼,使你一时间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这是世界上最有魅力的一双眼睛,并且没有之一。
如果在记忆里寻找一双类似的眼睛,铜少只有一个印象。
“有没有人说过你有点像她,尤其是……眼睛。”铜少指指水云羞的画像。
“没有。”冷语诗回答的很直接,但在人听来却并不冷漠,她的声音似乎带有某种磁性,虽然不悦耳,却动听。
铜少奇怪这样出众的女子,战国学院的情报网却没有一点反馈。
不管怎样,这是个需要记下的名字,冷氏是幽灵岛的王族,也许她是幽灵岛的人。
“表面的处理好了,但你腹背都受伤了,在这里不是很方便,回头让尾生帮你弄一下。”
水云柔说着把一小瓶药交给纳兰哲。
“你怎么知道人家就方便啊。”尾生模仿着水云柔的声音,扭扭捏捏地说。
“诗姐,你看他老欺负我。”水云柔向尾生翻个白眼,然后拧着眉头冲冷语诗撒娇。
“看我干嘛,我又打不过他。”冷语诗看着水云柔,嘴角抹一丝浅笑。
“谢谢,没事的。在我的受伤史上,这点小伤根本算不了什么。”纳兰哲努力舒展开因疼痛而皱起的眉头,以示这点伤痛对自己无关痛痒。
水云柔暗想这人逞强的本事倒是天阶的,打趣说:“看不出你还是个受伤大师呢。”
纳兰哲一脸正色,悠悠说:“伤痕是男子汉的荣誉。”然后自嘲地哈哈大笑起来,众人跟着笑。
水云柔笑得最为开心,笑完后认真地看着纳兰哲说:“其实我应该谢谢你,为我姑姑出头。”
“姑姑?”纳兰哲定定地看着水云柔,心下雪亮,果然没错,眼前的这个白衣少女,就是梨丫头的姐姐,竹叔的二女儿,按理说,也算是自己的妹妹,因为她比自己小一点点。
“水云羞是我姑姑,对了,你好象是叫纳兰哲?”水云柔莫明其妙地看着纳兰问。
“呃……是的。”纳兰哲点头承认。
“太巧了,我听我妹妹说,姑姑收养了一个孩子,也叫纳兰哲,不过是个盲童,而且四年前因病去世了。”水云柔说时,微微露出一些惋惜。
“这么巧啊,想不到还有个和我同名同姓的人。”纳兰哲随口说一句,装作不经意地撇一眼铜少。
“唉……”听到说起纳兰哲,铜少心中有些难受,不由得叹一口气。
看着铜少难过的样子,纳兰哲恨不得撕掉面具,让铜少知道自己还活着,可是目前事情太多,而且地处临界,为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继续伪装的好。
“对了,铜少,我妹妹最近怎么样。”水云柔扭头问铜少。
纳兰哲也伸长耳朵,这也是他关心的问题。
“你说梨丫头啊,我也不知道,我最近都不在水云间,说起来有好些日子没给她欺负了。”
铜少说完站起身来,看着水云柔说:“我还有些事,这就走了。这五张水云符,送你和你的朋友,身份卡我登记下,不过到了水云间可不能换钱。”
“这怎么可以!”水云柔“腾”地站起来,“这么贵重的东西!”
“没关系,我会跟上面说明的,再说万一让梨丫头知道我竟然没给你留几张水云符,还不扒了我皮啊。”
“那就太谢谢老班长了,到了水云间请你吃饭。”水云柔边说边把身份卡递过去,是张蓝卡。
——水云柔,来自水云帝国水云间,十八岁,人阶龙武者,幻术师。
“进步挺快啊,当时在班上你还只是幻术师,现在都是龙武者了啊。”
“比起这几位,我可差远了。”水云柔谦虚道。
“多谢铜兄了。”英雄海把身份卡递过去,是黄卡。
铜少接过来,丝毫没有被身份卡上的信息惊讶,因为这些他早知道了。
——英雄海,来自英雄王国佐罗城,十八岁,地阶影武者,幻梦师。
在这个年龄,哪怕能做到其中一项,都是罕见的人才,而能同时做到其中两项,放眼天下,廖廖无几,不愧是英雄王国后起之秀中的顶尖精英,更为难得的是,他还是英雄王国的王族。
铜少归还英雄海的卡片,同时接过冷语诗和尾生的卡片。
冷语诗的是蓝卡,而尾生的竟然是红卡!
铜少震惊了!
——尾生,来自幽灵岛哈迪斯城,十八岁,幻兽师。
仅仅十八岁,竟然已经是幻兽师,已然站在驯兽师的顶端,真是叫人不得不羡慕忌妒恨的奇才。
接下来是冷语诗,冷语诗的身份卡平淡无奇。
——冷语诗,来自幽灵岛听雨小筑,十五岁。
冷语诗的身份卡平凡得很诡异,因为她的备注那栏,是空的。
这要放在寻常人身上,再正常不过,可是放在水云大陆招生门槛最为严格的战国学院的学生身上,就显得非比寻常了。
铜少想怪不得没有冷语诗的情报,因为只有战国学院中的佼佼者,才会有专门的人去搜集情报。
铜少再一次看一眼身份卡上的名字,无论如何,这是个一定要注意的女孩。
——冷语诗!
“可以问一下你的幻兽种是什么吗?”铜少边登记,边随口问尾生。
“喏,就是它。”尾生指指手臂上那只毛茸茸的黑蜘蛛。
铜少心下一凉,虽然拿不准是不是,但他若猜得没错,这就是幻兽种中臭名昭著的黑寡妇!
虽然没有被列入十大幻兽,却大概是十大幻兽外最有名的幻兽种,而养这种幻兽种的目的,几乎只有一个:暗杀!
最后轮到纳兰哲了。(未完待续。。)
第十章 尾生(第十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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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兄,你也是要去水云间么?”铜少问。
“是的。”纳兰哲点点头。
“那这张水云符送你了。”铜少说着把水云符递了过去,刚才发生的事铜少都看到了,本来不打算开口登记纳兰哲的身份卡,以免纳兰哲难堪,但他好奇连人阶武者都打不过的纳兰哲,去水云间干嘛。
“哲兄,你有身份卡么?”
“呃……有的。”纳兰哲犹豫一下,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卡片来。
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是黑卡!
看到纳兰哲的黑卡后,铜少的眼睛不自觉地睁大到无以复加。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黑卡的意义,因为他曾亲身经历过黑卡背后那种力量的恐怖与神奇。
在水云大陆,身份卡不外乎四种,蓝卡,黄卡,红卡,黑卡。
蓝卡等级最低,人数最多,包含初武者、人阶武者、灵兽师、幻术师,以及除此外的一般民众。
黄卡是中级身份卡,是身份卡的分水岭,包含地阶武者、魔兽师、幻梦师。能持有黄卡的人万中无一,已然是了不起的成就。
红卡是高级身份卡,包含天阶武者、幻术师、幻兽师。
持有红卡意味着荣耀、富有和实力,红卡持有者是水云大陆三大国争抢的对象,是民间传奇里最爱渲染的英雄人物。是一切大事件的主角。
而黑卡,几乎意味着一切。三大国不会争抢他们,只会等待他们的选择。因为黑卡只为那些无上荣耀的身份而存在!
要知道,只有幻皇、武帝、兽王,或者至少同时具备天阶武者、幻境师、幻兽师中的两项能力的超级双修者,才能持有黑卡。
——纳兰哲,来自英雄王国白马城,十八岁,天阶魂武者,幻境师。
幻境师,是所有幻术师最华丽的梦想。虽然无数事实证明,幻境师并不代表无敌,但那神秘而梦幻的幻境术,依然被无数人痴迷和崇拜。
十八岁,若真能在十八岁就成为天阶魂武者和幻境师,那岂不是又一个类似风九楼般的奇迹人物。
但显然,这张身份卡,除了名字是真的,其它都是假的。甚至有可能连名字都是假的。
铜少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把黑卡接过来,只见纳兰哲迅速的把黑卡收回去,满脸通红。搔搔头不好意思说:“那个……拿错了。”
纳兰哲说完又拿出一张卡片来,是蓝卡。
——纳兰哲,来自风之谷。十八岁,初武者。
铜少不能确定这张卡的真假。但从能力上看,这张卡毫无疑问是看上去最真的。
“冒昧问一句。哲兄是一个人去水云间么?”铜少看着纳兰哲问。
“一个人。”
“如果哲兄的身份卡无误,那我强烈建议等水云大会结束后再去。”
“这个……”
“想必哲兄也知道,三个月后就是十年一度的水云大会,从这儿到水云间顺利的要走半个月,但水云大会前夕,从来都不会顺利。
因为去往水云间只有这一条路,而参加水云大会的人,光水云大陆就有几十万,这还没算从雪国和火岛来的人,而且大半都是有钱人,所以这一路上聚集了全水云大陆最强横的强盗、匪徒和想发笔横财的各路高手。
你要一个人去,有十张水云符怕都不够呢,更何况——”
铜少停下来,显然没说出来的是,更何况还得罪了朱战北一伙人,前面的路恐怕不太顺利。
“可是我必须得赶过去。”纳兰哲皱着眉头,显然也在为这事头疼。
“为什么?”铜少问。
“我妹妹在水云间,她要嫁人了。”
听了纳兰哲的话,铜少顿时理解为什么他要冒险去水云间了,兄妹情深啊!
“但是,你一个人去确实相当危险。”
铜少抿嘴摇摇头,把卡递还给纳兰哲,心里明白自己说服不了这人,这人的大脑构造也许和常人不同,至少这人的思路是他所不能理解的。
没有实力却学别人打抱不平,而且竟然敢伪造身份卡,这要被追究起来,罪名可大可小,而且似乎他还有逞英雄的业余爱好。
“谢谢,但是我真的很想在妹妹嫁人的时候在她身边,我是她唯一的亲人。”纳兰哲收敛了玩世不恭的笑容,露出一张真切地不知所措的脸来。
私底下,纳兰哲对自己的佩服已经无以复加了,心想本年度的影帝非他莫属啊!
“你跟我们一块吧。”冷语诗看一眼纳兰哲,平静地说。
纳兰哲心灵一颤。
“谢谢了!”纳兰哲认真地向冷语诗道谢。
冷语诗点点头,没有说话。
“走之前给大家提个醒,前方路上小心朱战北这个人,这人城府很深,而且是个记仇的人,务必小心。”
“多谢铜兄提醒。”英雄海报个拳,“铜兄也保重,咱们水云间见。”
铜少冲在座五人抱个拳,转身走了。
……
“大家先坐着,我先回房里换身衣服。”
纳兰哲说着也站起身来,向全是客房的二楼走去。
刚才那一摔使他衣服上溅满了酒菜汤水,显然不换身干净衣服是不行的。
除了猫叔房里的密室,纳兰哲还有一处平常歇息的地方,就紧挨着猫叔的屋子。
回到客房,纳兰哲小心地把房门关上。从衣服里掏出一封信来,正待打开。忽然听见脚步声,赶紧迅速把信又塞回口袋。
这时他听见敲门声。来的是尾生。
纳兰哲打开房门,客气地把尾生迎进来。
“小柔让我帮你擦点药。”尾生歪着头看着纳兰哲说。
“不用了,我没事的。真是太谢谢你和小柔了,还有冷姑娘。”
“看你也不像有事的样子,那就算了。”尾生说完话,但并未离开,反而凑近一步,一改平时的嬉皮笑脸,表情阴沉。压低声音说:
“希望你真有一个妹妹在水云间,并且真的要嫁人。当然如果没有,也没关系。我不关心这些,我只关心一件事,那就是别打我们的主意。如果你胆敢打诗姐的主意,不管打的是什么主意,不管你叫什么,不管你身在何处,你的下场只有死!”
纳兰哲心下吃一惊。脸上却丝毫没有动容,微笑说:“我不知道尾生兄说的是什么,但意思明白的,你放心。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那就好。”尾生的脸色多云转晴,又变得灿烂起来,“刚才那番话若有得罪。哲兄别往心里去。来,莉迪亚。认识一下哲哥哥,可别不小心咬到他喔。”
尾生话一说完。他手臂上的黑寡妇突然跳到纳兰哲眼前,而且竟然停留在半空中,挥舞着毛茸茸的长腿,不知是在示好还是在示威,纳兰哲本能地退后一步,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别害怕,她很可爱的,尤其是在夏天,把她放在屋里,她可以帮你吃蚊子。”尾生说话时,名叫莉迪亚的黑寡妇又飞回了他的手臂,“那我先下去了。”
纳兰哲点点头,仍然是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尾生走后,纳兰哲才恢复过来。
这时候,纳兰哲才想起自己并没有说在哪间房住,尾生何以能猜到——很快纳兰哲反应过来,想必是可爱的莉迪亚的功劳,她必然是记住了自己身上的气味。
这时候房门又被打开,进来一个人,是猫叔。
猫叔不说话,看着纳兰哲一脸幸灾乐祸地笑。
纳兰哲受不了他这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埋怨说:“你还笑,我差点被你害死。无相姐姐这做的什么破卡啊,要搞也搞点质量好的啊,别被人一掰就裂啊,真是的。”
“哟嘿!你倒埋怨起我来了。你以为搞假的身份卡容易啊,搞不好是要被砍脑袋的。而且无相妹子出品的身份卡,可是临界做工最好的身份卡了,一般人要买的话,至少两个金币一张呢。”猫叔边说边找了张椅子坐下。
“还好水云柔站了出来,要不我还不知道要挨多少揍呢。”纳兰哲一脸愤愤不平的表情,边说边脱衣服。
“胡扯,这点伤对你还算个事?”猫叔摆摆手,一副你别给我装的表情。
“嘿嘿。”
纳兰哲知道骗不了猫叔,偷偷笑一个,利索地换了条新裤子,依然是灰色,裤子换好后,纳兰哲脱掉了上衣,**着上身,查看伤势。
“哇!”
猫叔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站了起来,看着纳兰哲**的上身说:“看了你身上的伤,我才知道什么叫触目惊心。”
猫叔的吃惊表情不是装的,他指的也不是刚才所受的伤。
事实上纳兰哲的上身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胸部,肩部,背部,腹部,都是一道一道的疤痕,看上去十分恐怖,这得受多少罪才能有这么多伤啊。
“别光看啊,来给我上点药。这姓朱的小子下手还真狠。”纳兰哲一边气愤地说,一边把刚才水云柔给的药递给猫叔。
“小猫啊,你到底是长大了。刚才我真怕你一出手把姓朱的小子宰了。”猫叔收敛了笑容,一边帮纳兰哲擦药,一边语重心长的说。
“何必呢。”纳兰哲也收敛了愤怒的表情,神情安然地说。(未完待续。。)
十更,又见十更
连续两天十更了。
多的不说了,也许文笔故事不能让所有人满意。
但小冷的勤奋应该是说得过去的。
都说天道酬勤。
兄弟们,让小冷看看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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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密信(第一更)
“你们四个里,也就是你还讲点道理。这要换了小叶子,一定把那姓朱的砍了,要换了梨丫头,一定把那蠢猪给阉了,要换了熊少,一定是先等梨丫头阉了,再把他宰了。”
“真想快点见到他们啊。”纳兰哲轻轻的说,眼睛望向窗外。
“别急,四年都熬过来了,还急在这一刻么。选在这个时间去水云间,确实不太合适。如果真能和那四个人结伴,倒也不是件坏事。”
“我也没想到在这能碰上梨丫头的姐姐,说起来,我还算是她的哥哥呢,一路上多少能照顾她一些,回去后也好向竹叔有个交待。”
“也是。”猫叔坐在一旁,若有所思,“不知为何,我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跟那个叫朱战北的人有关。”
“哦?你说说看。”
“我注意到朱战北一伙人进来时,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在朱至伟身上,只有朱战北,似乎有意无意的在盯着那个一身黑衣的姑娘看。”
“她叫冷语诗。”纳兰哲说不上为什么,这个姑娘给他一种怪怪的感觉,而奇怪的是,他也说不上是哪种怪。
“那个姑娘不一般。我观察过了,在他们那一桌四人中,那姑娘的身份地位是最特别的。如果你和他们一路走,要多留个心眼。”
“这一点我也感觉到了,刚才那个混血小子就进来警告我了,不许对冷语诗打主意。他那只幻兽种黑寡妇很吓人。”
“要我说,你还不如自己走安全点。别担心水云柔,她肯定没事的。光那个红卡的混血小子就够厉害。更别提,还有英雄海!
当年他还是一个小娃娃呢。
唉。时间好快啊,当年你也只是个才五岁的小孩子,现在都这么大了。
而且,还有那个叫冷语诗的姑娘,我摸不清她的能力,但绝对不是有钱人家只会做绣花鞋的文弱小姐。”
猫叔说的,纳兰哲都能看得出来,也想得到,可是说不出为什么。他非常想跟这伙人接触。
想到这里,纳兰哲眼前浮现出那一双眼睛——在洞底四年的漫长岁月里,有多少次,在他感觉撑不下去的时候,那双眼睛都出现在他眼前,鼓励他,安慰他,虽然他明知道,再也不可能再看到眼睛的主人了。
而今天。他竟然在另一个女孩身上看到了一样的眼睛,冷语诗的眼神让他痴迷,让他混乱,让他心酸。
说保护水云柔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想多看看那双眼睛才是真的。
猫叔看见纳兰哲陷入沉思,微微叹口气,心想不知道洞底那四年这孩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那是一天一天又一天的四年。每一天,每个小时。每一秒,都有可能面临死亡的威胁。但他熬过来了。
猫叔不知道那有多不容易,因为那已经突破他想象的极限。
纳兰哲回过神来,对猫叔说:“我上来有些时间了,应该下去了,在此之前,先分享一下今天的收获,嘿嘿。”
说这话时,纳兰哲恢复了先前吊儿郎当的形象,右嘴角撇一个诡异的微笑。
“说好了,见者有份啊,今天你是发财了。”猫叔摸摸胡子,满脸笑容,看来再高尚的人,也禁不住意外之财的诱惑。
纳兰哲边笑,边从怀里取出一个如朱战北的那样的放钱币的小盒子,与之珍贵的雪豹皮不同,这盒子外面只是寻常的小牛皮,但观其做工,也一定价值不菲,打开盒子,是一排闪闪发光的金币,一眼扫下去,至少有近三十枚。
纳兰哲看得目瞪口呆,叹道:“没想到那姓朱的小子还是个土豪啊,这顿打挨得值了,我忍不住要原谅他了。”
猫叔把盒子接过来,藏在衣袖里,说:“现在朱战北一伙人肯定以为盒子是那个混血小子拿的,所以切记路上小心。为了三十枚金币,杀人放火太正常不过了。我这就出去给你置办路上要用到的东西。那四人的房间订到明天早晨,看样子明天就要走了,你也准备准备。”
“先别急着走,我还有小收获呢。”纳兰哲扮个神秘的表情,从怀里取出一封信来,“这是从那个叫程护卫的身上借来的。”
纳兰哲一边说,一边把信打开,一脸的洋洋得意。
“这我就得说道说道你了,做人要真诚,偷就偷嘛,还借,虚伪。”猫叔凑上前不以为然道,似乎刚刚把三十枚金币的赃款收进囊中的并不是他猫某人, “一封信有什么稀罕的,说不定是封家书呢,你这太不地道了。”
“嗨,这不借他钱时,顺手牵羊么。这刘护卫比起朱土豪来可穷多了。看看他信上写了什么。”纳兰哲边说边把信拆开。
猫叔把脸凑过来,待信展开后,两人的脸色瞬间由轻松变成诧异,既而又变成惊讶。
“这……这不是楼下那四个人的画像么!”猫叔惊呼。
纳兰哲也是一脸惊讶,信上几乎没有文字,只有四个半身像,那半身像画得惟妙惟肖,下面分别标注了名字:冷语诗,英雄海,尾生,水云柔。奇怪的是,在冷语诗的名字上,用红笔画了一个大大的叉,如果纳兰哲没理解错的话,那个红叉的意思有且只有一个:抹杀!
猫叔显然也看出了这一点,呐呐说:“不妙,太不妙了。照此看来,朱战北是有备而来,目标正是那个叫冷语诗的姑娘。你若跟着这伙人,恐怕会有危险。”
纳兰哲点点头,说:“事到如今,我更得和他们一块走了,否则水云柔的安全是个问题。”
猫叔思考了片刻,点点头,看着纳兰哲说:“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就不勉强你了。只是在前方路上要切记万事小心,你的身体状况你自己清楚,凡事悠着点儿,不要轻易出手,现在我出去给你置办物品。”
“好的。”纳兰哲把耳朵贴在门上,确定外面没有人,才打开房间,补上一句,“记得给千雪买点上等的蛇粮。”
“知道了,不会饿着你宝贝女儿的。”猫叔丢下一句话,慢悠悠走了。
纳兰哲整理下衣服,把信收起来,想了想感觉不对,觉得还是毁掉为妙,于是用右手打个响指,只见他手指头上燃起一团赤红色的火焰,利索地把信烧掉了。
纳兰哲已经能够自如地运用火系武魂了。
……
下到一楼,四人桌上的酒菜已撤去,上了一壶清茶。
英雄海对纳兰哲说:“哲兄,我们打算明天上午出临界,一会要去外面置办点东西,你若方便的一块转转。”
“好啊。”纳兰哲满口应承下来,“以后大家叫我小哲就好了。”
“好。你也叫我小海就好。”
“你叫我小柔就可以了。”
“哎哟,怎么都喜欢小啊,我也来,你叫我小尾或小生都可以,但不可以叫人家小尾生。”尾生阴阳怪气的捏着鼻子说,逗得大家欲笑不能。
……
半小时前
“诗姐,你不会真要那小子跟着咱们吧。”尾生一脸不情愿的对冷语诗说。
“我无所谓,你不喜欢的,叫他别跟着也行。”冷语诗淡淡说。
“我当然也无所谓了。只是我觉得那小子来历不明,行事古怪,别是打什么鬼主意。”尾生紧锁着眉头。
“在前方路上,打我们主意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他一个。”
“我还是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他跟着,就算他不打什么主意,这人既冲动,又爱逞强,关键还没什么能力,此去水云间路途遥远凶险,带着他不是什么好事。”
“正因为如此,他跟着咱们,才不至于半路死掉,如果他真有一个妹妹的话,我只是不想那个女孩难过。”冷语诗说完话,表情变得稍稍凝重,然后看着杯子里的茶,不说话了。
尾生看到她的样子,顿时明白了冷语诗叫纳兰哲跟着的缘由,心中不禁感慨,说声“我去帮他处理下伤口”,起身走了。
走远了些,尾生回头看看沉默着的冷语诗,心中涌现出一张可爱的小脸蛋来,心中想道:“小舞差不多有十三岁了吧。小丫头现在正干什么呢?”
……
喝了一会茶,五人结伴走出了九楼居。
出了九楼居,就是临界最为有名的清明街,在清明街上,所有你想得到的和想不到的东西都有卖,小至珠宝暗器,大至车马家俱,甚至还有违禁物品,比如官方禁止出售的幻药,各种伪造证件,至于娱乐场所,虽然没有水云间的那样繁华,但也足够使沿途经过的男人们醉生梦死。
而清明街之所以远近闻名,更重要的是在这里出售有一样大多数地方买不到的东西,那就是灵兽。
所谓灵兽,虽然不及魔兽和幻兽珍贵,但也是极为难得的。
毕竟在市面上,魔兽极为罕见,就算有,也一般都会交由拍卖行专门拍卖,而幻兽就更不用提了,切不说买卖,也不说捕捉的难度,仅仅安置就是个大问题,稍有不慎,可能连命都搭进去。
幻兽种,是凌驾于所有兽类之上的神奇物种!(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灵兽店惊变(第二更)
在过去,只有驯兽师才会购买灵兽,因为灵兽的习性很难控制,假如主人不是驯兽师,经常会发生灵兽把主人弄死整残的现象,所以有关灵兽的交易一度相当冷清。
但近年来随着驯兽技术的发展,火岛的驯兽师们培育出大量的性情温和的灵兽,同时研究出许多驯养灵兽的经验和秘决,因此灵兽的交易才火热起来。
到了近两年,随着英雄王国边境的开放,灵兽更是成为有钱人必备的新宠,如果家里没两头灵兽,出门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话说回来,用灵兽办事,确实太方便了。
无论是传信系灵兽,坐骑系灵兽,还是战斗系灵兽,都比一般的动物要好用得多。
只是因为从火岛来水云大陆必须经过雪国,而在火岛几乎一半的物种是无法经受严寒的,尤其是一些巨型物种,所以水云大陆的灵兽种类,略显单调——当然,这是只有火岛人以及去过火岛的人才会有的想法,对于一般的水云大陆的居民,现在的灵兽种类已经是太丰富多彩了。
那么到底灵兽和普通的动物有什么区别呢?
从外形上讲,几乎没有区别。
从能力上来讲,几乎没有区别。
从习性上讲,几乎没有区别。
从喂养上讲,几乎没有区别。
唯一的区别是,灵兽能够被驯兽师驯服,达到和驯兽师心意相通的境界。
说得直白点,就是灵兽比普通动物更听话。更能弄明白主人的意思。
那么主人是不是驯兽师又有什么区别呢?
答案是区别太大了。
比如同样一匹灵兽种蓝图马,假如主人不是驯兽师。只有通过大量重复的机械训练,才能操纵它。让它跳跃或者奔跑,如果要做一些高难度动作,比如像马戏团那样穿火圈之类,恐怕训练起来就更难了,没个一年半载下不来。
而假如主人是驯兽师,一切就都好办了,一个眼神,灵兽就知道你想让它干嘛,而且驯兽师的特别之处还在于。能够弄明白灵兽的想法,是饿了累了还是发春了。
比如一只灵兽种兔子爱吃苹果,如果你老喂它萝卜,它就会不开心,而这一点,不是驯兽师的是很难辨别出来。
那么,假如足够有钱,买上几百头灵兽种猛兽,是不是就天下无敌了?
纳兰哲原来就经常这么想。可遗憾的是无论再逆天的灵兽师,哪怕是魔兽师,甚至幻兽师,最多只能驯服一只灵兽!
区别在于。魔兽师还可以驯服一只魔兽,当然幻兽师还可以多驯服一只幻兽!
不管怎样,一个种类的最多只能驯服一只。在你和一只灵兽缔结《魂兽契约》以后,你就无法驯服另一只灵兽了。
除非你的灵兽死掉!
但很少有人会因为想要驯服另一只灵兽而把隶属于自己的灵兽杀死。原因无它,想要驯服一只灵兽。是需要花费大量时间的,而且有失败的机率,并且失败的机率极大。
那么怎样辨别灵兽和普通动物呢。
这个倒是没什么技术难度的,只要视力正常,老少皆可,因为唯一的辨别方法是:灵兽的眼睛是蓝色的,并且不是普通的蓝色,是一种炫丽的蓝,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蓝色,总之正常人,但凡不是色盲的,只要看见一次,就会懂得如何辨别。
……
水云柔来往过几次临界,所以为大家做起了向导,带大家买了些前方路途中可能用到的东西,比如药物和一些易存储的食物。
女孩子都爱美,所以还去了脂粉店,因为顾忌姑娘们的安全问题,三个大老爷们只好陪同。
所谓脂粉店,其实还卖很多姑娘们喜欢的玩意儿,比如衣服和香水。
水云柔是个中行家,热情的为冷语诗推荐,这时候,冷语诗才有些像个女孩子了,神态也似乎春水里的寒冰,渐渐融化了。
尾生转了一圈,竟然也挑了一瓶香水,水云柔笑他臭美,尾生解释说,这是给莉迪亚闻的,水云柔一副不信的表情。
纳兰哲表面上看似轻松,暗地里却在随时留意周遭的环境和人物,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觉得每个人都形迹可疑。
在脂粉店呆了好半天,直到两位姑娘家两手满满才出来,似乎衣服和饰品对前方的路途有着重大意义。
“前面就是清明街最有名的灵兽店了,跟我来。”水云柔一马当先,四人紧紧跟在后面。
走到灵兽店前,首先看到的是巨大的招牌:延虎灵兽店。
那招牌做的很气派,给人一种很权威的感觉,当然很权威带来的副作用是很昂贵。
走进店里,纳兰哲的两眼顿时不够用了。
只见店铺两边满满是各种珍禽异兽,都被绳索套着,并且设了铁栅栏,以免伤到顾客。
比灵兽更多的,是各式各样的顾客,可以说出现在这里的,都是水云大陆各地的精英,一个个穿的衣着华丽,其中还夹杂了不少来自火岛和雪国的人。
来自火岛的人最好辨认!
他们几乎都是黑种人,身材比水云大陆的人要矮上一号,肤色虽有深有浅,但在水云大陆的人看来,都长一个样,反正都是黑不溜秋的。
火岛人通常爱整一些离奇古怪的饰物在身上,比如巨大的耳环,有些还戴着鼻环和唇环,在正常人看来十分变态。
而且火岛人穿衣服都爱节省布料,男女皆如此,男人一般都穿条短裤,**着上身,并且喜欢在身上纹各种各样的图腾。
对于这种行为,很多人不能理解。
奇葩的是,有些火岛的女人也裸着上身,胸前满是大场面,真正有着大公无私与君分享的美好品德,常常看得水云大陆的父老乡亲心头暖热,燥动不已。
雪国的人通常也比较好辨认,他们一般都皮肤白皙,身材高挑,体形匀称。
尤其是雪国的女人,几乎个个都是水云万千青少年梦遗的对象。
雪国人喜欢穿白色的长袍,让人不理解的是,夏天亦如此,仿佛露出一丝半片肌肤就丢失了贞操。
雪国人有个特别的地方就是头发的颜色,与水云大陆和火岛大部分人都是黑头发不同,他们的头发有各种各样的颜色。
比如绿色,蓝色,红色,甚至还有白色的,当然最多的是黄色,而黄色也分了好多种,有淡黄色,米黄色,还有金黄色。
“哇,好漂亮,那是只灵兽种孔雀呢!”水云柔指着不远处说道。
尾生不以为然,摆一副不屑的神情说:“那有什么好稀罕的,有机会我带你去火岛看看,保证你下巴掉下来。”
水云柔不信尾生的话,反驳道:“切,你欺负我没去过火岛,随便你怎么说都行。我就不信火岛有什么特别物种。”
尾生摆一副看白痴的表情,嘲讽道:“看来上驯兽课的时候你都用来想男人了。要想从火岛来水云大陆,必然要绕道雪国,而很多灵兽是耐不了雪国的低温的,所以根本到不了水云大陆,否则水云大陆那些白痴编的什么十大灵兽,十大魔兽,十大幻兽的,都通通要作废掉,只有去了火岛,你才会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魔兽世界。”
水云柔大概只听到了尾生说的第一句,冲冷语诗撒娇,说尾生欺负她。
冷语诗估计心情不错,难得开个玩笑,对着尾生说:“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小柔并不是把所有时间都用来想男人的。”
这话逗得大伙都笑了,水云柔撅着嘴,一副再也不要理你们的表情。
“你们看,那有只灵兽种企鹅。”英雄海向远处一指,把大伙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在水云大陆上,企鹅极为罕见,倒不是其有多珍贵,而是企鹅耐不了高温,虽然水云大陆气候温和,但对于企鹅来说,却已经高了,企鹅只适合在雪国那种冻死人的地方生存。
水云柔只在《水云录》上看到过企鹅,这下见了真身,激动得不得了,直嚷着要买一只回去,几人好说歹说才让她打消了这念头。
“好可爱啊,我妹妹一定喜欢,太可惜了。”水云柔对企鹅恋恋不舍。
“那有什么可爱的,莉迪亚这样的才可爱呢。”尾生边说边让黑寡妇爬到他脸上,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诡异。
水云柔有点受不了尾生的自恋,翻一个白眼不理他,又把视线转向企鹅,这时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凉风吹来,然后是不远处英雄海的声音——“小心!”
水云柔回过头,先看见一张恐怖的巨脸!
一只硕大无比的猛虎向她扑来,已来不及躲避,眼看就到眼前!
“啊——”
水云柔被重重的扑倒在地,一时间吓得肝胆俱裂,定了一下神才发现扑在自己身上的是纳兰哲,刚松一口气,却又尖叫起来,因为此刻猛虎正扑在纳兰哲身上撕咬。
冷语诗睁大眼睛,束手无策!
这时候,只见英雄海身形一闪,像支利箭一样,凌空向猛虎踢去。
——地阶武者技:玄铁踢!属性:金系!等级:五级!(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英雄海出击!(第三更,下午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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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海轻描淡写的一脚下去,竟然把庞然大物的猛虎踢飞了!
这是何等的脚力啊!
纳兰哲无比震惊,他看得出,这是金系武者技玄铁踢,是一种非常难掌握的地阶武者技!
尾生赶上去把水云柔和纳兰哲扶起来,水云柔冲纳兰哲关心地问一声“没事吧”,话没说完,“啊”一声喊出来。
摆在水云柔眼前的是一幅恐怖的画面,只见纳兰哲的肩背竟然生生被猛虎的利爪划出两道爪痕,正汩汩流血!
尾生顾不上说话,一下把纳兰哲的上衣撕裂,从怀里掏出一个琥珀色的小瓶子,交给一旁的冷语诗,冷语诗取出一块洁白的手帕塞到纳兰哲嘴里,说声“忍着点”,打开小瓶子,准备给纳兰哲上药,一低头,瞬间呆住了。
“尾生,看着点四周!”英雄海冲尾生喊一句,一脸警惕地看着不远处倒在地上正试图爬起来的猛虎。
只见猛虎痛苦地呜咽了几声,抖几下身子,然后缓缓地爬了起来。
英雄海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被自己那样猛烈地一击,哪怕是钢铁都要碎裂了,这只猛虎竟然还能站起来——这时候英雄海看到猛虎的眼睛,顿时心下雪亮。醒悟了过来。
“小海小心,那是只魔兽种!”尾生冲英雄海喊道。
英雄海微微弯下腰。做一个防御的姿势,心想怪不得还能站起来。原来是魔兽种。
要知道魔兽种与灵兽种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物种,比起灵兽种来,魔兽种的脾气更为暴燥,也更难被驯服,当然实力也更强。
从外形上看,魔兽种与灵兽种相差无几,当然辨别的办法还是有的,同样是眼睛。
魔兽种的眼睛是金黄色的,若是在夜里或暗处。就更好辨认了,因为魔兽种的眼睛会发出闪烁的金色光芒。
值得一提的是,魔兽种全部都是由灵兽种进化而来,就是说即使爹妈都是魔兽种,也不可能生出带有魔兽血统的宝宝来。
英雄海等人此刻面对的,正是一只魔兽种猛虎,确切地说,是一只魔兽种幽灵虎!
这是一种只有幽灵岛才有的猛虎,其特征是黑白相间的波浪形虎纹。论战斗力,其也许打不过英雄王国的剑虎和火岛的屠狮虎。但幽灵虎的优势在于庞大的体型和该体型下不应有的敏捷与速度。
这让幽灵虎在与其它种类猛兽的对决中占据了极大的优势,假如打不过,至少还能跑。
“吼!”
大概刚才被英雄海那一脚踢得疼了。幽灵虎愤怒地咆哮着,并不急于向英雄海发起攻击,而是与他对峙着。真真正正是虎视眈眈!
这时候四周大乱,顾客们纷纷夺门而出。个个把贵族素质这类平时嚷在嘴边的名词丢到脑外,一个个前挤后拥。恨不能把房子挤塌。
而两旁的各类珍禽异兽大概也被幽灵虎的气势吓到,狂叫不已,听起来甚是吓人。
“莉迪亚,保护好他们。”
尾生边说边把幻兽种黑寡妇甩出,然后冲到英雄海身边,“小心了,这是幽灵虎,速度极快,而且躯体极壮实,你得踢它的鼻子,不过你得看准了,万一把脚伸进它嘴里,后果可得自负啊。”
“只可惜它的鼻子不像朱少爷的那样大。”英雄海从容地笑笑,似乎并不太紧张面前这只随时可能把他吃得连骨头都不剩的幽灵虎。
尾生也似乎没太把幽灵虎当回事,而是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寻找着这只魔兽种的主人。
要知道,如果没有人驱使,魔兽种是不会有目地的进行攻击的,它们只会无差别攻击,尤其喜爱攻击运动中的人,这只幽灵虎丝毫不理睬正抢着逃命的人群,可见必定是有备有来。
……
“小柔,用幻术给他止痛,别担心周围,有莉迪亚在没事的。我要给他上药了。”冷语诗回过神冲水云柔说一句,从瓶中倒出一些碧绿色的药粉,洒在纳兰哲的伤口,然后用修长的手指小心地涂抹均匀。
纳兰哲的背部仍然刺激着冷语诗的眼睛,这还是人类的肌肤么?
纳兰哲的背部似乎一张被刀片划得沥沥道道的人皮纸,几乎没有一处干净完整的肌肤,那些伤痕让人触目惊心,完全是残酷,痛苦的代名词。
而神奇的是,那些恐怖的线条,似乎竟有了某种诡异的魔力,诱惑着人的眼球,让人不忍把视线离开。
那些伤痕同样刺激着水云柔的眼睛,只是她顾不上分心,对纳兰哲说一声:“看着我的眼睛。”
——幻术技:天空之城!属性:医疗系!等级:二级!
纳兰哲盯着水云柔的眼睛,顿时感觉疼痛减轻了许多,身体像是飘在了半空中,软绵绵,轻飘飘,煞是舒服。
不远处似乎有一座宏伟的城堡,城堡周围是如梦如幻的云和雾,纳兰哲几乎要忍不住走过去,看看城堡里面有些什么,大概一定有佳肴和美女。
这时候,耳边似乎响起了曼妙的音乐,极为悦耳动听,这曲子似乎在哪儿听过,是在哪儿呢?
纳兰哲正要思考,却被突如其来的一阵疼痛打断,城堡、云彩和音乐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冷语诗看到纳兰哲痛苦地样子,轻声说一句:“要是疼就喊出来吧。”
纳兰哲回头看看冷语诗,艰难地说:“真……真的么。”
冷语诗点点头。
“啊————————————!!!”
冷语诗皱下眉头,揉揉耳朵。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也不用喊这么大声啊。”
水云柔心疼地看着纳兰哲,说:“小哲。很疼么,你再看着我的眼睛。”
纳兰哲听话地点点头。深情地冲水云柔望去,哪知水云柔却把头移开,摇摇头说:“不行,诗姐对付不了驯兽师,莉迪亚对付不了地阶武者,我得留点体力保护你们,万一除了那只死老虎还有别的敌人,就麻烦了。”
纳兰哲听了一脸郁闷,心想恐怕新的敌人没出现前。我先痛死了。
……
另一边英雄海仍然在同幽灵虎对峙着,纳兰哲怀疑他们要这么深情对视到晚上,然后开个房继续大眼瞪小眼。
“找到了!”尾生大喊一声,用手指向远处,顺着他手指方向看,会看到两名身材矮小的黑种人,“是火岛人!”
尾生话刚说完,只听见一声咆哮,幽灵虎冲向了英雄海。而在火岛人身边,竟然又出现了一只幽灵虎!
竟然有两只魔兽种!
面对呼啸而来的幽灵虎,英雄海没有躲闪,反而面对面迎了上去。只见人与虎都凌空而起,在半空中,英雄海的两只手十指交叉。在空中划一个半圆,重重的向幽灵虎鼻子砸去。
——地阶武者技:长岛之锤!属性:土系!等级:六级!
只见幽灵虎敏捷地低下头。闪过了英雄海的重击,但英雄海的拳势未减。重重地砸在了幽灵虎后脑勺上,径直把幽灵虎砸向了地面。
幽灵虎痛苦地在地面翻滚几下,勉强爬起来,然后似乎失去了主心骨一般,四肢一软又倒下去。
幽灵虎不妥协,继续试图爬起,试了几次未果,终于放弃希望,瘫软在地上呜咽,没过多会头一歪,不动了。
英雄海深出一口气,甩甩手,对旁边的尾生说:“看来不打鼻子也行么。”
尾生的眼睛盯着远处的两个火岛人和那只幽灵虎一动不动,伸出左手,对着英雄海竖起大拇指。
远处的两个火岛人被眼前的情况震撼了,面面相觑,各自脸上都写满了惊讶和不可思议。
这是何等的力道啊!
要知道后脑勺可是幽灵虎最坚硬的部位,哪怕用铁锤砸都不会有事,而这个年轻人,竟然……
两名火岛人一边警惕地看着英雄海,一边交流着什么,几句话过后,只见他们腾一下跳到了幽灵虎的背上,急速地离开了灵兽馆。
“追么?”尾生看着英雄海问。
英雄海看看受伤的纳兰哲和两位小姐,摇摇头,说:“别是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小哲受了伤,咱们先回九楼居。小哲,撑得住么?”
纳兰哲点点头,苦笑着说:“两大美女在旁,身为男人,撑不住也得撑啊。”
冷语诗抿抿嘴,接过话说:“看样子是撑得住了。”
这时候停在半空中的莉迪亚回到了尾生的手臂上,尾生对它说声“辛苦了”,莉迪亚竟然像听懂了似的点点头。
纳兰哲凑上前问尾生:“喂,这个小不点真的能保护我们么?”
尾生面朝黑寡妇,歪着脑袋说:“听听,小哲在质疑你的本事呢,走,上去给他点颜色瞧瞧。”
尾生话一说完,黑寡妇腾空而起,吐了一口丝在纳兰哲脸上。
纳兰哲吓一跳,赶忙躲在冷语诗后面,一边躲一边戏谑地说:“我可以理解成它在向我吐口水么。”
这句话使紧张的气氛舒缓了许多,大家看着一脸害怕的纳兰哲,会心的笑了。
五人谁也没有发现,在远处的黑暗中,有一个身材高挑的黑影,那黑影冲地上啐一口口水,恨恨地骂一句“蠢货,弄错人了!”(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命在旦夕(第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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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警惕地走出灵兽馆,英雄海在前面开路,尾生断后,冷语诗和水云柔把纳兰哲夹在中间。
水云柔担心纳兰哲的伤势,要去扶他,但纳兰哲说没事,一行人就这么快步地向九楼居赶去。
“还好,血止住了。不过伤口很深,得赶紧清洗伤口,天气炎热,以免感染。”水云柔边走边看一眼伤势,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
“诗姐,你看伤口。”水云柔惊恐地冲冷语诗大喊。
冷语诗转过头,脸色由诧异渐渐转为疑惑,既而变成惊讶,禁不住对纳兰哲说:“喂,你伤口痛么。”
谁知纳兰哲却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地快步走着。
事实上纳兰哲根本没有听到水云柔和冷语诗说的话。
自出了灵兽馆,他就感觉有些异样,肩背的伤口像火烧一样炙痛,但迫于面子没有说出来。
没过一阵,伤口似乎慢慢降下温来,十分舒服,但没舒服多久,纳兰哲只觉伤口越来越凉,渐渐变成冰冷,像是被扔进了冰窟一样,冷到极致时,反而产生一种莫明其妙的灼热感。
“真是太怪了。”纳兰哲心想,正想开口把感觉说出来,但更怪的事情发生了!
纳兰哲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话。只觉浑身没一丝力气,只本能地跟着大家往前走。
走了一阵,九楼居终于到了。
纳兰哲一眼看到站在九楼居门口的猫叔。
像是看到救星,纳兰哲脚步加快迎上去,就在这时,真正离奇地事情发生了!
猫叔身边,竟然闪出五个人来!
“梨丫头,是梨丫头!”
纳兰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脑似乎有点不够用,奇怪梨丫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梨丫头身边站着的。赫然是——熊少!
一眼看上去,熊少还是那样,又胖又壮,跟四年前一模一样。长相几乎没有变化。依然是一脸憨憨的笑。但别看他表面傻乎乎的样子,实际上是大智若愚。
而熊少旁边,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黑衣少年。
纳兰哲眼睛湿润了。是叶子。
他还是那么冷酷,那么给人安全感,仿佛有他在,天塌了都不会有事。
而在叶子身旁向他招手的,竟然是——
“老大!”纳兰哲睁大眼睛,“你怎么也在这里,你怎么也在这里呢。老大!”
风九楼微微一笑,暖暖地看着纳兰哲说:“不止我在,你看,还有谁。”
纳兰哲看过去,是一个穿一身红色旗袍的高挑女人,不会有错了,这世上还有谁能把旗袍穿得如此漂亮,只有大姐水云羞。
“大姐!”纳兰哲流泪了。
“大姐!大姐!大姐!”
纳兰哲顾不上疼痛,用尽力气向水云羞扑过去,一时间,他忽然感觉好累,好累。
在山洞里的每一天,每一小时,每一秒,每个早晨,每个黄昏,每个夜晚,每一滴雨,每一场雪,每一阵风,每道伤痕,每次危机,每一滴血,似乎都在这一刻涌上心头。
那像炼狱一般的四年,都只为了这一刻,再没有比看到这帮人更重要的事情,什么水云十少,什么查明真相,什么报仇雪恨,都无所谓了,只要他们在就好,只要他们在就好!
再没有比活着相见更重要的事情!
若不是为了活着相见,他早就死了,死一次,死十次,死一万次!
纳兰哲忽然感觉很快乐,浑身上下被满满的幸福感包围着,空气清新,气候易人,阳光暖和,让人软绵绵,像躺在最舒服的床上,像躺在云端,像躺在全世界的海面上。
……
“小哲,小哲,你怎么了。”水云柔焦急地冲瘫倒在大街上的纳兰哲叫喊着。
此时的纳兰哲,面无血色,嘴唇都泛白了。
纳兰哲并没有陷入晕迷,而是处在一种半睡半醒的迷离状态,吓人的是,他的嘴角竟然还挂着微笑,而于此同时,眼角却有泪流出。
“小柔,快去找点水来。”冷语诗第一次露出着急的表情,冲水云柔吩咐一句。
冷语诗一边说,一边从怀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小盒子,里面有三枚雪白色的药丸。
冷语诗取出一枚,犹豫一下,放在自己嘴里嚼碎,然后吐在掌心,冲尾生说:“把他嘴张开。”
尾生照办,冷语诗小心地把嚼成碎末的药丸倒入纳兰哲嘴里,这时候水云柔急匆匆拿着一杯水过来,冷语诗接过,给纳兰哲喂进去。
“尾生,你把他背起来,咱们得赶紧回去,虎爪有毒,得赶紧清理伤口。”冷语诗说完,转头望向英雄海,“小海,注意点周围,小心偷袭。”
尾生不由分说把纳兰哲背起来,快步向九楼居奔去。
水云柔和冷语诗跟在后面,也快步跑着,水云柔边跑边看着纳兰哲的伤口,一下子全明白了,惊恐地看着冷语诗,颤声问:“是我想的那样么?”
冷语诗神情凝重,点点头。
水云柔倒抽一口凉气,急得流出了眼泪,在剧烈地奔跑下,被甩在了临界炎热夏天的街道上。
冷语诗看着水云柔的样子,出声安慰道:“别担心,有莉迪亚在,他不会有事的。只要快点用火酒清理下伤口,剩下的交给莉迪亚就好了。我已经给他服下一枚雪蟾蜍了,应该不会死的。”
“可是……可是。莉迪亚会弄伤小哲的。”水云柔止不住地流泪。
“没事啦,你也看到他的背了,应该不介意多一点伤吧。”冷语诗说时微微笑一个,希望这样会让水云柔放心一些。
这时候,九楼居终于到了,大伙冲进去,不顾四周客人惊讶的眼神,径直向二楼奔去。
“怎么回事?”猫叔出声问,但大伙儿没一个理他,猫叔不得不也跟过去。一扫平日慢悠悠的作风。紧跟着年轻人们的脚步。
进入房中,冷语诗让尾生把纳兰哲平放在床上,然后吩咐他去拿一坛酒来。尾生应声奔了出去。
“这……这……这是冰蚕毒么?”猫叔吃惊地看着一伙人。
冷语诗疑惑地看着猫叔,问道:“老先生怎么知道?”
要知道。冰蚕毒是一种极为罕见的毒药。除了专门学习医疗系幻术和魂药学的专业人士。鲜有人知道。
事实上冰蚕毒是一种并不普及的毒药,原因有二:
一是其难以储存,容易变质;
二是其价格极其昂贵!
冰蚕毒可谓雪国的特产。其制作流程极为复杂,也极为恐怖!
需要把数十条雪国所独有的冰蚕寄养在人的尸体里,一起放进一个特定的容器里,隔一段时间还得往里投放一些特制的药材,起码要过三四个月,待冰蚕把尸体吃光时,再取出来,把冰蚕全部放进一个较小的罐子里,密封起来。
这时候,冰蚕会因为饥饿而互相撕咬,自相残杀,一周以后再打开时,冰蚕往往只会剩下最强壮的几条,然后倒入掺有毒蛇涎的毒酒,冰蚕会受到刺激,吐出毒液并迅速死掉。
这样冰蚕毒才算制成。
然而冰蚕毒对温度的要求特别高,以水云大陆的气温而言,顶多能保存十天,假如过期,其毒性就会迅速分解,其效力还不如一般的毒药。
这时候尾生拿了一坛酒进来,猫叔不理会冷语诗的问话,一把接过酒,倒了两碗出来,然后取出打火石,把酒点燃。
而猫叔所做的,正是冷语诗准备吩咐尾生做的。
冷语诗看一眼猫叔,知道这是个行家,于是不再发问。
酒燃了一小会后,冷语诗把酒接过来,小心地浇在纳兰哲的伤口上,只见被火酒浇过的伤口,竟然“嘶嘶”的响了起来,听起来煞是吓人,然后伤口冒出一丝丝白气,渐渐地变得红润起来。
冷语诗松一口气,正待说话,却看见猫叔手持一把锋利的匕首,凑了过来。
“小姑娘,准备点止血药,剩下的我来吧。”猫叔一边说,一边把手中的匕首对准纳兰哲的伤口。
“且慢,老先生,你要干什么!”水云柔拦住他,一脸惊讶。
听到水云柔的话,猫叔并不回头,只是表情凝重地说:“火酒只能去掉冰蚕毒表面的毒性,但无法根除,想要彻底去毒,必须把伤口周边的肌肉都剜出来,否则再过半天时间,毒性要是侵入心肺,就没得救了,总不能把心也挖出来。”
“这——”水云柔睁大眼睛,咽一口唾沫,然后疑惑地望向冷语诗。
冷语诗点点头,上去拦住猫叔说:“老先生稍等,你这样稍有不慎就会弄伤小哲的血脉,即便解了毒,也要休养很长时间,甚至有可能落下终生的病患,而如果没有把毒去尽,小哲很有可能会神志错乱,你想必也知道,冰蚕毒具有强烈的致幻作用。”
“小姑娘不必担心,老头儿下手还是有所轻重的,再说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保命要紧。”猫叔说完就要下手。
冷语诗赶忙上前阻止,“且慢,不必老先生出手,其实有更好的办法。”
“哦?”猫叔回过头,用一双深陷入眼眶的老眼炯炯地看着冷语诗。
冷语诗没有回答猫叔,转头对尾生说:“叫莉迪亚帮忙。”(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莉迪亚 (第一更)
“明白。”尾生上前一步,把莉迪亚放在纳兰哲的伤口处,只见莉迪亚探下头去,开始撕咬纳兰哲的肌肤。
——黑寡妇,产自火岛,较为罕见,是最负盛名的毒蜘蛛之一,特征为腹部有红色沙漏状图案,毒性极强,而且雌蜘蛛会在交配后残忍地咬死配偶,故得此名,是昆虫系的克星,擅长暗杀,解毒。
幻兽种黑寡妇市场价:一千万云币!
水云柔不忍直视,背过了身子。
冷语诗看了一小会,也有些坚持不住,转过头对猫叔说:“这是火岛独有的幻兽种黑寡妇,本身带有强烈的毒性,同时是许多毒药的克星,它会把所有被毒药侵蚀的肌肤咬掉,同时分泌出抗毒的唾液注入到肌肉里,这样能最大限度地降低对小哲的伤害。”
猫叔听了点点头,说:“也算小哲命大。我出去一下”
说完后,猫叔径直走出去了。
水云柔忍不住回过头看纳兰哲,只见莉迪亚已经噬咬了一大片的肌肤,可见毒性之强烈,心想假如没有他,现在躺在床上的就是自己了,想到这里,不禁一阵胆寒,刹那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尾生盯着纳兰哲看了一阵,似乎想到什么,腾地站起来,丢下一句“我去找曼奴来”然后出去了。
片刻之后,尾生走了进来,手中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核桃木盒子,打开盒子后,一只通体青色花纹的蛇冒出头来。吐着细而长的信子。似乎在同大家打招呼。
曼奴是尾生的灵兽种青花蛇!
——青花蛇。产自英雄王国,较为常见,没有毒性,通体翠绿,身长约一米左右,布满菱形状花纹,常被用来做观赏蛇,其特点是行动敏捷。擅长追踪,常用来传递信息。
灵兽种青花蛇市场价:三十万云币!
尾生把叫曼奴的青花蛇靠近纳兰哲,青花蛇用舌头舔了下伤口,然后冲尾生点点头,腾空而起,嗖一下窜了出去,不见了。
尾生看着青花蛇消失的地方,怔怔出神,不知想到什么,用力的握紧了拳头。
……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莉迪亚完工,看它胀起的肚皮。就知道今天是结实饱餐了一顿。
这时候先前出去了的猫叔走了进来,手中多了个浅绿色的小瓶子,猫叔把小瓶子交给水云柔,说:“时间紧迫,只能找到这点了,快涂抹到小哲的伤口上吧。”
水云柔打开瓶塞,往掌心中倒出一些带有明显香气的白绿相间的粉末,一脸惊喜,“这是杜若香么?”
猫叔点点头,微微一笑说:“小丫头眼力不错么。”
“多谢,多谢了,需要多少钱一会我给你。”言毕水云柔便小心翼翼地把杜若香洒在纳兰哲的伤口,认真的涂抹均匀,心中满是欣喜。
要知道杜若香又叫竹叶莲,是一种疗伤的圣药,这样一小瓶,至少要三万云币,价格极其昂贵也就罢了,更重要的是寻常地方根本买不到。
“钱什么的再说吧,先把小哲治好是关键。”
猫叔上前看看纳兰哲的伤势,眼中满是担忧,心想小哲本来就有重伤在身,如今又受此大伤,真是多灾多难,但愿这次能安然无恙,平安脱险,他受的罪实在是太多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才出去一小会就变成这样?”猫叔发问。
水云柔简单地把刚才发生的事讲了一遍,讲着讲着,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心中满是歉疚。
冷语诗见状,上前摸摸水云柔的头,递给她一块手帕。
“小丫头,你可有什么来头大的仇家么?”猫叔盯着水云柔问。
水云柔摇摇头。
“她连小白兔都惹不起,哪来的什么仇家。”尾生插一句嘴。
“那就奇怪了。”猫叔若有所思。
“小丫头,你知道这次暗杀需要花费多大工夫么。冰蚕毒是雪国最厉害的四种毒药之一,若论毒性之霸道,侵蚀性之强,恐怕至少能排在第二。所以那只爪子上被抹了冰蚕毒的幽灵虎,哪怕不被杀死,也是绝计活不了的,能抱着牺牲一只魔兽种幽灵虎的决心来搞一次未必能成功的暗杀,可见其成本巨大。”
水云柔听得紧皱眉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猫叔继续说下去:“魔兽种幽灵虎,在临界的黑市上可是紧俏货,至少需要二百万云币,而且有钱也未必能买得到。
更难弄到的是冰蚕毒,要知道这玩意在水云大陆,几乎没卖的,因为压根保存不了多长时间,所以想必对方用的冰蚕毒是特意从雪国买来的,需要花费多少钱我也不清楚,估计不会低于五十万云币。
在临界,雇佣职业杀手杀一名人阶武者,也就二十万云币。
杀一名地阶武者,五十万云币就有人接活了。
所以,小丫头你值钱得很啊,为了杀你,有人肯掏杀五个地阶武者的钱,这得是多大的面子啊,如此仇恨至少得灭个门才配得上这价钱呢。”
“我确实想不出有什么仇家,我才十八岁呢,去哪结什么仇家啊。”水云柔苦思冥想,也想不出得罪过什么人。
“那么,也有另一种可能,就是对方要杀的不是你。”猫叔的眼睛从四人身上挨个扫过,“对方有可能要杀的是你们四人中的其他人,只是顺便把你也杀了而已,而且不巧的是,你还是头一个。”
“这个可能性不大。”
许久没说话的英雄语站了出来,看着猫叔说:“老先生的猜测很有道理,但问题在于,如果对方真是我们中某人的仇家,并且舍得花这么多钱来策划一次暗杀,那他应该明白我们的实力。
区区一只幽灵虎,想要团灭我们是远远不够的,如果不是偷袭,面对面的话,小柔完全有能力独自制伏,对方之所以搞偷袭,必然也是顾忌到这一点,所以目标一定是明确的,一击必中,绝对是小柔,而不是其他人。”
猫叔听了英雄海的分析,摸着胡须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只剩下最后一个可能了,就是这不是个人仇恨,而是家仇,恐怕又是父债女偿,或者家族与家族之间的仇恨。”
听了猫叔的话,水云柔一怔,细细思索一番,不惑地说:“这个我不是很清楚了。我是跟着母亲长大的,母亲为人低调,没听说过有什么仇家。至于我父亲那边,我就不清楚了,可是我父亲是出了名的大好人啊。要说结仇闯祸,我家最有可能的就是我妹妹了——”
听到这里,猫叔用手挡住嘴,偷偷的笑了一个,心说,“果然梨丫头是个闯祸精,连亲姐姐都这么肯定”。
“可是,我和妹妹基本没什么来往,一共也就见过两三次,没听说过妹妹与人结怨,要杀姐姐报仇的事啊。”水云柔一脸苦恼,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窗户动了一下,有什么东西飞了进来,定睛一看,是刚才窜出去的青花蛇。
青花蛇盘到尾生手臂上,舔舔黑寡妇,两个小家伙似乎关系不错,然后又用舌头去舔尾生的耳朵。
“曼奴找到那两个火岛人了!”尾生冲英雄海喊一句,“我出去一趟,你留在这里保护大伙。”
“别急。”英雄海低头思考片刻,抬头说,“若只是那两个火岛人,你去倒没事,若还有别的人,你就有危险了。假如对方有幻术师,那你的危险就更大了。我看还是好好计划一下。”
“时间有限,再过一阵,曼奴就追不到他们的踪迹了。你放心,打不过我至少跑得掉。”言毕尾生就要出门。
“等一下。”冷语诗叫住尾生,“我陪你一块去。”
“你?”尾生停住脚步,“不行,你最近行动不便,万一出点事怎么办。”
“还是我去吧。”水云柔站出来,“诗姐对付不了魔兽种的,我既能对付驯兽师和魔兽种,也能保护尾生不受一般幻术师的干扰。”
“不行,他们的目标正是你!”冷语诗断然否决。
“你们别争了。”猫叔站出来,面朝英雄海说,“还是你陪着走一趟吧。至于小哲和两位小姐的安全,老头儿还是敢打包票的。凡事不要勉强,安全回来最重要,快去快回。”
英雄海想起朱战北挥拳要打纳兰哲时,好象是猫叔用幻术技救下纳兰哲,再加上刚才拿出珍贵的杜若香,看来猫叔不是一般人。
想到这里,英雄海对猫叔抱一个拳,说:“那就有劳老先生了。”
言毕,英雄海和尾生离开了房间。
两人走后,猫叔把窗户关好,对着两位小姐说:“小哲还得一阵才能醒来,醒来后有得他受了,我去熬点止痛的魂药,就在隔壁,有事喊一声,放心,在这儿,没人敢乱来的。”
水云柔点点头,感激地说:“谢谢老先生了,我会看着小哲的。”
猫叔走后,水云柔长长的吐一口气,露出一张六神无主的脸来,虽然贵为战国学院的精英学员,但她毕竟还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女,猝然面临这种事,多少会有些压力和害怕。(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骷髅先生(第二更)
与水云柔的惊慌失措不同,冷语诗却显得格外镇静,虽然她比水云柔要少上三岁,处事上却像是一个成熟可靠的大姐姐。
“小柔,别担心了。有我和小海、尾生在,你不会有事的。”冷语诗上前安慰她。
“我是担心小哲。你看他本来就浑身是伤了,再加上这次受的伤,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
“我想是没问题的。你还看不出么,他是个十分坚强的人。冰蚕毒发作时,先热后冷,热起来像是被放在烈火上烤,冷起来像是掉进了冰窟,无论哪一种,都不是常人能忍受得了的,早痛得鬼哭狼嚎了。而他能一声不吭地赶路,直至晕倒,可见他意志和忍耐力的强大。”
冷语诗说时,转头看一眼纳兰哲,如果说他的脊背是一幅画,那绝对是用鲜血做画笔的。
“而且,你也看到他满身的伤痕了,都不是新伤,看样子至少是三年前的伤,想来不会影响到他现在的身体状况。”
“但愿如此吧。要不是他,现在躺在这儿的就是我了。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水云柔努起嘴,一脸忧愁相。
冷语诗看着她,想到什么,抿嘴一笑说:“要不以身相许吧。”
“你——”水云柔一下跳起来,冲上去一边用粉拳砸冷语诗,一边害羞地叫道“胡说什么呢,讨厌”。
“啊!我被你捶得重伤了。柔姐姐饶命。”
冷语诗装腔作势,用手摸着胸口。一副要不醒人事的样子。
两个男人离开后,她难得的露出了少女模样。
“咦,诗姐你看。”
水云柔停止打闹。用手指着床上的纳兰哲说,“不好,他那儿也被抓伤了。”
水云柔说的“那儿”,是纳兰哲的左屁股,只见三道爪痕,把裤子都抓破了。
冷语诗瞬间变色,说:“不好。冰蚕毒的毒性极大,哪怕一点小伤口都足以致命,可是现在莉迪亚又不在。”
“那怎么办啊!”水云柔急得跺脚。“总不能把他……把他那儿的肉剜下来吧。”
“事不宜迟,只能这样了。”冷语诗从怀中取出一把精致的小匕首,走上前去。
水云柔看得呆了,结巴说:“你……你不会。不会要亲自动手吧。”
“现在不是害羞的时候。”冷语诗镇定自若。一边说,一边划开了纳兰哲的裤子,使他整个左屁股露了出来。
“啊!”
水云柔叫一声,霎时满脸通红,原来幽灵虎只是把纳兰哲的裤子抓破了,并没有伤及肌肤,一点儿也没有,顿时大窘。
冷语诗也有些不淡定了。利索地把刚才划开的布料平铺上去,然后细致地检查了一遍纳兰哲的身体。确定没有忽略的抓伤后,对水云柔说,“这件事,就不要给他们说了。”
水云柔害羞地低下头,声音小的像蚊子哼:“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说完后,两人相视一笑,一桩闺蜜间的小秘密就此达成。
这时候,纳兰哲也有了反应,只听见他用微弱的像要死去的声音不停的呻吟着什么,凑近了细细听,是两个字——“大姐”。
“大姐……大姐……”
……
临界,素贞客栈,客房。
“你们真的是职业杀手么?”朱战北气得脸都绿了,“拜托有点职业素养好不好!”
两名火岛人一言不发的端坐着,除他们外,房内还有两个人,一个是人阶护卫程亦寒,另一个是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袍男,只见他戴着一个骷髅面具,看起来甚是骇人。
“都怪我弄丢了密信,才让伊巴卡和伊巴鲁两位弄错了人。”程亦寒战战兢兢,额头冒汗地说,这时候他已经知道密信的内容了,是刺杀对象的画像。
“都说了目标是那个黑衣服的姑娘,你们火岛人是不分黑白的么!”朱战北仍然怒气冲天,“还有,都说了要活捉,实在不行才能下杀手。你们倒好,直接冰蚕毒都用上了。”
“这个是骷髅先生的意思嘛。”伊巴卡辩解说,转头看看身边的骷髅面具男。
“骷髅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朱战北瞪大眼睛冲骷髅先生发问。
“上面认为死的冷语诗比活得更有用,我只是依命行事。”骷髅先生悠悠地说,听声音似乎是个中年男人。
“我们可是有协议的!”朱战北怒不可遏,“雷动大人交待过,要活捉冷语诗!”
“这个嘛,我收到的最新指示是,一切以能弄死冷语诗为首要目标。至于协议,可能要略有调整了,最新的协议是,除了英雄海不能动外,其它一律——”
骷髅先生做个斩杀的动作。
“最新的协议?这个我不清楚,我只知道雷动大人当初交代的可不是这样。他说四人中,唯一可以杀掉的是水云柔,然后就是在保证尾生和英雄海安全的前提下,活捉冷语诗。现在你们这样乱搞,我回去怎么交代!”
朱战北说完,一脸怒气的啜一口茶。
“朱战北,请注意你的言辞,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我不需要听命于你。至于雷动大人,我会亲自同他说明利害关系的。”
骷髅先生悠悠地拈起一杯茶,一饮而尽,放下茶杯说,“现在,我们需要做的,就是等雷动大人的到来,在此之前,谁都不许轻举妄动。”
“哼!”朱战北哼一声,不说话。
骷髅先生不理他,把头转向伊巴卡:“我不是说了,要你先偷袭那个瘦一点的瓜子脸的姑娘么,你怎么会弄错。”
伊巴卡辩解道:“你们黄种人都长一个样嘛,我哪分得清什么瓜子脸嘛,你都说了两个女娃都可以杀嘛,我就想先杀哪个都一样嘛,只是没想到会突然冒出个小伙子来嘛。”
“砰!”
伊巴鲁用力捶一下桌子,怒道,“想到这我就来气哈,现在我的魔兽种也死了哈,我用了整整三年时间才驯化成功呢哈。好在中了冰蚕毒哈,那小子也必死无疑了哈。”
“大错特错!”
朱战北忍不住站起来,“你们是职业杀手,不是屠夫,那个小子本来就不在咱们的计划之内,死不死又有什么关系。现在的关键是,你们暗杀失败了,那伙人已经有所戒备了,这下莫说活捉冷语诗,就是接近都极为困难了。”
“而且——”朱战北接着说,“你们把幽灵虎的爪子上抹了冰蚕毒,万一伤及英雄海,让我怎么交差,恐怕骷髅先生也不好交差吧!”
“这个倒确实是。”骷髅先生转向伊巴卡、伊巴鲁兄弟,“弄伤了英雄海确实不太好。”
“哼,说得轻巧哈。”伊巴鲁一脸不爽,“那个英雄海是地阶影武者哈,同时是幻梦师哈,若不是我们跑得快哈,恐怕都死在他手里了哈。要想杀冷语诗哈,又不能动英雄海哈,这活儿恐怕我和大哥做不了了哈。”
“伊巴鲁莫急,此事事关重大,事若成,可能将改变整个世界的格局,所以还请耐心一点,至于英雄海,万一真的弄伤了他,只要伤的不重,我来负责解决,你们就放心好了。”骷髅先生说完,对伊巴卡兄弟做一个“请”的手势。
……
伊巴卡兄弟走后,骷髅先生关好门,转头对程亦寒说,“程护卫,你说信有可能是被尾生拿走的?”
程亦寒面露难色,艰难地点点头,说:“只是有可能。因为朱少爷的钱是被尾生偷走的,而在去九楼居前,信还确定在我身上的。”
骷髅先生低头思索片断,抬起头说:“首先,朱少爷的钱未必是尾生偷的,在这临界,龙蛇混杂,别说丢钱,丢命都再正常不过。
据我们对尾生的了解,似乎不至于做出偷钱这种事,哪怕是为了教训朱少爷,也没这个必要。
而且,更重要的是,尾生虽然持有红卡,是能力超强的幻兽师,但他体技却很一般,顶多也就比人阶虎武者强一些,远远达不到地阶武者的程度。
从这一点判断,他似乎也不具备在朱少爷察觉不到的情况下把钱偷走的能力。至于冷语诗,英雄海,水云柔三人,他们是不屑做这种事的。”
骷髅先生用修长的手指揉揉太阳穴,继续说道:“而且,想必程护卫的戒备心理更高,能在程护卫无法察觉的情况下,把信偷走,就更不可议了。
还有假如信真是被尾生拿走的,那他们想必已经看到信上的内容了,在此情况下,必然产生极强的戒备心理,似乎不大应该有闲情逸致逛街买脂粉首饰。但不管怎样,既然信有可能是被他们拿走的,我们就得做最坏的打算。”
“有没有可能是尾生的召唤兽拿的信?”朱战北沉吟道。
“这倒确有可能。”骷髅先生点点头,“据情报说,尾生有一条灵兽种的青花蛇,偷点东西的能力倒还是有的,坏了——”
骷髅先生霍地站起来,急促说道:“我差点忽略了这一点。尾生的青花蛇是追踪的高手,恐怕已经查到伊巴卡兄弟的所在了,万一他们从伊巴卡兄弟口中查到咱们身上,事情就大不妙了!”(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同生共死 (第三更,下午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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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办!”朱战北也骤然变色。
“看来没别的办法了。你们在这等着,我出去一下。”骷髅先生说完便走了出去,留下面面相觑的朱战北和程亦寒。
程亦寒有些惊恐地看着朱战北,颤声问:“朱老爷,骷髅先生该不会是去——”
“嗯!”朱战北低沉地应道。
程亦寒顿时心胆俱寒!
程亦寒想两个魔兽师因为一个小小的可能性就被悄无声息的抹杀,那个骷髅先生太恐怖了。
想到这儿,程亦寒不禁为自己的性命担忧起来,只恨趟进了这混水中,知道的太多,恐怕已经无法抽身了。
想着有可能到来的种种下场,程亦寒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这时候他的眼前浮现出妻子和女儿的脸来,他依稀感觉,恐怕已经难以再活着相见了。
我该怎么办?
……
“大哥哈,这趟活儿太不划算了哈,那个英雄海一拳就能把魔兽种的幽灵虎打死哈,咱们恐怕不是他的对手哈。”伊巴鲁躺在床上,面有忧色地说。
“现在说这话已经迟了嘛,杀死冷语诗的酬劳是一千万云币嘛,现在脱身嘛,分文没有嘛,还赔上了一只魔兽种幽灵虎嘛,更不划算嘛。”伊巴卡坐在椅子上。略有所思的说。
“不如咱们趁夜色摸过去哈,偷偷做了冷语诗怎样哈,那帮人总不至于睡一个屋哈。”伊巴鲁被这个念头鼓舞。腾地坐了起来。
“万万不可嘛!”
伊巴卡摇摇头,“咱们还是遵照骷髅先生的吩咐嘛,他不喜欢乱来的嘛。万一坏了他的事嘛,咱们吃不了兜着走嘛。”
“那个骷髅先生什么来头哈,神神秘秘的哈。”伊巴鲁不满地嘟喃一句。
“他来头大了嘛,虽然我不清楚他的具体身份嘛,但绝对不是咱们能惹得起的那种嘛。所以还是——哎哟!”伊巴卡忽然叫了一声。
“怎么了哈?”伊巴鲁紧张地站起来。
“没什么嘛。”伊巴卡摸摸脖子,一脸诧异地说,“我好象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嘛。”
“好象的没错!”房门被打开。走进两个人来,为首的人并不陌生,是尾生。
尾生歪着头对伊巴卡说:“两位是火岛来的,所以想必不用介绍我的宝贝女儿了吧。”
尾生一边说。一边摸摸爬在他脸上的莉迪亚。
“是……是黑寡妇嘛!”
伊巴卡惊恐地说。本能地站起来,后退两步,眼珠子好象要瞪出来。
“不必紧张。“英雄海放松地坐下来,“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然后给你解药,二是打一架,看看你们能不能把我们放倒。取走我们身上的解药。”
“我说哈,我什么都说哈!”伊巴鲁急得跺脚。
“别说嘛!”伊巴卡喝住伊巴鲁。“你说了嘛,他们才不会给解药嘛。”
“有道理。”尾生慢悠悠说,“但你们不说就更没有解药了。而且注意了,商量也算时间喔,再过十分钟,就是有了解药,也没用了。”
“你能保证我说了就给我解药嘛?”伊巴卡咬着牙问。
“抱歉,不能哎。”尾生戏谑地笑笑,“不过我强烈建议你试一试,反正你不说肯定死,说了反而有一定机率活下来,貌似很划算的。”
“你要我说什么嘛?”伊巴卡终于明白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了。
“为什么杀小柔。”英雄海盯着伊巴卡问。
“搞错人了嘛,我们要杀的并不是她嘛。”伊巴卡如实回答。
“哦?”尾生上前一步,“那你们要杀的是谁?”
“是你嘛。”伊巴卡定定地吐出两个字。
“我?”尾生一脸纳闷,“为什么是我?”
“我们是职业杀手哈,我们杀人唯一的原因就是钱哈。按照原计划哈,四人里头哈,唯一能格杀勿论的只有你哈。我们已经说这么多了哈,先给我大哥解毒好不好哈,现在我们落在你们手里了哈,跑也跑不了哈,问什么我们都会说的哈。”伊巴鲁焦急地说。
“你们说的还不够多呢。”尾生歪着头,似笑非笑地说,“而且你们似乎在撒谎,我这条命值几个钱,还是清楚的,貌似还配不上如此大动干戈,值得牺牲一只魔兽种幽灵虎。”
“我们有撒谎的必要嘛?”伊巴卡惨然一笑,呐呐地说,“做我们这行的嘛,是不论对错的嘛,看来是报应要来了嘛。
做个交易怎么样嘛,你们放我弟弟走嘛,然后我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们嘛。也不必给我解药嘛。
你们死了一个嘛,就当我一命赔一命嘛。如果不行嘛,那我们宁愿死在这里嘛,是不会再多说一个字了嘛。”
“大哥哈!”伊巴鲁咬紧牙关,“不必跟他们废话了哈,打做这行起哈,我就没想过安稳终老哈。你死了哈,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哈,而我又打不过他们哈,迟早还是死哈,不如现在就死哈,黄泉路上有个伴哈。”
“阿鲁嘛。”伊巴卡看一眼伊巴鲁,明白他死意已决,闭眼叹口气。
“感人呐!”尾生歪着头对英雄海说,“要是小柔,一定给他们感动哭了。连我都要鼻子酸了呢。”
“把该说的说完,我放你们走。”英雄海一字一眼的说。
伊巴卡盯着英雄海看看,无奈地摊开手说:“好嘛,我相信你嘛。”
英雄海微微思考一下,对伊巴卡说:“是谁雇佣的你们?”
“骷髅先生嘛。”伊巴卡回答。
“说清楚点。”尾生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他的真实身份我们也不清楚嘛,只知道他叫骷髅先生嘛。做我们这行的嘛,是不认雇主的嘛,我们只认钱嘛。”
“那给你们的酬劳是多少,目标又是什么?”
“酬劳是一千万云币嘛,完成任务后给钱嘛。因为我们和骷髅先生有过合作嘛,所以事先没有拿定金嘛。而目标只有一个嘛,就是——”
伊巴卡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的喉咙上多了一件东西,一把飞刀。
伊巴鲁的待遇和他哥哥一样,至少,他黄泉路上有个伴的梦想是实现了。
“小心!”英雄海冲尾生喊一句,朝着飞刀来的方向,冲了出去。
“莉迪亚!”尾生把黑寡妇甩到空中,只见黑寡妇凌空编织出一张巨大的蜘蛛网,笼罩在尾生四周。
尾生俯下身子查看两人的伤势,伊巴卡还没有死透,微弱地挣扎着,尾生把飞刀拔出来,“快说,你们的目标是谁。”
“骷……髅……先……生……嘛……”伊巴卡说完,头一歪,死掉了。
“砰!”尾生生气地用拳头锤一下地,忽然想到什么,上前摸索两人的身子,摸了半天,只找到一些金币,没有任何线索,愤怒地把金币一把甩在墙上。
这时候英雄海跑了进来,看一眼地上的金币,似乎明白了什么,对尾生说:“咱们快回去,小柔他们可能有危险!”
尾生听了大惊失色,随英雄海冲了出去。
“刚才你追出去看到什么没有。”尾生边跑边问。
“没有,只看到了一个身影,对方似乎穿着黑色长袍,他一闪就不见了,似乎对这边非常熟悉。”
“伊巴卡临死时说了四个字,骷髅先生。有可能就是杀他们的人。”
“很有可能,而且对方非常厉害,刚才我追出去时,明显跟不上他的脚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尾生咬一下牙,用力加快脚步,好赶上英雄海的速度。就这样,他们一前一后,消失在了临界迷朦的夜色中。(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幽灵公主(第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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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哲是痛醒的。
睁开眼睛时,纳兰哲先看见水云柔关切的脸。
这时候纳兰哲背上的痛又发作起来,疼得呲牙裂嘴,只觉好象有千万只蚂蚁在噬咬着他的伤口,那种痛简直不像是人间有的,应该是地狱的特产才对。
“喂,你有刀子没。”纳兰哲冲水云柔说。
“有啊,小哲你要刀子干嘛。”水云柔一脸疑惑,边说边把手摸进口袋。
“有就赶紧捅我一刀啊,总比痛死的好。”
“啊!”
水云柔吓一跳,无助地看着冷语诗。
冷语诗翻个白眼,抿一下嘴,对水云柔说:“别理他,还能贫嘴,看来是没事了。”
“没事?”纳兰哲像听到天方夜谭,撇一眼冷语诗说,“叫你也给那死老虎抓一下看看。小柔,给我把镜子拿过来一下,我怎么感觉伤口不对劲啊。”
“这……小哲,你还是先别看了。”水云柔摇摇头。
“怎么了?”纳兰哲一听更好奇了,用力地把头扭到后面,无奈脖子不够长,什么都看不见,于是又叫水云柔去拿镜子。
冷语诗起身把镜子拿过来,对纳兰哲说:“你把身子转过来看,我给你拿着。”
纳兰哲听话地转过身子,然后——惊呆了。
“卧槽!”
纳兰哲倒吸一口凉气,只见自己后背上根本没什么爪痕。有的是两大片血肉模糊的痕迹。表面的皮肤已经完全没有了。只剩下坑坑洼洼的血肉,看起来还真像是刚被几万只蚂蚁开垦过。
“这是什么鬼爪子挠的啊!”纳兰哲几乎要哭出来,“赶紧把镜子拿掉。”
“是你说要看的。”冷语诗把镜子拿走,打趣纳兰哲道,“看你心情不错,叫小柔给你讲个名叫‘英雄纳兰哲与莉迪亚小姐不得不说的故事’吧。”
“啊!”水云柔听了皱个眉头,撅着嘴说,“诗姐你讲就好嘛。你胆子比我大,我不敢讲。”
“别告诉我,我背上的样子,是那只黑寡妇弄的!”纳兰哲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心底大寒,一阵毛骨悚然。
水云柔不好意思的点点头,然后把纳兰哲昏迷后发生的事情简单讲了一遍,当然某些惹人脸红的害羞事不值得一提,就没必要讲出来了。
纳兰哲听得一身冷汗,一想到自己差点就醒不过来。更是心有余悸,一时间呆住说不出话来。
“小哲。虽然我知道说了没用,但我真的非常非常感谢你。要不是你,恐怕我已经——”
“说什么呢,要不是你,中午我早被那个姓朱的打个半死了。”纳兰哲打断水云柔的话,然后转开话题,“对了,小海和尾生走了多久了,怎么还不回来,不会有事吧。”
“他们俩在一块,不会有事的。”冷语诗边说,边在床前坐下来,“你若疼得受不了就说,我帮你——”
“我疼得受不了。”没等冷语诗说完,纳兰哲先抢着说出来。
“你还真是——至少你的脸皮是天阶的。”
冷语诗抿抿嘴,被纳兰哲搞得有点无语,这时候猫叔端着一碗汤走进来,冷语诗顺势说,“好了,老先生进来了,我还说帮你去叫老先生呢。”
“你刚要说的明显不是这个么!”纳兰哲不乐意地撅起嘴,一脸不情愿。
水云柔被他这个样子逗乐了,说:“小哲你先喝了这止痛汤,要是不管用的话,诗姐再帮你——那个。”
“哪个啊。”纳兰哲一边好奇问,一边接过猫叔的汤,然后冲水云柔说,“我感觉双手无力哎,你不喂我么。”
“啊,要我喂啊!”水云柔顿时满脸通红,不知所措。
“双手无力啊,那猫爷爷我来喂你吧。”猫叔一脸坏笑的靠近纳兰哲。
“呃,不用了,我还能勉强坚持住。”纳兰哲额头冒汗,边说边一口气把止痛汤喝了下去,这汤止不止痛还不知道,止渴倒是真的。
这时候只听见“砰”一声响,门被撞开了,英雄海和尾生急匆匆地冲了进来。
水云柔吓一跳,急忙站起来问怎么了。
“你们没事就好。”尾生松一口气,然后一五一十把刚才发生的讲了出来。
“目标不是小柔?”冷语诗面色凝重,娓娓分析道,“既然目标不是小柔,那只能是我们三个,不会是小哲。
因为对方说了,唯一允许被杀死的是尾生。
显然对方是针对咱们来的,而且策划了很久,而咱们今天中午才认识小哲,这一点肯定不在对方的计划之内。
不过对方再蠢也是不可能把性别弄错的,所以要么是他们撒谎,要么就是有什么情况是咱们不了解的。”
英雄海点点头,说:“他们说的确实有些矛盾,不过正因为如此,反而像是真话。
那种情况下,他们不太有可能撒谎,毕竟性命攸关,撒谎一点好处也没。
从他们的话中,可以得出几点结论:
第一,只有尾生是允许杀死的,但尾生并不是目标;
第二,针对小柔的偷袭是搞错人了,所以他们的目标也不是小柔;
所以,他们的目标必定是我和诗姐中的一个,或者两个都是。
但就像诗姐说的,奇怪的是,为什么我们三个是不可以被杀的,但他们却痛下杀手。
他们和咱们无怨无仇,身为职业杀手,从来都是按要求办事的。是什么让他们这么做呢?”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他们的目标是我。”冷语诗与尾生对视一眼,接着说下来,“他们可能是想绑架我。而不杀死尾生,这件事就很难办到。
因为我和尾生从小一块长大,情同兄妹,而且尾生是专门负责保护我的。
但我们从根本上分析,他们身为职业杀手,没有按要求做的唯一原因是什么呢,就是哪怕这么做了,也能拿到钱!
所以,付他们钱的人一定向他们表明过一个意思,那就是能活捉最好,实在不行就杀掉,也算完成任务。”
纳兰哲被冷语诗缜密的思维折服,看不出她小小年纪,思维却如此开阔,犹豫了一下,决定为大家解开这个谜。
“大家听我说一句。”
纳兰哲艰难地坐直了一些,看着冷语诗说,“不瞒大家说,猫爷爷与水云羞有些渊源,所以今天那姓朱的小子胡闹,猫爷爷很生气,决定教训一下他们,就把他们身上的钱财物事拿了过来。而在那个叫程亦寒的护卫身上,有一件奇怪的东西,是一封信。”
猫叔没想到纳兰哲撒谎撒得这么顺溜,没办法只好自降身段,化身小偷,说:“那封信的奇怪之处在于,除了你们四人的肖像和对应的名字外,没有一个多余的字。”
猫叔说到这里,四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纳兰哲接着说下去:“而在四个名字里,有一个名字被红笔划了一个叉,就是你!”
大家顺着纳兰哲手指的方向,一齐望向冷语诗。
这时候,冷语诗的表情反而镇定了许多,喃喃说:“果然如此。”
几人里最为着急的是尾生,他凑到纳兰哲身边,问道:“信呢?”
纳兰哲抿抿嘴,说:“让我烧了。”
尾生离开床边,焦急地走来走去,嘴里喃喃自语:“怎么办,怎么办呢?”
“冷姑娘!”猫叔盯着冷语诗,犹豫一下说,“老头儿与你们素昧平生,但既然现在扯上了小哲,老头儿不得不搞清楚状况,你可是有来头大的仇家?”
冷语诗平静地看着猫叔说:“老先生,原谅我有些话是不方便说的。但在能说的那部分里,绝不会有所隐瞒或欺骗。老先生非一般人,相信能够理解。”
猫叔点点头,说:“那你把能说的那部分说一下,大家好做应对。”
“好。”冷语诗略一思考,开口说道。
“首先,我百分百确定一件事,那就是我个人而言,是没有仇家的,一个也没有。但涉及到其它方面,我就无法断定了。我的真实身份,只有尾生知道,现在已然连累到大家,我不能再隐瞒,我是幽灵岛的公主。”
“幽灵岛的公主?!”英雄海少有的露出震惊的脸色,“据我所知,幽灵岛与英雄王国和水云帝国不同,世代以女人掌国,号称女帝,而现今幽灵岛有四位小公主,紫月公主有三个女儿,明月帝有一个女儿,不知道你是……”
冷语诗淡淡地点点头,说:“家母正是明月帝。”
“啊?”英雄海有些意外,疑惑地问道:“据说明月帝只有一个女儿,是养在幽灵岛的帝都亚特兰蒂斯城的,莫非她有两个女儿?”
“不,只有一个。”冷语诗微微叹一口气,眼神复杂地说,“现今在亚特兰蒂斯城的,只是我的替身,用来掩人耳目的。因为将来要管理国家,所以我母亲才通过关系把我送至战国学院,以培养我的能力。”
纳兰哲也震惊了,盯着冷语诗,怔怔地说:“这么说来,你就是幽灵岛闻名天下的下一任女帝,幽……幽……”
冷语诗看着纳兰哲,美丽的大眼睛第一次露出迷离而凄楚地眼神,沉重地点点头,吐出四个字:
“幽灵公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