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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秦骑兵     仙之九品芝麻官txt下载     仙之九品芝麻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92章 不要一下子打死了

    第292章不要一下子打死了

    第292章不要一下子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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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贞娴不再说什么,她这次主动要求陪着秦之初到宁清县来,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为了这两个道士。她在无意中,得知魏国公重金礼聘了两位开光期的修真者,过来抓拿秦之初,生怕秦之初招架不住,便特意赶了过来。

    看着郭贞娴就像是挥手拍死两只苍蝇一样,将那两个道士拍在地上,『毛』江全、盛怀松还有陈豪天三个人都是后脊梁直冒凉气,他们都知道仙师厉害,但是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从来没有一个直观的了解,现在郭贞娴给他们上了非常直观、非常立体的一课,让他们终于有了一个清醒的认识。

    有了这个认识,让他们三个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做出了两个决定,一个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对郭贞娴表现出哪怕一丝不恭,另外一个,就是要竭尽全力地帮助秦之初,秦之初同样是仙师,那么早晚有一天,他也会像郭贞娴一样厉害,此时不『交』好秦之初,等到以后可就晚了。

    “这县衙是谁让修的?以前秦大人修的那个县衙就『挺』好的,独树一帜,体现了我大周官员勤俭节约的美德。为什么要推倒,大兴土木,劳民伤财?真是『乱』弹琴。”『毛』江全一开口就对宁清县修建县衙的事情,定下了基调。

    盛怀松接口道:“知府大人说的是。宁清县修县衙,竟然不向知府衙『门』报批,府尊和我都不知情,看来刚才演典吏所讲的『蒙』蔽上听是成立的了。”

    『毛』江全、盛怀松这两个榕西府品秩最高的文官,一唱一和,直接就给罗家祥定罪了。

    “秦大人,你先去大牢中,把你的那些手下提出来。本府曾经和他们一一的『交』谈过,知道他们都是能吏,肯为老百姓办实事,个个都是难得的好官,他们一定是被诬陷,被冤枉的。”『毛』江全又道。

    秦之初点点头,一个人直奔大牢。宁清县的大牢已经被罗家祥的人给接管了,这里也算是宁清县的要地了,他自然不会放心让外人掌管。

    那几个牢头根本就不认秦之初,秦之初甚至都无法进入大牢之中,更不要说尊他命放人了。秦之初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儿,“本公现在宣布你们已经不是宁清县的牢头了,宁清县的所有公务人员中,你们也没份儿了,本公直接将你们革职为民。”

    那几个牢头哈哈大笑,“你以为你是谁呀?这宁清县现在姓罗,我们家太爷才是宁清县的天。别以为你穿个官袍,就把自己当成一块材料,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模样。”

    秦之初脸一沉,“牢狱乃是本县重地,你们几个草民在这里干什么?哦,本公明白了,原来你们是想劫狱?来人呢,将他们几个抓起来。”

    牢头下面有牢卒,他们可都是宁清县原来的人马,个个都知道秦之初的厉害,原来秦之初不在,他们不敢跟罗家祥对着干,现在秦之初回来了,他们就什么都不怕了。听到秦之初的吩咐,纷纷『抽』出朴刀,围住了那几个牢头。

    “你们几个想干什么?想造反吗?”那几个牢头厉声道。

    “想造反的是你们,不是他们。你们现在已经是草民了,还盘桓牢狱重地不走,意图劫狱,简直是十恶不赦。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他们几个抓起来?”秦之初哼道。

    牢卒们不敢再迟疑,纷纷大喊着,挥着朴刀,就冲了上去,那几个牢头都不敢相信,刚刚还在他们面前卑躬屈膝,极尽讨好之能事的牢卒,这会儿竟然敢和他们以『性』命相搏。那几个牢卒有秦之初在一旁监督,那里敢不卖命,纷纷如同发疯了一样,将几个牢头围起来,抓对厮杀,很快,就将几个牢头制服。

    秦之初让牢卒从牢头身上搜出来钥匙,到大牢里面把奚一松、关志文、龚秀珍、关东神丐、老姬夫妻等人悉数释放。

    奚一松等人相互搀扶着走出了牢房,他们个个带伤,走起路来,都是一瘸一拐的,这还不算,他们身上的伤都没有经过妥善的治疗,有的伤口都已经化脓了,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这是谁干的?”秦之初眯着眼睛,浑身散发着要杀人的气息。

    那几个牢卒连忙指着那几个牢头,说道:“太爷明鉴,我们都没有给奚团总、关主薄等人用过刑,动手的是他们几个。”

    “三哥,是这样吗?”秦之初冲着奚一松问道。

    奚一松点了点头,“少爷,打我们的确实不是这几位兄弟,都是罗家祥带来的人动的手。”

    “好,真是太好了。你们把这几个胆敢劫狱、公然谋反的叛贼拖到县衙『门』口,再找几个兄弟,给我打,给我用杖刑,不要一下子打死了,给我往死里打。”秦之初打定了主意,要给奚一松等人出气,同时还要狠狠地削一下罗家祥的面子。

    那几个牢卒对秦之初的命令,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违背,连忙应了下来,像拖死狗一样,把他们拖出了大牢,拖到了县衙大『门』外,将他们按倒在地,剥光了他们的『裤』子,举起了手臂粗细的杀威『棒』,啪啪地打了起来。

    那几个牢头一开始还『挺』横,嘴比鸭子还硬,“你们几个狗东西等太爷回来,太爷一定会为我们做主的,到时候,你们一个个都得蹲大牢,家破人亡。”

    牢卒们也不说话,闷头打棍子,撇开别的不说,单单从他们个人的角度来讲,他们也都不太喜欢罗家祥以及罗家祥带来的这一群人。

    罗家祥上任之后,做了很多事情,几乎完全推翻了秦之初首肯的各种民政措施,其中有两条,关系到了宁清县每一名公差。

    第一条,秦之初一上任,就把县内所有公差的俸银、工食银、养廉银等大幅提高,同时勒令任何人不准贪污受贿,徇『私』枉法。秦之初给出的提升幅度是很大的,县衙的典吏、书办、皂隶、衙差、民壮等,根本不需要吃拿卡要、贪污受贿,就能够过上比较富足,甚至是非常富足的生活。

    再加上秦之初的高压,也没人为了一点银子,就去贪污徇『私』,所以,秦之初治理宁清县期间,可以说是政通人和,县衙的办事效率都极高,各位公差虽然上班的时候,都比较辛苦,但是物质上、『精』神上,都获得了很大的满足。

    可是这一切,在罗家祥上任之后,马上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罗家祥虽然背后有魏国公魏臻聪给他做靠山,可是魏臻聪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给他几百万两银子,让他带到宁清县来。

    罗家祥奉命要破坏秦之初在宁清县良好的发展势头,同时还要中饱『私』囊,满足个人『私』『欲』,何况,他还带来了一大帮子亲信,就更加不可能善待宁清县原有的各种人员。

    罗家祥宣布,宁清县所有公差的俸银、工食银以及养廉银等的发放标准,上至县令,下至民壮、县衙的『门』子,一律按照朝廷颁布的标准发放,同时要求众人严于律己,不准贪墨。

    如此命令一出,宁清县所有为官府做事的人的切身利益都受到了直接的影响,包括这些牢卒在内,他们会对罗家祥有好感才怪。

    第二条,罗家祥的任人唯亲。

    秦之初执掌宁清县期间,虽然也任人唯亲,可是秦之初上任就带来那么几个人,而且关志文、龚秀珍那可都是举人老爷,有功名在身,能力也都能够服众,演宁是本地人,奚一松是团练的团总,这个是新设立的官位,再有就是孙得龙,也不过是个捕头,除此之外,关东神丐、老姬夫妻都没有在宁清县任职。

    这时候,宁清县有大量的公职提供给本县有能力、有名望的人,就像六房典吏,一多半是由本地的士绅担任。

    相比之下,罗家祥上任之后,就把宁清县所有有权势、有油水的职位,除了为了拉拢本地士绅,而特地留下了工房典吏给演宁之外,剩下的全都替换成了他带来的人。

    这几个牢卒原本还琢磨着好好干,说不定将来能够获得太爷的赏识,『混』个牢头什么的干干,那时,既能多赚银子,又能受人尊敬,还能光宗耀祖,一举三得,岂不美哉?可这一切,在罗家祥上任之后,一下子就变得没有任何希望了。

    罗家祥的这两条措施,让他在宁清县所有的典吏、书办、衙差等公职人员中,丢尽了声望。秦之初没在的时候,他们还不敢怎么样,如今秦之初回来了,这些牢卒不趁机出出心头的邪火才怪。

    就在这几个牢卒打得正兴起的时候,有几个人骑着快马,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冲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头戴乌纱帽,身穿浅青『色』官袍,『胸』前背后的补子乃是鸂鶒,这人应该就是宁清县上任月余的县令罗家祥了。

    紧随其后的是一个身穿深』官袍的男子,宁清县县学教谕钱江鱼。在他们身边的几位,是他们带着的护卫,要么穿着家丁服,要么穿着衙差的服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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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收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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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手,都给本县住手。你们几个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殴打上司,以下犯上,本县看你们都是活腻歪了。”罗家祥人未到,声先到,话里话外,威风十足,真不愧是宁清县的青天大老爷。

    那几个牢卒虽然有些害怕罗家祥,但是他们更怕秦之初。

    秦太爷别看平时的时候,神龙见首不见尾,偶尔『露』面的时候,都是笑模样,彷佛没有一点脾气,但是每一个宁清县人都不会忘记,宁清县的三大患是谁在短短两三个月时间内平定的,又是谁让人把盗匪头子马千里、牛青安还有三位仙师宋双环、赵天昊、铁牛的人头悬挂在九龙镇西『门』外的旗杆上的?

    相比起秦太爷的雷霆手段,罗家祥的那点手段就显得太小儿科了。在罗家祥和秦太爷两相对决的时候,应该站在那一边,每一个宁清县人都有着一个非常清醒的认识。

    啪啪啪……这是杀威『棒』落在人的屁股上发出的声音,啊啊啊……这是被打杀威『棒』的人,发出的惨叫声,“三十一,三十二……”这是那几个牢卒在数数,免得一会儿秦太爷问起来,他们回答不上来。

    罗家祥气的脸都绿了,他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严重的挑衅,“来人,把这几个不尊号令的狂悖之徒,给我抓起来。”

    跟着罗家祥的那几个衙差翻身下马,翻手『抽』出朴刀,分左右,就朝那几名打人的牢卒扑了过去。就在这时,秦之初昂首『挺』『胸』从县衙里面走了出来,“你们几个草民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劫刑场,真是不知道大周刑律是怎么写的?”

    钱江鱼一看秦之初回来了,吓得就是一哆嗦,差点从马背上掉下来,“秦之初,你怎么还活着?你不是应该被抓走了吗?”

    秦之初冷漠地看了钱江鱼一眼,“钱大人,你做下的好事,你的账回头慢慢地跟你算。”

    罗家祥冷哼一声,“你就是宁清县县丞秦之初?见了本县,为何不拜?”

    秦之初整了整衣冠,掸了掸尘土,双手做拱,深施一礼,“下官秦之初见过县令大人。”

    罗家祥有心羞辱秦之初一番,也不说让秦之初起身,他目光往那几个还在打杀威『棒』的牢卒身上一扫,“还不赶快给本县住手。”

    秦之初今天要把事情坐实了,以后走到哪里,道理都会站在他这边,他已经给罗家祥施了礼,尽了礼数,自然不可能再一直躬着身,他直起腰来,侃侃而谈道:

    “县令大人,这几个草民刚才在监牢重地盘桓不去,意图劫狱,被本公逮个正着,他们竟然还出言威胁本公。监牢乃是关押本县要犯之所,更有意图谋反的前兵房典吏邢少子等人,本公怀疑他们乃是邢少子的同谋,这才下令将他们抓起来,严刑拷打。”

    罗家祥脸一沉,“『混』账。他们都是本县任命的县狱狱头、牢头,置身县狱之中,乃是天经地义,恪尽职守之举,怎么就成了劫狱了?秦大人,本县觉得你是『私』心作祟,胡『乱』栽赃,你很有必要好好地反省一下自己。”

    秦之初淡淡一笑,“县令大人,你说的不对。本公说他们是草民,他们就是草民,本公说他们意图劫狱,他们就是劫狱。这一点,就算是说到天子面前,天子也只会支持本公的说法的。”

    罗家祥哈哈一笑,“秦大人,本县上任之后,宁清县的老百姓个个都夸你是清官,清如水廉如镜,爱民如子,今日一见,不过是沽名钓誉,满嘴胡话之辈。他们都是本县任命的县狱狱头、牢头,就算是说到万岁爷那里,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秦之初不想再跟罗家祥扯皮下去,回转头来,冲着站在他身边不远处的一位衙差,吩咐道:“去,把知府大人、千户大人还有同知大人都请来,就说我请三位大人过来聆听圣谕。”

    那衙差不敢耽误,马上转身跑了进去,很快,『毛』江全、盛怀松和陈豪天全都出来了,罗家祥一见,心中暗道一声不妙,这秦之初的面子恁地大了一些,怎么把榕西府的知府、同知、千户都给请来了。

    等『毛』江全、盛怀松还有陈豪天走出来之后,秦之初从袖口里面取出了一个明黄『色』的折子,双手捧着,高高地举过头顶,“圣旨到,诸官民跪迎。”

    『毛』江全二话不说,撩袍跪倒,知府大人都跪下了,同知盛怀松、千户陈豪天,还有县令罗家祥、县学教谕钱江鱼以及围观的衙差,老百姓等,全都跪了下来,那几个正在打杀威『棒』的牢卒也连忙丢下杀威『棒』,五体投地地趴在了地上。

    这圣旨正是秦之初离京的时候,顺德帝给他的其中一道。当时,顺德帝一共给了秦之初两道圣旨,一个是任命秦之初为宁清县县主薄的官诰,另外一个则是准许秦之初在宁清县上任期间,准许他自行任命县内任何官位低于他的职位。

    根据这道圣旨,秦之初现在是宁清县的正八品县丞,也就是说他可以任命宁清县从八品以及从八品以下的所有公职人员,县狱狱头、牢头都是不入流的小吏,连官都算不上,秦之初自然可以随意任免了。

    罗家祥一听这道圣旨,顿时傻了。魏国公联合吏部尚书蒋文宇运作他走马上任宁清县县令的时候,可没有告诉过他秦之初还有这么一把尚方宝剑。尤其是现在,顺德帝虽然还是昏『迷』不醒,可是一直都没有龙驭宾天,这道圣旨的法律效力是最高的,比大周刑律、大周会典都好使一万倍。

    一个县能够有多少官位?掰着指头数一数,也就那么几个,而且基本上都是正九品以及正九品以下的小官小吏,都是属于秦之初能够自行任免的,这就等于完全剥夺了罗家祥在宁清县的人事任免权,而像秦之初担任的正八品品秩的县丞职位,罗家祥偏偏没有任何的任免权。

    秦之初很快就宣读完圣旨,然后先请『毛』江全、盛怀松还有陈豪天站了起来,然后他朗声道:“众位,今天我当着知府大人、千户大人还有同知大人三位大人的面,正式宣布,罗大人对宁清县进行的所有人事调整,无效,原来我在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知府大人,你看这样安排,是否可以?”

    『毛』江全就差举双手赞成了,“秦大人,你有圣旨在手,一言一行,都代表万岁。本府没有不支持的道理。”

    罗家祥脸『色』死灰,一掸袍袖,冷哼一声,竟然不顾『毛』江全、盛怀松和陈豪天三位上官在场,转身就要走。

    “罗大人留步,下官还有话要说。”秦之初如果愿意,一枝符文箭,就能够让罗家祥从人间消失,不过他这会儿更愿意用非暴力手段把罗家祥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罗家祥回转身来,目光『阴』鸷地盯着秦之初,“秦大人,你今天出尽了风头,这还不够吗?难道还想让本县留下来,继续看本县的笑话吗?”

    秦之初漠然道:“罗大人说笑了,下官可不想看你的笑话,下官只是让你偿还欠下官的东西罢了。知府大人在上,你可要替下官做主呀。”

    这时候,县衙『门』口已经围了成千上万的人,有的是刚才在城『门』口迎接秦之初的,有的是刚刚得到消息,赶过来的。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毛』江全更加坚定了要给秦之初撑腰、捧场的念头,人越多,罗家祥摔的跟头也就越重,秦之初欠他的人情也就越大,『毛』江全这会儿甚至恨不得宁清县十三万老百姓都过来看热闹。“秦大人,有话请讲,本府自会为你为罗大人主持公道。”

    秦之初朗声道:“下官上任之初,皇上就有令,不给宁清县拨付一文钱,宁清县所需的任何经费,都必须由下官自行筹措,这一点,知府大人能否做个见证?”

    『毛』江全点了点头,“这一点,本府是知道的,户部关于此事的行文,还在府衙之中存档。”

    秦之初接着说道:“下官上任之后,曾经三次为宁清县户房注资,第一次有十几万两银子,第二次和第三次都有百余万两。这些钱都是下官的『私』产,又户房典吏龚秀珍可以为下官作证,对了,这里还有户房给下官开出来的收条,为凭。”

    说着,秦之初拿出来了三张盖着宁清县户房大印,以及龚秀珍『私』印的收条,上面都写着某年某月某日,户房收秦之初『私』人注资银多少万两。

    这收条都是龚秀珍坚持开的,银子对他来讲,基本上没什么用处,本来秦之初是没有打算要的,但是龚秀珍坚持说公是公,『私』是『私』,开出收条,不但可以将户房的账做的四平八稳,无一错漏,将来也可预防万一。

    秦之初既然让龚秀珍做了户房典吏,那就是完全放权给她的意思,既然她坚持,也就让龚秀珍打了收条,没想到今天还真用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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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你把老婆卖了,你都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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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江全一一查验了那三张收条,“这些收条上盖着宁清县户房的大印,还有户房典吏龚秀珍的『私』印,都是真的。”

    罗家祥这会儿已经预感到了事情有些不妙了,秦之初不会无缘无故地让『毛』江全查看那三张收条的,他躬身道:“知府大人,龚秀珍乃是秦之初从豫州带来的同乡,他们俩完全有可能互相勾结,虚开金额的。”

    没等『毛』江全说法,盛怀松就抢着说道:“罗大人,说话要讲证据,尤其是朝廷命官,更是不可信口雌黄。你说龚典吏和秦大人相互勾结,除了他们俩是同乡之外,可还有别的证据?如果没有,那你可就是诽谤?还有,要证明秦大人是否作家,只需要查一下县衙的帐薄就是。”

    陈豪天跳了出来,“来人啊,把宁清县六房都给我堵上,把所有的帐薄都给我查抄出来。”

    陈豪天是武官,『毛』江全和盛怀松可指挥不动他,更遑论罗家祥了,三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豪天带来的『精』兵如狼似虎地扑向了宁清县的吏、户、礼、兵、刑、工等六房典吏。

    秦之初对是否查账,持无所谓的态度,反正他做官,又不是为了发财,在他的要求之下,关志文、龚秀珍等人,更是没有贪墨过一两银子,帐薄真要是有问题,也是罗家祥上任之后的事情。

    “知府大人,下官也不是不讲事理、不辨是非之人,在下官执掌宁清县期间,下官『花』在宁清县民生上的钱,下官就不要了。

    可是自从罗大人上任之后,这宁清县就是罗大人说了算了,为宁清县筹银子的事情,就是他的责任,跟下官无关了,所以,请知府大人责令罗大人把抵达宁清县那一日的时候,宁清县账面上剩余的所有银钱,归还下官。”

    “不可能,秦之初,你太异想天开了,银子到了宁清县户房的账头上,那就是宁清县十三万老百姓的银子了,你凭什么再提走?”

    秦之初话音未落,罗家祥就跳了出来,他不能不跳。他上任的时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宁清县的财政大权夺了过来,一看帐薄上的结余竟然有一百六十多万两银子,差点把他给乐疯了。在大周朝,随便挑出来一个县,哪怕是江南富庶之地的县,账面上也不会有这么多银子的。

    罗家祥二话不说,就把银子二一添作五,分了个干净。其中六十万两,从银库中提出,『交』给专人,秘密送往京城,分别献给魏国公魏臻聪,吏部尚书蒋文宇,剩下的一百余万,自己贪墨了八十万两,然后又拿出来二十万两,准备将宁清县县衙打造成大周朝第一豪华县衙。

    这时候,秦之初要让他归还银子,怎么可能?不说送往京城的银子已经不可能要回来了,就是他自己吃进去的,也不可能吐出来呀。

    让罗家祥没想到的是他的反驳,竟然没有一个人支持他,他的话音还没落,人群中就有人喊道:“狗官,那是秦大人的钱,凭什么给你用呀?赶快把钱还给秦大人。”

    顿时,唯独在县衙『门』前的老百姓全都振臂高呼,“还钱,还钱,快还钱。”

    老百姓的眼睛都是雪亮的,罗家祥是什么官,秦之初又是什么官,他们看的一清二楚,值此关键时刻,该支持谁,他们心里面都有数。

    『毛』江全伸手虚按了一下,“众位乡亲,请听本府一言。”

    那些振臂高呼的老百姓还是『挺』给『毛』江全面子的,全都停了下来。

    『毛』江全说道:“秦大人往宁清县户房注资,乃是有其原因的,这个原因就是基于一个事实,就是秦大人执掌宁清县,如果这个事实不存在了,他也就没有理由以一己之力,承担宁清县全县运作所需的经费了。

    罗大人,你既然是宁清县的县令,一县最高之民政、学政首长,那么就有责任担负起来为宁清县筹集经费之重任,不应动用秦大人的『私』产。本府责令你将你上任之日,宁清县账面上的所有结余,全部归还给秦大人。”

    没等罗家祥喊出不服来,秦之初又道:“知府大人,下官还有一件事邀请您主持公道。”

    『毛』江全说道:“讲。”

    秦之初说道:“下官原来修建的县衙,实在是简陋不堪,防不了风雨,也防不了盗贼,有感于此,下官曾经将一价值连城之宝物拿了出来,护佑宁清县县衙的安全,如今,县衙被推翻,大兴土木,下官的那一宝物消失不见,下官恳请大人责令罗大人将那一宝物返还下官。”

    『毛』江全点了点头,“我大周律令明文规定,官民的合法财产受朝廷保护。那一宝物既然是秦大人的『私』人物品,罗大人自然应当返还。罗大人,『交』出来吧。”

    罗家祥脸上的『肉』直『抽』『抽』,那套北斗七星阵的阵柱早就让魏国公魏臻聪派来的两位仙师给抢走了,他上哪里再『弄』一套阵柱还给秦之初。

    而且他也知道,仙师的东西,对仙师来讲,或许不值钱,可是要放到世俗中,件件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尤其是北斗七星阵这样的宝贝,几十万两银子,甚至上百万两银子都不一定能够搞到手。

    陈豪天在一旁,冷眼旁观,“罗大人,秦大人的银子还有宝贝呢?你可不要告诉本将军,说你给『弄』丢了。本将军可告诉你,你要是真的把秦大人的宝贝『弄』丢了,你把你老婆卖了,你都赔不起呀。”

    罗家祥迎着头皮说道:“那北斗七星阵的阵柱都让魏国公派来的仙师拿走了,不在下官手中。秦大人要是讨要的话,就该去找魏国公才是。”

    陈豪天咂了咂嘴,“罗大人,你可真是会转移目标,魏国公他老人家是什么人物?朝廷六大国公之一,我大周朝的柱石,其祖先跟着太祖皇帝一起打下了这大周的江山,深得皇上信任,家中什么宝贝没有,他老人家会看上秦大人的几根柱子吗?你该不会是自己把宝贝昧下了,现在又往魏国公身上泼污水吧?”

    这陈豪天能当上正五品的千户,脑子自然不是榆木疙瘩,相反是老兵油子一个,他要整人,自然有的是招儿。

    罗家祥不敢在说话了,要是让魏国公误会他往魏国府上泼污水,就算两家沾了一点亲,魏国公也不会放过他的。

    『毛』江全说道:“如今不管那个什么北斗七星阵的阵柱在谁的手上,这件宝物的遗失是因为罗大人未经府衙批准,擅自拆建宁清县县衙引起的,那么你就应该负有全责。罗大人,本府现在就责令你将宝物归还给秦大人。”

    罗家祥脸如死灰,当初从宁清县帐薄上挪走银子的那点狂喜,此时早就烟消云散了。

    秦之初还没有把罗家祥玩死,他自然不会到此为止,见好就收,他又看向陈豪天,“千户大人,下官向你举报,我宁清县有人谋反。”

    陈豪天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秦之初这可是要送一场大富贵给他呀,“竟然有此事?究竟是何人谋反?”

    秦之初一指罗家祥,“自然就是他了。”

    罗家祥一下子就蹦了起来,赔点银子,罢官为民,虽然让他难受,却还有条活路,他要是让人坐实了谋反的罪名,那可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不仅他活不了,就连他的九族都得跟着完蛋。“秦之初,你血口喷人。”

    其实刚才演宁告状的时候,罗列了罗家祥十大罪,其中就有一条说罗家祥有谋反之心。『毛』江全刚才在宁清县的公堂之上,正在详细询问十大罪状的细节,演宁还没说完,秦之初就让人把他和盛怀松、陈豪天都请到了县衙『门』口。

    『毛』江全一听秦之初要告罗家祥谋反,就知道罗家祥要倒血霉了,秦之初这次不仅仅是要玩死罗家祥,还要让他抄家灭族,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毛』江全暗中心惊不已,心道这秦之初可真是够狠辣的,不过转念一想,他就理解了秦之初的做法。罗家祥出任宁清县县令,从种种迹象来看,是魏国公运作的,针对的就是秦之初,罗家祥不过是魏国公手中的一枚棋子,目的就是要把秦之初给将死。

    秦之初不可能束手待毙,而且为了防止以后有更多人沦落为魏国公的棋子,秦之初就不得不动用雷霆手段,用一击狠辣到极点的招数,狠狠地反击一下魏国公,同时也警告那些想拍魏国公马屁的人,让他们在出手对付秦之初之前,好好地思量一下。毕竟,不是谁都能够承受得起抄家灭族的后果的。

    陈豪天虽然也多少猜到了一点秦之初的用心,不过他这会儿更关心是怎么样从这件事中捞足好处。在他治下,有人谋反,他能够在谋反的苗头刚刚『露』出来,就迅速平地,到时候,稍微的运作一下,那就是大功一件,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来人啊,把罗家祥给我抓起来。”陈豪天先不管罗家祥是不是真的谋反,他打定主意,今天就算罗家祥没有谋反,那也要屈打成招,『逼』他承认谋反。平叛平反的功劳,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碰到的。

    罗家祥是个文官,体质一般,那里是陈豪天带来的『精』锐的对手,他的几个护卫有心保护,却也三下五除二,就被陈豪天带来的『精』锐收拾掉了。

    陈豪天哈哈一笑,“罗家祥,你竟然敢让你的手下反抗,看来你真的是有谋反之心了。秦大人,你且为本将军细细分说一下,他罗家祥是怎么谋反的?”

    秦之初刚才把奚一松救出大牢,就已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问清楚了,他说出来的话全都是有根有据,并不是捏造的,“千户大人,你还记得下官初上任时,曾经专『门』拜会了您,向您申请在宁清县自办团练?”

    陈豪天点了点头,“怎么不记得?那时,本将军就知道秦大人你是一个一心为民,又有能力的好官。宁清县这几个月的变化,也证明当初本将军没有看走眼。”

    秦之初从袖中掏出一份文书来,“这是将军当时给下官办理的关防札付,上面明确指出,榕西府千户所责成下官组建宁清县团练,护佑宁清县百姓之平安。下官公务繁多,无法亲自监管团练,故委任奚一松为宁清县团练总团总。可以说他就是代表着千户所,代表着官军。动他就是动千户所,动他就是动官军,动他就是谋反。”

    陈豪天连连点头,“正是。”

    秦之初继续说道:“罗家祥一上任,就派人伏击奚一松,将其打成重伤,押在了宁清县大牢之中。然后他自己任命自己为宁清县团练团总,将宁清县团练由官军变成了『私』兵。试问,谁给了罗家祥胆子,让他行刺团练之首?是谁又是谁让他悍然将陈将军批准成立的团练,变成了他的『私』兵?”

    罗家祥辩道:“秦之初,你不要信口雌黄。本县绝无『私』心,乃是一心为民。奚一松身为宁清县团练团总,在宁清县横行霸道,仗势欺人,民怨甚高,本县不过是秉公将其收监而已,至于我身兼宁清县团练团总一职,只不过是寻找不到合适的人选罢了。”

    陈豪天啐了一口,“狡辩。你要是一心为公,为何不像本将军申报?就算是你事先来不及申报,这都过去一个月了,你为什么还不找本将军汇报呢?我看还是秦大人说的对,你就是有『私』心,一心谋反,想掌控『私』兵,将宁清县变成国中之国,就像几个月前宁清县一样,让王命在这里无法畅行,让宁清县的老百姓都听你的,不听皇上的。”

    “将军,下官冤枉啊。”罗家祥急道。

    “冤枉?冤枉个屁。”

    陈豪天逮着了罗家祥的小辫子,眼看着大功就要到手,那里还不往死里整他,不过他也不往卖个好给『毛』江全、盛怀松。

    “知府大人,同知大人,这罗家祥实在是太狡猾了,上任之后,秘密地将宁清县团练控制在手中,意图寻机谋反,还是两位大人和本将军明察秋毫,在罗家祥还没有『露』出一点反意,却还没有起事的时候,就一举将他抓了个现行,杜绝了一起动摇国本的谋反之事的发生。本将军真是佩服两位大人的大智大勇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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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脸皮恁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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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罗家祥被抓,又被扣上了谋反的大帽子,后面的事情就简单多了。máo江全、盛怀松和陈豪天三个人联合下令,把罗家祥带到宁清县的所有家眷、随从、家仆等人全都抓了起来,对这些人展开了严刑拷打,同时对宁清县的账目展开了详细的审查。

    没过几天,罗家祥在宁清县县令任上所做的种种不法之事,都被máo江全、盛怀松和陈豪天三个人查的一干二净。

    陈豪天急于立功,对罗家祥更是步步紧bī,一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对罗家祥展开了审问,把罗家祥搞得筋疲力尽,jīng神崩溃,把该招的,不该招的全都招了。

    包括他受了魏国公魏臻聪蛊huò,到宁清县上任,抄秦之初的老底,再到他上任之后,大举贪墨银两,拿出了六十万两银子的巨款,秘密押往京城,孝敬魏国公以及吏部尚书蒋文宇等事,也都一五一十的招了出来。

    máo江全、盛怀松和陈豪天为了卖号给秦之初,对所谓的罗家祥谋反案,进行了最为公开透明的审理,不仅允许百姓们旁听审案的过程,同时还及时地将审案的过程以及结果,在宁清县的三大镇张榜公示,晓谕全县。

    随着案件的逐步审结,秦之初及其下属奚一松、关志文、龚秀珍、演宁等人在宁清县,为老百姓所做的各种实事也被一一挖了出来。

    宁清县十三万百姓刚刚经历罗家祥一个多月昏暗的统治,反过头来再看秦之初,两者强烈的对比,让他们明白能够拥有秦之初这样的官员,做他们的父母官,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

    一下子,秦之初在宁清县的声望达到了有史以来的最顶点,那些慑于罗家祥的严令,而毁掉了长生牌位的人家又纷纷重新给秦之初树立了新的长生牌位,那些原来一直没有竖长生牌位的,也有一大部分,也都竖起了长生牌位,都盼着秦之初这样的好官,能够一直留在宁清县。

    转眼间,十天时间过去,罗家祥的案件已经全部审清问明,máo江全、盛怀松和陈豪天押解着一干人犯、物证以及签字画押的口供等,离开了宁清县。3∴35686688

    在他们走的时候,秦之初照例又是每人送上了一份重礼,每人一粒返老还童丹,千金难买的好东西,máo江全、盛怀松和陈豪天这次是既得了功劳,又得了好处,还让秦之初欠了他们一个人情,自然是欢天喜地地离开了宁清县。

    在máo江全他们审案子的这十天时间里,秦之初也没有闲着,他先一一地把奚一松等人身上的伤势治愈,治愈他们所用的丹yào还有法术,都是郭贞娴提供给秦之初的,显然郭贞娴并没有打算亲自给奚一松他们治伤的意思,也不知道她是不愿意触碰其他的男人,还是借机教给秦之初一些有用的法术。

    等秦之初把奚一松他们治愈之后,郭贞娴对他说道:“我从他们身上感觉到他们似乎都在修炼,他们的修炼功法是不是你给他们的?你是不是想让他们都成为你一样的修真者?”

    秦之初点了点头,“是这样的。郭姑娘,我这样做,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郭贞娴嗯了一声,“这世上不是谁都能够修炼的,有的人适合修炼,有的人并不适合修炼,即便是强求,也只能是事倍功半。你这几个手下,我都帮你看了看,演宁还可以,比较有培养前途,关志文、龚秀珍、老姬夫妻还有关东神丐、孙得龙都不太好,基本上没有什么培养前途。”

    秦之初不由得大失所望,他并不怀疑郭贞娴的眼光,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够让他又是佩服,又是爱慕的,也就只有郭贞娴了。“难道关兄他们真的没可能踏上修真之路吗?”

    郭贞娴说道:“不是没有可能,而是可能xìng太小,即便是勉强踏上了这条路,也必将是事倍功半。你自己都缺各种修真资源,如果硬要带着他们修炼,他们必将成为你的拖累,这一点,你要考量清楚。要不要huā费巨大的代价,带着他们一起修炼,也需要你自己拿主意。我的意见是不赞成的。”

    秦之初苦笑了两下,他蓦然想起郭贞娴还漏了一个人,“郭姑娘,那三哥呢?”

    郭贞娴淡淡地道:“你说的三哥是指的奚一松吧?他以前应该也是修真者,而且修为境界还不低,只是不知什么原因,丹田被废,功力全失。”

    “啊?怎么会是这样?”秦之初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以前不是没有揣度过奚一松的身份,却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奚一松还有这样的身世。

    郭贞娴接着说道:“这个星球上比较有名望的修真者,我都略知一二,其中并没有一个叫做奚一松的,也没有姓奚的比较出名的人,奚一松应该是个化名,他的身上应该背负着很沉重的故事。你在奚一松的事情上,务必要谨慎,不要贸然出头,你的实力还很弱,来两个开光初期的修真者,就够你喝一壶的。”

    秦之初跟奚一松有着手足兄弟一般的感情,如果奚一松真的背负着血海深仇,他不可能袖手旁观,不过这一点,他不好跟郭贞娴讲。“那三哥还有没有重新修炼的可能?”

    郭贞娴沉yín片刻,说道:“要看怎么说了,在大周的修真界,奚一松想重新修炼,可能xìng基本上为零。如果搁在别处,或许还有点可能。”

    秦之初一头的雾水,“郭姑娘,你这话,我听不明白。”

    郭贞娴幽幽地叹了口气,“你听不明白是正常的,因为你还没有修炼到那个份儿上。秦之初,好好修炼吧。你的路还很长。”

    秦之初笑了笑,“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厚着脸皮,求郭姑娘以后多帮我,多指点我。还请郭姑娘不要拒绝。”

    郭贞娴的美眸扫了秦之初一眼,“我帮你还少吗?”

    秦之初嘿嘿一笑,“秦某能够在京城偶遇郭姑娘,真是老天爷对我最大的垂青。为此,我每天都要早晚各谢老天爷三次。”

    郭贞娴嫣然一笑,“你呀,总是油嘴滑舌的。也不知大周皇帝怎么就点了你做状元?”

    “那只能证明皇帝和郭姑娘你一样,也是独具慧眼,芸芸众生之中,选中了我这个独一无二的人。”秦之初自吹自擂道。

    郭贞娴没好气地白了秦之初一眼,这一眼差点把秦之初的魂儿给勾走。

    秦之初讪讪一笑,他不敢在继续跟郭贞娴调笑,生怕拿捏不好分寸,触怒郭贞娴,倒是郭贞娴挥挥衣袖,洒然而去,下一次相会,可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了。

    他从袖袋中取出了两枚蛋,这是他在东海无名岛上,从白鹤的鸟巢中mō出来的,一枚是白鹤的蛋,另外一枚就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蛋了。“郭姑娘,你见多识广,能不能教我如何把这两枚蛋孵化出来?”

    郭贞娴看了那两枚蛋一眼,“那白鹤的蛋没什么价值,这枚蛋还可以。”

    “你是说这枚蛋的价值比白鹤的蛋还要高?”秦之初惊讶地托起了那枚鹅蛋大小的蛋,他可是亲自跟白鹤jiāo过手的,知道白鹤的厉害,现在郭贞娴竟然说白鹤的蛋不值钱,这枚不起眼的蛋则要有价值得多,他焉能不惊?

    郭贞娴耐心地说道:“你跟着智屏郡主一起去东海,寻找所谓的凤凰之卵,是不是遇到了一只锦jī?最后,那只锦jī突然进化成了凤凰?”

    秦之初点点头,“郭姑娘,难道你当时也在场?”

    郭贞娴摇了摇头,“我可没有去。当初,我听说东海有所谓的凤凰之卵,就特地赶了过去看了看,我发现那里的环境,根本不可能孕育出凤凰来,最多也就是有凤凰血脉的灵禽可以在那里生活。

    我当时已经发现了那只锦jī,也看到了她产在窝巢中的蛋,那枚蛋应该是那只锦jī和另外一只有凤凰血脉的灵禽jiāo配之后,产下的,有着比较重的返祖现象,凤凰血脉比其父母还要重。”

    “郭姑娘,你当时既然已经发现了那枚蛋,为什么不取走?”秦之初问道。

    郭贞娴笑道:“如果我说那枚蛋与我无用,你信不信?”

    秦之初一昂首,凛然道:“郭姑娘,你说什么,我都信,除了你说自己是个跟我一样的大老爷们。”

    “你还真没说错,我真的是跟你一样的……”郭贞娴说到这里,发现秦之初的脸sè都变了,本来她还想跟秦之初说句笑话,可是此时也有点不忍心说下去了,话锋一转,“我真的是跟你一样的修真者了。瞧你那点没出息的劲儿,一句玩笑话都开不起。”

    秦之初拍了拍xiōng口,“郭姑娘,你千万别跟我开这种玩笑,我胆子小,怕吓。”

    郭贞娴咯咯娇笑起来,“你呀,口是心非,你要是胆子小,普天之下,就找不到胆子大的人了。依我看,你不是胆子小,而是脸皮恁地厚。”

    感谢读者大大“演宁、三的四次方”的打赏,谢谢。

    ……

第296章 对你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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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都有很多种面孔,秦之初也不例外,在父母面前,是个孝顺争气的儿子,在皇帝面前,表面恭顺,暗则不服,在下属面前,宽严相济,在百姓面前,一心为民,爱民如子,在智屏郡主面前,先是感『激』和恭顺,到了后来,则是水『乳』『交』融,许下生生世世永不分离的诺言。

    换了在郭贞娴这里,秦之初又是另外一幅面孔。他在郭贞娴的身上,生平第一次产生了男对『女』的爱慕之心,郭贞娴也是他遇到的第一个愿意把自己的心都掏出来,给对方的『女』人。这种感觉,即便是对着智屏郡主,都没有。

    郭贞娴很早就感觉到了秦之初对她的倾慕,只是她从来都没有明确地表示过什么,却也没有拒绝过什么,只是任由秦之初在她的面前,表达着他的喜怒哀乐,油嘴滑舌,外加一张使劲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厚脸皮。

    这或许是一种『女』人对男人的包容,也或许是郭贞娴对秦之初的一种观察,也或者是其他,究竟是什么,不到郭贞娴主动掀开底牌,谁也无法说清郭贞娴为什么要这样做。不过现在,秦之初无疑是乐在其中,享受着和郭贞娴的那份独有的暧昧。

    “郭姑娘,你还没有告诉我,这枚蛋为什么要比那枚白鹤的蛋更加的有价值。”秦之初并没有被那种美妙的感觉冲昏头脑,正事还是要办的。

    郭贞娴葱白一般的纤指指着秦之初拖起来的那枚蛋,“这蛋也有凤凰血脉,只是没有锦『鸡』产下的那枚蛋多。”

    秦之初有点惊讶地说道:“不会吧。凤凰岛那边怎么会有这么多具有凤凰血脉的灵禽和蛋呢?”

    郭贞娴竖起了三根手指,“实际上没有多少的。凤凰岛上一共有三只灵禽的身上有凤凰血脉,而且这个数字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发生过变化了。就像锦『鸡』和它产下的蛋,通常蛋孵化出来之后不久,这枚蛋的父母中有凤凰血脉的一方,就会死去。其他两只灵禽也是这样。”

    秦之初咂了咂嘴,他这会儿发现郭贞娴知道的未免太多了一点,似乎这天底下就没有她不知道的事情。他对郭贞娴的身份再次起了兴趣,可是他不敢开口问。

    智屏郡主曾经信誓旦旦地跟他说过他配不上郭贞娴,他怕一开口,郭贞娴如果不告诉他,他不但自讨没趣,而且破坏掉了两人之间那种暧昧的气氛,反过来,如果郭贞娴如实相告,倘若郭贞娴的身份真的是高不可攀,他却该如何自处呀?

    这怨不得秦之初没有自信,他所处的本来就是一个等级森严的社会,大周朝世俗之中,皇帝为尊,以下是亲王、郡王、六大国公、文武百官、他一个小小的状元,确实算不了什么。

    而修真界之中,等级比世俗之中还要森严,修为境界成为划分等级的最主要依据,此外,还有家世、『门』派等,也是等级划分的重要指标。

    秦之初只是一个散修,修为境界也仅仅才旋照期五层而已,那自信可不是光喊喊口号就能得到的,需要通过他不断地提升自己,一次又一次战胜各种敌人,才能一点点的积累起来。

    另外,单从个人角度来讲,郭贞娴未免太优秀了些,人漂亮的没话说,是秦之初所见到的所有『女』人中最漂亮的一个,而且郭贞娴懂得也多,会的也多,修为境界又是深不可测,方方面面,都远胜常人,在这样一个『女』人面前,想要积累起来足够的自信,简直是难比登天。

    反过来讲,秦之初直到现在,都对郭贞娴存着想法,这本身就是一种比较有自信的作法,换成一般的男人,面对着郭贞娴这样各方面都优秀到极点,自己各方面与之都有着极大的差距,可能连觊觎之心都没有升起来,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郭贞娴不知道秦之初在短短的一瞬间,就飞速闪过这么多的念头,她摊开纤手,“把那两枚蛋给我,我帮你一并孵化出来吧。”

    秦之初连忙把两枚蛋一起『交』给郭贞娴,“郭姑娘,我只要白鹤,那枚有凤凰血脉的蛋,归你。”

    郭贞娴摇了摇头,“我不要,那枚蛋与我无用,即便是孵化出来,与我也无用,还是你留着吧。”

    经过这次『交』谈,秦之初有了两个想法,第一,就是郭贞娴的身世或许真的像智屏郡主告诉他的那样,不是一般人,这一点,秦之初自问短时间是无法解决的。

    他相信自己有青铜残印的帮助,有《穹上心经》,《穹上丹经》,还有昊天金阙,将来他一定能够填补上他和郭贞娴之间的巨大鸿沟,但是这需要时间。

    他不求郭贞娴现在就接受他,只求能够保持住两人现在的关系。

    第二个想法,就是关于奚一松的。奚一松究竟是什么身世,身上背负了什么沉重的故事,他不关心,他只知道奚一松和他有兄弟之情,手足之义。

    奚一松落了难,他不能不管,他或许暂时无法帮助奚一松对付导致他丹田被废的凶手,但是他却可以帮助奚一松重新走上修真之路,而要做到这一点,只需要一枚小小的丹『药』,一枚丹田再生丸。

    其实秦之初很怀疑郭贞娴刚才跟他说的在大周修真界中,无法解决奚一松的问题,话外之音的意思是在大周修真界之外,有类似于丹田再生丸的灵丹或者宝物或者手段。

    不过在这件事上,他不好深问,另外他有理由相信郭贞娴即便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愿意帮助奚一松重塑筋骨,丹田再生,只怕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他虽然愿意帮着奚一松重新踏上修真路,却也不愿为此让郭贞娴受损。

    秦之初之所以想到了禁锢重生丸,自然是因为《穹上丹经》上有类似的记载。这本丹经来自青铜残印的传承,它就像《穹上心经》、昊天金阙一样神秘却又强大。

    《穹上丹经》除了记载着常规的『药』物之外,还记述了很多难以一见的奇『门』丹『药』,就像返老还童丹,就像丹田再生丸,另外还有筋骨重生丸,这也是一种对秦之初极其有用的奇『门』丹『药』。

    只是要想炼制丹田再生丸,还有筋骨重生丸,都需要比较高的炼丹水准,能够炼制筑基丹是最起码的要求。

    于是,秦之初趁着『毛』江全、盛怀松和陈豪天正在县衙审问罗家祥的时候,抓紧时间,开炉炼丹。

    他也知道不能白让『毛』江全他们忙活,无论如何也得送给他们一些拿得出手的礼物,无疑返老还童丹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另外,宁清县让罗家祥搅和了一个月,很多事情都偏离了正规,宁清县账面上的银子也都被罗家祥送人的送人,挥霍的挥霍,能够追回的还没有原来的一半。

    两个原因集合到一起,秦之初先炼制了几炉返老还童丹,一共炼制了十几枚,这次炼丹,不仅仅是炼丹的成功率大幅度提升,更重要的是丹『药』的品质也获得了大幅度的提升,竟然没有一枚下品的,最次的也是中等偏下的品质,极品的返老还童丹也有四枚之多,占了总数的三分之一。

    在『毛』江全他们离开宁清县之后,秦之初就让恢复了健康的奚一松、关志文他们重新处理宁清县的大小政务,原县学教谕钱江鱼也被『毛』江全他们抓了起来,罪名是罗家祥的同党,意图谋反,如果罪名落实,砍头都是轻的。

    安顿好一切,秦之初继续炼丹,他这次打算炼制的是筑基丹,这是他在炼丹师这条路上,所必须经历的一步,也是他必须迈过去的一道坎。如果连筑基丹都炼制不出来,他在炼丹师这条路上,根本就走不下去,以后还是买丹用比较妥当。

    在秦之初炼丹的时候,虞美惠一直默默地陪在秦之初身边,帮着他称量灵『药』,帮着他研磨,帮着他调和,到时让秦之初剩下了很多的麻烦。

    然而筑基丹的炼制,其难度超过了秦之初的想象,一炉又一炉珍贵的灵『药』变成废渣,甚至是被烧成了灰烬,每次秦之初打开炼丹炉的时候,都『肉』疼不已。这每一炉灵『药』都是价值连城,又都是智屏郡主给他的,他能不心疼吗?

    可是再心疼,也得继续炼,而且失败的越多,就越不能气馁,要不然的话,前面的那些灵『药』可就全都白费了,也辜负了智屏郡主对他的心意,也对不起虞美惠的帮忙,更是愧对《穹上丹经》这样的无上丹经了。

    在秦之初炼丹期间,留在宁清县帮着秦之初孵化两枚蛋的郭贞娴不止一次旁观,只是郭贞娴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也没有指点过秦之初什么,每次就是默默地看着,什么意见都不发表。

    秦之初有好几次都想开口问一问了,虞美惠也有几次暗示秦之初向郭贞娴请教一下,秦之初最后都忍住没有问,他有个感觉,郭贞娴不发表意见,或许是为了他好。

    于是,秦之初咬着牙,不断地按照《穹上丹经》的记载,一遍又一遍地总结着失败的教训,一遍又一遍地微调着各种灵『药』的量,一遍又一遍地打开炼丹炉,将调好的灵『药』放在里面。

    秦之初把智屏郡主送给他的炼制筑基丹所用的灵『药』全都耗费光了,还是未能成功一炉,这时候,虞美惠给他报了一个数字,秦之初郁闷地差点吐血。

    “秦哥,你一共炼了六十七炉了,至今连个成形的废丹都没见过。秦哥,你可千万不要气馁,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成功的。”虞美惠倒是对秦之初有着无比的信心。

    秦之初把自己的口袋翻在了外面,“虞姑娘,看到没有?没了。没灵『药』了。也许我真的没有成为炼丹师的天分。”

    只有秦之初自己知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面有多么的痛苦。虽然他从来没有承认过,但是他自己对自己的期望是很高的,说的简单一点,就是自恃甚高。

    大周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状元之一,短短两个月平定宁清县三大患,接连格杀多名实力高强的修真者,智屏郡主这位天之娇『女』一片芳心全都系在他的身上,他还有青铜残印这样的重宝,《穹上心经》和《穹上丹经》更不是远胜一般的修炼功法。

    这桩桩件件,都使得秦之初对自己有了一个比较高的期望值。

    另外,他想成为炼丹师,也是现实所迫,姬佑君公开宣称不会卖给他丹『药』,他以后想要丹『药』,就得靠自己解决,即便是能够通过智屏郡主的渠道,得到丹『药』,可是凤凰岛一行,也让秦之初看到了智屏郡主的脆弱和短处。

    她虽然贵为太子之『女』,可是她对蓬莱岛、僧录司、道录司的影响并不是特别的大,姬煜川师徒是道录司的人,这就注定了智屏郡主想从姬煜川师徒那里得到丹『药』,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不是伸伸手,就能拿到的。

    从长远来讲,依赖智屏郡主的渠道也是不可取的。不说别的,智屏郡主现在是金丹初期,她本人所要用到的丹『药』,就是姬煜川师徒很难提供的,将来,智屏郡主要破丹凝婴,姬煜川师徒就更加提供不了,秦之初是智屏郡主的夫君,智屏郡主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他不管她,谁来管呀?

    多个角度决定了秦之初必须要成为炼丹师,而且还得是极其优秀的炼丹师才行。

    可是一连失败了六十七炉,这让秦之初已经快要失去信心了。就在这时,郭贞娴又出现在了秦之初的面前,她『交』给了秦之初一个储物袋,然后说了一句,“秦之初,别让我失望。”

    说完这句话,郭贞娴又继续去孵化那两枚蛋去了。

    秦之初打开储物袋一看,发现里面是满满一袋子灵『药』,其中有一半是炼制筑基丹所需的灵『药』,大概有一百多份,另外,还有一半是常用的灵『药』以及几样比较罕见的灵『药』。

    虞美惠看了看那些灵『药』,有些酸溜溜地说道:“秦哥,郭姑娘对你可真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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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丹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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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贞娴对他确实不错,每每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出手相帮。在他离京上任的路上,在登州府,在魏国公派出两位开光期修真者抓他,在今天他已经耗费光了灵『药』的时候。一想到这些,秦之初就感念非常。

    “虞姑娘,我们继续吧。”无论刚才有多么的气馁,秦之初这会儿都是『精』神大振,不为别的,就为了郭贞娴那一句“别让我失望”。

    秦之初重新开始炼丹,这又是一个一次又一次重复失败的过程,眼看着郭贞娴给他的灵『药』一份份地减少,秦之初咬着牙,一次又一次地坚持,虞美惠陪着他一次又一次地承受着失败带来的煎熬,郭贞娴时不时地过来看看,每一次还是不肯提供意见。

    转眼之间,郭贞娴已经陪着秦之初在宁清县呆了一个月了,那两枚蛋在她用秘法催生之下,也都孵化了出来。

    在两只雏鸟出壳的时候,郭贞娴把秦之初叫了过来,让他陪着她一起看雏鸟出壳。看着雏鸟用尖尖的鸟喙啄破蛋壳,『毛』茸茸地脑袋顶着破碎的蛋壳,从椭圆形蛋壳中站了出来,秦之初高兴地哈哈大笑,他从这两只雏鸟的身上感受到了灵力『波』动,这是两只灵禽,只要饲养得法,它们日后有一只必定成长为白鹤。

    将来骑着它,在宁清县的上空飞翔,宁清县的老百姓见到之后,纷纷视他为活神仙,争着抢着给他竖长生牌位,一想到这样的场景,秦之初想不高兴都难。

    “秦之初,我该走了。”郭贞娴一句话就把秦之初打下了云端。

    秦之初急道:“郭姑娘,我可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让你如此快就要走?”

    郭贞娴没带面纱,她在跟秦之初独处的时候,有很多时候是不带面纱的,她的美眸并没有看着秦之初,而是盯着那一对刚刚出壳的雏鸟。

    “不是你做的不够好,而是我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办。在宁清县呆一个月,已经是我能够挤出的最长时间了。本来我还有些担心,不过通过这一个月的观察,我发现你做的还是不错的,你修炼的速度很快,宁清县让你治理的也不错,只要你照着你现在的路走下去,你将来取得的成就一定不会比我差的。”

    秦之初知道自己说什么话,都不能挽留郭贞娴要走的心,他也没有任何理由耽搁郭贞娴做自己的事情,他想了想,“郭姑娘,我只有一个请求,你能不能再为了我,多逗留三天的时间。我要在这三天的时间里,无论如何都要为了你,炼制成功一炉筑基丹。我发誓,我一定要做到。”

    秦之初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郭贞娴那张完美无俦的脸颊,郭贞娴回头看了他一眼,黛眉微蹙,幽幽地叹了口气,“好吧,我就为你多逗留一天时间,这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

    “好,一天就一天。郭姑娘,为了你,我一定要成功。”秦之初攥起了拳头,他下意识地抬起了头,看了北方一眼,心中默默地道,“郡主,也为了你。”

    郭贞娴跟着秦之初一起离开了孵化两枚蛋的屋子,两只刚刚孵化出来的雏鸟暂时『交』给了虞美惠照料。郭贞娴这次要亲自帮着秦之初研磨灵『药』,虞美惠虽然不愿意,却也没办法。好在她也知道郭贞娴马上就要走了,郭贞娴一走,她就少了个威胁。

    郭贞娴这次还是没有打算给秦之初提意见,她做的事情跟虞美惠原来做的一模一样,甚至研磨的手法、研磨用的工具都跟虞美惠没什么区别。这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提示,就是秦之初之所以没有炼丹成功,问题应该是出在其他方面。

    秦之初强迫自己静下心来,这最后一天时间,是证明他自己的最后机会,如果他还不能成功的炼制出来筑基丹,他都不知道是不是意味着郭贞娴对他失去了兴趣,如果会发生这样的后果,那么以后他即便是成功地炼制出来筑基丹,也至少失去了一半的意义。

    一定要成功。这是秦之初给自己定下的目标。为此,他没有急着炼丹,而是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一遍又一遍地把自己之所以失败的各种原因,全都回想了一遍。这一过程持续了两个多时辰。郭贞娴很有耐心,默默地坐在秦之初旁边,也不催促,只是等着。

    终于秦之初睁开了眼,把灵『药』倒在了炼丹炉中,“郭姑娘,这次看我的吧。”

    秦之初再次点燃了炉火,开始了枯燥的炼丹过程,这一次,或许是如有神助,或许是郭贞娴刺『激』了他,也或许是百余次失败的经验,让他悟通了炼制筑基丹的诀窍,也或许是残酷的现实将他的潜力『激』发了出来,也或许是《穹上丹经》又一次让他创造了奇迹,当然,最大的可能是所有的原因『交』织在了一次,终于让秦之初悟透了炼制筑基丹的诀窍。

    炼丹炉中传出了一阵丹香,秦之初知道炼制筑基丹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他小心翼翼却又没有小心过头地控制着炼丹炉的火。

    炼丹炉中的丹香越来越浓,当丹香浓烈到极点的时候,秦之初打出了几个灵诀,这是促使丹『药』凝结成形的灵诀。然后秦之初迅速地熄灭了炉火,一个灵诀打飞了炼丹炉的炉盖。

    这时候,两枚饱满的丹『药』从炼丹炉中飞了出来,它们正是秦之初苦苦寻觅而不可得的筑基丹。这次,秦之初终于成功了,在失败了一百多次后,第一次成功了,而且这一次成功,竟然是一次炼制出来了两枚。

    秦之初惊喜『交』加,连忙用两枚『玉』盒,各自装了一枚,然后把一个『玉』盒递给了郭贞娴,另外一个递给了虞美惠,“郭姑娘,这是为你而炼制的。虞姑娘,这是谢谢你这一月的辛苦的。”

    郭贞娴坦然地将那个『玉』盒收了起来,“秦之初,你做的很不错,失败了一百一十三次,在第一百一十四次的时候,就成功了,而且一炉两丹,两枚筑基丹都还是中品丹,比我第一次成功炼制筑基丹的时候,强多了,我当时可是失败了一百一十七次才成功。而且第一次成功,也才炼制出来一枚中品的筑基丹。”

    秦之初讪讪一笑,“郭姑娘,其实在四方岛上,我也开炉练过两次筑基丹了。”

    郭贞娴说道:“那也不错了,加起来,还是比我少了两次。好了,你抓紧时间,再炼两炉筑基丹吧,如果还能成功,就不要继续练下去了,要好好地总结一下成功和失败的经验教训,这对你提升炼丹制『药』的水平,是非常重要的。”

    秦之初对郭贞娴是言听计从,谁让郭贞娴的水平比他高出那么多。他马上开始准备炼制第二炉筑基丹,没想到第二炉也成功了,当他打开炼丹炉,把这次成功炼制出来的中品筑基丹拿给郭贞娴看的时候,才发现郭贞娴已经走了,她在他专心炼丹的时候,悄悄地走了。

    秦之初有些怅然,却也只能默默地接受这个事实。今日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见到郭贞娴。希望下一次相见的时候,自己还是能够让她不失望,能够感受到惊喜。

    秦之初一连成功炼制了四炉筑基丹,一共炼制出来六枚,其中有两炉是一炉双丹,秦之初决定按照郭贞娴所说,不在继续练下去了,而是停下来,好好地总结一下其中的经验教训,形成一种提升炼丹术的积累。

    这一次闭关,他『花』了三天的时间,等到他结束闭关的时候,他赫然发现在不知不觉间,他的修为境界竟然也提升了,从旋照期五层,提升到了旋照期七层,他已经是旋照后期的人了。

    秦之初又惊又喜,他这时候才知道炼丹之术和修炼之道也可以是相辅相承的,在炼丹术上获得突破,也可以成为一种强大的积累,反过来推动修为境界的增长。当然,这次能够一举提升两层,跟他这段时间的辛苦以及凤凰岛上的经历也是分不开的,要不然的话,他最多提升到旋照期六层就不错了,不会一下子就突破到旋照期七层,而且还是不知不觉间地提升。

    当秦之初破关而出的时候,有一个人在等着他,是从京城而来的一位太监,自称是太子府出来的。这位公公带来了一封信,说必须要要让秦之初亲自看。

    秦之初从那位公公手中接过信来一看,发现是智屏郡主写给他的,信里面的内容很简单,只有短短的几句话。“夫君,皇爷爷病危,命在旦夕,请速来京城。妻智屏字。”

    秦之初这才想起来顺德帝到现在还没有驾崩呢,他一回到宁清县,就连轴转,忙完了一件事,又有一件事等着他,倒是把顺德帝的病情给抛到了脑后,这可不是一个合格臣子的做派。他没有多少诚意地对顺德帝在心中说了声抱歉,然后就对那位公公说道:“请公公稍候片刻,我『交』代一下,就跟你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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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赐丹

    第298章赐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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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秦之初让人给那公公奉上上等香茗,请他稍候,那公公却说道:“秦大人,杂家这次奉了太子爷和郡主的命令而来。郡主特别jiāo代,让杂家不要和您同行,免得耽误了你的行程,郡主还说让你有多快的速度就用多快的速度,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往京城。”

    秦之初点了点头,取了两张千两面额的银票出来,“公公,大老远的劳烦你跑了一趟,些许银子,你拿去喝茶。”

    那公公喜滋滋地接过银票,跟着下人下去了。

    秦之初虽然也很想尽快赶往京城,他和智屏郡主分开月余,也有些想念了,不过在离开之前,有些事情还是要jiāo代一番。于是,他把奚一松、关志文、龚秀珍、演宁、老姬夫妻还有关东神丐、孙得龙等这几个贴己人召集了过来,虞美惠也在场。

    秦之初说道:“我现在必须要去一趟京城,有要紧事办。在我不在宁清县的这段时间里,有几件事让你们办。

    第一件,要继续我们原来制定的政策,继续为宁清县的百姓做好各种实事。

    第二,就是关兄要对外散播消息,为咱们宁清县公开选拨新的县主薄、六房典吏还有捕头等职位,简单一句话,就是你们现在担任的什么职务,都要做好卸任的准备。”

    演宁喜道:“太爷,您这次进京,是不是吏部要升您的官呀?”

    秦之初摇了摇头,“我这次进京,跟让你们准备卸任,是两码事。今天,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宣布,就是我已经成功炼制出来了筑基丹,我将带着你们一起修炼,助你们踏上修真之路,这才是让你们卸任的主要原因,只有卸掉世俗中的杂务,你们才能专心地修炼。”

    “太爷,真的?您真的炼制出来筑基丹了?您真的打算把筑基丹赐给我们吗?”演宁和关东神丐是最热衷修炼的人,关志文、龚秀珍、老姬夫妻、孙得龙等虽然不是特别期盼,但是能够修炼,他们也是非常高兴的。

    秦之初点头道:“我要筑基丹又没用,不给你们,还能给谁。e^看不过你们也要有个心理准备,宁清县的事务,你们不能一下子就甩手不管,我将会分批次地赐给你们筑基丹。

    先得到的不要骄傲,后得到的也不要着急,都会有的,而且我还一定会想办法让你们筑基成功,你们将来会修炼到什么程度,我不敢保证,但是绝对可以让你们过一把仙师瘾。”

    见秦之初说的如此坚决,关志文等人都是大喜过望,唯有奚一松lù出一丝担忧来,想说几句话提醒一下秦之初,但是终究没有说出来,免得扫了大家的兴。

    秦之初之所以说要分批次,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手里面没有几枚筑基丹,他一共就炼制出来六枚,第一枚给了郭贞娴,第二枚给了虞美惠,剩下的还有四枚,相对于等着筑基丹用的人来说,四枚的数量有些太少了。

    秦之初取出了两个核桃大小的yù盒,这yù盒所用的都不是什么好yù,不过用来暂时保存筑基丹,却也可以在比较长的时间内,保证它yàoxìng不散。

    关志文、演宁等人都盯着那两个yù盒,都盼望着能够成为第一批得到筑基丹的人。

    秦之初的目光在众人的脸上一扫,然后缓缓开口道:“演宁,你出来。”

    演宁的心猛地提了起来,有些不太确信地站了出来,短短的几步,他却觉得走的格外的沉重,“太爷,演宁随时恭候您的吩咐。”

    秦之初把一个装着筑基丹,用纸符封着的yù盒递了过去,“在所有和你一起修炼的同僚中,你是第一个产生了气感的,这说明你在这方面要比常人有一些优势。

    另外,自我到宁清县上任以来,你自荐追随,在吏房典吏的职务上,也是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忠诚肯干,值得嘉许。

    所以,我将第一枚筑基丹赐给你,希望你能够借助这枚筑基丹,一举突破后天之桎梏,踏入先天之境,早日修炼成功。”

    演宁jī动地道:“谢太爷厚赐,演宁愿生死追随太爷,愿为太爷肝脑涂地。”

    表完忠心后,演宁上前几步,从秦之初手中接过了装着筑基丹的yù盒,然后退了下去。

    “老聂,你过来。”秦之初又把目光盯向了关东神丐。

    关东神丐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说来,他跟秦之初的关系,并不如关志文、龚秀珍与秦之初之间的关系亲厚,更遑论和孙得龙进行比较了。直到坐在他旁边的老姬推了他一下,他才晕晕登登地站了起来。

    秦之初说道:“老聂,你原是江湖中成名的豪杰,在绿柳山庄前,曾经劝谕我不要去参加绿柳山庄的仙道大会,这份情,我一直记在心中。另外,你为了得到一枚筑基丹,吃尽了苦头。在追随我之后,不断地收集情报,为关兄他们展开工作,提供了依据。所以第二枚筑基丹,赐给你。”

    关东神丐的虎目一热,眼泪刷地就下来了,他不知梦想了多少年的筑基丹,今天突然像天降馅饼一样,突然掉到了他的面前。这一刻,以往受的各种委屈,付出的种种努力,一下子都涌上了心头。

    “老聂,大老爷们哭什么哭呀,太爷赐你筑基丹,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你还不快点上去接丹。你不去,我可要去了。”孙得龙叫嚷道。

    关东神丐擦了擦泪水,上前几步,小心翼翼地接过了装着筑基丹的yù盒,然后朝着秦之初深深一揖,“太爷,从今天开始,我关志文聂青尧这条命就是您的了。”

    还剩下两枚筑基丹,秦之初却不打算在给人了,不是他小气,而是他记着郭贞娴给他说的,除了演宁之外,其他人都不适合修炼,现在给他们筑基丹,不过是làng费。

    他这次特地把关东神丐挑选出来,“làng费”一枚筑基丹,也是为了树立一个“千金买马骨”的典型罢了,因为后续他还有一系列的计划要展开,必须要树立这样一个典型出来。

    “好了,还是哪句话,先得到筑基丹的不要骄傲,后得到筑基丹的也不要气馁,等到我从京城回来之后,我会再拿出几枚筑基丹,赐给你们的。”秦之初说道。

    关志文等人连忙应是。演宁和关东神丐紧紧地攥住装着筑基丹的yù盒,生怕它长翅膀飞了。

    “好了,你们都退下,忙你们的去吧。我待会儿就要前往京城去了,你们就不要送了。对了,三哥,你留下来。”秦之初又道。

    关志文、演宁等人起身退下,只有奚一松和虞美惠留了下来。

    “三哥,郭姑娘跟我说你的丹田被人废了,还跟我说你曾经有着比较高的修为境界,不知道是否是这样?”秦之初问道。

    奚一松不由得一怔,“那位郭姑娘真的这么说?”

    秦之初点点头,“那位郭姑娘曾经帮过我很多次,对她的话,我是深信不疑的。三哥,我不知道在你的身上曾经发生了什么事。我只想跟你说两句话,第一句话,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是兄弟,第二句话,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重塑丹田,让你重新修炼的。”

    奚一松苦笑着道:“少爷,你有这份心,我就很感jī不尽了。我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你管不了的。”

    秦之初认真地道:“能不能管得了,也得先管管试一试。三哥,在我不在宁清县的这段时间,演宁和关东神丐两个人服用筑基丹,还有以后的修炼,还得麻烦你盯着点。”

    奚一松点了点头,“好。”

    等奚一松走后,秦之初对虞美惠道:“虞姑娘,你就不要跟着我去京城了,还是留在宁清县吧。那两只雏鸟还要你照顾,三哥他们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也还需要你帮忙。”

    虞美惠虽然有些不太乐意,却也知道自己留在宁清县这边,对秦之初的帮助更大,如果她要强行跟着秦之初一起去京城,除了能够多呆在秦之初身边一段时间,似乎也没有其他的益处了。

    “好,秦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是你要快去快回。你要将白鹤驯化为战骑禽,那么还是要多多地跟它培养感情才是。”虞美惠也不说是她想让秦之初早点回来,一股脑地推到了那两只雏鸟的头上。

    如何孵化灵禽的蛋、如何饲养雏鸟,驯养雏鸟的方法,还都是郭贞娴留下来的法mén,秦之初自己留了一份下来,又誊录了一份给虞美惠,要不然,他还真的不敢把照顾雏鸟的事情jiāo给虞美惠来办。毕竟,雏鸟就有两只,死一只都是莫大的损失。

    jiāo代完一切,秦之初独自离开了宁清县。

    被郭贞娴废掉的那两位开光期修真者,已经让秦之初砍掉了脑袋,他们身上携带的储物袋,顺理成章地成了秦之初的战利品,从中,秦之初得到了千余块下品晶石,还有几件法器,另外其他宝物若干。

    秦之初从中选了一个飞行法器,这是一艘飞舟,飞舟的形状像是一艘独木舟,十分的细长,上面只能站一个人,不过飞行的速度很快,比狂风符的速度还要快要一成左右。

    ……

第299章蓄意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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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之初先去了一趟榕西城,『交』给了韩青石十枚返老还童丹,让他和滕向东一起前往南洋,将之变卖为金银。

    韩青石不知这次秦之初为什么不让他去京城,秦之初觉得现在还不是告诉韩青石他和智屏郡主关系的时候,就没有跟他详说,只是让韩青石遵命行事就是。

    韩青石也就不再说什么,他早就闻听南洋有着迥异于大周的风土人情,那里一年四季天气炎热,当地的『女』人穿的格外的少,韩青石早就有心去见识一番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秦之初这次让他去南洋,无疑让他遂了心愿。

    秦之初没有在榕西城久留,就匆匆地离开了,沿着官道,驭使着飞舟,一路向北,准备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往京城,和智屏郡主会和。

    刚刚出了榕州省,进入赣州省的信州府下辖的永丰县,秦之初就看到有一队人马敲着铜锣,耀武扬威的走在官道上。

    秦之初自己也是做官的人,一眼就看出这是某位官员的依仗队伍,他一开始也没有多想,只是贴着官道,从这些人的侧上空飞了过去,在飞过去之后,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依仗的主人坐在官轿之中,也看不清楚他的模样,秦之初看的主要是高高举起的木牌,只见其中有两块木牌,分别写着“壬辰科三甲一百二十名赐进士出身”,另外一块写着“永丰县知县魏”。

    一看到这两块木牌,秦之初马上就知道坐在官轿里面的是谁了。他是壬辰科的状元,与他同榜的一甲的榜眼、探『花』,二甲的同进士出身,三甲的赐进士出身都是谁,他一清二楚。何况,这次还额外有一块木牌写着永丰县知县姓“魏”,这就更错不了了。

    秦之初眼睛一眯,有些不善地盯了那官轿一眼,心道总是你们下手折腾我,吵着闹着要杀我,今天也轮到我反击一次了。

    秦之初草草地目测了一下这支仪仗队伍的行进速度,然后一催脚下的飞舟,在短短的几十个呼吸的时间里,就消失在这群人的视线中。

    这支仪仗队伍中也有修真者的存在,在秦之初驭使着飞舟从他们的侧上方经过的时候,队伍中的两位修真者就提高了警惕,一旦发现秦之初有不轨的意图,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出手。不过在看到秦之初飞过去之后,他们随即解除了警惕。

    这时,遮挡在官轿窗户那里的窗帘被人挑开了,一张比苹果还要圆,却又泛着油光的大脸探了出来,“怎么回事?本县刚才似乎感觉到有人盯上了我一样?”

    那两位修真者神『色』倨傲,“魏大人,有我们保护你,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能够威胁到你的。”

    那大脸的主人面『色』不善地道:“本县说过多少次了,要叫我小公爷。你们怎么就记不住?”

    那两位修真者权当没有听到,他们是重金礼聘来的供奉,可不是这位县太爷的奴才。

    秦之初飞到了十几里之外,选了一个周围无人的地带,就从空中落了下来,迅速地更换上了一副新的容颜,换上了另外一身衣服,然后又把飞舟收了起来,换成缴获自飞玄道长的那柄拂尘。腰间系上了他『精』心改造过的所谓升玄道长的牙牌。

    然后秦之初驭使着拂尘,在空中饶了一个大圈子,重新从南边往北飞,追上了那位魏姓县令的仪仗队伍。

    这位魏姓县令叫做魏旭晨,是魏国公魏臻聪的嫡长子的次子,当初秦之初当着智屏郡主的面,要格杀的那位王公之子就是他。从那以后,两人之间就结下了深仇,谁看谁都不顺眼。秦之初同时得罪的还有齐国公齐虞东的儿子齐子芳,燕国公的侄子燕九捷。

    齐国公、魏国公、燕国公接二连三地派人半路劫杀、伏击秦之初,归根结底就是在京城中的那些恩怨。这次秦之初半路之上遇到魏旭晨,可以说是一种老天爷安排的巧合。

    今年壬辰科的金榜公布之后,顺德帝就对所有进士,特别是与王公贵族们有着关联的进士,更是顺德帝着力打压的目标。

    像魏旭晨、齐子芳还有燕九捷按照以往的惯例,都是可以外派做知县的,但是在顺德帝的着力关照之下,全都只能到地方上做个八品或者九品的小官,更重要的是他们上任的地方和他们计划去的地方,都隔着很远一段距离。

    六大国公知道他们针对秦之初做的一切,全都落在了顺德帝的眼中,这位万乘之尊心理不舒服了,认为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战,所以才在今年进士们的任命上大动干戈。

    六大国公所掌握的势力联合起来,也不是皇室的对手,故而他们心中虽然不服气,却也只能忍着。他们一面偷偷地调整着原定的计划,另一面则在苦苦地等待着有利于他们的时机。

    皇天不负有心人,年事已高的顺德帝不知何故,突然昏『迷』在紫禁城中,六识禁闭,人事不省,太子羸弱,无力掌控大局,手握实权的亲王、郡王不甘寂寞,纷纷偷偷潜回封地,招兵买马,积攒实力。大周朝的朝政再一次陷入到了极端『混』『乱』之中。

    就在这时,六大国公纷纷出手,拉拢朝中大臣,吏部尚书蒋文宇更是魏国公着力拉拢的对象。于是,就有了罗家祥被任命为宁清县县令一事,也就有了魏旭晨一飞冲天,从从九品的小官,一下子提拔为永丰县知县的奇迹。

    和魏旭晨一起被提升的,还有齐子芳、燕九捷等人,只是他们各自有各自的利益所在,无法再像在京城时那样,时时刻刻黏糊在一起。

    秦之初从在京城中开始,就被六大国公折腾的够呛,如果不是在楚国府中的那次宴会上,魏旭晨出言羞辱秦之初的父母,秦之初就不会愤而伤人。如果不是齐子芳以绝食为要挟,拒绝了顺德帝的赐婚,智屏郡主就不会高看秦之初一眼,让秦之初到郡主府暂避,自然也就不会触怒顺德帝。

    本来秦之初做为状元,现在应该呆在京城的翰林院中,做他的从六品的翰林院编撰,等上三年之后,外放做一人知府,这是多么坦『荡』的从官之路。但是从魏旭晨辱骂他父母的那一刻开始,一切都偏离了正常的轨道。

    论起恨意来,秦之初对魏旭晨的恨,不比六大国公对秦之初的恨意少。这次好不容易半路遇到了魏旭晨,而且此地远离京城两千里,就算是把魏旭晨烧成灰,也不会有人知道是他干的。

    当秦之初再次驭使着拂尘从后面追上来的时候,那两位受命保护魏旭晨的修真者并没有认出来秦之初就是刚才驭使着飞舟飞过去的那位,他们唯一的疑『惑』就是今天似乎有些不对劲,平常里难得一见的修真同道,怎么接二连三地冒出来。

    这一次,秦之初还是从仪仗队伍的侧上方飞了过去,只是飞过去之后,在空中转了一个弯,他又飞了回来,徐徐地降落在距离地面不到一丈高的空中,挡在了仪仗队伍的前面。

    “不知是那位大人前往永丰县上任?贫道升玄有礼了。”秦之初拿捏着腔调,言语间十分的有礼,但是态度上却是十分的倨傲。

    那两位修真者一眼就看到了秦之初悬挂在腰间的牙牌,道录司的牙牌和其他『门』派或者组织的牙牌有着明显的不同,而且十分的易于辨认。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分出了一个,飞到了秦之初面前。

    “原来是道录司的升玄道兄,贫道乃是魏国公府上供奉三湘道人,地上的那位是我的道兄歆中道人。不知道兄拦住我等的去路,是为如何?”

    秦之初呵呵一笑,“不为别的,在下在外云游,腹中饥饿,见魏县令上任,带了不少箱笼包裹,所以特地过来化一些缘,搞些斋饭。”

    三湘道人一听,就知道秦之初是要钱,如果秦之初是个野道人,他直接就把秦之初给轰走了,问题是秦之初挂着一块来自道录司的牙牌,他就算是不怕秦之初,也不愿意轻易和道录司结怨。“原来是这样,道兄,贫道这里有十块下品晶石,就赠予道兄你了,拿去喝壶茶吧。”

    十块下品晶石不是个小数目,秦之初几个月前为了得到一块下品晶石,不知道要『花』费多少的心机,三湘道人这次一出手,就是这么大一笔数目,显然他是真的不太像得罪道录司。

    秦之初装出一副满意的表情,伸手就要去三湘道人手中拿那十块下品晶石,他的掌心是向下的,三湘道人看不到他的掌心中藏着什么,可是地面上的歆中道人却是看的一清二楚,“师弟,小心。”

    可是这时候说什么都晚了,秦之初是蓄意伤人,又乔装打扮,让三湘道人的警惕心放到了最低点,他出手又是贼快,三湘道人已经来不及反应。

    秦之初一把抓住了三湘道人的手腕,数道银『色』的电蛇从他的掌心冒了出来,迅速地蹿遍了三湘道人的全身。三湘道人一下子就被电的外焦里嫩,晕晕乎乎,失去了意识,来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从空中坠下,重重地摔落在了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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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让你做好人的代价也太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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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手掌心藏雷的手法,还是秦之初在东海参悟雷霆之谜之后,自己琢磨出来的法术之一,用来阴人实属一流。

    受魏国公聘请来的这两位道人都是开光期,秦之初自问难以敌过两人的联手,不抢先阴掉一个,只有他挨揍的份儿,那里轮得到他揍人呀?至于这样做,是否光明正大,这样的问题从来不会在秦之初的字典中出现,他虽然读了很多圣贤书,但是脑袋还没有迂腐成不知变通的榆木疙瘩。

    “师弟。”见三湘道人从天上直坠而下,那位歆中道人顿时气得睚眦俱裂,“直娘贼,我们兄弟真心对你,你却用如此阴狠毒辣的手段,非正人君子所为。我们兄弟真是瞎了眼,真是看错了你。今天,你就别走了,留下你的狗命。”

    说着,歆中道人就要腾空而起,杀向秦之初。

    秦之初早就有所准备,他双掌一合,再迅速拉开,一道银白色的闪电在他的双掌之间闪烁。他两掌一翻,那闪电就飞了出去,直劈向歆中道人。

    歆中道人一点躲闪的意思都没有,往腰间一拍,马上就有一道透明的护罩护住了他,那道闪电劈在了护罩之上,竟然未能奈何得了护罩分毫。

    秦之初知道自己琢磨出来的这些雷系法术,看似花哨,但是因为缺少理论支撑,而且诞生时间太短,没有经过精雕细琢,威力并不是很大,用来阴人还是不错的,但是一旦光明正大地对阵,就显得有些不足了。

    他不想多耽误时间,他收拾了魏旭晨等人,还要赶往京城,和一片芳心盼着他北上的智屏郡主会和。所以,他打算在最短的时间内,摆平歆中道人。另外,如果有可能的话,还要尽可能地保守秘密,不泄露出他的真实身份。

    看着越来越近的歆中道人,秦之初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手一抬,一个黑乎乎的小山就猛地砸向了歆中道人。

    歆中道人根本没有来得及看清楚那是个什么东西,护罩就狠狠地和那东西撞在了一起。他没看清楚,地上的人却看的很清楚,那是一条体型巨大的鲨鱼,至少也有七八千斤,甚至上万斤都有可能。

    这样重的东西,又以极高的速度砸了下来,其破坏性可想而知。歆中道人的护身罩一下子就被拍了出去。护罩之上符文乱晃,眼看着就要崩溃了。

    这海鲨还是智屏郡主杀死后,交给秦之初的,秦之初一直没有来得及处理,这次正好用上了。他一催脚下的拂尘,在海鲨落地之前,又重新把它收到了储物戒指中。然后再次一催拂尘,冲着歆中道人就飞了过去。

    歆中道人气的哇哇直叫,拼命地股荡起真元,将护身罩的强度提升到了最高,然后迎着秦之初就冲了过去。

    秦之初故技重施,又把海鲨的尸体甩了出来,砸向歆中道人的护身罩。歆中道人连忙往旁边一闪,只是海鲨长度有点大,虽然躲过了海鲨的身体,却还是被海鲨的尾巴扫中了。

    歆中道人的护身罩又是一阵乱晃,符文流转不止,又是差一点崩溃,就在歆中道人以为秦之初会再次故技重施,去拾捡海鲨尸体的时候,秦之初的眸子突然转为漠然,斜指向天。

    只见苍天之上,凭空起雷,一道银白色的霹雳划破虚空,直劈而下。秦之初的真元异于常人,同样的法术,他施展起来就比其他人施展起来,威力大很多。他又刚刚晋升为旋照期七层,实力提升了不少,法术的威力也跟着暴涨了不少,两相叠加,一招最为简单的雷系法术引雷术,几有毁天灭地的威势。

    这道雷霆不偏不倚地劈在了歆中道人的护身罩上,而且劈中的时机又是恰到好处,正是护身罩的防御力最小的时候,一下子,护身罩就被劈的粉碎。

    紧接着,第二道雷霆降了下来,直直地劈在了歆中道人的身上。一下子,就把歆中道人劈晕了过去。说来,也是歆中道人倒霉,他要是能够扬长避短,秦之初想打赢他,需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可是偏偏他要仗着护身罩,要硬冲到秦之初面前,跟他硬拼,白白让秦之初占了便宜。

    秦之初也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接连收拾了两个开光期的修真者,他暗道一声侥幸,然后飞快地落在了地面上,把海鲨的尸体收了起来,然后摸出来两根绳子,把歆中道人、三湘道人捆绑了起来,顺手把他们俩身上的储物袋、露在外面的法器什么的,全都搜了出来,塞到了自己怀里。

    秦之初本来的意思是想杀了魏旭晨以及这两个修真者,但是他现在突然改变了主意。

    他发现魏旭晨的这个仪仗队伍后面跟了十几辆马车,每一辆马车上面都放着几个大木箱子。这几个大木箱子里面装着什么,秦之初不知道,但是他能够看得出来有几辆马车的车辙印很深,那几个大木箱子里面很有可能装着都是金元宝、银元宝。

    秦之初把歆中道人、三湘道人捆绑结实后,便大步流星走向那几辆车辙印很深的马车,守在马车周围的有不少武师,见秦之初走过来,纷纷拔出来刀枪,一脸惶恐地看着秦之初。

    “贫道不想杀人,都给我滚。”秦之初瞪了那几个武师一眼。

    那几个武师相互看了一眼,挥舞着刀枪就朝着秦之初扑了过来,就在秦之初要出手的时候,那几个武师全部改变了方向,两两相对着冲了过去,彼此脑袋一撞,一翻白眼,就昏了过去。

    这几个武师都知道丢下了这些大木箱子会有什么后果,如果一点反抗都不做,事后只有死路一条,现在他们装出一副反抗的架势,然后相互撞晕,事后就可以推诿在秦之初身上,不管最终能不能活下来,却总归多了一份活下来的希望。

    秦之初心念一转,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他说道:“真是没用,贫道只是小施手段,就让你们互相残杀了,哈哈,想跟我斗,你们还嫩了点。”

    有几个没晕装晕的武师知道自己的计量被秦之初看破了,心中感激不已,却也彻底的放弃了抵抗秦之初的念头。

    秦之初也没有非要杀人的念头,他此时利用《刺经》上记载的伪装术,对自己进行了一次从头到脚的伪装,不怕有人认出来他是秦之初,也就没有必要杀人灭口。

    他随手捡了一把朴刀,把捆绑着大木箱子的绳索挑开,然后随便打开了几个大木箱子一看,果然不出他所料,他选中的这几个大木箱子,里面装着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而且都是五十两一锭的银元宝,银光闪闪,成色十足。

    “仙师手下留情啊。”魏旭晨壮着胆子,跌跌撞撞地从官轿上下来,“这些银子还有其他马车上的东西,都是家祖魏国公交给下官的,还请仙师看在家祖的薄面上,高抬贵手,不要打这些东西的主意。日后,仙师到了我魏国府上,家祖必有重谢。”

    秦之初心中一动,“你只不过是一个区区的七品县令,魏国公为什么要将这么多的钱物交给你保管?你不要告诉贫道,说是要将这些钱物运往京城的魏国府。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旭晨有些不说,可是又怕秦之初杀了他,他本就不是一个硬骨头的人,当初秦之初在楚国府上,当着智屏郡主的面要杀他,就曾把他吓得屁滚尿流,丢尽了人。

    “仙师,是这样的。我魏国府在永丰县有一处产业,关系着我魏国府的根基,家祖让我做永丰县的县令,就是让我将永丰县置于我魏国府的掌控之中,不许任何人染指。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请仙师不要逼我。”

    秦之初多少有些明白过来,为什么魏旭晨、齐子芳、燕九捷等人一定要参加壬辰科科举,而且放榜之后,又都安于现状,都要到外地做县令,只怕他们都和魏旭晨一样,都有家族的产业需要他们在外围保护。

    秦之初露出一丝笑容来,“魏县令,你不要害怕。贫道是个好人,绝不滥杀无辜。你看我到现在,都没有杀一个人,对不对?”

    魏旭晨连连点头,“仙师所言非虚,你是我所见过的最为仁慈的仙师了。”这话说的,就连他自己都想吐。

    秦之初一指那些马车,“魏县令贵为魏国公嫡孙,身份尊贵,家财万贯。贫道呢,囊中羞涩,两袖清风,只有餐风饮露的份儿。不如就将你这次运送的这几两银子,些许货物一起赠送给贫道吧?也好让贫道有钱买几个干饼子充饥。”

    魏旭晨差点吐血,他这次携带的财物,光银子就有一百二十万两之多,如果算上其他的物品,折合白银至少在五百万两之上,它们落到秦之初的口中,竟然变成了“几两银子、些许财物”,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见魏旭晨迟迟不肯答应,秦之初脸一沉,“魏县令,贫道愿意做个好人,你可不要把我往邪路上逼,我待会儿要是手一抖,不小心搞死一两口子人,你可不要怨我呀。”

    魏旭晨吓了一跳,“仙师,手下留情啊?”

    秦之初说道:“说吧,你是想让我做好人,还是让我走邪路呀?”

    魏旭晨都快哭了,心道你要不要当好人,关我屁事呀,老天爷真是瞎了狗眼,让你做好人的代价也太大了吧?

    秦之初竖起了三根手指头,“魏县令,我数三个数,好人走邪路,你可不要怪我。”

    魏旭晨忙道:“仙师,我的好仙师,你还是做好人吧,千万别走邪路。”

    秦之初呵呵一笑,伸出手,拍了拍魏旭晨肥厚的肩膀,“魏县令,你是个好官,一等一的好官,我这样的落魄道人,你半路偶遇,就肯赠我金银财物,我相信你到了永丰县任上之后,一定会爱民如子的。永丰县的百姓有福了,贫道恨呢,恨我祖上怎么不是永丰县的籍贯呢?”

    魏旭晨心里面在滴血,却不得不强迫自己挤出来一丝微笑来,那笑比哭还难看。

    秦之初干净利索的把价值五百万两银子的财物全都收到了储物戒指中,然后朝着魏旭晨挥了挥手,“魏县令,咱们后会有期。”

    秦之初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他这次之所以不杀魏旭晨,就是打的后会有期的主意。魏国公既然舍得往永丰县投入这么多的财物,说明永丰县的产业一定干系重大,这次丢了五百万,魏国公一定还会再继续往里面投入更多的财物,秦之初不介意日后再临时客串一下升玄道长,再从魏旭晨的手中,搞一些银子花花。

    这就是所谓的放长线钓大鱼,如果这次把魏旭晨杀了,最多就是出一口恶气,魏国公要是因此起意,把位于永丰县的产业转移到外地去,秦之初再想打打魏国府的秋风,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反正魏旭晨对现在的秦之初来讲,真是一点威胁都没有,秦之初只要愿意,随时都可以像杀一只鸡一样杀死他。

    相比较而言,还是留着魏旭晨更有用,他毕竟是魏国公的亲孙子,魏国公就算是对他失望,也应该是在以后,魏旭晨再多办几件让他失望的事情之后,那时魏国公才会对他彻底的失望,现在,魏国公一定还会再给他机会,这对于秦之初来讲,无疑就是打魏国府秋风最好的机会。

    秦之初这次搜刮了不少的财物,还把歆中道人、三湘道人两个人的储物袋给抢走了,可谓是收获颇丰。一个人哼着小曲,飞到了十几里之外,然后快速地换回来了原来的衣物,驭使着飞舟,快速地朝着京城赶去。

    这一路上,就再也没有发生别的事情。到了第二天,秦之初就远远地看到了京城的南大门——永定门。

    看着永定门,秦之初的心中很不是滋味,几个月前,他志得意满地北上,进京赶考,当时进京的时候,就是走的永定门,当他离京赴任的时候,也是走的永定门。一转眼,几个月了,他如今再次进京,却是以区区正八品的宁清县县丞的身份进的京,这身份转变之快,实在是让他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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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四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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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按照大周的律令,地方官员未经奉诏,不准擅自进京。不过这条规定早就形同虚设,几乎每天都有地方官员悄悄地摸进京求官,尤其是眼下顺德帝弥留之际,京城一片混乱,正是混水摸鱼的好时机。

    朝中的大臣们忙着站队,选择支持太子或者别的皇子,地方上的那些知县一类的官员都还没有站队的资格,他们更多地是想着能够捞到一定的好处,比方说从下等县调遣到上等县,从候补官员变成有实权在手的官吏。

    秦之初没有穿着官袍进京,虽说他只是个正八品品秩的小官,在一二品大员随处可见的京城根本不算什么,但是穿官服还是有点太显眼,秦之初不想惹起人的注意,要知道在京城中,唯一一个盼着他来的就是智屏郡主,相反,苦心孤诣想除掉他的,却有一大帮子。

    他穿着一身普通的儒生蓝色长衫进了京城,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在京城的街道上闲逛着。看似随意,但是他的目的地却是明确的,就是郡主府。

    为了以防万一,他不时地走走停停,左拐右拐,经过再三试探,并没有人跟踪他之后,他就直奔郡主府而去。

    到了郡主府,秦之初把自己的名帖往门房一递,门子一看他的名帖,连忙请他进去,连秦之初随名帖递过来的银子都不敢要,“秦大人,郡主吩咐了,您要是来了,不用通报,直接就可以进去。”

    “郡主在府中吗?”秦之初随口问道。

    那门子摇头道:“郡主不在府中,一大早就进宫了。皇上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这几日,郡主每天都是早早进宫,到了很晚的时候才会回来。”

    那门子把秦之初带到了会客厅,请秦之初坐下,又让人给秦之初奉上香茗之后,说道:“秦大人,你在这里候着吧,再有一个多时辰,天就黑了,到时候,我再来请你用餐。”

    门子退了下去,独独留下秦之初在会客厅呆着。(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秦之初也不闲着,利用智屏郡主回来之前的时间,默默的回想着他在宁清县炼制筑基丹前后的情形,总结着其中的得失成败。他一路飞来京城的途中,也一直在做这件事情。

    秦之初发现及时总结炼丹的成败原因,真的有大用,让他有不小的收获。

    一直到晚上掌灯时分,会客厅外响起了匆匆的脚步声,一阵香风吹了进来,智屏郡主如一朵云一般飘了进来,扑向了秦之初,“夫君,你可想死我了。”

    智屏郡主刚才得知秦之初过来之后,已经下了严令,不准任何人接近会客厅,违令者杀无赦,正是因为此,智屏郡主才会这么清晰明白地表达出她对秦之初的思念。

    秦之初张开双臂,把智屏郡主曼妙的娇躯揽入怀中,“郡主,你瘦了。”

    “狠心的夫君,你还知道你的智屏瘦了呀,谁让你一个月连封信都不给我写。是不是我不让你来京城,你就要把我忘了呀?哼,一定是我不在你跟前,让你的小情人把你的魂儿给勾走了。”智屏郡主的藕臂紧紧地抱着秦之初,螓首贴在秦之初的怀中,贪婪地闻着秦之初身上那股让她迷恋的味道。

    秦之初尴尬地一笑,弯下腰,抄过智屏郡主的腿弯把她抱了起来,然后走到上首那张专属于智屏郡主的宽大交椅那里,坐了下来,把智屏郡主拥入了自己的怀中,“郡主,我的魂儿没有被虞姑娘勾走,反倒是快被你勾走了。”

    坐在秦之初大腿上,智屏郡主的翘臀能够清楚地感觉到秦之初胯下的坚硬,她娇吟一声,一双美眸瞬间被春情溢满,恨不能就此和秦之初融为一体,不过她也知道会客厅这里不是适合的场合,她咬了咬玉唇,“夫君,你抱着我,去我的卧室吧。”

    秦之初笑着摇了摇头,“郡主,现在不是时候。你我现在修为境界相差太大,如果合籍双修的话,你吃亏太多,我于心何忍?还有,你终究是太子之女,皇帝最钟爱的孙女,你是否完璧,干系重大,我不能轻易夺走你的红丸。”

    智屏郡主一双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秦之初,“夫君,不怕。我现在是金丹期,就算是损失一点修为,也无伤大雅,只要能够助你提升修为境界,我心甘情愿。至于我是否完璧,还轮不到其他人置喙,谁敢乱嚼舌头根子,杀了就是。”

    智屏郡主现在是金丹期高手,是大周朝数得着的高端修真者了,她当然有资格说这些话,不过让她急于和秦之初做一对真夫妻的最主要原因,还是她希望能够借此拴住秦之初的心。

    她知道秦之初贼心不死地惦记着郭贞娴,身边还有虞美惠那样的美人,将来还不定会有其他的女人出现在秦之初身边,她可不想和其他的女人分享自己的夫君。

    秦之初一听,小腹处一股邪火蹭地冒了出来,整个人似乎都要燃烧起来,就在秦之初又把智屏郡主抱了起来,准备去智屏郡主的卧室的时候,会客厅之外,传来一个惶急的声音,“郡主,刚刚太子爷从宫里传来消息,皇帝突然之间呼吸极度衰弱,很有可能快要坚持不住了。太子爷请你马上进宫。”

    智屏郡主闻言,因为极度思念而涌上来的春情迅速地消退,她的玉唇堵在了秦之初的嘴上,将香舌探入秦之初口中,深深一吻后,“夫君,放我下来吧。你跟着我一起进宫。”

    秦之初在智屏郡主的要求下,除掉了他那身儒生衫,换上了一身贵公子的装束,这是智屏郡主专门给他准备的。智屏郡主一个月前返回京城之后,就下令为秦之初准备了很多东西,包括衣帽鞋袜等在内,随时让秦之初有可以替换的衣物。

    智屏郡主亲自服侍着秦之初更换好衣物,然后两人在一大堆宫女、太监、大内侍卫的护送下,直奔皇宫。因为智屏郡主晋升为金丹期的缘故,她现在几乎快要成了太子之下的第一人,有时候,就连太子都要听她的。带着秦之初进宫,守在宫门口的御林军甚至连盘问都没有盘问一下。

    秦之初这是第四次进皇宫了,第一次进宫是以壬辰科会元的身份参加顺德帝主持的殿试,第二次进宫,是金殿传胪,他高中状元,进宫谢恩,第三次进宫,状元夸街还没有结束,他又被召进宫,顺德帝一纸诏书就把他贬到宁清县做县主薄。

    要不是顺德帝是智屏郡主的亲爷爷,要不是顺德帝一死,智屏郡主的父亲,也就是太子有可能坐不稳皇帝宝座,秦之初说不得也要祈求苍天让顺德帝早点死。

    秦之初虽然被顺德帝钦点为状元,但是他从来就没有享受到过身为状元应该享有的荣誉和声望,顺德帝强加给他的只有愤懑和羞辱。他做为天子门生,顺德帝给他的照顾却基本上为零,虽说给了他一个可以自由任命宁清县品秩低于他的官员的圣旨,但是却也勒令他要自筹宁清县的经费。

    对秦之初来讲,顺德帝驾崩,对他还是有极大好处的。别的不说,就说这升官吧,他现在是皇帝钦命到宁清县任职,一般人谁敢擅自提拔他,忤逆顺德帝呀?

    反过来,如果顺德帝死了,秦之初就有了上下运作的空间,毛江全能够通过吏部左侍郎贾泽峰,花了点银子,把他从正九品提拔为正九品,那么只要秦之初愿意,他就可以花更多的银子,把他从一个县丞,“买官”到县令,知府,乃至巡抚都有可能。

    如果顺德帝在世,他想买官,吏部把持了官吏任命权的尚书、左右侍郎等高官,未必就敢卖给他“官”。

    当然,这些只能是秦之初心中的一种奢望,自从他和智屏郡主在东海私定终身,智屏郡主喊了他一声“夫君”,秦之初就不好再盼着顺德帝早死了。

    顺德帝住在紫禁城的乾清宫中。

    所谓“乾”是“天”的意思,“清”是“透彻”的意思,一是象征透彻的天空,不浑不浊,象征国家安定;二是象征皇帝的所作所为象清澈的天空一样坦荡,没有干任何见不得人的事。

    秦之初看着乾清宫宫门上悬挂的那块匾额,心中对顺德帝的敬意荡然无存。他如今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生了,而是走过上万里路,到过很多地方的一位地方实权县丞。

    在他看来,顺德帝这个皇帝当的并不合格,做为一名父亲,他立下了太子,却不能让太子顺利的继承大位,做为一名皇帝,大周朝处处糜烂至极,顺德帝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做为大周朝最大的贵族头子,他不能镇压住六大国公,任由六大国公欺凌他这个钦点的状元,在这点上,顺德帝无疑也是相当失败的。

    现在是深夜时分,在乾清宫的走廊下,悬挂着不少气死风灯,在乾清宫的丹陛之下,站着不少人,除了随时听候吩咐的太监、宫女和大内侍卫之外,还有几位和皇帝关系密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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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不分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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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秦之初随意地扫了一眼,发现站在乾清宫外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其中有几个,他能够认出来是谁,但是更多的都是陌生面孔。

    智屏郡主带着秦之初一边朝着乾清宫走去,一边低声跟秦之初介绍着乾清宫外的人,他们当中有智屏郡主的生母、当今的太子妃,内阁大臣,六部尚书,御林大将军,宗人府宗正,贵妃等二十多个人。

    在乾清宫门外,还站着一排人,为首的是太医院的院使、院判等,这些都是给皇帝看病的,不过现在,顺德帝的病情已经是积重难返,非凡人之力可救,他们也就是过来凑凑热闹,应应景罢了。

    这些人见智屏郡主走了过来,连忙迎了过去,纷纷见礼,“郡主,您可来了,还得请你施妙手,为万岁延命。”

    在路上,智屏郡主已经跟秦之初说了一下情况,一个月前,她匆匆返回京城,发现顺德帝已经是油尽灯枯,随时都有可能龙驭宾天,是她利用秘法,为顺德帝续命,只是她在这方面并不是很擅长,每次都只能让顺德帝续命数日,而且随着施展秘法次数的增多,智屏郡主已经明显感觉到秘法的续命的效果越来越差了。

    顺德帝是智屏郡主的亲爷爷,对她疼爱有加,只要有一线希望,她就会尽百分之一百的努力,绝对不会轻言放弃。她冲着迎来的诸人点了点头,“贵妃娘娘,母妃,我已经知道了,这次我一定会全力施展,控制住皇爷爷的病情。好了,请各位让一下路,我这就进乾清宫为皇爷爷续命。”

    就在这时,内阁首辅,建极殿大学士,官拜少师的颜士奇站了出来,挡在了智屏郡主的前面,老头对着智屏郡主长长一揖,“郡主,老臣有一事不明,还请郡主赐教。你为陛下续命,老臣没有意见,可是你为什么要把秦之初带进皇宫?据老臣妄自揣度,您该不会还想带着他进乾清宫吧?”

    秦之初对颜士奇的印象很好,刚才他还以为这老头会忘了他,这会儿见老头突然站了出来,阻拦智屏郡主带他进入乾清宫,他也不敢怠慢,连忙正衣冠,朝着颜士奇深施一礼,“学生秦之初拜见老大人。(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颜士奇一张老脸上带着浓浓的失望,“秦之初,你为新科状元,为天下士子表率,应该谨守礼法。老夫一直对你寄予厚望,没想到你的表现却让老夫如此失望。你竟然未奉诏,就擅自离开宁清县,入京进皇城……”

    没等颜士奇说完,智屏郡主就不耐地说道:

    “秦之初是我请到京城的,他与本郡主一样,也是修炼之人。本郡主曾与他探讨续命之道,他有独到的见解,本郡主就把他请来了。如今皇爷爷命在旦夕之间,本郡主为了救皇爷爷,愿意尝试所有的手段。

    怎么,颜少师,你有意见不成?还是你不想让本郡主为皇爷爷续命呀?”

    颜士奇连忙低下了头,“臣不敢。”

    “不敢的话,就让开。”智屏郡主冷冷地道。

    颜士奇还真的不敢触智屏郡主的霉头,智屏郡主不是太子,又是手段极其高强的仙师,肯叫他一声颜少师,就已经很给他面子了。他二话不说,就闪到了一边,不过他却也没有忘记递给秦之初一个警告的眼神,让他不要僭越了身份。

    秦之初有时候也挺郁闷的,他也是修真者,为什么像颜士奇这样的人,见到他的时候,从来都不把他当仙师看,首先想到的是他在大周官场中的身份。

    郁闷归郁闷,秦之初还是没有忘了给颜士奇等人施了一礼,这才跟着智屏郡主踏进了乾清宫。

    顺德帝的龙床安置在乾清宫东面的暖阁中,在暖阁外,站着几个小太监和宫女。在暖阁里面,也有几个宫女和太监,不过最显眼的还是太子和大内总管苏培荣。

    太子穿着乌纱翼善冠,身着朱红色蟒袍,腰缠玉带,他这会儿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地上来回踱着步。

    见智屏郡主走了进来,太子连忙迎了过来,“智屏,快过来看看你皇爷爷,刚才不知为何,他的呼吸突然停了下来。得亏你教了父王我一套急救的法子,这才让你皇爷爷重新恢复了呼吸。”

    智屏郡主连忙走到龙床旁,秦之初也跟着往龙床边上凑了凑,太子回头看了秦之初一眼,却没说什么,他并不认识秦之初,还以为秦之初是智屏郡主请来的救顺德帝的仙师呢。

    躺在龙床上的顺德帝早就变了模样,瘦骨嶙峋,形容枯槁,一点皇帝的威严都没有,就是个等死的糟老头子。满脸都是皱纹,须发皆白,没有一点光泽,眼窝深陷,气若游丝,露在被子外面的脸颊、脖子等处,连一点肉都看不到,全都邹巴巴的皮。

    秦之初叹了一口气,几个月前,顺德帝还是掌控着整个大周局势的九五之尊,咳嗽一声,天下震动,现在,只能在宽不足四尺的一张床上,慢慢地等死。

    “智屏,是不是还是老样子?”太子问道。

    智屏郡主点了点头,“父王,你把皇爷爷身上被子掀开,我来给他贯注真元,助他续命。”

    太子连忙把苏培荣叫了过来,他这也是为了避嫌,如果有人误会是他害死顺德帝的话,也可以让苏培荣给他做个见证。

    太子和苏培荣两个人一起把盖在顺德帝身上的被子掀开,露出了穿着一身明黄色睡袍的顺德帝。虽说有人经常给顺德帝擦拭,但是顺德帝身上还是有着一股尿骚味、屎臭味交织在一起的难闻气味。

    智屏郡主站在龙床边,脸色凝重,左右手上下飞舞,打出了一道又一道灵诀,每一道灵诀都带着可以滋养人魂魄的元气,从顺德帝身上的几处要穴,进入顺德帝的体内。

    这种强行往人身上贯注元气的法子,秦之初也会。在一个月前,郭贞娴跟着他一起去了宁清县,为了救治重伤奚一松、关志文等人,郭贞娴给了他丹药,还教了他一些法术,其中就有这种往人身上贯注元气的法子。

    这种法子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对顺德帝这样昏迷不醒的人来讲,这种法子除了维持他多呼吸几天之外,并没有太多实际的意义。

    一盏茶时间后,智屏郡主施法结束,就这短短的一会儿工夫,她就搞得满头大汗,玉容有些苍白。显然,施展这种法子,对她来讲,有些勉为其难了。

    秦之初连忙过去搀扶住智屏郡主,智屏郡主顺势靠在了秦之初的臂弯中,“父王,一直用这种法子给皇爷爷续命,并不是解决的办法。

    你还是要抓紧时间,拉拢朝中重臣,还有手握重兵的各路将军,准备着在皇爷爷龙驭宾天之后,登基为帝。我不是给了母妃二十粒返老还童丹吗?

    你让母妃放下身段,结交一下各大臣、将军们的夫人们,给她们返老还童丹,让她们给自己的丈夫吹枕边风。一定要争取他们站在你这边,退一步讲,也要让他们保持中立。”

    太子连连点头,“智屏,你说的有道理,可是你也看到了,我和你母妃都要留在宫中,伺候你皇爷爷,实在是难以抽出身来呀。”

    智屏郡主有些无奈,她这个糊涂的爹,总是分不清轻重,在关键时刻,还经常犯一些优柔寡断的毛病,性子又不够刚毅,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羸弱,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照顾皇爷爷啊。

    “父王,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一个人留在皇宫里,就可以了,没有必要非要让母妃一起陪着你在皇宫,这时候,母妃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你要是觉得一个人在宫中,不够彰显你的孝道,那你就再从太子府叫几个宠妃过来,让我母妃离开就是。”智屏郡主有些无力地说道。

    太子忙道:“智屏,你别生气。你的建议,我会好好考虑的。”

    智屏郡主无助地揉了揉太阳穴,她真的快被父亲给气死了。她还要说些什么,秦之初却用力地握了握她的手,智屏郡主侧过头来,看了秦之初一眼,秦之初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再说了。

    “好吧,父王,你就再考虑考虑吧。我今天就不回郡主府了,你让人把东宫清扫一下,我今天到东宫的偏殿休息。”智屏郡主说道。

    太子在京城有两处府邸,一个是紫禁城里面的东宫,也就是毓庆宫,另外一个是太子府。太子原来一直住在皇城之中的东宫中,但是自从太子大婚,娶了太子妃之后,太子就搬出了紫禁城,到新落成的太子府中常住,不过紫禁城里面的东宫一直给他留着,有时候,顺德帝召见他,时间太晚了,太子也会在东宫中留宿。

    毓庆宫那里一直有专人负责打扫,距离乾清宫也不是很远。太子吩咐下去之后,很快就有人回报说已经把东宫打扫完毕,智屏郡主随时都可以到毓庆宫偏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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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残忍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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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苏培荣一直目送着秦之初和智屏郡主离开乾清宫,然后看了一眼注意力全都放在顺德帝身上的太子,暗自叹了口气,太子真的不是做皇帝的料,难道就没有看出来秦之初是谁吗?还有秦之初和智屏郡主两人之间亲昵非常,太子似乎也没有看出来。

    苏培荣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打消了提醒太子的念头,不是他不想现在就和太子打好关系,而是他怀疑就算是他提醒了,又是否有用?

    太子的心这会儿全都在一种虚无飘渺的希望上,就是希望老天爷开眼,突然让顺德帝醒过来,然后把朝中的文武百官全都召集到一起,明确宣布他驾崩之后,皇位由太子继承。

    苏培荣清楚,这会儿跟太子说什么,太子都很难听进去。

    智屏郡主带着秦之初到了毓庆宫,进了毓庆宫的偏殿,这里也是智屏郡主往常进宫探望顺德帝,夜深无法出宫的时候,临时休息的地方。

    智屏郡主屏退了左右,然后身心俱疲地俯在秦之初怀中,“夫君,你也看到了。我都快撑不住了。有时候都想就这样放弃算了,父王真的不是一个当皇帝的料子。可是我一想到父王放弃皇位,母妃和兄弟姐妹们将要面临的严重后果,我就不得不硬撑下去。”

    秦之初能够理解智屏郡主的做法,他以前也读了不少史书,知道帝王家为了皇位,手足相残,父杀子,子弑父的例子多了。智屏郡主即便是有着金丹期的修为境界,能够硬推着太子登上皇位,可是她却没有能耐让太子坐稳皇位,治理好天下,更不能保证让太子做个万民称颂的好皇帝。

    秦之初轻轻地把智屏郡主拥入怀中,大手抚摸着她线条优美的后背,“没事的,天塌下来,有我给你顶着。”

    智屏郡主最是喜欢这种被秦之初宠着,被他保护着的感觉,虽然论起真实的实力来,一万个秦之初摞在一起,都未必是她的对手。金丹期和旋照期之间的差距是不可以道理揣度的。

    智屏郡主往秦之初的怀里扭了扭身子,在他的怀中,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夫君,你能不能多留在京城一段时间,陪着我,陪着我送完皇爷爷最后一程?”

    秦之初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不忍看着自己的女人受苦,“郡主,如果我说我有办法让皇帝醒过来,再多活几年时间,不知道你信不信?会不会放心地让我施为?”

    智屏郡主娇躯一振,她扬起了头,美眸之中是浓浓的希冀,“夫君,你有多大的把握?”

    秦之初说道:“现在说有多大的把握,我不敢说。

    我知道一种丹药的配方,这种丹药名唤寿元丹,服用之后,可以提升人的寿元。皇帝现在是寿元已尽,救他的唯一办法,就是给他增寿。

    只是这种寿元丹炼制不易,我没有多少把握可以炼制出来。

    另外就是寿元丹干系实在太大,它不同于返老还童丹只对世俗人起作用,它对修真者也是有效的。一旦传扬出去我会炼制寿元丹,你夫君我可就危险了。”

    秦之初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寿元丹的功效堪称逆天,没有一个人会嫌弃自己活得时间长,尤其是那些有钱有势的人,更是希望能够长生不老。

    对修真者而言,寿元丹的重要性更是超过了所有的丹药,毕竟有了寿元,就有了更多的希望,在修真界,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看着突破在即,可是就是因为寿元已尽,却不得不抱恨陨落。

    像曾经试图用自爆,把秦之初消灭掉的谭知翰就是因为寿元将尽,自身没有了任何的希望,同时又为了保全他的徒弟,这才选择了自爆,如果当时谭知翰还有几十年,甚至是几年的时间好活,他也不会选择自爆的。

    “寿元丹?”智屏郡主难以置信地看着秦之初,“夫君,你怎么会有这么逆天丹药的配方呀?”

    秦之初笑了笑,“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有一本《穹上丹经》吗?这寿元丹就是里面记载的一种丹药。对了,里面还有一种驻颜丹,服用了之后,可以永远保住青春美丽的容颜,回头等我炼丹的水平升上去之后,我炼给你。”

    智屏郡主顿时眉开眼笑,“夫君,有你真好。”

    秦之初伸手在智屏郡主的翘臀上轻轻地拍了一下,那滑腻的肉感让他心中不由地一荡,让他差点忍不住,把智屏郡主抱到床上去。

    智屏郡主也是被秦之初这一巴掌拍出了春情,美眸如水一般,看着秦之初,玉唇轻启,腻声道:“夫君……”

    “郡主,这里是皇宫,皇帝还躺在龙床上,等着你决定是否救他呢?”秦之初强忍着冲动,声音有些嘶哑地说道。

    “讨厌的夫君,每次都挑逗起来人家,却又总有扫兴的事情等着我。”智屏郡主娇媚地横了秦之初一眼,她抽身离开了秦之初的怀抱,她担心自己再跟秦之初腻在一起,真的会不顾一切,就把自己交给秦之初。

    “夫君,现在的局势,你也看到了。父王虽然身处京城之中,但是不足以震慑大局,尤其是离开京城的四王,父王根本没有能力处置他们。

    唯一能够让四王有所忌惮的,就是皇爷爷,只有让皇爷爷醒过来,朝中的大局才能够迅速地稳定下来,父王才能顺利地从皇爷爷手中接过大统的传承。

    所以我以大周郡主、太子之女,还有你妻子的三重身份恳请你无论如何,也要把寿元丹炼制出来,为皇爷爷续命。”

    秦之初虽然不太喜欢顺德帝这个皇帝,可是谁又让顺德帝有智屏郡主这样的一个嫡亲孙女呢。“好,郡主,为了你,我就尝试着炼制一下寿元丹吧。只是有一点,我得特别交代一下,就算是我成功把寿元丹炼制出来了,你也不能说是我的功劳,最好还要给寿元丹换个名字,不能说它有增加寿元的功效。”

    智屏郡主神色凝重地点点头,“夫君,不用你交代,我也清楚问题的严重性。你妻子我不是不知轻重的人,这将是我们之间最大的秘密之一,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秦之初也点了点头,“我也不会再告诉任何人的。”说到这里,他的脑海中不由地浮现出郭贞娴的容颜来,他也不知道,如果郭贞娴问起他来,他是否又该告诉郭贞娴。

    偏殿之中有书案,上面摆放着文房四宝,秦之初走过去,拿起了墨块,准备磨墨。智屏郡主连忙走了过去,从秦之初手中把墨块拿了过去,“夫君,让为妻我来给你磨墨。”

    智屏郡主往书案上的端砚中倒入了一点清水,然后拿着墨块,就磨起墨来。很快,墨磨好了,智屏郡主又从笔架上拿下来一杆上等的湖笔,蘸上墨后,递给了秦之初。

    “多谢郡主了。”秦之初伸过头去,在智屏郡主嫩滑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拿过毛笔来,笔走龙蛇,把炼制寿元丹所需的灵药写了出来。

    秦之初一边写,智屏郡主一边看,秦之初每写一样,智屏郡主就点一下头,说一声,“这种灵药有。”

    也许是顺德帝真的命不该绝,秦之初把十三味灵药全都写了出来,皇宫的珍藏之中,竟然全都有,一样不缺。

    秦之初把清单递给智屏郡主,“时间紧迫,赶快让人按方抓药去吧。对了,郡主,别忘了,多要几份灵药。”

    智屏郡主甜甜一笑,“知道了,夫君,你要劳务费嘛。”

    智屏郡主现在在紫禁城中,有着一言九鼎的权威,没办法谁让她是顺德帝的嫡亲孙女,又有着几乎是最顶端的修为境界,就算是不看在她郡主的高贵身份上,也要当心她的暴力手段。

    随着智屏郡主的一声令下,很快就有人到皇宫的内库之中,为她寻找各种灵药。

    女人一旦有了丈夫,胳膊肘总是有意无意地要往外拐的,智屏郡主也不例外,她打着给顺德帝炼制丹药的旗号,在秦之初给她的清单上,又增添了不少灵药,而且每种灵药都要了不小的份量。

    炼制丹药是一件很没谱的事情,智屏郡主也不担心被人指责她借机贪墨,大不了到时候,来一句成功率太低,就能堵住任何人的嘴。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秦之初躲在毓庆宫的偏殿中,一心炼丹。智屏郡主按照两人商量好的计划,没有再去乾清宫,而是留在了秦之初身边,看着他炼丹,打打下手。

    如果秦之初能够把寿元丹炼制出来,还需要智屏郡主帮着他遮掩,所以整个炼制寿元丹的过程,智屏郡主也要尽可能地熟记于心,为将来某种可能做着必要的准备。

    秦之初根据他炼制筑基丹的成功经验,掌握了一套快速计算所需灵药量的法子。这一次,他按照这种法子,对《穹上丹经》上所记述的寿元丹所需的灵药,进行着重新计算,然后再三核算,确认无误之后,开始按方抓药。

    研磨、混合,放入炼丹炉,整个炼丹的过程,枯燥而又乏味。秦之初和智屏郡主却是乐在其中。炼丹历来是修真者必须掌握的一门功课,只是炼丹是一门专业性极强的技术,不仅仅需要这方面的天赋,而且还有很多外部的条件,也是不可或缺的,比方说丹方,比方说炼丹炉,比方说灵药。

    秦之初现在具备了所有的条件,相对之下,智屏郡主却是少了一点这方面的天赋,只是她也不是很在意,只要秦之初能够陪在她身边,她就很高兴了。何况,秦之初是她的夫君,夫君会炼丹,也就等于她会炼丹了。

    一转眼,过去了七八天,秦之初接连失败了几十次之后,终于成功地炼制出来了一炉寿元丹,这一炉竟然是一炉三丹,让秦之初和智屏郡主都是高兴非常。

    秦之初把三枚寿元丹都装在了玉盒中,然后用纸符封在玉盒上,防止药性流失。智屏郡主摊开了纤手,“夫君,快点把寿元丹给我吧,我要拿去救皇爷爷。”

    秦之初却是把三枚寿元丹一收,脸色凝重地看着智屏郡主,“郡主,先不急着去救皇帝。有一个问题,我像先问问你,你是想让皇帝再活的时间长一点,还是短一点?”

    智屏郡主的娇躯一震,说出来的话音都有些颤抖,目光躲闪着,不敢看秦之初,“夫君,你怎么会问我这个问题?”

    秦之初伸手,抓住了智屏郡主纤瘦的肩膀,“郡主,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难道你还不清楚我为什么要问你这个问题吗?”

    智屏郡主一下子扑到了秦之初的怀中,“夫君,你好残忍,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

    秦之初叹了口气,紧紧地把智屏郡主抱在怀中,却没有再逼问智屏郡主。

    不是他残忍,而是他问的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他炼制出来的三枚寿元丹,品质有高有低,换句话说,就是延寿的时间长度是不一样的,服下去品质最好的一枚寿元丹,那么顺德帝新增的寿元就会多,服下去品质最差的那枚,顺德帝新增的寿元自然也就少了。

    顺德帝获得了新增的寿元,重新苏醒过来,掌握朝中的大局,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是如此一来,顺德帝又变成了一个不确定的因素,他是否还会坚持原来的看法,继续让能力不足的太子继续做太子,他是否还会决定他死后,把大周的江山交给太子统治。

    这是一个问题。另外一个问题,就是顺德帝多当一天皇帝,也就意味着太子就要多当一天的太子。有皇帝做,谁也不想做太子,毕竟太子的兴废,不过是皇帝一念之间的事情,太子之所以羸弱,优柔寡断,不分轻重,跟他长达四十多年的太子经历也有很大的关系。

    以前,智屏郡主只想着如何给顺德帝续命,让他撑到太子能够稳定住大局的时候,现在,却已经不一样了,一边是父亲太子,一边是皇爷爷,这手心手背都是肉,让她如何决定该偏向哪一方呢?这对她来讲,确实是个极端残忍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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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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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红颜未老恩先断,最是无情帝王家。”秦之初拍了拍智屏郡主的后背,“好了,郡主,该去救皇上了。你不要下决定,我就帮你下决定吧,就用这枚寿元丹吧。”

    秦之初把那枚品质最差的寿元丹拿了出来,这是一枚下品还要偏下的寿元丹,服用之后,大概可以延寿一年。如果顺德帝真的有心将皇位传给太子的话,一年的时间,足够他做出很多布置了,有了这些布置,就可以让他在驾崩之后,让太子坐稳皇帝的宝座。

    智屏郡主接过了那枚装在玉盒中的寿元丹,“夫君,你陪我一起到乾清宫那边去。”

    两人一起离开了毓庆宫,到了西边不远处的乾清宫。那些大臣们、妃子们还都守在外面,他们都是各怀心思,有的是真心盼着顺德帝能够康复,有的是为了第一时间打探消息,有的是为了能够抢先一步向新帝表示忠心……

    见智屏郡主走了过来,颜士奇连忙走了过来,“郡主,您说你查阅了古籍,找到了一种有可能医治好陛下的丹药,不知是否已经配置好了此种灵丹妙药?”

    智屏郡主点了点头,“颜少师,本郡主在秦大人的辅助下,已经成功地把丹药炼制了出来,现在,本郡主就去让皇爷爷服下此药。相信皇爷爷很快就会醒过来,重新掌握朝廷大局,到时候,还需要颜少师尽心辅佐。”

    颜士奇大喜,“陛下对老臣有知遇提拔之恩,臣的荣华富贵都是陛下赐予的,如果陛下能够醒来,老臣愿把我这身老骨头全都交给陛下。”

    智屏郡主微微颌首,转过头来,对秦之初说道:“秦大人,你跟我一起进去吧。”两人已经商量好,暂不对外公布两个人的关系,这对智屏郡主、对秦之初乃至对皇室都好。

    秦之初摇头道:“郡主,微臣还是留在外面吧。皇上一旦醒来,心神激荡,未必愿意看到微臣这个外人。不如请贵妃娘娘还有太子妃一起进乾清宫,可以让皇上在睁开眼的一瞬间,先看到自己的至亲。”

    智屏郡主听秦之初自称“外人”,芳心又是酸楚,又是心疼。她是极聪慧的人,能够感觉到秦之初肯炼制寿元丹,全都是为了她,却不是为了什么君臣之义,换句话说,皇爷爷当初的做法伤透了夫君的心,哪怕皇爷爷说一万个当初那么做是为了磨砺秦之初,也无法换取秦之初的认同了。

    “那好,秦大人,你就在乾清宫外候着吧。你们都给本郡主听好了,秦大人乃是本郡主的道友,这次本郡主能够炼制出救命的灵丹,秦大人提供了不少有用的建议,是有大功的,你们都要小心伺候着,要是秦大人有一点不满意,本郡主就砍了你们的脑袋。”智屏郡主朗声吩咐道。

    乾清宫外的宫女、太监、大内侍卫等连忙齐声应是,个个凛然,不敢轻忽。

    “贵妃娘娘,母妃,你们一起随我进乾清宫吧。”智屏郡主又对贵妃、太子妃一起说道。

    智屏郡主的亲奶奶,也就是太子的生母在智屏郡主幼时就因病辞世,之后,顺德帝就再也没有立过皇后,贵妃就成了后宫之主,这也是一位六十出头的妇人了,她和顺德帝生的大儿子,封北疆王,是大周朝两大郡王之一,是太子争夺皇位的强劲对手。

    大周一共有十几位王爷,其中有四位王爷是握有实权的,手中也掌控有重兵,分别是成亲王、肃亲王和北疆王、安南王。

    其中成亲王和肃亲王乃是亲王,都是顺德帝的同父异母兄弟,北疆王和安南王为郡王,是太子的同父异母兄弟。

    其中安南王的生母乃是顺德帝的淑妃,淑妃曾经是顺德帝最为宠爱的妃子,据说顺德帝曾有意立淑妃为他的第二位皇后,但在消息传出后不久,淑妃突然暴毙,那是安南王才十六岁。顺德帝为了安慰安南王的丧母之痛,就封安南王为郡王,封地在粤地的雷州府。

    贵妃娘娘、太子妃和智屏郡主一起进了乾清宫,徒留下秦之初一个人和一堆老狐狸呆在一起。吏部尚书蒋文宇连看都不看秦之初一眼,彷佛两个月前,宁清县突然多了一位县令的事情,不是他干的似得。

    秦之初却没有打算放过这次恶心蒋文宇的机会,他走到颜士奇跟前,长长一揖,“首辅大人,学生秦之初有礼了。”

    颜士奇前几天虽然呵斥了秦之初一顿,但那是出于公心,是为了维护朝廷的法度,论个人的私心来说,他对秦之初还是很有好感的。

    颜士奇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位风度翩翩的状元郎,秦之初中状元时候的年纪跟他差不多,这就构成了颜士奇对秦之初有好感的基础。

    此外,秦之初呈送给朝廷的奏折,颜士奇也是看过的,对秦之初能够在短短的两个月时间内平定宁清县三大患,以及随后在宁清县采取的一系列措施,老头儿也是非常认同的,私心里对秦之初评价很高。

    再就是今天,智屏郡主公开宣称能够炼制出来救命灵丹,秦之初有一份大功劳。颜士奇对顺德帝忠心耿耿,如果顺德帝真的能够苏醒过来,那么秦之初就是功不可没,这也构成了颜士奇对秦之初有好感的基础。

    颜士奇拈了拈胡须,眼光柔和地看着秦之初,“秦大人,不是老夫倚老卖老,实是老夫觉得你是前途无量,将来必将成为国之栋梁,老夫不忍心看着你走弯路,所以提醒你两句。你做什么事情,都要有理有据有节,这样才能在朝堂内外纷乱的纷争之中,立于不败之地。”

    秦之初忙道:“请首辅大人放心,下官在宁清县治理民政,凡事都是依照大周律令办理,经得起时间的考验,也经得起任何人的盘查。”

    颜士奇满意地点点头,他能够看出来和秦之初参加殿试那会儿相比,越发的稳重了,在宁清县磨练了这几个月,身上也有了一些做官的气度,少了些书生的稚嫩和狂傲之气。

    秦之初说道:“首辅大人,下官有一件事向你汇报。”

    颜士奇说道:“秦大人,如果不是现在必须处理的事情,还是等陛下醒过来之后再说吧。”

    秦之初却道:“首辅大人,下官要汇报的事情,干系到我大周的江山是否能够永固。”

    颜士奇神色一凛,站在颜士奇旁边几位朝中大员,也都露出了几丝凝重之色。“那你就简单的说一说吧。”

    秦之初这才道:“是这样的,首辅大人还有各位大人。我宁清县知县罗家祥,前段时间,涉嫌贪墨巨款,阴谋造反,被我榕西府知府毛江全大人、同知盛怀松大人以及千户所千户陈豪天将军联手查处,整个案件已经审清问明。三位大人已经联名具奏,向朝廷汇报此事,不知首辅大人是否看到了这份奏折?”

    颜士奇一怔,“竟然有这等事?该死的奴才,老夫跟他们说了多少次,像这种重大时间的奏折,一定要第一时间呈报给老夫,一定是他们将这份奏折扣下去了。来人呢,马上去内阁,把这份奏折找出来,老夫要好好地看看他罗家祥是吃了多大的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密谋造反。”

    颜士奇是大周文武百官之首,走到哪里,身边都有专人伺候,马上就有人应声领命,急匆匆地赶往紫禁城前面的内阁,去找那份不定被谁暗自扣下的奏折了。

    秦之初看了吏部尚书蒋文宇一眼,“首辅大人,下官专门就罗家祥谋反一案,向知府大人询问过。知府大人告诉下官,说朝中有两位大员牵涉其中,罗家祥上任之后,从宁清县账面上挪走了六十万两白银的巨款,秘密押送到京城,准备送给这两位大员。只是具体是谁,下官就不清楚了。”

    “什么?六十万两?”

    颜士奇还有在场的诸位一品大员一听这个数字,都差点蹦起来,大周户部每年的收入,也不过是五六千万两白银,六十万也就是每年国库收入的百分之一,这个数字未免有些太吓人了。

    当然,这并不是说在场的几位一品大员都是清白的,他们当中不少人也收受贿赂,但是从来没有人一次性就给他们行贿六十万两白银这么多。

    颜士奇是大周朝少见的清官,不过他也有百万两白银以上的身家,他对大周的**现状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甚至很多时候都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像行贿、受贿六十万两白银这么大的案子,外加还牵涉到谋反之事,他无论如何都不会保持一个暧昧不清的态度了。

    “好一个罗家祥呀,视朝廷法度如无物。老夫这次一定要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牵涉到谁,谁都要付出足够的代价,该杀头、杀头,该流放、流放,该收监、收监,该抄家、抄家,谁也别想心存侥幸。”颜士奇发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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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三道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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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颜士奇在那里说的杀气腾腾,吏部尚书蒋文宇却是眼皮子直跳,罗家祥是怎么回事,再没有比他清楚的了。

    那天,魏国公魏臻聪找到他,说要往宁清县安排一个远房亲戚,给桀骜不驯的秦之初找点事情做。蒋文宇看在魏国公带来的一对价值万金的玉璧的面子上,答应了下来,给罗家祥发了一张前往宁清县做县令的敕令。

    蒋文宇办事还是比较谨慎的,还特地召见了罗家祥一次,凭他阅历无数的那双眼,他能够看得出来罗家祥根本就不是有胆子造反的主儿,就连那贼心都没有。

    让他没想到的是秦之初恁地狠毒,罗家祥刚刚上任一个月,就被秦之初扣上了一个谋反的帽子,被榕西府定成了铁案。

    蒋文宇很担心自己会受到牵连,不过这段时间是朝中最为混乱的一个时期,顺德帝昏迷不醒,太子羸弱,就算是榕西府发来了奏章,也很难会有人追究他的责任。可是现在情况又发生了突变,智屏郡主刚才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貌似炼制出了救命的灵丹,这可要了他的老命了。

    就在蒋文宇胡思乱想的时候,乾清宫之内突然传来一阵欢呼声,这可是顺德帝病倒之后,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场景。守在乾清宫外的众人纷纷踮起脚尖,朝着乾清宫里面张望。

    这时,一位小太监喜笑颜开地从乾清宫里面走了出来,“各位大人,大喜,皇上醒了。”

    颜士奇等人顿时觉得心中一块石头稳稳地落了地,老头儿撂袍跪倒在地,“苍天有眼,皇上洪福齐天,护佑我大周江山。”

    见颜士奇跪下了,其他人也不好不跪,秦之初也不好太凸显自己,只能也跟着跪下,暗中却撇嘴不已,“谢什么见鬼的苍天,是我护佑了大周的江山才是。”

    过了一会儿,就有人端了熬制的烂乎乎的稀粥,往乾清宫送去,顺德帝在床上躺了两个多月,肚子早就饿瘪了,他今天一睁开眼,就嚷着饿,要吃东西。御膳房按照太医的指点,熬制了稀粥,既有营养,又能让顺德帝虚弱的肠胃可以消化。

    又过了一会儿,苏培荣走出了乾清宫,“皇上有旨,传内阁首辅颜士奇、御林大将军胡大志、六部尚书觐见。”

    颜士奇等人连忙跟着苏培荣进了乾清宫,颜士奇往龙床上一扫,见顺德帝竟然背靠着锦榻坐了起来,顿时老泪纵横,“老臣颜士奇参见陛下。”

    顺德帝召见了一波大臣,紧接着又召见下一波大臣,随着每一次的召见,不断地有圣旨从顺德帝的口中发出来,迅速而又快捷地稳定下来震荡不安的朝堂。

    秦之初是最后一个被召见的,他被召见的时候,都快无聊的打起盹来了。苏培荣走到他跟前,客气地说道:“秦大人,万岁爷有请。”

    难得皇帝会对一个臣子说出来一个“请”字,秦之初整了整衣冠,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有请苏公公头前带路。”

    苏培荣引着秦之初进了乾清宫,把他带到了龙床前。秦之初虽然不太乐意,但还是撩起前襟,就要往地上跪。

    “免了吧。”没等秦之初跪下,顺德帝就开口道,“朕听说,这次智屏能够炼制出来救命灵丹,秦之初你在其中起到了十分关键的作用。你对朕有恩,朕要好好地谢你,朕准你以后见了朕,还有我大周所有的王公大臣,文武百官,可以不跪,以长揖代之。”

    “谢皇上隆恩。”秦之初这次倒是真心的感谢顺德帝。

    顺德帝接连召见了那么多的大臣,已经相当疲惫了,可是秦之初又不能不赏,“秦之初,说吧,你想让朕如何赏你?高官厚禄,还是金银财宝?不管你提出什么条件,朕都可以答应。”

    智屏郡主一双美眸熠熠生辉地看着秦之初,她这会儿最希望的,就是秦之初能够开口请求皇爷爷能够把秦之初招为她的郡马,在她看来,这一次无疑是最好的一次机会。

    秦之初看了智屏郡主一眼,他能够感觉到智屏郡主的那种殷切期盼,可是他却不能按照智屏郡主的想法去请求顺德帝。

    几个月前,就是因为他在郡主府避居了几天,顺德帝就将他这个状元贬到了宁清县去,秦之初可不认为顺德帝能够答应他跟智屏郡主的婚事。

    他有九成以上的把握,如果他现在提出这个请求,顺德帝一定会断然拒绝,反正他和智屏郡主已经是私定终身,顺德帝又只有一年好活,要不要得到顺德帝的准许,秦之初是不在乎的。“陛下,微臣不求别的,只求一件事,请迁微臣为宁清县知县。”

    智屏郡主闻言,不满地瞪了秦之初一眼,不过这时候她也不好直接跳出来,给秦之初讨要封赏。

    顺德帝和太子听了秦之初的要求后,都是一愣,他们爷俩事先都做好了秦之初狮子大开口的思想准备,比方说给秦之初连升数级,直接提拔为某个府的同知甚至是知府,可是他们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秦之初只是想官升两级,做个正七品的知县。

    “秦之初,你可要想好了。朕给你的封赏只有今天这一次,错过了今日,日后可没有找补的机会。”顺德帝一双昏花的老眼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这次在鬼门关门口打了一个转,心态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秦之初面不改色,神色淡定地说道:“微臣所言句句属实。微臣忠君爱国之丹心,日月可表。如果可以的话,微臣甚至愿意到我大周最艰苦、最穷困的县,做一任知县,为陛下分忧,为百姓解困。”

    秦之初这话说的是真心话,他做官又不是为了图财,而是为了百姓的香火。

    那些最艰苦、最穷困的县是最容易出成绩的地方,只要他能够在短时间内改善当地人的生活,那些老百姓就有很大的可能给他树立长生牌位,立生祠。相反,如果要是去那些富足的府县,当地老百姓的生活本来就不错,相反还不太容易出成绩,取得百姓的认同。

    太子道:“父皇,秦大人的想法还真是与众不同,宁肯放弃触手可得的荣华富贵,也要为父皇分忧,真是罕有的忠心臣子啊。”

    顺德帝沉默着不说话,他再想秦之初究竟是何用意,秦之初又不是脑门被驴踢过的主儿,不但只要求做知县,还主动提出来去贫困的下等县,一定是有所求。

    “秦之初,咱们大周环境恶劣,条件艰苦的县份有不少,你能不能跟朕说一说,你究竟打算到那个县做县令?朕也要做出安排。”

    顺德帝很快就有了主意,他决定先试探一下,如果秦之初明确说出要去那个县,那么他绝对不会委任秦之初做哪个县的县令,而是把他派到另外的县,同时派专人到秦之初要求的哪个县进行彻底的盘查,看看那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勾着秦之初的魂儿。

    “微臣只求为陛下分忧,具体去哪个县,还请陛下安排。只是在去哪个县之前,还请陛下允许微臣在宁清县做一段时间的县令,微臣在宁清县还有些事情,不想给下一任县令留一个烂尾。”秦之初坦然道。

    顺德帝点了点头,他觉得有点看不透秦之初了,他几个月前本来以为能够将秦之初完全的掌控在手中,可是这才几个月的工夫,秦之初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太子,你来给朕拟旨。第一道旨意,擢升秦之初为宁清县知县。第二道旨意,豫北县商人秦友良扶危济困,素有贤名,敕封其为天下第一义商,正五品虚衔,其妻敕封为贞洁宜人。着令豫北县为他们夫妻树牌坊,表彰其义举。第三道旨意,我记得豫北府隆虑县的知县已经快到致仕的年纪了,等到他致仕之后,让秦之初过去做知县。”

    顺德帝一连发出了三道旨意,第一道和第三道可以说都是按照秦之初的要求拟定的,只有第二道圣旨,是顺德帝对秦之初做出的一种安抚,不封秦之初,改封他的父母。

    秦之初大喜,一揖到底,“微臣替微臣的父母谢陛下隆恩。”

    顺德帝挥了挥手,“你下去吧。宁清县不能一日无县令,你要尽快回去。”

    “是。”秦之初应道,“微臣告退。”

    秦之初在一个小黄门的引领下,没花多长时间,就离开了紫禁城,然后直奔郡主府。他刚刚回到郡主府没有多久,智屏郡主就怒气冲冲地回来了。

    “夫君,这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求着皇爷爷赐婚?”智屏郡主娇嗔道。

    秦之初说道:“郡主,你也看到了。我说要到最艰苦、最穷困的县做县令,陛下可是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这是要提拔我的意思吗?”

    智屏郡主横了秦之初一眼,“那还不是你主动要求的?”

    秦之初笑道:“是呀。可是皇上怎么着也可以意思一下不是,可是他没有。在这样情况下,请求陛下招我为郡马,成功的可能性又能有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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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灭他们全家

    第306章灭他们全家

    第3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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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见智屏郡主若有所思,秦之初继续道:“郡主,我当初被贬到宁清县,就是因为我曾经到你的郡主府暂避的缘故,现在才时隔几个月,皇上怎么可能会改变心意?”

    智屏郡主说道:“那我干脆就告诉皇爷爷,这次救他命的灵丹是你炼制的,有这么大的功劳,不愁皇爷爷不会答应我们俩的婚事。”

    秦之初叹道:“郡主,你糊涂。如果你真的这么做,受苦受难的还是你夫君我。皇上要是再让我继续给他炼制寿元丹,我该怎么办?

    我如果遵命行事,皇上寿元暴增,太子就永远都别想做皇帝,你永远都是个郡主,太子妃永远都是太子妃,成不了皇后。

    我如果抗命,那就是抗旨不尊,到时候大周必将没有我的立锥之地。而且,我会炼制寿元丹的消息一旦泄lù出来,你就准备跟着你夫君我亡命天涯吧,到时候,你这个金丹期就啥也别干了,一天到晚保护我吧,免得做了寡fù。”

    智屏郡主娇羞地啐了秦之初一口,转而又lù出一丝哀愁来,“夫君分析的很有道理,是我欠考虑了。看来,想让皇爷爷同意我们的婚事,还得慢慢来。”

    秦之初点点头,转而说道:“郡主,我打算明天就返回宁清县去,免得再让皇上抓我的小辫子,到时候到手的知县又得飞出去。

    我不能留在京城陪你了,这段时间,你也不要去宁清县找我,皇上这次醒来,必定会有很多大动作,你守在太子身边,可以最大程度的保护太子的地位不动摇,也可以防止某些人狗急跳墙,刺杀太子。”

    智屏郡主不太情愿地点点头,“夫君,等我父王继承了大统,我们一定要长相厮守。还有,我不在你身边,你不准对其他的nv人动情,尤其是那个小情人,更不准跟她眉来眼去。”

    秦之初苦笑着点点头,“好,我答应你不跟虞姑娘眉来眼去。”

    智屏郡主这才笑道:“这才是智屏的好夫君。”

    秦之初想了想,说道:“有你镇守在京城,我相信太子在皇上驾崩之后,登基为帝基本上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很难再会有变化,但是这里面还有一个比较大的变故,就是道录司和僧录司。郡主,凤凰岛一幕已经告诉我们僧录司、道录司并不可信,你还要着力在这件事上下下功夫。”

    一说到僧录司、道录司,智屏郡主就是满腹的忿恨,当时要不是有秦之初奋不顾身救她,她就要被僧录司、道录司害死在凤凰岛上了。而且凤凰岛上的经历也让她明白过来,僧录司、道录司看似是为皇室服务,但是实际上他们也有自己的利益考量,他们做事的准则不是为皇室,而是首先为自己,之后才会兼顾皇室。3∴35686688

    当初,太祖皇帝成立道录司和僧录司,从皇家子弟中选拔适合试炼之人,充实到僧录司、道录司中,同时重金礼聘天下的修真者和修佛者,一起维护皇室的统治。那时,僧录司、道录司确实为维护皇室的统治,立下了不少的功劳。

    可是时过境迁,很多事情都在不断的发生着变化,僧录司、道录司也在逐渐地偏离他们成立之初的宗旨,试图成为一只超脱于皇室存在的超然力量,就像蓬莱岛那样。

    “郡主,太子对僧录司、道录司的影响力如何?”自从和智屏郡主sī定终身之后,秦之初就huā了一些时间,仔细地思考着僧录司和道录司的存在,他也是善谋之人,琢磨之后,还是发现了不少问题的。

    智屏郡主脸sè不太好看,“父王对僧录司、道录司的影响力很弱,要不然的话,我在凤凰岛的时候,昱光道长、真鉴大师就不会和蓬莱岛的一阳道长站在一起,一起动摇我的心神了。”

    “这岂不是说等到太子登基为帝之后,僧录司、道录司就有可能不听从他的指挥了吗?”秦之初讶道。

    “只怕真的会发生这种结果。”智屏郡主说道,“不过有我在,我现在是金丹期,在僧录司、道录司中,只有极少几个人能够比得上我的修为境界,只要我坚定地站在我父王这一边,还是能够让僧录司、道录司有所忌惮的。”

    秦之初却不太认同智屏郡主的乐观态度,“郡主,不知你是否想过,如果僧录司、道录司横下心来,就是不支持太子登基为帝,事情又会向哪个方向发展?

    那时候,皇上为了稳住大周的江山,有没有可能废立太子?这个问题你考虑过没有?

    你刚才也说了,僧录司、道录司中还是有人能够在修为境界上达到或者超过你的水准的,你是新晋升没多久的金丹期,实战经验,手段,法术等都无法和老牌的金丹期相比,另外,如果他们联手,就更容易将你压制的死死的,往狠了说,废了你都有可能。那时候,你还如何保证太子能够顺顺当当地荣登大位?”

    秦之初一番话说的智屏郡主颜sè更变,今天如果不是秦之初提醒,她根本就不会考虑的这么深,更不会想到问题会这么严重。

    秦之初知道自己之后有可能几个月甚至更长时间见不到智屏郡主,有些话,他必须跟自己的媳fù说透,免得把自己这个漂亮的郡主媳fù给稀里糊涂地搭进去。

    “郡主,在凤凰岛上,蓬莱岛、僧录司、道录司三方联手,我怀疑他们暗中已经选定了支持的目标,很有可能就是四王之一。

    你要尽可能的暗中调查,看看四王之中,谁和蓬莱岛、僧录司、道录司三方过往密切。如果有可能,一不做、二不休,灭了他,这是最省事的解决办法。

    为了根绝后患,最好是四王全都爆毙。”秦之初从来不是会心慈手软的人,他的仁慈都是展现给朋友和治下百姓的,对敌人,从来不会有容忍一说。

    智屏郡主连连点头,“夫君放心,我会寻找机会的。”

    秦之初怕智屏郡主急功近利,急躁冒进,“郡主,兵法有云,人在城在,人亡城亡。千万不要轻易地舍弃自己的xìng命,只要我们还有一条命在,即便是太子被废,我们也能帮着他,重新把皇位夺回来。反过来,要是我们人都不在了,就算是太子登上了大位,也很难在当今错综复杂的局势中,支撑下去。”

    智屏郡主清楚秦之初在担心什么,“夫君安心,我和你还没有正式拜堂成亲,我还盼着将来能够和你长相厮守,防着你背着我,sī会小情人。所以,我是不会轻易地拿我当xìng命去做赌注的。”

    秦之初多少放下一点心,“郡主,我刚才所说的都是从外部着手,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着咱们是不是可以从内部着手,尝试着将僧录司、道录司控制在手中?

    这不仅仅对太子坐稳皇帝宝座有好处,对你我也是好处多多。我还罢了,主要是你,你现在是金丹期,日后想修炼到元婴期,势必要消耗无数的修真资源,还要尽可能地借鉴前人的经验,这些,只有在僧录司和道录司中才能获得,我暂时是无法提供给你的。

    就像眼下,我无法跟你jiāo流金丹期的修炼心得,僧录司、道录司中却有金丹期的前辈可以跟你切磋。”

    智屏郡主再次点头,“夫君,你说的不错。我也有将僧录司、道录司控制在手的想法,只是如何着手,难度不小,还需细细筹划才是。”

    秦之初说道:“如果你不反对的话,就让我加入僧录司和道录司吧。”

    智屏郡主问道:“夫君,你又不是不知道加入僧录司或者道录司,都需要辞掉你在尘俗中的官职,你肯吗?”

    秦之初笑道:“规矩是人定的,自然人也可以改之。这个就要看你郡主的面子够不够大了?郡主,只有让我加入僧录司和道录司,将来我们才能确保僧录司、道录司掌控在我们手中,如果换成外人,始终都会存在隐患。”

    智屏郡主倒吸了一口凉气,“夫君,听你的意思,你该不会是想同时加入僧录司和道录司吧?”

    秦之初郑重其事地点点头,“不错,我的确是这个意思。僧录司、道录司必须同时控制在手,才有意义。这样才能集中所有的资源,全力祝你早日修炼到元婴期,一旦你成为元婴真人,那么所有的难题就都可以迎刃而解了。太子的江山就可以无比稳固,大周境内的魑魅魍魉都得歇菜,不敢再有任何人闹事。你我夫妻也可以做一对惹人羡慕的神仙眷属。”

    智屏郡主很想马上答应下来,可是她却很清楚想实现秦之初的两个要求,难度实在是大的出奇,秦之初不但要带着世俗中的官职进入僧录司、道录司,而且还要一次xìng就加入两个不搭界的组织中,这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秦之初却道:“郡主,你可以尝试着从我会炼丹这个角度,去跟僧录司、道录司沟通,还有,不要忘了你现在的双重身份,大周朝的金丹郡主。”

    得到秦之初的指点,智屏郡主多少有了些底气,“夫君,你让我再好好的琢磨一下,看看如何能够圆满地解决这件事。为了你我的将来,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办成此事的。”

    秦之初笑道:“我相信郡主一定能够促成这件事的。”

    智屏郡主甜甜一笑,然后纤手一抹,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一个yù瞳简来,“夫君,这是我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利用空闲时间,为你收集整理的雷系法术。我知道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个,你拿去吧。”

    秦之初从智屏郡主手中把yù瞳简接了过去,将神识探入其中,发现里面密密麻麻整理了不少的东西,有雷系法术理论方面的东西,也有可以直接使用的雷系法术的咒语。

    秦之初大喜,抓着yù瞳简就不撒手了,开始不断地对照着yù瞳简里面的记载,和他在东海时所把握到的雷系法术的jīng髓进行着相互的印证。

    智屏郡主默默地守在一边,一双美眸始终都盯着秦之初那张平淡无奇的脸,这张脸让她有一种怎么看都看不够的感觉。

    转眼到了次日下午,秦之初从参悟雷系法术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他兴奋地连连击掌,大声叫好,“妙,真是太妙了。我感觉我的实力又暴涨了许多,如果再碰到三湘道人那两个hún蛋,不用施展yīn谋诡计,我也能够干掉他们。”

    “夫君,三湘道人是谁?”智屏郡主问道。

    秦之初嘿嘿一笑,把他进京的时候,在半路上偶遇魏旭晨的整个经过,详细地给秦之初说了一遍。

    得知秦之初竟然打劫了魏旭晨价值五百万两白银的财物,智屏郡主咯咯娇笑起来,“夫君,魏旭晨得罪了你,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你这次不杀他,难道还打算再打劫他一次吗?”

    秦之初不否认,还认同地点了点头,“打劫,怎么不打劫?魏国公魏臻聪那个老不死的,还有齐国公齐虞东那个老不死的,我这辈子就跟他们耗上了,不把他们整的倾家dàng产,哭爹喊娘,我就把我的秦字倒着写。郡主,在这件事上,你不要chā手,也不要帮忙,我要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斗倒六大国公。”

    看着秦之初信心满满的样子,智屏郡主美眸中闪现过一丝mí恋,这就是她选定的男人,一个敢宣扬斗倒六大国公的男人,当今之世,又有几个人敢发出这样的豪言壮语,就算是自己地的皇爷爷,父王太子,也不敢做出如此疯狂的选择。

    “夫君,你放心大胆地去做吧,我永远支持你。他们要是再敢跟你搞小动作,我豁出去了,灭他们全家。”智屏郡主发狠道。

    秦之初呵呵一笑,“谢谢郡主了。如果我有需要,一定会向你求援的。不过现在,还不需要你chā手,我有信心能够支撑下去。你就把这件事当成是我必须经历的磨砺吧。”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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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之九品芝麻官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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