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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初恋璀璨如夏花     姐姐爱上我txt下载     姐姐爱上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24章 熟悉的名字,陌生的人

    很多时候绝望都是一种美丽的情绪,阴沉的色调带来黑色的气质,压抑着的歇斯底里沉淀后隐约透露着疯狂,渐渐习惯失去希望后的茫然,越发冷漠的双眸,散发出来的是空灵的感觉。

    当秦桑子咬牙切齿地说完时,王安在她身上发现了这种情绪和感觉,王安不清楚自己给这个女孩子留下了什么样的阴影,然而这种遗留的阴影中终究绽放出了犹如曼陀罗一般带着黑色的美丽,让他在淡淡的歉疚中感觉到了一丝欣慰。

    无论如何,没有人可以彻底不在意那些自己在意的人对他在意的程度有多少。

    于是王安有些不忍心,但他不会在任何情况下因为心软而泄露什么,无关心软,只是原则,没有原则而且不能坚持原则的人,永远不能实现超绝的野心。

    这样的原则并不妨碍他和秦桑子一起追忆自己。

    “他有没有真正死亡并不重要……我们在意的是,我和你谁更加了解你姐夫。”王安的声音在秦桑子耳里会显得格外冷漠,“刚才的推测你可以不当回事……但是很显然,你的表现告诉我,你也曾经做过如此推测,只是被现实摧毁了你的推测……好吧,暂且当他真的死了。”

    “你还想说什么?我可没有时间听你天马行空的故事,这个世界上优秀的小说家多的是,离奇而荒唐的编剧风格,就算听上去再怎么符合逻辑,也得不到投资者的重视,那是六七十年代的投机策略。”秦桑子的声音更加冷漠,带着一丝隐约的迫切,她知道这个少年不可能掌握一些自己希冀却不可能的隐秘,但这丝迫切却依然从心情中透露了出来。

    “说你姐夫啊……说说你姐夫是个什么样的人……”王安朝着秦桑子摇了摇头,“我不想听你说你姐夫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我只是附和你,怎么证明我比你更了解你姐夫?”

    “我从小在他身边长大,一直到出国之前都是,你哪里来的底气?”秦桑子疑惑而不屑。

    “那时候你还是小孩子,小孩子的视角总是独特而偏执,所以你在他身边的日子并不能说明什么,反倒是你和他相处的时候因为自己还是个小孩子,这种感觉持续影响了后来你应该客观分析他的时候。”王安嘴角微微翘起,看着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想起她小时候的种种,大概男人都会不知不觉地露出这样的表情,“你所了解的只是你心目中的姐夫,我要说的是客观上的他。”

    “没有绝对的客观。”秦桑子并不在意自己站在偏执的立场去看待自己的姐夫。

    “那你听我说说吧,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王安眯着眼睛,“在我眼中,他并不是一个成功的人,他的人生很失败,因为他不明白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是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什么,所以一直到最后,他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得到了什么,于是他可以毫不犹豫地舍弃了你所说的为之骄傲的商业帝国,因为事实上,在他手中成长起来的所谓帝国,他看的很轻……他需要的只是在制造这个帝国过程中伴生的东西,当目的达到了,这个作为副产品的帝国,哪怕为全世界所觊觎,他也可以毫不在意地放弃……他的冷漠深入骨髓,他自以为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太留恋,甚至是这样一个商业帝国……大概他死了以后才会明白,他把安秀商社看的很轻不能证明他无所留恋。”

    “冷漠?他发起和参加过的慈善活动,对于社会公益的支持力度,以及最实际的效果,如果折算成资金规模,只怕已经超过了你们家的众泰建设全部家当。”秦桑子冷笑着说道,她已经不再为眼前少年看待问题的角度而感到震惊了,他为什么总是说一些她从来未从想过的话,他看问题的角度,是她所从未留意过的,真的只是自己对姐夫的怀念蒙蔽了自己的客观,而他作为旁观者看的更清楚?

    不,分析研究姐夫的人并不只是自己,但是从来没有谁发表过这样的论点,不在意安秀商社?只怕姐夫自己都不会这么认为。

    “他是一个冷漠的人,你觉得他从事慈善事业,是不忍心看到流浪汉无家可归,不忍心看到贫困儿童失学,不忍心看到有人饥寒交迫?”王安自顾自地说着,并不去看秦桑子的表情,“他只是在做这些事情,至于这些事情带来的直接或者间接效果是什么,他并不十分在意。他仅仅只是意识到了这是企业家的责任,于是他去做了,他的心依然是冷的……对于他来说,做这些事情是自我肯定和自我需求,而不是因为他有一颗热心,他只是客观地意识到,一个成功的企业家,不应该仅仅只是商业上的成就。”

    秦桑子微微张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他那平淡的表情,似乎在直指姐夫心中最**裸的一面,剥开了所有的伪装……秦桑子用力咬住嘴唇,然后才说道:“你说的这些,都只是你的臆测。”

    “我们不是在法庭,所以不需要证据。对于一个人的了解如何,本来就只是主观的推断。”王安不在意秦桑子的不认同,接着说道:“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并不在意自己做的一些事情带来什么样的效应,他只是在做自己认为应该去做的事情……于是在他觉得可以死去的时候死去,却没有多去想想,当自己下了决定后,心中的那份挣扎和留恋到底意味着什么,依然固执而愚蠢地去执行自己最开始的计划……”

    “如果他有觉得自己必须去做的事情,我并不认为那是愚蠢的。他所设想的,已经有无数事实证明,他比任何人都想要的深远太多。”秦桑子依然坚持着反驳,只是在这个少年的描述中,似乎看到了一个忽然陌生起来的姐夫。

第225章 心思

    王安闭着眼睛听秦桑子说完这句话,然而不再继续说什么,只是再次拿起一个苹果,摩挲着那带着香味的表皮。

    秦桑子忽然意识到自己没有必要向他多讲述姐夫的过人之处,看着他开始沉默,秦桑子知道他不会再多说什么。

    “我不认为你对我姐夫的了解比我更多。”秦桑子短暂地顿了顿,看了看地上的耳钉碎片,可惜没有办法将刚才的对话和他的反应细节通过耳钉里的微型摄像机记录下来,否则就可以事后分析他了。

    “我不会让你白费力气……”秦桑子接着说道:“我对南港的深水港项目本来就没有太多的兴趣。”

    王安点了点头,倒是笑了笑,秦桑子不需要多说,他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秦桑子不承认在赌约中她输了,但是她可以提供约定的赌注。

    秦桑子看了一眼他,抬起手臂瞄了一眼时间,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看着秦桑子干净利索转身的动作,王安并不清楚她今天的行程,也不知道秦桑子是觉得谈话结束不想再和他呆在同一个空间,还是说有事情需要离开了。

    又不是熟人,自然是没可能随意打听对方的行程,王安也不说什么,看着她离开,楼道传来沉稳而富有节奏的“笃笃”声,听着脚步声渐渐隐去,王安也打算离开。

    走到门口,王安才想起璋慕莨还乖乖地待在卧室里,想了想王安回过身去,敲了敲卧室门,听着璋慕莨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什么,然后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你忽然跑进我的卧室干什么?我告诉你,我是不会让人随便进我的卧室的!”璋慕莨大声说道。

    王安看了看客厅,再看了看璋慕莨,面无表情地说道:“别装了,秦桑子已经走了。”

    “我装什么了?”璋慕莨大声地表示不满,然后又笑了笑,拍了拍床边:“坐下来。”

    璋慕莨是坐在床上的,双腿笔直地并拢,她手边放着一本翻开的小说,看那种大小和字体,王安就猜得出是哪种没有什么脑子的女生向言情小说……这种小说大多数有诸多情爱描写,作为一个成年女子,喜欢看这些东西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王安却又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看了看她那双没有刻意遮掩,显露出柔嫩肌肤的腿,王安没有坐下去。

    “秦桑子忽然出去了,我也准备走了。”

    “她走了?”璋慕莨脸颊微红,然后才想起秦桑子还有事情,怕不是为自己和他留下单独相处的空间这种毫无可能的理由而先离开,璋慕莨看着自己拨动的脚丫子,好像没有听到他说准备要走的样子,自顾自地问道:“你们刚才说什么了,神神秘秘的?”

    “没什么……”王安不可能去给璋慕莨详细解释,摆了摆手,“再见。”

    看着王安头也不回地离开,璋慕莨张了张嘴,没有喊出口挽留他,听着关门的声音响起,坐在床上忽然有些发呆。

    短暂的一瞬后,璋慕莨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刚才自己是怎么了?如果是以前,自己想让他留下,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开口,然而胡搅蛮缠,为什么刚才却矜持了一下?

    想到这里,璋慕莨抓起了自己的头发,一定是昨天晚上的事情,让自己的心态产生了变化,总觉得自己和他有了点什么关系,所以他应该在意她的情绪,如果他没有在意到,自己也不应该表露的太主动。

    “啊……这就是谈恋爱的表现?”璋慕莨睁大着眼睛,随手翻开手边的言情小说找了找,终于确认了。

    我开始谈恋爱了?璋慕莨给自己的心理变化做了一个总结,这个总结让她觉得有些害羞,有些甜蜜,又有些不可思议,于是璋慕莨把脑袋埋进被窝里,四周黑漆漆的环境让她终于清净了下,使劲锤了一下床单。

    他怎么想?璋慕莨躲在被子里,忽然又有些担心起来,他肯定没有这种想法吧?不然他的反应怎么和自己不一样?

    不对,他的反应和自己是一样的,自己在矜持,他也在矜持,他肯定也是在等她挽留他,结果自己没有,他才只好继续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走出了她的房间。

    真的是这样?隐约感觉他不是这样的人,璋慕莨还是更愿意相信自己的推测,一点点的怀疑却又在警告她不是这样……璋慕莨懊恼不已,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不管有了什么样的经历,不管是什么年纪,情窦初开的少女或者年轻女子,心思大抵不会差太多。

    王安擅于把握和分析心理,只是对于女孩子恋爱时完全无端的表现却无法捉摸,更何况他也没有刻意去观察璋慕莨,在他看来璋慕莨的许多小心思一眼就能看穿,当然不会去认认真真地考虑璋慕莨现在的心情和心事。

    王安走了,不管璋慕莨纠结着她是不是有了恋爱症状。

    放学后,澹台静来接王安和王小沫。

    “小静阿姨,你的眼睛真好看!”王小沫和正通过后视镜往后看的澹台静对上了眼神,王小沫好像才发现似地惊讶地说道。

    澹台静嘴角微微翘起,眼神流转,发现他也在看自己,偏了偏头,手指整了整脸颊旁的发丝,挡住他的视线,不让他的目光能够直接落在自己的脸上。

    “小静阿姨真的是我所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孩子!”王小沫毫不吝啬地夸奖,“小静阿姨也是我唯一一个愿意夸奖她漂亮的女孩子!”

    “为什么是唯一一个?”王安皱了皱眉头,“妈妈比小静阿姨更漂亮,没见过你夸过妈妈漂亮。”

    “妈妈不是女孩子了!”王小沫反对,“其他比小静阿姨差一点点的,或者比小静阿姨漂亮一点点的,都是狐狸精,我当然不会夸狐狸精漂亮了。”

    王安略微有些奇怪,疑惑地看着王小沫,最近王小沫似乎在为她自己找到了一个什么能够对她产生威胁的假想敌,这个假想敌还是很漂亮的那种,她感受到的威胁大概就是这个假想敌会抢走她的弟弟……王小沫的这种心思从小就没有变过,只不过搬到娄杭以后倒是基本没有表露出来了,也不知道怎么的最近又表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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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巴掌

    任何一个人乃至于任何事物的变化都有内在或者外在的诱因,王小沫的思维虽然经常天马行空,却也不至于完全脱离正常人类的思维方式,她的改变,也不会是无端端的。

    假想敌的出现,一定是感觉到了实质性的威胁,这种威胁来自于她觉得弟弟会被抢走……王小沫十四岁了,但是她似乎从来就没有改变“弟弟是我的!”这样的念头。

    谁能够让王小沫感觉到实质性的威胁?王安仔细想想,事实上真正和自己关系亲密的女性只有澹台静吧,只是澹台静根本就不会让王小沫感到威胁啊。

    璋慕莨?王安皱了皱眉,看得出来王小沫对璋慕莨也不怎么喜欢,可是王小沫还不至于把璋慕莨当成威胁。

    王安的手指习惯性地想要敲一敲手托,但是马上收敛了这个小动作……这个动作很多人都有,王安还是王安的时候,也有这样的习惯,只是现在他都是刻意去改变,遇到秦桑子以后,不知不觉地就勾起了许多回忆,顺带着把这样的习惯也牵连出来。

    王安皱了皱眉头,只是遇到秦桑子,就会让自己有这样的影响,是自己的心境不够稳固,还是原来的惯性太大?王安更相信是后者,作为王少生活的这么多年,许多东西他自然而然地习惯了,然而还有许多东西却只是在伪装,既然是伪装,那么伪装的背后自然吟唱着真实,这份真实难以磨灭。

    想到这里,王安没有再去研究王小沫的改变,更何况研究王小沫本来就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王安喜欢挑战难度……只是针对王小沫,还是算了吧。

    “你长大以后,也是狐狸精哦,真正的狐狸精……”澹台静侧过头来,朝着王小沫眨了眨眼睛,眼角有浅浅的笑容。

    王小沫脸颊绯红,转头看了一眼聚精会神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弟弟,撅了撅嘴,摸着自己的脸颊,用脑袋顶着车窗看外面划过的一道道身影。

    澹台静接了个电话,车子往城外驶去,李芸在娄杭大桥附近等着,一会和王忠泰一家人去市里吃饭,家里两个老人嫌太远,不愿意出门。

    看到李芸的车子停着,王安走下车去,问道:“妈,爸呢?”

    李芸等的有些不耐烦,对旁边的司机说道:“老曾,你进去看看……”

    “那个什么严雨闲来了,拦着你爸了,和你爸上了工地……”李芸转身站在了儿子身边,又看了看女儿,发现她正惊讶地看着工地上一架新架起来的起重机,摇了摇头,接着对儿子说道:“上次王小沫偷偷跑去开起重机,连累人家被罚了不少钱,这次你看紧她一点。”

    未成年人是极其危险的物种,他们胆大妄为,而且他们有强大的破坏力和行动力,更有执行各种匪夷所思计划的**和冲动,王小沫也不例外,王安想了想,对李芸说道:“还是你看着她吧,我和曾叔一起进去找爸爸。”

    儿子是不会偷偷跑去开起重机的,李芸也放心,点了点头:“老曾,你照顾着点。”

    “你放心。”司机连忙说道。

    旁边一直在陪伴着的项目部经理秘书连忙让人送上安全帽给两人带上,领着往工地上走去。

    这一段施工场地是在河岸上,场地开阔,除了那架未知用途的超大型起重机,并没有更多遮挡视线的建筑物和机械,王安远远地就看到了严雨闲和王忠泰站在河边上,叶锦鲤也陪伴在严雨闲身边,其他人都站的远远的。

    司机老曾也停住了脚步,王安直接走了过去喊道:“爸,我们吃饭去吧。”

    王忠泰回过头来,没有发现王小沫跟着上来,倒是先放心了一点,上次王小沫说要参观工地,虽然王忠泰觉得她的目的不明确,但是她打着熟悉父亲公司项目的旗号,王忠泰倒也不好拒绝她,所以就趁着市领导来工地视察的时候,带着她一起进了工地,结果她中间偷溜,开动了一辆起重机。

    出现这种事情,又是当着市领导的面,自然要有人来承担责任,王忠泰自己做了检讨,同时处罚了工地负责安全项目的责任人……除了王小沫调皮,让她有机可乘也说明了工地确实存在一些安全问题方面的疏漏。

    看到王忠泰的儿子走过来,严雨闲笑吟吟地停住了话头,颇为欣赏地点了点头,“王董,你儿子戴上安全帽,还颇有几分年轻企业家的风范啊。”

    奉承儿子原比奉承自己要更中听,对于中年男人来说,他未必会把别人对他的奉承当回事,但是对于女儿的恭维,他往往会觉得人家是有眼光,说的是实话,王忠泰也不例外,原本有些严肃和沉重的表情消散了一些,露出了几分笑容,“平常是不让他来工地的,估计是他妈等的不耐烦了……女人嘛,总觉得吃饭比什么都重要。”

    “一家人吃饭……这种事情还真让人怀念,我倒是好久没有和家里人一起吃饭了。”严雨闲淡然一笑,拍了拍王忠泰的肩膀,“王董,希望你一直有好心情和家里人吃饭,不要把工作上的烦恼带到家庭中去。”

    王忠泰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缕怒色,生意场上的唇枪舌剑往往是杀人不见血,但是无论如何大家转过头去,都应该互相理解各自对家庭的重视,因为感觉自己在生意上的胜手而导致对方家庭生活不愉快的幸灾乐祸,算得上是非常犯忌,尤其是对王忠泰来说。

    “我觉得王董应该不至于这么小气吧……临海港的项目,对于众泰建设虽然重要,但也没有到失去了就会损伤根基的地步……王董可是从包工头一路做上来的,大不了重头再来。”叶锦鲤嘻嘻笑了一声。

    “有你说话的份?”王安冷笑一声,抬起手来。

    “啪!”的一声,叶锦鲤的脸上浮现出了五个通红的手指印,剧痛让她的眼眶里顿时多了一些晶莹的东西,然而惊讶而意外的情绪更加强烈地压制住了这种痛楚,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羞辱感。

    王忠泰也是意外地看着儿子,虽然很是不爽叶锦鲤的插话,但是以他的修养还不至于和一个女人去计较,倒是完全没有想到儿子会忽然给叶锦鲤一巴掌,这一巴掌让王忠泰心中有些微微爽快,却也意识到这一巴掌不是这么好打的……叶锦鲤只是严雨闲的个人助理,没有在安秀商社担任高级职务,却更加彰显她和严雨闲的私人关系,儿子这一巴掌其实是等于抽在了严雨闲脸上。

    王忠泰的目光转移到严雨闲身上,果然严雨闲脸上诧异的情绪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阴沉如水的神情,目光冷漠而平淡地盯着眼前的少年。

    王安擦了擦手,并不理会叶锦鲤的反映,对他来说,叶锦鲤这种角色犹如巨轮渡海时围绕船头嬉戏的小鱼,虽然可以伴随巨轮前行,但是一不小心被螺旋桨搅的肉沫都不剩却也是稀疏平常的事情,他自然不会去在意她现在的脸面。

    “严雨闲,管好你的姘头!”王安冷笑一声,“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底气,我很想知道,秦靖在得知秦桑子来了一趟娄杭,却转身束手不管而去,会不会觉得是你出了什么问题!”

    秦桑子能够来到娄杭,秦靖是费了不少口舌的,秦桑子的态度能够直接影响到合记黄埔和新加坡港务局,秦桑子如果束手不管,尽管合记黄埔和港务局方面不可能就此罢手,但是必然生出许多疑虑,让严雨闲难以应对。

第227章 无意

    如果说给叶锦鲤的一巴掌只是让人惊讶而已,王安对待严雨闲的态度却是让人更加意外和骇然,要知道严雨闲可不是叶锦鲤,其他人也知道他不是那种无知幼稚而冲动的少年。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无力支撑的威胁和狂妄只是笑话,然而王安并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给人看笑话的人。

    海水拍打着岸,白色的浪花带着细沙显得浑浊,略带腥味的风让严雨闲摸了摸鼻子,收敛了眼神里多余的情绪,严雨闲对眼前的少年视而不见,只是冷冷地看着王忠泰:“王总,你就是这么教育儿子的?”

    严雨闲的脑子里正在飞速思考,但是他不可能表现出来自己被王安的一番话说的心神动乱,两人不在一个层次,他要是因此方寸大乱,未免让人笑话,他也有对对方采取视而不见态度的底气。

    王忠泰才是可以和他说话的对象,严雨闲的姿态很清楚。

    “不劳你费心。”王忠泰说道。

    就如同叶锦鲤不适合说那样的话,王安现在的话更加不合适,王忠泰面对严雨闲的质问,淡淡一笑,脸皮撕破了,他还真不会当着外人的面来批评儿子,至于回家以后批评下儿子那又是自己家的问题了。

    “桑子怎么可能束手不管,她的动向我尚且不清楚,你张嘴胡说八道,真当自己是小孩子就可以不分轻重?”王忠泰的态度让严雨闲有些恼火,终于把眼神放回了王安身上,神情漠然。

    “在这方面,我还真不如你。你要分得清轻重,就不应该随身带着自己的姘头,惹人生厌。”这个阶层的男人秘密的甚至半公开的有那么一两个家庭以外的女人很常见,但是王安觉得公然带着外室抛头露面,未免有些太高调,更何况璋慕莨也在娄杭,严雨闲这样随时携着叶锦鲤出席各种活动,璋慕莨的脸面也不好看。

    当然,璋慕莨实际上也没有顾忌严雨闲,但是王安觉得璋慕莨并没有做的很过分,因为璋慕莨即使对他有些什么年头,在旁人眼里也不过是她经常和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在一起,不会拉严雨闲的面子。

    “你老是针对我干什么!”叶锦鲤有些歇斯底里地喊道,漂亮的眼睛里多了几根血丝,从最开始遇到这个少年,他似乎就没有正眼看过她,叶锦鲤虽然没有觉得自己漂亮到是个雄性动物就应该对自己讨好恭维,但还是头一次被人如此轻视。

    王安当然没有针对叶锦鲤的意思,所以他并不回应叶锦鲤,依旧不理会。

    “小孩子胡说八道,大人也不管管……我倒是懒得费心,只是王董,你就不担心他在外边如此招摇,迟早出事?”严雨闲对待王安的态度,一如王安对待叶锦鲤。

    严雨闲语带威胁,而且是威胁到了自己的儿子,王忠泰脸色一变,不想多生是非,正想说话,却发现儿子拿出手机拨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姓名却是“秦桑子”,王忠泰的话到嘴巴,停顿了一下。

    王安接通了电话,说了两句,把电话递给了严雨闲。

    严雨闲看着王安手中的电话,过了几秒钟才慢慢地接了过来,听到秦桑子的声音,终于直接看了一眼王安。

    王安只是留意到他眼神中的惊讶,很显然这时候严雨闲依然不相信秦桑子会束手不管,只是为了王安可以直接打电话给秦桑子而意外。

    王忠泰留意到严雨闲的脸色一瞬间就变得莫名惊诧,远远超过刚才儿子给了叶锦鲤一巴掌的时候,不由得也同样讶异起来,这种时候王忠泰唯一能够想到的是,严雨闲确定了某个消息,而这个消息十之**就是刚才儿子说的。

    “你怎么可以这样?”顾不得周围还有人,严雨闲忍不住气急,原本以为尘埃落定,谁知道又刮起一阵疯,搅合的尘土飞扬,看不清楚这件事情的前程了。

    “你这一走……”严雨闲一字一顿,几乎有些咬牙切齿,尽管是看着秦桑子长大,如同秦靖一样把秦桑子当妹妹,但是严雨闲很清楚这个“妹妹”比秦眉妩更加固执而难以施加影响,甚至人情牌也毫无效果,她说要走,那就是真的不会管了。

    王安并不给严雨闲在这时候多说什么的机会,伸手稍稍用力从严雨闲的脸旁把手机拿了回来,嘴角微微翘起。

    看到严雨闲难看的脸色和眼前少年的微笑,傻瓜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叶锦鲤摸着自己脸颊的手放了下来,摸了摸手袋里的手机,想了想,神情越发阴郁了。

    “严总,好走,不送。”王安伸手指引前方,示意严雨闲走人。

    严雨闲看了看王忠泰,看了看王安,冷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怎么一回事?”严雨闲离开,王忠泰终于露出几分忧色,现在不是得意的时候,王忠泰也不会为了打击了一下严雨闲就得意洋洋,严雨闲不是那种被人踩了一脚就站不起来,只怕爬着走的货。

    “秦桑子能够影响到港务局和合记黄埔,而秦桑子另外一个身份就是安秀商社总裁秦靖的亲妹妹,同时个人拥有相当多的资源。如果她参与到南港深水港的项目中来,我们的压力会大很多,反之现在她走了,我们的压力少了,倒是港务局和合记黄埔那边会起疑心,认为这是安秀商社在下什么圈套……这种事情在秦靖领导安秀商社时没有少发生。”王安揽着王忠泰的肩膀往外走。

    “你怎么认识这个秦桑子的?”秦桑子的资料很少,王忠泰都没有怎么去关注过这个秦桑子,儿子居然能够直接给她打电话,并且早就知道秦桑子不会支持严雨闲,这让王忠泰十分意外,看着儿子俊秀的侧脸,王忠泰骄傲之余有些淡淡的失落,和儿子相比,自己这个当父亲的大概会在以后的日子里显得越来越平平无奇。

    不过,这难道不就是自己希望的?王忠泰笑了起来。

    “她是璋老师的朋友,然后就认识了……听她和璋老师说话时,无意中谈起了要放弃这个项目。”王安随口搪塞。

    “那你这样随意泄露人家的决定,也不合适啊。”王忠泰不想让儿子给别人留下不懂事的印象。

    “其实,那是秦桑子让我这么做的,刚好我也看严雨闲不舒服,能够打击下他,我也乐意。”王安只能推到秦桑子身上去了。

    王忠泰恍然明白,这才说得过去,不过这大家族还真是让人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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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事,以后再说吧。

    有些人,我从来就没有看过你的帖子,属于看名字就直接忽视内容的类型,不过我偶尔也会瞄到内容……毕竟有直接的显示部分内容,你总是一副直接对我说,而且我会看到的样子,麻烦别这样……我压根就不知道你这id说过一些什么东西,我和你不熟,麻烦别老是一副来找我说事的样子。

    说的就是你,什么鸡鸭鱼肉吃猫。

    感谢那些在此时此刻依然沉默,支持,或者期待的读者们,为你们而更新。

第228章 师姐和师弟

    同一时刻,离娄杭一百八十公里外的苏州。

    “月落乌啼霜满天,

    那一年,你的青丝犹如月光妩媚,披散在静谧的水中如晕。”

    “江枫渔火对愁眠,

    这一夜,我的长剑划过夜空冷冽,飞溅起的灯火犹如萤火。”

    “姑苏城外寒山寺,

    啊……咿呀……啊……那钟声响起来,抬头看,你的青丝已不见。”

    “夜半钟声到客船,

    狰狞的刀疤是岁月,我何时已经不见了少年侠客行的风流倜傥,只想把你带走……”

    苏州城外的寒山寺,历来便是文人骚客眷顾的地方,游人在暮色到来后三三两两地离开,一男一女远远地站在了寺庙外凝视着黄色的庙墙。

    男的二三十岁年纪,身材说不上魁梧壮实,微微发胖,站在那里愁眉苦脸,时不时地哼哼一句,唱的不文不白,也弄不清楚是哪一派的调子,只是嗓音略微低沉温柔,听起来有些异样的味道。

    “师姐,这么改可好?张继的《枫桥夜泊》是名篇,我们不能随便糟蹋人家的东西。”男人有些无奈地劝诫道,这种事情他真的不想做,可是眼前的少女,他哪里敢去忤逆她,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她要怎么便怎样,这样的劝诫他也知道没用,只是不说吧,就总觉得太过放任她,没有尽到一点规劝她的责任。

    少女十多岁年纪,长发披肩,身材削瘦而纤柔,双腿修长,尤其是小腿笔直,站在那里仿佛一枝刚刚从春风中抽条而出的柳树,温婉动人。

    她转过头来,脸上却是一脸不屑和不以为然,冷哼了一声:“他都已经死了,谁管的着我们?再说了,你改的这狗屎一样的歌,难道就不算糟蹋了?”

    男人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咳……你听我改的!”少女清了清嗓子,唱了起来。

    “月落乌啼霜满天……

    青丝媚眸霓罗裳,指尖的豆蔻,耳畔的晕红,奴家为尼已过二十载,发丝削尽容颜不改,我的良人在何方?”

    “江枫渔火对愁眠,

    花间的露水凝聚如丝,悬挂在心头的寂寞,忆当年,少年人的眉目如剑,刺穿了我的心房……”

    听到这里,男子皱起了眉头,前边还好,讲的不过是一个妙龄女子出家为尼,依然凡心未了,第二句却是意义隐晦的春情萌发了,“花间的露水凝聚如丝”这句话乍一听没什么问题,但是以他对少女的了解,这句话分明就是在描述女子动情时的迹象。

    明明还是一个守身如玉的处子,却做出这般言辞,让男子尴尬之余颇有些气闷不已。

    “你在想什么,为什么这么看我,你是觉得我改的很猥琐吗?分明就是你猥琐!”少女转过头来,看到男子的表情,顿时大怒:“快说你猥琐。”

    “我猥琐……嗯,嗯……是我猥琐。”男子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没有诚意!”少女哼了一声,不是很满意,但是也不和他计较了,继续皱着眉头改歌词。

    “姑苏城外寒山寺……”少女突然嘻嘻一笑,“有个尼姑在敲钟,敲了一声又一声……”

    男子皱起了眉头,这都什么啊,前边还稍稍文雅些,现在这调子分明就是市井俚语小调了,不过也知道她的性子,她就没有多少耐心来仔细琢磨,稍稍遇到点麻烦就开始由着性子乱来了。

    “打西边来了个和尚,和尚听着钟声就像心里敲着鼓,抬头看到了小尼姑,忙问一声……”

    少女手舞足蹈地唱了起来,瞧着男子嘻嘻笑。

    男子的眼睛鼓了起来,纠结了片刻,才叹了一口气,明白她是什么意思,跟着唱了起来:“师姐啊师姐,你这敲的什么钟啊!”

    “师弟啊师弟,你要想知道,今夜留宿寒山寺,夜半来告之……”

    唱到这里,少女的兴头越发浓厚了,男子的脸却有些发红,看到她还意犹未尽地看着自己,却实在唱不下去了,他怎么可能陪着她在这里唱类似于香艳小调的东西?更何况还如此直白,就算是情人间挑逗也没这样的吧。

    更何况,他和她算不得情人,他是正儿八经的师弟,她是正儿八经的师姐,虽然他比她大的多,然而师门里可不是按着年纪来排辈分的。

    “不唱了……”男人说完就抿住了嘴唇,似乎生怕她来掰开他的嘴一样。

    少女昂着头,紧盯着男人,眼神中的威胁不言而喻,只是男人终究不愿意在这种事情上妥协,于是少女眼睛一转,抬手就在男人的屁股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胡闹!”男人连忙跳开,生怕她再胡闹,顺手揽住她的腰肢,就将她扛在了肩膀上,几个纵跃就从黄色的庙墙角绕开,远远地离开这佛门庄重之地。

    “我还没唱完呢!”少女拍着男人的脑袋,不满地哼哼,一边回头张望着,沉入暮色的寒山寺有着静谧而深沉的古建筑之美,只是这种美并不足以让她生出太多感慨来,见的多了。

    “我们不是来游山玩水的,此处离临海已经不远,加紧赶路是正事。”男人扛着她走了一段路,把她放了下来,牵住那纤柔细嫩的小手,迅速前行。

    男人的脚步飞快,步子迈的很大,少女却只是缓缓地抬脚落步,却依然能够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不见丝毫落后或者慌乱。

    “你觉得她留在娄杭不愿意回去,到底是什么原因?”少女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些许鄙夷和轻蔑。

    “不知道,大师姐这么做,定然有她的理由,你要去问,我就陪你去问,但是我并不认为她这么做有什么问题。”男人摇了摇头说道。

    “你是不是喜欢她?”少女的眼睛动了动,狐疑地说道。

    “没有。”男人赶紧摇头。

    “哼,你喜欢不喜欢她和我没有关系,你说不喜欢她,我不会高兴,你说喜欢她,我也不会介意。”少女满不在乎地说道,然后又低下头来,“我再问你一次,你喜欢她吗?”

    男人沉默了片刻,抬头看了她一眼,无比坚决地说道:“不喜欢!”

    少女不再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屁股,“快走,尽说一些废话!”

    这样的废话明明是你开头的好吧,男人心里腹诽了几句,也不和她去争辩这个问题,加快了速度,两个人的身形就从小道上迅速离去,来到了公路上。

    “你有钱吗?”少女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除了几颗糖和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就剩下五块钱了,这才想起来自己的钱似乎一路上都用在了买零食上了。

    “当然有,就没有指望过你。”男人拿出钱包给她看了看,还有一点,虽然不多,但是足够两个人前往目的地了。

    “澹台静,王安,你们等着我。”少女顿时底气十足,似乎前方再无障碍可以阻挡自己前往目的地,看来就算胡乱花钱也没有什么。

第229章 区别

    王安和王忠泰走出工地,夕阳在远处留下的余晖依然美丽。

    王忠泰感触良多。

    任何人的成功都绝非偶然,单枪匹马创下的事业,往往只是意味着某个人最为耀眼,而不是说真的就完完全全离开了他人的帮助。

    历史上没有任何一位帝王是脱离他的臣民独自打下基业,成功离不开无数有名或者无名的支持者。

    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在创业的路途上,总会遇到那么一位特殊的人,引领或者为他打开前进的大门,或者清除掉关键的障碍,或者给予最关键的支持。

    就像姜太公遇到了周文王,就像诸葛亮遇到了刘备,就像王忠泰自己遇到了李察。

    王忠泰忽然就在想,对于儿子来说,他人生中突如其来的贵人就是秦桑子?

    显赫的背景,富可敌国的身家,这样的女人很适合扮演这样的角色,不然儿子怎么就有这样的际遇?

    想了想,王忠泰淡然一笑,自己终究是草根的心态,以自己现在的财富,儿子也需要什么贵人,以他小小年纪就展露出来的才华,有自己提供的平台,难道就不能成就一番事业?更何况莎安娜小姐也颇为看重儿子,这位女子的传奇色彩其实一点也不亚于那位安秀商社的创始人……出于某种常见的心态,对于遥远国度的莎安娜,王忠泰的钦佩更甚,毕竟国内的政治经济环境诞生的许多商业奇才,往往有着幕后的东西,给人一种如果换了我在那个位置,也未必做的差到哪里去的感觉。

    王忠泰当然不会妄自尊大认为自己有那样的资源,也能亲手缔造出安秀商社,只是用似乎不亚于那位传奇人物的莎安娜来比较,莎安娜似乎更值得钦佩一些。

    至于莎安娜背后是否有同样潜伏于水底的阴影,王忠泰倒是没有去多想,打听或者研究这些东西,对他并没有好处,好奇心的满足并不是他的追求。

    李芸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看到丈夫和儿子,埋怨着说道:“你们干嘛去了啊,啰嗦半天……那个严雨闲的脸色可是真难看,没打起来吧?”

    “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玩的不开心就打架。”王忠泰笑了笑说道。

    “那就好。”李芸点了点头,底气十足地说道:“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真打起架来,谁怕谁啊?”

    这么大片工地,随随便便拉来几百上千人真是轻而易举,更何况是帮老板打架,工地上的汉子可没有一个不能打的,要是严雨闲敢和自家男人打架,那真是活腻了。

    也不用叫人,自己儿子就挺壮的,打严雨闲这种花花公子没有什么问题,想到这里,李芸又补充了一句:“儿子,你可不许打架啊。”

    李芸放心自己的儿子,但是哪里有不叮嘱自己儿子的妈妈?

    “我看着他呢。”澹台静浅浅微笑,说完又看了一眼李芸,发现李芸没有什么异样,这才转过头去,对王安眨了眨眼睛,当妈的吃起醋来可也难哄,澹台静刚才的口气可是有点小媳妇的样子,不由得担心李芸多想。

    王安悄悄握了握澹台静的手,澹台静连忙甩开。

    “小孩子过家家打架有什么!”一直表现的比较老实的王小沫感觉到自己被殃及了,颇有些不屑地说道:“小孩子过家家打架就打架,不像你们大人勾心斗角,说很多废话,然后背地里去陷害别人,还不如光明正大打一架,输了的乖乖回家哭鼻子。”

    王安和王忠泰相视一笑,要真这么简单就好了……勾心斗角是人类的本能,任何阶层都存在,哪怕纯洁如孩童,就真的没有勾心斗角吗?只是显得稚嫩可爱而已。

    一家人来到目的地,是一家颇有名气的菜馆,有一道招牌菜需要排队,澹台静提前两个星期预约才排到了位置,这也是李芸催的厉害的缘故,以前在这里吃过,味道挺不错的,许久没吃,就有些馋了。

    需要预约的招牌菜倒也只有一道,然后点了其他菜,王小沫想要坐在亭子里吃,但是这时候的蚊虫还颇为活跃,亭子里有多的是树木花草,本就招惹蚊虫,王小沫被蚊子叮了一口后放弃了自己的主张,乖乖地跟着进了屋,坐在了弟弟身旁。

    澹台静照例等着大家都坐下了,看了看茶水糕点,确定了菜单,然后才坐在了王安身边。

    “头发上沾着叶子了。”

    王安发现澹台静的发髻上悬着一丝细细的叶子,伸手去摘,澹台静微微低头,侧了脸过去。

    许多不经意的细节往往来自于习惯,习惯却是最难以改变的东西,哪怕是澹台静,也往往不会太在意这些东西。

    李芸微微张嘴,忽然有些忘记了儿子的年龄,眼前的儿子高大帅气,在自己眼里自然是完美无缺的,澹台静那温雅淡然的气质也是李芸极其欣赏的,两个人坐在一起,悄然无息透露出来的亲密竟然有一种小夫妻的味道。

    顺着妻子的目光,王忠泰也留意到了,他平日里很少刻意去关注儿子和澹台静的关系,倒也知道这位颇有些来历的保姆和儿子相处的很不错,现在这么一看,还真有很匹配的感觉。

    于是王忠泰笑了笑,声音很低。

    王安和澹台静还是听到了,王安依然平静地拿下了树叶,澹台静倒是流露出几分浅浅的红晕,不是心境不如他,只是作为处子,这样的场景和瞩目,总是会让人显出几分羞涩来。

    “哎,一眨眼,都十二岁了啊。”李芸有些唏嘘感叹。

    “我都十四岁了,你怎么不感叹?”王小沫不满意地说道。

    “你四岁的时候和十四岁的时候有区别吗?”李芸没好气地说道。

    区别可大了,王小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虽然也不是很大,但那也是胸啊,知道什么叫峰峦叠嶂吗?王小沫不由自主地吹起牛来,四岁的时候,想学着妈妈给弟弟喂奶都没有办法做到,现在可不一样……呸……现在也不能做。

第230章 拿钱办事,挨揍消灾

    014-01-18

    秦桑子并没有在娄杭呆太久,并没有给严雨闲找她商酌的机会,离开学校以后就连璋慕莨也找不到她了。

    新加坡港务局和合记黄埔在得知秦桑子不再关注南港深水港的项目以后,并没有直接表现出动摇和犹豫,只是严雨闲很清楚,自己必须拿出更多筹码换取对方的决心,然而如此的话,坚持拿下这个项目付出的代价就有些太大了,未必会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只是此时骑虎难下,自己要是不拿下这个项目,只怕会被人质疑能力,安秀商社虽然完全是在秦家和严家的控制下,但并不是说他即使做不出成绩,也可以高枕无忧地代表严家在安秀商社内部保持影响力。

    严雨闲并不打算放弃,只需要打消其他两家的顾虑,或者动用下璋家的影响力……只是考虑到父亲在这个项目上模棱两可的态度,严雨闲皱着眉头考虑了两天,终究没有找璋慕莨再回一趟娘家。

    王安倒是注意到周围可疑的盯梢越来越多,甚至有些不隐藏形迹了,王安很清楚那天自己放肆了一把之后,心眼并不大的严雨闲开始有心要给他一点直接的教训了。

    王安并不害怕,只是减少了独自行动的时机,小心而jǐng惕地等待着。

    先发制人,后发制人,这两个词其实并不矛盾,不同的情况和实力对等决定先手还是后手。

    普通的打手和保镖王安并不放在眼里,他唯一的顾忌只是萧问道,这个背负着案底的男人心狠手辣,犹如蛰伏狩猎的猛虎……最重要的是自己这些年跟随澹台静的修炼有些玄妙,这些玄妙的东西只有在真正步入某个境界以后,才会显露出惊骇的效果,现在能够给予他的资本,在萧问道的拳头面前只怕根本没有对抗的实力。

    更何况萧问道会用枪,这是王安下意识里不愿意直接面对的东西。

    萧问道当然也不会肆无忌惮地用枪,但总是个威胁。

    澹台静和王安在一起的时间更多了,她这时候也不会去多想自己和王安在一起的时间太多,李芸会不会多想什么了。

    他的安危更重要。

    “你不是习惯把书卷起来握着看吗?”中午,王安和澹台静用完午餐,慢慢地往树荫栖栖的小巷里走去。

    树影中错落着斑驳的光斑,打在澹台静身上,穿过去犹如流淌的时光沉淀下来的光华,美轮美奂。

    美的是人,光和影让人的气韵更加动人。

    澹台静穿着蓝灰sè的软布长裙,流淌如水,短袖小褂子露出半截如玉的手臂,握着一本铜版纸《金瓶梅》。

    “哦,这又不是竖排的版本,卷起来不习惯啊。”澹台静看了看书的封皮,淡然一笑,“像我这样的仙子,拿着一本这样的书,感觉不和谐?卷起来,就能够把书名遮挡起来?”

    “嗯,嗯,就是……像你这样的,应该拿一本《花间集》之类的。”王安点了点头,也笑了起来,他总是说她像仙子,她也会如此戏言,但是王安知道她从来没有以什么仙子自居,在她心里,大概她就是她,她不会刻意把自己归类为普通人,也不会把自己归类为仙子。

    “我干嘛要看那种无病呻吟的书?我既不是待字闺中的怀chūn少女,也不是葬花怜雨的寂寞妇人……”澹台静略微一思索,有些疑惑,“我虽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大体上也应该知道是什么感觉,可是这些事情我没有做过,终究有些好奇。”

    看着她脸颊上自然浮现的一丝红晕,王安不禁想起她动情时迷人的样子,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澹台静任由他握着手,眼眸温柔回望,低下头来继续看自己的书,静静地往前走。

    午后的时光打在他和她身上,这样的巷子里,这样的人儿,忽然经过,或者会让人羡慕和憧憬,大概理想中完美的情侣就是如此。

    王安缓缓地迈着步子,似乎是在享受宁静的时光,他很安心,但是他也留意到了,澹台静实际上有意无意地和他保持着一个极其协调的节奏,这是一种直接感知他人可能做出反应从而让自己跟随做出反应的技巧,王安还做不到。

    “来了。”澹台静放下书签,然后合上了书本,回过头来看着王安。

    “我觉得……这似乎不是严雨闲的风格,如此直截了当,肆无忌惮?”王安皱起了眉头。

    远远地,一辆丰田考斯特停在了巷子口封住了去路,另一头,刻意看到一个人影靠在墙壁上,却似乎一个人封堵住了整条巷子。

    “很多事情,其实都不是合理的推断和逻辑能够知晓真相的,我们也不需要知道。”澹台静迈出一步,站在了巷子zhōng yāng。

    澹台静这么一站,巷子那头的人影却是动了一下,然后又靠回了墙壁。

    王安知道澹台静这么一站,其实是有讲究的,她并不是站在王安的背后,而是压制住了巷子那头的人影带来的无形气场。

    气场这东西其实是真实存在的,任何一个有着自己擅长领域的人,在展现自己最擅长的能力时,就能够感觉到,这是一种由内而外的自信。

    有时候给人信心,有时候给人压力,那个人影带来的就是压力,澹台静击散了这种压力。

    这种微妙的对抗,王安能够感觉到,但是从丰田考斯特上走下来的人却浑然未觉,径直走向了王安。

    从车上一共走下来七人,为首的男子二十出头,额头上纹着一只米老鼠的刺青,穿着背心,手里提着衬衫,懒洋洋地打量着王安。

    “你得罪了你得罪不起的人,你知道不知道?”刺青男眯着眼睛,心平气和地说道。

    “不知道。”王安笑了起来,倒不是故意笑,只是忽然想起,自己得罪的人真的太多了,如果都要去知道,那只怕自己真的会害怕了。

    “你也不需要知道,很简单,我们揍你一顿,你乖乖地挨揍,我们拿钱办事,你挨揍消灾,就这样,懂了吧?”刺青男睁开眼睛,诚恳地说道:“我们无仇无怨的,你也不想因为反抗什么的,让我们失手给你卸掉点器官啥的吧?”

第231章 天下第三

    刺青男并不觉得自己的态度有多嚣张。

    事实上他觉得自己难得的大开善心,眼前的年轻人虽然有些嚣张,那平静微笑的态度很让人不爽,可是至少没有二世祖典型的目中无人,温文尔雅的态度倒是很像故事里大家族培养出来的继承人,例如师妃暄……不,李世民……《大唐双龙传》里的李世民。

    能够培养出这样的人物,对方的背景也算了得了吧,大概也是有些势力的,可是对方得罪的人真的是太高高在上了,叶锦鲤也就算了……可是萧爷,那是什么人啊!

    叶锦鲤见过,一个漂亮的女人,胸部有点小,但是一双长腿就足够男人移不开眼光了,有着漂亮女人的通病,没有什么本事,却眼高于顶,仗着背后的男人趾高气扬,让人忍不住想要把她的脑袋按下去给自己来一管。

    不过刺青男也知道这种意淫只能想想,他真要这么做了,估计自己真的死全家,连祖坟也会被人刨了。

    据说眼前的年轻人就是得罪了叶锦鲤,叶锦鲤找来了萧爷。

    萧问道是什么背景,刺青男其实并不知道,只是自己家老大算得上是临海省黑道魁首,只是他亲眼见到萧爷来找老大时,老大腿管在哆嗦。

    老大可是每年都会去璋家拜会的,见着省厅的直管副省长,也就陪陪笑脸而已,从来没有哆嗦过。

    萧爷要低调,所以老大即使想亲自出面都不行,来到临海,见到了这个叫叶锦鲤的女人,收到了钱……本来帮萧爷办事,没有想过收钱的事,但是对方要给钱,却也不敢不收。

    刺青男一琢磨,多半是眼前这小子不知好歹,泡妞泡到叶锦鲤头上去了,哪里知道人家根本看不上他,被调戏之余,就要给他点教训,让他开开眼。

    这种事情自己也帮许多公子哥处理过,常见,常见,年轻人喜欢乱泡妞,打一顿就好了。

    “不要弄出血。”澹台静说了一句,倒是把手里的书卷了起来,低头一眼扫完最后看的一段,然后抬手掩了掩嘴唇。

    刺青男早就看到了澹台静,这种气质的女人倒是头一次见到,倒是比那个叶锦鲤要勾人的多,静谧优雅的女人,不更是想让人褪去她的外衣么?

    不过女色这东西,真的是一把刀,眼前就是前车之鉴,不过狠揍这年轻男人一顿,却也能让自己心理平衡一点。

    这么一想,刺青男倒是没有怎么同情眼前的年轻男人了,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微笑:“出点血倒也没事!”

    澹台静微微有些惊讶,然后对王安说:“满足他。”

    王安头往下点,同时拳头迅速抬起,刺青男虽然在想些有的没的,但是依然习惯性地保持着留意对方的姿态,尤其是肩膀的位置。

    他可没有指望对方真的打算坐以待毙,毫不反抗。

    只是当刺青男察觉到对方居然敢先出手时,他抬起头了胳膊准备挡时,赫然发现对方的拳头似乎比他的神经反应还要快,在自己根据对方胳膊的动作做出的判断出现了失误,那个不大,但是带着剧痛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鼻子上。

    “操……”刺青男闷哼一声,破碎的鼻子,飞溅的鲜血顿时让他的声音犹如破锣一样扯开。

    刺青男后退撞上了墙,只觉得好像整个脸都被打烂了一样,对方的力量并不十分惊人,但是这速度太快了!

    “青哥!”

    剩下的几个小流氓短暂的惊讶之后反应过来,其中一个去搀扶刺青男,剩下的蜂拥而上,对着王安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王安或者会畏惧萧问道,或者普通保镖中的精锐份子对他威胁也不小,但是这些小流氓怎么可能让他放在心上?

    长期的修炼让他的反应更加快捷,心绪更加稳重而慎密,不慌不忙地避开一波乱拳之后,王安身后一带,就将体格最壮的一个小流氓拉的狗吃屎,摔在了澹台静脚前。

    澹台静连忙后退了几步,新买的裙子被弄脏了可不好。

    三下五除二,几个小流氓迅速被王安打发,王安感觉着热身后那种熟悉的骨骼灵活而充满力量的感觉,耸了耸肩。

    “青哥,好扎手……”那个照顾刺青男,唯一没有上场的小个子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对方不见得有什么惊世骇俗的功夫,可就是打不过啊,对方的反应怎么那么快,下手那么准!

    王安走了过去。

    “你想干什么?我可没动手。”小个子梗着脖子,却已经有些泄气了,明显有些求饶的味道。

    刺青男没有想到带来见见场面的小侄子这么没出息,却也没有办法,张了张嘴,一口的鼻血。

    王安可不管这些,抬手在小个子的脖子上就砍,小个子闷哼一声,连带着刺青男一起跌倒在地。

    没有把注意力再放在这些小流氓身上,王安回过头来,他都能够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场笼罩着自己。

    据说经验丰富的保镖或者军人能够感觉到自己被瞄准器锁定……王安就有这么一种感觉,他远不如澹台静,但是对于这种如此明显的敌意和杀气,却是能够清清楚楚地意识到。

    王安回头都能够感觉到压力,这种压力仿佛不是心理上的,而是来自于身体上的感受了。

    澹台静将手中的书卷交给了王安,她知道走过来的这个人,不是现在的他能够对付的。

    “鄙人萧……”

    “我管你是谁!”

    澹台静忽然伸手!

    白皙的手指从袖子里伸出,五根细嫩的手指如葱。

    萧问道高大的身体撞在了墙上,死死地贴在了墙壁上,眼睛从眼眶里鼓了出来,惊骇地看着澹台静!

    王安手里的书掉在了地上,他是头一次见到澹台静这样迅猛而刚烈的出手,犹如疾雷一般的重击,直接就将萧问道敲在了墙壁上!

    他知道澹台静很强,他也知道这个十几岁就跑到美国去当小保姆的师傅,追寻的是她心中的“道”,早已经脱离了凡尘俗世常人的追求,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她到底可以强到什么程度。

    萧问道身上的肌肉虬结鼓起,但是很快就偃旗息鼓,他无法挣扎,手脚锤了下来,一种无法理解的力量从澹台静细嫩的手指里传递到他身体,控制住了他的一切。

    王安眼中的澹台静,依然温和而优雅,只是那平静的容貌中却散发出了一股他前所未见的气质。

    前一刻还是优雅戏水的天鹅,下一刻就变成了一抓将猎物拍死的猛虎!

    “师傅……你到底有多强?”王安头一次问澹台静这个问题。

    “强?就这样吧。”澹台静皱了皱眉,显然这是一个不太好回答的问题。

    “我是想说……按照故事里武功天下第几天下第几的排名,你能排第几?”

    “嗯……天下第三吧。”澹台静想了想说道。

    王安张了张嘴,有些惊讶,尽管萧问道还被按在墙壁上,现在并不是闲聊的好时候,王安还是忍不住问:“那天下第一和天下第二是谁?”

    “不知道。”澹台静毫不犹豫地说道。

    “那你的天下第三是怎么来的?”王安更加奇怪了。

    “因为我觉得,世界这么大,总有那么一两个人比我更厉害吧?”澹台静十分肯定地说道,“虽然我还没有遇到过,但必须心怀敬畏,动不动就说自己是天下第一,未免有些太狂妄无知了。”

    王安握着手中的金瓶梅……原来随随便便就把自己排在天下第三的位置,在澹台静看来是相当谦虚,相当敬畏了。

    可是这天下第一和第二,真的存在?

第232章 绑架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千古一帝是谁,争议。

    最伟大的科学家是谁,争议。

    最伟大的哲学家是谁,更没有定论。

    最伟大的人格是否曾经出现,除却宗教领域,没有人会找出一个大家没有异议的。

    天下第一有争议,天下第二往往就是和天下一被人拿来争议的对象,总的来说,天下第一和天下第二往往坐的是同一个位置。

    天下第三,听上去倒是没有那么不食人间烟火,往往也没有那么多争议,有时候甚至是大家觉得相对更有亲和力,更有影响力的一位。

    然而,谁也不应该忽视,天下第三,往往就意味着,除了那么一两个人,这一位依然是凌驾于众生之上的最强者之一。

    有没有天下第一和天下第二,澹台静自己都不知道。

    澹台静可以肯定的是,目前能够全面胜过她的人,还没有遇到过。

    当然,指的应该只是武学修炼一途的综合实力,她也曾经向国外的格斗大师学习过现代的人体格斗科学理念。

    兼容并包,往往是中国诸多高人逸士最为推崇的学习理念,无论他为自己所专注的领域多么骄傲,当他达到了某种急需突破的境界时,他往往是靠着将目光投向新的领域而获得某些灵感和突破的契机。

    澹台静就是如此,只是澹台静并没有将她从国外学到的东西和新的体会教给王安,因为王安现在还不需要那种突破,再者到了那种境界,每个人需要突破所获得的契机都不一样。

    王安更加不清楚这天下第一和天下第二是否存在,他只知道自己非常清楚对方实力的萧问道被人一招击败,毫无还手之力。

    或者自己对有些东西还是低估了许多,就如同当初自己认可中医,却没有觉得中医有太多发展潜力一样,就如同现在他认可了澹台静的修炼在于养生和心境提升方面的效果,却还是低估了这种传统修炼法门的暴力程度。

    “你……你是什么人?”

    澹台静松开手,她并没有太极端的洁癖,然而即使是对敌,她也不愿意将陌生人和自己的手掌接触太久,尤其是脖子这种能够感觉到对方喉结和脉搏的地方。

    当然,澹台静在自觉认识到自己保姆身份的时候,她杀鸡宰鸭的时候,倒也从来不在意那些血肉沾染到自己素洁白净的手。

    萧问道咳嗽着问道,对方的力量并不十分霸道,却极其巧妙,准确地掐住了他的神经……萧问道如此解释所谓的穴位,这种准确的程度绝对超过了二十年以上功力的主刀医生,萧问道相信对方是记住了一根头发,都能够在被打乱的发丝中找到那一根的人。

    “女人,二十多岁,单身未婚,王家的小保姆。”澹台静简略地回答了萧问道的话。

    “这介绍倒是简单明了。”王安笑了笑,师傅是连名字都懒得说,所以她说的更复杂一些。

    “现在怎么办?”澹台静习惯性地问道,更多的是一种商量的语气,澹台静知道自己的学生,在某些事情上的处理比她更合适……他考虑的问题方向和自己截然不同,他所掌握的许多东西,自己也不清楚。

    很多时候,澹台静都不会去干涉他的决定,她更加习惯在他皱起眉头时才犹如说禅一样给他一些参悟的契机。

    王安略一思索,一脚把那个唯一没有上场动手,却依然被他一掌打倒的小流氓踢醒,说了一句:“我们先把萧问道带到娄杭宾馆去……其他人就不用管了。”

    “走吧。”澹台静看了一眼萧问道,束手而立。

    萧问道站了起来,一言不发,转身往前,吐了一口唾沫,却是闷声不吭地往前走,既不打算问怎么处理他,似乎也没有打算逃跑和挣扎的意思。

    在巨大的实力差距下,自己的小动作犹如被猫放开的老鼠所拥有的希望一样,毫无意义。

    既然已经被击败,萧问道不会再自取其辱,像他这样的人,也许不会在意自己的尊严,但是绝对不没有毫无必要地暴露自己的愚蠢和可笑。

    “你是故意告诉那些小流氓,让他们来救人的?”走出巷子,澹台静问道。

    “当然……他们未必很讲义气,但是肯定不会不害怕萧问道。他们并不知道我们会怎么处理萧问道,如果萧问道死在我们手里,他们会不管不顾。可是我们杀了萧问道的可能性太小,也就意味着萧问道迟早会重获自由……到时候他们现在的态度足以决定他们的遭遇。”王安并没有避开萧问道的意思,并不担心萧问道在知道了自己的用意后刻意和他唱反调。

    “是这样的吗?”澹台静侧头问萧问道,没有嫌恶,也没有威胁,只是平静地叙述,等待着萧问道的回答。

    萧问道深深地看了王安一眼,摸了摸生痛的脖子,勉强点了点头:“他们必须来救我,不管能不能救出来,这都是一种态度。如果他们明知道我落到你们手里,却不出面……那我以后自然会和他们算账。这和你们打算怎么利用我没有关系,而是我和他们之间的事情了。”

    “就是这样。”王安微微一笑,回头看着那小流氓将其他人弄醒后,考斯特离开了巷子另一头,然后给璋慕莨打电话。

    璋慕莨在知道王安下午要请假,自然少不得摆摆架子,可是她这个班主任现在对他真的不是底气十足,璋慕莨哼哼了几声,威胁要开除他以后,王安挂断了电话,也不担心她去告状。

    萧问道神色复杂,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对方还有心情像普通学生一样给班主任打电话请假……只是自己预定的某些计划,似乎完全被出人意料的打乱了,最终结果大概却不会有太大的偏差。

    “爸……”王安和澹台静一起走进娄杭宾馆,看着走在前方的萧问道,压低声音说道:“爸,我被严雨闲绑架了,带到了娄杭宾馆……周围聚集了许多小流氓和混混。不过现在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王安并没有多和王忠泰说什么,回头看了下几辆面包车跟在打头的一辆黑色奔驰开了过来,嘴角微翘。

第233章 第233章 好儿子

    娄杭发生群体**件的新闻并没有第一时间登陆各大门户网站,但是小道消息已经陆续传播开来。

    有好事的娄杭宾馆服务员拍下了一段视频,带着安全帽的工人,穿着统一的制服,将娄杭宾馆围的水泄不通。

    这样的情景出现在娄杭,上一次大概是在九十年代国企改制时期了。

    只是那时候下岗工人围的是县委县政府,参与的有各行各业的国企工人,现在出现在娄杭宾馆外的只是建筑工地工人,围住的地方显然也不是工地。

    其中也有若干虽然带着安全帽,但是西装革履,或者文质彬彬,表情却格外激动的人士,他们的职位较高,直接站在了前排,时不时说几句话,顿时群情激昂。

    娄杭宾馆的服务员除了极少数还在贵宾楼服务,大部分都已经围在旁边看热闹。

    小道消息的关键词:黑社会,娄杭首富,绑架,官二代和富二代争风吃醋。

    至于围住娄杭宾馆的人数,有人说几百,也有人说上千,到底多少没有人知道……总之,这不是小事。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没有暴力和流血事件发生前,地方政府不会上报,上级只会当做不知道,静观地方处理应对。

    现在的情况不足以惊动一位中央政治局委员,更何况是远在一千多公里以外的西庆市委书记严平西。

    严平西在西庆的官邸位于南山,被称呼为“守壁楼”,取的是寿比南山的意思,只是严平西觉得直接叫“寿比楼”不太好听,而且不太适合作为政府官员宅邸的名字,来到西庆后就改了名字。“守壁”二字则内涵而严肃的多,同时有告诫和提醒领导干部守住自己底线和原则的意思在其中。

    难得清闲的黄昏,严平西坐在书房里喝着茶。

    茶香四溢,其中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香味,或者只是心理作用,但是感觉确实不错。

    “康劭,尝尝这茶叶。”严平西并不介意在适当的时候,和亲近可靠的追随者表现的犹如多年的老友一般。

    对于严平西亲自泡茶送上,赵康劭并没有表现的受宠若惊,但事实上是非常受用的,从中海调到西庆只是平调,在政治地位上来说,西庆还远不如中海,只是赵康劭并没有觉得失落,只要配合好了严平西,并不会耽误自己的升迁,只会更快。

    赵康劭觉得自己看人不错,严平西有那样的面相,登顶。

    看着严平西摩梭着茶杯,赵康劭笑着说道:“刘小黑倒是用心了……这种茶叶据闻都是十六岁以下的处女用嘴唇从茶树上咬下来的,再在大腿上搓成卷……所以有一股与众不同的香味。”

    “是吗?我倒不知道,只当是普通的茶叶。”严平西摇了摇头,不打算和赵康劭讨论茶叶的问题,“刘小黑还是不错的,这些年发展的势头也有些引人瞩目啊。”

    赵康劭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揣摩着严平西的意思……西庆最大地地产商龙头刘立隆,却也没有能得到严平西几分尊重的资格,叫的还是刘小黑起家前的外号。

    “刘小黑,有时候是真的黑啊。”赵康劭试探着说道。

    “喝茶……喝茶。”严平西端起茶杯,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赵康劭感觉到茶底有些烫手,目前西庆正在严惩黑社会势力,刘立隆被叫刘小黑,倒不只是因为他本身长的黑。

    刘小黑的发展倒是和赵康劭有些关系,刘小黑的第一桶金还是赵康劭在川都担任分局局长时挖到的,后来赵康劭活动时刘小黑也帮了一些忙。

    再回到西庆,刘小黑自然会再搭上赵康劭,赵康劭也知道刘小黑的野心,是想最终接触到严平西。

    刘小黑会做人,手脚也收拾的干净,赵康劭也并不排斥和他保持一定的联系,甚至也让刘小黑如愿以偿地见到了一次严平西。

    至于后来刘小黑和严平西再有些什么接触,赵康劭就不清楚了,反正刘小黑也没有因为认识了严平西而对他赵康劭有什么怠慢。

    现在严平西的态度……赵康劭喝了一口茶,突然觉得这茶也没有什么香味了,倒是严平西闭着眼睛,却是颇为中意茶香。

    书房门敲响,随即有人走了进来,赵康劭抬起头,能够这么随意走进严平西的自然只有秦楠了。

    赵康劭认识秦楠很多年了,秦楠走进来,只是朝着赵康劭点了点头,嘴角带着丝笑意,似乎心情不错。

    “嫂子什么时候来的?”赵康劭站起来给秦楠倒茶,对于体制外的女人,哪怕她是严平西的女人,称呼也可以随意些,更何况赵康劭和秦楠的关系确实不错。

    “早上。”秦楠随口应道,眼角有些淡淡的柔媚扫过赵康劭,这个男人虽然不如自己的丈夫,但也算个人物了,关键是用起来顺手合心,秦楠还是挺乐意对赵康劭表现些亲近的,“康劭,这段日子你可是辛苦了。”

    “工作嘛……还好,还好。”赵康劭笑着坐了下来。

    “什么事?”严平西脸上没有什么笑容,却也没有不高兴,只是放下了茶杯看着秦楠。

    “能有什么事?晚上不是要去参加宴会吗?快到点了。”秦楠提醒道,夫妻关系没有外界认为的那么好,当然也不会太差,有些事情不为外人得知,哪怕是在赵康劭面前,秦楠也不会随便给人猜疑的把柄。

    秦楠依然是微笑着的,贤妻良母的形象在于细节的经营,所以她和严平西说话总是会稍稍弯腰倾过身子,显得对自己丈夫尊重而格外在意。

    “差点忘记了……”严平西点了点头,有一位外国元首到访西庆,需要自己去接待一下,也只有这样重要的场合需要秦楠也出席,秦楠才会从中海赶过来。

    “严书记……出事了……”

    秘书曾铁寿拿着电话跑了进来,严平西没有责怪曾铁寿的失态,自己这个秘书一向用的放心,能够让他这样失态的肯定不是小事,接过电话后,严平西脸上的从容一瞬间消失,重重地哼了一句,转身对秦楠冷声道:“你生的好儿子!”

第234章 阴谋

    秦楠很是不满意严平西突然发火,眼眸角落的柔媚消失,瞟了一眼赵康劭。

    赵康劭的身体动了动,却还是坐了下来。

    书房里地位最高的终究是严平西……毕竟是政治家庭,赵康劭如果因为秦楠一个眼色就离开,未免显得太在意秦楠的意思而不是严平西了。

    他要走还是要留下,终究还是得严平西表态以后。

    严平西并没有其他神色,听完电话后,把电话交还给了曾铁寿。

    打电话过来的是璋书记的秘书,就算是亲家,一般情况下璋书记也不可能直接给严书记打电话,更何况只是为了这样的事情,这种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璋书记亲自打电话过来,未免有巴结的嫌疑,显得太紧张严雨闲了。

    让秘书说一声,尽一尽亲家的情份是最妥当的处置方式。

    “我儿子怎么了?”秦楠担心之余声音也高了起来:“我生的当然是好孩子,如果有问题,也是你没有教好!”

    严平西嫌恶地扭过头去,好像秦楠尖锐的声音让他的耳朵极其难受一般。

    “严雨闲派了一群小流氓绑架了王忠泰的儿子,现在王忠泰手下的人把娄杭宾馆围了个水泄不通。”严平西脸上的嫌恶还没有散去,仿佛对这件事情深恶痛绝,说完之后,严平西才跺了两步,再次回过头来,盯着秦楠。

    “想造反了不是?”秦楠尖叫起来,难以置信的冷笑,“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这个王忠泰是什么人!”

    严雨闲的身世背景极少被报导,但是并不意味着无人得知,知道他身份的人,不可能去干这种事情,不知道他身份的人,就意味着身份层次不够,更不值得在意,做出这种事情来,仅仅只是鲁莽而愚蠢……秦楠觉得必须让这种蠢货痛哭流涕跪地求饶,再让他家破人亡才好,不然他们不会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有多么的愚蠢。

    严平西刚才已经在电话里知晓了王忠泰的身份背景,没有理会秦楠的尖叫,只是看了一眼自己的秘书。

    曾铁寿马上说道:“王忠泰是娄杭县首富,名下有众泰建设集团,为临海省最大的民营建筑公司,目前正在建设的娄杭至中海的跨海大桥即为众泰建设集团承建,同时众泰建设集团正在积极参与南港深水港项目的竞争中,是安秀建设集团的最大竞争对手。”

    听完介绍,秦楠的脸色稍稍变得慎重,但是随即不屑一顾,“地头蛇而已,难道还真的压得住强龙?”

    当安秀商社还在那个男人的掌控中时,秦楠对于安秀商社并不看的怎么顺眼,有时候甚至希望安秀商社在某些领域出些岔子才好,但是现在秦楠当然不这么想了……掌握在儿子和秦靖手里,安秀商社就等于是自家的。

    因此秦楠这些年对安秀商社具体事务和情况的了解更多一些,她很清楚能够成为安秀建设集团竞争对手的公司企业需要拥有什么样的实力。

    安秀建设集团在建筑领域确实不是无可匹敌的,只是秦楠是站在安秀商社的高度来考虑问题,她并不认为如果倾安秀商社的力量,有谁能够把项目抢走。

    女人考虑问题简单直接,只是她也搞不清楚安秀建设集团并不等于安秀商社,即使安秀建设集团为安秀商社完全控制,安秀商社也不可能倾尽所有资源去支持安秀建设集团。

    “嫂子,现在不是谁压得住谁的问题。”看到严平西更加面无表情,赵康劭连忙说了一句。

    “他都敢把我儿子围在了宾馆里了,他想干什么?要是压不住他,他是不是就要把我儿子给绑了?”秦楠是不怎么在意自己儿子绑住别人儿子的……哪怕这件事情是自己儿子的错,可是自己儿子是别人的儿子能够比的?就因为严雨闲犯了点错,别人就可以来招惹严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赵康劭觉得女人的思路如果牵扯到她儿子,简直就不可理喻,赵康劭叹了一口气,也不向秦楠说什么了,而是走到严平西身后:“这件事情有些蹊跷啊,要是说十几年前,雨闲或者还会做这种事情……只是这些年来,雨闲为人处事都极为低调,收敛锋芒,行事滴水不漏,不像是会做出这种张扬行径的脾气了。”

    “是不是他做的,重要吗?”严平西冷冷地说道。

    赵康劭点了点头,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这件事情并不是说谁对谁错的问题,而是事情既然发生了,那就必然造成影响,这种影响不可能是积极的,会直接影响到严平西。

    到了严平西这个层次,所谓的贪腐和私生活问题真的影响不大,反而是家庭问题更为人所关注,严平西要想更进一步,儿子却时不时地卷进各种负面事件中,对他的进步会有不小的影响。

    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严平西和赵康劭发起了严厉打击威胁社会稳定的黑社会性质违法事件的时候,严平西的儿子却卷入这种事情中,无疑是在严平西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秦楠没有想到这一点,但是赵康劭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还有……胸大无脑。

    赵康劭收回若有若无地瞟过秦楠身体曲线上的目光,这个女人到了这个年纪,却依然保养的如此之好,风骚入骨,却又没有和严平西常住在一起,不知道……

    “给严雨闲打电话,让他必须给我把这件事情的影响压制到最小!”严平西不能让严雨闲在这个时候给自己弄出岔子来。

    严平西也知道,严雨闲不大可能去做派小流氓绑架人的事情,终究是最顶尖的政治豪门,怎么可能去做这种黑社会小混混的行径?也不怕丢份?

    会不会是有人趁机针对自己?官场如战场,严平西很清楚,有无数人在时时刻刻盯着他,不但会抓住他的把柄,更会制造出一些麻烦和问题希望把他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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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新年快乐啊……新年快乐啊……新年……快乐……啊!

第235章 谁绑架谁!

    娄杭宾馆是娄杭县委县政府的定点宾馆,经常有县委县政府领导在其中办公,这样的围堵事件马上惊动了娄杭县委和县政府。

    那些这时候恰巧在宾馆里的领导,自然不会直接出面,但是消息马上传播出去,县公安局局长马向山马不停蹄地开着自己的马自达开出了县城。

    现场已经有人去了,他有更重要的任务。

    马向山吐掉烟头,一路张望着,紧缩的眉头下,依然精神的双眼不放过路上任何一辆豪华汽车。

    他要堵的人是王忠泰。

    严家大公子驾到,这种事情马向山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他也没有资格去严雨闲面前鞍前马后的招呼……只是如果严雨闲有什么三长两短,甚至磕磕碰碰,他这个公安局长就不用当了。

    这些层次太高的太子党来到地方,其实真的是一个大麻烦,还好这个严雨闲还有一层身份那就是安秀商社的执行副总裁,自然有安秀商社的安保力量,让马向山少操了许多心。

    马向山能够知道严雨闲就是严家大公子,还是因为自己老婆姓璋,虽然只是沾亲带故,但在璋家还是能递上去几句话,也就足够马向山安安稳稳坐在了县公安局局长这个位置上。

    王忠泰的座驾马向山当然眼熟,但是王忠泰经常跑工地,往往坐的就是公司的豪华越野车,马向山不可能记得众泰建设的每一辆工地用车。

    只能靠运气了,他打电话到王忠泰的手机上,对方没有接,马向山知道对方就是不想接他电话,堂堂县公安局局长被这么撂一边,不得不来堵人,马向山当然有些不爽,只是他很清楚,现在县委书记给王忠泰打电话,王忠泰都不会接,那他马向山就更没有必要计较这个了。

    王忠泰很宝贝这个儿子不用说,任谁的儿子小时候被拐卖了再找回来,都要更心疼几分,现在再出现什么绑架事件,那绝对是在王忠泰心头的疤痕上再狠狠来一刀,王忠泰不暴跳如雷才奇怪。

    只觉得时间过的很慢,远远地看到了一辆黑色suv行驶过来,马向山眯了眯眼睛,开着车迎了过去。

    看到一辆马自达侧着靠过来,王忠泰不得不放缓速度,看到马自达的车窗摇下来,王忠泰居高临下看到是马向山,哼了一声,还是停下了车。

    对方毕竟是娄杭县的公安局局长,众泰建设扎根在这里,不可能得罪地方公安系统,电话可以不接,但是人家特地跑了过来,还不管不顾那就有些不合适了。

    “马局长,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在宾馆照顾下严家大公子吗?”王忠泰继续开车,对自顾自地跑上来坐在副驾驶座的马向山说道。

    “王总,你别担心……我电话联系了,贵公子没事……所谓的绑架,只怕另有蹊跷,你现在别太担心……”马向山陪着笑脸说道,对方话里的讥讽意味只当没有听见。

    “要是你儿子打电话过来说自己被绑架了,我和你说别担心,你就不担心?”王忠泰没好气地说道。

    “关键是……这不是绑架吧……一般的绑架,绑匪求的不就是钱吗?无论如何,严家大公子也不至于来绑架贵公子啊?”马向山陪着小心,他的任务只是让王忠泰稳定情绪,不要酿造出不可挽回的后果……他觉得王忠泰也应该明白这个道理,严雨闲的身家怎么都比王忠泰丰厚,这样的事情定义为绑架实在不合适。

    “你的意思是他严雨闲比我有钱,所以他绑架就不算绑架了?”王忠泰冷笑一声,不再看马向山,“他要是绑架我儿子,要挟我交出南港深水港的项目,那岂止是几亿几十亿的事情?怎么就不算绑架了!”

    马向山愕然,他可完全不知道严雨闲有意染指南港深水港的项目,他知道这个项目,可是想想以众泰建设的实力,再加上省里的助力,王忠泰拿下这个项目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只是安秀建设要来横插一棍子,还真是个未知数了……在这种情况下,严雨闲要真的绑架王少,要拿下这个项目,也不是不可能。

    也不能说绑架,最多算是拿王少威胁王忠泰。马向山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严雨闲绑架王少的罪名坐实。

    这个消息让马向山意识到,在这件事情中自己最好不要表现出偏颇的态度。远比他意料的要复杂,而不是简单的公子哥之间的冲突。

    “王总你还是要克制,酿造出**,我们娄杭县都兜不住这事。”想清楚自己的态度,马向山倒是没有刻意陪着小心了,皱起眉头,“你看,是不是到了宾馆,我陪你进去先找严雨闲沟通下。”

    “娄杭县怎么样我不管……如果我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以为严雨闲就能完完整整离开!”王忠泰一脚踩下油门,沉重的揽胜aue发出咆哮声,马向山一个激灵,看到王忠泰眼角的怒意难以遏制,突然意识到,对于此时此刻的王忠泰,严雨闲的身份地位好像毫无意义。

    马向山完全相信,如果王少真的出事,宾馆都会被众泰建设的人夷为平地,那时候严雨闲能不能够活着离开真的是一个未知数……毕竟那种情况根本没有办法控制。

    到了那种情况,再查明事实真相是不是严雨闲真的绑架了王少,只怕已经毫无意义。

    像严雨闲这样的身份,以及关系到严平西的政治面貌和前途,严雨闲要做的只能是低调,现在毕竟不是十多年前,媒体和舆论受到严密管制的时期,平常也去针对下严雨闲披露一些东西会有很大的风险,去报导一个中央政治局委员的儿子,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只是如果严雨闲真的卷进一起**,那么必然会有大量的小道消息推动整个舆论热点,到时候一些和严家秦家不对路的媒体跟进却没有什么问题了。

    不过就算真的爆发了**,严家也不可能就这么倒下,没有那么容易……甚至根本不可能伤到严家的根基,至于事后王忠泰能否承受得住严家隐秘的报复,马向山根本不关心。

    他现在只想让自己脱身而出。

    ……

    ……

    娄杭宾馆,二楼。

    严雨闲脸色铁青,旁边的叶锦鲤怒不可遏,站在一旁的萧问道面无表情。

    严雨闲看了一眼萧问道,知道这位向来淡定从容的心腹此时并非在继续装酷,只是无能为力。

    窗外的声浪传来,严雨闲可以清楚地看到围拢在宾馆外的人群,那黑压压的人群让严雨闲头一次感觉到了那些在工地上挥汗如雨的普通人带来的压力。

    平常严雨闲甚至没有意识到过这类人会对自己带来任何一丝影响。

    一个拿着一卷书站在门口的年轻女子,依靠着厚重的书房大门,封阻了书房内外的信息传递,刚才叶锦鲤试图悄悄拨出电话,就被年轻女子手里的书签把手背打出了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

    犹如电影里用扑克牌杀人的镜头,如果力度再大一点,严雨闲不知道如果是打在脖子上,会不会是鲜血四溅。

    看着前方好整以暇地坐在电脑前的少年,严雨闲猛地坐了起来,“王少,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

    所有人都觉得是王忠泰的儿子被绑架了,可是只有严雨闲清楚,自己居然被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带着一个小保姆冲进了层层防卫的书房,把安秀商社的执行副总裁,作为政治豪门严家大少爷的自己给绑架了!

    -

    春节前后这阵子,闹出许多莫名其妙的传闻,有点不厚道啊……夏花不会太监,也不会突然跑到其他网站去开新书,这本书会完本的,而且不会是仓促完本。

    夏花最近这几个月的状态都不好,基本就是因为在谈恋爱吧,一会高兴一会难过,一会闹分手一会又复合,无比折腾……没有办法拿出太多时间码字。

    夏花虽然写的一手好后宫文,也会营造出诸多可爱有趣的女子,也擅长描写细腻的女儿家心思,然而……我真的不擅长谈恋爱。

    求指点,如何和一个自以为是,有些神经质,公主病,傲娇,太过于自我为中心的女孩子谈恋爱。

    不要劝我分手……我喜欢她,很喜欢。

第236章 惊变(五更第一更)

    王安眼角的余光落在叶锦鲤身上,严雨闲似乎有收集花瓶的习惯,无论是叶锦鲤还是璋慕莨都算得上是花瓶吧。

    王安很少留意叶锦鲤,这样的女人对于王安来说算不得什么,以他的眼光和他身边的女人对比,叶锦鲤不过普通。

    饶是如此,王安至少也注意到叶锦鲤的着装变化并不多,每次见到她大多数都是裁剪做工精致的职业女装,但是她的丝袜倒是变化多端。

    裙子很短,丝袜的上端纹路有细微的起伏,毫无疑问现在叶锦鲤穿的是吊带袜。

    严雨闲很喜欢叶锦鲤的双腿,尤其是她穿着丝袜的样子?

    秦媚妩和莎安娜都有一双不需要丝袜,就足以让男人用目光抚摸都难以舍弃的腿。

    “当然知道,被你绑架……每一个人都看到,是萧问道胁迫我走进你的书房。”王安打印了一张纸出来,拿在手里。

    严雨闲压抑着怒气看了一眼萧问道,没有想到这样一个男人,居然在那么一个女人面前显得手无缚鸡之力。

    自己书桌的抽屉里就有一把枪,只要自己不动声色地拿出来……严雨闲却并不敢如此轻举妄动。

    “你把事情闹的这么大,对你没有好处。对你父亲更加没有好处,俗话说的坑爹,指的就是你吧。”严雨闲冷笑一声说道。

    “我爹要是这么容易就被坑,也没有资格和你家争项目了。”王安浑然不在意,尽管他今天的做法有些高调,但是用嚣张跋扈来形容也合适,所以他不会向严雨闲解释自己这么做更深层次的意义。

    “不是和我家争项目……比拼家世这种事情我真不屑。”严雨闲站了起来,以他今日的成就,撇开严家的身份,在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受到相当规格的礼遇,至于竞争对手……如果不是众泰建设占据一些地利优势,如果不是在这个特殊的时期,如果是公平的外部环境中,王忠泰根本没有资格和他争什么。

    窗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王安从窗帘的边沿掩着身子看了外边一眼,原来最早那群赶到的小流氓被众泰建设的人围拢起来,哆哆嗦嗦地聚集在小楼门前。

    再嚣张的黑社会和流氓,也不会随随便便去工地惹事,更何况是本身就拥有自己安保公司的众泰建设,娄杭大桥作为国家级的重点项目,安全保障一直是重中之重,日常在工地负责安全事务的正规保安就有几个巡逻队伍,更何况这里有大批的建筑工人,每一个身体都非常健壮,绝不是这些在夜店酒吧洗浴中心等地方被酒色毒品掏干净了身体的小流氓可以比的。

    只不过这样一来,更加显得是严雨闲指使了这群小流氓,现在被激愤的人群围攻。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王安的目光收了回来,落在严雨闲脸上。

    严雨闲总觉得他这句话针对的是自己,只是这样一个少年哪里有资格这样说自己?严雨闲神色缓了缓,“看在你年纪还小的份上,你自己解释清楚,我不追究。”

    叶锦鲤欲言又止,却被严雨闲一个眼神制止,真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应该就是叶锦鲤吧,严雨闲非常清楚叶锦鲤早就想动手教训王忠泰的儿子了,只是严雨闲一直不喜欢这样的手段,但是上次在工地上严雨闲才真正被惹火,于是默许了萧问道去帮手,哪里知道王忠泰的儿子身旁居然有这样一个高手,连萧问道都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

    看来王忠泰还真是宝贝这个儿子,这样的高手花了他多少钱?严雨闲瞄了一眼看书的女子,却有些蠢蠢欲动,不知道林之言比那个女子如何?只是林之言不可能单单为自己所用,那个年轻女子要是能请到自己身边才好。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

    “莫欺少年郎……这句话依然是有道理的,尤其是现在的少年人,更容易从网络上找到资料,制定计划和行动,最重要的是他们不止有执行力,还有未成年保护法……”王安指了指自己,“你也知道我年纪小啊,我才十二岁。谁会相信我绑架你?你们三个的证词?呵呵。”

    十二岁……饶是已经有了他的资料,再次听到这个年龄,依然让人不由得生出几分荒诞的感觉,叶锦鲤和萧问道不经意的交换了一下眼神,叶锦鲤心中的愤怒更加难以遏制,自己居然被这样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毛孩子屡次轻视,叶锦鲤握住了严雨闲的肩膀,头一次觉得自己身旁的男人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无所不能。

    “锋芒露的太早,未必是好事。”严雨闲拍了拍自己女人的手背,嘴角动了动,忽然生出些荒诞的感觉,原来看到眼前的少年,自己曾经有过的那一种奇怪的感觉再次油然而生,终于明白当时看到这个少年时生出的似曾相识是从何而来了。

    十二岁,自己十二岁的时候在干什么?自然是有些惊人的事迹,然而躲在背后让自己创造出那些吸引眼球的事情的,却是那个如同眼前少年一般的昔日故人。

    那人已经死了,却和眼前的少年形象重叠,当年那人站在自己背后隐匿锋芒,却浑然不似眼前的少年一样直接暴露。

    终究是差了一筹,还是不同的风格?严雨闲现在不敢断定,只是眼前的少年让他联想起来那死去的人,就已经足够让人惊骇了!

    “是吗?”

    王安慢慢地往后退,站在了窗子前边。

    澹台静走了过来,依然握着手中的书卷,眼睛并没有离开那些兰陵笑笑生留下的词句,手指压住裙摆,却是忽然抬起腿,一脚踢在了王安的胸前。

    在严雨闲叶锦鲤,萧问道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王安整个人就这么被踹出了窗户!

    窗户带着帘子咔嚓一声掉了下去,玻璃渣滓四散,王安直直地摔在了地上,却是生死未知,小楼前的喧嚣一瞬间停止了。

    -

    这是第一更。

第237章 断子绝孙脚(五更第二更)

    小楼密密麻麻地拥挤着人。

    窗户被撞开,听到声响,所有人本能地抬起头,看到有东西飞下来,不由自主地散开。

    有人最早看到掉下来的是人,想要去接一下,乱糟糟的情况下却也来不及了。

    “怎么回事?”

    “妈的!”

    “是王少!”

    认出来的人不少,看到被丢下来的竟然是传闻被绑架的众泰建设老总的儿子,短暂的寂静后,一阵愤怒的声浪顿时在人群中掀起。

    “看这张纸!”

    在人落地后,一张白纸跟着飘落而下,上边写着几个字。

    “人带走,都给我滚!”

    如果说之前还有人怀疑,现在却再也没有认为严雨闲不会做出绑架竞争对手儿子的事情了。白纸上的字,更是让人怒不可遏。

    小楼前的小流氓们双腿抖瑟着,人群脸上浮现出来的愤怒让他们失去任何抗争的勇气。

    “来几个人送去医院,其他人,跟我上!”

    “弄死这龟儿子的!”

    “别乱抬人,先看看情况!”

    总算有理智的人还知道急救的禁忌,没有马上去抬,拉了几个人围了起来,避免被失去控制的人群踩踏。

    其他人一起涌向了小楼。

    铁棍,扳手,石头,纷乱的杂物飞向了小楼,有的直接砸向了二楼,有的落在了院子里的门前。

    厚重的铁门在激愤的人群前显得如此脆弱,在一双双生着厚厚茧子的手的推动下,发出了难耐的咯吱声。

    几个小流氓慌慌张张地砸着身后紧闭着的门,他们知道被这一大波人群冲过来,自己这群人肯定凶多吉少。

    只是怎么可能放他们进来?饶是知道根本挡不住失控的人群,严雨闲的保镖们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同情下这么小流氓。

    “轰!”

    铁门应声而倒,人群冲了进来!

    一声声的惨叫,嚣张惯了的小流氓们这个时候却像被惊的乱窜的小鸡仔一样,蹲在墙角的还好,那些试图冲出去的却是直接被冲过来的工人们一脚揣在地上,然后更多的脚踢了过去,很快就蜷缩成一团,连滚带爬地回到了墙角。

    “别理这些杂碎,正主在楼上!”

    主谋才是最重要的,领头的制止了大家向这些小流氓发泄愤怒,再次对小楼发起了冲击。

    有人直接顺着楼前的椰子树往上爬,也有人开始乱砸其他的玻璃窗户。

    做工精致却未必有多牢固的前门坚持不到三分钟就被生生踹开,人群顿时涌入了楼中。

    纷乱的人流四散开,搜索着每一个房间,不到一会就集中在了二楼的书房前。

    保镖们都是专业的,集中在楼下的保镖都寻找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角落,双手抱头蹲着,尽量减少愤怒的人们发泄时带来的伤害。

    在这种情况下想着去保护雇主纵然是极具职业精神的,然而作为需要时刻保持理智的保镖都清楚在这样的人流中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济于事。

    看到仿佛被爆炸的气流冲击的飞起的书房门倒在自己眼前,严雨闲脸色煞白,原本以为围堵的人再多,只要场面可控也无所谓,再多的人不过是不去在意就没有实际意义的一点压力而已。

    根本就没有想到那个十二岁的少年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直接让人群的理智彻底消失,让严雨闲直接面对成百上千愤怒的人们。

    “我……”

    严雨闲只觉得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双腿一软退在了座椅上。

    “就是他,他来过工地!”

    有人认出了严雨闲,虽然并不清楚那天来工地,让老板陪伴着走上工地的到底是何方神圣,但是在这种时候遇到这样的熟面孔,自然毫无疑问地成为吸引仇恨的对象。

    “揍死他!”

    话音未落,一根木棍就飞了过来,严雨闲一个闪避不及,只觉得肩膀上传来一阵剧痛。

    没有人在这个时候在意他是谁,没有人在意他的父亲是谁,没有人在意他身后站着什么样的大人物,更没有人在意他是纵横商界的安秀商社的执行副总裁。

    历史上没有任何犯了众怒的人物能够善终,严雨闲也不例外,手臂上的青筋鼓起,放下了打算拿出抽屉里手枪的念头,一眼看去尽是围拢过来的人群,叶锦鲤和萧问道却不知道是被逼到了哪个角落,完全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

    至于那个飘然若仙的女子更是了无踪迹。

    严雨闲被推倒在地,一只只充满愤怒,还沾着工地泥土的脚踢了上来,满目都是众泰建设标志的蓝色工作服和安全帽,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自己不死,也难以在将来指证行凶的对象。

    剧痛传来,恐惧之余严雨闲心里渐渐生出一股恶念,只要自己不死,迟早弄死那小兔崽子,让他全家给他陪葬!

    “啊!”

    这个念头刚起,一阵让脑子崩紧的毫无思绪的疼痛从下体传来,严雨闲的眼睛一瞬间睁开,只见一个削瘦纤细的身影退出了人群,严雨闲直觉就是这人给了自己这么一脚,只是痛苦的神经却让他已经无法辨识对方的容貌,蜷缩的身体完成了煮熟的虾米一样,下体一阵湿润的感觉,严雨闲知道自己并不是失禁,似乎是什么东西破碎了。

    断子绝孙……严雨闲突然想起了这么一个词,顿时晕厥了过去。

    当马向山和王忠泰赶来时,只看到了四散在小楼周围的工地工人,马向山瞄了一眼小楼的情况,大惊失色,再也顾不得安抚王忠泰的情绪,呼喝着不知所措的几个最早赶到现场的警察了解情况。

    得知儿子被送往医院,目前情况还不清楚的时候,王忠泰再也没有心思留在这里,转身就要离开。

    “王忠泰,你现在不能走!”

    看到王忠泰要走,马向山连胜呼喊得不到回应之后,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抓住了王忠泰的手臂,他刚才也已经了解到严雨闲生死未卜,怎么可能就让王忠泰走。

    “滚!”

    王忠泰一甩袖子,回头怒视着马向山。

    看着王忠泰那凛然生威的眼神,以及悄然围拢上来的一群众泰建设的工人,马向山连忙后退几步,他很清楚在这种时候,自己身上警服的这层皮,根本恐吓不住任何人,他可不想沦落到和严雨闲同样的下场。

    赶紧联系璋家吧……马向山犹豫了一下,给自己老婆拨了电话过去。

    -

    大家没有看错,夏花今天第二更了,这不是幻觉。

第238章 当年你贪心我妻,如今我问你敢不敢拿命上

    王忠泰交待了一下,请闻讯赶来的张润处理善后。

    张润是乐助投资的副总裁,娄杭大桥项目关系重大,一直是李察亲自关注,今日李察临时去中海参加一个会议,张润得到消息以后就赶了过来。

    尽管随后有几位县领导赶了过来,王忠泰依然开着他的揽胜aue离开了,也没有人来拦他,相比较起来追究责任,弄清楚事故原因,控制现在的场面和影响,还有严雨闲的伤势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王家家大业大,严家更是庞然大物,再加上有璋家在,这已经是神仙打架,凡人难以插手了。从这一刻起就是幕后的较量了,真相到底如何确实重要,却不影响现在双方开始做各种准备。

    王忠泰迅速赶到医院,来到病房门口,看到医生走了出来,连忙问了问情况,得知儿子没有什么大问题后,王忠泰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王忠泰收敛了脸上的担心,坐在了病床边。

    “还好,医生说好像没什么事情,休息几天就好。”王安点了点头,尽管他很清楚自己这么做,对于王忠泰的个人事业有着非常大的帮助,但是他更加清楚,相比较起自己的事业,王忠泰更希望他平平安安,让家人担心,这是王安所不愿意的。

    所幸自己是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没事就好。”王忠泰拍了拍儿子的手,真正的松了一口气,尽管自己是男人,承受能力更强,但是如果时隔十多年后儿子再次被绑架出事,这样的打击真的很难抗过去。

    更不用说把儿子和弟弟当成心肝宝贝的妻子和女儿了,严雨闲这么做,真的是想毁掉这个家,王忠泰想起严雨闲当初在工地上的威胁,越发认定严雨闲丧心病狂,已经到了一种无视商业规则和道德品质底线的地步。

    安秀商社也不过如此,真不知道当年那群人建立起来的庞然大物,吞噬了多少血肉,多少普通人家的幸福。

    “爸,你绝不做这样的事情。”看到王忠泰的眼神,王安隐约猜到他的感慨……尽管自己被绑架是冤枉了严雨闲,可是王忠泰对于严雨闲的厌恶并没有错,这样一群人当年做过的事情,远甚于绑架。

    王忠泰当然不会做……王安会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王安不是小丑一般的慕容复,他不但会做,而且会做的更漂亮。

    “当然,我没有做过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情,公司也发展壮大了,既然同样可以发展,为什么要做那种人神共愤的事情?”王忠泰欣慰地说道,看着儿子依然清澈的眼神,看来这件事情终究没有在他心里留下什么阴影,儿子不止是身体发育的健壮,心理也相对成熟,要是换了同龄人,只怕现在都会像从窝里摔下来的幼鸟一样哆哆嗦嗦,再也不敢离开安全的鸟窝,也不敢离开父母的羽翼了。

    不过王忠泰也决定了,以后必须加强对儿子和女儿的安全保障,自己的事业再成功,可是如果儿子女儿出了事,那还有什么意义?

    是时候专门为自己家人准备一个安保机构了,也不是摆什么排场,这件事情提醒了王忠泰,自己已经富裕到一种必须小心翼翼的境界了,严雨闲尚且会动绑架的心思,更不用说其他心怀觊觎的三教九流了。

    “小伙子出什么事情了?”临床的一个老太太问道。

    “没啥事,受了点惊吓。”王忠泰随口说道,有些疑惑的左右看了看,这才想了起来,“小静呢?你出事的时候,不是说她和你一起吗?”

    “我在这呢……”说着澹台静走了进来,微微一笑,“王少先来的医院,我当时脚有点扭伤,所以没有马上跟着来,迟到了一点。”

    “啊,小静阿姨,那你现在没事了吧,你不用管我,先自己做检查。”王安坐起来担心的问道。

    “对啊,我会安排人来照顾你们……我去换下病房。”这里是大病房,住了三个伤病患者,自己儿子应该是急急忙忙送来的,也没有人来安排,医院随意安排也是情理之中,但是现在王忠泰当然想让儿子的住院条件更好一点。

    “我没事,我自己推拿了一下,已经好了。”澹台静踮着脚尖跳了跳。

    澹台静是原地蹦蹦跳跳了一下,王安很少看到优雅文静的师傅露出这种小女孩一样的姿态,忍不住笑了一声,澹台静横了他一眼,不理他。

    “不用安排了,我没有那么娇贵,随意住几天就好。”王安不想去单独的套间病房,这样的病房虽然简陋,也不那么安静,但是也有一些好处是适合王安的。

    王忠泰想了想,儿子的安保确实要加强,但是既然他不愿意去住单独的套间,倒也说明了儿子并非那种养尊处优,非得处处显出优越的性子,也让王忠泰觉得值得肯定,想着先调几个人过来在病房外守着,其他事情以后再说。

    “小静,你要不舒服的话,就先回去,他不缺人照顾。我联系下他妈。”王忠泰也不和澹台静客气,多劝她什么,看她一副要留在这里照顾王安的样子,也放心的下来,走出病房打电话,打算过一会再问问澹台静今天具体的情况。

    “严雨闲什么情况?”

    等着隔壁的老太太把目光从犹如仙子的师傅身上移开,王安压低声音问澹台静。

    当澹台静把王安从窗户中踹出去以后,澹台静没有马上离开书房,等到众泰建设的工人冲进来以后,澹台静才迅速离开,套上了事先准备好的众泰建设的工地服装和安全帽,混在了人群中,给了严雨闲的下体一脚。

    王安如此安排,自然是要让严雨闲断子绝孙。

    派系的传承,当然不会因为其中主力家族的香火问题就中断,如果严家内部无人,那么自然会重点培养派系中看好的其他人,只是对于严家来说,当然更希望整个派系的资源倾注在自己的直系子孙身上。

    严雨闲没有了生育能力,就只剩下一个严康了,相比较起严雨闲,严康显然更适合走体制内,只是严康……王安嘴角微笑,等待着澹台静的答案。

    “以后还能房事,但是每一次行房,都会射出精血……那是真正的血液,而且**会更加强烈,难以克制,行房的次数一多,就会断绝生机而亡。”澹台静压低声音,白了他一眼,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觉得王安的要求有些阴损,“这都是你要求的……至于传宗接代那是想都不用想了,但是现在科学这么发达,他会不会搞个……克隆什么的?”

    “你当科幻故事呢?”王安笑着摇了摇头,严雨闲应该是没有存子孙在精子银行里的,不能生育对于男人来说是奇耻大辱,严雨闲大概想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今天。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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