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守贞
王少站了起来。
“这倒不是她逼我的……只是如果你的女朋友或者男朋友，得不到家人的祝福，那么很多时候你就必须在家人和情侣之间做出选择，要么照顾这个情绪，要么照顾那个的情绪……”王少左右看了看，“其实任何时候做出选择都是很为难的事情，没有人喜欢时不时地就在选择时为难。所以，如果要找女朋友，最好当然是家人喜欢的，否则就不会幸福。同样的道理，王小沫要找男朋友，也必须是我欣赏的男人。”
“就是这个道理！”王小沫用力的点头。
“你欣赏的？”李莉斯很是怀疑，“难道你不是那种天底下除了你，其他男人都不怎么样的人？要你欣赏感觉有点难吧。”
“很简单，忠诚，大度，包容，温和，无不良嗜好和品行，最重要的是必须把王小沫当成最爱的人，如果有一辆车撞过来，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推开小沫自己挡住车子，那我就可以接受。”王少平淡地说道。
“这个叫很简单？”李莉斯用非常怀疑的眼神看着王少。
“当然。”王少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你能做到？”李莉斯不相信。
“这还用说？”王少抓着王小沫的头发，“我能做到，所以要娶王小沫的人就必须做到，做不到的话，就趁早滚远点，别想娶她。”
说完，王少打了个哈欠去洗澡了。
李莉斯转头看着一本正经地盯着电视，努力做出漫不经心的样子，但是脸颊已经粉粉的泛红的王小沫。
李莉斯伸手去抓王小沫的胸部，王小沫没有穿内衣，被她一碰就一个激灵连忙躲开，红着脸喊道：“你干嘛？”
“心里在小鹿乱撞？”李莉斯嘻嘻笑，“难怪……难怪……这么多人向你表白，你一个也看不上，这要求太高了点吧！”
“我不管，反正他看不上的男孩子，不可能追的到我。”王小沫抱着胸口哼了一声。
“我怎么就觉得他对你有点保护过度了？分明就是一副你找男朋友必须得到他同意，不然他就要死要活拆散你们的态度。”李莉斯回忆着刚才王少说话的神态，非常自然也非常平淡，正是因为如此才说明这是他坚持而不容置疑的东西。
“怎么，弟弟宠爱姐姐有错吗！”王小沫昂着头，“如果别的男孩子对我都不如他对我，那他凭什么要让别的男孩子做他的姐夫？”
“是这个道理……不过你才十六岁，就考虑嫁人的事情了？姐夫姐夫的，也不害羞。”李莉斯吐了吐舌头。
“本来就是你开始的话题！”王小沫大声道：“就是说说而已，我才不要嫁人，我们家里一直就是爸爸妈妈弟弟和我，还有小静阿姨，干嘛要把我嫁出去！”
“你还有句话没说吧，干嘛要你弟弟娶个老婆回来，对吧？”李莉斯大笑起来，“我听爸爸说过，你小时候就想嫁给你弟弟，认为只有自己家里的人才能嫁给自己家里的人。”
“那是小时候的事情。”王小沫面红耳赤……不过真的不想嫁给别人，因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自己的家庭，要到别人家里去生活，怎么适应的了？同样的道理，家里一直就是现在这些人，如果多了一个人住进来，肯定也不习惯，所以最好弟弟也不要娶老婆！
王少洗完澡，发现王小沫和李莉斯一左一右地斜靠在沙发上，已经没有了他的位置，干脆回房间去做事。
李莉斯个子高，双腿修长，王小沫比她矮一点，和李莉斯那种整个人都瘦瘦高高的体型不同，王小沫的身材更加匀称，不是那种第一眼看上去就让人觉得她身体某个部位特别突出，但是仔细看每个部位都长的很好的类型。
李莉斯的腿纤细笔直，王小沫的更加有肉感一些，白白嫩嫩的，两双腿一左一右地摆放在沙发上，再加上穿着都是睡裙，很有些活色生香的感觉，王少即使没有什么邪念，和她们坐在一起也觉得有些受诱惑。
如果只是王小沫，那还好，王少只会提醒她注意坐姿，别把弟弟不当男人。可是李莉斯也在，在舞蹈学校的时候王少忍住了诱惑没有冲动，却也没有忘记她胸部丰满而富有弹性的触感，李莉斯现在明显没有穿内衣，胸前雪嫩双丸的痕迹隐隐约约，对于成熟男人来说，这种诱惑更甚于**裸的暴露。
更何况少女那未曾被他人染指的身体，那种纯洁的感觉，更是让人蠢蠢欲动。
回到房间，打开邮箱，收到了澹台静的一封邮件，通篇只有一句话：“原来发邮件联系，是很方便的一件事情。”
王少不禁莞尔一笑，师傅并不是那种守着传统不愿意接受新事物的老古董，她很年轻，也很美丽，更是传统文化精髓的继承人和传播者，王少不指望她会像莎安娜那样发来各种各样包括视频和语言以及露骨示意的邮件，只要知道她的消息就好。
王少知道，其实澹台静发这样一封邮件，只是告诉她，她在牵挂着他，她想起了他。
推开窗子，可以看到天空中朦胧的月。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王少想起的不止是澹台静，然而现在最让他想要她回到身边的却是澹台静，并不是其他的原因，只是这么多年的相处，已经习惯了她在身边，没有办法确认她最后会停留在何方，就总是没有办法安心。
当然，澹台静的这次离开并不是说一去不复返，也不是说和决定她是否继续个人的修业还是留在王少身边的决定有关……她仅仅只是去做一些自己的事情，她的私事。
这么多年来她都围绕在他身边，似乎她生活的唯一重心就是他，然而王少知道，这位来历神秘的师傅身上潜藏着太多的故事，这些故事飘渺如仙，隐藏在世俗的背后，他不曾触碰，却不代这些故事不存在，她要做的一些事情，脱离于这个世界和这个社会的主流常规。
王少只要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只要她和自己存在着亲密的联系，犹如家人便可，并没有强烈的占有欲和控制欲，所以她要去做什么，王少并不反对，只是问清楚了没有危险，也不是离开他，也就放下心了。
她没有细说到底是什么事情而离开，王少也不追问，每个人都有存于内心，因为种种原因更加愿意埋藏的事情。
王少只记得澹台静说过，无论如何，在她回来之前，不能和其他女孩子或者女人发生性关系……王少不认为这只是澹台静想做他的第一个女人而做出的告诫，或者意味着，如果他现在和其他女孩子或者女人发生了关系，这么多年来两个人的修炼就前功尽弃了。
第13章 全军覆没
繁衍是人类的本能，具体一点，交媾是人类的本能，引申一点，男性对于和女性发生性关系的本能，是基于传承这一伟大初衷的，任何压抑这一本能的行为，都是反自然反人类不科学的。
当然，这一论断本身也不科学，仅仅只是一个说不上多么没道理，也说不上多么有道理的观点而已。
这么说来王少进行这一反自然反人类不科学的行为已经有十二年了，小时候也就算了，毕竟身体也不支持，等到了小弟弟被澹台静养起来了，依然需要压抑这种本能，就真的有些让他需要强大的毅力和坚持了。
现在的早上，没有了澹台静的调养，他才赫然发现自己的**前所未有的强烈，那种寻常健康男人早上都有的反应被扩大了数倍。
他会把被子都顶的高高的，这样的情景应该只见于夸张的**喜剧场景，正常人晨间的反应，都是小弟弟紧贴着小腹的，王少却是高高直立，似乎要将被子都顶开一般。
没有办法，只能忍着，更不能自己去发泄一番……他很清楚**就是毒药，会侵蚀身体和精神，一旦有了开头，第二次就很难不进行了，寻常男子隔三差五自己发泄一番没有关系，但是王少不行。
好在这么多年来，他的精神和身体都无比坚韧，尽管身体上的需要非常强烈，但是他的精神却十分清醒，能够用意志压制住欲念。
当窗帘不再完全被阴影覆盖，隐隐约约透着光线时，王少准时睁开了眼睛。
掀开被子，坐起来，穿衣，走上阳台。
王少脱去了睡衣，仅仅穿着一条长睡裤，站在阳台上闭目养神。
感觉到晨间新鲜的空气充溢着胸肺，王少吐了一口气，将一晚上积累在身体里的浊气吐出，然后深呼吸，如此几个循环，感觉到身体里的细胞都在新鲜的空气浸润下充满了活力，王少这才睁开眼睛。
澹台静教给他的呼吸吐纳技巧，养生，终究是在协调人体和自然的融合。
张开双臂，展开胸膛，昂首前行数步，王少在阳台上舒展着身体，或者跨步，或者跳跃，或者扭腰，或者抬腿，或者下蹲，将身体调整到最佳的状态。
做完这一切，王少拾起睡衣，扭头看着隔壁阳台上的一个女人。
女人二十七八岁年纪，容貌姣好，眉目间自然有些许风流，穿着一身玫瑰红的真丝睡裙，手里捧着一杯红酒，裙摆下修长的双腿交叉站立，另一手撑着下巴，笑意盈盈地看着王少。
看得出来，女人养尊处优，生活无忧，至于具体身份，王少没有去揣测过，这个女人是上半年才搬过来的，做邻居的时间不长……王少倒是知道，暑假开始以后，她开始在阳台上做瑜伽。
没有一个宽敞的阳台，怎么好意思叫豪宅？
当然，这里的住处离王少自己家里真正意义上的豪宅还相差甚远，但是这样的售价和物业管理费自然要有配得上的奢侈配套。
女人举了举酒杯，王少点了点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洗了澡，秦妈过来做早餐，王少敲了敲王小沫的门，把她和李莉斯都叫醒。
王小沫和李莉斯读的是中海最好的中海中学，无论是高中本部，还是国际部，都是住宿制，也就意味着开学以后王小沫和李莉斯就要住校。
“啊……好痛苦啊！”王小沫摇晃着身体从洗漱间走了出来，坐在餐桌前，双手撑着下巴发愁。
“人生就是如此痛苦，苦中作乐就是生命的意义。”王少说道。
“不想上学。”王小沫叉着鸡蛋在餐盘上发出“笃笃”的声音。
王少抬手打了王小沫的手臂一下，老大不小了，还是在餐桌上没有一点讲究。
“早点嫁人生孩子当少奶奶，就不用上学了。”李莉斯也走了出来。
王小沫翻了个白眼，下巴磕到了餐桌上，无精打采地把被自己弄碎的鸡蛋塞进嘴巴里。
“是鸡蛋不好吃吗？”秦妈小心地问道，她倒是知道这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自己家虽然也住在这里，但也是靠着拆迁……人家能够买了这么好的房子给两个孩子住在这里就为了上学方便，家境自然很不寻常。秦妈总是觉得有钱人吃的花样特别多，而她却只会普通人家的菜式，尽管新学了不少，也还是担心伺候不好这对少爷小姐。
还好这两个很讲礼貌，家教不错，完全没有纨绔子弟的毛病，秦妈倒是伺候的更加小心了，因为她觉得既然家教这么好，家里肯定更加不寻常，有背景的豪门大户才会更加注重孩子对普通人的礼节。
中国从来不缺有人生智慧的市井小民。
吃完早餐，王少来到王小沫的房间帮她收拾东西。
“你是去上学，还是去旅游？带个帐篷是什么意思！”王少发现王小沫把一个折叠式帐篷放在了行李箱旁边。
“因为我准备报名天文兴趣小组，这样我就可以申请晚上看星星，把帐篷扎在屋顶了！”王小沫很期待地说道。
“你们的天文兴趣小组是睁大眼睛看星星的？那天文台干什么的，那些天文台里的望远镜是干什么的？你当你们老师那么好糊弄呢？”王少毫不客气地就把帐篷放到了一边上。
“秋天还有蚊子，我可以把帐篷搭床上，然后睡帐篷里。”王小沫最后的挣扎。
“这个理由还算有点道理，但是我不和你讲道理，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你的目的。”王少不为所动，随着年龄的增长，王小沫做出一些特别夸张而匪夷所思的行为确实比较少了，但是不代表她天空星空的思维得到了改变……不要指望这个，王少觉得她以后都不会有多少改变。
“那这个，这个，这个……都不许带是吧？”王小沫叹了一口气，自觉地把很多东西都拿了出来。
王少点了点头，他倒不是想对王小沫严加管教，只是学校就是如此规定和要求，王忠泰和李芸也只求王小沫在学校里低调，不要胡闹，动不动就接到电话。所以诸如可以在瞌睡时贴在眼皮子上的眼睛贴纸，可以放在课桌上时不时地握着笔动一动的假手……这个东西可以对付教室外的巡视员，自己的手就可以放在课桌下翻东西……类似的这些都不能让她带到学校里去。
王少也搞不懂她带一个榨汁机到学校去干吗，然而最后王少的眼神落在了王小沫放在行李堆中一本厚厚的书上。
“这本书，不能带。”王少笃定地说道。
“为什么？”王小沫急了，拿起书翻了几页，“你看，只是普通的习题集。”
王少看了看，还真是厚厚的习题集，可还是可以，王小沫不可能主动带这种东西去学校！
于是王少伸手去拿，王小沫不肯，可是最后执拗不过王少，王小沫只好哭丧着脸把书交给了王少。
再翻了翻，书页就翻不动了，原来一页一页被胶水黏住了，打开中间，是一个挖空的洞，一个小平板电脑放在挖空的位置。
王少什么也不说，只是拿在手里，不打算交给王小沫，学校是绝对禁止学生携带平板电脑进入校园的。
对于王小沫这种自制能力极差的人，必须严加管教，如果让她带了这个去学校，不要指望她在平板电脑还有电的时候学习。
哎，全军覆没，王小沫忧伤地看着刚刚走进来的李莉斯。
第14章 松浦四少之王少
李芸当初选择让儿子和女儿住在这里，主要的原因就是交通便利，离学校近。
秦妈帮着王小沫拿行李，李莉斯的东西会由家里的佣人送过去，所以王小沫和李莉斯直接在这边坐地铁去学校。
王少也送了王小沫到地铁站。
“弟弟，你一个人在家里，要好好照顾自己。”王小沫有些舍不得地说道。
王少拍了拍王小沫的脑袋，微微一笑。
“走啦，周五就回来了，别搞得生离死别一样。”李莉斯拉着王小沫的手说道。
“是你说的夸张！”王小沫跟着李莉斯往里走，一边回头看弟弟。
王少站在地铁站外，招了招手，等到王小沫和李莉斯的身影消失在人流中，这才转身离开。今天开学，王小沫要等到周五才回来，家里会有些空荡荡的，但也是难得的安静。
中海的高中，补课其实是一种挺普遍的现象，很多高中都会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偷偷地补补课，在升学率的压力下，很多高中都会这么做，但是作为中海市教委直属的示范校，盯着中海中学的人太多，反倒让这座重点大学录取率超过99%的名校不好做这些小动作。
王少自己也要去学校，新学期开始就是九年级了，王少当然不用担心考不上高中，他需要做的是用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取得一个足够优秀的成绩，然后通过中海中学的面试以及考核，进入其中的一个优秀班级……王小沫是走后门进去的，王忠泰和李芸希望儿子争气点，不需要也要走后门。
王少只在平日里去公司，才会选择使用那辆宾利，什么样的身份搭配什么样符合主流常识的行头，才是真正的低调，王少并不认为一个大公司的总裁选择公交车或者自行车上下班就是低调，那反而引人议论。
今天开学，王少没有打算让司机送自己，原本可以和王小沫和李莉斯一起坐地铁。
在地铁口附近站了一会，一个手推车流动早餐供应点来到了这里，王少走过去，再买了一份早餐。
摊主是个年轻的女人，不到三十的年纪，肤色白净，眼角有着淡淡的皱纹，脸颊削瘦，尽管眼神明亮，但是依然掩饰不住身体散发出来的疲惫和几许低沉和失落。
“妞妞呢？”王少笑着问道。
“今天开学啊。”女人微笑着伸直了腰，“你不也开学了吗？”
王少张了张嘴，恍然大悟似地点了点头，“走了。”
女人点了点头，又把一份早餐递给走过来的一位顾客。
王少绕了个弯，把早餐送给了街角的一个流量汉，然后重新走进地铁站。
中海的早高峰不为任何日子所改变，总是这么拥挤，王少握着手环站在车厢中央，身前一个白人少妇身上浓烈的香水味让他感觉有些不舒服，转过头去。
不经意间就可以看到白人少妇粗糙的肌肤和扩大的毛孔，西方女性的保鲜期真是短啊，还好莎安娜也是混血，而且加上某些身体原因，让她即使是现在也没有什么肌肤问题。
尽管莎安娜时不时地用一些“性”相关的东西来挑逗他，但是王少和莎安娜的交流更多的类似于柏拉图的精神爱恋，莎安娜终究是性冷淡，在那方面的需求天生就有非常简单控制能力，比王少这种需要后天锻炼的更有天赋优势。
一路想着事情，差点坐过站，王少走出地铁站，往前走了一小段，就看到了松浦中学。
松浦中学是一所民办初中，尽管不是中海最好的初中，但也算的上中上游，每年考入中海中学的学生也有数十名之多，再加上考上其他名校的学生，足以支撑起松浦中学的名气和招生规模。
相对于公办学校，要进入优秀的民办初中容易的多，只要有钱……每学期上万的学费也注定了松浦中学并不适合低收入家庭的学生入学。
松浦中学不愁生源，所以在招生时还是会设立一些门槛的，成绩太差太差的，当然还是不会招，不过如果花的钱足够多，小小的网开一面，招收那么几个成绩很差，但是愿意出钱的暴发户的孩子也无伤大雅，不会对学校的升学率有太大影响。
王少当初在校方眼里就属于暴发户的儿子那种情况，王忠泰给的赞助费足够多……校方的逻辑就是，如果王少的成绩不太差，王忠泰完全没有必要花这么个价格把孩子送来松浦中学，足够让王少进入更好的学校了。
选择松浦，肯定是因为王少的成绩太差，所以校方在招收了王少后，把今年招收赞助生的名额划掉了一个。
当然，很快校方就发现王少的成绩出人意料，和先入为主的印象相差太大，看来王少自己的档案资料并不是造假，确实是成绩优秀的学生。
不过这并不妨碍校方依然将王少放在重点关注的学生名单中，因为王少很快就被发现他竟然在网络上有相当的知名度。
网络时代的八卦奇闻没有地域局限，王少在娄杭医院做的事情，松浦中学的学生也有不少知道的，娄杭那边认识王少的爆料，将王少的一些日常照片上传到了网上，松浦中学的学生看了，偶然发现了在自己校园里的王少，竟然就是娄杭医院威逼患病老人儿子媳妇下跪的王少。
王少就这样在松浦中学大名鼎鼎了。
松浦中学在知道后，原本动了要劝退王少的念头，但是又查到王少的父亲王忠泰，曾经因为儿子的事情开着豪车撞过直升飞机……直升飞机隶属于安秀商社，松浦中学的背景也还行，但无论如何也不敢说比安秀商社更厉害。想想王忠泰连安秀商社也没有放在眼里，松浦中学自问不想招惹这样的麻烦，反正王少在学校里也还算安分，这才没有做多余的动作。
王少并不十分在意，他的名声在松浦中学很臭，唯一的影响就是很难找朋友，可是他哪里会对于不能和初中生做朋友有太多感慨？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愿意管他的老师也很少，除了点名，基本上不会有老师喊他的名字。
王少走到学校门口，今天学校报名，并没有施行封闭管理，很多学生家长陪伴着孩子来到学校，七年级的新生好奇地打量着这所校区逐年扩大和修缮的初中……这样的情景似乎在任何一个学习阶段都是如此重复着，小学毕业憧憬着初中生活，初中毕业憧憬着高中，高中毕业对大学充满了浪漫的期待，大学毕业后才发现没有什么值得憧憬了，现实砸碎了这么多年来所有美好的梦想。
“王大少，你再这样……我们可要将你从松浦四少除名了。”
王少转过头来，发现是小胖子董建飞。
所谓的松浦四少，除了王少，其他的三个才是真正的成绩特差，通过大量赞助费进入松浦中学的赞助生，在学校里属于老师不怎么爱管，学生不怎么愿意接触的类型。
这些学生的家庭是真正的暴发户，家长往往疏于管教，大多桀骜不驯或者喜欢惹是生非，养成了一种家里有钱老子就是天下第一的性格，对于这样的学生，难以管教，除非家长打了招呼，料理到位，否则一般老师是不愿意去招呼这些学生的。
至于其他学生，同龄人之间的攀比随处可见，这些赞助生吃的穿的玩的无一不是最新潮前沿的，再加上喜欢炫耀，喜欢他们的人也很少。
王少没有那些暴露家庭底蕴和个人素质的坏毛病，只是因为网络上的名声，也被归列为松浦四少之中。
董建飞就是松浦四少里的另一位，王少只知道他家里是做建筑材料的，生意做的不小……可是这年头生意做的的很大的商人实在太多，王少也没兴趣了解更多。
“随意。”王少懒得理会董建飞，这个“松浦四少”原本是其他人对于他们的一个称呼，明显带着揶揄和嗤笑的意味，谁知道董建飞等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不但接受了这个称呼，还以此自称，找了几个跟班在学校里招摇，颇有些校园恶少的派头。
董建飞等人要找朋友不容易，但是要找跟班和一起吃喝玩乐的人还是简单，如今的社会风气便是如此，在任何一个或成熟或稚嫩的圈子里，拥有更多资源的人，总是能够聚集起一批拥趸，无关年龄，只是人类物质分配的一种普遍现象。
有了一批跟班后，董建飞他们的派头就更足了，除了例行的吃喝玩乐，时不时还会举行一些聚会，这种聚会离社交圈的人际游戏还差的很远，但也初步具备雏形，很多时候董建飞等人都会想法设法请一些漂亮女生参加，以此吸引更多人参加活动。
由于父辈娴熟运用金钱交际，孩子们有样学样，金钱的魅力是最容易让人发现并被吸引的，随着松浦四少聚会活动组织的次数一多，影响越大，参加的漂亮女生越多，一些原本安安分分，远离松浦四少圈子的学生也开始蠢蠢欲动了。
人际交往的本质都是一样的，拥有资源的人，拥有不同资源的人，渴望得到资源的人，聚集在一起，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重新分配……十几岁的孩子的交际圈，简单一些，手段稚嫩一些，但本质是一样的。
不能说参加这些聚会的漂亮女生就是交际花，但是她们成长为交际花的可能更大……女孩子在任何一个年龄段都有膨胀的虚荣心，有着其他男孩子没有的东西，这些男生例如董建飞等人，也容易吸引到女孩子们的关注。
早熟，羡慕金钱支撑的生活，对于性的淡视，是这些女孩子们愿意混迹其中的客观原因。
王少从来不参加这种聚会，这是董建飞非常不满的地方，他认为王少很不给面子……其他人总是说松浦四少，但是每次聚会到场的都只有三个，给人一种王少很不给大家面子的感觉。
可是偏偏王少又是松浦四少里最有名气的一个，最受关注的一个，很简单的原因，他个子最高，长的最帅，成绩还很不错……如果不是原本就恶名昭彰，是许多家长和老师暗中警告不要去招惹的对象，王少简直就是校园偶像一样的人物。
这样一来，给人的感觉似乎就是王少便是松浦四少的老大一样，董建飞每次组织活动，总有一些新参加的人问“你们老大怎么没有来”之类的话，有董建飞曾经很中意的女生却是冲着王少才来参加的，在得知王少没来之后，就直接离开了。这让董建飞对王少的不满日积月累，决定今天和他摊牌。
“王少，你现在还小，不懂得人脉圈子的经营。等你上高中了就知道，有一群用得上的，同层次的朋友，会让你在学校里混的更开。”董建飞沉着脸说道。
董建飞比王少大一岁而已。
听他这么说，王少有些想笑，家长们要真以为孩子们的世界多么的单纯，只是围绕着数码产品，动漫，网络游戏之类的东西才是真的单纯，十五岁的少年已经懂得很多。
随着社会的发展，越来越多普通人家的孩子会输在起跑线上，哪怕是暴发户的家庭的孩子，打小接触的东西，生活的环境就不一样，让他们在将来的生活中更加容易融入和接受现实的残忍和黑暗……普通工薪阶层的孩子，简单而小康的生活，他们很少会在这个年纪就想到董建飞说的这些东西。
“那就等上了高中再说吧。”王少懒得理会董建飞，直接走进了学校。
“飞哥，这小子不给面子啊。”董建飞的跟班董晓飒忿忿不平地说道。
“不懂事。”董建飞冷哼了一声，“我本来就计划把王少踢出去，另外选一个人重组松浦四少。这个王少，有名无实，早就应该踢出去了。”
“对！”董晓飒颇有些兴奋地点了点头，“飞哥你准备选谁进来？”
“现在还不能说，但必须是会来事的，家里至少也要开s600以上吧，不然混在一起掉份。”董建飞想了想说道。
“这倒是……我觉得不如来个投票。”董晓飒灵机一动说道。
“投票？”董建飞疑惑地问道。
“是啊，发起一个全校的投票，看看有多少人同意把王少踢出松浦四少，同时也可以扩大松浦四少的知名度和影响力啊。”董晓飒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注意很好，不由自主地路出讨功劳的笑容来。
“万一不同意的比同意的多呢？”董建飞犹豫着，有些担心地说道，这个王少人气还是很高的，尤其是在女生里，碍于他的恶名，和王少直接去接触的女生比较少，但是至少和董建飞几个比起来，她们对王少的印象还是要好许多。
“这个不是问题，就算不同意的比同意的多，飞哥你还是可以照样宣布把王少踢出去，这样大家就知道松浦四少到底是谁做主了，怎么样，不管全校的意见，依然踢出去，霸气吧！”董晓飒得意洋洋地说道。
“这个主意好！”董建飞哈哈笑了起来，拿了一千块给董晓飒：“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拿去印一下投票的单子吧。”
董晓飒也是喜笑颜开，印投票单子不用几个钱，剩下的飞哥肯定不会要回去，自己就可以买游戏里新出的一个人物皮肤了。
王少报到后来到教室，除了几个女生，也没有什么人注意他。
松浦中学依然是男女生混座，王少的同桌康明明比他大一岁，每个学期换位置，康明明也就和王少同桌了一个学期，和王少以前的同桌一样，康明明几乎不和王少说话，除了极少数迫不得已的交流，两个人仿佛都没有同桌一样，在任何时候康明明都是目不斜视，要么聚精会神地盯着黑板，要么认真低头做习题。
王少也不会主动去和康明明说话，他依然记得李慧娟当初流着眼泪跑掉的场景，初中的小女孩，很容易就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喜欢上一个男孩子，也很容易就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受伤害。
不是王少自恋，他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出于男性的本能，对既不那么可爱，也不那么漂亮，对自己更加没有好感的女性，凭什么凑过去热脸贴冷屁股？
康明明比王少迟了半个小时左右来到了教室，王少刚刚好抬头，看了她一眼，一个暑假不见，康明明原来有些黑黑瘦瘦的，现在倒是白净了许多，脸颊和胸部多了点肉……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时不时地有些大变化并不奇怪，毕竟是正值发育的青春期，是丑小鸭还是天鹅，就看这一段时期的变化了。
她似乎有些紧张和犹豫，这也正常，毕竟她的同桌是臭名远扬的王少，收拾了一会桌子和书包，她的心情倒是好了一些，又是新学期，要换座位了，总算结束了和王少同桌的痛苦时刻。
“董晓飒……刚才找我问你的事情。”过了一阵子，康明明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课桌说话。
王少打了个哈欠，喝了一口水，然后东张西望，看了一眼康明明，又继续喝自己的水。
“他希望我告诉他一些可以搞臭你的事情。”康明明接着说道，松了一口气上似的，原来和这个同桌说话也不是一件特别难以尝试的事情，至少尝试以后发现其实也没什么。
“你是在和我说话？”王少终于确定了康明明是在和自己说话，十分意外地说道。
康明明有些脸红，点了点头。
王少倒是感觉稀奇而笑了起来，在一些女生那边，自己可是那种和他说话就会怀孕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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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求月票，超级大爆发，简直不敢相信。
第15章 传单
没有想到康明明会告诉自己这件事情，王少还是有些出乎意料，毕竟一个学期没有说过话，谈不上一点点交情。康明明能够告诉他这件事情，怎么说都是一片好意。
人的好意是不会无缘无故地泛滥的，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如果知道一个自己十分厌恶的人即将倒霉，大多数人都是乐见其成，而不是去提醒对方。
康明明会提醒他，至少说明康明明没有觉得王少如果遇到倒霉事，对她来说是一件十分愉快的事情，她能够告诉他，当然是希望他能够避免那些倒霉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
“你告诉了他一些什么事情？”王少无所谓地问道。
康明明摇了摇头，原本有些白皙的脸蛋，因为紧张而变得涨红起来。
“其实不用特意搞臭我，我的名声已经很臭了。”王少想了想，康明明确实没有什么可和董晓飒说的，自己和她完全不熟悉，她上哪里知道什么事情可以搞臭他？再说了，王少又不是真的纨绔子弟，哪里来那么多劣迹来增显恶名？
“你……”康明明欲言又止，两个十分陌生的人，突然开始说话，而且好像还有话题可以聊的样子，这让康明明有些不适应。
“嗯，谢谢你告诉我，没事了，安心学习吧。”王少摆了摆手说道，不想让康明明卷入这些事情之中，董晓飒是董建飞的跟班，王少倒是知道，董晓飒家境一般，能够进松浦中学，家里还是比较勉强的，跟着董建飞混吃混喝当小弟也很正常。董晓飒自己还没有胆子，也没有动机来搞臭王少，无非就是董建飞指使。
像董建飞这样的少年，十五六岁玩过的女孩子就已经不少，未必会对康明明感兴趣，但是如果董晓飒总是来找康明明，说不定康明明就会卷入董建飞的那些活动之中，对于康明明这种女孩子，大概会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说不定就堕落了。
看到王少漠不关心的态度，康明明有些失望，自己怎么说也是鼓起勇气来告诉他这件事情，他的感谢有点太敷衍了吧，又有些好奇……当董晓飒来找康明明时，康明明总觉得自己应该知道挺多关于王少可怕的地方，只是当她自己在脑海里回忆时，才浑然发觉，除了道听途说的第一印象，自己这位同桌似乎根本就没有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常常会胡闹或者调皮捣蛋，让女孩子惊吓厌恶的事情完全就没有做过哪怕一点点……如果无视自己的女同桌不计算在其中的话。
康明明自然没有什么好告诉董晓飒的，她这才开始琢磨，难道自己的这位同桌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可怕？想来想去，康明明回忆起他的一举一动来，倒是觉得是个挺帅气而且有着同龄人不同气质的男孩子，根本就不讨人厌。
康明明鼓起勇气和他说了一会话，和她猜想的略微有点偏差，他还是有些讨人厌的，但是和传闻中的恶名昭彰实在相差太多了。
勾起了一些好奇心，只是要换座位了，康明明不禁有些失望，都没有机会了解他到底是个什么人了。
王少没有理会董建飞和董晓飒打算干什么，只是琢磨着自己现在安安静静的上学，这两个人真的要来惹是生非，给他找麻烦，倒是不会介意替他们的父母教育一下脑残少年。
上午换座位，好是一阵热闹，对于情窦初开的年纪，少男少女们最渴望的莫过于和自己喜欢甚至暗恋的对象坐在一起，然而这种几率实在太小，座位的轮换并不民主，完全是由班主任一手操办，座位表公布以后，有人暗暗欢喜，有人愁眉苦脸，有人故作矜持，还有人欢天喜地。
王少的同桌当然不再是康明明，是一个叫冯雪儿的女孩子，和她的名字给人的感觉一样，冯雪儿体弱多病，上学期大半的时间都是请假，今天虽然来了，但是看她愁眉苦脸的样子，估计和王少同桌的事情也会让她生出什么病来。
班主任的考虑大概就是，既然没有什么人愿意和王少同桌，那么这个三天两头请假的冯雪儿就是最适合他的同桌了，反正冯雪儿也没有多少机会遭受和王少同桌的痛苦。
王少的座次倒是没有遭受不公平待遇，位置在教室中央稍靠后一点，以他的身高来说还算合适。
寄宿生今天就要住校，下午不上课，走读生就可以放学回家，中午王少依然是一个人去食堂吃饭。
当年“自污”的时候，王少可没有去多考虑现在的情况，他原本就不在意这些，倒是没有想过现在这种形单影只的情况还是给自己带来了一点点的影响。
学校的午餐并不分三六九等，都是营养师推荐搭配的食谱，每天都不一样，味道不错，营养均衡，来到食堂，王少倒是听到了一声声带着意外的惊喜呼声，走进食堂一看，原来今天的菜比上学期要好上许多，像汤就可以自己从五种中选择一种，以前只能二选一，还有菜式也增加了，多了西式配餐。
原来松浦中学所属的国府教育集团将对松浦中学进行考核，关系到集团内部资源和学校定位的一系列相关事项，为了迎接考核，学校的一些具体事务必须达到相应的新标准，而且有一位新校长空降松浦中学，改善伙食就是这位新校长新官上任烧起来的一把火，还算得上很得师生的欢迎。
松浦中学没有老师或者学校领导餐厅，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都是在食堂用餐……当然，老师更加自由一点，自己到学校外吃饭也没有人会管。
王少吃完饭，离开食堂，迎面塞来一张传单。
“啊……”
王少刚刚接到手里，就听到一声低低的惊呼，发传单的男孩子伸手就打算把传单拿回去，王少本能地握紧了传单，狐疑地看了一眼有些紧张的男孩子，瞅了瞅传单上的内容，面无表情地把传单揉成了一团，丢进了垃圾桶里。
路过的学生看到王少，不由自主地避开，看到传单内容的人很多，也有些能够猜到王少看到的反应，看到现在的情况，似乎有些意料中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董晓飒办事的效率很高，找了几个人找王少的黑材料没有找到，于是把王少原来在娄杭中心医院做的事情，以及网上的一些评论和传闻总结起来，到校外打印出来传单，倡议大家疏远王少，直到学校开除王少为止，投票的选项不止有是否支持将王少踢出松浦四少，还有关于要求学校开除王少的选项。
董建飞和董晓飒要只是背后恶意中伤王少，或者传播关于他的一些虚无子有的所谓劣迹，王少都无所谓，但是现在董晓飒这样做，却是让王少十分恼火，他不屑于和他们计较，但不代表当他们把事情做到他能够容忍的范围之外时，还是毫无反应。
王少一直认为，这个年龄段的少年人最是危险，他们有行动力，他们有旺盛的精力，他们还有执行力，最重要的他们有未成年人保护法，他们一旦惹是生非，往往会造成比成年人更危险的犯罪事实。
“再给我一张传单。”王少对发传单的男同学说道。
犹豫了一下，那男同学还是把传单给了王少，然后迅速跑开，他只是帮董建飞做事情而已，可没有胆子敢直接去招惹王少。
王少没有去找董建飞，而是找到了董建飞的班主任黄南芳。
董建飞和王少同一个年级，但不是一个班，黄南芳三十出头，倒是有十多年的班主任资历了。
“黄老师……请给我董建飞家长的联系方式。”王少把传单放在黄南芳的办公桌上，直截了当地说道。
黄南芳疑惑地看了一眼王少，拿过传单看了一眼，倒是明白了王少为什么要董建飞家长的联系方式了。
对于这个学生，黄南芳了解的不多，毕竟不是自己的学生，松浦四少他倒是清楚，松浦中学几个家里最有钱成绩又最差的……从这一点上来说，王少确实不适合被划分到松浦四少中，因为王少的学习成绩相当不错。
在班主任工作会上，黄南芳清楚了一些王少的情况，任何一个有松浦四少其中一个的班级的班主任都头痛不已，唯独王少的班主任例外，因为王少根本就没有那些纨绔子弟的毛病。
不过在医院里逼人下跪那些事情，分明是典型的恶少行径，尽管到现在为止王少还没有表现出任何恶行，黄南芳还是觉得小心点好，这种学生做出任何事情来都不需要觉得太奇怪。
“这件事情，交给老师来处理。我会告诫董建飞。”黄南芳把传单放在了抽屉里，语气尽量温和，不想挑起王少的情绪，眼前的少年情绪稳定，但是他既然走到了这里，显然是不打算随随便便就放过这件事情。
“嗯，这是黄老师你的工作。”王少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除此之外，我还需要和董建飞的家长作私下的沟通。”
黄南芳微微有些惊讶，不由得重新打量眼前的少年，一身难得穿出感觉的校服，少年长的一个衣架子身材，如果是之前看到这样沉默而稳重的少年，多半会觉得有些故作深沉，只是听他说话后就不会再有这样的感觉了，他的自主性很强，非常清楚自己想要做什么，很难被别人引导或者影响。
“我会阻止类似事件再次发生。这样不就好了？董建飞的家长，我也会联系的。”黄南芳接着说道。
“董建飞这种学生，很难教育……如果黄老师觉得可以阻止的话，那么事实上你早就可以阻止他做出的许多事情了。”王少依然很平静，稍稍照顾了一下黄南芳的感受，“这样的学生，老师没有办法很正常。事情总需要处理，不能放任，否则迟早会发展到难以收拾的程度。”
黄南芳皱起了眉头，“会发展到什么程度？”
“至少有一点可以保证，肯定会需要联系董建飞的家长。就像现在这种情况，黄老师如果你不愿意让我联系董建飞的家长，那么我就会让董建飞的家长来找我。”王少的手指放在办公桌上点了点，“就这样。”
和成年人之间对话时习惯的揣摩和对方话里套话的交流，出现在了和一个十四岁少年的谈话中，让黄南芳有些不适应，但他还是明白了王少的意思，董建飞的家长当然不会无缘无故主动去联系王少，除非王少对董建飞做了一些什么。
保护学生是老师的天职，尽管黄南芳不可能为董建飞这样的学生付出太多心血，尽到常规以上的责任，但还是不愿意自己的学生受到威胁……王少的话里含着威胁的意思太明显了。
“你不要冲动。”黄南芳连忙说道，继续安慰王少：“遇到这样的事情，老师也知道你很生气。但是这种时候你要理智，不能和董建飞一样。老师看的出来，你比董建飞成熟懂事的多，如何处理我们好好商量，你先坐下来怎么样？”
“不用了，我只是来要个电话号码和姓名。”王少不打算和黄南芳继续说下去，“如果黄老师你不给的话，我就让我父亲出面。”
任何一所学校最不愿意的就是学生家长来学校质问，董建飞这么搞，王少的父亲跑来学校实在太正常了……没有哪个父亲愿意看到自己的儿子在学校里被其他同学这样作弄戏谑。
最重要的是，黄南芳也知道王少的父亲是什么人，具体的身份和背景不是太清楚，但至少知道那个开着豪车把直升飞机撞翻的王忠泰就是王少的父亲。
相比较起董建飞，这个王忠泰显然更加让学校忌惮的多，万一他开着车撞开学校大门怎么办？那松浦中学就出名了。
这样的名声可不好，私立学校一定要远离这样的麻烦和纠纷，否则对招生的影响很大。
果然还是那个会喊“我的爸爸是王忠泰”的纨绔，王少抬出他的父亲来，顿时让黄南芳觉得王少和董建飞等其他松浦三少没有区别，不愧是同流。
“好吧，电话我可以给你，但是你必须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黄南芳有些无奈地说道，当了这么多年的班主任，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油盐不进的，好像说什么都没用的学生。
“很简单，我只是告诉他，要好好管教自己的孩子而已。”王少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丝笑意。
黄南芳没有想到王少只是想这样做，这么算是打小报告？黄南芳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就这样？”
“嗯。”王少点了点头。
“那你当着我的面给他父亲打电话。”黄南芳再次要求。
王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黄南芳拿出学生家长联系方式的通讯录，找到了董建飞家长的联系方式，给王少看了一眼。
第16章 新校长
王少拿出电话，给仲怀瑜拨了过去。
“帮我查一下一个叫董勇的人的资料，他的电话号码我会发给你……暂时就这么多资料，嗯，是做建材生意的，规模还过得去。”
王少挂断了电话，对惊讶地看着他的黄南芳说道：“黄老师，谢谢你了。”
“等等，你不是说告诉董勇，让他管教董建飞吗？”黄南芳急忙说道，这个王少居然是找人调查董勇，他打算做什么啊！
普通老师的交际圈子终究要简单一些，王少的这副派头让黄南芳想起了电影里黑社会打算寻仇报复的前兆。
“是啊……可是告诉别人一些事情，未必只能通过打电话的方式吧。”王少笑着点了点头，不再和黄南芳说什么，转身离开了黄南芳的办公室。
黄南芳从办公桌后站起来，准备去追王少，桌子上的电话却响了起来，看了下号码，竟然是校长办公室打过来的，黄南芳只好放弃去追王少，把电话拿了起来……新校长上位，必须的小心一点，谁也不知道这位新校长的作风，黄南芳可不想不经意就得罪这位新校长。
电话是校长助理打过来的，校长换人了，助理倒是没有换，黄南芳小声地问了一句是什么事，对方也没有多说，只是让他过来。
应该只是寻常的小事，黄南芳琢磨着，自己和这位助理的关系还算不错，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她应该会透露点味道给自己。
松浦中学的校园很大，班主任的办公室和教学楼在一起，校长所在的行政楼稍远，僻静而远离教学区，黄南芳尽量让自己的步子放的缓慢一些，但是依然在十分钟后出现在了校长办公室门口。
敲了敲门，等着门开了，黄南芳才有些拘束地走进了办公室。
“校长，我来了。”
黄南芳看着站在书柜前的新校长，一个二十出头的女人，即使穿着做工精致的黑色制服套装，依然看得出来她是一个很年轻的女人，比黄南芳要小的多。
头发分成两束盘在脑后，带着几分优雅的女人味，垂在额头前的刘海并没有让她显得过于稚嫩，光滑如玉的脸颊，秀气的鼻子和润红的嘴唇，美丽的女人穿着半透明的丝袜，高跟鞋略微强势，手里镶嵌着钻石的签字笔打着转，当她转头看着黄南芳时，依然让年过三十的黄南芳有一种紧张的心跳的感觉。
对于男人来说，比自己位置更高的美丽女性，总是更有魅力一些，蠢蠢欲动的征服欲会让她散发出更多的诱惑……虽然知道自己不可能真正去征服这样的女人，但是并不妨碍他在心底里意淫一番。
“有人在学校里散发传单，这件事情黄老师你知道吗？”
原来是这件事情，黄南芳暗暗恼火董建飞，倒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这位新校长发现了。
“知道，我正在处理。”黄南芳连忙说道，在暑假召开的会议上，这位新校长第一次露面，当时会场不由自主的轰动起来，新校长太年轻太漂亮，而老师当中又确实有很多年轻的未婚男老师。
能够这么年轻就来到松浦中学担任校长，哪怕能力再怎么强，要说没有什么背景肯定无人相信，更何况就这些日子的观察，这位新校长表现的中规中矩，并没有太让人震惊的地方，不至于让人惊喜，但也没有让人觉得松浦中学会在她的带领下蒸蒸日下。
黄南芳毕竟结婚了，就算对这样年轻美丽的女校长心里有这些爱慕，也不会表示出来，倒是会劝诫那些打算追求她的年轻老师别太天真，有更激进一些的老师则表示，这位新校长说不定是国府教育集团哪位大佬的禁脔，想要追求她？先别想着少奋斗几十年，小心把工作先丢了。
“这样的事情，以前在学校里经常发生吗？”新校长指了指沙发，和黄南芳一起坐了下来。
“那倒没有。”黄南芳连忙摇头，“这个董建飞上个学期以来还算安分，但是这些学生经常在校外组织一些活动，我也管不到。”
“这件事情影响很不好……和校园暴力的性质相差无几，这种号召全校学生来排挤某一个学生的事情，我一直以为只有脑残的校园偶像剧里才有。”新校长皱着眉头，有些不高兴地说道。
“我会处理好的，等下我就去找董建飞谈话。”黄南芳连忙说道，很显然在这件事情上他作为班主任必须承担责任。
“嗯，这样的事情不能再发生第二次，成什么样子！”新校长皱起的眉头松开，有些神思不属的样子，突然就鼻子皱了皱，然后张了张嘴，眼眸子转动，盯着地板出神。
“我保证。”黄南芳再次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这个女人真的是天生尤物，只是一个简单的小动作，似嗔似怒，女人味十足……漂亮的女人有丰富的表情，尽管她是自己的上次领导，黄南芳还是想用可爱来形容她。
“你说他们经常在校外组织一些活动，都是些什么活动？”
黄南芳听到新校长没有再在这件事上做文章，稍稍放心，略一停顿后说道：“比较混乱……大多数就是吃喝玩乐而已。也会出入一些不良场所，例如酒吧ktv网吧等等……”
“没有什么**派对吧。”新校长看着黄南芳问道。
瞧着她那副自然而然的样子，黄南芳倒是有些窘迫，这松浦四少应该还不至于组织这种活动。
“我基本上是在国外接收教育，那边的初高中出现什么**派对并不会让人太惊讶……或者说很多聚会的主题就是这些东西。”新校长身体后仰，靠在沙发上，似乎在回忆着，“国内的环境应该还是要相对保守一些，但是中海现在也是国际性大都市……现在的学生都早熟啊。十一二岁的男孩子，看起来像十七八岁，他们做出哪些事情来也不奇怪！”
听着她语气里似乎带着一种说不明道不清楚的怨念，黄南芳不禁想，难道她遭遇过什么事情？对于年少却早熟的男孩子特别反感？
“是啊，学校里有几个男生挺成熟的，如果不是穿着我们的校服，还以为是大学生了。有些女生也是，故意不穿校服来学校，让人以为是从事某些特殊职业的一样。”黄南芳试探着用同样反感的语气说道，“当然，这也只是个别现象，学校整体的风气还是不错的。”
“那就好……这个松浦四少，如果真的会影响到学校的整体风气，这样的害群之马必须惩治。”
看到新校长严肃的样子，黄南芳不知道她只是说说而已，还是真不懂，人家交那么高的赞助费，哪里是能随随便便惩治的？最好就是开除，可这是不可能的。这松浦四少还没有到天怒人怨的地步。
“要说起来影响到学校的整体风气，以董建飞为首的松浦四少中的三个确实有些不良影响，但是剩下的那个王少，基本不会。”虽然刚才王少的一些反应让黄南芳有些不喜欢，但还是秉持客观，即使他不说，新校长随便调查一下也知道这个王少和其他三少不一样。
“这个王少……”新校长犹豫了一下，有些吞吞吐吐地说了一句，然后犹豫着，“这个王少是本地人，还是外地过来借读的？”
“是本地的学生，我们学校只招收本市户口的学生和持有cw9居住证的学生。”黄南芳有些意外，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看来这位新校长对学校的情况还不是很了解啊。
“哦，其他三个的情况你给我介绍一下。”新校长松了一口气似地说道。
黄南芳乐的在校长办公室里多呆一会，只要不是训斥自己工作不力，谁不愿意向这样漂亮诱人的校长汇报工作？于是把松浦四少的情况都一一讲述了一下。
“这个王少，倒是低调的许多，平常和普通学生没有什么区别，成绩也不错……但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他在网上的一些传闻，反响挺大的，可以说是纨绔子弟的一个象征性人物。”最后黄南芳又说到了王少身上，感觉王少最近可能惹事，黄南芳必须让这位新校长有所了解。
“什么传闻？”新校长的耳朵动了动，聚精会神地看着黄南芳。
“王少以前是在娄杭上学。”
“娄杭！”
黄南芳讶异地看着新校长，她居然惊呼了一声。
“没事，你继续说。”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新校长按住自己的胸口，示意黄南芳转过头去不要看自己。
黄南芳只好转过头去，心中却是一片疑惑，娄杭怎么了？接着说道：“他以前在医院里住院的时候，同病房的一个病人支付不起医疗服用，他就让那个病人的儿子和儿媳给他跪下，并且声称只要谁愿意给他下跪，他就包了医药费……”
“有这样的儿子，就可以想象他的父亲是什么人了，他的父亲曾经开着一辆近三百万的豪车，把得罪了他的人的直升飞机撞翻了，自己的车子也报废，还方言不就是赔钱……”黄南芳不好去直接查看新校长的表情和反应，自顾自地说道：“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居然招了这么一个学生进来……就算是赞助费给的再多，也让人不放心啊。”
感觉到久久没有回应，黄南芳这才转过头去，发现美丽的新校长目光呆滞，脸颊上弥漫着淡淡的晕红，不知道是愤怒还是什么样的情绪，怪异无比。
第17章 天王老子和玉皇大帝
在信息社会，要搜检一个人的资料并不是件十分困难的事情，哪怕是国家领导人，也经常会被挖掘和暴露出一些个人**甚至掩藏的辛秘。
更何况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
仲怀瑜在下午就将董勇详细的资料发给了王少，也没有多问什么，王少还是告诉她，除此以外不需要再多关注董勇的任何情况了。
让王少觉得很省事的是，董勇家虽然是在中海，但是生意却在临海。
王少虽然来到了中海，但是众泰建设依然扎根临海，随着临海深水港项目被众泰建设拿下，集团在临海的影响力进一步扩大，真正走出了娄杭和南港，经常和王忠泰对话的也变成了省委省政府的领导。
在临海做建材生意，真正做大的，就极少能够和众泰建设毫无联系，董勇的生意不小，但是还没有大到成为和众泰建设平起平坐的地步。
事实上，董勇算得上是众泰建设的合作伙伴，说是合作伙伴，事实上还是众泰建设方面要强势的多，董勇要找到众泰建设这样的大客户很难，而众泰建设要更换一个建材供应商却很容易。
也就是说董勇其实是靠着众泰建设吃饭的。
得到了这些信息后，王少才直接给董勇打了电话过去。
像董勇这样的生意人，一般生意和私人电话是分开的，但是再怎么生意繁忙的生意人，留在学校和自己儿子班主任那里的电话，都会是私人电话，留生意电话的，那多半只能说孩子不是亲生的。
知道董勇私人电话的不多，所以王少打过去，董勇就直接接了。
正是吃饭的点，王少可以听到那边吆喝喧嚣的声音，像董勇这样的生意人，应酬繁多，而且多半是饭局，疲于应付。
“董老板……我是王少，你儿子董建飞的同学。”王少直截了当地说道。
“哦，你有什么事？”董勇有些奇怪，放下手中的筷子，儿子的同学给自己打电话，难道是那个混账东西又在学校里惹麻烦了？
“他得罪我了……具体的事情，你自己问他，希望你好好管教一下他。”如果是普通的少年，只怕多半是直接和董建飞对着干，但是王少不会，这个年龄的少年人之间的争执极少会想到找对方的家长出面，多半是自己解决，但是王少清楚，对于董建飞这样的纨绔，学校班主任都是没有什么威慑力的，直接掌握他经济来源，能够让他如此肆意妄为的家长，才是他忌惮的，才是能够支付他的关键……当然，那些给儿子当孙子的家长是例外。
听到这样的语气，董勇有些不悦，不过既然是和儿子相关，也没有不耐烦地挂掉电话，语气平淡地说道：“你至少得先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吧？”
“我说了，你问他。”王少笑了笑，“顺便告诉你，我是王总的儿子。”
“王总？哪个王总？”董勇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倒是听出了用这种语气说话的孩子，绝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也不像是恶作剧。
“众泰建设的王总。”王少说完挂断了电话。
董勇吓了一跳，连忙再拨了过去，电话那边却是忙音，很显然对方不打算和他多说什么……这种派头，难道真的是王忠泰的儿子？
王忠泰在临海现在已经是大名鼎鼎，如果说之前的王忠泰还算是低调做人，低调发财的话，那么两年前众泰建设和安秀建设的纠纷就让王忠泰在临海的商圈里彻底火了起来，都知道了王忠泰在娄杭中心医院硬生生地把前来抢救安秀商社副总裁的直升飞机撞翻……最重要的是，到现在为止王忠泰一点事情也没有，非但没有被人报复成功的迹象，众泰建设在临海更是如日中天。
像王忠泰这种级别的商人，大多明辨事理，不可能是那种斤斤计较，睚眦必报的家伙，没有一定的胸襟和气魄，生意是做不到这么大的，不大可能因为两个小孩子的龌龊就影响到和董勇的生意来往。
但是董勇却不敢真的这么想，因为王忠泰的名气是怎么打出来的？安秀商社敢因为临海深水港的项目绑架他的儿子，他就敢绑架了临海省委省政府，把娄杭跨海大桥的项目都无限期的停工，然后撞翻了安秀商社的直升飞机，一副不怕弄死人的态度。
现在自己儿子去搞他儿子，谁知道王忠泰会不会记在心里头？在别的事情上也许不用担心一点点得罪就让王忠泰报复自己，可是如果让他的宝贝儿子出了问题，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董勇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在外人看来自己是风光无限，但事实上就是靠着众泰建设在吃饭，怎么样维持和众泰建设的合作，进一步扩大合作规模，关系着董勇接下来的发展。今天他请吃饭的几位，就是众泰建设的中层，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儿子在搞王忠泰的儿子，他们还会坐着和他把这顿饭吃完？
想到这里，董勇只得按捺住心头的烦闷，应付着说问他电话什么事的人说没事没事，一边斟酒。
酒宴散场，董勇赶紧联系了几个人，确认了王忠泰的儿子确实就在松浦中学和自己儿子一个学校，董勇很清楚这个电话百分之九九真的就是王忠泰的儿子打过来的。
回到家里，董建飞已经在自己房间里玩游戏了，董勇沉着脸问道：“你不是和你们学校的王少不对付？”
“啊……爸，你怎么知道？”董建飞盯着屏幕，意外而惊讶。
“玩你妈逼的英雄联盟啊！”董勇怒气冲冲，一巴掌重重地扇在了董建飞的脸上。
董建飞捂住脸颊，火辣辣的痛，印象中董勇从来没有这么打过自己，眼看着在游戏里自己的人物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被人冲上raqaqaqwa一套连招秒掉，屏幕上显现出“firstblood”的字样，董建飞猛地一推键盘，喊道：“怎么了！我就是和他不对付！”
“你知道他是谁不！”看到儿子还敢在自己面前推键盘甩鼠标，董勇气不打一处来。
“他能是谁？整天和我装，难不成他是你的私生子？”董建飞吼了起来。
“装，装，装，就他妈的知道装，他用得着和你装！”董勇气急，“他要是我的私生子，我早一脚把你踹出门去了！”
“你敢……”
说话间，董勇的老婆郭美急冲冲地跑了进来，指着董勇骂道：“你给我说清楚，什么私生子，谁是你的私生子……好啊，好你个董勇，你居然要为了私生子不要儿子了！”
看到郭美冲进去，董勇又是烦躁又是恼火，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少夹缠不清了！你儿子做的好事，他在学校里找王忠泰儿子的麻烦！”
“哪个王忠泰？”郭美愣了愣。
“还能有哪个！”
郭美倒是知道，她曾经和丈夫一起去参加过众泰建设举行的临港深水港项目启动仪式酒会，当时受邀参加的都是众泰建设的一些合作伙伴，陪同着丈夫远远地看着众泰建设的老总前呼后拥，自己和丈夫完全没有插过去和他说一句话的机会，后来王忠泰倒是有过来敬酒，郭美依然记得当时丈夫脸上巴结阿谀的笑容。
“儿子，你到底对那个王少做了什么？”郭美赶紧问道。
看到父亲的反应和母亲紧张的样子，董建飞终于意识到事态严重，把自己授意董晓飒做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你个蠢货，平常胡乱花钱败家也就算了，居然打算搞自己的同学，搞之前你就不知道调查下别人是不是你能招惹的！”董勇终于明白了怎么一回事，这个年纪的少年人都爱面子，董建飞这么搞，王少肯定会不爽额很。
“他能知道什么调查？现在怎么办？”郭美担心地问道。
“用得着这么怕他？”董建飞没有觉得王少有什么了不起的，每天坐公交车上下学，除了有一个怪怪的手机，也没见他用过任何上点档次的东西。
“我怕他？我当然不怕他，我怕他爹！”董建飞一手拍在电脑上，“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爹是天王老子吗？我要是天王老子，他爹就是玉皇大帝，你老子在他老子手下混饭吃，你懂吗！”
董建飞一下子懵了，张大着嘴，感觉不到脸上的疼痛了，“他……他家这么有钱？”
“何止有钱？”想想王忠泰硬生生护住了临海深水港的项目，让安秀建设无功而返，在狠狠地得罪了安秀商社的核心人物，乃至于背后的政治门阀后，现在依然活的十分滋润，董建飞就有一种仰望高峰而心生畏怯的感觉。
像王忠泰这样的人，胸怀气魄都是有的，但是这样的人，在某些方面过于执拗也完全正常，要王忠泰主动因为小孩子之间的龌龊而报复董勇，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是那个王少在王忠泰面前搞事，非得要王忠泰对付下董勇呢？以王忠泰对他那宝贝儿子的态度，王忠泰怎么会去在乎他董勇的死活！
第18章 松浦四少老大王少
董勇把董建飞骂了大半夜，第二天早上，董勇和董建飞一起前往松浦中学，在校门口遇到了董晓飒。
董晓飒并不认识董勇，董勇穿着一身灰蓝色的西装，也没戴领带，看上去和司机没有太大区别，董晓飒只当董勇家换了司机，马上就凑了过去。
“飞哥，我统计了一下，收回来的问卷里，有百分之六十是同意把王少踢出松浦四少的，他们都说王少根本就没有当学校红人的资格。不过有些不知好歹的还说什么其他人拉低了王少的档次，我已经教训了他们。”董晓飒颇有些神清气爽地说道，昨天一口气买了“未来战士”，“赵云子龙”，“吕布奉先”几个游戏皮肤，在游戏里很是装了一回，听着别人高喊“土豪”之类的，无比风光。
“你给我滚！”董建飞厌烦地瞪了董晓飒一眼，要不是他出的馊主意，会是现在这种情况？想想平日里王少虽然不给面子，但是至少相安无事，也没有撕破脸皮，现在弄到这种地步，自己以后还怎么在学校里抬得起头来？他今天可是要去道歉的！
“啊！”董晓飒莫名其妙，又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董建飞，董建飞虽然没有什么好脾气，但也不是喜怒无常的人。
“你就是董晓飒，发传单的人？”董勇同样厌烦地看着董晓飒，他很清楚，就像自己身边不缺少跟班，儿子身边也不会缺少这样的人，这种人往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董晓飒点了点头，不知道董勇新换的司机怎么认识自己。
“一起去。”董勇冷冰冰地说道。
董晓飒犹豫着看董建飞，董建飞阴沉着脸点了点头，虽然今天自己道歉的事情迟早会传出去，但是直接当着跟班的小弟的面给王少道歉，毫无疑问让董建飞面子上更加过不去，但是他也没有办法，他要不这么做，他老子肯定得削了他的皮不可。
董晓飒不知道要干嘛，只好跟在董建飞的身后，一直来到王少的教室，董晓飒才猜想，难道王少真的被惹毛了，做了什么事情把董建飞得罪狠了，现在董建飞是来找王少麻烦的？
王少就站在教室走廊上，目光漫无目的地在校园里打转，董勇三人走过来，王少的目光转过来，落在董建飞和董勇身上。
“爸，他就是王少。”董建飞压低声音说道。
“王少……我是董建飞的爸爸，你叫我董叔叔好了。”董勇笑着说道，尽管眼前少年的目光冷冽，董勇还不至于不适应。
“嗯，董老板。”王少点了点头，无所谓地移开目光，看着教室里走动的同学。
“快说。”董勇对董建飞喝了一声，也不介意王少并不怎么给他面子，对于同龄人的家长也没有刻意尊重的意思，只是人家是王忠泰的儿子，没有必要对他这个董建飞的父亲尊重的必要。
“能不能换个地方说话？”董建飞压低声音对王少说道，走廊上人来人往，董建飞在松浦中学风头不小，认识他的人很多，看到这阵仗，不少人都停了下来，注视着这一幕，好奇地看着王少和董建飞。
昨天的传达闹的全校皆知，所有人都在好奇，平日里独立特性，形单影只的王少，会不会继续无动于衷，还是说暴露出纨绔恶少的本质，和董建飞来一次恶少之间的斗争？
王少看了路过自己身边，露出微微惊讶而停住脚步的康明明一眼，终于转过头来注视着董建飞，嗤笑一声：“是来道歉的吧？昨天你发传单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别在学校里发啊？”
董晓飒惊讶地看着董建飞和王少，董建飞居然是来向王少道歉的！
康明明也是同样的惊讶，昨天早上就觉得董建飞可能打算欺负王少了，中午的传单事件还很是让康明明气愤了一阵子，只是她已经不是王少的同桌，没有什么理由去安慰王少什么的，哪里知道今天早上就见到董建飞要来向王少道歉！
感觉到周围惊讶而意外的目光，董建飞脸颊涨的通红，终究只是少年人，还没有办法做到唾面自干或者喜怒不形于色的地步。
“对不起，我错了，请你原谅。”董建飞咬了咬牙，用尽量低的声音说道。
“大声点。”董勇不满地拍了董建飞的后脑勺一下。
“没必要，董老板以后好好管教他。”王少点了点头，不理会周围惊诧意外的种种目光，走进了教室。
董建飞说的小声也好大声也好，都没有什么区别，只要别人听得见，看得清楚这形势是董建飞在低头道歉就行。
王少并没有觉得教训这些纨绔恶少是多么有趣或者重要的事情，因为他完全可以轻轻松松地就掐死这些不知死活来招惹自己的家伙……只是很多时候，如果你不去掐一掐，这些家伙就会觉得自己可以活蹦乱跳地在你面前来蹦跶。
谁也没有料到近两年在学校里完全没有多少动静的王少，居然一夜之间就让董建飞丢了这么大的脸面，看到这一幕，不少都暗暗侥幸，还好平常没有看到王少沉默寡言，就去讽刺他几句，果然松浦四少不是白叫的，其中没有一个善渣！
“明明……王少好厉害！”和康明明住在一个小区，经常一起上学赵芸压低声音，很有些兴奋地对康明明说道。
“是啊……完全没有想到。”康明明有些不是滋味地说道，难怪昨天他在知道董晓飒找她后，还是无动于衷。
“这算是狗咬狗吗？”另一个戴眼镜的女生冷笑着说道。
“就算是狗咬狗，王少也是最帅的那条！”赵芸兴奋的有些过头了。
“有什么帅的？”戴眼镜的女生不屑一顾地说道。
康明明也不得不承认，刚才王少的姿态真的很酷，哪个女孩子不喜欢这样平常低调，却能够在一瞬间翻脸，直接将那些拽拽的家伙拍死的男生？
“原来王少才是松浦四少的老大……和他比起来，董建飞真的什么也不是啊。”赵芸啧啧感叹着。
“你这么喜欢王少，你去和他说话啊。”戴眼镜的女生酸酸地说道。
“我可不敢。”赵芸缩了缩身体，有些怯怯的，眼睛却在发亮。
康明明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她发现自己真的完全不了解这个人……不过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只是曾经的同桌罢了，没有去了解的必要。原来他真的这么厉害，只是这么厉害的人平常如此低调，这样的人，怎么会做出娄杭医院那样的事情来？
到了中午，董建飞给王少道歉的事情就传开了，昨日里发传单调查王少是不是应该从松浦四少里开除的事情现在完全就是看董建飞的笑话了，似乎从此以后王少就应该稳稳地坐在松浦四少的头把交易上了。
“毛哥，这王少到底什么来头啊？”董建飞道歉后，找了班主任黄南芳请假回家了，原因是感觉很没有面子，一时半会不愿意再来学校，董晓飒便去找了松浦四少中的另外一个毛锦星。
“我上哪知道去？”毛锦星似笑非笑，“肯定不只是有钱而已，否则怎么可能让建飞他爸拧着他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啊，除非王少的背景太扎手，让他爸忌惮的不行。”
“好像是王少直接给飞哥他爸打的电话……这个王少不讲究啊，哪里有在学校里被欺负了，就直接找家长的？”董晓飒愤愤不平地说道，看样子董建飞是迁怒于自己了，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还有没有得风光，虽然自己和毛锦星的关系也不错，可是毛锦星完全没有董建飞那样大方。
“被欺负了？只不过是建飞想欺负人，结果被人一巴掌拍死了。就现在看来，建飞不行，我也不行，我们学校没有谁能欺负得了王少吧。”毛锦星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啊。”
“现在都在说王少是松浦四少中的老大，星哥你就咽的下这口气？”董晓飒对毛锦星说道，很有些为毛锦星抱不平的样子。
“能怎么样？”毛锦星也不理会董晓飒的撺掇，“我可不想被老爸拧着来给王少道歉……王少只是打了个电话给建飞他爸就这样了，足以说明王少的身世背景是我们很难比得上的，多半是王少他家里卡着建飞他爸的生意什么的，不然建飞他爸也不会这样着急了。我估计只有四大校的那些人才有可能镇得住王少。”
毛锦星嘴里的四大校指的是中海高中四大名校，中海乃至于中海附近的一些权贵豪门子弟都在其中，以中海中学为例，去年中海中学的重点大学录取率超过了百分之九十九以上，无限接近于百分之百，仅仅只有一两个人没有上重点线，考入北大，清华，凯南，中交大四所名校超过百分之六十。毕业生报考海外大学的录取率为百分之百，一流名校录取率超过百分之九十四，报考美国大学的学生中被排名前20名的顶级大学录取率超过了百分之三十七。
社会资源的分配，毫无疑问精英阶层占据更多的优势，普通学生自然可以通过更加努力的学习进入其中，未必没有跃龙门的机会，但是某些豪门子弟自然可以通过更轻松的方式进入其中……当然，成绩太差了，如毛锦星和董建飞他们的成绩，家里的关系怎么也不足以让他们进入中海中学。
“王少运气好的话，进入中海中学倒是不难。”董晓飒点了点头。
“你的成绩不错，考进去也问题不大。”毛锦星拍了拍董晓飒的肩膀，笑着道：“我觉得你不如现在就和王少混吧。”
“那怎么可能，我看他那副样子就不爽。”董晓飒连忙说道。
毛锦星没有说什么，董晓飒看王少不爽多半是真的，只是要有机会让他跟着王少混，董晓飒只怕未必不愿意。
谁不愿意攀高枝呢？
远远地看了一眼，依然形单影只，独自坐在餐厅里用餐的王少，毛锦星打了个哈欠，如果有机会，和王少能做个朋友倒是不错。
下午，松浦中学举行开学典礼。
吃完饭后，王少回到了教室，准备到了时间，集合去学校礼堂。学校换了一名新校长，所以新校长肯定会在开学典礼上致辞，据说新校长是长的很漂亮的年轻女人。
王少对漂亮的年轻女人不感兴趣，对于新校长更不感兴趣，不过开学典礼还是要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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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了多少，两万字，还是一万八？按照以前的算法，大概是更新了九章到十章吧，懒得两千字两千字的发了……所以大家不要看章节数少，份量也是十足。
当然，肯定有人说分量是有了，质量不行……我也没有办法，承认你优点的人总是很少，找你缺点的多。
第19章 搭讪
松浦中学的礼堂开始修建于二零一一年，去年完工，今年暑假完成了装修，现在是第一次正式投入使用。
礼堂的外观参考了水立方的元素，颇为华美大气，相比较公立学校，私立学校在基础设施的投入往往更加自由，也更容易避免贪腐事件，进程更快。
作为覆盖幼儿园到大学教育的教育集团，国府教育集团财大气粗，很是舍得更新基础设施，松浦中学近年来的教学成果不错，集团高层关注松浦中学，愿意向松浦中学投入更多的资源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开学典礼和往年一样，无非就是表彰一下上学期的优秀学生，老师和班级，以及学生社团，展望一下本学期，介绍下本学期学校的若干计划，说一些鼓舞人心但实际上没有多少人听的废话。
当然，还有新校长的讲话，无非也就是看着稿子照本宣科，让王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位新校长感觉年龄不大，而且完全不懂最基本的礼貌，讲话时依然戴着遮掩了半边脸的墨镜，戴着一个宽沿礼帽压着头发，似乎也没有打算让全校学生认识自己的意思，不但没有介绍自己的姓名，甚至连她的身前也没有姓名牌，如果不是主持人说请校长讲话，别人只会以为是某个明星低调地出现在了这里。
王少不禁怀疑，这位新校长该不会真的只是国府教育集团某位大佬的情人吧，给她安排了一个位置让她有点事情做，否则就看她在开学典礼的表现，还真配不上这个位置，要说是凭自己的能力成为了松浦中学的校长，鬼才信。
学校同样是等级分明，私立学校的校长，尤其是得到集团高层支持的，往往可以大权独揽，本身就是学校里最顶端的位置，她要这么做，其他领导不会说，普通老师也不会去得罪她，至于学生的意见当然会被忽视。
一直到开学典礼结束，这位校长都没有露正脸，还好她的讲话也出奇的短，倒是让原本做好聆听烦闷讲话准备瞌睡的学生们觉得不错。
尽管没有露正脸，只是也看得出来这是一个美丽的女人，那种气质是墨镜遮掩不住的，养尊处优的味道从各种细节上透露出来，白色蕾丝镂空定制上衣和黑色绒面中裙包裹着的身材曲线玲珑，不少学生拿着手机偷拍，不一会儿“最美女校长”为主题的各种帖子就发布在网上了。
这年头，各种最美老师，最帅老师的东西到处都是，这些主角都能够在网上红火一把，实际上却没有什么意义，谈不上炒作，很多时候不过是让主角平添许多困扰，好处却是不多的。当然，只要这位校长不是那种喜欢炫富的脑残二奶情人，她大概是不会喜欢这样出名的，以她年纪轻轻坐上松浦中学的位置来看，至少是不会怎么缺钱的，没有必要炒作自己。
开学典礼结束后不再上课放学，王少拧着书包就走出了学校。
“王少！”
王少意外地停住了脚步，要知道在学校里和在学校门口被人喊名字还是挺少见的，毕竟没事就连老师都怎么愿意主动找他。
回过头来，是颜青瑟，算得上松浦中学出名的美女，虽然只有十五岁，但是出落的亭亭玉立，该大的地方大，该细的地方细，腿也够长，再加上眼睛够大，脸上总挂着一种无辜的神情，在学校里人气很高，知名度并不亚于松浦四少。
“什么事？”王少问道。
“没什么事……看到你，打个招呼。”颜青瑟双手拉着书包背带，笑眯眯地看着王少。
颜青瑟是那种眼睛很大，眼睫毛很长的女孩子，但是笑起来眼睛会眯起来，给人格外可爱的感觉。
“哦。”王少点了点头，转头继续往前走。
颜青瑟一下子又把眼睛瞪的很大，呆了一呆，然后才继续往前走，追了上去。
王少扭过头看了一眼和自己并排前行的颜青瑟，没有说话。
“你一直这么酷吗？”颜青瑟有些生气，但又有些无奈地说道。
“你有事？”王少继续问道。
“没事。”颜青瑟有些生硬地回答，这个人怎么回事！通常情况下，女孩子主动打招呼，然后接下来制造话题或者经营气氛的事情就是男孩子的事情了吧，这个人怎么这样啊，他知不知道把握机会啊？
王少就接着往前走，刚刚看了下邮件，是仲怀瑜发过来的，一份投资报告，还是需要看一下，那边等待着回复。
颜青瑟有些尴尬地和他走在一起，这时候要是直接离开，怎么都有一种搭讪失败，直接被无视的丢脸感觉，于是只好跟着他继续往前走。
“我去星巴克。”王少突然说道。
“啊……我还挺喜欢去星巴克喝咖啡的。”颜青瑟有些意外，又笑了起来。
来到星巴克，王少自己点了咖啡，问了颜青瑟，帮她也点了一杯，然后自顾自地坐在角落里开始看邮件。
“你经常来吗？”颜青瑟环顾四周，基本上都是成年人，小白领之类的，穿着校服的就她和王少。
“嗯。因为离地铁站近，坐一坐然后再回家也方便。”王少点了点头。
颜青瑟总觉得王少的话有一种迅速结束话题，然后让人无法和他继续就一个话题延展开来的感觉，看着他一直在认认真真地玩手机，真是想不通这个人在想什么，手机有这么好玩？也不知道是在刷qq动态，还是在逛贴吧之类的。如果不是知道董建飞在他手里都会吃瘪，还真会把他当成一个没什么特点和能力的死宅男。
尤其是在他对面坐了一个漂亮可爱的女孩子，两个人还是坐在咖啡馆里时。
“想不到你还会有些小资情节，不过也有些人说来星巴克喝咖啡挺装的，对这里不屑一顾。”颜青瑟又找了一个话题。
“我没有小资情节，也不觉得来这里喝咖啡代表着什么，更不会不屑一顾……做自己的事情，以自己的观点抬高单纯的消费行为，或者贬低这种行为，都是不成熟的表现。”王少头也不抬地说道。
颜青瑟抿着嘴，仔细想了想他的话，长吁了一口气，“你和普通的男孩子真的不一样，这样的话他们是说不出来的。”
“他们？”王少笑了笑，“董建飞，又或者是毛锦星他们？”
“绝大多数人。”颜青瑟看着他的笑容，好像还是头一次见到他的笑容，平常见到他，总觉得酷酷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没有想到他的笑容竟然这么有味道……说不上来，绝不是这个年龄的男孩子常见的轻浮或者幼稚的傻笑。
“浪费时间。”王少关掉邮件，这个项目毫无投资的价值，一堆的噱头，但是对于王少关注的可行性和实际操作性却避而不谈，就是想法设法让人投资，许下一堆预期……仲怀瑜是怎么回事，这样的项目也发给他来看，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啊。
“啊？”颜青瑟惊讶地发出低呼，他说和她在一起喝咖啡是浪费时间？
“没什么。”王少反应过来，摇了摇头，“今天怎么主动找我搭讪？现在不怕我了？”
被王少直接说是搭讪，让颜青瑟脸颊微红，只不过对方既然完全没有嘲讽的味道表现出来，颜青瑟撅了撅嘴摆脱这份尴尬，笑着说道：“我本来就不怕你。”
“在女生那边不是流传和我说话就会怀孕的故事吗？”王少又笑了起来，摇了摇头，明明自己最多也就算个暴发户型的纨绔吧，怎么就被说成那样了？
颜青瑟忍不住转过头去看着窗外把夸张的笑意收敛，然后才转过头来看着他，“我才没有那么傻……”
王少低头喝咖啡，颜青瑟这种女生比较喜欢出风头，也热衷于受到关注……因为董建飞的事情，王少一下子在松浦中学风头无两，颜青瑟主动找他搭讪也正常，这种女孩子习惯和学校里最出风头的男生走在一起，享受旁人的关注，成为某个群体里的中心。
“我们可以做个朋友吗？”颜青瑟很期待地看着王少。
“当然可以。”王少嗯了一声，“至少你是我来到松浦中学，第一个主动说要和我做朋友的人，怎么会拒绝？”
颜青瑟露出开心的笑容，只是王少的表情真的太平淡了，正常情况下，自己主动这么说，男孩子不应该喜笑颜开，至少也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吧……不过，如果王少是那样的反应，自己也不会主动来找他做朋友了。
“我觉得你根本不是传言中那样的人。”颜青瑟仔细观察了一下王少，然后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说道。
“为什么？”王少也眯着眼睛笑了笑。
“会说出做自己的事情，以自己的观点抬高单纯的消费行为，或者贬低这种行为，都是不成熟的表现……这种话的人，怎么会是那种人？”颜青瑟自我肯定似地握了握拳头，然后自己点了点头。
王少倒是没有注意到自己会露出这样小小的破绽，只是他根本就没有必要防备颜青瑟，露出这样的破绽也无所谓……他需要做的只是让秦靖对他做出的认知，和严雨闲描述的王少的威胁，产生冲突就行。
以秦靖的自负，在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到王少在娄杭医院做出的那些事情后，是绝对会怀疑严雨闲把王少描述的心机深沉背后藏着什么动机的。
秦靖不可能再来调查一个初中生，至于严雨闲，现在已经是一个废人，以王少掌握的情况来看，严雨闲的治疗依然没有太大的进展，这两年来一直辗转于世界各地的医院中，还抽不出资源和精力来对付王少。
“你的分析有道理。”颜青瑟的话至少说明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子，王少接着说道：“不过，传言中我是什么样的人或许不对，但是在网络上流传的那些事情，基本上都是真实的……我确实做过。”
“可那是两年前的事情了，现在你不是那样的人，你也不会做那样的事情了，对吗？”颜青瑟有些担心而不是那么充满信心地问道。
王少张了张嘴，还是“嗯”了一声，但是也没有打算做出一副痛定思痛，往事不堪回首，表示以后重新做人的样子，只是笑，“确实不会那么做了……不过你也知道，在松浦中学，我的名声是好不起来的，董建飞给我道歉，没有人会觉得这是我作为受害者应该得到的待遇……他们只会认为，原来王少真的好可怕！”
第20章 一起上学的道理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窗，隔离了**和尘埃，带着几丝安静打在了眼前少年身上。
咖啡厅里碎碎的说话声，弥漫着的香味，走动来往的顾客，让这里远离了安静，周边卷起来的杂质，风格明显的咖啡杯，颜青瑟喜欢的色彩陈旧的桌子，还有墙壁上挂着的相册。
他穿着整洁干净的校服，眉目间带着淡淡的笑意，神情总是那么淡淡的，语气也是那么淡淡的，这样的一个人，能有多可怕？
一瞬间，颜青瑟突然觉得所有的传闻都荒诞不堪，和眼前的少年一点关系也没有，自己面对的正是校园偶像剧里最帅气的那个主角。
“以后我经常和你走在一起，就不会有人这么觉得了。”颜青瑟肯定地说道。
“嗯……也许那样子不会有人觉得我可怕，但却有很多人觉得我可恨了。”王少打量了颜青瑟一眼，也肯定地说道。
颜青瑟脸颊微红，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问道：“为什么？”
十五岁的少女，哪怕爱慕虚荣，会喜欢出风头，会追逐一些喧嚣浅薄的东西，然而本性终究谈不上坏到哪里去，也还没有堕落到失去底线，那就没有什么讨厌的地方了。
“和美女走在一起的男人，总是可恨的。”王少说道，颜青瑟和康明明那样的女孩不一样，如果这么和康明明说话，说不定康明明就会有很多想法，但是颜青瑟不会，这种女孩子更擅于交际，这样的话在她们看来也仅仅只是带着玩笑性质的恭维而已，不会认为其中蕴含着什么好感的表白。
“那你……那你……”看着王少那副面对美少女依然游刃有余的样子，颜青瑟觉得好像和平常的自己转换过来一样，平常自己面对其他男孩子总是特别从容，而对方却紧张地应对，颜青瑟自己莫名有些紧张和羞涩，“那你会在意吗？”
“有什么好在意的？那么多人觉得我很可怕，我都没有在意过，怎么可能在意自己会让人觉得更可恨一点？”王少嘴角微翘，浑不在意地说道：“何必在意不了解自己的人，对自己的感觉？”
“说不定我也会招人恨……其实很多女孩子虽然不敢和你说话，但还是会偷偷喜欢你。”颜青瑟看到有几个穿着松浦中学校服的女孩子从窗外走过，看到她和王少坐在这里，眼神中有着明显的惊讶，看来不用多久自己和王少走近的事情就会传开了。
“嗯，尽管名声有点坏，但至少没有直接表现出威胁和破坏性，而且长的不差，身高也有优势，家庭条件也应该不错。这样的男孩子，就算担心和他走的近会影响自己的形象，但是暗中有些好感还是正常的。”王少没有去想过这些，但是颜青瑟一说就能认识到自己在女孩子那边的形象和定位，“不过这样的好感真的很无所谓，就像一个人在大街上晕倒了，有人直接无视走过去，有人感叹一声好可怜走过去，本质上这两种人的做法没有区别，谈不上谁更热心一点。”
“可是去扶的话，有风险啊。”颜青瑟发现和王少说话真的很有趣，他不像普通的男孩子那样，能表达自己的意思都困难，他可以举例子，或者含蓄，或者间接表达自己的意思。
“当然有风险，正是因为存在风险的情况下，做出的选择才值得另眼相看。风险也意味着回报，去扶一个晕倒的陌生人，回报也许仅仅只是自己良心上的满足和其他人的赞赏，这样的回报很多人不屑一顾，所以很少有人去做。”王少略一停顿，不打算再在这一怪异的社会问题上做更多的分析和陈述，接着说道：“和我做朋友也一样，也存在着风险。”
“我知道和你做朋友存在着风险，可是回报会是什么？”颜青瑟睁大着眼睛，又赶紧解释：“我不是为了得到什么回报才和你做朋友的，我就是想知道……因为你这么说，我就好奇。”
“很多……例如，我总是及时完成作业，如果你没有做，可以抄我的。例如，我的名声很差，当别的女孩子和你发生争执时，她就要考虑你有我这么个朋友。例如，我可以当挡箭牌，当有人向你表白时，把我抬出来也没事……再例如，我每天早上都买一份自己不会吃的早餐，如果你需要，我就带给你。”王少略一思索，有些意外地说道：“仔细想想，好处还是挺多的。”
颜青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不过这么说，我还真拿你当过挡箭牌……以前董建飞找我玩的时候，参加他组织的一些什么活动和聚会，我都是说怎么你们老大王少都没来，等什么时候你参加了，我再去看看……”
王少恍然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倒也难怪董建飞越来越看我不顺眼，你拿这个当借口挺多次了吧？”
颜青瑟的手指头绞在一起，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当时只是想找了个借口推掉就行，实际上我又和你没有关系，董建飞应该分得清楚我就是不想和他玩……哪里知道……我总觉得他昨天那么搞，也有我的原因在里边，所以想向你道歉。”
王少总算明白了颜青瑟今天怎么主动来找他的缘故了，当然，道歉只是一方面，找这个理由认识下，也是一个原因吧，颜青瑟这样的女孩子，并不是那种传统保守的类型，在她看来认识一些厉害的男孩子或者也是一种自身的资本。
“明天放学我请你吃东西，怎么样？”颜青瑟紧接着说道。
请人吃东西，这倒是挺符合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的道歉方式，王少不至于因为这种事情和颜青瑟计较，更何况颜青瑟那种无辜的表情和可爱的外形，确实不会让人讨厌。
喝完咖啡，两个人一起去坐地铁，王少才知道自己和颜青瑟家并不远，是在同一个站下车，只是中海的地铁站四通八达，颜青瑟家的小区旁是另外一个地铁入口。
第二天王少继续在地铁站附近等候着流动早餐售卖点的小车，依旧是那个女人，依旧是价格便宜的早餐，王少依旧在吃了秦妈做的面条后，在这里再买了一份早餐。
“妞妞还适应吗？”王少顺口问道，女人的孩子叫妞妞，是个挺可爱的小女孩，暑假的时候每天都跟在妈妈身边，王少见过很多次了，今年应该是读一年级了。
“还好啊，挺开心的。”女人微笑着说道。
“那就好，很多小孩子从幼儿园到一年级，都会有一段不适应期。”王少说完就离开了。
女人继续售卖着早点，总觉得这个少年有些不一样，故作老成？不过挺可爱的。
王少依旧把早点交给了拐弯处坐着的一个流浪汉。
“少年，等等。”在王少准备离开时，流浪汉突然睁开了眼睛。
“啊？”王少呆了一下。
“我看你骨骼清奇，心地善良，我打算告诉你一个秘密。”流浪汉笑了起来，露出一口黄牙，一边用手拨弄着沾满了草屑的头发。
“啊？”王少嘴巴张开的更宽一些了。
“其实我是丐帮第三十八代传人，你要不要跟我学当乞丐？我会传授你打狗棒法和降龙十八掌。”流浪汉神秘兮兮地说道。
王少的眼睛快速地眨动了几下，转头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来来往往熙熙融融的人群，没有人注意到一个少年和流浪汉在对话。
停顿了一瞬间，王少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
“有些人啊，就是把握不住机会。”流浪汉在王少背后唏嘘感叹。
王少嘴角上翘，充满着阳光的早餐，感觉不到炎热，遇到这样的事情让人忍俊不禁，总是会心情愉快的，看了看手机，受到一条qq信息，是颜青瑟发过来的。
“可以帮我买一份早餐吗？”
王少这才想起来，昨天他和颜青瑟说过，和他做朋友的好处之一就是可以吃到他总会多买的那一份早餐，倒是没有想到颜青瑟会在第二天就提出这样的要求。
王少并不介意让那个女人的生意更好那么一点点，于是又走回去买早餐。
“帮别人带？”对于熟客，女人总是会说上一句话的，给一个微笑。
“对。”王少点了点头，看了女人略显憔悴的脸一眼，她有点瘦。
拿着早餐，王少在地铁站口上看到了颜青瑟。
松浦中学的校服有四套，秋日里的校服是有裙子的款式，颜青瑟穿着黑色的方头皮鞋，白色的蕾丝长袜，背着书包笑意盈盈地站在人群中，举起一只手伸向王少，等着他走过去。
看到她在这里等着，有些意外，但是至少说明她在用心想要和他交朋友，而不至少说说而已。
王少把早餐放在颜青瑟的手里，问道：“怎么过来了？”
“既然我们是朋友，又是坐同一趟地铁，万万没有不一起去上学的道理，对吧？”颜青瑟把吸管插入豆浆中，吸了起来，白色液体一下子充溢着略粗的管子，进入她红润的嘴唇里。
第21章 我有些地方好厉害！
少女的嘴唇湿湿润润的，有着美丽的色泽，那种自然纯净的味道，用再昂贵的唇彩也涂抹不上去。
察觉到王少在看自己，颜青瑟有些不好意思，扭了扭身体，双手捧着杯子，继续吸允着豆浆。
王少没有想到这一幕会让自己有些想入非非，果然是秋天到了，天干物燥，容易上火的原因吗？
等了一会，地铁进站，车厢门打开，空间狭小，颜青瑟赶紧把豆浆喝完，跟着王少挤进了车厢中。
“好挤。”颜青瑟缩着身子说道，她有些犹豫，比王少落后了一点，变成了最后一个进入车厢中的人。
王少站在她身前，让颜青瑟松了一口气，周围拥挤的人群让她有些难受，事实上她平常去学校并不经常乘坐地铁，要么是爸爸妈妈上班时顺便送，要么就是自己打车。
“其实刚来学校那一阵子，我经常迟到……就是想着等早高峰过去后，再来坐地铁。”王少回忆了一下，“后来觉得那样不好，所以就经常挤地铁了，现在也习惯了。”
“董建飞都是家里的司机接送。”颜青瑟说道，言下之意就是王少家应该比董建飞家里更厉害，为什么不让司机接送？
“没有这个必要……总是过着脱离主流和大众的生活，很容易就让人生出一种高高在，俯瞰普通人的感觉。这种优越感很容易让人目光狭隘，如果想要保持自己拥有一种处于世俗之中，又有着足够的高度看问题的目光，就必须谨记和清除普通人生活的世界。”王少并不是说教，只是有一些讲述自己观点的**，“如果一个人的心境已经稳固，清楚地认识到这个世界不同层次的人们的生活，需要，追求等等，他当然没有必要继续以普通人的方式过质量并不高的生活。可像董建飞那样的小孩子，并不合适，如果我是他爸，我绝不会让家里的司机接送他上学放学。”
“好吧，你说的总是有道理的。”如果是其他人说这番道理，颜青瑟会不以为然，然而她知道王少有底气说这种话，而不是吃不到葡萄找出一大段资料证明葡萄不好吃的人。
“嗯，我犯过不少错，所以现在犯的错越来越少，我做的事情，我说的话也越来越有道理了。”王少笑了笑，“这也是和我做朋友的一个好处，可以向我学习。”
“虽然你说话很自高自大的样子，可是真奇怪，一点也不让人觉得你是在吹牛。”颜青瑟有点不可思议地说道。
“这是一个资格论的现象，当一个人被你认可时，那么他的言行就具备一种直接渗入你心灵的力量，你会卸下一些警惕和防备。当这个人不被你认可时，那么他的言行在第一时间就会不自觉地被你审视和怀疑。”王少解释道。
“和你说话，总觉得是和一些很厉害的人说话一样……有点看那些美国大学讲堂系列的课程。讲的都是一些听起来很高深，我们日常生活里很少会说的话。”颜青瑟眨了眨眼睛，原本就觉得王少这个人有点脱离校园圈子，独立特性的感觉，哪里知道真正和他接触了，这种感觉反而越来越强烈。
“我本来就很厉害。”王少实事求是地说道，“像我这么厉害的人，也许你以后都遇不到了……也许我是你这辈子遇到的最厉害的人。”
听他一本正经地这么说，颜青瑟忍不住笑了起来，瞧着周围的人看过来，打量着王少，颜青瑟跟着脸红，这人说话真有点大言不惭，别人都以为他是在跟女孩子吹牛，好厚的脸皮！
看到颜青瑟羞怯地低下头去，王少知道这个女孩子虽然并不是那种完全没有心机，一举一动都暴露本心的类型，但终究年纪小，不可能懂得刻意的表演和诱人，所以她这幅样子还是有几分可爱。
王少不相信男女间存在着纯粹的友谊，越是要好的异性朋友，越是存在着暧昧，只是这种暧昧多少的问题，以及让两个人察觉到的频率而已，有些异性朋友之间，时不时地就会感觉到暧昧，有些则基本不会感觉到暧昧，但并不是说不存在，一旦感觉到了，说不定就会进入另外一种状态。
虽然把颜青瑟归类为朋友，但是王少对于朋友的定义非常严格，至少秦靖和严雨闲曾经算是他的朋友，但是现在不再是了，王少不认为颜青瑟有成为他严格定义的朋友的那种潜质。
王少对于和颜青瑟的关系进展没有太多的期待，也不会刻意去引导和发展……人终究是社会性的动物，王少无所谓自己在松浦中学被孤立，但是如果有人来接近，并且能够感觉到人际交往的愉快，王少也不会去拒绝。
“你还有什么地方很厉害？”颜青瑟睁大着眼睛，抬头注视着王少的眼睛，脸上那无辜的表情因为笑容变得懵懂和茫然。
听到她这么说话，王少不由自主地扭过头去，旁边的男人推了推眼镜，身后的中年白领咳嗽了一声，颜青瑟左侧的胖子则低头摆弄着平板电脑。
“哈哈……”王少忍不住笑了起来，无意中陷入某些引人联想的荤段子之类的东西，这样的女孩子总有些呆呆的可爱的感觉。如果对于成熟的女人，王少或者可以接一句，“你要不要试试，你试一试就知道了”这样的话，可是对于颜青瑟这样年纪小，也不算太熟的朋友，王少还是决定不要这么说。
不是熟人，不耍流氓……所以绝对不要相信某些人解释的什么和太熟的朋友不好发展感情之类的，太熟了不好下手，这都不是真正原因的借口。
颜青瑟终究也经常在一些论坛上闲逛的，也看过不少的段子，终于明白过来自己说的话存在着什么问题，脸颊一片绯红，想想自己刚才声音不小，抬了抬拳头，真想重重锤他一下，然而还是没有好意思，扭了扭身体，转过头去，下巴都压在了胸口。
下了地铁，王少收敛了笑意，“对于你来说，在校园圈子里你的交际才能算是不错的了，可是在面对成年人时，你还是很稚嫩。”
“你算成年人吗？”颜青瑟嗔恼地说道，“你的意思是，你在面对成年人的交际时，也能游刃有余，这也是我有你这个朋友，可以向你学习的地方？”
“是的。”王少并不谦虚，“有机会你可以跟我学习。”
“那我倒是十分期待。”颜青瑟腮帮子鼓起来叹气，有些不服气地说道：“迟早要见识。”
一直堆着笑容，什么都迎合，是渴望发展友谊的第一阶段，当开始表达不满，或者展现出一些反对的情绪时，是友谊的第二阶段，王少没有想到颜青瑟进入状态还挺快的。
终究还是单纯，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很容易在初次接触，对对方印象不错的情况下，就放下戒备，很容易展露自己真正的情绪了。
看到王少和颜青瑟一起走进学校，这样的场景在松浦中学十分少见，一些喜欢八卦学校里高人气学生的家伙甚至举起了手机。
王少很帅，颜青瑟很漂亮，穿着校服的少男少女，一起上学，这样的场景总是容易给人美丽的幻想和回忆或者憧憬之类的。
上完第三节课，王少站在走廊上，望着前方出神，按照从前的性格和观念，一定会觉得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只是浪费时间。
有足够多的时间，足够的自由，为什么不充实自己，关注财经政治科技文化种种，而是日复一日地重复着没有必要重复的步骤？
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无论是初中还是高中的学习，都只是为了一场考试，学习到的东西会在大学遗忘，进入社会后，需要用的东西却是需要重新学习的。
王少并不认为自己现在还是在浪费时间，学无止境是不错，学习也是贯穿人生的一件事不错，然而学习是为了奋斗，努力，达成事业，还是为了单纯地满足精神上的需求，却是有区别的。
如果以前，王少觉得学习只是为了奋斗，为了事业，那么现在王少觉得学习不过是自己精神上的需求了，同时他也需要在这里安安稳稳的学习，考一个好成绩，让王忠泰和李芸骄傲，从而让他获得一种从前极少感受到的精神上的满足和骄傲。
王少的成绩不错，进入四大校问题不大，他很清楚这一点，更何况四大校现在是自主招生，明年年后就可以报名，然后通过几次考试就行了，要说轻而易举不至于，但是要说太紧张也不会，所以保持现在的时间分配不会有太多问题。
“在想什么呢？”
王少转过头来，发现是颜青瑟走了过来，尽管是同一年级，但是两个班级并不在一个楼层，而且颜青瑟的班级在楼上的另一端，下课走到这里肯定不是路过。
“没什么，有事？”王少问道。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颜青瑟反问一句，瞄了一眼周围，指了指教室，示意和他进教室说话。
其实一个外班女生来找人，还进教室，更加引人注目，尤其是颜青瑟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在王少班上也不缺少关注她的人，当社会越来越现实，就算是少年的恋爱也往往受到现实的影响，家境和外貌不那么让人自信的少年，也越来越难以鼓足勇气对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表白了，甚至连暗恋都觉得自己只是在妄想，渐渐地剩下纯粹的意淫而已。
走进教室，来到王少的座位，康明明从王少的身边走过，微微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王少，脚步停顿，欲言又止，还是什么也没说就走开了。
“她好像对我来找你有意见。”女孩子对女孩子的眼神和表情还是比较敏感一些。
“她是我以前的同桌。”王少说道，“应该没有吧，你想多了。”
“她可能喜欢你吧。”颜青瑟下巴微微扬起，有些矜持地说道。
“你想多了。”王少重复着，康明明是不会喜欢他的，康明明和颜青瑟这种女孩子不一样，颜青瑟可能会觉得和他走的近是一件挺能增加她人气的事情，可是康明明如果和他走的近，只会感觉到压力。
颜青瑟收回目光，康明明只是个有些清秀的女孩子而已，没自己漂亮，没自己可爱，虽然是王少以前的同桌，但是看情况也和其他任何女孩子一样，没有怎么和王少接触过，不算王少的朋友。
“给你！”颜青瑟把一块包装精美的蛋糕和一包巧克力豆拿给了王少。
王少捏着巧克力豆，明白了过来，“这就是你请我吃的东西？”
“嗯。”颜青瑟重重地点了点头，对他的神情反应不是那么很满足，于是说道：“我又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东西，所以只好拿我喜欢吃的东西给你。”
“好吧，谢谢了。”王少把东西放进书桌里。
“你要吃啊。”颜青瑟叮嘱道，又接着说道：“下午放学，校门口我等你回家啊。”
说完颜青瑟转身，裙子摆动了一下，白色的丝袜包裹着细细的腿，迈着比平常大一点的步子，背后的马尾一摇一摆，走出了教室。
王少留意到不少羡慕或者故作淡然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大概会有人愤愤不平，凭什么恶名昭彰，四大恶少之首的王少，颜青瑟会主动来找他，而且给他送吃的！
难道颜青瑟喜欢他？难道他和颜青瑟已经是情侣了？难道颜青瑟果然只是那种浅薄的女生？
如果人心会发出声音的话，教室里大概会传出这样的声音吧。
王少拿起一把巧克力豆，用力一咀嚼，顿时发出咯嘣嘎吱的声音，教室里因为颜青瑟的到来而安静，这样的声音一下子显得很瞩目。
拿起一颗巧克力豆，往空中一丢，再抬头张嘴，接住了，还挺好吃的。
王少发现这种无聊而带着得不到回应，也没有人敢回应的挑衅的意思的事情，还是有点好玩的……果然，自己偶尔也会这么无聊。
第22章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尽管第三节课下课吃了巧克力豆和蛋糕，中午的时候王少的胃口依然不错。
王少坐的位置旁边依然没什么人，空荡荡的，颜青瑟和她的几个同学一起吃饭，路过时，和王少大大方方地打了个招呼，她的那几个同学却是站在颜青瑟身旁，目不转睛的样子，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留意着王少的反应。
颜青瑟说，她要让更多人不那么害怕王少，证明女孩子和王少说话，走的近并不会怀孕。
王少懒得管她在干什么，他的态度并没有因为颜青瑟接近他，给他带来一些不一样的新鲜感，而对自己现在的校园生活有什么不满，也没有期待越来越多类似颜青瑟这样的女孩子走近自己。
王少吃完午餐，没有像往常一样继续在走廊出神，而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拿着一本新买的南怀瑾作品集看了起来。
在许多人看来南怀瑾的作品在专业性和研究性上并不值得深入阅读，但是南怀瑾对于普及相关文化还是做出了挺大的贡献。
“王少……你和颜青瑟的关系好像不错？”康明明走过来说道。
女孩子吃饭慢，康明明这么早回到教室，自然是有话和王少说的。
王少看了自己身旁空荡荡的的座位，冯雪儿还是没有来上课，王少把书放回抽屉里说道：“一般，其实昨天才认识。”
“我……有些话，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康明明有些犹豫地说道。
“你说。”王少点了点头。
“颜青瑟是那种很喜欢出风头的女孩子，以前董建飞就追过她，不过她不会喜欢董建飞的。”康明明说道。
“嗯，我知道，你继续。”王少接着点头，颜青瑟当然不会喜欢董建飞，董建飞是个小胖子也就算了，关键是董建飞根本就不是颜青瑟这种女孩子心目中理想的白马王子，颜青瑟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肯定有对爱情的幻想，也有了自己要交往的对象模糊的轮廓……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正是对自己的恋爱对象要求很高的时候。
“她只是因为你现在比董建飞更出风头……而且……而且……”康明明有些脸红，支吾了半天，“而且因为你比董建飞长的好一点，所以才接近你的。”
“哦，你的意思是，她接近我的动机不那么单纯，只是看在我比董建飞帅，比董建飞强。”王少明白了康明明的意思，“你是在告诫我，不要被她利用了，对吗？”
康明明松了一口气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谢谢。”王少微微一笑。
康明明不知道再接着和王少说什么，犹豫了许久终于说了出来，但是到现在也搞不清楚自己找他说这些干嘛，他又不是自己的什么人，干嘛和他说这些，还好他没有来一句关你屁事。
于是康明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然后下午放学时，就看到王少和颜青瑟差不多同时走到学校门口，然后两个人往同一个方向走去。
还是星巴克，还是同样的座位，两个人点了同样的咖啡，王少例行观看仲怀瑜发来的邮件。
过了一会儿，王少放下手机，颜青瑟才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在看什么？”
原本颜青瑟以为王少只是在和女孩子相处时也自顾自地玩手机，但是看他的神情和昨天差不多的严肃和认真，总觉得不像是普通男孩子那样玩手机的样子。
“一些邮件。”王少没有多说。
“我们学校贴吧里挺多我和你的八卦。”颜青瑟把自己的手机给王少看。
王少随意点开一个帖子看了起来。
“继昨日发现颜青瑟和王少在星巴克后，今天两个人再次一起上学！”
“楼主再去星巴克看看。”
“关我屁事，楼下是猪。”
“楼上才是猪……敢说班级？我是四班刘思轩，弄死你！”
“好猪都喜欢拱烂白菜！”
“回复：胡说八道什么啊，谁是好猪，谁是烂白菜？颜青瑟是松浦中学第一女神，王少最叼，两个人在一起好配，你羡慕嫉妒恨？”
“呵呵，黑木耳和高富帅的故事，和我们有关系？不如多搬几块砖。”
“颜青瑟只是喜欢交朋友而已，她和王少没什么……”
看了一些帖子，王少把手机还给了颜青瑟，发现她的表情微微泛红，但还算平静，并没有太扭捏或者不好意思。
“有些人在网上就喜欢乱说，以前我在看到和我有关系的帖子时，总是喜欢去争辩……后来我发现很多人他们只是说自己的看法，根本不在意你说什么，也不在意他们自己是对是错，更不要指望他们理解你或者怀着什么善意。”颜青瑟有些无奈，“所以我平常都不逛这些地方了，只看看自己的空间，如果有人胡乱说话，我就可以自己删掉。”
“嗯，女孩子喜欢了解自己被关注的程度，以及和自己有关的东西很正常。不要被气到就好……”王少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就像他当初在娄杭中心医院做的事情，网上骂他的人肯定成千上万，王少都能想到，所以他根本就不去关注这些东西。
颜青瑟放下手机，拿出书本，“王少，今天我们数学老师留了一些习题，有些我怎么会，你能教教我吗？”
“嗯……你坐过来吧。”王少看了一眼，这些习题对他没有什么难度，只是女孩子这种生物，绝大多数天生对于数理定律缺少认知，逻辑和推理能力也比较差……抓小三之类的事情除外。
两个人是面对面坐着的，当然不好讲解，王少让了让，颜青瑟把书包留在她自己的座位上，大大方方地坐了过来，侧着身体听王少讲解。
少女的发丝弥漫着香味，白皙的脖颈连着精致的锁骨，侧过头来和她眼神交流时，眼角的余光可以看到衣领子下的肌肤，细腻的五官散发着的稚气和清纯犹如淡淡香味的清茶，谈不上任何有趣和动人的交流内容，认真的表情和专注，两个人一起做作业这种事情，明明只是和学习有关，却让不爱学习的人也会感受到一种莫名的舒服感。
咖啡的香味消散在空气中，留在杯子里的是泡沫，讲了几个习题，西边的阳光落下几个弧度，颜青瑟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这才惊醒过来，今天要比平常回家晚太多，却没有事先告诉家里一个充分的理由。
“我们回家吧。”颜青瑟抿了抿嘴，想要笑一下表示谢意，却没有笑出来，嘴巴撅了撅，“时间过得好快啊！”
“走吧。”王少提起自己的书包，等着颜青瑟收拾东西，然后和她一起走出了咖啡厅。
“明天还来吗？”颜青瑟回头看了一眼刚才两个人的座位，有些期待地说道。
“行。”王少明天也没有什么安排，看着她闪闪发亮的眼眸子，忽然有些莫名失落。
许多事情，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也许去争取或者还是会得到，但勉强得到，总是意味着要付出更多，在王少原来的料想到，每天一起上学，陪伴着她一起做作业，看着她的眼睛闪闪发亮，这个人应该是王妃子。
然而王妃子不知何处去，即便知道了，也没有办法在一起这样陪伴着她过简简单单的校园生活吧。
“你在想什么？”颜青瑟察觉到了王少的情绪并不是太好，至少没有她那么感觉到有淡淡的愉悦弥漫在心头。
“没什么……你是独生女吗？”王少问道。
“是啊。”颜青瑟点了点头，反问道：“你呢？”
“哦，我还有个姐姐。”想起王小沫，王少笑了起来，尽管王妃子不在身边，但是至少王小沫总是在身边的，从未离开过他。
“好像要个姐姐或者哥哥啊！”颜青瑟羡慕地说道，“你姐姐多大了？”
“现在在中海中学读高二，比我大两岁。”
“中海中学！”颜青瑟有些佩服地惊叹，“我不知道能不能考得进，我的成绩差了点。”
“努力一点，中海中学也不只是看考试成绩……面试也很重要。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冲刺一下问题不大。”王少鼓励着说道。
颜青瑟可没有多少信心，有些沮丧地说道：“我把太多时间用在玩手机上了，我爸妈都说让我把手机上缴……自制力太差了，我多半是考不进中海中学的。”
“没有什么事情绝对的。”王少拿着自己的手机，要说玩手机，只怕他要比颜青瑟玩的多的多。
“你肯定能考上。”颜青瑟更加失落了，和王少走进拥挤的车厢，突然有一种迷茫的感觉，似乎自己和王少成为朋友，注定只是很短暂的一段时间，到最后留下的不是持续发展的友谊，只是一段回忆而已，因为两个人注定会上不同的学校，然后慢慢地因为联系的减少而疏远，变得陌生，最后不过是偶尔在大街上见到，打个招呼而已……就像自己很多小学同学一样。
“当然。”王少肯定地说道。
“那……那要是我考不上，我们以后还是会有联系的吧？”颜青瑟担心地问道。
“你考上不就得了……你能够付出多少努力，代表着你对这段友谊的重视程度。如果不是那么愿意努力，那么就算以后联系的少了，也不需要后悔，因为说明自己根本就不是很在意这段友谊啊。”王少淡淡地说道。
这样的话，却让颜青瑟觉得很刺耳，这个人说话真的是**裸啊，完全没有照顾女孩子细腻婉约的心思。
颜青瑟不知道自己会付出多少努力……尽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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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论选择跟班的重要性
开学的日子波澜不惊，作为一所初中，总不会酝酿着什么惊人的事件，董建飞在开学时弄出来的闹剧，除了让自己感觉到很没有面子，只不过是其他人的谈资而已。
要说值得八卦的，无非就是颜青瑟和王少越走越近的事实，两个人经常一起上学，一起回家，在星巴克里喝咖啡，颜青瑟还会送王少东西吃，尽管没有人看到更多暧昧的证据，例如看电影，进出酒店之类的……然而对于绝大多数初中生来说，少男少女之间的亲密也就这些事情了。
董建飞在周五终于再次来到了学校，除了董勇和郭美的劝说，还有班主任黄南芳做了不少工作，虽然黄南芳恨不得学校里这样的纨绔学生一个也没有，但是放着班上有学生不来学校的事情不管，终究不算一个合格的班主任，现在是新校长上任的敏感时期，黄南芳可不想被当做典型抓了。
董晓飒第一时间知道了董建飞来到学校，终于松了一口气，飞哥来了学校，董晓飒就不用担心以后没有人跟着混了，要知道除了格格不入的王少，松浦四少的其他三个都有自己信得过的跟班，董晓飒跟着董建飞，就是董建飞的人，他要改换门庭，跟着别人去换，别人也要考虑董建飞的感受和面子，未必愿意接受。
尽管董建飞在学校里被人笑话嘲讽，但是真正敢当着他的面笑话的还是没有，除了王少，其他人还是很忌惮这种家里有钱的小胖子，谁也不想被他一顿胖揍之后赔钱了事。
“飞哥，你不在的这几天，颜青瑟简直肆无忌惮，跟王少成天出双入对。”董晓飒向董建飞汇报了学校最近今天的事情后，重点讲述颜青瑟和王少的八卦。
“关我什么事情？”董建飞粗声粗气地说道，有些厌烦董晓飒，如果不是董晓飒出的馊主意，煽风点火，自己会丢这么大的面子？只是董建飞很清楚，除了董晓飒，自己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合用的人，想着跟在自己身边混吃混喝的人不是没有，但是其他人未必有董晓飒这么机灵会办事。
当然，现在董晓飒做的这件事情让他在董建飞的心目中能力直线下降，对于董建飞来说，董晓飒有点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可是……可是飞哥你不是一直喜欢颜青瑟吗？”董晓飒察觉到了董建飞的情绪，有些犹豫着说道，在想着自己现在是不是算在他伤口上撒盐？
“那又怎么样？我和她没什么关系，她又不是我的女人。”董建飞当然已经不是小处男了，第一次是在小学毕业后的一次同学聚会后，那也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在这之后也交过几个女朋友，董建飞觉得大多数不过是逢场作戏，对于女朋友董建飞也不是很看重，倒是这个颜青瑟，让董建飞花了不少心思。
正是因为知道董建飞对于颜青瑟花了不少心思，董晓飒才着急汇报，解释道：“可是很多人都知道飞哥你喜欢她，现在她却和王少走的那么近，那不是不给飞哥你面子吗？”
董晓飒没有说，这其实算是直接打董建飞的脸，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在自己的对头狠狠地削了自己一巴掌后，却还和这个对头走的很近，谁能忍？
“面子，呸！”董建飞觉得自己现在一点面子也没有，相比较起那天父亲拉着自己来学校给王少道歉，颜青瑟这个事情算什么？终究还不是因为自己颜面扫地，颜青瑟才这么肆无忌惮？
董建飞觉得，如果当初那件事情没有发生，他就不信颜青瑟敢这么毫无顾忌地去接近王少。
“现在很多人都说飞哥你在松浦中学的大哥位置被王少抢了，你的女人也被王少抢了。”董晓飒看到董建飞怒视着自己，连忙解释：“飞哥，我并不是煽风点火，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就这么算了。”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找人把王少打一顿不成？”董建飞冷笑一声，想想父亲知道王少的父亲是王忠泰后那副样子，顿时让董建飞瞧不起董勇，真是没出息，同样是当爹的，自己的爹怎么就不如人家的爹呢？这难道是自己的错？如果自己的爹更厉害些，自己需要受这样的气？
“我倒是想过要揍王少一顿，只是王少这个人虽然总是一个人，现在也不过是多了个颜青瑟在一起，但是他很少去其他地方，要动手打他很难找地方。”董晓飒有些为难，如果是以前，倒是可以直接约王少到某个偏僻的地方揍他一顿就是了，现在却真有些不敢，当然董晓飒是不会直接表现出来自己忌惮王少的，必须得让飞哥觉得自己还是愿意为他上刀山下油锅，劳心劳力办事的。
“只怕揍了他，我也要趟医院里去了。”董建飞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那天父亲的那一巴掌让他记忆犹新，现在想想那一巴掌的力气都胆战心惊。
“我们可以想其他的办法让王少颜面扫地！”董晓飒压低声音说道。
“什么办法？”董建飞有些意动，尽管父亲的态度让董建飞再也不敢直截了当地去针对王少，但要说董建飞不想报复回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现在颜青瑟不是和王少关系暧昧吗？飞哥，你只要把颜青瑟抢过来不就得了？”董晓飒嘿嘿笑了两声。
董建飞失望之余，更是恼羞成怒：“你想的什么馊主意，我要是现在能够把颜青瑟抢过来，那小娘们早就是我的人，用得着现在才去下手？”
“当然不一样，以前飞哥你是追她，当然有所顾忌。现在我们只是为了削王少面子，不需要顾及颜青瑟会不会接受飞哥你，可以用的方法当然更多了。”董晓飒决定激一激董建飞，“除非飞哥你还是舍不得颜青瑟，还想让她当你的女朋友，不介意她现在不过是一只破鞋。”
“哼，女人多的是，我还怕找不到女朋友？”董建飞嗤笑一声，现在这社会，只有钱，什么样的女孩子找不到？颜青瑟不过是家里也有点小钱，就以为自己是公主，真拿自己当回事！
“我这几天都在想这个事情!”董晓飒兴奋起来，压低声音，“那我就去准备，做出个计划交给你……不过……”
“你放心，先把计划告诉我……要花钱的地方，和我说就是了。”董建飞面无表情地说道，又冷声道：“这件事情你要给我做好，如果还像上次那样……你也给我小心点。”
看着董建飞那阴沉的表情，董晓飒突然打了一个激灵，这一次看来无论如何也要弄好才行，自己可不是王少，要让董建飞对他生出不满甚至愤恨来，他可承受不起。
肆无忌惮的少年最是可怕，王少一直这么认为，他们胆大妄为，他们不顾后果，他们缺少理智，他们热血冲动，他们懂得在网络上搜集资料，他们更懂得自己有未成年人保护法保护，当具有犯罪天赋的少年人，在意识到这些后，他们能够做出来的一些事情，往往比成年人更加具有破坏性和威胁，只是当受害者承受难以愈合的伤害时，这些少年能够得到的惩罚，却难以平息受害者的愤怒和仇恨。
王少并不反感最近和颜青瑟走的比较近，来往频繁，人终究是社会性动物，除了病态的心理，不可能真正封闭自己的心灵，不让任何人接近。相比较起来这两年来偶尔感受到的孤单，每每有个漂亮而又几分可爱的女孩子出现在自己身边，做一些这个年纪的少男少女会做的事情，总是能够给王少一些新鲜的感受。
仔细想想，在年少时和异性渐渐往那种青梅竹马的感觉靠拢的过程，真的已经太过于遥远，遥远的根本记不清楚了。
最清晰的，不过是当年和一个叫自己安哥哥的小女孩在一起，带着她满大街小巷地跑着，在夕阳下，在城市里，在自行车流中，在带着年代特色的背景中，度过了一些充满欢笑和温馨的日子。
终究年龄差距有点大，那种感觉和现在的感觉不一样。
当然，现在和颜青瑟在一起的感觉，不能和当时的感觉相比。
和那个叫着自己安哥哥的小女孩在一起，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记忆犹新，那色彩鲜艳的画面，犹如清晰的油画，随着年月的流逝，没有褪去颜色，却越发浓郁地勾勒出画面的感觉。
过得几年，和颜青瑟也许就没有了联系，各自进入了不同的学校，认识不同的朋友，来往的少了，感情就淡了，满满地遗忘了，也许只有在很多年以后，彼此再相见，才难以置信两个人之间曾经亲密地坐在星巴克里喝咖啡做作业……犹如临时编织出来提供给两人话题，避免产生尴尬的故事而已。
王少一直觉得任何感情都需要岁月来考验和沉淀，需要经营和用心照顾来累计，男女间也许会因为来自异性的吸引导致感情热烈的迸发，但是这种感情能够长久吗？王少不知道，至少就目前来说，王少不觉得自己和任何一个自己关心在意的异性，是很快就进入了彼此在意的状况中。
第24章 论纯洁性
尽管董建飞丢了很大的面子，可是接送董建飞的还是一辆s400，还是颇为引人瞩目，再加上董建飞来到学校后，那些平日里跟着他混吃混喝的朋友们张扬，很快就有不少人知道董建飞又来上学了。
康明明就知道了。
课间操结束后，一起回教室时，康明明走在王少身侧，小声说道：“董建飞又来上学了，你知道吗？”
“知道。”王少点了点头，颜青瑟发信息告诉他的，王少并没有告诉颜青瑟电话号码……颜青瑟发的是qq信息，事实上现在的初中生高中生，哪怕是大学生都极少打电话或者发短信直接联系，基本都是用qq发消息，除非有什么急事才会打电话。
颜青瑟和王少之间当然没有什么急事，无非就是约好放学后一起去做作业，或者早上一起上学而已，这些事情颜青瑟都会提前一段时间和王少约好，没有实时性联系的必要。
颜青瑟告诉王少，无非就是提醒王少小心点，董建飞未必就会从此以后老老实实不再招惹王少了。
“我上次和你说过，颜青瑟这样喜欢出风头的女孩子……”康明明忍不住再次提醒道，明明已经和他说过了，为什么他还是和颜青瑟走的这么近？果然对于男孩子来说，女孩子只要漂亮就行了，至于她们的内心，他们根本就不关心，哪怕明知道她们动机不纯，只是能够和她们亲近暧昧，就都无所谓了吧？
“我记得。”王少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颜青瑟只是觉得我在学校里很出风头，个子高，长的也不错，才想和我做朋友，有所来往……这就是动机不纯？”
“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也差不多。”康明明犹豫着说道，尽管王少还是那种客观陈述的语气，可是能够感觉到他并不怎么赞同她的看法。
“难道我非得默默无闻，个子矮小，长相无人问津，颜青瑟还想和我做朋友，那才算是单纯地想和我做朋友？”王少反问道。
康明明嗫喏着，总觉得这样子肯定也不算动机纯良，但是如果自己否认的话，那自己对于颜青瑟的看法就站不住脚了。
“那我再问你，如果你长的很丑，个子很矮，平常根本没有人理你，突然有一个大帅哥向你表白，你客观地想想，你是会觉得他是对你怀着纯净的爱恋，还是别有用心？”王少举了个例子。
康明明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人注意到自己和王少说话，毕竟自己以前是王少的同桌，和他多说几句话也不会胡思乱想，王少的问题真的很刁钻，很让人难以回答，康明明不想接受王少这个问题背后蕴含的意思，可是她去刻意做出和自己认为的相反的回答，康明明也说不出口，“肯定……肯定是别有用心。花痴才会觉得这种事情里没有什么蹊跷，除非言情小说看多了看到脑残的地步，才会觉得有这种白马王子突然看上丑小鸭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对啊，就是如此……如果我一无是处，颜青瑟还非得来找我做朋友，我不会认为她的动机是单纯的，只会觉得她别有用心。”王少微微一笑，“人和人的交往，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契机开始的。就像我和你以前没有说过话，正是因为董晓飒和董建飞的事情，才开始有所交流。颜青瑟也是如此，也是因为同样的事情，开始和我有所接触。”
“我和她不一样！”康明明焦急地分辨。
“你和颜青瑟当然不一样。颜青瑟是那种很重视人际交往，也愿意主动交朋友的女孩子，所以她在和我的来往过程中，更加主动，也不会太矜持太骄傲，更不会太顾及别人对她的看法，有点只要自己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并且问心无愧，就不会在意别人怎么看的味道。你的性格和她不一样，你含蓄一点，你更加希望自己愿意成为朋友的人，在你表达了一些意思后，对方会领悟，并且对你表示出主动的意图。”王少和康明明一起走到教室门口，停住了脚步，“但是你们在某一点上，是一样的。”
“啊？”康明明有些惊讶，“什么地方是一样的？”
“都不讨厌我，都是在那之后，发现我说不定是个可以做朋友的人。”王少微微一笑。
“啊，哪有？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康明明焦急地分辨道。
“嗯，嗯。总之谢谢了，我相信你提醒我的动机是单纯的，但是颜青瑟和我做朋友，也没有什么不单纯的。”王少眨了眨眼睛，伸手拍了下康明明的头顶，“走啦，进教室了。”
康明明难以置信地站在那里，摸着自己的头顶，刚才……刚才王少拍自己的脑袋了！
走过来的赵芸看到这一幕，惊讶而略微有些羡慕和兴奋，小声道：“康明明，你被王少拍了脑袋，你肯定会怀孕的！”
“你想死啊！”康明明羞愤不已，跺了跺脚，走进了教室，王少……王少，他怎么可以拍她的脑袋！
董建飞的惹是生非，在客观上来说，对王少的九年级生活产生了一些影响，至少给他带来了一些新鲜和并不反感的体会。
可是单纯的就董建飞这个来说，王少当然不会感谢他，更不会真的认为自己和董建飞之间，自董建飞道歉后，就没有了什么交际和需要留意的必要了。
王少还是会留意董建飞的，少年人的报复心和自尊心同样强烈，他们还不懂得，有些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是无法跨越的，有些伤害是永远只能埋藏在心底，有些耻辱是只能默默地承受。
他们总是试图在失败后，再做一些什么事情来证明自己……从某种意义上，挫折教育更重要的要告诉孩子们，在某些事情上遇到挫折，需要爬起来继续，在另外一些事情上遇到挫折，只怕就趴下去不要再爬起来了。
当然，积极向上乐观理想化的教育理念是不会教授孩子们如此现实的。
放学前，王少主动发了信息给颜青瑟，约她去喝茶。
“我喜欢喝咖啡，也喜欢喝茶。不过喝咖啡晚上会睡的比较晚，喝茶的话没有什么影响。”来到茶楼，颜青瑟有些兴奋。
“今天心情不错？”王少点了一个茶盘，要了一些茶点，笑着问道。
颜青瑟用力地点了点头，环顾四周，这里气氛和装修都不错，相比较起星巴克那样的咖啡厅，这里更加清静，环境也好……尽管知道王少没有哪个意思，但是颜青瑟还是有一种约会的感觉，至少是相对私密的来往。
她心情不错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今天还是王少头一次发信息约她，而且还不是星巴克，换了地方，说明他在对和她一起出来玩的事情上还是用了点心思，并不是只是找她随便打发下时间而已。
“平常会来茶楼吗？”
“跟着爸爸来玩过，不过是很久以前了。”颜青瑟拉开窗帘，看着外边的假山翠竹和小喷泉，“这里环境还不错……你经常来吗?总觉得茶楼是中年老男人才会喜欢来的地方。”
“适合谈事情。我们年级小，身体好，所以如果有事情说的话，没事一起在马路上走走就可以，但是对于中年人来说，一边说话，一边走路就有些负担，而且不那么正式。”王少解释道，“我来的也不多，想要清净点的时候，就会来这里。”
“哦。”颜青瑟的嘴张成圆形，算是很积极的回应王少的解释，“我爸说茶楼的茶其实都不怎么样，真想喝好茶，还是得自己去找了好茶，回家自己泡。”
“你爸说的对，我也经常在自己家里泡茶……有机会我泡给你喝。”王少随口道。
“什么时候？”颜青瑟睁大着眼睛，依然是那种很无辜的表情看着王少，但是很明显的十分期待。
王少愣了愣，只是随口一说啊，说这话的时候压根就没有想过真的要泡给她喝，当然也没有想不能泡给她喝……不过话都说出口了，王少点了点头，“方便的时候都行，周六周日……或者你不需要早点回家，有空闲的时间都行。”
“那就这周六周日吧。”颜青瑟连忙说道，有点想去王少家里玩。
“啊……这周六周日我都有事。”王少抱歉地说道。
“那再说吧。”颜青瑟意兴索然。
第25章 姐姐今天回家
上了茶盘，王少没有让穿着旗袍的服务员表演茶艺，慢悠悠地烧水，烫茶具，也没有严格地依照程序和细节，随意地为颜青瑟展示着。
颜青瑟一手撑着下巴，一边看着王少，眼睛里充满着好奇。
“老看我干什么？”王少到了一杯茶给颜青瑟。
“总觉得你和同龄的男孩子不一样。”颜青瑟闻着茶香感叹道。
“当然不一样……我说过，我是你前所未有见过的最厉害的人。”王少闻了闻茶香，还行，茶叶不算太差。
“你总是会一些同龄人不会的东西，总是或一些其他男孩子不会说的话。”颜青瑟有些满意地说道，“至少我现在觉得你是我认识的朋友里最特别的一个。”
“其实特别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很多人都很特别，每个人都很特别。”王少有些遗憾地说道，“就像我遇到的一个流浪汉，我经常给他买早餐，有一天早上，他突然对我说，他看我骨骼清奇，心地纯良，打算让我和他学习当乞丐，他是丐帮的第三十八代传人，可以教授我打狗棍法和降龙十八掌。”
颜青瑟嘴唇都能够感觉到茶水的热气了，差点被烫着，小心翼翼地放下茶杯，这才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再老套的武侠小说，也不会用这样的剧情了……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流浪汉？还让你遇上了。”
“我也不相信啊……我甚至没有多和他说一句话就转身走了，他或者是神经病，他或者真的是隐士高人，但确实是个特别的流浪汉。”这个世界上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很少，但是这个流浪汉确实让他意外了，那天之后，王少就再也没有在地铁站附近遇到过那个流浪汉了，想想，说不定这个流浪汉还真是一段传奇，自己与某种机缘擦肩而过了。
颜青瑟笑了好一阵子，看到王少在看时间，小声说道，“我发了短信给妈妈，说今天晚上迟点回家。”
“其实今天是想和你说一件事情。”王少进入了正题。
颜青瑟紧张了一下，但是觉得自己想多了，王少不可能突然在这里向她表白……像王少这种男孩子，大概是永远不会主动向女孩子表白的，如果他有女朋友了，肯定会是他女朋友追的他，颜青瑟很难想象王少会主动向一个女孩子去表白。
“你原来和董建飞的关系怎么样？”
颜青瑟细细的眉舒展开来，又蹙拢，撅了撅嘴又身体前倾压着桌子，想了想，不是很明白王少为什么这么问，“你应该知道啊……他就是想追我，但是我不喜欢他。他以前约我出去玩，我都不去的……就是因为他老是烦我，我就说你们老大都不来参加的聚会，我没有什么兴趣啊。”
“可是至少有很多人都知道，董建飞喜欢你，追过你的，对吧？”王少摸了摸下巴，有点确定自己的某些担忧未必是杞人忧天了。
“嗯……董建飞到处说他准备追我……”颜青瑟不由自主地觉得厌烦起来，“如果有其他的男孩子准备追我，或者约我去玩，他就会去恐吓别人，反正现在也没有男孩子敢追我。”
说到这里，颜青瑟低下头来喝茶，对面有一个是敢追她的，可是他肯定不会的吧？颜青瑟并没有想太多，现在两个人是朋友，相处的也挺不错的。
“通常在这种情况下，尽管董建飞事实上和你没有关系，但是在别人眼里，已经默认你和他有某种联系了……通常如果董建飞放弃追求你，去追求别人，会有人觉得你是被董建飞抛弃了，感觉可以嘲讽下你，同样的如果是你主动去接触别的男孩子，也会让人觉得董建飞脸面无光。”王少对于这种少年人更加心怀警惕，冷静地分析道：“现在的状况，很有可能因为你和我走的近，董建飞会认为，我不但削了他的脸面，还抢了他的女朋友。”
“怎么能这么认为？”颜青瑟脸红，心都有点跳了，尽管王少只是在分析别人的心思，可是从他口里说出来自己是他女朋友之类的句子，还是让颜青瑟感觉有些紧张。
虽然喜欢交朋友，虽然也不会排斥有人追求自己，可是颜青瑟还没有尝试过恋爱，甚至以前也没有过心动的对象，只是在长大以后，慢慢地开始有了些本能的对恋爱的期待，可是颜青瑟从来没有意识到过自己会有一个“女朋友”的身份，总觉得这还是自己没有做好准备接受的一个身份，离自己很远，有些害羞不知道如何去面对有朝一日这个身份落在自己身上。
“自私而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就是会这么认为。”王少的手指敲了敲茶桌，“少年人的自尊心和报复心同样强烈……从董建飞被他父亲拧着来学校，老老实实向我道歉这一幕来看，董建飞还是害怕他父亲，不敢忤逆他父亲的意思。所以我认为董建飞是不会再对我怎么样。”
颜青瑟点了点头，有些瞧不起的样子，哼了一声，“董建飞就是仗着自己家里有钱，遇到比他更厉害的人，就没有办法了。”
“重点不是他是什么样的人，重点在于……他不是一个冷静而具备独立思考的人，这样的人往往容易被人撺掇做出一些失去理智的事情来。”王少略一思索，“在那天董建飞向我道歉时，他旁边跟着一个董晓飒，而董晓飒就是帮着董建飞去制造传单，并且负责想要来搞臭我的人。当时董建飞有些迁怒于董晓飒……他的这种情绪不会是无缘无故生出来的，必然是因为在这件事情中，董晓飒多半起了煽风点火的原因，董建飞认为，如果没有董晓飒煽风点火，说不定他就不会对我做出那样的事情来，接下来他就不会这么丢脸了，所以他迁怒于董晓飒。”
颜青瑟再次放下手中的茶杯，张着嘴，眨了眨眼睛：“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你说话怎么这么像柯南？你是侦探吗！”
“我不是侦探……我只是你所见过的最厉害的人。”王少抬了抬下巴，眨了眨左眼，接着说道：“所以在董建飞绝不敢再来报复我的情况下，董晓飒为了弥补他犯下的错误，说不定会撺掇董建飞做一些事情，来重新巩固他在董建飞心中的地位和他对董建飞的作用。”
“他会撺掇董建飞干什么？”颜青瑟有点觉得王少不是吹牛了，他做出的这些分析，根本就是颜青瑟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偏偏又让人觉得是无懈可击，完全正确的事实！
“通过针对你，对你做一些事情，来达到报复我的目的……无论是董建飞还是董晓飒，他们的脑子都是同样的一种逻辑，既然他们觉得我和你经常在一起，让董建飞没有面子，那么他们就会针对这一点做出反击。”王少双手握在一起，认真而缓慢地对颜青瑟说道：“最近小心一点……不要答应任何人的邀约离开学校，去一些偏僻或者太私密的场所。”
“任何人？”颜青瑟反问道。
看到她似乎不以为意，也没有怎么害怕，王少只好再次提醒她：“这不是玩笑，小心点好……”
“嗯，知道了。反正只要不是你，谁约我，我都不去，可以了吧？”颜青瑟转过头去，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总觉得这么说，有些过于暧昧了，对于十五岁的女孩子来说，怦怦的心跳总是在不经意间敲动了那根线，让人颤颤颤悠悠的紧张。
可是颜青瑟觉得自己确实比较愿意信任王少，和王少在一起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每一次董建飞都只会叫颜青瑟去什么ktv啊，酒吧啊总是些偏成年人的地方，但是王少只会和她一起喝喝咖啡，做做作业，吃点东西而已，这才是这个年龄的男孩子和女孩子一起玩的主题吧？
“我只是提醒你，并不是要干涉你的决定。哎，你记下我的号码吧，如果遇到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王少并不会经常去关注自己的qq，反倒是最近颜青瑟经常通过qq发信息给自己，王少才用的稍微多一点了。
颜青瑟拨了一下王少的手机，发现他只是看了一眼，向她点头表示她没有记错，颜青瑟只好提醒他：“这是我的号码，你也记一下啊，不然我打过来的时候，你怎么知道是谁？”
看到他记下自己的号码，颜青瑟有一种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又亲密了一点的感觉，颜青瑟正准备拿出作业，又想起了原来的话题，换了一种方式问道：“王少，你平常有去过其他同学家里吗？”
“这还用问吗？”王少摇了摇头，这种明知故问的提问，是对她接下来的话题的一种提示。
“那有其他同学去过你家吗？”颜青瑟接着问道。
“这还用问吗？”王少重复着，然后笑了起来，“你就直说你想到我家去玩好了。”
颜青瑟的眼睛左右动了动，双手放在身后，“只不过我们两个的家离的这么近，却没有到对方家里玩过……总会觉得不对劲啊，哪天你请我喝茶，就你去家喝茶吧。”
“其实我家没什么好玩的……我家现在就我一个人，我姐姐在学校住宿，周末回家……哦，今天她会回家。”王少看了几次时间，当然不是提醒颜青瑟自己和她坐了不短的时间，只是在看王小沫差不多还有多长时间到家而已。
“你爸爸妈妈呢？”
“在娄杭……我妈妈经常会来看我和姐姐。”
“好羡慕！”颜青瑟流露出伴随着不可思议的羡慕，“没有人管，就你们姐弟两个人吗？好自由，想什么时候睡觉就什么时候睡觉，想看多久的电视就看多久的电视，想上网就上网……啊……真的好羡慕，好想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当然自由……可我不是一个人啊。”王少摇了摇头，周末王小沫就会回家，自由？
想了想，王少却还是笑了起来。
第26章 一边一边
王少和颜青瑟坐了一会儿，准备回家。
原来很早以前，颜青瑟其实在地铁上看到过王少，只是王少当时根本就不认识她，哪怕就站在他身边不远处穿着同一个学校的校服，王少也没有看她一眼。
颜青瑟原本想约王少周六周日出去玩的，但是王少周六周日没有时间，也只好作罢了。
颜青瑟要到附近的一个花店取家里订的鲜花，花店在王少家小区这个方向，颜青瑟和王少从同一个出站口出来，王少和她一起去花店取花。
“我妈妈很喜欢花，所以家里隔几天就会换。这家店的花挺不错的，品种多，其实我挺喜欢那些花骨朵小的花，密密麻麻的一大束最好看。”颜青瑟低头闻着花香。
美丽的花朵上还喷薄着水雾，女孩白皙的脸蛋和鲜艳的花瓣衬托着，人面桃花相映红，说的大概就是这样的情景，王少微微一笑，和美丽的女孩子在一起，总是会多一个让人心情愉悦的理由。
走到路口，两个人正准备分手，王少却被人撞了一下。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颜青瑟很气愤地说道，撞了王少的是一个女孩子，也只不过是撞了王少的胳膊一下，只是这个女孩子撞了王少之后，头也不回地就往前走，走了几步后，转过头来，居然撅着嘴，一脸不爽的表情，倒好像是别人撞了她一样。
“你的女朋友挺护着你嘛。”女孩子盯着颜青瑟手里的花，对王少说道。
“别闹。”这个撅着嘴，满脸不爽的女孩子当然是王小沫了，王少知道她误会了，笑着说道。
“啊……你们认识啊？”颜青瑟脸颊绯红，想解释说自己和王少不是那种关系，但是却感觉现在不适合说明这些，因为觉得自己更想知道这个女孩子和王少是什么关系。
“嗯，我是他前女友。”王小沫打量了颜青瑟几眼，眼睛转了转说道。
颜青瑟尴尬不已，尽管自己和王少不是那种关系，可是和王少走在一起，遇到他的前女友，总觉得有一种很微妙的情绪，自己到底是应该理直气壮地表现出自己和王少亲密的感觉，还是温和地解释她误会了，如果她想和王少再续前缘，自己不会干涉之类的表现呢？一时间颜青瑟拿不定注意。
王少走了过去，抬起手臂，搭在王小沫的肩膀上，搂住了王小沫的脖子，对有些惊讶意外的颜青瑟说道：“别理她，这是我姐姐王小沫，周日我把她送走了，来我家喝茶啊！”
“啊……那好……再见。”原来是他的姐姐，颜青瑟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刘海，有些手足无措，连忙抱着花跑了。
王少和王小沫回到家，秦妈在做晚饭，王小沫进了房门，就像一只想要孵鸡蛋却找不到窝的母鸡似的，长着翅膀扑哧扑哧到处乱跑，似乎谁来招惹她，她都要啄别人一下。
“你干嘛啊？”王少换了衣服，来到客厅，发现王小沫还在沙发上趴着动来动去，奇怪地问道。
王小沫不理他，只是自己把脸蛋埋在抱枕上生气。
“来大姨妈了？日子不对啊。”王少奇怪地问道。
“你才来大姨妈了，你全身都是大姨妈。”王小沫没好气地说道，这个臭弟弟，可恶的弟弟，自己才不在家几天，居然就找了女朋友，果然不看着他是不行的，那些小狐狸精真是无处不在……怎么办啊，自己的心肝宝贝又有人来抢了！不想读书了，要守着弟弟！
吃完饭，秦妈忙完家务回家了，王小沫吃了两碗饭，把秦妈做的脆嫩鱼片吃的干干净净，打了个饱嗝，然后继续回到沙发上不高兴。
“刚才吃饭吃的挺开心的，怎么吃完饭，就像被鱼刺卡着喉咙了？”王少走了过来，拍了拍她的脸颊，“张嘴，给我看看，是不是被鱼刺卡到了？”
“别闹！”王小沫的眉毛竖起来，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现在是在认认真真生气，才不是和你闹着玩！”
“那你为什么认认真真生气？”王少想了想，“学校里哪个不开眼的得罪了你？你不是会变身吗？”
“你这个不开眼的！”王小沫决定给他一个反省自己的机会。
“我？”王少坐了下来，搂住了王小沫的肩膀，“居然是生我的气？”
“当然！我只生你的气，只喜欢生你的气，因为你最讨厌。”王小沫哼了一声，“我要一边生气，一边看电视！”
“那你要不要一边生气，一边吃巧克力球？”王少问道。
“要，还要一边生气，一边喝樱桃汁！”王小沫又哼了一声。
王少拿了零食过来，和王小沫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王小沫发现王少居然在聚精会神地看电视，完全没有思考她到底是因为在生气，不禁十分恼火，抬起双腿就压在他身上。
“这个片子挺不错的……男演员果然至少要上了三十岁，这演技才能看。”王少点头，搂了搂她的小腿放在一个更好的位置，手肘压在上边，继续看电视。
“今天那个女孩子，到底和你什么关系！”王小沫忍无可忍了。
王少笑了起来，转过头来，抓了抓她的头发。
“讨厌，别弄我的头发！”王小沫打开他的手。
“我就知道不理会你，你就会自己说为什么生气的了……”王少把她的双腿丢下去，又再次搂住了她的肩膀，“哪有你这样吃醋的，做姐姐的，看到弟弟找到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不应该高兴吗？”
王小沫瞪大了眼睛，身体一僵，撅着嘴，眼睛就湿润润的了。
“别装……你没这么容易哭！”王少伸手按住她的脸，不让她摆出一副伤心的样子给他看，“她不是我女朋友，就是普通朋友，住在我们家附近，一起回家了而已。”
“都一起回家了，还只是而已？”王小沫抓了一颗巧克力球，气鼓鼓地咬碎，“我都读高二了，从来没有和别的男孩子一起回家而已……那是不是下次被我看到，你们也只是一起牵手而已，一起接吻而已？嗯？嗯！嗯……不行！”
王少忍着笑，王小沫今年十六岁了，越来越漂亮，身材越来越好，早已经不是那个会光着脚丫子到处跑，身上脏兮兮的跑到浴室要和弟弟一起洗澡的小丫头了。
可是有些东西终究从来没有变过，那种把弟弟当成自己所有物的心绪就从来没有改变过，她还是会一如既往的警惕出现在他身边的其他女孩子。
王少并不介意，也不会再去纠结王小沫对自己的弟弟到底抱着一份什么样的感情了，总之对于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姐姐，王少心里边怀着的那种感情，温暖而甜美。
“都说了不是女朋友，怎么会一起牵手而已，一起接吻而已？”王少叹了口气，“要说接吻这个事情，很早很早，我的初吻就被你拿走了吧。”
“那是小孩子的时候的事情了，不算！”王小沫脸颊泛红，转头瞪了他一眼，挪了挪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抬起他的手臂让自己靠的更自然一点，拉着他的手掌放在自己肩膀上，“总之，我还是在生气！”
“你还生什么气？再生气打你屁股。”王少拍了拍她的肩膀，少女的肌肤圆润光滑，有着淡淡的凉意，“起来，快点去洗澡，身上都臭了！”
“怎么会臭！”王小沫才不信，但是确实要去洗澡了，站起来锤了他的肩膀一下，往浴室走去，一边说道：“我要洗完澡回来再继续和你生气！”
“嗯，你试试看能不能一直生气把自己气死。”王少点了点头，切换到网络模式，进入国外的一些财经网站浏览新闻。
王小沫没有把自己气死，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浑身清凉润爽的感觉，再加上吃了巧克力带来的一些效果，让王小沫的心情有点飘飘的飞，换了睡裙，王小沫又坐到了王少身旁笔直地坐着，看着他。
王少看了她一眼，转过头去看电视，发现她没有动静，又转过头去看电视。
她还是没有动，为不让她认认真真地生气把自己气死，王少抬起手臂，揽住了她的肩膀，让她靠着。
王小沫这才稍稍满意，弟弟的肩膀是姐姐的依靠，这个位置只有自己能坐，李莉斯也不行，就是要坐在弟弟旁边，不许别的女孩子坐的比自己离他还近。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继续生气了吗？”王小沫喂了一颗巧克力球给他，一边说道：“哎，不能多吃了，不然小肚子要长肉了。”
十六岁的少女有着天然鲜美的神采，每一寸肌肤都柔嫩的可以掐出水来，和李莉斯富有骨干的身材不一样，王小沫的骨架子小，骨头也细，所以尽管身材纤柔，但是身上依然有肉肉的，软软的感觉，就像她后背靠着王少，王少从来不会感觉被骨头咯着不舒服。
穿着睡裙，王小沫自然没有在家里还穿内衣的习惯，修长的双腿弯曲着靠在一起，大腿内侧的肌肤紧贴着似乎连皮肤都是连在一起，看不清楚两条腿之间的分隔，只有在她挪动臀部时，睡裙摆动带起的阴影才让人觉得这是裙摆下的两条腿，而不是一整条丰腴肥白的大腿。
少女双腿柔媚纤细的感觉，是丰满妇人奢望而不可得的。
“生气，你就继续生气吧。我要是能够理解你那些莫名其妙生气的理由，那我早就可以和外星人沟通，理解宇宙的真谛了。”王少不动声色地往里挪了挪，不和她紧贴在一起，她是斜着身子靠在他怀里的，可是她没有穿内衣，因为这样的姿势，哪怕少女的胸部再怎么坚挺，也会自然而然地往他这一侧挤过来，王少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那一团带着无与伦比弹性的丰满。
“笨蛋！这都无法理解，花，花，一大把花，知道了吗！那么大的一把花，你都从来没有送过花给我！”王小沫坐了起来，跨坐在王少的双腿上，使劲摇着他的肩膀，眼泪汪汪的，“你居然给她送那么一大把花，还说只是普通朋友！”
王小沫的眼泪真的是说来就来，可是她这样的眼泪对王少真的没有多少力量，王少哈地一声笑了起来，“那是她妈订的花，她顺便去取回来而已！”
王小沫马上破涕为笑，原来只是这样，王小沫抱着王少的脑袋摇了摇头，“这才乖，不许随便送花给女孩子，因为你还没有送过给我！”
“哎，你六岁的时候，跑去花园里摘花，结果摔进了水池……我去摘了花，送给了你，而且帮你插在了头上，不记得了吗？”王少推开她，拉着她好好坐下来，搂着她的肩膀回忆道。
“有吗？”王小沫的眼睛转了转，装作不记得了的样子。
“有啊。”
“有吗？”
“有啊！”
“哼！”
心里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