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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虎笼山人     抗日保安团txt下载     抗日保安团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一十一章 畅谈合作

    郑卫国站起身来在客厅内走了几步,突然感慨地说:“真没想到四分五裂的东北军还有重新走到一起的时候。”

    在郑胡子原来生活的那个世界里,东北军最终烟消云散,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之中。打回东北去也成了一句空谈,堂堂国土最终竟由外人收复。以至于大批资产被掠夺,人民被戕害,旧耻未雪,又添新辱。

    这些事情赵参谋长自然不知,笑答道:“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是大势所趋啊!”

    金师长恭维道:“应该说是钧座众望所归才对。”

    郑卫国摆手道:“嘿,你们可别给我戴高帽子,灌**汤。我问句老实话,你们会绝对服从我的命令吗?”他刻意在绝对两个字加了重音,希望知道对方的态度。

    赵参谋长正色道:“钧座,只要您的决定对抗战有利,我们绝不敢有二心。”

    金、赵两位师长也点头道:“对!”

    郑卫国笑了笑,没有评价。他们的意思很清楚,你说的对我们就听你的。换言之,如果我们认为你错了,那就对不住了,还得按咱们的路子来。

    赵参谋长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忙解释说:“钧座请放心,只要不是原则上的问题,我们绝对不敢质疑您的命令。”

    郑卫国点点头,表示理解,又问道:“那这个意见是代表你们,还是代表整个东北军呢?我的意思是有多少人愿意跟咱们一起干?”

    赵参谋长有些兴奋地解释说,目前东北军内部已经进行了秘密的串联。各部的师旅团一级军官基本达成了共识。军长一级的大佬们虽然还有分歧,但除了57军军长缪澄流强烈反对以外,其余的元老们大多倾向于支持。

    郑卫国眉头微皱,问道:“这个缪澄流是怎么回事?”

    金师长讥讽道:“想舔蒋光头的腚眼儿呗,亏他还是奉天(今沈阳)人呢!”

    缪澂流在东北军内部显得比较另类,早在西安事变之前就强烈反对跟红军合作,还说张汉卿是在给gc党做豆腐。张汉卿被拘押在南京后,缪澂流又迫不及待地投靠了常凯申。

    他常埋怨张汉卿说:“要是没有‘双十二’,gc党早已消灭了。……国民党根本不应该听信gc党的挑拨离间,去跟日本作战。中国的敌人是gc党。是‘赤匪’。中国今天还是应该剿‘匪’,攘外必先安内。”

    赵参谋长闻言有些尴尬,因为他的顶头上司万福麟军长以前也是“亲蒋派”。西安事变爆发时,他不仅公开反对张汉卿。还扣压了张的心腹。时任53军副军长的黄显声。

    不过万的亲蒋立场并没有得到什么善意的回应。对于53军常凯申还是往死里打压。这让万福麟感到非常失望,甚至心灰意冷,一度想要退出军界。

    郑卫国听了这些消息之后冷笑连连。暗讽道:“有些人总是鼠目寸光,到时候被委员长卖了,还得替他数钱呢!”

    又问道:“赵参谋长,你们53军北上,是军委会直接下达的命令,还是你们自己要求的?”

    赵参谋长说:“我们当然希望北上,不过……”说着神情有些困惑,似是陷入了思索之中。

    郑卫国奇道:“不过什么?”

    赵参谋长解释说:“不瞒您说,当时我军内部尚有分歧,所以还没来得及向上峰请命。可就在这个时候军委会突然发来电报,让咱们北上冀南,并改隶冀察战区。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大伙儿才彻底对委员长和中央死了心,决定到冀中闯出一条活路来。”

    郑卫国笑道:“这么说还是委员长成全了我们?”

    赵参谋长尴尬地笑了笑,说:“虽说很难理解,但事实就是这样。不过不管委员长是何打算,我们53军上下只有一个信念,就是打回东北!谁阻挠我们打鬼子,谁就是我们的敌人!”

    郑卫国拍案而起,大声道:“好!就冲你这句话,这个风头我是出定了!只要你们不嫌郑某本事低微,郑某愿率东北健儿们与日寇血战到底,不收复国土誓不罢休!”

    赵参谋长和金、赵两师长闻言大喜,忙站起来向郑胡子道谢。53军现在的处境其实非常艰难,如果郑卫国执意不肯收留的话,他们就只能去流浪了。

    郑卫国摆手说:“本是一家人,还谈什么谢?那我们接着谈一谈合编之后的事情。人事安排方面请你们放心,或许会有一些变动,但我决不会刻意打压53军。成立集团军以后,也不会胡乱插手53军的内部事宜。”

    按照他的设想,除委派一位政治部主任加强该部的思想政治工作以外,53军军部成员均继续留用,以免引起大的波动。53军下属的三个师91师、116师、130师大体上也保持不变,但郑卫国会抽调部分军官和部队进行对调轮换。

    这一招说起来还是跟现任军政部长陈诚学的。陈诚在黄埔时期不过是个上尉,根基浅薄,却愣是靠着18军11师起家,发展起了规模庞大的土木系。

    他的办法就是不断将老部队与新部队混编,通过整营甚至整团、整师的部队“打进拉出”,最终让新老部队融为一体。陈部长还美其名曰:“全面交流”。不知多少杂牌部队被其吞并,18军也由此成了赫赫有名的“种子军”,端得是扩充势力的好手段。

    赵参谋长听完之后,恭恭敬敬地递上一份文件,解释说:“这是我们事先拟定的一份草案,请钧座过目。”

    郑卫国点点头说:“嗯,我看看。”他翻阅了一下发现里面内容并不多。主要是建议将冯占海的91师划归97军。说实话,郑胡子自己也有这个想法,但担心会引起53军将士不快,所以没说出口。

    赵参谋长还怕郑卫国不接受,又解释说:“按照军政部的命令,我们东北军五个军均为两师四旅的乙种军。冯师长的91师实际上是由63军缩编而来,目前挂靠在我军名下。我们万军长和冯师长担心这个师迟早会被军委会划走,所以不如改到97军名下,毕竟97军现在只有一个步兵师。”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郑卫国再拒绝就太矫情了。于是欢喜道:“好。那你回去以后代我谢谢万军长。另外。97军现在有第三、第四两个骑兵师。骑四师到时候就改到53军名下好了。这样一来两军各有两个步兵师,一个骑兵师,打起仗来也方便。”

    53军本来也有骑兵的,不过在历次战斗中已经消耗殆尽。赵参谋长一听。感到非常欢喜。一个骑兵师虽然赶不上步兵师。但足见郑胡子一番心意。而且现在战马极为宝贵,数千匹战马的价值可不是小数目。

    他们接下来又就驻地、防区、后勤给养、军火补给方面交换了看法。由于双方都很有诚意,所以整个谈判非常顺畅。很多棘手的问题均双方的协商下迎刃而解。

    为了博得郑卫国和97军上下的好感,赵参谋长还表示将赠送一大批军火给97军,以显诚意,并且在两军合编之前就可以送到冀中。

    郑卫国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说:“赵参谋长,你们哪儿来的军火?难道东北军还有秘密的兵工厂或者走私渠道?”这个问题他很早就想问了。东北沦陷这么长时间,东北军有时候穷得连军饷都发不起,怎么装备上却仍超出中央军许多?

    赵参谋长苦笑着摇了摇头,说:“东北军连地盘都没有了,哪儿还有什么兵工厂?走私渠道或许有吧,可惜也没钱买了。”

    郑卫国惊讶地说:“那这些武器全部是以前库存的?”

    赵参谋长点头说:“嗯,有一部分是库存的,各地都还有一些。另外咱们不是裁撤过了吗?人员虽然遣散了,但武器还在我们手中。”

    东北军以前的编制很大,一个军下辖五个步兵师,另外还有各种技术兵种。改编成两师四旅的乙种军以后,空出来的武器自然就很多了。所以49军被日军打得元气大伤,刘多荃军长还能一口气拿出一个师的装备。

    郑卫国厚着脸皮笑道:“既然你们有多余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赵参谋长忙道:“本就该归钧座处置。”然后又提到即将到来的李良荣、康泽等中央派来的“沙子”。赵参谋长表示53军上下将对这些外来势力予以坚决抵制。

    郑卫国笑道:“这倒不用,只要他们不妨碍咱们抗日,面子上的事情嘛,过得去就行了。”事实上,如果97军和53军联手的话,中央派来这些沙子根本无足轻重,所以郑卫国根本没把他们放在心上。

    吃过午饭以后,郑卫国又将程政委等八路军代表引见给了赵参谋长一行。因为53军要到冀中来,免不了要跟八路打交道。涉及到双方利益,有些事情必须提前谈妥,否则必将产生矛盾。

    好在东北军绝大部分将士并不仇视八路,而八路方面也将东北军视为“可以争取的中间力量”,所以双方并无根本矛盾,反而有很多合作的基础。早在赵参谋长一行到来之前,延安方面就发来电报,要求郑卫国和程政委慎重对待53军,尽可能将其拉入我方阵营,而不是拒之门外。

    朱总司令还让程政委转告赵参谋长:“我们不会吞并你们的部队,请转告万福麟军长和各位师长放心,现在的共同目标是打日本,目标一致,前途远大!” (注:此段为朱总司令原话)

    这让赵参谋长他们安心不少。他之前曾对郑胡子说53军内部有过分歧,但具体是什么却没有明言。其实最大的争议不在郑卫国,而在如何对待八路军。现在八路军率先伸出了友谊之手,53军也没道理得罪人,而且打回东北也多了一个帮手不是?

    蠡县这边皆大欢喜的同时,周参谋长他们在53军也受到了热烈的欢迎,而且收获颇丰。万福麟军长为了表示诚意,特意将随行携带的大批军火转交给了周参谋长,并派部队护送返回冀中。

    程政委欢喜地说:“嘿嘿,这下咱们的实力足足可以翻一番!当然,这都是冲你的面子,哈哈!”

    郑卫国也跟着哈哈一笑,但他心里还有点儿疑虑,就是常凯申在53军北上的问题上表现的太友好了。这既不符合常理,也不符合常的一贯作风。你能想象常同志在关键时候拉兄弟一把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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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 纵横之术

    “什么!”程政委大吃一惊,脸上堆满的笑容瞬间收敛,惊讶地说:“53军北上是委员长下的命令?不是他们自己要求的吗?”

    郑卫国摇了摇头,把赵参谋长的话复述了一遍。

    程政委喃喃道:“这就奇怪了!俗话说江山易改,秉性难易,常凯申怎么会有这么好心?就算是一心为国吧,那为什么不调53军南下参加武汉会战呢?不对头,我看这里面有文章。”

    郑卫国笑道:“呵呵,说实话我也没看明白。”

    程政委警惕地说:“看来常凯申是在下很大的一盘棋啊!”

    郑卫国点了点头,说:“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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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昌珞珈山半山居,委员长官邸。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副局长戴笠正端坐在客厅内,向常凯申汇报工作。宋小妹似乎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让吴妈前来招待,自己则跑到机场慰问凯旋的空军飞行员去了。

    常凯申翻阅着手上的文件,脸上的怒气越来越盛,渐渐黑得跟包公似的。突然,他唰得一下站了起来,一把矮桌上的文件全部掀到地上,面目狰狞,歇斯底里地吼道:“娘西匹!这还了得,这还了得,日本人没有赶走,gc党先要灭亡我们了……国将不国,国将不国!”

    其中一份文件恰好飘到戴笠脚前,标题上赫然写着一行猩红的大字“华北**各部被g党渗透概要”。下面列举了不少部队的番号。排在最前面的是第31军团(即原杨虎臣十七路军),郑胡子的97军也赫然在列。

    颇有些讽刺意味的是,这份报告中97军的“赤患”并非最严重,甚至连前三都排不进去。像孙殿英的河北游击支队粮饷和被服都是由八路军帮忙提供的,副总指挥邢肇棠是秘密党员。而石友三的69军内部也有大批gc党员在活动,其中甚至包知邓公这样的大佬。

    戴笠蹲下去把文件一一捡起来摞好,重新摆在桌上,劝道:“校长请息怒,国事坎坷,您更要保重身体啊!”

    常凯申怒气稍平。安抚道:“雨浓。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党国是不会忘记你滴!”

    戴笠忙道:“不敢,为校长分忧是学生的本份。”

    常凯申满意地点点头,又指着文件上一个名字说:“这个人你有没有办法解决?”

    戴笠一看,见是第31军团军团长孙蔚如。有些紧张地说:“校长。除之不难。只怕政治影响不好。会有损校长威严啊!”

    常凯申叹了一口气,连声道:“我是知道滴,我是知道滴!算了。这个人暂时是动不得滴。”

    杨虎臣被迫“出国学习”,冯钦哉投靠中央,孙蔚如就成了十七路军唯一的领袖。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极有可能导致十七路军哗变,那关中将不复为国家所有。而且川、滇、陕、晋、桂等军阀兔死狐悲,说不定还会搞出什么事来。所以常凯申虽然起了杀心,但权衡再三,始终不敢动手。

    常又把眼睛放到了97军上面,阴沉着脸说:“这个郑胡子也跟g党有来往吗?”

    戴笠点点头说:“是的,校长!郑卫国曾陪同卫立煌去过延安,该部同八路军也极为密切。据我们暗中调查,八路军有不少人在97军任职,而且地位非常一般。”

    常凯申气呼呼地骂道:“娘西匹!gc党真是无孔不入。你们军统里面有g党吗?”

    戴笠有些尴尬,涨红着脸说:“学生不敢妄言,但最起码我们军统是**最纯洁的组织。”

    常凯申生了一阵闷气之后又拿起一份文件,标题上写着“东北军各部近况调查报告”,讥讽道:“这帮北洋余孽又想闹腾什么!是想救出我那位拜弟张汉卿,还是想跟日本人合作回东北老家?”说着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目光中充满了鄙视的神情。对于东北军他是很瞧不上的,所以才敢肆无忌惮地打压。

    戴笠忙道:“都不是!校长,他们在秘密串连,想要打回东北。”

    咳,咳!常凯申被呛道了,连声咳嗽。戴笠慌忙走了过来替他捶背,关切地说:“校长,您没事儿吧!”

    常凯申喘了一阵,说:“唔,我没事!”然后突然笑了起来,说:“你刚才说什么?东北军想要打回东北?没想到你戴雨浓也会讲笑话了,哈哈……”

    戴笠见老头子心情好转,忙解释说:“校长,东北军此举虽然形同玩笑,但他们似乎是认真的。据学生调查,东北军各军之间暗流汹涌,近期必有大动作。”

    常凯申哼了一声,说:“幼稚!国家眼看就要灭亡了,还想打回东北?日本人不是那么好打滴!”

    戴笠赔笑道:“校长训示得对!”

    常凯申一边说,一边翻阅文件,突然惊讶地说:“东北军想去华北?想聚在郑胡子旗下?这怎么可能!他除了会打仗,半点儿根基都没有。少壮派和元老派谁会服他?这份情报是从哪儿来的,荒谬,简直就是荒谬透顶!”

    戴笠忙道:“不,校长!这份情报的真实性毋庸置疑,我们已经通过多方渠道证实过了。事实上,这大半年来有不少东北籍或前东北军的将士自发地赶到郑卫国帐下效力。这也是他能从一个保安团起家,迅速发展到一个军的原因。”

    常凯申面色渐渐凝重起来,甚至显得有些焦虑,说:“竟有这等奇事!雨浓,你认为这件事情是好是坏?”

    戴笠略想了一会儿,说:“学生认为各有利弊。而且利大于弊!首先是弊端,东北军本来有融入**的迹象,如此一来必然重归军阀一流,有损国家威严和军政统一。”

    常凯申点点头说:“嗯,所言极是。雨浓,你接着说。”

    戴笠恭恭敬敬地答道:“是的,校长。学生再说说这有利之处。其一,东北军若能奋力北向,能不能成功暂且不说,但起码能牵扯日军。减轻正面战场的压力。其二。gc党在华北的势力越来越大,已成尾大不掉之势。若是东北军能前往华北,一山难容二虎,必有争端。到时候国府居调停。将立于不败之地。”

    常凯申嘉许地点点头。赞扬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雨浓,你的见识又上了一层楼,可喜可贺啊!”

    戴笠忙低头道:“全靠校长栽培!”

    常凯申说:“栽培只是引路而已。能否成功还在个人努力。”勉励一番之后又说:“雨浓,你先回去加紧搜集情报。不光要盯住gc党和各路军阀,日本人那里也不能放松。”

    戴笠点点头说:“是的,校长。那学生就先告辞了。”

    等戴笠走后,常凯申伸手按了按墙上的电铃。侍从室主任林蔚忙匆匆赶来,问道:“校长,请问有何吩咐?”

    常凯申说:“马上通知军委会成员,今天下午三点在武昌阅马场开会。”

    林蔚建议说:“校长,下午日机还很猖獗,安全难以保障,不如改在黄昏如何?”

    常凯申点点头,说:“好吧,那就改到六点。通知所在汉委员,务必到场。”

    林蔚忙道:“是,校长!”

    当晚六点,晚霞烧得西方通红。军事委员会各位大佬们乘坐着小轿车先后赶到了会场,宪兵一团已经在附近加强了戒备。

    进入会场后,林蔚先将准备好的材料发放给大家。这些材料其实就是戴笠搜集到的那些情报。当然,常凯申还有其它的信息渠道,并不完全依赖戴笠的军统。

    军政部长陈诚一边随意翻看,一边问道:“蔚文,这次会议是什么议题?日本人又有新动作吗?”

    林蔚解释说:“不是日本人,是咱们的内部问题。”

    陈诚发现情报大多是跟gc党有关的,皱了皱眉说:“老头子又要对付gc党?现在清共恐怕不合适宜吧!”

    时任军事委员会参谋长的何应钦是陈诚的政敌,故意跟他抬杆,讥讽道:“敢问陈部长以为该等到何时清共啊?”

    陈诚气呼呼地扭过头去,懒得理他。

    林蔚忙劝道:“两位何必做意气之争,况且今日会议并不涉及清共事宜。”

    何应钦好奇地问道:“哦?那你发这些g党渗透的材料做什么?是何用意?”

    这时候,门口的警卫突然立正敬礼,大声道:“委员长到!”

    屋内军官们一听,忙唰得一声站了起来。

    常凯申径直走向了主座,严肃地说:“诸位,今天找大家来只有一个议题,那就是如何防共、限共、融共,以三民主义融化gc党!”

    历史上国民政府最早提出 “溶共、防共、限共、**”方针要等到1939年1月21日在重庆召开的国民党五届五中全会。很显然,郑卫国穿越导致这一政策提前出现了。这是蝴蝶效应和历史惯性相互博弈的产物。

    经过一番激烈地讨论之后,军委会决定让驻守关中的孙蔚如第31军团全部离陕东渡,开赴晋西南抗日第一线,以坚守中条山保卫黄河安全为任务。常凯申严令孙蔚如,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得退过黄河,必须拼命死守。

    日本人为了打击常凯申的形象,特意制作了一幅漫画,相当有趣。这幅漫画画的是:坚守中条山的部队穿着破旧衣服,肩扛破枪,身上标有“杂牌”字样。在他们的前面是日本军队,后面是服装齐整、装备齐全的蒋氏嫡系军队,端着刺刀戳向“杂牌”的脊背。

    这幅漫画虽然是日军的宣传画,其目的是想挑拨中央军与杂牌之间的关系,但却把常凯申如妄图借日军之手消灭十七路军的阴暗心理刻画地惟妙惟肖。

    常凯申看到这副漫画以后大为恼火,为了安抚孙蔚如又下令将31军团升格为第四集团军,升任孙蔚如为集团军司令。

    除了第31军团以外,军委会也加紧对华北各杂派的拉拢,像前面提到过的孙殿英部,本来是游击队性质。这回特别授予暂编第五军的番号,并在不久之后改为新编第五军,成了正规部队。

    另一支和中g来往密切的69军也得了不少好处。军长石友三连跳两级,升任第39集团军总司令。常凯申还表示“华北之将来还要仰仗汉章兄”,意思是要把华北托付给石友三。

    陈诚佩服地五体投地,兴奋地说:“委座真是大才,只是轻描淡写就将g党的统战工作消弭于无形。”又好奇地问道:“华北各部仅以战力而言,首推郑胡子的97军,不知委座有何妙计?”(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三章 动荡的华北

    “委员长是啥心思俺能不知道?”万福麟金刀大马地坐在郑卫国的会客厅里,飞舞着胳膊,满不在乎地说:“不就是想让俺跟兄弟你瞎闹腾吗?”

    郑卫国哈哈一笑,说:“那前辈您是怎么想的?”

    万福麟长叹一声说:“东北丢了,华北也丢了,国家都快完球蛋了,还扯这些噶呼劲儿干啥玩艺儿?”他一把抓住郑卫国的手,诚恳地说:“郑老弟,中国经不起这样瞎扯腾了呀!”

    郑卫国点点头说:“前辈您说得对,再折腾下去咱们就真要当亡国奴了!您请放心,我郑卫国对天发誓,决对不会做有损53军的事情。以后贵我两军就是一扇门内的兄弟,有我一份,就有你们一份。咱们并肩战斗打日本,打回老家去!”

    万福麟嘿嘿一笑,说:“这些话不用对我说,跟全五(即53军副军长周福成)说就行了。”他见郑卫国一脸迷惑,解释说:“我想好了,等集团军正式组建就把53军交成全五。若是一切安稳,集团军副总司令俺也不想干了,早点儿退免得惹人嫌。”

    坐在一旁的副军长周福成大吃一惊,慌忙站了起来,说:“军座,您这是什么意思啊!咱们军上万弟兄可离不开您啊!”

    郑卫国也劝道:“老前辈,眼下正是为国杀敌的时候,您怎么能退呢?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大伙儿以后还要仰仗您呢!”

    万福麟呵呵一笑。嘴唇上两片漂亮的大胡子一抖一抖的,摆摆手说:“你们就别往俺脸上贴金了。俺有多大本事,自个儿还不知道么?老了,不中用了,是该给年青后生们让路的时候了。”

    又开玩笑说:“郑老弟,跟你说句老实话。要是俺年轻十岁,那舍了这条老命也要跟小鬼子干到底;要是俺年轻二十岁,这个集团军总司令俺可不会让给你;要是年轻三十岁,呃,那也就没你什么事了。哈哈……”

    程政委打趣道:“老前辈说的是。往前三十年咱们司令还在娘肚子里呢!”众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万福麟感慨地说:“英雄出少年啊!”

    不久之后,53军整军北上,与97军合编为第41集团军,总司令郑卫国。副总司令万福麟。参谋长李良荣。政治部主任康泽,参谋处长廖耀湘。本来自27年分共之后,**就很少设政治部。通通降格为政训处。但这两年不断有部队叛逃,军委会又在一些部队重新设置政治部,以加强监管。

    新组建的第41集团军下辖三个军,53军军长周福成,副军长由前参谋长赵锡庆接任,参谋长赵毅,为原109师师长;63军军长冯占海,副军长邓乃柏、参谋长阎明志,由前91师师部升格而成,人员未动;97军军长郑卫国(兼),副军长兼参谋长周益民(兼),副参谋长熊泰宇(兼),另有骑、炮、工、辎、医等技术兵种。

    按军委会之前的设想,并没有打算让91师冯占海部恢复军级编制,而是打算将张荫梧的河北民军整编成一个军加入41集团军。

    这样一来就在41集团军内部打入了一根“非东北系”的钉子,便于操控。但张荫梧却不同意,因为他的河北民军现在有地盘有部队,要是并入41集团军以后这些地盘就没有了。郑卫国便趁机向军委会建议让63军恢复编制,并给97军要了一个陆军34师的番号。

    常凯申权衡再三之后终于同意了,但前提是下次从德国运来的物资要分给中央一半。郑卫国很爽快地就答应了。毕竟加强**的实力对于抗战大局是有好处的。

    郑胡子随后又对97军进行重组,新成立的河北省保安一师改番号为陆军第34师,师长赵云祥,副师长马彪,参谋长范子侠。35旅、36旅仍归陆军33师,师长吴全福(原35旅旅长),副师长金奎壁(原107师师长),参谋长赵镇蕃,为原53军副参谋长。

    这样一来,97军就有两个步兵师(33师、34师),一个骑兵师(张占魁新编骑兵第3师)。53军也是两个步兵师(赵绍宗116师、朱鸿勋130师),一个骑兵师(张东凯骑兵第4师)。

    63军减员严重,虽然升格为军,但目前只有一个师的部队,即91师。郑卫国就下令将夜猫子的骑兵旅编入63军。冯占海军长又自行恢复了一个步兵旅的建制,共计三个步兵旅(271旅、272旅、273旅)和一个骑兵旅。273旅随后与骑兵旅合编为92师,师长赵维斌(前273旅旅长),副师长叶明远,参谋长张纯玺(原91师军官)。

    除了主力部队以外,郑卫国还希望给冀中三个军分区各争取一个保安师的编制,但常凯申发现各分区的g党分子太多,坚决不予同意。经过再三请求,表示可以同意,但军官需由战区委派,结果八路方面又不同意了。

    最后三个军分区各自编成一个独立旅(独一旅,独二旅,独三旅)和三个游击支队(从冀中第一支队到第九支队)。每个独立旅下辖三团(从独一团一直到独九团),每个支队下辖三个地区队(从第一地区队到第二十七地区队)。

    地区队是冀中历史上特有的编制,介于独立团和县大队之间,是比较正规化的地方部队,既能起到练兵的作用,又能作为主力部队有力的补充,所以郑胡子就原封不动地照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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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冀中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同时,华北各地也相继出现了不小的波动。幕后推手不用说。当然是常凯申委员长了。

    陕西华县,第31军团临时驻地。部队马上就要开拔前往黄河东岸的中条山(在山西西南部,地理位置极为重要),有人却在队伍里散布谣言,说中央打算借日军之手除掉他们,东渡黄河九死一生,企图煽动将士哗变。这让部队里面人心惶惶,不少人甚至趁机开了小差。

    军团长孙蔚如安抚部下们说:“委员长怎么想的我难道不知道吗?可咱们此行不是了中央,不是为了老蒋,是为了咱们的家园不受异族侵犯。只要守住中条山。才能保住三秦大地。”

    他跳上一处高台。大声道:“弟兄们,咱们受陕西的父老乡情供养多年,如今敌人打到家门口了,我们打还是不打?”

    战士们齐声高呼道:“打倒日本侵略者。还我河山!”

    孙蔚如高兴地说:“好样的。弟兄们。我们不仅要渡河。还要坚决守住中条山,宁死也不能把敌人放进咱们的家园。我们要让小鬼子知道咱们陕军不是好惹的!”说完大手一挥,喝道:“出发!”

    第31军团随后整军渡河。驻防在中条山西段。短短两年的时间里,日军集中几个师团数万兵力在陆航和炮兵的配合下,对中条山防地进行了十一次猖狂的进攻,其中以“血战永济”、“六六战役”、“望原会战”最为惨烈悲壮!

    由第31军团升格的第四集团军在中条山区与日寇血战数百次,战况空前激烈,有时为一座山头、一个村镇反复争夺、几经易手、尸横遍野。面对日军火力强大的日军,第四集团军各部死战不退,时常发生整营整连的伤亡。

    面对如此艰苦的局面,孙蔚如将军下令收缩防线,集中部队,灵活出击,并派出疑兵穿插敌后打运动战、突袭战,搞得日军首尾不得相顾,整体无法推进。

    两年时间里,日军频繁改变作战方案、撤换指挥官,但越是急于跨过中条山越是不得前行,其上报日本军部的作战报告也不得不声称“守备中条山之支那部队虽属杂牌,但其战斗力颇强,不可轻敌”。

    孙蔚如率领第四集团军全体将士在没有友军支援的配合、军需物资极端缺乏的艰难情势下拼力死战,以近2/3人员伤亡(阵亡2.1万)的惨重代价始终巍然屹立于中条山上,用血肉保卫了关中故地,表达了三秦子弟兵的赤胆忠心。

    当时的陕西报纸称“西北整个得以安定,皆赖我英勇将士在北岸艰苦支撑所赐”。日军视中条山为华北战场之“盲肠”,全国人民则把第四集团军称为“中条铁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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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北涉县,暂编第五军司令部。新上任的军长孙殿英歪在炕上,手里拿着一杆大烟枪,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笑道:“委员长咋想的我还不知道?哈哈,不就是怕我跟八路搅到一块吗?”

    参谋长冯养田忙问道:“军座,那您打算怎么办?”

    孙殿英哈哈一笑,说:“怎么办?凉拌!你再增设一个招待所,不,两个。八路一个,**一个,日本人一个。咱们谁也不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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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北威县,第39集团军司令。总司令石友三讥讽道:“委员长咋想的我还不知道?不就是丢根骨头让我跟八路去抢吗?”

    他的弟弟,也是教导师师长石友信忙道:“大哥,那您打算怎么办?”

    石友三啐了一口唾沫,骂道:“奶奶个熊!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这趟活儿老子接了!”

    他一拍桌子,喝道:“你马上请g党的人全部离开。从今往后我部全体官兵都必须加入国民党。一个政府,一个领袖,一个主义!”

    石友信忙劝道:“大哥,八路可不好惹啊!咱们好不容易才攒了这么一点本钱,要是赔进去可就全完了。”

    石友三冷哼一声,说:“怕什么!赢了,咱们就是这河北大地的主人;输了,咱儿投日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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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西陵川,河北民军总部。总指挥张荫梧看着一张河北省民政厅长的任命书冷笑连连,嘲讽道:“委员长咋想的我还不知道?不就是想让我跟八路对着干吗?用不着的时候一脚踢开,用得着的时候又扔来几个肉骨头!”

    前段时间张荫梧上窜下跳,很想当上河北省省长,谁想到最后却便宜了鹿钟麟。张荫梧非常不满,认为鹿钟麟没有留在河北省坚持抗战,怎么会轮到他当省主席呢!因此就一气之下跑到武汉要求见常凯申。先后三次求见,常三次拒见。于是他在盛怒之余大骂:“中国不亡,非天理也!中国若亡,非地理也!”

    参谋长张存实忙问道:“总指挥,那您心里是咋想的?”

    张荫梧说:“我想过了,手上要有兵,脚下要有地。否则咱儿就是任人摆布的棋子!”于是下令组织河北民军北上先遣支队,以张存实、吴嘉谟为正副司令,向冀中博野县,试图接管博野民军,并打算“收复”安国、博野、蠡县、深县、安平、饶县等地。而这六县除了博野之外,均在冀中一分区的控制之下。(未完待续。。)

    ps:  非常感谢龙在楚天投的评价票,谢谢大家的支持。今天有点儿卡文,写了几千字后又删了重写,所以,唉,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第三百一十四章 整合与内耗

    “什么!民军先遣队?”郑卫国听说张荫梧派兵北上感到非常生气,愤怒地说:“这个张荫梧太狂妄了吧,他不知道我在冀中?”

    程政委安慰道:“司令员您先消消火,依我看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张荫梧既然敢派兵前来,肯定是有依仗的。”

    周参谋长为难地说:“嗯,确实不好办啊!博野县名义上还是河北民军的地盘,咱们总不能主动进攻吧?否则一顶破坏抗战的罪名就能让咱们吃不了兜着走!”

    郑卫国郁闷地点点头没有说话。现在97军在国内的声誉极佳,他还想着在大后方或者海外搞个募捐什么的筹集一下军费。要是名声臭了,那就全泡汤了。

    任柱子大步走了进来,敬礼道:“报告,总司令,战区发来公函。”

    郑卫国一边伸手接过,一边问道:“是鹿钟麟发的,还是康泽发的?”不用柱子回答,他已经看到内容了。是以战区司令部的名义,不用说,肯定是那位鹿小鬼了。

    鹿钟麟在信中先是把郑卫国猛夸了一通,说他为人仗义,向来以大局为重,实为军人之楷模。然后话锋一转,又说军委会现在非常重视张荫梧的河北民军,希望郑卫国这位战区副总司令能多关心一下这支部队,最好是能将博野及周边六县还给张荫梧,让其成为主力部队的有力补充。

    看到最后,郑卫国忍不住哂笑道:“这个鹿小鬼。真以为我好糊弄不是?”

    程政委奇道:“鹿钟麟在信上说些什么?”

    郑卫国把信递过去,冷笑道:“他让我们把博野六县还给张荫梧,简直是一派胡言!”

    程政委一听也为之气结,生气地说:“真是胡说八道,除了博野县一直在张仲瀚领导的博野民军控制之下,其余五县都是我们从伪军手里收复的,跟他张荫梧有什么关系?”

    郑卫国问道:“张仲瀚那边的情况怎么样?能否让他公开发表一个声明,反对张荫梧?这样我们就能以调解民军内部矛盾为名,名正言顺地插手了。”

    自打张荫梧率部南撤以后,博野民军一直是在张仲瀚的领导下发展起来的。但这支部队有很多成员特别是几个团长均为张荫梧的旧部。所以张仲瀚不能完全控制。前段时间有两名团长更是公开反对张仲瀚。从而给张荫梧提供了插手的借口。这次民军先遣队打的旗号就是调解博野民军的内部矛盾。

    程政委哈哈一笑,说:“嗯,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这个主意倒是不错。我看可以一度。不过司令员您也真够阴险的。这样的坏点子也想得出来。”

    郑卫国笑道:“张荫梧能派人调解。我们自然也可以。我这个战区副总司令总不能白当不是?”

    程政委想了一下说:“好,那我马上派人跟张仲瀚联系。另外请司令员准备一支部队,以便不时之需。”

    张仲瀚能控制的人马只有一个团。而反对派却有两个,一旦动起手来必然吃亏,所以必须得有一支“维和部队”前往弹压。

    郑卫国点点头说:“嗯,没问题!”又问周参谋长:“参谋长,眼下离博野最近的部队是哪一支?”

    周参谋长查了一下,说:“是第63军91师,不过要调97军的部队也很容易。马本斋的教导旅和齐思贤的36旅随时可以出动。”

    91师是63军冯占海的部队,眼下虽然成了一家人,但终究没有老底子贴心,所以周参谋长倾向于安排更可靠的部队去执行任务。

    郑卫国摇了摇头,说:“不,就调91师好了。我马上给冯占海将军下命令,不过能不动手尽量不要动手。”

    程政委点点头,说:“请司令员放心!”

    郑卫国说:“那好,你们先看着办,我去集团军司令部转转。”

    组建41集团军以后,郑胡子身为集团军总司令本应到集总办公,但他一直拖延着,迟迟没有挪窝。原因很简单,他不希望军委会派来的“空降兵”们插手军务,所以这段时间的军令都是从97军发出的,并不通过集总的参谋处。

    集团军总司令架空自己的司令部,这确实是一件很扯淡的事情,但郑胡子也是没有办法。再撑上几个月,武汉会战就要结束了,日军主力随时可能回师华北。他必须抓紧时间整合冀中军区和第41集团军各部,不然鬼子来了拿什么去打?所以在这个时候,他不想有任何因素干扰到整军备战的工作,哪怕是军委会也不行。

    除了郑胡子以外,副总司令万福麟也不在集总。他已经下定决心淡出军界,这些天一直躲在蠡县城内休养,除了第一天到司令部打了个照面,以后就从来没有去过。

    政治部主任康泽倒是想来,但鹿钟麟却硬是把他留在了冀南,企图借助他的力量对付当地八路军。康泽除了是41集团军政治部主任以外,还兼着河北省党部主任和冀察战区政治部主任的职务,所以一时半会儿难以脱身。

    三大巨头都不在,集总司令部就只剩下参谋长李良荣一个孤家寡人。说来也是可怜,堂堂集团军参谋长,麾下除了参谋处长廖耀湘领衔的一队参谋人员以外,就只有政治部副主任胡学熙率领一帮小喽啰。

    胡学熙是康泽的心腹,一开始来的时候野心勃勃,经常在下面部队里面转悠,宣扬三民主义,五权宪法,还有一个政府一个主义一个领袖什么的。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不管是郑胡子的旧部,还是新近投靠的东北军,竟然没有一个搭理他的。

    军官们还给他留了几分颜面。普通士兵一看到政治部的人就哄笑道:“卖狗皮膏药的又回来啦!”

    接连碰壁之后,胡学熙一颗火热的心也渐渐冷了下来。前几天逛窑子的时候,恰好碰到一个从天津来的妓女,结果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就整天泡在温柔乡里不理俗事。上行下效,政治部一干人等也就散了伙,每天在城内外闲逛,很快成了赌场妓院的常客。

    参谋处相对要好一些,李良荣和廖耀湘为人都比较正派,对下属控制也比较严。暂时还没有人敢乱来。不过成天这么闲着也未免蛋疼。他们就在院子里摆了一个大沙盘,天天玩兵棋推演。这是个寓教寓乐的游戏,专业性很强,很快吸引了一大批军官过来参与。

    郑卫国去的时候。正好碰见熊处长气呼呼地走了出来。忙道:“咦。小熊你也在啊!怎么啦这是,像别人欠了你几百万大洋似的?”

    熊处长羞愧难当,尴尬地说:“报告总司令。卑职刚才跟廖处长玩兵棋推演,结果连输三局!”

    郑卫国哈哈一笑,安慰道:“那个廖耀湘我是知道的,很有本事,输给他不算丢人。”

    熊处长不服气地说:“总司令,我,我咽不下这口气。都是法国圣西尔军校毕业的,他会的我也会。我回去揣摩一下,非找回场子不可。”

    郑卫国点点头说:“嗯,有志气是好的,不过你现在不是军校的学生,工作必须放在第一位。军校筹备了这么久,我希望能尽早招收第一批学员。”

    熊处长忙道:“请总司令放心,卑职一定尽快完成任务。”

    郑卫国有些不悦,说:“尽快是多快?我不希望听到这些含糊不清的话语。你老实告诉我,究竟什么时候能正式开学?”

    “呃,这个……”熊处长为难地说:“总司令,实不相瞒,一些院系和中高级将校班还在筹备之中,眼下最多能培养士官。”

    郑卫国摆摆手说:“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不能像和平时期一样慢条斯理、按部就班地来搞,既然能培养士官就必须马上着手。你回去后给周参谋长写一份报告,士官培训班必须马上建起来。”

    熊处长忙道:“是,总司令。”

    郑卫国点头说:“嗯,那你先去忙吧!”

    走进院内,里面突然传出一阵欢呼声。警卫员们吓了一跳,慌忙端起冲锋枪护卫在前。恰在这时,又有几名军官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看到郑卫国站在院门口,吓了一跳,慌忙立正敬礼。

    郑卫国回礼之后笑道:“你们几个是怎么回事,也是廖处长的手下败将吗?”

    军官们红着脸吭吭哧哧地说:“报告总司令,还没等到廖处长出手就被淘汰了。”

    郑卫国有些惊讶看了他们一眼。这几个军官他都认识,全部是东北军讲武堂毕业的,本身的军事素养并不差,还有丰富的作战经验。而廖耀湘手下那帮参谋都是中央陆军军官学校(前身即为黄埔)毕业的,稚嫩得很。

    这几个家伙被郑卫国看得不好意思,忙道:“卑职等有损军威,请总司令责罚!”

    郑卫国说:“责罚就免了,你们先去吧。回去以后每人写一份报告给我,分析一下你们失败的原因。”

    这个时候,李良荣和廖耀湘他们听到动静,忙出来迎接。李良荣敬了一个礼,说:“总司令能在百忙之中赶来视察,职部万分荣幸,大家鼓掌欢迎!”

    郑卫国知道他是在讥讽自己架空了他们这些中央派员,哈哈一笑,没有理会。这里是一栋三进三出的大院,那个用于兵棋推演的超级沙盘就设在中间的院子里面。郑卫国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构筑得相当精致,村落、河流、山地、工事均惟妙惟肖,颇有些真人cs的味道。

    正规的兵棋推演是在军用地图上进行,但在沙盘上推演显然更具有趣味性,而且更为直观,怪不得有那么多军官赶来“找虐”。

    郑卫国笑道:“你们还挺会玩儿的。这个沙盘建得很不错,等下我把几个军的参谋叫过来让他们跟着学学。”

    廖耀湘为人比较圆滑,忙道:“卑职一时技痒,让总司令见笑了。”

    李良荣则哼了一声,说:“总司令瞧不上我这等败军之将,也只有自娱自乐了。”

    郑卫国诚恳地说:“我知道你们对我有意见,不过眼下是冀中整军备战的关键时期,我不希望因为内耗而导致功败垂成。你们想要为国出力我当然欢迎,但前提是你们必须赢得我的信任。”

    李良荣忍不住斥责道:“总司令,请恕我直言,第41集团军是国家和民族的武力,不是您一个人的私家军。我们是由军委会正式委任的军官,您必须无条件地信任我们,否则就是对党国不忠。”

    郑卫国笑道:“呵呵,好大的帽子。大道理谁不会讲,但我们首先必须尊重现实。”

    李良荣疑惑道:“总司令这话是什么意思?卑职实在听不懂,还请明言!”

    郑卫国解释说:“很简单,虽说现在咱们都是国民革命军,不在有中央军、东北军和红军的划分,但这些历史裂痕并没有消失,它存在我们每一个人的心里。想要消除裂痕,只有相互体谅和尊重,而不是打压和猜忌。”

    李良荣讥讽道:“呵呵,总司令,说实话我们都是很尊重您的,只可惜换来的却是您的猜忌和打压。”这种空头参谋长他是一天也不想干了,所以说话也越来越放肆,甚至希望郑胡子一怒之下将其赶走。

    郑卫国点点头,说:“嗯,你们几位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说实话我非常满意。目前的做法对于你们确实有些不公平,但我只能这样做。”

    “为什么?”廖耀湘一直没吭声,此时忍不住插嘴道:“总司令,我们从来没有想到跟您争夺权力。参谋长对您在兰封会战中的表演非常景仰,之前还说以在您麾下效力为荣,可您现在的做法也太令人灰心了。”

    郑卫国笑道:“有些问题不是你不想就不会去做的。敢问两位,张荫梧突然派兵北上是怎么回事?我不相信你们没有收到过上峰的指示。”

    李良荣满脸尴尬,想了一下说:“实不相瞒,卑职确实接到过上峰指示,要求职部协助张荫梧在冀中地区发展民军。可这并非是争对41集团军,更不是争对您。”

    郑卫国冷笑道:“不是争对我?博野距蠡县不到二十里,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两位都是军事大家,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五章 军校

    面对郑卫国的质问,李良荣不禁语塞。从他的内心来讲,也是极为反感这种内部拆台、下绊子的做法,但他是军人,只能选择服从。

    见场面有些尴尬,廖耀湘忙劝道:“总司令,这事儿真不是冲您来的,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而且博野周边数县大多在八路手上,就算划给民军对您也没有任何损失啊!”

    李良荣忙大声咳嗽起来,现在是毕竟是国共合作时期,双方虽有不少矛盾,但谁也不敢公开挑明,否则就会受到舆论的谴责。廖耀湘自知失言,忙闭口不迭,还心虚地看了郑胡子一眼,生怕他揪住不放。

    郑卫国哼了一声,反问道:“敢问你们二位究竟为何而来到冀中?”

    李良荣说:“当然是为国尽忠,抵御外侮!”他顿了顿,反唇相讥道:“想要坐冷板凳的话,哪里不行,还用大老远的跑到河北来吗?”

    郑卫国追问道:“很好,既然是为抵御外侮而来,那你们为什么不抗rì,而是把矛头对准份属友军的八路?你们就是这样为国尽忠的?”

    李良荣满脸通红,争辩道:“谁说我们不抗rì,只是,只是……”

    郑卫国冷笑道:“只是什么?你想说攘外必先安内,对不对?”

    李良荣忙道:“这只是您的看法,我没这样想过。身为军人,卑职只知道服从而已。”

    郑卫国说:“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但你们现在的做法无疑是对统一战线的践踏。军人服从命令是对的,但也要看是什么命令,如果上峰要求你们投降rì寇也要执行吗?”

    见二人哑口无言,郑卫国又接着说道:“如果你们是真心为抗rì而来,就请不要去做仇者快,亲者痛的事情。如果你们只是想借着抗rì的幌子消除异己,那我建议你们趁早回去,因为这条路在我这里行不通!”

    李良荣和廖耀湘被训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想要反击却无从说起,心里别提多别扭了。

    郑卫国看在眼里。心头暗爽。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抨击对手,这个感觉真的是很爽啊,呵呵!

    回到97军指挥部,熊处长已经把筹办军校的报告递交了上来。建议下周一就正式开学。根据这份计划。第一批学员将招收两百人。均为士官系步兵科,文化程度要求在初中以上,年龄在三十岁以下。学制一年。

    这一年的军事训练共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为一个月的单兵基础训练,如步兵cāo典、shè击教范、野外勤务令等等。

    第二阶段为期五个月,主要学习分队训练和基础战术。这五个月是学年当中最匆忙的时期,需要学习的东西很多,包括兵器学、地形学、基本战术、交通学、工事学等等。想要全部掌握必须得付出极大的努力才行。

    学完这些知识之后就可以开始第三个阶段——到部队担任实习排长。学员们将在长达六个月的时间内学会如何指挥和训练新兵。当然,这个实习时间可以根据实际情长予以延长或者缩短,不合格的学员还可以黜退回炉。

    郑卫国看完笑了笑,说:“嗯,时间倒是抓得挺紧的。除去六个月的实习时间,实际学习只需要六个月,这一点非常好。咱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啊!”

    周参谋长笑道:“熊处长还是花了一番心思的,这是他按照法国圣西尔军校的办学经验制定的。课程安排和时间分配都经过了jīng心的布置,所以能够节省大量的时间。”

    程政委奇道:“那个圣西尔军校很有名么?”

    周参谋长点点头说:“这是当然,圣西尔军事专科学校是世界四大军事名校之一,教学理念和质量都是世界一流的。如果我们的教学水平能达到这所学校的一半就非常不错了。”

    圣西尔军校是一所非常有特点的军校,对于学员的文化知识非常重识,认为广博的知识可以适应各种环境,并有效地管理和指挥部队。所以该校的毕业生不仅拥有良好的军事素养和出sè的工作能力,还有着高等教育的良好视野。

    郑卫国笑道:“嗯,确实如此,圣西尔的毕业生可以称之学者型军人,良好的高等教育让他们看起来更像是教师。熊处长和那位新来的廖处长就是典型的代表,颇有点儿咱们中国古代‘儒将’的风范。”

    程政委则问道:“四大军校,那还有三个呢?”

    周参谋长说:“另外三个分别是英国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美国西点军校和苏联的伏龙芝军事学院。”

    他想了一下,又对郑卫国说:“总司令,您刚才说圣西尔军校培养的是学者型军人,那另外这三所军校各自有什么特点?”

    郑卫国笑道:“胡乱评价而已,你们不要当真。”

    于是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英国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培养出来的是绅士型军人,拥有良好的社交能力,可以去竞选公务员或者议员。美国西点军校培养出来的是商业型军人,头脑灵活,善于发现和捕捉机会,所以该校毕业生往往成为各大公司的老总,其比例要远远超过各种商学院。”

    程政委觉得有点儿意思,忙问道:“司令员,那苏联的伏龙芝军事学院和咱们的黄埔军校培养的又是什么类型的毕业生?”

    郑卫国打趣道:“呵呵,这两所学校培养出来的基本上是一件模子,可以称之为职业型军人,出了打仗基本上啥也不会。”说着忍不住和周参谋长大笑起来。

    程政委听了气得直翻白眼,因为他就是黄埔军校毕业的。

    郑卫国安慰道:“好了。老程,我刚才跟你开玩笑呢。嗯,不能说职业型军人,应该说是革命型军人才对!”

    程政委欢喜地说:“嗯,这还差不多。不过你刚才说得也没错,我们可不就是只会打仗么?要我说,培养什么学者型、绅士型军人干啥?别整那些没用的,能打仗就行了呗!”

    郑卫国点点头,说:“你说得对,咱们不能照搬外国的办学经验。必须结合眼下的实际情况来安排。依我看。我们培养出来的军官必须具备五大素质。”

    程政委和周参谋长忙异口同声地问道:“哪五大素质?”

    郑卫国解释说:“政治思想素质、专业技术素质、组织管理素质、科学文化素质和身体心理素质。”

    程政委听完之后感觉总结地非常好,忙道:“司令员说得真好,这才是我们眼下急需的军事人才。”

    周参谋长连连点头,说:“嗯。极为jīng辟。我看这五点可以成为我们以后选拔和任用军官的一个标准。”

    郑卫国呵呵一笑。心想解放军军事学院花了二十多年时间总结出来的,能不jīng辟么?又接着对他们讲解道:“我们现在经历的抗rì战争,不是单纯的军事斗争。而是包含了民族压迫与觉醒、新旧势力交替、帝国主义扩张和国家dú lì等多方面的因素。”

    “这不仅是军事层面上的较量,还是民族意志品质的对抗。在战争中,政治因素高于军事因素,军人的政治素质要比军事素质重要得多,所以我们不能培养单纯的军事干部。”

    程政委和周参谋长一听都连连点头。要论军事素养,**的水平能甩八路几条街,rì军就更不用说了。但在**被赶出华北的时候,八路却在华北扎下根来,这显然不能单纯地从军事角度去考量。

    周参谋长说:“总司令说得有道理,只是这样一来,培养学员的时间恐怕要延长。”

    程政委想了一下说:“时间方面可以抓得再紧一点,思想政治学习可以放到晚上嘛!时间虽然紧张,但挤一挤总会有的。”

    郑胡子想起那个著名的理论,哈哈一笑,说:“老程说的不错。”回头对柱子说:“你去把熊处长请来,就说有关军校的事宜需要讨论。”

    熊处长接到命令后很快就赶了过来。他们四人在一起商量了一个通宵,终于把军校的各项事宜确定了下来。

    这所学校将命名为冀中陆军军事学院,下设参谋部、政治部、教授部、训练部、后勤部和学员部。学院分步兵、炮兵、骑兵、工兵、辎重兵、医护兵等科。根据学员级别不同,还可以分士官系、初级指挥系、中级指挥系和高级指挥系。不过由于条件所限,开学之初只有士官系步兵科,其它科目和院系还要等上一段时间。

    学习的内容分为政治训练和军事训练两大块。政治训练包括军风军纪、群众路线、鼓动宣传、指挥管理、爱国主义教育等,由政治部负责。

    军事训练的内容分为学科和术科两类。学科为理论知识,由教授部负责,包括各项基础军事学识,如步兵cāo典、shè击教范、野外勤务令;有专业知识,如兵器学、地形学、测图演习、军制学、马学、经理学、卫生学等。其中最主要的是战术、兵器、交通、工事四大类教程。

    术科为实践内容,由训练部负责,包括:步兵cāo典、shè击教范、军事技术、马术、筑垒教范、架桥教范、筑营教范、通信教范、交通教范、爆破教范、坑道教范、步兵教摘要、野外勤务摘要、夜间教育、筑垒实施、架桥实施、爆破实施、筑营实施、坑道实施。另外还有较高级的,诸如教练、野外演习shè击、夜间演习、工作实施、典范令等等。

    程政委欢喜地说:“只要这所学校办成了,咱们就能自己培养军事干部了。”

    周参谋长说:“最好是能抢在rì军扫荡根据地之前培养出一批学员来。”

    熊处长感到有些为难,说:“各位都长官都看到了,学员们需要学习的东西很多,半年的时间已经很紧张了。而武汉方面恐怕很难再撑上半年。”

    郑卫国说:“关于军校的培训周期我有一个想法。”他扫视了大伙儿一眼,接着说道:“咱们不固定培训时间,而是采用学分制,修满学分就可以提前去部队实习。”

    这种培训机制程政委他们以前都没有听说过,忙问是怎么回事。

    郑卫国解释说:“其实很简单,比如步兵cāo典等科目,学员在考核时评为卓异,加五分;评为优秀,加四分;合格加三分,其它科目类推,只要该学员总分达到某一个分数线就可以提前毕业。”

    熊处长毕竟年轻,很快就想通一些关节,抢先道:“总司令这个办法很好,能将一名学员的军事水平进行量化分析,便于我们进行评判和选拔。只是时间上似乎并不能节省什么,相反,由于学员需要不停地考核,还要牵扯教官们大量的jīng力。”

    郑卫国点点头说:“如果还是像以前一样分班教学当然不行,所以必须改为分类教学。”

    熊处长奇道:“呃,总司令,这个该怎么划分?”

    郑卫国解释说:“教官们不统一授课,而是让学员们自行选修,有些学员基础好,或者接收能力强,感觉掌握该科目之后可以提前去参加考核,通过之后就不用在这门课上耽误时间了,可以再去学其它的科目。这样一来,一些优秀的学员就能很快毕业。”

    熊处长听得头大如斗,苦着脸说:“好是好,只是太复杂了,只怕学院一时完成不了,反而会影响正常的教学。”

    郑卫国安慰道:“你也别把问题想得太复杂,其实关键是在学院管理。只要管理跟得上,效率绝对可以成倍增加。比如说你可以提前一周对学员的选修情况进行统计,然后对下一周的课时进行调整。这样就可以有效地分配教学资源,从而避免浪费。”

    熊处长终于想明白了,连连点头说:“嗯,我总算有点明白了。比如说学员要提前进行科目考核,其实考官没有必要整天伺候着,可以让学员提前一周申请,然后根据申请情况做出安排。”

    郑卫国点点头说:“嗯,说得不错!这些问题涉及到管理学和统筹学,等下请老程给你找几个平津各大院校流亡到冀中的管理学家和数学家。你以后可以多向专家们请教,很多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周参谋长忙道:“总司令,这就是您刚才说的组织管理素质和科学文化素质吧?”

    郑卫国笑道:“嗯,是的。不过这只是其中一个方面。我们想要建立一支现代化的军队,光靠武器装备、军事素养还有jīng神意志是不够的,科学化、知识化是现代化军队的必由之路。当然,现在讲这些东西为时尚早,咱们先一步一个脚印来。”

    程政委揉了揉脑袋,嘀咕道:“呃,怎么说了半天又转回到学者型军事人才的路子上来了?司令员你一下子讲这么多东西,我没办法消化啊!不行,脑子有点乱,我得理一理。”

    周参谋长也笑道:“不错,司令员思维跳得太快,我脑子都差点没转过来。”

    郑卫国呵呵一笑,心想这是未来近百年的军事发展之路,你们跟得上节奏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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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 妓院捉奸

    为了商量筹办军校的事情,郑胡子昨天晚上几乎整夜未眠,吃过早饭后感觉有些困就躺在一张竹椅上小憩。六月的天是又闷又热,竹椅上比床还舒服,结果躺着躺着就睡着了。刚睡了小一会儿,突然迷迷糊糊地听到刘自达和任柱子在门口小声说话。

    刘自达说:“柱子,总座在不?俺有急事找他。”

    柱子说:“是刘处长啊!总司令在呢,不过昨天晚上一宿没睡,这不,刚躺下!要不你等一会儿再来?”

    刘自达有些着急,为难地说:“可,可这事儿耽误不起啊!唉,得,我就在这儿等着,总座一醒你就叫我。”

    郑卫国心想肯定是有大事,忙揉了揉脸,冲门外喊道:“是刘处长吗?快进来!”又把柱子叫过来臭骂了一阵,说:“人家有公事你也敢拦?反了你了!”

    柱子委屈地说:“俺不是看您没休息好吗?”

    郑卫国见他还敢顶嘴,生气地说:“休息重要还是工作重要?自己到政治部领军规去!”又问刘自达:“你刚才说有什么急事?”

    刘自达压低嗓门说:“总座,俺们发现了一个rì军特务!”

    郑卫国忙坐了起来,问道:“抓住没有?”

    刘自达解释说:“还没动手,正派人盯着呢!”

    郑卫国奇道:“为什么不抓,还想放长线吊大鱼?可别大鱼没找到,小鱼也给放跑了。”

    刘自达嘿嘿一笑,拍着胸脯说:“总座您放心,一个排的弟兄看着,跑不了!”

    郑卫国笑道:“嗯。这是你的差事,放手去做就行了,别屁大点儿事儿就跑来找我。”

    刘自达说:“总座,俺们刚才正准备抓捕,突然发现这个女特务竟然跟胡主任混在一起。他毕竟是长官。俺就没敢动手,怕坏了您的大事。这不,赶紧跑过来向您请示!”

    郑卫国忙问道:“胡主任?哪个胡主任?”

    刘自达忙道:“呃,就是集总政治部的副主任胡学熙。要不是看到他在场,俺这会儿就向您请功来了,呵呵!”

    郑卫国说:“你没看错吧。真的是他?”

    刘自达很肯定地回答,说:“您放心,俺看得真真儿的,绝对错不了!”

    郑卫国又追问道:“那他们现在在哪里?你们的行踪有没有暴露?”

    刘自达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说:“他们在丽chūn院呆着呢!一时半会儿估计不会走,俺看见胡主任了。他没看到我。何况我和他没有来往过,他就算当面看到我也未必认得出来。”

    郑卫国一愣,恍然大悟说:“丽chūn院?就是南大街那家jì院?”

    刘自达给了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嬉笑道:“总座,嘿嘿,您也知道啊!”

    郑卫国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说:“你是说有个rì本女特务躲在丽chūn院当jì女。还跟胡主任勾搭上了?”

    刘自达点点头,嬉笑道:“嗯啦!”

    郑卫国拍拍他的肩膀,欣慰地说:“好,很好,这件事情要是确实属实我会记你一大功,并通令嘉奖!”

    他把李富贵叫来低声吩咐了几句,然后带着刘自达和几名jǐng卫员朝丽chūn院赶去。刚到街口的时候,李富贵已经带着李良荣、廖耀湘等人匆匆赶了过来。

    “总司令!”李良荣和廖耀湘看到郑胡子之后忙敬礼问好。

    郑卫国点点头,说:“嗯,跟我来!”李良荣和廖耀湘相视一眼。均感到莫名其妙,但又不好多问,只好闷着头跟在后面。

    很快到了丽chūn院门口,郑卫国一招手,说:“就是这了。走,我们进去!”

    李良荣和廖耀湘抬头一看,只见大门口和二楼的廊窗上挤满了莺莺燕燕,二三十个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小娘子正冲他们娇笑招手。

    “这,这是jì院?”两人大吃一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郑卫国哈哈一笑,说:“怎么,你们以前没来过?”

    李良荣和廖耀湘相视一眼,尴尬地摇了摇头。其实他们也不是什么雏鸟,只是由长官领着逛jì院还是头一次。

    刘自达也跟着嘿嘿笑了笑,讨好地说:“各位长官,俺在前面带路。”说着领着众人径直朝内走去。

    有几个姑娘看见有客人上门,赶紧过来招呼,挽着胳膊就要往里面拉。刘自达慌忙将她们推开,喝道:“去,别烦大爷,小心抽你。”姑娘们以为他已经订下相好的,哼了一声又去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郑卫国见刘自达熟门熟路的,不由地脸sè一沉,喝问道:“刘处长,看你挺熟的啊,是这儿的常客吧?”

    刘自达老脸一红,连声道:“没有,没有,俺也是头一天来,头一天来!”

    恰在这时,一个浓妆艳抹的老鸨子扭扭捏捏地迎了上来,用极其夸张的口音说:“哟,刘爷!您可算回来了,姑娘们都等着您呢!”

    说着又看到站在后面的郑卫国一行,又兴奋地说:“刘爷您可真疼我,自个儿不说,还帮忙揽了这么多生意。”

    刘自达满脸尴尬,忙道:“别废话,我们是来办事的!”廖耀湘和几名卫兵忍不住偷笑起来,就连一直绷着脸的李良荣都露出了一丝笑意。

    老鸨子娇笑道:“哟,看把您急的!几位军爷快里面请!燕子,杜鹃,小桃红,快出来接客啦!”

    “来了,妈妈!”一大群小娘子闻风而至,伸手就向郑胡子他们抓来。

    刘自达慌忙挡在前面,喝斥道:“退后,退后!”

    老鸨子一愣,疑惑道:“刘爷,您这样挡着让姑娘们怎么伺候啊!”

    郑卫国咳嗽一声,对老鸨子说:“今天不用姑娘们伺候,我们来是有公事要办。”说着给jǐng卫员使个眼sè。一大群荷枪实弹的内卫官兵突然冲了进来。

    老鸨子吓了一跳,忙道:“军爷,您这是?该打点的俺们丽chūn院可是一分都没少啊!”

    郑卫国伸手推开她,笑道:“讨钱用得着带这么多人来吗?放心,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不想惹事儿就躲到一边去!”说完领着众人向二楼走去。

    大厅内的客人和姑娘们吓得抱头鼠窜,尖叫连连。有的桌子下面挤得人太多,把桌子都给顶起来了。上面的汤汤水水全洒了出来,搞得地上一片狼籍。

    刘自达忙喝道:“谁再喊叫一枪给我毙啰!”大伙儿吓了一跳,忙捂着嘴不敢吭声。

    有些士绅认出了郑卫国,悄声对旁边的人讲:“郑司令这是要闹哪样啊?张宗昌当年也没带着部队到jì院啊!”

    李富贵怕楼上有危险。忙带着一队士兵冲在前面,每到一个房间或岔路口都有两名士兵啪得立正站好。因为动静有些大,不少piáo客吓得裤子都没穿,从窗口翻过来就要逃走,却又被士兵们用枪给逼了回去。

    郑卫国边走边问道:“胡主任是哪间房?”李良荣和廖耀湘这才晓得是来抓胡学熙的,不由地脸sè大变。两人相视一眼。都是暗暗叫苦,生怕被胡学熙误会是自己告的密。

    刘自达忙道:“就是前面那间。”又对门口俩儿便衣说:“人还在里面吗?”

    便衣忙答道:“在呢!”其实不说大家也知道,因为房间里面还在折腾,男人的喘气声、女人的娇喘声,还有木床的吱吱声,仿佛是一首交响乐,声音大得都让人脸红。

    郑卫国打趣道:“胡主任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啊!”大伙儿一听。都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刘自达忙请示道:“总座,现在就进去?”

    郑卫国对李富贵点点头,说:“嗯,马上行动。动静小一点儿,尽量活捉!”

    李良荣忙劝道:“总司令,这不好吧,好歹同事一场,还请总司令给胡主任留几分颜面吧!”他还不知道女特务的事儿,以为郑卫国是在借机敲打胡学熙。

    郑卫国冷笑道:“脑袋都快保不住了,面子留着放哪里啊?”

    说话间。一队士兵已经撬开房门冲了进去,里面恰好传出一阵杀猪也似的嚎叫声。绣床上一个白花花的大屁股正在拼命耸动,猛得一顿,然后便无力地趴在了床沿上。一股栗子花的味道混着酒臭味儿扑面而来,熏得郑胡子他们忙捂着鼻子。连吐了几口唾沫。

    胡主任听到动静感觉有人进来,还没回头看便喝骂道:“做死啊你们,老子的房间也敢闯,不晓得胡大爷在里面!”

    身下的jì女突然瞪大眼睛尖叫起来,胡主任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慌忙转过身来,见是郑卫国和一大批同僚,不禁又羞又恼。他一边忙不迭找裤子穿上,一边斥责道:“郑胡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就算老子**犯了军规,你也不用这么消遣老子吧!”

    又看到李良荣和廖耀湘也在,气得真翻白眼,怒骂道:“原来是你们两个做的好事!你们有种,老子栽得不冤!”李、廖二人不好辩驳,只得苦笑着摇了摇头。

    郑卫国懒得跟他多讲,喝令道:“拿下!”

    几名如狼似虎的士兵猛得扑了上去,拽起胡主任就走。另外几名士兵则去抓那名jì女。这女特务还存着侥幸心理,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蜷缩在被窝里,企图蒙混过关。

    李良荣有些不忍,说:“总司令,这女子不过是个可怜人,就别为难她了吧!”

    郑卫国高深莫测地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李参谋长先别忙着怜香惜玉,待会儿让你看出好戏。”

    那个女特务闻言一惊,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决然之sè。正在和李良荣说话的郑卫国突然扑了上去,捏着她的下颌轻轻一拉便将她的下巴给卸了下来。

    “她嘴里可能藏有毒药,你们找一找!”一名jǐng卫员忙伸手掰开她的嘴,另一人打着手电找了找,用尖嘴钳将一颗假牙给拔了出来。

    廖耀湘大吃一惊,说:“这女的不要命了,竟然把毒药藏在嘴里!”

    郑卫国点点头,说:“她可不简单,多半是rì伪特务!”

    刘处长打趣道:“胡主任刚才还跟她亲嘴来着,胆子真不小!换我就不敢,哈哈!”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只有那个女特务脸上露出一丝绝望的神sè。

    这时搜查房间的士兵也有了收获,有人找到了一个装满金银手饰,还有大量现金的首饰盒,不知道是女特务赚到的piáo资,还是活动经费,或许兼而有之吧。

    还有战士从一只堆满衣物的箱子里找到了两部造型怪异的收音机。郑卫国上前看了看,解释说:“这其实是一部电台,只是把收发报装置分开了。你们拿回去让技术人员分析一下,看有没有可能仿制。”

    正说着,几名士兵拿了一大堆闹钟过来,把郑卫国吓了一跳,忙喝道:“小心,快放下!别动,这是定时炸弹!”

    士兵们都吓了一跳,慌忙把闹钟扔到地上,吓得众人差点跳起来。郑卫国小心翼翼地上前检查了一下,发现并没有挂载炸药,松了一口气,忙让战士们连同炸药先拿回去。

    “把她拉起来,床上也要搜一搜!”刘处长喝令道,还心虚地瞄了那个jì女一眼。几名士兵忙在床上床下搜检起来,结果找到一把7毫米口径小手枪,另外还有一盒子弹。

    刘自达吃了一惊,忙拿了过来,说:“总司令,这是rì本特务经常使用的南部7毫米手枪。”

    郑卫国点点头说:“嗯,你们小心一点,这种子弹的弹头有剧毒!”

    李良荣倒吸了一口凉气,喃喃道:“还是一个女特务!总司令,您是怎么发现的?”

    郑卫国似笑非笑地看了刘自达一眼,说:“这就要问咱们的刘处长啰!”

    刘自达尴尬地说:“俺也是在无意中发现的!”

    郑卫国虽然看出了一些蹊跷,但当着众人的面还是给他留了面子,点点头说:“先押回去审问,这间jì院暂时封锁,piáo客和从业人员都要接受审查。”

    李良荣嘴动了动,似是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长叹一声。

    Ps:非常感谢命里注定的打赏,呃,千言万语化作四个字,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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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为我所用

    走妓院走了出来,李良荣和廖耀湘都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跟着郑卫国一行去97军指挥部好,还是回集总司令部好。

    郑卫国看出了他们的心思,淡淡地说:“你们两位先别急着回去,这起案件事关重大,需要由你们陪同审理。”

    李良荣惊讶地说:“总司令,您的意思是说让我们两个参与审案?”

    郑卫国点点头,说:“怎么,有问题吗?”

    李良荣尴尬地说:“没有,没有,只是我和廖处长跟胡主任很熟,理应避嫌。建议您还是另选他人比较好。”他担心被人误会自己陷害同僚,而且胡学熙背后是康泽,李良荣并不想得罪他。

    郑卫国笑道:“你和廖处长有陷入此案吗?”

    李良荣和廖耀湘吓了一跳,心想要是跟这起案件牵扯在一起,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们还有大好前程,可不想跟胡学熙绑在一起,于是慌忙摆手道:“当然没有,还请总司令明察!”

    郑卫国嗯了一声,说:“我想也没有。既然没有嫌疑,何需避嫌?如果有嫌疑的话,嘿嘿,那就要接受审查,而不仅仅是避嫌这么简单了。”

    李良荣一听,脑门子汗嗖嗖地就往下躺,忙点头道:“总司令训示得对!”两人不敢多说,只好乖乖地跟在后面。

    路途不远,一行人很快便回到了97军指挥部。李富贵指挥着战士们将胡学熙二人押到了审讯室,李良荣他们也跟了过去。

    刘自达心中有些疑惑。悄悄落在后面低声问道:“总司令,李良荣和廖耀湘分明是军委会派来监视您的,干嘛还要叫上他们两个?”

    郑卫国摆手说:“这件事情我自有主张,你就不要多问了。”又反问道:“对了,你是怎么发现那个女特务的?”

    刘自达老脸一红,哼哼哧哧地说:“呃,这个,是俺们在巡查时无意中发现的。”

    郑卫国讥讽道:“是吗?你到哪里去巡查,丽春院?”

    刘自达额头上顿时大汗淋漓,慌忙道:“总座。俺犯了错误。请您责罚!”

    郑卫国哼了一声,喝斥道:“说重点!”

    刘自达尴尬地说:“俺也跟那个女特务上,上过床。”见郑卫国一脸怒气,忙保证道:“总司令。俺。俺可什么也没说啊!一发现不对头。俺就立马带人去抓捕,这才看到了胡主任……”

    郑卫国讥讽道:“哼,这么说你竟是嫖出功劳来了!我是不是还表扬你啊!”

    刘自达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连声道:“不敢,不敢!”

    正说着,周参谋长急匆匆地走了过来,一脸兴奋地说:“总司令,听说抓住一个日本女特务,还有一个内奸?”

    郑卫国点点头,向刘自达指了指,似笑非笑地说:“喏,这事儿还得感谢刘处长呢!要不是他及早发现,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被拖下水!”

    周参谋长见刘自达耷拉着脑袋,完全不像是立了功的样子,疑惑道:“呃,这是?”

    郑卫国也没打算瞒他,就把大致的情况讲解了一下。

    周参谋长听了哈哈大笑,拍着刘自达的肩膀说:“刘处长,别垂头丧气的,我看你做得很好。虽说违反了纪律,但将功补过,而且功劳更大!”又饶有兴趣地问道:“你说说看,是怎么发觉那个妓女是特务的?”

    刘自达尴尬地笑了笑,说:“嘿,这个,其实也没什么,俺们在平安县的时候接受过反间谍训练。”

    周参谋长恍然大悟,对郑卫国笑道:“不愧是总司令,真是深谋远虑,不由地我等不佩服呀!”

    郑卫国没好气地说:“我可没教他们在床上找特务。”说着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周参谋长打趣道:“糖衣炮弹嘛,以后总会遇到的。刘处长不仅吞下了糖衣,还把炮弹打了回去。总司令就不要苛责了!”

    郑卫国笑了笑,说:“好吧,看在参谋长的面子上就饶你一回。下回若是再犯……”

    刘自达忙保证道:“请总座放心,卑职以项上人头担保,绝对没有下次了。”

    恰在这时,李富贵赶来请郑卫国他们参与审案。郑卫国点点头说:“走吧,去看看这塘水有多深!”

    首先提审的是集总政治部副主任胡学熙。这厮开始十分强硬,不仅不肯认罪,还说郑胡子设计陷害党国忠良,必有反心。李良荣忍不住劝了一句,刚张口就被胡主任骂了一个狗血淋头,连带着廖耀湘也被喷了一脸口水。

    李良荣终于被激怒了,拍着桌子喝斥道:“你这头蠢猪,死到临头还敢嘴!别说康泽,老头子这回也保不住你!”

    胡学熙又惊又怒,跳将起来大声嚷道:“你,你们要杀我!不就是逛窑子吗?多大点儿事,谁他妈没逛过?老子不服!”

    李良荣懒得跟他多讲,冷笑道:“那你知不知道这个妓女是日本间谍?我们现在有足够的理由判定你被日谍色诱,叛国投敌,当了汉奸!”

    胡学熙吓得脸色苍白,喃喃道:“不,这不可能!”

    李良荣挥挥手说:“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去,把证据拿出来给他看看!”

    几名士兵忙拿来一摞刚洗好的照片。这上面不仅有胡学熙与女谍的合影,还有该女谍使用过的各种特工用品,可谓铁证如山。

    胡学熙吓得浑身发抖,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被凉水浇醒之后,这厮慌忙便把知道的事情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全说了出来。不过他确实是糊涂虫,除了知道上过次床以外。其它的一概不知。至于有多少机密被泄露,他一时也答不上来。

    那个女特工则比较麻烦。她明显受过专业的反讯问训练,一开始软硬不吃,死活不肯开口,被逼急了就胡乱攀咬一通。郑卫国没有办法,只好下令动刑,跟这种人讲人道主义显然是行不通的,只能采取一些“特殊手段”。

    不审不知道,一审吓一跳。这个女特务最后竟然招出了一大批党政军要员来。这些人里面不仅有中央派来的**军官,还有冀中各派系的干部。特别是蠡县抗日政府里面也有人被拖下了水。

    除了这名女特工以外。丽春院还有多名妓女与根据地军政干部有来往。这也是该女谍一直没有暴露的原因。若非刘自达“以身饲虎”。还真不容易查得出来。

    程政委本来一直在忙着处理博野民军的事情,听说此事以后气得七窍生烟,星夜赶了回来。

    郑卫国此时的火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忙安慰道:“老程。事情既然已经出了。生气也没有用。再说也犯不着为这些人生气。”

    程政委气愤难平说:“那些人犯错误,是立场不坚定,死有余辜!我才懒得为他们生气。我气得是根据地内部那些妓院、赌场、鸦片馆,专门搞些歪门斜道,把好好的根据地搞得乌烟瘴气。”

    郑卫国试探道:“你的意思是把这些涉及‘黄赌毒’的场所全部清理掉?”

    程政委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了“黄赌毒”是什么意思,于是忙点头道:“不错,我确实有这个打算。司令员,你看如何?”

    郑卫国想了一下,说:“嗯,我看可以,不过需要制定一个周密的计划,争取在各县统一行动。另外,还必须在行动前做到严格保密。否则,一旦泄密,后果不堪设想。”

    程政委高兴地说:“有你支持就好办了。”又对郑卫国说起了博野民军的事情,笑道:“总司令,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向你通报,博野民军的计划可能要改一改了。”

    郑卫国忙道:“出了什么变故?”

    程政委问道:“您还记得民兵先遣队的司令是谁吗?”

    郑卫国说:“好像叫张存实,以前是张荫梧的参谋长。怎么,这个人有意投靠我们?”

    程政委呵呵一笑,解释说:“不能算投靠,今天社会部发来了秘电,告知此人真实身份是地下党,让我们跟立即他接洽,争取尽早平息这场危机。”

    郑卫国一愣,随即大笑起来,说:“哈哈,没想到竟然是自己人,这就好办了。不过原计划还是可以照常进行。”

    程政委疑惑道:“这是为何?”

    郑卫国解释说:“我想借机收编博野的民军,当然,张存实的民兵先遣队也要一网打尽。”

    程政委有些担心,为难地说:“这,公然收编友军只怕会落人口实啊,会不会引起军委会的弹压?如果为了几千人马在政治上造成了被动,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郑卫国笑道:“只要博野民军总指挥张仲瀚和民兵先遣队司令张存实都表态支持我们,那这个举动就是名正言顺的。老程,眼下机会难得,咱们不抓住以后肯定会后悔。”

    程政委点点头,说:“好,既然总司令下定了决心,我必定会全力支持。”又建议道:“这样的话,不如连同乔明礼的河北民军一起收编,彻底统一冀中!”

    郑卫国说:“乔明礼这个人挺固执的,还需要统战部门多努力才行!”

    程政委说:“你放心,等到张仲瀚和张存实先后表态支持我们,必须会对乔明礼有所触动。到时候就是咱们说服他归顺我部的大好时机。”

    郑卫国欢喜道:“好,那就按你说得办!”又说:“老程,今天晚上就别回博野了。明天军校将正式开校,到时候我们一起出席!”

    程政委点点头,笑道:“好!我也想见识一下这个学者型军校究竟是怎么回事,哈哈!不过,我的身份会不会有麻烦?”

    郑卫国摇头道:“不会的,李良荣、廖耀湘二人是较为纯粹的军人,跟胡学熙这种党棍是不同的。”

    程政委恍然大悟,说:“您的意思是想拉拢他们?”

    郑卫国苦笑道:“我倒是想啊,不过这两个人对常凯申很忠心,很难拉拢得过来。我的想法是,能拉则拉,拉不过来也要为我所用。毕竟这样的人才浪费掉就太可惜了。”

    程政委点点头,笑道:“其实想要拉拢倒也不难。”说着随口道出几条计策,让郑胡子听不禁拍手叫绝。

    有分教,直叫英雄无归路,蒙冤战将换门庭。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八章 阴谋阳谋

    李良荣和廖耀湘都是当时难得的军事人才。尤其是廖耀湘,学贯中西,战术水平极为出色,还精通机械化骑兵作战。如果能把这两人挖过来,必将对第41集团军的成长产生极为重要的作用。

    但郑卫国还有两个疑虑,第一是怕人没拉过来,反而背上一个挖人墙角的恶名。第二则是担心会因此激怒了常凯申,导致和国府的关系彻底破裂。这两个后果都极为严重,甚至可以说是得不偿失。

    程政委却胸有成竹,很有把握地说:“司令员你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好了,这件事情只要我们肯办,就一定能办成!”

    他见郑卫国还有些不放心,又透露了两条“秘闻”。第一件事情跟李良荣有关。那是1927年,李良荣在国民革命军第一师担任少校团副。那年的4月12日,常凯申校长突然向左翼势力举起了屠刀。一时间,上海滩上人头滚滚。正义感很强的李良荣对此极为反感,一怒之下脱离了军队,并进入上海劳动大学学习。

    第二件事情跟廖耀湘有关。廖耀湘是黄埔的小字辈,第六期毕业。毕业后不久即以上士身份赴法国留学,初学三年法语,然后进入圣西尔军校学习。法国是什么地方?gc主义的源头之一。大名鼎鼎的旅欧支部就是在法国成立的。廖同学在法国呆了六年,难免不跟gc党人打交道。

    郑卫国皱起眉头说:“李、廖二人深受委员长信任,就凭这两点恐怕很难奏效吧?据我所知。**将领中早先跟我党有来往的可不在少数。委员长就算有所猜忌,也不敢一竿子全部打死。”

    前段时间的兰封会战中,李良荣身为师长连吃败仗,照样安安稳稳地在侍从室当参谋。转眼间又调到华北来当集团军参谋长,可谓圣眷正隆。廖耀湘就更不用说了,一个六期生都快爬上师长的位置,可怜不少一期的学长还为个团长争得头破血流呢!

    程政委笑道:“若是别人自然不行,但委员长这个人外宽内忌,可不是一个用人不疑的人!”

    郑卫国有点迷糊,说:“那我们怎么做?举报他们两个通共?”

    程政委摇头说:“呵呵。这样做未免落了下乘。还会被对方视为故意挑拨。不妥,不妥!”

    郑卫国还是没弄明白,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程政委故作神秘,反问道:“司令员。您有没有听过一个古代的寓言?”

    郑卫国疑惑道:“什么寓言?三人成虎?”在他的认识中。三人成虎算是离间的一条好计策了。亲如母子也会上当。

    程政委呵呵一笑,说:“不是这个,而是疑邻盗斧!三人成虎太麻烦。还有暴露的危险。疑邻盗斧就简单多了,我们只需要在委员长心里种下一颗种子,然后静静地等它生根发芽!”

    疑邻盗斧这则寓言出自《吕氏春秋》,讲的是古时候有人丢了一把斧子。他怀疑是邻居家的儿子偷去了,便暗中观察那人,结果发现那人走路的样子、脸上的神情,还有言谈举止无一不像是偷斧子的。然而,事实证明这些疑点都他自行“脑补”的,那个人根本就没有偷过。

    程政委说的办法便是基于这个道理,利用人性的弱点让委员长不断地加深自己的怀疑,最终导致信任破裂。最可怕的是中计的人明明上了当还浑然不知。

    郑卫国终于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说:“这么阴毒的主意是谁想出来的?老程,你可别说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程政委不高兴地说:“这么好的点子哪里阴毒了?而且凭什么说不是我想出来的。”

    郑卫国笑道:“呵呵,老程,你休要瞒我。这个计策看似简单,实则专攻人性弱点,阴险无比却又不落痕迹,没有几十年的阅历是绝对想不出来。就你那个直筒子脾气,更加不可能。”

    程政委哈哈一笑,说:“我算是服了。好吧,实话跟你说,这个主意其实是杨教授想出来的。他见你对李、廖二人垂涎欲滴,便想了这个主意,又让我来探探你的口风。不过你这个人也忒不地道了,大伙儿这么尽心心力地帮你,你倒好,反说我等阴毒。”

    郑卫国恍然大悟,说:“是杨教授?怪不得,大知识分子出手果然是非同寻常!不行,有机会得向他老人家多讨教几招才是。”

    程政委笑道:“杨教授怕你不喜欢这等阴谋诡计,还特意嘱咐我先探探你的口风再讲。你倒好,吃了碗里的还望着锅里的。依我看,你还是多捉摸怎么打仗为好。”

    不少人特别是军人对于阴谋总是瞧不上眼,打输了还叫嚣道:“背后捅刀子算什么本事?有种的,拉开架势我们堂堂正正地干一仗!”

    这种人可谓至死不悟。殊不知阴谋也是战争的一部分,而且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楚汉相争的时候,刘邦手下两大谋士,张良善于阳谋,陈平善于阴谋,阴阳相济,这才有了大汉朝四百年的基业。

    郑卫国哈哈一笑,说:“杨教授这回可是小瞧我了。我这个人没有道德洁癖,而且谋略跟道德无关,堂堂正正的阳谋也可以用来作恶,阴险毒辣的阴谋照样能宏扬正气。”

    “说得好!”郑卫国正兴致勃勃地吹嘘他的“阴谋论”,周参谋长突然走了进来,还拍起巴掌表示赞同。在他身后,熊处长也跟着走了进来。

    周参谋长见两人一脸喜气,忙问道:“总司令,老程,什么阴谋诡计让你们这么高兴?说说看,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快说出来与我们分享一下。”

    周、熊二人都是郑卫国的心腹之人,郑卫国也没隐瞒,就把刚才商定的计划说了出来,还让他们两位帮忙参详。

    周参谋长略想了一下,笑道:“嗯,以我对委员长的了解,这个计划成功的可能性很大。不过工作重点还是要放在李、廖二人身上。您刚才也说要阴阳相济,疑邻盗斧是阴谋,那我们合作抗日,复兴中华就是阳谋。阴阳并用。双管齐下。不愁这两位豪杰不入您彀中啊!”

    (注:彀,原指张弓,此处代指圈子。唐太宗曾评价科举说:天下英雄入吾彀中矣。)

    郑卫国点点头说:“嗯,这是自然。我打算让他们到参谋部和军事学院帮忙。你们趁机多笼络一下。”

    周参谋长和熊处长忙点头称是。表示一定会积极配合。

    郑卫国又对熊处长说:“小熊。明天军事学院就要正式开学了,你那边都准备妥当了吗?”

    熊处长忙道:“报告总座,职部正是为此事而来。军校有些事宜需要向您请示。”

    郑卫国摆手说:“你现在是学院的院长,不要动辄便来请示,学院内部事务自行决断就行了。”

    熊处长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说:“您批评得对,只是卑职以前从来没有独立主持过这样重大的工作,一想到学院明天就要开学,心里就有些没底。”

    郑卫国笑道:“以前33师、97军行军打仗不都是由你一手操办的吗?难道办一所军校比打仗还难?”

    熊处长见郑卫国并没有因此责怪他,心里松了一口气,忙解释说:“以前行军打仗的时候我只需要拟定计划,上面还有您跟参座掌舵。而且办军校确实很麻烦,人事冗繁,比打仗要复杂多了。”

    郑卫国点点头,安慰道:“嗯,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我知道办军校很难,要把军校办好更难。而且这件事情关系重大,你们身上担子不轻,心里的压力更大。”

    熊处长听了很受感动,眼圈一红,激动地说:“多谢总座体谅。”

    程政委也安慰道:“遇到什么麻烦,或者受了什么委屈可以直接找司令员,或者找我和参谋长都行。军校是头等大事,我们会支持你的。”

    熊处长满心欢喜,办军校的难度和遇到的阻力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这也是军校迟迟没有办起来的原因。如果得不到长官们的支持,那他这个院长夹在中间就难受了。

    程政委一直对那个所谓的“学者型军人”感到非常好奇,又问道:“熊处长,我听司令员说你是在法国圣西尔军校毕业的。那个学者型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熊处长笑着解释说:“其实不光我一个,参座和廖处长也是圣西尔军校毕业的。所谓学者型军人,是因为圣西尔军校非常重视学员们的文化素质,教学时采用的是大学的办学模式。在入学的第二学年和第三学年里,文化课的课时足足占了三十周,是军事训练的三倍。”

    程政委惊讶地说:“好家伙,这明明就是在培养大学生们嘛!那我们学院也是这样?”

    熊处长看了郑卫国一眼,笑道:“呃,我们学院恐怕暂时还不具备这个条件。以后学院要是组建中高级指挥系的话可以尝试一下。哦,这是我重新拟定的一份章程,请两位长官过目。”

    说着,他从皮包内取出一份文稿递了过来。郑卫国接过一看,见是一份办学章程和细则。这个跟以前那份草案不同,内容要更加细致,而且是根据实际情况来制定的。

    比如说现在这一批学员中,有的学员是大学生,但之前从未接触过军事;有的学员只有小学文化,但当兵多年,作战经验丰富。这两者的差别就很大,培训的方向也有很大的区别。

    熊处长的方案是根据学员特点进行归类,同一类学员划为一个班,便于集中教学,节省师资力量和时间。

    郑卫国看了之后非常满意,点点头说:“嗯,你这份办学章程拟定得很好。值此两千年未有之变局,绝不能因循守旧,任何有助于我们增强实力的办法都值得一试。”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了起黄埔军校一些弊端,又建议道:“根据我们学院的学分毕业制度和自选课程制度,肯定有优秀的学员先于同伴们毕业。每毕业一名学员就会空出来一个名额,这个名额你们不能闲置,必须要利用起来。”

    熊处长说:“您的意思是每毕业一名学员就新招一人填补空缺?”

    郑卫国笑道:“就是这个意思,这样才能保证学院的资源得到最大限度地利用。”这一举措后来被戏称为流水线培训制度,曾在关键时刻为抗日事业发挥了巨大的能量。

    周参谋长当时却有不同意见,反对说:“总座,这恐怕不妥。要是学员们一个接一个地进入军校学习,哪儿还分得清谁是第几届的呀!”

    郑卫国解释说:“分那么清楚干嘛!我就是想要彻底打破这个‘届线’,避免学员们靠资历混饭吃,见面就要喊学长。难道学长就一定比学弟厉害吗?谁行谁不行,战场上见分晓。”

    在他看来,黄埔军校最大的问题就是对资历看得太重。选拔军官的时候,先不看能力品行如何,而是先看你是第几届的。到最后一、二期学员中不少酒囊饭袋都跻身高位,而后面毕业的优秀学员却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周参谋长沉思片刻,心悦诚服地说:“还是总座想得深远!”

    程政委则开玩笑说:“委员长当年要是实施这个方案就好了,那我看到徐副师长、陈旅长、林师长他们就不会觉得矮了一截了。”

    大伙儿一听,都哈哈笑了起来。因为徐、陈二人均为一期生,林师长是四期,程政委是五期。要按黄埔的规矩,见面就要喊学长。当然八路讲究官兵平等,不搞这一套,程政委此言纯粹是在说笑。

    等他们把工作忙完之后,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郑卫国站起来朝窗外看了看,说:“时间也不早了,明天还举办军校的开学典礼,大家都早点回去休息吧!”

    程政委他们纷纷告辞离去,走之前还半开玩笑地嘱咐说:“司令员可别忘了把李良荣和廖耀湘叫去。”

    郑卫国笑道:“放心吧!如此良机,岂能错过?”(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九章 开学典礼

    出席军校开学典礼的事情,郑卫国早就跟李良荣和廖耀湘讲过了。两人不仅欣然表示同意,得知军校缺乏教官,还主动提出要帮忙在学校带课。

    为什么会这么好心呢?一方面,因为博野民军事件和胡学熙事件,两人对郑卫国有些愧疚。另一方面,他们也是想试探郑卫国有没有割据一方的念头。因为在他们看来,建立军校就是为了培养自己的班底,极有可能演变成一个新军阀。这是持正统观念的他们所不能容忍的。

    如果郑卫国想借机建立自己的班底,肯定不会容忍别的势力插手,这样就揭穿了他借抗日之名行割据之实的真面目;如果郑卫国同意的话,那正好,两人还可以借机在军校内部培养出亲中央的势力来。

    次日一早,郑卫国便让柱子把李良荣和廖耀湘请了过来,大家在一起吃了个早饭。等程政委、周参谋长、周福成军长、冯占海军长他们汇合之后,就一起朝典礼的举办地——东郊阅兵场赶去。至于熊处长,早早地就赶过去布置会场了。

    东郊阅兵场是一处非常宽敞平坦的坝子,据说古代某位名将曾在这里阅兵,还留下了点将台等遗址,颇有些历史的沧桑感。不过多年荒废下来,此地早就没有当初沙场秋点兵的景象。附近的农户时常在此晾晒谷物,将其改造成了一个超大的晒场坝。

    冀中陆军军事学院的开学典礼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布置,就是将土地平整夯实了一番。然后在点将台上拉了一条横幅。若论条件,比当年黄埔军校成立时还要寒酸许多。但郑卫国等人丝毫不介意,一个个欢喜地合不拢嘴巴。

    在宣布军校正式成立之前,首先进行了一个阅兵仪式。站在主席台上的是郑卫国及第41集团军各部长官。接受检阅的则是学院的教职员工和第一批学员。

    熊处长,不,现在应该称熊院长了,小步跑来,立正敬礼道:“报告总座、各位长官,阅兵仪式准备完毕业,是否开始。请指示!”

    郑卫国大手一挥。命令道:“开始!”

    随着他一声令下,政治部军乐团开始演奏进行曲。现在第41集团军七拼八凑,已经有一支非常正规的军乐团,不再是以前的草台班子了。

    像什么长笛、单簧管(又名黑管)、萨克斯。圆号、长号、中音号。大鼓、大镲、小军鼓。总之,木管、铜管、打击乐三大类乐器是应有尽有,同时还保留了快板、锁呐等富有传统特色的乐器。便于增加节日的喜庆气氛。

    在慷慨激昂的曲调中,军事学院的教官和学员们排着整齐队伍开始进入场地。教职员工不多,只排成一个方阵。学员们有近三百人,分为七个大方阵跟在后面。他们在旗手的引领下,喊着口号,迈着整齐的步伐,雄赳赳气昂昂地,颇有些气势。

    教员们组成的方阵最先走向主席台。这些教员的来源非常复杂,有各军阀部队的旧军官,有军委会整编时派来的军官,有八路军方面支援的军事政工干部,还有就是德国派来的教官。

    顺便提一句,德国政府已经妥协了,即同意先付军火,再索取青霉素的制造方法。毕竟两船军火对小胡子来说不算什么,而青霉素是具有战略意义的药品。其价值不可同日而语。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德国人现在表现得非常配合。

    教官方阵快接近主席台的时候,方阵领队突然大声命令道:“正步~走!”只听哗得一声,方阵内各列迅速拉开距离,然后用夸张的高踢腿动作向前迈进,大腿僵直向前方足足踢出90度。

    呃,这个时候就显示出差别来了。德国汉斯们一个个踢得又高又稳,气场十足。中国教员们则显得参次不齐,有些人踢得又高又好看,有些人则踉踉跄跄地好不狼狈。

    主要是中**队缺乏类似的训练,而中国人的体形又不太适合普鲁士的高踢腿正步,所以新中国成立以后,就将踢腿高度降低,并通过增加手臂的摆动加强平衡感。

    周参谋长小声道:“总座,有时间咱们也得练练这个,最好能搞出一支仪仗队出来。”

    郑卫国点点头说:“嗯,可以搞一搞,不过现在时间紧张,等打退日军的扫荡之后,咱们可以搞一个规模盛大的阅兵式,好好鼓舞一下军心士气。”

    正嘀咕着,方阵已经到了主席台正前方。领队又大声命令道:“向右~看,敬礼!”教员们齐唰唰地扭过头来,然后左手放下,右臂抬起,五指并拢扣向额头。这是普鲁士军礼,因为是在阅兵,所以手掌略向外展,以示敬意。

    郑卫国等长官们忙回礼致敬。尽管长官们的军礼显得有些杂乱,什么俄式、日式、法式、德式,还有各种野路子,但是大伙儿们都很严肃,而且显得非常激动和振奋。对于军人来说,除了战场就是操场,默契和感情就是这样一步步培养起来的。

    “教员们好!”郑卫国看得有些兴奋,忍不住伸出手臂飞舞起来。

    教员们一愣,还是那个领队机灵,忙带头喊道:“长官们好!”

    “教员们辛苦了!”

    “长官们更辛苦!”

    郑卫国一愣,这才想起来那句“为人民服务”还没面世呢,不禁哈哈大笑。

    这时学员方阵也过来了。走在最前面的步兵科士官系甲班,之所以被列为第一方阵,是因为该班学员文化程度较高(陆军小学或者普通中学毕业),且有较为丰富的战斗经验。

    跟教官们扎着武装带佩带短枪不同,学员们都是手持步枪。为了增强视觉效果。枪头上还装上了明晃晃的刺刀。

    学员领队大声命令道:“枪上肩,正步~走!” 只听咵得一声,教员们将肩上的钢枪向上一推,然后用刚学来的普鲁士正步向前迈进。呃,一个个七歪八倒的,场面有些惨不忍睹。

    台上的长官们为了体现威仪,只好把脸绷地紧紧的,生怕笑场。没想到后来实在憋不住了,不知是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台上瞬间笑成一片。就连郑胡子都忍不住把嘴角翘了起来。

    领队灵机一动。忙喊道:“长官们好!”学员们忙着喊了起来。

    这一下长官们不好意思再笑。只得挥手向学员们致意。

    领队又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向右~看,敬礼!”学员们忙将头转向右侧,一手扶住钢枪,一手伸向脑门儿。行了一个非常标准的军礼。

    可能是被刚才的笑声给刺激到了。学员们这个动作做得非常干净利落。郑卫国感到非常满意。就带头给学员们鼓掌,又冲台下喊道:“学员们辛苦了!”

    领队忙带头喊道:“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呃,虽然不是标准答案。但更切合当前的实际。一时间,会场内外都高呼起这个口号,气氛瞬间推到了**。

    郑卫国对那个学员领队印象颇深,低声询问道:“你们谁认识那个学员领队?”

    各位长官面面相觑,都表示不知道,最后还是程政委认了出来,说:“司令员,这名学员好像叫胡翼煊,是兰封会战时从36师溃兵中收编来的。”

    “胡翼煊?黄埔六期毕业的?”廖耀湘惊呼一声,把眼镜向上推了推,定睛一看,欢喜道:“嘿,还真是他!来了这么久我都不知道。”

    郑卫国笑道:“哦,对了,你们还是同期的校友。待会儿让老程做东,你们黄埔生在一起好好聚一聚吧!”

    说话间各方阵全部通过了主席台,并在阅兵场上依次排好。熊处长站在所有方阵的最前面,喝令道:“全体都有,立正!”教官和学员们忙唰得一声站得笔直。

    熊处长又一路小跑到主席台前,立正敬礼道:“报告总座,阅兵仪式结束。请总座训示!”

    郑卫国上前一步,朗声道:“学院的教职员工们,学员们,你们好!”

    学院师生们忙齐声喊道:“总座好!”

    郑卫国打趣道:“总做好,呵呵,这个要求可不低啊,万一做不好怎么办呢?”师生们一愣,随即哄笑起来。

    他见气氛被调动起来了,又挥手示意大家安静,接着说道:“同志们(**也是称同志的),今天是我们冀中陆军军事学院成立的日子。在这里我首先要感谢熊院长和学院全体教职员工,没有你们的辛勤工作,那学院还将是一个空中楼阁,不可能这么早就建成。”说着向教职员工方阵行了一个庄严的军礼。

    熊院长和教职员工们深受感动,忙立正还礼。

    郑胡子冲他们点点头,又接着讲:“我们为什么要建立这所军校呢?因为想要救中国,仅仅不怕死是不够的,我们需要的是一支敢打仗、能打仗、会打仗的新型军队!”

    “什么叫做新型军队?这在不同时期有着不同的要求。就当前而言,这个要求就是能与日军纠缠、对抗,乃至将敌人消灭的部队。大家都知道,我们的敌人十分强大,想要做到这一点并不简单。”

    “那么如何才能做到这一点呢?我之前跟部分长官交流时曾提到过,在这里我再重申一下。想要提高我们的战斗力,必须从军政一体战略、战斗意志、技战术水平等多方面着手。”

    “什么叫军政一体战略?委员长曾对我们讲,若战端一起,则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人人皆有抗战守土之责!就拿冀中根据地而言,我们必须发动群众,联系群众,依靠群众,保护群众,合四万万五千万华夏子孙的力量来对抗日本侵略者。”

    “战斗意志是什么?有人说是不怕死,勇敢,顽强,这些都对,但是并不全面。在我看来,可以分为三点,即亮剑精神、必胜的信念、永不放弃的意志。遇到敌人,哪怕是再强大的敌人,我们都要敢打,敢胜,能坚持到最后一滴血!”

    “最后一点就是技战术水平。这也是在场的学员们将要学习的重点。你们这一批学员都是我们第41集团军最优秀的基层官兵,有的为国奋战多年,有的是刚刚投笔从戎。那是不是就不用学习了呢?当然不是。一支军队需要不断地创新才能进步,否则就将被时代所抛弃,对于每一名军人来说也是这样。”

    “在这里,我向全体学员提一个要求,希望你们能在一年的学习当中让自己的政治思想素质、专业技术素质、组织管理素质、科学文化素质和身体心理素质全面地提升一个新台阶,为祖国新生,为民族独立发挥更大的能量。”

    “同时,我也向熊院长和学院全体教职员工们提一个要求。现在我们的军事学院才刚刚正立,仅有一个步兵科士官系,这是远远不够的。我希望在不久地将来,能看到炮兵科、工兵科、骑兵科、辎重科、医护科的正式建立。我们不仅需要有士官系,还要组建中高级指挥系,培养出我们自己的将军!”

    郑胡子略停顿了一下,笑道:“好了,今天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谢谢大家!”

    台上台下沉默了十几秒钟,似乎还沉浸在郑卫国的发言之中,然后又像是被惊醒一般,掌声猛然响了起来,声震四野,经久不息。

    熊院长又依次请程政委、周参谋长、周军长、冯军长给大家讲话,最后请李良荣做总结陈词,并由廖耀湘去揭匾额上的红绸,宣布冀中陆军军事学院正式成立。这所学校虽然存在的时间不长,但对后世的影响深远,被认识是华北敌后武装走向正规化、专业化、现代化的开始。(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章 军校的发展

    程政委跟黄埔的学弟们聚餐回来后对胡翼煊赞不绝口,称其军事素养高,基本功非常扎实,而且头脑灵活,是一颗将军的好苗子。

    郑卫国笑道:“我还是头一回听你这么夸奖人。不会是因为胡翼煊是你学弟的缘故吧?”

    程政委很认真地说:“司令员,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单论才华,他不在廖耀湘之下。如果这样的人都不能得到重用,那我们招揽廖耀湘又有什么意义呢?”

    郑卫国有些惊讶,随即问道:“胡翼煊在学员甲班方阵担任领队,那应该就是学员甲班的辅导员吧?”

    按照冀中陆军军事学院的制度,每个学员班设一名辅导员,负责直接管理各班学员。这个职务非常重要,既要精于管理,又要熟知各种专业知识,一般都是从营团级干部中抽调。

    程政委点点头说:“是的,司令员。本来他的资历有些差,但经熊院长考察,认为他是能力最为突出的一个,所以才破格录用。不过依我之见,辅导员这个职务对他来说还是显得低了一些。”

    郑卫国想了一下,说:“嗯,我抽时间亲自去考察一下。不过辅导员的职务也很重要,事关军校学员的质量,暂时就不调换了。”

    程政委赞同道:“嗯,司令员说得对!”又嘿嘿一笑,说:“司令员,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刚才周军长和冯军长托我跟您表态,以后将全力支持军事学院的建设。”

    学院筹建之初。周军长和冯军长都表现地有些抗拒,觉得这样会影响自己部队的“纯洁性”,有些人甚至认为这是郑胡子“强干弱枝”政策的体现。不过今天的开学典礼对两位军长的触动很大,让他们开始认识到建立军校的重要性和迫切需求。

    九一八事变之后,东北讲武堂已经停办七年了。这就意味着东北军有着长达七年之久的人才断档。东北军后来日渐崩溃,直至被中央军全部“消化”,除了高层打压之外,缺乏新鲜血液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郑卫国点头笑道:“嗯,不错,这确是一个好消息。希望越来越多的人能对军校表示认同。这样我们的学院才能越办越好!”

    步兵科士官系成立后不久。炮兵科也正式宣告成立。军事学院开学时之所以没有炮兵科。主要是因为炮兵总监郭化若带着一批炮兵骨干在黄河边上没回来。53军和63军的炮兵损失很大,又不舍得拿出来,所以迟迟无法开办。

    大家可能要问了,郭总监到黄河边上去干什么?很简单。拖炮呗!兰封会战时。近10万日军被洪水冲得稀里哗啦。大量的火炮、装甲车、坦克,还有其它一些辎重被遗弃在黄泛区。加上之前被97军缴获,又没来得及运走的装备。整体数量相当惊人。要知道,这是五个师团的重装备啊,而且还是特意加强过的,重炮数量比**所有的重炮加起来还多得多。

    这些装备非常沉重,动辄数千斤开外,对路况的要求也很高。将士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是将一些相对较轻的装备搬走。其余大部分物资只能就地掩埋,或暂交八路军保管。97军改调冀中之后,郑胡子觉得这些装备有了用武之地,于是又赶紧委派郭化若一行南下“淘宝”。

    郭总监带领大家奋战了半个多月,八路军也帮了不少忙,最后终于将绝大部分“铁家伙”运到了冀中。之所以要说绝大部分,而不是全部,是因为有几门山炮被冀南八路给“截留”了。郑卫国还特意给他们赠送了两个基数的炮弹,条件是129师炮兵主任赵章成借调到冀中陆军军事学院担任迫击炮教官。

    赵章成这个名字相信大家不会感到陌生,红军和八路军时期鼎鼎有名的“神炮手”。当时红军有两大“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战士们合称为“李德财的机枪,赵章成的炮”。而林元帅则评价说“将技术达到艺术的境界”。

    除了郭总监率部归来以外,东北军方面也为炮兵科的组建出了大力。在东北军一些元老的暗中支持下。南京高级炮校(当时已迁至贵州都匀)尉官总队长郑新潮带着十余名同学千里迢迢赶了过来。他们都是东北军炮兵创始人邹作华的门徒,军事素养极为出色。而郑新潮本人还是历史上延安炮校的首席炮兵教员。

    郑卫国随即任命郭化若总监兼任炮兵科主任,并任命郑新潮为炮兵科总教官,正始组建了炮兵科士官系。由于之前成立炮兵编练司令部时已经培养了不少炮兵初级人才,所以同时还组建炮兵指挥系(中级)和炮兵观通系。观通系简单的说就是观测、交通,大致上可以分为战场观测和路况观测,便于炮兵及时调动和准确打击。

    总体上看,炮兵学员们的课程跟步兵科有些相似,但多了炮兵射击技术、战术运用、战场观测、火炮操作、侦察指挥、军马马术训练等内容。

    炮兵科正始组建以后,工兵科、辎重兵科、医护兵科也相继成立。这三个科后来合编成为工程兵学院,下设工兵、道路、交通、建筑、舟桥、伪装、工事、给水、防化、救护等多个专业。第41集团军和冀中军区也发展出了一支较为完善的工程兵部队。

    骑兵科落在了最后主要是因为紧迫感不够,因为第41集团军不缺乏骑兵人才。光骑兵团以上建制就有八个,还有大批专业的骑兵教官。像新编骑兵第三师、骑兵第四师的高级军官都是受过正规骑兵教育的,下面基层军官和战士也是百战精华。

    想在这个基础上有所提高就很困难了,除非有更先进的技战术。否则创办军校也没有任何意义。正为难的时候。八路军方面通报了一个好消息,说在新疆学习哥萨克骑兵的曾玉良、周纯麟已经奉命返回。并表示为了支持郑胡子的工作,两人将全部调到冀中来。

    为了得到这两个骑兵人才,郑卫国可是向八路军总部催要了很长一段时间。可曾玉良和周纯麟听说让他们回来当教官,感觉有很多东西还没学全,在新疆又学习了一段时间才动身。

    得知他们终于要来了,郑卫国欢喜地说:“总算是等到他们两个了,再不来,我就要直接向延安请示了。”

    程政委奇道:“那个什么哥萨克骑兵就那么厉害?究竟比咱们的骑兵强在哪里?”

    郑卫国想了一下,说:“技术上要强上一筹。不过更厉害的还是战术。咱们国家的骑兵战术太落后了。跟西方国家远不在一个档次上。”

    斯大林曾评价说:“中国哪里有什么骑兵?不过是骑在马背上的步兵罢了!”这话虽然歧视中**队的嫌疑,但基本上道出了一个实情。

    没过多久,曾玉良和周纯麟就赶到了冀中,不过成立骑兵科却并不顺利。原因很简单。无论是东北军还是西北军。都表示不服。

    新编骑兵第三师师长张占魁当时就火了。径直找到郑卫国嚷嚷道:“总司令,咱们骑马打仗多少年,他们两个才跟老毛子学了几个月?让他们来教俺骑马?反过来还差不多!”

    骑四师师长张东凯是个老实人。明里不说,暗里却发了几回脾气,认为郑胡子这是瞧不起他们。

    就连郑胡子的嫡系,63军骑兵旅旅长夜猫子也在私下嘀咕:“就俺这技术还用他教?快拉倒吧!”

    面面部下们的种种非议,郑卫国并没有强性压制,而是将曾玉良和周纯麟找来,笑问道:“你们初来乍到,听到下面的风声没有?”

    曾玉良和周纯麟点头道:“有所耳闻!”

    郑卫国说:“嗯,情况就是这样,大伙儿不服!你们看有什么办法?”

    曾玉良笑道:“这简单,不服咱们就比一比嘛。老话说得好,是骡子是马,咱们拉出来溜溜!”

    郑卫国欢喜道:“好,我等得就是你这句话。明天你们两位到63军骑兵旅驻地,我会亲自安排一次比试。赢了,你们就是骑兵科总教官,输了……”

    曾玉良接口道:“司令员,我们要是输了说明学艺不精,自个儿打包袱走人就是,决不让您为难。”

    周纯麟笑道:“输了也好,我还想在新疆继续学习一段时间呢!现在骑兵有些过时了,取而代之的是机械化骑兵。我很想学学这个新鲜玩艺儿。”

    郑卫国赞许道:“嗯,这个想法很好,有学习才有进步。不过这回许胜不许败,你们都是我请来的。要是比赛输了,让我这张脸往哪儿搁啊?”

    曾玉良和周纯麟一听,忍不住哈哈大笑,然后立正敬礼说:“请司令员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他们回去之后,郑卫国又忙把程政委找来,说:“老程,我刚才通过内线接到一个重要情报,说盛世才内部出了问题。请你立即跟延安联系,让他们加强戒备,以免被无辜卷入。”

    其实他并没有接到什么情报,而是突然想起来今年9月份当地会有一场内乱,起源是新疆督办盛世才内部的派系倾扎。历史上在这次动荡中有不少gc党员被牵连进去,像曾玉良二人当年就被抓去关押了九个月之久。

    这几个月郑卫国借所谓国民党内线的名义向中g方面泄露了不少天机,所以程政委一听到这个消息就紧张起来,慌忙要去电讯部门。

    郑卫国忙拉住他说:“也别太着急,情报上说还有一两个月的缓冲期。你先坐下来,我还有一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程政委忙道:“什么事?”

    郑卫国解释说:“明天曾玉良和周纯麟将到骑兵旅展示哥萨克骑兵技战术,并跟夜猫子他们比赛。你去安排一下,明天把各骑兵部队营以上军官全部叫过去观摩。”

    程政委一愣,说:“还要比赛?这,万一要是输了怎么办?”

    郑卫国笑道:“真要是输了说明他们还没学到家,那骑兵科咱们暂时就不组建了,转而让廖耀湘来教授机械化骑兵,让骑兵部队逐步转型。”

    机械化骑兵是苏联和法国等几个国家为骑兵在新型战场上寻找的一个出路,其本意是保留骑兵的机动性,并通过配备轻型战车来增强部队的战斗力。这是一个过渡性产品,跟德国闪电战中使用的机械化集群战术是没法比的。但对于缺乏重武器的敌后战场来说,无疑是一种非常不错的选择。

    程政委笑道:“那好吧,就按您的意思,看他们明天的表现如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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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马术表演

    次日上午,郑卫国亲率第四十一集团军全体将官还有麾下各部骑兵营以上军官汇聚一堂,观摩63军骑兵旅的汇报表演。这个军官团同时还将负责评判骑兵旅与曾玉良、周纯麟等人的骑兵技战术比试,从而确定骑兵部队将来的发展方向。

    郑卫国看了看手表,见时针已经指向了上午九点,就对夜猫子说:“叶旅长,你们骑兵旅汇报表演什么时候开始?”此时各部长官均已就坐,而骑兵旅的将士们却不见了踪影。

    夜猫子忙立正敬礼,说:“报告总座,骑兵旅汇报表演已经准备完毕,是否开始入场,请指示!”

    郑卫国点点头说:“那就别磨蹭了,马上开始!”

    夜猫子忙让旗号兵发号施令,随着一声发令枪响。远方突然传了一声嘶鸣,紧接着地面突然有节奏地震动起来,震得桌上水杯里的茶水也开始荡漾起来。

    在座的军官们脸色一变,一开始还误以为是敌袭,见夜猫子在发号施令才意识到是骑兵旅大部队正在入场,心里不由得把装神弄鬼的夜猫子等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咴律律……骑兵旅大队人马从五百米外的村庄冲刺,瞬间就出现在大家眼前。整个旅的战斗连队在冲刺的同时已经完成了战术展开,排成三道散兵线疯狂地扑了过来。

    战士们将明晃晃的马刀高举过头,排山倒海的气势简直让人喘不过气来。就在大家以为这些骑兵会直接冲入会场的时候。他们却又开始减速,并迅速改为五马横队,缓步向前挺进。

    各横列骑兵排得非常整齐,每一列五匹战马几乎是齐头并进,最多不会超过三分之一个马头。而战马之间也靠得非常近,两名战士的大腿几乎靠了一起。这是近代骑兵的墙式推进战术,虽然已被现代战场环境所淘汰,但在阅兵场上经常看到。因为要达到这个效果对战士的骑术和部队作风要求很高,而且还具有很高的观赏性。

    骑四师副师长徐明山小声对师长张东凯说:“师座,夜猫子的人马操练得不错啊!”

    张东凯点点头说:“嗯。确实不错。他们虽然大多都是入伍不到一年的新兵。但有些方面已经快赶上我们了。这说明他们的训练非常得当,军官也很负责。”

    夜猫子的骑兵部队是抗战后才发展的,军官和士兵都严重缺乏训练和经验,所以老牌骑兵多少有些看不起。以前大家表现得和气主要还是冲郑卫国的面子。不然的话休想跟他们平起平坐。

    参谋长刘钟林就有些不服气。低声道:“他们也就是仗着马好。咱们要是有那么好的马。嘿,他们连灰都吃不到。”说着很是羡慕地看了骑兵旅的战马一眼。骑四师的战马主要还是以蒙古马为主,跟东洋马有着不小的差距。

    张东凯摇头道:“这个话就不用说了。他们的战马都是从日军手里抢来的,马好也是本事!”

    说话间,骑兵旅的将士们已经全部进场,并在操场中间排成了一个大方阵。夜猫子站在队伍前列,振臂高呼道:“我们是什么部队?”

    将士们忙回应道:“63军骑兵旅!”

    “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驱逐倭寇,光复东北!”

    “我们的口号是什么?”

    “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这样喊了几轮下来,士气陡然高涨,浓浓地战意瞬间迷漫了整个会场。夜猫子得意地走到主席台前,立正敬礼道:“报告总座,63军骑兵旅全体战斗人员已经入场。下面将正式开始汇报表演,请指示!”说着挑衅地看了曾玉良二人一眼。不过曾玉良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太大反应。周纯麟干脆装作没看见,让夜猫子一拳打在空气上。

    郑卫国点头道:“好,马上开始!”

    夜猫子忙飞舞着手中令旗,骑兵旅各营连按照命令迅速散开,最后整整齐齐地围在操场四周。随后军乐团开始奏乐,一队威武的骑兵开始入场表演。

    这一队骑兵虽然只有数十人马,但却是骑兵旅最精锐的部队。马具都是郑胡子从西安带回来的哥萨克标准装备,而且是一整套,包括马鞍、笼头、衔铁、马衣、低头革、水勒缰、头盔、马靴、马裤、马鞭和哥萨克战刀。

    俗话说人恃衣裳马恃鞍。就套这行头,一出场就夺走了所有人的目光,骑兵军官们更是羡慕地直流口水。

    就在大家火热的目光中,骑兵们开始了精彩的表演,像什么马上展臂、乘马合物,不时赢得一阵阵掌声和欢呼声。马上展臂比较简单,就是骑在马上,双方完全松开缰绳和笼头,并做出各种动作。

    乘马拾物则比较难,需要在战马高速运动时从马背上俯下身去捡一件物品上来。马速越快,物品越小,难度就越大。其中最精彩的是几名战士头朝下脚朝上,倒挂在战马左侧去捡地上的银元,而且当时的马速还很快,但战士们依然出色地完成了任务。

    轮番表演一阵之后,夜猫子又下令从营房大院内搬出一些木制的围拦出来,并用这些东西模拟成水沟、矮墙、多重栅栏等,准备表演穿越障碍。

    在场观摩的军官大多是行家,一看就知道重头戏来了,忙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了精彩的场面。

    周参谋长见难度很大,偷偷对夜猫子说:“有把握吗?可别演砸了。”

    夜猫子拍拍胸脯说:“参谋长您就瞧好吧,俺们平日里训练比这个还要难。这点难度对咱们来说不算啥!”

    果然,骑兵队抖擞精神。利落地跳过一道又一道障碍,没有一处失误,并且全部完成。待骑兵队全部通过障碍区以后,现场顿时掌声雷动,欢呼声响成了一片。

    新编骑兵第三师师长张占魁扭头对他的参谋长说:“回去让孩儿们也加紧操练,不然连新兵蛋子都比不过了。”

    参谋长连连点头,又说:“不过马具损坏很多,师座得抽空去见见总座,不说东洋战马,上好的马具总要拨下几百具来。”

    张占魁拈须笑道:“还是你小子想得周到。等下散会我就去找总座要去。这么多骑兵部队。不能全便宜骑兵旅,怎么着也得一视同仁不是?”

    操场上,骑兵表演队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表演,他们撤去了全部的障碍物。然后换上草人和人形靶。草人放在通道两侧。人形靶则放在四百米开外的地方。

    骑兵们拨转马头。疯狂地向前冲去,马刀一出鞘便立即高高举起,然后凶狠砍在稻草人上。可怜的稻草人根本不堪一击。瞬间就被劈成两半,让人看了脖子上不禁发凉。等所有的草人都被砍倒之后,骑兵们已经冲到阵地前沿,距离前方的人形靶大约还有两百多米的距离。

    战士们一边将马刀收了回去,一边从马背上取下四四式马枪开始瞄准射击。不过颠簸的马背上很难瞄准,只有极个别人能在三枪之内命中一发。战士们开始减缓马速,然后在静止状态射击,这个效果就好了很多。

    见人形靶一个接一个被清除,大伙儿都开始欢呼起来。各骑兵部队前来观摩的军官们也鼓起了掌。说实话,让他们从部队里挑几十名精英也未必能在两百米开外准确地命中人形靶。**绝大多数部队的有效射程都是在五十米以内的。这也是内战中手枪和冲锋枪能大行其道的原因。

    廖耀湘却批评道:“这个战术早就被淘汰了。像这样骑在马上一动不动,就是一个个活靶子。不等你去冲击敌人的阵地,早就被机枪给突突了。”

    周参谋长很客气地问道:“那廖处长认为该如何改变战术才是?”

    廖耀湘呵呵一笑,说:“其实不管怎么改,都改变不了骑兵已经落伍的事实。除了向机械化发展以外,任何改变都只能残喘一时。”

    骑兵军官们一听,都纷纷别过头去。虽然廖耀湘说的实情,但这样说出来还是让他们感到很不舒服。毕竟这些人把大好的青春都荒废在骑兵建设上了,你现在一句过时了,谁听了受得了?但廖耀湘就是这么个脾气,有啥说啥。历史上,他因为这种坦诚的性格交到不少朋友,也得到了不少赏识,但是得罪的人也不少。

    周参谋长听了也是一脑门子的汗,忙哈哈一笑,打了个圆场,好不容易才把这句话给圆过去。

    夜猫子骑着他那匹黑马旋风似的赶了过来,报告道:“骑兵旅汇报表演完毕,请总座指示!”说着抽出马刀向前一划,行了一个庄严的骑兵礼。

    郑卫国点点头,赞许地说:“嗯,刚才的表演非常好!马上就要比赛了,你们需要休息多长时间?”

    夜猫子忙道:“报告总座,我们不需要休息。”并解释说像刚才汇报表演的队伍他们还有好几支。如果要比试的话,完全可以抽其它的连排。

    大伙儿一听纷纷交头接耳,感到非常惊讶,毕竟刚才那种水平的骑兵就连两个骑兵师也是不多见。没想到区区一个新成立的骑兵旅竟然还有好几支。

    郑卫国满意地说:“好,曾玉良、周纯麟出列!”两人应声而出,并且早已备好了战马和马具。这两匹战马都是他们从新疆带过来的,虽然不是传说中的阿尔捷金马,但也是上好良驹,并不比夜猫子的东洋马差。

    夜猫子突然站出来说:“总座,且慢!”

    郑卫国奇道:“你还有什么话讲?”

    夜猫子解释说:“总座,卑职以为直接比试未免伤了和气,不如由卑职先行演练一段。”

    程政委疑惑道:“你们刚才不都表演完了吗?怎么,你还有压箱底的绝活?”

    夜猫子嘿嘿一笑,说:“绝活倒算不上,不过之前是部队合练,接下来表演的是我的个人技术。”

    郑卫国来了兴趣,点点头说:“好,我看行!你们两位的意见呢?”

    曾玉良和周纯麟忙道:“就请叶旅长先为我等展示骑术!”

    夜猫子轻松地跃到马背上,围着操场转起圈来。战马虽然在不停地转圈,但是跑得又平又稳。夜猫子开始端坐在马鞍上,突然双手一按马背,噌得一下就在马背上站了起来。众人吃了一惊,忙鼓掌叫好。

    李良荣是南方人,以前没见过这个,忍不住低声道:“这也太危险了吧?”

    廖耀湘笑道:“没什么!等你到国外看了他们的花式骑术,就知道还有比这儿更危险的动作。”

    正说着,夜猫子突然弯下身子在马背上翻了个跟头。原本是正面站着,现在却变成反向坐着。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他又纵身跳下马背,跟着马跑了三步之后,又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跳了上去。

    这一跳,恰似没有坐稳,竟然又从右边掉了下去,最后居然钻到马肚子下面去了。围观的人群包括那些骑术高超的军官都被这精湛的骑术惊呆了。但这还不是难度最大的,夜猫子不知是怎么弄的,那匹黑马突然在场中发狂似的乱跳,背部起伏不定,根本坐不住人。

    大伙儿开始还从是黑马受了惊吓,准备上去帮忙制服这匹大马,却见夜猫子又在马背上玩了起来,上窜下跳,如履平地。

    这一下就连廖耀湘都把眉头皱了起来,看了半晌,突然叹了一口气。李良荣耳尖,忙回过头来问道:“怎么啦?”

    廖耀湘遗憾地说:“这几个动作难度很大,我也做不出来。”他见李良荣对骑兵不了解,又解释说:“叶旅长这套动作是把西洋的花式骑乘和中国传统的颠马结合了起来。对于骑手的骑术和身体素质要求极高,稍有不慎都有可能摔倒甚至被马踩伤。”

    李良荣笑道:“这么说叶旅长这一轮算是提前胜出了?”

    廖耀湘点点头说:“嗯,哥萨克骑兵厉害我也有所耳闻,但比叶营长更厉害的马术我实在是难以想象。所以我认为,这种动作差不多就是人体的极限了。”

    李良荣赞许道:“嗯,有道理。毕竟人力有时而穷,不可能无限制地发挥。”

    说话间,夜猫子用了一个极为惊险的动作结束了表演。郑卫国暗叹了一口气,对曾玉良二人说:“你们有把握赢吗?”

    曾玉良和周纯麟相视一笑,摇了摇头说:“报告总座,叶旅长的技术就是在真正的哥萨克骑兵中也是不多见的,自然非我们二人所能相比。不过……”

    他停顿一下,非常郑重地对夜猫子说:“叶旅长骑马的姿势有问题,必须尽快纠正!”(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二章 姿势问题

    夜猫子怒极反笑,伸手指着曾玉良的鼻子说:“呵,你说什么!俺骑马的姿势有问题?哈哈,比不过也犯不着用这种话来搪塞吧!”

    其他的骑兵军官也纷纷声援,讥讽道:“切,你姿势对,你上啊!”

    “自个儿没本事,还说风凉话,什么人啦真是!”

    “哟嗬,就这水平还想给咱们当教官?赶紧的,一边凉快去吧!”

    “就你这小样儿,敢说俺们旅长姿势不对?啐你一口唾沫星子!”

    ……

    见骑兵军官们越闹越不像话,程政委忍不住重重咳嗽一声,喝道:“你们这是干什么!难道让曾参谋(暂任97军骑兵参谋)把话讲完的气量都没有吗?”

    程政委在部队威望渐高,他一发话,起哄的军官们立即老实了下来。会场内外一下子安静了许多。

    曾玉良趁机站了出来,一脸平静地解释道:“各位,我这么说是有根据的,现在就可证明给大家看。呃,请叶旅长站到这边来。对,就是中间这个位置。”

    夜猫子疑惑道:“你什么意思啊?”不过还是顺从地站到了会场中间,并按军姿立正站好。因为是背对着太阳,一缕阳光恰好从夜猫子的两腿中间透过。呃,很显然,他是个罗圈腿,而且较为严重。

    廖耀湘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嘀咕道:“咦,怎么患上了罗圈腿,还这么严重?”

    几名骑兵军官大大咧咧地笑道:“骑马时间长了。可不就这德性么?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尿性!”说着还故意叉开双腿向众人展示,仿佛这才是老牌骑兵的标志。

    其他人也纷纷起哄,说什么:“就是,又不是个娘们,夹那么紧干嘛?”

    廖耀湘摇头说:“不,曾参谋刚才说得非常正确。叶旅长之所以会患上罗圈腿就是因骑马的姿势问题所造成的。这一点我们必须马上纠正,否则会严重影响我们的作战。”

    其实依廖耀湘的见识,早就应该发现这一点。只是他刚才完全被夜猫子的骑术给吸引了,所以没有注意到。

    罗圈腿。在医学上称为“膝内翻”。以两下肢自然伸直或站立时。两足内踝能相碰而两膝不能靠拢为主要表现的畸形疾病。由于中国古代(包括整个东方)骑马的姿势有误,骑手们或多或少有这方面的问题。

    有人认为骑马时间长了,就会导致罗圈腿,就跟看书时间长了得近视眼一样。其实这是一个严重的误解。不信的话。可以注意观察一下几十年如一日。常年生活在马背上的世界级职业骑手(他们每天都得骑好几匹马)。这些骑手们不仅没得这毛病。而且其中大多数人都拥有两条俊秀挺拔,健美修长的美腿(有兴趣的可以搜盛装舞步冠军们的照片看一下)。

    东方骑马的姿势是什么样的呢?双腿呈外八字夹着马肚子。当然,这个姿势也不能完全说错。它有一个优势。就是夹得特别紧不容易掉下来。想当年蒙古人横扫欧洲的时候,西方骑士还以为蒙古人的屁股是长在马背上的。除了马镫的原因外,这个种姿势也是其中很重要的原因之一。

    虽然有这个优势,但是缺点也非常明显。首先就是骑手容易长成罗圈腿,从而影响下马作战。随着热兵器的普及,骑兵需要下马作战的时候越来越多,影响也就越来越严重。

    此外,双腿呈八字踩在马镫上,脚的受力点比较靠后。为了避免脚弓疲劳,双脚就必须尽量地伸入马镫之内。可这样一来,新的问题又出现了——从马背上摔下来的时候,脚容易别在马镫内抽不出来。

    想当年常凯申校长率部北伐,曾在武汉视察唐生智第八军。巡阅部队时,军乐齐鸣,场面非常热闹。没想到战马受了惊吓,突然长嘶一声,前蹄腾空而起,一下子就把常校长给扔了下来。更不幸的是常校长的脚被别在马镫里,被战马拖着狂奔……

    幸亏常校长当时穿的是马靴,被马拖了一阵之后,马靴从脚上脱落了下来,这才幸免遇难。否则的话,中国历史就要改写了。

    夜猫子开始挺不服气的,可低头一看,越看越觉得别扭。年轻人嘛,都爱俏。罗圈腿怎么看都跟“俏”搭不上边。再加上他前段时间曾追求过野战医院一个女护士,没想到被人家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之前一直没弄明白是什么原因,现在一想,会不会就是嫌自己长了个罗圈腿呢?夜猫子越想越觉得可能,心里沮丧不已。要不是嫌丢人,只怕当场就要哭出来。

    曾玉良和周纯麟又连续指出了骑兵旅好几处错误和不足。虽然他们指出的大都是小毛病,可量变引起质变,这些小毛病加起来就是大问题,体现了骑兵旅于世界先进骑兵之间巨大的差距。每说一条,骑兵旅的将士们就把脑袋往下低一点。最初他们一个个趾高气扬,恨不得把鼻孔仰到天上去,可被曾玉良他们一阵打击之后,脑袋都快塞裤裆里去了。

    不仅是骑兵旅的将士们服气了,就连新编骑兵第三师和骑兵第四师的军官们也是暗暗擦了一把冷汗。因为骑兵旅有的毛病,他们一样没拉下,有的甚至比骑兵旅的情况还要严重。

    徐明山悄悄对张东凯说:“师座,幸亏不是俺们师的部队来比试,不然这个人可就丢大了!”

    张东凯表情严肃,说:“嗯,刚才曾参谋和周参谋说的你们都记下了吗?回去后咱们好好查一查,有问题就要纠正。”

    参谋长刘钟林连连点头,说:“师座您说得对!咱们关着门自纠自查。不丢人,让别人挑出毛病那才是把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张东凯纠正说:“这可不只是丢人那么简单。带着毛病上战场,那是要丢命的!”

    两人忙连声应下。

    郑卫国随后下令正式组建军事学院骑兵科,由曾玉良任主任,周纯麟担任总教官。骑兵科下设两个系,一个学员系和一个中级指挥系。中级指挥系除了要学习骑兵指挥艺术以外,还要学习与其它兵种的配合问题。

    廖耀湘看得眼热,忍不住对郑卫国说:“总司令,能否再开设一门机械化骑兵科?我愿意向学员们教授这方面的内容。”

    郑卫国一愣,他正想着怎么招揽廖耀湘呢。没想到他竟然主动找上门来了。

    廖耀湘见郑卫国没回应。以为郑胡子是信不过自己,讪讪地说:“总司令要是觉得不合适就算了。其实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大家学习一下这个新课题,毕竟这是骑兵未来发展的方向。”

    郑卫国忙道:“哦。对不起。我刚刚在想事情。有些走神了。建楚,你的这个想法非常好。我决定在军事学院开办一个机械化骑兵训练班,专门学习机械化骑兵这一新课题。为了保证教学质量。我还打算将手头上所有的坦克和装甲车全部拨给你,统统由你来指挥。”

    目前第四十一集团军总共有十二辆坦克,其中五辆是在河间战斗缴获的,另外七辆都是在兰封会战及之后的行动中缴获的。兰封会战中日军的装甲部队损失很大,但是大部分坦克都被日军给破坏了。

    第四十一集团军既缺乏专业的维修人才,又没有相应的维修设备,所以大部分被破坏的坦克都没法开走,只能忍痛放弃。当然,能拆走的零部件还是尽量拆走,万一坦克的零件坏了还可以更换。

    装甲车的数量要多一些,足足二十四辆,是坦克数量的一倍。因为除了日军以外,当时的中**队也装备了不少。像太原会战中的晋绥军,兰封会战中的中央军都有成建制的部队。这些装备中有很大一部分流入到了第四十一集团军。

    没想到郑卫国竟然将第四十一集团军唯一一支机械化部队交到了自己手上,廖耀湘喜出望外,赶紧向郑卫国道谢。

    郑卫国笑道:“用不着谢,我让你来统帅这支部队是因为我看好你的能力,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廖耀湘忙保证道:“请总座放心,卑职一定会带好这支部队。”

    郑卫国点点头,又问道:“嗯,我知道建设机械化部队很难。你还有什么要求?有的话,我会尽量满足。”

    廖耀湘想了一下,说:“总座,卑职以为光有坦克和装甲车是不够的,另外还必须有载重卡车。部队除了驾驶员以外,还需要战斗部队、工程兵部队。另外,像油料、配件、弹药必须要保障供应。还有……”

    郑卫国无奈地笑了笑:“这样吧,你回去整理一下,然后写一份报告给我。”

    廖耀湘大喜,说:“谢谢总座,那我这就回去!”说着敬了一个礼,匆匆转身离去,连李良荣在后面叫他都没听到。

    郑卫国和程政委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等散场之后,前来观摩的骑兵军官心事重重,匆匆告辞离去。曾玉良和周纯麟因为奉命组建骑兵科,被郑卫国留下来谈一阵子才动身。

    他们刚走出骑兵旅的驻地,突然看见夜猫子等在村口一颗老槐树下。天知道他是怎么绕到前面去的,不过看他探头探脑的样子很显然是在等他们两个。

    “呃,叶旅长,你这是?”曾玉良走上前来,疑惑地问道。

    夜猫子满脸尴尬,可怜巴巴地问道:“曾参谋,哦,不,曾主任!俺,俺这罗圈腿还有得治吗?”

    周纯麟在后面听到了,就摊开手笑道:“叶旅长,这您得找医生啊,我们又不会这个。”

    夜猫子以为他们因为比赛的事情怀恨在心,不肯帮忙,扑通一声就给跪下了,把曾玉良和周纯麟吓了一跳,慌忙伸手去扶。

    谁想到夜猫子死活不肯起来,还痛哭流涕地说:“曾主任,周总教官,您二位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俺们叶家三代单产,可不能毁在俺手里了,呜呜……”(未完待续。。)

    ps:  非常感谢hugetiger的打赏!

第三百二十三章 冀东求援

    曾玉良和周纯麟哭笑不得,只好向野战医院求助,幸运的是医生们表示夜猫子这个毛病能治!一般人都以为罗圈腿是因为腿骨变弯了,其实不是,而是因为膝关节外侧副韧带松弛。内侧副韧带偏大的力量就会牵拉小腿胫骨向内侧旋转,形成膝内翻。

    那个无所不能的白大夫教了一个很简单的治疗方法:向后迈步走。走的时候注意要脚跟先着地,路线走直,每次走八步。白大夫说只要持之以恒,一般的罗圈腿都能够慢慢恢复。于是第四十一集团军下属的骑兵部队中迅速掀起了一股“开倒车”的热潮。

    每天在营房外面都能看到一大群小伙子傻呼呼地往后退,时不时人仰马翻,摔个四脚朝天。不过不管摔了多少次,爬起来还得练,再苦也不能耽误取媳妇不是?

    当然,解决“罗圈腿”只是冀中军区科学化练兵的一个缩影。除了骑兵以外,步兵、炮兵、工兵、辎重兵都在开展热火朝天的大练兵,为了迎击日军即将到来的围剿做着充分的准备。与此同时地方政权也没闲着,杨教授领着大伙儿一面筹备物资,一面开展了规模宏大的“人造山地”工程。

    向来谨慎的周参谋长也乐观地表示:“照这样训练和准备下去,最多三五个月,就足以抗击日军的反扑。如果能坚持一年以上,就算日军不来找我们,我们也要考虑向外发展。”

    然而,就在七月下旬。一个意外的消息突然传到了根据地,给冀中的整军备战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郑卫国把刚接到的密电放到一旁,叹了一口气说:“你们看到了,情况就是这样。战争,恐怕要提前到来了!”

    这场战役的导火索并不在冀中,而是在相邻的冀东地区。郑卫国曾建议晋察冀方面延迟“冀东大暴动”,以便准备地更充分一些。万一有什么变故,第四十一集团军也好腾出手来北上支援。但现在大暴动不得不提前发动了,原因是起义计划不慎暴露。

    这也难怪,在东起山海关。西到潮白河。北迄雾灵山,南至渤海滨的21个县及开滦煤矿等广大区域内同时发起暴动,得牵扯到多少人,中间有多少环节?这其中只要有一处被日伪特务侦知。整个行动就暴露了。

    日本占领军得知这个消息后惊恐万分。一面从各地紧急抽调部队向冀东增援。一面下令冀东的伪政权收缴民间枪支。冀东地下党组织悉息之后,立即把这个情况向晋察冀军区做了紧急汇报。

    晋察冀的聂司令员认为再不动手,大暴动就要被敌人抢先扼杀在萌芽状态了。权衡再三,只得下令将行动提前。由于冀东当地目前只有一些游击队在活动,力量非常薄弱,聂司令员又下令由宋时轮支队和邓华支队组成八路军第四纵队,东进增援。同时,又向近在咫尺的冀中军区求援。

    程政委看完情报后正在思索该如何应对,眉头紧锁拧成一个川字。过了半晌,他突然开口道:“司令员,我想过了,要救就得及早出兵,拖得越晚越被动。”

    郑卫国点点头,表示赞同。比方说抗美援朝,志愿军因为出兵较晚与联合**打成了遭遇战。假如能够提前一个月进入朝鲜北部布防的话,那行动就不会那么仓促,很多遭遇战就会变成伏击战,效果必然要好得多,说不定还能多歼灭几个美军团。

    周参谋长却有不同意见,反问道:“可问题是我们现在哪支部队能够成行?我的意见是全军必须休整三个月以上,天塌下来也不能动。”

    第四十一集团军绝对不差人,地方部队暂且不说,光主力部队就有六个步兵师,两个骑兵师,总兵力在8万人开外。可这么多部队,现在却有些周转不灵。

    就拿嫡系的97军来说,刚刚经历了残酷的兰封会战。战斗骨干和基层军官伤亡过半,直到现在很多连队都还没有恢复元气。当然,兵员是增加了不少,但这么多新兵,怎么敢领着他们长途跋涉?到时候别冀东没救下来,自个儿倒先搭了进去。

    另一大主力53军眼下正在进行大规模的甄别筛选工作。筛选什么呢?士兵和军官。士兵中年纪偏大的、因伤致残的,地方政府会帮助其复员,比如到某村当个民兵连长。抽大烟的、喜欢吃喝嫖赌的,集中改造。

    除了士兵以外,军官也必须接受审查,确认合格之后才能上岗。至于不合格的就要看是什么情况,能力不足的可以到军校去学习;作风有问题,予以停职,并勒令限期纠正错误;还有像年龄偏大,丧失进取心的,还有不服从改编的,政治部都会做出相应的调整,以确保部队保持战斗力,并清除旧军队带来的不良风气。

    63军也有些问题。这支部队人马本来就不多,名为一个军,实际上只有万把人,相当一个师。到冀中之后,冯军长虽然招了不少新兵,但时间尚短,还没来得及形成战斗力。就这样把他们派到冀东,别说冯军长,就连郑胡子都有些不放心。

    郑卫国想了一会儿说:“53军、63军刚到冀中,屁股还没坐热就把他们派去打仗不合适。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说不定还会散布谣言,说我们借刀杀人。所以呢,我左思右想,还是决定让97军北上,至少要派一个师的主力部队。”

    周参谋长忙道:“不行,我坚决表示反对!”接着,他一口气列举了三大理由。第一,部队老骨干损失殆尽,新的骨干力量还在培养当中,再加上大量从未上过战场的新兵充斥着各连队,不宜打仗。更不适合远征。

    第二点,冀东三面环山,一面靠海,地势险恶,好进不好不出。万一日军紧急抽调关东军沿铁路线杀过来,四面一围,97军极有可能就回不来了。

    郑卫国插了一句嘴,辩解道:“我们此去冀中,并不是孤军作战,当地的起义部队和八路第四纵队会帮助我们的。”

    周参谋长不客气地说:“是他们帮助我们。还是我们帮助他们?一旦我军在冀东站不住脚。是他们先撤,还是我们先撤?好吧,就算有这些部队帮助,能挡得住日本精锐的关东军吗?讲句老实话。哪怕日军只来一个师团。就足以把我们留下!”

    郑卫国想说日本不会将关东军大部队调来的。因为历史上就没调。可转念一想。历史上是因为冀东的部队战斗力弱,而且主动撤退了。要是97军北上的话,日军还会那么轻敌吗?显然不会。至少不会单独派伪军来迎战。

    见郑卫国无话可说,周参谋长乘胜追击,又说出了第三点理由。这下就连程政委都坐不住了。周参谋长说53军、63军这些东北军余部为什么看重郑卫国,不就是因为他能打仗吗?要是郑卫国兵败冀东,那这些人还会不会服从指挥?更有甚者,要是97军在冀东遭受重创,那冀中根据地以后谁说了算?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嘛,你把枪杆子弄丢了,政权还保得住吗?

    程政委忙道:“参谋长说得对,97军绝对不能动。聂司令员那里我会解释的。”冀东的地理位置虽然重要,但跟冀中还是没法比的。要是冀东拿不下来,最多就是通往东北的道路受阻;要是冀中丢了,那八路军吃饭都成问题了。

    郑卫国点点头,不在坚持,不过就让他这么放弃支援冀东又有些不甘心,犹豫着说:“那,要不派53军去?”

    周参谋长摇头说:“也不行!总司令,老程,不是我不愿意支援冀东,唇亡齿寒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只是53军眼下正在进行甄别筛选工作。只要工作顺利,53军就有望完全融入我军,这等于是让我们的力量凭空翻了一翻呐!并为我们以后收编其它部队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要是这个时候急调53军北上,打败了,那我们就永远失去了这支部队,还会背上借刀杀人的骂名,以后谁敢再来投奔我们?打胜了,只怕53军也不在会甘居人下了。”

    郑卫国听了之后虽然感到有些不舒服,但不得不承认周参谋长说得是对的。三大主力,97军不能去,53军不能去,那剩下的就只剩下63军了。可问题是,63军也有不能去的理由,难道就这么放弃冀东吗?郑卫国实在不甘心。

    周参谋长劝道:“总座,依卑职拙见,实在不行就放弃吧!就像您之前曾经说过的,抗战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保存自己才能消灭敌人。趁一时之快有什么用呢,一两场无足轻重的胜利不值得我们去冒险!”

    程政委叹了一口气,点点头说:“周参谋长分析得对啊!之前是我考虑不周,现在看来我们并没有力量在这个时候给冀东提供支援。我们都是唯物主义者,现实困难确实存在,我们不能装作看不见,这是会犯错误的!”

    郑卫国感到非常烦躁,便站起身来在屋内走来走去,最后很不甘心地点了点头。但他同时要求把情况向第四十一集团军师、旅一级传达,同时向冀中各军分区通报,想征求一下下属们的意见。

    不久之后,各部纷纷把意见反馈了上来。97军各部均表示部队准备不足,坚决反对此时出兵,像34师赵云祥师长就认为部队至少还需要三个月的时间休整。不过,将领们最后均表示,如果郑卫国下定决心要北上的话,他们将会坚决执行命令。

    53军军长周福成的意见差不多,他首先提到了部队面临的问题,然后表态愿意服从总司令的命令。

    三个军分区里面,一分区的吕司令员和二分区的孟司令都坚决反对出兵,理由很简单——缺粮食!古语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出征在外,尤其是长途行军是最消耗粮食的,兵圣孙武认为从国内运送的粮食至少有十分之九是在途中消耗掉的,真正派上用场的不足十分之一。

    冀中虽然被喻为粮仓,但要同时承担第十八集团军和第四十一集团军的两支大部队的军粮,同时还要为了反扫荡做物资储备,已经是不堪重负。如果这个时候再派主力远征的话,那必将根据地的老百姓带来极大的负担。

    段双虎的三分区回电说他的部队都是游击性质,去冀东肯定是不行的。粮食方面可以帮忙,不过超过两万人就无能为力了。

    63军的意见是最后才反馈上来的,可见内部有很大的争议,但反馈的内容却让郑卫国、程政委,还有周参谋长他们大吃一惊——63军全体将士请战北上!(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四章 尊重

    63军指挥部,冯占海军长正在向部下们布置军备工作,并要求各部立即开始准备干粮等物资,只等集总一声令下就开拔北上。

    副师长邓乃柏说:“呃,军座,是不是太急了一些?总司令只是行文征询我们的意见,并没有说一定要北上冀东啊!再说了,就算总司令有这个意图,任务也未必会落到我们63军头上。”

    参谋长阎明志也劝道:“是啊,军座。我们并没有接到集总的命令,这样大规模的准备工作是不是先向总司令请示一下?不然只怕会平白惹人猜忌啊!”

    63军自打入关以来没少受中央军的欺负,像何应钦就曾以纯洁部队成分为名,迫使63军绿林出身的将领宫长海、姚秉乾离军,否则即停发粮饷。汤恩伯也曾借故杀掉了第546团团长范广禄。在这种残酷打压之下,63军将士们不得不跟小媳妇似的委曲求全,生怕祸从天降。

    冯占海摆手道:“你们不懂!总司令为什么要征询我们的意见?不就是想派兵进入冀东吗?我刚打听到97军和53军都不赞成北上,那在这个时候我们是不是应该表现得更积极一点?否则总司令凭什么把任务交给我们呢?”

    邓乃柏听了有些不舒服,忍不住反驳道:“军座,凭什么一定是我们?要是总司令下令让我们北上,我邓乃柏绝对不说半个不字,谁让我们是军人呢!可我们现在元气大伤。有什么本钱去抢任务?”

    冯占海气得一巴掌拍在桌上,怒喝道:“邓乃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邓乃柏是冯占海的老部下,在吉林省边防军时候就跟着冯占海了。积威之下,邓副军长没敢跟他对着干,但还是小声地回了一句:“军座,打鬼子我没意见,可您总得替弟兄们想一想吧!”

    阎参谋长担心两人爆发冲突,忙偷偷拉了邓乃柏的衣袖,低声劝道:“副座。您就少说两句吧!军座这不是想早点打回老家嘛!”

    冯占海一摆手。沉声道:“阎明志你少打岔,你让他说!”

    邓乃柏一咬牙,蹭得一下站了起来,虎目含泪说:“好。军座。这是您让我说的。有些话我早就想说了!”

    “想当年熙洽(时任东北边防司令部代副司令兼吉林省代主席)投敌,您领着咱们起兵抗日,拉林仓、哈尔滨两战多少弟兄死在日本人的枪下。我们有过一句怨言没有?”

    “转战哈东,血战依兰,围攻吉林、长春,弟兄们饿着肚子跟鬼子血拼,冰天雪地里连一件夹袄都没有。死伤的几万弟兄连个名姓都没落下,他们图的是啥?”

    “鬼子重兵围剿,弟兄们跟着您一路杀到热河,五万弟兄只剩下两万。两万多名弟兄死在路上,军政部一分钱的抚恤都没有,还要克扣咱们的粮饷,骂咱们是土匪!”

    “永定河一战,友军一个比一个跑得快,就咱们死撑着,结果呢?6000多名弟兄阵亡,全军上下不带伤的凑不齐一个整数。庞副师长(指时任91师副师长的庞泰峰,于该役英勇战死)他,呜呜……”

    说到最后,邓副军长伤心不已,终于失声痛哭起来。参谋长阎明声和副参谋长张纯玺也哽咽着喊道:“军座!”

    冯占海扭过头去偷偷把眼泪擦掉,哑着嗓子说道:“你们,咳,都别说了!冀东我是去定了。你们不想去,我不勉强!”

    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报告”。

    冯占海清了清嗓子,平静地问道:“什么事?”

    警卫员忙道:“报告军座,总司令请您去97军指挥部商议军情。”

    冯占海忙把帽子拿起戴在头上,推门而出,说:“快走吧,别让总司令等急了。”

    两人骑马赶到97军指挥部大院,刚把马拴好,一名德国佬狼狈不堪地从里面走了出来。院内还传出郑卫国的怒斥声,不外乎是什么“买卖不做了,老子找苏联人谈去”。德国佬闻言一滞,慌忙加快步伐匆匆离去。

    郑胡子得知冀东大暴动要提前发动,感到非常焦虑,希望德国佬能尽快把那两船武器装备运过来。可德国佬却左推右闪,表示为了避免让日本盟友发现,只能保持现有速度。差点没把郑胡子给气死。

    但气归气,郑胡子除了撂下几句狠话以外也没有别的招儿。要不是德国人非常忌惮苏联,只怕连撂狠话的资格都没有。这就是弱国的悲哀。

    当然,郑卫国也不是没想过跟苏联合作。可老毛子眼睛长在额头上,根本不鸟你。他托军委会和苏联人谈了好几次,结果每一次惹来了苏方代表好一通嘲讽。

    像什么特种兵战术、火箭筒技术、自动步枪技术老毛子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就连穿越者百试不爽的青霉素也被讥讽为东方巫术。那名苏联武官还声称绝不会苏联战士的生命开玩笑,让中国人不要再拿这些无聊的东西去打扰他。

    国民政府的路子走不通,郑卫国又尝试着让延安方面帮忙传达信息,因为中g代表团能直接跟苏维埃高层对话。遗憾的是到目前为止,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郑卫国发了阵牢骚,推门而出正好看到冯占海和他的卫士,忙收敛怒气,笑道:“哟,是寿山(冯占海的字)来了,让你们见笑了。”

    冯占海忙敬了个礼,又问道:“总座,德国佬又出什么妖娥子了?”

    郑卫国叹了一口气说:“妖娥子倒是没有,只是他们只看重日本,认为我们迟早会失败,不愿意因为跟我们合作而损害德日同盟的关系。”

    冯占海闻言大怒。气得狠骂了小胡子几句。

    郑卫国哈哈一笑,安慰道:“你放心好了,失败的将是德国人,那个小胡子元首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而我们一定会胜利的。”

    冯占海一愣,旋即惊讶地问道:“德国人也要卷进来吗?那我们的敌人不是更强大了?”

    郑卫国解释说:“德国的重心在欧洲,对东方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嗯,这个说来话长,我抽时间给你们详细讲解一下。”

    冯占海听得稀里糊涂的,只得点头称是。其实让郑卫国现在谈“天下大势”也没有问题。只是现在欧战尚未爆发。要是全部都提前“预言”出来,岂不是要被人当成神棍了?呃,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

    郑卫国又问道:“寿山,这回你们军是唯一表态支持北上并向集总请战的。能说说你的想法吗?”

    冯占海答道:“报告总座。您不是说要带领我们打回东北去吗?我们63军愿为先锋。为大军北上打开通道,开辟道路。”

    郑卫国让他坐下,又让柱子来倒茶。男人干这活儿都有些毛手毛脚的。本来依周参谋长的意思是让张芷兰或者余曼霞到指挥部来担任勤务员,但被郑胡子否定了。现在数万弟兄都打着光棍,安排一个女兵在军部影响不好。

    “呃,寿山,实不相瞒,集总暂时没有打算向东北进军,因为条件还不成熟。至于占领冀东这块跳板也不是很稳妥,我认为短期以内想要在冀东地区站稳脚跟的可能性很小。”郑卫国斟酌再三,终于向冯占海倒出了实情。一方面要说实话,另一方面又不能打击冯占海的积极性,这让郑卫国颇伤了一些脑筋。

    冯占海一脸失望地说:“是这样啊!那您的意思是暂时放弃冀东,不打算派部队去了?”

    郑卫国说:“不,从我内心来讲,我很希望能够出一把力。因为冀东目前并没有得力的部队,一旦发起暴动必然损失惊人。这是我非常不愿意看到的。”

    这也是郑胡子感到纠结的最主要的一个原因,明知道有十几万人将会白白牺牲,你能忍心无所作为吗?当然,除了人员伤亡以外,冀东的资源也让郑胡子心动不已。

    “冀东地区光摆在明面上的,就有二十多万枝枪,整体质量还非常不错。再加上冀东人民饱受日本人欺压,爱国热情十分高涨,只要有人去发动,至少能拉起十万大军来!寿山,你说这样的条件值不值得干一场?”

    冯占海眼睛一亮,忙道:“干!怎么不干?总座,这样的机会错过了多可惜啊?您就下命令吧,我愿意率63军北上血战冀东!”

    郑卫国点点头,很欣慰地说:“不愧是抗战名将!不过63军前段时间损失很大,现在又要长途跋涉赶往冀东,将士们会不会有怨言?”

    冯占海一愣,有些尴尬,忙摆手道:“没有,绝对没有!总座,打回老家去是63军全体将士的心愿。”

    郑卫国见他目光闪烁,摇头道:“你好像没有对我讲实话。”

    冯占海有些急了,忙站起来说:“总座,就算有人贪生怕死又怎么样?谁不愿意去拉倒,我就不信在63军挑不出一万个带种的爷们儿!”

    郑卫国摆摆手说:“先坐下!话不能这么说,不想去冀东也不一定就是贪生怕死。你们63军从吉林的冰天雪地里打到华北大平原,一直活跃在抗战的最前线,这不是贪生怕死的人能做到的。”

    冯占海听了非常感动,忙起身道谢,并把63军目前面临的问题大致讲了一下,就连刚才跟副军长邓乃超的争执都没有隐瞒。很多情况郑卫国都是第一次听说,内心受到了很大的触动。

    说来也是可怜,63军虽然为国征战多年,但从来没有享受到国家的福利,也很少得到过民众的拥戴。就连冀中根据地的地方政府都没把他们当成子弟兵来看,而是视为“表现较好的国民党友军”。战士们平日里虽然吃得饱,穿得暖,但送军鞋、塞鸡蛋之类的拥军活动是想都不要想。

    当然,63军将士们也没把冀中人民当成自己的父老,最多也就是视为同胞,所以不偷不抢就不错了,挑水砍柴是不可能的。

    在老百姓眼里,他们是大头兵;在长官眼里,他们是一堆活动的数字;在军政部眼里,他们是亟待消化的东北军余孽。这种情况下,将士们就对冀中根据地缺乏一种认同感,因为他们在这里没有得到相应的尊重。

    冯占海讲到一件前不久发生的事情。63军一支小部队巡视到一个村庄,恰好村里有户人家在办喜事。主人家见有“八路”同志来了,不由分说就把战士们拉到了宴席上,表现得非常热情。战士们也感到受宠若惊,非常感动。谁想到听说是63军的,乡亲们的态度陡然就变了,气得战士们饭吃了一半就回来了。

    郑卫国听完之后感到非常惭愧,忙站起来非常诚恳给冯占海鞠了一躬,道歉说:“寿山,这都怪我,我身为集团军总司令对63军弟兄们关心不够。”

    冯占海忙道:“咋能怪您呢?您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的。再说了,弟兄们也没有怪您和八路的意思。他们帮老乡劈柴挑水,还帮乡亲们盖房子,这些事情我们从来没干过。”

    郑卫国摆手说:“但你们为国家和民族流过血,理应受到尊重,明天我会和冀中行署的杨主任一起到63军去看望弟兄们。”(未完待续。。)

    ps:  非常感谢hugetiger老兄的连续打赏,谢谢大家不离不弃的支持!

第三百二十五章 交谈

    “柱子,走,跟我去趟行署。”送走冯占海将军后,郑卫国准备亲自去找杨教授谈谈。说起来,他们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在一起沟通了。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毕竟战争年代军政不分家,必须相互配合才能生存。

    柱子哎了一声,忙去通知内卫部队紧急抽调了一个警卫班,并让几名战士身穿便衣提前去外面侦察。

    以前保卫措施并没有这么严格。刚到冀中的时候,郑卫国出门一般也就带着两名警卫员。有时候为了“体查民情”甚至一个人都不带。部下们知道他的身手,也没太在意。

    可前段时间第二军分区的孟司令员在某地视察时,突然遭到了刺客的暗杀。当时情况非常危险,若非身边的警卫员拼死相救,只怕刺客就要得逞了。这件事情让冀中当局后怕不已,慌忙加强了各主要领导的安保工作。像郑卫国等人,更是守得密不透风,恨不得装到铁皮箱子里去。

    一行人很快走到了街口,郑卫国突然停了下来。柱子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吓了一跳,忙喊叫道:“有情况,快,保护司令!”

    战士们慌忙组成人墙将郑卫国围在了中间,并警惕地看向四周。他们紧握着手中的冲锋枪,保险已被打开,右手食指扣在扳机上,一有可疑情况就准备开火。周围的群众也被吓坏了,慌忙四散逃走,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郑卫国又惊又怒,没想到有人竟然刚在光天化日之下当街刺杀他这个冀中最高军事统帅。更令人气愤和难堪的是杀手竟然混进了蠡县城内。蠡县是什么地方?那是冀中军政当局的驻地,郑卫国的老巢!

    “柱子,杀手在哪里?”郑卫国厉声问道,目光里闪过一道狠辣的神色。敌人的猖狂彻底地激起了他的杀意,恨不得把对方揪出来碎尸万段。

    柱子一愣,忙小声问道:“总座,不是您发现的吗?我看您刚才突然停了下来,还以为……”

    郑卫国哭笑不得,没好气地说:“你以为个屁,我是想问去行署往哪个方向走!”说起来这还是郑卫国第一次去行署。以前都是杨教授到指挥部来找他。所以堂堂冀中军政委会员主席竟然不晓得行署的位置。

    柱子尴尬地说:“啊?”随即羞愧地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过这也怪不得他,主要是孟司令员遭遇暗杀的事情把大家搞得都有些神经兮兮的,一有风吹草动就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注:孟司令员遭遇刺杀是历史上真实发生的故事。并非山人杜撰。当时日伪特务的猖狂可见一斑。)

    刚到行署院外。杨教授正带着一大批警卫人员杀气腾腾地冲了出来。看到郑卫国安然无恙地站在门外,又惊又喜,忙问道:“司令员。听说您在途中遇险?刺客抓到了没有?”

    郑卫国摆了摆手,尴尬地说:“自己吓自己而已,哪有什么刺客?”

    杨教授松了一口气,笑道:“哦,这就好,这就好!不过日伪特务这段时间实在是太猖獗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袭击我们的地方干部,给群众们带来了极大的恐慌。哼,依我看,不清理一下是不行了。”

    郑卫国忙问道:“那您打算怎么清理?”

    杨教授把手一伸,说:“到里面谈吧,司令员这可是第一次到我这儿来呢!”

    郑卫国有些不好意思,笑道:“教授,这是我的失误,我应该早些来走动的。”

    杨教授安慰说:“哎,这也不能怪你。近段时间事情实在太多了,我都忙不过来。”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客厅,分主客坐下。郑卫国四下一打量,发现条件比自己的指挥部还要差很多。呃,这个时期的干部在廉洁奉公方面真是没得说!

    杨教授堂堂一方大员,也没个勤务兵,还是亲手给郑卫国他们泡好了茶。然后又从档案柜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郑卫国。文件上面写着一行触目惊心的红字——三清三查工作行动方案。

    郑卫国边看边好奇地问道:“杨教授,你这个三清三查工作是指什么?”

    杨教授解释说:“三清工作就是清理根据地内部的妓院、鸦片馆和赌场;三查工作就是搜查土匪、日伪特务和可疑人员。”

    呃,说起来这个三清工作还是程政委最先提出来的,起因是日本女特务混入妓院勾引冀中军政高官,骗取机密情报。这让程政委感到非常恼火,认为这些场所藏污纳垢,给敌人潜伏提供了便利,危害了根据地的安全,强烈建设将其清除。

    这个意见反馈到行署以后,迅速得到了行署委员们的支持。除了程政委提到的理由以外,还有一个说不出口但非常现实的原因——那就是钱!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根据地每天消耗的钱粮极为庞大,特别是第53军北上以后,几万大军的衣食住行全部压在了冀中百姓的肩头。再加上对八路军各部的调济,平均每个县要养活五千人以上。冀中虽然富裕,但除了种田也没有别的收入,单靠农税一项,确实非常吃力。

    这种压力就迫使行署的委员们不得不睁大眼睛找钱,那么冀中最有钱的地方在哪里呢?毫无疑问,是妓院、赌场和鸦片馆。

    先说妓院。自古以来,色情行业就以暴利著称。据2010年度不完全统计,色情行业全年的总收入达到惊人的9000亿元,是国家大力扶持的旅游业的四倍。这还是在不合法的情况下,并且没有算上拉动的相关产业。

    更绝的是,这个行业不受经济和战争的影响。列强会不会介入、中国会不会灭亡。色情行业对此毫不关心。经济兴旺时,色情行业跟着兴旺;当经济衰退时,它加倍兴旺。时代在变,原始需求不变。不是有句话么,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尤唱后庭花。

    再说赌场,所涉及的博彩业也是最古老的暴利行业之一。虽说不是色情行业那样的“钢性需求”,但在牟利方面也毫不逊色,每年流入海外的资金高达6000亿元。最后是鸦片馆,也就是毒品行业。这是与军火交易并称为当世最赚钱的两个行业之一。在牟利方面就可想而知了。

    郑胡子近段时间过的非常拮据。毕竟手下那么多人马。就算大伙儿每天坐着不动,人吃马嚼,就得花上一笔天文数字。要是打起仗来,比如这次63军去冀东。每天的消耗更是不得了。

    “呃。杨教授。您这个三清工作所得的款项,有多少能充做军费?”郑卫国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话挑明了。因为这么大一笔钱。惦记的人肯定不少。延安、北方局、八路军各部,哪个地方不缺钱?说晚了,只怕就没有第四十一集团军的份了。

    杨教授也不含糊,哈哈一笑,说:“这可说不准,能查抄多少钱我们心里也没底。而且在查抄这些非法场所之后,对妓女的安置工作,对赌徒和吸毒人员的教育改造工作,都要花不少钱。这两件事情关系到根据地内部的稳定,是万万不能省的。”

    郑卫国心里暗骂了一句老狐狸,又问道:“那您打算怎么查?”

    杨教授笑着指了指,说:“喏,不都在上面写着么?”

    郑卫国细细地看了一遍,发现主要是依靠当地政府和公安局来执行,于是对杨教授讲:“依我看您这个方案有些问题,必须得改!”

    杨教授素来佩服郑卫国的能力,忙紧张地问道:“什么问题?”

    郑卫国解释说:“第一,保密性不够,您安排的人员都来自当地,跟那些黄赌毒产业的老板和从业人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杨教授插嘴道:“呃,这个我相信我们的干部同志……”

    郑卫国摆手说:“人性是最靠不住的东西,只要有一个人走漏风声,都有可能导致功败垂成。比如说冀东大暴动,地下党的同志把保密措施做得那么严格,还是提前暴露了。别的不说,只要那些老板提前把贵重物品转移,就会给咱们带来极大的损失。”

    杨教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嗯,不错!”下令执行这样的行动是要冒很大风险的,所以绝对不能允许竹篮打水一场空。说得露骨一点儿,是个蛤蟆都得捏出尿来!

    郑卫国见自己的话有了效果,又趁热打铁,说:“不光是保密的问题,还有第二点,执行力不够!各县公安局才成立几天?有多少人员和装备?有没有行动经验?让这些黑心老板转移财物还算好的,要是控制不住局面引发骚乱……”

    杨教授吓了一跳,越想越觉得可能,毕竟敢做这些生意的人都有点黑道背影。人家大半辈子攒下来的家产能客客气气地交给你?做梦吧,不扯旗造反就算好的。

    “司令员,那您说该怎么办呢?”杨教授终于扛不住了,不得不向郑胡子求援。

    “调军队,而且是主力部队去办!主力部队兵力充沛,而且跟地方上没有来往,绝对能做到雷霆一击,一网成擒!”郑卫国终于抛出了自己的诱饵。

    杨教授一愣,说:“呃,主力部队?这合适吗?”

    郑卫国笑道:“有什么不合适的?而且还可以帮我检验磨合一下部队。”要是和平年代,军队是不能随便动用的,但战争年代就没有这个忌讳了。尤其是抗战时期,任何行动都可以无限提升到爱国主义的高度。谁敢跳出来反对,一顶汉奸的帽子压不死你!

    杨教授大喜,连声道:“那我就代表行署谢谢司令员的支持了。”

    郑卫国笑道:“都是一家人嘛,用不着客气。不过我事先讲明,所缴获的财物必须分一半给四十一集团军。鸦片的话,全部归我们。”

    鸦片是当是重要的硬通货。可以用于收卖伪军,在敌占区套现。而且鸦片的重要提取物吗啡是当时最有效的止痛药,消耗巨大。

    杨教授这才醒悟过来,又好气,又好笑,说:“好啊,搞了半天,原来司令员在这儿等着算计我呢!呃,不过这件事情确实离不开军队的帮助,我也只好签下这个城下之盟了。”

    郑卫国欢喜地说:“那好。杨教授你什么时候布置好以后提前通知一声。我们第四十一集团军随时候命。”说到这儿。他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忙道:“杨教授,除了这件事情,我还有事情需要跟您商量一下。”

    杨教授笑道:“我就知道司令员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好不容易来一趟肯定是有事情。说吧。又有什么行动需要行署配合?”

    目前行署的工作重心基本上是围绕军队在转。比如为了应对日军围剿的军备工作和“人造山地”工程。这两项工作几乎把冀中的物力和人力压榨一空,若非抗日大义所在,老百姓们只怕早就要指着鼻子骂娘了。

    好在杨教授领导的行署官员们能力出众。再加上gc党优秀的动员组织能力,充分调动了人民群众的抗日热情,使得根据地军民异常团结。不然的话,不等鬼子来扫荡,内部矛盾就足以把根据地拖垮。

    郑卫国哈哈一笑,说:“放心,暂时不会有什么大工程。就算有的话,也是军队自行处理为主,不会增加群众负担的。”

    杨教授松了一口气,笑道:“司令员,要是又有什么大的国防工程,你可不要怪我不配合。实在是乡亲们的负担太重了。老百姓要是都被压垮了,我们还能依靠谁呢?”

    郑卫国点点头说:“嗯,这段时间乡亲们的负担实在是太大了。农忙的时候可以抽调部队帮忙干些农活,我们保证随叫随到。”

    杨教授忙道:“别!好几个县的政府都发来电报叫苦,说以后千万别让四十一集团军的部队来帮忙干活了。这哪是帮忙?分明就是捣乱嘛!”

    郑卫国闻言好不尴尬。其实战士们并非是故意捣乱,只是东北军将士多年不曾劳作,加上东北、华北种植收割又有些区别,在“爱民活动”中出了不少洋相。这也是53军、63军很少帮老百姓干活的原因之一。

    “呃,杨教授,实不相瞒,我今天到这儿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的。”郑卫国趁机把63军的情况给他详细地讲了一遍。其实63军面临的情况,97军和53军也没少碰到,只是没有那么明显。

    这是根据地内部一个非常严重的隐患。如果第41集团军迟迟不能融入根据地,矛盾日积月累,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分道扬镳。

    杨教授很快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忙道:“司令员,那你需要我们行署怎么配合?”又解释说:“我们在宣传上和供给上并没有歧视过53军和63军,只是乡亲们对旧军队天生就有一种对立和不信任的情绪。如果司令员能将其改造成一支新型军队,我想乡亲们会接纳他们的。”

    郑卫国说:“这是问题所在了。怎么改造一支旧军队呢?对于军队管理人员来说,教化和训练是最主要的手段。但同时,我们是不是还应该用行动去感化他们呢?这些将士并不是我们的敌人,他们跟咱们的战士一样,都是华夏儿女,甚至连成份都差不多,阶级感情和民族感情一样不少。”

    “前段时间,军队复员了一批老兵和残疾军人。这些将士为国征战多年,理应得到尊重和荣誉。可一些地方政府却当成了麻烦来处理,这是非常错误的做法。复员转业将士不是乞丐,不应该受到政府的冷遇。”

    杨教授心情沉重地点点头,满怀歉意地说:“司令员您提醒得对,我们行署在这方面的工作确实做得很不够。一些同志工作方法简单粗暴,伤害了将士们的感情。”

    又感慨地说:“想要将一支旧军队吸纳进来,冷眼旁观是不行的,我们应该更积极一点,更主动一点,更热情一点,让将士们真实感受到人民的温暖,感受到新型军队的魅力和旧军队的不足……”

    呃,好吧,这些都是杨教授的专长。郑卫国笑道:“得,教育是您的老本行,我就不班门弄斧了。63军很有可能出征冀东,希望行署送温暖的工作能够尽早开展。另外,明天我想跟您一起去一趟63军。”

    杨教授忙点头道:“嗯,这个没问题,我们早就应该跟将士们面对面地谈一谈了。”

    次日,郑卫国和杨教授一行专程来到63军驻地,并在多个基层连队走访。不久之后,当地政府也组织群众慰劳军队,并给那些战斗英雄戴红花,发奖状。虽然钱花得不多,但将士们却深受感动,因为这是他们参军以来从未享受到的待遇。

    与此同时,军队方面也组织了战斗英雄事迹报告团,在根据地各县轮回宣讲将士们的英勇事迹。这些真实感人的故事在根据地激起了很大的反响,并极大地转变了他们对军队的看法。

    乡亲们猛然发现原来帮自己挑水摔坏担筒的小伙子竟然负过十几次伤,杀过八个鬼子。一直在寻找英雄,没想到英雄就在自己身边。

    北方局意识到了其中的价值,立即向延安做了汇告。太祖得知以后,亲自批示将“冀中模式”向所有根据地推广,并通过《新华日报》等喉舌向大后方广为宣传。这一举措极大地激发了民众的爱国热情,给包括十八集团军、四十一集团军在内的敌后武装竖立良好的形象。

    然而就在同时,浩浩荡荡的冀东大暴动终于上演了。随着滦县港北庄的一声枪响,冀东广袤的土地就像一个火药桶一样被点着了,战斗迅速波及十余县。枪炮声和怒吼声响彻了冀东的每一寸土地……(未完待续。。)

    ps:  这段时间主要写根据地建设,显得有些沉闷。不过有些问题不交待清楚,后面解释起来就会很麻烦。比如东北军凭什么跟八路并肩战斗,军委会如何容忍八路在冀中的活动,还有国、共、日三方的博弈等问题,所以,请大家多给山人一点时间。想看战争情节,并不遥远,因为接下来有的是仗要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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