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八章 把剑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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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升和吉特背对着背后,快速移动到帕斯卡尔身边,见他手电对准下方女士的瞳孔。
楚云升检查过,没发现什么异常,慎重问道:“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帕斯卡尔紧锁着眉头,吸着气道:“奇怪,正是奇怪,明明已经……,王,您看,它的瞳孔虹膜颜色变了,出现了金色,您可能不太了解,在我们血族中,金色的瞳孔虹膜是比亲王级别还要高很多的存在,传说如果出现顶级银眸的话……但它已经死了,怎么还可能进化?”
这时候,吉特突然紧张地叫了一声:“是布特妮姐姐!”
楚云升“嗯”了一下,沉着地向帕斯卡尔问道:“那是不是意味着,她有可能还活着?”
帕斯卡尔摇头道:“我不知道,我要时间仔细想一想。”
楚云升思索片刻道:“我以前看过……,会不会是一种量子状态,我和吉特一回头,那个浑身是血的影子就不见了?”
帕斯卡尔道:“那更不可能,且不论生命形式会不会成为量子态,就是会,您和吉特已经感觉到它了,就等于发现观察到了它,回头和不回头都是一样,量子态已经崩塌,不存在回头就看不见它,不回头它就会出现。”
楚云升将疑道:“你确信?那怎么解释我和吉特都见到的奇怪现象呢?”
帕斯卡尔想了想说道:“王,除了医学学位,我还有迈阿密大学的物理学博士学位,虽然成绩不算优秀,也很普通,但这一点我还是能确定的。现在时间不够。我只能做最简单的推测,根据医学上的临床试验,各种生命,尤其是我们血族,在死的瞬间,会有一种无意识的生命能量场迅速挥散,消失的时间极端,上千次的观察才会有一两次被发现。
当然,不存在外界传闻的多少克灵魂重量,它只是一种能量场。很特别,抓不住,所以,我想你们看到的就是她临死前流下的生命能量场,它很弱小。折射到三维空间中,信息量极小。只能通过现在的四维空间去感觉。用眼睛是看不到的。
实际上,如果我的推测没有错,它应该一直就在那儿,当你们回头之后,看不到任何东西,大脑的神经元就会给自我一个“确定”。确定那里不存在任何东西,这个信息比它强烈的多,即便你们再转过头来,背对的时候。它通过第四维空间被感觉到的信息,也会被大脑中这种强烈的自我确定冲散或者说覆盖、忽视等等,只有等到一段时间后,大脑中的这种自我确定的刺激变得衰弱,它才回重新被感觉到。”
吉特摇头道:“帕斯卡尔,我怎么觉得你说得不对?要是布特妮姐姐一直在那里,我怎么会越隔越久才能感觉到它,而且她存在的时间越来越短。”
帕斯卡尔看了他一眼道:“这就是王和你在后来的猜想,她留下的生命能量场正在消失,越来越弱,大脑自我确定的衰弱速度如果是一定的话,它能被重新感觉到的时间就越老越延迟,需要等到大脑自我确定衰弱到更低的程度,才会出现,简单地说,就是大脑骗了你。”
楚云升沉默不语,帕斯卡尔说的很简单,但他理解的更加简单,那是布特妮的零维空间折射,它正在离体消散!
他立即就想起一件事,死阵原型封兽符的主要作用并不是杀死目标,虽然死阵在最后是被强行摧毁的,但有很多人,比如布特妮,就不是在死阵被摧毁的时候死去的,也不是被命源撑爆了零维。
血族的生命力是极其强大的,从阵亡的比例上就可以看出来,一百多个血骑,在倒灌命源的时候,恢复生机下,最终存活了十七个,比例大约五分之一,而胡尔三万大军只剩下**个人,除了自身战斗力和他在一旁的原因,血族的恢复能力也可见一斑,尤其是原先的十二血骑,不算肖纳在内,仍有五个顽强地活了下来,比例高达二分之一!
再加上血族命源流长,就说明他们零维空间还是不错的,死阵虽然到处漏洞,但仍触发了封兽符的部分作用,稳固了一下她濒死的零维。
这需要足够的实力才能做到,布特妮实力这段时间提高不少,而且她临死前似乎想起来有什么话要说,意念很强,就不会被当时到处崩坍的死阵轻易抹杀。
但死阵毕竟不是封兽符,后来又被摧毁了,楚云升即使大致猜对了,也没不知道该怎么救她。
这时候,帕斯卡尔又说道:“王,我说的这个推测里面有一个回避不了的漏洞,那就是她的生命能量场不可能在死后仍保持着。”
楚云升皱眉道:“这个你不用管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你的推测大致没有错,现在想想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把她救回来?”
帕斯卡尔摇头斩钉截铁道:“没有,一旦生命场离体消散,不可能再活过来。”
楚云升心中一沉,本以为有希望救活布特妮,却没想到更加残酷,她的零维就在眼前,却没有任何办法组织她第二次死亡。
虽然,她可能感觉不到第二次的痛苦,但要死两次,也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
“这样,”楚云升当机立断道:“我觉得她在拼命,想要活过来告诉我们什么,要不然瞳孔虹膜不会进化,这是她在地狱中拼死挣扎的信号,我们就不能放弃她!你立即给她身上伤口包扎处理,尽我们的一切努力,减少她的痛苦。”
帕斯卡尔想了想,咬牙道:“王,我知道您的想法,但,请饶恕我直言,这没有希望,而且我们已经没有药了,真要减少她的痛苦。就再杀她一次吧,让她真正的死去。”
楚云升断然道:“不行,布特妮在拼命,而且你比我了解她,如果不是她想要告诉我们什么,她早就放弃了,她为了我们在地狱挣扎,我们却一刀了断她?”
帕斯卡尔难受道:“王,正因为是这样,我才建议……”
楚云升沉了一口气道:“不到最后一刻。不能认输,我会想办法!”
帕斯卡尔突然抬头道:“王,您有办法?”
血骑血族们对楚云升许多特别的能力还是很信赖的,此刻听到楚云升这么说,不但帕斯卡尔。吉特也带着紧张期盼地眼神望着楚云升。
但实际上,楚云升毫无头绪。他唯一能想到只有一个。冒着再次瘫痪,与再次经受一次奇痒的折磨,重新到枢机,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攀升到超稳定态的火元气能级,箓制出一张封兽符,以后不管怎样。先把布特妮的命保住。
注射红液后的身体很强韧,四处充满了活力,比之前更加挺拔与富含力量,但即便这样。也未必能经受来自零维的枢机之火,但却可以让他尽快汇聚火元气。
随即,他含糊地点了点头,让帕斯卡尔再翻翻看其他尸体,有没有类似幸存的迹象,他自己立即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开始修炼,吸取火元气,准备攀升能级。
布特妮的零维空间时刻都在消散之中,可能过不了今天晚上,就会消失一空,到时候,他就是能找出办法,箓制封兽符,也无人可救了。
没过多久,体内的火元气正在汇聚之中,密林中另外一边便出来隐隐嘈杂的声音,但吉特没有回报,估计不是什么大事,楚云升也没在意,时间紧迫,他关照过吉特,只要不是大事,不要打断他。
再过了一段时间,他终于储备足够的本体火元气,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开始攀升能级,融入枢机之火,这个过程很痛苦,随后就会瘫痪,变成僵尸人。
这时候,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帕斯卡尔也一直没有出现,说明布特妮还在挣扎拼命,仍有把她从离体的鬼门关拉来回来的一丝希望。
但当他刚准备攀升,就听到越来越嘈杂的密林传来一声昂叫,声音很兴奋,确切地说,像是一种发情的野兽在淫叫。
楚云升皱了皱眉头,吉特也没来,其他人也很正常,没有敌袭的可能,他便不准备去管,谁想到,他刚开始攀升,那野兽的淫荡叫声竟然越来越响,越来越大。
昂,昂,昂!
仿佛在进行着某种冲刺。
楚云升微微一怒,道:“吉特?怎么回事?不是说了暂时要安静一点吗?”
闻声赶来的吉特,摸着额头上的汗水,迟迟疑疑地不说话。
楚云升一皱眉头:“说!”
他实在担心又是那个血族仍受不住**,在密林里乱搞,对这十七个跟着自己生死门关闯活下来的人,他不会去干涉这些事,再者说,在他注射红液前,曾让帕斯卡尔抽血给他们治疗,里面含有的命源“毒素”催情他们,也情有可原,但现在他正在紧要关头,而且敌人随时可能出现,难道就不能忍一下吗?就算非要,不能安静一点吗?
吉特见楚云升脸色不好,这才支吾说道:“王,不是我们,您,您要不再来看一下吧,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办,正想着要不要向你报告呢?”
楚云升道:“不是你们?那是?”
吉特面色古怪道:“嗯,是您的马!”
楚云升楞了一下,马上站起来,箭步飞一般来到那边的密林,抬头就看到他的战马正扒在另外一匹战马的后背上,裂开大嘴,眼神极度兴奋,喘着粗气,哼哧哼哧,啪啪啪地做着最为原始的运动。
要说它现在形象,已经不能叫做马了,身体变得更加壮硕,四肢粗壮,脚蹄有爪如勾,脑袋也如猛兽一般充满了力量,说它是一只巨型的豹子也不会有人说它是马。
实际上,更像是战马与大陆国驱猛的结合体。
吉特小声地说道:“王,您往这边移一步,看这边。”
楚云升沉着眉头,他的战马不但融入了他的大量命源,更加被死阵灌入了海量的生命力,此刻精力充沛,又中了第三股能量的“毒”,估计是彻底发作了。
转过一个角度,在他前方,他战马的一侧,横七竖八地躺着大约七八匹母战马,如烂泥一般躺在地上瘫软无力,一看就知道是被他的这只“淫兽”给蹂躏的。
吉特解释道:“王,这已经是第九匹了,虽然说我们存活下来的战马数量是我们人数的一倍多,母马也不少,但在这样下去,我们担心它会不会出事?”
无论如何,这都是王的战马,不管变成了什么样子,“强暴”了多少母马,都没人会拿它怎么样,也由着它乱来,但万一那什么马亡了,吉特他们就不知道怎么向楚云升交代了。
楚云升皱眉道:“我记得不是应该阉割过得吗?怎么?”
吉特连忙道:“按理是这样,但当时撤离地球,大家都担心新世界将来难有新马补充,所以血化的战马大多都没有阉割,准备加大繁殖的力度。”
楚云升点点,目光向吉特腰间的长剑看去,时间急迫,他要马上处理,这厮还在昂昂昂地冲刺中,目光就已经盯上另外一匹单独被血骑牵到一边的漂亮战马身上。
这时候,吉特看了楚云升一眼,小心道:“王,那,那是布特妮姐姐的马,王,王……”
楚云升顿时大怒,布特妮现在还在地狱中苦苦挣扎,说不定还得靠她战马中的一丝命源支撑着,要是被这个畜生毁了,真就万劫不复了。
他当即冲了出去,伸手向吉特道:“把剑拿来!”
他突然跑出来,他那匹变了样的战马一时间没看到他,但耳朵灵敏一动,恍惚听到了“剑、来”来个字,猛地一个激灵,屁股一哆嗦,浑身一抖,然后猛地清醒过来一般,紧张地四下张望。
等见到楚云升拔出长剑,朝着它飞步而来,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
第二更。
^(未完待续。。)
第八百七十九章 稀有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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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吓的战马先猛地窜了出去,一溜烟地跑开,钻入密林的深处,小心地回头望着楚云升有没有跟上来。
但见到楚云升冷沉着脸,站在在不远处一动不动,它讨好地跑过来,用巨大的脑袋蹭着楚云升裤腿。
马是一种极通人性的动物,进化后的更是如此,它能仿佛能感觉到楚云升手里握着的长剑是要干什么,所以始终提防着那只寒光闪闪的长剑。
它倒是没逃跑,大概也知道跑不掉的,只好努力地讨好楚云升,用脑袋在他腿上蹭来蹭去。
楚云升怒归怒,倒也没怎么怪它,说来说去,都是他的第三股能量惹的祸,当下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就说道:
“你也别怪我,这也是为你好。”
说着,他一手按住它的脑袋吗,将它身体扭到在地上,一手挥起长剑……
电光火石之间,它像是感觉到了即将到来的噩运,悲鸣一声,却不敢反抗,看着远处那只漂亮的战马,似乎算是认命了。
那只寒芒毕露的长剑终究没有挥击下来,吉特在最一刻赶上来,紧急说道:“王,不能阉,留着,一定要留着!”
楚云升举着剑诧异道:“为什么?”
吉特认真道:“我在想,它已经进化成功了,而且远比其他战马成功,如果阉了,会不会太浪费了?如果有办法控制它的动物兽欲,将来说不定能成为一匹优良的种马?”
楚云升错愕道:“种马?”
吉特点头道:“是,种马!只要它越来越强,将来就必定能将这种基因遗传下去,繁殖出更多跟强的战马!而且,它。嗯,它这样子,就叫它大红马吧,现在也算是个稀有品种了,我们可以从它身上着手研究,寻找出可移植性的经验,加速进化其他战马。”
楚云升看看吉特,再看看手底下的脑袋,想了一会,终于松开手。道:“好吧,不过,不能再让它靠近布特妮的战马,不行,它个畜生听不懂。发起狂来,你们也未必控制住了它。把它栓到我旁边。剑给我留着。”
吉特点点头,帮楚云升牵过战马,栓到树上。
楚云升坐在它身边,它顿时老实多了,“大难不死”,可剑就在旁边插着。时刻威胁着,它目不斜视地站在一边,啃着地上没几根的小草,一有风吹草动。就立即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张牙舞爪,仿佛是要保护楚云升,戴罪立功,像是一条想要讨好主人的超级大狗。
楚云升没理它,只要它在自己身边老老实实呆着就行,平心做好,重新冲刺起能级,向枢机之火融入。
他现在身体有一个极限,随着红液的注入,这个极限越来越高,将来是不是能够完全能容忍零维中的枢机之火,这时候也说不好,但他总觉自己好像是传说中的“炼尸”一样,不停地用红液改造这具借来的身体……
火元气一点一滴向上攀升,精纯的能量扰动令身边的大红马隐隐感到不安,很快便来到上一次的极限位置,楚云升对能量掌控极为精准,记得很深,稍稍停留一下,让红液改造过的身体渐渐适应上一次的极限,以防止突然将能级拉上去,刚刚改造的身体一下子就崩溃了。
这种低级错误不能犯。
等了约莫十几分钟的时间,浑身上下,包括脚趾头都在热烘烘的温度中,楚云升推测着大概可以了,再吸一口气,准备往上攀升。
这时候,吉特突然跑了过来,大红马立即警惕起来,仿佛为主人效力的时候终于到了,冲着吉特摆出一个凶狠的姿势,随时要扑过去。
吉特被吓了一跳,说起来,大红马的战斗力现在不弱于他,甚至还在他之上,真要打起来,未必是一个这个畜生的对手。
于是,立即远远地站住。
楚云升修炼时对外界的感应从黑暗时代起就养成了敏锐的习惯,当即飞快说道:“又出什么事了?”
大红马乱来的时候,吉特也没有来过,现在突然来了,肯定是有比大红马更加紧迫的事情。
吉特小心地提防着脑袋坏掉的大红马,一边说道:“古克曼醒了,让我立即来找您,有件事,说非常重要,一定要当面告诉您,您看,您是不是再去看一下?他的情况很不好,持续恶化昏迷,身体碎块一样,抬都抬不了。”
楚云升不知道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但估计要不是和布特妮有关,就是和艾希儿迪尔有关,对他们现在是停在这里继续疗伤,还是立即撤离有很大的作用。
到现在,他也没弄清楚迪尔为什么能够破坏布特妮等人的符阵,说不定,他们还有别的血族密法跟踪自己,王庭的军队他是不怕,就怕枢机生命找上门来。
平息下火元气,楚云升不放心大红马自己留在这里,便带着一走。
来到血骑们修养伤势的地方,很快见到古克曼,这个人不是十二血骑中的队员,以前楚云升和他的话也不多。
一见到楚云升,身上没有一块好肉的古克曼,挣扎起来,没有废话,生怕自己下一刻就挺不住了,直接说道:“王,文小姐,文萝……”
说着,他竟然一口气没上来,正在关键的地方生生地断掉,两眼一闭。
楚云升毫不犹豫地用剑割断自己的手臂,将血液融入他的伤口,道:“帕斯卡尔,你等会再过来抽血,红液的药性应该已经下去了,再用不会有问题。”
帕斯卡尔叹息道:“王,单是靠您的血,也支持不了多久了,我们现在继续各种药品,普通的伤势,血族可以自行恢复,但有些伤是能量的贯穿伤,伤口自愈不了。必须用药,先把伤口愈合,停止腐烂发炎,然后再慢慢用血族的能力恢复内伤。”
楚云升点头道:“等布特妮的事情处理好,我们立即上路,争取找到一个地球人营地,吉特,你表哥肖纳的情况怎么样?”
吉特沮丧道:“越来越不行了,刚下马的时候,他还能嗯两声。现在嗯都嗯不出来了。”
楚云升面容严肃起来:“这样,我现在没什么大问题,有帕斯卡尔照顾着,你立即动身,带一两个还能骑马的兄弟。往前探路,不管怎样。先找到一个地球人营地。抢也要把药抢到手!”
吉特点点头,立即去准备。
说话的功夫,古克曼悠悠地转醒过来,大概还不知道自己昏厥了一次,接着就说道:“我看到她了,看到她了!”
楚云升心中一动。大部分人的情况都搞清楚了,唯独文萝的下落没人知道,当时,布特妮把她丢下了。也是生死不知,现在不知道还活着没有。
“她怎样了?还活着吗?”随即,楚云升示意他慢慢说,不要着急。
古克曼断断续续地艰难道:“是,我看到她了,有人把她带走了,是佩林斯,我认得他,他是迪尔的人,还有其他几个人,他们混在大陆**队中,悄悄地把文萝带走了,咳咳咳。”
楚云升心中一沉,道:“她当时还活着吗?”
但又一想,要是文萝死了,他们还要她看什么?
古克曼喘着气道:“活着,王,我看到她和佩林斯他们说话了,她是叛徒!她出卖了我们!王,咳咳咳。”
楚云升猛地从石头上站起来,沉声道:“古克曼,你听到她说什么了吗?你怎么肯定她是叛徒!”
古克曼激烈地起伏着胸口,目光怨恨地一字一血道:“人太多,声音太大,我只听到两个单词,她跟佩林斯他们说:you,late!肯定是她,我看得出来,她后来跟佩林斯走了……咳咳咳,除了她,不可能有别人了,是她撺掇您和胡尔一起发的兵,她也是最了解我们血骑的人,我们当中没有叛徒,只有她,现在她又跟迪尔的人走了,肯定是她出卖了我们!”
激动中,古克曼又昏厥了过去。
楚云升面色铁青地站在一边,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
文萝,这怎么可能?
如果说他和艾希儿之间还能勉强找到一点原因的话,比如那间青色铠甲,比如谁是真正的不死王,但他和文萝之间,压根不存在任何的问题,归还记忆的事情也解释清楚了,怎么会是她出卖了所有人包括胡尔?
但那两个单词:“你们”,“来迟了”,太刺耳了,如果古克曼没听错又没说谎的话,就已经很**裸了!
楚云升一下子想到很多,是文萝出的计策,策反胡尔,才会有后来的清君侧的内战,同样也是文萝最为了解布特妮手下的血骑,练习符阵的时候,也从来都没有避开她,还有,最关键的地方,她最后跟迪尔的人走了,没有死,那为什么最后,没有跟自己一起走?
这时候,他猛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印度人阿米尔透露的灵魂之镜,他忙得忘记问,文萝竟然没有主动提过一次,后来还是沙漠中,他突然想起来了,才问了一嘴,当时文萝说被阮晓红的人抢先下手了,但解释阮晓红自己也不知道,当时正在和他谈话求药。
他那时候也没在意,对阿米尔的灵魂之镜不抱什么希望,所以也没追问。
想在想想才觉得太不正常了。
但她为什么要设计自己呢?是设计,不是背叛!如果古克曼没有说谎的话,楚云升敢肯定这点。她不存在背叛,从跨过火线可能就开始了,所有环节都是她精心设计的才有可能。
可她能得到什么好处?
楚云升知道的信息远比她乃至艾希儿要多,她基本不存在知道自己所不知道的东西,实在看不出她能得到什么好处。
难道是要把大陆国搞乱?先唆使他和胡尔,然后再把情报卖给王庭,之后,又出策用艾希儿帮助大陆国的军神对付自己,在用自己打败军神,战死王庭大军几十万……最后她把所有人都坑了一遍。让整个国家一片混乱?
楚云升不由地打了个冷颤,太可怕了!
不知道是自己疑神疑鬼地想太多,还是本来事实就是这个样子!
那天如果不是布特妮心有灵犀地赶到他的房间,他是不是已经被文萝刺死了?而她身上的伤势只是铺垫的伪装?还没来得及动手?后来说的都是谎话?
自己后来竟然还和她讲述自己的经历,以为她也很感动,现在想想,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自己那时简直就是一个小丑,那一刻,这个女人心里不知道怎么想鄙夷他。暗中嘲笑呢!
被她玩弄于股掌,还蠢货一般地向她讲述自己的心事!?
楚云升一剑劈开脚边的石块,从伪碑中出来后,他还是第一次如此强烈的想要杀掉一个人!前提是真的事实,这点他还是很冷静的。
但布特妮一定在最后看出了什么。所以即便是死了,也想着要告诉自己。提醒自己!
楚云升心中莫名一酸。有点堵得慌。
不管怎样,他一定要救活布特妮!
事情的真相总有水落石出的一点,不能乱了计划。
而且,事情未必是现在想的这样,只是古克曼的片面之词,在那个时候。所有人的情绪都很激荡,比如胡尔,楚云升相信,它恢复理智之后。绝对不会再做出当时发誓的举动。
那两个单词也未必是连起来的意思,中间或许还有其他单词古克曼没有听到,意思就完全不一样了。
同样也有很多另外的证据指向文萝没有问题,否则她应该一出沙漠就悄悄溜掉!跟随他们一起冲击包围圈,她一个普通人就是找死!拿命在玩!
最后没有跟自己走,也可能有其他的原因,比如被控制,昏迷,等等。
但楚云升现在不能质疑古克曼说谎,那等于是打所有拼死才活下来的血骑的脸!
一切都要等到布特妮“醒”来,才能清楚。
回到原先的地方,楚云升尽量将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他的克制力还是很强的,沉着脸,继续冲刺能级。
他一定要把封兽符箓制出来!
火元气稳步的攀升,一层层的向现在身体的极限攀升,大量地融入零维中的枢机之火。
这时候,就在火元气要突破极限的当口,零维中意外地“挤出”了一团白芒,飞速地落在他的额头前不到十厘米的地方,静静的悬浮着。
这是一个很美的东西,一**地散发着乳白色光芒,温和,均匀,精确。
楚云升从来没见过这个东西,但能从它身上发现丝丝的枢机力量。
好在此刻有大量的死气遮蔽密林,不用担心被发现。
下一刻,他意识一转,这团光芒迅速钻入地面上最接近他的一只小虫子,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似乎就是应该这么做。
那只小虫子,突然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膨胀起来,原本慢吞吞的速度,刹那间成倍上升,眼看就要跑远了,楚云升急忙下一个意识要把那团光芒取回来。
这时候,零维牵动了一下,他稍稍犹豫,但仍把它拉了回来。
光团钻出小虫子,意外出现了,小虫子瞬间死去。
楚云升皱了一下眉头,怎么回事?通过那团光芒怎么感觉到小虫子的零维破碎了?
他猛地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找到第二个小虫子,继续尝试……
吸取上次昏厥的教训,楚云升没有试验太多,他已经隐隐约约地猜到这是什么了!
但,他怎么会有东西呢?这东西太稀有了,几乎是所有种族梦寐以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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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应该猜到那团光芒是什么了,这个伏笔有点久远了。
今天说好了的第三更,大家的票票呢?
^(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章 枢机初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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枢机契约,他竟有一个枢机契约!
这可是一出现,就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的真正稀有之物!
但是,这东西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楚云升敢肯定他自身是没有这个东西的,他连触及枢机都小心翼翼,还得限制能级,零维又乱成一团,怎么会有枢机契约?
但东西就在眼前,凭借他这么多年来的见识,骨骸六序的描述等等,通过实验和它散发的枢机力量,起码有七八成以上的把握确定它就是一个枢机契约。
从影人哪里?
不可能,打死它不会给自己这个东西。
守护者?
这倒是有可能,但从来没见它提起过,它更在意纪子意。
骨骸六序?
它自己都不是,而且给的是第四弝涒之位而已。
古书?
这就更加不可能了,神位都不在了,而且前辈那种意义上的“契约”和枢机契约完全是不同档次的两种概念。
剩下的还有谁?
他遇到过的枢机以上的生命,统共也没多少,屈指可数。
七钉之主继承人?这个算了,她不宰了自己就算烧高香了。
冥?
这个可能性最大,但问题是,冥是他缔造的生物,反过来给他契约?听着就怪异。而且以冥的能力,不可能不知道自己不需要契约,给来干嘛?
那就是那个人了,是她吗?
楚云升不太想触及那天的事情,但是为了弄清楚契约的来源,他仍然从头到尾的将那天船上的事情仔细地过了一遍,结果仍然没有丝毫的线索。
还有谁?
等等,好像他杀死过枢机!
大脑袋可能算一个。楚云升也不确切地知道它有没有过四元天,卓尔星人的第三弝涒是第二个,它是货真价实的枢机生命。
如此一来,楚云升再也想不起其他人了,眼前的这个契约必定出自此二人中一个。
究竟是谁?怎么落到他手里的?楚云升也就没兴趣去深究了,这太复杂,他懂得不多,只要大概弄明白来源,不是凭空来的就行。
有了枢机契约,楚云升马上就想到布特妮。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稳固零维,再慢慢恢复意识!
普天之下,除了他零维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什么比契约更加能够巩固零维呢?
随即,他马上找到帕斯卡尔。慎重地道:“帕斯,我想到办法了。”
帕斯卡尔微微一愣。欣喜道:“真的?”
其实楚云升一开口。他便已经相信了,从他们跟随楚云升以来,还没发现过楚云升会和他们乱开玩笑,要有,也只有和拔异会乱说一通。
楚云升点点头,但神色仍是很凝重:“我先问你。如果我能把她的零维,也就是你说的生命能量场永固,使它不再消散下去,你有没有办法救活她?”
不是他舍不得一份枢机契约。在其他人眼里,这东西或许是血流山河的存在,但在楚云升眼里,也没什么的,他是担心对契约的特性知之甚少,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别适得其反,加速死亡,或者彻底无救,那样的话,还不如继续冒险箓制封兽符。
枢机契约虽然厉害,但它的主要用途是给予生命进入枢机之境的资格,根据他有限的了解,好像也没听说过它有起死回生的治疗效用。
楚云升对自己的运气早不抱有幻想,坏多好少,每次想到一件事要糟糕,基本都要糟糕,当然,传说中这叫墨菲定律。
所以必须慎重,但却没有时间了,布特妮的离体零维撑不过天亮。
帕斯卡尔没有立即回答,俯首看着地上的布特妮思索了片刻,才抬头道:“光是维持住生命能量场不消失,应该不行,还需要想办法把它送回体内,这方面,我所了解的领域都是空白。”
楚云升想了想道:“这个应该没问题,我刚才用濒死的小生物做过试验,生命场确实能拉回去,但试验体最后仍死亡了,可能是生命力几乎耗尽的问题,也可能是其他问题,我不能确定,现在没时间再做更多的试验,也没条件。”
帕斯卡尔皱着眉头考虑一翻后说道:“如果能把它拉回去,还是有希望的,虽然她生命严重受损,但您忘了?我们是血族,天生拥有非同寻常的恢复力,只要仍有一线生机,我想,应该没有问题。”
楚云升道:“确定?”
帕斯卡尔苦笑道:“不能,从来没有人这个做过,我没有任何的经验可参考。”
楚云升点点头,看了一眼冰尸般的布特妮,决定道:“行,也没有别的办法,就试试吧!”
不管怎样,这个契约在他身体里潜伏了这么久,也没见到什么大的危害,大概被黑气或者物子碎片“净化”干净吐了出来,而自己一而再地冲击融入零维中枢机之火能级,这一次用红液改造身体后,更进了一步限级,触动了什么,就把它带了出来。
这里面包含了很多非常有用的信息,比如杀大脑袋的是黑气,杀第三弝涒的是物子碎片……等等,但现在没时间去细想。
帕斯卡尔立即做好准备,将最后剩下的一点点已经算不上药的东西,摆好在旁边,心绪涌动地等待楚云升动手。
但他很快“失望”了,既没有他猜测中的外科手术之类的严禁过程,也没有他想象中的带有宗教气息的神圣奇幻,只有一小束温和与完美的小光芒团从楚云升的额头漂浮出来,旋即,便悄无声息地钻入冰尸般布特妮的脑袋中。
过了一会,帕斯卡尔似乎仍在等着楚云升“出手”,与王庭之战中,楚云升那一次出手不是惊天动地,震撼人心的?
却见到楚云升用眼神示意该轮到他了!
“完了?”帕斯卡尔楞了一下。这就完了?也太,太简单,太寻常了吧?
他完全不知道,他正亲眼见证着一个传说中俯视众生的强大枢机的初诞生!
那是只有在神话中,亿万众族人虔诚匍匐的神殿,辉煌的雕壁上,才会有的圣神画面,而他,成了除了楚云升外,唯一的见证者。左手还拿着破小手电,右手拿着血液注射器,旁边乱七八糟地脏兮兮一片,像是受灾的难民地
“完了!”楚云升肯定地说道,这个过程他试验过很多次了。基本没有什么复杂的地方。
帕斯卡尔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失望地迅速检查瞳孔。推注血液针管。顺序做着一系列治疗动作。
在他忙碌的时候,楚云升背过身,静静地坐下来继续修炼,用修炼来转移大脑的注意力,弱化“眼睛”带来的刺激,以确认是否还能感觉到那个浑身是血的影子。
许久后。天色渐渐发白,楚云升中断修炼,站起身,看见帕斯卡尔眉头紧锁地坐在另外一边。杵着下巴,陷入深思。
楚云升看了一眼毫无动静仍如冰尸般的布特妮,心中咯噔一下,出声道:“怎么?不行?”
帕斯卡尔“嗯”了一声被“惊醒”,旋即先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道:“应该说成功了,但又没有成功。”
楚云升道:“怎么说?我明显地感觉不到那个影子了,生命能量场应该拉回去了。”
帕斯卡尔点头:“这就是成功的地方,但我仍检查不到她生命在恢复的迹象,或者说,恢复的极为缓慢,几乎没有苏醒的可能,按照这种速度,起码上万年的时间,那时候,她这具身体早腐烂成一堆泥土了。”
楚云升眉头一皱:“还有其他办法没有?比如注入我的血液,或者用人类的药品器材?”
帕斯卡尔摇头,沉默不语,紧锁眉头。
楚云升思索片刻,道:“你不要放弃,我再想办法。”
看来,还是不得不再试试封兽符,万不得已下,像余寒武那样,把布特妮逆转到她的马身上去,但希望渺茫,可以说,如果枢机契约和输送血液都不行的话,即便是封兽符,基本也没什么用了。
这时候,帕斯卡尔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抬起头道:“有一个办法!”
楚云升眼神一动道:“说!”
帕斯卡尔双眼放光地拍着自己脑袋道:“我早应该想到的,竟然糊涂了!王,我们将她的生命能量场拉回来,并稳固下来,完成了最为关键的一步,现在的她就像,就像,陷入沉睡的活死人!”
楚云升眉头一挑:“活死人?”
他自己不就是活死人吗?难道要用死气补死?也不对,她和自己情况不同,零维只是离体,并没有消失。
帕斯卡尔兴奋地说道:“是,活死人!打个比方,就像活着的尸体,我虽然救不了她,但有人能救得了!”
楚云升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道:“谁?”
帕斯卡尔一下子由兴奋低落到低谷,郁闷道:“那些老朽的老血族,尤其是那几个快死的老家伙,它们为了延续行将就木的漫长生命,会在生命的尽头到来前,选择沉睡,我们血族叫它“血之重生”,也有叫复活的,等到它们苏醒,身体都将变得更为强大,布特妮的情况,和它们沉睡时很类似。”
楚云升想了想道:“这么说,你不懂如果做?”
帕斯卡尔耸了耸肩,露出一个无奈地苦笑:“这个办法是血族顶层的机密,我不够资格知道,而且,想要通过沉睡重生生机,不单单是找个地方冬眠那么简单,还需要很多的设施、工具与准备,您忘了?为不死王的复活,血族就准备了几千年!那些老家伙那么怕死,沉睡的东西肯定带到新世界来了,对了,您还记的艾希儿身上的铠甲吗?那也是沉睡的工具之一,所以,现在我们要么去找老血族,要么去找艾希儿!”
楚云升这一次思考了很久,才看向冰尸般的布特妮,问道:“她还能支撑多久?”
帕斯卡尔道:“只要身体没问题,时间长一点暂时没关系。”
楚云升点头道:“那好,准备个棺材把布特妮装好带着。艾希儿就算了,她现在彻底叛了,老血族那里或许还有希望,不过,现在不能去,先去北方,强大起来才有资本,不管是找谁,艾希儿也好,老血族也好,不愿意给,就打到他们给!”
帕斯卡尔微微一凛,甭管血族多么糜烂放荡,也甭管头上是否戴着博士帽冒充斯文地,骨子都是崇尚武力的。
“不给,就打到他们给!”
听着就提气,尤其是对艾希儿,他们这些活下来的人,有着咬牙切齿的恨。
天已经亮了,探路的吉特和两个血骑回来了,这孩子果然是个福星,虽说折腾了一整夜,但总算让他找到了一个营地。
“王,就是这里。”吉特指着楚云升手里的地图,兴奋地说道:“按照您的命令,我们没有暴露,悄悄地潜入进去,听到他们有人说那句“哦吧”,再根据我严密的分析,应该是传说中神秘的朝鲜人。”
楚云升问道:“他们穿什么衣服?档次怎样?有没有明显的旗帜?”
吉特飞快地说了一通。
楚云升就楞了一下,差点没吐血道:“根据你说的,那是韩国人营地,不是朝鲜人!就你这样,还严密分析?”
吉特瞪大眼睛,十分吃惊地说道:“还有韩国这个国家?不管了,王,抢还是不抢!?”
^(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一章 庞然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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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马撒开四条腿,抖擞身上的膘肉,如同猎豹一般,闪电穿梭在丛林之中。
不得不说,它浑身充满了力量,每一寸肌肉都在有节奏的张弛,如果摄影下来,用慢镜头回放,必将完美体现纯粹力量的美感,没有一丝多余的地方。
很快,它便如一阵风冲出密林,来到一片荒芜的灰色丘陵之地,满目沟壑,鳞次栉比,在它面前就横亘着一条宽长的断壁,距离对面足足有几十米,但它丝毫没有放慢脚步。
它仿佛很有信心一跃而过,让背上的主人注意到它的实力。
于是,它嗖地一声,飞跃在半空中,身体曲曼地舒展开来,要多美有多美。
但……
但是,它好像忘记了什么,它毕竟只是一个畜生。
它忘记算上背上主人的重量……
在距离对面的断壁只有咫尺的距离上,它突地瞪起了大大的眼睛,四条腿一扒拉,毛发向上飘起,嗖地一声,惨烈地掉了下去。
接着,它身上一轻,楚云升踩着断壁凸石,蹭蹭地飞身飘逸蹬上断崖,迎风站立。
片刻后,它带着一身脏兮兮的泥土和淤青,耷拉着脑袋来到楚云升脚边。
楚云升没有看它,掏出地图,根据他刚刚测试大红马的新速度,最近的城堡距离这里大约还需要一个小时左右的路程,再加上要办的事,来回最少三个多小时。
但楚云升却选择了另外一个稍远的方向,那里有不寻常的元气扰动。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在死阵中冲击融入枢机之火后,他对周围乃至更远的火元气波动极为敏感。
在以前,这种距离上的任何元气波动他都不可能感觉得到。不是说很远处的元气波动传递不到这里,这种波性质的暗能量穿透力还是很强的,只有遇到暗物质与其他暗能量的阻挡与干涉才会变得杂乱或者消失,通常都能波散很远,厉害一点的洞穿全球的波震荡都有。
但一般来说,枢机以下的能量波动,经过长途波射散,耗散、漫射、干涉……等等,在长距离上,都会逐次而衰弱。混合在杂乱无序的其他能量波动中,极为微小,以往,就是“竖起耳朵”也很难发觉。
如果说他零维分叉线对应的某种器官,是一种能从杂波中分辨有序波动的接收器的话。那么这台接收器,一定变得更加精密与深度。当然。目前似乎仅对火元气有效。
之所以仍说不知道为什么,是因为楚云升这两天也是很糊涂,弄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算不算得上达到了枢机的境界?
说算吧,他也没感觉到什么其他特别的感觉,好歹也是突破人间极强的鸿沟,凡人的分界线。就算没有什么惊天动地传说中的天地异象出现,也不应该是这么平淡的感觉吧?
但要说不算,他如果不顾身体的问题,也能勉强使用出部分零维中的枢机源火。而且对火元气的操控与感觉,大大上升了一个三元天火境界巅峰都达不到的程度,更不要说潜伏的契约都被带出来了。
当然,楚云升向来不是好奇宝宝,奉守慎微,一般的元气扰动,他绝不会去看个究竟,省得没事找事,给自己找不自在。
吸引他注意并决定改变主意,舍近求远的改方向是另外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并不强烈,掩盖在那个方向的火元气扰动下面,却能让他零维产生异样触动,他担心是那个人,所以就想去看看,除了这件事外,还真再没有其他事会让他动心去好奇。
反正也不耽误原本出来的计划,只是多走点路顺带去看一眼而已。
吉特发现的营地一定要打劫,除了食物,药品更是急需救命的东西,但不能用血族地球人的面孔,否则用交涉之类的办法就行,用不着动粗打劫,一切都是为了藏匿行迹,同时被两个愤怒的枢机盯着,可不是闹着玩的。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假扮大陆国骑士,全身包裹在金色的铠甲里,任谁看不出来破绽。
如果能弄回来几匹普通骑兽最好,要不然,也只能用进化过的战马临时冒充一下。
它们虽然进化地不如大红马这般厉害,但外型上也起了很大的变化,不熟悉大陆国物种的地球人是很难了解那么清楚的。
他这一趟独自出来,自然是先来打劫大陆国骑士,获取打劫伪装所需要的“道具”。
重新确定好方向,楚云升纵身上马,继续赶路。
对大红马新实力的测试,除了冲击力,其他基本完成,速度、灵敏以及弹跳力,都有了一个大致了解,这是楚云升的习惯,不管多大多小的战斗,只要有时间,事先都会善解其器。
这里的地形很奇特,干硬、灰黑、荒凉,像是龟裂的土地放大版,到处都是裂开的深沟,纵陌交错,速度太快而灵敏又不够的话,很容易跑着跑着便一头栽掉下去。
大红马在这点上做得很好,吃过一次亏后,倒是长了记性,不用楚云升太操心。
约莫一个多小时后,比预计提前了一点,远远地可以看到耸立在悬崖上的黑色城堡,它不如佛罗修撒古老,也不如密以修富丽堂皇,它像是一柄锋锐的利剑,刺向天空,大概是象征着统治者威严的力量与权力。
但在楚云升眼里,作为一个现代人,却有着另外一翻不同的观感。
以青暗石砖块砌成的刺天耸立的城堡,怎么看它,都怎么像是有一种拔地而起冲向太空的味道,换句话说,它像是模仿某种待发射的太空飞船外形砌成,而且还是那种极为凌厉的那种。
有这种感觉并不奇怪,新世界存在大量遗境,他去过的洞穴就藏有远古的太空飞船,大陆国的先祖或许见到过什么,以它们当时可能刚刚才启蒙的朦胧意识。很容易对无法理解的雄伟太空战舰产生神灵崇拜。
可以想象,在一群原始人的头顶,陆续飞起一艘艘宏伟的太空战舰,或者是坠毁一艘艘燃烧的太空战舰,对它们而言,是何等的震撼!
在这里,楚云升很快便发现火元气异常波动的源头,城堡的上空,正有着两只庞然大物在交战。
一只,他见过。而且刚刚见过没多久,另外一只,很惊讶,他也见过,但那是很久很久之前了。而且绝没有这么大,能性恰好相反。
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两只庞然大物激烈相战,陡峭的城堡中浓烟滚滚,建筑崩碎倒塌,叫喊与惊声四起,大批慌乱失措的人影由城门口拥挤奔逃,形势一片的混乱。
这当中必然有些蹊跷。两只八竿子打不着的庞然大物,会纠缠在城堡上空厮杀,肯定是有原因的。
楚云升暗中观察了一小会,隐藏在沟壑中。等待城堡中的骑士奔逃出来,再悄然跟踪上去,两只庞然大物的厮杀,他不想参合进去。
已经够乱得了!
看城门外逃命人影的模样,城堡里没什么有地球人难民的可能了,大约是自己感觉出错了,白跑一趟,但铠甲和骑兽,还是要拿到的,这是他出来的目的。
约莫一连等了三十多分钟,大红马有些想便便的时候,城堡中终于冲出了一队骑兵,数量大约在一百多名,紧紧地簇拥着中间的一个白色的人影,飞快地向楚云升这边奔来。
这令楚云升警惕起来,以为自己被发现了,荒地四通八达,怎么偏偏往这个方向“逃跑”呢?
但这应该是不可能的,他一直潜伏在沟壑中,悄无声息,元气收敛,死气放出压制迹象,就是枢机经过,也未必能马上发现。
疑惑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他便知道了原因。
原本在半空中厮杀的两只庞然大物,突然同时调头,俯冲向地面上奔逃的百多人骑士队伍。
当即,便有十几名骑士转头迎向两只庞然大物,其他骑士加速逃亡。
骑士们的速度极快,完全是一副拼命地架势,不断催促胯下的骑兽,不顾一切地向前疾奔,在干裂的荒地上,重重地敲击起密集的阵阵蹄音。
它们旋风一般掠过楚云升所在的位置,这时候,楚云升悄然与大红马隐匿在缝隙中,看着它们一只只骑兽越过头顶上的缝隙。
果然,并不是发现了他,而是的确选择了这个方向逃离。
不多时,那两只庞然大物也出现了,从缝隙的上空飞掠过去,仍对剩下的骑士穷追不舍。
楚云升立即明白过来,这两只庞然大物一定是盯上城堡中的什么东西了!
而这东西现在就在这队骑士当中。
摊开地图,就知道它们为什么要选择向自己来的方向逃离,原因很简单,这条路线最为接近他和血骑所藏身的广袤密林,只要活着逃入到里面,深山野林之中,两只庞然大物行动必然受阻,生机就有了。
楚云升心中顿时一沉:
不好!
这两个畜生可不是好惹的,这么追下去,搞不要正在密林养伤的血骑也要无故遭殃。
幸好他过来打劫,发现得早,要不然,等到这两个畜生突然出现,行动力大部分丧失的血骑肯定来不及撤退!
楚云升一拍大红马,从地缝中鱼跃上来,轻呵一声,大红马立即如离弦之箭射了出去,四腿撒开,在楚云升的操控下,不远不近地跟在它们后面。
距离密林起码还有一个小时的路程,平常或许不觉得,但在两只庞然大物的同时追击下,路途立即就变得遥不可及了,甚至可以说是只有一丝飘渺希望的死路。
但它们的确也无路可走,按照地图,换一个方向,最近的其他城堡,也至少要向北奔驰一个多小时,而且,这些人显然对那里也不抱有希望。
楚云升不想和两只庞然大物发生冲突,战上一场没什么,但没那个必要,他只要吊着就行,等两个庞然大物杀光骑士,得到想要的东西,自然会离开。
他不需要浪费任何元气,就能从两只庞然大物留下的战场上获得骑士们死后的铠甲,神不知鬼不觉,还能保存实力,再好不过了。
万一,俩个畜生要是仍冲入密林,他也能及时出手。
不过,他相信百来个的骑士肯定支撑不到目的地,要不是两只庞然大物内斗不休,时刻边追边相互厮杀,它们这点人早死光了。
顺着一路上两只庞然大物各自留下的一冰一火两道犁开地面的长痕,楚云升衔尾而去。
左边的那只庞然大物,他暂时不知道它的名字,最多只认得与它类似生命结构的小个“近亲”,右边的那只,可是他不久前的“老朋友”了,还射杀了一只。
一条火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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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
^(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二章 超出常理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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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如楚云升所料,仅仅过了不到十几分钟,上百的骑士队伍便已战死了一半。
按照这个速度,不到密林,两只庞然大物必定尽杀它们于达到密林之前。
楚云升益发地耐心起来,有几次,他和大红马甚至被骑士们发现,但也无所谓了,反正它们已是死人。
算是个小意外吧,荒芜且无遮挡的干裂地上,想要始终不被发现显然也不太可能,就是有裂缝也不可每一次都能够及时地隐入进去,目光总比动作要快,倒是有点失算了。
既然被发现,楚云升也就不再想着隐避,他要大开起杀戒,两只庞然大物也只能逃命,更何况更弱的骑士。
骑士能发现他,两只庞然大物自然更早地发现了他,但他始终没有过于靠近,或者表现出什么动作,就像一个旁观屠杀的路人,两只庞然大物相互打得不亦乐乎,也没有精力搭理他。
情况在半个小时后,突然发生急转,楚云升亦未预料到。
不断地接近中,他渐渐能听到剩下的骑士簇拥中的白甲骑士不停地向上天祷告,虔诚地重复着一遍又一遍在楚云升耳朵里类似于“咒语”或者“祈文”一样的“经文”。
这个时候,生死存亡之际,祈祷虚无缥缈的神灵有用吗?
两大庞然大物追到现在,显然不是为了要杀什么人,肯定是为了什么东西。
如果换做是楚云升,早把两个庞然大物想要的东西丢下来了,犯得着为此而全部丧命吗?
可惜他不是它们,了解不了它们的想法,却就在这个时候。那条火龙忽然暴起了,完全不顾身边另外一只庞然大物对它的袭击,仿佛刹那间变得焦躁急促起来,不顾一切地冲向剩下的十多个骑士群中,乱杀一起,然后抓起一个冰光粼粼的东西,全力折返,越过楚云升头顶,向后方猛力速飞。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楚云升倒也没多少惊讶。他拍了拍大红马,准备让它提速。
两只庞然大物要走了,它们在空中将继续厮杀。
谁胜谁败谁最终抢到那个东西,楚云升没有兴趣关心,接下来。是他出场的时候了。
这时候,楚云升没有预料到的事情发生了。
白甲骑士的祷告竟然起作用了!
天空中出现了一个黑点。穿裂空气。锐嘶而来!
这给楚云升一种强烈的荒诞感觉,就像看见一群原始人跪拜在龟裂的大地上,向着天空祈祷:万能的神啊,请求您可怜可怜干涸的我们,降下大雨吧!
于是,大雨倾盆而至。电闪雷鸣!
楚云升第一个念头就是枢机来了,当即便火速加强了死气浓度,元气能级急速攀升。
黑点转瞬及至,速度快的无法想象。仅凭这种速度,不需要元气能量,只要撞击上火龙,楚云升也相信它必死无疑。
等到天空中的黑点由远及近,露出残破的外形,带着摩擦空气而燃起的火焰,呼啸掠过骑士头顶的时候,楚云升再一次错愕!
竟然是一架飞行器!
三角形,灰色,像是一面盾牌,没有复杂繁冗的地方,看起来极为凌厉,但外壳布满伤痕,显得沧桑而古老,让人一种强烈的感觉,仿佛它是从太空宇宙中刚刚赶到的一样,急迫而疲倦。
关键它是一艘无人的飞行器,掠过楚云升头顶时候,死气准确无误地确定里面没有任何生命。
下一刻,那艘三角盾一样的飞行器以绝对完美的科技力量彰显出其强大的武力,腹下武器打开,一道道火舌疾速击射出来,速度比飞行器本身更加快,快到以楚云升的能力都无法分辨是子弹还是光线。
它的第一目标是火龙,并且立即追上,穷追猛打,仅仅以十几秒的时间,连给火龙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完全以一种绝对的物理力量令火龙毫无还手之力,被它追尾一阵猛烈的火舌暴射穿成碎片!
这种力量完全是以速度与密度来展现其强大的破坏力,所含的暗能量都不多,是楚云升自黑暗降临以来,第一次见到以科技暴力完杀强大暗能量生物的情形,虽然这一个过程持续时间很短,但越短越是能体现这一点。
这一下,连楚云升都有些懵了。
三角盾飞行器撵着火龙屁股后面一阵火舌猛射,并快速将其撕为碎片,整个震撼过程无处不显露出更为强大与恐怖的科技力量。
不对,肯定有什么自己不懂的秘密,否则不可能有这种超越常理的速度与密度。
世间一切物理事物只要出现,便必定有迹可循,有规可律,只是未被掌握而已。
三角盾飞行器在干掉火龙之后,立即凌空翻转,将目标对准下一个庞然大物,但这个时候,它在高速飞行中,突然解体了,机体燃烧着撕裂为碎片,像是一个巨大的烟花在空中爆炸。
它或许太古老了,太疲倦了,仿佛已经承受不住这样的长途跋涉与激烈的战斗。
楚云升心中顿时一动,放出火元气,将空中的飞行器碎片包裹起来,向自己身前拉起,宛如一条碎片流淌的长河。
甫一接触,他便感觉到碎片金属的坚韧,不在他的流火战刀之下。
他腰间挂的还是吉特的长剑,正需要更强的武器,但随即,他便放弃了,如果不动用枢机源火,他的极限火元气根本无发融化碎片,更不要说说是淬炼成刀了!
火龙抢走的东西不远地落在他的身后,最后一只庞然大物本来大概也是想跑掉的,但见到三角盾飞行器竟然自己凌空肢解了,顿时兴奋起来,于空掠过,冲向坠入裂缝的那个晶体般剔透冰寒的东西。
楚云升没想要和它过不去,大家各取所需。井水不犯河水,但这家伙不知道是不是脑袋被爆炸震坏了,或者认为楚云升也是一个暗藏的抢夺者,只是刚才忙于同火龙争斗顾不上而已,竟然冲着他飞扑下去,大概是想要在路过的时候,顺带消灭他。
楚云升实在不想和它动武,且不说一旦说打起来,剩下寥寥无几的骑士可能乘机跑掉,它们可是真真地见到了自己了。就是要彻底地快速杀掉它。弄不好也会引来那两个恐怕正到处找他的枢机的目光。
它可不是那么容易被速杀的,想要快,就必须动用零维枢机之火!
否则以啸云箭攀升能级的速度,那几个骑士早跑光了。
在楚云升的记忆中,其实有阴影的。他第一次装死,第一次将生命交到完全不可知的运气中。第一次面临最大的死亡危机。第一感到无力反抗,都是这只庞然大物的类似者所带来的。
这只庞然大物越来越逼近,在楚云升的瞳孔中,它巨大数倍的瑰丽身影也越来越清晰。
它不是常见的生命形式,是一种能量体,与火焰幻鸟类似。身形大了好几倍,焕发着冰寒剔透的光芒,像是一个挥发中的液态冰体,淡蓝色。美轮美奂,晶莹剔透,每扇动一次羽翼,便有阵阵的冰元气散发出来,让人感到一片的极寒。
楚云升觉得应该叫它冰魄幻鸟,虽然奇幻了些,但再也找不到比这个更合适形容它外形的词汇了。
当它冲过来的时候,楚云升便立即做好了准备。
既然打了,他的策略也随之马上全部改变,拍了拍大红马的脑袋,示意它去抢掉入缝隙的那个东西,而他自己飞身而起,拔出长剑,对着冰魄幻鸟,狠狠地斩去。
还有几个骑士不能让它们逃掉,既然出剑了,那就是最强一剑!
以最快的速度,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
没有任何花招,也没有使用大范围的战技,仅仅以极限火元气稍稍带出一小部分枢机之火,在死气笼罩的范围内,横空厉斩过去。
一剑!
仅仅一剑!
剑身融断碎裂,冰魄幻鸟一分为二,凄厉一声惨叫,分成两瓣的翅膀在火焰中扑腾几下,栽倒在楚云升落下半空的身后。
一剑毙命,自然有它之前与火龙相斗实力大损的原因,但枢机之火也绝不是它可以抵抗的。
楚云升不知道枢机之火的能量有没有泄露出去,一剑战出,时间便进入倒计时,在两大枢机赶来前,他必须火速撤离。
这也是他为什么要让大红马分头去抢那个东西的原因。
落下地面,楚云升丝毫没有停留,起落之间,疾速来到剩下的骑士面前,为加快速度,他再一次以话音来集中精神加强操控力量,将刚刚斩杀出去的极限火元气与枢机之火召唤回来,一举荡平剩下的骑士。
“剑,来!”
他横空一握,身后的燃烧的火元气如红色长带一般流来,汇聚在他手间,凝聚成剑。
自从有了操控力量,先出剑,再召剑,隐隐成了他最新的战法,别的且不说,至少不浪费。
这时候,出了点小意外,大红马不知道从哪里猛地就窜了回来,瞪大了眼睛,但见楚云升没理它,仿佛很疑惑地又重新朝缝隙方向奔去。
对面只剩下两个的骑士,其中一个白甲祈祷骑士趴在战马上,应该昏迷了,另外一个身上带着火伤,利用大红马莫名其妙地跑回来这个空挡,迅速反应过来,看着楚云升,连比带划地急促地说出一大堆话来。
大意是它们是什么城堡的人,遇到了什么事情,虽然不是叛军,更不是王庭军队之类,请求楚云升不要杀它们……
它说得太快,冒出的新地名和新人名又太多,楚云升听不太清楚,但心中却有疑惑,它怎么和自己扯起叛军王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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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月还剩下三天,无论如何也要努力一下!
先一更,马上第二更。
^(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三章 源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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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的骑士大概也意识到了这点,猛地将自己的头盔掀了下来,露出一个和大陆国卡旦族不同的女性面孔,并迅速从怀来掏出一卷皮文展开,指着上面的画像道:
“尊敬的八域行走,大陆国已在全境通缉您,这是神殿昨晚千里急发的通缉令,不是王庭,是神殿,而且还是联合通缉,但您放心,我们不是卡旦人,我们不会出卖您的消息,我们是荑族,数千年来饱受卡旦人蹂躏,我们正在联系其他荑族人准备乘乱起兵反抗,如果我们出卖您,您随时可以说出我们即将起兵反抗的事情,以您强大的实力或许还能逃脱,但我们却会因为消息走漏而全族牵连,请您一定要相信我,我已将整个荑族的命运交换到您的手里。”
它完全可以装作没有认出楚云升却没这么做,并非脑袋坏了,楚云升什么都还没说,它就主动承认,看起来很愚蠢。实在是楚云升已经在准备杀它们了,再不说,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大概是为了保命,索性一股脑儿地说出重磅消息。
楚云升不存在相不相信它,看着它手里那副暗黄色的通缉令,心中顿时想到,那位军神果然大有来头与隐情,他鼓蹿着胡尔起兵造反,大陆国神殿也无动于衷,稍稍威胁到军神小命,它们却坐不住了,而且还不是一个坐不住了,连夜就做出反应!
这事他有心理准备,通缉就通缉吧,只要枢机不来,通缉就是个笑话,最多也就是让接到通缉令的人充当“眼睛”。
荑族,楚云升也是知道的。和胡尔大军“混”了几个月,对大陆国的各种种族,他大致有过了解,据说在北方,还有更为奇怪的种族。
胡尔送给他的那名小侍姬,就是一名荑人,大陆国的贵族城堡深帷中,充斥着大量的这样的侍姬,所以并不陌生。
但这些都阻挡不了楚云升将它们灭口的决心,事关重大。在能完全操控枢机之火前,他不想冒险。
被冰魄幻鸟这么一弄,激发了枢机之火,他又得抓紧时间找个安全的地方注射红液,以抵消身体僵化的影响。实在烦不胜烦。
见楚云升仍没有放过它们的意思,那名骑士慌了。张开双臂。护住昏迷的白甲骑士,急切地大叫道:“你杀了我们什么好处也得不到,不杀我们,我们可以和你分享情报,大陆国上至皇宫王庭,下至贵族封地城堡。到处都有我们的人,我们连它们昨天晚上在哪里睡觉,哪张床上睡觉都一清二楚!”
它这一说,顿时在楚云升脑海中出现一张普天盖斯无孔不入的情报网来。荑族可真算是不入虎穴不得虎子的典型代表了,但仍打动不了他,他好像不需要,除非它们能够提供枢机的情报,但那是瞎扯。
这时候,大红马“摇摇摆摆”地跑了回来,嘴里叼着两样东西,浑身打着哆嗦寒颤,马鬃都冒着冷气竖立起来,来到楚云升身边,丢下东西就立即闪到一边,躲两个东西远远的,牙齿冻得嘎吱吱乱响。
其中一个正是火龙所抢的东西,楚云升不知道是什么,但另外一个应该是冰魄幻鸟死后所留下的“卵”,和火焰幻鸟倒是很类似。
“这个是什么?”
枢机尚未出现,楚云升利用这点点时间,想要多问些东西出来,那名骑士已经吓坏了,连造反的事情都抖了,不应该会隐瞒一个已经落入“敌手”的东西。
楚云升一边指着火龙所枪的东西,一边将“冰卵”拿在手里,未等那名荑族骑士回答,自己就先“咦”一声。
冰卵中所含的冰元气极为精纯,与他的极限火元气几乎都不相上下,如果刚才不动用枢机之火,还真的未必能杀死它。
冰卵触及在手掌肌肤上,迅速顺着手臂“流入”身体,其实也不能叫流入,而是他越来越燥热僵化的身体溶化了它,冰与火本就对立,对冲在一起,很快相互抵消。
当然过程并不是这么简单,抵消中,相互的冲突爆发出一阵阵膨胀力,如果是一般的身体,现在估计早就冰火两重天地炸开了,但经过两次红液注射了整整一支试剂的身体,强韧度还是很不错的,虽然仍很难受,但比起奇痒来说,算是“仙境”了。
没想到这个东西倒是解决了他一个大麻烦,虽然身体极限没有提高,仍维持原样,但好歹把暴虐的火元气对冲下去,避免了身体再次陷入瘫痪,各种刚刚已经开始麻木的神经又在恢复之中。
另外一边,受伤的骑士吱吱呜呜地反而不干脆起来,隐晦地看了看地上火龙抢走的那个东西,东拉西扯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楚云升发觉冰卵的好处,再看看地上的东西,感觉它也透着更为精纯的冰元气,便准备拿起来带回去研究一下,谁想,刚到一碰到那东西,整个手迅速急冻,如果不是火元气立即反扑,整个手臂或许都能被冻掉。
望着它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寒冰的冷芒,楚云升兀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下一刻,手臂上微微细腻的变化感觉穿来,他目光凛然,猛地知道这东西是什么!
竟然是个冰源体!
没错,虽然他只接触过木源体,但那种催生出火元气的强悍能力永远无法忘记。
刚才,这东西侵入手臂,在与火元气对抗后,随即转化为充沛的木元气能量,再加上外形性状等其他惊人相似的特点,他敢百分之八十地确定这东西就是一个冰源体。
但不知道是不是次级的。
在楚云升的记忆中,木源体的真正作用肯定不是催生火元气,他至今也不知道,冰源体会有什么作用,他就更加不可能知道了。
和冰卵的精纯冰元气不同,冰卵中流出的冰元气无法发生性状改变,冰元气就是冰元气,消耗干净了也不会产生木元气。
但这不等于说,它比冰卵对此刻的楚云升更适用,将它摄入体内,一开始的时候的确可以依靠冰元气镇压火元气,但旋即转化出来的木元气,弄不好就会给楚云升来一个木火焚天,当场烧成灰烬。
这里面的危险,楚云升还是能分清楚的。
时间急迫,他立即将身上的暗能量甲卸下,把冰源体裹入进去,用地上战死的骑士甲胄融入火元气,揉成一团后再将它们包裹进去,放入大红马屁股后面的行囊。
不管是冰卵,还是冰源体,都在刚刚给了他一丝隐约的启发,现在还说不好,需要时间整理,但有一点,他困顿已久的独特修炼之路,总算摸出了点能向前再迈出一步的门槛了。
弄得好了,说不定真能把零维给“解放”了!
当初,他是吸收了沙漠中含有即将冲击枢机木能量的怪东西,才会变成了这样。
这时候,他竟然想到了许多年前,在黄山中遇到的一个发明潘氏理论的人。
多年不断积累在他脑袋中的点点滴滴知识,此刻一点一滴地浮现出来,还真有点水到渠成的感觉,虽然只是前进道路上的微微一小步,但就是一小步的豁然开朗,也让人感到知识积累到一定程度时绽放出来的力量。
大约是看出楚云升终于也对那个东西产生了强烈的兴趣,那名受伤的骑士也不再“挣扎”,很光棍地做最后努力道:
“您如果不杀我们,我带你去荑族秘地,我们还有和它类似的东西,您一定会敢兴趣!”
楚云升大概是看明白了,估计这帮子人当中,就白甲骑士宁死不肯交出冰源体,其他人则是能活命就活命,哪管得上那么多?
当然,楚云升也基本不相信它的话,不相信它知道还有其他源体存在,也不相信它会好心带自己去,也不是好心,是为了保命。
有没有,要不要去找,是要根据他想清楚如何控制零维枢机之火后,需不需要才能决定的。
所以,它很倒霉,仍旧是要死。
但就在他重新抬起长剑的瞬间,手却突然凝固了,一副见了鬼一样的神情浮现在脸上。
或许是受伤的骑士太紧张了,崩溃了,护着身后白甲骑士的力气过大,导致白甲骑士从马匹上坠落下来,盔甲掉落在一边,露出一头秀发,与一张雪白可餐的脸来。
皇北樱?不对,好像下巴没这么尖,狐狸精?也不对,好像眼睛没这么大!
虽然她是昏迷的,但是仍可以看出她的与众不同,紧锁的眉头,紧抿着的小嘴……浑身上下,就像蕴藏着一柄锋锐无比的利剑,随时出鞘!
等等,楚云升突然想到拔异也分辨不清楚中国营地官员们的面孔,脑袋一动,愕然道:不会是卓尔星人吧!?
再联想到刚才的飞行器……
可,这是卓尔星人的先祖,还是卓尔星人的后代?卓尔星人的飞行器可是立方形的。
但又怎么会有尾巴呢?
好像狐狸精别的或许没有,尾巴肯定是最多的吧?
楚云升脑袋有点乱,竟然冒出如此奇葩的理由来!
时间不多,他立即将受伤的骑士连同白甲骑士捆在一起,扔在大红马的马背上,自己用准备好的密林藤条将地上的铠甲串联在一起,骑上一匹无人的骑兽,再将剩下的残骸烧毁一空,飞速离开现场。
他得静一静,捋一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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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四章 天羽国,大长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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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氏理论的核心,楚云升还真是有点想不起来了,时间过去太久太久了,想要从记忆中落满灰尘的旮旯里将它翻出来,抖抖干净,非要花费很大的精力不可。
他是没那个精力了,他现在麻烦大了!
距离密林仅一步之遥的位置上,他和大红马的前方,静静地漂浮着一只洁白的羽毛。
羽毛只有巴掌大小,看起来人畜无害,很普通,无关的人甚至关心都不会关心它一眼,还以为是天上什么鸟儿掉落下的脱羽而已。
它静静地浮在那里,一动不动,楚云升知道,他被发现了。
死气能够屏蔽生命气息,甚至能够隔绝于零维有关的枢机契约,但显然没有能够隔绝枢机之火这种外在的能量波动。
任何东西都不是万能的,都是严格限制的,他也无法期望奇迹。
楚云升不说话,屏住呼吸,尝试着选择另外一条道路悄然离开,死气覆盖下,枢机也不能找到他确切的位置。
但马上,他便失望了,无论他换向哪一个方向,那只羽毛立即飞起,仍静静地落在他道路的前方。
既然躲不掉,那就打吧,他楚云升从来都不惧怕死中求生,存亡之战不计其数,也没什么好怕的。
随即他给大红马一个信号,示意它自己先回去,和枢机的战斗,它在这里什么作用也起不到。
大红马倒是不背弃主子,立马摆出大战的姿势,虽然它可能连敌人在哪里都不知道,但不妨碍它装腔作势。
直到楚云升恨恨地踹了它一脚,骂了一句,它才万分疑惑地带着脚印跑入密林。在密林中回头望着楚云升,十分不解,以一个畜生的智慧,实在有些为难它了。
羽毛仍旧静静漂浮,任由大红马离开,并不在意,以它的层次,的确也范不着和一个畜生计较什么。
等到大红马进入密林,羽毛振动了,却不是攻击。而是波动空气,产生声音:
“你很困惑,为什么我始终都能够确定你的位置?”
它大概知道楚云升有地底小人的翻译器,说的是天羽国语,语音自然。不别扭。
楚云升手里握着剩下的半块冰卵,调节气息与元气。越来越平静道:“是有一点。但既然如此,也就无所谓了,枢机的层次总该有些与众不同的地方。”
羽毛振动道:“在今天之前,我对你的了解仅来自于其他人转述的报告,不可否认,我对你很好奇。但我仍觉得从你刚刚那句话中可以看出,你习惯于把简单的事情想得太复杂。”
楚云升沉静道:“是吗,你觉得一个枢机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应该如何简单地去理解你的目的呢?是和我来聊天。或者还是说,你仅仅是一个充满好奇心的枢机?”
羽毛平稳地振动道:“我说的是思维方式,就刚才的事情来说,你认为我能发现你,是因为我有你所想不到的其他能力,事实却很简单,同样的办法,可以用一次两次甚至三次,但不可能骗过第四次。”
楚云升道:“?”
羽毛振动道:“你的确可以隔绝生命气息,但你忘了一点很简单的事情,空气中,存在数不清的细菌以及微生物,它们也是有生命的生物,而且广泛分布,就像海洋一样连续不断,而你隔绝自己的同时也隔绝了它们,如同在海洋中凭空挖去了一块,形成不合常理的生命真空地带,所以,前三次,你可以出其不意的隐藏,第四次却是向全世界表明你在这里。”
楚云升微微皱眉,不知道它说的是对还是框自己,便不动神色道:“或许你说的有道理,但如果你不在附近,我相信你也没这个本事找到我。”
羽毛振动道:“的确如此,我就在附近。”
它这个“我”,自然是指这只羽毛,而不是它的本体,楚云升诧异它为什么不动手,肯定不是为了等其他枢机,要是它连这点自信都没有,也别做枢机了。
但它不动,对楚云升有利,他需要时间提升能级,因此也不急着如同往日那样先下手,继续说道:“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不会是专门来告诉我我暴露了,而且思维有问题吧?”
打死楚云升也不相信它会是这个目的,说出来只是为了让谈话继续下去而已。
羽毛振动道:“确实不是,但我这么做的目的是希望能在我们继续谈下去前,能够提醒你尽量用简洁的思维方式去思考,而不是复杂的方式。”
楚云升道:“这么说,你是来和说事情的?”
羽毛振动道:“可以这么理解,但谈不下去,自然仍要使用武力,所以简单最好。”
楚云升冷笑道:“这天底下可不只你一个枢机吧,等会大陆国的枢机来了,可就不那么简单了。”
羽毛振动道:“我出现在这里,它就不可能再出现在这里,我们有过协议,它往南追,我往北追,我们都知道你曾想去北面的驱猛之地,所以它认为你一定会猜到我们猜到你的行动,会调头向南,它想得太复杂,而我想的很简单,于是我先找到了你。”
这个问题,楚云升其实也想过,正如羽毛所说,他觉得追杀的两个枢机肯定会猜到他猜到它们猜到自己的动机,实在太复杂绕人,干脆继续北上,不管那么多。
谁想到被羽毛在这么简单的思维下就追上了。
想了想,事情到了这步,也只能看一步看一步了,索性道:“你想说什么,就像你说的,简单说吧。”
羽毛振动道:“好,我想知道你对梅尔蒂尼封魔死阵所有的了解。”
楚云升问道:“谁是梅尔蒂尼?”
羽毛简洁振动道:“大陆国的军神,和你对阵之人。”
楚云升思索道:“我知道了,他原来是你们“放”出来的,如果没有你们的默许。恐怕他就是答应那个七公主,人也来不了吧?那两个黑衣侍卫应当就是你们派出的人。”
羽毛振动道:“你开始复杂了,的确是我们默许,但他想要来,我们也不会阻拦,这不是重点。”
楚云升道:“你不复杂,自然有人复杂,比如大陆国的那位,恐怕就是想让它对阵我,然后看到它想要的东西。”
羽毛振动道:“对我来说。很意外,它怎么想,我不知道。”
楚云升又道:“如果我不告诉你呢?”
羽毛振动道:“你会一辈子囚禁在天空之城,受尽各种折磨,如果你仍不肯说。等到时间到了,我会处死你。”
楚云升道:“什么时间到了?”
羽毛振动道:“众神归来之前。”
楚云升沉默片刻道:“那如果我告诉你呢?”
羽毛振动道:“那样你可以活下来。我将用神境之力给你新身份。以天羽族的身份活在天羽国。”
楚云升用不解的语气道:“为什么要新身份?人类的身份有什么问题?我要知道实情,你如果说谎,我能够分辨的出来,我知道的并不比你们少多少。”
羽毛犹豫了一下,振动道:“现在告诉你也没关系了,全局已经基本布置好。众神归来之前。所有人类全都要被处死,一个不留,这是神谕,不可更改!”
楚云升心中一沉:“大陆国也收到了同样的神谕?”
羽毛沉默。
楚云升点头道:“我知道了。但你们仍在利用人类,是不是违反了神谕?”
羽毛振动道:“神谕不可违反,但五国仍旧存在,别人在利用人类探寻遗境,增强实力,我们也必须如此去做。”
楚云升冷声道:“恐怕不仅仅是探寻遗境吧!”
羽毛振动道:“更多的事情,你没有必要知道,和你无关。”
楚云升冷笑道:“真和我无关吗?我虽然不聪明,其它我的确不知道,但前后联系起来也能想到最阴险的一点,你们利用完人类,在众神归来之前,再一把杀干净,可你们又不想浪费几十亿的生命力,所以,需要我做帮手……还用我继续往下说吗?”
羽毛振动道:“所以我一开始就希望你的思维能够简单一点,因为你的选择只有两个,很简单,不要考虑其他太多。”
楚云升冷哼道:“要么生,要么死,的确是很简单,你的简单就是指这个了,但我也很简单,你确定你真的能打赢我吗!?”
羽毛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而振动道:“你知道大陆国的大神官和海之国的殿主,为什么都没有杀掉你,甚至都不管你与胡尔乱来吗?尤其是大陆国的大神官,你一直在它的地盘上,它有很多的机会。”
楚云升很干脆地道:“不知道。”
羽毛振动道:“它想知道你背后的神灵就是谁,在什么地方,而不是真的就杀不掉你。”
楚云升冷讽道:“你们果然是在打它的注意,我知道,你们找我,不仅仅是为了最后一刀,你们还有更深的说不得的诛心心思,对吗?否则,那什么军神,梅尔什么的,为什么能活到现在?”
羽毛振动道:“我们有我们的考量,这个不用你来操心。”
楚云升道:“如果你们觉得你们命嫌长,就去找到它吧,这件事情我乐于帮忙。”
羽毛振动道:“你能骗得了胡尔,骗不了我,它至少重伤不治。”
楚云升道:“我明白了,你们一直想通过我把它找出来,但又出了梅尔蒂尼那档子事,临时又改变注意了,这才一直追着我不放。”
羽毛振动道:“不错,所以你现在只有两个简单的选择,我以天羽国大长羽的身份向你保证,选择前者,你可以安然在天羽国以天羽人的身份度过余生……现在,你可以告诉你的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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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议大家重翻一下282章,对前两章会有不同的理解。
吃完饭回来的时候,头痛的厉害,没吃药撑着码字,码完竟然不疼了,飘火会继续努力,月票还差一点,谁还有票票呢?
^(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五章 剑来,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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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跟你去天空花园城。”
楚云升说着走向轻轻漂浮的羽毛,并无反抗的迹象。
但轻羽却昂起“头”,浮光大盛,冷冷地振动:
“自寻死路!”
楚云升右手握起,一柄源火之刀顿然出现,劈空斩下。
电光火石之间,轻羽飘然拉远,像是视觉上错觉一般,好像它本来就不在这里,但只有你到了跟前才会发觉,它其实在更远的地方。
一刀斩空,楚云升沉下目光,再握源火之刀飞身向前,追击连斩:
“你会让我活吗?你的保证和神谕哪个重要?真当是我傻子了?”
刀光一片片斩去,不似横天之刀那般宏伟,却丝毫不弱于它的威力之处,完全由精纯源火构成的刀影,透着世间最强的枢机力量。
轻羽再次飘然拉远,光影飞速拉长浮掠,就像相机镜头里的纵深,你不知道它究竟有多远。
“再来!”
楚云升微微蹙起眉头,枢机果然比什么军神难以对付多了,连它一片轻羽的位置都追不到。
手中立即扬起,刀火变换,凝成一柄长剑。
剑式!
他就不信追不上它!
火源激发的呼啸剑气如斯而去,破灭音障之声如爆竹不绝于耳,转瞬及至轻羽跟前,近在咫尺,纵使它向后漂移拉深多少,剑气也随影拉长,犹如一道火红的细细光线。
眼看剑气即将刺中,轻羽微微一震,羽上轻毛如花瓣散开,任由剑气穿过,再凝聚成一片羽。
又是避而不战。
楚云升隐约间意识到它的想法了。接又连刺出两道剑式。
第一道剑式穿过散开的羽上轻毛,迅速回头,再刺。
三道剑式剑气,从三个方向同时攻击。
轻羽迅速高高拉起,再划出一道向下的弧线,然后带着三道剑气绕着楚云升疾飞。
由于轻羽怪异的视觉纵深特性,随之矢疾追击的三道剑气拉长如红丝,闪烁着源火光芒,绕着圆圈烨烨生辉。
仍是避而不战!
楚云升顿时心中一沉,几次交锋下来。轻羽始终避而不战,基本能证明仅仅一片羽,它也认为不是自己的对手,那它还来干什么?
绝不可能是来和自己闲扯,或者靠威慑来吓住自己。
枢机生命是什么层次?绝非四王子以及军神之流可以相提并论。没有完全的把握,它不可能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取其辱。
经过死阵之战。它对自己的战力应当有个大致的把握。明知一片轻羽不敌,为何还要前来拦截?
这时候,楚云升使用枢机源火后的身体开始变得渐渐麻木,但靠着剩下的冰卵支撑,一时还不至于马上瘫痪。
难道它知道自己使用源火后的弊端,所以才故意拖延时间?
不对。它不可能知道,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剩下的十七个血骑!
楚云升目光凝然,不再牵动源火,迅速运转脑袋。
搞不清对方意图。这战怎么打?总不至于,它就是来纠缠恶心自己的?
等等,纠缠!
楚云升心中一凛,马上醒悟过来,它也在拖延时间,等待它的本体!
一定是这样,只要它本体一到,正如它自己所说,一切都会变得简单。
以自己的战力,完全没有任何与它本体直接对抗的本钱!
如果零维在手,或许可以一拼,六米之内,必定让它血溅当场,可惜,他刚刚也只才有了一个解决零维的朦胧想法。
但它为什么不悄然躲起来跟踪自己,等到本体到了再出现?
楚云升冷峻地望着飞速漂移的轻羽,仿佛看到了它的心思。
它是枢机,这就是枢机的骄傲,只有枢机层次的生命才会有的强大自信!
自己根本跑不掉,即便事先知道了它的本体在赶来中,也逃不掉,一片轻羽始终会跟着自己。
它不是在拖延时间,它确定无疑地知道自己没有任何选择,只有它给的两个选择,而且结果都一样。
所以,它说要简单,因为它是枢机!主宰天下生灵命运!
但他不会再说什么跟它去天空花园,然后暗地里虚以委蛇,想办法找到生机,这没有用,从武力,从思维上,自己都完全不是它的对手,一眼就能被看穿。
也别想着老实交待出封兽符的秘密,它就会放过自己,那种幼稚的想法,很多年前就死绝了。
他必须清楚地知道自己败了,任何方面都不是人家的对手,凭什么不败!?
只有知道败了,才能重新定位自己的处境。
楚云升很冷静,虽然天羽国大长羽的本体随时都会出现,但不会立即杀自己,至少众神归来之前不会,这点他有把握。
他身负两个重大秘密,一个是影人的下落,一个是军神的封魔死阵,哪一个,都是它极渴望得到的东西。
深吸了一口气,楚云升看了一眼轻羽,再看了一眼天空,立即转身冲向密林,大红马还在那儿等着他。
火速从马背行囊中撕下一片灰布,咬破食指,飞速写下一大串文字。
然后解下冰源体包裹,将血字布条塞入进去,系在其他骑兽身上,狠狠地朝着骑兽身后刺入一只骑士匕首,令它嘶鸣着朝着血骑藏身的方向跑去。
他自己不能回去,轻羽只发现了他,应该不会发现远在密林深处只有十几个的普通生命。
不过不保险,他得带着轻羽出去兜一圈。
肖纳他们能不能发现这只骑兽,也许要靠运气,但比起轻羽发现他们,要好太多。
如果他最后的决定仍旧失败,还有布特妮成为枢机的那一天!
他尽了最大的努力,一切都看天意吧。
翻身骑上大红马,将白甲骑士与受伤骑士丢在一旁。
楚云升摩挲着大红马的脖子,稍稍安慰它极度紧张绷紧的身体,微微一笑:“别怕,没事,我知道你喜欢人家叫你剑来,但那不是个好名字……剑来,跑吧,送我再奔跑最后一程……”
大红马真的只是一个畜生,它听不懂背上主人的话,但它能感觉到主人淡淡的心绪,嘶鸣一声,迈开四蹄,沿着干涸坚固的荒地奋力奔驰。
龟裂的灰色土地上,大红马荷着楚云升急速飞奔,他们身后,一只轻羽飘然射飞紧随,而轻羽之后,三道剑气宛如长长的丝线,绞缠飞掠。
距离越来越远,身后的密林渐渐消失,前方的城堡渐渐出现。
半个多小时的路程,仅仅用了几分钟不到的时间!
大红马拼尽了所有的力气,是用它的生命在奔跑!
但也已经到了生命的极限。
大红马喘着沉重的粗气,每迈出一次脚蹄,巨大的疼痛令它阵阵的抽搐,但它不打算停下来,它要奔跑。
蹄掌终于撕裂断开,殷红的血液流了出来,在干涸的大地上留下一只只鲜红的脚印,延伸向远方。
但它仍没有停下,哪怕马背上的主人一再勒紧缰绳,示意它可以慢一点,后来更示意它可以停下来了。
但它想要快,想着带着主人冲出去,就像那片汪洋大阵一样,冲出去!
它的身体开始出血,从毛细孔里殷殷地向外冒着血水,染红全身,它的肺叶也开始出血,顺着它的鼻孔嘴巴眼睛侵洒出来,令它视线模糊,呼吸困难。
跑着跑着,它真的跑不动了。
一个以往毫不费力的缝隙小沟,它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跳跃过去。
一个小小的陵坡,它爬上去,仿佛就再也下不来。
……
身后的羽毛越来越多,就像下雪的时候飘落的雪花,轻轻飘荡在周围,飞舞回旋。
它仿佛就奔跑在雪花片的堆丛中,血流不止,轻羽却片片白洁如故。
终于,它身上一轻,栽倒在地上,滚出去很远。
它连忙爬起来,看到楚云升在如云一样的轻羽中,渐渐离开地面,飞向天空。
大红马茫然不知所措,呆呆望着越升越高的楚云升。
“去找吉特,吉特……”
楚云升转过头,冷凛地望向天空隐约浮现的恢弘城市,拔掉手臂上最后一支红液试剂,抛向干裂的大地。
十一支红液,在一路的奔跑中,他一口气将剩下的整整十一支红液全部注射!
他已经将命运推到了剑尖。
要么死,要么天羽国亡!
……
楚云升在轻羽云朵间,越飞越高,身体如气球般迅速膨胀,刹那间皮开肉绽,扭曲不成人形。
湛蓝的天空下,云升天际,不见踪迹,只有一声声惨绝人寰的凄厉声随风隐隐传来。
大红马仰着脑袋,望着干净的天空,楚云升消失的地方,望了很久很久。
累了,它曲起四肢,趴在地上,把脑袋放在地面上,饿了,就去找点东西充饥,再回到原处。
日落日出,天亮天黑,晨霜夜露,风沙飞雪……直到一队骑士从天际边奔驰而来。
^(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六章 此问,直插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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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纳表哥,出大事了,你还是过来看看吧!”
吉特急匆匆地冲到刚刚清醒了一点意识的肖纳身边,又一懵,往回跑:“我忘了,你不能起来。”
肖纳差点没给他再气晕过去,要说他这个表弟,样样都不错,除了胆子小一点,也就这脑袋太天马行空了些。
做事情,总让人有一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不到一会,吉特牵着一只大陆国人的骑兽,另外一只手里拿着满满血字的布条,又跑了回来,咽了口气道:“表哥,我在外林巡逻,发现了它,还有这卷血布,好像是王留下的,您看看,真的出大事了!”
肖纳不能起身,吉特只好把布条打开,举在他眼前。
片刻后,肖纳神色凝重起来,挣扎着道:“去把帕斯卡尔叫来,等等,王留下的东西呢?”
吉特赶紧将骑兽后背上绑的包裹解下来,放在肖纳身边,一溜烟地急忙去找医生帕斯卡尔。
肖纳是又气又急,这浑小子也不帮他打开,他只剩下半个身子,如果能解开包裹?
不多时,吉特背着帕斯卡尔又急急忙忙地赶来。
肖纳脸色苍白,强撑着清醒道:“帕斯卡尔,你看看这卷血布,先别去管内容,确定是王的血吗?我自己已经能确定,但还需要你再确定一下。”
肖纳是个死板的人,要不然,也不会从来不问楚云升为什么,立即就执行命令。
血族对血液比任何种族都要敏感,尤其是楚云升的血,他们十七个人每个人都很熟悉。
片刻后。帕斯卡尔抬起头,确定道:“是王的血!”
得到帕斯卡尔的肯定,肖纳果断地说道:“帕斯卡尔,我清醒不了多久,吉特这小子运气虽然不错,但毕竟太小,大事靠他不住,唯有你来拿主意,我们这十七个的性命就交到你手里了,一切按照王的吩咐去做……还有。布特妮还活着?”
帕斯卡尔点点头,叹息道:“不过也和死没什么两样了,现在王又不在了……肖纳,和你说实话,我现在心里头乱得很。发生太多的事情,死了太多的兄弟。近两百人。只剩下了我们十几个人活着,古克曼又带回来文萝出卖我们的消息……我刚才一直在想,我们这是在干什么?到底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帮胡尔得到该死的皇位吗?它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肖纳,我……”
肖纳吐了一口血,怒道:“帕斯卡尔,你在说什么!?”
帕斯卡尔低头看着自己的断腿。揪着自己的头发,激动起来道:“我他妈地就想知道我们到底在干什么!?”
肖纳的目光变得冰冷,寒声道:“你在质疑王吗!?”
旁边的吉特被两人的对话惊呆了,下意识地左手握向剑柄。看了看表哥肖纳,再看了看帕斯卡尔,大气也不敢透一声。
帕斯卡尔也瞪着眼睛看着肖纳,喘着粗气,但没有说话,渐渐地,血红的眼睛恢复了平静,道:“肖纳,我快疯了,你不知道我压力有多大,你们都躺在这里,昏迷的昏迷,重伤的重伤,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用想,我羡慕你们,我也想躺在这里昏迷不醒,什么都不用面对,可我不能,我得医救你们!王在的时候还好,看到他,我心里有底,不管怎样,总觉得有个强大的寄托和支撑,我就不用想那么多,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但他一出这个林子,你知道吗,我有多害怕?害怕他不回来了!他要不回来了,我们怎么办?你怎么办?重伤的十几个兄弟怎么办!?”
肖纳吸了一口气,气流刮着气管的声音像是指甲划过黑板,呲呲地刺耳,他努力清醒意识,目光看向血布道:“帕斯卡尔,我理解你的心情,这时候,你不要想太多,我们需要你,其他,一切等我好起来再说。王也不是不回来了,他在这里面说的很清楚,你想想看,当时我们都快死绝了,王不是仍然回来了吗?那可是几十万人的军阵啊,他一个人就冲回来了!”
帕斯卡尔点头道:“我知道,我也明白,可我就是忍不住地去想。”
肖纳意识越来越模糊,咬牙坚持说道:“王这么做肯定有王的道理,帕斯卡尔,你只要知道,我们现在需要你,明白吗?”
帕斯卡尔点点头,肖纳示意吉特可以把他送回去了。
手掌一直扶着剑柄的吉特,心中发慌地送完人又跑了回来,他知道表哥一定还有话对他讲。
“吉特,这两天你盯住帕斯卡尔……”肖纳撑着脖子说道,他要支持不住了,即将再次陷入昏迷。
吉特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结巴道:“表哥,表哥,他,他,我,我?”
肖纳大口大口地努力呼吸,试图用吸入的新鲜氧气来清醒大脑,焦急道:“他精神不对劲,我怕会自杀,你,你,你要预防。”
吉特好像松了一口气,连忙点头:“你放心,我会看住他的。”
肖纳向他露出一个欣慰的微笑,眼皮朦朦胧胧地合了合,再睁开时,眼神中闪过一道凌厉的杀机,道:“还有,吉特,你听好,一定要记住,他如果有,有,反,反,的迹象,立即杀了他,不能犹豫!记住了吗?”
吉特刚松下来的神经,立即又绷了起来,看着肖纳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肖纳急促道:“记住没有!?告诉我你记住了!他要是想不通,万一,万一,反,反了,肯定会,通过,向遍地都是的大陆国,的异族人,暴露我们的行踪,然后,联系上艾希儿迪尔,那我们就完了,你。我,布特妮,全都要完!你一定要记住!”
吉特被肖纳的目光吓住了,此刻的他,浑身入置冰窟,几十万的大军中,他虽然怕,但也没此时的怕与寒冷。
他要手刃一起拼死活下来的兄弟吗?
“我记住了!”望着表哥死死盯住自己的目光,吉特几乎是快要哭着说出这几个字。
王这一走,仿佛天都快塌了!
得到吉特的保证。肖纳彻底地昏了过去。
密林天黑的早,很快进入夜间,吉特忐忑不安地找帕斯卡尔聊了几句,见他恢复了正常,并想尽一切办法试图减轻其他重伤者的痛苦。并没有想不开自杀的迹象,更没有反叛的苗头。
吉特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压抑的情绪又渐渐地好了起来。开始准备去韩国人营地打劫。
这令他微微有些兴奋,在他的骨头里,其实更想穿上反内裤,或者蒙面的衣服与披风,冒充超人或蝙蝠侠去行侠仗义,赢得金发美女们的尖叫声。当然,蜘蛛侠那种穷人,他没有代入感,否则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没有办法。这次他必须穿上敌人的铠甲,冒充反派去打劫。
不喜爱化装舞会的人,是不会体会到吉特穿上大陆铠甲时的心情的。
将甲叶与护套整理整齐,吉特发现这套王“送”回来的铠甲,和金甲骑士的铠甲略有不同,最明显的就是腰身缩小了许多,倒是正符合人类的身形,要不然,穿上金甲骑士的大铠甲,就有点像是麻杆一般的唐吉可德挑着中世纪的重甲,叮叮咣当的笑话。
与另外两名尚能骑马的同伴准备就绪,乘着夜黑,吉特三人悄然深入密林。
一路上,他和同伴们交流着王之前教给他的中国话:“wo,我?娃?娃……”
既然是冒充大陆国人,他们却不会说大陆语,但又得让韩国人听得懂,相信他们是大陆国人,这就有点难办了。
琢磨了半天,觉得不能说英文,虽然说英文最好,毕竟倒向大陆国的是美利坚,但大陆国人如果要说英文肯定结结巴巴,而作为吉特等人的母语,他们天生就装不像,最好的办法是说其他语言,鉴于在离开地球时,韩国人大量逃入中国,应当懂一点中国话,说不定还有翻译,最后才决定使用吉特等人都不会的中国话,这样才神似。
先前,楚云升在的时候,只是为了隐匿行踪,不得不出此下策,但穿帮了也无所谓,要么协商,要么直接开打,以武力说话。
现在情况不同了,不但要隐匿行踪,更为现实的是,他们这三个人,个个带伤,战斗力虚弱,不装做大陆骑士进行恐吓的话,要能搞到如今各个营地都极为珍贵的药品,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所以,由不得他们不谨慎慎重!
重伤的人,还等着他们搞回来的药救命!
顺着吉特之前留下的道路暗记,三人一路顺利地摸到了韩国人营地门口,远远地看到一队士兵来回巡逻,手里有重武器。
吉特定了定心神,和另外两人交换了一下目光,抽出长剑,怪叫一声,冲到营地门口,趁一堆士兵猝不及防的功夫,他挥舞着长剑,倒也小心,没有硬闯进去,只在门口和另外两人叽里哇啦地乱吼一通。
头戴钢盔的士兵见到“大陆骑士”,果然不敢乱来,连忙派人向营内报信,并小心翼翼地与吉特三人保持距离,目光中透着一丝惧怕。
吉特见状,继续鬼叫,凶神恶煞地喊着,剑尖连连指着。
一个指挥官模样的军官硬着头皮上来,举着手,示意自己没有武器,大概是想和吉特交流一下。
吉特却被他弄得一愣,他就随便指指,怎么还真有人跑出来?
当下也管不了许多了,为了逼真,继续叽里呱啦地鬼叫一通,那名军官听得连连皱眉,什么也不听懂,等到吉特说完,他才比划着大概是询问吉特是想要做什么?他们好配合。
为防止营地里有略懂大陆国语的翻译官,吉特与他鬼扯一番后,等到营地的大小官员匆匆赶来,尚未站稳,尚未开口之前,他故意作出和另外两人交流的模样,然后。点点头,像是明白了自己说话对方听不懂。
然后,他转过头,张了张嘴,咳嗽一声,开始学着那几个汉语的腔调,并做出极为恶狠狠的样子,呲牙咧嘴,凶神恶煞地兴奋吼道:
“大姐!大姐!娃们,大姐来了!”
不及一种官员与士兵反应。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再掀起甲片,指了指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很认真很严肃地示意解释道:“大姐是我!大姐要!要!要!”
另外两个“骑士”也在恶狠狠地争先恐后大喊:“大姐是我!大姐要!要!要!”
这一下,吉特觉得应该有人能听懂他需要“食物”和“药”了。但他一兴奋给忘了,楚云升跟他说过。不要说“打劫”两个字。直接说食物和药就行了。
于是,他的对面,一地的人目瞪口呆!
……
此刻的楚云升不知道吉特给韩国人带来了怎样的震撼,他后悔了,后悔一次性注入十一支红液!
在注射之前,他其实就知道自己一定会后悔。
没人可以忍受下来这种永无止境的痛苦。没人!
它甚至已经不算是痛苦,也不算是折磨,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也不能形容。
非要找到一个词或者一个说法的话,它是一种极限。
如果说分娩一个小孩的极限是57dol的疼痛。男人被踢爆裤裆的极限是9000dol的疼痛,那么它已经爆表。
与它比起来,用水银灌顶让人肉从头皮里奇痒难忍地钻出来,浇上沥青冷凝后剥下整张人皮,铁钩从后门勾抽出大肠,腰斩,刺针,活埋,灌铅……便是人间最“幸福”的死法。
但它最为恐怖之处,还不在于此,而在于没办法昏厥过去,时时刻刻的不得不清醒着,并且无比地清醒着,越来越清醒,将它的肆掠无限制地放大,细致入微的经历它所有的恐怖之处。
楚云升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他此刻有最清晰的视力,却看不见任何东西,不是黑暗,而是他真的只想死,死掉算了。
他后悔,不如不注射,与天羽国枢机拼死也好,省得遭受此等世间无有的地狱之怖。
但他也知道,如果重新让他再选一次的话,他仍会选择注射,这就是像一个学生,坐在考场上面临不及格要被叫家长或者留级乃至落榜的危机时,后悔自己没有好好看书,但等到新的一学期到来,这种后悔就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消失了,继续原来的样子,只有等到“考试”这一环境出现,才会特有地出现对应的“后悔”,即便早已知道。
楚云升知道自己会后悔,也知道如果他最终能挺过去活下来,将来又不会后悔,但他现在却依然后悔。
这便是它的威力与恐怖,意志已无法战胜,什么都明白,也无法战胜。
楚云升历经过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没有过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痛苦,在黄山,在傻大虫的巨坟,在北极的七彩鞭下……很多很多,但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真正地想寻求速死。
在黄山他是宁死不是要死,在傻大虫巨坟修复身体那一次他知道不会死,在北极的七彩鞭下他是不能死!
但今天,他为了对抗它的地狱之怖,突然发现,他已经没有了要活着、不会死以及不能死的理由了!
他的精神武器弱的如同一根稻草。
他有什么不能死的呢?
血骑以及布特妮肖纳等人,他能安排的已经安排完了,没有他,说不定会更好,起码没有那么强大的人再会盯着他们。
纪子意本就和他无关,他死了,也不会影响什么。
前辈的信也有人报了,冥该有它自己的路,小老虎早忘记他了吧,岁月太久了,那些老熟人他也不想再见到,世间已沧海桑田。
他死了,或许还能见到他最想念的人,如果传说中的地狱存在的话。
……
还有什么呢?
探寻星空那只是一种人类对未知的好奇。
自由自在的舒心生活那已是奢望。
破枢机,冲击九元天,诞灵出神?他不是小孩了,会把这种层层破级般的**当成自己灵魂与生命寄托的意义。
至于,那些譬如零维立方体、巨人三棱体以及灵魂之境……所不懂的东西,也成不了他非要活下去研究的理由,他没有收集宝贝的癖好。
他也不想知道神战、久远未完之战等等的原因,他曾躲还来不及。
……
没有了!
他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找不到可以用来熬过去的理由,他的手里已经没有可以与它一战的武器。
如果说非要找出来一个的话,那么,没能完成爹妈的希望,结婚生子,算是一个巨大的遗憾吧,他的确很久很久没有去想那方面的事情了。
然后,他悲哀地发现,他想找到坚持活下去的理由,全都变成了他可以去死的理由!
他更悲哀的发现,当他搜肠刮肚地去寻找必须活着的理由的时候,其实,就已经说明他已经没有理由了。
他在想,一个人活到这样的地步,哪怕是神灵,大概也不会再想活下去吧?
就像一个人想尽办法列出证明自己不爱另外一个人的理由,就已经说明他已经深深地爱上了,或者,一个人绞尽脑汁地在纸上列出是不是不该分手的理由,也已经说明,他内心里已经决定分手。
稍刻,楚云升突然在刹那间明悟,他此刻经历的并不是十一支红液带来的地狱之怖,而是它在拷问自己: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活着?
此问,揭开一切虚伪,一切面具,一切无病呻吟,一切矫揉造作,**裸地直插本心!
零维之中,许久未曾有任何动静的第一限级,微微一动,开始向第二限级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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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七章 凶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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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羽国的浮都,天空花园,巍峨神殿耸立叠嶂白云之上,一个轻纱白羽的修长身影出现在一处殿门之下。
“小长羽,真的不能进去,大长羽吩咐过,除非有它的授意,任何人不准进入沉殿。”
守卫在飞檐走峭的殿门下的神殿侍卫,为难地说道。
那轻纱白羽的女人微微蹙起峨眉,脸色冰沉道:“你还知不知道殿规?历代三长羽进出殿门何时需要他人授权?”
神殿侍卫惶恐道:“下属知道,但,但,大长羽……”
轻纱白羽女人冷声道:“让开。”
神殿侍卫知道自己阻拦不住,不敢再说什么,但有不敢真的让开,立即匍匐在地上,挡住殿门。
这时候一道声音从远处的皇城中传来:“坡似卫,这里没有你们的事情了,你们下去吧。”
那名神殿侍卫闻言顿时肩头一松,向其他侍卫招了招手,恭敬退下。
轻纱白羽女人扬起光洁的脸庞,望向皇城,平静道:“我想想看看那个人。”
皇城那边沉默片刻,忽然道:“我和你商量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轻纱白羽女人淡淡拒绝道:“看完,我便回浮城。”
皇城那边语气渐为严厉道:“娀,众神归来日渐,你应该知道意味着什么?”
轻纱白羽女人道:“几年前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众神归来前的疯狂。”
皇城那边道:“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把事情想得简单一点?你是我族天纵之才,亦是天羽皇族,纯源之后,必登天赋之巅。艾瑞斯是我精心选出,最合适的人选。”
轻纱白羽女人光滑的面颊浮现一丝怒红,目光冰冷道:“那是**!大长羽,你不用再劝了!”
皇城那边淡漠道:“我们天羽一族并无明确的两性繁育,何来**之说?大乱将至,各国诸族混战在即,旦有不至二神境之国之族,必亡!”
轻纱白羽女人微微蹙鼻道:“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会为天羽国殉葬。”
皇城那边冷声道:“这件事,你同意得同意。不同意最后也得同意!”
轻纱白羽女人不再说话,转过身,准备迈入殿门。
皇城那边这时候突然说道:“你去看看也好,这个人什么也不肯说,用尽了一切酷刑。它始终无动于衷,这又是何必?世间的事情没有那么复杂。既然总是要是一死。为什么不痛痛快快地去死,非要受尽折磨才去死?为了对抗酷刑,它甚至用了邪恶的办法使自己变得人不人畜不畜……我的意思你明白吗?该简单的时候就要简单一点。”
轻纱白羽女人脸色微微一变,眉梢紧锁。
迈步走入阴暗的殿门,经由一段长长的幽沉隧道,再走过一扇扇散发着金属光泽的古老间门。一道道波光粼粼的光线束来回在她身上扫射……最终,她来到沉殿的最底部,隔着一面透明的晶体璧,抬起头。在她剔透的瞳孔中,倒映着一个畸形而丑陋恶心的巨大肉瘤,不断地蠕动着……
这个肉瘤正是楚云升,他在洞穴战舰中的噩梦终于成为了现实。
他变成了一堆畸形恶心的烂肉!
但他已经不关心这些了,红液之怖让他无力关心任何东西,而现在,他连红液之怖仿佛也感觉不到了。
天羽国的刑罚虽多,从能量都**,多如牛毛,也不过是再加上一点痛苦罢了,他也不在乎了。
当然,那些恐怖的**极限依旧存在,并非麻木,他很清醒,而且红液让他越来越来清醒,只是这些极限在他的感觉里变成了最为凌厉地问,让他去寻找答案。
他已经没有活着的理由,也没有非要死的理由。
的确,虽然曾经很多次,他真的是想一死了之,但如今,他就像麻木了一样,真的无所谓活着还是死了。
可既然如此,在如此极限的恐怖下,为什么还要活着呢?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刨去了一切能左右生与死的感情、情绪与想法,什么都没有之后,生命的本能正向他展现不屈的力量。
那种渴望,坚强如柔弱小草努力钻出重重石压的缝隙,寻找朝阳。
那种挣扎,努力犹如世间最伟大的力量。
它是如此的珍贵,即便渺小与低贱,楚云升亦能“看到”诞生它的父母双亲殷殷目光与期盼。
这令楚云升感到一丝羞愧,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珍惜它,不管它如何苦苦的挣扎,总被自己无情地打翻,弃之如敝履。
理解与懂得是一回事,亲身感受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生命本能的力量,在这一刻,是如此的美丽,让楚云升竟感觉不到畸形肉瘤的丑陋,它又是如此的强大,十一红液的恐怖肆掠下,依然不屈地露出微笑。
疯狂繁殖的细胞在它的“号召”下,对抗死神,对抗消亡。
但它又极富侵略性,任何威胁到它的东西,它都想要消灭!
在这一刻,它就是楚云升,楚云升就是它,本就是一体。
他的目光中充满了火焰,也充满了杀机!
燃烧却如冰冷的血红。
红液积累的狂潮终于来到楚云升最为根本的地方——刺神枪。
这里,牵涉零维,他最大的危机来临。
如针一般的刺神枪,从久远的死寂中苏醒过来,在幽暗的火焰中,疯狂吞噬周围巨量繁殖的细胞。
骨肉疯狂繁殖,它便疯狂地吞噬。
楚云升刹那间如坠入双重的地狱,双眼中透射出人间最为凶狠的目光。
刺神枪中,一条条螺旋体,乃至一条条分子式,恢复活性,快速重组……
黑色开始出现。黑甲开始出现……
……
轻纱白羽女子带着莫名的恐慌的走出沉殿,她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但蠕动肉瘤中的那双凶狠的眼睛让她感到阴森与巨大的恐慌。
她说不出来这种恐慌到底来源于何处,她能看到一些东西,但并一定能够理解它们。
她在那个人的肉瘤体上感觉到强悍之极的追本溯源,虽然只是一丝,但也足以使她震撼。
“大长羽,必须马上放了它!”
向着皇城的方向,轻纱白羽女子努力平静自己,急迫地说道。
片刻后。那边才传来回音:“为什么?”
轻纱白羽女子沉声道:“它很危险,它将给天羽族带来灭顶的灾难!”
皇城那边顿时笑道:“娀,我比你更加了解你的能力,它不过是个低贱的人类,我检查过它们。出现一点追本溯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最近状况不对。回去休息吧。三天后,你要给我那件事的回答,已经没有时间!”
轻纱白羽女子道:“不行,一定要把它放了,太危险了。”
皇城那边冷声道:“这件事和你无关。如果你一定要坚持的话……答应我的条件!”
轻纱白羽女子微微一怔,寒声道:“这是两件事!”
皇城那边冷冷道:“你刚刚不是说过你可以为天羽族奉献生命吗?现在你觉得把它关在这里。威胁到我们天羽国,那么你可以奉献你自己,答应我条件,进行纯源。纯源之后,我立即放它回去,很简单的办法。”
轻纱白羽女子沉默片刻道:“我需要时间考虑,你先放人。”
皇城那边淡淡道:“没有时间了,大陆国的大神官很快就会来我这里要人,它可不是傻子,人是从它的地盘被我带走的,给我几天时间,算是履行约定了。”
轻纱白羽女子站在沉殿前,静静地耸立着,许久后,她冰漠地说道:“让艾瑞斯来浮城。”
然后,她面如寒霜地踏上云端,如流星般逝去。
天风中,她的眼角流出一丝屈辱的泪水。
皇城中一道白影纵深着空间来到沉殿前,对着天空的影子,道:“原来是这样,早知道的话,就让你早点来沉殿了,浪费太多的时间,总算让我知道它的弱点了,不过要避免出现阿西俄遇到的情况,那就要再把他沉入更深的地方,但那个地方……”
说着,它仿佛做了决定,一挥手,道:“坡似卫,立即给我准备……”
……
楚云升感觉不到自己在下沉,但他能感觉到周围的窒息。
这是一个能量极为混乱的地方,撕裂**的疼痛感他倒是感觉不到,再没有什么痛苦能够比红液更胜了。
唯一让他能意识到的特别的地方,就是他的零维,或者说整个意识,被什么东西重重地压着。
这种感觉很难受,像是一座山压在头上一样,透不过一口的气,整个如坠入黑暗的深渊,闷在一口埋入地底深处的棺材里一样。
这时候,一股异味从头顶上空飘落而下,刺鼻,但不难闻,当然他闻不出什么来,他的鼻子早已经不是鼻子。
不过,他身体马上开始有了反应,而且越来越激烈,像是燥热的洪水,骚动着本就奇痒难受的**。
即便他都已经是一堆烂肉,一个畸形的肉瘤,身体中升腾起的一股口干舌燥的**也不可抵挡地袭遍全身。
他忽然变得极度的饥渴,各种疯狂的念头叠踵而来。
这时候,头顶上方又传来一**谐入画面的波动,在他的“眼睛”中,出现一幅幅淫秽靡靡的薄沙如**人影,每一个都曲线玲珑,犹如人间之尤物,缠绕在他身边,隔着轻薄的纱衣,摩擦着他的身体,各显娇媚呻吟。
他甚至能感觉到一只滑腻的光洁大腿插入他变了形的双腿根部的缝隙中,不停地滑来滑去地挑逗着。
楚云升进入不了零维,但他已能感觉到第三股力量汹涌澎湃地到处乱串,急需发泄。
而他的头上又犹如大山一般压着什么,他却无法进入零维,第三股能量充斥空间,急速膨胀,眼看就要破碎毁灭零维空间而出了。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天羽国大长羽的声音从上方飘来:“说还是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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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八章 无底的深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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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升眼神凶狠。
他此刻望之不似人形,耳朵早已听不到任何东西,但天羽国大长羽的声音却直入他的耳朵,由不得他不听,这是枢机的本领,他无法反抗。
但他可以保持沉默。
他愈沉默,天羽国大长羽便越阴狠,它越阴狠,楚云升的眼神便愈加的凶狠,犹如悬崖边上的孤独野狼。
“何必苦撑?”天羽国大长羽的声音再次传来:“我感觉到你强烈的**,只要你说了,我可以确保你在死之前,可以享受到世间最美好的东西,这倒绝没骗你,你知道对我来说,这点小事实在微不足道。”
楚云升仍旧沉默,虽然在注射红液前,他就知道,只有两个下场,但没死之前,他不会再放弃,珍惜与挚爱他生命的人一一都已不在,如果他自己再不珍惜,还有谁会珍惜它?
纵使最后仍然没有撑过去,他也对得起给予自己生命的父母,更对得起自己了,他坚持到了生命的尽头。
“看来需要给你更大的刺激,你才会听话。”天羽国大长羽的声音第三次响起。
随即,上空惊叫着飘落下许多**的人影,她们不再是虚幻的假象,而是实实在在的人类,地球人。
催情气味下,她们眼神迷醉,神志不清,通体燥热发红,散发强烈的雌性气息。
但或许是楚云升一身烂肉肉瘤,实在太吓人,太恶心,即便她们已经失去了理智,也不愿意接近他的身边。
可这并不是她们能够决定的,她们在空中的每一个位置。每一个动作,都仿佛受到了完全的控制,即便不愿,也纷纷扑在楚云升巨大的肉瘤体上,蠕动着身躯。
很多人吐了,但马上变得更加迷醉与燥热起来,双手在那些恶心的烂肉上移动,带着娇喘,吐着香气,更呢喃着勾魂夺魄的呻吟嘤音。
她们都是地球人。这里能量混乱,也只有地球人才能沉入。
天羽国的天空花园都城极为庞大,远不是地球上一个城市的概念,面积甚至达到中国的一个省,所以。它究竟有多深,人们只能从外面观觉。并无内部体会的经验。
悬浮在如无底的深井中。楚云升眼神再次闪烁着凶狠的光芒,第三股能量发疯了,猛烈冲击零维空间的束缚。
他能想象到物子碎片和黑气抽身疲于应付的场景,那场景,他曾见过,一片杀伐与毁灭的气息。
但它太强大了。积蓄太久了,如火山般喷发出来,再也势不可挡。
难道还是失败了吗?
他本已经看见了赢的曙光,刺神枪恢复活性正在重新组合出死前的最强之身。完成之后,由于十一支红液的缘故,只有更强!
他即将赢得这场剑尖的命运搏杀。
但他的堡垒从内部被攻破,势如破竹,稀里哗啦。
他最大的秘密之一,成为敌人最强的杀招。
他没有任何手段来遏制第三股能量,一旦全面爆发,必将瞬间灭亡。
他不知道是那位小长羽的到来给他带来如此的噩运,而那位小长羽之所以能让大长羽想到如此的办法,归根结底还是当时在印度人那里的一刀,捅入了站在一边的她的身体。
或许这叫做命运的使然,自作孽不可活。
“怎么样?”天顶上飘来天羽国大长羽淡淡的声音:“作为低等生命,是没办法控制这种原始野蛮的**,说出来,你得到你需要的,我得到我需要的,大家都很简单。”
楚云升从变形的嘴缝中冷笑道:“堂堂一国枢机,竟然做这种下流的勾当!”
他的翻译机已经膨胀失去作用,但并不妨碍此刻的交流,他没有,天羽国的大长羽有。
大长羽并不恼怒,好像在玩弄一只爬虫一样,继续道:“你和梅尔蒂尼不同,享受不到他的待遇,他已经被大家认可,我只能和大陆国合作。本来我也想先骗骗你,虽然很麻烦,不是我所喜欢。
但计划就要开始,瞒不住多久,大陆国的大神官又马上就会来我这里要人,那时候天羽国可就独占不了了,没有时间了,不得不用这样的方法。
这样吧,再给你一个人,或许你就会改变想法了,我已经让人告诉她你的真正身份,不用担心她认不出你来,我听说你们两性繁殖的生物,如果有情愫在里面,更加难以控制,撑不住想要说了,告诉我,我可以马上解决你的痛苦。”
楚云升冷声道:“你就不怕我死了,什么也得不到?”
大长羽笑道:“你不死,我更什么也得不到,这个道理很简单,并不止你一个人懂,还有,你死了,别人也得不到,天羽国什么都没有损失。”
这时候,头顶上又漂浮下一个窈窕的身影。
楚云升此刻莫名的很紧张,担心这个人是守护者雨中带他见到的那个她,虽然她一出现,第三股能量极有可能瞬间倒卷而去,马上被彻底压制,不论它有多强!
天羽国大长羽的意图也不攻自破。
那个身影越来越靠近,终于能稍微能看清了,不是她,但竟然是许可珺!
她怎么在这里?怎么会抓来了?天羽国的大长羽早就盯上他了,还是那个什么殿下洛纱向它汇报了一切?
他脑袋淹没在红液之怖与**之中,想不了太多,一具冰凉的身体便靠了上来。
她的意识比其他人好些,保持着一丝的清醒。
“我是许可珺,我也知道你是谁,别怕,抱紧我,我愿意帮你,不要急,这样你会平静许多……”许可珺光滑的身体贴在楚云升膨胀的肉瘤上,仍旧安静地说道。
她一向是个极安静的人,冰清冰凉。一举一动都让人感到宁静。
楚云升心中苦涩一笑,曾几何时,这样的场面,的确出现他睡在宿舍的夜晚里,而且还不至一次,更想象出各种各样的剧情
可无论那一种,也没有今天这样的。
楚云升膨胀绽裂开来的臃肿脑袋被埋在她如丝般的长发里,雪白的肌肤与一堆烂肉形成极为扎眼的视觉冲突。
楚云升望着上方,他看不到天羽国的大长羽,但他知道它就在哪里。像是等着看动物交配一样看着他。
“我说过的,你未必能赢!”楚云升目光中再度出现凶狠的神色:“我们再搏第二次!”
说完,他暴起自己全部的枢机源火,挣脱天羽国大长羽为他**的枢机牢笼,一头坠扎入无底般的深井。
各种能量狂流呼啸而来。如同死境……
***
吉特知道自己闹了笑话了,整整一天都不肯踏出营帐半步。
一想到那些蠢货韩国人竟然给他找来十几精壮的汉子。他就想找个老鼠洞钻进去一辈子不出来。
总算在一翻混乱中。韩国人终于弄明白了他要什么,但他总觉得那些官员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拿到药和食物,以及其他需要的东西,他实在没脸再停留半秒钟,迫不及待地当先冲出营地。回到养伤的地方。
但即便他一天都没有走出韩国制式的帐篷,依然又闯祸了。
说起来,他也是好心,把布特妮和肖纳小心地放在自己的帐篷里细心照看。时间一长,又不能出去,实在无聊的他,便翻弄起楚云升留下的东西。
肖纳如果醒着,一定会阻止他,但帐篷里,没“活人”了。
吉特摆弄了一会血书,又好奇地把荑人的装备逐一研究了个遍。
最后,他偷偷摸摸地打开肖纳昏厥前慎重放在自己旁边的那个包裹。
一揭开布罩,剔透晶莹的冰冷光华便充满了整个屋子,美不可言。
他倒是很谨慎,没有直接触碰,将它从王的透明神奇甲里倒出来,隔着空气,虚抓那些光华,啧啧称奇。
这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手臂上的伤势以可见的速度在恢复,仿佛充满了生命力。
王在血布里说得没错,这东西的确有疗伤的用途,不过王也说了,要慎重使用。
吉特一下子兴奋起来,又用手上的左腿试了试,竟然也成功了。
这下他可坐不住了,自认为掌握王所说的“治疗”秘法,想去喊帕斯卡尔来看看,但又担心表哥说的那些话,更不想让表哥知道自己乱动包裹,便竟大着胆子自己充当治疗师,拉着包裹边角,将剔透的晶体当做治疗仪一向先给肖纳半边伤口“治疗”。
可能是伤势太重,虽然有愈合的迹象,但并不如他那样十分的明显,吉特又不敢让这东西直接触碰到肖纳的身体上,稍近一点都不敢,于是,又换到布特妮那边继续他所谓的“治疗”。
纰漏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不是他不小心摔倒,把包裹里的晶体掉落在布特妮姐姐的身上,那太狗血了,他还是很小心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打翻了手里的东西。
而是在他靠近布特妮姐姐的时候,那东西开始大量地被布特妮吸收,就像是贪婪地吸取水的海绵。
转眼之间,吉特便惊恐地发现,仿佛有一股吸力从布特妮姐姐身体传来,紧紧地吸住他手里包裹中的晶体,两者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看就要撞上了。
吉特哭的心都有了,双脚蹬地,使出吃奶的力气想要把它来回来。
可惜无事于补,他的力量实在不足以对抗巨大吸力。
这时候,他想到了王留下罩住晶体的神奇透明甲,急忙伸脚去够,折腾了半点,透明甲倒是终于够到了,回头一看,顿时死的心也有了!
那晶体已经没入了布特妮姐姐的身体。
怎么办,怎么办!?
肖纳醒了,一定会揍死自己的!
吉特急得在帐篷里团团转,脑袋一片乱麻,干脆找了个石头塞入进去,再包裹好,放到肖纳旁边。
不管怎样,躲过一天是一天吧,希望在王回来前,肖纳都不去动那个包裹。
他打着这样的如意算盘,总算安定了下来,但没过多久,他又火烧屁股地窜出了帐篷,向远处的帕斯卡尔大喊:
“帕斯卡尔,出大事了,你快过来看看吧!布特妮姐姐的瞳孔冒着纯银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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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九章 遍地之王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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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帕斯卡尔收起医用手电,直起身体,紧锁着眉头,苦苦地思索着。
吉特就站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他,煎熬地等待着,期望帕斯卡尔能说出一个很完美的“解释”来,好让他蒙混过关。
有好几次,他差点就如实地招出来了,但最终,还是忍住了,他实在不敢想象表哥肖纳醒来的雷霆之怒。
“吉特,你确定没有动过布特妮?或者,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帕斯卡尔想不出所以然,只好询问吉特,希望发现出什么线索来。
他要是知道了吉特所干的好事,不等肖纳动手,自己就会动手将他一巴掌拍入泥土里。
楚云升留下的木源体他是看过的,作为一名医生,帕斯卡尔敏锐地感觉到它蕴含着巨大的研究价值,鉴于时间和处境的缘故,他尚未来得及动手分析,不过心里面早就充满了期待。
他虽然是一名血骑,但和技术挂上了边,有些臭毛病是改不掉的,尤其是这个时候,正好可以分散他巨大的压力。
“没,没有,没有什么特别,我一直坐在那边,都没动,真的。”吉特眼神中露出一丝慌张与言不由衷,心虚地连连摇手。
“是吗?那怎么会突然间起了这么大的变化呢?”帕斯卡尔充满疑惑地喃喃道。
他的疑惑落在吉特吉特眼里那就是质疑,不相信。
吉特急忙岔开话题道:“帕斯卡尔,你说布特妮姐姐的瞳孔……是好事还是坏事?你别想是怎么回事了,说不定是王之前治疗的作用呢,你就先说说到底要不要紧?”
吉特是真的吓坏了,他的知识远不如帕斯卡尔丰富。这个祸又闯在布特妮身上,如果真出什么问题,他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好事还是坏事?”
帕斯卡尔失声一笑道:“你知道银眸在血族中意味着什么吗?”
“不知道。”吉特茫然摇头,他的确也听闻过一些传说,但进入21世纪的新血族,也是文明与先进的,对愚昧时期的传说,尤其像是他这种新兴血族,一向嗤之以鼻。
他更信仰科学,如果不是七星坠落。他很可能会在东部的一座著名大学完成直到博士的学业。
“你看。”帕斯卡尔轻轻翻开布特妮的眼睑道:“它其实还不是纯银色,但已经算是银眸了,纯银色我不知道,我最高只知道银色,文献中唯一记载的部分。”
吉特见他半天说不到自己想要知道的重点上。着急道:“你别说这些没用的啊!”
帕斯卡尔顿了顿,严肃地道:“我们血族的历史上。从来没有人出现过银眸。最高只有曾经大败教皇与退化人,迎来血族统治地球黄金时代的鍀枯王,他的眼眸是纯金色,历史上唯一一位纯金色,他也是通过复活仪式重新获得远超始祖力量的第一个血族。”
吉特点头道:“这个我知道,从鍀枯王之后。渐渐开始有人试图复制他的成功,借助沉睡复活仪式获得强大的力量,最初背叛誓言的血族也是那一时期涌现出来的,他们滥用仪式。甚至想谋夺不死王的力量。”
帕斯卡尔道:“所以,鍀枯王也只是纯净色,那么银眸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血族半神化!当她全部成为纯银色,那就不是我能想象的事情了。”
吉特惊呆了嘴巴,半响才支吾道:“你不会是指希腊神话中的半神人的神化吧?”
帕斯卡尔道:“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文典中只有这么一句记载,谁也真正没见过。”
吉特终于合上了嘴巴,道:“这么说,对布特妮姐姐是好事了?”
帕斯卡尔苦笑道:“你觉得呢?”
吉特心中暗暗地长长松了一口气,想着等肖纳醒了,他只要坚持自己没动过包裹就行,至于为什么晶体会变成石头,那么神秘莫测的东西,他哪里能搞得懂?
反正布特妮姐姐也没事。
只要他打死不认,肖纳也没证据证明那个晶体不能变成石头嘛,自己真是太聪明了!
吉特决定把这件事永远地烂在自己肚子里,睡觉都缝上嘴巴。
……
两天后,大部分血骑在药物控制下,以惊人的恢复能力愈合了外创伤口,勉强能够再次上马,肖纳也清醒过来,只有布特妮仍在“沉睡”。
营帐商议后,肖纳当即决定先去找大红马,然后继续北上。
顺着那只大陆国骑兽来的路线,十七名血骑带着包裹布特妮的简易棺材,小心翼翼地来到密林边缘,搜索一翻,大红马没发现,反而找到了两个奄奄一息的异族人。
这两个异族人被结结实实的捆着,身上都有很明显的重伤,嘴唇明显干裂,意识处于迷糊之中,碰一下就会死掉的感觉。
从她们身上的装束和配饰来看,与楚云升送去给他们报信的骑兽所带的东西基本相同。
肖纳让帕斯卡尔想办法医治醒她们,不管能不能活下来,只要醒一次就行,这两个异族可能知道一些事情。
楚云升在血布上不可能留下太多的字迹,言简意赅地捡着关键的说,并没有提到这两个异族,从肖纳的角度来看,既然没有提到,就说明这两异族人危险度不高。
给它们灌了点水,化了点食物喂食下去,十七血骑继续搜索龟裂的荒地。
直到第二天,他们才顺着一个小时发现的血迹远远地看到了大红马。
此时,已经整整五天过去。
肖纳想尽了一切办法,也拉不走倔驴般的大红马,这畜生不知道发了神经,死活赖在原地不肯走。
根据吉特的讲述,众人简直要怀疑它是不是看到什么母仙马出现过,才要在这里发骚地等待母仙马再次从天而降?
最后。还是吉特想出了注意,将一匹的漂亮战马牵出来,在大红马面前溜达一圈,这畜生果然上当,迷迷糊糊地跟着人家屁股后面屁颠屁颠跑着。
当它幡然醒悟,想要掉头回去的时候,肖纳等人已经毁掉了它蹲的地方,全部推入了一边的裂缝之中。
大红马一下子傻了眼,它只是一个畜生,最多也就有点刻舟求剑的可怜小智商。见走丢主子的地方被毁掉了,便以为再也找不到主人了,当即就要和肖纳拼了这条马命。
所幸吉特赶回来的及时,避免了重伤的肖纳会被它不小心咬死的悲剧发生。
大红马的战斗力还是很强的,尤其是倔驴脾气犯的时候。
混乱了一阵子。大红马总算不折腾了,十七血骑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厮大概也只有王才能驯服。
肖纳自然不会和一个畜生计较什么。他双目凝视着南方的战场。削掉了半边胳膊的身体更显得萧杀凝重,更添几分沧桑与凶悍之色。
“队长,你昏迷的时候,王曾和我说过,他猜测迪尔能破坏我们符阵的原因之一是我们的人太少,容易被其他更大规模的血族共振干涉。”
帕斯卡尔也望着那个方向。除了他们这十七个人外,其他绝大部分同伴好友都永远地沉睡在那里。
他知道肖纳现在在想的是什么,这一战,太惨了。太憋屈了,被出卖,血族自相残杀,等等,哪一件,都让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吉特见肖纳不说话,意识到了什么,补充道:“王是说过,当时我也在,我也听到了。”
肖纳摆了摆独臂道:“王现在不在,布特妮又沉睡不醒,这段时间,暂时由我来负责领导之职,从今天起,彻底结束“初拥”禁令限制,等我们回来的时候,我要让复仇的火焰令大陆为之颤抖,插满遍地之王旗!”
……
零维中所积蓄的枢机之火,是楚云升准备用来在赢过红液后,干掉天羽国枢机的战力基础。
现在,他赢了,却干不掉大长羽。
人算不如天算,他当时要是不捅那一刀,也不会是这个局面。
他感觉自己真的要死了,零维在第三股能量下左冲右突,变形的比他肉瘤身体还要激烈,但他依旧很清醒,纤毫毕现,这算那门子死法呢?
红液催繁殖下的身体也开始大幅度地撕裂,越往下沉,越混乱的能量无矢流越是猛烈,除了特殊的地球人外,怕是枢机下来,也撑不住,也得完蛋。
有输必有赢,有赢必有输,世间常事,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他已经找不到什么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了。
不沉下去,在大长羽的手段下,自己马上就会完蛋,沉下去,也只是延长了死亡的时间而已。
现在,乱流将撕裂的可不止是肉瘤身体,还有恢复了活性的刺神枪,那是他零维寄托的根本。
可他还是下来了,一个速死,一个延迟死。
这大概就是生命挣扎的本能吧,有个地洞就钻,也管不了里面是毒蛇还是老鼠了。
但天羽国的大长羽真以为自己杀不掉它么?
虽然他死了,成了一个死人,但仍有办法杀掉它,甚至是灭掉整个五国!
他要放出影人,放出真正的大杀器,此地,无人能抗衡的真正凶神。
以当日沙漠绿洲五国枢机联合屠杀时的情景来看,睚眦必报,或者说自尊心特强的影人,一旦恢复自由,必定杀尽五国。
虽然楚云升不知道怎样解封它,但他给自己意识加强了一个“命令”,在他死后,解封影人,或许,也用不着,他死了,灵封说不定就自动解开了。
这都是说不准的事情,不过,他该做的还是做了,性格使然。
这时候,他猛地意识到,自己真是被红液与浴火冲昏了头了,在刚刚给加强意识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还有经常同样也喜欢加强想法的操控力量!
一只铁盘子,他操控不起来,但对于几乎无质量的能量乱流,它正是克星!
仅这么一想,身边的能量乱流顿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拨乱反正,从他身边恢复整齐矢向而流滑过去。
虽然已经预见到了启用它的效果,楚云升仍旧有些迷惘,连枢机都没办法完全清理的极度能量矢向混乱,它竟然能够做到,这股力量倒是什么东西?
深井很深,他仍在加速下坠,麻烦的问题终于解决了一个,还剩下暴躁中的第三股能量。
渐渐地,他终于要陷入昏迷了,操控力量总有用尽的时候,连红液也阻挡不了他昏厥。
他无比渴望昏厥,既可以逃离红液带来的恐怖,或许还能进入零维,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错过就不会再有,必须快,快!
***
第二更,还有一更!
^(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章 锋利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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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以修小镇,这两天处于巨大的恐慌之中。
胡尔战败的消息,最早由信鸟从空中带回,知道的人不多,也不知道谁家的侍姬还是仆人,走漏了消息,不到一天的功夫,便传遍全城,等到弗罗修撒的商人带来确信的消息时,密以修陷入了可怕的压抑死寂中。
按照大陆法典,叛逆谋反者,一人涉案,全族处死,当年,大陆国著名的一桩谋反案,胡尔王子的舅舅,据说在招待皇帝陛下的宴会上,被指责行为不检,言语冒犯皇帝,有企图弑君之疑,最终被定为谋反,全族处死。
那可是真正的超级大贵族啊,说杀就杀了,他们密以修最大的贵族也不配给人家提鞋,全镇上上下下被屠空了,对王庭来说,也只是一份看完了就会丢在垃圾桶里的奏报而已。
人人自危,人人恐慌,尤其是全体参与的大小贵族,以及家中有人出兵的家庭。
各种消息和谣言,不断地传来,一会说王庭来屠杀的大军就在来的路上,一会说胡尔王子已经吊死在太阳城门上,一会又说军神也出现了……
密以修陷入一片的绝望当中,他们想跑,但是跑不掉的,只要有陆地的地方,就是大陆国的地方,王庭的大军抓到他们,按照法典,畏罪潜逃,惩罚更加严重,甚至会将屠杀的范围扩大出直系家族。
这些天,在密以修的地球人情绪还算稳定,虱子多了不怕咬,反正他们也就这样了,还能更凄惨吗?
不过,他们和密以修原住民的蜜月期结束了。有传言流出,说是地球人撺掇着胡尔王子反叛王庭,这才害死了大家。
蜜月期中,受人追捧的牧师们,地位顿时一落千丈,人人喊打,都不再用贵族们动手,平民们自发地就把他们给揪了出来,捆绑结实,架在木薪上。一边咒骂着他们是恶魔,一边点火将他们烧死。
人肉烧焦的味道弥漫在密以修上空,连绵不断地延续到更远地佛罗修撒。
大陆国的人们充满幻想,祈望通过这种赎罪的行动,来平息王庭的雷霆之怒。
更有不知道哪里冒出的谣言。说杀光了地球人,王庭就会放过它们。很多人信以为真。看向地球人聚集的营地,眼神也变得憎恶起来,纷纷低声密谋着什么。
地球人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有的人更是连营地门口都不敢出去半步。
食物的危机,再一次威胁着大家的生存。
出去卖、淫的人越来越多,大陆国有些种族的人还是有着特殊的癖好的。虽然每次被折磨的痛不欲生,但好歹能带回来一点点口粮。
那些不敢杀人的胆小大陆国人,仿佛更喜欢用这种方法发泄它们对地球人挑拨的痛恨。
不仅是女人,男人们也加入了被贱虐的行列。往往在大陆国人那里像狗一样被围观的人群恶打一顿,只要不死掉,总有些商家为了人气,会付给他们一点点食物奖励,让他们明天再来。
这样的事情到处都在发生,天天都在发生。
密以修的地球人像畜生一样摇尾乞怜,恳求大陆国人作践自己,折磨摧残自己,或者痛打自己一顿发泄它们的怒火,最低贱卑微的活着,但仍会为回到营地的家中能够带回来一片食物,灯光摇曳下,感到一丝满足。
集中营地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几块破得不能再破的烂布,大概是从死人堆里拽出来的,简陋地组成了一个狭小昏暗又潮湿的狗窝般的棚子。
在棚子的下面,躺着一个浑身早已发臭的小男孩,他的旁边,蜷缩着一个更小的小女孩,正和他说着今天一天的经历,手里捏着半块黑乎乎的东西,好像很兴奋的样子。
“小八哥哥,我能挣到钱了,看,就是这个,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小女孩开心地举着手里黑乎乎的东西,即便小男孩不能动弹,他也能感觉到那个东西都发馊发臭了!
小女孩大概很高心,继续说着:“小八哥哥,你别担心,很容易的,你不知道,只要去那里脱光了衣服,让他们吊着就行,有很多小朋友呢,那个经常欺负我们的坏蛋也在呢。”
“小八哥哥,你再吃一点吧。”
“上次吊的是我的脑袋,喘不过气来,眼睛发黑,是有点难受。”小女孩声音变得低沉了些,但马上恢复高兴道:“不过,今天不吊脑袋了,只吊住一只脚,挂在树林里,而且今天,鞭子没抽到我……。”
接着,她又叹息一声,举着自己曾经幼嫩如今伤痕累累的小手,道:“小八哥哥,大人们说,有个更加好的机会,他们今天来选人了,好多小朋友被选上了,我没被选上,他们说我手太难看了,人又脏兮兮的,伺候不好人,小八哥哥,你不知道,听大人说,只要用手和用嘴去,,,那个地方,就能得到三倍的食物,我们就不用挨饿了,唉,可惜我没被选上……”
“不知道明天还会不会再来选人,我去洗干净,要是有妈妈的化妆品就好了……”
“小八哥哥,我好饿……”
小男孩的手指微微地抖动着,眼角落下一滴泪水。
***
楚云升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地面上了。
他说不出来什么感觉,红液的折磨依旧在,但开始向内萎缩,刺神枪吞噬的速度开始超过细胞繁殖的速度。
第三股能量的暴动奇怪的消失了,零维恢复了平静。
但他确信自己并没有进入零维,就像上一次一样的昏厥,什么都没有意识到。
于是,他推测要么是物子碎片与黑气联合镇压了第三股能量,要么是自己脱离了天羽国大长羽控制的范围,它自己突围发泄。只好平息下去。
无论是那一种,他的命暂时是保住了。
**的撕裂感再次出现,但不是很强烈,昏厥前控制力量几乎耗尽,气若游丝,能勉强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错了。
他挣扎一下想要起来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却悲哀地发现自己“滚”了起来。
他现在就是一个畸形大肉瘤,能“滚”已经不错了,难道还想“走”吗?
楚云升心志还是很强大的,再说木已成舟。也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希望刺神枪尽快吞噬完所有细胞,重组除和冥合体外,他历史上最强最气势的身体。
一边想着,一个不小心就滚过头了,撞在一处墙壁上。又滚了回来。
四周黑暗,什么也看不见。只好呆着不动。避免再滚来滚去,虽说这点撞墙的疼痛算不了什么,可样子实在是……
无事可做,无事能做,这倒也难不住他,除了对抗红液的威力。就是这么静静地呆着,他也不是第一次了。
又过了一会,侧面隐约出现了一点光芒,并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楚云升骤然警惕,虽说“井底”能量混乱,不太可能有什么强大的暗能量生物,但保不齐有与极北之地森林里的那样**极为强横的生物。
他现在最多是个大肉球,枢机之火也用完了,正在重新凝聚中,除了滚来滚去,弹上弹下,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战斗力。
不过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的防御力还是很强的,这身烂肉那那都不好,就是不怕被打被咬什么,再生繁殖力极强。
接着,传来脚步声,很轻,应该不是蹄,或者穿鞋,是肉掌入地……楚云升战斗经验丰富,马上判断很多信息出来。
“你醒了?”
在他仔细凝听与观察的时候,一个半生不熟地声音直接终止了他所有的努力。
他下意识地转过身,平衡没有控制好,还很生疏,整个身体翻滚了过来,头朝下,屁股……
这时候,火光下,他看清楚了声音的主人。
“你怎么也掉下来了?”楚云升惊讶道,尽量不去想此刻自己尴尬的姿势,实在丢人,关键是他还没有裤子。
声音的主人正是刚刚在井中遇到的许可珺,她不知道从那里找来了一块皮一样的破布,遮住身体,左手举着小小自制火把,右手拿着一块同样的破皮布。
楚云升记得,他下来的时候,把她推开了,怎么也跟着掉下来了?
许可珺将右手里的皮布披在楚云升身上,并他扶正了,淡淡一笑道:“留在上面,还如下来。”
楚云升略略一想就明白了,与其被天羽国当初畜生一样剥光了随意支配,还不如掉下来,哪怕是死了,也干净利索。
这符合她的性格。
像是看出了楚云升的疑问,许可珺微微一笑道:“你先掉下来,帮我垫了一下。”
楚云升想点头,但马上意识到一点头身体又要如不倒翁地晃起来,便苦笑一声道:“也不能这样说,在上面还能活下去,下来可能就死路一条。”
许可珺捋了捋脸颊边的乱发,静静地说道:“我既然不能决定如何活着,但起码,还能决定如何死去。”
楚云升突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她一直跟着自己掉下来,第三股能量的消失会不会和她有关系?
“你……?”楚云升不太好直接问,但语气和意味很明显。
“什么?”许可珺奇怪地说道。
“没事。”楚云升想想还是算了,这情形和环境,实在不好说什么。
应该和她没关系,否则她现在肯定“中毒”了,不会是这个样子。
再说,让第三股能量喷发出来,他也早完蛋了。
这时候,他总会想到璃,让他平静坦然许多。
“你哪里来的火?”楚云升顺着话问道。
“从上面掉下来的,很快就熄灭了,幸好我提前找到了这根干枯骨头。”许可珺解释道,扬了扬手中的“火把”,像是想起来什么又说道:“我在那边看到奇怪的文字,你要去看看吗?”
说着,她伸手指向她刚才返回的那条幽深的隧道。
“上面写着什么?”楚云升不太对这些东西敢兴趣,他更想找到出口。
“一些奇怪的古文字母,很长,我没有看完。”许可珺道。
楚云升想了想,道:“那就去看看吧,说不定能找到出去的路。”
许可珺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你怎么去?”
楚云升无所谓道:“滚过去。”
……
来到许可珺所说的地方,在火把下,楚云升忍着红液的催生,勉强看到密密麻麻的文字,蚯蚓一样,他也看不懂。
许可珺道:“这应该古希腊文的一种,类似于一种叫爱奥尼亚的古方言语,不过,这里怎么会有地球人的语言呢?”
楚云升道:“倒是忘了你当年的专业了,这里其实地球,阮主任没和你说过?以后再和你解释,上面都写什么了?有没有说道出口之类的东西?”
许可珺点点道:“没有,它看起来像是长诗,描绘两个神之间的战争,奇怪的是,希腊神话里并没有它提到的神灵,你看这里,说的是风之神喷出死亡的光芒,大地摇动……这里,雷电之神从云中出现,带着两条怒火……很多地方我也看不懂,文字出入太大。”
听到是什么长诗,楚云升顿时失去了兴趣,滚到一边道:“先找到出路,我感觉这条隧道应该可以通到什么地方。”
这时候,隧道的深处,传来一阵零乱的脚步声,以及低声的窃窃私语。
楚云升脸色一边,这一次,不可能再是上面掉下来的了,肯定是井底的黑暗生物!
危机意识下,刺神枪再一次加速吞噬大量细胞,肉瘤烂肉中已经隐约可以看见一尊锋利的身形,纯极黑暗,正欲破体而出!
***
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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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一章 神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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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声渐近,隐约火光映射蒙蒙幽暗墙壁,几个放大拉长的影子来回晃动。
习惯了战斗与生存,楚云升不用特别注意,条件反射式地便能快速地根据人影晃动,确定对方的数量与模样。
他不是为战斗而生,却一直为活着而战斗,一旦进入战斗状态,即便是一个臃肿肉球之身,浑身依然散发出多年磨砺而成的凌锐之势。
身体绷紧,脑袋飞转,片刻之内,便根据他目前的处境与战力极限,结合经验,做出不下于三种随时可变的策略。
不管他变成了什么样子,应付危机的冷静,远不是旁边的许可珺可比的,他战斗时的冷静甚至可以比肩影人。
许可珺是安静,她这个人有些特别,不管出什么事,仿佛总能静如止水,加上清秀的外貌,当时很多人,包括楚云升在内,都觉得这是一种特别吸引人的独特优秀“气质”,让人心痒痒地想要去征服。
说起来也奇怪,不知道什么,楚云升现在却不太喜欢这种“气质”。他怀疑自己当年脑袋是不是被种了蘑菇?或者是从众心理?心如止水、波澜都不起一丝的人,不管男女,听起来都很有气质,但很难成为好的朋友,更不说一起生活下去,那简直就是遭罪。
此刻,两人一个冷静,一个安静,看起来都很沉着。
许可珺手里的火把也被楚云升及时熄灭,敌多我少,身在黑暗中,才有更大的优势,尤其是对方有火光的情况。
但事情的发展,令楚云升哭笑不得。从幽暗通道探出的一个影子,在看到楚云升黑暗中的恐怖“形状”后,陡然拔高音量尖叫一声,被吓跑了。
八成自己被当成可怕的怪物了!
随后,一阵混乱后,七八个影子拿着各种简陋的“武器”,举着火把,威吓豺狼虎豹式地在通道里做出各种凶狠的姿势。
“好像是人类?”楚云升不太确定地说道。
他的眼睛发胀,细胞繁殖速度极快,常常会扰乱传递向大脑的信息。
“我去看看?”许可珺道。
楚云升的肉瘤身体太大。挡住了对面几个人的视线,她这一站出来,那些人立即奇音连连,相互交流着听不懂的语言,再看向楚云升两人时。便不再如刚才那般凶狠。
其中一个年级稍大的人,头发稀松。皮肤病态的发白。眼睛倒是放着久居地底的那种幽光,裹着一张不知道是皮还是布做的简陋衣服,张开只有零星几颗牙齿的嘴巴,叽里咕噜地朝着许可珺说了一大堆古怪的语言。
许可珺微微蹙眉,她听不懂,楚云升就更听不懂了。
不过。她反应挺快,立即用手里熄灭了的枯骨,在地上写着一串的文字,行迹如墙壁的长诗字母文。
内容楚云升依然不知道。他什么都看不懂,但对面那个年纪大的老人突然一愣,怔怔地看着许可珺写下的文字,眼神中透着惶恐与惊喜,没等到许可珺写完,它便突然匍匐下来,并喊着后面的人也一起匍匐下来,口里激动地喊着:
“涩伏忒,涩伏忒!”
许可珺微微皱眉,须臾,眼睛突然一亮,向楚云升道:“它们说的应该是“智者”的意思。“
“智者?”楚云升默念道:“涩伏忒?”
对面的人见楚云升这个怪物也朝着说许可珺说“涩伏忒”,顿时更加激动了。
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的他们两个人,在七八个古怪的人恭恭敬敬的匍匐下,被弄得晕头转向。
不过倒是找到了出口,在原始一样的怪人们引路下,曲曲弯弯地绕过许多复杂的通道,终于走出迷宫一般的井底。
当然,楚云升是没有被恭敬的待遇,怪人眼里许可珺才是“涩伏忒”,他么,很快就知道算是什么了……
在出口,怪人牵着两个身躯肥大却很矮小的动物,驮着许多杂物,一看就知道是类似于家畜的动物,而他就被归类到家畜一类中,有个怪人甚至想用一个麻绳帮许可珺把他“重新”套牢。
对于楚云升这种滚来滚去的凶悍怪物,怪人们起初很害怕,但当许可珺的身份被“发现”后,反而一下子又不害怕了,可能是把楚云升当成“智者”出现时必定带着某种“祥兽”?
通常,能被称得上“祥兽”或者“神兽”之类的,但凡能沾上一点边的,也必定模样奇怪,而且越是祥瑞的神兽,长相可能越是凶恶。
辟邪镇魔嘛。
楚云升不想解释,一来不会说怪人们的话,二来解释也没用,他这副样子,能被人家当成祥瑞、神兽,那是烧高香了,胆小一点的,都能被他的模样吓尿裤子。
出口外面是一片悬崖一样的平台,面积很大,楚云升跟着它们,“滚”到了边缘,视线豁然开朗,一片幅员辽阔地空间出现在他的眼前。
楚云升万万没想到,天空花园城的地底,竟然隐藏着一个巨大的世界。
而且,这里能量乱流汹涌澎湃,异常激荡,就像是一片汪洋大海,如流云般拍打着悬崖之岸。
上方,天穹之上,迷幻着五颜六色的奇彩,或儿刹蓝,或儿刹紫,或儿刹红……变幻莫测,如行云流水,时而风雷推移,时而昂扬而起,时而在天空倾泻而下,形成极其壮观的流沙瀑布。
楚云升猜测那是元气能量高度浓密状态中,乱流激烈碰撞而产生的能迁现象。
除了许可珺,没有人会理会他一只“神兽”对天空的“思索”,即便是许可珺与楚云升交流的语言,也被似乎被怪人们认作了是一种高深的驱兽语言。
在怪人们的七手八脚下,楚云升和两外两只驮兽被吊起来,顺序沿着悬崖峭壁放下去。
这是楚云升同意的,他也没办法。总不能滚下悬崖吧?
被当成家禽也有其好处,起码,可以他安安静静地等待刺神枪吞噬完繁殖细胞,恢复战力。
等他冲上去的时候,必定是一番腥风血雨!
地底世界的大地纵横着无数道宽大的熔岩般的河流,将地面分割成无数碎片。
仔细看是,就会发现,有的碎片时而升起,有的碎片时而下沉,但都很缓慢。
一来到地面。怪人们便小心翼翼一起来,在它们的眼神中,习惯了厮杀的楚云升很容易就能发现出一丝畏惧。
难道,还有什么恐怖的怪物?
许可珺一直在与怪人交流,楚云升想让她尽快搞懂这里的语言。弄清楚情况,这时候也被迫停了下来。怪人们作出不要张口说话的姿势。神色很紧张。
楚云升与许可珺相看一眼后,也就不再说什么,无论如何,他们也是要下来的,刺神枪即将完成对繁殖细胞的吞噬,十一支红液的威力可不是摆设。催生繁殖的效性过后,它们同时产生的饥饿度说不定能把他在短时间内活活饿死。
尽快弄清楚处境与形势,才能做出最好的打算与安排,出口暂时不抱希望了。但找到足够的食物是必须的。
怪人们弯着腰,穿过一处处奇异的树林,摸索着度过第一条熔岩河流,看起来挺吓人,其实只是看起来酷似熔岩,温度不但不烫,反而冰冷。
渡过河,怪人们也不弯着腰了,直接趴在地上,像狗一样地爬着。
不仅如此,还让许可珺也爬着,至于楚云升,它们找了一块大皮破布,完全地遮蔽着。
尽管这样,透过破布的缝隙,楚云升依旧能看到他所处在的碎片区域远处,大量的怪人**着身体,佝偻着腰,也如同狗一样爬在地面上,身后拉着沉重的金属块,奋力跪爬,低沉地闷哼。
当他们经过一处废墟一帮的凸凹区域时,角度上,正好能那里的全境收在眼底。
这是一个工程!
一个浩大的工程!
楚云升第一眼看过去,职业地本能地就感觉到。
他从未见过动用如此巨量人力进行的浩大工程,只有简单的杠杆类工具,全凭借人力进行的工程。
那里,蚂蚁一样多的怪人,畜生一样爬在地面上,搬运金属块,安装金属块。
那些金属块从很远的地方运来,路途中,楚云升都能看到有人累死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在它们的周围,分散着许多看不到正面的高大“监工”,看样子不像是人类,像是某种地球上的动物,楚云升一时间想不起来,应该是灭绝了的。
它们挥舞着长长的毒鞭,狠狠地抽打那些爬在地上的怪人,皮肉响亮的声音此起彼伏,闷哼声更是不绝于耳。
在即将到达的第二条冷熔岩河流中,楚云升又看到类似于他曾见到过的巨大章鱼怪物,不过没有任何的能量波动,它飞舞的触手,上面密布吸盘,其中一部分小触手,插入许多痛苦的女怪人,有一个肚子高高隆起的女人类,肚皮正在剧烈涨开,一直小章鱼像是楚云升看过的异形一样钻破肚皮挣扎着爬出来,然后咬死孕育它的怪女人,拖着尸体,跟着随大章鱼怪物从河流里捞出的金属碎片爬到地面上,慢慢撕咬吞食……
即便怪人们小心翼翼,仍旧在踏上第五块巨大碎片区域时,迎面撞上穿着制服一样的又细又高的人形生物,身高足足是人类的两倍,面色苍白,像是腐烂了无数年一样。
怪人们连忙混入更多的比奴隶还惨的怪人群中,将那两只小驮兽小心翼翼地藏好,再把楚云升也藏好,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细高人走过怪人们的面前,怪人们头低的更加低了,浑身哆嗦。
稍有迟缓的人,立即有皮鞭从空中抽来。
这时候,一个小女孩被细高人指着,监工立即过来将她带走。
然后,它威严地说了一句很严厉的话,怪人们噤若寒蝉,应该是为什么事情而进行的处罚。
本来估计也不会出什么事情,那个小女孩不知道说了什么,立即引起大量怪人骚动起来。
接着监工们开始血腥屠杀,镇压。
带楚云升来这里的七八怪人始终一动不动地狗一样地爬在地上,和另外一些人一样,即便被误杀了,也不反抗。
楚云升估计这种事情经常发生,不是一次两次了。
混乱中,那些骚乱的人中除了渺渺几个勇敢地冲上去,其他再一次被屠杀吓坏了,四散逃命。
人潮涌动起来,如此混乱中,不知道是哪个莽撞的人从楚云升后面猛地撞了一下,一下子把他咕噜噜地冲滚到距离细高人脚边不远的地方。
破布皮散开,他赫然原形毕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下子镇惊全场。
这时候,楚云升感到很饿,很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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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二章 天生贱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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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个怪人立即慌了,紧张地看着许可珺,这可是她带来的“宠物”,而她又是“智者”。
在它们看来,楚云升这个怪物,除了长得吓人,实际也没多大的本事,也就滚来滚去,悬崖都下不去,过河的时候更是差点沉了。
还不如那两只驮兽。
它们想去把楚云升推回来,但就在细高人的眼皮底下,监工们的注视之下,谁也不敢了。
它们向许可珺投来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并为防止她冲动,隐隐地靠近她,把她“保护”起来。
一个“宠物”,和一个“智者”比起来,不需要有任何考虑就可以做出选择。
七八个怪人基本已经放弃了楚云升,牢牢藏住剩下的另外两只驮兽,大概是怕再被发现了。
它们没有发现,此时的细高人苍白的眼神绽放出奇异的光彩!
一名“监工”迈着沉重步伐上来了,它身形高大,高如长颈鹿,状如大象,手脚皆有利爪,十分凶悍。
七八个怪人埋下头不敢再看,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楚云升即将惨死的景象。
“监工”一把抓住楚云升,怒吼一声,双臂张开,像是要把楚云升活活撕开。
这时候,烂肉中突然伸出一只带着残血碎肉的甲黑手臂,纯极幽暗,仅在视觉上便充满了无坚不摧之锋锐的美感,黑暗的手掌纯净有力,飞甲的臂部犹如刀锋,凌厉伸出,一把掐住“监工”的脖子,五指甲光闪黑芒,咔嚓咔嚓咔嚓……
一连串骨碎肉压的惊怖之音。
七八个怪人头低的更加低了。他们以为那是楚云升被撕裂的声音。
细高人没有看到黑暗,只看到了闪电般的手臂,脸色狂喜而变,大喊:“成功了!成功了!三千六百年了,终于成功了!”
楚云升听不懂它在说什么,乱叫什么,他很饿,非常饿,极度的饿。
他要吃东西,一切能吃的东西。他必须吃,否则马上就会饿死!
而这里能吃的,只有“监工”这种早已灭绝的动物。
从烂泥一般的“监工”脑袋里,喷出一片淡淡的雾气,粉红肉色。遇到空气便消散消失,肉眼几乎不可见。但楚云升的操控力量马上将它们重新汇聚到一起。
他怕有毒。
但那些东西微小如纳米一般单独不可见。而且仿佛自己的动力,只是遇到空气后便失去了作用。
难道是这东西控制了“监工”的大脑?
他怎么看“监工”也不像有智慧的样子,却能够监督地底怪人们修建巨大工程,没有特殊的控制手段不可能做不到。
不管是什么,他现在想不了太多,他太饿了。至少需要血,一口朝着“监工”身上咬下去……
“对!”
细高人兴奋地喊道:“就是这样!吃,用力吃!快,快!给它拿更多的食物来!不。来不及了,你们就去给它吃!”
随着细高人一声令下,“监工”毫不犹豫地走向楚云升,而怪人们惊恐不已,跪在地上不敢动弹,更有人隐隐地往后退。
细高人急了,亲自伸手抓起它旁边的怪人丢向楚云升,一口气抓了十好几个,甚至连来不及逼退的许可珺也被扔了过去。
楚云升位于烂肉缝隙中带着血腥的嘴离开监工动物的身体,突然转头,双目一边血红。
那七八个怪人中有三四个被丢了过来,被他血红色的野兽眼神吓的毛骨悚然,魂飞魄散。
它们尚且还不及反应过来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快吃啊,怎么不吃了!?”
细高人仍旧兴奋地喊道,它整个人处于一种莫名的亢奋之中,甚至喜极而泣:“……总官,你知道么,我们成功了,三千六百年了,三千六百年了啊!……”
“等等,你想敢什么!”
“你,你!”
“我是你的主人!”
“你!”
“我们是你的主人!”
“我……”
细高人惊恐地发现,楚云升反弹了回来,越过被它抛去的怪人与许可珺,一只极纯幽暗的手臂死死地掐住它的脖子!
这个时候,它才发现似乎和它认为的有很大的差别,尤其那只飞甲抽起的手臂……
“你,你没有被注入微极控体?你是谁,你怎么会……”
它没能说完,脖子翕然断开,脑袋咕噜地滚到了一边。
监工们顿时集体仿佛失去了控制,呆呆地站在里原地,茫然不知道该干什么。
楚云升杀掉细高人,双眼仍旧一片血红,死死地盯住其他“监工”。
这时候,带他与许可珺来到这里的七八个怪人终于反应过来了,惊恐不已,尤其是看到楚云升这个“智者”的宠物,竟然连细高人也杀死了,更是处于莫大的恐慌之中。
它们看向许可珺眼神更加的恭敬与崇拜,夹杂着一丝敬畏。
它们害怕恐慌,有人却相反,先前反抗的怪人,围涌上来,见楚云升还看着“监工”,连忙将一块黑硬的食物塞入他的嘴里,然后拖着他就走。
“乌怒不会死,它们还有更多的人,不能呆在这里,赶紧走!”其中一个反抗的怪人向旁边的七八个怪人急迫道。
那几个人连连点头,年纪大的那个还不忘指着许可珺与楚云升道:“她是智者,这是她养的兽。”
反抗的怪人眼神立即肃静起来,不由分说地,拉着楚云升与许可珺朝着相反的方向奔跑。
此时,其他碎片区域上,越来越多的“监工”开始聚集,河流里章鱼模样的生物也隆出了冷熔水面。
楚云升只强伸出了一只胳膊,腿还没有出来,行动不便,便也不强留下来。只要有东西吃,他相信很快就能恢复最强之身。
怪人们带着他们俩一路飞奔,绕着道,趁着混乱,远远地钻入了一个隧道中。
这里大概是它们的老巢,十分隐蔽,而且即便被发现,那些监工身形巨大,一时半会也进不来。
楚云升大口大口地吃着它们储存的粮食,许可珺抓紧一切时间用她语言的优势与怪人们交流。
约莫半个多小时后。许可珺找到楚云升,说道:“它们想带我去看一面墙壁,你能去吗?”
楚云升不知道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如果是长诗一类的墙壁记载,他没有兴趣。如果是出口方面的信息,他也看不懂。
不过。他已经将怪人反抗军老巢储存的粮食一扫而空。暂时压下了第一波极度饥饿感,开始觉得有点恶心,监工虽然不是人,但看起来像人一样在活动。
去看看也好,转移掉一部分注意力,要不然越想越不舒服。
怪人们对许可珺带着楚云升一起并无异议。刚才楚云升展露出的强大力量,令谁也不敢再小看这只怪物。
七绕八绕来到怪人说的墙壁前,楚云升抬眼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顿感头大。
许可珺看得很仔细。并将她看懂的部分翻译给楚云升听:
“这里写的是:我等宁死,绝不屈服!”
“这里:星空渺渺,何日归去?”
“这里:今日又死去七万同族,血战不止!”
“这里:败了,败了,可耻的叛徒!”
“这里: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就是打不赢它们!”
“这里:难道我们人类天生贱种!我不信!”
“这里:今夜,我等三百七十一人誓死潜入,若能成功,请带着我等魂魄返我故土!”
“这里:自反抗开战以来,八百二十三万同族全部死绝,剩下只有叛徒、懦夫,次恩绝笔。”
“这里:第二次反抗失败。”
“这里:第十三次反抗失败,死绝!”
……
“这里:故星啊,你在哪里呢?你是一个传说吗?”
“这里:难道我们人类真是它们说的天生贱种吗!?第六百零五次反抗失败,死绝!”
……
走到墙壁的尽头,许可珺的声音越来越低沉,楚云升默然。
类似的壁文,他以前也见过一次,那是在大金字塔里,死了几千万人只活着回来一个的人,也曾留下如此的绝叹。
六百零五次的反抗,六百零五次的失败,六百零五次的死绝!
六百零五次的凄厉留言,仰天血问:我们真的是贱种吗?为什么我们就是打不赢!?
楚云升也是一个人类,默然中亦有敬意。
“那是什么?”
默然片刻后,许可珺指着墙壁上方更远的地方,问道。
她有比楚云升更大的视角自由度,楚云升要看到那么高的地方,就要往后仰身体。
怪人们纷纷面色凝重地说了几句话,看得出来,它们极为严肃。
许可珺反复分辨许久,才向楚云升翻译道:“有些词汇我还听不懂,根据它们说,大概的意思是,那是它们信仰的支柱,是一个传奇故事,根据它们代代相传,曾有个强大无比的神秘人类,大败过它们的敌人,临走的时候,留下这些文字。”
楚云升眉头一皱,想起一个人来,立即让许可珺扶着自己可仰出视角,往上看去。
果然,那些文字龙飞凤舞,飞扬而激昂,十分的凌厉!
那种霸气与豪迈远不是楚云升现在能够比拟的,那种绵绵不绝的恨意也远胜于他。
是那个自称破镇之人所留下的!
“这些文字我看不多,是象形字,比较古老,最早的几个地球文明都是这种字,太久远了。”许可珺看了看上面的文字,道。
“我认识。”
楚云升看似平静地说道,心中早已跌宕起伏!
***
睡了一会,又爬起来熬夜码完这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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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