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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独脚螃蟹     邪善道txt下载     邪善道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两百一十一章 羁绊之交,志在前程

    任何话都无法阻止玉箫嫣对乌龟人的喜爱,甚至是多说半句告诫的话,在此时都是多余的,说不定还会惹来玉箫嫣的白眼,因此柳怀松选择退在一边,不在关心眼前这一人一兽的事。

    示意乌龟人将刚才飞插在树杆上的两柄剑取了下来,玉箫嫣将剑归鞘,然后拿出早已准备的其余两条红丝带,利用丝带将两柄剑分别束在乌龟人的腰段位置。

    全部装扮完毕后,玉箫嫣便后退两步,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确实,乌龟人整个形象真可谓威风凛凛,豪气万丈。

    所谓的‘忍者神龟’,令柳怀松感到些许滑稽。

    玉箫嫣带着乌龟人离去后已经是晚上了。

    便在这时,柳府正房中窗门紧闭,桌上那火烛无风摇摆,柳怀松依然将金缕玉衣裙平铺在被褥上摩挲着,可惜除去玉片深处流淌的血丝外,柳怀松在也找不到任何与老君有关的蛛丝马迹。

    感受着玉片的余温与柔软,柳怀松皱眉自语道:“逍遥黯灭在绿荫仙境得到这件金缕玉衣裙长达十年之久,他们其中不乏能人异士,十年来也研究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我只是凭借虚灵眼才看出流淌的血丝,想必,这件衣裙的秘密绝非寻常人在胡乱之间就能得知,秘密隐藏的深不见底呀!如果得不出秘密,那又该送给谁呢?”

    最后这个问题,他依旧得不到答案,倘若把金缕玉衣裙称之为价值连城也毫不为过。称之为世间上独一无二的衣裙更不在话下,放眼红尘世间,绝对能让大多数女子为之废寝忘食。

    天下女子皆有爱美之心,穿上这件金缕玉衣裙则会一跃为举世无双的绝色倾城,任世间男子无不是垂涎欲滴,只不过金缕玉衣裙始终只有一件。

    然而就是这样一件衣裙,让柳怀松此刻陷入两难,他将金缕玉衣裙收进那口窄小的棺材里面,然后走来了庭院中,仰望明月。静思起来。

    然此刻。柳怀松终于想好,准备去冰湖征求三女的意见,他没走几步路,刚好在庭院的拐角处碰见了小碧。

    “公子。厅堂屋顶上有人找你。”小碧连忙说道!

    “屋顶?”柳怀松微微一怔:“来找我。下面就是厅堂。为何非要跑去屋顶呢?你可知道是何须人么?”

    小碧摇头,表示也不理解这种做法,答道:“是位冷冰冰的黑衣男子。他手拿长剑...”

    话到此处,短暂停滞,小碧不知为何,羞涩的低下头去,继续道:“还是个十足的美男子呢!冰城中从未见过如此俊美的男子,比起公子你,有过之而无不及呀!”

    “此人我能猜到是谁,你去屋顶下方的庭院中摆上一桌酒席,记住多送来些好酒。”柳怀松说着话,正与小碧擦肩而过,忽然想起什么又退回来,抬起手在小碧垂下的脑袋上轻轻地敲了下:“天下间,比我俊美之人触目皆是,你就别来讽刺我了!”

    说完,悠然一笑,扬长而去。

    小碧朝着柳怀松的背影吐了下舌头,旋即往相反的方向奔去。

    来到厅堂外的庭院中,可见逆风坐在屋顶凸起的脊梁上,他十指交叉握成一个拳撑在下巴处,黑衣长发在晚风中向着一边飘舞,头顶处刚好是一轮皎洁的明月,在月光银辉的倾洒下,能看见逆风冷如冰霜的神情。

    柳怀松解下脚踝上的绷带一跃而去,来到屋顶后又将绷带绑上,走来逆风的身侧拱手一礼,道:“逆风兄弟夜里拜访,不知是有何要事么?”

    逆风仰头瞥了眼柳怀松,动作僵硬在无任何举动:“想与你畅饮一番,闲聊一阵,顺便问些问题。”

    柳怀松笑道:“如此甚好,正合我意,我在云岚宗呆过三个多月,从未与你畅言过一次,今日良辰美景,佳酿美酒自然不会缺少,不如去下面畅饮,如何呀?”

    逆风破颜一笑,就像千古寒冰终于融化,只不过他笑意不大,只是嘴角微微一勾,但是诚意十足,说道:“倒不如就在此地,在下向来喜爱清静,我猜柳师弟是喜爱幽雅,算是志趣相投,另一个共同点。”

    “哈哈,无妨!”柳怀松大笑一声,一挥衣袖,走去屋檐处,对着下方刚好抱着酒壶走来的小碧,喊道:“小碧,吩咐下去不用备菜了,只管将府中的好酒全部拿出来救急,你在去天仙楼购买极品佳酿。”

    “小碧明白,公子你可要接住呀!”小碧应着声,将两壶酒分两次抛来屋顶。

    柳怀松接过酒壶,转身抛给逆风一壶,当即扯掉封口,对着逆风道:“在下先尽地主之谊!”

    逆风也扯掉封口,抓着壶口将酒壶向前一送,作出回敬的动作,接着两人畅饮起来。

    “不知逆风兄弟,有何疑问需要在下解答,在下有问必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柳怀松托着酒壶走来逆风的身边问道。

    逆风仰头大喝两口酒,又将酒壶搁在膝盖上,说道:“柳师弟的身份并不简单,这点,我在擂台较量会结束的时候只是有些怀疑,后来无意中听闻侯师弟说起,你与水姬月的关系匪浅,我就肯定柳师弟有些秘密。”

    “再后来,听闻你柳疯子的消息,我前来柳府时没有见到你,却见到两位与柳师弟表面身份而论,本不该出现在柳府的绝色女子,然而,更加与你表面身份不符的是,她们两女声称是柳师弟的妻妾,其中穿着红色衣裙的女子修为高深,对各方面的造诣优胜出大家闺秀数百倍之多,我想实力也远胜柳师弟。”

    “当时,我在想。如果只是单论那两名女子的倾城之貌,就凭柳师弟你一名在云岚宗连外门弟子都不算的弟子,是绝对不会拥有两位能令天下男子朝思暮想的妻妾,如今,在加上水姬月这位两仪界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她的样貌我没有见过,只是听说她有着无人能及的美貌。”

    逆风提起酒壶,起身对着柳怀松做了个敬酒的动作,然后大喝两口酒,接着道:“能同时得到她们三女爱戴的男子。如果还以普通二字来衡量。我想是万万不够,现如今,柳师弟邻国富商之子的身份,我想。也是水姬月帮师弟伪造的。至于纨绔大少。也是伪装出来的,我其实不一定要知道柳师弟做这一切为了什么,只是有些事憋在心中不吐不快而已。”

    逆风说完。又坐在了凸起的屋梁上。

    然而,柳怀松含笑点头,忽然开怀大笑:“哈哈,云岚宗乃至冰城传言,逆风兄弟多是沉默寡言,行事低调内敛,本有骄傲的资本,但你毫不张扬,我却没想到,你心思能如此细腻,所见所闻虽然不表露出来,却在心中无数次反复推敲,令在下着实佩服。”

    柳怀松提起酒壶做了个敬酒的动作,然后仰头大喝起来,接着擦了擦嘴角,说道:“你在陆家的事我都知道了,眼下我也告诉你,关于我的事!”

    听闻前面之言,逆风仰头喝酒的动作略微一停,放下酒壶望着柳怀松的背影笑了笑。

    柳怀松定睛在对面漆黑的月宫处,笑道:“我是诸夏大陆的人,是被两仪界称之为奴隶的人,如今诸夏大陆返璞归真,局势混乱,一盘散沙,相信逆风兄弟也是略有所闻,而我侥幸得到不少人的帮助占地一座雄城,名为长安城,建国为盛世唐朝,我曾扬言主宰新世界,打破世间一切不平等的约束,还世人一片净土,给世间生灵一个安静。”

    柳怀松转过身来,喝上两口酒,笑道:“呵呵,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想法而已,至于能不能做到,我也不敢断言,纵使信心百倍,奈何人单力薄,成事之日也是遥遥无期,前方敌人多如牛毛,猛如蛰虎,因此,我眼下只能静而观之,寻求或等待一朝突破之日。”

    自从来到两仪界,除去陆剑川知道柳怀松的身份外,眼下也就只有逆风了,柳怀松其实从未顾及过逆风会将今晚的话言传出去,所以他此刻说出来,只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柳师弟能直言不讳,理想丰满,欲做常人不敢想象之事,足以表明柳师弟真性情、敢作为、敢担当,不失为铁骨铮铮好男儿。”逆风站起身来,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接着道:“你刚才也说过,知道我在陆家的事,但我不够你洒落,我敢做,却不敢面对,这些年来我始终放不下那两日的屠杀。”

    逆风话到最后,语气极为深沉,说完后,提起酒壶仰头狂喝,直到滴酒不剩,他将酒壶甩飞出去,又自己走去屋檐处,示意下方的女婢把酒抛上来,接到酒,扯掉封口,又是一阵狂喝。

    逆风放不下亲手杀掉家族两百多人的事,柳怀松其实当日听陆剑川提起的时候就知道,因此眼下也没有去劝说逆风,此刻换作柳怀松坐在屋梁上,看着眼前的逆风豪饮酒水。

    逆风呆在屋檐处连喝三壶酒,接到第四壶酒的时候,只是扯掉封口,走来柳怀松的身前,认真的说道:“如果柳师弟有朝一日回去诸夏大陆,不妨带上我逆风,我逆风不想安于现状,堂堂男儿若无用武之地,若无远大抱负,何谈顶天立地。”

    “哈哈!”柳怀松起身酣畅大笑:“恭敬不如从命,届时,在下必当相邀逆风兄弟,前往诸夏大陆驰骋沙场,一展雄姿,杀他个畅快淋漓,闹他个腥风血雨。”

    话音刚起的同时,两人在皎洁的明月下默契的对拳、握手,相互捶胸,紧接着举起酒壶在狂笑声中,对面痛饮起来。

    ...(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二章 隐藏背后的诈死

    两人在屋顶上酣畅淋漓的豪饮狂笑,酒香与笑声弥漫在周遭,随着晚风又在月光的指引下飘向寂寂无人的街道上,瞟向宅院侧面那漆黑阴暗的巷子里,笑声惊扰了两只夜间觅食的老鼠,酒香却与巷子里另一道酒香融在一起,渐渐地有什么人用拐杖将老鼠驱赶出了巷子,老鼠便来到了月光中的街道上,继续寻寻觅觅。

    静谧的夜色彻底被两人给惊醒,屋檐下方那些女婢们面面相觑,眼中泛着深深地疑惑,她们没见过自家公子有此豪迈的情怀,更没想到,那位与他同饮本该冰冷如霜的黑衣公子,却能相应豪迈。

    其实,逆风此时与那些女婢一样,他何曾想过自己也会有今晚的笑容,自从八岁那年他亲手屠杀家族两百多人,至今过去十二个年头,莫说是耿耿于怀,甚至日夜都要受到那种强烈负罪感的精神折磨,到底经历过多少个不眠之夜,他也记不大清楚了。

    庭院中到处都是酒壶被摔破的碎片,小碧早从天仙楼买来了极品佳酿,眼见一壶壶地抛向屋顶,一壶壶地少去,小碧虽急,但想到天仙楼早就已经打烊了,即使意犹未尽也无处去寻,大概喝完也该歇息去了。

    直到子时,才把那些酒全部喝光,屋顶上的两人已是醉意盎然,逆风躺在凸起的房梁上,柳怀松则是睡在瓦片上,两人圆睁着眼睛望着夜空正中央那轮洁白的明月,自个若有所思。沉默不语。

    屋檐下几名女婢早就倚靠在梁柱边熟睡过去了,只有小碧坐在台阶上单手撑着下巴,脑袋左右轻晃着,眼皮也是直往下掉,但也要极力的抗衡着睡意。

    “云天涯为人卑鄙,趋炎附势,经常借用云岚宗为水家办事的理由去接近水姬月,一来想借助水家的权势来谋取私利,二来想与水姬月套近乎得到她的青睐,达到他一跃成为水家女婿的野心。但是。据我这些年与他相伴,他只能欺软怕硬,绝不敢主动挑起高人隐士的怒火,他也没有这个资格。”

    逆风吐出的热气夹杂着酒气。但语气中没有醉意。相反是经过良久的深思熟虑与冷静分析。继续道:“置他于死地的凶手,能在两招内同时击溃云岚宗八位长老,凶手的实力之强不言而喻。而云天涯临死前结仇的对象只有柳师弟与你两位师兄,他们两位绝不会认识这等高人,所以我想,柳师弟是否知道些什么?”

    自从逆风的话刚出口提起云天涯的时候,柳怀松就扭头望着逆风,确实,在得知柳怀松的身份后,又发现风伤情与水姬月的存在,对于杀死云天涯的凶手,逆风能怀疑到柳怀松,完全出于情理之中。

    只不过,柳怀松本就是一无所知,因此他调正脑袋重新仰望明月,轻笑道:“此事我毫不知情,也不会是我主使谁去杀死云天涯,虽然我当时也想他死,但后来我遵从师父的话,没有对他下手。”

    “云天涯的死活,我一致认定为咎由自取,因此我漠不关心,即使与柳师弟有关我也不会干涉什么,只是我师父这些天来,日夜为此事烦恼,引起了我的注意,刚才又听闻柳师弟的身份,引起了些怀疑。”

    逆风忽然坐起身来,望着躺在瓦片上的柳怀松,严肃的说道:“相信柳师弟也能想到其中的蹊跷,我的意思是,倘若在柳师弟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有人在背后为你出头,你觉得有无这个可能性?”

    “换言之,凶手有意来维护柳师弟,而柳师弟不明此人的存在,他看不过云天涯故意陷害你,从而出手杀死云天涯,何况凶手还是个女子,所以柳师弟有必要想想,在来两仪界的时候接触过哪些女子,特别是深藏不露的女子。”

    本来柳怀松觉得云天涯的死并非是什么大事,并且当时听闻云天涯的死讯,柳怀松也是无动于衷,就像是死了只蚂蚁,但是此刻结合逆风的话仔细一想,确实里面有太多的蹊跷与巧合,换作成了疑点重重,并且是与柳怀松有关。

    柳怀松沉默许久,才道:“在云天涯死后当天,情儿刚好来到两仪界,她可以排除在外,一来实力不足以击败云岚宗八位长老的联手,二来她未必知情,姬月也可以排除在外,她不会擅自为我出头,就算有做过她也会告诉我,至于小嫣更不可能,所以,没有其他人的存在。”

    逆风沉思片刻,说道:“既然不是她们,那么柳师弟,你可想过跟随着你一起进入云岚宗的那位小女孩,当日只要她肯拜陆剑川为师,柳师弟不必在冰雪中跪上云岚宗,在遭受这种奇耻大辱的情况下,她却不为所动坚持不肯拜师。”

    “当日我就在想,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孩,为何会如此倔强不肯拜师,按照常理,不肯拜师的理由,无非就是各方面远胜于陆剑川,也可以说对云岚宗不屑一顾,不然,以一个小女孩的单纯心智,很难想象她会选择见到柳师弟在冰天雪地下跪上云岚宗,但是现如今,她不幸身亡,又与我猜想她是强者的事实,擦肩而过。”

    柳怀松闻言,神情严肃起来,坐起身来盯着逆风:“你怀疑是小雨在背后帮我出头?”

    逆风点头默许。

    柳怀松很肯定的摇头道:“绝无可能,我有种特殊方法能判断出任何强者,即便隐藏在深也逃不过我的眼睛,并且早在无意中我就看见过,小雨的虚灵体里面没有一颗内丹,所以她绝对不会是深藏不露的强者,虽然云天涯死前当日,她主动问我恨不恨云天涯,她也表露过对云天涯的厌恶,单看表现迹象确实很有可疑,但是,实际上她始终只是个小女孩,更何况,她已经身故。”

    逆风不知道柳怀松拥有虚灵眼的事,更不知道柳怀松早在三个多月前,去归还伊尘那柄紫色长剑的时候,那次乃是深夜,山洞里面没有任何光源,所以柳怀松那次是施展虚灵眼进入山洞的,在寻到那柄紫色长剑的时候,又在无意中扫过小雨熟睡的身体,那次看得清清楚楚,小雨的虚灵体中不见一颗内丹。

    纵然修为在如何高深,纵然能隐藏修为,但也绝无可能将虚灵体上的内丹隐去,更何况小雨只有七八岁而已。

    因为逆风不知道这些事,所以他只是说出心中的猜疑,此刻掷地有声的重重说道:“如果说,利用某种特殊手段,诈死呢?又或者,此刻的坟墓,只是空坟。”

    此话既出,宛如晴空霹雳,仿佛这刻身周的气温都在急速上升,气氛一下子凝固起来,月光依旧如幕倾洒在两人微皱的眉毛上,此刻四目相视,却相对无语,眼中反射出的月光已经表露出来,他们各有所思,都在想着同一个疑点重重、又那么不切实际的问题。

    两人沉默了很长时间,柳怀松才站起身来,负手望着明月,忽然想起某些事,嘴角那苦涩的笑容在也掩饰不住,像是自言自语的道:“冰酥蟾毒,无色无味,中毒者必死无疑,当日小雨却说天仙楼的招牌鸡汤不好喝,她喝完后就将砂罐丢进了溪流中。”

    柳怀松说完,走去房梁边坐下了,就此沉默不语。

    天仙楼的招牌鸡汤远近闻名,得到过全冰城达官贵人们的认可,可谓是一道名誉满天下的金字招牌,普通百姓一年都喝不上一次,可以想到这样的鸡汤若说难喝,任谁都不会去相信,甚至会惹来众多人的口水。

    然而,小雨却偏偏说不好喝,并且还是在中毒前,冰酥蟾毒无色无味并非是徒有虚名,自然是得到过江湖中人的肯定,如果小雨是隐藏在背后那名深不可测的凶手,那么鸡汤有毒就是在她知情的情况下,故意喝下去的,又不肯表露自己的身份,又不忍心让柳怀松等三人喝下有毒的鸡汤,所以只能故意丢进溪流中,来掩饰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一刻,柳怀松与逆风都能分析出以上几点,因此他们无话可说。

    并非是说小雨的隐瞒让柳怀松感到不满,而是柳怀松不理解小雨为什么要隐瞒,为什么不肯用真实的身份来面对自己,为什么在做过这一切之后,她选择诈死来掩饰这一切。

    实际上,猜想归猜想,疑问归疑问,即使表面迹象相当明显,小雨有绝对的嫌疑,但是要让柳怀松一下子接受下来,他还是做不到。

    其实只要他将坟墓掘开,一切真相将水落石出,只不过,柳怀松直到此刻也未想过这样做,也不忍心这样做,他不想在没有完全接受这种事情的时候,去贸贸然开棺掘坟,毕竟,没有亲眼见到小雨在面前活动,那就是死人一个。

    这个时候,逆风拿起身边的长剑,起身走来柳怀松的身前,说道:“有些事情,总会有真相出来的那一刻,或许,下一次你有缘与她相见,她会告诉你一切,至于今晚的一切事,我逆风绝不会泄露半句,这就先行告辞,还望柳师弟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

    柳怀松展颜一笑,将刚才的情绪抛洒一空,起身笑道:“若兄弟你不介意,直接以兄弟来称呼我,不必在用师兄弟这种生疏的称呼。”

    说话的同时,柳怀松已经抬起手掌面对着逆风。

    “好兄弟。”逆风一笑,抬起手掌与柳怀松相互击掌,然后腾飞而去,眨眼间消失在夜空中,不见半点踪迹。

    ...(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三章 无名剑法的初衷

    这个时候柳怀松已经来到了埋葬小雨的庭院中,习惯性的先烧三炷香,然后站在墓碑前定睛在亲手刻下的墓志铭上,他的嘴角依然含着走来时的苦涩笑容。

    无论是云天涯被一掌击毙,最后尸骨化成一滩清水,还是在两招内能击败八位长老的联手这等骇人听闻的事,又或者是眼前这座或许已经是空坟的坟墓,柳怀松总是觉得怀疑眼前这名七八岁的已故小女孩,可称之为天下间最为滑稽的事。

    无论怎样,柳怀松都不敢去深想,本该躺在眼前坟墓里面的小女孩,却能在击杀云天涯与抗衡围剿她八位长老的时候,能在刹那间变成一位成熟的女子,并且隐藏修为也就罢了,但她却是隐藏着虚灵体中的内丹。

    “你莫非真是诈死吗?我该称呼你为小女孩,还是某女子呢?你真能在瞬间变成一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吗?那你,到底又是何方神圣呢?”

    柳怀松仰望明月,自言自语着,他毫不客气的用上‘何方神圣’这四个字,倘若这一切当真与小雨有关,那么她绝对配得上这四个字。

    自始至终,柳怀松宁愿站在墓碑前胡思乱想,也不敢开棺掘坟得到真相,他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对死者的尊敬。

    他相信,倘若小雨真的是故意中毒诈死,那必定有何难言之隐,那么终有一天会重新面对小雨,当然。下一次遇见不是小女孩的小雨,至于她的真实身份,以及为人秉性,是敌还是友,等等,这一切,他都不能妄自断定。

    与此同时,陆剑川拄着拐杖走来柳怀松的身后,他上前给小雨烧上三炷香,然后又退来柳怀松的身旁。静静看着墓碑发呆。

    柳怀松出神的仰望明月胡思乱想着。以至于才低头瞥见陆剑川,有些错愕的道:“师父,您怎么会来呢?”

    “我是尾随逆风前来的,只不过。他与你在屋顶上喝酒。为师一人在巷子里喝酒。”陆剑川转身盯着柳怀松:“真是出乎预料啊!逆风的笑声我都听在耳边。这些年其实难为他了,也埋没了他,如今你们志趣相投。秉性相吸,确实是一对难得的良知益友,为师也不知道你为何能融化这座冰山,或许与你本身的感染力有关,总之,不失为一大快事,哈哈。”

    陆剑川说完,开怀大笑,似乎漫在心间多年的尘埃终于得到清洗,笑声如此干净,如此无拘无束。

    毕竟逆风是陆家仅存的血脉,陆剑川眼下这般高兴,柳怀松是心照不宣,转过话题问道:“那师父今晚前来,想必不单是尾随逆风如此简单吧?”

    “自然是大事,若是没事,为师何苦来找你小子呢!”陆剑川攥起腰间那麻绳束着的酒葫芦喝上两口,接着道:“今晚前来,只为传授你一套剑法。”

    “剑法?”柳怀松微微一怔:“不是曾经说过,我只需要绝对霸道的力量,还不需要学习花哨的剑法吗?”

    “有些东西早晚也是学,先学后学也不打紧,你先看为师练一套,能学多少算多少,学不会那也无所谓。”

    陆剑川说着话,后退五大步,举起拐杖呈一字型比在胸前,右手握住拐杖的顶端,左手握住拐杖的中端,像是一个拔剑的动作,忽然嗖地一声,原来这根看似腐朽地拐杖本就暗藏着一柄尖细的长剑。

    柳怀松没有在意这些小事,聚精会神的留意着陆剑川每一个动作,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陆剑川出手,残废多年的腿没有成为障碍,挥剑慢如行云,起伏淋漓有致,剑芒似有似无,根本不见半点杀气,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若是不论挥剑人的性别,还以为是一名女子在月光下跳着曼妙的舞姿。

    纵使剑法速度奇慢,但是陆剑川与那柄剑是若隐若现,令人观察不透,越看下去便会出现越多的幻影,已然分辨不出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陆剑川,不过,最为精妙之处,陆剑川挥剑的周围有不少株花树,然而花树竟连一片嫩叶也没有抖动过。

    这种剑法不仅没有杀气,并且不带一丝风声与剑鸣声,仿佛挥剑人的手中没有剑,单凭此点,就让柳怀松琢磨不透这种古怪的剑法。

    忽然间,陆剑川消失在眼前,柳怀松顿时张口结舌,但见眼前花树丛中劲风呼啸绵绵,一时间淡红的花瓣与绿叶漫天飘舞,仿佛生在树枝上的花瓣与绿叶在急速凋零,造成了一副时间在飞快流逝的假象画面。

    直到枝头上不剩半点荫绿,紧接着光秃秃的枝丫仿佛被削成了无数段,尽数无声无息的落在土壤上,前一刻还是绽放着娇嫩花朵的树,这一刻却是荡然无存。

    柳怀松抬起手掌接住夜空中掉下来的花瓣与绿叶,发现手心里没有一片完整的落叶与花瓣,全都是被利刃削成两半或多半的碎片。

    陆剑川其实消失后,就出现在了柳怀松的身后,他见柳怀松陷在震惊中,便走来身前,笑道:“哈哈,此剑法本名为婀娜多姿剑,后来为师还是称之为无名剑法,这两百年来为师一事无成,也就创出了这套剑法,算是没有虚度两百年吧!”

    柳怀松将手中的花瓣抛向夜空,皱眉问道:“这套剑法当真深奥,我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实在想不通其中原理呀!为何出剑无力,平平无奇,剑招收拢后,才见花树莫名其妙的遭到巨大伤害呢?”

    陆剑川笑而不语,将目光落在柳怀松身后那漆黑的墙院外,忽然无来由的喊道:“这位姑娘,看了这么久,也该出来了吧!”

    柳怀松闻言,一脸茫然的霍然转身,但见墙院外一道鲜红的身影跃了进来,人还在半空中但闻清香扑鼻而来,柳怀松定睛一看,旋即悠然一笑,当落在身边时,果然是风伤情。

    “风家晚辈,初见陆老前辈。”风伤情与柳怀松并肩站着,微微躬身含笑行礼。

    陆剑川望着风伤情那张白净而纯美的脸,已然陷入沉思与遐想之中,对她刚才的话恍如未闻。

    “你怎么会来呢?”柳怀松凑在风伤情的耳边小声问道。

    风伤情扭头瞥了眼柳怀松,轻笑道:“被你在屋顶的笑声给惊醒了,反正左右无事,便与姬月以及小嫣商量一阵后,也就来看看你,顺便有些事与你说说。”

    直到听闻风伤情与柳怀松的闲谈声,陆剑川才醒过神来,当即摇头苦笑,对着风伤情道:“风家后辈果然都不是泛泛之辈,一个风逍就已经不得了,如今你一介女流,竟然毫不逊色于男子,甚至犹有过之。”

    陆剑川没有一丝提起风霜夕的意思,这让风伤情略感惊讶,她微微一愣,自然不会主动提起自家祖辈的前尘往事,因此顺着他的话,笑道:“承蒙陆老前辈夸奖,小女才疏学浅,实在受之有愧,只是小女这不成器的夫君让陆老前辈煞费苦心,至今依旧不明事理,还蒙在鼓里,让小女有些过意不去。”

    柳怀松闻言,无言以对,清秀的眉毛往上一扬,感觉风伤情的话好像火药味十足。

    “哈哈!”陆剑川仰头长笑,然又盯着风伤情,道:“那你说说,你的见解如何,老夫相信风家女辈绝对胜过世间多数男子。”

    风伤情含笑点头,娓娓道来:“此剑法看似缓慢,其实恰恰相反,是因为速度极快,才会造成缓慢的虚影,每一剑都带着略少的精气来攻击目标,一点一点的累积在目标身上,然而目标遭到剑伤的时候只会犹自未觉,正是因为剑气无痕,挥剑时又控制住精气在目标体内扩散的速度,当收剑后伤害才会逐渐体现出来,那时候就如忽然袭来的滔天巨浪,又或者是安静的沙漠中,平地而起的沙尘风暴,若此时敌人才反应过来,避免不了一死的结局。”

    “哈哈!”陆剑川满是认可的连接点头:“老夫两百年来的领悟,才能自创这套剑法,如今只是施展过一次,竟被你看透了三成的精髓,果然不负风家后辈之称。”

    柳怀松站在一旁,听闻两人的对话,登时欲哭无泪,又无地自容,也无话可说,难怪风伤情刚才那话带着刺,原来是听见过刚才自己说对剑法一头雾水的话。

    风伤情并未在意柳怀松此刻是何心情,对着陆剑川道:“施展这套剑法需要心中有情,换句话说,心中能容下多大的情,才能挥出多么无情的剑,请恕小女直言,陆老前辈这套剑法其实是为女子而创,从招式上已经能看出来,若以怀松微薄的剑法底蕴,来吸收这套剑法的精妙之处,少则二十年,多则五十年。”

    风伤情忽然严肃起来,继续道:“陆老前辈的心意,小女心领神会,还请将这套剑法传给小女,纵然小女使不出这等威力,但情之深,剑之无情,相信我祖辈也能看出来。”

    听见这话,柳怀松犹如醍醐灌顶,终于明白陆剑川传授如此深奥的剑法,本意是想自己带回诸夏大陆练给风霜夕看,知道这一切后,柳怀松便默然地退去一边。

    他清楚,这套剑法的本身不是他目前所能领悟的,然而风伤情竟能一语道破,那么这套剑法传给风伤情是在合适不过,并且能更快、更近陆剑川这套剑法的精髓与初衷,比起自己不知多少年才能学会要强上许多。

    ....(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四章 另外的作用

    单从这套剑法的本名可想而知,倘若前来两仪界之人是风霜夕,那么这套剑法自是名为婀娜多姿剑,但来人是柳怀松那么只能临时改为无名剑法,既然柳怀松已经看透陆剑川的心意,因此他后退两步,表示将这套剑法谦让给风伤情。

    然而陆剑川被一语道破了初衷,此刻令他最为震惊之事,并非是风伤情的才能如何卓越,而是像风伤情这等出凡脱俗的女子,为何甘愿称呼柳怀松为夫君,反过来,柳怀松是如何能博得她的芳心。

    关于这个问题陆剑川没去深想,他仰头大笑一阵,旋即攥着酒葫芦猛灌两口酒,这才对着风伤情说道:“你这女娃绝对是老夫有生之年,见过最为出类拔萃的女子,风家这一代当真是不可小觑,老夫两百多年来阅人无数,纵观世间少男少女,无论是你,还是你兄长风逍绝对是独秀一枝,老夫有些好奇,你在诸夏大陆会是何等盛名?”

    风虚门主与第一女子的盛名,早在诸夏大陆还是太平盛世的时候,绝对是声名显赫、无人不知,只不过后来大乱初始,便被各方势力恶意诋毁与抹黑,那时起风伤情不想在谈及所谓的虚名。

    她莞尔一笑,道:“一时、一世、一盛名,如今是盛世唐朝、情贵妃。”

    听见如此耐人寻味、又琢磨不透的答案,陆剑川禁不住望向了柳怀松,想由他来解释一番。只不过柳怀松不假思索的摊了摊手,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表示他也不明白其中意思。

    恐怕这个答案唯有风伤情一人明白,一时是指她在诸夏大陆混乱前后的名声落差对比,一世是指柳怀松改变了她,令她重活一世的意思,至于先前的名声已然随着霸气凛然的风门主而烟消云散。

    陆剑川重新看向风伤情,笑了笑,道:“也罢,言归正传。既然你能猜透剑法的精髓。老夫就传给你,老夫也能看出来,你对剑法的理解绝对胜过大多数人。”

    陆剑川说话的同时,故意讥讽的看向柳怀松。并且最后一句的声音格外洪亮。风伤情心照不宣只是回头看了眼柳怀松。然后对着陆剑川含笑一礼。以表感激之情。

    柳怀松被两人暗中挖苦与讽刺,早就不想理会他们的事,因此他一退再退。直到退去墙角边,在也听不见前面两人在聊些什么,只能瞧见他们在月光下时不时地拿着剑比划着。

    此时子夜早过,湛蓝地夜空中那轮明月越发的皎洁,柳怀松利用两株花树作为遮掩,藏在茂密的枝叶边吸纳着天地灵气,三人虽在一处庭院中,但是此刻距离颇远,陆剑川与风伤情知道柳怀松在花树后面,对于他在做什么,两人各持己想。

    陆剑川只以为是在休息,然而风伤情心知肚明,知道他在吸纳天地灵气。

    时至今日,体魄石之中的光点才聚集小余半,这样的修炼速度不可否认是慢之又慢,不过柳怀松是一筹莫展,他只能一点一滴的聚集光点,循规蹈矩的达到突破,又不能像虚灵石那般疯狂夺取,然后在一天内突破两次,这样的事在现今只能是奢望而已。

    吸纳过一个时辰的天地灵气之后,柳怀松收心、吐气,紧接着又开始沉寂在物我两忘之境,准备熟练虚灵之歌,其实柳怀松不知道施展虚灵之歌,具体需要多长时间,他每次施展过后在想起来的时候,总是有着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所以会造成过去很长时间的印象。

    与此同时,陆剑川已经把剑法的诀窍倾囊相授,也演示过十多次给风伤情观看,眼见夜色越来越深,陆剑川便决定告辞,明日晚上在来此地传授剑法,风伤情答应后便恭送陆剑川离去了。

    这个时候风伤情重新走来庭院中,往柳怀松那边看去之时,才发现那片区域劲风呼啸,落叶凋零、花瓣飘舞、尘土飞扬,仿佛那里与周遭世界截然不同,风伤情抱着疑惑往那边轻步走去。

    披在肩上那鲜红的轻纱在泥土地上拖动着,时而钩挂在伸出的两根枯枝上,导致脚步有些受阻,风伤情回身挽起轻纱,提在手中往柳怀松那边快步走去。

    劲风依然呼啸,扬起了风伤情的秀发与绸带,她以单手捂面,以免灰尘漫在脸上,然而发现越是靠近柳怀松,忽然感到神智有些迷茫,甚至浑身有些酸软乏力,隐隐有些头晕。

    但见柳怀松坐定不动,紧闭双眼,似乎对周遭一切置若罔闻,如此不符合常理,风伤情放下提着轻纱的手又扶在额头上,距离两丈有余的时候不敢在靠经柳怀松,轻声喊道:“怀松,你怎么啦?你没事吧?”

    站在此地,风伤情感到莫名其妙的头晕,这让她难以理解。

    其实这一切都看在柳怀松的眼中,他见风伤情有些摇晃,旋即睁开了眼睛,由于收招太快,又心系风伤情的安危,忽然一股血气上涌,噗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风声戛然而止,一切恢复如初又安静下来,风伤情见柳怀松口吐鲜血,美眸圆睁一时间花容失色,旋即跑去柳怀松的身边,将他扶了起来,连忙取出丝帕擦拭着柳怀松嘴边残留的血迹。

    “刚才,刚才,到底是怎么啦?”风伤情惊魂未定,声音显得急促,导致有些颤抖。

    其实柳怀松此刻感到头昏眼花,四肢乏力,胸口隐隐闷痛,除此之外也并无大碍,他向着风伤情摇摇手,表示没有什么事,然后又指了指墙院的另一边,示意回去房间。

    上次在竹林的时候,柳怀松不到一下午的时间,就连续施展过七八次,然而这一次或许因为收招太快,没有得到一个良好的缓冲时间,因此身体的疲劳程度就好比施展过七八次。

    柳府正房的圆桌前,在火烛的跳动下,风伤情紧挨着柳怀松坐在身边,又帮他倒上一杯清茶喂在嘴边喝下了。

    见到柳怀松的脸上逐渐有了血色,风伤情放下茶杯,抬手擦了擦他嘴角的茶汁,轻声询问道:“你方才是不是在熟练某种功法,被我惊扰了才会受到反噬之力?”

    柳怀松点头道:“我刚才好像看见你有些异常,你说说,当时你进入那个范围后的感觉。”

    风伤情便把刚才的感觉说了出来,而柳怀松也把虚灵之歌全部告诉了她。

    风伤情听完后,细细分析一阵,才道:“虚灵之歌,按理说只是种吟唱的功法,专门针对脱离过**的虚灵体,如今,竟然能对活人起到些作用,如此看来,想必还有更加深奥的秘密隐藏着。”

    “虚灵之歌并不简单,这点,我先前就猜想得到。”柳怀松点头,转过话题问道:“你今晚找我,是为何事呢?”

    风伤情起身走去柳怀松的对面坐下,说道:“梦海银庄已经决定买下另外九十七粒天灵丹,无论下两次的价格是多少,他们都会以一千万两黄金的价格买下,我也答应了这个价格,明日午后我便会去与他们当面交易。”

    柳怀松道:“那我明日岂不是不用去拍卖行,还有,你明日与他们当面交易可要小心些,我担心逍遥黯灭的人会有小动作。”

    风伤情含着甜美的笑容,将垂下来的发丝挽去耳后,轻声说道:“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危,逍遥黯灭还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将我如何了,在说,明日午后还有姬月陪我一起去,我与她的关系本就匪浅,这事儿全冰城都知道,保准万无一失,不过你明日还是要去趟拍卖行,灵物能多买则多买,再者,我们不能让天灵丹跌价太快,所以你要尽量提高价格,也好让梦海银庄容易接受些。”

    ...(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五章 试穿金缕玉衣裙

    “我明白。”柳怀松点头道。接着起身走去书柜处将其移开,弯身抽出那口窄小的棺材,他刚起身的时候,风伤情也跟着起身看去了,对于窄小棺材里面的金缕玉衣裙,她自然知道真实的来历。

    柳怀松依然将金缕玉衣裙平铺在被褥上,邀来风伤情仔细查看,同时告诉她关于每片温玉中流淌血丝的秘密,并且扼要说明自己如何研究都没有任何头绪。

    风伤情将毕生所见所闻、所感所想,全部用来分析与查看这件金缕玉衣裙,结果与柳怀松大致相同,全无半点蛛丝马迹,单从外观上根本看不出与老君有何关联,如此一来,两人有些怀疑,金缕玉衣裙与老君有关的传言,是不是梦海银庄为了故意提高价值,从而编造不实信息的营销手段。

    然此刻,柳怀松沉默许久,望着柳怀松说道:“要不,情儿你穿上试试,体验下是何感觉?”

    风伤情点点头,挺直腰身,将披在肩上的轻纱滑落在床沿的脚踏上,然后脱掉鲜红的丝绸衣裙,虽然不是第一次将如雪白皙的肌肤,展露在柳怀松的面前,但是这一次是在柳怀松目不转睛的情况下,不免有些难为情,随着一件件脱去,她双腮也逐渐地潮红起来。

    脱到最后只剩下鲜艳的亵衣与亵裤,紧紧地裹在两处重要部位,嫩滑的四肢与胸前大片肌肤展露无遗,丰润饱满的身段前凸后翘在火烛下白里透红显得娇艳欲滴。仿佛都能拧出水来。

    风伤情动作缓慢的将金缕玉衣裙穿在身上,这件衣裙的领口与袖口相当宽敞,腰身纤细只够盈盈一握,胸前饱满,刚好与风伤情的身段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穿上之后,最为出奇之处,玉片本就柔软大小不等又形状不一,质感与外观就像是一件真实的丝绸衣裙,风吹时,裙角与袖口微微扬起。很难看出这是件由数万玉片组合、在用金丝线穿织在一起的衣裙。

    柳怀松施展虚灵眼打量着静默不语的风伤情。发现流淌在玉片中的血丝骤然加快了流速,像是无数条发丝细小的灵蛇绕着衣裙横冲直撞,并且还能看见风伤情的身体中冒出类似于热气似的气体,不过这种气体肉眼是无法直接看出来的。

    “是什么感觉?”柳怀松问道。

    风伤情闻言。她没有即刻答复。美眸一眨不眨地望着柳怀松。确切来说是羞于出口,也不知道如何才能隐晦的形容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风伤情的呼吸声渐变地急促。直到咂嘴喘息,腮颊间宛如篝火般红艳,她浑身滚烫仿佛是置身在火焰的围绕中,额头与脸颊上的汗水开始顺着玉片滑落在地,竟连发丝也被汗水黏在了脸庞。

    “情儿,到底是何感觉?”柳怀松已经看出了某些异样,皱眉问道。

    风伤情闭了闭眼,又轻轻摇晃两下脑袋,似乎想将某种感觉甩开,然后才在喘息声中,急促的说道:“这件金缕玉衣裙穿在身上轻若无物,我感受不到它的存在,玉片的质感与温度贴在皮肤上太真实了,像是....”

    忽然顿住片刻,继续喘息道:“像是,像是我与真人的肌肤摩擦在一起,并且温度在急速上升,我现在浑身滚烫,血液仿佛都在沸腾,流速也变快了许多。”

    还有某种感觉她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就在她话音刚落,下意识地捂住滚烫的前胸,忽然声嘶力竭的尖叫一声:“怀松,我受不了啦!”

    随着尖叫声起,风伤情整个身子摇摇欲坠,忽然趴倒在圆桌上,手臂晃动时将蜡烛掀翻在地,霎时房间陷入在漆黑之中,只能断断续续地听闻风伤情极力控制住的出气声。

    自从刚才柳怀松一直施展着虚灵眼,他见此一幕,急忙绕过圆桌边扶起风伤情,就在这一刻,风伤情突兀反身紧紧地抱住柳怀松,就像是绳索一般捆绑在柳怀松的身上。

    柳怀松能感觉到她滚烫的体温,探手摸向风伤情的胸前、后背、额头、脸颊,竟然发现她不仅是香汗淋漓,并且汗水尚有一丝余温,柳怀松心中一凛,第一感觉就是与衣裙有关,明白过来后毫不犹豫地将风伤情抱去床上,然后强行把金缕玉衣裙脱掉了,接着帮风伤情盖上了被褥。

    可谓立竿见影,才把金缕玉衣裙脱掉,柳怀松抬起手掌抚在风伤情的脸颊上,能感觉到温度在瞬间下降,而风伤情的呼吸也在逐渐缓和、平稳、直到完全恢复如常。

    见风伤情在无任何不良反应,柳怀松这才长舒口气,起身走去圆桌前重新掌上火烛,房间在次迎来昏暗的火光。

    经过少许时间的调息,风伤情才真正恢复过来,她坐起身来,脸颊依然红润,望着坐在桌前专注地摩挲着衣裙的柳怀松,轻声说道:“这件衣裙确实诡异,纵然是专门为女子精心打造的,但是世间上恐怕没有一个女子敢穿这样的衣裙。”

    风伤情说完,蜷坐在床边,拉上被褥,双手抱膝,羞涩的垂下头去了。

    其实在风伤情调息的少许时间内,柳怀松经过仔细分析她刚才的状态,已经明白风伤情那种感觉是什么样的感觉,此刻放下手中的衣裙,走去床边坐下了。

    “你刚才那股如火焰燃烧的炙热之感,我已经知道是什么感觉了。”

    柳怀松双臂交叉环抱着放在胸前,歪着头,意味深长的笑道:“但正是如此,让我百思不解,为何这件金缕玉衣裙能让穿在身上的女子想入非非、火烧火燎,倘若这件衣裙真与老君有关,那他目的为何。总不会是想与某女子享受鱼水之欢,这未免有失伦理过于淫-荡了吧!还有就是衣裙的秘密又是什么呢?”

    面对柳怀松侃侃而谈、接连发问,似有意、似无意地揭穿这件羞愧难挡的事,风伤情一时间无言以对,她抬起眸子露出少许委屈盯着柳怀松,抿着的嘴唇好像吃过苦瓜似的,满脸也竟是苦相,并且还是有苦也说不出的那种。

    柳怀松此刻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是说,风伤情刚才不顾矜持、反常失态的表现是故意的,这让风伤情倍感郁闷。此时张嘴无音。实在是说不出话来。

    柳怀松见风伤情不敢面对刚才之事,此刻捏了捏风伤情的下巴,也不在刻意提起,转过话题大笑道:“哈哈。此时已经是五更天了。天色转眼即亮。你今晚就在这里好好睡上一觉。”

    柳怀松起身抖了抖衣袍,手指着屏风边那大木桶,继续说道:“桶中已有打满的热水。你好好泡个澡,我去屋顶瞧瞧,看有没有采花贼,顺便吸纳天地灵气。”

    说完,夺门而去。

    风伤情正准备喊道,嘴张一半,但见柳怀松已经合上了房门,禁不住捂嘴笑出声来,美眸一个劲儿盯着被合上的房门,对于柳怀松在正经与不正经之间,游刃有余的性格,让她有股说不出的温馨与满足之感。

    走出房间的柳怀松,直接攀上了屋顶,盘坐在屋梁上,吸纳着天地灵气,屋内偶有水响声也能听见,不过很快屋内灯火熄灭,东方也开始布满了朝霞。

    便在这时,迎着初升的朝阳,柳怀松站在屋梁上大吸起清新的空气来,随后下去示意小碧在隔别房间备好清水,梳洗完毕后,走去厅堂用过早饭,便带着黄金乘坐马车往拍卖行而去。

    今日的拍卖会场依然是座无虚席,只是增加了许多生面孔,不过他们无不是脑满肠肥,一看就知家中是堆金积玉,能一掷千金的大财主。

    柳怀松依旧坐在前排位置,只是躺在圈椅上睡觉,之前吩咐过小碧,但凡是灵物全部都要,只有拍卖到天灵丹的时候,才能叫醒自己,小碧会意,只要是拍卖灵物,她就打出柳大少爷的旗号,然而场中虽然增加了生面孔,但没有增加新的胆量,还是与昨日同出一辙,无人敢喊出价钱来。

    如此一来,小碧也很顺利的拍买下全部的灵物,只不过今日的数量只有五只而已。

    然而,坐在身边的楼天成与方大玉,对柳怀松今日的状态相当困惑,即便如此,柳大少爷身心疲惫既然要睡觉,那也无人来打扰。

    就在这个时候,眼见马上就要拍卖天灵丹了,身后的小碧连忙推醒柳怀松。

    方大玉见柳怀松醒来,凑过来问道:“柳大少爷,今日这粒天灵丹你可需要吗?”

    “你难道还想要吗?”

    柳怀松此话一出,另一边的楼天成赶紧凑过来对着方大玉说道:“方少爷,今日这粒可是我与柳大少爷的,你不会如此贪心吧!昨日咱们可是让给你了。”

    方大玉一时语塞,其实想要是事实,沉默片刻,才话风一转道:“在下只是随口问问,若是你们不要,那我要也无所谓,竟然你们决定要,那我自然不会与你们抢。”

    方大玉打的什么念头,柳怀松心照不宣,自然不会揭露出来,相反也能看出来,证明那粒天灵丹方大玉带回去后,他方家长辈相当满意,或许已经服下过得到了证实。

    “柳大少,今日准备出价多少,还是说,兄弟我要出价多少,柳大少爷才能退让一步呢?”楼天成一边观察着柳怀松的脸色变化,一边小心谨慎的询问道。

    话中言词耐人寻味,柳怀松一听就懂,咂嘴打了两个哈欠,说道:“一千两百万两,黄金。”

    方大玉闻言,坐直了身板,一来漠不关心,二来价格上涨让他不免有些得意,担心楼天成看到自己幸灾乐祸的表情,从而伤了纨绔大少间的和气。

    只不过楼天成听闻价格,脸上无惊无喜,平静的像是一汪清泉,忽然大笑道:“哈哈,成交,就如柳大少爷所言!”

    方大玉一口茶水差点喷在地上,想不到楼天成如此决然。

    ...(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六章 骚扰?我也会

    昨日还是五百万两的黄金,才过去整夜时间竟然能接受一千两百万两,这等少有人及的价格,个中意味确实让人难以揣测,只不过柳怀松无所动容,只是面无表情的对着楼天成竖起大拇指,表示一丝称赞罢了。

    “今日在下可是势在必得,还得多谢柳大少爷能成人之美呀!哈哈!”楼天成对着柳怀松一拱手,大笑两声,然后一副称心如意的放松姿态,无比惬意的靠在了圈椅上。

    既然价格已经提上去了,柳怀松懒得去想其余事,此刻就如同闲人坐在圈椅上,耳听楼天成喊出天价怔住全场,眼看拍卖老者瞠目结舌,那对老眼仿佛都快要瞪出来似的,又仰头一看,透过那扇敞开的梨木花窗,见到那两名老者捋着须发颔首微笑的得意之色。

    至于梦海银庄这两名管事,为何能雷厉风行的与风伤情敲定价格,柳怀松可以想到,无非就是他们以为自己眼光长远、能未卜先知,有绝对地信心将天灵丹拍卖出高于一千万两黄金的价格,然而眼下在次验证他们的预判,他们自然喜不自胜。

    单看表面发展的迹象确实能拍卖出一千万两的黄金,但是若说到长远,若说到剩下的九十七粒,柳怀松绝对不相信,如果不是他从中作梗,五百万两黄金绝对是众人能接受的最高价格,一千万两黄金必定不会长久持续下去。

    晚上的时候,陆剑川如约而至传授风伤情剑法。而柳怀松则是关在房间里面研究那件金缕玉衣裙,一件能让女子失去自我,控制不知生理**的衣裙,柳怀松也不敢在贸然地送给她们三女。

    其实关于金缕玉衣裙的秘密,柳怀松能猜中十之**,那便是顺水推舟,也就是顺着衣裙给女子带来的那股生理**走,这样或许能解开衣裙的秘密,不过这种没有绝对把握的事,即使让秘密永远埋在衣裙之中。至少眼下柳怀松是不愿意去尝试。

    趁着陆剑川传授风伤情剑法的空当。柳怀松大摇大摆的从两人身边经过,走出柳府后就施展了隐身术,朝着对面月宫那条伸手不见五指的巷子里走去。

    来到冰湖后,既然闻不到半点声音。冰湖寒气依旧弥漫开去。笼罩在这片寂静无声又极其宽敞的冰山群中。柳怀松有些茫然,沿着冰湖一路留意着,湖中绽放的雪莲花依旧盛美。湖面不见一丝涟漪,水姬月显然不在湖中。

    就这样沿着湖畔不知走过多远,柳怀松身在氤氲的寒气中摸不着方向了,他游目四顾打量一圈,只能隐约看见此起彼伏的冰山群,眼前除去一片淡蓝色之外在无任何颜色,显得格外地单调,无奈之下,柳怀松只能凭着灵敏的感觉、与虚灵眼特殊的视线试着往原路返回。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道绿影由视线内飞速掠过,柳怀松施展虚灵眼的视线犹如白昼,视力自然是极佳,况且这里全是淡蓝色,就此一道绿影极其醒目,柳怀松迅速做出反应,几乎是与见到的同时就俯身趴在了冰面上。

    前方绿影又高又细,此刻放缓了脚步好像是在寻找着什么,目测距离大概十丈左右,因此只能看出一个大概轮廓,但是仅此轮廓柳怀松就能断定绝对不是人类,而是一只化成人形的虚灵体灵物。

    “来自灵异空间内的不善之徒,修为最少是相尊,目标应该是姬月。”柳怀松微眯着双眼定视在前方,犹如蛰伏的嗜血野兽,小声嘀咕着。

    就在他准备站起来的时候,身周忽然飘扬起鹅毛大雪,见此一幕他想到水姬月必定知道那只灵物的出现,并且随时有可能出手将其格杀,水姬月出手比柳怀松自然要利索数倍,所以他继续伏在了冰面上。

    而前方那只灵物察觉到身周雪花的时候,顿时停止下所有寻找的举动,就这样站在前方纹丝不动,他知道水姬月要来,他知道不是水姬月的对手,但他毫无退缩之意,相反是等待着水姬月的出现。

    如此反常不惧生死,仿佛他们接受过死亡的命令,不是水姬月死,就是他们烟消云散,柳怀松看在眼里不禁感到骇然。

    就在此刻,眼前出现一道由寒气凝聚而成的人影,浅浅地清晰起来,随后出现水姬月身披大氅的背影,直到此时,她不忘回首一眼,对着伏在冰面上的柳怀松笑出一脸地温柔。

    然而灵物见到水姬月出现的那一刻,就迎面冲了过来。

    水姬月匆匆一眼后,在次看向冲过来的灵物时,她显得从容自若,缓缓抬起双臂向着身侧打开,两股寒气自掌心汇聚而出,等待着灵物主动攻击过来。

    这只灵物接近之后才能看清长相竟是一只螳螂,双臂宛如两柄锐不可当的大刀,急速奔来之后,登时又一跃而起速度之快迅雷难及,他高举着锋利大刀似的双臂,凌空劈在水姬月的双肩上,紧接着使劲向下砍了下去,竟是活生生地把水姬月劈成了三截。

    此情此景,让柳怀松瞬间凝固了,一时间做不出任何惊慌的反应。

    然而水姬月被劈成三截的身子并未倒下去,相反是抬起运满寒气的双掌由左右拍在灵物的双肩上,灵物遭受掌力瞬间被冻结成冰块,水姬月紧接着急出一掌拍向灵物的胸膛,顿时哗啦啦地,灵物碎成了一地的小冰块。

    与此同时,水姬月被劈成三截的身体在寒气地袅绕中逐渐归拢,仿佛是在重组一般,渐渐地重组、愈合、直到寒气消失后,竟是完美的复原成本身样貌,就连衣裙也在那刹那间恢复如初。

    “这就是自然系吗?呵呵!融入自然,刀剑不入。”柳怀松站起身来望着水姬月的背影,满脸尽是自嘲与苦笑。

    这个时候,水姬月转身走来柳怀松的面前,她的脸上还凝结着一层薄薄地冰霜,展颜一笑时冰霜便渐次掉落在地。

    “那只灵物的修为已经是相尊三品了,还好你没出手,若不然,这里的冰山指不定要被你全部毁掉了,如果这样肯定会招来侍婢们的注意,到时候你就很难走出月宫了,还会暴露你与我之间的关系。”水姬月像个腼腆的小女孩,拉着柳怀松的手臂一阵摇晃,温柔的说着。

    “你出手简单又迅捷,哪像我那般劳力又伤神呢!”柳怀松将水姬月脸上的冰霜轻轻地抹掉,又严肃的问道:“最近是不是经常受到他们的骚扰啊?”

    水姬月抿着嘴唇,乖巧的点了点头,道:“这已经是今日的第三次了,并且他们的修为一次比一次高,我想,灵异空间那边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水姬月话到最后时,情不自禁将身子贴在了柳怀松的胸前,脑袋也靠在了他的肩头上,声音细如蚊呐,兴许是不想告诉柳怀松这个不好的消息。

    “哦!原来如此。”柳怀松眉头深锁,神情格外复杂,在若有所思中一手搂住水姬月纤细的腰身,就此陷入了沉默。

    良久后,耳边传来水姬月温柔的声音:“今日,我陪情姐姐去与梦海银庄交易过,整整有九亿七千万两黄金,两仪界中拥有这等财富的家族不会超过五家,我想如今盛世唐朝的财富在诸夏大陆绝对是首屈一指吧!”

    稍作停顿,又道:“明日就会公布前往冰火之地的名单,我大概看过两眼,有你与你两位师兄、还有逆风等人,逆风的实力得到过家族长辈的一致肯定,并且已经内定将我姐姐水惜云许配给逆风。”

    水姬月抬起头来,水波荡漾地眼眸望着近在咫尺的柳怀松,故意调笑道:“你会不会觉得可惜呀!本来是要前往冰火之地回来后,才会选择最佳后辈成为水家的女婿,现在却已经内定为逆风,你就没有机会啦!惜云姐的长相可是天姿国色呀!”

    “逆风兄弟乃是人中龙凤、天之骄子,又是全冰城公认的大天才,无论样貌、气质各方面都远胜于我,走出去不知能迷倒多少纯情少女,我有什么觉得可惜呢?”

    柳怀松略一停顿,松开搂住水姬月的手,然后将双掌捂在水姬月冰冷地脸颊上,盯着她意味深长的笑道:“不过呢!我运气比他要好一些,哈哈!纵然我远不如他,但却拥有你们。”

    说完,吻了吻水姬月抿着的嘴唇,然后擦肩而去:“我也该准备准备,去冰火之地会会那帮臭家伙。”

    水姬月羞红着脸,霍然转身,柔声喊道:“你不许乱来。”

    “不会!”柳怀松向着后方摆摆手,声音洪亮,只不过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小声嘀咕:“不闹你个天翻地覆,我就不是柳怀松,让你们体验下被骚扰的滋味,还想出来,我看是天方夜谭、白日做梦,骚扰?我也会。”

    柳怀松回到柳府时,陆剑川已经离去了,而风伤情则是独自一人在庭院中练习剑法,柳怀松过去闲聊两句之后,也没有在去打扰风伤情,因此他走去居住的别院中攀上了屋顶,开始吸纳天地灵气,以及熟练虚灵之歌。

    夜深人静时,风伤情走来别院见到柳怀松盘膝在屋顶上,她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看了许久,最后又询问柳怀松要不要回屋歇息,柳怀松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风伤情明白后就自己走去屋内歇息去了,其实风伤情有些疑惑,柳怀松这段时间为何如此热衷于修炼,以及废寝忘食的熟练虚灵之歌,整个人竟是一副急于求成的模样。

    ....(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七章 孤立

    其实风伤情的疑惑正是柳怀松口中的准备,他清楚,一旦去冰火之地与那些凶猛的家伙交战,虚灵之歌兴许能起到扭转局势的奇效。

    再者虚灵之歌能令活人四肢乏力,证明这种吟唱能诱发虚灵体的共鸣,那么虚灵体质的灵物绝对避免不了,倘若说要骚扰那些家伙,虚灵之歌则是最佳手段。

    次日天未破晓之时,冰城街道上已是人声鼎沸,有不少青年男女迎着朝霞聚集在一堵单墙前,争先恐后地围观着水家张贴出来的告示,上面便是前往冰火之地的后辈人选,众位少年们当然希望能前去浑水摸鱼,然后回来享受同门的赞美。

    只不过原本是有十个名额,但是告示上表明由于考虑到冰火之地的危险,从最初的十人减少到八人,并且全是云岚宗的弟子,分别是:柳怀松、逆风、侯忠鹰、肥小小、云牧雪、蓝葵、红缨、剑八璋。

    如此一来,自然有人心存不满,已经开始暗暗唾骂起来,然而这些人有绝大多数都是男子,其实并非是他们真想去冰火之地,而是想着平安归来之后的名声与地位。

    倘若运气上佳还有可能成为水家的乘龙快婿,届时不仅是名利双收,还有美人入怀,往后享尽荣华富贵是指日可待,任由哪个热血青年都不愿失之交臂。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朝霞倾射在柳府时,风伤情便帮柳怀松备好了清水。被褥上也有整齐叠放的白袍,当这一切都准备好后,她才站在院中望着屋顶上的柳怀松轻喊数声。

    柳怀松回到房间在风伤情的服侍下,沐浴更衣、梳洗完毕之后,就即刻去厅堂用过早饭,然后带上黄金乘坐马车前往拍卖行。

    今日的拍卖现场比起前两日明显要少一些人,柳怀松依旧坐在前排位置,今日是最后一次来到拍卖行,因此身边的楼天成与方大玉询问柳怀松是否需要天灵丹的时候,柳怀松毫不犹豫的说出今日必要之类的话。

    拍卖期间也有六只灵物。柳怀松此次全部买了下来。最后的天灵丹也被他以一千万两的价格买下了,正如柳怀松之前所预判,无论何时,只要喊出一千万两黄金的价格。绝无列外都能怔住全场。

    总共三次拍卖。只有昨日是一千两百万两黄金。然而今日的价格有着明显的下滑趋势,这让拍卖现场众人看出了一丝希望,他们认定。只要冰城众位大少爷们不来捣乱,那么天灵丹的价格绝对不会超过一千万两黄金。

    当然,他们不知道其实捣乱之人唯独柳怀松而已,不过楼天成与方大玉似乎也能看出某些苗头,他们则是认为只要柳大少爷不瞎搅合,那么他们以后若是还想要天灵丹,绝对不需要一千万两黄金。

    因此楼天成与方大玉两人在拍卖会刚结束,只是与柳怀松闲聊了两句,然后就匆忙离去了,语气全然不似前些天那般恭敬,似乎有意想与柳怀松疏远,至于前日所说要宴请柳怀松之类的话,今日则一字不提。

    楼天成与方大玉两人已然明白,以后想要低价买下天灵丹,绝对不能在与柳怀松厮混在一起,甚至以后都不要在邀请他来拍卖行,如此一来,柳大少爷在无形之中被冰城众少开始孤立出来了。

    此刻已是傍晚,柳府女婢们见到柳怀松回来,便把风伤情已经去对面月宫的事转告给柳怀松,同时转告他,水云国主在今晚设宴款待前往冰火之地的八位后辈,以及冰城中地位显赫的达官贵人,还有各大家族的出色子嗣与书院的学生,形形色色的各类人物,几乎占大多数是少男少女。

    晚上的时候,柳怀松身穿一袭白袍,刚好踏出柳府的门槛,就与逆风等七人迎面撞上了,他们正准备来相邀柳怀松一起前去,如此八人便结伴同行。

    一路上柳怀松与六人聊天说地,唯独没去理会云牧雪,其实并非是他不愿理会云牧雪,而是想起小雨的事,就让柳怀松萌生出一股怒意,就是这股莫名的怒意,令他对云牧雪心怀芥蒂,即使知道小雨可能没死也是如此。

    然而云牧雪也没有主动理会柳怀松,并且在见到柳怀松的第一眼,她仿佛不敢面对柳怀松,因此一路上,她刻意与柳怀松保持距离,整个人也显得比较沉默,本就是一个任性刁蛮、口无遮拦的妙龄少女,却能硬生生地憋住一语不发,看上去小脸上竟是郁闷。

    便在这时,一行八人在女婢的引领下,绕过皇城中错落有致的长廊与殿楼,来到了设宴的庭院中,此处面积宽阔,处处奇花绽放、芳香阵阵、垂柳成林。

    在这灯火通明的庭院里,到处都是年轻女子莺莺燕燕地私语声,还有富家公子表现地极为风度、豪迈的畅言声,自然还有书院的书生们手执折扇,三五成群地吟诗作赋,观树赏花、侃侃而谈,以这种自认为是别具一格的方式,来吸引身周那些大家闺秀们的惊鸿一瞥。

    虽然这种方法很低贱,也很自恋,并且动机不纯,但是还真能吸引来一些深闺内院、不问世事的待嫁女子,她们便凑过来不吝言词地称赞某才子,才高八斗、学富五车、风度翩翩,当真是吟的一首好诗词。

    在这种混搭着不同家世的人群中,除去柳大少爷之外,其余七人的身份地位,显而易见是最低的,其实柳怀松在此刻众人的眼中也是如此,一个纨绔大少爷,纵然家中金山银山,那始终还是烂泥扶不上墙的人物。

    此刻场中的富家公子,根本不会把柳怀松这号喜爱混迹在青楼与赌坊的阔少爷放在眼皮底下,甚至是不屑一顾,而那些书院的书生们,同样不喜欢柳怀松等这些终日只知道动刀动剑的粗鲁之辈。

    因此,但凡是场中的青年们见到柳怀松等人之后,脸上自然而然地透出些许讽刺意味,而女子们却是有些同情蓝葵等四位女子,想不通好端端地女子,为何要与这群莽夫混在一起,为何偏偏要迷恋上不中用的修炼之事,这些女子眼中的莽夫当然要排除逆风。

    即使是深闺内院的待嫁女子,也时常听闻逆风的名声,所以天才之名众所周知,既然是天才,那必然不会太差。

    如此一来,除去逆风之外,柳怀松等人已然被孤立了。

    ....(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八章 还有他们

    然此刻,皇城的女婢们开始邀请宾客落座在低矮的檀木条桌前,条桌呈两排整齐地摆在宽敞的草地上,男女各坐一排,柳怀松等四名男子坐在中端位置,对面则是蓝葵等四名女子,两排低矮条桌地最顶端横摆着两方略高些的条桌。

    与此同时,一名六旬左右的华服长者在众多女婢的拥护下负手走来,他站在横摆着的那方略高些的条桌前,笑容满面的望向众人,鬓发虽已斑白,但脸上容光焕发看起来和蔼可亲,此人正是水云国主、水姬月的生父水棋魂。

    在场众人有八成是青年男女,他们中有绝大多数人是初次见到水棋魂,然而那些年长之辈自然见过,正准备起身行礼的时候,却被水棋魂看见后摇头阻止了。

    自从水棋魂走来后,他就不住地打量着众人,越看越是喜欢,忽然捋着一小撮胡须,大笑道:“诸位皆是我水云国中的青年才俊,可谓梁柱之才,往后缔造水云国的繁荣昌盛诸位是义不容辞呀!哈哈!”

    水棋魂讲完,一撩袍子坐了下去,然后对着身边的女婢们在命令着什么。

    国主出言之后,随之而来的本该是众人迎合的声音,其实不然,此刻在场的青年男女对水棋魂的话相当费解,见面第一句话就是把江山社稷,这种天大的责任推给自己,若说是赏识,未免有些草率。

    虽说众位担当得上青年才俊,但一时间都在深思水棋魂的话。甚至有些许人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然而柳怀松只把这句话当成客套话而已,无论什么江山社稷,只要不是关乎盛世唐朝的命运,那么与他根本没有半点关系,更加谈不上为水云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个时候,逆风忽然凑在柳怀松的耳边,想到他是诸夏大陆的人,或许不知道一些事,因此有些解释的意味,说道:“国主治国有道。因材施教。这些年基本上所有官员全是由他亲自提拔,亲自培养,相较治国之道,我想柳兄弟应该别有一番见解吧!”

    柳怀松闻言。含笑不语。余光中瞥见水棋魂的身后走来一名带剑的黑衣女子。便拍了拍逆风的肩头示意他一道看去,此刻众人也都将目光聚集在此女身上。

    她身穿紧身衣袍,头发只是随意地用一条黄丝巾束在头顶。随着走路的动作马尾便一荡一晃地,此女鹅蛋脸型、鼻梁高挺、美眸明亮有神、柳眉如剑,肌肤虽然算不上嫩滑,倒也白净得紧,腰间还悬着一块玉佩,整个人看起来英姿飒爽,清爽便捷,虽是一介女流,但透着三分男儿气概。

    若以美貌评价此女,倒不如俊美更为贴切,当然此女若是换身绫罗丝群,绝对是国色天香,世间少有。

    “哈哈!”水棋魂大笑起身,一手搭在此女的肩上,故作生气姿态,笑道:“惜云,你总是喜爱这身打扮,可容易让人误会,还以为是男子呢!”

    此言一出,众人目瞪口呆,万想不到此女竟是水云国的二公主水惜云,在场众人没有一人见过她,确实与想象中的水惜云差别甚大。

    柳怀松也是愣住少许时间,才对着逆风打趣道:“逆风兄弟,据我所知,她生性沉默寡言,一心想着修炼,你们还真是天生一对,郎才女貌啊!连长相都有几分相识,气质上更是如出一辙啊!”

    “柳兄弟此言之意是?”逆风剑眉微皱,不明白柳怀松的意思。

    “没事!我只是平心而论罢了!”柳怀松摊摊手,言词也是点到即止,并不想告诉逆风水家已经将水惜月许配给他的事。

    水棋魂拉着水惜云坐在身边,然而这两人不知为何,目光竟是不约而同地停在逆风的身上,而逆风不明所以,此刻静坐不语,目视虚空。

    就在众人议论的时候,草地上又走来三名蒙着轻纱的女子,正是水姬月走在中间,身旁分别是玉箫嫣与风伤情,众人见此一幕,纷纷目不转睛的看去,他们或许能猜到中间那名女子可能是水姬月,至于身旁两位,他们只以为是水姬月的随身侍婢。

    平常宴会,水姬月一般不会出现,今日竟然能现身与众人欢聚一堂,这让不少青年看见了一丝博取好感的希望,不过众人觉得可惜之处,莫过于不能一睹芳容。

    水姬月、玉箫嫣、风伤情三女走来之后,便落座在紧挨国主的那方略高些的条桌前。

    在刚开始见到她们三女的时候,柳怀松清秀的眉毛不住地上下颤动,嘴边挂着的苦笑也能瞬间凝固了,眼睛盯着她们一眨不眨,仿佛石化一般,心中不明白她们这是玩得哪一出戏,想不通,水姬月倒是情有可原,可风伤情与玉箫嫣犯得着依葫芦画瓢,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么!

    水棋魂看了眼水姬月,又看向众位青年脸上的惊艳之色,他禁不住颔首微笑,自己女儿的容貌举世无双,走出来能让众人遐思无限,想入非非,他当然认为是在情理之中,不免心中大感欣慰。

    水棋魂大笑两声,举起酒杯对着众人说道:“今晚之宴,第一杯酒该当先敬赴往冰火之地的八位后起之秀,你们代表着我水云国的形象,至此,希望你们在冰火之地能立下汗马功劳,对抗魔物能势如破竹,平安归来。”

    众人闻言,即使不情愿举起酒杯,但是国主的话他们不敢不敬,关于此次宴会的主角,他们决然不会相信是柳怀松等八人,因此,他们无形之中会认定自己才是宴会的主角。

    众人一饮而尽刚放下酒杯的时候,紧接着一名手执折扇的书生走了出来,他面对水棋魂拱手一礼,恭敬的说道:“国主,在下乃是安苑的书生,今晚美酒佳肴,自然不能缺少诗词助兴,小生斗胆请命,希望国主能让我等一展才华,在今晚举行诗酒令。”

    水棋魂略微沉吟,看了眼下方,见他们无不是点头默许,脸上泛着迫不及待的神情,好似一副才高八斗想即刻表现出来的模样,如此一来,他倒也想借此良机看看这些少年们的才华,点头道:“准许,题目由你来出,能即兴作出佳作之人,赏银万两。”

    “小生代替众位莘莘学子多谢国主。”这书生向着在场众人拱手一礼,又面对水姬月拱手说道:“题目是以描绘公主之美貌,不过在此之前,希望姬月公主能应许,我等每人作出一首诗词之后,由公主选择一首喜爱的诗词,然后揭下面纱单独给那位才子看一眼。”

    “好啊!”“妙哉,深得我意!”水姬月还未答话,下方就有男子拍桌叫好,不过很快,此人满脸尴尬的低下头去了。

    水棋魂哭笑不得的望着那拍桌叫好的几名青年。

    然而这个时候,水姬月沉默不言,心中实在是犹豫不决,她看了看坐在身边的风伤情与玉箫嫣,美眸中传递着需要她们帮忙拿定主意的神色,风伤情与玉箫嫣心领神会,同时眨眼点头,表示默许。

    一时间,水姬月不明白她们为何能不假思索的答应下来,但她没去多想,又纠结好长时间,这才终于点头应许:“我答应你的请求!”

    众人闻言,无不是满怀欣喜,搓手仰面,有些端起面前的酒杯猛喝两口,就如同大战前夕的壮胆。

    “多谢公主成全。”书生向着水姬月恭敬一礼,又转身扫过整齐坐成一排的男子,说道:“题目已定,惩罚也不会少,此前,小生有必要告诫诸位,若是没有信心作出一首好诗词,请勿要逞强,一旦词穷可是亵渎之罪,当然,自认为无此才能,如果轮到诸位的时候还请主动弃权,至于惩罚,就是将面前那壶酒喝光而已。”

    众人全部点头默许,水棋魂也是颔首微笑,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而水姬月、风伤情、玉箫嫣在此时竟是凑在一堆窃窃私语,经过她们两女的解释,水姬月才想起,原来场中还有柳怀松这个小县城的书生在,不管他诗词作得如何,届时只认可他就好,至于揭下面纱也只是给柳怀松一人看见而已。

    “那就先由小生作出一首。”

    听见此言,窃窃私语的三女才坐正身子,水姬月抬眼看去,见面前那书生有模有样的打量自己,好像是在心中酝酿着。

    书生展开折扇,轻晃两下,旋即合拢折扇,道:“绝代有佳人,幽居在月宫。秀色空绝世,入室自成芳。傲骨清霜色,香含秋露华。媚眼含羞合,恰是日月星。丹唇逐笑开,犹胜晚风清。”

    书生一首作罢,面对众人拱手一礼,似乎在等待众人的赞许。

    只不过无人来称赞他一句,甚至众人的脸上在这一刻都挂着一丝不屑,不过水棋魂却是相当满意。

    这书生等不到众人的喝彩声,但见水棋魂捋须点头,心知得到了他的认可,旋即也不在意众人如何看待,他面对整齐坐在一排的男子,示意他们可以挨个开始了。

    众人早就迫不及待,纷纷吟出心中酝酿已久的诗句来,当轮到柳怀松等四人的时候,这书生却将他们跳过了,直接点出下一人开始吟诗。

    对面女子见此一幕,有些不满,此刻有一人起身提到:“你为何不让他们作诗呢?”

    ...(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九章 真是大才呀!

    此话既出,其余男子有些幸灾乐祸的迎合起来,纷纷认为柳怀松等四人也必须吟出一首,如果不能那就亲口承认放弃,要将面前那壶酒喝完,惩罚是小,面子是大,众人其实多半想着看看他们的丑态罢了,若说这些只懂修炼的弟子还会吟诗,打死他们都不愿意去相信。

    这位书生初始还有些左右为难,但仔细一想,却是明白众位同窗的意思,旋即他走去逆风的面前,说道:“冰城传言逆风乃是天才之辈,修为上的造诣在年少一辈中首屈一指,既然是天才,想来,诗词歌赋不在话下,若天才都不行,那我等怎敢在天才面前献丑呢!所以还请赐教一二,我等洗耳恭听,明日在下必定亲自书写下来,也好拿去书院供众位同窗好生学习。”

    此言就像是带刺的玫瑰,表面华丽,语气温和,却能蜇死人不偿命,任谁都听得出来,先是吹捧逆风的天才之称,然后虚心请教,甚至说要拿去书院供人学习。

    就在这个空当的时候,肥小小与侯忠鹰已经将面前的那壶酒喝了下去,表明了自己放弃。众人看在眼中,却也只是一笑置之,他们压根不会把肥小小与侯忠鹰以及柳怀松放在眼里,主要还是想让逆风这位大天才出些洋相,大抵是想看看,这位大天才是徒有虚名,还是沽名钓誉。

    逆风的神情一贯冷如冰霜,他也能听出话中带刺。但他不会作诗,正准备举起面前的酒壶一饮而尽的时候,忽然双手被人按住了。

    “不如在下陪逆风兄弟喝一壶吧!”柳怀松撇开逆风放在酒壶上的手,然后他将逆风那壶酒的封口扯掉,又将酒壶递给逆风,紧接着,柳怀松又把自己那壶酒的封口也扯掉了。

    “我们兄弟自当一饮而尽。”柳怀松拉着逆风站起身来,双手托着酒壶对着逆风做出一个敬酒的动作。逆风微微一怔,随后一笑,便与柳怀松对饮起来。

    这一刻。在场众人将目光聚集在两人的身上。见他们一副旁若无人的模样,只顾着自己喝酒,已然明白这两人都不会作诗,所以想用这种自以为是的潇洒方式。来抵消心中的尴尬。

    但往往越是如此。众人便越是鄙夷这两人。都在心中想着,不会作诗坐着喝酒不行么?非要在众人的眼皮底下,表现出这副死不肯承认自己没有才华的嘴脸。

    书生见两人喝完了酒。他嘴含冷笑,示意柳怀松身边的一位才子起来吟诗。

    但就在此时,柳怀松放下酒壶,对着书生一笑,反问道:“且慢,在下好像还没有吟诗吧?”

    “你?吟诗?”书生抬起折扇,显得极为无礼的指着柳怀松,微微一怔,故意讽刺道:“柳大少爷的名声如雷贯耳,在下深在书院那等僻静之地,也时常听闻柳大少爷的作风,我想,你们酒也喝了,还是别献丑了吧!”

    柳大少爷的纨绔名声,在场众人无不是略有所闻,既然是纨绔,那就只会声色犬马、吃喝嫖赌,吟诗这等闲人雅士的事,很难与柳大少爷这种不学无术的人放在一起,因此众人谁都不信,甚至他们开始觉得柳怀松必定是放不下面子,眼下纯属逞强而已。

    水棋魂也知道柳怀松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正准备出口劝说就此作罢的时候,却听见柳怀松义正言辞的道:“在下,酒也要喝,诗也要作,你难道还有意见吗?”

    “请便!”书生做出一个无谓的表情,他也清楚,柳大少爷不是他一个书院的学生能够得罪得起,犯不着在今晚结下梁子,往后遭受柳大少爷的疯狂报复。

    柳怀松咧嘴一笑,一大步跨过那低矮的条桌,径直走去水棋魂的面前,略一逗留,然后便站在水姬月等三女的面前,故作一副认真打量的模样。

    水姬月、风伤情、玉箫嫣,三对美眸盯着眼前的柳怀松,见他一副认真的样子,她们都想笑出声来,但又要极力的控制住。不多时,玉箫嫣实在忍不住被柳怀松这样故意打量,忽然短暂的轻笑一声,然后垂下头去了。

    身后的书生见到柳怀松此等下流模样,满脸不悦,喊道:“柳大少爷,你如此近距离的观看姬月公主可是大不敬,还望柳大少爷能顾及些颜面,纵然没什么好名声,但也不能如此无赖吧!真正是有辱斯文。”

    “不打紧,就让他多看会儿!”

    几乎是话音刚落,就传出水姬月温柔的声音,竟然允许柳怀松近距离观看,这让众人瞠目结舌,直欲撞墙,霎时间众人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无不是羡慕这臭名远播的柳大少爷运气能如此之好,羡慕过后便在心中唾骂柳怀松,真是癞蛤蟆遇见了天鹅,能看,却吃不着。

    那名书生已然是怒发冲冠,展开折扇,狂煽一阵。

    便在这时,柳怀松霍然转身,手指着那名书生,指责道:“你刚才说我大不敬,那我问你,今晚乌云密布,你却说公主的眼眸如日月星辰,今晚没有一丝晚风,你却说笑容胜过晚风,我问你,你是在作负面比喻吗?你到底居心何在?还是想恶意诽谤呢?”

    面对柳怀松咄咄逼人的语气,那名书生气得咬牙切齿,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言词,就这样面红耳赤的盯着柳怀松,说不出一句话来。

    众人听闻柳怀松的话,纷纷抬头,确实今晚上愁云惨淡,不见一颗星星,又看向垂柳,柳絮静止未动,并无晚风拂过。

    “倘若你说不是今晚,或许是明晚,又或许是明后晚,当然,你想要如何狡辩我是不在乎。”柳怀松又急忙补充一句。

    就这一句将书生刚张开的嘴堵得严严实实,他怎么想得到。柳怀松能如此刁钻,竟在鸡蛋里面挑骨头,还硬是被他挑出了一大推的骨头。

    这一刻,场中鸦雀无声,但很快,那名书生的同窗站起身来,故意提醒道:“柳大少爷,你好像还没有作出诗来吧!刚才你也打量了公主那么长时间,如果不能作出一首令大家满意的诗,那你岂不是戏弄众位。戏弄国主。有意亵渎公主吗?”

    “对!”书生被一语点醒,急忙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说道:“小生刚才只是基于夸赞公主的美貌,才会一时用词不当。而眼下。可不是让你来指责他人。你必须作出一首,不然,你就是戏弄在场所有人。还有亵渎公主,双罪并罚,理应打入监牢。”

    柳怀松扫视众人,盯着书生,悠然一笑,道:“那你可要听好啦!在下非常乐意你来找出我诗句中的瑕疵。”

    讲完,转身面对着水姬月,刚好与她水盈盈的眼眸对视时,柳怀松眨眼一笑,吟道:“冰湖美眷胜佳人,出水芙蓉莫比拟。一眼秋水静思语,半曲清歌影若飘。挥袖击破冰霜月,罗裙扫雪暗留香。垂帘彼岸引三生,倩影似画惹红尘。玉指轻拂生霜花,莲臂长挥一场雪。”

    柳怀松吟完,静默不语。

    一刻间,众人全部僵住了,就这样望着柳怀松,尽都把嘴咂到能塞进一个馒头,直到过去好长时间,都还以为刚才出现了幻听,一时间内,他们都是深思着一个严重的问题:一个被云岚宗逐出宗门的弟子,一个冰城中臭名远扬的柳疯子,一个彻彻底底的纨绔大少,一个经常出入风月场所与赌坊的富家子弟,他为何还会吟诗?

    同样震惊之人,除去逆风等这些云岚宗的弟子之外,还有风伤情与水姬月,她们知道柳怀松是个小县城的书生来着,但从未听他作过诗,更何况刚才的诗句将水姬月描绘的惟妙惟肖,两女不约而同的做出一个捂住的动作,美眸圆睁一眨不眨的望着柳怀松。

    然而玉箫嫣无惊无喜,她记得当初与柳怀松在诸夏大陆的时候,有一晚上与他吟诗作乐过,并且那一次柳怀松还不如玉箫嫣作出的诗多,所以,玉箫嫣只是朝着柳怀松吐了吐舌头,发现被面纱挡住了,她又连忙轻轻吹起面纱。

    直到此刻,水棋魂在含笑点头中醒过神来,当即一拍桌面:“好,很好!好一个柳怀松,不仅在修为上造诣匪浅,竟连诗词都毫不逊色于正规书院的学生,真可谓大才之选,往后前途无量呀!”

    原本僵住的众人被水棋魂给拍醒了,那名书生本来还想挑出些毛病,但见水棋魂如此赞同,他自然不敢在多说一句,此刻被迫心服口服,乖乖地走回了原位,低头不语。

    柳怀松视线一转,对着水棋魂拱手一礼:“多谢赞赏。”

    水棋魂含笑点头,本来还想说奖赏柳怀松多少银子,但想起他家财万贯,再者,好像还有人没有作诗,如此一来,他便对着那些议论纷纭的众人说道:“还有哪位愿意献上一首?”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在掂量着柳怀松刚才的诗句,感觉有些难以超越,便纷纷苦笑摇头,眼中泛着深深地羡慕望着柳怀松,都知道他等下要见到水姬月的容貌,此刻盯着他像是在看一名绝世红颜,有些垂涎欲滴的味道。

    水棋魂见众人摇头,旋即心领神会,正准备出言,忽然想起什么,皱眉微皱,嘴张一般,急忙合拢,却觉得由他来说可以见自己女儿真面目之类的话,相当不妥当,便有意轻咳两声,就此提醒水姬月该做些什么。

    水姬月看了眼水棋魂,明白他的意思,然后站起身来,对着柳怀松说道:“这位公子的诗句,本公主很满意,还请随我转身。”

    言罢,水姬月忍俊不禁,轻笑出来,旋即捂住小嘴,转过身去背对着众人,面对前方那漆黑的草地,将蒙在脸上的面纱揭了下来。

    ...(未完待续。。)

第两百二十章 两场雨,死亡前的挽歌

    这一刻,有些人摇头惋惜,有些人攥紧着拳头,有些人低头喝着闷酒,然而当逆风瞥见众人那格外复杂的神情时,他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柳怀松与水姬月的关系,他自然清楚,他同样觉得可笑的是,在场众人依旧被蒙在鼓里,却还偏偏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这等荒谬之事。

    柳怀松大模大样地绕过条桌,走过去看了眼水姬月,然后就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走回了原位,这让众人气急败坏,暗暗唾骂柳怀松当真是个不自足的败类,难得一见公主的容貌,竟是这等神情,就算没有被惊艳的愣住或惊呼,也不至于像是在看自家人一样,神情淡然全无半点该有的反应。

    此后,盛宴的氛围沉淀地像是一片死海,绝大多数男子无精打采,好比家里死过人一般,沉重的心情尽都表露在脸上,连喝起酒来都是郁郁不振,垂头丧气。

    然而柳怀松时不时地与水姬月、风伤情、玉箫嫣三女眉目传情,或者是在暗中相互敬酒,仿佛今晚的盛宴是为他们四人准备的,其余人如同树木无异,只是起到一个陪衬的作用。

    盛宴期间,水惜云邀请过逆风切磋剑法,其实水惜云是知道家族将自己许配给逆风的事,并且她也没有反对过此事,逆风的秉性冰城中人都是略有耳闻,因此知人知面水惜云也更容易接受逆风,有意找他出来切磋剑法,自然是抱着相互熟悉的心理。

    只不过逆风却不知情。以为水惜云只是热衷于剑法,单纯的找自己练剑罢了。

    盛宴一直持续到深夜才结束,柳怀松自始至终都没有与水姬月、风伤情、玉箫嫣三女当面讲过一句话,离去的时候也是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便在这时,柳府厅堂中,柳怀松、逆风、侯忠鹰、肥小小、四人坐在圈椅上,谈论着前去冰火之地的事,话虽如此,他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去冰火之地,更不知道冰火之地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此刻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聊着。

    肥小小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急忙打断众人的话,起身走来柳怀松的面前,拱手一礼,长笑道:“哈哈。柳师弟呀!师兄我能有今日可全是拜你所赐啊!”

    三人闻言。不明所以。柳怀松喝上一口茶,问道:“你这话,怎么讲?”

    “哈哈!”肥小小想起心中那件事脸上便乐开花似的。连声大笑:“哈哈,我差点忘记了,明日可是我与红明儿的大喜之日呀!你看,你家小碧现在都不在府中,应该是去帮红明儿准备去了,还有蓝葵她们我跟她们也说过,也应该去帮红明儿准备去了,今晚,我可要在你府上将就一宿,明日就过去拜堂。”

    “肥师弟,真是神速呀!美人入怀,你真是走了狗屎运啊!”侯忠鹰一拍大腿,跳起身来,便去肥小小打闹在一起,互相开起玩笑来。

    本来柳怀松也想说出神速俩字,但仔细一想,当初好像叮嘱过红明儿此事必须从速,此刻沉默少许时间,问道:“你与师父他老人家提起过吗?”

    肥小小停止了打闹,说道:“我今日一早就提起过,明日可还要给师父敬酒呢!”

    柳怀松继续问道:“时间上来得及吗?一概事宜可都准备妥当了吗?”

    肥小小拍着胸膛:“前两日就开始张罗了,早就安排好了,至于宾客,也就我们这些师兄弟,还是蓝葵她们,外加师父他老人家,在就没有别人了。”

    话刚落,肥小小鬼祟一笑,对着柳怀松接着问道:“柳师弟,你好像还没有成亲吧?但你那两位娇妻是从何而来的呢?”

    “没你什么事,你别乱打听!”侯忠鹰一把揪住肥小小的耳朵,硬生生地将他拉回了圈椅上。侯忠鹰清楚,柳怀松并未成亲,想到或许有些私人**,即使是师兄弟也不好说出来。

    肥小小被拉回了座位上,又急忙对着侯忠鹰问道:“那你呢?你什么时候与蓝葵成亲呀!你俩的事,整个云岚宗都知道了,你们整天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嘛!”

    侯忠鹰闻言,对着肥小小摆出一副大师兄的摸样,当即开始教训起来。

    漫漫长夜,四人坐在厅堂中谈天说地,直到夜空中下起了雨,柳怀松才吩咐女婢们带着他们三人去客房歇息。而柳怀松也回到了房间中,推开木窗欣赏着淅淅沥沥的雨水,清洗着花瓣与枝叶上的灰尘,滴落在青石地面上溅起的水珠。

    冰城下雨的次数几乎可以不计,但是这个月来连续两场雨的相隔时间令人难以置信,冰城中也有不少像柳怀松这样站在窗前欣赏雨水的人。

    其实柳怀松此时已是疲倦难挡,昏昏欲睡,但总是无心就寝,正是因为这场突兀其来的雨,让他感到有股不寒而栗的气息,仿佛雨水代表着鲜血,代表着死亡的挽歌,要下多长时间的雨,便会流下多少的鲜血。

    “雨,为何会这么冷?”柳怀松把手伸出窗外,任由雨水敲打在手心、淋湿了衣袖,他眉头紧皱,一时间百感交集,自言自语起来:“冰的温度,我不一定能感觉到,为何这雨像是一柄利刃宰在手中,有股生疼的冰冷之感。”

    本来在此之前,柳怀松还想着吸纳天地灵气,而此时已然提不起半分兴致,整个人莫名其妙的烦躁不安起来。

    这场雨整整持续近两个时辰。柳怀松关上了窗、熄灭了火烛,一切便安静下来了。

    与此同时,夜空中一条银白色的蛟龙,急速地钻进了云层中,就在钻进去的刹那间,隐约可见碧绿色的发丝迎风飘荡。随后在乌云中隐去了。

    次日午时,柳怀松昏昏沉沉地醒来的时候,发现被窝里面多了一个人,登时浑身一颤,差点惊呼出来,但仔细一看原来是玉箫嫣,虚惊一场后把抬起的脑袋猛地砸在了枕头上。

    “你干嘛呀?一惊一乍的,看你黑眼圈很严重啊!昨晚上在想什么呢?”玉箫嫣翻个身压在柳怀松的身上,利用两根手指头撑开柳怀松的眼皮,娇笑着问道。

    柳怀松撇开玉箫嫣的手。见她穿着整齐。明显是今日偷偷摸摸的钻进被窝里的,对于她的调皮也只能熟视无睹,转过话题,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没人来喊我吗?”

    “现在应该是中午了。大概十二点半。有人来喊过你。不过全部被小龟挡在了门外,我说你在睡觉,让他们都不来打扰你。”

    柳怀松闻言。翻起身来直接从玉箫嫣柔软的身体上滚了过去,玉箫嫣哎呀一声,正准备抬手往柳怀松打去的时候,但见他已经跳下了床。

    “小嫣,今日我还有事,没有功夫陪你瞎闹!”柳怀松穿上了衣袍,回头对着坐在床上嘟着小嘴的玉箫嫣说道:“还有,你在来柳府的时候,注意梦海银庄,千万别被他们识破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玉箫嫣挠了挠凌乱的黄发,显得有些不满:“我知道的啦!我虽然不能像情姐姐那样来无影去无踪,但我能空降啊!不会被他们轻易看见的,我今天来也只是想找那些灵物玩,顺便来找你嘛!”

    柳怀松应了声,沉默不言。

    与此同时,一名女婢端着一盆清水刚走来柳怀松居住的别院中,忽见挡在门前的乌龟人,顿时花容失色定住不动了,紧接着哐当一声,铜盆摔落在地,满满地清水溅在了衣裙上,女婢调头逃跑了。

    乌龟人见此一幕,摸了摸光滑的头,茫然的望向晴空。

    柳怀松走出房间的时候瞥了眼乌龟人,见他还是那副头系红丝巾,腰悬双剑的模样,禁不住哑然失笑,在摇头无语中大步走去厅堂。

    便在这时,厅堂中肥小小身穿红艳的喜服,胸戴大红花焦急的来回踱步,侯忠鹰一个劲的让他不要着急,但肥小小置若罔闻依然是满脸急态,而逆风则是坐在一边一语不发。

    就在这时候,他们见柳怀松脚步匆忙地走了出来,肥小小急忙迎上去,说出已经等了柳怀松两个时辰、马上就要拜堂之类的话。

    柳怀松话不多说,吩咐女婢陪同肥小小等三人赶去拜堂。

    小碧帮红明儿购置的那栋宅院与柳府相距只有一条街,因此柳怀松等人顷刻间便乘坐马车而来。前来参加喜事的宾客只有柳怀松、逆风、侯忠鹰、陆剑川四人、以及蓝葵、红缨、云牧雪,小碧四人。

    所谓一切从速、一切从简,拜过堂之后便给陆剑川敬酒奉茶,肥小小在陆剑川的眼中就像是亲生儿子,他今日的笑容之灿烂,恐怕在这些年来是难得一见。

    喜宴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一群人中除去柳怀松与陆剑川以及小碧之外,其余人已然是酩酊大醉,连走路都成为了一件艰难的事情,若不是在女婢的搀扶与硬拉之下,连东南西北与客房在哪儿都不知道。

    安排他们睡去之后,柳怀松才与陆剑川以及小碧回到柳府。在柳府的庭院中,风伤情已经恭候陆剑川多时了,陆剑川如常传授剑法一直到深夜才回去云岚宗。

    从子夜起,冰城中又下起了一场瓢泼大雨,并且还有震天轰鸣的雷电声,原本在屋顶吸纳天地灵气的柳怀松,则被迫回去了房间,依旧推开窗门若有所思的望着如幕的大雨。

    这场雨仿佛无休止一般,令全冰城人坐立不安,连续下雨与电闪雷鸣这等罕见之事,即使是冰城中那些年过八旬的老者毕生都不曾一遇过。

    暴雨一直持续到天色朦胧才逐渐停息,一切也好像安静了。

    ....(未完待续。。)

第两百二十一章 十大宗门,一夜被灭

    瓢泼暴雨与电闪雷鸣虽然渐停了,但是柳怀松还没有睡去,他像是一尊雕像伫立在窗前纹丝不动,清秀的眉毛皱成了曲线,深邃地目光望着枝叶边剔透的雨珠滑落在土壤上。他莫名地有股不详的预感,脑海千思万想,直到昏昏欲睡,这才关上被淋湿的木窗,又把桌上燃烧的残烛吹灭了。

    昨晚上持续半夜的倾盆大雨,令冰城偏僻地界的树林倒塌了大片,群峰更见崩塌,也有不少山石滚落下来,糟践了山脚下的村庄与粮作物。

    奈何普通百姓面对天灾只能哀声怨道,不过到有不少百姓知道,一旦暴雨过后,湖泊与河流的水位会急剧上升,必定会有不少鱼儿顺着溪流往下游而去。

    因此那些有捕鱼经验的壮汉,便提着渔网往山涧的溪流赶去,但是他们来到溪畔之后,眼前一幕令他们惊魂失魄,由山林间流淌下来的雨水竟然是血红色,并且还弥漫着浓郁地血腥味。

    此处群山连绵,陡峭奇峰不计其数,树林、湖泊、溪流更是数不胜数,但就是这样一个与繁华市井隔绝的地方,盘踞着冰城中大小数万的宗门与派别,眼前血流成河,树林中透着淡红色的迷雾,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一目了然。

    一时间,他们面面相觑,眼中惊恐万分,此时忽然有人惊呼一声,其余人才醒过神来,当即就撒腿往回跑去,准备将这里发生的事禀告给城中侍卫。

    柳怀松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了。才走去厅堂还没来得及坐稳,就见小碧由厅外慌慌张张的跑来,满是焦急的大喊道:“柳公子,出大事啦!冰城排名前十的宗门全被人摧毁了。”

    “什么?”柳怀松才坐稳,登时跳起身来,迎着小碧上前两步:“你快给我说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我那些师兄与师姐们现在何处?”

    小碧脸色惨白,急促喘息着说道:“我大清早去红明儿府上的时候,沿途听见街道上的众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最初是被几名渔夫发现山门下血流成河。最后惊动了城中侍卫,他们派人上山查看,发现林中尸横遍野,宗门被摧毁的千疮百孔。各派弟子的尸体堆积如山。但是只有冰城中公认的十大宗主遭受劫难。其余门派安然无恙,我知道后,就先去告诉你几位师兄与师姐。他们即刻动身去了云岚宗。”

    她讲完,见柳怀松沉默不言,有意补充一句:“并没有听过云岚宗的情况。”

    最后一句,小碧明显是抱着侥幸的心理,用意是来安慰柳怀松。只不过,柳怀松绝不会认为云岚宗能逃过此劫,若是敌人有意将十大宗门屠灭,那么云岚宗这个第一宗门,势必是首当其中最先遭殃,绝无一丝列外。

    “我去趟云岚宗,倘若有人找我,你就实话实说。”柳怀松对着小碧嘱咐一句,匆忙地往外面走去。

    虽然柳怀松现在不是云岚宗、也不是某门派的弟子,但是兹事体大,并且这件事或许牵连甚广,他有必要亲自去查看。再者,考虑到陆剑川的安危,敢明目张胆挑衅十大宗门,甚至能在一夜间灭掉十大宗门,这些人的实力不敢去想象。

    起码柳怀松不敢深想,是什么势力能有如斯恐怖的实力,他们到底需要派来多少人,才能将十大宗门摧毁,他们的领头人物是何修为,昨晚上又发生过多大规模的战争,等等,这些事,单只一想,不免心有余悸。

    山岭大道上鲜血淋漓,附近枝叶上、树杆上、溪流上,所见所处竟都被鲜血给洒满,随眼一瞥便能见到各派弟子的尸体,这是一幅惨不忍睹的血腥画面,很明显,此地属于山腰位置,而这些尸体肯定不是被抛尸在此,那无疑是被人追杀在此。

    并非是什么深仇大恨,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做到如此残忍,宁愿追下山来也要赶尽杀绝。

    柳怀松避开满地的尸体,小跑在通往云岚宗主殿的石阶上,主殿临近崩塌,大片住房也被彻底摧毁。就在柳怀松准备踏进云岚宗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声沉重的咳嗽声传来。

    柳怀松停下脚步,左右扫视两眼,但见尸体堆中有一名奄奄一息的弟子。

    柳怀松急忙跑去过,蹲身问道:“你可知道昨晚上到底是什么人吗?你可看见过陆剑川?”

    此人满脸鲜血,瞪着充满血丝的双眼,干枯的嘴唇颤抖两下,忽然声嘶力竭的喊道:“雷电,敌人是雷电,长老全死啦!还有,宗主,云鹤宗主被两人围攻,最后被一人一掌击死,化成了一滩水,与杀死天涯师兄的凶手,绝对是同一个人,他们还有数千名带着面具的人......”

    他话未讲完,咂嘴大喘两口气,当场气绝身亡。

    柳怀松愣住好长时间,才缓缓地站起身来,脑海中回想着一句话:与杀死云天涯的凶手绝对是同一人。

    在柳怀松的身周遍地尸体,有些直接被割破咽喉,有些直接被刺穿心脏,有些直接被宰穿头颅,全是一击致命,可想而知,这群人出手迅捷,要害拿捏的极为准确,显然是经过严格的训练,这群人必定是专门为杀人而培养出来的。

    柳怀松看见这一幕,他紧闭双目,不敢去与小雨这样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联系在一起,犹记得当初陪着小雨在街道上逃命的时候,那时候她是天真无邪。

    柳怀松走进宗门,来到试炼场,这里的尸体真可谓堆积如山,竟连落足的地方都没有。然而这些尸体没有流出半滴鲜血,他们尸体焦黑,体态严重扭曲至变形,隐隐可见被灼烧的痕迹,就像是扔进火海中,又被拉出来的尸体。

    “雷电?”柳怀松双目圆睁,忽然想起刚才那人口中的雷电:“难道是,自然系,掌控雷电之力的人?”

    柳怀松毛骨悚然的自言自语,其实觉得在情理之中,敢屠灭十大宗门的人,拥有自然系的能力根本不在话下,那么眼前这些尸体,必定是被天雷击毙引起身体的自燃。

    这个时候,柳怀松解下了右脚踝的绷带,急速地从此起彼伏的屋顶上跃过,当停在最高一处屋顶往下望的时候,发现还有些许人在走动,仔细一看,竟然是蓝葵与红缨搀扶着并未死去的弟子。

    其余地方也有不少人互相搀扶着爬起身来,脚步艰难的行走着。

    云岚宗十数万弟子,若要做到不留下一个活口,显然是件很艰难的事,总会有些贪生怕死之辈趁机藏在尸体堆中,这种现象也是屡见不鲜。

    有时候贪生怕死并非是多么无情无义的事,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发现无法抗拒的时候,自然会激发潜在的求生**,那时候,谁敢肯定,真能坚守仁义道德呢?

    ...(未完待续。。)

第两百二十二章 宗门荡然无存

    此刻,柳怀松已经脚步匆匆地走来了山洞处。

    侯忠鹰与肥小小哭丧着脸,背对着柳怀松瘫坐在溪畔那斑斓的石子上,如此一幕,令柳怀松顿时感到怅然若失,他脚步略微一滞,还是抱着些许侥幸的心理,钻进山洞里面寻了个遍,果然不见陆剑川的身影。

    这个时候肥小小回过头来,带着哭腔道:“不必在找了,就算你挖地三尺也是无用,所有长老无一幸免、全部遇难,这是那些生还的弟子们亲眼目睹的事实,连宗主也避免不了惨遭毒手,想必师父他老人家也已经身死道消了。”

    “你少在这瞎说!”侯忠鹰怒吼起来:“昨晚上他们只见过师父出现在战场,并没有见过他老人家死在当场,没有看见尸体怎能瞎说,何况师父修为高深,剑法一流,怎会轻易命丧贼手,总之,一日不见师父的遗体,我们就不能说他已经死了。”

    肥小小闻言,低头不语。

    并没有见到尸体,这句话令柳怀松紧绷的神经稍微缓和了些,他走来两人的中间,望着对面飞泻的瀑布,就此负手而立沉默不言。其实他刚才发现陆剑川不在的刹那间,脑中一直反问着自己一个问题:倘若陆剑川真有个三长两短,倘若此事与小雨有关,那往后该如何来面对这个曾经同床共枕、一起嬉戏打闹的小女孩呢?

    就在这时,一群人沿着溪畔往这边走来。逆风走在最前面,身后紧跟着呜呜咽咽、哭成一团的云牧雪与蓝葵以及红缨三女。

    侯忠鹰扭头看见她们,霍然起身对着蓝葵问道:“大概还有多少生还的弟子?”

    经此一问,触动了伤心处,蓝葵双手伏在侯忠鹰的双肩上嚎啕大哭起来:“只有数千人还活着,但大多数遭受重伤,即使复原也是终身残疾,云岚宗已经不复存在了,我师父与师弟剑八璋都死啦!”

    “剑师弟也死了吗?”侯忠鹰满脸悲痛:“昨日邀请他下山参加肥师弟的喜事,他说有要事。没想到今日阴阳相隔了。”

    “什么混蛋喜事啊!”云牧雪满是怨恨的盯着走来面前的肥小小。撕心裂肺的哭喊道:“就是因为你,你没事成什么亲,我连我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如果我们不喝那么多酒。说不定能帮助他们抵抗敌人。我爹兴许还不会死。云岚宗也不会成为一片废墟,全是因为你肥小小,大家都是被你害死的。”

    这一席话命中了肥小小的要害。他本就有些自责,就算云牧雪这话是无中生有,强加罪名,他也只能低头承认,无言来反驳一句,若不是因为成亲,他也能守在陆剑川的身边,好过现在还不知陆剑川是死还是活,那么逆风也能竭尽全力抵御外敌,包括蓝葵以及红缨也能见到自己的师父。

    肥小小被众人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来,他觉得愧对大家,只能默默淌下无名的泪水。

    然而,一直在溪畔静思不语的柳怀松,听见云牧雪的话,旋即大步走来,扫过几人凝重的脸颊,一字一句的重重说道:“那是不是还应该怪我将红明儿擅自许给肥师兄呢?你们也不想想,若不是因为你们喝醉酒,就算你们昨晚呆在云岚宗那又能如何?连你们的师父都不是敌人的对手,更何况是你们,你们能捡回一条命,还能站在这是责怪他人,多亏了昨晚的酒宴,当然,你们若是想陪你们师父而去,现在就可以当场自杀。”

    此言既出,他们无话可说,在沉默中垂下头去,柳怀松的话全是事实,他们也清楚,以自己的实力就算昨晚在场,也只是白搭上一条性命罢了,根本起不到一丝作用,更不用说救人这等无稽之谈。

    云牧雪、蓝葵、红缨三女无言以对只能泣不成声。

    与此同时,逆风忽然朝柳怀松走来,利用眼神示意他借一步说话,随后擦身而过。柳怀松会意,跟着走来溪畔边。

    “柳兄弟!”逆风转过头来,如鹰隼般的眼神盯着柳怀松,声音低沉,说道:“昨晚上,有一名凶手与杀死云天涯的凶手是同出一辙的掌法,我想应该是同一人,并且就是此人,昨晚有弟子亲眼目睹,云鹤宗主命丧此人之手后,陆剑川便与此人刀剑相加,最后此人将陆剑川引开了众人的视线,然后此人重新出现的时候,那时候起,就无人在见过陆剑川出现,我想,你应该能明白些什么吧?”

    “我明白你的意思!”柳怀松惆怅地望着对面的瀑布,叹息两声,又沉默少许,才道:“如果此人是小雨,她不忍心杀死我师父,只能将其引开,然后在将我师父生擒,或许现在,师父可能被关押在某处地方。”

    逆风说道:“有些事情越是想隐瞒,往往越是漏洞百出,兄弟我现在能断定,此人就是柳兄弟带来的那位名为小雨的小女孩,她担心杀死陆剑川,被你知道真相后不敢面对你,又不能放过陆剑川,所以只能将他悄悄囚禁起来,云岚宗总计二十来位长老,她唯独放过陆剑川,单凭此点就能想到很多事。”

    “我懂!”柳怀松严肃的看着逆风,苦笑着问道:“云鹤是你师父,现在被小雨杀死了,逆风兄弟若是以后遇见小雨,你会如何?”

    逆风低头盯着潺湲的溪流,沉默很长时间,才低声说道:“师父已死,所谓人死不能复生,小雨却是活人,她能给人带来很多美好的事物,我要不要寻仇,一来要掂量彼此的实力,二来看她往后与柳兄弟是何关系。”

    这个答案虽然含糊不清,但是柳怀松能听出来,云鹤的死并没有给逆风带来多大的仇恨,或许与逆风冷淡的性格有些关系,又或许是云鹤平时事务繁忙很少指点逆风,导致两人虽有师徒名份,但并没有根深蒂固的师徒感情。

    柳怀松沉吟片刻,自嘲又感叹的苦笑道:“昔日辉煌的第一宗门云岚宗,如今却荡然无存,十数万人是剩下数千人。”又转头盯着逆风问道:“逆风兄弟可想过重振云岚宗吗?”

    逆风不假思索的摇头道:“云岚宗的辉煌并非是一朝一夕能够重振的,不知要牺牲多少代宗门的努力,凭我一人之力绝对不可能,何况,你我兄弟之间还有约定,纵然云岚宗没有遭遇此劫,我逆风也会有离开云岚宗的时候,陪兄弟远赴诸夏大陆征战沙场。”

    此言既出,在这种本不该笑的时刻,两人却相视一笑,柳怀松对某些事情可以一笑置之,而逆风把柳怀松这种性格看成了洒脱,他受到了感染,算是迎合着微微一笑,不过很快,两人犹渐变成了苦涩的笑容。

    就在众人沉默的时候,云牧雪止住哭声,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她擦了擦泪眼,对着肥小小厉声喝道:“昨晚上没有人见到陆剑川战死,今日也没有他的尸体,证明他还没有死,肯定是他与外人勾结,他是凶手的同党,你是他的弟子,你必定知道些什么。”

    肥小小闻言,在难以忍住心中的怒火,指着云牧雪的鼻子,咬牙切齿的道:“云牧雪,我警告你,你最好别诬陷我师父,不然我绝不轻饶你。”

    肥小小越是这样,云牧雪越是肯定,况且她还有某些事情能指正陆剑川绝对有此动机,当即撇开肥小小的手臂,冷哼道:“哼,你们不知道两百年前,我爹爹与陆剑川争夺宗主宝座的时候,他那条腿就是我爹爹打瘸的,这些年来,我爹与陆剑川形同陌路,整个云岚宗都知道他们是一对老死不相往来的仇人,陆剑川为何不肯离开宗门,非要忍气吞声的留在这里遭人鄙视,还宁愿住在山洞里受苦,你说,他是不是早就图谋不轨,这次很明显是他伺机报复,现在别人都死啦!他就逃之夭夭,让我们以为他也死了。”

    此事无疑是个惊天秘密,侯忠鹰与肥小小包括柳怀松,他们都不知道陆剑川那条腿是怎么瘸的,此刻被云牧雪揭穿,表面来看,动机相当足够。然而侯忠鹰与肥小小绝对不相信陆剑川会做出伺机报复云岚宗的事,但他们又无言以对,只能摇头表示否定。

    然而柳怀松不像他们两人,所以他此刻脸色铁青,步步逼近云牧雪,硬是将云牧雪逼退两步,才狠狠的道:“凭你一人片面之词,就强行诬陷我师父,现在他生死不明你颠倒是非,嘴是你的,随你怎么说,但你要记住,凡是都要有个限度别太过头了。”

    逆风没有说出小雨的事,柳怀松自然也不会说出小雨可能囚禁陆剑川的事。

    云牧雪紧咬着嘴唇,泪眼朦胧的扫视其余几人,显得孤独无助,哭泣道:“我知道,你们都对我有意见,我什么话你们都不会听,还有你,柳怀松,你记恨我点头毒死那位小女孩,你很想我死,那你现在就动手杀了我吧!反正我现在死活就是一个人,我不怕死。”

    随着讲话,云牧雪的哭泣声越来越大,最后两句硬是口齿不清。

    ...(未完待续。。)

第两百二十三章 七把火,灰飞烟灭

    就在柳怀松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逆风已然挡在了前面,站在两人的中间,他对着云牧雪说道:“云师妹,没有真凭实据的话,你别再说了。”

    逆风转身面对着众人,解释道:“师父与陆剑川的关系,这两百年来情同手足,陆剑川当年被情所困,违背师命不肯接管云岚宗,因此当年比试的时候,陆剑川那条腿是有意与师父串通合演的一出戏,当年陆剑川的名声家喻户晓,几乎集所有耀眼的光环于一身,他的成就远胜师父当年。”

    “若他不废、他这些年不装成一个游手好闲的糟老头,师父永远不可能坐稳云岚宗宗主的位置,当年陆剑川被废之后,他便被人嫌弃的一文不值,他心甘情愿这样做,全是因为要保住师父云岚宗宗主的位置,所以他们师兄弟在外人眼中形同陌路,其实经常在山顶上饮酒聊天,我见过不少于十次,后来我也问过师父,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埋藏两百年的秘密,如今重见天日,这一席话传在几人耳中格外的沉重,陆剑川用心良苦,若不是因为逆风知情,他们怎想得到陆剑川竟是如此痛苦地度过两百年的岁月,他被情所困、无心修为、将宗主的宝座拱手让人,还要独自忍受他人两百年来的侮辱,只为帮助师弟巩固地位。

    溪流的水越淌越急,溪畔的七人沉默不言,他们各自寻找一处地方。就地而坐若有所思起来,心中无不是百味杂陈,仿佛伴随着陆剑川经历了两百年的风雨冰霜,经历了他的心酸往事。

    溪畔安静了好长时间,忽然一声尖细而凄厉的悲泣声传来,云牧雪痛哭流涕地扫视众人,一边抹着泫然流下的泪水,一边哀声哭泣道:“我不知道这些事,我真的不知道这些事,这些年来。我对不起你们。我经常欺负你们,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请你们原谅我。”

    她话音刚落。噗通一声跪在了石子上。掩面痛哭起来。两束小辫子也挡住了脸。

    一时间,六人好像看见云牧雪长大了,她能为先前做过的错事给大家道歉。她不在是那个仰仗云鹤而横行霸道、刁蛮任性的云牧雪,她想明白了一个道理,云鹤已经死了,她现在无依无靠,只是个孤苦伶仃的妙龄少女,她往后漫长的人生需要自己学着走,无论多么艰难,都要靠她独自一人撑起属于她自己的那一片天。

    云牧雪或许还能想到,云鹤在临死前的那一刻,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自己,最后在云鹤脑海中浮现出来的画面,兴许也是她自己的笑脸。

    “牧雪,别哭啦!你还小,我们不会怪罪你。”蓝葵与红缨同时走来,陪着云牧雪跪在石子上细心安慰着她。

    侯忠鹰与肥小小对望一眼,然后起身走去云牧雪那边,也陪着一起安慰起来。

    柳怀松依然坐在原地,只是抬眼深深地望了眼云牧雪,他不会去安慰一个与他没有关系的少女,此时此刻也不会再去记恨一个赔礼道歉的少女,所以就此一眼,便将目光重新落在对面那奔泻的瀑布上。

    然而就在此刻,一直目不转睛盯着云牧雪的逆风忽然起身,往云牧雪那边走去,正待出言安慰云牧雪的四人见逆风走来,他们便选择退去了一边。

    逆风低头看着云牧雪,说道:“师父以前就命令过我,要我照顾你。”

    云牧雪抬起泪眼望向逆风,忽然大哭着起身抱住逆风:“你为什么总是要骗我,逆风,你告诉我,我爹生前从未命令过你照顾我,也没有命令过你不许我横行霸道,你为什么总是要以我爹的名义,不许我乱来、不许我欺负人,从十年前的时候你就是这样,我以前质问过我爹,为什么要你来管我,我爹说从来没有命令过你做这些事。”

    这一刻,逆风宛如雕像一般,就这样被云牧雪抱住,沉默了。

    然而其余人面面相觑,都能听出云牧雪的话是何意思,也能明白逆风的做法代表着什么,云鹤生前明明没有让逆风去多管云牧雪的任何事,但逆风却说他遵从云鹤的命令。

    柳怀松记得很清楚,刚来两仪界的时候,那次被云牧雪刁难,险些动手的时候,逆风突然出现将云牧雪拉走,那一次,逆风确实是说他遵从着云鹤的命令。

    云牧雪见逆风不说话,她放开了逆风,认真的问道:“你是不是在十年前就喜欢我?”

    逆风面无表情,点头道:“是,十年前我就喜欢上你了。”

    逆风不善于表露情感,这是众所周知的事,那他喜欢云牧雪也只会在背后为她做些事,但是现在被云牧雪主动问起,他也只会相当干脆的如实回答。此事早在柳怀松等人的预料之内,因此他们也并未表现出多大的反应,此刻站在一边静静看着。

    云牧雪抬头盯着逆风的眼睛:“其实在天涯师兄死后,我爹就跟我说过,要将我许配给你,他早有这个意思,只是没有适当的机会说出来,我很感激你这些年来为我默默付出,谢谢你,逆风,我以后明白该怎么做,我会用一生来报答你,但我希望,你不要再说你是遵从我爹的命令,好吗?”

    逆风郑重的点头说道:“我逆风,愿意照顾你一生一世,只要有我一条命在,决不许你受到任何伤害,人动你一指,我必屠灭他一族。”

    即使是表露情感的话,逆风的语气总是给人一种生硬而冰冷的感觉,若不是知道他这些年为云牧雪做过一些事,还以为只是一席信口开河的话,确实难以听出半点的诚意与情意。

    云牧雪心怀感激又感动,在这丧父之痛还未消除的时候,逆风的一席话又一次令她泪如雨下,此刻靠在逆风的身上,尽情地将带着两种含义的泪水全部哭了出来。

    在这短短的时间内,细数溪畔处有过争吵、有过沉默、有过哭泣、有过指责、有过道歉、有过惋惜、有过情感、有过安慰、甚至差点反目成仇,七人仿佛经历了一次人生飞速的旅途,但最终还是必须回到当下该面对的事。

    云岚宗已然不复存在,那些幸免遇难的弟子,他们相互搀扶着往山下走去,准备回到各自的家中,或者能提前安享晚年,或者可以做些小本生意,但无论如何,他们永远不会再踏足宗门之争、永远不再踏足江湖,他们都明白,有些事情经历一次就是终身的烙印。

    便在这时,柳怀松等七人站在云岚宗的主殿前,站在横尸遍地的石块地面上,他们高举着燃烧的火把,将云岚宗那块破裂的牌匾刻在脑海中,都知道这是最后一眼。

    柳怀松等七人互望一眼,各自点头,随后将火把抛向殿楼,抛向堆积如山的尸体中,抛向那破坏殆尽的房屋中,熊熊烈火升起的那一刻,黑烟滚滚而起的那一刻,七人踏着石阶往山下而去,不会在有人回头来看一眼。

    ...(未完待续。。)

第两百二十四章 连续两次

    持续整夜的熊熊烈火烧红了半边天,将宗门殿楼与别院以及堆积如山的残躯焚烧殆尽,这片群峰连绵之地已然是寸草不留,曾经创下无所辉煌的第一宗门,在冰城数百万人的瞩目下灰飞烟灭。

    而其余九大宗门也是如此,一夜间十大宗门全部陨落,死亡人数达到五十万人之多,包括长老与宗主全部命丧此劫。

    经此一事,其余宗门与派别谈之色变,他们也不敢在崭露头角,即使曾经梦想扬名立万的宗门,眼下绝对是个可遇而不可求的机会,但是他们纷纷选择封山闭门,像是一副想消失在人们眼前的模样,隐匿才是唯一能救助他们的办法,任谁都不想在重蹈覆辙。

    此事诡异莫测,即使凶手的模样已被世人熟知,但是也无从去调查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不过水棋魂却不肯罢休,他将此事的凶手与上次屠城事件归纳为同一组织,连续两次重大事件关乎着水云国的命运。

    身为国主的水棋魂势必不能让罪魁祸首逍遥法外,因此他连夜上报给地宗宗主,但是就在今日他收到消息,昨晚上邻国的十大宗门同样遭受到灭门的命运。

    如此一来,令整个地宗乃至两仪界人心惶惶,大街小巷之中人们谈论的话题全是关于这两件骇人听闻的特大事件,这帮人的样貌已是家喻户晓,至于身份众人只能各持己见,互相猜测罢了。

    昨日逆风等人全部安顿在红明儿的府上。今日清晨水棋魂便召见他们询问云岚宗以及商讨去冰火之地的事。

    自从昨日,柳怀松劝解与暗示侯忠鹰、肥小小寻找陆剑川就此作罢之后,他整夜都站在小雨的墓碑前,每过一段时间就烧上三炷香,仿佛成为了习惯,然后在喝一壶酒,最后依旧将酒壶砸碎在地上。

    此时的冰城飘落着洁白的雪花,柳怀松提着酒壶伫立在墓碑前,静默不语,庭院中鸦雀无声。就像那无声无息落在地上的雪花一样。安静的令人窒息。

    然此刻,风伤情撑着一把鲜红的油纸伞,身披的艳红轻纱拖在皑皑雪地上,她莲步轻移走来身旁。微微抬手把伞罩在柳怀松的头顶上。另一只手挽住他的手臂。一语不发的看着墓碑。

    小雨的事,风伤情从水姬月那里听说过,昨晚上也从柳怀松这里知道了陆剑川的事。她面对这样的事也不知道该如何来劝慰柳怀松,能做的或许只是陪着他。

    柳怀松扔掉手中的酒壶,低沉的说道:“情儿,还记得当初在诸夏大陆前来参加幽若峡谷一事的势力吗?他们在城外被人突袭,所有帮主与掌门全部遇难,后来三国国主同时毙命,这种行事手法与连续两次十大宗门被灭有太多的相似之处。”

    风伤情转头望了眼柳怀松,轻声问道:“你怀疑是同一伙人?所以你担心,小雨也是同属于他们的势力,是吗?”

    “对!”柳怀松郑重点头:“我肯定,连续两次的灭门事件以及诸夏大陆的事全是他们做的,那么小雨就是与他们同一势力的人,那意味着有可能是敌人,现在她不忍心杀害陆剑川,怕以后见到我不能面对,倘若她以后伤害我身边的人,你觉得我还能原谅她吗?”

    微微停顿,补充道:“更何况,陆剑川现在生死不明,还不能肯定小雨没有杀害陆剑川。”

    风伤情仰头望着雪花,沉默一会儿,答非所问的道:“怀松,如果小雨真的是已经死了呢?若她真的还躺在眼前这棺木里面呢?”

    风伤情的意思,柳怀松完全明白,他点头道:“即使我不愿意开棺掘坟,但是有诸多事实能够证明,她还没有死。”

    “别在想这些还未发生的事情了!”风伤情将头靠在柳怀松的肩膀上,柔声道:“她,应该不会伤害我们,就像陆剑川,想必只是被她藏在什么地方,以后她会给你一个交代。”

    “但愿如此吧!”柳怀松叹息的说道,他眼睛未曾离开过亲手刻成的墓志铭,问道:“你们何时回到诸夏大陆?”

    风伤情道:“在你去冰火之地路上的时候。”

    她抬起头来,望着柳怀松略显疲倦的面容,眼梢带花的含笑道:“你还不知道吧!前日梦海银庄拍卖的一粒天灵丹,只有九百万两黄金,而昨日他们在邻国的拍卖行,只拍卖出五百万两黄金,无论他们暗中怎么吹嘘,价格总是提上不去,那些服用过天灵丹的人,虽然得知是真材实料,但是总归来说价格上他们还是难以接受,因此,昨日邻国有人出价五千万两黄金,一次性购买十粒天灵丹,只不过梦海银庄认为不划算没有答应,准备在去别家拍卖行试试价格,我想他们现在应该心急如焚吧!”

    柳怀松露出少许笑意,道:“如此看来,他们此次要亏损将近四亿两黄金了,巨大的损失必定需要填充,那么梦海城应该也会受到一些影响,从而拖缓他们在诸夏大陆行事的进程,你们此次的注意,还真是一举两得呀!”

    顿了顿,接着道:“你们回去的时候,把我房间那件金缕玉衣裙也带回去吧!还有书柜暗格里面的冰湖雪莲花以及通灵草。”

    听见金缕玉衣裙,令风伤情娇躯略微颤抖,腮间透出一抹红润,她愣住一会儿,才扭头望着柳怀松道:“我知道的,其实小嫣想你早些回到诸夏大陆,她这两日在姬月的帮助下,带着那只乌龟到处奔波,已经收集到了紫色何首乌与千年龙须根,在加上你手上的冰湖雪莲花与通灵草,就差最后一种金色人参果了!”

    柳怀松急忙问道:“不是还有凤凰血吗?”

    风伤情含笑摇头:“不用了!”

    柳怀松微微一怔,这才应了声没去多想。

    其实风伤情知道,水姬月的另一坐骑便是绿荫仙境中百年难见的火凤凰,纵观两仪界唯独水姬月一人拥有,倘若要取凤凰血,那必须要去绿荫仙境,在绿荫仙境中,火凤凰称之为百鸟之王,与龙族一类的灵物共同堪称为天空霸主,而陆地上则以麒麟为首。

    风伤情清楚,柳怀松知道了绿荫仙境的存在,但是他不知道具体在什么地方,需要怎么去,因此,她风伤情不想让柳怀松寻找这种罕见的灵物,再者,如果真到了需要凤凰血的时候,也可以与水姬月商量即可。

    ...(未完待续。。)

第两百二十五章 欢聚一散

    午后的时候,大雪依然纷纷扬扬地飘落在冰城街道中,逆风等六人见过水棋魂之后,便冒着鹅毛大雪往柳府走来。柳府门前欠身而立的两名女婢迎接着六人,一名女婢招呼着他们坐在厅堂中,另一名则是去转告柳怀松。

    宗门被毁一事虽已过去,但是他们六人脸色暗沉地坐在圈椅上没有什么闲聊的兴致,各自饮茶不语等待着柳怀松。

    柳怀松在风伤情的陪同下携手走来,没有先说话就这样坐在六人的对面。然而对面六人见到风伤情的刹那间,原本暗淡的眼睛骤然间明亮起来,即便逆风等少数人并不是第一次见到风伤情,但也不免在次为之惊艳一阵,也忘记该说些什么话了。

    柳怀松有些奇怪,他们六道目光为何锁住风伤情不放,还以为风伤情的脸上有些什么不雅观的东西,此刻看了她一眼,双腮依然红润,嘴角隐隐含着甜美的笑意,妆容也并未因为潮湿的寒气而受到影响。

    风伤情向来见惯过大场面,也经常受到众人这般定视的奇异眼光,所以她显得并不拘束,也能大方的端着茶杯小抿两口,她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咳!咳!”这个时候柳怀松忍不住故意轻咳两声,终于把六人同时惊醒,不免令他们有些尴尬,他们东张西望一会儿,逆风等三位男子才看向柳怀松,而云牧雪、蓝葵、红缨又重新盯住风伤情,眼中开始泛起深深地疑惑。

    逆风喝上两口茶。才道:“柳兄弟,我们刚从皇城出来,国主希望我们能放下云岚宗的事,断然不可因此事而郁郁不振,至于这伙丧心病狂的势力,天地两宗的宗主已经派人着手调查了,也告诫我们不可贸然查找真凶,以免招惹来杀生之祸,国主的意思,让我们八人明日赶赴冰火之地。与其余七国派来的杰出后辈汇合。然后在风逍的带领下,完成灵异空间的事。”

    柳怀松听闻是‘八人’当即有些茫然,问道:“剑八璋不是已经身亡了吗?那我们也就七人而已,何来八人呢?”

    侯忠鹰接话道:“水云国上报给地宗的人数是八人。因此也不能少一人。至于这第八人是谁。我们现在也不知道,国主说,明日我们在皇城前汇合的时候。自然知道这第八人是谁。”

    “哦,这样啊!”柳怀松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你们可知道,此次前去冰火之地的后辈共有多少人呢?”

    逆风说道:“两仪界共有八国,能被委任去冰火之地的后辈,绝非是泛泛之辈,我想人数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一百人,反正,我们做自己该做的事,至于其余后辈,与我们并没有关系。”

    与此同时,一直旁听的风伤情忽然出言问道:“你们去冰火之地,难道都是我兄长带领你们吗?”

    听见兄长这个称呼,逆风等六人面面相觑,愣住一会儿,逆风才对着风伤情问道:“天宗副宗主风逍,是姑娘的兄长吗?那姑娘莫非是风家的人?”

    逆风忽然想起一些传言,打量两眼风伤情,接着问道:“莫非,姑娘就是被称为诸夏大陆第一女子,风虚门主风伤情吗?”

    风伤情捂嘴轻笑两声,望了眼柳怀松,才转头看向陷在惊讶中的六人,点头说道:“小女以前是,现在只是盛世唐朝的情贵妃,不过,也算是你口中的那个风伤情吧!”

    六人目瞪口呆,风伤情的名声早已声名远播,即使是在两仪界也时常会传出关于风伤情的事迹。

    逆风面露少许自嘲,道:“难怪在下第一次看见你,便觉得姑娘与众不同,也能看出修为高深,可想到对招法上造诣匪浅,原来姑娘就是被人言传的那位诸夏大陆第一女子,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能得到数十亿人的认同,绝对是名副其实。”

    被人夸赞对于风伤情而言是家常便饭,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当年在诸夏大陆还未爆发战乱的时候,几乎是每走在一处地方,耳边总会传来许多赞美的声音,以前的风伤情不会去理睬,但现如今不同。

    所以她起身,面对众人微微躬身示例道:“多谢赞赏。”

    风伤情的话与表现加上逆风的赞许,似乎也解开了云牧雪等三女心中的那些疑惑,她们此刻眼中泛着些许羡慕看向风伤情。

    八人欢聚一堂闲谈过一些关于风逍的事迹后,逆风等六人便告辞离去了,走时提醒柳怀松准备下明日清晨去皇城汇合,继而出发赶往冰火之地。

    冰城的雪花直到傍晚时分才逐渐停息,柳怀松用过晚饭后,攀上屋顶开始吸纳天地灵气,体魄石中聚集的光点已有大半,大概不出五日便会突破至炼魄三阶段,因此柳怀松越发地激情盎然,只要一有闲余时间,便会大肆吸纳天地灵气。

    冰城这两日的夜空都是乌云密布,好在屋顶与庭院中积满着皑皑白雪,枝叶上坠着的雪块也不时地砸在雪地里,夜间的时候也不那么黑暗。

    此刻已经是深夜了,风伤情与玉箫嫣走来柳怀松居住的别院中,她们站在屋前抬眼望着屋顶上盘膝闭目的柳怀松,然后又相视一笑,玉箫嫣则是进去房间内准备着什么,而风伤情转身离去了。

    当风伤情在次走来的时候,她手中端着木盘子,盘中放着酒菜,她悄然来返了十多趟,将酒菜全部端进宽敞的房间内,玉箫嫣早在屋内全部摆放好了,两女的动作轻微,并未惊扰到屋顶上的柳怀松。

    就在这个时候,愁云惨淡地夜空中忽然飘落下晶莹的雪花。

    柳怀松清秀的眉毛略微跳动,睫毛颤抖两下。旋即收气,他才刚睁开眼睛,眼前就出现一道由寒气组成的身影,随着寒气越浓,身影越是清晰,随后水姬月便出现在眼前。

    柳怀松悠然一笑:“姬月,眼下已是深夜,你为何会来呢?你这样出现会惊动那些在月宫看护你的侍婢们吗?”

    水姬月略显害羞的垂下头去,小手捏着裙角,柔声道:“冰火之地路途遥远。也不知几时才能在见到你。我也不管那么多了,只想来见你就是了。”

    柳怀松将身旁屋梁上的积雪抹掉,拉着水姬月坐了下来,水姬月也很自然的靠在了柳怀松肩膀上。

    “情儿与小嫣呢?她们不想来看我吗?”柳怀松搂住水姬月。声音压得很低。

    水姬月知道风伤情与玉箫嫣早她一步。不过她装作不知道。说道:“她们应该早就歇息去了,我想她们是不想来看你,你看。是不是还是我比较好呢?”

    柳怀松听出这话有些不对劲,不像是水姬月平时的口吻,不过也没去多想,此刻扭过头来认真地看着她的额头,然后抬手伏在她那如雪嫩滑而冰冷的脸颊上,笑着反问道:“常言道,大难临头各自飞,你们三女却不会这样做,所以你们在我心中都一样重要,甚至会比天下都重要,那你说我,是不是典型的爱美人不爱江山呢?”

    “两者若选其一,你当然会这样做,不过呢,你现在可以选择两者兼得。”水姬月温柔浅笑,抬头盯着柳怀松的眼睛,认真的说道:“我很想有朝一日陪你去诸夏大陆,想为盛世唐朝出一份力,想让你成为一代君王,缔造千古不灭的神话。”

    柳怀松闻言,故作厉色之态捏了捏水姬月的鼻尖,纠正道:“不是你想,是你必须要去诸夏大陆,你现在的身份是盛世唐朝的贵妃,你明白吗?”

    水姬月紧抿着嘴唇,乖巧地连续点头,又小声问道:“万一,天骄世子那边?”

    她话未说完,显得懊闷的低下头去了。

    “绿荫仙境么?”柳怀松嘴角一勾,望着夜空长出一口气,狠狠地说道:“他们若想要你,除非他们不顾诸夏大陆数十亿人的死活。”

    柳怀松的话,水姬月一听就明白,但她脸色忽然变得如冰雪般惨白,水波荡漾的美眸中极为复杂,又是感激、又是浓浓地情意,又是担心与害怕,一时间无言以对。

    柳怀松又转头盯着水姬月,温和的笑道:“你不必害怕,我刚才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就是个爱美人胜过爱江山的人,他们若是要你,若是敢逼我,我宁愿亲手屠灭诸夏大陆数十亿人,倒要看看,他们身为老君的正统传人,如何向老君交代。”

    柳怀松的疯狂能达到疯癫的程度,这点水姬月深信不疑,柳怀松的残忍与血腥,她也见过,所以柳怀松的这番话,她不敢接下去,她担心激发起柳怀松心中的愤慨,还会说些什么话出来。

    水姬月闭上眼睛静静地依偎在柳怀松的怀中,脑海中想起一个不愿去想的问题:红颜真能祸水吗?

    水姬月希望成为红颜,但不希望祸水。

    就在两人相拥沉默的时候,风伤情带着玉箫嫣跃来屋顶。柳怀松听闻轻微的脚步声,与极力控制住的嬉笑声,当即扭头看去,禁不住哑然失笑,已经明白,难怪水姬月刚才的口吻不对劲,原来她们三女事先商量过。

    回到房间中,四人围坐在桌前,顿时在这宽敞的房间中徘徊着温馨的笑容,房间中弥漫着三股女儿清香,还有酒菜香混合在其中。

    屋内火光摇曳,欢声燕语,竟是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与柳府周边那漆黑而寒冷的街道相比较显得格格不入。

    四人饮酒畅谈一直到四更天后,才挤在那张容不下四人的床榻上相拥而眠。水姬月的体温是恒久不变的零度,她无法挨着两女,便直接伏趴在柳怀松的身上,不过倒也睡得香甜。

    次日清晨,柳怀松在庭院中接过风伤情收拾的包裹,然后与三女分别相拥、告别、调头往皇城走去。

    ...(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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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书生演绎一段逆天式的脱变史 从书生成为皇上在成为玉帝--需要经历什么? 从异界成为唐朝在成为凡间--需要经历什么? 新世界-新三界--由谁来执掌? 是天道不仁,还是世道不幸,或是一场数千年的游戏? --------------------------------------------- 地球女模特稀里糊涂中穿越过来,古灵精怪且调皮捣蛋的她却大放光芒,意外获取炼丹法门,从此成为身穿晚礼服-脚踩高跟鞋的炼丹人,丹药如糖,随手扔个一两粒嚼着玩!邪善道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邪善道,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邪善道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