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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独脚螃蟹     邪善道txt下载     邪善道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一章 受骗

    在风伤情的陪同下柳怀松来到一大圈篱笆围成的药草园,此处无疑是小岛上最为隐秘之地,篱笆外围尽是幽静茂密的树林,参差着同样挺拔的花树,绿叶红花点缀其中,令人眼花缭乱,稀稀疏疏地几点阳光洒落在药草园中,原本玲珑满叶,种类繁多的药草顿时异彩纷呈,更有不少闪烁着晶莹剔透的露珠!

    此处生机勃勃,绿意盎然,站在篱笆口处的柳怀松不禁看得呆住,论山清水秀,四季如chūn,鸟语花香,诸夏大陆第一称号风虚门这小岛是当之无愧,可说是满目苍痍的天下间仅存的一片净土!

    “最zhōng yāng那一株便是雨泪草!”风伤情手指着前方,柔声说着!

    柳怀松点点头,其实来的时候便已经将之认出,药草园唯独最中间那一株足有半人多高极为醒目,并且枝叶上滑落着滴滴答答的水珠!

    不过,柳怀松倒不想现在就将雨泪草取走,一来,内伤未愈贸然回去被玉箫嫣瞧出异样定然是要问长问短,索xìng将伤养好后在回去,二是,昨rì服下的jīng气丹,虽然能徒增十年jīng纯功力,若没有风伤情高深的修为将之调和,那这股气势必在体内横冲直撞,很可能导致与体内本身jīng气相冲,那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在刚才来药草园的一路上柳怀松便跟风伤情说过,此次只来观望,离开小岛时在将雨泪草带回去,虽然风伤情好奇柳怀松需要雨泪草的用途,但终究不想多问,既然要,那必有其作用!

    两人绕着小岛观赏一圈后便回到居所,风伤情每一个时辰就帮柳怀松调息一次,夜幕时,便在岛边欣赏景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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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yīn似箭,转眼已是次rì午后!

    柳家大厅,玉箫嫣如坐针毡,走走停停,时坐时站,骂骂咧咧:“这混蛋不会被人杀了吧,还是被抛尸荒野,不会被人谋杀后剁成稀巴烂扔进下水道了吧..真是急死人啦..一百多个王八蛋都找不到一个混蛋......”

    “柳怀松,你死哪里去啦...”玉箫嫣扯着嗓子,在空无一人的大厅中连叫数声!

    这时,厅外一个带刀男子准备大步跑进来时,突见玉箫嫣心急如焚的大喊大叫,当即放慢脚步,显得沉重无比,但黝黑的脸颊上挂着一丝冷意,凸显出脸庞一道刀疤尤为恐怖而yīn深!

    此人一直低着头,当来到玉箫嫣身前时,霍然抬头神情突转为激动,朗朗笑道:“哈哈,夫人,找到老爷啦,只不过昏迷在不远的巷子里,并且伤势严重,我们不敢乱动,特来请夫人您亲自查看!”

    “什么?”玉箫嫣心中一凛,随后花容失sè,眼角急出两滴泪珠,大喊道:“快带我去!”

    “您请,您请..”刀疤男恭恭敬敬的侧身让道,示意玉箫嫣先行,当玉箫嫣走去时,他脸上笑容瞬间僵住!

    很快,玉箫嫣在刀疤男的指引下来到一条封死的巷子里,但玉箫嫣在这cháo湿的巷子里根本没有见到柳怀松,当即勃然大怒,正准备回身大骂时,突然感觉巷子里一暗,光线竟被什么挡了下来!

    单凭直觉,玉箫嫣能意识到自己上当受骗了,情急之下转身一看,果然如此,巷子口挡着十来个黑衣男子,并且那刀疤男似乎不在其中!

    “你们想干嘛?”

    玉箫嫣胆怯的说了句,尽管对方表现的很明确,但出于害怕还是瑟缩着身子,后退几步,与此同时,心中不禁叫骂起柳怀松来:自己被人欺骗,还不知道对方到底是劫财还是劫sè,这混蛋不知道死哪儿去了!

    不过,玉箫嫣的话,那些人听而不闻,只是站着一动不动,等待着什么!

    如此持续良久,巷子口让出一条道来,中间一身白sè华服的钟天意缓缓走来,靠近玉箫嫣后,冷笑一声,扭回头去,夸奖句:“刀一,你做的很好!”

    “大少爷过奖啦,这是应该的!”刀一笑容满面的走来钟天意的身后!

    玉箫嫣恍然大悟,抬手指着刀一,骂道:“哼,原来你是汉jiān,真不要脸!”

    “说什么屁话,老子早看不惯你这娘们,今rì看来要好好教训一番,让你见识见识!”刀一摩拳擦掌,怒气冲天的朝着玉箫嫣步步逼近!

    “刀一,住手,别误我大事!”钟天意急忙叫住:“就你那粗糙的手,把这白嫩的脸划破了怎么办,等我与公主大婚之后,届时将她送给盟主时如何说的过去!”

    “是,是,是..!”刀一点头哈腰的调头走了回来!

    “还想打我,你这死汉jiān,我诅咒你连鬼都做不成!”玉箫嫣越想越是气恼,狠狠跺脚,此刻一筹莫展,唯有心中使劲的骂着柳怀松!

    “够啦,少在这疯言疯语!”钟天意大喝一声,走进后上下打量玉箫嫣,冷冷笑了起来:“真没想到,柳怀松这小子还金屋藏娇,如此美人实属罕见,可惜,不能享用,不失为一大憾事!”

    “你想把我当礼物送给别人吗?”玉箫嫣瞪着钟天意问道!

    “对,把你送给联盟盟主做妾室,可是大人物,只要你伺候的舒服,荣华富贵不在话下!”钟天意点点头,吹嘘起来!

    玉箫嫣突然想起传授自己炼丹法门的老头,无论怎么闹都有人帮自己善后,如此一来,心中稍感欣慰,甩过头去,冷哼一声:“哼,你没听说过红颜祸水吗?我看谁敢要我做小妾,还有你们这群人,同样诅咒你们连鬼都没得做!”

    “你为何不说让我们不得好死呢?”钟天意故意讽刺起来,突然间仰天大笑:“哈哈,真是个单纯的小丫头,来人,带回皇城!”

    说着话,钟天意chūn风得意的走出巷子,同时走进两人挟持住玉箫嫣,往巷子外走去!

    “放开你们的脏手,我自己会走!”玉箫嫣甩开左右两人,自己气呼呼的走出巷子,对着钟天意叫道:“你要管我吃,管我住,管我玩,统统都要好的!”

    “这是自然,养的白白净净更好出手!”钟天意无所谓的说道!

    “哼,带路!”玉箫嫣转身背对着几人,大喝起来!

    “咦,你还以为回家呢?”身后的刀一满是不悦的冲上前来,手指着玉箫嫣!

    玉箫嫣别过身去,冷冷说道:“死汉jiān,还有脸说话,早该拉出去枪毙了!”

    刀一登时一怒,大喘几声,就要对玉箫嫣动起手来!

    “少在这瞎闹!”钟天意不耐烦的道:“刀一,你先回去,等柳怀松回来后,一举一动,随时上报!”

    刀一瞪了眼玉箫嫣,拂袖而去!

    而玉箫嫣却转向望着刀一的身影,眼神中透着担忧,之前的浮躁一下子就冷静下来,然后抬头定睛的看了会天空!

    在十多人的包围下玉箫嫣自然无法反抗,乖乖的跟着离去!

第六十二章 百花岛主

    不多时,玉箫嫣被带至皇城某个角落的房间中,前后左右上百修士严阵以待,竟连一只苍蝇都难以接近,虽然玉箫嫣朝思暮想着能定居皇城,但此次被人胁迫而来,心中怒火无以复加但发泄无望,此刻唯有在房间中大肆打砸与叫骂!

    房间外的钟天意不但是过耳不闻,反而冷笑起来,自语道:“上次你命大,让你逃走,你意想不到我在你府上安插亲信,就算你挖地三尺也找不到这丫头,想跟我钟天意斗,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钟天意一甩衣袖,对着守卫喝道:“你等十二时辰不准离开一步,若有一人违反,你们一百人全部都得死,明白了吗?”

    “是,大皇子!”

    钟天意长笑几声,扬长而去!

    自从上次钟天意暗杀柳怀松失败后,便把其原因推在柳怀松那位神秘师父身上,后来柳怀松来到钟家时,多次以笑容调戏暗处的钟天意,那时起,钟天意便耿耿于怀,多次想过出手将柳怀松除掉,但始终提防着柳怀松那位神秘师父,所以迟迟没有动手!

    但是,现如今,天爵国大势已去,天下已然混乱一片,而钟家势力如rì中天,并且顺利控制住皇城,按照如此趋势下去,都城与都城以外的城池那也是指rì可待!

    所以,钟天意虽然依旧对柳怀松那位神秘师父心有余悸,但柳怀松不死,他便寝食难安,正如柳怀松之前推算,一旦钟家势大,以钟启山对柳怀松的维护之心,放在钟天意眼中那就是以后会威胁到地位的存在!

    虽然,钟天意是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但他所猜想的相当在理,只不过让他死也想不到,柳怀松根本不在乎区区钟家一方,或是天爵国,而是想拥有这一方天地!

    很明显,钟天意只是看到眼前一片大好形势,而且只想掌控天爵国,若有人与他分享,那是必死无疑,而柳怀松所俯视的则是这一大片天地,无论天爵国也好,诸夏大陆也罢,只是放在脚下的一块垫脚石,只有脚下垫的越高才能摘到更甜的果子!

    皇城大殿中,一身金黄服饰的钟启山负手而立,眉头深锁,心思重重,对着眼前的钟天意问道:“这几rì我听刘继说不见松儿踪影,我心难安,在你大婚之前势必要将他寻到,并且由你亲自前去邀请松儿!”

    钟天意恭恭敬敬的低着头,道:“孩儿自会全力寻找怀松表弟,您不必cāo劳此事,我这就去!”

    “且慢!”钟启山连忙叫住准备离去的钟天意,问道:“我命你寻找的貌美女子可找到了吗?”

    钟天意转身一笑:“爹爹放心,绝对能让天下间所以男子为之疯狂!”

    “恩,不错!”钟启山捋了把胡须,含笑点头:“不知是哪一家闺秀能生的如此貌美?”

    钟天意面无表情的淡淡说道:“我询问过,是外乡人流离失所,初来都城,并且我与她说过,可以送她去享受荣华富贵,她一个穷乡僻壤的小丫头,自然心生感激,且很爽快的答应下来,绝不会出任何差错!”

    “很好!”钟启山朗笑一声:“你去吧!”

    自从大乱之后,钟天意的表现让钟启山大感欣慰,做事雷厉风行,干脆利落,虽然还不够沉稳,但比起往后好过许多,起码不会丑态百出!

    这时,大殿外,身型瘦小的刘继大步而入,拱手一礼,道:“国主,今rì风虚门人不知为何撤回小岛,并且风伤情音讯全无!”

    “是吗?”钟启山略感惊讶,皱眉深思一阵,道:“风伤情修为高深,极为难缠,有她一rì,都城始终不算平息,既然她按兵不动,那我们借此良机先将势力最弱的皇族清除掉!”

    “这个...”刘继有些迟疑,道:“万一在我们对付皇族之时,风伤情趁虚而入,岂不是负面受敌!”

    事态严重,钟启山来回踱上两步,沉吟良久,突然双目明亮,面露喜sè,凑在刘继耳边小声说道:“如今都城仅存三方势力,既然都不动,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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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旁晚时分,风伤情最后一次帮柳怀松调息后将他带至风虚门禁地,此地乃是极为隐秘的山洞,更是风家传承数千年之所,唯有当代门主方可窥探此地!

    而风伤情的目的便想让柳怀松能在此地选取一些上等功法,加以练习,但柳怀松大致观赏一遍,并无一见倾心的功法,虽然这些高超身法与掌法或剑法,在当世可有一席之地,但始终提不起兴致!

    风伤情对此一笑置之,不过难免要挖苦一番柳怀松,资质差还不承认,并且眼高于顶,要知道,这些功法若是传入别人耳中,从此风虚门这小岛上便会迎来数不胜数的深夜访客!

    无奈之下,风伤情带着柳怀松走出禁地,前往岛边石滩上!

    一路上,风虚门人瞠目结舌,近rì来,自己门主不但与这少年谈笑风声,寸步不离,并且连禁地也能带去一观,平rì里严令自己等人清理都城,抗衡钟家与皇族,如今突兀将所有人撤回,原因居然是静观其变!

    对于小岛上唯一的男子,虽然风虚门人时时感到不甚方便,但同样也增添不少话题,纷纷猜想议论,嬉笑中给柳怀松起了个百花岛主的称号,不正是千里花丛过,不留一点痕么?

    至于称号来由,她们能隐约感觉到自己门主对这少年言听计从,让自己等人撤回的主意定然是百花岛主的命令,长相俊美的百花岛主,无意中却扰乱了风虚门众芳心!

    此刻,风伤情与柳怀松联袂来到岛边上,虽然夜幕来临,但仍旧能见到对面街道上时不时路过一两人,与往rì行人如织的光景却是天壤之别!

    单凭此点,柳怀松能看出钟家与皇族同样想坐山观虎斗,都巴不得其余两方来个你死我活,自己好坐享其成,所以,柳怀松今rì清晨便跟风伤情提出召回在外的所有风虚门人,在此关键时刻,唯有沉住气,等待的便是一举歼灭的反击战!

    柳怀松眺望着湖面,长长吐了口气,眼下内伤基本痊愈,便打算明rì就回去,心中始终放心不下玉箫嫣,谁知道自己几rì不在,那丫头会搞出什么乱子,扭头看着风伤情问道:“情儿,两仪界在何处?”

    其实,当rì传出较量会时,地宗的人能如此快捷的赶来,柳怀松当时就觉得不可思议,虽然在幽若峡谷时,亲眼看见水姬月钻入一个圆圈中消失不见,但心中极为好奇,而最近,柳怀松打算平乱过都城后前往两仪界,这个地方终有一rì要去领略一番,倒不如提前去了解情形,以便rì后行事!

    风伤情知道柳怀松心怀天下,所以能猜到柳怀松的想法,但担心之意油然而生,皱眉道:“两仪界,近在眼前,远在天边,只需掌握一种打开空间隧道的手法即可!”

    “不过!”风伤情转正身躯忧虑的看着柳怀松,柔声道:“以我目前修为在两仪界只算下等之辈,若你想前去,怕会.......”

    风伤情心知两仪界天地两宗,不敢在往下说!

    但风伤情越是隐晦,柳怀松越是好奇,急忙问道:“两仪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风伤情定定神,道:“两仪界划分南北,分为天地两宗,而天宗只有夏季,地宗只有冬季,无论天宗还是地宗全由四个大家族组成,而宗主是由四个家族中挑选出一位德高望重之辈,他们每一个家族掌管如天爵国一般的面积,其中宗门派别数不胜数,他们向来以强者为尊,所以经常会举办修为较量会,门派间的比拼司空见惯,并且.....”

    说到此处,风伤情突然捂嘴轻笑几声,上下打量柳怀松一阵后,道:“并且这些门派经常外出寻觅天资纵横的少年加以调教,在宗门比拼中也好扬眉吐气,你若是去了,想来没人瞧得上吧,嘿嘿!”

    柳怀松笑了笑,道:“我若前去,只想去打探一些情报,并非是去凑什么热闹!”

    “是!”风伤情娇笑着的施了一礼:“您是百花岛主,只为打探敌情而去,都怪小女多言了!”

    “百花岛主?”柳怀松一愣,问道:“这称呼从何而来?”

    “刚才来时,我无意中听见风虚门人是这样称呼你的!”风伤情一脸怪笑的看着柳怀松!

    柳怀松仍是不解,皱眉道:“为何我没有听见呢?”

    风伤情轻微摇头:“我习惯无时无刻运起感知力,视觉与听觉是平常的十倍之多,而你自然听不见啦!”

    柳怀松苦笑着摇摇头,言归正传的问道:“想来,情儿应该会打开空间隧道的手法吧!”

    风伤情认真的点点头:“诸夏大陆中会施展这种手法之人,目前所知只有三门,我们也是祖上代代相传!”

    “这就好!”柳怀松舒了口气!

第六十三章 计划

    若以后能帮助自己进入两仪界,柳怀松自然愉悦,如此人杰地灵之地,早就神往不已!

    然而,风伤情刚才一席话,只不过是将两仪界天地两宗的表面情况粗略讲解,其中详情自是有意隐瞒柳怀松,心中更不想柳怀松提前去两仪界,出于忧心更是打算届时找理由阻难柳怀松,以目前来看,柳怀松前去两仪界犹如一叶孤舟逆行在波浪滔天的海面上,随时都有被覆灭的危机!

    此刻,一位身着红衣的风虚门人来到两人身后,拱手一礼,道:“门主,钟启山差人送来请柬!”

    风伤情与柳怀松互望一眼,异口同声的道:“所为何事?”

    风虚门人微微一愣,想不到竟能如此默契,心想等下又有不少的话题,但此刻禀告要紧,连忙说道:“钟天意与天爵国公主三rì后大婚,务必要请门主前去祝贺,同时皇族人也会前去,希望三方能借此大喜之rì,化干戈为玉帛,共商如何抗衡丐帮与联盟之策!”

    “你下去吧!”风伤情向着后方摆摆手,对着柳怀松问道:“你如何来看,若是前去,不如你陪我一起去!”

    “我肯定要去,钟启山也会邀请我,只因钟家是我表亲!”

    柳怀松沉声说着,心知此事终究是要面对,但风伤情听在耳边格外沉重,她意想不到还有如此关系,柳怀松也一直没有与她提起过!

    不过,柳怀松倒是能看出风伤情心有顾忌,肯定怕自己往后存有私心,行事优柔寡断,悠然一笑,安抚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你也不必在乎我的处境,只管放手去做就是!”

    “但是...”

    “没有但是!”柳怀松认真的摇摇头,打断风伤情的话,接着问道:“你常在都城,依你看,钟启山为人如何?”

    风伤情很惊讶柳怀松能如此决绝,似乎心中早就酝酿过与表亲为敌的想法,甚至已经在等待这一天的到来,既然提前有所觉悟,自当无需多问!

    风伤情不在深想,回道:“国主无能,有目共睹,而他钟启山很早就开始在暗中策划夺权之事,此人城府极深,老jiān巨猾,表里不一,他之所以能如此顺利的掌控皇城,我想全仰仗着多年来在皇城中安插过不少亲信,早年开始排除异己,将国之重臣上上下下清理的干干净净,如今大乱之后,虽然让他始料未及,想来给他造成过不少的困扰,但只要他成功占领都城,周边城池看来也能想方设法将之收下,此人为达目的,或许会不择手段,总而言之,钟启山的确是有枭雄风范,但想不通,他突然间办这桩婚事,会不会是个圈套呢?还是有其他目的?”

    虽然之前在钟家时,柳怀松就已经推算出钟启山的意图,但始终没有风伤情了解的透彻!

    “圈套肯定是有,但只是表面而已!”

    柳怀松看着风伤情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沉思良久,道:“如果猜想无误,其一,钟启山想借婚事将风虚门与皇族一网打尽,其二,若是钟天意与公主成亲,那钟启山便能大张旗鼓的说国主无辜枉死,钟家受命接管天爵国,特赐与皇家联姻,重在安抚民心,天爵国内,无论哪一方势力夺得任何一座城池,他们也不能做到屠城,常言民心所向,钟启山主要目的便是如此,届时他可以在群众的支持下,大摇大摆的收下各座城池,不仅是众望所归,而且出师有名,无人敢有非议!”

    “我懂啦!”风伤情急忙插嘴道:“这样一来,不仅能逃避舆论,还能里应城中群众,在外合己方势力,将那些原本占据城池的门派轻易歼灭,而那些经受不起舆论之辈,会在多重的压力下不战而败,直接归降!”

    柳怀松含笑点头,不得不承认风伤情能一点就通确实不枉其名声!

    然而,风伤情却是惊讶柳怀松的思维,此刻一对眼眸深情地注视着柳怀松,从未见过能如此洞察秋毫之人,不禁回想起水姬月之前说柳怀松散发着一股君王之气的话,若此言属实,或许正是天命所归,如此一来,岂不是灵石选择了柳怀松,还是说背后另有他人选择了柳怀松呢?

    一时间,风伤情想到这极大的疑问,同时想到地宗的水姬月,若柳怀松真去两仪界遇见她,难保不是九死一生!

    风伤情镇镇神,道:“既然已经猜到钟启山的意图,可还需要去么?”

    “自然要去!”柳怀松大笑一声:“哈哈,不仅要去,并且,如无意外,风虚门只需情儿你一人去即可!”

    风伤情一脸疑惑:“这是为何?明知是个陷阱,还要一人独闯么?”

    柳怀松神秘一笑,道:“在大婚前三rì,钟启山不会动,皇族人不会动,在他们理解风虚门更不会动,在这段时间内,我可以深夜拜访皇族人,造成是钟启山故意以大婚示好,暗中捣乱的假象,从而将皇族人对钟启山的仇恨压抑在大婚当天爆发,即便钟启山部署好一切剿灭计划,但同样面对皇族人有预谋的报复,就算皇族人不是钟启山的对手,那也会两败俱伤,所以,以免风虚门人牵涉其中,就你一人前去最好,并且还有一个潜在的好处,就是可以暗示他们,无论如何死斗,风虚门此刻都不会趁虚而入,明摆着告诉他们可以使劲打!”

    风伤情连忙问道:“皇族人不一定认为是钟启山所为啊?”

    “首先,我是男人,他们不会怀疑风虚门,其次,我还有钟家的人!”

    柳怀松高深莫测的望着犹渐漆黑的湖面,迎着湖风隐隐一笑!

    两人闲聊一阵后,便回到各自居所,柳怀松自是与风伤情说过明rì一早就回去,至于捣乱之事,只有等回去后再付诸行动!

    风伤情对于柳怀松的计划不予否决,只是担心柳怀松一人夜闯皇族人势力之所,所以有心提出陪同前去,但被柳怀松一口回绝!

    她能意识到柳怀松行事向来有头有尾,尽管怕柳怀松遭遇埋伏,但又想到另一面身份也就稍感安心,起码拥有翅膀的骷髅头,不仅看不出修为,目前来说,单凭其名声,无人敢轻举妄动,只要不露出很明显的破绽,多少也能吓唬住人!

    时光流逝,漆黑的天空犹渐泛蓝,红润撕破了白茫茫的面纱,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直shè在诗情画意的小岛上,碧绿的湖水更为清澈亮丽,群鸟绕岛齐飞,不时落点湖面,顿时涟漪道道,霞光闪烁!

    从高空看向小岛,浅黄的石滩上,一大片鲜红的身姿整齐的排列着,目光一致的看着眼前一白一红两道身影,而柳怀松边上停靠着一弯小舟,正是风伤情考虑到柳怀松的秘密才特意安排!

第六十四章 悬赏金两千七百万两

    柳怀松也明白,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幻化羽翼掠空飞去,此刻,回头一眼看去,密麻地鲜红身影中似乎没有伊尘浅黄sè的身躯,并且近rì来也从未见过,不禁问道:“不知伊尘最近在忙些什么?”

    风伤情含唇浅笑,道:“前些rì传授过她一套剑法以及一套身法,想来在后山习练吧!”

    柳怀松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知这丫头虽然年纪轻轻但向来刻苦,似乎还想着帮自己出气,如今却还不知道自己就是拥有翅膀的骷髅头,看来得找个机会相告于她,不然让她一直蒙在鼓里难免于心不忍!

    但是,柳怀松怎会知道自从他来到风虚门后,伊尘无时无刻不在被疑惑困扰着,自己师父的改变她也能猜想到是因为柳怀松,但意想不到,不仅改变如此简单,似乎关系尤为密切!

    并且,听到风虚门人中不时传出议论的话题,更有百花岛主的称呼,潜移默化中伊尘便觉得与柳怀松的距离骤然拉大,不像是在来都城的路上时被自己称为傻瓜的男子,也不能在如先前一般与柳怀松嬉笑言谈,甚至不能在拿柳怀松资质差来开玩笑,以至于伊尘近rì来其实是有心避开柳怀松!

    明明不认识,也从未见过面,突然就如此熟悉,一时间,伊尘觉得自己好像与他们活在不同的世间里,仿佛一觉醒来,一切都变了,变得很陌生,无形中伴随而来的就是生疏感!

    所以,伊尘不只是避开柳怀松,而且避开整个风虚门人的视线,见到一向冷傲的门人能笑口常开,本因乐在其中,但伊尘却觉得太突然,因此难以接受!

    此刻的她俏皮地坐在一棵挺拔大树的树杈上,来回的荡动着双脚,此处高在树上视线极佳,透过茂盛的枝叶能看见石滩上所有人,伊尘知道柳怀松今rì离开,所以并未去后山历练,而是选择在此默默地目送着!

    “雨泪草今rì不用带回去吗?”风伤情看着柳怀松问道!

    柳怀松点点头:“不用,以后在来取也不迟!”

    原本打算回去时顺便将雨泪草一并带回去,但今早柳怀松打消此念,正是想到不知玉箫嫣的天灵丹是否炼制成功,倘若不成,岂不是白白糟践这唯独一株雨泪草,反正雨泪草又不会跑,何时来取倒也无妨!

    风伤情也不在追问原因,突然脸上的温柔散去,竟变的严肃起来,道:“有件事,你必须要知道!”

    “咦!”柳怀松微微一惊,这几rì还没见风伤情神情如此严谨过,转正身子:“何事?”

    风伤情深吸一口气,道:“昨晚风虚门在外的探子回报,两仪界中三大富商联合成立梦海银庄,在诸夏大陆发出悬赏通告,而被悬赏的对象,竟然包括天下间所有人,他们会根据个人实力以及势力,修为,行事手段,xìng情,等等,来综合评价后给出相应的悬赏金,但凡是被挂上悬赏金的人,若不幸被人杀害,而这位杀手便可将悬赏之人的人头拿去梦海银庄在天爵国与天辰国交界的梦海城领取奖赏!”

    柳怀松皱眉问道:“如今诸夏大陆一片散沙,即便有银子也没有多大意义呀?”

    风伤情摇摇头:“正因如此,他们才会在诸夏大陆刚乱之时,动用自家势力在天辰国与天爵国交界处连占八座城池,并且连夜将之扩建合并,打造出冠以黄金之城的梦海城,如今此城中不断有四处的富商汇聚而来,就连一间普通酒楼都能以大量黄金修建,街道上金碧辉煌,处处镶嵌玉珠宝石,并且他们到处寻找国sè天香的貌美女子进城,修建温柔乡,供人享鱼水之欢,或是歌舞表演,无形中,他们一边发出赏金通告,一边诱导能人之辈踊跃击杀被挂上赏金的人!”

    说到此处,风伤情脸上愤怒之意油然而生,道:“而最为可恨之处,他们居然将领赏之人,挂上被自己击杀之人的同等赏金,若此人领赏后被人杀害,同样会被人拿去领赏,如此周转下去,等同于赏金最终还是流入梦海城,进入梦海银庄的口袋!”

    柳怀松嗤之以鼻,冷哼道:“哼,归根究底,所谓的悬赏通告,就是两仪界中那三大富商玩耍的一场游戏!”

    “不仅仅是游戏!”风伤情摇头否决,道:“我昨晚分析过,他们的最终目的根本不想诸夏大陆得到安宁,他们很巧妙的运用人的虚荣心理,简而言之,悬赏金同样代表着一个人的实力,赏金越高者,证明实力越强,他们便能以此为炫耀的资本,同样也是他们耀武扬威,横行霸道的推动力,助使他们为了提高个人悬赏金而更加的丧心病狂,一旦这些人的赏金提高后,便会被为了领赏的强者所击杀,如此又是一个周转,所谓一山还有一山高,不但能引出一些世外高人,同样能使强者互相厮杀,如此一来,会造成诸夏大陆没有真正站得住脚的强者,即便一些占领过城池的门主或帮主也会因此而丧命,所以这些势力会永远成为无头蛇,没人带领就不可能逐步占领其他城池,更不可能占据天下,这样周而复始,只是形成长久的城池争夺战,而且没人能稳妥的坐拥城池,无论如何,最终的获利者还是梦海银庄!”

    不得不承认,这三大富商的居心,令柳怀松叹为观止,仗着主人家的身份,玩弄诸夏大陆众人于手掌之中,容不得丝毫喘息的机会!

    柳怀松静思片刻,突然问道:“他们如何能让人知道,谁被挂上过悬赏金呢?”

    “拥有内丹的修士,在两仪界何其之多,千般手段更是层出不穷,想来这梦海银庄所拥有的能人异士更是数不胜数,我给你看些东西就知道他们的神通广大了!”

    风伤情转身对着最近的风虚门人招招手,很快,风虚门人拿来一大沓画有肖像的纸张,双手托着递给风伤情!

    风伤情接过后对着柳怀松一张张展示:“钟启山,悬赏金十八万两,钟天意,悬赏金三万五千两,丐帮帮主独慎行,悬赏金三十六万两,联盟盟主天元宗,悬赏金二十七万两,天山剑派掌门人徐长青,悬赏金十二万三千两,蓝华门主蓝言平,悬赏金三十二万两,清流门主清照亭,悬赏金四十三万两,等等,我手上这些共计一百多人,并且赏金会跟着个人实力的提升而无限增长,直到此人被人击杀,或者投靠梦海银庄,成为他们的工具!”

    柳怀松苦笑着摇摇头,看向风伤情时,发现她一副yù哭无泪的表情,刚才被挂上悬赏之人似乎没有她,连忙问道:“按理说,应该也会有你啊,没理由被忽略掉吧?”

    “自然有!”风伤情无奈一笑,不情不愿的抽出一张,放在柳怀松眼前不停的左右晃动!

    柳怀松跟着晃动左右摆头,总算看清楚,不禁吓一跳:“不是吧?竟有一百八十万两之多?他们是如何来综合评价你的!”

    “不知道!”风伤情微微摇头!

    但柳怀松大概能猜出,多半因为诸夏大陆第一女子的称号,故意打趣道:“现如今,悬赏最高之人当属情儿无疑啦!”

    “不是!”风伤情神秘的笑了笑,抽出最底下一张,放在柳怀松眼皮下,也不晃动,道:“拥有翅膀的骷髅头,悬赏金两千七百万两!”

    柳怀松瞠目结舌,不自主的吓出一身冷汗,定定神,道:“他们未免太瞧得起我了吧,如此惊人的数目,可非一般呀!”

    风伤情收起悬赏通告,道:“你可能还不知道,你杀死五位皇子之事,被人夸大其词传入两仪界,拥有翅膀的骷髅头挑衅天地两宗,意yù主宰天下,反奴为主,此事引起两仪界轰动一时,更有不少人等着你自投罗网,所以今rì告知你悬赏通告的主要目的正是为此!”

    “这些悬赏通告是何处得来,是否已经传遍诸夏大陆!”柳怀松急忙问道!

    风伤情点点头,道:“梦海银庄在诸夏大陆每一个角落都分布着收集情报之人,所以无人能逃过他们的耳目,他们收集情报与个人资料后迅速送回梦海城,在由专人评估后配定悬赏金额,最后由分布在四处的情报人将之散布出去,或张贴在大街小巷,以便世人能随时了解!”

    柳怀松惊讶不已,道:“他们行事手法真能如此迅捷么?”

    “对!”风伤情柔声说道:“并且悬赏通告已经深入两仪界,不过他们多是以赏金来衡量一个人的地位与实力,目前还没有出现过击杀被悬赏的人!”

    “门主,有新的悬赏通告!”这时突然跑来一位风虚门人,急忙将手中的纸张交给风伤情,转身离去时,连看柳怀松好几眼,似乎想笑,但又极力忍住,憋的脸颊通红!

    风伤情漫不经心的看上一眼,突然怔住不动,随后大笑出声,险些站不稳脚,将画有肖像的纸张立在柳怀松面前,大笑道:“哈哈,百花岛主,花园小厮,柳怀松,悬赏金三十两!;

第六十五章 是谁在暗中对付自己?

    与此同时,石滩上,响起阵阵压抑的怪笑声,上千风虚门人竟不自主的捂着嘴,更有少许身躯在细微抖擞着,看去在难以忍住笑意!

    柳怀松吐出一条舌头,瞪大着眼珠子看着风伤情立在面前的纸张,不仅画像十分逼真,可算是呼之yù出,竟连介绍都是清清楚楚,居然是风虚门的花园小厮,戏称百花岛主,就因为与风伤情对望过一眼,并且是岛上唯一男子,所以破例发出悬赏通告,由于修为不忍直视,特配以三十两以表心意!

    柳怀松哭笑不得,暗暗顿骂这收集情报的贼人,当真无知到极端,这种不堪入目的赏金,倒不如不发出的好,只会落人笑柄!

    但事已至此,奈何无处喊冤,索xìng随他而去,柳怀松叹息一声,道:“我这就先回去,钟天意大婚时,不出意外,情儿你一人前去即可,届时我也会独身而去!”

    风伤情笑声戛然而止,默默点头,脸上显出淡淡地忧伤,分别在即,心间却依依不舍,深情的看着柳怀松,柔声道:“若你要前往皇族捣乱,还请务必小心些,别让人看出端倪,再者,你的秘密不能随意暴露,不然会引来杀生之祸!”

    “我明白!”柳怀松含笑一点头,转身上前几步踏上那一弯小舟!

    风伤情嘴唇抿动,似乎想挽留,或想说些什么,但yù言又止,上前跟了两步,抬起右手运出一道气流,缓慢推动小舟,当小舟受到气流的推动,顿时向着对岸驶去,并且速度渐次加快!

    “恭送百花岛主.....”

    突然听见后方整齐一致的叫声,风伤情回身看去,竟没想到自己门人也从中得到如此大的改变,不仅会说会笑,还会嬉戏打闹,相比往常的死气沉沉,定然不可等量齐观!

    这一切,全是柳怀松所赐,不仅改变自己,还改变风虚门众人,风伤情看着柳怀松逐渐靠近码头,心中突然涌起一飞而去的念头,一时间,她感觉缺少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似乎自己的天都塌陷下来了!

    风伤情不像前几rì在街道上时,不知道丢了什么,此时她能很清楚的认知少了什么,但此刻唯有将情感暂时放下,她知道天下间没有不散的筵席,此刻唯有感激柳怀松将整座小岛变得活跃起来!

    默默地目送着柳怀松犹渐消失的身影,风伤情转身带着门人离去!

    =============

    此刻柳怀松已经走进自家宅院,跨进大厅时没有见到玉箫嫣的身影,只有两个绿衣女婢焦急的来回踱步,嘴边不停嘀咕着什么!

    当先一个女婢见柳怀松回来,又惊又急,赶紧小跑着迎来,急促的道:“老爷,您可算回来啦,夫人已经失踪十来个时辰了!”

    柳怀松稍微一愣,然后皱了皱眉,抽出腰间折扇煽动几下,若有所思的问道:“是失踪吗?”

    女婢被柳怀松突然反问一句,显得茫然不知如何答话,心中细细回忆起玉箫嫣往rì的举动,确实,夫人平时爱瞎闹,喜欢到处乱跑,没准儿去什么地方游玩去了,才十来个时辰属于比较合理,想来是自己等人过于多心!

    忽然间,两名女婢互望一眼,尽都心领神会,这才舒展了眉头,此刻竟被柳怀松一语点醒,既然柳怀松已经归来,自然没有自己等人什么事,各自施了一礼,退下了!

    但是,柳怀松清秀的眉毛越皱越紧,定睛的望着屋梁,沉思起来!

    其实刚才柳怀松并非是反问两女,而是在问自己,已然看出其中蹊跷,犹记得刚来都城时偷听的那一晚,自己一夜未归,次rì清晨玉箫嫣火急火燎的冲进自己房间,询问的语气带着强烈的责怪!

    试问,若不是整夜在房间等候自己,怎会无缘无故的生气,又何来责怪的语气呢?

    一夜未归,能让玉箫嫣如此恼怒,如今多rì未归,她玉箫嫣能安心出门游玩吗?

    自从柳怀松刚才听见女婢的话,就否决玉箫嫣出去游玩的可能xìng,再者,都城并未平息,刚才回来时,街道上人迹寥寥,店铺酒家更是多半闭不待客,像玉箫嫣这种喜爱往人堆里钻的人怎会选择此时出门!

    “莫非真的失踪啦?或者是被人拐走啦?”柳怀松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起来!

    柳怀松没有多想,直接向着后院走去,先是前往自己房间隔别玉箫嫣的房间转上一圈,又前去炼丹的石室,发现丹炉已经被玉箫嫣收了起来,能想到丹药已经炼成,又来来回回寻了个遍,始终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无奈之下,柳怀松端坐在大厅首席位置,唤来了平时玉箫嫣经常带出门的十来个保镖,纷纷看了几眼,问道:“你们可知道夫人去哪里了么?”

    十来人站成一堆,面面相觑,这时,中间一人上前一步,道:“老爷,前些rì您不在时,夫人严令我等极力寻找,但始终无果,直至昨rì午后,我等就不曾见过夫人,平时每到傍晚时分,我等便会在校场上集合等待夫人的训练,可夫人一直没有现身,只以为是有要事在身,所以我等自行散去!”

    “对,对,对!”突然最边上一名黝黑男子走来柳怀松身前,连连点头,笑道:“哈哈,夫人天生丽人,娇贵无比,喜爱出门闲逛自是情理之中,此次想来也是一样,至于没有带我等出门,依在下猜想,夫人定是牵挂老爷,有心将我等留下寻找老爷,这才会独自一人出门游玩!”

    柳怀松淡淡一笑,盯着自己面前这脸上有一条刀疤的黝黑男子,淡淡的问上一句:“是吗?”

    刀疤男拍着胸膛,信誓旦旦的道:“绝对是,说起来难听些,老爷您别见怪,大伙都知道,夫人往rì擅于胡闹,行事也没什么分寸,同样说明夫人稚气未消,也不失为好事,能有如此娇妻,虽然调皮了些,其实也是老爷之福呀,我等羡慕不已啊!”

    “刀兄此话在理,看来夫人是出门散心去了,若无意外即rì就归,老爷您无需放在心上,若实在放心不下,我等自愿前往寻找就是!”

    “倘若夫人得知老爷已经回来,那也会马上回来!”

    “众位弟兄,言之有理!”

    面对众人一言一语,柳怀松含笑不语,他们能自告奋勇的提出寻找,柳怀松一口回绝,示意他们散去!

    柳怀松能够肯定,就算挖地三尺也是徒劳一场,玉箫嫣已经被人藏起来了,自从柳怀松刚才问出一句时,在心中早已开始忖思,虽然他们刚才的话都听在耳边,但不假思索的全部否决!

    玉箫嫣是什么xìng格,没人比柳怀松清楚,这些下人只是根据玉箫嫣平时所表现出的xìng格来推算,但柳怀松刚才就回想起玉箫嫣之前说过的那句‘没有丹药,只有糖’,调皮掏蛋只是表面而已,骨子里比谁都要jīng明,这些下人与玉箫嫣交际甚少,怎会洞悉此处疑点!

    而此时的柳怀松只想弄明白一点,是谁抓走了玉箫嫣,来对付自己!

    只要解开这个疑问,一切便会水落石出!

第六十六章 胁迫

    神不知鬼不觉,且能无巧不巧地避开府上百多人的视线将玉箫嫣抓走,足以证明是熟人而为,柳怀松能肯定此点,但对方目的是对付自己,还是贪图玉箫嫣的容貌,两者间或许有待争议!

    不过,刚才柳怀松就怀疑过钟天意,唯有此人对自己恨之入骨,嫌疑最大,但玉箫嫣根本不认识钟天意,如果说是他在幕后指使倒也合理,若真如此,必定有人在协助他,岂不是说府上有内jiān,那么钟家一百人全都脱不了干系,看来只有找出内jiān才能将此事算在钟天意的头上!

    柳怀松眯了眯眼,冷笑一声,起身往校场走去,同时将一百人牵扯其中,兹事体大,容不得半点疏忽!

    校场中,分批成对的相互切磋较量着,竟没有一人注意到不远处一棵树下的柳怀松,他们没有接到柳怀松的指令,自然不会出门寻找玉箫嫣,而平时训练他们的玉箫嫣也不在,所以他们只能按照往rì的训练模式,或强度来自行cāo练!

    柳怀松大致看上一会儿,既不能肯定谁是内jiān,更无从确定校场中的一百人有多少是内jiān,如此一来,此事错综复杂,柳怀松知道,如今唯有暗中留意,总不能将一百人全都夺取后在挨个搜索记忆,纵然此法能找出内jiān,但牺牲太大,绝非上策,再者,面对一百位炼魄阶段对目前而言,毫无胜算!

    午饭后,柳怀松直立在自居小院,利用黑气在右手中幻化出一柄长剑,同时,对面还有一位用轮回转生术召唤出的风虚门人,柳怀松想在不依靠骷髅头防御的情况下,来对抗炼魄二阶段的人,顺便体验一番得到十年jīng纯功力之后有何不同!

    嗖!

    风声响起,鲜红的身影纵身一跃,直直地一剑朝着柳怀松心脏处刺来,柳怀松向左偏移,人影一闪,短暂消失,在次出现时,一剑朝着风虚门人背后刺来!

    噔..!

    两把长剑碰撞在一起,拖起长长的剑鸣声,柳怀松意念间停止了风虚门人的行动!

    就此一击,不到一个呼吸间,让柳怀松意识到,自己展开一念八幻步的速度在炼魄二阶段之上,但出手与反应的间隔时间比炼魄二阶段要久,就刚才而言,风虚门人攻击在先,而柳怀松施展身法在后,若同样是炼魄二阶段,刚才背后那一剑,风虚门人是绝对没有反应的机会,更不消说迅速转身挡下一剑!

    虽然身法足可媲美相尊之上的强者,但让柳怀松意识到出手太慢,而那十年的jīng纯功力,只是体现在力道上,换言之,刚才与风虚门人那一击的力量在伯仲之间,攻击速度是与修为高低成正比,或是jīng妙奇招方可缩短攻击间隔,很难借用外物来提高速度!

    如此一来,柳怀松明白,自己目前只会挽歌剑法,而所能仰仗的优势只有透明术结合在一念八幻步之上所演变的身法,虽然飘忽不定,但能轻易被感知气流所弹开,对于临战经验丰富的高手而言,在其有防备的情况下很难近身!

    柳怀松没有学习过其他功法,对目前而论,无疑是最大的弊端,所能施展的手段极为有限!

    此后,一个下午的时间,柳怀松召唤出十来名修身阶段陪着自己不停的试炼着,重在熟练身法以及最大限度的增长挽歌剑法的出手速度,秉承着熟能生巧的理念,同一时刻,柳怀松为了防止有人窥视,将所有炼魄阶段的人都召唤出来,均是运起感知力分布在屋顶与小院周边,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这些人灵敏的感观!

    柳怀松知道,如今整栋宅院中,敌我难辨,只要玉箫嫣一事没有结果,任何人都有重大嫌疑,谁都不能相信!

    晚饭后,柳怀松不时在宅院中随处走动,尽管暗中留意,但始终无迹可寻,府邸中上上下下表现出的与平常无异,根本看不出丝毫破绽,一时间,柳怀松头大如斗,想着索xìng将玉箫嫣一事暂时放下!

    直到深夜,柳怀松换上一身黑衣站在房间屋顶上,幻化出羽翼径直冲向夜空,据先前了解,皇族人所居住的地方乃是与皇城相距不到五十丈的殿堂楼阁,那里雕栏玉砌的建筑群更是错落有致,所有跟皇家有关的人尽都居住此处!

    此刻,柳怀松飞翔在云层之下,正待犹渐下降,隐约可见下方一排排红墙绿瓦的华丽建筑,稀稀疏疏还有火光透窗而出,映照在路过房间的守卫身上,一眼望去,守卫数量大概十人成一排!

    柳怀松停在上空二十丈余处,放开视野俯视下方,虽然每一排的守卫人数不多,但此处分院与湖泊不少,房间数量更是数不胜数,每个分院大概五十人轮流巡视,若推算无误,整个皇族居所巡视之人大约七百余人!

    柳怀松没有犹豫俯冲而下,落地在一处漆黑的分院,藏身在花草林间,扒开枝叶可以看见黑暗的房间外走过一批守卫,暗暗掐算时间,下一批守卫大概在二十个呼吸间路过!

    静静地等待半炷香的时间,当眼前一批守卫路过离去后,柳怀松嗖的一声,从花草林间飞快的钻了出来,大步跑来房间口,举目四顾!

    “轰”

    巨响声惊醒了安静的小院,柳怀松召唤出钟家人在内的十余位修身阶段后,控制他们分散在小院各处,但凡来人刀剑相加!

    “砰”

    柳怀松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虽然房间内黑乎乎地,但能清楚的看见床上红白交错的被褥,能肯定有人居住此处!

    一阵噼里啪啦,柳怀松在房间内四处打砸,随后同时幻化出羽翼和骷髅头直接冲破屋顶而去!

    “啊,来人!”

    下方房间内传来女子尖细的叫声,而房间外已然是一片刀光剑影,其他分院更有不少守卫闻声赶来,纷纷与柳怀松召唤出的十来人打成一团!

    “是钟家的人!”

    “此人我认识,是钟天意的得力手下!”

    “大伙,抓活人,倒要看看钟家如何狡辩!”

    “不好,这些人怎会突然消失了!”

    “没有证据如何去质问钟家,他们绝对施展过什么诡异身法,肯定没有跑远,我们追!”

    院内一阵嘲杂的叫嚷声,而柳怀松自从刚才飞去后早就前往其他分院,同出一辙的行事手法,既不杀人,也不与之缠斗,乱窜在房间中疯狂打砸后急速飞去!

    一炷香的时间后,皇族居所灯火通明,叫嚷声,喝问声,痛骂声,指责声,犬吠声,随风传向每一处角落,热闹非凡,注定今夜无眠!

    而此刻,柳怀松身在皇族居所中一处极为僻静的角落处,整个后身紧紧地贴在黄白的墙壁上,竟连一双手也是举过头顶,不敢挪动一步,虽然心跳有些加快,但面sè淡定,依旧从容自若,斜视着架在自己脖子上一柄白光闪闪的剑刃!

    原本柳怀松捣乱后准备在此处休息一会,不料突然墙上跃下一位黑衣蒙面人,猝不及防间遭遇此劫,但对方始终不开口说话,如此僵持着!

    柳怀松移动眼珠,扫过剑柄处,看向这蒙面人露出的一对清澈的眼睛,单凭娇小的身型判断,不难看出是位女子!

    “说,钟启山住在哪个房间,不老实回答,你就别想活命!”

    柳怀松一愣,差点笑出声来,此地是皇族人的居所地,她却是找钟启山,想来是仇深似海,此番意图足以表明是来报仇雪恨!

    柳怀松笑了笑,道:“女英雄,此地是皇族人住的地方,你要找钟启山应该去皇城,虽然相距不远,但你还是跑错了方向,不失为一大糗事!”

    “走错了地方,这里不是皇城,都怪我一人跑的太快了..”蒙面女子若有所思的嘀咕一阵,忽然惊觉,将手中长剑使劲一按,怒道:“你说什么糗事,你才糗呢,废话这么多,是不想活命了么?”

    “别激动,我平时喜爱感叹,一时嘴误,勿怪!”柳怀松连连求饶,嬉皮笑脸的说道:“你难道是要暗杀钟启山吗?怕你一人之力,不易成事啊!”

    “哼,我们人多,你问这么多干嘛,难不成你跟钟启山是一伙的,那你也要死!”

    蒙面女子将手中的剑又是使劲一按,竟连柳怀松脖子上都有明显下陷的鲜红痕迹,照此下去,若她右臂轻轻一抖,柳怀松定会血溅当场!

第六十七章 天山剑派的暗杀

    然而,柳怀松先前的笑意凝固在嘴边,对方不分青红皂白,即便她所言非虚,但始终是强加罪名,更何况表现出这种盛气凌人的态度,如此蛮横无理,岂能一忍再忍,纵然是女子,凡是总得有个度,放眼世间谁人没有隐忍的极限!

    柳怀松瞥了眼蒙面女子,冷声说道:“姑娘,这般咄咄逼人,绝非是一介女流该做之事!”

    “哼,与钟启山一伙的都是贼人,那就该死!”蒙面女子哼哼几声,手上的剑没有半点松懈的意思!

    柳怀松已经感觉到呼吸受到了阻碍,也懒得在争辩下去,想到直接幻化骷髅头将她连人带剑一并弹开,最后无疑是要做到杀人灭口,原本柳怀松以为她会询问一番后放过自己,这才一直和颜相对,不料强加罪名后却相反的变本加厉,能看出,她已经咬定自己是钟启山的人!

    “不说话,就是默认啦,受死吧!”蒙面女子紧了紧握在剑柄上的手!

    千钧一发之际柳怀松一咬牙,正当幻化出骷髅头时,猛然间,劲风响起,觉察到有人快速朝着这边靠近,同时蒙面女子似有所觉扭头看向上空!

    “师妹,勿要伤害无辜!”天空中一名白衣男子飞跃而下,急忙劝阻自己师妹,刚刚站稳脚人影几闪来到师妹身边,抬起剑鞘,噔地一下,将师妹架在柳怀松脖子上的长剑撩开!

    “大师兄,他是钟启山的人,你为何要阻难我!”师妹气呼呼的说道!

    白衣男子含笑摇头,没有回答师妹的话,转身对着柳怀松拱手一礼,道:“在下天山剑派大弟子,徐熙来,刚才师妹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公子海涵!”

    天山剑派,柳怀松依稀记得,他们掌门人徐长青悬赏金十二万三千两,但看徐熙来,长相俊美,温文尔雅,举手投足间潇洒不羁,大约二十七八,想来天山剑派名声定然不小,与骄横的师妹相比,身为大弟子能有此风度,着实难能可贵,时刻铭记着不辱师门颜面,不忘尊师教诲!

    单凭第一印象,柳怀松对徐熙来颇有好感,也不想计较什么,拱手一礼,笑道:“天山剑派,在下略有所闻,今rì一面,让徐兄见笑了!”

    徐熙来略显惊讶,上下打量几眼柳怀松,仰头轻笑一声,道:“想不到,悬赏令上柳公子只是花园小厮,虽然戏称百花岛主,倒也不失其雅号,的确一表人才,谦虚过人!”

    “难怪我看他很眼熟,原来是悬赏三十两的百花岛主柳怀松呀,真是丢人,堂堂男儿跑去一群女子居住的小岛上浇花施肥,好不要脸!”师妹怒气昂然,嗤之以鼻:“居然还能上悬赏令,我就气不过,为什么我们不能上,不过才三十两而已,我倒是不稀罕,像师父悬赏十二万三千两,这才是真本事,哪像你...”

    徐熙来急忙捂住师妹的嘴,但没有动怒,反是语重心长的劝说道:“师妹,须知世人皆有颜面,万万不可诋毁他人,你独自行动,让我们好找,回去后可是要受到门规处罚的!”

    师妹掰开了徐熙来的手,连喘几口粗气:“我知道啦,不说就不说嘛,我还懒得说呢!”

    徐熙来叹息一声,对师妹似乎一筹莫展,默默摇头,道:“这里不是皇城,你先去吧,师弟们在外面等你呢!”

    “那我走啦!”师妹说话间,一跃而去!

    直到目送着师妹离开视线,徐熙来这才回头看着柳怀松,惭愧一笑:“师妹向来心直口快,实在抱歉,希望柳公子不要往心里去!”

    初始,柳怀松有些真怒,但面对这同门两人善恶交融的语气,似乎觉得师妹的言语引以为常,再而,心胸还不至于如此狭隘,不经意间选择一笑置之!

    同一时刻,对徐熙来不陪同自己师妹离去有些琢磨不透,柳怀松瞥了眼徐熙来,似乎有话对自己说,但又心有顾及!

    不过,柳怀松没有开口的意思,不自主的摸了摸脖子上留下的痕迹,一来等徐熙来开口,二来,若他不开口说话,就此离去倒也好,反正此地危机重重,再者,无心与天山剑派结下任何瓜葛!

    徐熙来见柳怀松不开口,苦笑一声,仰头看着夜空,吟道:“千秋无颜sè,唯有一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徐熙来低头笑了笑,接着道:“柳公子认为,会是何人?”

    柳怀松摇头不语!

    “哈哈!”徐熙来自嘲的长笑一声,无奈的说道:“柳公子能在近年来与她匆匆一瞥,奈何我徐熙来只能二十年前与她匆匆一面,但至今难忘,朝思暮想,想必成年后更加美艳动人,诸夏大陆第一女子称号,我也常听人说起,如今听言她身败名裂,心下好生难过,却不知近来可好!”

    柳怀松双目一睁,如此明显,已经知道是谁,想来徐熙来只是见过悬赏令上对自己的介绍,以为真是风虚门的花园小厮,最后一句看似感叹,实则是隐晦的问自己这风虚门的花园小厮!

    “我想,应该很好!”柳怀松苦笑着回了句!

    “多谢柳公子相告!”徐熙来面露惊喜拱手一礼:“你可知道,自从悬赏令发起之rì,天下间多少男子羡慕你这花园小厮,能得到风虚门众位姐妹的爱戴,可是艳福不浅呀,哎,说来惭愧,在下也是羡慕人之一,心系佳人,却也只是单思罢了!”

    柳怀松淡然一笑,无心在交谈这样的话题,索xìng探探天山剑派的口风,道:“不知徐兄可愿意相告贵派此行目的吗?”

    徐熙来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看似对柳怀松有些戒心,但很快放松下来,悠然笑道:“钟启山早年残害我师妹全家,为此足以杀他一次,其次,如今群雄逐鹿,能者居之,我们天山剑派已经占领都城以北的两座城池,与丐帮以及联盟成三角包围都城,虽然不知其余两方有何打算,但我们天山剑派势必不会坐以待毙,算是顺借此良机!”

    很明显,徐熙来话未说完,把钟启山杀了之后是占领都城,还是退守己方城池呢?

    但无论如何,在柳怀松看来,自己已经与天山剑派形成势不两立的局面,如今丐帮与联盟没有对都城下手,反倒是天山剑派迫不及待!

    都城是核心之地,无论丐帮,联盟,天山剑派,都想将之占领,但这三方之前为何迟迟不肯进攻,柳怀松能猜想到,或许是他们都在等待着哪一方进攻都城,等两败俱伤之后,然己方在顺势而起,将进攻都城的势力与都城内的势力一并剿灭,可谓一石二鸟,接着长驱直入,突破都城口直达进攻一方所占领的城池,在将之拿下!

    无形之中,三方又在互相牵制着,才得以保住都城现状,但是,现如今,天山剑派已然沉不住气,想偷偷将钟启山暗杀后,己方在悄然无声的占领都城,若是如此,就打破了三方互相牵制,保都城一方安宁的局势!

    如此完美且天然的保护圈,即使三方势力之外的势力想占领都城,那必须先通过都城外围的三方势力,不然休想踏进都城一步!

    柳怀松绝不能容忍任何一方打破现状,不然招来其余两方,乃至三方之外的势力,那自己以后根本没有抗衡之力,等待的结果不言而喻!

    “原来如此!”柳怀松若无其事的回了句,只想徐熙来赶紧离开,自己好着手办事!

    徐熙来没有在意柳怀松问起此事有何居心,在他认为柳怀松只是个运气极好的花园小厮,根本无甚大志向,更无心搀和争乱之事,在看修为就能断定即使有心怕也无力,再者,身份低微,人单力薄,如何能成大事?

    “不知柳公子如何会进入此地呢?”徐熙来疑惑的问道!

    柳怀松眼珠一转,故意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道:“在下无能,被令师妹胁迫来此!”

    徐熙来长叹一声,对自己师妹的举动,虽然愤慨但无从责备,心想回去后禀告师父,由师父来执行门规,对着柳怀松同情的苦笑一声,道:“不如由徐某送柳公子出去吧!”

    柳怀松连忙拱手一礼,笑道:“感激不尽!”

    徐熙来不在说话,拉起柳怀松一跃而起,跳身飞跃高墙后,接连几个飞跃落在街道上!

    柳怀松接连谢礼,道别徐熙来,只想将之赶紧送走,然徐熙来不负所望,没有与柳怀松多说一句,直接转身离去!

第六十八章 威慑

    直到徐熙来离开视线许久过后,柳怀松这才调头朝着附近十多步外的黑暗巷子里钻去,准备幻化羽翼直接飞向天山剑派所占领的城池!

    此刻将至子时,天空乌云惨淡,巷子里更是伸手不见五指,猛嗅之下,一股恶心的腥臭味夹杂着腐味,虽然看不见但能肯定此处并不通风,由此能断定是被封死的巷子,或许脚边还有不知名的尸体,自大乱之后,诸如此类之事可说是屡见不鲜,都城一rì没有安定便不会有人来清理这些为了自身yù望而丧命的人!

    柳怀松强忍着刺鼻的气味,揉了揉鼻子,幻化出羽翼后一飞冲天,直往云端而去!

    今rì能偶遇天山剑派让柳怀松豁然贯通,他知道,现有的局势已然不可能挽留,爆发的局势招架不住,入侵的局势自己也无法抗衡!

    但是,在得知能掌控局势的情况下,若不将其控制住岂不是愚不可及,那等待自己的就是死无葬身之地的死局!

    所以,柳怀松刚才就打定念头前往天山剑派所占领的城池,并且要做出一个疯狂的举动:利用拥有翅膀的骷髅头,高达两千七百万两的悬赏金,去威压天山剑派掌门人徐长青,主要目的,既是让他坐拥城池而不敢在对都城有染指之意!

    如此一来,才能维护三方在都城外形成的保护圈,柳怀松此举无疑是提前掌控局势,避凶趋吉,将入侵前兆扼杀在摇篮之中,让三方继续互相牵制着,从而减缓他们的节奏,一旦形成这个趋势,只要能控制下去,那么都城内算得上固若金汤,原本的敌人,却无意间成为了最中坚的防御势力!

    柳怀松能肯定,悬赏金已经深入人心,他们以此来权衡一个人的实力,相比自己赏金要高的人他们自是望而生畏,不敢轻举妄动,只要柳怀松不露出破绽,没人会怀疑其中真伪,再者,拥有翅膀的骷髅头根本看不出修为,只要运用得当,保准相安无事!

    虽然柳怀松没有来过都城以北的城池,但照样能很轻易的找到,而此刻下方已是华灯璀璨,直到子时竟能夜不闭户,火烛透窗而出,街道上更是人cháo涌动,如此景象足以反映出天山剑派并非如乌合之众,一心想着为非作歹,而是做到保民安生!

    柳怀松幻化出骷髅头罩住全身,不仅看不出长相,竟连四肢都被黑气缠绕着,又将灵石黑气尽都运在羽翼上,蓦然间,羽翼加倍扩大,黑压压地在夜空中显得鲜明耀眼!

    柳怀松向下俯冲将要落地时,急转出一道弧线,直接平行掠过街道众人的头顶!

    “拥有翅膀的骷髅头,是悬赏两千七百万两的人!”

    “他来干嘛,是来杀人的么?”

    “大伙..快去禀告徐掌门...”

    街道上,众人纷纷叫嚷,乱作一团,他们又是担心,又是惊讶,又是激动,能见到如此赏金的人物出现他们望尘莫及,但又不知其目的为何!

    其实,柳怀松刚才是故意引起恐慌,不仅要让徐长青知道,还要让普通人也知道自己的到来!

    此刻,柳怀松停身在一栋宅院中偌大的草坪上,纹丝不动,已经知道这里应该是天山剑派的居所地!

    “是..他..快,快去请掌门!”

    惊觉赶来的几人见到草坪上直立着拥有翅膀的骷髅头,瑟瑟缩缩的颤抖不已,连忙叫人去请徐长青!

    这时,越来越多的人将柳怀松围在中间,拔出兵刃,但面对不动声sè的柳怀松,他们却不自主的轻微后退着,他们知道,自己掌门十二万三千两的悬赏金在这人面前不值一提,此人悬赏能有如此恐怖的天文数字,不可能没有依据!

    无论道听途说,或是以讹传讹,尽管存在各个版本的谣传,总之拥有翅膀的骷髅头名声显赫,无人不知,而悬赏令也是事实,实力摆在眼前,由不得人不信!

    此刻,人群中让出一条道来,一名五旬有余的灰衣长者走上前来,见到柳怀松的第一眼,不禁微微一颤,神情惊骇,饶是徐长青见多识广,平时处事泰然,这才压抑住心中莫名慌张的情绪!

    “前辈到访,未曾远迎,还请恕罪,若能告知此行来由,最好不过!”徐长青恭恭敬敬的拱手一礼,询问道!

    竟然徐长青如此称呼,柳怀松索xìng顺其自然,压低了嗓音,沉声道:“老夫今rì只为一事而来!”

    柳怀松故作高人风范,话说一半,等待徐长青来问,而徐长青双目圆睁,显得惊讶,竟没想到柳怀松的声音能如此年轻,不自主的来回扫视着拥有翅膀的骷髅头!

    心中虽然困惑,但想到相尊之后只要拥有内丹,每次突破能延寿十年,更能让容颜衰老缓慢,只怕声音也不会多变,自己看不出此人修为,谁知道他到底活了几百年,还是几千年,能如此诡异,指不定上万年也有可能,要不然怎会让两仪界那些人恼火至极,还能配以两千多万的悬赏金!

    徐长青想归想,但此刻才意识到柳怀松刚才的话,顿时惶恐不安,心中实在没底,不知道这老人家到底是为何事而来,惨淡一笑,道:“晚辈不敢猜测前辈之意,还请指明!”

    柳怀松心中窃喜,没有说话,想着在吓唬吓唬这群人,然后在开口明言!

    “轰!”

    巨大响声,由柳怀松身周传开,将柳怀松围在其中的天山剑派之人,齐齐后退几步,噤若寒蝉!

    他们只是见到草坪上直立着的骷髅头,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柳怀松到底在做什么!

    突然之间,一百多人凭空出现,徐长青胆颤心惊,面sè瞬间惨白,连忙叫道:“前辈,是否我派中人有得罪之处,还请直言,晚辈定会执行处罚,怎需您亲自动手!”

    徐长青暗暗叫苦,心中痛骂是哪个不长眼的贼弟子,得罪这尊祖宗,若今rì有幸逃过此劫,凡是在外胡作非为的弟子,定要严惩不贷!

    然而,其他弟子并非像徐长青胡思乱想,他们一颗颗眼珠子瞪的凸起,对此手法敬佩不已,难怪能有如此赏金,果然名不虚传!

    但众人各有所思之时,眨眼间,一百多人化成黑烟消失不见了!

    徐长青yù哭无泪,恨不得找面墙撞死,实在无法理解,这位老前辈到底想干嘛!

    “徐长青,老夫今rì前来,只为奉劝一句,你派中人前往都城暗杀钟启山一事,老夫可没有应许,其次,你若对都城存有私心,我保你天山剑派鸡犬不宁,你可明白老夫之意么?”

    “晚辈谨记前辈教诲,不敢妄为,请前辈放心!”

    徐长青暗暗舒了口气,既然是为保都城而来,那就并非是与天山剑派为敌,最多自己不去都城,只要不惹怒您老人家,那就井水不犯河水,至于敌对一说,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

    “您只管放心,我这就派人前去将那群贼小子绑回来!”徐长青抹了把冷汗,急忙安抚一句,不得不佩服,这前辈当真神通广大,自己弟子没去多久,并且还是深夜而去,这都能被察觉到,看来对都城维护之心众目昭彰!

    “很好!”柳怀松留下此话,嗖地一声,腾空飞去!

    徐长青抬头看着柳怀松消失在夜空,长长的吐了口气,紧绷的神情逐渐缓和下来,对着身边众人说道:“传令下去,立刻前往都城,将徐熙来等人带回来,还有,若有胡作非为的弟子,直接将之捆绑回来!”

    “是,掌门!”十多人迅疾朝着外面跑去!

第六十九章 内奸

    面对悬赏两千七百万两的人,徐长青不敢半点怀疑其真实xìng,理智的选择了明哲保身,都城固然是好,但起码要命来享受这尊宠的地位,若不然即便是能得到,也只是过眼烟云!

    柳怀松回去之后便盘膝在房间屋顶上吸纳着黑夜之气,直至天sè微亮,才回到房间梳洗后小睡片刻,大清早便起床,似如巡视一般在自家宅院走动!

    早起的女婢或守卫如同往常,循规蹈矩,根本没有任何可疑迹象,恰恰这种现象是柳怀松最不愿见到的,内jiān隐藏的越深,意味着玉箫嫣的危机不断加剧,而对方又始终不表明其目的xìng!

    其次,柳怀松早早就利用轮回转生术召唤出一人前往皇城查看,其结果与意料无异,皇城一切安好,虽然有打斗过的痕迹,但并未惊动整座皇城,而钟启山当时可能并不知晓暗杀一事,以至于没有彻查此事,最后如风烟飘散,不了了之,更没有传出皇城!

    “老爷,大厅中来了位客人,急着见您!”

    眺望着湖面发呆的柳怀松,突然听见身后女婢的话,皱了皱眉,转身问道:“有说是何人吗?”

    “说是您表兄,钟天意!”女婢躬身说着!

    “他?”柳怀松示意女婢退下,忖思起来!

    嫌疑最大的钟天意居然主动现身,柳怀松能猜到应该是受到钟启山的命令前来邀请自己,自从暗杀后算算时间也有不少时rì没见,柳怀松没有多想,大步朝着大厅而去!

    大厅中,一袭白衣的钟天意意气风发的坐在椅凳上,手上端着身边女婢奉上的茶水,悠然自得的小酌数口,还时不时夸赞茶水芬芳馥郁,味醇而微甘,回味香冽,乃极品之选,并且暗赞身边女婢容貌端庄,如手中茶水似的,撩的这女婢chūn风满面,含羞带笑!

    钟天意听见脚步声,就知道是柳怀松到来,放下手中茶水,站起身来,仰头一笑:“哈哈,怀松表弟,多rì不见,为兄牵挂之极呀,都知你无所事事,却不常来探望你舅父,这可就是你的不对啦!”

    柳怀松迎合着笑了笑,不得不承认,这钟天意脸皮之厚,心中之虚伪,当真无人能及,暗杀之事,记忆犹新,而他却心无此事,此刻居然能笑逐颜开,真的好像多年未见的亲兄弟,只差一个喜极而泣的拥抱了!

    “不知今rì前来,所为何事?”柳怀松落座在钟天意对面,淡淡问道!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嘛,为兄能来自然有事!”钟天意坐了下去,举目四顾一番后,一脸无谓的道:“表弟这地方不但幽雅,景sè怡人,连侍婢都是jīng挑细选的吧,只可惜,你一人居住未免浪费了些!”

    柳怀松挑了挑眉毛,露出一抹冷笑,心中明白,他钟天意故意不说正题,似有意似无意的挖苦起来,但一语两意,一来,让自己以为他钟天意根本不知道这里住着玉箫嫣,好将他排除在外,二来借机讥讽,让自己想起玉箫嫣失踪之事!

    但是,往往越是极力掩盖,便会漏洞百出,柳怀松心中清楚钟天意的秉xìng,不就是喜欢算计他人,纯属不入流的小聪明罢了,经此一事,钟天意原本想脱离嫌疑,但适得其反,柳怀松更加怀疑,甚至肯定玉箫嫣一事与钟天意绝对有关,不过内jiān尚未查出,柳怀松也不想将话挑明!

    索xìng顺着钟天意的话走,道:“小弟向来就不喜爱喧哗,一人居住倒也清净,乐在其中!”

    “哦”钟天意一怔,神情略显僵硬,旋即平淡下来,淡然一笑:“前些rì,听我爹爹说你失踪了,为兄可是搜查整座都城,都未见表弟踪影,不知这几rì去往何处,我也好回去转告你舅父,免得他过于担心!”

    “只是出城游玩而已!”

    柳怀松随口敷衍一句,隐约察觉,钟启山与钟天意应该不知道自己与风虚门的关系,足以证明他们没有见过自己那张三十两的悬赏令,想来是将悬赏令送往皇城的守卫见到自己那张,觉得滑稽可笑,有辱眼眸,因此顺手仍在一边!

    “这样啊!”钟天意站起身来,负手而立,不耐烦的瞥了眼柳怀松,似乎不愿在闲聊下去,道:“言归正传,为兄今rì前来,就是要通知你,后天我与公主大婚,也是我钟家迎娶第一位少夫人,届时皇城中名流富商云集,达官贵人也会前来赴宴,表弟可要盛装出席,不可丢了钟家表亲的脸!”

    说话间,钟天意举步而去,突然又停住,也不回头,开怀大笑道:“表弟心情上佳,到时候别忘了多喝几杯,哈哈!”

    柳怀松一直坐在椅凳上,没有起身相送的意思,只是懒洋洋的转头看着钟天意离去,这种人不驱逐而去已是仁至义尽,什么叫迎娶第一位少夫人,时至今rì,犹记得刚去钟家时亲眼目睹的自杀场面,柳怀松不禁想起,如近在此时,他钟天意居然能冠冕堂皇的说迎娶第一位!

    “哼!”

    柳怀松忍不住冷哼出声,钟天意的笑声回荡在大厅中,让柳怀松极为愤慨,似乎明摆着说玉箫嫣在自己手中,有本事就去找,如此挑衅的笑声,又恶心至极,却能如此有深度!

    无奈不能立时就反目成仇,柳怀松知道,他钟天意随时可以拿玉箫嫣来威胁自己,只有找出内jiān后再行寻找玉箫嫣,而眼下唯一能肯定,玉箫嫣应该被钟天意藏在皇城,但皇城面积之大姑且不言,单说里面守卫森严,若惊扰太大绝非上策!

    “人呢,都死了吗?”

    突然一个稚嫩的女子声音传来,柳怀松抬头看去,才发现对面坐着烦躁不安的钟灵玉,确实没有注意这丫头什么时候溜进来的,但至于她来到这里的目的,柳怀松心知肚明,无非就是缠着自己传授她高超的身法!

    真是个天真到极端的小丫头,自己大哥处心积虑,时时盘算着置人于死地,自己爹爹谋权一世,城府之深无人能及,不仅深谋远虑,还能为达目的忍一时不甘,而她自己根本不知道两位至亲暗地里做过什么,只想着仗势欺人,随心所yù,想骂人就骂人,想打人就打人,将视人如狗的态度表现的四角俱全!

    柳怀松看着钟灵玉苦涩一笑,问道:“你这丫头,何事如此恼怒?”

    “哼,你这儿的侍婢都不给本小姐奉茶,真不懂尊卑,留着无用,干脆要她们滚蛋!”钟灵玉看着厅外守候的两名女婢大声说道!

    柳怀松哑然失笑,对着看过来的两名女婢点点头,女婢会意绕行去了后堂!

    钟灵玉见女婢去取茶水,脸sè逐渐好转,突然间想起什么,冷哼一声,道:“哼,我爹爹与大哥都不告诉我你住这里,害我到处找你,还好本小姐聪明,一路跟着大哥才来到这里!”

    “哦”柳怀松淡淡应了声,直接开口明言道:“若你今rì是为身法而来,怕是白跑一趟了,我师门纪律严谨,没有师父允许,绝不会将身法外传!”

    “我就知道你这人小心眼!”钟灵玉大喝一口女婢送来的茶水,狠狠的墩在一边,手指着柳怀松,道:“不过呢,我今rì并非是来找你学习身法的!”

    柳怀松一愣,急忙问道:“那你来干嘛!”

    “来拜师!”钟灵玉头一甩,站起身来,趾高气扬的在柳怀松面前晃来晃去,四处打量,似乎在寻找什么!

    “这更不可能!”柳怀松自然听得出来,道:“在下可从未想过收徒!”

    “谁要拜你为师呀,我是拜你师父为师!”钟灵玉停了下来,一脸鄙夷的盯着柳怀松:“哼,你修为还没我高,怎么配做我师父呢!”

    柳怀松很果断的摇摇头:“这也不可能,我师父云游四海,早不知去向!”

    “你少骗我啦!”钟灵玉指着柳怀松的鼻子,胸有成竹的大声说道:“前些rì,我在大哥房间外偷听到,你师父在这后院出现过,你还想骗我不在,你以为我像上次那么傻啊,在被你骗我就不是钟灵玉,哼,我这就去找你师父去,肯定住在后院!”

    柳怀松恍然大悟,不自主的揉揉鼻子,看着钟灵玉大大咧咧的走去后堂,也不想阻止!

    “原来内jiān是他们或其中之一,哈哈!”柳怀松仰头长笑一声!

    柳怀松记得很清楚,当晚召唤出归隐三步,施展爆裂术,引来四人误以为是自己师父,换言之,只有这四人知道这莫须有的师父出现过,而内jiān将此事禀告给钟天意,无意中被钟灵玉偷听,若是如此,原本的一百人缩减至四人,只要找来这四人,那么内jiān是谁,则一目了然!

    即便四人不肯承认,那也由不得他们,大不了将之杀了,全部夺取,在挨个搜索记忆,那此事就会水落石出!

    一时间,柳怀松哭笑不得,钟天意的计谋却被钟灵玉撞上了,恰好钟灵玉当rì在钟家高台上见到自己的身法,一时兴起便死缠不休,换成别人,即使偷听了自己师父出现过,那也就过耳不闻,绝不会放在心上,而钟灵玉自然按捺不住迫切的xìng子!;

第七十章 答应与欺骗

    终于得知盼望已久的线索,柳怀松如沐chūn风的舒了口气,至于钟灵玉跑去后院寻找师父,尽管她将整栋宅院翻过来也是徒劳,所以,柳怀松并不去理会她在后院干嘛,最多让她苦寻无果后大闹一场,跑来与自己胡搅蛮缠时在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

    果不其然,这时钟灵玉已是怒气冲天的跑来柳怀松跟前,狠狠的在红地毯上跺了两脚,喝问道:“你把你师父到底藏在什么地方了?”

    柳怀松看着气的小脸红润的钟灵玉,淡淡一笑,展开折扇,轻晃几下,道:“你这小丫头尽是瞎说,我师父修为高深,来无影去无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能拦得住,更不消说藏起来,你当是三岁小孩呀!”

    “那他到底去什么地方了啊!”钟灵玉跳起来爆喝一声,神情几yù抓狂,一对不大的眼眸瞪得出奇的大死盯着柳怀松!

    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喝声,来回荡漾在大厅中,柳怀松身子急忙侧歪,眼疾手快的捂住耳朵,不由得皱眉咧嘴,委实难以承受这尖细刺耳的声音,定定神,道:“可能回门闭关,可能出门游玩,可能命丧他乡,总之一时半会,一年两年,十年八年,都不会回来!”

    柳怀松直截了当的找了几个具有猜测xìng的理由,心中明白,单说一个理由,钟灵玉定然追问不断,索xìng让她自己去联想!

    然而,钟灵玉愣愣地张大了嘴巴,小脑袋瓜似乎想到什么,满是失望的表情,绕过柳怀松来到旁边的椅凳前,一屁股坐了下去,沮丧的垂下头来,这一刻,静如止水!

    心念电转,突然间,钟灵玉哽咽几声,揉着眼睛,哭泣道:“你师父不愿教我,我大哥师父也不愿教我,你们都欺负我年纪小,不懂事,什么都瞒着我,都喜欢骗我,你们在这样,我就离家出走,找我大姐去,她比你们师父都厉害,肯定会教我!”

    “大姐?什么大姐?你爹爹还有另外的女儿么?”

    柳怀松对这突兀冒出来的人,惊讶不已,记忆中在昙花县时从未听娘亲说过,早年来都城试考时也不曾听舅父说过,更没有见过!

    “废话,我爹爹都快六旬的人,怎会就我和大哥两个子女,你脑子转不过弯吗?”钟灵玉扭过头来,朝着柳怀松哼了一声:“我们还有个大姐,叫钟嫣然,与爹爹断绝关系都十年了!”

    “只有十年,按理说我应该知道啊,为什么从未听你家人提起过?你能说说她是怎么回事吗?”柳怀松饶有兴致的询问道!

    钟灵玉不乐意的看了眼柳怀松,虽然心中怀恨他不传授自己身法一事,但看柳怀松神情认真,又迫不及待,心中暗暗盘算起来,指不定自己将此事告诉他后,他一高兴就会回心转意,将身法传授自己!

    如此一想,钟灵玉眨了两下眼睛,使劲的回忆一阵后,道:“大姐五岁时就被她师父带走了,只是每三年才回来一次,她天资绝佳,十三岁就能突破相尊,十五岁时被称为诸夏大陆第一女子,但不知什么原因,二十岁时突然xìng情大变,与爹爹断绝关系后重返师门,一夜间屠杀同门三千多人以及师父长老在内的三十多人,后来又血洗山门下一座百多万人的县城,直到现在失踪十年,生死未卜!”

    “什么?”柳怀松惊愕失sè,居然能动辄残杀百万人,如此疯狂,已然谈不上有无人xìng,简直是疯癫至变态的行为,真正意想不到,单听钟嫣然这名字,就能想到是位绝代佳人,定是文静娴淑之人,如何会做出这种惨无人道的事呢?

    “你难道没有听说是什么原因,导致她xìng情大变吗?”柳怀松继续追问起来!

    “具体原因嘛?”钟灵玉歪着头想了会儿,含糊不清的道:“好像是一个情字,听我爹爹有时候自言自语着,什么为情,什么,什么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尽管措辞不详,但柳怀松依稀能猜到些头绪,可能是为情所困,要么被情所伤,总之是剪不断理还乱,直至伤心yù绝,最终选择坠入歧途,唯有杀戮与鲜血来灌满一颗怨恨的心!

    柳怀松忘神的寻思着,而钟灵玉一对怀着希望的眼睛盯着柳怀松不放,以为他在思考着怎样传授自己身法,以至于没有出言打扰,小心脏噗通直跳,尽是期待又激动!

    良久过后,柳怀松细微挪动一下,钟灵玉心中一喜,连忙问道:“想到了吗?”

    “想什么?”柳怀松茫然!

    “你不是在想怎样传授我身法吗?”钟灵玉一撇嘴,见柳怀松依旧不明所以,意识到自己可能多心了,当即跳起身来,手指着柳怀松,大叫道:“你又在骗我!”

    柳怀松更加地迷惑不解,想不通,自己又没答应她什么,何来欺骗一说!

    此刻的钟灵玉只觉委屈不已,被柳怀松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自己明明与他说了自己大姐的事,而他不信守承诺,居然还装懵卖傻!

    一想之下,又无处喊冤,蓦然间,钟灵玉放声大哭起来,泪花哗哗直流,不一会儿就瘫坐在红地毯上撒起娇来!

    柳怀松瞠目结舌,不知如何安慰,他自然不知道,钟灵玉刚才起就在心中自个给柳怀松肯定要传授自己身法,而前提就是自己告知他钟嫣然的事!

    “如果你想我传授身法给你,那你就赶紧起来,若是在哭,我可不敢保证下一刻会不会打消念头!”

    对于这丫头无理哭闹的事,柳怀松手足无措,索xìng将一念八幻步传授给她,就当她误打误撞告诉自己内jiān的回报!

    “真的!”钟灵玉如弹簧似的,跳了起来,顿时破涕为笑,揉着红肿的眼圈,哽咽道:“你可不能在骗我啦!”

    柳怀松认真的点点头:“不过呢,今rì不行,等以后有空在传授你,可好?”

    “为什么?”钟灵玉一副就要哭的模样,眼眶中饱含的眼泪直打转!

    “我晚些有要事在身,你就当体谅体谅我,你放心,我绝不会食言,若无其他事,眼下你先回去吧!”柳怀松站起身来,不苟言笑的说道!

    钟灵玉眼泪汪汪的仰视着柳怀松,却是半信半疑的神情,难免在次遐想起来,既然柳怀松能答应在先,那就算以后欺骗也是之后的事,不管怎么说,反正是答应自己了,答应了就不能反悔,就算反悔也是之后的事,总之是答应在先,反悔在后,就算反悔也是...........

    “你没事吧?”柳怀松推了把不停晃着脑袋的钟灵玉,担心的问道!

    钟灵玉一惊,游目四顾,这才回过神来:“我没事啊,今rì姑且在信你一次,如果你在骗我,绝对饶不了你!”

    “你只管放心!”柳怀松笑容满面的说着,轻轻推了推钟灵玉的身子:“去吧,先回去!”

    钟灵玉一步一顿,时不时回望一眼,这才不情不愿的逐渐离去!

第七十一章 不需要你说

    难得送走钟灵玉这尊无事生非的大小姐,柳怀松暗暗庆幸,微微闭目,睁开时,杀意盎然,当务之急,无疑是找出内jiān在将之拔掉!

    便在这时,柳怀松已经来到校场边缘处,手执白纸扇站在一株红绿交织的花树下,以免打草惊蛇,更是施展了透明术,聚jīng会神地凝视着宽阔的校场,此刻,已是喧闹又沸腾的光景,高台上两人比试,下方围观众人吼声震天,跃跃yù试!

    对于当晚误认为归隐三步的四人,柳怀松依稀记得,但不敢确定,刚才来时一路上苦苦回忆,大致上能记起些外貌特征,纵然柳怀松记忆力惊人,但当晚不仅天sè暗沉,而且匆匆一眼,尽管当晚场景历历在目,只是面对穿着类似的一百人,也难以在顷刻间分辨出来!

    柳怀松凝神观察了许久,直至朝霞失sè,刺眼的阳光曝晒在校场中,这才朝着高台处走去!

    “老爷....”

    高台边外围的人见柳怀松走来,一边抹着汗水,一边点头施礼,很快,其他人闻声迅速往柳怀松这边靠拢,将他围在中间,高台上比试的两人扭头一看,当即止住,从高台上跳了下来!

    平时,柳怀松很少会来此地,即便来,也是远远看着,所以众人多觉奇怪,但能猜想到定然有事相说,从钟家来到这里也有不少时rì,他们尽都丰衣足食,除去看家护院外,在无其他事做,生活颇为悠哉,对柳怀松此次前来,多少有些受宠若惊!

    柳怀松游目四顾,让这些人呈一字排开,虽然没有说明理由,但他们无一不是言听计从,纷纷排成长队!

    柳怀松从头到尾走上两个来回,凭借记忆中的外貌,但凡被点过之人上前一步,这时已有四人出列,柳怀松示意其余人各自散去,带着出列的四人来到自居小院中!

    “你们四人在这小院中,应该见过我师父吧?你们觉得他老人家修为如何?”柳怀松试探xìng的问上一句!

    四人站成一排,中间一人低头不言,其余三人互望一眼,最边上一人,拱手道:“我们四人有幸见过前辈一面,但我等修为太低,根本看不出尊师修为如何!”

    柳怀松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刚才那话只想肯定是这四人而已,但看在中间那低头不语的人,柳怀松一眼就将之认出,正是昨rì自己在大厅询问时,那位滔滔不绝的刀疤男,但此刻却一反常态,闭口不言,显然是做贼心虚,有意逃避!

    柳怀松已经认定有他,此刻死死地盯着不敢抬头的刀疤男,嘴角勾出一个弧度,故意问道:“那你们中,谁会是内jiān呢?或者说,都是!”

    此言一出,除去仍旧不敢抬头的刀疤男,柳怀松分别看向其余三人,正常反应,他们应该会茫然不解此话之意,若躲躲闪闪,同样是心怀鬼胎!

    然而,其余三人均是不明所以,如迷失的小鹿,心下焦急,yù言又止,柳怀松从他们表现出的神情能看出,他们根本不知道是何用意,但又担心自己被误会而想开口询问,却不知从何问起,所以三人才会心乱如麻!

    柳怀松冷冷哼声,已经知道内jiān只有这刀疤男一人,当即后退两步,手指着刀疤男:“抓住他!”

    事已至此,刀疤男自知解释无用,突兀抬头,深冷一笑,唰地一声,拔出大刀,朝着柳怀松砍来,爆喝一声:“找死!”

    飞速的一刀将要砍在左肩时,柳怀松施展身法,嗖地一声,消失不见,在次出现时已在其余三人身边!

    “好快!”

    其余三人眼前一亮,惊呼出声,对柳怀松刚才那话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刀疤男拔刀冲了过去,只是眨眼间,柳怀松居然能迅速避开,并且凭空出现在自己三人身边,见此一幕,不由得被震惊住!

    刀疤男一刀落空,心下一紧,狂咽口水,急忙转身见柳怀松站立不动,此刻竟有些莫名的慌张,如此身法比往rì跟钟天意较量时,还要快上许多,增进速度简直是一rì千里!

    “愣着干嘛,抓住他!”柳怀松对着三人在次吩咐道!

    三人浑身一抖,回过神来,拔出刀剑,怒视着刀疤男,一人喝道:“好小子,老爷与夫人平rì里对咱们管吃管住,你他娘的居然做内jiān,弟兄们,活刮了这孙子!”

    当啷!

    刀剑碰撞声不断响起,四人已然打成一团,柳怀松则是大退三步静候着!

    小院内,正zhōng yāng,刀光剑影,尘土飞扬,三人围攻一人,竟然久久不分上下!

    柳怀松透过剑气卷起的灰尘,只能隐约看见一些,但不得不刮目相看,能肯定钟天意安排的内jiān绝非是平庸之辈,即使是炼魄阶段,可能已经达到四五阶段了!

    柳怀松挑了挑眉毛,想到如此拖延下去,绝非益事,指不定会让他借机逃跑,那后果不堪设想!

    如此一来,柳怀松将折扇插在腰间,右臂向着斜下方伸直,顿时黑气由手上细微的毛孔中钻出,渐渐地,一柄黑透的长剑幻化而成!

    看准时机后,柳怀松微微眯起的眼睛,已经锁定住灰尘中三面受敌的刀疤男!

    柳怀松双眸寒光一闪,突然间,消失在原地,只见一道白影时有时无,忽左忽右的接近刀疤男!

    啊!

    惨叫声徘徊在小院中,刀疤男左小腿已被柳怀松横扫一剑,直接斩断!

    紧接着,柳怀松展开身法,急速向后抽身,回到原地后,右手一甩,长剑化成黑气后消失了!

    柳怀松为了不显露秘密,自然不会恋战!

    小院中,三人瞧出了机会,均是向后退开一步,略微调整招数后,顷刻间又重组攻势,三人各自一方同时出击!

    刀疤男被柳怀松斩断小腿,本就一脚dú lì,此刻又是三面受到围攻,在难以支撑下去,措手不及间前胸与后背,竟被连斩数剑后倒在地上,鲜血汩汩涌出,渐渐渗入在土壤中,刀疤男粗犷的面貌痛苦的扭曲着,哀声不断!

    “住手!”柳怀松大步走来,阻止住三人准备刺下去的一剑!

    三人闻声而止,纷纷抬头看着柳怀松,无一不是敬佩之sè,他们猜到刚才是柳怀松出手斩断了刀疤男的小腿,才给自己等人创造良机,但这四人交手时全都没有运起感知力,所以根本没有察觉柳怀松是如何下的手!

    这样的身法速度,在他们理解实属罕见,甚至生平未见,过后回想起来,这三人心有余悸,庆幸的抹了把冷汗,起码自己与老爷近rì无怨,往rì无仇,若不然,真不敢想,与这种妖孽似的人为敌,那后果就在眼下,瞥眼便知!

    “呸,老爷,这孙子留着何用,打杀了就是!”一高大壮汉,对着刀疤男狠狠地呸了一声,愤怒的说道!

    “我自有安排!”柳怀松看着眼下刀疤男,冷笑一声!

    “柳怀松,你要是杀了我,这辈子别想知道你夫人的下落!”刀疤男极度扭曲的嘴脸上汗水与鲜血已然混合一起,瞪着大眼珠盯着柳怀松!

    “什么?”三人一愣,旋即恍然大悟,这才明白玉箫嫣真的失踪,并且与此人有种莫大的关系!

    明白过来后,三人心中怒火直冲脑门,二话不说,对着刀疤男就是一顿拳脚伺候,边打边骂:“他娘的,你这孙子,死不足惜,夫人平时可没亏待咱们,你他娘的吃里爬外!”

    一阵噼里啪啦,哼哼唧唧!

    柳怀松没有即刻阻止,等上一会儿,才出言阻止三人,并且示意他们先退下,三人正当起劲,无奈被柳怀松阻止,意犹未尽的离去了!

    “你..难道,不想知道她在什么地方吗?”

    “我告诉你,我不说你永远不知道,奉劝你最好把我放了!”

    “你以为,府上就我一人吗?哈哈,你别太天真了!”

    刀疤男强忍着痛楚,死咬着牙连说几句,他甚至认为只要自己不说,那柳怀松就不敢真把自己杀了,纯粹侥幸心理,居然还想着来威胁柳怀松!

    “就算我想知道,也不需要你来说!”

    嗖地几声,柳怀松指尖shè出五道尖细的黑气,直接穿透了刀疤男的脑袋!

    同时,柳怀松施展透明术,防止鲜血溅shè在身上,随后砰地一声,刀疤男被爆成了碎渣!

    小院中,下起了血雨,在阳光的照shè下,宛如闪烁红光的朝露,不可谓不美,地面上瞬间鲜红一片!

第七十二章 二皇子

    看着鲜血洒落在地,柳怀松并未解除透明术,只是单纯的讽刺一笑,如此肮脏的人,鲜血竟能如此美丽,当真是滑稽不堪,有辱视觉!

    直到最后几滴鲜血,无声无息的落在鲜红的地面上,柳怀松这才现身走进自己房间!

    施展轮回转生术将刀疤男召唤出来后,让柳怀松大跌眼球,被斩断的小腿分明还在小院中,而刀疤男却是完整无缺,按照先前夺取之人来看,即使他们死前遭受过不同程度的刀剑伤痕,但夺取后召唤出来,基本上伤口都会无端愈合!

    而被斩断整条小腿,居然仍旧能复原,让柳怀松突然回想起风伤情之前说过,人分**与虚灵体,然而,往rì所夺取的动物大概也一样,换言之,世间上,任何生灵都是**与虚灵体的结合!

    **一旦被摧毁,那虚灵体即会消散,柳怀松能断定,只要虚灵体没有被破坏掉,意味着所召唤出的活死人全是完好无伤,只不过,他们只剩下**,而没有虚灵体,因此在受到自身所能承受的最大伤害后,就会化为黑气,从此在这世间永久消失!

    根据记忆,柳怀松才知道,刀疤男已经是炼魄六阶段,并且还是钟天意的师兄,大概是贪图荣华富贵才甘愿下贱为鹰犬,而且两人的师父如今就在皇城中居住,修为最少是相尊!

    其次,抓走玉箫嫣的理由以及当rì巷子内所发生的事,尽都浮现在脑海中,如此一来,柳怀松也能安心落意,既然是送给联盟盟主做小妾,那钟天意最多是将玉箫嫣关在一边!

    柳怀松能肯定,钟天意抓走玉箫嫣准备送给联盟盟主,无疑是想与联盟扯上关系,借用外力来对抗其余两方!

    同时,让柳怀松意想不到,此事主使者竟然会是钟启山,但并不恼怒,能想到钟启山应该不知道钟天意所抓的女子与自己有关,所以归根究底,这一切,只是钟天意用来对付自己而选择的手段!

    柳怀松往rì略带少许柔情的眼神,骤然间,充斥着暴戾,低声自语:“仇恨积累的越深,那代价必定越大,倒要看看,你钟天意的所作所为有几条命来偿还!”

    沉疑良久,柳怀松才开始继续搜索记忆,绝对要找出刀疤男死前所指之人!

    此刻,已经出现一人,居然是玉箫嫣平时随身的女婢,并且与刀疤男时常幽会偷欢!

    突然间,柳怀松不禁心中一凛,若在晚一步,必定酿成大祸,女婢不仅得知玉箫嫣炼丹的秘密,并且昨晚上潜入玉箫嫣的房间,将炼制而成的天灵丹偷了出来!

    而且就在钟天意来时,刀疤男与女婢在炼丹的石室相会,准备将整瓶天灵丹先藏在哪儿,晚上在由刀疤男前往皇城,将丹药与秘密一并告知自己师父!

    柳怀松意念间唤回刀疤男,同时夺门而出,心中怒意无以复加,在有梦海银庄无时不在收集情报的当世,若被他们得知世间存有炼丹之人,一旦将玉箫嫣挂上悬赏令,或者他们亲自派人将玉箫嫣抓走,那所要对抗的不只是梦海银庄,还有虎视端端的天下人!

    果真是rì防夜防,家贼难防,柳怀松走出小院,吩咐下人清扫院中血迹后直奔炼丹的石室!

    石室处于地下,本就空荡无物,将丹药藏在此处无疑是yù盖弥彰,柳怀松来到石室借助微弱的火光,在角落处一眼就看见一个白玉瓷瓶!

    柳怀松大步走来,拾起瓷瓶,掂量之下,发现只比瓷瓶本身重量多一点,拔出塞住瓶口的一团红丝帕,柳怀松将天灵丹倒在手心,凑在石壁火烛下数上一数,只是少量的十五粒!

    但柳怀松明白,物以稀为贵,就算是一粒丹药传入世人耳中,换来的即将是血流成河的灾难!

    =====

    大厅中,分散而立着三个女婢与六个守卫,无一不是规规矩矩的低下头,他们很想抬头去看厅堂上一张圈椅中坐着的柳怀松,以及眼前一名瑟瑟发抖的女婢,尽管他们很想知道发生过何事,但柳怀松今rì的脸sè与往常相比判若两人,导致他们望而生畏!

    “想你也是无话可说吧?”柳怀松微微扬起下巴,点了点手边桌案上的白玉瓷瓶,冷冷说着!

    女婢战战兢兢的低着头,她刚才就听说刀疤男已经死去,抬头看了眼桌案,顿时浑身猛地一颤,她看见瓷瓶边上一柄白sè长剑,而柳怀松的手就按在剑柄上!

    “老..爷.我知道错了,请您给次机会,要我做什么都愿意...”

    女婢逃避的神情不敢直视柳怀松狠辣的眼神,语不成音,颤抖不已,但又见柳怀松不以为意,心下惶恐不安,深藏在内心地那种强烈的存活yù望,令她想不惜一切的得到赦免,手忙脚乱的解开了自己的衣带,褪去了全身衣衫,顿时赤身**的靠近柳怀松,如疯似狂的接连道:“我什么都愿意,什么都愿意........”

    这一幕,令厅堂内所有下人瞠目而视,心中猜想无数!

    桌案上,柳怀松按在剑柄上的手突然用力一抓,唰地一声,剑光一闪,划过了女婢的脖子!

    啊!

    厅堂内三个女婢齐声惊叫,一时间,花容失sè,竟连六个守卫险些受其感染跟着叫出一声,但他们暗自都是一惊!

    “将这里洗刷干净!”留下此话,柳怀松一把拿起瓷瓶,往后堂而去!

    厅堂内,死一般的寂静,十八只眼睛看着柳怀松走去的白影,不敢应声!

    良久后,他们才缓过神来,六名守卫走来女婢尸体前,将地上的衣衫盖在女婢身上,合力将之抬了出去!

    三名女婢,根本不敢在看那女婢的尸体,她们不曾见过杀人,更没有见过柳怀松动手杀人,原本在她们印象中,柳怀松只是温文儒雅,弱不禁风的俊美书生,甚至私下里议论柳怀松男生女相,没什么男子气概,活像个惹女子爱戴的小白脸!

    但此刻,她们才彻底明白,一个人,并非只有一面,如果只看外表,就自认为很了解,要么是夜郎自大,要么是愚昧不堪!

    柳怀松来到自居小院内,将丹药放回玉箫嫣的房间中,竟然内jiān已除,那就不用在担心什么!

    至于玉箫嫣藏在皇城的地方,柳怀松从刀疤男的记忆中已经得知,事态严重,不宜推迟,所以柳怀松决定今晚前去,心知刀疤男一事,一旦被钟天意察觉,那他势必会拿玉箫嫣来要挟自己,那时缚手缚脚,绝非上策,倒不如反守为攻,先发制人!

    小院中,柳怀松幻化出骷髅头,仗剑而立,对面是运起感知气流的刀疤男,气流如清澈至透明的流水一般,翻腾滚滚的包围着全身!

    柳怀松看的出来,修为越高,感知气流越浓,并且这股气流是集进攻与防御为一体的存在,尤其是对修为较低之人能起到奇效!

    所以,柳怀松就想试试,本身幻化的骷髅头与这种阶段的人比较,哪一个防御更佳!

    噔!

    两人纵身前跃,刀剑碰撞在一起,瞬间摩擦出些许火花,但柳怀松招架不住,被逼迫的接连后退,速度上占据不少优势,而力道上明显落下一大截!

    嘣!

    一声闷响,柳怀松直接被感知气流弹出一丈余远,但幻化出的骷髅头并未被击散,所以本身没有受到伤害!

    同样,柳怀松也不可能伤害到刀疤男一角衣衫,防御上,旗鼓相当,差的只是力道与攻击速度!

    ===

    接下来,柳怀松单独一人整整试炼一天,直至黄昏时分,已是体不能支,摇摇晃晃的坐在了地上,汗如雨下,更是浸透了衣衫!

    原本挽歌剑法,柳怀松最熟练的只有前两招,此番将总共的十八招试炼了上万次,如此一来,整套挽歌剑法才算真正掌握,而其根本,快,准,狠,也能拿捏无误,无论出剑角度,方位,以及上中下的招数变化也能运用自如!

    挽歌剑法的巧妙之处,就是凭借压倒xìng的身法以死相搏,所以柳怀松认为,对敌之时,气势绝不能输,若不然,整套挽歌剑法就失去其本质,那样挥出的剑只会有气无力!

    而气势的来源,唯独一个字,狠!

    突然间,柳怀松闭上的双目,猛地睁开,灵敏的感觉到有人走进小院!

    “啪,啪..”随着拍手声,传来刘继低沉的称赞声:“好剑法...”

    柳怀松从未见过刘继,但能感觉到他并没有恶意,起身看向刘继的那一刻,柳怀松不禁另眼相看,第一感觉,此人看似瘦小无力,病入膏肓,但黯黄的眼珠时而闪烁jīng明之sè,柳怀松能断定,此人心思慎密,jīng干而沉稳,文武兼修!

    “你是?”柳怀松淡淡问道!

    刘继松弛的脸皮下露出淡淡笑意,来到柳怀松跟前,拱手一礼,道:“在下刘继,见过二皇子!”

    柳怀松一怔,单单这个称呼不仅知道刘继是钟启山的人,并且如条件反shè,立时想起钟天意得知后的怒火,钟启山对自己越好,换在钟天意眼中,便会加剧心里的仇恨!

第七十三章 营救

    一时间,柳怀松竟会心猿意马,知道钟启山对自己固然是好,但偏偏与自己殊途同归,都想将天下据为己有,无论如何立场不同,往后一战无处回避,但柳怀松从未想过将钟启山杀掉,倘若不谈表亲名义,以钟启山常年残害无辜的事迹,本就不该心慈手软!

    再者,天下间,想钟启山即刻死去之人,触目皆是!

    其次,柳怀松深知,钟启山肯定不知道自己与钟天意早就势不两立,如今更是演变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根本没有挽留的余地,而钟启山更是在出于好心的情况下,无形中起到添油加醋的作用!

    “不知今rì为何事而来?”这个问题纯粹多余,但柳怀松还是问了出来!

    “依二皇子的才智,我想,不用多言,心中也都知晓!”刘继含笑说道:“原本只是传话,国主将你封为二皇子,视如己出之心众目昭彰,不过,刚才斗胆在院外沉醉于二皇子巧妙的剑法之中,此行目的则转为观摩!”

    昔rì,刘继在校场中眺望楼上与钟启山谈话时,就知道钟启山对这个外甥的定位,便是钟天意的后备,只要钟启山放弃钟天意,那以后钟家所拥有的一切,将由柳怀松来接手!

    刘继清楚,柳怀松隐藏很深,刚才在院外已经看上许久,如此身法与剑法,绝非是炼魄三阶段所能做到的,但他仍旧不会断定柳怀松仅此而已,绝对还有更深层的东西不为人所知!

    然而,柳怀松此刻对刘继却是心生好感,甚至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此人不仅善于察言观sè,并且看人行事面面俱到,言词简约但能凸显重点,柳怀松能猜到,刘继应该常年伴随钟启山,可谓心腹之人!

    柳怀松悠然笑道:“在下剑法难登大雅之堂,观摩一说,实感惭愧,怕是让你失望了,呵呵!”

    “刘继无知,一时兴起,随口一说,二皇子不必在意!”刘继口风一转,道:“不知二皇子可愿意移居皇城?”

    柳怀松心下敬佩,刘继说话处处留有余地,宁可贬低自己,也要给别人台阶下,不自主的点点头,但很快摇摇头,道:“此地居住早已习惯,皇城就不用去了!”

    “明白,我会原话转告给国主!”刘继躬身一礼,道:“刚才来时,我自作主张将国主赏赐的金银与女婢以及侍卫一并带来,请二皇子抽空去查看,刘继不敢多留,这就告辞!”

    “慢走!”柳怀松拱手一礼,送别刘继!

    看着刘继步调一致的离去,柳怀松才意识到他刚才所言,一边受钟启山委托而相邀移居皇城,一边将钟启山赐予之物带来,这不正是刘继事先就肯定自己不会移居皇城,果然是与外表不相吻合的心智,真正慧眼识真人!

    对于刘继顺带之物,柳怀松并未过多在意,只是前去厅堂吩咐下人打理!

    此时,柳怀松躺在装满清水的大木盆中,无比惬意地沉湎在凉水的浸泡中,前一刻,筋疲力尽,这一刻,得以全面的放松,酥软的身子竟然提不起一丁点的力气!

    战前的缓解已然让凌乱的思绪静停下来,柳怀松脑海中如白纸一张,任何事,都不愿去想!

    柳怀松明白覆水难收,即便钟启山对自己再好,但自己已经迈出一步,意味着会有分庭抗礼一天,而玉箫嫣今夜必定要将她救出来,正因为,根本不知道刀疤男与钟天意是否有着什么约定,若刀疤男在明rì没有现身,绝对会引起钟天意的怀疑!

    深夜,皎洁的月光洒在小院中,幽蓝而宁静,黑衣如墨的柳怀松幻化出羽翼,冲向繁星璀璨的夜空,湛黑的羽翼在星芒中,如白昼的一点黑亮般醒眼!

    柳怀松依旧来到皇族人居住地,同出一撤,重在捣乱,心知狗急了也能跳墙,但既要让皇族人跳,又要恰到好处,不能让他们跳过那一面墙,若不然,他们不会将怒气积攒在钟天意大婚当天,其次,给他们筹备与部署的时间!

    此刻,柳怀松已经来到皇城上方,虽然皇城面积宽阔,建筑密集又相差无几,但柳怀松身在半空,根据刀疤男记忆中的线路,还是轻而易举的找到!

    月光下,前方不远处,两面高大城墙的角落位置,有间闪着火烛的单独房间尤为醒目,即使最靠近这间小房的建筑,也有十来丈远!

    房间外围,大概百来位手拿长剑的黑衣修士,互相交叉或穿梭的巡视着,无一不是屏气凝神,道貌岸然,就算一只蚊子也都难以逃过他们锐利的眼睛!

    便在这时,房间内,纸窗边上,在火烛的映照下一道人影晃来晃去,站在黑暗处的柳怀松一眼就能认出,凹凸有致的丰满身型,随着走动而荡动的凌乱长发,隐隐还能听见高跟鞋发出的咚咚声!

    柳怀松回望一眼,后退几步,此处也是高大城墙的角落处,而此处恰好避过月光的直shè,根本看不见本就黑衣的柳怀松!

    噌!

    一声轻微的响动,漆黑的角落处,闪烁两点红光,柳怀松召唤出归隐三步,打量一阵守在房间外的修士,修身阶段大概八成,炼魄阶段之人也都不超过二阶段!

    柳怀松接连召唤出刀疤男,以及十多位炼魄阶段,深知不宜拖延,更不能惊扰钟天意与他师父,所以决定速战速决!

    意念间,柳怀松命令十多人由四面八方散去,在逐渐围拢房间,接着突袭一击!

    而柳怀松则是幻化出一柄黑sè长剑,从黑暗的角落里走来月光下,背后长发飘起的瞬间,双眸爆闪出yīn狠之sè,竟看不出半点的情感,犹如藏身在暗黑处上万年的嗜血野兽,这一刻,走出黑暗,渴望得到的唯有鲜血!

    嗖!

    劲风响起,柳怀松急速朝着房间冲了过去,但为了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并没有施展身法!

    “来者何人?”

    房间前,一人举剑指着柳怀松轻喝道,同时其余人飞快的朝着柳怀松迎面聚拢,无论是谁,他们势必不能让之轻易通过,钟天意下达的死命令,他们唯有付出一条命来守护,若是失职,等待他们的只有死!

    厮杀,一触即发,突然间,众位修士眼睁睁地看着柳怀松消失不见!

    “不好,众位弟兄,提高jǐng觉...”

    话未说完,召唤出的十多人突然从四面八方攻来,饶是他们反应速度惊人,表现的毫不逊sè,只是微微一惊!

    唰唰唰!

    拔剑声,不绝于耳,顿时,一百多人竟是打成一堆!

    一身黑衣的柳怀松凭空出现在最中间,以高超的身法迂回敌我之中,但凡良机,突出一剑,接着全身运起如无数小蛇般的黑气,直接将死去之人夺取!

    啊啊啊!

    声声惨叫随风传开,所谓刻不容缓,柳怀松定然不会留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宁愿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在最快的时间内,将这百来人全部诛杀,并且无一例外尽数夺取!

    归隐三步,无疑是修为最高的一位,但柳怀松没有指使他施展爆裂术,而是只以浑厚的掌力击杀众人,然后柳怀松在趁机夺取!

    月光中,房间前,不停地闪着刀剑摩擦出的火花,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开去,幽蓝的夜sè,蒙上了一层血雾,石块地面上,鲜血顺着低处流淌着!

    这一方角落的嘲杂,与寂静的皇城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啊啊啊!

    几声惨叫,在柳怀松身边传开,随后砰地闷响,霎间,鲜血四处溅shè开去!

    紧接着,十来人朝着柳怀松围攻过来,柳怀松念动间幻化出羽翼,腾空而起!

    然而,围攻柳怀松的十来人,登时怔住,一时间他们脑海中闪过一副画面!

    竟在这刻,他们停下攻势,若有所思,似乎联想到什么,但他们根本没有留意到危机的靠近!

    “是他..”

    “悬赏两千七百万两....”

    “啊,啊,啊”

    惨叫声,在次传开,十来人,还想说些什么,但已经被围过来的刀疤男与归隐三步,逐个击杀,而柳怀松也已经落下地面,将之全部夺取!

    不多时,房间前,除去直立不动的刀疤男与归隐三步外,还剩下三名躺在血泊中垂死挣扎的守卫!

    此刻,归隐三步与刀疤男犹渐化成黑气,渐渐地随风飘散,三名守卫见此一幕,瞪大着布满血丝的眼睛!

    几yù令他们胆裂的惊骇,仿佛狠狠地拉扯着他们脆弱的神经,终于,他们明白,自己等人为什么不是这群人的对手!

    “活死人....他们是活死人...”

    “世间上,竟然有如此恐怖之人.......”

    三人忘记挣扎,用尽浑身气力,声嘶力竭的喊出内心的震撼!

    柳怀松突兀出现在几人中间,冷冷说道:“你们也是!”

    最后三人,拼尽全力,抬起上下抖动的手臂,指着柳怀松,张口无音,身子猛地一颤,气尽身亡!

    砰砰砰!

    接连三声闷响,血流成河的地面上,只余下柳怀松直立的身影!;

第七十四章 太上清心咒

    此刻的月光并不那么柔美,而是显得深冷又沉重,繁星点点的夜空中,皎月不再明亮,似乎就要成为血红sè,但眨眼间乌云飘来将月亮遮盖住,黑暗骤然降临在大地上,宛如一双巨大的手掌,挡住了月光,迎面拍向大地!

    柳怀松大步走来房间前,推门而入,一眼看去,顿时哑然,发现玉箫嫣背对着自己坐在圆桌前,难怪先前还见玉箫嫣心浮气躁的走来走去,厮杀时,竟然能安之若固,与来时所意想的吵闹截然相反,看这架势应该知道自己要进来,然后故作生气!

    “小嫣!”柳怀松上前几步,淡淡叫了声!

    “哼!”玉箫嫣冷哼一声,撩了把披在肩上的黄发!

    柳怀松目瞪口呆,当真被这外乡人所折服,迫在眉睫之时,钟天意随时会闻讯赶来,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斤斤计较,想来还在气恼当rì因为自己失踪而被刀疤男欺骗一事!

    但是,柳怀松知道,此时若是安慰下去,指不定没完没了,索xìng决然道:”小嫣,现在没有解释的时间,若此刻不走,在晚一些,想走都走不了!”

    玉箫嫣轻微一颤,但没有即刻作出决定,纠结一阵后,没好气的道:“你个死人,是不是要丢下我一个人走呢,你是不知道我在这鬼地方受了多少委屈,还不都是因为你!”

    似乎不足以泄愤,玉箫嫣干脆起身对着柳怀松,小嘴一撇,埋怨道:“你都不安慰人家,更不道歉,也不说些好听的话来哄哄我,你就想这样蒙混过去,鬼知道你失踪是不是故意的,还可能跑去风流快活去了,害我瞎担心,又被人骗,万一我出个什么事,你这辈子能安心吗?换成我,都不会安心,虽然我心很软,但你也不能铁石心肠啊..........”

    虽然喋喋不休的说着,但倩影已经走出房间,柳怀松不得不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丫头果真是两不误呀,硬是不肯将这些话先咽下去,非但此刻能发泄心中的憋屈,还娇滴滴的痛骂自己一顿,奈何无言反驳,本就有一句没一句,听得懵懵懂懂,柳怀松大感郁闷!

    当玉箫嫣走出房间时,嘟囔声戛然而止,怔住不动,虽然事先早有心理准备,也知道柳怀松的手段,但外面一幕,已然超出意料之外,不在承受范围内!

    玉箫嫣盈盈一握的娇躯轻微摇晃两下,险些晕厥过去,不过柳怀松早已来到她身后,略微上前,将她搀扶住,立时幻化羽翼飞去!

    “等等,先下去,我要把这房子烧了!”半空中玉箫嫣缓过神来,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不加以任何思虑,这样的想法,在近rì来愈渐浓烈,已至根深蒂固!

    柳怀松没有阻止,直接下落,很清楚玉箫嫣的xìng格,若今rì不让她宣泄个够,她便耿耿于怀,犹如心中总有一根尖刺,yù罢不能的rì夜折磨自己,倘若此刻如她所愿,那她明rì一觉醒来,会将此事抛向九霄云外,甚至彻底忘记这一切不愉快的事,次rì依旧能俏皮捣蛋,活蹦乱跳!

    房间前三丈外,玉箫嫣手指间突然金光一闪,灵符如一道金sè剑芒,呼地一声,迅疾飞向房间,顿时,橘红sè的火焰烘烘燃烧起来,火势骤然加大,逐渐蔓延至屋顶之上!

    “完事!”玉箫嫣小手一拍,轻松的吐了口气,立时灿烂地笑容涌现在白皙的脸上!

    柳怀松没有说话,准备幻化羽翼时,忽然见玉箫嫣对着自己神秘一笑,肯定心中有何古怪!

    果然,玉箫嫣右手比成剑指,左右各晃三下,同时嘴中小声念叨不止,蓦然间,一团方圆半丈有余的红云浮现在眼下,如棉花一般的红云时而有淡红光芒一闪即逝!

    玉箫嫣后仰着身子倒在弹xìng十足的红云中,接着坐起来,笑盈盈的拍了拍身边软绵绵的红云:“上来,我带你飞!”

    尽管柳怀松惊奇玉箫嫣是如何会祭炼七彩行云咒,但此时千钧一发,自是不去多问,也跟着坐了上去,玉箫嫣机灵一笑,红云逐渐上升!

    柳怀松深感奇妙,但又疑惑,按理说,红云竟然能飞,那避免不了迎风而行,若是如此,劲风必然吹乱发梢,风声定然呼呼作响!

    然而,柳怀松并未感觉到,顿时探过头来,往下方看去,情不自禁之下差点一个跟头栽下去,红云居然如青烟一般,徐徐上升,速度之慢好比蜗牛散步!

    “小嫣,现在可不是胡闹的时候,抓紧时间回去,收拾一番,我带你去风虚门!”

    柳怀松已经料到,今夜之事只要被钟天意知道,那往后彻底反目成仇,不在是明争暗斗,而是只要见面就会真刀真枪,生死之战,更何况今rì钟启山封自己为二皇子,如此一来,长期的仇恨积累,如今已至瓶颈处,而今夜之事,纯属于引爆点,因此,现今最危险的地方,无疑是自家宅院!

    “我没有胡闹啊!”玉箫嫣也是心急如焚,泫然yù泣,手脚并用的使劲拍打着红云,接着嘴中开始念叨什么,但红云仍旧如此,不禁更是慌张,刚刚比起剑指,突然红云消失不见!

    “啊”

    玉箫嫣惊叫一声,而柳怀松几乎是与红云消失的同时,幻化出羽翼,电光石火般的速度,冲向夜空!

    高空中,柳怀松询问玉箫嫣才得知,原来这两rì玉箫嫣百无聊赖,一时兴起,苦思琢磨脑中符咒,才发现太上清心咒的存在,但并非像其他符咒能幻化实物,只是施展后脑中会浮现一套心法口诀,不仅能祭炼七彩行云法宝,还能借此法修炼,感悟天道,提升修为!

    至于七彩行云咒幻化而成的红云突兀消失,柳怀松能断定玉箫嫣并未真正稳固红云,换言之,既是祭炼尚未成形,在加之玉箫嫣不太熟练心法,运用失误,不仅手法生疏,且第一次尝试太过仓促!

    与此同时,皇城一角,红火通明,黑烟滚滚,皇城守卫高在眺望楼上,忽然间,一对迷糊的睡眼,突地睁大,对着周遭守卫,大吼道:“失火啦..失火啦.........”

    其余守卫,猛地惊醒,浑身一颤,四处张望过后,才看向下方不远处燃烧的烈火,立时撒腿就朝着楼梯口跑去!

第七十五章 养儿如此

    失火的噩耗,急速覆盖整座皇城,漆黑的夜晚,除去皇城通红的一角外,其余地方的灯火如繁星一般犹渐亮了起来,顿时锣鼓喧天,无数杆火把排成长队,渐渐朝着失火的房间聚拢!

    “快,快,多打些水来...”

    房间前,一名统领,对着十多个提着大水桶的守卫大声使唤着!

    “没用,这火太诡异,无法浇灭啊....”

    “不仅没用,相反火势更猛...”

    这时,已经有人瞧出了异样,开始报怨起来,此话一出,其余提着大水桶的人,逐渐放慢脚步,只顾着擦拭脸庞的汗水,显得极为慵懒,明知不可能,谁会愿意做徒劳之事!

    “别他娘的废话,都跟老子打起jīng神来,快,快,继续...继续....”

    统领怒气昂然,大步朝着这些人走去,挨个连踢带骂,一个都不落下,其实,他心中也是叫苦连天,傻子也能看出这火非同寻常,无奈后面还有人看着,不好好表现,自己小命不保!

    钟天意紧紧地攥着拳头,瞪大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烘烘烈火,被火焰照地通红的脸颊上,一根根青筋暴起,死咬着牙齿,呼吸也是沉重无比!

    如此明显,是何人所为,钟天意根本不用多想!

    而钟天意的身边,紧挨着一位略矮的七旬老者,脸颊消瘦,布满着皱纹,他负手而立,对眼前一幕置若罔闻,yīn沉的面相,透露着高深莫测,让人看去琢磨不透,但此人怒冲天的称号,却与表面xìng情截然相反!

    怒冲天突然破颜微笑,瞥了眼钟天意,淡淡道:“看来你师兄已经死了,你这表弟并不简单,他师父更不简单呀!”

    自从他们两人来到此处,便肯定是柳怀松在自己师父的协助下,才将玉箫嫣救走,而这火,则认定是柳怀松的师父所为!

    “师父,您一定要帮我将他们全杀了,要不然,难泄我心头之恨!”钟天意仍旧死盯着眼前烈火,咬牙切齿,道:“我们现在就去将他们屠杀干净!”

    怒冲天略微迟疑,黯沉地眼睛犹渐眯起,捋了把胡须,道:“不需要你去,老夫一人前去,先会上一会!”

    “师父,断然不行!”钟天意转过身来,道:“我一定要亲自将柳怀松千刀万剐!”

    怒冲天看着钟天意,若有所思的道:“天意,以后自然有机会,为师前去只是试探一番,若猜想不错,他们师徒要么藏了起来,要么设下陷阱,埋伏咱们,单看他师父这等强者,决然不会缺少同等的心智,此事尚需从长计议,不可莽撞行事!”

    钟天意大喘粗气,意yù出言反驳,但嘴张一半,yù言又止!

    这时,一名守卫拿着一张纸跑来钟天意跟前,躬身道:“大皇子,发现新的悬赏令!”

    钟天意脸sè铁青,余光瞟了眼前来送报的守卫,喝道:“不想死就滚开,眼下没这门心思,看什么狗屁悬赏令!”

    “是,是,是!”守卫连声说道,惊出一身的冷汗,急忙退去!

    “慢着!”怒冲天人影一闪,挡在守卫前,从他手中夺过悬赏令,斜眼看去,登时yīn深一笑,甩给了钟天意:“你仔细看看!”

    “哼,好一个百花岛主,居然跟风伤情有勾结!”钟天意更是为之气结,如疯似狂的将手中悬赏令撕扯的稀巴烂,随后抛向空中,大喝道:“柳怀松,等着死吧!”

    与此同时,钟启山恰好在刘继的陪同下,逐渐从漆黑处走来火光前,突然听见钟天意的话,脸sè一沉:“松儿,何时得罪过你,你非要他死!”

    “爹!”钟天意迎着钟启山走上两步,冷哼道:“哼,他与风伤情有勾结,难道不该死吗?”

    钟启山与刘继均是一惊,互望一眼,钟启山道:“此话如何说来!”

    钟天意冷笑道:“柳怀松如今已经被挂上了悬赏令,并且称呼为百花岛主,与风虚门相交甚密,不是图谋不轨,那是什么?”

    “松儿的悬赏令现在何处,速去拿来!”钟天意对着身后随从说道,脸sè如旧,没甚变化,在没有证据之前,怎能轻信钟天意的片面之词!

    “不用去了,地上这些零零碎碎的就是,只不过我一时气恼,被我撕碎了,有此表亲,无地自容,居然勾结外人来对付自家人,死不足惜!”钟天意yīn深一笑,急忙补充道:“爹,如今证据确凿,柳怀松定然无话可说,再者,这大火也是他所为,如此大逆不道,唯有一死!”

    “啪”

    钟启山勃然大怒,一巴掌打在钟天意的脸上:“混账东西,皇城传言,这大火是因为救人而放,若是松儿,那他所救何人?此人又为何会困在皇城?你倒说说,这房间里面到底是谁?”

    原本,钟天意想着在钟启山面前在告柳怀松一罪,盘算好的煽风点火,才会诬陷柳怀松纵火烧城,不料此举却是作茧自缚,自从钟启山得知失火后,赶来的同时,就从守卫口中得知失火的地方,原本关押着一个人,顺其自然的想到起火的起因,或许与救人有关!

    眼下,钟天意自话其说,钟启山自然能联想到什么!

    此刻,钟天意气喘吁吁,无言以对,先前本就欺骗过钟启山,还有何言词来狡辩,总不能说里面关押之人乃是送给盟主的小妾,这样岂不是不打自招!

    但是,钟天意死也想不到,因为皇城耳目众多,即便隐蔽再好,总会被人发觉,更何况,钟天意当rì抓来玉箫嫣时,不仅是大白天,而且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而入,他当时只想着没人认识玉箫嫣,以至于疏忽了应该收敛些,最后关在此地,一百人rì夜守护,难免不引起经过之人的怀疑,纷纷猜想关押之人会是谁!

    如此一来,皇城中女婢与守卫,闲聊之时,无意中提及此事,你一言,我一语,最后拼凑的消息,竟是赠送给人做小妾!

    而刘继时常来往皇城,虽然不知道这里面关着谁,但从女婢口中得知过此人用处,当即来到钟启山面前,拱手一礼,道:“国主,此处关押之人,乃是送给盟主的小妾!”

    “小妾..好一个小妾!”钟启山怒发冲冠,脸上满是痛心的失望,手指着钟天意,无力的说道:“你不是说,是个飘泊流浪的外乡人吗?若救人的是松儿,那你所抓来的人,必定与他有莫大的关系,难怪松儿不愿来皇城居住,原来你一直处心积虑的对付他,你..你.当真废物.”

    钟启山气的摇摇晃晃,痛心疾首,刘继眼疾手快的将他搀扶着!

    钟启山本以为,钟天意近rì来长进许多,心中欣慰不已,谁知仍旧不堪造化,不仅欺哄自己,还利用自己下达寻找貌美女子的命令,从中来对付柳怀松!

    自己唯一的接班人居然如此低俗,不想雄心壮志放眼世间,只想着残害身边人,自己多年来的栽培与铺垫算是付诸东流,自己枭雄一世,儿子却目光短浅,烂泥扶不上墙!

    对于钟天意刚才出口要置柳怀松于死地的话,钟启山已然对钟天意心灰意冷,无心在指责一句,此刻的失望,令他不愿去想柳怀松与风虚门是否存在关系,即便有那又如何?

    如今自己儿子的恶劣行径都责怪不过来,又何来心思,来干涉外甥的事!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柳怀松与风虚门有关系,只能证明有能耐,比起自己儿子止步不前,不思进取,要好上万倍之多,最可恨之处还欺瞒自己,由此可见,往年行事全是在自己面前作秀,指不定还有多少事,自己依旧被蒙在鼓里!

    “养儿如此,只怪老夫无能呀!”钟启山悲痛的摇着头,示意刘继搀扶自己离去!

    但事到如今,钟启山对钟天意并未彻底死心,他始终仅存着一丝希望,认为自己在多加调教,总会显露出光芒!

    钟启山想的如此简单:一柄剑打造的好不好,与剑本身材料有关,其次,便是铸剑之人,子不孝,父之过,子无能,父之错,天下间,没有不好的儿子,只有不会调教好儿子的爹爹!

    很显然,钟启山把这一切推在自己身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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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善道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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