剔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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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玉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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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骑士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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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大家都是靠眼力吃饭的,但是每个人的眼力也有高有低,其沙庆丰杀一刀的名号,自然不是浪得虚名而已。在茶室的时候,他就感觉有些不对,出来之后又看见老孟突然那么热情,肯定更加的怀疑。
“老沙,你……”
此时,看见沙庆丰和自己抢人,老孟自然有些急了,不过察觉沙庆丰怪异的眼神,他顿时也警觉起来,立即改口笑道:“随便你了,我只是担心你搭了皮胖子之后,又多加一个人会载而已。”
“好端端的,干嘛扯上我了。”皮求是十分不满,感觉自己躺着也枪。
“呵呵,谁叫你能吃,该减肥了。”老孟笑道,也知道皮求是心宽,不会介意这样的玩笑才敢打趣。不然伤人自尊的话,一般是不会提的。
皮求是果然满不在乎,反过来威胁道:“回头上你家吃去。”
笑谈两句,在旁人的催促下,老孟带着几分无奈的心情开车而去,心里琢磨着到了酒店再找机会与王观接洽。
与此同时,沙庆丰也开车载着王观和皮求是离开了会所,缓慢的跟在老孟的车后前行。等到车子开了一段路程,他忽然回头笑道:“小兄弟,老孟说拣了大漏的人是你吧。”
“呃……”
王观有些意外,本来以为沙庆丰会旁敲侧击的,没有料到他直接开门见山。
“你也不用否认,老孟这个人我知道。”沙庆丰笑道:“性格十分沉稳,很少有刚才那样失态的时候,所以稍微联想就清楚怎么回事了。”
“尤其是皮兄,三番五次笑得那么诡异,肯定有鬼……”
说话之间,沙庆丰点了点皮求是,埋怨说道:“明明知道小兄弟的底细,却装聋作哑。真是不够意思呀。”
“兄弟,他都猜出来了,就别隐瞒了。”皮求是笑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当听到皮兄说沪城有人拣漏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你,最后现果然不出所料……”
“对了,听孟兄的意思。他好像也出席了苏家老爷子的寿宴,当时你应该也在场。难道就没有见过?”皮求是有些好奇。
“参加寿宴的人太多,至少有三五百人,没怎么留意。”王观笑道:“我当时光顾和熟人聊天了,倒是没怎么注意其他人。”
“哦。”皮求是恍然。
“哈哈,真的是小兄弟。”沙庆丰喜出望外,十分高兴。
皮求是一怔,然后也明白过来,笑骂道:“老沙,你这是在诈我们啊。”
“不是诈。本来就有七八成的把握,现在却是十分肯定。”沙庆丰笑容满脸道:“小兄弟隐藏得真够深的,而且运气也着实让人惊羡。”
“侥幸。”王观轻笑道:“纯粹是老天爷赏饭吃。”
“说得太对了。”皮求是叹气道:“不过老天爷未免太厚爱兄弟了,让我连嫉妒的心思都没有了,只剩下麻木了。”
“那是那是……”沙庆丰连连点头,尽管他不清楚王观的“战绩”,但是仅仅是一个黑定茶盏。也足够让他羡慕到极点了。
附和之后,沙庆丰话峰一转,自然试探起来:“小兄弟,刚才我们说的话你也听见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王观眨眼道,摆明了是在装傻。
“明人不说暗话。小兄弟何必装糊涂。”
沙庆丰直言不讳道:“黑定茶盏,那是稀世珍宝,只要稍微的运作一番,肯定能让国内外藏家蜂拥而来。五千万只是保守数字,如果小兄弟肯配合,我一定帮你炒出一个天价来。”
大家是同行,沙庆丰也不讳言。一个炒字说明了一切。
“沙大哥,实在是不好意思。”
然而,王观也没有迟疑,直接拒绝道:“你们刚才说的东西确实在我的手里,不过我却没有出手的打算。”
“小兄弟,你再好好考虑一下。”沙庆丰自然劝说起来。
“老沙,你不用白费力气了。”就在这时,皮求是笑道:“王兄弟不缺钱,但凡珍稀宝贝落到了他的手里,那肯定是只进不出。”
“这样呀,真是让人遗憾……”
沙庆丰不说话了,旋即与王观聊起别的话题。作为一个专业的艺术品经纪人,他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目标。不过经验丰富的人,做事情更加讲究迂回。
现在不同意没关系,那么就先打好关系,以后总有出现转机的时候。
以皮求是为例,为了求得半山和尚把唐伯虎的鸦阵图转让给他,足足软磨硬泡了好几年,这才算是如愿以偿。
这样的事情,不仅是皮求是,沙庆丰一样做得出来。不仅是他们两个,其他行里的资深行家,只要遇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也经常这样干,而且成功的可能性也很高。毕竟都是一个圈子的人,人家那么诚心诚意,有时候就耐不住情面就答应了。
带着这样的心理,沙庆丰自然要与王观搞好关系。这样的想法尽管有些功利,但是社交活动就是这样了,除了童年和学校时候的朋友,出到社会之后的人际交往,或多或少都有几分比较功利的色彩。
所以就算明白沙庆丰的目的,王观也不会觉得反感,反而顺水推舟与之闲聊起来。别提沙庆丰的阅历丰富,加上旁边还有见多识广的皮求是,三人自然不愁没有话题可聊。
一路上谈笑风生,很快就来到了君悦酒店。才把车停下来,未等三人下车,老孟就快步过来敲打车窗了。
“咔嚓。”
沙庆丰顺手打开车门,微笑道:“孟兄,这么心急火燎的,可吃不了热豆腐。”
一语双关,估计也只有老孟听出几分别样意味来。至于其他人,则是嘻嘻哈哈的,在旁边招手让他们快来。
“老沙,你这一刀还真是准。”老孟低声道:“都知道了?”
“你说呢?”沙庆丰一笑,然后转身招呼道:“皮兄,王兄弟,我们也下去吧,免得大家以为我失信于人,准备溜之大吉了。”
“差不多。”旁边有人接话道:“你再不来,我们真要叫阿sir了。”
“别废话了,走了走了……”
一阵催促声,王观和皮求是也下了车,随着众人进入了君悦酒店之。
酒店装潢的精致华贵就不必多提了,本身又坐落在维多利亚港口海滨的旁边,只要角度合适,完全可以欣赏到波澜壮阔的美妙海景。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去,自然有服务员过来迎接。说了订好的位子之后,服务员立即引着他们轻快而去。走了片刻,王观突然停了下脚步。
“怎么了?”皮求是有些好奇,顺着王观的目光看去,只见在酒店一角,也有一群人往内部走去,似乎打算聚餐。
皮求是眼力也不差,看见一个人的身影,顿时惊诧道:“那个不是……”
“王兄弟,怎么停下来了,有事?”
与此同时,沙庆丰回头看了过来,一脸关切的神情。
“没。”王观微微摇头,扯了扯皮求是,又继续跟上众人。
皮求是慢慢挪步,表情却有几分不解,低声道:“王兄弟,他怎么在香港,难道说也对唐后行从图有兴趣?”
“皮大哥你多虑了。”王观轻笑道:“他有正事要办,碰巧而已。”
“是吗。”皮求是想了想,突然之间也有几分明悟,然后笑道:“没错,确实是正事,一忙起来,差点就忘记这茬了。”
“你们两个别嘀咕了,大家想吃点什么?餐西餐,或者日本料理也行。”这时,沙庆丰豪爽道:“都到这份上了,大家就不用跟我客气,一定要尽兴……”
“放心,肯定不会和你客气。”
“注意了,老沙说了,一会儿大家只点贵的,不点好的。”
“知道知道……”
其他人装做没看见沙庆丰气急败坏的脸色,说说笑笑的就来到了通道角落。就在这时,一抹白灿灿的金属光亮,忽然之间就浮现在众人的眼前,在墙壁灯光的照射下,那抹光芒有些锋芒毕露的感觉,自然把众人吓了一大跳。
尤其是在前面带路的服务员,差点没被吓得直接趴了下来。
半响之后,大家才定了定神,只见在角落之走出来几个人,为的是个一身华丽装束,嘴巴叼着粗大雪茄的青年。
此时此刻,青年手里正拿着一把西方式的骑士剑,在剑柄的正面镶嵌了一个银色十字架,剑长十分扁长,刃上还有许多纹饰和英字母,显得十分细腻精美。
不过,再华丽漂亮的长剑,只要出了剑鞘,那就是十分危险的东西。特别是这把剑明显是开了锋的,锋利的剑尖透出闪亮的光芒,充满了危险的气息。这样锋利的剑尖捅了过来,大家毫不怀疑,绝对能把血肉之躯刺穿。
想到这里,众人又是一阵后怕,在前面引路的服务员额头更是冒出了冷汗,捂住胸口喘了口气之后,才惊魂未定的想要破口大骂。可是在抬头看见青年的一瞬间,服务员已经到了嘴边的骂声却咽了下去,差点没把自己舌头给咬伤了。
“蔡少。”
一瞬间,服务员声音有些含糊的叫唤起来。
廓尔喀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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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别急着抱怨,这些东西其实也挺不错的……”
就在这时,王观仔细打量架上的兵器,回头劝告了蔡鹏一句。他也没有昧着良心说话,这些兵器真的不错,尽管有些锈痕,但是每把兵器大体完好无损。相对一些古玩店破破烂烂的古董兵器来说,这些兵器的品相也不算很差。
“什么不错。”蔡鹏眉头皱成了川字,不断摇头道:“我要是拿着这样的东西过去,肯定会被那姓胡的家伙笑死。”
“这倒也是……”王观轻轻的点头。
事情都有两面性,相对古玩店的古董刀剑来说,这个架子上的兵器确实比较好,但是考虑到胡少的精心布局,那么他手头上的日本刀肯定属于精品。用次等的东西去和精品比较,自然就是以卵击石,自讨没趣。
“其实我觉得……那把剑好像不错。”就在这时,蔡鹏忽然伸手指向房间的央位置,那里搁放了一个小型玻璃柜子。
在玻璃柜子之,搁置了一把长剑。与其它兵器不同,这把剑的剑身与剑鞘是分开错放,形成了一个交叉,颇有几分韵味。
当然,最重要的是就算有玻璃柜子隔开,但是通过透明的玻璃,大家也可以清晰的看得清楚明白,这把剑在灯光的浮映下,散出一抹抹闪亮精光。给人一种锋芒毕露,锐不可当的危险感觉。
“蔡少,你不用费心机了。”
适时,老孟苦笑道:“看摆放的位置就知道了,那把剑肯定是辛先生的珍爱之物,就算你想买他也不愿意卖。”
“真是的,有钱居然也不赚。”蔡鹏很懊恼,回头说道:“你们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这不是钱的问题。”
沙庆丰等人纷纷摇头,作为艺术品经纪人,经常与各式各样的藏家打交道。其自然没少遇到过类似壮汉这样的人。他们十分珍惜某件东西,根本不打算出手,直接砸钱是没用的,甚至觉得你庸俗,以后都不欢迎你上门了。
这样的心情王观完全可以理解,毕竟在他的手头上也有许多别人惦记的宝贝,自然最烦那些惦记他宝贝的人。所以充分明白壮汉那种敝帚自珍的心理。
“不是钱还能是什么。”蔡鹏自然不服气,小声嘀咕道:“等什么时候我……直接搬一亿现金过来。把整个房间都塞满,看他动不动心。”
“少扯淡。”王观摆了摆手,随口说道:“等你什么时候继承了家业,才有资格说这话。”
一针见血,正戳蔡鹏命门,让他哑口无言。别看他刚才挥舞支票本,一副大款的样子,实际上他的账户存款也有限额,反正肯定没有一亿。
蔡鹏嗫嚅了下。无奈道:“那你说怎么办,我就算直接认输,也不能拿这些破烂去给姓胡的笑话……”
“凉拌呗,反正这里的兵器也不怎么样。”
这个时候,王观的声音大了几分,漫不经心道:“整个库房之,除了间位置摆放的那把正武堂周先生亲手铸造的龙泉剑值得一看以外。其它的东西都是一般般的货色,买不买都无所谓了。”
“才说着东西不错,怎么突然就改口了?”蔡鹏有些迷惑不解。
然而,老孟等人眼却掠过一抹会心的笑容,显然明白王观突如其来的转变到底有什么样的用意。这是激将法,而且激将法属于阳谋。就算知道对方在激自己,有的时候受激的人往往会上当。
比如说现在,听到了王观的评价,壮汉忍不住反驳道:“你不懂就别乱说话,我这些收藏都是最上等的品质……”
“最上等的品质也包括这些东西吗?”王观笑问起来,顺手在旁边架上一掠,然后挑起了一柄锈斑遍布的长刀。只见他手腕一晃。长刀上的灰锈就哗啦啦掉落,无声无息的驳回了壮汉上等品质的称赞。
见此情形,壮汉顿时无话可说了。
“不过也是。”
此时,王观继续笑道:“拿一把现代铸成的剑作为镇库之宝,也可以知道这个库房的冷兵器的‘含金量’该有多高了。”
“谁告诉你那把剑是镇库之宝了。”壮汉哼声道:“那是特意摆出来观赏的,我每隔几天就换一把不同的兵器搁在那里,好方便自己玩赏。”
“是这样吗?”王观笑了笑,脸上充满了明显的怀疑。
“哼。”
壮汉不说话了,直接行动起来,走到一堵墙壁旁边,伸手在琳琅满目的兵器之,轻轻的摘下来一把匕,然后一言不递给了王观。
不过当王观把匕接过来,仔细打量之后才现这件东西与其说是匕,不如说是弯刀。小巧玲珑,又锋芒毕露的弯刀。
“铮!”
王观把兵器拔了出来,只见东西的造型比较怪异。当然所谓的怪异,那是相对国的匕来说,只见柄与刃身之间,形成了一个弯月状,而且刀头比较宽阔。这样的造型,毫无疑义是外国的刀具。
王观稍微掂量了下,现这把兵器刀头重脚轻,前宽后窄,背厚刃薄,抡动起来砍劈,具有好像斧头一样的杀伤力,应该是近身搏斗的利器。
“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此时,壮汉冷笑道:“别看东西小,但是真正一刀砍下去,绝对能把人的脑袋砍下来。”
这个王观倒是不怀疑,然后看向了老孟等人,打算虚心请教一番。
“这玩意我好像在哪见过。”与此同时,一个年人沉吟起来,若有所思道:“应该是比较有名的东西……”
“廓尔喀刀!”
就在这时,有人叫出了兵器的名字,然后徐徐解释起来:“这是尼泊尔的国刀,也是世界名刀之一。不过在十九世纪以前,大家对于这种刀还很陌生,直到1814年,英国派出3万大军征战尼泊尔,廓尔喀士兵的战斗力给傲慢的英国士兵留下了深刻印象。”
“特别是这种廓尔喀弯刀,让一些英军士兵见到就怕,从此以后也让廓尔喀弯刀的威名扬名于世。如果我没有看错,这把弯刀应该就是当年英军士兵收获的战利品。距今也有两百年的历史,但是刀锋还是那么闪亮,十分难得……”
在那人的解释下,大家才恍然大悟。
与此同时,王观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无论是马来西亚的马来克力士,还是尼泊尔的廓尔喀弯刀,都是让入侵者吃了大苦头之后,立即闻名外。然而号称具有上下五千年历史的泱泱大国,在外国联军入侵的时候,还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
也难怪现在那么多人讨厌清朝,五千年的骄傲就因为当时的统治阶级不争气,一下子就被砸得粉碎,直到现在还没有完全缓过气来,不黑你黑谁?
当然,同样作为失败者,人家好歹也有让人敬重的东西,至少有拿得出手的武器,而作为铸兵技术源流的国,居然只能通过缅怀的方式来证明自己,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就在王观感叹的时候,蔡鹏的眼睛一亮,毫不犹豫道:“我就要这个,多少钱?”
“不卖。”
壮汉一摆手,冷着脸道:“除了角落那些,其它东西都是非卖品。”
“这世上哪有什么非卖品,不过是钱多钱少的问题罢了。”蔡鹏不信,又习惯性的挥动支票本道:“一百万够不够,要不两百万也行……”
真是冤大头,开店的最喜欢遇上这样的客人了。
老孟等人恨不能替壮汉答应下来,可惜他却不为所动,反而伸手向王观把东西讨要回来,然后小心翼翼擦拭一番,再重新悬挂在墙上。
“你再考虑考虑。”
蔡鹏不死心,又继续说道:“要不你报个价,如果合适我直接买了。”
“哼。”
壮汉撇嘴,挥手道:“我说过了,不卖!另外,角落的东西你们要不要?不要的话就可以走了,不要打扰我休息。”
这是在下逐客令呀,自然也让蔡鹏生气了,脸色变得很不好看。不过对比壮汉的体格,蔡鹏也很明智自己生闷气,不敢破口大骂。
况且大家也是明人,人家都拒客了,又不好意思赖着不走,只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有些束手无策。
“既然这样,大家就……继续看那些东西吧。”王观笑道,回头又走到了角落,拿起架上的兵器慢慢打量起来。当然,这一次打量,却不是拿肉眼打量了。
为了争取时间,王观直接打开了特殊能力扫视,一时之间整个木架上的兵器尽入眼帘,然后结果却让他十分失望。木架上几十把兵器,大部分没有什么反应,只有七八把刀剑有微弱的白光流动。但是这样的情况,足够说明这些兵器的质量不行。
果然,不能总是指望能在垃圾堆里拣到宝贝……
王观心一叹,特殊能力继续扩散,把整个房屋都笼罩起来,直接来了个筛选,马上就看见了一片片或强或弱的绚烂宝光浮动。
“好东西不少嘛。”
从宝光的密集程度来看,王观就知道壮汉确实是个行家,收藏的兵器里头有许多的精品,不过与自己相比还有一定的差距……
哥窑笔筒状三足小香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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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之剑:工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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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王观手里突然多出一把剑,皮求是和老孟、沙庆丰自然十分惊诧。
要知道吕祖神像才四五十厘米高,但是王观手的长剑已经远远过这个长度,神像肯定是藏不住这么长的剑的,所以自然而然怀疑他在玩魔术。
“我又不是魔术师,怎么可能随便把剑变出来。”王观轻笑道:“再说了,我倒是想变,但是在今天之前,手头上却没有这把宝剑啊。”
“那是怎么回事?”皮求是眼睛瞪大了几分,也有些弄不清楚状况。
“东西是藏在木像里头的呀。”
王观示意道:“你们也看见了,木像的手臂是可以活动的,我稍微碰了下,长剑就一弹,就把木像手臂弹掉了,然后露出了剑柄,我就顺势拿了出来。”
“这么小的木像,也能藏这样长的剑?”沙庆丰一脸错愕,表情充满了怀疑。
“谁说藏不住,你们自己看。”
王观笑了笑,退开了两步,让他们把木像的内部情况看清楚。另外三人自然围了上来,仔细打量才现在木像之内居然被人掏挖空了,形成一个储藏空间。
然而,就是这样才让三人更加怀疑,因为他们比划了下,储藏空间堆放三五块砖块是没有问题,但是绝对搁置不了一把长剑。
见此情形,老孟断然说道:“除非长剑可以折叠……”
“长剑是不能折叠,但是可以弯曲。”王观笑道,忽然伸手按住剑尖附近的剑脊,然后稍微用力一压,只见光芒闪烁的长剑就好像是柔软的面条一样。十分轻易的弯曲起来,甚至紧紧贴住了他的腰围,就像是一根皮带。
“啊……”
看见这个情况,皮求是等人又是一阵瞠目结舌,脸上浮现难以置信之色。
当然,长剑毕竟是金属构造,柔韧性再厉害也有一个限度,反正剑身弯成一个弧度之后,王观的手指就按压不下去了。而且也感觉一股反弹力涌来,当下也顺势松手。
“呜!”
一瞬间,只见剑身在空轻弹,微微晃动了下,马上就恢复了笔直形态。而且如波纹般的光泽也愈加的明显。
“这个……”皮求是震惊道:“就是所谓的金属记忆功能?”
“应该是吧。”
王观笑道:“毕竟东西被压放在木像的储藏空间里不知道有多少年了,但是弹跳出来之后却又恢复笔直的形态,可以肯定是与秦始皇陵出土的秦剑一个级别的东西。”
当然,根据科考队的研究,秦始皇陵的秦剑也分等级的。最低档次的就是一般陪葬用兵马俑装备的秦剑,因为只是最普通的陪葬品,技术比较差。质地很脆,容易折断。
档次的就是一般军士使用的剑,采用了大量先进的后期铸造工艺,外硬内韧。是非常实用的战场兵器。再高一档的,是领兵大将的佩剑,制造工艺更加细致,锋利程度更厉害。
不过最高档次的。就是这种具备了金属记忆功能的剑了,这种剑是秦始皇的贴身护卫的佩剑。据说这种剑在出土的时候。被一个兵马俑压弯了二千多年后,一旦失去压力,立即弹直恢复,金属记忆之力,比现代的明的记忆合金还厉害。
只是此时此刻,皮求是他们却没有兴致探讨什么技术原理,在确定王观手的长剑真是藏在木像之,三个人又是一阵羡慕嫉妒恨。哥窑三足小香炉带给他们的惊喜还没有消退呢,王观又现了一柄看起来就非常厉害的宝剑,这是什么运气?
“皮兄,我现在有些理解你刚才的话了。”沙庆丰忍不住轻叹起来。
刚才皮求是说只要与王观接触久了,就会知道拣个哥窑香炉什么的,对于王观来说就是小儿科,沙庆丰还不以为然呢,现在却终于明白这世上有一种人,他的运气已经爆棚逆天了,而且好像就是专门为了打击你而存在,如果你不能想开点,迟早会因为郁闷吐血而亡。
“夸张了。”王观笑道:“我就是现木像手臂的裂纹有些不自然,不像是顺着木质纹理开裂的,所以好奇的一碰,东西就迸出来了。”
“小兄弟这样说,分明是让我们无地自容啊。”
与此同时,老孟叹声道:“这确实不是什么运气,而且就算是运气,也应该是小兄弟应得的回报。在我们对木雕神像不屑一顾的时候,只有小兄弟细心的整理探索,这种对于古物的热衷与赤诚,就算有什么收获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听到这话,皮求是和沙庆丰微微一怔,然后深以为然的点头,心里多少有些羞惭。不仅是他们两个羞惭,王观心里也暗叹惭愧,他可没有老孟说得那样赤诚,完全是开了作弊器。
不过,王观肯定不会主动透露的,但是对于这样的夸赞也受之有愧,当下立即转移话题,指着剑身道:“你们过来看看,这上面有字……”
“什么字?”
一时之间,其他三人立即围了过来。剑上的字可以称为铭刻,实际上也是一种款,一种可以推断宝剑来历年代的重要信息。
然而,当三人看见剑上字的时候,也立即明白为什么王观说剑上有字的时候,表情却有几分踌躇的原因了。尽管剑上铭只有两个字,但是字体却十分殊异,起码有两千年不盛行了,一般人根本辨识不了。
“鸟虫篆!”
乍看之下,皮求是挠头之余,也十分惊喜交集:“这剑居然是先秦古物,看来是与越王勾践剑一脉相承的东西。”
“居然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东西……”这下子老孟和沙庆丰彻底愣住了,等到回神之后眼睛就绽放出灼热的光芒,连呼吸也有几分急促。
提到越王勾践剑,两人也瞬间明白了这把剑的价值。相比之下哥窑小香炉根本不算什么,确实称得上是小儿科,完全没有任何可比性。
哥窑三足香炉炒得再厉害,也无非是一两百万美元,但是一把春秋战国的宝剑却不同了,不仅可以操作的范围更加广阔,而且含金量也截然不同。
当然,这把剑的品相也不差,最重要的是具有强大的金属记忆功能,居然弯曲掩藏在狭小的木像空间之,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却不为人所知。仅仅是这一点,就值得大书特书一番。
另外神龛侧边的那诗也可以深入挖掘,袖里青蛇胆气粗呀,说不定这剑就是当年纯阳真人吕洞宾的遗物……
管他靠不靠谱,反正在国的历史上,以酒仙诗仙剑仙闻名于世的,除了井捞月的李太白以外,就是吕洞宾了。民间传说之,就有吕洞宾仗剑走天涯,张口一吐,飞剑在千里之外斩人级的典故。
既然这剑是在吕祖神像现的,那么与吕洞宾扯上关系,也不算是牵强附会。你觉得不是?行,先把证据拿出来。
炒作嘛,本来就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你居然较真,想砸场子不成?好吧,也要承认,宝剑与吕洞宾有关的说法可能有些不实,但是东西是先秦古物,这个总该不假。
算一算,先秦至今已经过了两千年历史,在这么长的时间之,宝剑依然光鲜亮丽,通体纹理绚美,而且不见任何腐朽的痕迹。
在国出土的诸多兵器之,能够做到这一点的绝对是寥寥无几。就算是有,比如说越王勾践剑、秦始皇陵的秦剑等等,都是当地博物馆珍藏的国家级物。常人除了乖乖的买票去参观,隔着玻璃罩看几眼,别想有什么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另外还要注意,那些都是出土的物,法律规定不能在市场上交易的国宝,就算你挥动支票本去砸钱,也不可能把东西买回来自己收藏。
但是眼前这把宝剑却不一样了,不是出土的物,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传世的东西。就算上了拍卖会,也可以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大肆宣传造势,吸引国内外大藏家的注意力。那个时候只要稍微推波助澜一番,估计又是一个天价。
出于职业的素养,在看见剑身铭的一瞬间,老孟和沙庆丰脑就已经掠过诸多念头,而且连怎么炒作的方案也已经拟定好几个了。不过等到他们清醒过来之后,相互看了一眼,又齐齐叹气。空有屠龙技,王观却不配合,奈何?
且不提两人的心酸无奈,这个时候看见不认识的鸟虫篆之后,王观毫不迟疑,直接摸出手机对准篆字拍了两张照片,然后编辑短信给钱老送过去。短信也没有什么内容,就是请教这两字是什么意思而已,不过王观却相信钱老一定很感兴趣。
事实也是如此,短信送成功之后,时间不大,就是过去了两三分钟,钱老的回电如期而至,开口的一句话就让王观蒙了。这种蒙不是糊里糊涂的蒙,而是一种兴奋到极点之后的茫然情绪,脑子一片空白,思维好像停滞住了。
钱老具体说了什么,王观事后也想不起来了,反正两个鸟虫篆字的意思已经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之:“霸道之剑,工布……”
青花内梵文海石榴纹卧足碗
此时此刻,从王馆长的只言片语之,王观也总算是明白所谓的大买卖是怎么回事了。心里有几分忧虑的同时,也在感叹蒙坚的大手笔。
不是出手一件两件东西,而是兜售一个博物馆,一个完整的博物馆,这样的事情在世界范围内恐怕也不多见。虽然说国外的一些私人博物馆,由于主人经营不善的原因,经常出手转让给别人。那种事情比较常见,但是却与现在的情况却截然不同。
因为蒙坚要出售的博物馆并不在国本土,而是在别的国家。更重要的是,有人把博物馆买下来了,人家不用你过去接手,而是把整个博物馆打包运过来给你。
“说句实在话,一开始听到这事,我还以为是大骗局呢。”
这个时候,王馆长颇为感叹道:“如果不是他出示了许多证据,估计我连聆听下去的耐心都没有。不过就算这样,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你这是在患得患失,自然觉得心不安。”
成老笑道:“不过你也别把那个博物馆视为囊之物,没听年轻人说了吗,人家可是广撒,价高者得。大家都有机会,未必就是故宫独占鳌头。”
“没错。”韩老先生深以为然,微笑道:“王馆长,人家可是找我的,与两位可没有干系。”两位这话,显然也包括了成老,提醒他不要告诉两依藏博物馆的老板和自己抢生意。
对此,成老只是淡笑了下。却是没有表态。见此情形,韩老先生也十分无奈:“早知道这样,不该请你过来帮忙鉴定东西。”
“只能说是天意。”
成老轻笑道:“如果没有我们,你怎么确定他说的是真是假,估计连他带过来的青花内梵海石榴纹卧足碗也看不出来是真品还是赝品。”
“什么碗?”
且不提韩老先生的苦笑,最让王观感兴趣的还是那个碗。
“诺,桌上就是,你也看看吧,那可是好东西啊。”王馆长笑道。这也是行家们最大的特点,但凡有什么好东西,总是喜欢和别人交流一下。
适时,王观顺势看去,只见桌上放了一个比较大的锦盒。想必里面就是那个什么碗了。不过他也有些奇怪,既然是蒙坚的东西,他干嘛不带走?
看出王观的迷惑,王馆长解释道:“说起来,刚才那人也是大气,为了彰显诚意,干脆把东西留下来让韩兄观赏几天。”
“这么珍贵的东西说留就留下来了。确实是诚意十足。”成老点头道:“从这里也可以看得出来,他撒谎的可能性不大。毕竟就算是‘饵’,也不会用那么贵重的东西。别人不知道,反正我是舍不得的。”
“就是。”王馆长连连点头。十分的赞同。
见此情形,王观更加好奇了,得到韩老先生的允许之后,立即把桌上的锦盒盖子翻开了。然后低头一看,只见盒内有一只碗。
然而。这碗并不普通,不是普通的大,而是非常的大。反正根据王观的目测,这个碗的口径至少有二十厘米,说是碗不如说是装汤的盆。
与此同时,王馆长笑眯眯道:“王观,如果不看东西底足的款,你能判断这是什么年代的东西吗?”
“这个不好说,先看看……”王观笑了笑,小心翼翼的把大碗捧了出来,轻轻的搁在桌上仔细的研究。这个时候,他也总算是明白刚才成老口一串长长的名称是什么意思了。
青花内梵海石榴纹卧足碗……
先可以肯定,这只大碗内外有青花纹饰,其碗内有梵,碗外则是海石榴纹。总体来说,这些青花纹饰颜色比较淡,留白也比较多,给人一种素雅的感觉。
“这样的大器,可不多见啊。”
王观打量片刻,没有急着看底足款识,而是慢慢的沉思起来。
鉴定瓷器也是一门大学问,每个朝代每个时期的瓷器都有自己的特点。就算是一个皇帝在位的情况下,有时候也划分前后几个阶段,每个阶段的特征又不一样。
所以说瓷器的鉴定或许相对比较容易上手,但是想要达到一个高度,必然也需要用心去学习,认真的去研究。在这方面王观从来没有懈怠,而且得到钱老等大师的悉心指导,进步肯定十分神。
尽管没有观看底足,但是从青花的色,以及造型胎质来判断,王观若有所思,脸上也多了几分惊诧:“这好像是明成化年间的东西……”
“哈哈。”王馆长笑了,随即不动声色问道:“你能肯定吗?要知道行里有句话叫做成化无大器,就可以知道成化年间瓷器的显著特点了。”
“王馆长这是故意混淆视听,所谓的成化无大器,那只是一个套词,一般的说法而已,根本不能代表全部。”王观笑道:“我记得在故宫博物院里也收藏了不少成化大器,尤其是那个青花麒麟纹盘,口径可是过了三十厘米,还不够大呀。”
“呵呵,不要扯远了,我们现在是在说这个碗,而不是故宫里的大盘。”王馆长又继续问道:“你说这是成化青花瓷,又有什么证据?”
“肯定有证据。”王观轻微笑道:“每个时期的瓷器,都有那个时期的时代特征,也就是时代的化背景。要谈成化瓷器,就不得不说成化这个皇帝。”
“其实我也弄不明白,成化皇帝到底是招谁惹谁了,以至于现在的影视剧总是把他抹黑,形容成为昏庸无道的皇帝。”王观耸肩道:“然而在真正的历史上,成化皇帝除了宠信万贵妃以外,似乎也没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相反在我看来,成化还算是个比较可怜的皇帝。要知道在没有登基即位之前,他的处境可不太好。他的父亲是经历土木堡之变被蒙古人俘虏去的明英宗,接下来就是明英宗的弟弟景泰皇帝即位。”
说到这里,王观也有几分感叹:“当时成化皇帝还是太子,但是景泰皇帝即位之后,却一心想要废掉这个太子,然后扶自己儿子上位。为他达到这个目的,景泰皇帝居然贿赂大臣,终于让他成功了。”
“成化皇帝太子之位不保,又被幽囚在深宫之,一直到明英宗夺门之变复位,成化皇帝才重新成为太子,最后顺利登基为帝。这个过程说起来简单,但是其的凶险可想而知,自然影响了成化皇帝的性格。”
王观侃侃而谈:“至于史书的评价,成化皇帝在位期间好方术,溺于女色,致使宦官奸欺国政。其实纯粹是当时人的抹黑,这些人也不想想,土木堡之变后,皇帝威信已经跌到了低谷,甚至权力一度被大臣联手架空了。”
“无论古今,相信官员可靠,还不如相信母猪能上树。为了巩固皇家权力,与日渐庞大的官集团抗衡,成化皇帝除了依靠宫里太监以外,还能指望谁?”
说话之间,王观也是一笑:“不小心扯远了,反正皇帝的性格,不仅是决定了当时朝政,也决定了宫廷使用器物的样式。”
“从成化皇帝的经历来看,他应该是一个比较孤僻的人,这是由于被幽禁的生涯而养成的性格。他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但是得到他的信赖之后,就获得他毫无保留的支持。”
“万贵妃就是这样,当时成化皇帝被软禁的时候,只有万贵妃的陪伴和安慰,所以成化皇帝非常依赖她,以至于在位十几年都没有儿子。”
“这十几年间,宫里有怀孕的嫔妃,总是莫名其妙的流产,化成皇帝不可能没有察觉,但是就算知道是万贵妃做的手脚,他也从来没有责怪的意思,由此可见他的性格弱点。”
王观摇头道:“但凡性格孤僻软弱的人,一般不会喜欢雄健豪放的东西,所以成化年间瓷器大多数是器型端庄秀丽、玲珑奇巧,轻盈雅致,精致纤细,圆润娇美的物件。其的代表作就是成化斗彩鸡缸杯,在当时就是极为珍贵的东西,现在更是稀世珍宝。”
“你说的倒没有什么不对。”
就在这时,王馆长也摇头道:“不过,眼下这个碗可不是精致小巧的杯子,而是大器,可不符合你说的成化瓷器特点。”
“不急,我才准备说。”王观笑道:“成化时期青花器物因以小件为多,所以就算是偶尔有少量的大器,也难免带着小物件的风格。”
“以这个卧足大碗为例,十分的素净淡雅,而且胎质细腻洁白,特点十分明显。因为这种白色,已经不像是永宣年间的白泛青或浅青色,而是一种白微带黄色、暖色调的白色。”
王观徐徐说道:“尤其是胎体釉质细密柔和,气泡细小,肥厚滋润,如脂似玉,手感极为细腻滑润,这是成化时期青花瓷器的独有风格。”
“当然,主要还是青花的色。与永宣年间使用的进口料苏麻离青不同,成化时期多数瓷器,主要使用国产青料平等青,由于青花料的淘炼极其精细,所以杂质很少。青花呈色较暗、淡雅,给人以活泼的动感。”
说话之间,王观指着卧足碗笑道:“就是这样,将青花料淡淡地描绘在瓷器上,产生一种淡雅、柔和的温馨感……”
唐后行从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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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王观也没有为难,直接选择了说真话。所谓无欲则刚,他又没有什么事情要求乔四爷帮忙,自然不会在意乔四爷是否高兴。
另外,王观有些啼笑皆非,隐隐约约感觉韩朗好像把自己当成情敌了。
无妄之灾呀!王观心里一叹,也不怎么在意,继续评点大烟杆:“东西好是好,但是绝对不可能是古董。毕竟烟锅头的锻造手法,那是仿宣德炉的工艺。问题是宣德炉的锻造工艺是最近二三十年才研究破解出来的成果。”
“也就是说,东西不可能过三十年。”王观掂量了下烟杆,又笑道:“而且从烟杆的包浆情况来看,算足了最多有个十年八年的就不错了。”
“对,正好十年。”
乔四爷摸着干秃秃没有胡须的下巴笑道:“那时候我手头上的烟杆断了,有人就送了我一个,沉甸甸的很结实,所以用了十年了。至于纪晓岚大烟杆,古董什么的,就是大家开的玩笑,没人在意……”
“等老爷子活到一百二十岁,再把大烟杆传下来,就是古董了。”王观随口笑道:“到时候上拍,卖个二三十万应该不成问题。”
“呵呵,那我等着那天到来。”乔四爷一笑,忽然惊奇道:“不对啊,那不是在盼着自己死吗?得,给你绕晕了。”
“老爷子您应该这样想,能活到一百二,已经够本有赚,死不死也无所谓了。”王观笑着说道:“所以说不是盼着死,而且是一种坚持,一种信念,相信自己肯定能活到那个岁数。”
“对,太对了。”乔四爷连连点头,
与此同时,看见两人谈笑风生的模样。韩朗有些坐不住了,找了个时机很自然的插话道:“王先生眼力真好,不知道你是否听说过唐后行从图?”
“唐后行从图?”
王观一怔,有些惊喜意外道:“唐代宫廷画家张萱的名画,真迹已经失传。其最珍贵的是宋代的摹本,不过好像是在民国时期就流落海外了,现在故宫博物院只是收藏了一件临摹的仿品而已。”
提到张萱这个名字。或许没有唐代宫廷画家阎立本、吴道子那么有名,让普通人都能够耳熟能详。而且张萱的作品传世极少。但是其有两件宋代的摹本,却是赫赫有名。几乎是对国古画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两件作品的名声。
虢国夫人游春图、捣练图,两幅国宝级的名画,就是出自张萱之手。可惜由于年代太过久远了,真迹没有传下来,只剩下摹本传世。不过想一想,摹本却是国宝级名画,也可以知道张萱作品的珍贵了。
惊喜之余。王观又继续打听道:“唐后行从图是哪个时期的摹本?是宋代的吗?你知道它的下落?”
“听人听起过。”韩朗微笑道:“在和朋友聊天的时候,他提到了这幅画,说是很珍贵的东西,似乎要在香港举行拍卖。”
“香港!”王观想了想,又问道:“哪个拍卖公司,有详细的作品资料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韩朗摇了摇头,又笑道:“要是王先生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帮你打个电话问一下。”
“行,麻烦你了。”王观果断道。
这下子,轮到韩朗心里郁闷了,他开口提到这画,又主动帮忙,无非是想要显摆一下。没有料到王观还真顺着杆子爬上来了。
大家是“情敌”好不好,你求我帮忙,不怕气势矮一头吗?韩朗心里嘀咕,不过话都开口了,又不可能反悔,只得站起来打这个电话。
电话通了,经过一番问候交流。韩朗才结束通讯,回头笑道:“问清楚了,那画好像是什么宋宫旧藏,在宣和画谱上有著录,更有元明人名士,及清代安歧,民国张葱玉的鉴赏印章,可谓是传承有序,属于宋摹本真迹。”
“好,太好了。”王观有些欣然,郑重向韩朗表示感谢。
“举手之劳,不用客气。”韩朗摆手道,说实在话,他真有些弄不明白,只是一幅古画而已,王观为什么表现得那样激动。
“两位,稍微失倍一下,我也打个电话。”
说话之间,王观歉意一笑就走出了厅门,然后拨通了皮求是的手机。片刻之后,皮求是豪爽的声音传了过来:“兄弟,找大哥有事?”
关系熟了,王观也不废话,直接打听道:“皮大哥,最近有收到什么风声了没有?特别是香港方面的拍卖品。”
“没有呀。”不得不说,皮求是也十分敏感,连忙问道:“是不是有什么珍宝现世了。”
“差不多了。”王观笑道:“刚才听说人,唐代张萱的唐后行从图要在香港拍卖,皮大哥消息比较灵通,所以找你确定一下真假。”
“什么?唐后行从图?”皮求是也有几分惊喜:“哪个朝代的摹本?”
“宋摹本。”王观解释道:“就是民国大收藏家张葱玉的第一号藏品,在民国时间流失到海外的那幅作品。”
“真的?你等一等,我找人问一问。”皮求是一听,马上结束了通话。大概过了三五分钟的样子,他就回电了,笑呵呵道:“王兄弟,还是你消息更加灵通啊。”
“凑巧而已。”王观好奇问道:“你朋友怎么说?”
“真有这事。”皮求是笑道:“只不过是在法国开的一家小拍卖公司上拍而已,这家拍卖行也没有十分重视这画,根本就不宣传。不过,毕竟是难得的珍宝,也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当然,这些人也是混蛋,个个想着拣漏,所以秘而不宣。”
“一帮不讲义气的家伙,真是不够意思,刚才要不是我诈一诈,估计也不肯说实话……”皮求是痛斥了几句,又继续笑道:“不管怎么说,可以确定东西是真迹。怎么样,王兄弟对这画感兴趣?”
“那当然。”王观承认道:“最近我在研究唐画,对于张萱、周昉、关仝这些大家的作品可是景仰日久了。”
“你怎么不提阎立本、吴道子呀。”皮求是笑问起来。
“那些是画神品,都在各大博物馆和大收藏家手里珍藏,他们怎么可能舍得出手。”王观叹气道:“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这个次,一样是神品,也次不到哪里去。”皮求是笑道:“之前不清楚也就罢了,如果让其他人收到风声,知道有这样的珍宝上拍,肯定避免不了一番龙争虎斗。”
“斗就斗,如果真是好东西,我也不怕和人争。”王观现在身家丰厚,也有一掷千金的资本,底气自然很足。
“那么说来,兄弟你打算去一趟香港?”皮求是笑着说道:“需要我做导游吗?”
“求之不得。”王观很高兴,不过也有几分迟疑:“不过我现在在朋友家作客,估计要逗留两三天时间……”
“没事,反正拍卖会也是要过几天才举行。”皮求是笑道:“我倒是没什么事,可以先到香港打个头阵,了解一些具体情况,你忙完了再过来与我汇合就行。”
“好,谢谢皮大哥。”
又聊了几句,王观才挂了手机返回厅。与此同时,已经是午时分,乔四爷立即叫道:“小二,去叫你姐带客人出来吃饭了。”
“爷爷,请叫我的本名。”
这个时候,乔知书又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十分不满道:“不要小二小二的乱叫,我不二,更不小……”
“毛都没长齐,能有多大。”乔四爷不屑道:“等我什么时候抱上曾孙子,才能够证明你不小。现在老老实实的给我去叫你姐出来,不要磨磨蹭蹭的拖泥带水。”
乔知书无奈点头,飞快的跑去叫人,然后又飞快的跑了回来,气喘吁吁道:“爷爷,姐和她朋友出去玩了,说是去是什么美颜养生馆减肥,不吃饭了。”
“瞎胡闹。”
乔四爷皱起了眉头,也有几分无奈,毕竟是他先逗戏乔玉说她变胖了,现在乔玉借着这个理由光明正大的避开韩朗,他也无可奈何。
“算了,我们自己去吃。”
当然,乔四爷也明白适得其反的道理,不敢把孙女逼得太紧,所以尽管无奈,却没有大脾气的逮人回来,而是笑眯眯道:“待会喝酒,有女娃子在旁边也不方便……”
乔四爷说什么就是什么了,王观和韩朗只有点头的份,然后在他的引领下,来到旁边的餐厅吃了一餐尽管很丰盛美味,却颇有些拘谨的午餐。
午餐过后,王观收到了一条短信,阅读了其内容,他脸上就有几分迟疑之色。
适时,王观想了想,正打算开口,却见乔四爷笑眯眯道:“是小玉吗?”
“呃……”王观一怔,也知道隐瞒不过,顿时坦诚笑道:“对,给了一个地址,应该是让我现在过去。”
“那你就去吧。”乔四爷还是笑眯眯的样子:“不过你肯定是第一次到晋阳,对这边的道路不熟悉,我派人开车送你过去好不好?”
对于乔四爷的盛情,王观还真不好拒绝,心无奈苦笑,却老老实实的点头答应下来。而且也不出意料,司机就是韩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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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之前,王观银行卡积蓄破万,他就觉得自己是小富即康了;有了十万块,他就开始憧憬买车还是买房了;接着有了一百万,他就觉得这辈子可以衣食无忧,再不用为钱的事情而愁了。尤其是过了千万以后,他觉得钱纯粹就是一串数字……
然而残酷的事实却告诉王观,就算他身家已经过亿,一样还是个穷人,需要瞻前顾后,精打细算,才有可能达成目标。
与此同时,常老倒是察觉王观的失落,顿时冷笑道:“小子,你好大的野心,想把屋里的东西都吃下来?也不怕撑死你!实话告诉你吧,这房间的东西,你要是能够带回去一两件就不错了,别指望和刚才一样一枪打。”
说话之间,常老直接站了出来,高声说道:“事到如今,也没有必要遮遮掩掩了,这面屏风五千万,我们荣宝斋要了。”
“五千万!”
一时之间,许多人开始咋舌。
另外大家多少也明白常老的意思,因为到了这个时候,确实没必要弄什么暗标了,现在比拼的是财力,没钱的肯定没资格参与竞争。
至于有钱的,正如同常老自己所说,这里的东西十分珍贵,价格都在几千万以上,谁也没有办法全部买走。那么干脆明着来,让大家衡量一下,到底是与财大气粗的荣宝斋竞争,还是打另外东西的主意。
认真考虑之后,曾老与几个有实力的大藏家不吱声了,而且贾芹好像也对这个价格颇为满意,自然与常老达成协议。
“很好……”常老满意点头,随即手指轻轻在屏风微微拂过,可能是想起贾家老爷子了。眼顿时掠过一抹寂寥。
与此同时,贾芹又招呼大家绕过屏风,走进了房间之。
在屏风之后,却是一排书架,架上有六层,每层都堆满了密集的书册。从书册的装帧情况和泛黄的颜色来说,这些应该是古籍。
见此情形。王观等人颇有几分意外,毕竟刚才宽阔的房间之就有不少古籍了。没有想到这个房间居然还有。不过只是他们迷惑而已,常老几个却没觉得奇怪,显然是知情人。
就在这时,一个大藏家直接伸出两根手指头:“两千万,这些书我全包了。”
王观等人又是一惊,什么古籍这么贵,居然价值两千万。没想贾芹对这个价格却不满意,慢慢摇头道:“少了。”
“两千三百万。”那人继续提价。
这个时候,王观终于忍不住好奇。轻步上前打量起来,却惊奇的现这些古籍的装帧、纸质、版本各有不同,但是大多数都与红楼梦有关。从最早的手抄本,再到官刻本、印本,以及锈像本,应有尽有,包罗万象。足足塞满了六层书架。
“贾兄是红楼迷,更是研究红学的专家。”
此时,常老轻轻一句话,让王观恍然大悟。他早知道想到的,从贾芹的名字,再到刚才的金陵十二钗屏风。都可以看出贾老爷子的爱好。
也就是说,这个书架上的古籍缮本,应该是贾老爷子生前费尽心机才收罗起来的珍藏。不仅有诸多珍贵版本,而且十分的丰富齐全,那么价格贵些也可以理解。
反正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贾芹与那个大藏家也达成了共识,最终以两千五百万成交。不要以为大藏家亏了。相反是他占了便宜。
要知道书架之可是有高鹗续写红楼梦的后四十回原稿,单单是这一份原稿,对于醉心研究红学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当然,王观不好这个,肯定是舍不得花这笔钱就是了。不管怎么说,第二笔交易完成,贾芹心满意足之下,又带着众人绕过书架,走到了房间的内部。
适时,眼前豁然开朗,里面的东西一览无余。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众人也感觉一阵眼花缭乱,恨不能多生几对眼睛,这样才可以尽情的观赏这些宝贝。不过在诸多宝贝之,最引人注目的却是摆在央位置的一座金光闪闪的宝塔。
王观仔细打量,只见宝塔整体呈圆形,底座为方形,由塔座、塔瓶、塔刹三大部分组成,造型玲珑别致,周身佛光宝气,非常的精致,又美观大方。最让人不能忽视的是宝塔的高度,根据王观的目测,至少有一米五左右,与某些成年人的身高齐平了。
“这是清宫内藏,佛祖金身圣母宝塔。”在众人观赏宝塔的时候,曾老微微一笑,直接报价道:“六千万,我们嘉德要了。”
“六千二百万。”
一瞬间,一个大藏家目光一闪,打算和曾老争一争。从大藏家脖子和手上悬挂的念珠和平安符就知道他是个佛教徒,看到佛家的宝贝自然是见猎心喜,不会轻易错过。
曾老微微的皱眉,他自然知道大藏家的底细,表情也多了几分严肃,而且也敏锐的注意到旁边两三个大藏家蠢蠢欲动的模样,就清楚这事恐怕不能轻松解决。
就在曾老准备重新报价的时候,贾芹却忽然开口笑道:“大家不用急,这件东西我爸比较喜欢,还在考虑要不要卖呢,大家先看看这些鼻烟壶吧。”
贾芹的一句话,却把大家的注意力拉了过来,然后不约而同看向了旁边的玻璃柜。
对于鼻烟壶,王观自然不会感到陌生,不过贾家收藏的鼻烟壶也有几分独到之处。不仅是鼻烟壶的材料,更主要是鼻烟壶上的画像。
贾老爷子真不愧是红楼梦的狂粉,连收集的鼻烟壶也与红楼梦有关,一个个小巧玲珑的鼻烟壶上,要么是书写红楼梦的诗词,要么是描述了红楼梦的人物画像。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些鼻烟壶竟然都是出自名家之手。
之前提过了,清末民国时期的鼻烟壶内画高手有四个人,号称京城内画四大名旦。他们分别是登堂入室马少宣,雅俗共赏叶仲三,阳春白雪周乐元,武全材乌长安。王观的收藏之,就有马少宣的鼻烟壶。不过他与贾老爷子的收藏相比,那就相形见绌了。
因为贾老爷子收藏的鼻烟壶,不仅把京派四大名旦一打尽,而且还包括了其他名家的作品,其的珍贵之处也可想而知。
见此情形,王观忍不住叹了出来,大收藏家就是大收藏家。人家玩的收藏果然非同一般,红楼梦专题那是基本花样,都是名作的手笔那才叫真本事。
与此同时,一些跑单的古玩商人也不淡定了,可是实力不足,只得开口问道:“贾少,这些东西能单个卖吗?”
这些鼻烟壶价格有高有低,不过最低的都在几十万以上。如果全部加起来,那么总价更高了,连王观这样不差钱的都觉得有些压力,何况势单力薄的古玩商人,就算是倾家荡产,也未必能够吃得下来。可是东西真的太好了,他们又舍不得放弃,所以想按个来算钱。
“不好意思,这些东西算是一套,一起来算钱。”
然而贾芹觉得这样很麻烦,直接拒绝了。因为他知道就算是单个来卖,这些古玩商人肯定还要讨价还价,那还不如一起打包算一个总数。这样价钱也没差多少,而且更简单快捷。
说话之间,贾芹笑道:“谁有兴趣的话,现在可以出价了。”
一时之间,几个大藏家开始踌躇起来,先是看看眼前的鼻烟壶,又回头看看黄金宝塔,心里开始考虑取舍的问题了。
毕竟大家的钱也不是白来的,鼻烟壶和黄金宝塔的总价值肯定破亿了。尽管对于这些大藏家来说,拿出一亿不是问题,问题是有必要全部买下来吗?要知道世上的珍宝很多,如果但凡好东西就非要买下来,那么就算家里是开银行的,估计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所以作为大收藏家,先要学会取舍,不用买最贵的,只买自己喜欢的就行了。
“四千万。”
一个大藏家考虑片刻,显然是更加喜欢鼻烟壶,直接报了个诚意十足的价钱。不过他的诚意似乎不足,至少有人比他更有诚意,随口提价:“四千三百万。”
“四千五百万。”随即又有人参加战局之。
刹那间可谓是硝烟弥漫,战火纷飞,你来我往之间,就是看不出的刀光剑影。
王观在旁边看热闹,常老随手碰了碰他的肩膀,悄声道:“东西不错,手头宽绰的话,就不要干瞪眼,该出手时就出手,免得后悔莫及。”
“谢谢常老提醒。”王观笑了笑,沉吟道:“我再想想……”
“等你想好,黄花菜都凉了。”常老随口道:“当然,你要是有信心的话,倒是可以和他们抢黄金宝塔。不过,价钱估计更高。”
王观闻声,心忽然一动,连忙请教道:“常老,那座黄金宝塔又是什么来历?”
“刚才不是说过了么,清宫内藏。”常老轻声解释:“是乾隆三十八年,为他母亲庆贺八十大寿特意叫人铸成用来祈福的法器,一直藏在深宫之。直到辛亥以后,由于时局的动乱,东西就流落到民间了……”
九眼天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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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磁场,磁场的作用是什么?关于这个问题,王观还真是回答不上来。毕竟已经毕业了多年,物理知识早就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还是不明白吗?”
与此同时,钱老轻笑道:“很正常,其实我也不太明白。反正据我所知,这些珠子其实并不然天然石珠,而是烧造出来的。”
“啊?”王观愣住了:“原来不是天珠,而是舍利子呀。”
“别说得那么绝对。”钱老又是一笑,继续说道:“这种须弥香的出现,说起来是偶然,不过好像也是必然。”
“佛门以香作为沟通佛陀的媒介,所以用香十分频繁。由于佛门不杀生,除了不得使用龙涎香和麝香以外,其他旃檀香、沉香、丁子香、郁金香、龙脑香、薰6香、安息香等等,经常需要用到。一般来说有条件的大寺院,总会储藏满满的一大窟香料作为备用。”
钱老娓娓而谈:“不过你们也知道,在古代的时候,经常由于天灾或**的原因,使得一些寺院荒废了下来。”
“据说就是在某一天,有僧人在一座废弃的古寺地窖之,现了被埋藏了几百年之久的香料。不过十分可惜,由于年代过久,加上地窖的密封性不强,居然渗水进去,使得那些香料完全腐烂变质,化成了一堆香泥。”
说到这里,钱老笑道:“之后的情况你应该能够猜测出来,那个僧人现了香料,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居然想到把香泥制成佛珠模样,再送到窑里烧制,最终形成了这些类似天然玉石似的珠子。”
“呃……”
其实王观也清楚。别看钱老把过程描述得那么简单,实际上肯定不容易。指不定要经过好几百年的摸索,研究透了工艺原理,才把东西制作出来。而且也可以想象,东西的成功率绝对不会很高。要不然的话,东西早就烂大街了,怎么可能让人慎重的隐藏起来。
“至于珠子烧成之后,为什么还有香气的存在……”钱老摇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反正告诉我珠子来历的人说,珠子成型算是第二步。另外还要再把珠子重新安置在香窖之封存几十上百年,等到磁场稳定下来了,才算是圆满成功。”
“什么?”
这个时候,王观也顾不上东西到底是天珠,还是舍利子了。敏锐察觉钱老话里的含意,他顿时眼睛一亮:“您老的意思是,以前见过这样的珠子?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类似这样的东西呀。”
“曾经有缘见过。”钱老轻笑道:“你没听说过也很正常,人家得到这样的东西,一般是供起来的。只有等到特殊的时候。才会请出来展现一番。”
“东西在谁手里?”王观十分好奇。
钱老笑而不语,随后又把佛珠拿了起来,把玩片刻之后,也有几分感叹:“明明是没有任何香气的东西。用手握拿却有淡雅香气环绕的感觉。根据那人的研究,这应该是磁场力的作用。你们也不要怀疑,就好比金属有记忆功能一样,其实磁场也有类似的功能。”
“最著名的例子就是海市蜃楼。当磁场的一点与几十年或几百年前的记忆吻合之后,就好像是录像机一样,把当时的影像播放出来。”
“光影成像我们可以理解。”
就在这时。王观迷惑不解道:“可是这是香气呀,香气也能回放?”
“不知道。”钱老直接摇头,含笑道:“我又不是科学家,怎么可能解释得清楚。所以我才说,这香气可能是幻觉。”
“接触磁场产生的幻觉?”王观糊涂了。
“或许。”钱老也不确定,然后又笑道:“不过你要知道,珠子本身是用特殊的香泥材料制作的,你闻不到珠子有香味,并不代表它没有香气。”
“什么意思?”王观完全糊涂了。
钱老解释道:“居兰芝之室,久闻不觉其香。”
“那是比喻吧。”王观有些啼笑皆非:“再说了,不管是什么气味,只要嗅觉没有失灵,大家都应该闻得到……好吧,又是磁场。”
说话之间,王观琢磨道:“如果把东西拿去研究室,再用物理光线探测一下,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或许能够破解其的奥秘。”
“只要你舍得,也不心疼,倒是可以拿去试试看。”
“什么意思?”王观连忙问道,感觉钱老话里有话似的。
“珠子具有强烈的磁场,而探测仪器的光线也充斥了强烈的磁力。”钱老笑道:“两个巨大的磁场相互接触,到底是相安无事,还是剧烈冲突。几率各占一半,你赌不赌?”
废话,傻子才赌。
一瞬间,王观直接摇头:“原理什么的弄不明白就算了,只要有好处就行。既然珠子的磁场与天珠相似,那么对人体应该有益吧。”
“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这个钱老十分肯定:“常年佩戴不敢说百病全消,无灾无难,但是可以保持愉悦的身心,健康长寿绝对没问题。”
王观想了一想,立即深以为然。
不管香气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存在,但是接触珠子的时候,确实能够感受到淡雅香气拂来,闻到让人舒心的气息。心情舒畅了,乐观向上,身心自然健康。
“既然这样……”
王观考虑了下,就笑着说道:“那把珠子弄成一条手手串,借给您老怎么样。”
害怕钱老拒绝,王观干脆用了一个借字。反正他还年轻,肯定用不着。至于父母的年纪也不算很大,更是不急于一时。所以给钱老佩戴,也算是物尽其用。
“呵呵,你有心了,不过我用不着。”
然而,钱老很高兴,不过却是拒绝了:“东西虽然好,但是却与我的磁场有冲突。”
“什么意思?”
王观一怔,自然怀疑钱老不好意思,所以拐弯抹角的谢绝。
看见王观怀疑,钱老伸手在脖颈的丝线一勾,慢慢的抽出一枚椭圆状的挂饰来,然后微笑道:“我有这件东西就足够了。”
“什么东西?”王观看了一眼,顿时睁大眼睛:“九眼天珠!”
真正老天珠的珍贵就不必多提了,而九眼天珠则是天珠之最上品、能免除一切灾厄,慈悲增长,权威显赫,利益极大。
在天珠修**德,九眼包含所有图腾的象征与意境,佛法修行最后境地,九品莲华化生。九也象征不可预知、无法越、无限宽广之境界。
反正在藏传佛教之,九眼天珠具有为人转厄运为吉祥的功效,是天珠最珍贵的一种,甚至称得上是天珠之王,汇集了九乘功德,代表了权倾天下的威势和普度众生的慈悲。
在古代,藏族人信奉的是苯波教,苯波教对于九这个数字可谓推崇备至。又传说,九眼天珠世界上只有两颗是真的,一颗佩戴在大昭寺的释伽牟尼佛像上。
另一颗,至今下落不明……
此时此刻,王观睛不眨的看着钱老手的九眼天珠,心里极度怀疑,这颗就是传说下落不明的九眼天珠。
“这件东西我已经佩戴十几年了。”
与此同时,钱老微笑解释:“与我本身的磁场已经融为一体,如果再戴别的东西,比较容易出现紊乱的现象,那就得不偿失了。”
王观理解点头,心里也有几分感叹。钱老不出手则矣,一出手就是九眼天珠这样重量级的宝物,真是深不可测啊。
“而且你说把九枚珠子连成一串,那实在是太浪费了。”适时,钱老又说道:“其实每一颗珠子,完全可以单独成串。”
王观一听,觉得这样更好,可以斟酌分配了。
“对了。”钱老继续提点道:“东西在密封的环境启出,磁场多少有些不稳定,回头半山大师来了,再让他帮你重新开光加持,这样更容易与自身契合。”
“知道了。”
王观点了点头,决定按照钱老的吩咐去做。
其实大家都有这样的经历,表面上绝对是无神论者。然而遇到这种事情,大多数人估计会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管不管用无所谓,但求心安……
“钱老。”
在研究须弥珠的时候,王观还惦记着钱老的九眼天珠,终于忍不住心的好奇,轻声打听起来:“你戴着九眼天珠,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呵呵,不好说,不好说。”钱老摇头笑道:“只可意会,不能言传。这些珠子和天珠的性能类似,属于天珠的变种,你佩戴几年,就知道有什么感觉了。”
“哦……”
王观不再多问了,不过也可以肯定,九眼天珠绝对是稀世之宝。他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珠子散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
“别觊觎了。”钱老瞥了一眼,轻轻笑道:“这是我的传家宝,等我走了以后,要传给我孙子的。而且你也有九颗了,还不满足吗?”
“足了,非常足。”王观笑着说道:“不过可以想象,等到半山大师过来,看到这些珠子肯定少不了又叨念让我去当和尚了。”
“不搭理他就行。”钱老笑了笑,随即皱眉道:“不过他倒是有先见之明,准备过来的时候去被卡住了……”
东坡得砚图
在众人的称赞声,田老连连摇头,摆手笑道:“还好你们没说我是书法家,不然我恐怕要羞愧跳湖了。”
说说笑笑之,大家的话题自然回归到书画上了。这个对于王观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反正古今字画他都懂得不少,也不愁接不上话。
闲聊之,又有人来了:“恕罪恕罪,让大家久等了。”
王观顺势看去,只见来人是个微胖年人,笑容可掬的脸上却掩饰不了精明强干之色,显然是个生意场上的老手。
“谭掌柜。”刑老微笑招呼道:“来喝杯茶。”
“谢谢刑老。”
一番点头示意之后,谭掌柜就在旁边空位上坐了下来,然后就把手的东西搁到桌上,再轻轻的推到了桌子间,笑意盎然道:“东西带过来了,请诸位慢慢品鉴。”
东西是一个卷轴,装裱的纸质微黄,如果不是存心作旧,那么应该有一些年头了。就在王观仔细打量之时,田老干脆笑道:“你愣着干什么,难道要让我们这些老人家动手吗?”
“失礼了。”
王观立即反应过来,不好意思一笑,然后起身拿起卷轴,顺手将系带解开,再小心翼翼的把卷轴轻轻摊开。
卷轴操摊开小半,现是立轴画,王观顺势调整方向,然后更是识趣的把图画悬系在旁边的珠帘之上,让大家都能够看到。
此时,王观才打量起来,只见画上是一个人倚坐在一个大石头上,手捧着一块类似石头一样的东西。正在聚精会神的观赏。另外在图画的左上角,则是东坡得砚几字。接下来的左下角却是落款。
“山阴任颐!”
看了一眼,王观顿时脱口而出:“任伯年东坡得砚图!”
任颐,就是任伯年,清末著名画家。由于他是浙省山阴人,所以落款一般写上山阴任颐四字,是一位杰出的肖像画家。
而且谈到任伯年,又不得不提起徐悲鸿。徐悲鸿一生崇拜任伯年,自认为是任伯年转世。因为任伯年死的那天。正是徐悲鸿出生之日。
能让徐悲鸿这样的大画家崇拜,也可以知道任伯年在清末画坛的地位。
当然,就算是现在,任伯年的作品价值也不菲。更何况又是他比较擅长的人物画,而且又与苏东坡有关。联系到苏子化节。这画的价值或许能涨一两成。
不过也有个前提,这画必须是真迹才值钱。如果是仿品或赝品,那就两说了。
“没错,就是任伯年的东坡得砚图。”谭掌柜笑眯眯道:“诸位也是书画界的前辈、行家,应该能够看出这画是珍品。如果不是为了给苏子化节出把力,我也不舍得出手……”
这是给刑老等人下套,要知道现代的书画家。未必就是字画鉴定专家。如果没有这个自知之明,那么打眼了也不稀奇,而且还是常有的事。如果单单是刑老几个人,说不定真让谭掌柜得逞了。不过十分可惜。在场至少有两个行家。
田老稍微打量,就示意道:“王观,你上手看看。”
“好。”
王观点头,把画从珠帘上解下来。再放到桌面上仔细观赏。
说起来东坡得砚图,也算是一个比较广泛的题材了。据说在某一天。苏东坡的父亲苏洵准备在自家后院种点东西,干脆叫两个儿子帮忙干活。
那时苏东坡年纪不大,干起活来挺卖劲。正挖得欢的时候,当啷一声,挖出一块沾满泥土的方石头。苏东坡把石头拿起来打量,现石头呈现出浅绿色,有点像青鱼的脊背,质地细腻润柔,夹杂着细小的银星。
感觉石头不一般,苏东坡立即交给了父亲苏洵观赏,而苏洵也觉得东西不错,干脆制成了石砚让苏东坡使用。苏东坡非常爱惜这块石砚,并取名为天砚……
这个就是东坡得砚的典故,是历代书画家常画的题材。
当然,题材只是题材,由于每个画家的风格不一,那么绘画出来的图画自然各不相同。而这些风格,恰恰是鉴定真伪的重要依据。
王观用心打量,反复研究之后,忽然笑道:“田老,我还年轻,见识浅薄,怕是看不好。”
这话也没有什么不对,所谓嘴上没毛,办事不劳。对于年轻人,一些长辈总是觉得他们是早上**点钟的太阳,未来的栋梁之材。不过要注意,未来两字才是关键。
未来是什么意思?大家估计也明白,最起码要等到年轻人不再年轻了,才可以省去未来两字。不然的话,就乖乖去做**点钟的太阳吧。
至少谭掌柜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根本没有怀疑王观话里有话,只是觉得他比较知情识趣,没有不懂装懂浪费大家的时间。
然而,刑老等人却不这样觉得,毕竟刚才王观与田老侃侃而谈、游刃有余的情况,却是给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要知道有志不在年高呀,所以他们也没拿王观当成无知小辈看待。现在听说王观看不好,了解一些古玩行话的人,心里就明白了几分。
“是吗?”
与此同时,田老站了起来,亲自出马验证。毕竟刑老等人邀请他过来,可不仅是看重他书法不错而已,更重要的还是借助他的鉴赏能力。
盛情难却,既然受邀而来,田老自然要尽心尽力。另外作为一个专业的鉴赏家,他更加明白谨小慎微的道理,不可能因为信任王观,就不去看画了。
对于真正的鉴赏家来说,信任不是理由,别人的意见也只是参考而已。东西到底真不真,还需要自己鉴别。
不过田老打量片刻之后,却得到和王观一样的结论。然而他也没有点明,只是客气问道:“谭掌柜,除了这画以外,就没别的东西了吗?”
“呃?”谭掌柜一愣,王观说看不好,他肯定以为王观真看不懂,但是田老这样暗示,却是让他踌躇起来了。
刹那间,该明白的也明白了。如果是行里人,心里有数就行,一般不会多说什么。但是在场的多数是外行人,所以自然有人忍不住问道:“田老,这画有什么不对吗?”
“不是不对……”田老一笑,招手道:“王观,你来说。”
得,年纪小就是这点不好,容易被当枪使,拿来顶锅。
王观无奈一笑,比较委婉的解释道:“任伯年用笔用墨丰富多变,虚实相生,浓淡自然有一番法度。无论是人物、肖像、山水、花卉,都富有诗情画意,具有清新流畅独特风格。”
“他的主要成就在于人物画和花鸟画,往往寥寥数笔,便能把人物整个神态表现出来,着墨不多而意境深远。也就是说,任伯年人物画的线条非常简练沉着,有力潇洒。”
王观评点起来,然后指着桌上图画道:“不过这些特征,却不能在这幅画看出来。当然,我年轻眼力不足,经验又不够丰富,或许看错了也不一定。要是说错了什么,请大家不要见笑,多多指点。”
王观这番足够委婉了,却让谭掌柜脸色微沉了下来。尽管王观没有提到半个假字,但是大家又不蠢,自然能够听出弦外之音。未必就是相信王观的判断,但是看见田老一边喝茶,一边点头,就知道他也是这样认为,那大家哪里还会有什么意见。
一时之间,气氛也有几分微妙。王观目光一动,忽然笑道:“田老,你怎么突然对任伯年的字画感兴趣了?”
他这是在明知故问,田老也乐得转移话题:“不是对任伯年的字画感兴趣,而是在收集一些与苏东坡有关的东西,到时候在苏子化节上展览。”
“原来如此。”王观煞有介事的点头,随即笑道:“其实我觉得,就算这画与苏东坡有关,却始终隔了一层,如果能够找到画里的石砚,那才是真正的重宝。”
“苏东坡天成砚!”田老感叹道:“谁不想得到呀,不过这砚在明代期之后,就下落不明了,不知道落到谁的手里。”
“嗯。”
王观点头道:“得到这块天砚之后,苏东坡随身携带,十分珍爱。不过却在贬职黄州期间弄丢了。后来几经辗转,最终落到嘉靖权臣严嵩手。当时严嵩被抄家,天水冰山录就有这方宝砚的记载。可惜东西归于宫廷内库之后,就再也没有半点消息了。”
“这砚我有……”
就在这时,谭掌柜突然开口道:“我店里有一方石砚,与传说的苏东坡天砚极为相似,但是我也弄不清楚是真是假。如果诸位有兴趣的话,我可以拿来给几位过目。”
大家一听,先就有三分怀疑,觉得这未必太凑巧了吧。不过田老却没有那么武断,而是饶有兴趣道:“这当然最好,那就麻烦谭掌柜了。”
“没事,大家稍等片刻,我马上回来。”
说话之间,谭掌柜不留痕迹的东坡得砚图卷了起来,然后轻快而去。就算图画是赝品,蒙不了王观等人,但是只要继续开门做生意,图画迟早能卖出去,当然不能随便丢弃。
当然,那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谭掌柜急于做成一笔生意,免给得刑老等人留下不好的印象,那么就要损失许多潜在利益。
想到这里,本来已经走到一楼的谭掌柜一咬牙,立即又转身走了回来……
五蝠蟠桃壶
裴石民五蝠蟠桃壶。
项圣思桃杯
项圣思桃杯,裴石民修补做的托。
陆羽煮茶图
陆羽煮茶图
松纹古剑
松纹古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