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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哥窑贯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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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芬奇密码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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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宅,不仅是生活,更是一种境界!阴宅阳宅,青乌堪舆,上仰观天象,下俯察地理,中参人和,把握天地变化之玄奥至理,预知福祸吉凶。

    其中不仅有价值万金,常人梦寐以求的风水法器,另外还有可遇而不可求,神秘莫测,不可思议的风水格局。寻龙点穴,一指江山,寅葬卯发,催官显贵,化煞生旺。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家居设计师,无意中遭遇到天上掉下来的罗盘擦伤之后,懵懵懂懂成为了世人眼中的风水大师的传奇故事……

第103章

    “没错,请您老掌眼。”

    发福中年人连忙翻开了盒子,只见里面一长一短,装了两条卷轴。

    “小余,我和你说了,要是请我看木材,我老头子几十年可没有白活,可以非常肯定的鉴别出来。”杨老摇头道:“可是,现在你却让我看画,和我的专业不对口,可能出现误差啊。”

    “杨老您又谦虚了。”

    发福中年人笑道:“有句话不是叫触类旁通吗,电视上那些收藏大家都说了,文物都是横向联系的,你能看出古老家具的具体年代,肯定能够鉴别出图画的新旧来。”

    说话之间,中年人已经把一条卷轴拿出来,解开了上面的系绳,准备展开。

    就在这时,杨老伸手阻止,问道:“小余,和我说实话,这两件东西,你有没有找其他人看过啊?”

    “没有。”

    发福中年人一怔,下意识的摇头道:“才收上来,我就找杨老您了。”

    “那我不看了,你把东西收起来,先让其他人看了,再过来找我吧。”杨老闻声,立即拒绝起来。

    “为什么呀?”

    别说中年人莫名其妙,就连旁边的王观与俞飞白,也是迷惑不解。

    “小余,你怎么不明白,我这是为了你好。”

    杨老耐心劝道:“我对于书画这玩意,并不是十分精通,如果鉴定错了,我最多是闹点笑话。可是,就怕你先入为主,听不进别人的意见,岂不是误了你。”

    “杨老,我……”

    这时,发福中年人有些感动,不过表情却有些怪异。

    王观在旁边,看得十分清楚,心思一动,就明白过来。这个中年人,恐怕已经是找其他人看过了,但是又不放心,又来请杨老掌眼。可是,他才说了,没有找别人看过,现在自然不好改口,所以左右为难起来。

    与此同时,王观也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带着几分见猎心喜的心情,笑着说道:“这位大叔,你的东西,能不能让我们看下。”

    “你们……”

    发福中年人转头一看,脸上顿时露出迟疑的表情。主要是因为,王观与俞飞白太过年轻,明显不能让人信服。

    “小余,不要以貌取人。”杨老见状,立即皱眉道:“这位小哥,眼力十分高明,就是在刚才你没到的时候,人家就拣了个漏。只花了五百块,就买了条沉香手串。”

    “什么?是不是真的,杨老你可别蒙我呀。”

    发福中年人惊叹起来,脸上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东西就在这里。”杨老伸手一指,微笑道:“无缘无故的,我骗你做什么。”

    王观也知情识趣,把沉香手串递给了中年人,笑着说道:“大叔,既然大家都是藏友,那么相互交流一下,总是没有问题的吧。”

    “当然没问题。”

    人家那么大方,把沉香手串递过来了,发福中年人自然不能那么小气,也把手中的画卷搁在了王观的面前。

    不过,中年人显然还是比较担心自己的东西,心不在焉的把玩沉香手串的同时,更是频繁的抬头,注视着王观的动作。

    王观表现得十分专业,早上出门逛古玩市场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白手套、放大镜之类的东西。现在把这些东西在桌上一摆,倒是让中年人有几分放心。

    “我先来……”

    一有鉴赏古玩的机会,俞飞白向来是不甘落于人后。只见他十分规矩的穿戴了白手套,然后小心的接拿画卷,平铺放在桌上,慢慢的展开。

    片刻之后,一幅色彩斑斓的图画,立即呈现在大家的眼前。

    王观在旁边仔细观赏,发现这幅图画,是横向观看的。图中,画了一小丛花草,有一枝花朵特别的艳丽,吸引了一只翩跹飞舞的蝴蝶绕飞。同时,在草丛之中,匍匐了一只花猫,猫形肥硕,看似懒洋洋的蹲伏,却自有一股独到的神韵。

    图中除了花草猫蝶以外,在上方空白的地方,还有长长的题跋。题跋的长文,是繁体字,用行书写的,字体潇洒飘逸,看起来相当不凡。

    俞飞白观赏片刻,干脆念诵起来:“此戏猫舞蝶图,内江张夫人曾氏友贞所绘也……”

    “什么,是曾友贞的耄耋图?”

    听到这话,杨老竟然坐不住了,飞快站起来,凑近观看。

    “杨老,这个曾友贞,是什么人啊。”王观好奇道,图画上,长长的题跋,密密麻麻的一大段,他也没有兴趣逐一辨认,干脆直接询问起来。

    “夫人既擅绝诣,晚年尽以手诀授哲嗣善孖、大千……”

    杨老也没有卖关子,指着题跋上的一段文字,念出来之后,笑着说道:“别告诉我,你们不知道大千这个人。”

    “张大千!”

    王观和俞飞白同时惊叹起来。

    这个名字,在近现代的画坛之中,绝对称得上是如雷贯耳。基本上,只要对国画有一些了解的人,绝对绕不开这个著名大画家。

    “没错。”

    这个时候,发福中年人有些得意道:“曾友贞,就是张善子、张大千的母亲。而图画上的题跋,却是当年蜀中老翰林、著名藏画家傅增湘先生的亲笔所书,有落款,以及印章为证。”

    “岁在癸亥九月江安傅增湘识于藏园之长春室。”

    王观等人的目光,落在题跋的最后一段,的确看到了这个傅先生的印章。同时,长长的题跋内容,也表明了这个傅先生,是曾友贞丈夫,也就是张大千父亲的好友。

    如果,从这些内容来看,这件图画,应该是张大千母亲曾友贞亲笔绘成的。

    可惜,这个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做赝品。特别是名人的画作,被仿得最多。想当年,张大千就是以仿造清初四僧之一石涛的画而出名的。

    虽说,曾友贞的名字,在画坛上并不响亮,但她可是张大千的母亲,凭借这个光环。她的画作出世,身价必然倍增,

    所以说,难免会有人仿张大千的画不成,干脆另辟蹊径,钻这个空子。

    毕竟,张大千太有名气了,鉴定书画的专家,肯定把他的书画研究透了,一般的赝品,随便就能够鉴别出来。可是,曾友贞就不同了,她的画传世很少,专家也不是很了解,要是仿得精细一些,说不定可以糊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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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传说中的藏宝图

    “雷兄,是不是发现什么宝贝了,这样高兴。”

    就在这时,吕老板和谭老板,也好奇的走了过来。

    “曹操的七星宝刀,你们有没有兴趣。”雷云章笑吟吟道。

    “什么东西?”吕老板十分惊讶,走过来一看,顿时失笑道:“雷兄,这把破烂玩意,也敢叫七星宝刀啊。”

    “它现在破烂,并不代表以前破烂。”

    谭老板反驳了句,快步走过来,在雷云章的示意下,看到了刀身上的隶书,也跟着笑得合不拢嘴道:“还别说,真是曹操的七星宝刀,有罗贯中为证。”

    “看来,古代的追星族,一点也不亚于现代嘛。”吕老板笑了笑,若有所思道:“传说之中的七星宝刀,刀身上嵌饰着七种如北斗七星排列的宝石,故而得名。”

    “刀身上没有,一般是镶嵌在刀鞘上……”

    谭老板也马上想到了,目光朝王观望去。确切的说,是看向他手中的刀鞘。

    王观低头一看,发现刀鞘的一面,确实有七枚小指头大小的珠子,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排列起来。只不过,这些珠子,不是大家想象中的翡翠、琥珀、玛瑙、碧玉、珍珠之类,而是毫不起眼的铁珠。

    王观轻轻摸了下,发现这些铁珠上,被腐蚀得很严重,布满了锈斑。

    吕老板也看见了,立刻失望摇头道:“哎,就知道,把七星宝刀当成战刀使用的人,肯定镶嵌不起珍珠宝石。”

    “得了,看刀朽成这个模样,就知道有些年头了。”谭老板笑道:“就算,刀鞘上镶嵌有珍珠宝石,恐怕也被人撬走了,哪里轮得到我们。”

    “也是……”

    吕老板深以为然,不再浪费时间,继续在藏室中搜寻起来。旁边的谭老板见状,也害怕落后,连忙走到其他柜台上翻找察看。

    这时,雷云章也把手中长刀,交还给了王观,然后笑道:“王观,你也继续找找,不要在这些兵器上浪费时间了。”

    “好。”

    王观点头,顺手把长刀归鞘。把刀摆放回原来的位置之后,他左右看了眼,发现在临窗的位置,摆放了一个小书案。

    这个书案,是书桌书架连成一体的,在两桌上的两三层架子上,堆满了书籍。

    王观有些好奇,走过去一看,发现那些书籍,都是中外名家小说、文学经典著作之类。当然,还有整整一排,是专门介绍古玩鉴赏知识的书。

    王观觉得,这个书桌,应该是平常时候,那个老藏家看书阅读的地方。在书桌上,还摆放了两本厚厚的书籍,书页都有些泛黄了,说明他经常翻阅。

    可惜,老藏家的子孙,对于古玩收藏不感兴趣。他才逝世不久,那些可能是他生平费尽了心思,才收集起来的藏品,就这样被变卖一空。

    真是物是人非啊。

    带着几分感慨,王观随手拿起了书桌上一本厚厚的书籍,目光一动,大大的《李自成传》四字就映入了眼帘。

    “呃……”

    一瞬间,王观隐约感觉有些奇怪,不过当时也没有多想,顺手一翻。没有想到,一张巴掌大小,深黄色的便笺就掉落下来。

    看见有东西飘落,王观反应极快,下意识的伸手一抄,把薄薄的笺纸拿了起来。

    看了眼,王观就发现,这张笺纸皱巴巴的,好像是被人揉搓过,上面还有一些笔墨勾勒出来的线条,不成具体的形状,有点儿像是小孩涂鸦的作品。

    王观随意打量了下,也没有怎么在意,夹起笺纸,就要放回书中原来的位置。

    不过,在翻书的时候,王观注意到,书籍之中,被人折了许多页,类似于简易的书签。王观也弄不清楚,这个笺纸到底是从哪个书签中掉落下来的。

    犹豫了下,王现随意翻开书籍一页,把笺纸夹了进去。

    “罗汝才,农民军三十六营主要首领,楚十五家之一。为人狡诈多谋,反复无常,别号曹操……后与李自成渐生不和,被自成所袭杀。”

    正准备合上书籍之时,王观的目光游动,忽然看到书页上的一行话,让他愣住了,好像有一道闪电在脑中掠过。

    “七星宝刀,曹操,罗……”

    这个时候,王观忍不住回头看向刚才架子上的那把长刀,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个看似荒谬的念头。那把七星宝刀,该不会是罗汝才的随身配刀吧?

    或者,长刀身上铭刻的罗字,不是指罗贯中,而是罗汝才。

    “一定是想得太多了。”

    王观皱眉,摇了摇头,觉得这个念头,有些异想天开了。

    然而,有些想法,只要开了个头,就很难收敛起来了。现在的王观,就是这样,尽管嘴上说不可能,但是心里却十分的好奇,想要研究透彻。

    至于怎么研究,王观当然有自己的办法。

    带着几分猎奇的心理,王观又走到了摆放刀剑的架子旁边,伸手把七星长刀拿了下来,然后打开特殊能力,凝神打量起来。

    刹那间,一缕气机在长刀上游动起来,在看到一抹黄灿灿宝光的同时,王观也看到了,在刀鞘七枚铁珠之中的第六颗珠子,竟然是空心的。

    发现这个异常情况,王观一阵惊愕,反应过来之后,连忙伸手按动刀鞘上的那枚珠子,轻轻的磨蹭,果然翻转了,出现一个指头大小的孔洞。

    这个孔洞,现在已经空无一物,不知道原来是隐藏了什么东西。

    王观冥思苦想,不知怎的,忽然想到了夹在《李自成传》书籍中的那页笺纸。

    “两者之间,该不会是有什么联系吧。”王观有些茫然,思绪飘飞,好像是把握住了什么,但是却有一层隔膜,让他不得其解。

    此时此刻,王观的好奇心,已经完全被激发出来,再次走到了书桌旁边,把书籍中的笺纸拿起来,凝神一看,只见笺纸上黄色的宝光在浮动。

    见此情形,王观可以肯定,这张笺纸,也是属于古董文物。至于,笺纸是不是隐藏在七星宝刀珠子孔洞中的东西,那就要进一步研究探查了。

    与此同时,王观仔细打量笺纸,发现上面的笔墨线条,勾勒出山水的形态,越看越像是传说中的藏宝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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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多言数穷,不如守中(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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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我来介绍一下。俞飞白连忙说道:这个,就是我向你提过的王观口他的身体确实是够强壮的,前两天还在医院躺着,现在就活泼乱跳了。

    王观俞守中沉吟了下,迟疑道:就是那个,拣了很多漏的

    你好

    这个时候,王观也有几分受宠若惊的感觉,没有想到,一个ri理万机的人物,居然也知道自己这个无名小卒。

    当下,王观连忙把环首直刃归鞘,毕恭毕敬叫道:命将军。

    嗯。

    俞守中点头,目光上下在王观身上打量,微微摇头道:可惜了。

    爸,可惜什么俞飞白不解道:还有,齐叔叔来了,你不在书房陪客,自己一个人跑出来,好像有些不妥吧。

    其实,王观也多多少少,猜测得出来,俞守中在可惜什么。要知道,他刚才还在拉拢自己参军入伍的。可是现在,知道了自己的情况,就决口不提此事了。想必,俞守中也清楚,以自己现在的条件,不可能答应入伍,受这份辛苦。

    想到这里,王观心里暗叹了下,感觉身居高位的人,果然没一个简单的。不仅能够见微知著,而且更加通晓人xg。

    既然你知道有客人来了,也不机灵一点,沏一壶茶进去。与此同时,俞守中训斥了一声然后自己动手,在厅里拿了个茶盒转身上了二楼。

    知道了。俞飞白连忙点头,连忙拿起了茶托,把一套茶具摆在上面,向王观使了个眼sè也上了二楼。

    与此同时,王观的反应也不慢,顺着俞飞白的示意,抱起了烧水的电热壶,跟在俞飞白的身后,快步上了楼梯,进入了俞守中的书房之内。

    书房十分宽敞,摆放了三个大书架,一本本书籍整齐有序的堆砌在上面。

    王观目测了下发现这些书籍少说也有上千本。而且,大多数是军事类丛书。不过,也有少部分是政治经史之类的书。

    此时,齐庆国就站在临窗的书桌旁边,手里捏着一块残缺的墨锭在一方砚台上仔细的研磨起来。书桌上,还搁着一摞纸,以及毛笔笔洗纸镇之类的文房用具。看情形,他好像是打算挥毫泼墨。

    听到门口的动静,齐庆国抬头笑道:守中随便倒杯水就行,不用那么客气。

    在京里带了点新鲜茶叶过来,让你也品尝一下。俞守中笑道也走到书桌旁边,麻利的抽了一卷纸,轻轻的铺在桌面上,用纸镇压好。

    旁边角落搁了饮水机,王观拿起接了大半壶水,就放到电热壶中烧。然后,好奇的打量书桌一眼,悄声道:他们好像要写字。

    那个齐叔叔,是我们家的世交。以前在京里的时候,经常和我爸交流书法。最近,他受到眉山书画研究会的邀请,打算在眉山举办一个以巴蜀文化为主题的书画展览。恰巧我爸来到蜀中任职,就约好上门求字了。俞飞白小声说道,飞快的摆好了茶具。

    哦

    王观轻轻点头,忽然之间,他看到俞守中在笔架上取了一支新笔,然后放以笔洗之中,用水浸泡片刻,接着马上拿出来,再用剪刀剪去笔尖的部分。

    见此情形,王观惊讶道:为什么要剪去笔尖

    还能做什么,写飞白书呗。俞飞白说道,语气十分别扭。

    王观顿时笑了,立即醒悟过来,俞飞白曾经提过,他的父亲比较擅长飞白书,所以干脆给他取了个同样的名字。

    要说飞白书,王观也有几分了解。

    好像是东汉末年大书法家蔡邕,一次偶然的机会,看到门外工匠在用扫把蘸石灰刷墙,常常每一刷下去,白道里有些地方透出墙皮来,形成了一种枯枝发丝的美感。

    由此,蔡邕产生了灵感,加以练习,最终创造出飞白书这种特殊笔法。

    不过,飞白书的名声,王观听说不少,但是从来没有亲眼见过是怎么书写出来的,所以现在感到十分好奇,轻声问道:我们能不能,过去观摩一下

    当然没问题。俞飞白笑道:他肯写,就是希望别人看,心里巴不得更多人欣赏呢。

    说话之间,俞飞白起身,快步走到了书桌旁边,有模有样的为俞守中打下手,整理那些凌乱的纸张。

    与此同时,王观也走了过来,正好看见俞守中提笔蘸了少许墨,然后在砚台舔笔,同时调整笔锋。

    一会儿之后,俞守中手腕轻抬,悬笔在空中,稍微酝酿了下,马上坠落下来。半钝的笔锋在纸上游走,寥寥几笔之间,笔中的墨汁耗尽,剩下丝丝枯白之sè。

    看俞守中写字,起笔浓墨,几个转折之后,就变淡了。枯丝平行,转折处笔画突出,在书写中产生力度,使字体形成腾飞之势。王观在旁边观赏,觉得这些字体,时而严谨险劲,里面清丽飘逸,有种说不出的韵味。

    不久之后,俞守中罢手,把笔搁在架上,后退两步,打量自己的作品,眉目神态之中,也有几分满意之s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这时,齐庆国轻轻诵读,忍不住赞叹道:守中,你这一手飞白书,笔力愈加的jg湛了。有龙蛇战斗之象,云雾轻浓之势,风旋电激,潇洒自如,

    庆国,你这话过了。俞守中摇头1谦逊道:我的飞白书虽然不错,但是还没有到你说的那个程度。

    也相差不远。

    齐庆国笑道:可惜你不能专心致志研习书法,不然早就成为一代名家了。

    一代名家之誉我是从来不敢奢望的。

    俞守中笑道:庆国,你就不用再捧我了。我的字是什么水平,我心里清楚。勉强能够拿出去见人,但是与唐宋名家相比何止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呵呵

    齐庆国笑了,没有再多说什么。俞守中的字确实写得好,他心里也是由衷的赞叹。

    但是,他毕竟是文人,也有几分文人的清高自傲,实在是抹不开脸面,违心说这字能够与唐宋飞白名家相提并论。

    庆国,你觉得怎样

    这时,俞守中问道:如果觉得还行那我就落款盖印了。

    齐庆国喜形于sè,点头道:行,有这幅书法,足够我交待过去了。

    俞守中闻声,立即在笔架上取了支小一号的毛笔,提笔蘸墨,在纸的左下角,写明了年月ri。然后,旁边的俞飞白在书桌的抽屉之中,取了一个jg致盒子出来。

    打开盒盖,里面装了两枚印章一方一圆,是玉质的,晶莹雪白,在阳光下映照出温润柔和的光芒,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白玉。

    俞守中拿起了一个印章,沾了鲜红的印泥,然后平稳的一按。一方阳文篆字,立即出现在了纸页的空白地方。然后,俞守中又拿起另外的印章,再次落印在旁边。

    王观好奇望去,只见两枚铃印错落有致的分布纸上,鲜红的印迹渗入纸内,显得十分的清晰分明。其中,每方印文有四个字,两方印就是八字。

    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王观仔细辨认,在心中默读了出来。同时,他也觉得,这八个字,似乎有什么深层含义。后来回去,查了资料才知道,这话出自老子的道德经。

    多闻数穷,不若守于中。意思是政令繁多反而更加使人困惑,更行不通,不如保持虚静。那个时候,王观才明白,启航街角文字俞守中为什么刻这两方印。或者,不仅是因为这话包含了他的名字,更是他的一种从政的态度。

    庆国,过来喝茶。

    盖好印章之后,俞守中用毛巾擦了擦手,发现水烧开了,就走到几案旁边,沏起茶来。滚烫的开水一冲,蒸气蒙蒙,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守中,实在是不好意思。

    齐庆国走过去,端起杯子,一口把茶水喝完,就带着几分歉意,叹气道:俗事缠身,坐一会儿,又该走了。等一下,我还要去任老先生家里拜访,求他赐下墨宝。

    这么忙

    俞守中眉头一皱道:你不是受邀的嘉宾吗怎么反而让你跑起腿来。

    这是我自告奋勇,主动接下来的差事。齐庆国笑道:毕竟,离开家乡好久了,难得回来一次,自然要为家乡父老做些事情。

    嗯。俞守中点头,有些理解。

    相对眉山书画研究会来说,挂了国家工艺美术大师头衔的齐庆国,面子更大,由他出面主持展览,邀请客人的话,也更加容易一些。

    先在这里以茶代酒,说一句对不起。与此同时,齐庆国又喝了杯茶,起身告辞道:等到书画展览会结束,我再登门赔罪了。

    你有事先忙,我们有空再聚。俞守中不介意道,站了起来,卷起已经干透的飞白书,礼送齐庆国下楼,出了大门。

    俞飞白与王观,自然也跟着平去相送。

    在门口惜别的时候,齐庆国笑着说道:书画展览在三天之后举行,守中你才上任不久,肯定是没有时间了。到是飞白世侄,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眉山参观一下。

    眉山。

    俞飞白稍微沉吟,看了眼王观,立即一口答应道:好,没有问题,到时候我一定去。

第136章 赫连勃勃大王(第五更,求月票)

    本来,在此之前,俞飞白就有去眉山游玩的打算。不然,也不会使劲撺掇王观陪他一起前去了。现在,感觉做错了事,又怕俞守中责斥,更想出门几天,避一避风头。

    所以说,齐庆国的邀请,相当于一场及时雨,俞飞白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拒绝。

    那就这么说定了。

    齐庆国微微一怔,他本来是在说场面话,没有想到俞飞白竟然答应下来。而且,看模样似乎不像是在敷衍自己。

    不过,齐庆国也没有想太多。说白了,就是无所谓。反正,不管俞飞白真是要去,还是随口许诺,对于书画展览来说,也没有什么利害关系。

    当然,如果说俞守中要来,那就截然不同了。可惜,俞守中的职务,也有些敏感,让他不可能随意出席一些活动。

    齐庆国有些遗憾,但是能够拿到俞守中的亲笔飞白书,他也十分心满意足。在门口挥别片刻,就坐上车辆而去。

    目送齐庆国离开,三个人返回屋中。

    一进客厅,看到凌散地上的残断草席,俞守中顿时回头,朝俞飞白斥道:有客人来了,却把厅里弄得乱七八糟,成什么样子。还不快收拾干净

    说话之间,俞守中又上了二楼。一会儿,他从新下来,已经把军装换下,穿了一身常服,昂首阔步走到了王观身前。

    这时,俞守中伸手,语气平和道:东西给我看看。

    啊

    王观愣住了,好半响才反应过来,连忙手慌脚乱的把手中的环首刀递了过去。与此同时,他也有点儿脸红。可能是心里太重视这把刀了,以至于从头到尾,手里都拿着刀。

    浑然忘记刀是凶器,拿着它跟在俞守中身后,几个警卫没有把他当成歹徒处理,已经是一件比较幸运的事情了。

    爸

    旁边的俞飞白见状,正想说些什么,为王观挽回一下印象。

    你别叫嚷,打扰我观赏东西。

    没想,俞守中拿起环首刀之后,就进入了一种专注的状态之中。

    而且,与王观俞飞白直接抽刀观看的鉴赏顺序不同,俞守中拿到手之后,却是先从刀鞘上的纹饰,以及刀首的柄环龙鳞鸟形,逐一观摩打量。

    良久之后,俞守中才轻轻抽刀,一抹清亮的光芒,立即在空中浮耀起来。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刀刃锋芒了,但是在这个时刻,王观与俞飞白都感觉刀刃寒气逼人,锋芒毕露,十分锐利,使得心里有几分惊颤。

    爸,这刀十分犀利

    这时,俞飞白带着几分献宝的心理,炫耀道:刚才我们试过了,完全可以吹毛断发,甚至削铁如泥也不成问题。

    是这样没错。

    在俞飞白的示意下,王观也开口说道:刃口非常的锋利,切草席的时候,比切豆腐还要容易。所以,连斩了几刀,飞白也没有留意。

    还有,刀身上铭刻有篆字。

    俞飞白继续说道:我和王观猜测,这把刀的来历,可能不简单。要么是在史籍上有过记载的东西。要么就是后人,特意去仿造的古代名刀。当然,这个后人,不是指现代,而是几百年前的明末时期。

    嗯俞守中淡然点头,神态自若。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已经锻炼出来了。王观总是觉得,那些大人物的言行举止,都是那么高深莫测,含蓄内敛,让人猜测不透他们的心思。

    又观赏片刻,俞守中慢慢把刀归鞘,才问道:东西是怎么来的

    王观闻声,有几分迟疑。不等他开口,就听俞飞白抢先道:东西是王观上山淘宝,在一户农家收来的。当时,这把刀锁在一个锈迹斑斑的铁匣子中。锁已经坏了,匣子打不开,那些农家,就把铁匣子当成是废铁,卖给了王观。

    说到这里,俞飞白感叹道:爸,你现在知道,我什么叫他拣漏高手了吧。他每次出手,几乎都要拣一次漏,快把我羡慕死了。

    那是因为你眼力不够,与其羡慕别人,不如努力的学习。总是好高骛远的,难成大器。俞守中趁机训斥起来,也没有怀疑什么。

    王观感激一笑,他知道俞飞白这是在给自己打掩护。毕竟,按照法律规定,类似于这种出土的东西,一般是要上交有关部门的。

    然而,王观想到自己冒了这么大的风险,才把东西挖掘出来。他自然舍不得把两件宝贝,这么轻易的交给别人。

    人性,总有自私自利的一面。或许,在某一天,他的思想觉悟,已经达到了那样的高度,才会无私的捐赠。不过,绝对不是现在。

    是是是

    与此同时,俞飞白唯唯诺诺,等到俞守中不训斥了,才连忙转移话题道:爸,你是军人,对于古代冷兵器有所了解吗知不知道,这把刀是什么来历

    俞守中板着脸道:这刀的来历,铭刻上的篆字,已经标明出来了,你难道看不见呀。

    篆字我当然认得。俞飞白反驳,为自己辩解道:不过,又是吴楚湛卢,又是大夏龙雀的,让人容易混淆。

    狡辩。

    俞守中哼声道:湛卢是春秋战国时期的名剑,而大夏龙雀却是赫赫有名的刀,两者泾渭分明,怎么可能混淆。

    你的意思是说,这把是大夏龙雀刀。俞飞白反应极快,马上明白过来。

    古之利器,吴楚湛卢,大夏龙雀,名冠神都。这是刀刃上的前半段铭文。

    在此之前,俞飞白可是把刀身上的铭文,理解成为古代有两件神兵利器,一件是湛卢剑,一件是龙雀刀。而打造这把刀的人,希望自己打造的刀,能够与两件神兵媲美,所以才会在刀身上刻了这样的铭文。

    听了俞飞白的解释,俞守中忍不住皱眉,摇头道:平时让你多读点书,你就是不听,现在闹出笑话来了吧。

    这也不能怪我呀。俞飞白委屈道:谁叫古代文言文一词多义。而且,要是断句不同,就有不同的解释,不同的意思。

    到现在还嘴硬。俞守中有点儿怒其不争的意味,斥责道:难道,你就没有听说过沉水龙雀,或者今刀剑录中的龙雀大环吗

    沉水龙雀,龙雀大环俞飞白茫然摇头。

    旁边的王观听了,也是一头雾水,貌似没有什么印象。

    俞守中见状,忍不住皱眉道:那么,赫连勃勃,总该听说过吧。

    赫连勃勃大王好像是作家吧。俞飞白若有所思,依稀有些记忆。

    不对这时,王观忍俊不禁,连忙说道:赫连勃勃,与赫连勃勃大王,是同一个人,又不是同一个人。

    王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俞飞白糊涂了。

    据我所知,作协就有个人,就以赫连勃勃大王为笔名。

    王观笑道:至于,历史上的赫连勃勃,应该是南北朝时期,胡夏国的开创者。我记得,他最有名的事迹,就是建筑了一个统万城。在建城的时候,让人拿锥子扎城,如果锥子扎不进去,就杀锥子扎城的人。如果锥子扎进城一寸深,就杀建城的工匠。

    对于历史,王观可是下过苦功,认真研读。不敢说全部了解透彻,但是历史上一些比较有名的人物事件,他绝对不会忘记。

    没错。

    俞守中脸上多了点笑容,认可点头道:这个赫连勃勃,曾是后秦姚兴的部下,后来拥兵自立为王,自称大夏天王,大单于,世多称其为赫连勃勃大王。

    而且,说些你们不太了解的,这个人,还是游击战的鼻祖。

    说到这里,俞守中停顿了下,看见王观与俞飞白茫然的表情,就知道两人不清楚这事。他立时笑了,娓娓而谈道:当年,赫连勃勃拥兵自立,攻占了北秦好几座城池,打下了一大片地盘。他的部下,劝他要得天下,需先经营关中,固其根本,使人心有所寄,而关中山川险要,土地富饶,可以定都建国。

    应该说部下的这个建议提得很合理,也很有战略眼光。但是,赫连勃勃在南北朝时期,强手如林的乱世战争之中,也有自己一套惊世骇俗的想法。正式提出了,不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急骑风驰,出其不意,救前则击后,救后则击前,使敌疲于奔命,而我却游食知若的游击战精粹理论。

    俞守中感叹起来,敬佩道:细读一千几百年前,赫连勃勃的战略思想,再结合抗战时期游击战的十六字诀。让人不得不叹服,先人的智慧,远远超出大家的想象,极其研究价值。

    爸,这事我们知道。我国古代兵法博大精深,比如说孙子兵法三十六计等等,向来是世界各国研究的对象。

    俞飞白小心翼翼道:不过,这把刀,与赫连勃勃有关系么

    当然。

    被打断自己的畅想,俞守中有几分不快,不过还是耐心说道:看这把刀的柄部位置就知道了。环缠龙鳞,环内有鸟形装饰,这就是所谓的龙雀。许多书上都有记载,龙雀一词,专是指装具华丽环内雕饰龙雀的环首刀。

    虽说,这种龙雀环,是汉代环首刀的常见形制。但是,根据南北朝时期,南梁山中宰相陶弘景的古今刀剑录记载,赫连勃勃,在龙升二年的时候,造五口刀,背刃有龙雀环,兼金镂作一龙形,其首鸟形,名大夏龙雀刀。

    俞守中慢条斯理道:这刀长三尺九寸,背上就铭刻了古之利器,吴楚湛卢,大夏龙雀,名冠神都,可以怀远,可以柔迩,如风靡草,威服九区等篆字。

    爸,你的意思是,这把刀,就是当年赫连勃勃铸造的大夏龙雀刀俞飞白叫道,语气充满了惊喜交集之色。

第140章 齐白石的虾趣图?

    任老亲自来了,大家欢迎

    与此同时,齐庆国把任老扶到主席台坐下之后,立即高声宣布起来。然后,率先带头,热烈的鼓掌。

    啪啪啪啪

    一瞬间,其他人也反应过来,纷纷拍手。一时之间,可谓是掌声雷动,久久不息。这个长达三五分钟的掌声,非常的真挚纯粹。其中,绝对没有丝毫的强行规定,更加没有人从中引导,完全是大家发自内心的举动。

    感受到大家的热情,任老的笑容也更加浓郁,慢慢的伸手微压,示意大家停下来。不过,掌声还是延长了一分钟,才慢慢的停息。

    大家安静下来,整个会议厅鸦雀无声,仿佛落针可闻。

    在众人的注视下,任老拿起了主席台上的话筒,微笑道:掌声很响亮。要知道,我的岁数大了,听力不好。如果声音小了,容易听不见。所以,在这里,我要多谢大家的体谅了。

    哈哈

    许多人善意笑了,又奉上一阵参差不齐的掌声。

    这时,任老笑而不语,等到大家的掌声再次停下来了,才开口说道:刚才,有人让我讲两句。现在,已经是第三句。所以,我不能再往下说下去了。不然,该有人赶我下台了。那么接下来,该轮到谁讲话了

    哈哈

    一阵笑声之中,俞飞白悄声道:没有想到,这个任老,居然这么风趣幽默。

    王观深以为然,感觉老一辈的艺术家,也没有想象中的刻板。

    任老,谁敢赶你下台啊。

    与此同时,齐庆国笑道:况且,如果你不开口,我们哪个敢上台讲话呀。

    所以,大家要牢记。就在这时,任老收敛了笑容,认真说道:相对讲话来说,艺术是严谨的,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绝对不能含糊。

    众人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纷纷拍手叫好。

    在热烈的掌声之中,任老对着话筒,高声道:而且,我向来信奉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说得再多,不如亲眼目睹来得实在。丁洋,把东西拿出来吧。

    是

    在众人的注视,跟着任老前来的七八个人之中,走出来一个英俊潇洒的青年,才二十七八岁的年纪,手里握着一个卷轴,快步走到了主席台旁边。

    说起来,这件事情,好像已经安排好了。丁洋上来之时,在主席台上的工作人员,连忙打开了一些设备,在后面的墙壁上缓缓垂落下来一幅大大的投影幕布。

    然后,那个叫丁洋的青年,小心翼翼的把手中的卷轴摊开,轻轻的放在投影仪上。顿时,一幅莲荷虾趣图,就呈现在大家的眼前。

    王观仔细打量,只见图画上,画了三片水墨颜色的荷叶。其中,在荷叶之上,用赭红的色彩,画了两朵粉嫩的莲花。旁边,几只小虾,在荷花及荷叶下的水中嬉戏,以动静配合,组成一幅完整的作品。

    整幅图画,妙趣横生,非常的生动活泼,充满了美感。不过,让人奇怪的是,这幅图画的落款位置,以及几个明显是盖印的地方,都被人用小纸条掩饰起来。

    这样一来,大家根本不知道,这是谁的作品。然而,越是这样神秘,就越激起了大家的好奇心,想要究其根源。

    毕竟,许多人相信,以任老的身份地位,肯定不会拿些普通的东西糊弄大家。

    这时,底下有人悄声猜测道:该不会是张大千的真迹吧

    咦,有这个可能性

    想到这里,不少人的眼中,露出了灼热之色。甚至,开始有人蠢蠢欲动,站了起来,想要走上主席台,近距离观摩图画。

    见此情形,齐庆国连忙叫道:大家坐好,注意秩序

    随之,齐庆国轻声问道:任老,你看是不是,让几个人上来看看

    可以。

    任老点头,目光在会议厅移动,打量了片刻,才微笑道:我看,今天书画展,年轻人也来了不少。这样很好嘛,不愁后继无人了。所以,也要适当的,多给年轻人一些机会。

    齐庆国心领神会,立即拿起话筒,复述了任老的意见。

    唉

    许多人失望叹气。不过,任老的意见,谁敢反驳。所以,只能发扬尊老爱幼的优良传统,把机会让给了在场的年轻人了。

    难得有机会,近距离接触任老。底下的年轻人,才不会谦虚退让,或者怯场不敢上前。反而,听到了齐庆国的宣布,纷纷起身涌了上来。

    在场几十号人,能够称得上是年轻人的,也有十几位。其中,也包括了王观与俞飞白,在雷云章等人的羡慕目光下,笑嘻嘻的走上了主席台。

    走到齐庆国旁边的时候,俞飞白停顿了下,朝他眨眼一笑。

    你

    齐庆国一怔,也没有想到,俞飞白真的过来参观书画展览。不过,他也知道,这里不是寒暄的地方,也只是回应了俞飞白一个笑容,轻轻点头示意。

    此时,十几个年轻人,一窝蜂似的涌上来,好像要把主席台围得个水泄不通。

    不过,一帮人也知道礼节,就是围在图画的旁边,静静的打量而已。没人去触摸图画,更没人敢把图画上掩饰的小纸条扯下来。

    旁边,看到他们这样拘谨,任老反而鼓励道:不要害怕,想上手观摩,就拿起来看。要是看出什么,更要大胆的说出来,勇于表达自己的观点。

    顿时,十几个年轻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不决。

    既然如此,那晚辈就不客气了。

    就在这时,俞飞白笑容可掬的直接上前,把图画调转过来,正面对着自己,然后仔细的观摩打量,专心致志的研究。

    旁边,王观心里轻叹,要说胆大脸皮厚,自己拍马也比不上俞飞白。恐怕,也只有他,才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旁若无人,毫无顾虑的随心行事。

    而且,一旁的任老见状,不仅没有责怪,反而脸带笑容,赞许的点头。

    围在主席台的年轻人看见这一幕,心里说不出的羡慕嫉妒恨。早知道,就不顾忌什么枪打出头鸟了。相比之下,还是得到任老的赞许更加重要。

    可惜,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

    图画上手之后,俞飞白就没有放下的意思,先是仔细打量画图的纸质,再拿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一点点观察莲荷水草小虾的笔墨构造。

    足足看了几分钟,俞飞白才若有所思的抬头。

    就当大家以为,俞飞白已经看完,准备把机会让给下一个人的时候,却见他兴冲冲的招手道:王观,你过来看下。这幅画,好像是白石老人的虾趣图。

    齐白石的虾趣图

    刹那间,旁边围观的年轻人,已经顾不上对俞飞白霸占图画表示不满,反而惊诧起来。

    甚至,底下的一帮中年人,更是坐不住了,纷纷站起来观望。哪怕由于距离较远,就算是踮着脚,伸长脖子,也看不见实物,他们却这样做了。

    要知道,在近代画史上,也只有徐悲鸿的马,才能与齐白石的虾齐名,号称水墨双璧。

    任老是张大千的弟子,要是拿出张大千的图画来,大家也不觉得奇怪。但是,如果拿的是齐白石的画,那么就有些惊奇了。

    毕竟,尽管无论是齐白石,还是张大千,都是世人公认的国画大师。但是,作为张大千的弟子,任老却拿齐白石的图画出来,让大家观赏。

    这样的举动,怎么解释,似乎都有些说不过去。

    当然,也有可能是任老的心胸广博,已经到了不计较个人得失的地步。然而,大家不要忘记了。张大千的弟子,不止任老一个而已。

    当年,张善子张大千兄弟,在沪城创立大风堂,可是广收门徒。门下弟子,徒子徒孙之类,经过近百年的传承发展,已经散布全国各地。

    事关师门的荣誉,就算任老自己不介意,恐怕那些大千弟子知道了,说不定会有微辞。甚至于觉得任老失去了大千弟子的风骨与傲气,予以声讨谴责。

    不要怀疑,文人相轻的毛病,从古到今,可是从来没有消停过。

    然而,听到底下阵阵猜测的声音,任老却安然不动,脸上的笑容如初,就好像一个参禅多年的得德高僧,坐在台上,八风不动。

    与此同时,听到了俞飞白的叫唤,王观也没有犹豫,轻步走了过去,低头观看起来。

    观看的重点,肯定是那几个小虾。只见几只小虾,用淡墨绘成躯体,游走在三片荷叶下。其中,一两只小虾藏头露尾的,隐藏在缕缕水草水纹之中,更显得灵动活泼,栩栩如生,充满了情趣韵味。

    说实在话,王观纵然觉得,这些虾画得很好。但是,他并没有亲眼见过齐白石的虾图,没有参照物,所以也无从判断真伪了。

    打量片刻,王观悄声道:飞白,你是怎么看的

    我曾经见过白石老人的虾图真迹。

    俞飞白沉吟了下,分析道:也是和这幅画一样,以浓墨竖点为睛,横写为脑,然后再以细笔描绘虾的须爪大螯。铺以淡淡的水墨浸润之色,更显虾体晶莹剔透之感。这样的笔法,可谓是刚柔并济,凝练传神。

    此时,不仅是王观听得入神,旁边围观的年轻人,也觉得有道理,情不自禁的点头赞同。

第141章 不是一个人(第二更,求月票)

    男人,就要攻,不能受啊。

    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有几分真才实学。

    与此同时,一些人对于俞飞白的感观,也发生了少许变化。起码对他霸占图画的行径,也少了几分厌恶感。

    你呢,又看出什么端倪来了

    这时,俞飞白反问起来,眼睛充满了期待。

    我

    王观迟疑了下,摇头道:我对齐白石的书画,不是很了解,鉴别不出真伪来。

    如果是其他人,听到了王观的话,肯定不会再追问下去。然而,俞飞白的反应却是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满道:你是在敷衍我呀。

    我怎么会敷衍你呢。王观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还敢说没有。俞飞白撇嘴道:认识你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不管是什么事情,都喜欢留一手。

    旁边,听到了俞飞白的话,众人将信将疑,反正不怎么相信王观的实力。而且,更加不知道,连王观本人都承认,自己看不出图画的来历,俞飞白哪来这么大的信心。

    就在这时,拿画上来之后,一直站在主席台旁边看管图画的丁洋忽然微笑开口道:两位,如果还看不明白,可以仔细思索一下,让其他人也看看吧。

    对啊

    旁边的年轻人纷纷点头,朝丁洋报以感激的目光。他们心里早就这样想了,但是不好意思说出来而已,巴不得有人站出来主持公道。

    俞飞白闻声眉头一皱,才打算说些什么,却被王观知机拉走了。

    退开几步,王观轻声道:公众场合给你齐叔叔几分面子,不要招惹麻烦。

    什么招惹麻烦。俞飞白不快道:你没有瞧见,冈才那家伙的眼神,分明是在蔑视你,肯定是觉得我在撒谎。

    你看错了吧。

    王观神态自若,随口道:再说了图画具体是好是坏,我确实是看不出来嘛。

    糊弄谁呀。

    俞飞白当然不信,忽然低声道:王观,我觉得,这幅图画,肯定不简单。

    怎么说王观有些不解道:你真觉得,那是齐白石的画

    那是当然。俞飞白肯定道:你没有看见吗,随着任老前来的七八个人至少有五六个是保镖。这么郑重其事,足够说明了,百度拣宝吧文字首发这幅图画的贵重。

    好像,有些道理。王观轻声自语左右看了眼,发现跟随任老而来的几个人真的就围在主席台四周,一副警戒的神态。

    别看他们的穿着普通好像平常人模样,但是看他们的站姿,还有锐利的眼神,和我爸身边的警卫差不多。

    俞飞白悄声道:我觉得,他们几个人,就能把厅里的人,全部给放倒了。

    真有这么厉害

    王观有些怀疑,不过当他环视厅中情况之后,却有几分相信。

    毕竟,整个大厅几十号人,绝大多数是儒雅的文人。虽然称不上是手无缚鸡之力,但是与专业的保镖,肯定存在极大的差距。有心算无心,加上保镖身上,也可能有些辅助的工具之类。放倒一大片人,应该不成问题。

    两人窃窃私语,倒是没有什么人听见。

    因为,这个时候,不仅他们说话而已。厅中众人,通过墙壁悬挂的幕布,看清楚图画的投影之后,就没有闲下来。纷纷三五成头接耳,交流探讨起来。

    由于隔得较远,一些细节上,却是没有办法看清楚。所以,底下众人的意见,大致可以分为两大类。一种是认为,这是临摹的仿制品,是任老特意拿来,考较大家眼力的。

    另外一种就是觉得,以任老的身份地位,不会做梦已启航清逸尔雅这种没谱的事情。拿过来的图画,肯定是真迹精品,让大家观赏名家之作,提高鉴赏能力。

    不过,在没有揭开谜底之前,大家谁也说服不了对方,只能僵持不下。

    时间飞快流逝,很快过了半个小时,围在主席台旁边的年轻人,都把台面上的图画仔细观赏了一遍。

    适时,任老起身,柱着拐杖,轻步走来,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慢吞吞道:现在,有谁可以告诉我,从这幅画上,看出了什么情况

    刹那间,十几个青年,你看我,我望你,沉默不语。

    或者,他们之中,真的有人能从画上,领悟一些东西。有自己的独到见解,但是又害怕说出来之后,让人笑话。所以干脆不开口了,沉默是金。

    年轻人,身上应该充满了朝气,不要总是瞻前顾后的。

    任老见状,微微有些失望摇头,随后看向了俞飞白微笑道:小伙子,你冈才说,这是白石先生的画,具体有什么依据吗

    当然有依据。

    俞飞白无论是在什么场合,都不会胆怯的,听到任老的询问,马上挤进了主席台边,指着图画上的虾,侃侃而谈道:能把虾画得这样活泼灵敏,栩栩如生。除了白石老人,我真是想不出第二个人了。

    你就是这样判断的

    任老微微皱眉,摇头笑道:你的胆识不错,不过难免过于武断了。

    哈,我就说嘛,肯定不是齐白石的画。

    我也早猜到了,就算任老的胸襟再广博,也不可能在这样的场合,把齐白石的画拿来,让大家观赏。不是说,白石先生的画不好。

    主要是,现在是巴蜀画派的交流会。拿来的作品,肯定要能够代表我们巴蜀画派的特色。

    那你有意思是,上面的图画,肯定是张大千先生的作品了

    我没这样说,也有可能是任老自己的作品。

    一时之间,底下又争论起来。

    与此同时,俞飞白脸色垮了,尤其是看见旁边那些年轻人的窃笑,让他更觉得脸上挂不住了,连忙求助道:王观,你的眼力比我好口快过来帮我看看,这幅图画究竟是怎么回事

    俞飞白这一喊,可是把王观推上了前台。顿时,十几双眼睛,朝他看了过去。目光之中,充满了惊奇怀疑不屑轻视等等,诸多复杂而不信任的神色。

    见此情形,王观苦笑起来,心里也有些不爽。

    凭什么,他们就认为,自己不行呢

    男人,就不能说不行。况且,王观还有倚仗,所以很有底气的响应俞飞白的求助,不快不慢的走到了主席台前,低头打量起来。

    一瞬间,特殊能力发动,宝气好像闪电一样,透空而去,绕着整幅图画流转了一圈,带着大量的信息,反馈到了王面的眼睛之中。

    至于,图画上那些,用纸条掩饰住的地方,更是成为了笑话。在王观的眼中,已经完全变得透明,让他看到了一方方鲜红的印章,以及一行行题跋落款文字。

    图画上的信息,让王观惊愣起来,他根本没有想到,这幅画背后的信息,竟然那么的出人意料,让人难以想象。

    不过,由于王观的失神,所以就显得观赏图画的时间长了。这样的情形,在其他人看来,分明是黔驴技穷,束手无策,只好在那里装腔作势的强撑下去。

    不行,就赶紧下来,不要逞强,免得继续丢人现眼。

    就是,不懂装懂什么的,最让人讨厌了。

    有些人忍不住轻轻嘀咕,声音本来很小的,但是几个人同时附和之后,就变得大了起来。

    哼,恐怕是你们不懂吧。

    俞飞白闻声,冷笑道:反正没人拦着,有胆量的话,也上来看画呀。在背后非议人,算什么本事。

    在俞飞白的扫视下,一些人心虚,纷纷避开了他的视线。

    当然,也有人看不惯,义正词严道:看不出来,就不要装模作样了,免得浪费大家的时间。除了我们,其他人也要上来观赏的。

    没错

    几个人纷纷点头应和。

    是不是在浪费时间,不用你们来多说。俞飞白哼声,不屑道:连任老都没有开口,你们叫嚣什么。

    旁边,任老的神情,慢慢的冷了起来。不是针对任何人,只是心中失望而已。如果说,新生代的青年艺术家,都是这样的德行,还谈什么后继有人呀。

    飞白,不要吵了。

    与此同时,王观也回过神来,阻止了俞飞白的斥喝。

    俞飞白这才收敛下来,急忙问道:王观,你看出什么了没有

    有几分收获。

    在众人的注视下,王观沉吟了下,微笑道:这幅画,好像不是一个人画的。

    什么

    怎么可能,一定是你看错了。

    众人愣住了,下意识的反驳起来。

    不仅是他们,连俞飞白也是半信半疑,轻声问道:王观,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

    然而,他们只顾怀疑,却没有留意到,任老以及任老旁边的丁洋,听到王观的话之后,脸上掠过的一抹惊讶之色。

    怎么得出这个结论当然是作弊知道的呗。

    王观心里自嘲,表面上去不动声色,淡笑道:大家仔细观察,就可以知道了。图画上的三片荷叶,分明是用大笔蘸墨,再以泼墨的笔法演染。然后,两朵粉红的莲花,却好像是用小笔,仔细的勾勒描绘出来,形态非常的逼真。

    荷与莲,同根同源,应该是出自同一人之手。然而,那些小虾与水草水纹,笔力虽然精湛,但是细看之下,似乎与莲荷的风格有些不同。所以我觉得,这可能是先有人把莲荷画好了,再有人在图上补绘小虾水草之类。

第146章 九成九,不看好(200票,加更)

    冯老弟,你让我画画还行,让我鉴定字画,那不是为难我么。

    任老自嘲道:再不然,你拿近代大师的书画作品,我或许也能说出那么一二三点意见。可是,苏东坡的东西,我真心是看不出什么花样来。

    不过,任老很快又笑了,指着王观说道:幸好,这里有个真正的收藏鉴定家。他应该能够看出一些端倪来。

    这么说,我们请人来作客,真是请对了。冯老笑道。

    没错。

    任老笑容可掬,拍了拍王观的肩膀,嘱托道:小伙子,现在就看你的了。

    任老,我说过了,我也只是初学者呀。王观叹道,有些无奈。

    任老,别信他,他是在习惯性的谦虚。

    这时,俞飞白大包大揽道:事情就交给我们吧。苏东坡的书法真迹,我也看了不少,肯定能够鉴定出真假来。

    丁洋闻声,瞥了一眼过来,嘴巴动了下,看唇语好像是大言不惭四字。

    很明显,俞飞白看到了,出奇的没有动怒,反而懒洋洋道:不要以为我在信口开河。其实相对苏东坡的其他书法作品来说这幅陈情表帖反而更加容易鉴定。

    怎么说冯老好奇问道。

    这当然是有原因的,相对苏东坡其他的字帖来说,陈情表是属于特定的文章。所以,应该是在特定的时期,才会书写的。俞飞白自信笑道:此外,再看款,铃印笔法。只要统筹这几点,差不多就可以鉴定出字帖的真假来了。

    有道理。

    冯老轻叹,赞许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其实,我也在怀疑这幅字帖,可能是苏东坡母亲逝世的时候,他忧思苦闷,挥毫临书的。因为,在我们眉山,有句古话是读陈情表不哭者不孝。母亲去世苏东坡伤心难过,所以才写陈情表,抒发心中的悲伤情绪。

    受到赞扬,俞飞白自然喜形于色,不过也没有忘乎所以,反而冷静道:冯老,这只是有可能而已,还不能肯定。毕竟现在造假的人,太会琢磨大家的心理了。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他们钻了空子。

    不至于吧。冯老迟疑道。

    至于,太至于了。俞飞白深有体会叹息道:现在百度拣宝吧文字首发,古玩市场中的真东西非常乐观的计算,比例不会超过百分之五。

    不论是古玩还是书画或艺术品,只要是有名的艺术家的作品,都有大量的仿造品,在市场上流通。

    你崇拜名家,他们伪造名家,你觉得小名人应该无人造假吧,他们就开始大量伪造小名人的作品。如果你认为瓷器假货多,而书法难以模仿,假货少,他们就开始制造书法质品。反正,市场上什么热,他就造什么。

    俞飞白摇头道:就好比这个陈情表字帖,我们要是觉得,这是苏东坡真迹的可能性大,那么说不定就掉进他们精心布置的陷阱里了。

    冯老弟,这位年轻人,绝对不是在危言耸听。

    旁边,任老也叹气道:这些年来,一些拍卖行,以及亲朋好友的,没少请我去鉴赏大千老师的作品。可是,我看了很多,真的却没有几件,可悲可叹啊。

    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么冯老皱起了眉头。

    冯老弟,你实话告诉我。

    任老有些担忧道:你这幅字帖,是怎么得来的

    冯老迟疑道:这是我前不久买的。

    多少钱任老急忙问道。

    冯老没有回答,只是伸出三根手指比划了下。

    三十万任老吃了一惊。

    没有那么多,是三万块。

    冯老梦已启航清逸尔雅急忙解释道:卖家,是个和我岁数差不多的人。他说这个字帖是他祖传下来的,由于孩子生了病,急需要钱,所以迫不得已,才把字帖拿出来变卖。听起来蛮诚实可信的,而且这人要价不高,看着也可怜,我就动了恻隐之心,直接买下来了。

    好嘛,我现在九成九,不看好这幅字帖了。

    俞飞白苦笑道:这样的故事,在京里的潘家园琉璃厂,甚至每个大点的古玩市场,都随处可以听到。几乎已经烂大街了,没有多少人会相信。

    冯老闻声,眉毛不住的抖动,良久之后,才轻叹,苦笑道:说句马后炮的话,可能你们不相信。其实,我买了东西之后,就意识到不对,觉得可能是上当受骗了。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没有请专家鉴定。难得糊涂啊

    见此情形,大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沉默了下,王观忽然笑道:冯老,也不能这样悲观。我看这张字帖,充满了古朴之气,未必就是厦品。说不定,也是古物。

    没错,就算不是苏东坡真迹。只要是古代的东西,也蛮值钱的。俞飞白连忙点头道:仿品,也有新仿与老仿之分。如果是明清时候的仿品,三万块绝对是物超所值。

    说话之间,俞飞白反复打量字帖,忽然奇怪道:对了,冯老。这个字帖上,好像没有苏东坡的落款与铃印,你是怎么肯定,这是他的东西

    谁说没有落款的。冯老伸手指着宇帖左下方的一个模糊文字,用不确定的语气道:你们看,这个字像不像是坡字

    众人连忙望去,只见左下角的位置,恰奸是一个个破烂的洞眼。那个坡字,就夹在两个破烂洞眼的中央,非常的模糊不清。要说是坡字,看起来的确很像,但是笔划残缺不全的,让人不敢十分的确定。

    冯老啊,虽然我不想打击你,可是看到这个情形,几乎可以半这张字帖死刑了。

    刹那间,俞飞白苦笑,挠头道:你说,这些洞眼破在哪里不好,却偏偏要在落款的位置破碎了口让人不得不怀疑,这可能是人为弄碎的。

    不要那么武断。王观皱眉道:落款的位置,正好是卷尾。字帖卷起来的时候,卷尾是在外面,最容易被虫咬了。有些碎裂,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口而且,字帖之上,虽然没有苏东坡的款印。不过,也有几个铃印。

    这些铃印,应该是收藏这张字帖的人,在鉴赏字帖的时候盖上去的。王观沉吟道:如果,知道这些铃印的来历,也能侧面考据出,这张字帖在传承过程中的时代背景。

    问题是,这些大多数是闲章,什么居士,什么先生之类的。反正,没有一个是我熟知的人物。想要查他们的背景来历,不知道要翻找多少资料。

    俞飞白脸色有些发白,打了个寒噤道:最可怕的是,如果是没在正史上留下名字的人,网上根本搜不到。只能拿来地方史地方志之类,一页页的翻找,逐字观看。这样的工作量,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间和精力。反正,我没有这个闲功夫。

    鉴定字画的真伪,真的有那么困难吗冯老忍不住道:可是,我经常看到,电视节目上的专家,可是在很短暂的时间,就把东西鉴定出来了呀。

    所以,才会经常有新闻报道说,他们的鉴定有误。俞飞白说道。

    呵呵,冯老,这事也不奇怪。

    王观笑着补充道:其实有两个原因。一是,电视节目是录制的,可以剪辑。你看那些专家,在电视上只是看了几眼。实际上,他们可能看了半个小时也说不定。或者,他们早在底下,把藏品看个通透,彻底了解清楚了,再上电视节目走个过场而已。

    第二,我们还年轻,经验难免有些不足。自然比不上那些钻研了数十年,经验丰富的老行家。不管是什么东西,他们只要一上手,心里就有数了。

    王观停顿了下,歇了口气,又继续保持谦虚谨慎的作风,微笑道:而我们,没有这样的本事,不敢贸然下结论。所以只能慢慢的看,仔细的对比,才作出半断。

    咳

    虽然,不怎么赞成王观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行为。但是,这个也是事实,俞飞白也没有办法辩驳。

    年轻人,你说得很对。任老眼睛充满了赞许之色:做人不能妄自菲bo,但是也不能狂妄自大,不把天下人放在眼中。认清自己,脚踏实地,才能走得更远。

    多谢任老指点了。王观笑道。

    你自己心明眼亮的,哪里需要我的指点。任老摇头道,眼睛余光,看到站在角落,没有丝毫触动的丁洋,心中的失望之意更加浓烈了。

    呵呵,话有些偏了。

    与此同时,王观笑道:字帖的款印,都是次要的辅证。真正的鉴定依据,还要要看字迹。飞白,你不是说过,自己见过苏东坡的真迹吗。那你就对比一下,这些字,与苏东坡真迹,有没有明显的差异

    苏东坡的书法,在宋代苏黄米蔡四大名家之中,排行第一。

    听到要自己出马,俞飞白立即精神一振,侃侃而谈道:虽然说,这个排行,一直到现在还存在了一些争议。不过,那些都是小节,没有必要理会。毕竟,谁也不能否认,苏东坡的书法,从古到今,都深受世人的偏爱,

第148章 内画壶,峰回路转(求月票)

    撕开了,才知道字帖是假的。

    冯老的话,让大家一怔,不知道他怎么这样肯定。

    任兄,你应该清楚,我是教书匠出身,几乎是一辈子,都和书本纸张打交道。

    这时,冯老脸上挂着苦涩的笑容,慢慢的解释道:字帖外表陈旧,我看不出什么来。但是把纸撕开,看到纸的截口,我心里就有数了。

    众人连忙看去,只见撕裂的地方,有点儿泛白口顿时,大家有些领悟。

    你们也看到了吧。虽然我不知道,字帖的外层是怎么弄旧的,但是真正的旧纸,泛黄的颜色,应该是内外一救,充满了岁月的痕迹。不像这张字帖,泛黄只是浮于表面而已。

    冯老感叹道:真是老了呀,感觉也变得迟钝起来口要是在年轻的时候,我上手一摸,就能够分辨出是新纸,还是旧纸。

    冯老本身,就有这样的经验,那么他的半断,自然让大家无话可说了。而且,也直接的证明了,王观与俞飞白的鉴定是正确的。

    听到冯老的感叹,书房又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任老想要驱散这份略微沉重的气氛,打算换个轻松的话题,决口不提字帖的事情了而是指着桌面上精致鼻烟壶,微笑道:冯老弟,以前都不知道,你有这个爱好。这些玩意儿,看起来确实是十分精美,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呵呵我也是最近两年才喜欢上的。

    冯老脸上,也挤出了一缕笑容,把撕成两半的字帖,好像垃坂似的扔到角落,然后随手拿起一只鼻烟壶,轻轻的摩挲,眉目也有几分舒展之色。

    开始的时候,是我在粤省工作的孩子,为了给我祝寿,特意找人订制了一对。

    说话之间冯老把那对鼻烟壶拣了出来让大家观赏。

    王观一看,只见两只鼻烟壶,都是玻璃内画壶小巧玲珑,十分的精致美观。

    其中一只鼻烟壶上,被人在壶内反画出福禄寿三仙的图案。另外的一只鼻烟壶,则是绘出了冯老的半身像慈眉善目的模样,十分清晰。

    东西不错,我当时看了,其实也没有怎么在意,最多是为孩子的孝心而感到高兴。

    这时,冯老脸上的笑容,愈加浓郁起来,而且语气也变得十分自然:不过后来我的学生,以为我喜欢,也陆陆续续的送了我一些。慢慢的,我也真的喜欢上了。

    看得出来,冯老真的是喜欢,一谈到鼻烟壶,他的神态就截然不同了。旁边几人,也有眼力。哪里还不顺着他的意思来,免得他又想起了字帖的事情。

    冯老,你这些鼻烟壶,好像都是内画壶吧。你专门收集这种类别,有什么讲究吗俞飞白好奇问道。

    鼻烟壶是从清代开始流传起来的,而内画壶的起源,应该是在乾坤年间。好像是一个小和尚,看到一个人用小勺子,猛地勾挖残余在壶底的鼻烟,在壶身上留下一道道痕迹,所以产生了内画壶的灵感。

    不管怎么说,内画壶是鼻烟壶的一个大分支,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内画壶已经从鼻烟壶划分出去了,成为独立的工艺品。

    内画壶的材料,一般来说,都是说水晶玻璃制作而成的。

    现在,冯老摆放在桌面上的内画壶,绝大部分都是玻璃材质口在阳光下,有些晶莹剔透,再配上精致秀雅的小壁画,堪称一绝。

    与此同时,听到了俞飞白的询问,冯老脸上带着笑容,语气却有几分严谨道:因为内画壶与其他鼻烟壶不同,它有一个显著的特点。

    我知道,有些制作鼻烟壶的人,为了方便省事,会直接拿贴纸,在壶身上印出图案,再烧制完成。可是,这个方法,并不适用于内画壶。所以,每个内画壶,都是工艺师傅,用特殊的画笔,一点点勾描图案,最终创作完成。

    冯老十分认真道:没错,我是认为,他们就像任兄画画一样,是在创作。区别在于,任兄是提笔在宣纸挥毫泼墨,而内画壶师傅,则是在方寸大小的空间,精细描摹。

    冯老弟,你说得很对。

    任老点头,赞同道:只要是用了心,耗尽精力的行为,都可以称之为创作,而做出来的东西,也就是艺术品。

    大家都看看,我这些东西,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形制材质图画色泽,完全可以称得上是精品。此时此刻,冯老笑逐颜开,好像是在炫耀,把一个个内画壶摆在了桌面中央,让大家仔细的观赏。

    大家也迁就,纷纷拿起一个内画壶,轻轻把玩起来。

    期间,王观看到了一个内画壶,壁内勾勒了一束兰花,几片兰叶微微散开,好像是在随风摇曳,极具韵味。

    王观看了,就觉得这束兰花,好像是古画上的图案,充满了古风。当下,他把这只内画壶拿了起来,仔细的鉴赏。

    一上手,小巧的壶身,正好贴紧了掌心,五指一拢,就全部包裹起来了。

    灵巧轻便的感觉,让王观觉得十分舒适。然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隐隐约约觉得,这只内画壶,似乎有什么不对。

    带着几分迷惑不解的心情,王观微微皱眉,慢慢把玩,转动手中的内画壶。忽然,他看到内画壶底有字。

    光绪年制

    定睛一看,王观就愣住了。不是说是工艺品吗,怎么会出现这个款识

    一时之间,王观有些糊涂起来。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为什么刚才感觉不对了口就是因为这个内画壶,色泽内敛,没有那种新亮的光芒。

    那种新亮的光芒,也就是所谓的贼光火光,只要是新东西,肯定会有这样的新亮光泽。只有时间变得久了,这种光泽才会慢慢的暗淡收敛起来。

    不过,当物品新亮光芒内敛的时候,如果长时间把玩的话,物品又会散发出另外的光泽,也就是所谓的包浆。

    现在,王观就在手中的内画壶上,感受到了一层幽光沉静的包浆。

    这样一来,问题就出现了。冯老已经明确的说过,这些内画壶都是工艺品,而王观却觉得是古物。那么两人,肯定有一个出错了。

    不会是我看走眼了吧。

    王观率先自我怀疑,然后仔细的观看内画壶,可是怎么看,都没有看出壶身上有新气,更没有看出,新东西该有的浮躁色调与干涩的肌理。反而觉得,这只内画壶,光泽内敛含蓄,不张扬,带着温润的色泽,分明就是很久以前的东西,能够称为古董了。

    霎时,王观忍不住开口问道:冯老,是谁告诉你,这些内画壶是工艺品的又或者,是你自己觉得它们是工艺品而已。

    众人一怔,有些莫名其妙。

    与此同时,俞飞白也奇怪道:王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看这个。

    王观说着,就把手中的内画壶倒起来,让大家看清楚底下的文字。

    光绪年制俞飞白也跟着惊疑起来。

    你说这个呀。冯老见状,立即笑道:这是仿的,就和刚才的字帖差不多,是质品。只不过,一个是存心骗钱,一个是复古之风。

    说话之间,冯老也有些感慨万端:说起来,这两件事情,看起来同样是在仿古,好像也差不多,但是本质却天差地别。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老弟,你要想开一点。任老连忙安慰道,看了王观一眼,好像是在责怪他不该勾起冯老的伤心事。

    仿的

    此时,王观眉头一皱,很自然的低头,打开了特殊能力。无形的宝气涌了出去,也接收到了一阵阵波动的反馈。

    刹那间,王观轻轻一笑,然后在大家惊讶的目光中,在桌面上挑挑拣拣,把十几个内画壶拿到一边,排列在一起。

    之后,王观才好整以暇的笑道:飞白,你还记得龙虎山酒唐,十二月花神杯的教训吗。

    假中藏真俞飞白错愕了下,立刻反应过来,吃惊道:你的意思是,这些内画壶是真东西,啊,不对,是真古玩

    是古玩,还是现代艺品,现在分开摆放,难道你鉴别不出来王观笑道:其实,稍微对比一下就知道了。现代工艺品内画壶,色彩斑斓,非常的鲜明。尤其是人物像,栩栩如生,充满了现代素描的风格。

    然而,这边的古玩内画壶。壁画的图案,比较朴实无华,无论是山水动物,还是草木花卉,风格比较写意,具有时代的特征。

    说到这里,王观也有些不解道:所以,我才问冯老,这些内画壶,真的是按照现代工艺品的价格买的吗如果真是这样,你一定要告诉我在什么地方买的,我马上过去买几个。

    古玩内画壶。

    王观一番话下来,让众人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忽然之间,有种柳暗花明,峰回路转的感觉口良久之后,任老忍不住问道:王观,你说的可是真话

    好像是真的。俞飞白代答道,只见他拿起一只内画壶,仔细的观察,不断的用手指摩挲,甚至拿出了放大镜,一点点的研究。

    王观,又给你说对了。

    片刻之后,俞飞白苦笑了下,摇头道:你的眼睛真够尖的,难怪拣了那么多漏。

第151章 以物易物,宾主尽欢(第五更,求月票)

    哈哈,你们不要担心,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冯老笑了,眼睛十分清明平静,一点也没有冲动的迹象,我虽然老了,但是心里还亮堂着呢。能够分辨出谁是真心实意,谁是虚情假意。

    我当然知道,水点桃花杯子很值钱。不过,我更加知道,如果我哪天不在了,这只杯子就该出现在拍卖会上了。冯老微微叹气道:我的几个孩子,虽然还算孝顺。但是,我也清楚,他们对于这个杯子的态度,肯定不会像我这样爱惜,珍重收藏。

    说到这里,冯老自嘲一笑道:虽然说,人老了,有时也会糊涂一下。但是,我也能够看得出来,王观小哥不是那种表里不一的人,让我觉得十分投缘。

    而且,你能拿价值百万的玉鱼,换我那些内画壶。那么,我用这只杯子,换你的玉鱼,又有什么关系。冯老郑重说道,表情严肃认真,态度坚决,没有丝毫的动摇之意。

    这个王观迟疑起来。

    若说对水点桃花杯子不动心,那是矫情虚伪的话。但是,他又不愿意,这样就拿了冯老的东西,所以感觉很为难。

    小友,既然冯老弟如此坚持,那你就不要拒绝了。

    这时,任老轻笑道:再说了,抛开其他因素不谈。用清代的传世古玉,交换这个不足四十年的杯子。美玉养人,说不定能多活几年,冯老弟不仅不亏,反而赚了。

    还是任兄说得有道理啊。冯老畅笑道,十分赞同。

    王观,你就答应吧。俞飞白也劝说道,眼珠子溜溜转,就知道他心里另外想法。

    好

    在大家的劝说下,王观最终点头了。

    把玉鱼交给了冯老,换回了水点桃花杯,也算是皆大欢喜。

    交换了东西之后,大家感觉也亲近了许多。然后,众人重新返回客厅,一边品茶,一边观赏晶莹玉鱼,以及水点桃花杯,相互感叹。

    如果说,玉鱼古代玉雕鼎盛时期的代表,那么水点桃花杯,就是那个特殊时期,陶瓷大师们呕心沥血的颠峰之作。两件东西,都是不可多得的艺术珍品。

    大家仔细欣赏把玩,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不知不沉之中,已经到了晚上,等到保姆叫唤众人吃晚饭的时候,大家才恍然惊醒,相视而笑。

    在冯老的招呼下,大家向厨房旁边的餐厅走去。

    不过,也是在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好像是少了个人。

    丁洋呢冯老惊讶道。

    任老面无表情,随口道:他有事,先回去了。

    冯老微微皱眉,根本不知道,丁洋是在什么时候离开了。那么说明了,他是没有打招呼就走了,这是十分失礼的事情。

    不过,人老成精,冯老也没有点破,一笑置之,不再提丁洋了冇。

    餐厅上,自然是觥筹交错。只是,任老和冯老年迈,为身体健康着想,肯定不能多喝。至于齐庆国,待会还要开车,也是浅尝辄止。

    所以,大家喝酒,就是图一个气氛,直到晚餐结束,宾方尽欢,却没人喝醉。不久之后,在客厅小坐一会,齐庆国王观俞飞白就向冯老告辞了。

    一番惜别,相约改日再聚,三人就走了。至于任老,由于和冯老很久没见,就干脆留宿,准备仿效古人,来个秉烛夜谈。

    目送王观他们的汽车消失在路口,任老和冯老就相互搀扶,慢慢的返回客厅。

    就在这时,任老眼尖,发现茶几上,有一只干净的杯子倒扣起来,底下好像是压着一张类似纸片的东西。

    当下,任老把倒扣的杯子拿开,将纸片拿起来一看,愣了一下,就含笑递给了冯老。

    是什么

    冯老接过纸片,看了一眼,也愣住了。

    一百万的支票。

    任老轻笑道:名字是俞飞白,但是我估计,是王观指示的,真是有心了。

    这小子,临走了,还来这一套。冯老轻斥了句,也忽然笑道:不过,我也不差。估计这会,他也应该发现,我送给他的东西了吧。

    呵呵,多亏了我,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不然,你也不会成功。

    任老笑道:说起来,你们两个也真是奇葩。人家是想要占便宜,死也不吃亏,而你们恰好相反,宁可吃亏不占便宜。

    他是个好孩子。冯老笑得十分愉快,同时有意无意道:比你徒弟丁洋强多了。

    嗯任老轻轻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

    与此同时,在齐庆国的载送下,王观与俞飞白,也到了他们投宿的酒店。

    今天,几乎辗转了一天,无论是齐庆国,还是王观俞飞白,也有些累了。所以,大家随意打个招呼,就就算是告别了。

    齐庆国身冇份摆在那里,他的住宿肯定有专人招待安排,挥别两人之后,又继续开车而去。而王观与俞飞白,就打着阿欠进了酒店,回到订好的房间之中。

    唉,累死了。

    一进房间,俞飞白就好像是飞鸟投林似的,张开双臂扑到了弹簧床上。

    今天累是累了点,不过也蛮有意思的。王观笑道,双手捧着锦盒,喜形于色。

    你当然高兴,不仅认识了两个极具影响力的老人家,更带回来了一件完好无损的水点桃花杯子。俞飞白在床上爬了起来,不无嫉妒道:不行,那一百万是我给的,所以水点桃花杯子也应该有我一半。

    着什么急,明天我就转账还你。王观笑道,没有办法,他的钱都在卡里。而且,又没有去银行开通本票业务。所以,只能向俞飞白求助了。

    我不要钱,只要杯子。

    然而,俞飞白好像要打蛇随棍上,硬赖上来了,反而恳求道:我再给你一百万,你把杯子让给我吧。

    这可不行。

    王观想也不想,直接拒绝道:这是冯老的一片心意,我要仔细的收藏保管。

    保管,你怎么保管俞飞白撇嘴道:锁到银行保险柜里么

    好像也是个问题。王观皱眉,认真的考虑,是不是要买一栋房子。不然,自己收藏的东西,总是安放在别人那里,也不是回事啊。

    看见王观发愣,俞飞白好奇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买房子的事情。王观坦然道:我在想,是回家乡城市买地自己建,还是干脆在瓷都买一栋现成的楼房。

    自己建太费时间了,当然是买现成的。俞飞白建议道:在钱老家附近,就是楼盘区,那里也有不少别墅出售。

    真的王观眼睛一亮,他去过钱老家,自然清楚那个地方的环境很好,清静优雅,是安居养生的好地方。

    当然是真的。俞飞白说道:前两年,我初到瓷都的时候,还想在那里买栋别墅呢。可惜,那时拮据得很,根本买不起。

    要多少钱王观问道。

    俞飞白努力回忆了下,列举道:普通的,一千多万吧。好一点的,四五千万。最贵的,最豪华舒适的,才一两亿而已。

    咳

    王观呛气了,猛地拍胸口。

    怎么了俞飞白有些莫名其妙。冇

    没事。

    王观摆手,苦笑道:只是突然觉得,我还是个穷光蛋而已。

    切。俞飞白明白过来,鄙视道:你是穷光蛋,那我岂不是成了乞丐了而且,那些别墅虽然贵了点,但你又不是买不起。

    我怎么可能买得起。

    王观叹气道:等我把一百万还你,我卡里的钱,就剩下六位数了。

    不是吧。俞飞白惊诧道:我记得你的影青小碗,卖了二百七十万,还有那箱古墨,卖了一百五十万

    影青小碗的钱,全部交给家人了。王观解释道:我现在,就有卖了古墨的钱而已。再还你一百万,就剩下几十万了。

    你的钱,给家人了俞飞白愣住了,忽然有些羞愧。相比之下,他还在花家人的钱,貌似有些丢人。

    是啊,一回家就被剥夺了财权。

    王观笑了笑,看出俞飞白的不自在,也没有多说,适时转移话题道:这两年,国家不是在调控房价吗,那些黑心房地产商,还敢开那么高的价钱

    调控,也是调控普通楼房。别墅之类,属于高档商品,价格只会越来越高,不会轻易降下来的。俞飞白摇头道:而且,有些事情,也轮不到房地产商做主,谁敢肆意的破坏了行情。那么,这个行业,他也做不长久了。

    我知道。

    王观隐约明白,苦笑道:反正,房地产和古玩收藏一样,水很深就是了。

    就是这个意思。

    俞飞白笑着说道:不过,你说自己买不起别墅,那是你太小看自己了。只要你把自己收藏的宝物,随便拿一件出来,肯定有人愿意用别墅和你换。就是怕你不舍得而已。

    好呀。

    王观竟然点头,轻笑道:用水点桃花杯换行不行。

    你想得美。俞飞白没好气道:一只杯子太少了,除非你收集了一套,瓶杯碗碟盘勺等等齐全,才有这个可能。

    我倒是想收集一套。

    王观也叹气道:可惜,一套瓷器一共一百多件,最简单的调羹都要五万到十万一只。一套折合现金,肯定过亿了。如果有我这么多钱,直接买别墅就行了,何必费这个时间。

第200章 求订阅兼求月票

    不管怎么说,王观还是觉得,大夏龙雀刀的价值,远在张献忠玉玺之上。

    所以王观欣赏片刻之后,就小心翼翼的把刀归鞘,仔细的收藏起来。反而觉得钱老与高德全看不上眼最好,免得和他抢。

    半个小时过去了,钱老与高德全把大西之宝玉玺的每个细节都研究透彻,这事才算是告一段落,重新坐在沙发上烧水沏茶。

    喝了口茶之后,钱老看了眼那只木箱,也有些好奇问道:阿德,一开始的时候你好像是让我看箱里的东西,里面装的是什么

    宝贝。

    高德全笑着说道:一箱对我来说,要比大西之宝玉玺珍贵百倍的东西。

    嗯

    钱老有些惊疑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让你这样重视

    一箱毛瓷碎片。

    旁边,王观直接戳穿了高德全卖的关子,然后走了过去,把箱子打开,拿出里面的毛瓷双面绘芙蓉花碗,摆在了钱老面前的几案上。

    7501瓷钱老一怔,拿起瓷碗打量片刻,然后十分淡然的点头道:不错,是真正的精品毛瓷,不是那种滥竽充数的东西。

    钱老,你好像一点都不激动呀。王观感觉有些奇怪。

    这时,高德全轻笑道:王观,你不知道,有些东西看多了,当然觉得稀松平常。

    刹那间,王观才反应过来。毛瓷对于普通人来说,肯定十分珍贵,但是对于钱老这种背景深厚,而且又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人,说不定毛瓷在几十年以前就是他的家常用具而已。就像普通人拿起家里的饭碗一样,根本没有必要大惊小怪。

    东西真的不错。

    钱老轻微一笑,指着木箱道:全部都是

    整器就一个碗,其他都是碎片。高德全解释起来,然后眼中透出强烈的自信:不过我有把握利用这些碎片重新烧造一批新毛瓷。

    就是集古斋方面的事情,却要耽搁一段时间了。

    说到这里,高德全感觉十分的抱歉。

    钱老是个很大气的人,根本没问高德全的具体细节操作,第一时间也不是怀疑,反而鼓励道:阿德,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那就专心去做吧。至于集古斋,反正到年底了也没有什么生意,放一放也无所谓。

    谢谢钱老。高德全眼中掠过一抹感激。

    毕竟相对来说,烧造毛瓷只是他的私事而已,钱老却这么支持,甚至称得上是纵容了。这样的胸襟气度,自然让人折服。

    钱老微微摆手,饶有兴趣问道:王观,这箱毛瓷碎片是怎么来的要知道毛瓷本来就比较稀少,更加不用说一整箱的碎片了。不知道要打碎了多少个瓷器,才能够收集起来。

    一位老人家送的。

    王观不厌其烦的把他与冯老结识的过程讲述一遍。

    末了,王观把几件东西拿了出来,让钱老与高德全观赏,然后轻轻感叹道:冯老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客气了。每次都给我送十分珍贵的礼物,让我非常不自在。

    霎时,钱老与高德全相互看了眼,都能察觉对方的欣然之色。

    王观,我反而觉得你的想法有些偏颇了。

    与此同时,高德全轻笑道:我分析了一下,你收到的三件东西。其中水点桃花杯是你拿清代的玉鱼以及一百万等价交换得来,第二件马少宣内画壶可以算是你拣的漏。最后的双面绘芙蓉碗与一箱毛瓷碎片,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大礼。

    不过,考虑到你帮那位老人家找回了价值数千万的图画,他送你这份厚礼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当然,你要是觉得人情太重不好接受的话,那么等到以后我把新毛瓷烧造出来,你再挑几件品相最好的回赠给他就可以了。

    高德全建议起来,显然从来没有考虑过烧瓷失败的可能性。

    我就是这么想的。王观微笑点头道:所以就等着德叔开窑了。

    开窑容易,但是我这次是背水一战,只能成功不许失败,所以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高德全胸有成竹道:这段时间我先把毛瓷碎片的参数收集起来,重新再做一个细致的毛瓷设计图纸。把前期的筹备工作做足了,等到明年开春气候回暖马上开窑,确保一气呵成。

    王观连连点头,很感兴趣道:德叔,你的烧窑作坊在哪,什么时候也带我去见识一下,开一开眼。

    没问题。高德全爽快道:地方也不远,就在浮梁而已。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就可以带你去转一转。

    就在这时,钱老把马少宣内画壶放下,微笑道:王观,你还年轻。如果有可能的话,倒是可以随阿德学习烧瓷这门手艺。也未必需要十分精通,但是在烧瓷的过程中,确实可以充分了解瓷器从生产到完成的每个环节,应该对你鉴定瓷器有很大的帮助。

    我就是这样想的。王观连忙说道:所以才想去窑厂看一看。

    这很好,只你要保持这份上进心,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获得成功的。钱老赞许道,眉目之间却有淡淡的倦意。毕竟钱老年纪大了,精力大不如前,现在又连续鉴赏好几件东西,自然感觉有些疲惫。

    见此情形,高德全急忙说道:钱老,累的话就回去休息吧。

    也好

    钱老稍微迟疑,就点头道:我先去睡了。今晚你们两个就留在这里过夜吧,免得东奔西跑的麻烦。

    高德全也没有犹豫,直接答应下来。王观见状,也不好再推辞了,也跟着点头。

    不过,钱老也没有急着回房休息,而是看了眼厅里的各样珍贵物品,微微皱眉道:王观,这些东西这样摆着不安全,都收起来吧。

    哦。

    王观应声,连忙把玉玺杯碗瓶子装进盒子之中放好。

    就在这时,钱老又说道:对了王观,你的李延珪墨,以及紫檀阴沉木珠,还在我这里,你准备什么时候拿回去

    王观一听,顿时苦笑道:钱老,东西还是先留在您这里吧,您帮忙保管比较安全。

    再帮你保管几天还可以,但是久了就不行了。

    钱老摇头道:近段时间,我要进京一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

    什么

    王观十分惊诧:钱老您要进京

    倒是高德全,好像清楚怎么回事,也没有什么惊讶表情,反而欣喜说道:钱老,你终于下定决心了。真好,大家知道了肯定十分高兴。

    有些事情逃避不是办法,终究要面对现实的。钱老叹息道:误了她大半生,又避了十年也该是时候做个了结。

    钱老放心,吕阿姨肯定会原谅你的。高德全劝慰道。

    我看开了,她原谅最好,不原谅又能怎么样。一把年纪的人了,还在乎这点面子么钱老轻轻摇头,走进了卧室。

    与高德全满面笑容的情况不同,王观听得稀里糊涂的,不过心里隐约感觉,这可能又是一个可歌可泣且十分狗血的故事。

    与此同时,看见钱老卧室门关了,高德全连忙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然后兴冲冲道:哎,我是阿德呀,我和你说,钱老已经决定回京了没错没错

    良久之后,高德全才心情舒畅的收了手机。

    这时,王观好奇问道:德叔,钱老不是本地人吗怎么会突然要进京

    钱老祖籍是瓷都,不过一家人都住在京里。

    高德全犹豫了下,摆手道:其中的缘由很复杂,一时半会和你解释不清楚,以后有时间再慢慢和你说吧。

    今天你从蜀都飞回来,又折腾到现在,也该累了。走,先带你去客房休息。

    说话之间,高德全驾轻就熟的带着王观上了二楼,把他安排在一间舒适典雅的客房之中,这才转身下了楼,把一箱毛瓷碎片托走了,不知道安放在什么地方。

    王观轻轻摇头,把门关上。

    房间有浴室,王观进去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衣服,感觉一阵清爽,一天积聚起来的疲劳也散去了大半。

    这个时候,王观现在反而莫名其妙的没了睡意,走到窗前把窗子拉开半边,一阵夜风吹了进来,充满了寒冷的气息,让他情不自禁打了个寒噤。

    紧紧了衣服,王观发现今晚的月色很好。虽然说现在是新历的月底了,但是按照农历来计算才是十五十六,正是月圆之夜。

    王观记得自己看过一篇科普的文章,好像是根据探测,其实冬季十五的月亮才是一年之中最圆的时候。可是,大冬天的恐怕没人会跑到外面观赏月色,所以才会有八月十五中秋节。

    不过,王观现在觉得那篇科普的文章说得一点也没错,今天没有云雾遮蔽,天上的月亮圆得好像是一轮透明的玉盘,散发出阵阵清澈的光辉,映落在庭院之中

    寒风凛冽,月影摩挲,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韵美。与此同时,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口,如水银般倾泄在床头,确实有点疑是地上霜的感觉。

    一时之间,王观的兴致来了,在行李箱之中把大西之宝玉玺拿了出来摆在床头上,只见在月光的映照下,玉玺通体晶莹透亮,光泽更加温润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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