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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步枪打蚊子     武帝之天龙八部txt下载     武帝之天龙八部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一章 游船燕子坞

    都说‘主子一张嘴,奴才跑断腿’,此刻从烟雨楼出来的赵孝锡,望着这些在外面等待了多时的手下,也真心明白当他部下的不容易。但为了安全起见,赵孝锡没透露他在烟雨楼做了什么,而是交待过来的这些武部成员,留下几个人严密监控烟雨楼的一举一动。

    尽管赵孝锡觉得被他那样收拾了一番的金妍儿,应该不会冒葬送家族近百年复国基业的风险,将他的话当耳旁风。却也必须将监控的事情布置下去,若对方真敢无视他的话,那下次再见到金妍儿,他就真的会辣手催花了。

    交待完任务赵孝锡大手一挥,这些一晚没睡的武部成员,训练有素的开始撤离。直到回到客栈,听到赵孝锡让他们下去休息,同时记住将那几个留守的武部成员进行轮换之后。这些一晚上啥事没做,吹了一晚上风的武部成员,很快又消失在赵孝锡这位主子面前。

    看着此刻还亮着灯的木婉清房间,赵孝锡还是轻轻推开门,却突然看到原本睡着的木婉清很快醒来。这种武人特有的警惕感,让赵孝锡觉得自己似乎打扰了对方的休息。

    望着进门的赵孝锡,身心一松的木婉清温柔的道:“你回来了,那早点去休息吧!我还觉得好困,就不送你了。不许待在我这里,不然你这家伙肯定不老实。而且天快亮了,让灵儿看到你睡在我房间,她又会胡思乱想的!”

    听着木婉清温柔的拒绝,赵孝锡却上前搂着裹紧被子的女人道:“行,知道你面嫩,那我先回房间休息了。你也再睡一会吧?不过你确定,等下起来不会让灵儿发生?”

    说完若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木婉清裹紧的身体,引来对方的娇嗔道:“知道人家第一次,先前还那么粗鲁。行了,我自有分寸,不会让灵儿看出破绽来的。”

    见木婉清似乎真的没想象中难受,赵孝锡也没多留,在对方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很快就在对方的目送之下离开了房间。换下夜行衣,也开始了休息,直到被门外传来的喊声吵醒,才发现此刻已然天色大亮。

    起身换上一套干练的武士服,赵孝锡也很快走出了房间,看到再次活灵活现的钟灵时。没等他说话,钟灵就笑着道:“今天是我起的最早吧!我起来的时候,姐姐都还起来呢!今天不许我说睡懒觉了,今天睡懒觉的是你跟姐姐。”

    面对钟灵连这种戏言也记得如此清楚,赵孝锡真心明白对方太在意他的每句话。看来以后说话时,也要小心一点,不然无意间伤害这个看似单纯,实则心思细腻的女孩,那就真的不是他所愿了。

    看着站在钟灵身后的木婉清,还是一纸轻纱遮面,赵孝锡虽然很想问问她的情况。却也清楚这种话,怎能随便问出口。很快就决定,就在房间请两个女孩用早食。而早食上的自然是,苏州特有的各式糕点,吃的钟灵也是满口称赞。

    吃完早点看着又想出动逛街的钟灵,清楚今天的木婉清不宜多走动的赵孝锡,很快以一个让木婉清帮他抄书的借口,将木婉清留在了客栈休息。同时交待那位余掌柜,中午给木婉清做一些有营养的食物。

    对此,木婉清自然清楚,这是赵孝锡找的借口,为的就是怕她身体不便。内心感到一丝甜蜜时,也没揭穿赵孝锡这经不起推敲的借口。反倒是钟灵虽然觉得,赵孝锡这个安排有点对,但想到今天能跟赵孝锡单独相处,满心欢喜的情况下也没多想。

    带着钟灵白天在苏河之上泛舟一天,真心让其渡过了一路上最轻松也最高兴的一天后。两人在夜幕降临后,才返回到客栈之中。至于在客栈修养的木婉清,还真的给他抄了不少的诗经,算是打发时间的同时,也让这个借口变得不那么容易被揭穿。

    在白天泛舟的时候,赵孝锡也收到武部成员的密报,今天的烟雨楼一切平静。唯一有点不平静的是,昨晚那位紫云小姐似乎染上风寒,停止接待每天过来。渴望听其弹琴一曲的文人默客,倒令整个苏州城倾慕于她的文人,小小的担心了一把。

    清楚这位女人受的伤应该比木婉清重,想来至少也要修养一天。赵孝锡见对方似乎没做出什么让他失望的举动,很快表示继续监视烟雨楼的动静。直到再次迎来黎明时,也收到那位一路风尘仆仆损失惨重的吐蕃国师,已然进入到苏州城。

    经过一天一夜的调理,木婉清已然感觉不到什么不适,赵孝锡很快就决定。前往慕容家族隐居的燕子坞一游,顺便看看那位同样精通易容之术的阿朱,到底长的如何。另外有必要的话,赵孝锡决定再去燕子坞不远的曼陀山庄,看看那位痴情于表哥慕容复的神仙姐姐。

    想到这些赵孝锡很快来到苏河边,租下一艘乌蓬船顺河而下前往燕子坞。而沿途不断有人,告诉他鸠摩智的动向。待到达距离燕子坞不远的地方之后,赵孝锡很快让船家停船,就停靠在距离那幢建造于浅堤之上的精致竹屋旁。

    从布衣阁提供的情报,上次杀了武库官员的慕容复,已然带着几个家臣离开了苏州。此时慕容家,除了两个看家的贴身丫环外,也就剩下一些普通的家丁跟仆佣。

    至于同样在前来此地路上的鸠摩智,跟赵孝锡泛舟而至不同,他更多选择的是走陆路。这也说明,这位从吐蕃而来的国师,似乎不识水性啊!

    清楚这处燕子坞虽说慕容家的老窝,但自从那位大名鼎鼎的慕容家主去世,这燕子坞也没了昔日的热闹。而慕容家在大宋其它地方,也设立了秘密地点招揽亡命之徒,以待时机成熟时再树反旗,恢复他们念念不忘的燕国传承。

    明白那位表面慈眉善目的鸠摩智,不是什么善人,赵孝锡特意准备了一道给其准备的措施。尽量保证燕子坞中,那两位惹人怜的丫环性命。尤其那位比木婉清身世更为可怜的阿朱,则是赵孝锡必须保护的对象。要知道,她与乔峰的爱情,可是他最为敬佩跟悲怆的。

    就在这种等待当中,赵孝锡很快看到那位吐蕃国师鸠摩智,已然出现在对面的大路上。至于鸠摩智,根本没意识到,停靠在他对面不远的渔船之上,会有一位令他饮恨而离的老朋友,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他走进慕容家族的宅院听香水榭之中。

    尽管不清楚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赵孝锡非常清楚,上次天龙寺一战。这位一直认慕容博为大哥的吐蕃国师,此刻肯定最想知道,这位大哥是真死还是假死。如果他是假死,就意味着对方应该怕暴露给他秘籍是假的,特意隐藏起来不想他找到。

    如果是真死,那鸠摩智想找麻烦也不行。毕竟,生者已逝,再找对方的麻烦怕是也没用。

    面对这位吐蕃国师的到来,留守家中的两个贴身丫环,自然代慕容复招待了这位番外高僧的到来。但也没小说中,故意戏弄对方一说。只是面对鸠摩智提出,想出拜祭一下逝去的慕容博时,阿朱却没有答应。因为慕容博死前留下遗言,不许别人打搅他的安息之所。

    听到阿朱不愿意带自己前去,鸠摩智就觉得慕容博死前留下这样古怪的遗言,必定有其内在的原因。而本身就不相信武功当年比他只高不低的慕容博,会突然在正值壮年的时候暴病而亡。现在有了阿朱这番遗命,他就越发肯定慕容博装死。

    眼看着言语无用,鸠摩智立刻动手强行压迫阿朱跟阿碧,必须带他去拜祭慕容博。如若不答应,那他就在慕容家大开杀戒。直到两女同意,带他去慕容博的墓地为止。反正在鸠摩智看来,只要这座慕容家的宅院在,他们就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见这位番外高僧,一掌打破一扇窗户,望着家里那些吓的浑身发抖的家丁跟仆佣。清楚现在主家的慕容复不在,她们的武艺根本不是鸠摩智的高手。两女在那些仆佣的哀求眼神中,最终只能答应带鸠摩智,去拜祭很少对外人公开的慕容家主陵墓。

    看着鸠摩智跟在两位丫环装扮的人后面,赵孝锡就知道,这两个丫环里面有一个,应该就是木婉清的妹妹,钟灵的姐姐阿朱。很快吩咐船家开船,缓缓的沿着河道跟了上去。因为这河道,不时也有渔船经过,但也没引起走在岸上鸠摩智的怀疑。

    在鸠摩智离开燕子坞后,慕容家族的家丁跟仆佣很快就驾船离开,生怕等下鸠摩智会拿他们撒气。至于阿朱跟阿碧,他们则只能期待对方,能从那位番外高僧手中逃生。反正他们现在外出暂避,也是阿朱做出的指示。

    既然阿朱这个公子的丫环,让他们暂时离开听香水榭,那他们自然不会多待。身为慕容家的家丁跟仆佣,他们非常清楚,一旦牵涉到江湖寻仇。若不想死,最好的办法就是躲远远的,这种事还是交给他们公子慕容复去处理为好!

第六十二章 搭救不留名

    陪着两个女孩悠闲坐在小船上的赵孝锡,看着岸上跟在两个女孩身后的鸠摩智,不时跟附近警惕的武部成员打手势,命令这些武部成员不要轻举妄动,一切见机行事。其实赵孝锡同样知道,这位慕容家主没死,却需要鸠摩智去证实。

    在少林寺的时候,他已经看过几次摸进藏经阁偷武功秘籍的慕容博跟萧远山,就连扫地僧也知道这两人的存在。当他询问这位师傅,为什么不抓住这两个流窜在少室山的大盗时,扫地僧却直言两人都是苦命人。何况他们盗取的武功秘籍,大多都是简化版的。

    也正是了解到这些事情,赵孝锡才清楚,做为中原武林至尊的少林寺。其真正的少林七十二绝技,更多都是采取师傅代传的方式,将绝技真正的核心修炼内容传授下去。存放在藏经阁的武功秘籍,尽管珍贵但遇上正版同样不够看。

    就拿在天龙寺跟这位吐蕃国师交手来看,无疑证明了这一点。若不是鸠摩智本身修为惊人,当日在这种比试过程中,赵孝锡就有办法让其饮恨于少林绝学之下。认识到这点,以鸠摩智的性格,不找这位慕容大哥问个明白才怪呢!

    跟着两个女孩来到写有慕容博碑文的墓地,鸠摩智见这块墓地存在的年限似乎也有点久远。加上不时还有人过来修缮拜祭,倒也不会显得太过荒凉。让看着墓碑的鸠摩智,也着实有些纠结这位慕容博到底真死还是假死。

    要确认对方是否身死,最好的方式就是破墓开棺,这对于死者而言无疑是大不敬。可实在难想象慕容博那么强的武功,竟然会突然暴病而亡。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鸠摩智,假惺惺的拜祭一番突然出手,震碎青石结起的墓穴,看的身后两个丫环也是惊叫不已。

    虽然她们很想拒绝鸠摩智的动作,可面对这个吐蕃国师的实力,她们根本无力拒绝对方做任何事情。结果只能眼睁睁看着,鸠摩智将老家主的墓穴给破开,并一掌掀开了棺木盖子。发现里面根本除了一个枕头,什么东西都没有。

    站在旁边的两个阿朱阿碧,看到空空如也的墓穴也觉得非常惊讶,唯独鸠摩智狂笑道:“慕容大哥,你还真是好算计,诈死蒙骗了江湖所有人。只可惜,今日你诈死的消息传开,相信你义薄云天的声誉也将一朝尽毁,小僧总会找到你,象你问个明白的。”

    确认了慕容博果真假死,鸠摩智越发确定当年对方给的少林秘籍,并未什么原版的少林武功秘籍。觉得上当受骗后的鸠摩智,心情自然不会太好,就打算押着这两个慕容复的丫环,去寻找这位慕容大哥的儿子慕容复,询问一个究竟。

    了解慕容博一心想恢复大燕的国统,对这个儿子他肯定最为关心,只要擒住慕容复不愁这个当老子的现身。这就是鸠摩智在看到墓穴果然无枯骨后,所想到最有效逼这位大哥现身的方法,而阿朱跟阿碧发现老家主的墓穴有假,同样意识到接下来她们有麻烦了。

    就在阿朱带着阿碧开始往河边跑去时,鸠摩智就看到前方官道上,突然跑出一队衙差,在一个家丁打扮的男人指路下,迅速的朝这里跑来。望着这些衙差的出现,鸠摩智以这是慕容家的仆佣报官,带着衙门的官差来拘捕于他呢!

    清楚时间紧迫的鸠摩智,看到阿朱跟阿碧已然跑到了河边,几个纵身过去就准备抓住两女,逼问出慕容复的下落。可是两女逃跑的速度一样不慢,看到鸠摩智纵身过来,直接跳进了河里开始往最近的一条小船游去。

    知道自己不会游泳的鸠摩智就打算,直接利用轻功劫下这艘离岸边不远的小船。就在他准备利用轻功上船时,却发现船篷之中突然窜出几个弓弩手,上下左右朝他射出手中的弩箭,让他根本没法靠近小船,眼睁睁看着对方救起两个慕容家的丫环扬船而去。

    暗恨这个慕容家果然不同寻常时,鸠摩智看着手中的弩箭竟然跟伏杀他弟子的一般样,立马将伏杀幕后的元凶,再次算到了这位装死的慕容博头上。看来他是怕无法面对鸠摩智的质问,不想鸠摩智抵达这里破坏他死后的声誉。

    望着带走两个女孩的小船,看着慢慢逼进的衙差同样有弓箭手,鸠摩智清楚这并非吐蕃而是大宋境内。若是他的行迹泄露,难免会引来中原武林高手对他的追杀。虽说江湖无国界,可中原武林人对境外武林人,同样抱有不小的敌意。

    觉得对方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的鸠摩智,在听到那些衙差嚷嚷着‘前面的人站住’时,直接利用高超的轻功开始加速逃跑,很快就消失在这些衙差的视线之中。而看着对方逃跑的衙差,很快就由领头仆佣打扮的男人,举手阻止了众人追击,同样迅速消失在这片河岸边。

    其实不论是这些衙差还是那些弓弩手,都是赵孝锡为了确保两女安全所提前布设的措施,若鸠摩智真敢在这里大开杀戒,赵孝锡一定让其饮恨于此。不管怎么说,此若江南可是他的地盘,岂能让这个外邦武人肆虐横行呢!

    望着救起阿朱跟阿碧的小船,看着消失在岸边的鸠摩智,赵孝锡很快吩咐船家开船。打算先返回苏州城,在独自去曼陀山庄一探究竟。至于两个女孩,在考虑到那位王夫人同样善妒时,他也不想这么早让双方产生冲突。

    一直陪坐在旁边的木婉清跟钟灵,同样亲眼目睹了这场冲突,清楚那些救人的弓弩手,正是赵孝锡的手下时,木婉清很好奇的道:“云哥,那两个女孩是什么人?你为何要派人救她们呢?另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个番僧会来这里找麻烦?”

    面对木婉清的询问,赵孝锡笑道:“清儿,你还真是聪明伶俐,能看出我的这番布置。这两个女孩现在的身份,只是那幢河边宅院中的丫环。不过,有关她们的真正身份,到了适当的时候我自会告诉你们。至于知晓那位番僧的行动,别忘了我可是神算的徒弟哦!”

    见赵孝锡又卖起了关子,最为活泼的钟灵也忍不住翻起了白眼。对这位情郎每天神神秘秘的举动,她虽然好奇,却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该去多问什么。只要她知道赵孝锡疼她宠爱,对她而言比什么都实在。

    同样清楚赵孝锡这话中意思,是告诉她时机尚未成熟,木婉清也没多问什么。在她们为赵孝锡的举动困惑时,被救上船的阿朱跟阿碧,望着这些精练的武人弓弩手。同样觉得非常好奇,对方似乎有意在这里埋伏接应她们。

    等到披上对方给的长袍,阿朱显得非常客气的道:“多谢几位大哥相救,还望各位大哥留个名号,它日阿朱也好报答诸位大哥的救命之恩。”

    面对阿朱的感谢,为首的劲装汉子却很客气的道:“两位姑娘客气了,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因主子有过交待,不能向姑娘透露任何有关我们的身份,所以还请两位姑娘原谅。另外船上有干粮跟衣服,等下我们兄弟几个会半道下船,希望两位姑娘自行保重。”

    听到这位回话的中年人,说出这样的保密的话,阿朱知道再问也多余。至于其它隐遁于船中的武人,更是闷葫芦一样不吭声,连表情看上去都严肃的不行。这让阿朱有种感觉,那就是这些人,似乎跟平常看到的武人有所不同,反倒更象是兵卒般的严整。

    就在她猜测这些人来路时,两艘游弋在河中的小船,很快靠近她们所在的小船。为首的劲装汉子抱拳之后,船上的六个武人迅速分别进入另外两艘小船之中。随着这六个武人离开小船,阿朱就看到对方招呼都没打,就迅速的划船离开了她们的小船旁。

    等到阿碧看到放在船上的衣服跟干粮时,阿朱让这位同伴换下湿哒哒的衣服,自己操着小船往曼陀山庄而去。她非常清楚,要想知道自家公子的消息,必须通过那位公子的舅母。同时为了保证自身安全,阿朱也觉得到曼陀山庄躲避最为合适。

    事了拂身去的赵孝锡,很快收到离开慕容博墓地鸠摩智的消息,这位吐蕃国师果然还是返回了燕子坞的慕容家。只是望着人去楼空的慕容家,鸠摩智也明白,要想在江南找出有心躲避于他的慕容父子,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明白接下来少不了还要动用一下吐蕃在大宋的情报组织,收集一下慕容复的下落,他不相信慕容复这个同样心存复兴大燕的武林新秀,会一直避而不出。只要知道他下一步的动向,鸠摩智就有信心,抓住对方问个究竟。

    想清楚这些的鸠摩智,很快又带着剩余的弟子,再次踏上了寻找慕容复的征程。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为了找出慕容复他启动的谍报机关,会迎来毁灭性的打击,让今后吐蕃国收集大宋情报变得无比的困难!

第六十三章 茶楼约见

    从燕子坞返回苏州城的赵孝锡,清楚拜访曼陀山庄的事情可以暂时押后一番也不迟。当务之急是完成那位堂弟赵煦交待的任务,彻查江南税赋铲除那些贪官污吏。若没充沛的税赋做基础,国库那来的钱进行整军强国呢!

    为了给两个女孩找点事情做,赵孝锡让她们接下来在苏州城,好好转转看有没什么赚钱的营生。这也算是给她们一个打发时间的消遣,让赵孝锡暂时能腾出手,开始进行此番江南的反腐清洗,替那位堂弟整顿江南税赋,充实国库不断加大的财富需求。

    同时为了后面大事的谋划,赵孝锡也希望借助此次的机会,扩充其在江南的实力。为接下来他登顶九五至尊,做着秘密的谋划,将一些心腹部下秘密安插到江南的军政当中。替他经营掌控江南之地,为应对将来的变局提前打下坚实的基础。

    随着布置在江南各地的布衣阁情报组织,一封封有关江南官员跟盐商相互勾结的情报,不断送到苏州的布衣阁递交到赵孝锡手中。赵孝锡也第一次知道,为何每次朝廷反腐时都会觉得异常棘手,因为其中牵涉的官员跟世家实在超乎想象。

    两浙路参与私盐走私贩卖的官员,几乎点了近半成,其中还包括唯数不少的驻军将领。至于设立在两浙路的航运司,几乎如同虚设般,成为那些盐商重点收买的对象。至于各府的漕运使,真正没查出问题的官员,几乎看不到几个。

    这种残酷的现实,让有心祛除这个依附在大宋朝廷上大毒瘤的赵孝锡,也清楚这一战必须从快从速。不然,一旦惊动两浙官场的那些贪官污吏们,难免会让平静的江南起波澜。这也意味着,相比上次处理雁门关的事情,此次他必须动用一些铁血手段了。

    觉得有必要去见一下,驻守在这里那位郁郁不得志的高统领了。只要能掌握两浙的军权,赵孝锡就不怕这些文官翻起什么大浪来。尽管大宋朝目前实行的文官掌军权,但在他这位钦差郡王面前,两淅路的知州也不够看。何况他身上还带着一把大杀器呢!

    想到貌然去见这位同样出身武勋之家的统领,未免有些容易惊动城中那些同样盯着他的探子。赵孝锡想到了,那位被他重创过后,似乎显得非常老实的金妍儿。以对方的名义邀请这位高统领,相信更加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尽管从搜集的情报上看,这位高统领不是一个寻花问柳的常客,却也会偶尔光顾那些勾栏之中排解寂寞。但相比其它军中部将,有的甚至将这些娼妓叫进军营,这位高统领无疑更光棍一些,每次寻花问柳时都着便衣,且从来不在娼寮中过夜。

    想到这里赵孝锡以无名氏的名义,让人给那位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的金妍儿,送去了召见她的亲笔信。看到上面那熟悉的字体,跟那无名氏的名字,金妍儿着实不想去见对方。只是想到对方当晚的威胁跟承诺,她实在担心不去见对方,后果怕是很难预料。

    看到赵孝锡邀请她的地方,正是苏河边一间比较悠静的茶楼,几天没出门的金妍儿。只带了四个打小收在身边丫环,通过烟雨楼她居住的阁楼边,乘船偷偷离开了住所。而看到她离开的烟雨楼护卫,也很快跟踪而去进行秘密保护跟监视。

    对于这些尾随的护卫,金妍儿也清楚,其中有真心保护她而来的护卫。也有一些居心**的家臣心腹,对她进行监视。若非她这个公主的头衔,加上掌控江南境内的烟雨楼财富,这些在外海拥有兵权的家臣,未必会臣服她这个弱女子。

    随着她们这些新罗后裔,远离家乡漂洋过海来到大宋境内生活,老一辈忠于皇室金家的臣子早就过世了。就连她也是当年逃到大宋,第三代的皇室公主继承人。相比她父亲当年因为是唯一的男丁,还能压制住那些有心复国的家臣部将。

    到了她这一辈,金家竟然一个男丁都没有,就她这个公主一根独苗。那些不甘一直受控,手上有兵权的武将则开始盘算着,通过联姻的方式争夺新罗继承权。真是出于这种心思,让金妍儿有种内忧外患的烦忧,也感觉这个复国梦几乎不可能实现。

    尽管那晚让赵孝锡坏了她的贞节,可等到金妍儿冷静下来,她却觉得这个无名氏应该来头不小。能查出她身为新罗后裔的事情,足以证明对方有张比烟雨楼更大的情报网。而且她有种直觉,那个霸道的男人说帮她复国,似乎并非一句安慰的话。

    想起那晚对方霸道的征服,带着人皮面具的金妍儿,也觉得浑身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那种令她心存抗拒却最终沦陷的感觉,让这几天净身之时的金妍儿,都会回想那天的感受,那种被人凌辱却还甘愿臣服的场景!

    跟着她一起出来的四个丫环,也觉得这几天这位主子的情绪有些不对,不爱出门不说。还天天拿着那张在邀诗会上得到的诗词,长长站在窗口一发呆就是半天。就仿佛跟她们听人说起过,少女怀春般的表现一样。

    今天突然听到几天闭门不出的主子要出门,这些可谓生死相随的丫环们,也觉得长松一口气。陪着这位主子,乘坐船只往苏河中游弋而行,直到来到河对面的静雅茶室时,金妍儿吩咐船只靠岸就带着四个丫环进了茶楼。

    看到平时也有不少文人光顾的茶楼,今天却突然停止了对外营业,金妍儿也非常清楚能令茶楼老板做出这番安排,若没一点背景跟来头,只怕还不太可能。就连她这个名满江南的大家,想包下茶楼待客同样需要花些手段跟金钱。

    就在她猜测这位无名氏到底是何来头时,从里面走出一个劲装中年人,很客气的拱手道:“见过紫云大家,我家主人正在楼上等候。不过,主子说只让你一个人上去,其余的姑娘自会有我等招呼,不会让她们吃亏。

    另外我家主子让我询问紫云大家一句,跟在你后面那些尾巴是你命令他们离开,还是让我们亲自动手。若是让我们动手,到时怕难免出现血光之灾,还请姑娘尽快拿出决定,我等也好跟主子复命。”

    见对方直言不讳道出,尾随在她后面那几艘船上的护卫,紫云看着说话的中年人尽管脸上口气恭敬,却也有种不容置疑的口气。更令金妍儿惊心的是,在中年人说完话之后,那些守卫在四周的护卫,几乎人手一具**对准那几艘打算靠岸的船只。

    清楚若是无视对方的警告,那些护卫肯定难逃这样密集的弓弩射击,金妍儿很快朝身边的丫环道:“小红,让护卫们都退回去,等我见完客人自会回去。你们四个就待在楼下,若有什么吩咐,我会随时叫你们。记住,今天的事情不许透露出半个字,明白吗?”

    见这位主子都说这话,四个丫环虽然担心,却也很快听话的点头答应了下来。其中一个身穿红衣的丫环,更是来到岸边打出让那些护卫船只撤退的信号。至于那些不甘心退去的护卫,在丫环看来也不是主子的心腹,到时死了主子也不心疼。

    看着忠于主子的护卫,已然在她的示意下离开茶楼附近的河面,其余一艘尾随的船只却不肯退去。还在附近一个岸边停靠,打算过来看看金妍儿这位名义上的主子,到底来这里见什么人,这对他们这些负责监控金妍儿举动的护卫而言,还是非常有必要得到的情报。

    目睹这些不听号令的护卫,还是不死心想跟踪,这位脾气同样有点火爆的丫环。直接告诉那个用眼神示意的中年人道:“我家主子的人都退走了!”

    后面的话没说,却也让中年人清楚这些人,想必跟金妍儿不对付。让人回禀坐在楼上喝茶的赵孝锡,望着已然坐在面前的金妍儿,赵孝锡也轻笑道:“看来你现在处境也不是很好哦!告诉阿大,既然那些人有心找死那就成全他们,杀无赦!”

    望着这个谈笑风生却吐露杀戮的赵孝锡,金妍儿也实在很难想象,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年青,就能有如此的手段跟冷酷之心。只是她此刻更加急切想知道,对方今天把她找出来,到底想说什么事情,还是又想对她做什么呢?

    始终看着金妍儿的赵孝锡,交待完事情望着金妍儿道:“把脸上的东西摘了,我看着觉得不舒服,放心。这里是我的禁区,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敢进入,没人会发现你的真面目。你也不用担心,我的手下会招待你那些丫环的。”

    说完这些话的赵孝锡很快看着犹豫了一下的金妍儿,最终还是从脸上撕下了那张人皮面具,露出那张丝毫不亚于木婉清的俏脸。看的赵孝锡也是食指大动,考虑着等下是不是再品尝一下,这位新罗公主的美妙滋味呢!

第六十四章 佳人的矛盾心

    看着撕下人皮面具露出真容的金妍儿,如同淑女般不敢有丝毫反驳,那柔柔弱弱的样子令赵孝锡也明白。前次的征服怕是给这个女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至她此刻怕是也内心忐忑异常矛盾。但不得不说,这样的金妍儿更能让男人产生怜爱之感。

    尽管很想拉对方到怀中好好征服一番,赵孝锡却清楚这个时候,还是正事要紧。若是如此贪婪美色,又何谈将来成就一番大事呢?更何况,就此时此刻金妍儿表现出来的态度,她不就嘴边的一块肉,想何时吃都由他说了算。

    ‘妍儿,你很怕我?’

    听到赵孝锡的询问,金妍儿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无奈的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今天把我叫出来,到底所谓何事呢?”

    面对金妍儿有些羞怒的表情,赵孝锡轻笑道:“不乖哦!看来你又忘记我那天跟你说的话,见到我怎能这个称呼呢?这个错先给你记着,今天叫你来是请你喝茶,几天没见你,我也有点想你了。当然,喝完茶再问你点事情。”

    说着话赵孝锡很快从旁边的火炉旁,拎来一壶烧好的开水,从一个精致的竹筒中倒出一些炒青茶叶,倒进了一个茶壶之中。等到开水冲下,让茶叶开始舒展开漂出清香之时,赵孝锡又从茶室旁边的柜子里,端出几盘精致的茶点,看上去就跟自己家一般熟络。

    望见那个竹筒倒出的茶叶时,金妍儿也忍不住心存惊讶,做为时常也饮茶的大行家。她非常清楚,那竹筒中装的茶叶,可谓非常珍贵。就算她想买,也至少需要花费一两黄金才能买到一两这种香茗青茶。

    这种跟以往茶叶所不同的青茶,除了入口的清香跟以往不同,更令人感叹其泡制的方便。只要有茶叶,山泉水一壶即可泡制,想必现在市面上流通的茶饼还需要添加其它的东西改善口感,这种青茶的价格可谓一路走高。普通的人家,根本买不起这样昂贵的青茶。

    看着金妍儿盯着茶筒,赵孝锡笑着道:“看来妍儿是知道这个茶,那你想必这种云雾茶的价格吧?想必那天在你房间让我喝凉茶,今天我可请你喝这极品的云雾,我算厚道吧?这种极品的云雾茶,寻常茶客都难得一品,等下我送你一筒回去慢慢品用。”

    说起这种目前风靡大宋高官权贵的茶叶,赵孝锡也感叹就这种经过不断改良研究,不断发展起来的炒茶之术,替他赚取了海量的财富。而他故意将这种茶售价,设定的如此高昂,为的就是赚取那些高官权贵的不义之财。

    听到这种茶叶还不是那种一两黄金一两茶的一品青茶,金妍儿也很好奇,这种极品青茶对普通人,可谓有钱难买。但到了这个男人嘴里,却成了能随手送人的东西。这让金妍儿,更加好奇眼前这个神秘的男人到底是何身份!

    等到糕点放好,赵孝锡给金妍儿倒了一杯茶笑着道:“尝尝这极品云雾,跟你平时喝过的有何不同。要知道,这是今年刚出的头茬新茶,当下能喝到的。除了皇城里的那几位,普通文武百官想喝都难。若不是为了招待你,我也舍不得用这样好的茶呢!”

    看着倒入茶杯中的茶水,给了一种清香四溢的感觉,金妍儿也不怕对方在茶里做什么手脚,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几下,小嘴轻轻喝了一口。觉得这种极品青茶,的确比她平时喝过的好茶,更添一份茶的清香感。

    ‘公子,这种青茶你为何称之为云雾茶呢?而且看公子的谈吐,似乎很清楚这茶叶的来路,难不成公子以前能常喝到这种茶?’

    喝了一口香茶的金妍儿,显得有些小心的询问了一声,很快就听到赵孝锡笑着道:“看来妍儿又不乖啰!还想套我的来历不成?不过,难得今天我高兴,那我就告诉你为何称这茶为云雾茶好了。顺便也让你知道,你烟雨楼那点收入,我还真看不上。

    此茶树栽种于云雾环绕的高林之处,每到采摘之时,头两片嫩叶可制成现在我们喝的极品青茶,次四片则为一品。依次类推,三品青茶最便宜。而云雾茶,则是我替它所取的名字,妍不觉得这更富有诗情画意吗?”

    此言一出,金妍儿神情一震脱口而出道:“这青茶是你家族制作出来的?”

    见女孩误以为自己背后有家族,赵孝锡想了想他也确实算有家族,只是这个家族有点太过庞大罢了。整个大宋朝都是他赵家的天下,这家族能不大吗?

    很快笑道:“这点你倒猜错了,这只是我少年时鼓捣出的一点小东西,除了赚点那些冤大头的钱,也没什么可取之处。这种极品云雾茶,是不对外销售的,只做为朝廷贡品提供给皇帝享用。就连那些一品大臣们想喝,也必须得到皇帝的赏赐才能喝到。

    当然,这种茶叶我想喝倒管够。现在你知道,你那点基业在我眼中,还是没你想象的那样有吸引力吧?而这种茶叶,只是我名下产业不太起眼的小作坊制作出来的东西,赚取的财富也远胜于你经营的烟雨楼。现在你还会觉得,我那晚说的话是狂妄之言吗?”

    ‘既然公子富可敌国,为何又要如此对待妍儿呢?我自问烟雨楼,应该没跟公子有任何冲突,公子为何又盯着我烟雨楼呢?’

    将这话重新推了回来的金妍儿,也很想知道对方到底图谋她什么东西。按道理说,对方拥有如此精锐的护卫,又拥有如此巨大的财富。那为何又要收编她手下的烟雨楼呢?更何况,他还明知烟雨楼是新罗王朝后裔组建起来,积累财富跟打探消息的组织。

    面对这个疑问,赵孝锡却很平静的道:“那是因为我的心很大,大的不是区区财富就能填满我的胃口。至于为何看中烟雨楼,我却可以很明白告诉你,相比烟雨楼我更看重你的存在。一个美丽与智慧并存的绝世佳人,现在你应该明白我为何要收服你吧?”

    对这种话金妍儿也不知应该高兴还是忧伤,却略显寂寥的道:“可公子是否想过,妍儿背负复国重任,是没办法跟公子游戏人间的。刚才公子也看到,如今的烟雨楼我所能掌控的实力不过六成,其余四成都在其它武将后裔的手中。

    就连我外出,都有那些人的探子盯梢,那些人可都是凶残之辈。若是让他们知道我与公子的事情,只怕他们也不会轻易放过公子的。妍儿知道公子有不凡之心,却也没法帮到公子什么。毕竟我只是一个弱女子而已!”

    望着金妍儿脸上流露出的寂寥之色,赵孝锡却轻笑道:“这可不是我想看到的新罗公主金妍儿,所应该表现出来的气度哦!你指的那些武将后裔,想必是活动在外海的那些海盗吧?别人拿他们没办法,可若是他们想找我麻烦,后果会让他们根本承受不起。

    天下之大,莫非皇土,区区几支远避海岛的海盗,又岂是我的对手呢?若是妍儿,你真心臣服于我,只需我一声令下,就能将他们一网成擒。让那些对你心存贪婪的凶残之辈,也品尝一下葬身大海的滋味,你觉得如何?”

    听到赵孝锡连她烟雨楼在海外有海盗部下的事都知道,金妍儿苦笑道:“你到底是谁?这件事情,知道的人除了我几位家臣外,其它人根本不知道。难道你是辽国人?”

    对金妍儿将自己猜成辽国人,赵孝锡确实郁闷死,假装生气的道:“妍儿,又不乖啰!我堂堂宋朝子民,那里象那番外之人呢?而且,你觉得辽国人,能写那出那样豪气盖天的诗词。还是你觉得,除了你身边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也就跟你们有过交易的辽国人,知道那些海盗其实是你们烟雨楼的手下?

    要知道,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一个传承百年还混迹如此的没落皇城,岂能不产生人心浮动?没有一个强大的领导者,这些流浪海外的武装力量会不尊你的号令,也在正常不过。从这点也能说明,若靠你一己之力,想复国无疑痴心妄想。”

    见自己大胆猜测引来赵孝锡的不满,金妍儿也忍不住赶忙道:“公子既然知道这么多事情,为何又要做出这些事情来呢?难道公子真有能力,替妍儿复国吗?”

    对金妍儿的话赵孝锡没说什么,而是朝她招了招手,就在金妍儿不明白这招手是什么意思时,赵孝锡起身来到金妍儿身边。一把搂住浑身一紧的金妍儿道:“说起来,你还是不相信你家主人的能力。我觉得有必要,让你明白怀疑主子的能力,是要想接受惩罚的哦!”

    听着惩罚这两个字,感受着已然探入她怀中的手,金妍儿似乎意识到什么。很快道:“公子,不要!”

    只是这话换来的是赵孝锡,越发生气般的侵略,直到最后无力反抗的金妍儿。只能再次沦陷于,这位强壮的男人对她另类的惩罚之中,再次忘记了肩负的重任,**于这种令她矛盾纠结的美妙滋味之中。

第六十五章 安心做小女人

    感受着怀中女孩那不时搐动的身体,赵孝锡也觉得相比木婉清的温婉柔弱,眼前这个新罗公主却带给他一种,真心能令他彻底释放的体会。以至觉得有必要加深一下印象的赵孝锡,最终又在这间密闭的茶室之中,对其进行了一番变相的惩罚。

    经过这两次的接触,赵孝锡觉得眼前这个女孩,似乎有点受虐症的病人一般。对她越是凶狠一些,越让能她死心塌地的跟随,这也意味着在她身上。赵孝锡能将心中那些阴暗面,丝毫无所顾虑的展现出来,即满足了对方的同时,也让他平时能尽量保持冷静的心。

    尽管赵孝锡也清楚,这样对待一个妙龄女孩多少有些不道德。只是想成大事者,总会有其阴暗的一面。以其将这些阴暗的东西压抑在心中堆积,适当的释放掉这些压力跟**情绪,对赵孝锡而言也是利大于弊。

    反正在他看来,这位性格看似乎柔弱的金妍儿,似乎也很享受这种疯狂。想来这也跟她平时,总在人面前装出一付圣女般的态度有关系。在碰到露出阴暗面的赵孝锡时,她只能无力的享受着这种被惩罚的过程。

    看着衣衫凌乱的金妍儿,此刻失去了意识般不时抖动着诱人的身躯,赵孝锡将其抱到怀中握住那双把玩不腻的柔漪,静静的等待着复苏过来的金妍儿。在这种情况下谈事,也许更容易让这个女人觉得顺从感加剧吧!

    ‘主人,不要再欺负妍儿了,求求你了!’

    感受着胸前传来的热度,恢复清醒的金妍儿,似乎抛弃了往日清高至极的面孔。显得楚楚可怜般,向这个令她不知道如何去恨的男人求饶。因这在她看来,这种征服每多一次,都是对她心理跟身体的双重征服。尽管她有心抗拒,却无力反抗还沉浸其中。

    ‘这才对嘛!下次一定记住,在只有你跟我的情况下,必须要给我用这样的口气说话。行了,今天我不会再欺负你了,现在安静待着,我跟你说些事情。既然你在苏州待了多年,那对平江军统领高继武此人有多少了解?另外有关盐铁走私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

    一听这话,金妍儿浑身一震望着半搂着她的赵孝锡非常惊讶的道:“你是朝廷的人?”

    这个询问换来的是胸前一痛,赵孝锡显得有些不高兴的道:“又不乖啰!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去猜测我的身份,时候到了你自然会知道一切。而且我跟你说过,若你能真心臣服于我,区区推翻一个高丽并非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明白吗?”

    听到这话金妍儿似乎有了一些猜测,却压制住心头的震惊很快道:“高继武此人,自上任统领以来,因其性格一直比较孤傲,除了一些心腹的部将外,跟其余江南部将的关系处理的不太好。据我们烟雨楼了解到的情况,可能跟他不肯加入盐铁贩卖有关。

    若非他出身武勋世家,只怕早就被排挤出平江军的位置上。若单从此人治军能力上看,但也不失为一员良将,只可惜处处受限于苏州知府的管辖,他能够发挥出的能力也少的可怜。至于有关盐铁走私的事,这在江南官场已然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

    就烟雨楼几次购买的盐铁,都是通过漕运衙门跟知府的点头,从苏州码头装船运至外海的。只是对我们这些非盐商集团的人来说,要买到这些东西,价格都极具高昂。不过,若能运到辽国跟高丽或者倭国,收益都非常不错。”

    ‘那你有办法,把他约出来吗?我有些事情想找他谈一下,另外烟雨楼牵涉到这件事的人手全部撤出来。这江南要刮阵大风,你们烟雨楼若想继续开下去,最好把这件事情摘干净。若是你有意想除些不听话的手下,那就不要告诉他们,等着看戏好了。’

    意识到身后这个男人的身份,金妍儿很乖巧的道:“好的,这位高统领在我烟雨楼有一个相好,到时我让她将对方约出来。等我回去之后,我会将烟雨楼近年所经营过的盐铁事情,都全部交给你,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只是我想说的是,要想整治江南贪腐的事情,单靠这个高统领怕也无济于事。据我所知,整个江南官场几乎有近半的官员参与其中。这还不包括,靠走私盐铁谋利的诸多世家豪门。若是挑动这根神经,一个不慎江南都只怕会生乱。”

    听着金妍儿若有所指的话,赵孝锡笑着道:“看来你对我的身份有所了解了,那你应该知道,那天我跟你说的话并非假话。记住,只要你乖乖当我的小女人,我自会给你想要的一切。等时机成熟,我自会完成对你复国的承诺。

    但我也希望你记住,我很讨厌背叛,尤其是身边的女人,若是让我知道你将来敢背叛于我,你会知道我的手段远比你想象的更加残酷。你也出身高贵,相信明白什么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有怜香惜玉心,却也要你真的值得我怜惜。明白吗?”

    见对方也从话中听出她的臣服之意,金妍儿赶忙道:“妍儿明白,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安心做你的小女人。只是下次我想找你,如何通知你呢?”

    ‘你只需要在你居住的楼上,挂出一块纱巾,到时自会有人通知于我。另外这段时间风声紧,没什么事不要随意走动。等我处理完江南的事情,自会交给你一些事情去做。到时我会让你明白,你自以为高明的经营之术,却经营的有多失败。’

    清楚眼前这个男人能创造出,这种改变沿续千年饮茶历史的男人,真有可能懂得一些经营之道。何况,从对方懂得制作这种青茶之法,却始终没人扩大规模。

    更令金妍儿觉得对方懂经营之道的原因时,当年发现青茶能带来高昂收益的她,也曾派人查过青茶的产地,却发现根本没办法追查下去。她所能追查到青茶来路的,都是一些负责押送这些青茶的镖局。

    而这些押送青茶的镖局,很多时候都是得到对方的通知,到固定的地点接货,随后再押送这些价格高昂份量却不重的青茶到各地。至于这些青茶产自那里,又是如何制作出来的,跟她有同样想法的人,都没办法调查出来。

    谈完这些事情,跟金妍儿约定晚上在烟雨楼再见的赵孝锡,很快让这位已然无力再承受君恩的女孩。在这间同样是他手下经营的茶楼之中,简单梳洗一番之后,重新戴上那张面具出现在四个等待的有些心焦的丫环面前。

    望着这位主子似乎没受什么欺负,四个丫环也长松一口气,那怕在楼下等候的她们。同样享受了好茶好点心的招待,但同样丝毫没有心情品尝这些美味的茶点。直到看到这位小姐出现,她们始终提起的心总算安全的放了下来。

    重新回到小船之上的金妍儿,很快吩咐等待的心腹船夫开船返回烟雨楼。等到离开了这个茶楼,胆子稍大的小红才道:“主子,你没事吧?”

    金妍儿清楚这些打小收养在身边的四个丫环,可谓她真正的心腹笑着道:“没事,对了!我们的人手没出现什么损失吧?”

    对于这个问题,小红似乎想到什么,略显后怕的道:“我们的人手倒没什么问题,听到我的吩咐,他们都退了回去。不过,朴将军的那些手下就遭殃了。他们的人不听我的命令,还是强行靠岸想过来一探究竟,结果刚走到茶楼附近,就被那些人给射杀了。

    茶楼那些人好凶悍,将朴将军的手下射杀之后,立马就有来了一辆马车。将那些人的尸体全部搬上车,不到一柱香就把现场打扫的干干净净。下次等朴将军再来询问他那些手下的下落,主子想好怎么应付吗?”

    面对这位目前实力最强的朴姓家将,金妍儿难得露出一丝杀气道:“若是他再敢放肆,我就杀了他,若他知道谁才是主子。真当手上有了点兵权,就可以无视我的身份了吗?

    行了,今天这件事情,你们只需要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即行。等到了适当的时候,我自会告诉你们一切,听清楚了吗?”

    听到这位平时一直忍让那位手中兵力最强家将的金妍儿,连杀了对方的话都说出来。四个丫环也意识到,这烟雨楼怕是又到了新一轮权力更替的时刻了。只是这次,不知是这位主子获胜,还是那些游居海外的家将们获胜呢?

    可不管那方获胜,最终损失的还是烟雨楼的实力。只是她们也清楚,这种仆大欺主的事情不解决,早晚也会酿成祸端的。

    对于这种事情,她们也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但更多的还是希望这位主子获胜。因为只有这位主子获胜,她们才会有个好的归宿。不然,主子失败她们这些丫环的下场,也同样不会好到那里去。这一点,四个丫环都心知肚明的!

第六十六章 不简单的邀请

    夜幕降临位于苏河边的烟雨楼,再次变成红色灯笼高挂映照河面的灯火通明处。那来来往往嬉笑娇骂的打闹声,也让这处白天沉浸的地方,又恢复了一晚的热闹。站在门口迎来送往的**们,看着上门消费的恩客笑的那叫一个谦卑。

    在这种迎来送往中,烟雨楼大家紫云姑娘的阁楼下,却迎来了一条小船。很快从船上走下几个人,被紫云姑娘的贴身丫环,招待在阁楼附近的一处静室中休息。至于紫云姑娘,也象往常一样,在这处静室中招待这些身份非同寻常的贵客。

    就在这些有钱没地花的恩客,陆续在烟雨楼找到归宿,喝酒聊天**作乐时,门口却来了一个身穿武士服的高大男人。看到他的出现,门口迎来送往的**稍稍愣了一下,却很快将这个偶尔光临的武人给招待进楼。

    相比其它身穿武士服的武人,烟雨楼自谓清高很少招待,眼前这个高大武人却是烟雨楼**们不敢轻易拒绝的对象。原因很简单,此人正是驻扎苏州平江军的统领高继武,这样的军中将领岂是这些**敢随便拒之门外的?

    清楚这位统领来烟雨楼,很少会去找其它女人,他在这里同样有个相好。而且为了结交这位高统领,烟雨楼还特意给他的相好,安排了单独居住的房间。平时也不会让她跟楼中其它女人一样,去接待那些每天都可能轮换的恩客。

    等到高继武进入烟雨楼时,陪着赵孝锡喝茶的金妍儿,很快收到了手下的通报。并立刻将其转告给了赵孝锡,询问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对此赵孝锡直接道:“先等一下吧!人家难得出来一趟,先让这位高统领享受一番乐趣,再去打扰他比较好。”

    这话中的乐趣指的是什么,身为烟雨楼的女人岂能不知呢!

    结果这一等就是近一个时辰,就在高继武跟相好厮磨一番化解了闷气,再次丢给相好一些钱财准备离开时,却发现门口一个精致的小姑娘拦住了他的去路。

    就在高继武觉得有些好奇时,身着绿色裙衫的丫环却很恭敬的道:“高将军,不知可否移架一番,我家小姐想请将军过去喝杯茶。”

    高继武愣了一下道:“不知姑娘所谓小姐是谁?”

    没等丫环说话,高继武的相好就道:“这是紫云大家的贴身丫环,将军若无事去见见也好。前几次将军不是也说,想见见紫云大家吗?今天难得人家过来请,将军难不成还想推辞。要知这来烟雨楼的男人,十个有九个都想得到这种邀请呢!”

    被相好一劝的高继武,若有所思的道:“看来今天你邀请我过来,也是得到这位紫云大家的指使吧?行,看在你面子上,我就去见见这位名满苏城的紫云大家。”

    在绿衣丫环的带领下,高继武很快来到紫云居住阁楼的一家静室中,当他看到一个男人正坐在房间,享受着那位名满苏城的紫云大家伺候时。也觉得将他请到这里的人,想必应该是这位男人才对,今晚这一切应该都是一个有意设计的局。

    反应到这里的高继武继续打量着赵孝锡,而身为这里主人的赵孝锡同样打量着高继武。觉得单从对方强硕的体格跟严肃的面孔,倒也不失一个武将的形象。相比如今步入没落的杨家将,眼前这位武将家族所代表的高家将,可谓传承了整个宋朝直到灭亡。

    ‘高将军,若不介意坐下喝茶香茗吧!这年头,能值得紫云大家亲自招待的人,只怕不多见啊!更何况,今天紫云大家招待的,可是两位武人出身的粗鲁之辈。若让城中那些文人墨客知道,不知又要如何口诛笔伐我等了!’

    这话中带有一些亲近之意,却也点明对方并非文士的身份,在搞不清对方来意前,高继武觉得还是不说话为好,很镇定自若的坐了下来。因为他相信,不管对方有何来头,想必也不管轻易伤害一个驻军最高指挥官。

    站在一旁充当招待员的紫云姑娘,微笑着替高继武倒一杯香茶之后,就很知趣的退出了房间。这让高继武更加惊讶眼前这个看上去,比他年青不少的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能在这烟雨楼,将堂堂的紫云姑娘指使的如同丫环一般。

    就在此时赵孝锡笑着道:“高将军,是否觉得很意外,为何这紫云大家在我面前如此识趣。原因很简单,她是我新收房的女人。相比高将军偶尔出来寻花问柳,我偶尔也出来一亲芳泽,相信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吧?

    不过,此事还望高将军替我保密一番,不然我真担心,明天走到街上,会让那些城中的文人们给活活打死呢!相信不用我说,高将军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位紫云大家在苏州城的影响力吧!若非如此,只怕高将军也不会轻易到这里陪我喝茶吧?”

    面对赵孝锡的话,高继武却显得很冷漠的道:“阁下想必邀高某至此,不是单单喝茶这么简单吧?阁下有什么事,还是痛快的说出来。若再说这些无聊的话,请恕高某不奉陪了。现在天色已晚,高某还有军务要忙,没时间陪阁下在此兜圈子。”

    对高继武表现出来的冷漠,赵孝锡也略显惊讶了一下,略带感叹的道:“看来高将军还真是尽忠职守,只是晚上溜出营房擅离职守混迹娼寮,若让永平侯知道你的事情,高将军觉得你伯父会怎么看待你呢?

    而且据我所知,高将军所谓的军务,似乎也打理的不太好吧?一个让手下几乎架空的将军,又有什么军务可忙的呢?

    还有高将军,真的一点都记不起我了。按说我们虽然有十多年未见,但高将军多少有点印象啊!要知道,当年永平侯把原本赐予你的骏马让给我,我可知道你当时可生了好一顿闷气呢!难不成,你对我这个当年夺你所爱的人,也一点印象全无吗?”

    在听到对方道出永平侯时,高继武就意识到对方应该知晓他的一切家世。当听到对方还认识他,并说出曾经夺走他一匹心爱的骏马时,高继武心中顿时大惊。他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个按理应该远在成都的巴蜀郡王,此刻竟然坐在他面前。

    想到对方的身份,高继武立刻准备起身行礼,而赵孝锡赶忙抬手笑道:“行了,我们都不是外人,用不着这样客气。既然想起我是谁,那应该不忙着去处理你的军务吧?安心做在这里喝茶,私下把你找来,想必你一定有所好奇。

    我只能告诉你一件事,我此次来江南,带来了官家的秘密旨意。现在不便象你透露,你只需要回答我几个问题就行。如今平江军中,你能掌控的军队有多少?另外有关江南盐铁走私侵吞税赋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

    两个问题说高继武即喜又愧,喜的自然是当今圣上终于要动江南官场动手,愧的是有负君恩,没办法完全掌握驻守苏州的平江军。反倒让那些本地将领,将他这个统领架空的差不多,这种有负圣恩的惭愧感,让他面对眼前这位郡王爷时,也面露羞愧之色。

    意识到这是一个戴罪立功机会的高继武很快道:“回小王爷的话,目前平江军末将只能掌控四成兵力。其余六成兵力,都被江南出身的几位将领把持。若能拿下他们,平江军的基层兵卒末将倒有信心收编他们。

    这些年末将被压制权力,更多都是李知府有意打压末将在军中的威望所导致的。而苏州如今盐铁走私猖獗,很大原因就是李知府也参与其中。当然,这个事情也不至李知府一人所为,整个苏州官场至少六成以上的官员,都跟那些盐商跟商贾有勾结。

    末将也曾向伯父去家书诉说过此事,只是伯父曾言此事事关江南稳定,国家财赋基础不能随意上报,末将才一直隐忍至今。事实也正是如此,不光江南官场的大员牵涉其中,就连朝中江南籍的重臣,跟此事也牵连甚多。牵一发动全身,末将才不敢奏明圣上。”

    听完高继武的回禀,赵孝锡也清楚,连其伯父永平侯都不敢轻易挑破这个毒瘤。原因固然有担心失控的原因,但更多还是独善其身的思想作梗。不过联想到朝廷大的风向,文官集团本身就压制武官集团,不插手这种影响朝纲的政事也很正常。

    想明白这些赵孝锡很快将以点破面的计划,告诉了这位早就等着今天到来的高继武。让他回军营做好一切准备,随时听候他的命令,清除这些依附在朝廷身上的驻虫。同时也让这些文官清楚,碰上他代表武人的小霸王,之乎者也远没刀枪剑戟管用。

    在得到了赵孝锡的周密安排,早就被文官压抑的几乎无心整军的高继武,也清楚那些文官碰到这位蛮横的小霸王,只怕好日子也过到头了。有这种深受两宫宠信替武官撑腰的郡王爷,不得不说是他们这些武官之幸啊!

第六十七章 秘密抵达的援军

    在烟雨楼陪着这位外放出京,就几乎未曾见过的小王爷秘密会面后,赵继武显得跟平常外出一样,很快又独自一个人回到了城外的军营。对于那些光明正大在军营中**作乐的部将,他象以前一样装做没看见。因为他知道,这些人的死期不远了!

    做为武勋世家出身的将领,高继武无疑是忠于皇室的武将,在他心中忠于君主的理念是打小就被灌输的。相比这些本地崛起的将领,他能走上高位的机会无疑更多。这也是不少地方将领,在看到升迁无望之后,就抱着在任一时捞一笔的想法混日子。

    这在高继武看来完全不配称为一个合格的带兵之人,可偏偏他们正是那些文官所喜欢的武官。对于高继武这种不太受控的武勋家族武官,他们往往都敬而远之。虽然不敢随意找罪名诬陷高继武,却也很容易架空他们。毕竟,平江军还是历属知府管辖。

    加上平江军的军费开支,很大程度上要依赖官府提供,这也导致高继武很多时候都有种受束缚的感觉。只是他的忍辱负重总算得到了回报,那位小郡王对他能保持清廉,不与那些文官同流合污表示出了很满意的态度。

    这意味着此次江南窝案被清查之后,做为驻扎苏州的平江军统领,他也会受到不小的嘉奖。甚至他能预想到,只要这次配合好这位钦差王爷的任务,他未来在军中会走的更远。毕竟,通过家族的书信,他已然知道这位郡王爷,将来很有可能领兵收复燕云十六州。

    尽管这是历代武将都为之奋斗的功绩,可做为律属厢军编制的高继武,非常清楚若朝廷无人使力。想调到边境参加战斗,他的机会微乎其微。若是能得到这位小王爷的器重,那这种情况就不一定了。说不定,对方只要在圣上面前提一句,他就能带兵跟随出战也未尝可知。

    带着这种对征战沙场的期望,高继武站在那些武将闹腾的营房门口驻足片刻,很快就回到了自己所在的营房。面对那些心腹干将们,愤怒的表情,高继武为了保密并没透露什么。告诉他们回营休息之后,也跟往常一样走入营帐之中。

    熟悉高继武的将领,看着这位统领并没以前那些愤愤不平的表情,也觉得有些反常。却也没多想,这位统领已然得到了指示,这些祸乱军营的将领死期不远。就当今晚是给他们送行的断头宴,也省的到了地府还觉得冤枉。

    从烟雨楼回来的赵孝锡,回到客栈就看到带着他秘令离开的龙四回来了。告诉他事情已经办妥,明天那些人就会抵达苏州城外,随时听候赵孝锡的命令。打响这场江南反腐战的序幕,让这些贪婪的驻虫们明白,吸食国家税赋的下场,将是他们难以承受的痛。

    随着天亮之后,赵孝锡先是陪着两女在客栈休息了半天,等到身边的武部成员告诉他。那些特意让龙四带着他的令牌去调的兵,已然抵达了苏州城外,距离平江军不远的山谷时,赵孝锡就知道差不多应该行动了。

    吩咐两女晚上不用等他回来休息,同时让她们不要随意走动之后,赵孝锡很快在武部成员的保护下,离开了苏州城,见到了他从南京应天府调来的禁军。相比厢军跟守城军的不靠谱,眼前这些护卫四京的禁军,才是真正的精锐之师。

    提前安排了武部成员准备好食物的赵孝锡,赶来之时正好看到,这些一路秘密而来的禁军,正在几位武官的指使下陆续进食。看到骑在马上的赵孝锡时,为首的两位中年武将,很快就过来参见这位用代表圣上的金牌,将他们调到这里的钦差大臣。

    ‘末将呼延豹、曹珍,参见王爷。’

    下马扶起两位也算功勋世家出身的武将,赵孝锡笑着道:“呼延将军,曹将军一路幸苦了。想必来时,两位将军应该接到圣上的圣喻吧?这次虽然不是征战沙场,却也需要两位将军同本王,一起打好这场震动江南的大仗。有信心吗?”

    身为主将的呼延豹恭手道:“回王爷的话,末将来时已收到圣上的密旨,此行一切听从王爷安排。无论上刀山下火海,末将跟一众将士都不会皱半点眉头。”

    听到这话赵孝锡笑笑道:“这刀山火海没有,但需要借助众将士的地方肯定不少。既然两位将军已然过来,那先听本王讲一下具体的计划吧!此次江南之战,虽非征战沙场,却也不容掉以轻心。一个不慎,引起江南动荡不安,恐怕本王跟尔等也不好跟圣上交待。”

    强调了一下保密纪律之后,赵孝锡很快将以点破面的计划说了出来。听到这是一场,上至两浙路知州这样的大员,也在他们拘捕范围内。至于跟他们品级差不多的知府,同样有好几个时,两位禁军将领也有些呲牙,觉得这差事确实不容有失。

    只是他们都清楚,高风险意味着高收益,加上他们同样清楚。眼前这位郡王爷,是未来征战燕云的统帅人选,若将来他们想追随征战沙场,就必须在此次反腐战中,表现出他们的统军才能来。不然,以他们的年龄想追随一起,征战沙场的机会怕是真的不多。

    经过上次在汴梁城的武官选拔,这位年青却武力超凡的郡王爷,已然成为各大武勋世家靠拢的统帅人选。谁都清楚,这位郡王爷如此年青,就成为一路节度使。并开始编练一支直属皇帝管辖的近卫军,这样的红人不巴结不是傻了吗?

    听完具体的任务安排,两位禁军将领很快安排随行的兵卒进食而后休息,等待着夜幕的降临。至于赵孝锡身边的这些近卫武部成员,则充当此次任务的耳目,将最及时的消息。迅速的反馈到赵孝锡这位统帅这里,让其能根据事态的变化,做出及时的调整跟布置。

    待到用过饭的禁军随意在山谷找了个地方闭目休息,赵孝锡也没忘记跟这两位禁军老将,说一下他们儿子在近卫军中的情况。听到他们目前正在进行突击训练,并都当上了百夫长般的武将,统领一支百人骑兵队时,两个当父亲的也觉得非常欣慰。

    当初从汴梁城几乎带走了所有武勋世家,年青一辈子弟的赵孝锡,很大程度上都是这些武勋将领的恩主。若想他们的子弟,将来继承家族荣誉,甚至远超他们。一切的期望,都放在眼前这位年青的郡王爷身上。

    这也说明,不知不觉间赵孝锡,已然得到了朝廷武勋世家的支持。这种支持现在看不出什么用处,待到行大事之时,它所发挥出来的威力,或许会让朝廷那些觉得武官没落的文官,彻底明白什么叫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道理。

    陪着两位将领聊着一些近卫军中的事情,天色也慢慢的暗了下来,待到赵孝锡吩咐埋锅造饭。听过饭开始行动后,呼延豹跟曹珍很快将还在休息的兵卒全部叫醒,整理着装准备晚上的行动。而今夜只怕整个苏州城,也将变成不眠之夜。

    似乎意识到此行有大行动的禁军兵卒们,也变得严肃紧张了起来,快速的享用了一顿略显奢侈的晚饭之后。很快在各自带队武官的指挥下集结起来,待到此次的主将呼延豹向赵孝锡禀报,众军集结完毕可以出发后,已然换上一身轻甲的赵孝锡,手持尚方宝剑下令出发。

    跟此刻在山谷开始往平江军驻地进发的禁军一样,今晚的平江军营里,历属高继武统领的武官,全部集中到他的营帐之内。望着这位统领竟然穿起了铠甲,这些心腹武官都意识到,要有大事发生。因为,今天他们敏锐的发现,在军营四周执勤的都换成了统领的亲卫队。

    相比那些自成一派的武官,又开始了惯例般的花天酒地,此刻高继武的营帐之中却充满了肃穆之意。就在这些武官好奇之时,却见这位统领吩咐他们坐下,静待他的命令行事即可。在没有他的命令前,任何人不得踏出营帐半步。

    尽管高继武相信这些属下,但为了保密起见,他不得不做出这种限制。因为提前走漏风声,都足以让赵孝锡的布置出现变局。这种失误,本身就指望戴罪立功的高继武自然不会犯,而这些武官对这个命令,同样没表现出任何不满。

    直到负责在营房外警戒的卫队长,回来向高继武禀报‘大军己至’时,营房中的武官都浑身一震。这大军指的是什么?以他们的职业自然清楚。可他们更清楚的是,若无圣旨私自进入其它属地的军队,可当成谋逆论处。

    抛开后者这种可能性,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支深夜抵达的大军,是得到了圣喻才秘密抵达苏州的。那他们抵达苏州做什么呢?无数疑问,很快充斥在这些武官的脑海之中!

第六十八章 带兵包围平江军

    昨晚在烟雨楼就跟高继武商量好,先将平江军里中牵涉到贪腐案的将领拿下,将平江军中存在的毒瘤彻底清理干净。没了这些掌控武力的兵卒,剩下那些城中的文官,有赵孝锡这位手持尚方宝剑的钦差大臣在,谁也翻不起大浪来。

    带兵来到平江军营驻地,赵孝锡让手下发出接引信号,很快提前得到高继武密令的亲卫武官,也打出了回信的暗号。让呼延豹及曹珍带领亲卫跟随他一直进入军营,其余的禁军将领则将平江军营包围起来,若有乱动立刻杀入大营镇压叛乱者。

    看着领头三位身穿将官铠甲的将领,高继武的亲卫队长也着实吓了一跳。因为他一眼就认出,这两位跟在年青将军身后的中年将领,身穿的铠甲是禁军专用盔甲。这意味着,眼前出现的两位将领,是天子直属的禁军将领。这些的将军深夜到来,这是要出大事啊!

    随着亲卫队长跟赵孝锡行礼之后,得到通传的高继武很快带着手下心腹武官,来到了赵孝锡的面前。看到站在赵孝锡身后的两位禁军武将时,这些武官也是浑身一振。禁军亲置苏州城还深夜到访平江军军营,其中的意味想想都令他们心跳加速啊!

    为了保证抓捕的顺利,这些武官都在高继武的带领下,很小心的参见了赵孝锡这位钦差大臣。很快在高继武的带领下,赵孝锡一行人来到那处,无视高继武这位统领的武官聚集行营,亲眼目睹那营房之内,传出来的嬉笑打闹之声。

    看到眼前这一幕,赵孝锡的表情很平静,反倒是两位禁军将领却觉得异常愤怒。这真的将军营当成了勾栏舍,还把那些娼妓带入军营中过夜,完全无视军中的军规铁律。这还真是胆大妄为至极,无所顾及一切的行为了。

    站在军营门口的兵卒,看到出现在他们忠于的将领营房前的赵孝锡等人,就准备上前阻拦。却让赵孝锡直接冷酷的道:“左右上前,将其拿下,敢反抗者杀无赦!”

    随着他一声令下,换上军服跟随进入军营的武部成员,迅速上前将这些显得有些错愕的兵卒直接扑倒。敢与反抗的,同样丝毫不客气的斩杀当场,一行人一路直奔这些还在**作乐的武官行营走出。而望着走在队伍中的高继武,不少兵卒还是很理智的退了回去。

    等到赵孝锡抵达传出那些淫秽之声的军营门口时,就看到几个衣着不整的武官,醒眼蒙胧的道:“尔等何人,竟敢擅闯大营,想造反吗?还有高统领,私自带人闯入军营,你想造反吗?信不信,我等现在就通知知府大人,定你一个谋反叛逆的大罪。”

    面对这些还不知死活的武官,赵孝锡打断准备说话的高继武,异常冷酷的道:“就凭你们,也配穿这些军装?除了这些武官,其余兵卒给你们三息时间,放下武器投降者,尚可饶你们一命。若敢反抗者,以谋逆论处!”

    说完举起手中的尚方宝剑,高继武立刻高声说道:“众将士听着,此乃当今圣上亲封巴蜀郡王殿下,今奉旨提调江南一切军政要务。此乃圣上御赐尚方宝剑,若是尔等不想诛连九族,速速放下武器尚可免一死,千万不要做出糊涂事啊!”

    听着高继武说出的话,几个还满脸醉意的武官,脑袋还有点没转过弯来。有个胆大的武官,更是嚣张的道:“放屁,随便找个人就冒充钦差,高继武,你当我们兄弟几个都是瞎子吗?告诉你,这是苏州府,是李大人的天下,就是钦差来了也得先问过李大人才行。”

    如此狂妄至极的武官,赵孝锡直接道:“对圣上大不敬者,杀!”

    他的主意刚落,身后的武部成员立刻一弓弩射穿了这个满脸嚣张的武官。看着这个跟苏州知府有点裙带关系的武官,如此干脆利落的被射杀。这些普通兵卒才真正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搞不好真是钦差大臣。

    担心局势失控的呼延豹立刻道:“本将南京应天府禁军指挥使呼延豹,尔等真的要跟着此等叛逆一意孤行吗?那你们看看军营外面是什么?”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呼延豹的亲卫就点燃一支火箭射出,随之而来的是从军营四周点亮的火把。已经一队直接冲入军营的骑兵,开始喝令所有平江军兵卒,放下武器不得随意走出营房。若敢袭击禁军者,一律按谋逆论处。

    看着这些身着轻甲手指刀枪的禁军冲进军营,原本就有高继武的心腹部下帮忙劝戒那些兵卒。整个军营随着禁军包围的出现,谁都清楚这些平日无视高继武的武官失势。这些平日追随这些武官的兵卒,很清楚谋逆意味着什么,纷纷丢下手中刀枪。

    遵照高继武的命令,迅速的前往军营空地集结。至于这几个此刻显得狼狈的武官,最终还是选择了跪地求饶,却被无视他们求饶声的赵孝锡,下令直接扣押起来拖到校场。同时被一起拖到校场的,还有那些被吓的浑身发抖的娼妓们。

    望着平江军近三千兵卒,全部被看押到校场之上,整个军营已然点起火把照耀的四处透亮。相比那些平日追随被押解到点将台的武官兵卒,此刻显得心有忐忑。其余追随高继武的兵卒,则显得相对轻松了许多。因为他们清楚,这次清洗不会清洗到他们头上。

    等到平江军全军集结完毕,来到点将台上的赵孝锡,望着下方站好的平江军。沉默许久道:“本王一直听人说,厢军的战斗力差,原本不太相信。可今日所见,本王真的痛心疾首。偶等吃着朝廷跟官府的粮饷,就是这样镇守一方吗?

    这几个家伙如此无视军中军规,竟将娼妓带入军营中私混,尔等都能视若无睹。那它日需要尔等征战沙场时,还能指望你们这样的军队保家卫国吗?一将无能,害死三军,今天本王算是亲眼见识到了。高统领!”

    ‘末将在!’

    ‘按朝廷军规,私带娼妓留宿军营者,处何等军规?’

    ‘回王爷,按军规当处斩立决!’

    听到这里赵孝锡挥手让高继武退下,来到几位显得浑身发抖拼命求饶的武官面前道:“听见刚才你们高统领的话了吗?是不是觉得,有了知府大人替你们撑腰,边朝廷律法军规都可以无所顾虑了。那今天本王就告诉你们,这天下还是朝廷的天下,这苏州城同样还是朝廷的苏州城。至于你们的知府大人,放心,本王保证要不了多久,他们陪着你们一起上路。”

    听到‘上路’这两个字,已然酒醒的武官拼命磕头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面对这些求饶的武官,赵孝锡很平静的道:“早就今日,何必当初。食君之禄,不思报君恩,尔等还身为军中将领,更是带着违反军纪,可谓罪加一等。本王不怕实话告诉你们,这回谁也救不了你们,但怎么死则由本王说了算。

    若是想死的痛快点,不留下什么骂名,现在你们谁告诉本王。你们的知府大人,到底做过多少违反朝廷律法的事情。举报多的,或许本王可以让你们有个体面的死法。若是觉得不想举报你们的知府大人,本王也无所谓。

    但你们将成为,整个江南乃至整个大宋的出于耻辱。本王也很想看看,当你们被斩杀的罪名公之与众后,尔等家族之人还如何抬头做人。同样给你们三息时间,若不想求得死后骂名,你们知道应该怎么做。”

    抛下这句话之后,赵孝锡很平静的看着这些互相看了看的武官,等到赵孝锡规定的时间到。他一脸轻松般来到第一位武官面前道:“想清楚了吗?你有没有什么,要对本王交待的?”

    这位武官想了想道:“末将不服!就算你是钦差大臣,也不能随便定我等之罪吧!按朝廷律,我等就算有罪,也应递交知府衙门受审。”

    看着这个似乎有些硬气的武官,赵孝锡显得很平静的道:“说完了吗?知道我手中这把剑是什么吗?这是尚方宝剑,持此剑本王可行先斩后奏之权。别说你一个小小的武官,就算你们的知府大人,本王也能先斩后奏。看来你放弃了本王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不等这位武官再说话,赵孝锡直接一剑斩下对方的脑袋。看着滚乱的人头,还有那喷涌而出的鲜血,其余几个武官彻底的吓瘫了。面对赵孝锡再次提着血淋淋的宝剑询问时,这些没骨气的武官很快纷纷开口。

    诉说着他们所谓忠诚的知府大人,这些年所犯下的历件有背朝廷律法的事情。而看到打破这些武官的心理防线,赵孝锡挥手让禁军中负责审讯的武官,将其带到军营外提审,并让每个举报的武官签字画押。这些证据,将成为钉死那些贪官最直接的铁证!

第六十九章 连夜抓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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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几位平日在军营,权势还凌驾统领之上的武官,被丝毫不客气的斩杀带走。余下归属他们指挥的兵卒,也显得有些惶恐不安。牵涉到这种可大可小的事情,那个兵卒都担心引火烧身。直到赵孝锡这位冷酷的钦差表示,只诛杀首恶不搞牵连。

    至于剩下一些低级别的武官,赵孝锡全部交由高继武这位统领处理,那些低级武官的生死。还轮不到他这个王爷去管理,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让高继武尽快收拢平江军的军权。准备进城封锁苏州城,将城中一概牵涉到贪腐案的官员干净利落的拿下。

    望着这位统领先是严厉训斥了一番,很快又揪出几个平时跟那些将领走的比较近的低级武官,交由忠诚于他的武官看押起来。其实立刻将手下的武官,大多临时提拔起来,担任那几位被杀被押的将领职务,跟本部兵卒混编临时管理起来。

    快速将平江军军权收到手上,赵孝锡立刻下令平江军入城,接管苏州城防。同时禁军将苏州城外,水司衙门的兵丁跟官员,全部控制住。敢拒捕者,一律杀无赦。并且由禁军在苏州城外,设立哨卡搜捕一切从苏州出来的行人,防止消息走漏。

    命令下达完毕,高继武很快就带着平江军官兵,往苏州城进发。那些守城的兵卒,本身就归属平江军管辖,看到高继武到来自然不敢慢怠。打开城门之后,就被高继武下令收缴武器,接管苏州四门,封锁住苏州知府衙门跟漕运衙门。

    看着大批军队深夜入城,苏州城的百姓都觉得有大事发生。果不其然,随着高继武开始吩咐兵卒,象苏州城的百姓通报,执行宵禁不得百姓深夜走动。好久没感受到宵禁的苏州百姓,纷纷结束夜游返回各自家中。

    至于那些通宵达旦经营的勾栏娼寮,同样被一队队手持刀枪的平江军官兵封锁,只许人出不许人进。若是当晚正好在这里过夜的官员,则会非常不幸的被看押起来,等待赵孝锡这位钦差王爷,对其做出最后的处理。

    面对有些还不知情况的文官,在听到有官兵封锁娼寮时,自然很嚣张的出来命令这些士兵撤消封锁。结果等待他们的,则是这些平日就饱受文官欺凌的官兵,一顿胖揍之后带到被控制的监牢关押起来。等待他们的结局,只怕也不会好到那里去。

    在巡城官兵通报宵禁令时,同样下达了禁武令。敢在宵禁期间,携带刀剑出来的武人,一律将被限制自由。至于敢反抗或作乱的武人,一律杀无赦。这也意味着,在赵孝锡下达封锁苏州城的命令之后,整个苏州城则开始实施军管。

    看着被惶恐的师爷从街门后堂叫醒,匆匆穿着官服走出来的苏州知府李学文,以及被官兵从漕运衙门带走的漕运使曹成明。

    这两位平日苏州城最具权势的官员,此刻望着高继武则是一脸的愤怒,但面对明刀明枪的兵卒跟不吭声的高继武,他们内心也在思索,到底出了什么事!

    要知道,深夜带兵入城,抓捕一城的两位最高行政长官,这可是如同造反的大罪。高继武疯了?这种大罪,可会牵连到他身后的家族,他就一点不怕吗?

    就在李学文还在大声道:“高将军,你可知道,带兵入城扣押本府,是谋逆的大罪。你就不怕朝廷追查下来,诛你全族吗?”

    ‘朝廷会不会诛高将军的全族,本王知道一定不会。但圣上会不会诛尔等全族,本王还真不知道。’

    听到声音立刻转头的李学文跟曹成明,很快看到在几位武官保护下走进来的赵孝锡。通过刚才赵孝锡的称谓,两位苏州城的高官,一时间也不明白这个身着铠甲的男人到底是那位王爷。可不管是那位王爷,做出这种事情来,他就不怕皇帝责罚吗?

    还是说,他敢这样做,本身就是皇帝属意的呢?

    就在两位文官开始思索时,站在赵孝锡身边的呼延豹,突然举出一张圣旨道:“圣喻,众人听旨!”

    此言一出,包括赵孝锡在内,屋子里的人全部跪倒口呼万岁之后,呼延豹很快将圣旨上的内容说了出来。在听到这位自称本王的年青人,正是当今两宫最宠信的巴蜀郡王时,李学文跟曹成明都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等到圣旨落到赵孝锡手上,望着两位心有忐忑的苏州知府跟漕运使,赵孝锡坐到那张高高在上的官椅上开口道:“李知府,曹大人,想知道圣上任命本王为两浙监查使,提高两淅军政事务是何原因吗?”

    李学文恭身道:“卑职不知,还请王爷赐教!”

    赵孝锡也没兜弯子很直接的道:“说完你们就知道了,江南税赋两浙最丰。可近年来,两浙上交朝廷的税赋逐年减少。圣上觉得,有必要让本王过来看看,这商贸越发繁荣的两浙,为何税赋却一年比一年少呢?是遇上天灾还是**,两位大人能否给本王解释一下吗?”

    面对赵孝锡直言不讳说出此来江南,正是为了税赋而来,两位苏州城的大佬也内心一紧。负责转运税赋的曹成明很快道:“回王爷,有关两浙税赋的事情,下官等人又怎敢枉言。此乃知州大人跟转运使大人负责,下官等真的无从得知啊!”

    ‘哦,听曹大人的意思,想知道税赋减少的原因,还需要本王到杭城找刘知州询问。可本王今天既然来苏州,曹大人负责苏州税赋征收,是不是能跟本王说说。今年苏州府的税赋相比往年是多了,还是少了呢?至于刘知州,本王即来了自会找他询问。不急!’

    听到赵孝锡皮笑肉不笑的回了这么一句,两位苏州大佬就意识到情况不妙,至于这位曹大人很天才般,说出今年税赋还需要回衙门整理之后方能回禀。同时两人也在考虑,如何将这个朝廷派钦差查税赋案的事,迅速通知给那位知州大人知道。

    对于这位漕运使的推拖,赵孝锡冷笑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真当本王今夜来此,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吗?还是你们觉得,只要把事情推到你们的知州大人头上,本王就拿他们没办法吗?你们可知,侵吞的税银是什么?那是大宋的基石,百姓的心血。

    曹大人不是说,有关苏州税赋的事情,还需时日整理吗?那本王让你看几样东西,你跟本王说说,这苏州城近半年的税赋,为何只有区区万贯?而你们漕运衙门开出的盐引却有上万担之多,税银那里去了,你跟本王好好解释一下?”

    看着从身后走上来的兵卒,将他锁在后衙的帐簿丢到面前,曹成明就意识到完了。因为这些帐簿,记录的大多都是真实的数据。可每年他们递交到转运使衙门的税银,却又是另外一套帐簿,目的就是为了掩饰衙门真正的收益情况。

    见曹成明脸色一下变得苍白,赵孝锡从坐位上站起来道:“江南税赋事关大宋民生,事关众军衣食穿着。现在就被你们这一窝不思忠君的蛀虫给中饱私囊,你们都该死!该杀!该诛九族。堂堂朝廷命官,竟然平时还有时间,去当一个娼妓的评委,你们真是忠君啊!

    告诉你们,不要指望有人能救的人你们,看到本王手中的尚方宝剑没有。只要本王觉得你们该死,本王就能先斩后奏,将你们一一诛杀。也许你们觉得本王不敢,事关江南税赋案牵涉到近半成的江南官员,而且大多都是你们这类一城主官。

    但请你们记住,本王是个武夫,解决问题最擅长的方式就是杀。若你们觉得,杀你们这些贪官污吏,会让本王摊上一个杀星的骂名,那本王就要看看,当大宋的百姓知道尔等所做所为之后。会说本王杀伐太重,还是会说你们该杀。”

    说完这些话看着两位瘫在地上的官员,赵孝锡直接示意呼延豹,命令禁军将其收押起来审问。同时根据那些武官交待出来,苏州城参与此事的官员商人,全部从家中拉出来审问。一旦证据确凿,家产全部充公。

    至于赵孝锡直接坐镇知府衙门,负责处理一桩桩送过来的案件,同时开始思考下一步的行动计划。而随着赵孝锡封锁城门,开始搜捕那些贪官跟盐商,整个苏州城不少百姓都可谓一夜未眠。望着那些士兵踹门进屋,在一片吵杂声中带走那些涉案的官员跟商人。

    对于那些豢养武人的盐商敢拒捕,给予他们的则是同样冷酷的军人屠杀。若是老实认罪的犯人,说不定家人还能幸免于难。一时间,整个苏州城也响起了刀兵跟哭嚎之声,可很多百姓还不清楚,这些官员跟商人到底犯了什么罪,会被这些官兵抓捕跟屠杀呢?

第七十章 兵分两路奔杭城

    平静多年的苏州城百姓,经历了一个略显不安的夜晚之后,清晨打开家门走上大街时。就看到不少贴在大街上,由官兵把守的告示。等到挤到告示前一看,才知道朝廷昨晚派兵将苏州的知府跟漕运使给抓了。原因就是,他们贪污了朝廷的税赋,而且证据确凿。

    不管那朝那代的百姓,对于贪官污吏无疑都是痛恨的。现在看到盖着官印的告示,百姓也知道这种事情,牵涉不到他们头上。饭照吃,觉照睡,小买卖照做,则是他们最应该去做的事情。至于今天苏州城,禁止人员外出,百姓虽有怨言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将苏州城中牵涉到贪腐案的官员跟商人,几乎都来了个连锅端之后,赵孝锡立刻写了一封奏折交由亲信,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送往京城。直接递交到那位皇弟手中,防止将牵涉到此次江南贪腐案的朝官得知,让他们有机会消毁受贿包庇的证据。

    相比这些被看押到牢里的贪官盐商,开始担心他们的下场会如何,那些没牵涉其中的官员。则被赵孝锡临时任命提拔,保证苏州城的官场不乱,加上有高继武驻守城中帮忙稳定秩序,天亮之后的苏州城倒也平静如常。

    清楚有一晚的时间,由曹珍带领的禁军骑兵部队,此刻应该距离两浙府不远。赵孝锡立刻带领其余的禁军,乘坐同样被平江军接收的水司码头,坐上那些大小不等的战船往两浙路知州衙门所在地杭城而去。这种通过水运的方式,要比陆路迅速快上许多。

    因为时间紧迫,赵孝锡离开苏州时,也没时间去看望一下木婉清跟钟灵。而是让身边的近卫,捎了一封书信给她们。让她们安心在苏州待着,若有事情找他。可随时让保护她们的武部成员,通过布衣阁的消息传递网络,第一时间送到他手上。

    相比钟灵很好奇昨晚实施的全城宵禁,让她没机会逛夜街,木婉清却深知昨晚的大动静是自家情郎一手弄出来的。连朝廷禁军都出现了,足以证明此次的事情很棘手。没时间照顾她们,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为此,两女倒也没觉得,此事有什么不对。

    跟木婉清两女想法不同的是,提前就收到消息的金妍儿,因为提前收到了消息。将一些涉及到走私案的商人,提前隐藏转移了起来,导致她手下并未有太多的损失。相反那些打算单干的家将开设的店铺,此刻不但人被抓进衙门受审,连财产都被没收充公。

    得到清晨安民告示贴出来,金妍儿才知道,那位对她霸道夺走她贞*洁的男人,竟然是当今大宋最有权势的巴蜀郡王。她就真正明白,相比那些平时仰慕于她的书生官员,这才是真正有希望,给予她帮助跟复国的强大靠山啊!

    看着在陆地上威风凛凛的禁军,上了船之后大多心惊胆战,赵孝锡望着身边的呼延豹道:“呼延将军,你们驻守应天府,没进行过任何水上训练吗?”

    呼延豹很快道:“回王爷,没有,应天府禁军的日常训练,跟京师的禁军训练都差不多。说起来,就连末将也是第一次坐船呢!”

    听到这个回答,赵孝锡若有深意的道:“呼延将军,此次事情完结之后,将军若有闲暇,还是加强一下官兵水上行军训练。不说让你们跟水军一样,熟悉水战。至少要保证你们上了船,不至于畏惧这近海水面。

    本王觉得,若大家会的东西都一样,很多时候被挑选的资格就少了。若是将军带的兵会的东西,别的禁军不会。需要动用禁军乘船进行渗透突袭,将军觉得到时圣上会做何选择呢?要知道,若有大船从这里,可一路直达大辽开州跟苏州,任何一个地方。不是吗?”

    明白这位小王爷不会没事说这话的呼延豹,一听这话眼睛一亮道:“多谢王爷指点,末将回去之后,一定会操练手下熟悉水性的。”

    见这位禁军将领也是个聪明人,赵孝锡就没多说什么,指挥着这些装载禁军步兵的战船,加速往杭城而去。他们要做的就是,在杭城官员还没反应过来前,将两浙路的核心首府给控制下来。而后从上往下一直疏理下去,将两浙路涉及贪腐的官兵奸商一网打尽。

    扬帆而来的禁军,同样在当天晚上抵达了杭城码头,提前收到赵孝锡密令的武部成员。已经将这处水军所用的码头给控制起来,让禁军得与顺利的靠岸。整理着装后,很快跟着呼延豹往杭城赶去。

    在距离杭城不远的地方,赵孝锡同样看到昨晚星夜兼程出发的禁军骑军大队,与对方汇合之后。看着若大杭城守军看守的城防,就被自己手下这些武部成员拿下一座城门,赵孝锡对南方这此城防军的能力,也是深感忧虑。靠这样的官兵守城,脑袋被割了都不知怎么死的。

    挥手示意众军入城,首先去的地方就是驻扎在杭城内守军所安营扎寨的军营。门口那些守军,同样在武艺精湛的暗部成员捕获之下,顺利被打开了大营的营门。骑在一匹战马之上的赵孝锡,挥手示意骑兵进入,彻底控制这座厢军军营。

    还未入睡的城防军,听到营地传来马踏之声,显得有种错愕般的感觉。当他们看到,这些骑在马上的骑兵,穿的同样是大宋的军服跟铠甲时。也非常好奇,这些看上去比他们精锐许多的部队,到底来自那里,深夜进来又有何用意呢?

    等到骑兵跟上次一样,严令这些城防官兵回到营帐不准外出,身为骑兵将领的曹珍很快报出了他的职务。并且命令城防军的统领,立刻过来参见。

    相比上次在平江军营看到的一幕,身为守卫杭城的城防军,其军容风纪看上去还好。只是从掌握的证据看来,这座军营的统领同样牵涉到贪腐案中。这也意味着,江南官场跟军队很大程度上,都成为那些盐商跟世家的合法保护伞。

    看着这位同样显得非常意外的城防军统领,赵孝锡出现之后,直接出示了圣旨跟尚方宝剑。并且不待这位统领申辨什么,立刻让其宣布众军集结到校场。当着全城防军的面,宣读了有关这位统领充当保护伞的走私证据,直接命令禁军将其扣押。

    望着扼马游走于四周的骑兵,那手中的刀枪可不是玩具,而他们这些城防军。很多连军服都没穿好,就被赶到校场集结。想反抗,无疑是痴人说梦。

    更何况,眼前这些带领禁军前来的,是一位手持尚方宝剑的钦差大臣。除非他们敢担下造反之罪,否则根本没人敢在这种不利的情况下,还准备跟这位钦差王爷掰手腕子。

    清理完城防军牵涉到贪腐案的武官,赵孝锡看着剩下唯数不多的武官,先是以钦差的身份。对他们能坚持底限,没跟那些被革职的武官同流合污表示了肯定。同时也将他们各提升一级,填补被革职武官的职位。

    就在所有人觉得,这个空出来的统领会由谁担当时,一位已然半头白发的老人,出现在校场之中。看到这位老人出现,那些剩下的武官,都喜上眉头道:“吴统领!”

    这位被两浙知州打压,最终提前卸甲归田的老将军,也是在调查此次贪腐案中,赵孝锡看到的一个忠君爱国的人才。

    那怕对方已然年过五旬,但其在两浙城防军中的威望,还是无人能及。命手下携带文书,亲自将其邀请过来的赵孝锡,也第一次见到这位颇有武将风骨的老将军吴台波。

    ‘老将军,请恕本王无礼,还打扰你的清修将你请过来主持城防军大局。’

    对于这种有风骨的老将军,赵孝锡自问还是非常尊敬的。那怕这只是一个厢军的统领,但其几乎将一生都交给了大宋朝,值得赵孝锡这样的赵氏子孙,尊其一声老将军。不然,换做其它那怕有勋爵在身的老将军,风骨不行赵孝锡同样不鸟。

    自从收到那封盖有王印的信件,吴台波也真心敬佩这位,敢将两浙这个贪官窝给捅破的王爷。见到对方如此年青,还对他如此客气,吴台波自然也是心存感激。

    ‘能得王爷器重,乃末将之幸。只要朝廷跟王爷,不觉得末将人老不中用,末将愿替朝廷效犬马之劳。’

    听完吴台波的话,赵孝锡亲自邀请这位老将军上了检校台,宣布恢复吴台波的统领之职。由其暂代城防军的统领,待此次事情处理完毕,自会有圣旨对有功之臣进行封赏。另外赵孝锡也没忘记,给其介绍了呼延豹跟曹珍这两位禁军将领。

    让吴台波负责整顿城防军备,保证城防军不生乱,赵孝锡就带着禁军开始前往知州衙门。去见见那位,在两浙路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两浙知州刘光迁。这位笼络了江南近半成军政官员,尤如江南土皇帝般的封彊大吏!

第七十一章 太宗祖训(求推荐票)

    做为朝廷认为的两浙路权知州事,刘光迁手中的权利可谓如同节度使一般,非但拥有管理两浙路各州府的权利,还拥有节制厢军的权力。这种集权力于一身的官职,可谓让他在两浙这个朝廷税赋最多的州府,过的权力无限之余也是逍遥无比。

    相比远在汴梁城中的朝官,年过五旬的刘光迁也清楚,他在这个位子上的时日不多。若非在朝廷中,他有不少朝臣帮忙说话,这个知州的宝座怕是早让人给抢了去。也不至于让他一直稳坐这个宝座,还享受着朝廷的诸多赞赏。

    眼看年纪一天天大的刘光迁,也觉得这辈子官似乎当到头,开始替家族跟门生故吏谋职些实实在在的东西。金银财宝自不可缺,但结交江南这些富商官宦,同样是其最为热衷的事情。而且越到老了,越觉得这钱的作用,越享受那种富可敌国的澎涨自豪感。

    这两年尽管上交朝廷的税赋少了,但相比其它各路递交到朝廷的税银,他所管理的两浙路无疑还是朝廷最多的。两浙路特有的贸易网络跟风土人情,让其一直没有外部的威胁,成为诸多商人理想的经商之地,这税赋自然也不是其它地方所能相比。

    尽管他也听那些在朝廷替他说好话的官员,告诫他要悠着点,不要触动两宫的底限。可在刘光迁看来,两浙上到各州知府,下到驻守各地的军队,几乎都被他所笼络。若是朝廷想彻查此事,先不是说江南必然生乱,他所结交的诸多商人,就会令江南的税赋大大减少。

    抱着这种自傲的心情,近年来他的贪婪越发不可收拾,同时也越发小心的关注着朝廷的一举一动。只要有风声传出,刘光迁相信他的那些朋友,就会第一时间通知于他。想在江南这块地面上,瞒着他调查税赋的事情,几乎就是不可能的。

    但今夜这些自信,被封锁杭城的禁军到来给打破。望着那些严令开门不听的衙门官兵,拒绝向封锁知州衙门的禁军开门,带队的军官直接下令强攻。将这些刘光迁笼络到的武人衙差,全部格杀于衙门内外,让这条普通百姓谈之色变的官街,充满了血腥的味道。

    当攻进知州府的禁军,将这位躺在用银砖垒起床榻上的知州拎起时,这位知州还在喝斥这些皇帝卫率想造反,敢拘捕他这位朝廷任命的知州。结果被带队的武官,直接两耳光扇过来,彻底的不敢吭声,被拖到平日他高高在上的大堂之上。

    看着不断被禁军抓捕到的官员,全部被送到这里,面对这些阁僚略显惶恐不安的眼神。刘光迁却强装镇定,表示不要担心,朝廷不肯将他们一网打尽。除非朝廷不想保证两浙,这个稳定提供税赋的富饶之地,在以后继续给朝廷上交税银。

    尽管刘光迁面装镇定,心中却非常惊骇这些禁军,是如何悄无声息出现在杭城。为何他们抵达两浙路,他却丝毫没收到下面报上来的信息呢?而禁军的出现,是否意味着当今那位年幼的皇帝,已然要准备对江南动手了?他就不怕,引起江南生乱吗?

    就在一众杭州城官员情绪不安,却又不敢有任何反抗举动,陪着这位顶头上司站在衙门大堂中时。已然控制杭城军政部门的赵孝锡,这才带着两位禁军将领出现在知州衙门之内,也看到这衙门内外还残存的血迹。

    相比在苏州府衙门,赵孝锡还宣读了一下皇帝的诏书,此刻的赵孝锡在两位禁军将领的陪伴下。直接坐上了那张平日,只有刘光迁能坐的高堂官椅之上,冷冷的打量着这些同样在打量他的两浙官员,似乎也在考虑着要怎么处置这些两浙路的高官显贵。

    望见这位身穿铠甲腰佩宝剑的年青人不说话,刘光迁嚷声道:“敢问尊下是谁?为何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尊下可知,带兵扣压我等所会造成的后果?”

    呃!听这话还有那么一点威胁的味道!

    赵孝锡轻笑道:“哦!后果?那请刘大人说说,扣押你们会有什么后果?”

    刘光迁见对方丝毫没理会他话中威胁的意思,只能继续道:“本官跟诸位阁僚都乃朝廷命官,主政两浙军政要务,若尊下不给出合理解释就私自扣押我等。明日城门一开,尊下此举有可能导致两浙生乱,尊下承担的起这个责任吗?”

    ‘两浙生乱?刘大人说的是你那些门生故吏,还是那些如同虚设的厢军,又或者是这杭城里的漕帮跟盐帮,以及那些你自认为会替你出差的大商世家?知道这两位将军是谁吗?你又知道我是谁吗?还有你知道,我腰上这柄剑是什么吗?’

    解下腰中佩剑的赵孝锡,手持宝剑起身道:“此乃圣上御赐尚方宝剑,并拥有先斩后奏之权,刘大人觉得你脑袋很硬,不知这剑下去你这脑袋还能不能保住呢?又或者,你觉得我现在敢不敢当着众人的面将你先斩后奏呢?”

    ‘你!’

    被反威胁了一句的刘光迁,在听到尚方宝剑时,也意识到眼前这个年青人果然是当今圣上派来的。至于秘密派来做什么,用后脑勺想他都知道,肯定是为江南税赋来的。可他就不相信,当今圣上跟此人不知道彻查此事,有可能导致的严重后果。

    面对有些恼羞成怒的刘光迁,抽出宝剑的赵孝锡提剑走到这些开始后退的官员之中,手中长剑一挥。刘光迁这位知州立马‘啊’的一声惨叫,结果却发现对方的长剑,只是削飞他头上的官帽,并没他想象的那样,是奔着他的脖子来的。

    望着瘫坐在地上的刘光迁,赵孝锡长剑指着他冷笑道:“就你这点气节,也配威胁本王?看到这两位吗?此乃应天府禁军指挥使呼延将军,跟副指挥使曹珍将军,至于本王的名号,想必以刘大人的手眼通天,应该听过京师混世魔王的名号吧?

    不才真是那位混世魔王,被圣上亲封的巴蜀郡王兼成都路节度使。当然,这是本王的封号跟官职,眼下本王的官衔则是两浙道监查使,提高江南各路军政要务。

    而此剑正是本王出京之时,圣上御赐的尚方宝剑,着本王有先斩后奏,便宜行事之权。刘大人,还觉得你的威胁对本王有用?”

    一听这话,刘光迁就觉得手脚冰凉,很快哽着脖子道:“太宗皇帝离世曾有祖训,不得诛杀文人,就算王爷有尚方宝剑,也不能枉顾太宗皇帝的遗训吧?”

    听到刘光迁冒出这样一句话,赵孝锡气极而笑的道:“看来刘大人,不愧为饱读诗书的文人,能本朝太宗皇帝留下遗训的事情也知道。可刘大人觉得,你所犯之罪,也能在被赦免死罪之例吗?若本王所记不得,太宗皇帝当年所留遗训,是说不能以言诛杀文人。

    若刘大人正以为,犯下此等大罪,还能逃过一劫。那这天下只要是个文人,都可揭旗造反,事败之后来上一句‘我是文人’就能逃过死罪吗?荒谬至极,这话竟然从你堂堂一个知州嘴中说出来,本王都不知道,这读的圣贤书都读到那里去了。”

    刚才还欣喜有这么条规矩的文官们,倾刻间又一片灰败之色。他们都非常清楚,江南官商勾结私吞朝廷税赋的事情,到底牵涉有多深。而眼前这位知州大人,这些年又私吞了多少财富,这样的罪若是也能逃过斩立决,那还真是奇事一桩。

    见到刘光迁还不甘心的道:“就算王爷想依律法办下官,也需经过三司分审之后,由圣上亲自下旨方可行刑。下官乃朝廷一方大吏,岂能任由王爷私下行刑呢?王爷就不怕,事情传到朝廷之上,让朝廷的诸位大臣心寒吗?”

    对于这话赵孝锡轻笑道:“说到底,看来刘大人还是知道自己所犯的罪有多大。你是不是觉得,把你押解进京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让你逃过此劫。最后再来个发配流放,让你继续享受着安养天年的美梦。告诉你,落到本王手里,你就休想逃过此劫。

    不过,刘大人大可放心,我会让你留着一口气上京的。让你亲眼看到,你是如何被圣上判令斩立决。至于你觉得,那些得了你好处的朝官会站出来替你说话。本王告诉你,谁敢替你出头,本王就叫他人头落地。”

    如此斩钉截铁的话丢下,彻底令刘光迁失去了最后一丝侥幸心理。等到赵孝锡命禁军,将其严加看管,同时提审这位知州的心腹,查抄其多年所积存的脏款。

    而面对同样惊恐失色的其余官员,赵孝锡只说了一句‘主动交待所犯罪行,交出所贪脏款,可酌情向圣上赦免死罪’。这些平日忠诚刘光迁的官员,立刻将江南窝案的罪名,全部推加于这位上司头上。

    甚至不少官员,还口口声声说被其胁迫才犯下大错,看的赵孝锡又是倍觉恶心。命令禁军,直接将其带到下面,分开让其供写罪证,视其交待的情节再酌情处理。

第七十二章 事关江山的税赋

    帮派文化历朝历代皆有,如今的大宋朝同样存在,这些大多由贫苦百姓抱团而形成的利益集团。只是相比底层的帮派成员,真正能享受到组建帮派利益的,永远是站在顶峰的那些人。他们借着扶贫济困互帮互助的名头,实则挟众自威获得利益跟地位。

    做为两浙商贸最为繁华的城市,杭城之中同样存在两个很有名的帮派,它就是依托船工跟码头苦力聚集在一起的漕帮,名气也仅限于江南诸地,没有后世那般名气响亮。但漕帮弟子成千上万,则是不争的事实。

    这些人里面,有为了获得工作跟利益分配加入的安份百姓,也有充当争抢地盘跟工作的亡命之徒。在刘光迁的有意庇护之下,这个人数众多的漕帮几乎垄断了两浙各大码头的行船搬运工作,也更令其在普通民众的心目当中声名高涨。

    相比漕帮的人数众多却没多少凝聚力,在杭城之中还存在一个。跟漕帮有着密切关联的盐帮,资历则更为古老,实力组织也更为庞大雄厚。可以说,历朝历代做这官府禁止私人销售的食盐,很大一部分都由这些人所掌控。

    他们除了势力盘根错节之外,还有着官府不容忽视的力量,那就是掌握着诸多的制盐工。若是官府有威逼到他们利益极限时,这些人就会做出减产或提高盐价的手段,扰乱国家正常的盐售秩序,以此逼迫官府对他们进行让步。

    这个由盐商把持的帮派,人数若加上沿海各地他们所控制的盐工,那漕帮根本不够看。除此之外,他们几乎都拥有万贯家财,在官府中的耳目同样众多。若看到时机不对之时,这些人又会迅速的收起触角,等待着崛起复兴的机会。

    有资金有人脉还有一套严密的组织架构,要想彻底铲除只怕不是易事。而且为了不让食盐这种官府特售的东西出现问题,官府大多都不会过于压迫这些人,以此达成和平共处的原则。这也造成了江南盐帮尾大不除恶性难改的情况,出现贪腐案背后都有他们的影子。

    若说担心驻军江南各州府的官兵做乱,赵孝锡则更担心这些盐商,搞出影响盐市导致民变的事情来。好在拥有超越这个时代千年的知识,赵孝锡在接手这件案子时,已经意识到了这种事情的发生。此次盐帮老实认罪倒好,如若不然则一举瓦解掉他们的根基。

    在拿下杭城这些两浙大佬之后,赵孝锡立马发出监查令,派给集结待命的禁军骑兵。由他们分成若干个小队,将这些监查令发送到各府衙门。让这些牵涉其中的官员,全部到杭城认罪伏法。如若不遵从这个监查令,等待他们的就是抄家灭门之祸。

    尽管赵孝锡很想将这些贪污官员一锅端,给端掉了张三换上个李四,要不了多久又会出现这种事情。这官场贪腐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清理干净。

    现在的赵孝锡所做的,就是敲山震虎,将刘光迁这位知州拿下,其它知府级别的官员,则根据他们的认罪情况,再交由朝廷做出相处的判处。给江南官场来个集体大换血,保留一个能乱中有稳的局面。

    要是一下子逼的太急,真闹出民变来,那事情就真的不好处理。现在逮住大耗子,这些小耗子则根据表现,再做出相应的处理,不让他们有狗急跳墙的可能。而相比给文官一个自赎其罪的机会,对各府的厢军则没有这么温和。

    这些禁军骑兵带着他这位监查使的文书,直接进入那些军营,对参与贪腐案的将领直接实施逮捕。敢反抗的,除非他们不怕诛九族的后果。更何况,有禁军骑兵去宣示命令,某种程度就是告诫那些没问题的官兵,跟着这些有罪的武官走,后果是很严重的。

    都说大难临头各自飞,靠金钱构筑起来的所谓官场联盟,在以生命为代价的压力下,每个人都会做出最明智的决定。正因为这些文官了解大宋律法,也了解朝廷不轻杀文人的规矩。在面对认罪伏法尚有一线生机,跟不认罪抗拒禁军的逮捕形同造反诛九族相比。这些读圣子书的文官,都会明智的选择后者,不敢轻易去挑战皇权之威信。

    在赵孝锡紧锣密鼓的收缴江南官场贪腐证据,派人通过水陆以快速度递交到那位龙椅上的皇帝赵煦时。收到第一封有关苏州官场的奏折时,赵煦看到两位官场权利最大的官吏都牵涉其中,剩下小半官史都未曾幸免,就清楚这个苏州官场几乎烂到根子里。

    更令赵煦这位慢慢掌权,开始意识到钱对管理一个国家重要性的皇帝气愤的是。单单一个苏州府,这些少侵吞的朝廷税赋,就达到百万贯之多。这还只是两浙路一个税赋相对丰裕的州府,那整个两浙路这些年侵吞了多少税赋,想想都令赵煦恨得咬牙切齿。

    当臣子的锦衣玉食家财万贯,当皇帝的缩衣节食囊中羞涩,这是那个皇帝能够容忍的呢?尽管赵煦清楚,江南官场**在神宗时期就存在,但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看来这些江南官场的大员,真觉得他年轻好欺负不成?

    想到赵孝锡在奏折后面所说的情况,赵煦也清楚这种事情急不来。若是这种牵连甚广的窝案处理不好,会让江南这个税赋之地,变得一片混乱。因此,他必须忍住心头的怒火,开始盘算找奏折上,这些平时总鼓吹江南吏治清平的朝廷重臣麻烦。

    只是看到上面几个牵涉到江南案的朝廷重臣,要想拿下他们只怕还需要那位皇祖母开口。近来已经感受到,这位皇祖母正在放权于他的赵煦,决定这种大事还是请教一下这位皇祖母,看看对方能给出什么建议。

    到时就算要贬谪这些高太后提拔的官员,相信为了赵家江山,这位皇祖母会理解他痛下狠心的决定。也不至于到时事发,让这位皇祖母觉得他有意隐瞒于她。这点赵煦已然明白,有些事情祖孙俩关起门来商量,那就是自家事。拿到朝廷上商量,那就是军国大事。

    因为赵孝锡的有意帮衬,这对祖孙已然关系密切了许多,得知这位皇孙有要事相商。高太后很快将其领到了寝宫,蔽退身边的宫女太监之后,很快就接过赵煦递来的密折。看到上面由赵孝锡亲自书写的江南窝案,这位同样睿智的太皇太后,自然也明白其中的严重性。

    神宗在世时就说过,江南税赋事关大宋国运根基。现在这些朝廷官员,大肆侵吞朝廷的税赋,不是变相挖大宋的根基吗?

    ‘官家,这件你打算怎么办?此事虽事关国运根基,却也需慎重对待。猛火下重药固然见效快,可也会留下后患。你觉得云儿,能处理好这件事情?’

    对于这位皇祖母的稳定,赵煦很快道:“云郡王看似鲁莽,但却粗中有细,从他现在布局调查的情况看,孙儿觉得应该让他试一下。再不济,两浙知州刘光迁必须严办。不然,朝廷在江南的税赋,只会日益减少影响国之根基。”

    听到赵煦这番回答,高太后沉思片刻道:“既然官家已有打算,那就放手去做,对这些坏我赵家江山的贪官污吏,不管涉及到谁一律严办。只是官家要记住,猛火煎时还需温火通。一位合格的君主既要让臣子心存敬畏,也要令臣子心存感激。这个度,官家还要好好把握。”

    已经知道这位皇祖母,历经三朝皇帝,她的为君理念同样不容小视。赵煦若有所获的点头后,很快就退出了这位太皇太后的寝宫。开始以为君者的心态,都思考到底如何,尽可能在提高江南税赋的情况下,又不会引起江南动荡不安。

    想清楚这些的赵煦打算再看看,这份密折隐忍一下,他还需要更多的证据。让他对江南的局势做出判断,他也对这位堂兄充满期待。希望这个别人都不敢捅的马蜂窝,这位堂兄也给他捅下来,让这个马蜂窝变得不扎人,反倒能替朝廷提供‘蜂蜜’来源。

    而随着两浙路刘光迁被看押,转运使同样被关押候审,整个两浙路官场。随着一支支禁军骑兵,带来监查令跟最后通牒。两浙路治下的各州府官员,也变得惶惶不可终日。至于所谓的销毁证据,想必已经来不及了。

    那位钦差敢做出这个安排,已然掌握了他们侵吞朝廷税赋,跟盐商勾结贩卖私盐的证据。现在就人家就等着看他们,是主动上门请罪保住这条小命,还是要等到刀兵上门秋后问斩呢?这结局全然不同的一道选择题,真心让两浙路的官员们彻底头疼了起来。

    同样跟这些官员心急如焚的,还有不断收到消息,苏州城的盐商已然被官府抓进来的一众江南盐商们。他们现在也在担心,这把火到底会烧多猛,他们又有多少人将被牵连进去,这才是他们所担心的事情!

第七十三章 斩杀亡命徒(加更求票)

    杭城中有个令不少百姓望而怯步却心生向往的地方,那里正是杭城盐帮联络的茶馆。平时出入茶馆的商人,大多都是盐帮成员以及官员,还有那些从宋朝各地,前来这里购买食盐的商人跟官宦子弟。每天在这里,都可谓高朋满座热闹非凡。

    这个不象茶馆的大宅院,门口每天都有一帮盐商聘请的打手巡逻,没有盐商内部的人引荐,普通人根本别想踏足其中。就连杭城中的官员,想进入这里也需要有点品级。寻常普通小吏,同样休想踏入其中一步,这也让其成为杭城最安全的谈私盐买卖据点。

    相比往日走进这家宅院中的商人,一个个都红光满面兴高采烈,今天这个挂着五味茶馆的大宅院,却显得气氛有些压抑。一早得到通知赶来的盐商们,此刻表情都显得有些凝重,似乎也为昨晚杭城知州跟转运使,以及跟他们有牵连官员被抓的事情而显得忧心忡忡。

    此刻组织盐商参加此次紧急会议的,正是这一届的盐商会长吕五味,一个三代从事盐货买卖的盐商巨鳄。面对这种朝廷再次把刀剑指向江南盐税的情况,他接管家族制贩盐事业以来,好不容易当上盐帮会长,这事也当属头一次。

    尽管心有担忧,却也清楚朝廷不敢将他们这些拥有盐丁的盐商全部杀光的。不然,杀了他们这些大盐商,朝廷的盐运供给就要出问题,朝廷专售的食盐就要提价。若盐价提升太快,老百姓就在遭殃,引发了抗议就会生乱。这点他们都非常清楚!

    ‘会长,你说朝廷这次真的要整顿江南盐税吗?朝廷就不怕,导致江南生乱吗?倒在我们这边收受了好处的江南官员,不说六七成,至少五成还是有的。难道朝廷要把这些官员全部抓起来,让江南地面上出现无官可用的局面吗?’

    面对同属盐商会员的询问,吕五味神情凝重的道:“据我们的探子回报,刘知州跟陈转运使,都会那位钦差大人给扣押起来。我们先前在城里看到那些身着铠甲的兵卒,都是朝廷秘密调来的应天府禁军。这意味着,朝廷这次怕是要动真格整顿江南盐运税赋的啊!”

    做为江南地面上的地头蛇,盐帮的消息渠道自然不会太慢。这短短几个时辰,他们非但清楚知州衙门发生的事情,就连苏州城有盐商被抓的情报,他们同样收到了。正是看到这次,朝廷似乎对盐商也下了狠手,他们才会显得有些担心。

    听着这位会长大人的担心,坐在大厅中的一位新晋盐商,则显得不以为然的道:“怕什么,我们手里可掌握着朝廷近五成的盐运买卖。若朝廷逼人太甚,我们只需要停止供盐一月,别说江南生乱,只怕江南周边吃我们盐的百姓,都会闹起来。

    更何况,我们往外运的盐,可都是交了银子给官府的。朝廷要想追究起责任来,也只能追究那些贪官的责任,又能拿我们怎么办?总不能因为我们交了税银,反倒交出错来吧?这大宋朝也是讲律法的,总不能因为钦差一来,就要抄我们的家抢我们的钱吧?”

    对这位新晋盐商的不以为然,吕五味长叹一声道:“立业,话虽如此,可朝廷何时重视过我们这等贱商呢?若朝廷真要狠心追究我们的贿官之罪,你觉得我们能挡的住朝廷的千军万马?虽说我们有后手,可这后手是不能轻易用的。

    若惹怒了朝廷,真把我们人头砍了,你觉得我们能反抗吗?说到底,钱再多有时也抵不过当皇帝的一句话啊!所以,我觉得暂时静观其变,看看这位钦差大人到底想怎么样。若是不动我们的根基,大不了换了新的官员,我们老实一段时间就是。

    只要朝廷还需要我们制盐,那我们就能赚钱,若连脖子上吃饭的家伙什都掉了,再多钱又有何用呢?自古民不与官斗,何况这还是朝廷派来的钦差大臣呢?尔等千万不可意气用事,这段时间所有出盐的事情都停下来,等此事过了之后再谈出盐的事!”

    听这位会长这样一说,下面就有盐商出言道:“会长,此事不妥吧?前几天我们刚跟两淮的人谈妥运盐的事情,这盐都装船了,若不运过去。我们好不容易抢到的盐售份额,不是又要被其它人给抢了去吗?

    我觉得,趁着钦差大臣处理那些官员时,尽早把装船的盐开走,才是最稳妥的办法。若是让朝廷将这批数额巨大的盐货堵住,那我们可就真的麻烦了。那里面不少,都是商会的私货,没有开据盐引的啊!”

    被这位盐商提了一句的吕五味,心中猛的一紧道:“两淮的货,不是应该昨晚发船的吗?怎么今天还没发出去?”

    那位说话的盐商苦笑道:“昨晚禁军入城封锁四门,我们的船员连城门都出不了,又怎么发船呢?今天一大早,就被会长给请过来,我们也想听听会长的意思,再决定发不发货啊!毕竟,这可是商会今年的一桩大买卖,出不得任何皮漏!”

    听到这里吕五味赶忙道:“这都商量好的事情,怎么能拖延呢?马上派人去通知开船,这些船越早离开越踏实。我总觉得,这次来的钦差大人,跟以往朝廷派来视察的官员不一般,千万不要出事。若出事,我们就真的麻烦大了。”

    在吕五味迅速派这位盐商,去通知码头等候的船员开船时,坐镇杭城得到奏报的赵孝锡。已然亲自带兵赶到码头,看到码头上那些还未解缆的盐船,赵孝锡立刻下令上前查封。结果负责看押这些盐船的漕帮护卫,竟然敢明目张胆的上前阻拦。

    望着这上百号手持刀兵的武人,赵孝锡冷酷的道:“敢阻挡官军者,杀无赦!”

    随着赵孝锡一声令下,带出来的上百名禁军,很快就冲了上去。而这些本身清楚,这些船上的盐到底有多重要的漕帮亡命之徒,也意识到这批盐被查封,他们也将落个死无全尸的境地。更何况,这批私盐里面,漕帮同样占了不小的份额啊!

    对于这些常年在刀头舔血的亡命徒而言,在他们心目中只认钱不认人。那怕他们清楚眼前这些官兵来头甚大,但一向嚣张跋扈惯了的他们,根本不怕人数差不多的官军围杀。换句话来说,杀官兵这样的事情,对他们之中某些武人而言,也并非第一次。

    只是他们不清楚的是,相比以前杀的那些漕运衙门的官差,还有那些守城的厢军。眼前这百来号官兵,可是正儿八经的皇城禁军。对于这些禁军而言,敢跟他们挑刺的人,无疑是在挑衅皇家禁军的权威。因此下手的时候,自然也是分外卖力!

    带队在码头进行守卫的打手首领,看着手下跟这些官兵斗起来,似乎还有些占下风。很快就盯上,看上去有点腊头枪样子的赵孝锡。觉得只要抓住这个领头的,相信这些武勇的官兵,应该不敢轻举妄动吧?对于官员怕死的个性,打手首领也是心知肚明。

    其实他们敢与这么胆大,跟他们清楚在江南,只要事关漕帮跟盐帮的事情。不捅破天,这两个帮派的大佬们,就能替他们摆平。正是出于这样的自信,他们才敢如此胆大包天,面对前来查船的官兵,也敢做出阻拦的事情来。

    至于其它码头的船工跟百姓,也清楚这两方他们都得罪不起。因此,坐壁上观才是最好的选择。反正他们赚的都是幸苦钱,没必要为一点幸苦钱而把性命搭上。这种处世的原则,也是他们能一直活到现在的原因。

    看着这些亡命徒武艺还不错,竟能跟禁军拼的旗鼓相当,赵孝锡就知道。这年头,禁军的实力也确实不怎么样。但同时他也清楚,这是在这种单独对战的情况下。若是他们组成战阵,眼前这些亡命之徒怕是不够看。

    就在赵孝锡冷静的看着禁军与这些人搏杀时,那个手持长剑领头打扮的中年人,在刺伤一个抵挡的禁军之后。几个纵步就出现在赵孝锡身前不远处,令不少禁军惊叫道:“保护钦差大人!”

    此言一出,中年人也觉得浑身一振,眼前这个年青人不是普通的官员。而是钦差大人,杀一个钦差大人,跟杀普通的官员可不是一回事。

    但既然出剑,就没有再收剑的机会。大不了,挟持了这位钦差大人,把这些盐船保护下来,拿到赏赐就远走高飞。就算朝廷想通缉他,只怕也不容易吧!毕竟,他可是孤寡一人,有钱天下大可去得。怕什么呢?

    这想法虽然不错,可他却忽视了。相比这些禁军准备回援,赵孝锡带在身边加入战斗的武部成员,却丝毫没有回援的意思。因为这些武部成员都清楚,找上这位连他们天位成员都不是对手的阁主,这位亡命徒首领下场已经可以预见了!

第七十四章 包围盐商总会

    看着这些漕帮的护卫,竟敢挑衅官府的威严举刀来战。赵孝锡心中就明白,两浙路因为这些贪官跟盐商帮派勾结,已然让官府的权威荡然无存。看他们丝毫无所顾忌的以命搏杀,想来杀兵卒已不是一回两回。这样的亡命之徒,不铲除还何谈国法皇权的威严。

    面对禁军官兵喊出的‘钦差大人’,这位持剑的护卫首领,只是稍显犹豫就挺剑杀来。赵孝锡已然在心中,对眷养这些亡命之徒的漕帮下了必杀令。相比整顿盐帮,赵孝锡会顾及一点对方在江南的根深蒂固,区区一个漕帮他还真不放在眼里。

    ‘众将士退下!不必留活口,敢挑衅皇家禁军,诛九族,杀无赦!’

    抛出这句话的赵孝锡,望着直刺而来的长剑,提起腰间佩戴着的尚方宝剑。轻轻抬手一挡将对方刺来的一剑给隔档开,就在对方准备反手再来一剑时,赵孝锡未出锋的宝剑。剑鞘飞出直奔对方的胸前而去,这一挡一击之间迅如闪电。

    当这位护卫首领意识到,眼前这个钦差大臣不是他所想象的白面书生,而是一个武艺高强的武道中人时。望着直奔胸前回来的剑鞘,收回刺出的长剑遮挡住如同一道剑光的剑鞘。就在他撤剑回防时,赵孝锡出鞘的宝剑已然袭来。

    两把长剑‘呛呛呛’几个回合之后,护卫首领望着对方一剑快似一剑的剑法,刚准备撤退就感觉虎口一痛。紧握在手中的长剑,已然‘叮当’一声掉在地上。而一柄闪着寒气的剑尖,已然逼到他的咽喉处,连躲避的反应都来不及。

    ‘现在让你的人放下兵器,饶尔等一具全尸!’

    如此血腥冷酷的话,令护卫首领愣了一下却很平静的道:“既然早晚都是死,全不全尸又有何用呢?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想当英雄,那本王就成全你!’

    话音刚落,赵孝锡丝毫不带考虑,剑锋突进刺穿了对方的喉咙。让这位原以为,耍耍英雄气概的护卫首领,在一脸错愕的表情中捂着喉咙倒地。

    看的其它的亡命之徒们,也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尽管他们心中早知,走上这条路早晚有这么一天,可真当这天来临时,他们却发现掩饰不了的恐惧。

    一剑杀死这位护卫首领,为了减少禁军不必要的伤害,赵孝锡游走于交战的人群当中。剑过人倒,速度快的令第一次跟随其作战的禁军,也有种望尘莫及的感觉。但相比这些由如草芥般倒下的亡命徒,他们才真正意识到碰到了真正的武道高手。

    当看出这些人眼神中的畏惧之色,赵孝锡吼道:“尔等还不放下兵器投降,你们真的想抄家灭族吗?”

    虎吼一声过后,已然抱团挤在一起的亡命徒们,左右看看之后。随着第一个人放下手中的兵器,其它意识到大势已去的亡命徒,在这种抄家灭族的威胁之下。最终还是选择了放下兵器,任由这些禁军将他们打翻在地扣押起来。

    等到赵孝锡命令武部成员,将所有畏缩在盐船上的船工赶上岸聚集起来时,很快发现这几十条船上装的都是待运走的食盐。并从被扣押的盐帮船老大那里,查到了此次送盐的盐引文书,却发现数量跟船上装的,根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看着盐引发往两淮地区,赵孝锡心中就清楚,这一下抓住这些盐商贩卖私盐的证据。扣下这么几十条船的食盐,想必盐帮那些人也会觉得心疼吧!不过,这对赵孝锡而言,眼前这些盐船上的私盐,更多是让他有了向盐帮发难的借口。

    命令赶来支援的禁军副指挥使曹珍,带领一队禁军前去漕帮驻地,抓捕那位还混然不知灭顶之灾即将到来的漕帮帮主。给予曹珍的命令同样是,敢于抵抗的武装力量,一律杀无赦。同时按照他提供的名单,将漕帮几位长老全部拿下。

    另外为了避免漕帮弟子生乱,赵孝锡还命令已经整顿好城防军的吴台波,派出三都城防军负责维持秩序。告知那些漕帮的普通弟子,漕帮此次犯的是什么重罪。若有人敢带头挑事,一律抓起来严肃处理,并追究其家人的连带罪状。

    清楚这位老将军在杭城百姓中威望很高,赵孝锡相信有他出面做镇,足以震慑住那些打算聚众闹事的漕帮弟子。至于他则带着另外一都禁军骑兵,直奔早就调查好的盐商聚会之地,那座五味茶馆会会那些江南的地头蛇。

    刚才看到官兵跟漕帮的护卫队展开拼杀,时刻在码头盯着的盐商探子,就飞快的跑回去准备通知商会的那些大佬们。可惜等探子跑回会馆,急匆匆的喊出‘大事不好了,官兵把我们的盐船给劫了!’时,赵孝锡带领禁军骑兵,已然冲到了这座大宅院。

    听到探子大呼小叫的声音,盐商总会会长吕五味就意识到大事不妙,其它听清楚探子喊出什么话的大小盐商,也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觉得这下麻烦真的大了。先不说贩卖私盐是死罪,单单这些被官府没收的食盐,就是他们几个月的储备盐,那可都是钱啊!

    就在他们心疼钱跟得知私盐被扣而紧张时,一阵马蹄之声响彻宅院四周,没等他们询问外面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时。骑在马上的赵孝锡,望着那些举刀的护卫肃然道:“大胆狂徒,你们想被诛九族吗?敢对本王跟朝廷禁军抽刀?想造反吗?”

    一听这话,眼前这些被盐商重金聘请来的护卫,也显得有些犹豫不决起来。就在这个时候,赵孝锡继续道:“众军上前,敢阻拦者格杀勿论!”

    翻身下马的禁军骑兵,直接由几位持弓弩的兵卒打前,瞄准着那些心存畏惧的护卫。趁着这些人犹豫的时候,其它骑兵直接将他们手中兵器收缴,押到一旁等待处理。其余的禁军骑兵,以及贴身保护的武部成员,则保护着赵孝锡往这幢盐商聚集地闯入。

    当保护着赵孝锡的禁军,跟陪着盐商会长吕五味出来的盐商,在这幢大宅院的广场上碰面时。吕五味望着处于众人之中的赵孝锡,很理智的挥手示意众盐商停下脚步,想看看这些在他们看来,来者不善的官兵到底打算做什么。

    有了吕五味打出的稍安勿躁手势,赵孝锡面对这位盐商会长的冷静,却直接冷酷的道:“众军听令,封锁茶馆一切出入口,禁止人员进出。将茶馆所有携带兵器的人员,全部押到这里来等候处置。敢反抗者,就地正法!”

    ‘遵令!’

    四散而开的禁军,迅速的冲入这幢以往,两浙道官员来了都要小心谨慎的茶馆之中。将里面那些佣人跟护卫,全部赶到广场之上,被扼令蹲在地上不得轻举妄动。而说完这条命令的赵孝锡,以一种很高傲霸道的眼神,注视着这些表情丰富的盐商。

    原本还指望赵孝锡会对他们说点什么,结果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有跟他们对话的意思。吕五味等人就清楚,眼前这个年青人不是善茬,此次带兵前来怕是故意来找他们麻烦。现在就看他们如何表现,先渡过眼前这一关。

    ‘鄙人吕五味,乃五味茶馆掌柜,不知小店有何冒犯大人之处,让大人如此生气。’

    清楚事到临头只有摊开来讲,或许还有缓和的余地,这样拖下去最终还是对他们不利。就算对方要找麻烦,吕五味觉得还是先应付过眼前这关为好。

    若是让对方把他们这些商会的领军人物,都给全部逮起来或者杀了,只怕事情最后会发展起什么样子,他跟眼前这位朝廷官员都预想不到。毕竟,吕五味相信对方不会不知道,对盐商们赶尽杀绝的后果,同样是朝廷也没办法预料的。

    面对吕五味以茶馆掌柜自居,赵孝锡冷笑道:“堂堂的江南盐商总会吕大会长,何时成了这五味茶馆的掌柜?吕会长若是还以这种搪塞之语糊弄本钦差,我们之间怕是没什么好谈的了!本钦差既然敢带兵进来,诸位就应该知道本钦差为何而来。吕会长觉得呢?”

    听到带兵进来的这位年青人,竟然就是此次调查江南税赋问题的钦差大臣,吕五味等人也是心头一惊。他们很难相信,朝廷会将一件若是处理不好,就会引起江南官场震动,百姓遭受殃及的税赋案,交给如此年青的钦差处理。

    只是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若换成朝廷那些老成精于世故的朝官,担任此次查案的钦差大臣。恐怕又会跟以前一样,闹个无功而返灰溜溜的回去。

    可换成这种有点不计后果,只计结果的年青钦差,才是他们最怕面对的对手。一个不慎,被对方下令咔嚓了都有可能。若真如此,那到时就真觉得死的太冤枉跟不值了!

第七十五章 杀鸡儆猴

    对于盐商而言没到万不得已时,他们都不会轻易做出,有可能令他们付出生命为代价的事情。那怕他们心里清楚,朝廷需要他们继续供应食盐。可这不意味着,他们敢跟掌握帝国最高权力的皇帝掰腕子。他们能做的,显示能力令朝廷忌讳于铲除他们的后果。

    面对这位来者不善的年青钦差大臣,出身江南盐商世家的吕五味非常清楚,他的家族之所以能够传承至今。很多时候都是能看准形势,宁愿破财消灾也不希望,摊上那种动辙有可以导致灭族的风险,他这样的商人是不想冒这种风险。

    民不与官斗的古语,吕五味这种人是始终不敢忘的。这也意味着,任何一个时代,越有钱的人其实越怕死。何况,这还是一个商人地位并不很高的宋朝。朝廷真想给他们找茬,不说破财消灾,能否延续家族都是个问题。

    ‘不知钦差大人驾临,鄙人有失远迎。只是小人先前所说并无欺瞒钦差大人之意,这五味茶馆确为小人所有。至于担任会长一职,也是商界同仁抬爱。今日钦差大人如此兴师动众,想必是小人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钦差大人若无事不如正堂歇息,让小人等恭听训戒。’

    姿态放的很低,态度也变得非常客气,这对以前看到刘光迁这位知州,也敢称兄道弟的盐商会长而言,也是非常难得看到的场景。但此刻谁都清楚,能否躲过眼前这一劫,从这个茶馆安全脱身,也许只能期望这位会长大人的手腕了。

    看着一脸谦卑姿态的吕五味,带兵封锁这里的赵孝锡清楚对方打的什么主意,但还是很平静的道:“想请本钦差喝茶,今天怕是没功夫。若是诸位没什么事,站在这里陪本钦差等待一个消息。相信要不了多久,诸位就会知道,你们的行业里少了一个竞争者了。”

    听到这平静的语气中透露的杀气,吕五味等人也开始猜测,到底是谁撞到了这位钦差的枪口之上。这少一个竞争者的话,令同属盐商的他们丝毫没有高兴之意,反倒有股兔死狐悲般的危机感。说到底,在这种时候,钱不如权也不如刀枪啊!

    在赵孝锡带兵封锁了盐商聚会的茶馆时,曹珍已然带着禁军跟一同前往的吴台波,来到码头附近的漕帮总堂。看着那些站在总堂门口的护卫,曹珍直接下令禁军将其拿下,敢与反抗的护卫一律杀无赦。

    做为堂堂的朝廷禁军,这次随着钦差大臣执行任务,竟然让一帮在曹珍看来,跟地痞无赖一样的乌合之从甩了面子。杀死几位禁军不说,还让他堂堂禁军副指挥使,执行这种杀鸡用牛刀的清剿行动,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怒火跟郁闷。

    望着这些气势汹汹而来的官军,漕帮堂口前的护卫见官军动真格的,敢跟那帮亡命徒一样反抗的并不多。毕竟,他们在漕帮更多从事的就是看家护院,杀人劫货的勾当做的少。更别提跟这些官军,真刀真枪的对着干了。

    尤其看到抵进的官军,只吼出一声‘放下兵器’,稍显迟疑没丢下手中兵器的护卫,就被这些持枪的禁军挑飞。剩下的护卫根本不用说话,直接将兵器一扔蹲了下来。生怕丢下兵器的速度稍晚,就会跟那些护卫一样,被扎成马蜂窝般的横尸当场。

    没了抵抗的官军,不用曹珍吩咐直接冲进了漕帮总堂里面,将刚得到消息的漕帮帮主以及一众长老,全给堵在了宅院里面。对于那些还敢手持兵器的漕帮弟子,已然被禁军出现伤亡而怒气冲天的禁军官兵,同样执行了杀无赦的铁血令。

    官军查封漕帮总堂,自然逃不过居住在附近的漕帮帮众视线,望着越聚越多的漕帮帮众。重新回归统领的吴台波,命令城防军拉起警戒线,严禁这些帮众闹事。并且表情严肃的警告这些帮众,不要做出抄家灭族的蠢事来。

    有认出这位老统领的漕帮帮众,在得知帮里那帮亡命徒,竟然敢杀如同皇家卫率的禁区,还想刺杀朝廷派来的钦差大臣。这种足以抄家灭族的事情,只要不嫌命长的百姓,都不会去趟这种浑水。这也证明,居住在这里的漕帮高层,在帮众中并非很得人心。

    看着被官兵押解出来的漕帮帮主,跟平时高高在上的帮派长老,围观的帮众们都清楚。这些平时在杭城风光无限的高层,这次真的摊上祸事。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命运,恐怕谁都能够预知的到,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官军将里面的人全部押走。

    攻破这幢漕帮总堂,前后并没花费多少功夫的曹珍,很快命人将其带到赵孝锡所在的地方。让众军在门外等候,就在执守的禁军注视下,见到了站在盐商总堂里的赵孝锡,还有一些看着他进来,表情有些惶恐的一众盐商。

    ‘大人,漕帮帮主及帮中八位长老,已被末将抓捕归案。现就押在门外等待大人过目,还请大人示下,接下来对他们作何处置。’

    这话一出,吕五味等人的眼神一变,立刻明白明面上,几乎能跟他们旗鼓相当的漕帮,竟然直接被这位钦差大臣给一锅端了。现在人就被押在外面,足以证明眼前这位钦差大臣,是个雷厉风行办事不拖泥带水的人。

    ‘敢与冒犯朝廷威严,豢养死士对抗禁军,这样的人如何处置还需请示吗?驭下不严,为祸地方,包庇贩卖私盐者都该杀。传令,即刻将漕帮帮主推到午门斩首示众,另派兵查抄其家,所有本族之人一律关入大牢等待处置。

    其余八位长老,令其交代所有罪行。拒不交代者,与帮主同罪处理。区区一个地痞帮派,就敢挑衅朝廷威严,不杀何以正君威,不杀何以正民心。’

    连给对方一个讲理的条件都没有,直接推到午门外斩首示众,还搭上其一族之人。这样铁血冷酷的处理方式,赵孝锡尽管不想做,却不得不做。若不震慑住这些心有贪婪狂妄的大商之人,也许接下来死的人会比这多的多。

    得令离开的曹珍很快就消失在赵孝锡的面前,去执行刚才赵孝锡下达的命令。至于这些盐商也被赵孝锡这样铁血的处理方式,给吓的六神无主起来。

    甚至不少人都有些担心的望着吕五味,生怕这位钦差大人,会将这位盐商会长跟那位漕帮帮主一样,直接不问原由拉到午门外斩首。若真如此,他们今天想完整离开这座茶馆,看来真的没多大可能。

    就在吕五味心中也开始打鼓,面上却不得不露面谦卑笑脸时,赵孝锡却突然微笑道:“吕会长,站了这么久,本钦差也有点累了。听说这五味茶馆的茶不错,普通人根本没办法进来品尝,那今天吕会长,能否请本钦差品尝一番呢?”

    先前请他喝却不领情,这会却主动提出想喝茶,面对赵孝锡这有点反复无常的态度。吕五味似乎从中品味到什么,很快谦卑的笑道:“大人抬举了,能得大人光临,是小人跟茶馆的荣幸,还请大人正堂用茶。”

    跟着吕五味身后漫步进入这间,装饰的异常豪华的茶馆正堂,赵孝锡也能感觉到这其中的铜臭味。看来都是盐商是大财主的话一点不假,连这茶具都镶金嵌银,也难怪这些人会在赚足了金钱之余,还热衷于拉拢朝廷官员的事情。

    其它盐商尽管心中迫切的真离开这里,可面对赵孝锡手下的双眼圆瞪,一个个乖乖的跟了进来。就连平时都是别人端茶送水的吕五味,此刻跟茶馆的小二一般,亲自给赵孝锡续水倒茶,那姿态简直令人不敢相信,他就是掌控江南盐市的盐商会长。

    只是不管相不相信,此刻这一幕却就在他的地盘中上演。面对这位性格有些难以猜测的钦差大臣,只要吕五味不想走那位漕帮帮主的老路,他就必须放下架子讨得这位钦差的欢心。想必自己跟家族之人的性格,区区低三下四一番,精于世故的吕五味自然做的出来。

    望着这些平时在两浙官员面前,都趾高气昂的盐商,如今跟孙子一样乖乖站在正常。一个个虽然内心惶恐,脸上却如终露出谦卑的微笑,赵孝锡也清楚。若非今天将他们堵在这里,彻底封死他们逃脱的机会,只怕想让他们呈现这种姿态不太可能。

    不管如何,处理江南贪腐案除了铲除这些贪官污吏外,赵孝锡觉得最为关键的。就是要从根源上,铲除滋生贪腐的土壤。而这块土壤,正是眼前这些盐商所经营的盐市。

    不解决这个根本问题,杀了刘光迁这个大贪官,下一个刘光迁只怕也为时不远。想杜绝江南官场的贪腐,必须重新定义对盐商的约束监管才行,这才是赵孝锡将这些人,暂时还保留下来不杀的真正原因!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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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之天龙八部介绍:
重生北宋神宗年间的他,在明白了身处的时代背景跟热血江湖,他就默默许下两个宏愿。 一要挽救即将倾覆的北宋朝命运,复兴属于炎黄子孙的汉唐盛世,让外族不敢轻易踏进国境半步。 二要跟前世心目中的悲剧英雄乔峰拜把子,跟虚竹、段誉称兄道弟,让肝胆相照的天龙三兄弟变成义气风发的四兄弟。 他是跟‘北乔峰、南慕容’一样,笑傲江湖人送外号‘白马银枪’的后起新秀,也是宋朝臣民敬畏爱戴开创盛世王朝,结束经久战乱的霸气武帝!武帝之天龙八部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武帝之天龙八部,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武帝之天龙八部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