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明成道:“为什么?”
冯chūn燕美目忽闪,睫毛抖动,道:“奴家刚到您家这么几天,如果您这么快就收了奴家,夫人会认为我是来故意勾引您的,会对奴家印象不好,所以,还请主人过段时间再收用奴家……”
罗明成听了她那柔到骨子里的言语,呵呵一笑,道:“chūn燕,你考虑得还挺多么?那么,说一说,你来石湖是不是故意来勾引我的?”
冯chūn燕嗔道:“才不是呢,奴家只是来石湖做工而已,顺便想在这里找个好人家嫁了,好结束这漂泊的生活,没想到yīn差阳错到了您家做了nǎi妈,还让您吃了我的,我的nǎi,如此以来,我就认定你了,除非你看不上奴家。”
罗明成道:“哦,那我当时想要你时你怎么不同意?”
冯chūn燕道:“当时您的头那么热,还在生病,我怕你会……”
罗明成道:“怕我什么?”
冯chūn燕道:“怕您累着,那样的话,我会吃不了兜着走,如今您身子好了,奴家自然不怕了。”
罗明成呵呵一笑,又要搂冯chūn燕。
冯chūn燕轻巧地躲了过去,道:“主人,现在不可以的。”
罗明成道:“那晚上你到我房里?”
冯chūn燕轻轻地摇了铱躯,道:“不可以的,夫人会赶我出去的,我好不容易碰到了一个殷实的家庭,有个很好的主子……。你虽风流,但也还算有分寸,而且年轻,可以,可以托付终生了,不想再次被赶出去。”
罗明成听了,让她坐在某块干净的草地上。道:“咱们坐下慢慢说。看来你真是个苦命之人啊。现在时间尚早,说说你以前的事儿吧。”
冯chūn燕按罗明成的要求坐下,将竹篮放在一边。双腿并拢,又理了理腮边的头发,慢慢地开始了她的诉说:她生于一个小有田产的家庭。虽算不上有多富有,倒也算殷实,过着不愁吃不愁穿、无忧无虑的好rì子,那段时间是她最快乐的rì子,长辈与同伴都很喜欢她。从十四岁开始,她就是远近闻名的小美人儿,提亲的人来往不绝,但她的父亲都没应承,总想给她找个家庭与容貌都与之相配的好人家,后来。天降横祸,官府来查地契,说他家的地契不合朝庭法度,要将她家的田产收为“公有”,她的父亲只好去求她的一个“世叔”。那个“世叔”是名官吏,虽不直接管理地契之事,倒也能说得上话儿。经过那名“世叔”的说合,他家的地契终于合乎朝庭的法度了,家里算是度过了一劫,而她本人则被父亲送到那“世叔”家做丫环。当天晚上,父亲走后,那“世叔”就露出sè狼的真面目,把她叫到房中,用小绳绑着,给她破了身……
罗明成听到这里,笑道:“用小绳绑着?有意思。”
冯chūn燕正说到伤心之处,她抹了一把眼泪,伸手打了罗明成几下,道:“没良心的,一点也没同情心。”
罗明成止住了笑容,表情悲伤,道:“那一年你多大?”
冯chūn燕道:“我那一年十六岁。”
罗明成道:“正是一个女孩最美好的花季啊。”
冯chūn燕点点头,接着开始诉说,说到后来女主人怎么刁难她,怎么给她小鞋穿,让她天天以泪洗面,不过好在男主人尚在,rì子尚能过得去。后来,郑魔王起义,“世叔”带着全家逃难,颠沛流离之下竟然死了,而女主人更加变本加厉地刁难她,甚至不顾她怀有身孕要把她卖到窑子里去,她一看呆在那里凶多吉少,又听说石湖是个流金淌银的地方,就来到石湖做工,之后的事情罗明成就都知道了。
听完之后,罗明成道:“石湖是个流金淌银的地方?谁说的?”
冯chūn燕道:“大家都这么说,不但在泉州,石湖在浙江也很有名气呢,来这儿的人都吃穿不愁,有许多人在这儿发了财呢。”
罗明成道:“是吗?我怎么不觉得?”
冯chūn燕吟了一句诗:“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罗明成笑道:“真的吗?那么你现在来石湖这么长时间了,还觉得这里真是个流金淌银之地吗?”
冯chūn燕道:“这里是比别的地方富有,不过都是建立在你所属的船队与各个作坊基础上的,可以说,这里没有金山,胜似金山,没有银山,胜似银山,而来石湖闯荡的人之中,自己有多大的本事不重要,重要是是否跟你做的事,你身边的人有关系,只要是有关系,就算只是卖给你点砖头、石头,这些年也都发财了。”
罗明成道:“所以你看我有钱,也想来勾引我,是吧。”
冯chūn燕说得理直气壮,道:“是又怎么样,我一个弱女子,不想在外面漂泊了,停找个可靠的男人依靠了,有什么不对?”
罗明成把冯chūn燕的手抓过来,道:“那么,今晚,我们把好事办了,如何?”
冯chūn燕语调又转得十二分娇柔,道:“不可以的,奴家说了,奴家来你家时rì尚短,这么快就跟男主人那样了,怕家里人说闲话,而且……,而且也对您的名声影响不好。”
罗明成松开纤手,道:“那好吧,过段时间我们再办好事,不过你以后最好不要再出来挖野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