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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世家子弟全文阅读

作者:九悟     重生之世家子弟txt下载     重生之世家子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两百五十五章 掀底牌

    

    三眼身上的伤没有痊愈,经过一场恶战,原本愈合的伤口再次拉开,这时候的疼痛比当初剧烈百倍。谢文东虽然还没有脱离危险,但他已知道东哥绝无大碍,精神放松下来,伤口传来的痛楚如潮水般袭来,他咬了咬牙,就近找了一位医生简单包扎一下,刚处理完,想去看看李爽等兄弟的伤情,下面一小弟匆匆跑上了楼,直接找到三眼,在他耳边细语道:"三眼哥,向问天来了。""啊?"三眼一楞,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凝神问道:"我说什么?"

    "南洪门的老大向问天来了。"小弟再次确认道。"嗜!"三眼吸了口冷气,暗道他怎么来了?他来干什么?不是……他握了握拳头,眼珠连转,从怀中拿出电话,同时沉声问道:"向问天带多少人?""不足十人。""噢?呵呵,这倒是怪了。"三眼把拿出来的电话又揣了回去,笑吟吟道:"不足十人?他不是打算来探望东哥伤情的吧?真是个古怪的人。"摇了摇头,起身穿好外套,将身上缠绕的纱带遮好,然后向谢文东的病房走去。要不要见向问天,他不敢私下做决定,还是想问问东哥的意见。三眼进入病房的时候,谢文东正闭着眼睛,身上插着粗细不一的管子,听见房门响,他睁目看了看,微微一笑,道:"有事?"三眼吓了一跳,惊讶道:"东哥,你的伤……?"谢文东笑眯眯说道:"没你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三眼疑道:"可刚才那个医生说你……""是我还没有脱离危险期是吧。"谢文东笑道:"当一个人命在垂危之际,也正是他最脆弱的时候,只有当一个人最脆弱的时候,那些环绕在他四周的隐藏着的敌人才能浮出水面。我能感觉到魂组并非是我们唯一的敌人,在他的背后,一定还有某种势力支持着它,不然,就算它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上海如此猖狂到动刀动枪的地步。"三眼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好一会,才喏然问道:"是谁?谁能在背后支持魂组?"

    谢文东摇头道:"我还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支持他们的人一定很有权利,至少可以压住上海的政军两界。"

    三眼敲了敲脑袋,摇头道:"真他***伤脑筋啊!不管他了,现在向问天就在医院楼下,东哥,你要不要见他?"

    "哦?"谢文东面容一展,笑道:"他来得还真快。张哥,你知道吗?我现在最想见的有两个人,其中的一个就是向问天。"

    向问天已经够古怪的了,而东哥古怪的程度绝对不在前者之下,真不知道这两个南北夙敌心中在想什么。三眼苦笑,问道:"那另一个人是谁?""无名。""无名?东哥要找赤军?""恩,我想拜托他们一件事。""什么事?""帮我送一份礼物。"

    向问天被三眼等人迎进医院,他平时很好到医院来,一是讨厌医院里那股无处不在消毒水的味道,另一方面,来医院也就代表着离别,生死离别,不知道有多少回在医院他看见几天前还生龙活虎的好兄弟慢慢闭上眼睛,慢慢停止呼吸,而自己只能站在旁边,什么也做不了。这一次,他来看望自己最大的敌人,谢文东,但感觉却没有太多的变化。

    当他见到谢文东的时候也吃了一惊,没想到他的生命这么旺盛,虽然精神有些萎靡,但那双眼睛依然炯炯有神,亮得透人心肺。向问天摆摆手,示意让陆寇等人退出去,谢文东了解的一笑,向三眼一扬头,后者识趣的跟着陆寇等人出了病房。

    双方各站走廊一面,虽不至于刀枪相见,但火辣辣的眼神已在双方之间的空隙里交起火了。三眼盯着陆寇,陆寇瞄着三眼,二人各比服输,如果目光能变到刀子,那他二人身上至少得挨数百刀了。三眼终于忍受不了,将烟头扔于地上,狠狠踩了一脚,跨前一步,叱牙咧嘴道:"小子,你看什么看!"陆寇冷道:"我没有看人。"

    三眼一开始还没反映过来,见旁边的周挺等人噗笑出声,才寻思过味来,一把抓住陆寇的脖领子,怒道:"你***敢骂我!"他突然一动手,两旁南北洪门的弟子纷纷拨出家伙,空气中的火药味急升,双方大有一触即发的趋势。

    陆寇冷冷的一挥手,打开三眼抓住自己的手掌,面无表情道:"如果不是天哥有话在先,刚才在你出手的一瞬间,我至少有十种以上的方法让你手腕折断。"三眼闻言笑了,上下看了看陆寇,轻蔑道:"小子,我知道你谁,人家都说你是南洪门内的第一高手,我正想领教。"说着话,他瞄了一眼谢文东的病房,然后双手插着兜走开了,"如果有胆量的话,你跟我来。"

    陆寇冷笑道:"文东会,长着三只眼睛的第二号人物,不要以为在东北无人敢招惹你就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天下大得很呢!"

    "呵呵,哈哈……"三眼仰面大笑,连连点头道:"好好好,南洪门的人嘴皮子功夫厉害是出了名的,不知道手底下是不是真有两把刷子。""何止两把,还有六把七把呢,不过对付你这样的人,一把就足够搞定了。"陆寇毫无畏惧,大步跟上三眼。

    不用问,众人都知道这两位要准备干什么去,纷纷动身,紧随其后。三眼一举手,拦住众人,傲然道:"咱们文东会、洪门的弟兄从来不以人多欺负人少,你们留下看护东哥,至于南洪门的小蚂蚁,我一人足以了。"

    陆寇耸耸肩,无奈道:"一直都听说东北人喜欢吹牛,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他回头对周挺等人说道:"你们留在这里,我不是牛,不怕会被他吹上天。"三眼听后气得直哆嗦,恨不得上去咬他两口,他攥了攥拳头,暗暗运气,准备一会先把陆寇的那两颗兔子门牙打掉。三眼在前,陆寇在后,二人没下楼,反上了医院楼顶的天台。

    三眼站在天台正中,仰面长长吸了口气,天空漆黑,老月半悬,几缕灰土土的云彩漂浮正空,让繁星的光芒变得暗淡,仿佛在提醒人们,它和你的距离是那么的遥不可及。不知道过了多久,三眼才缓缓转过身,面对着陆寇,幽幽道:"来者是客,我先让你三招。""不用,谢了。"陆寇拿出手帕,边缠绕在右手上边说道:"我怕三招过后你已经趴在地上,那我就没得玩了。"

    "唉!"三眼叹了口气,说道:"真不知道你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不过,看在今天向问天帮了东哥忙的份上,我就赤手空拳和你打一场。"说着话,他猛得一窜身,挥起一记老拳,直袭陆寇面门。

    什么东西?刚说完让三招就先动手了!陆寇心中暗骂,不慌不忙的伸出手掌,挡在面前,三眼那一拳不便不正,被他拦个结结实实,同时下面抡圈了,一脚猛踢三眼软肋。好快啊!三眼心中一动,一拧腰身,抽身退了出去。

    两人一触及分,眨眼之间已各换了一招,对对方的底细也稍微有所了解。二人开始小心的向前凑,当他俩之间不足三尺时,各叫一声,混战在一处。三眼和陆寇都没有拿家伙,但即使用拳头,依然打得有声有色,险象还生。象他俩这样的人物,都有着丰富的格斗经验,对人体的要害之处,甚至比普通医生了解得还多,而且凭他二人出手的力道,就算不用家伙,一旦击中对方的要害,其下场不死也是重伤。所以,他二人各都是加了十二分的小心,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三眼和陆寇在天台上打得难解难分,谢文东和向问天则在病房内有说有笑,亲热的程度不下于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向问天拉把椅子坐在病床旁边,首先开口笑道:"没想到谢兄弟受了这么重的伤,依然神采奕奕,果然有过人之处。"

    谢文东笑道:"不然怎么办?谁让咱们混的是江湖,走的是黑道,捞的是偏门,一入这一行心里早有了准备。以前不是没受过比这重好几倍的伤,但我现在还活着,知道为什么吗?"

    向问天含笑摇头,并未说话。谢文东道:"因为我不想死。我一直认为,只要我不想死,那,没有任何能杀死我。"

    "哈哈!"向问天大笑,说道:"世界上有很多人都不想死,但每天在这个世界上都有数以千记、万记的人死于被杀。"

    "很简单,因为,"谢文东悠然一笑,说道:"因为,他们中没有一个人的名字叫做谢文东。"

    "哈哈……"向问天这回笑得声音更大,听了谢文东的话,除了笑可能已没有其他的反应了。若是其他人听了,一定会笑谢文东在大言不惭,但是向问天却知道,他说的话是有他的道理的,之所以笑,是笑谢文东在表现出傲气张狂一面的时候,也是蛮可爱的。"怎么?"谢文东一挑眉毛,笑问道:"你认为我在说大话?"

    "不。你说的是实话。"向问天终于停住笑声,话锋一转,说道:"魂组的头头跑了。""我知道。""你知道?""呵呵,"谢文东道:"我也是有我的眼线的。""恩!"向问天点点头,又问道:"你知道他跑到哪了吗?""军队。""你不觉得奇怪吗?"

    "当然。所以,我告诉医生,我这回伤得很重,重到生命垂危,命在旦夕的程度。"

    向问天盯着谢文东,好一会,咧嘴笑了,点头道:"聪明!"谢文东笑道:"不聪明点我可能在刚刚踏入黑道的时候就让别人吞掉了。对了,我一直很想问你一个问题。""请问!""你,为什么那么恨魂组。"向问天挠挠头,起身转了一圈,又坐了回来,垂头弹着手指,道:"我说我很爱国,我说我恨那些在中国胡作非为并造成伤害的日本人,你相信吗?"

    "我信。"谢文东毫不犹豫的接口正色道:"向问天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他说的话,我相信。"

    "英雄?!"向问天咀嚼着这两个字,摇头道:"我背不起这个称呼。"

    "没什么背不起的。"谢文东笑道:"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英雄,至少他是他自己的英雄,不是吗?"

    "呵呵,有点意思。"向问天笑吟吟道。"如果我们不打仗,一定会成为好朋友。这话,我好象曾经也说过。"

    "对。"谢文东点头道:"在南京。"向问天道:"谢兄弟记得很清楚嘛!""向兄没听别人说过谢文东很记仇吗?其实记其他的事我也很在行。""哈哈!"向问天放声大笑,猛然,收起笑声,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谢文东,问道:"我们之间,能够不再打仗吗?"谢文东脸上的笑容解冻、僵住,能不打仗吗?这是他能决定得了的吗?北洪门上下数代万余众的夙愿是他能左右得了的吗?他背不起。他摇头道:"或许能,或许不能。"

    向问天又问道:"我们真能够成为朋友吗?"

    谢文东叹了口气,还是摇头道:"或许能,或许不能。"

    "难道,"向问天反问道:"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让你为难的事吗?""如果有的话,就是你。"谢文东苦笑道:"向兄应该听过那句老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些事情,不是你我二人能决定的。唉!江湖……"

第两百五十六章 化优势为胜势

    

    向问天走出病房时,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没有人知道他和谢文东谈了些什么,出来后,他的心情似乎很好,脸上挂着满满的笑容,先是向守在外面,全神戒备的北洪门弟子点点头,然后冲着周挺一摆手,说道:"我们走吧。"

    着出没两步,向问天站住,象是想起什么,回头问道:"小寇呢?"

    周挺为难的一皱眉,想了半晌,才指指头顶,苦笑道:"他在上面晒……月亮。"

    向问天多聪明,见他面带难色,左右一瞧,北洪门人群里恰恰缺少了三眼,心中明白个大概,"唉,真是个好动的人。"他叹了口气,转身上了楼梯。周挺与田方常对视一眼,暗暗摇头,看来老陆要倒霉了。

    天台上,三眼和陆寇上窜下跳,你来我望打得不亦乐呼,二人身上都挂了彩,三眼眼眶青了,嘴角也破了,衣服在打斗时撕开了好几条大口子,陆寇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头发凌乱,常年带在脸上的墨镜也不知道被打哪去了,鼻下两行血流,远远看去和-二条-差不多,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有几条被三眼挠出的抓痕。一开始,两人还能边打边有喊有叫的振作声势,到后来,身上没有多余的力气,嗓子也叫哑了,只能发出嘶哑的呜呜声,原本一板一眼的招势也变成了你拉我拽的缠斗。

    当向问天上到天台时,这两人正纠缠在一起。只见三眼抓着陆寇的头发,死命的往下扯,嘴里还不时叫喊道:"你服不服?!"后者也不甘落后,大手掐住三眼脸上的肉,一个劲的拧,咆哮道:"你认不认输?!"

    跟着向问天上来的南北洪门弟子一见他二人的惨相,忍不住都笑了,这哪里还有高手拼杀的风采,完全是街头无赖在胡搅蛮缠嘛。向问天翻了翻白眼,轻咳一声,说道:"小寇,够了。"

    或许他的声音太小了,或许打斗中的两个人太投入,三眼和陆寇非但未分开,反而接触得更加紧密。

    一人勒住另一人的脖子,另一人扣着那人的眼睛,满地翻滚。向问天刚要上前将他二人分开,只听陆寇"啊!"的一声惨叫,把周围众人吓了一跳。周挺反应极快,随手拔出战刀,定睛一看,原来三眼趁陆寇不注意在他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直痛得他原地蹦起多高,一脚将三眼踢开,抱着手掌,怒气冲天道:"你***是狗啊!"

    三眼从地上轱辘起来,拍拍身上的浮灰,老神在在的笑道:"如果你觉得自己吃亏了,你也可以咬我一口啊。"

    "你妈的……"陆寇晃身刚想准备再次冲上去和三眼斗个你死我活,肩膀却偏偏被人按住,他使劲震了震肩,但那支手臂好象长在他身上一样,未动分毫,他早打红了眼,正在气头上,头上没回,反手就是一巴掌,嘴里大叫道:"给我滚开!"

    "往哪里滚?"他身后那人随意的一挥手,轻易之间将陆寇挥来的巴掌弹开,沉声说道:"如果你想在这里继续打下去,我并不反对。"说完,一甩袖子,转身往回走。陆寇一听声音不对,扭头一瞧,吓得一吐舌头,咧嘴暗暗叫苦,狠狠瞪了三眼一眼,然后快步忙跑上前去解释道:"天哥,我只是热热身,和文东会的……高手切磋一下。"

    向问天站住身,没理他,双手抱拳,冲着三眼一拱手,正色道:"兄弟,向某告辞了。"

    三眼对江湖礼节并不大懂,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学着向问天的样子装模做样回了一礼,站在原地没动,只是笑道:"不送了,下次再见。"向问天呵呵一笑,没再说什么,转身领着众人下了天台。等南洪门的人走没影了,三眼扑通一声坐在地上,无力的叫道:"快,快,快叫医生,我身上的伤口又裂开了。"

    谢文东的伤是很重,但没重到危及生命的程度,至少对他来说是这样的。没过几天,他已能坐起身,自己拿着水果刀削苹果,连医生都对他痊愈能力表示难以置信。李爽等人的伤势比他轻一些,都是皮外之伤,没伤及内腹和筋骨,人无大碍,只是需要时间调养。现在北洪门和文东会全靠三眼和东心雷二人支撑,由于向问天领导的南洪门一直没发动进攻,这段时间倒也风平浪静。南北洪门之间出现相对缓和的局面,有人欢喜有人犹。

    谢文东投在赤军身上的钱不算多,但也绝对不少,而且他和无名私交甚好,所以当他想见无名的时候,后者很快就到了。

    无名还是老样子,冷冰冰的,不太爱说话,一身藏蓝色的西装让整个人成熟了不少,刻意留着胡子,脸上增添一份风霜。

    他来得如此之快,连谢文东都吓了一跳,开口第一句话就问道:"无名,你从哪里来?"

    无名上下打量病床上的谢文东,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角的余光中还是透漏出一丝关切,说道:"我从日本来的。你的伤重吗?""好快啊!我以为至少得等你半个月。"无名露出难得的笑容,说道:"难道你不知道现在有一种发达的交通工具,叫做飞机吗!""哈哈。"谢文东大笑,笑了没两声,剧烈咳了起来,眉头紧锁。无名上前,关心道:"魂组把你伤得很重。"

    "呵呵。"谢文东苦笑道:"难得有能要我命的机会,他们怎么可能手下留情呢。怎么,你连是这个也知道了?"

    无名点点头,沉思一会,说道:"你找我来,是为了魂组吧。"谢文东道:"我希望你能帮我。"无名心里已将谢文东的意图猜出个大概,沉默不语,好一会,他才正色道:"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会尽全力。"

    要的就是他这句话。谢文东笑眯眯道:"我保证,我说的这个事,你一定能做得到。"无名茫然的看着他良久,才喃喃说道:"一定不是好做的事,不然,你怎么可能找我?""其实很简单。"谢文东沉沉地道:"你帮我向魂组的总部送一个礼物。"

    日本,东京。魂组的总部位于市中心一座三十层高的大厦内,虽然有日本政府右翼分子的支持,但魂组的所作所为还是不益被公众知道的,一是怕有损政府的形象,二也是怕国际舆论的谴责,所以,魂组在刚刚成立的时候就已经筹备起了漂亮的外表,通过暗中支持魂组的日本几个极具实力的大财团共同组建一个公司,名为山口科技,而魂组所在的大厦正是山口科技大楼,魂组的成员也理所当然的成了山口科技公司的员工。有了这个正大光明的掩护,魂组才在日本国内乃至其它各国畅通无阻,高枕无忧,即使中国政府明知道魂组的人自己的国家里居心叵测,但找不出确凿的证据,也哪他们无可奈何。也因为此,谢文东才阴差阳错的被东方易接受,顺利的加入了政治部。

    今天是星期一,繁华的东京街头随处可见身着西装,表情麻木,步履匆匆的上班族。日本的生活节奏比国内快很多,在都市的街道,很少能看见信游漫步的人,就连学生也是如此。

    山口科技大楼。大堂内冷冷清清,少有过客,与当初魂组初建时车水马龙、财政要员不断的情形相差甚远。连大门口的守卫也提不起精神来,无精打采的堆立两侧。魂组的冷清与最近一阵子外联行动的失败脱离不了干系。魂组的主要活动范围在国外,而其中中国又是重中之重,但中国有一个魂组最大的劲敌谢文东,数此暗杀未果,自己一方反而损失惨重,特别是最近一次,魂组花重金培养加上雇佣的杀手共二百余人派往中国,结果没将谢文东杀死,二百多人除了少数几人幸存外,其余全部葬送,此事也让日本政府的右翼极端份子对魂组的表现失望到了极点,加上赤军对魂组的仇恨有增无减,不停骚扰他们在国外的分部,连带着支持他们的日本大财团也遭受到不同程度的损失,几大财团的董事长已将撤消对魂组财力支助的决定提上议程。内忧外患之下,魂组高层一筹莫展,不得已,又使出老方法,更换会长。

    今天魂组的高层全部到场,打算选出更有实力更有口才能说服政府和财团的新会长。"不知道新会长会是谁?"门口在保安私底下也在偷偷谈论。他们属于魂组成员,对魂组以后的走向也极为关注,万一魂组垮台了,那他们的饭碗也就保不住了。

    "我想,渡边副会长应该最有希望吧。"一位饼子脸中等身材的保安猜测道。

    几人正你一言我一语的发表各自意见,从大门外进来一个人,二十多岁,留着短胡茬,身上穿着速递员的工装,手里提一大包裹。这人一进大堂就开始笑,见人就点头,及其客气。笑脸总是讨人喜欢的,也打消这几名保安的警惕心,其中一人上前问道:"你有事吗?"那年轻人笑道:"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神川速递公司的,这里有你们一份包裹。"

    "包裹?"保安回头看了看其他人,疑惑道:"不应该有人往这里寄东西啊,是谁托送的?"

    年轻人耸耸肩,笑道:"这我就不知道,我只是负责送递,请你们签收,我好回去交差。"说着,他将包裹递上前。

    "让谁签收?"保安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年轻人道:"上面有写,你看看吧。"保安狐疑的接过包裹,上面贴着邮递资料,地址果然是山口科技大楼,但没有写清具体某人,而落款是-一位自来中国的老朋友。

    来自中国的老朋友?保安心里一动,对年轻人道:"你等一会,我去问一下。"说着,他拿起电话,向自己的主管报告。

    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只是一个劲的点头,时间不长,他走回来,拿起包裹,对年轻人说道:"你稍等,我马上回来。"那保安提着包裹,对其他的保安使个眼色,然后上了电梯。那几个保安明白他的意思,上前将年轻人围住,没话搭话,扯东谈西。年轻人一直在笑,不管看谁,都是笑呵呵的,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好一会,年轻人抬手看了看表,自语道:"时间差不多了。""什么差不多了?"几名保安不解问道。"我,只是想和你们说再见了。"年轻人手插进兜里。

    保安笑道:"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吗,等一会再走。""可惜,我还不想这么快和这个世界说拜拜。"谁都没想到,当年轻人的手从兜里拿出来时,手中竟然多出一把枪,乌黑发亮,二十一发子弹的白郎宁,毫无预兆,抬手对着离他最近的一名保安的脑袋就是一枪。"嘭!"枪响,血渐,距离太近了,黑洞洞的枪口保安看得真切,可是想躲根本来不及,脑袋从前至后,被打出两个血窟窿。"啊……?"其他的保安大惊失色,没想到这个笑容满面的年轻人竟然会身藏武器,而且抬手杀人,毫无绷挂,显然是老手。这时他们想拔枪反击,可惜年轻人不给他们这个机会,半自动的白朗宁被扣住扳机,二十子弹连射,五秒的时间弹夹内再无剩余,大堂内也齐刷刷增添了六七具流血的尸体。年轻人脸上再无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冰冷,眼中更是寒气逼人,他跨过还有些抽搐的尸体,走到大堂角落里的摄像头前,昂起头,一把拉开身上速递工装的扣子,露出里面白色的背心,背心正中印有二个血红色的大字:赤军。用手指了指身上的红字,冷冷一笑,转身傲然走出大楼。

第两百五十七章 功成身退

    

    此人正是乔装改扮的无名,他对魂组可谓是深恶痛极,赤军是无政府主义组织,而魂组恰恰又是日本政府右翼派系支持的,双方的矛盾由来以久,只是由于各种关系,相互间皆有所忌,沸腾的火山才一直没有爆发,而上次由无名领导的赤军在北京刺杀来访的日本首相以失败告终,他一直都深信是魂组告的密,这无疑成了双方矛盾由暗斗上升成明争的导火线,愤怒的赤军对魂组在国外的各分部连连发动进攻,双方丝杀不断,打得不可开交,死伤的人力也不断增加,之间的仇恨越积越深,已到了无法容忍对方存在的地步。所以这次谢文东找无名帮忙,他丝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

    无名走出大楼,楼内早已经开了锅,人声鼎沸,嘶叫连天。他提着手枪,换上新弹夹,不紧不慢的向前走着,身后大厦的玻璃门一开,打里面冲出三名大汉,对着无名高声叫道:"你站住。"

    无名回过头,冷漠的看了看三人,什么话都没说,抬手就是一顿连射。那三名大汉连叫声都没发出,身中数弹,倒地身亡,手指粗的玻璃门被打得支离破碎,满是窟窿。这时,道路上的行人听见枪声,无不大惊失色,纷纷夺路而逃,大厦前整条街道乱成一团。这也正是无名想要的效果,越乱,他平安逃离的希望就越大,脱掉身上的工装,仍进路边的垃圾桶内,一脸平静的挤在人群中,好象刚才死的三个人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人人都急于逃命,谁也没注意开枪的杀手就混在自己的身边。而从大厦内陆续跑出来的保安和魂组成员们再想到他,无疑是大海捞针,放眼望去,街道上到处都是拼命奔跑的行人。

    无名走出好远,在一处街道转角停下,探回头向大厦方向看了看,嘴角一挑,冷冷道:"Good-bye。"

    在他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只亮银色细长模样的金属遥控装置,拇指轻轻一按金属顶头的黑色按扭,耳轮中只听得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声,整个地面都为之一震,以山口科技大楼为中心,周围数百米范围之内,所有高楼大厦以及汽车的玻璃窗在一瞬间被震得粉碎,强大的气流将停靠在大厦附近的汽车卷飞起足足数米高,行人更是首当其冲,被气流冲撞到墙壁上,地面上,爆炸造成的短时间的真空,人体无法承受,好象炸弹一般分裂开来,血肉模糊散落一地。爆炸的威力连远来街道拐角的无名也被殃及,气浪将他弹飞出四五米远,落地后又滚了十几米,才勉强停下,浑身的骨头象散架子一般,半天爬不起来。他似乎也没想到炸弹的威力能如此之大,至少比他所见识过的一般性的导弹威力要强上几倍甚至十几倍。

    爆炸是从山口科技大厦的十五层开始的,也就是爆发的刹那间,整个十五层楼顿时飞灰湮灭,被炸平了,以至于上面的十几层楼塌陷下来,可惜里面的人连逃生的时间都没有,塌下来的十几层楼已开始发生倾斜,没过两分钟,整个大厦拦腰截断,从中间开始一折为二,庞大的楼梯从半空中一头栽下来,其声势之可怕,仿如末世降临。

    "轰隆隆……"半截楼落地,又是一阵巨响,浓烟四起,地面上下颤动,街道上哭喊的、嘶叫的、求救的声音加上汽车报警的鸣叫声混合在一起,此起彼伏,震人心魄。无名好不容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咋舌道:"真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能有这么大的威力?!魂组,嘿嘿,这回可够你们好受的了。"

    炸弹是谢文东提供给无名的,而前者又是从俄罗斯最大黑帮组织-黑带-那里高价收购的,名为-毁灭S2-,威力巨大,杀伤力超强。当无名离开时,大楼附近仍不断有爆炸声、轰塌声传来。魂组的总部瞬间被移为平地,另整个日本朝野上下震撼无比,这一次大爆炸到底炸死炸伤多少人,已无从统计,但有一点内部知情人士都知道,魂组的精英与领导层高干基本消亡殆尽,整个魂组虽然还有分支,也属于名存实亡。最近日本极右派系是排斥魂组不假,可一旦它遭到灭顶之灾时,日本政府的高层还是坐不住了,国家安全厅接手此案,全力调查事情的始末,最后,目标定在两股势力身上,一是早被政府视为恐怖组织的赤军,二是与魂组仇恨极深,身在中国的谢文东。其中,前者作案的机会较大,但也不排除两者勾结,合伙作案的可能。其实不用调查,明眼人早已经看出此事和谢文东,和赤军都有关系。两者关系一向交好,而且又都与魂组存有积怨。

    日本政府将枪口对准谢文东,通过外交,向中国施压,希望中国政府逮捕谢文东,查明真相,并引渡日本国内,给本国数百条-无辜-牺牲的生命一个交代,由于日本当局提供不出可另人信服的证据,所以中国政府用这个借口将此事暂且压住,利用外交官的舌头与日本周旋。日本国内新闻媒体大肆报道,称来自中国的恐怖主义分子偷袭日本无辜平民,造成千余人死伤等等,而中国的媒体也不甘落后,各大报纸首页均有占半个版面大小的标题字样:日本受袭,无理指责中国合法公民所为。

    本来已经在风雨中左右飘摇的中日关系又陷入冰点,两国民众纷纷举行示威游行,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将魂组的总部炸上了天,谢文东的心情格外的晴朗,知道这事不会简单的善罢甘休,但魂组一去,心头的一块石头总算卸掉,压抑在心中的闷气也随之而消失。他靠坐在病床上,将报纸放下,笑眯眯道:"看样子,这事闹大了。"

    三眼低头削着苹果,轻笑道:"何止啊闹大!简直是天翻地覆啊!还好,咱们用的是赤军,日本找不到咱们的把柄,不然,咱们虽然为国家为政府了去魂组这一块心头病,但说不准政府为了缓解中日关系,还是会把咱们卖出去。"

    "没有证据……"谢文东苦笑道:"即使没有证据,如果上面的人觉得有必要,我仍然逃不掉。"

    "啊?"三眼一惊,停下手中的动作,张大嘴巴看着谢文东。后者仰面笑道:"一个人的生命,与国家的利益比起来,是微不足道的,即使真把我抓起来交给日本,也可以理解。""政府会这么做吗?""天知道。"谢文东摇头。

    二人正说着话,电话铃声响起,谢文东的。知道他电话号码的人并不多,而现在又有很大一部分住进了医院。他微微一楞,接起一听,原来是他在政治部里的顶头上司东方易打来的。这家伙竟然还没有被-干掉。谢文东心中暗笑,嘴上却客气笑道:"东方兄,你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东方易语气不善,说道:"小子,你这回玩得有些过火了吧?魂组被炸那事是你做的吧?!"

    谢文东知道瞒不住他,故意无奈道:"有人成天琢磨着如何暗算你,连觉都谁不消停,你说我应不应该将祸根除掉?"

    "可是,"东方易冷道:"手法过于强硬了,整整一坐楼,好几百人在里面,你知不知道?现在日本给我们的压力之大,不是你能想象得到的。"

    谢文东嗤笑道:"我知道里面的人不少,我也知道他们都该死,而且,我还知道,这正是国家、政府最想要的结果,你们当初逼我进政治部,给了我无限的特权,不就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吗?!"

    好一会,电话另一头的东方易才说道:"我没有说你做的是对还是错,我只是出于……就算是上级对下级的关心吧,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做事要留些退路,一旦做绝了,你自己也快倒霉了。"

    "是啊!"谢文东苦笑道:"现在魂组灭亡了,我想我也没有任何可利用的价值了吧。"

    "既然你明知道,为什么不三思而后行。"东方易和谢文东交情不算深,但他毕竟是把谢文东带进政治部的人,从内心里,不希望看到他有事。而且,他现在的地位并不坚固,上面人对他颇有怨言,而下面还有一位虎视眈眈的张繁友,一旦谢文东出事,他很有可能受到牵连。"你的意思是说,国家已经想拿我开刀了?"谢文东挑起眉毛,一字一顿的问道。

    东方易叹了口气,说道:"我还没听到风声,不过,日本若真是紧逼不放,你很可能成为牺牲品。"

    谢文东头痛的排排额头,这正是他所顾虑的,心里虽说担忧不已,表情上平静如故,笑眯眯道:"无所谓,反正我孤家寡人一条命,已经换了魂组数百条,知足了。""这叫什么话?!"东方易气道:"难道你觉得自己活腻了吗?"顿了一下,又说道:"告诉你一件事,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惹上姓杜的,杜庭威现在在上海,而且十有八九是针对你去的,你知道小心吧。"

    "哦?"谢文东眯了眯眼睛,现在他明白了,为什么魂组能跑进军队里,为什么军方会帮助魂组的人,原来是杜庭威在搞鬼,他问道:"杜庭威到底是什么人?他竟然能操控军方。""哼!"东方易冷哼一声道:"他或许算不上什么,但他有一个很厉害的老子。""是谁?""是谁你就不要问了,我只能告诉你,他家老爷子掌管着全国的兵权。"

    谢文东寻思半晌,仰面呼了口气,笑道:"嘿嘿,算了,左右已经一身腥了,也不再乎多大一个。"

    "你想怎么样?可不能做傻事,如果你……那你可就真的要和这个世界上再见了。"东方易嗅出谢文东话里的血腥味。

    "一些事情,总是要去解决的。好了,谢谢东方兄的关心,也谢谢你带来的休息,真的。"谢文东半真半假道。

    "唉!我一直都把你当成自己人,喜欢你没事才好。"东方易言语诚恳道,可是不是出于真心,只有他自己知道。

    挂断电话后,谢文东疲惫的揉揉涨痛的太阳穴,柔声说道:"张哥,杜庭威你还记得吗?"

    三眼一楞,不知道东哥突然提起这个人干什么,说道:"当然记得,东哥,你为什么……?"

    "他来上海了。"谢文东道:"而且,上次魂组顺利的跑进军队中,十有八九也是出于他的手。"

    "噢!"三眼长长叹了一声,嘴角一弯,露出森白发光的牙齿,冷道:"原来是他!想找还找不到,竟然送上门来了。"

    谢文东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来回把玩,说道:"此人当除掉。"三眼点下头,起身接口道:"除掉自然当趁早。"他走到门边,又道:"这事交给我和老雷去做就好了,东哥,你放心休息吧。"

    "恩……"谢文东凝神片刻,思前向后还是摇头道:"军队毕竟非一般等闲,和道上杂七杂八的帮会不一样,等等再说。"

第两百五十八章 精神财富

    

    日本政府闹得欢,矛头直指谢文东,所带来的影响却是谢文东始料不及的。国内各大新闻媒体高度关注此事,特别是对其中的主角谢文东更是争相报道。媒体的威力不可小窥,有时甚至超过国家政府的情报机构,不知道他们费了多少心血,竟然将谢文东的老底都翻了出来,虽然谢文东做事一向低调,特别是住进医院、炸飞魂组的总部之后更是如此,深居简出,可仍被无孔不入的记者抓住机会,将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谢文东照片登于报纸上。一石击起千层浪,一时间,谢文东成了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人们都想了解这个被整个日本政府所-恶意-指责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究竟长得什么模样。

    聪明狡诈如谢文东,这时候也不得不感到头痛。短短数月间,自己的身份整个暴露于公众,一举一动都倍受注目,最最可怕的是部分媒体已将他黑社会大哥、洪门大佬的身份抖搂出来,人们对这个看似学生模样的年轻人越来越感到好奇,每天围在医院门口想见识一下他真实面目的人数不胜数,有些年轻人对他的事迹崇拜得五体投地,简直当成了偶像,拉着长排坐在医院大门前,声援谢文东,抗议日本政府的无端挑衅和无理指责。

    谢文东身上的伤已无大碍,不需要住在医院里,可是他却一个头两个大,面对从全国各地蜂拥而至的媒体个和群众,想找个躲避的地面都没有。"唉!"谢文东在房中度步徘徊,无意间眼角撇见窗外涌涌的人头,忍不住仰面一声长叹。

    房中不止他一个人,还有三眼,东心雷,伤势痊愈差不多的姜森,任长风,高强等人。见东哥一筹莫展,三眼挠挠头发,半开玩笑道:"以前东哥是黑道的明星,现在成了全中国,甚至全世界的明星,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嘛!"

    谢文东这时候可没有开玩笑的心情,他眯眼道:"张哥,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顿了一下,有些无奈道:"早知道会造成今天这种局面,我会再忍魂组一段时间,可惜这个世界上什么药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当务之急,我希望张哥你能回J市一趟。""哦?"三眼楞然道:"回J市?为什么?现在这种局势我怎么能离开呢?""你必须得回去。"谢文东正色道:"电视,报纸,铺天盖地的报道,我想我现在的身份,我的父母一定已然知道了,而且,最要命的是,我的敌人也知道了我的家人在哪,只靠血杀那些兄弟保护还不够,我希望张哥回家一趟,将我爸妈送往国外,通过黑带,不管去哪都好。"

    "啊!"众人点点头,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暗道说道有理。三眼听后,亦是了解的轻轻颔首,说道:"原来是这样,好,没问题,我明天一早就动身。"谢文东坚定道:"不妥,多耽误一秒就多一分危险,现在就走。"

    三眼能够了解谢文东现在的心情,他俩之间不只是上下附属关系,而且还是朋友,是兄弟。他恩一声,没再多说一句话,转身就往外走。谢文东摆手又将他叫住,说道:"将各位兄弟们的家里人也都带上,能送走多少算多少,我怕……"他眼神一黯,转身看向窗外,下面的话没有说下去。三眼不解,疑声问道:"东哥,你在顾虑什么吗?"

    谢文东仰望天际,苦笑道:"国家不会允许一个出名的黑道组织存在,特别是象咱们现在这样暴光的,被全国都熟知的。"

    "呀!"这一点众人倒都没有想到,见媒体报道不断,他们只是都觉得很好玩,上报纸上新闻的感觉也是很不错的,而没有象谢文东想这么多。是啊!现在全国都在反黑,而他们的黑道身份又被媒体暴光,而且是全国性的媒体,这么出名的黑道组织国家怎么能忽视它的存在呢,即使想忽视,可在舆论的压力下也会变成无法忽视。

    三眼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也终于明白一向诡计多端的东哥为什么长嘘短叹,满面的心事了。他为难的看看众人,不知道自己离开这段时间会发生些什么变故呢,希望,不会是永别吧?!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想起永别这个词,摇摇头,想把这个词甩出脑外,深深点下头,说道:"各位兄弟,请多保重。"

    姜森上前,微笑道:"不要说得那么伤感,没什么好怕的,以前,我们不是没遇到过大风大浪。"

    "嘿嘿。"高强手臂上还缠着绷带,他冷笑道:"混不下去了,大不了一走了之,世界这么大,总有咱们的容身之地。"

    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啊!三眼看看谢文东,没再说话,转身走出病房,同时让手下预订飞往北京的机票。

    三眼风风火火回了J市,谢文东在医院里也住不下去了,他还有一件心事未了。

    医院后门。几个年轻的小伙子正聚集在门口相互谈论着什么,一各个眉飞色舞,情绪激扬。"你们知道吗?谢文东是东北黑道的老大,听说和日本人有仇,祖辈都死在日本人的手里,说不定,日本山口大楼就是让他炸的。"其中一个吊眼八字眉的年轻人口若悬河,仿佛亲眼看到一般,说得有声有色。旁边一个头发土黄的年轻人道:"是谢文东炸得又怎么样,活该!把日本人都炸死他还成民族英雄了呢。""对啊!小日本死有余辜。""谢文东才二十多岁,就成了黑社会的老大,而且还敢炸到日本去,真想和他一起混呢!""操!你算了吧,就你的体格,人家怎么能收你?!我还差不多。"

    几人正-义愤填膺-的发表意见,从后门内走出一伙人。呼呼啦啦不下二三十号,一各个皆是黑色西装,面带墨镜,快步走出来。"嘎嘎!"与此同时,从街道上驶来一行轿车,齐刷刷的在后门门前停下,车门一齐打开,每辆轿车里都站出一人,同是身穿黑色西装,集体向走出来的人群弯腰施礼。场面静悄悄的,如此一大群人没有一个说话,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位中等偏瘦的年轻人,头发略长,刘海挡住眉梢,虽然带有墨镜,可漆黑的镜片仍遮不住他那犀利如刀的目光,左右扫动,如同实质,让人看了忍不住垂头躲避。他微微点头示意,首先上了轿车,其他人随后鱼贯而入。

    几个年轻人只是在电视小说里见过这阵势,一时间有些吓傻眼了,张口结舌的看着。当从后门出来的一行人等都上了轿车,汽车开出好远,那吊眼八字眉的年轻人才跳脚惊呼道:"谢文东,那伙人是谢文东。"或许太激动了,年轻人有些语无伦次。"真的吗?真的是谢文东吗?哪个是?"黄头发年轻人紧张问道。"绝对错不了,一定是谢文东,就是他。"

    年轻人说得没错,出来的人确实是谢文东没错。坐在车里,一旁刘波的响个不停,消息一条条接踵而至。"东哥,后面有五辆车在跟踪咱们。""东哥,可以肯定其中有三辆车是记者的。""东哥……"刘波将暗组传来的消息不时反馈给谢文东。他闭目凝神,没有回头看一眼,只是冷冷道:"甩开他们,我要见向问天。"

    姜森亲自开车,他是侦察兵出身,跟踪与反跟踪是他的拿手好戏,甩开几个记者自然不在话下,方向盘一转,将车拐进主道边上的小街道,几个漂亮的转弯过后,身后的-尾巴-被甩得没了踪影。东心雷拨通向问天的电话,简明扼要的说明意图,后者欣然应允。或许向问天确实对南北洪门间的争斗不休都已经厌倦厌烦了,世界上没有解不开的仇恨,只是看你想不想将他解开。谢文东没有厌倦,欣赏对方的为人不假,但如果有条件的话,他还是希望继续和向问天斗下去,分个输赢高低,他对争霸的过程依然火热、着迷,可惜外界的环境已不允许他如此做,在众多媒体、公众眼球的注视下,他的一举一动都需要万分小心,别说组织与南洪门展开大规模的火拼,即使维持现状都是及其困难的事。

    向问天与谢文东相见的地方在一处相对僻静的酒吧。客人不多,酒吧里充满了懒洋洋的爵士乐,旋律舒缓,婉转,却又很动听。没有人会想到,坐在本间酒吧最角落里的笑呵呵谈天的青年会是当今黑道最炙手可热的两位顶级人物。

    向问天端起酒杯,向谢文东示意一下,说道:"谢兄弟的伤还没有全好,可以以茶代酒。"他和谢文东谈了很多,可一直没谈到正题,也没问对方约自己出来是为什么,反正谢文东约自己一定是有事,有事他就一定会说。

    谢文东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摇头笑道:"以茶代酒,如此做作,不如不喝。干。"

    二人一饮而尽。谢文东低头沉思了好一会,才柔声说道:"我觉得,南北之间再打下去,已没有意义,向兄,你说呢。"

    向问天摇首道:"徒增伤亡,手足流血,确实毫无意义。"其实谢文东并不甘心如此了结,可他又实在无路可走,苦笑道:"与向兄斗了这么久,最后,还是我输了。""为何这么说?"向问天摇头笑道:"谢兄弟一直占尽优势。"

    谢文东幽幽道:"如果向兄的人品不是那么正直,我恐怕也未必会占到什么便宜。"这是谢文东的心里话,如果还有什么人能让他倾服,向问天绝对算是其中一号。虽然他不认同向问天的想法。做事,本就只看结局,不看过程的,更多时候,不择手段,绝对是成功的捷径,当你功成名就了,人们只会看到你成功后的光环,谁会注意到你当初为追求成功所使用的卑劣手段,即使有人注意到了,也只会说一句,此人头脑才思敏捷,做事神鬼莫测。他不赞同向问天的刚毅、正直,却不代表他不佩服。向问天又何尝不是,他同样鄙视谢文东的阴险诡异、狡诈无情,可是也实在倾佩他的头脑过人,年少早成。

    "谢兄弟最近真可谓一鸣惊人,现在,你绝对算是个名人了,各大报纸都有你的照片。"向问天笑呵呵说道。

    谢文东报以苦笑,摇头叹息:"人怕出名,猪怕壮,象咱们这种在刀口上生活的人,出名就代表着灭亡。"

    向问天心有痛感,收起笑容正色道:"不过,我却是很佩服谢兄弟的胆量。能在日本的土地上将魂组收拾干净,至少我做不到。"谢文东挑起眉毛笑问道:"你也怀疑是我做的?"向问天心照不宣的笑了笑,说道:"不是你,难道还是我?!"

    二人在酒吧里谈了很久,也喝了很多酒,甚至在有些方面二人已达成共识,有了不错的心情,酒自然越喝越痛快,越痛快喝得也就越多,不过,最后还是向问天醉了。谢文东是遵守原则的人,他的酒只要喝到七分饱的时候,不管是谁,都难以让他再多贪一杯,他和向问天不一样,他是从最底层一拳一脚硬拼到今天这样的地步,常年在生死线上徘徊,让他明白一个道理,不管何时何地都要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只有这样,他才会活着更长。

    他两人准备离开酒吧时,向问天已有些踉跄,谢文东看着神志有些不清的他,心中一动,现在,自己只要轻轻一挥手,就能解决这个曾是自己最大劲敌的性命,可是……他上前扶稳向问天,说道:"向兄,你醉了。"

    向问天摇摇手臂,笑道:"我现在还能喝下一整瓶红酒,你信不信?"

    对于喝醉酒的人,你唯一能做的就是顺着他的话说。谢文东笑眯眯道:"我相信。"

第两百五十九章 刘家的新动作

    

    向问天听后反而一呆,接着仰面大笑道:"谢兄弟未来的前程一定不可限量。""哦?为什么?""因为,你很会说话嘛,哈哈!""哈哈!"谢文东也忍不住笑了,揉了揉金刀所在的手腕,最后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若杀了向问天,只会令自己陷入更深的泥沼之中。他拍了拍向问天的肩膀,学着他刚才的语气含笑道:"向兄以后的前途也一定是一片光明的。""哦?为什么?""因为,向兄看人一向很准的嘛!""哦?哈哈……"二人同声而笑。

    谢文东与向问天和解,冰释前贤,事前也问过金鹏的意见,后者没表示什么,老爷子倒是放心的将北洪门一手交给谢文东,自己享受天伦之乐,只是说:"洪门已经交给你了,它未来的命运就应该由你来掌握,你认为对,就去做吧。"

    有了金老爷子的支持,谢文东消除顾虑,虽然T市方面还是有不少北洪门的顽固派在反对,可也无济于事,反对的声音对于谢文东来说微不足道,听不近他的耳朵里。别过向问天,回到久别的鲜花酒店。此时酒店早已打佯,江琳却没有睡,她在等谢文东。"你回来了?!"见到谢文东,江淋面带喜色,笑盈盈的端来一杯刚沏好的龙井,说道:"我给你准备了茶水。"

    "谢谢。"谢文东含笑接过,并没有喝,随手放到茶几上。江琳上前关心问道:"你的伤都好了吗?"

    "不碍事了。"谢文东心情很差,心头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头,憋得他喘不过气来。

    见他态度冷淡,江琳心中一痛,一时间楞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谢文东见她站在自己身边不说话,疑问的抬头查看,江琳表情闪烁不定,知道自己无意中伤了她,堆笑道:"你别介意,我只是有心事,不想说话。"江琳是聪明的女人,听见他这么说也就释怀,轻道一声:"你的伤刚刚好,应该多休息。"接着,表情黯然的回到自己房间。

    等江琳走后,谢文东看了看周围的兄弟,不是旧伤刚好就是又添新伤,能保持最佳状态的已没几个。他叹了口气,说道:"南北和解,不再开战,如今我们在上海逗留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而且,魂组一事让我们在上海也太招摇,应该是时候离开了。"东心雷一阵伤感,问道:"东哥,我们去哪?""回T市。"谢文东道:"我能和向问天和解,但T市那些自以为是的头头们却未必能容得下南洪门,对我的做法必定心存异议,搞不好会弄出大乱子来。"

    东心雷握拳,狠狠一砸墙壁,咬牙道:"东哥,我真不甘心,与南洪门抖了那么久,流了那么多血汗,最后,却落得如此草草收场!唉!"谢文东理解他的心情,的确,南北之争由来以久,搭进双方多少兄弟的性命没人能数得清楚,可是,他现在确实没有再与向问天争斗下去的环境,即使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灭掉南洪门,其结果也只能让北洪门加速灭亡。他拍拍东心雷宽厚的肩膀,再环视一圈其他人的面容,眯起狭长的双目,阴柔的声音一字一顿道:"你们,相信我吗?"

    众人不解他的意思,只是本能的点点头。谢文东无比坚定的说道:"我之所以与向问天和解,那只是暂时的权益之计,不代表我们之间再无隔隙。在当今的大环境下,已不允许我们再与任何帮会发生火拼。不过,我敢保证,南北洪门会一统的,而且能够站到最后的,绝对是我们。"众人心头一热,顿时,血液又从新开始燃烧,沸腾,连整座大堂的气温都为之上升。

    谢文东简单的几句话,轻而易举的激起众人的斗志,很简单,他的话在每人心中的分量不下千万斤,简直快成了真理,他说能做到的事,绝对没有完成不了的。"当务之急,我们应尽快赶回T市,一是为了稳定本部的军心,二嘛,我们也得先避避风头了。"众人对他的话再无意见,齐声道好。低头想了想,谢文东又道:"不过离开上海之前,我们还应该搞定一件事。"

    姜森接口说道:"杜庭威!"他快成谢文东肚里的蛔虫,只一开口,姜森已然知道他后面想说什么了。

    果然,谢文东呵呵笑道:"老森越来越聪明了。没错,就是他,留下此人,早晚坏事。"

    刘波担忧道:"可是他的老子不好惹啊!我们现在已经在风头上了,如果这时候把他干掉,恐怕我们的情况更加不乐观。"

    谢文东含笑点头道:"老刘说的我已经想过了,没错,如果我们这时杀了他,是很难解释,但是,一个人的死有上百种原由,不一定非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嘛。"刘波眼珠转了转,挠头道:"东哥,我还是不明白。"谢文东摇头笑道:"人的生命很脆弱,出门有可能让车撞死,走在街道上有可能被落物砸死,即使吃饭,也有噎死的可能。如果杜庭威突然得了绝症,谁也不会想到我身上。"刘波苦笑道:"绝症哪是说得就能得上的,再说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只要有钱,什么病不能治好啊。"

    "有!据我所知,还有一种病任何一个国家都拿它没办法。"谢文东眼睛眯缝着。"什么?""爱滋病!""扑!"刘波差点让自己的口水噎到,瞪大眼睛,结巴道:"爱……爱滋病?"谢文东耸耸肩,脸上挂着阴笑:"这个世界上,找出一个爱滋病的女人很容易,找出一个漂亮的爱滋病女人也不是难事,而杜庭威恰恰又是好色的人,所以,让他感染上爱滋病毒,并不难。"

    绝是绝到了家,损也是损掉了渣,但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因为贪图女色而染上病毒,又能怨得了谁呢?!

    有钱无难事,就看你能不能出得起钱。谢文东通过自己的渠道,找出一个漂亮的爱滋带菌者实在很容易。他只是和老鬼提了一下,后者听后满口的答应下来,保证不出三天,将人送到他这里。最后,老鬼还奇怪的问道:"你干什么?不是对爱滋感兴趣吧?!"谢文东半开玩笑半认真道:"算你说对了。""你变态!"

    缅甸吸毒者成千上万,爱滋病患者也多不胜数,甚至有些婴儿一生下来就是带菌者,在这么大的-群众基础-里挑出一位漂亮的姑娘易如反掌,更何况老鬼又是金三角内很有实力的人,随便砸出一些钱,就有人主动来找他。老鬼很守信用,三天刚过,他送来的姑娘也就到了,而且不是一个。五位姑娘都很漂亮,除了皮肤黑了一些,随便挑出哪一个都是美人坯子,年纪都不超过二十,小麦色的肌肤更见活力,从外观上看,谁都不会相信她们是爱滋病的患者。

    谢文东一边将五位姑娘及其送她们来的老鬼手下安排在一处隐蔽的地方,一边令暗组打探杜庭威的活动范围。

    暗组与血杀齐名,是文东会内最锋利的两把尖刀之一,暗杀或许比不上血杀专业,但在侦察、盯梢、打探等方面,有它特有的长处。杜庭威性格狂傲,妄尊自大,又有高官的老子撑腰,处事高调,为人张狂,即使以前吃过谢文东一次大亏,也只认为那是对方使的小计量,自己不小心上了恶当而已,如今在上海,他低气更足,中央内不外乎两大派系,一是北京帮,二是上海帮,自八十年代末那场大动乱过后,北京帮一蹶不振,上海帮抬头,掌控政权,而杜庭威的父亲恰恰是上海帮出身,又高居要职,到了上海,他就和到自己家一样,忘乎所以,毫无忌惮,自谢文东受伤住进医院后,他行事更见嚣张、高调。

    暗组对上海还不是很熟悉,可对于这位-上窜下跳-高干公子哥的行径,很容易的掌握一清二楚。

    这一阵子杜庭威不太爽,自从谢文东见报率急升之后,他的心情一直不是很好。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黑社会的流氓竟然比他还出名,简直在民众当中快成为民族英雄了,敢在日本首都东京炸毁一整座大楼,打死他也不信谢文东能有那个胆量,有那个实力,日本政府那群人都是笨蛋,竟然会找上谢文东,脑袋锈逗也就算了,连眼睛也瞎了。没他妈天理了!杜庭威坐在一间夜总会的豪华包厢内,自顾自的喝着闷酒,对身旁左右贴身而坐的小姐们提不起半点兴趣。

    "呦,今天杜少爷怎么了,对我们的姑娘不满意吗?"包厢门打开,一阵诱人的香气迎面扑来。

    杜庭威抬头一看,原来是这间夜总会的妈妈桑,已过四十岁的年纪,打扮得妖姿招展,低胸的连衣裙象是一块破布缠在身上,胸露大半,腿露大半,只要稍微弯腰,上面和下面的风景都可让人一览无遗,脸上涂着厚厚的粉底,连杜庭威都有些担心,她笑的时候脸上是不是会掉渣。"出去,出去,滚出去!"杜庭威心烦意乱的连连挥手,若再看她一眼,恐怕连喝酒的心情都没有了。妈妈桑干这一行多年,经验丰富,阅人无数,懂得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否则,本间夜总会的老板也不会请个半老徐娘来,虽然心里把杜庭威骂了不下二十遍,脸上依然笑如桃花,哎呦一声,说道:"今天是谁惹咱们杜少爷生气了,告诉我,我帮你出气去。""去你妈!"杜庭威不给她好脸色,指了指周围的小姐们,没好气的说道:"每次来都是这么一群货色,就没有新鲜的吗?我看,你们这间夜总会也是快开到头了。"他不是开玩笑,搞垮一间夜总会,对于他来说易如反掌,站在一旁的保镖们听后无不暗笑连连,同时也奇怪杜先生那么厉害一位人物,怎么生出这么个难成大气的阿斗来。

    妈妈桑熟知杜庭威的身份,知道他这种人要当真,真能说得出来做得出来,连忙赔笑道:"杜少爷说得哪里话,我们夜总会可是远近闻名,最豪华,的夜总会,这不,听说杜少爷来了,我特意领来几个新来的姑娘与您老人家认识认识。"

    "老人家?我七老八十了吗?!"杜庭威叽叽歪歪的嘟囔道,眼神却不时的向妈妈桑身后飘去。

    妈妈桑暗笑,故做神秘道:"这几位新来的姑娘可不一般啊。"果然,她的话将杜庭威的好奇心挑起来,疑道:"怎么个不一般法?"妈妈桑笑道:"不只长得漂亮,还是从国外来的,而且,还是-雏-呢。"

    "哦?"杜庭威顿时来了兴趣,盎然道:"领来让我看看。"妈妈桑面带难色,出言欲止,好一会,才懦懦道:"只是,这个……在价钱方面嘛,这个这个……""行了,我知道。"杜庭威翻了翻白眼,从怀中掏出钱夹,甩出一沓钞票扔在桌子上,撇着嘴,道:"先去把人领来,我高兴了,好处不会少给你的。"

    "呵呵,杜少爷太客气了,什么好处不好处的。"话是这样说,妈妈桑可没闲着,贪婪的把桌子上的钱拿起来,随手揣进两只肥乳的中间,轻飘飘的走出包房。杜庭威连正眼都没看他一下,所有心思都飞到妈妈桑所说的外国妞身上。

    妈妈桑出来后,刚到走廊拐角,从光线照不到阴暗的角落里突然闪出一人,此人身形健壮,如钢针般的胡须布满面腮,一身黑色劲装,两眼锃明雪亮,好象裂食中的黑豹,浑身上下充满阴气与杀机。"怎么样?"他的声音与人一样,低沉而有力。

    妈妈桑被他吓了一跳,先是一惊,看清之后放舒缓一口气,拍着胸脯道:"哎呀,原来是刘先生,真差点被你吓死。放心吧,有我在,什么事搞不定,这不,姓杜的小子正猴急的准备看看那几个丫头呢。"

第两百六十章 对付刘二的妙手

    

    "恩!"黑衣人满意的点点头,手臂一晃,双指间多出一张支票,递到妈妈桑的眼前,冷声道:"这是谢先生给你的,应该怎么做,不用我交你了,事成之后,这笔钱也够你去任何一个国家舒舒服服过一辈子的了。"

    妈妈桑眼珠一眨不眨的看着黑衣人手中的支票,差点流出口水,只是那一长窜的零就足以让她心动的了。"呵……呵,谢先生真……真是太大方了,举手之劳,我怎么好意思呢?!"说着,她已经伸手将支票接过来,生怕黑衣人抢回去似的,紧紧握在掌中。"收人钱财,与人消灾。钱你拿了,如果事办不成,谢先生会很生气,你的下场也绝对会悲惨到你无法想象的程度,不管你跑到天涯海角。"黑衣人转身边走边说,眨眼之间在走廊尽头敞开的窗前消失,不过,阴沉沉的声音依然从窗外传来。

    妈妈桑楞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看看手中的支票,再看看黑漆漆空荡荡的窗外,嘘叹一声,默默走开了。

    正当杜庭威等得不耐烦时,妈妈桑领着一群姑娘从飘然而至。五个姑娘,各个如花似玉,美艳过人,面着淡妆,掩饰不住那吹弹可破的肌肤,身材瘦弱,双腿却修长匀称。杜庭威看看这个,瞧瞧那个,眼睛都快不够用了,摆手将坐在自己两旁的小姐推开,盯着五个姑娘,招手笑道:"来来来,这边坐。"五个姑娘好象很害羞,互相看看,没敢上前,其中一个忍不住还咳了两声,秀气的眉毛皱起,在包间柔暗的灯光下,更现一丝病态美。杜庭威看得心痒难耐,狠不得马上抓住一个按在身上,好好蹂躏一番,不过有妈妈桑在场,他还不好做得太露骨,故做从容的又拿出一大沓钞票,往妈妈桑怀里一塞,笑道:"够吗?"妈妈桑多机灵,知道他给钱是假,让她离开是真,她倒是乐得轻松,省了口舌,笑容满面的接过钱离开了。

    刚把门关好,包房内顿时传来杜庭威的淫笑声与姑娘的惊叫声,妈妈桑呼了口气,知道谢先生托自己办的事已成大半,心情畅快,乐得合不拢嘴。她不想知道也不想管这几个姑娘是从哪里弄来的,更不想知道更不想管杜庭威会用什么变态的手法摧残这几个姑娘,只要有钱拿,她什么事都可以不顾。进到换衣间,换好日常穿的衣服,快速离开夜总会。她怕万一杜庭威瞧出其中的毛病,自己这条老命不保,离开这块是非之地自然是越快越好,护照她都老早的办妥当了。不敢走正门,怕引起别人的怀疑,悄悄从后门溜出来。夜总会的后门通向一条阴暗隐蔽的胡同,常人不易发现,正因为有这条后路在,警方几次大规模的扫黄,均被此间夜总会逃过劫难。妈妈桑边走边回头张望,查看有没有发现自己的行踪。她的注意力都放在后身,前面路中站定一人她反而没看清楚。"咚!"妈妈桑和一人撞个满怀,那人闻丝没动,她倒是被撞得连连后退数步才勉强站稳。

    瞎了眼你?!妈妈桑心头火烧,刚要破口大骂,可抬头一看那人,到了嘴边的脏话又咽了回去。只见那人个头不高,却粗壮异常,胡同昏暗,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可他身上透出的阵阵杀气却令人不寒而栗。"你是谁?"妈妈桑一哆嗦,本能的产生了恐惧,壮着胆子问道。那人没有回答,反问道:"交代你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

    "你是谢先生的人?"妈妈桑一听对方的语气,狐疑猜测道。"没错。"对方的话里不带一丝感情。

    知道是谢先生的人,妈妈桑终于松了口气,脸上挂着献媚的笑容,向前凑合贴近,好象与那人很熟的样子,说道:"刚才刘先生找过我,我都和他说了,绝对没问题,现在,杜小子正在包房里和几个姑娘飘飘欲仙呢。"

    "很好!"那人点点头,平淡的声音里听不出是褒还是贬。妈妈桑又问道:"那,请问这位先生贵姓啊?你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我是姓名,你无须知道。"那人嘴角一挑,唇边透出一丝阴笑,语气冰冷的寒人心脾,说道:"我来送你上路!"

    "啊?"妈妈桑还没弄懂怎么回事,那人手中已多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当妈妈桑的惊叫声发出没到零点一秒的时候,冰冷的刀尖已经刺进她的心脏里。妈妈桑惊恐的张大眼睛,看着对方无情的眼神,那进如自己身体只留刀把在外的匕首,她什么都明白了,可也太晚了,她想大声呼叫,但嘴巴张开,喉咙里是满满的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汩汩流出。

    "扑!"那人侧身拔出匕首,在妈妈桑身上擦擦血迹,从新揣如怀中,在她耳边轻轻说道:"谢先生说,世界上有一种人,即使死一万次,也不值得让人可怜,你恰恰属于这一种。""哦,哦……"妈妈桑还想说什么,发出的只是无力的呻吟,眼睛瞪得大大的,表达着她的不甘心。很快,她吐出最后一口气,生命在她的身体里流失殆尽。这时,黑暗中又走出一人,正是那位一开始出现的,身材健壮的汉子,他看了看妈妈桑呲目而亡的尸体,摇摇头,苦笑道:"东哥还是不让她活。"

    那矮个汉子回头笑道:"东哥说不把事情做绝,就是对自己的冷酷绝情。这种人,不值得可怜。"

    "尸体怎么办?""现在还不能让人发现,我准备车了,黄浦江是她最后的归属。"矮个汉子象拎小鸡一样将妈妈桑肥胖的尸体提起,轻若无物,几个闪身消失在胡同尽头。高个汉子叹了口气,随后跟了上去。

    这两个人,正是谢文东麾下两员得力干将,掌管着文东会内最神秘的暗组与最无情的血杀,刘波、姜森。

    此事一了,谢文东了去一块心头大病,杜庭威就算马上死不了,无药可救的病毒也会象恶魔一样缠绕着他,命不久矣。他开始着手准备领北洪门主力回T市,继续在上海停留毫无意义。北洪门异动,大批门下弟子撤出上海,道上的议论纷纷,看来,南北之战在上海打到头了。如此大的动作,南洪门和杜庭威自然都发现了,可双方的感想却大不相同。

    向问天心情舒缓,谢文东无疑是他所遇到过最难缠也是最可怕的对手,能不战,当然是最好不过了,省下无数门中弟子的性命,何乐而不为呢。杜庭威和他想法正相反,他在上海如鱼得水,正是对付谢文东的最佳时机,而现在对方要走,他怎能甘心。本来他想派人阻拦,但是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一时间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心情烦躁。这两天,杜庭威着急上火不打紧,身体也变得不舒适起来,经常出现浑身乏力,头晕,巨咳等现象,开始也没在意,只是以为普通的小感冒,哪知道这种状况越来越严重,以至于发展到后来,连起床都需要别人搀扶。派来保护他的保镖们见状况不对,生怕他有失自己担不起责任,将他送到医院,没出两日,检查报告出来,说他的血液呈阳性。一看这报告,不只保镖们傻了,连杜庭威自己也傻了。血液呈阳性代表什么,他哪会不知道,爱滋病的可怕之处在于破坏人体的免疫系统,平时看来很普通的疾病,在爱滋病患者身上却是致命的。杜庭威彻底被惊呆了,方寸大乱,头脑一片混乱。下面的保镖大急,有些失态的问他不是每回上床都带套的吗?怎么突然会得这种病?杜庭威听后想都没想,回手给那问话的保镖一耳光,咆哮道:"我他妈怎么知道?"

    其他的保镖吓得一缩脖,本想问清原由,一看他暴跳如雷的样子,又都忍了回去,无不在心中暗骂一声:该!

    杜庭威喘着粗气,冥思苦想,终于记起不久前那家他常去的夜总会里玩了几个外国的小姐,或许当时姑娘们未经人事的呼救与反抗击起身体里的兽性,一时兴奋,竟然连套子也忘记带了。他狠狠一排脑袋,叫道:"妈的,贱人,竟敢用有病的女人阴我!"他一把揪住一名保镖的脖领子,喝道:"去,你们把那家咱们常去的夜总会老板、妈妈桑,还有那几个外国的贱人统统抓回来,妈的,我活不了,你们谁也别想活!"保镖们见杜庭威象疯了一般,手脚乱舞,吐沫横飞,生怕粘在自己身上被传染,悄悄退后,一听他要找夜总会老板的麻烦,正和心意,无不自告奋勇,主动前去抓人。

    可惜,保镖们到了夜总会之后,毛都没捞到一根,夜总会的妈妈桑,还有那几个外国妞都不知去向,而老板正身在国外,主事的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经理,保镖们为了交差,还是把那倒霉的经理带了回来,听后杜庭威的发落。

    "听说,杜庭威病得很严重?"谢文东站在镜子前,斯条慢理的整理衣服。笔挺而合身的黑蓝中山装,让他消瘦的身形更加挺拔,英姿勃发,越见清秀。站在一旁的刘波暗叹一声,东哥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面对什么事都是胸有成竹,了然在心,即使自己跟随他多年,也难以看穿他的心事。刚才东方易又打来电话,语气急迫,说有一位地位级高的中央领导人要见谢文东,希望他能马上来北京,临挂电话前,东方易状似无意的叮嘱一句道:"自己小心。"东方易不是爱说废话的人,他的每一句话都有一定的含义,一句小心,谢文东已然明白此行恐怕不会那么风平浪静。姜森更是劝阻道:"东哥,恐怕中央已准备拿咱们开刀,我看还是不去的好,趁现在我们身在上海,不如……""不如怎样?""出国!随便去哪一个国家都好。"

    "呵呵!"谢文东笑了,说道:"你看我想逃跑的人吗?中央的高官可不是人人都有机会见到的,既然人家已主动邀请我,我哪有决绝的理由。""可是东哥,"姜森急道:"东方易那句-自己小心-不是已在暗示你了吗,去北京,怕凶多吉少啊。"

    "恩,我知道,老森,不用再多说了,危险于否,我心里自然有数。"谢文东摆摆手,也让姜森剩下的话憋回肚子里。

    "怎么不说话?"刘波正愣神,被谢文东的问话突然惊醒,想起东哥刚才问自己的问题,忙答道:"杜庭威本来就是个心理脆弱的人,一听自己得了爱滋病,整个人都崩溃了,三天前他将夜总会的经理抓起来,到现在还没放人,恐怕经理已经……"

    下面话的不用说,谢文东可以了解那倒霉经理的命运了,他认真的系好衣襟上最后一个扣子,张开双臂转个身,笑眯眯道:"穿这身衣服去见中央领导,不算太失礼吧?!""东哥,这套衣服很合身,也很合适你。"刘波满面愁容道,此去北京,前途未卜,也许……他不敢继续想象下去。"老刘,你在担心吗?"透过镜子,谢文东看见刘波无神的双眼。

    "东哥……""恩。"谢文东转过身,看了看左右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哈哈一笑,傲然说道:"干什么,都哭丧着一张脸,我去见中央的领导,又不是去见老虎,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宁愿东哥去见一只饿了三天的老虎。"姜森垂目道。

    谢文东听后叹了口气,摇头道:"本来我是想和大家一起回T市的,现在看来不能了,我去北京,而你们,马上动身到云南,找到老鬼,一有个风吹草动,马上出国奔金三角,那里很安全,国际刑警也对它无可奈何。"

    "什么?"众人听后无不大惊,东心雷呀然道:"东哥,你不让我们和你一起去吗?"

    谢文东笑道:"既然大家都知道此行危险,去一个人与去一千人没什么分别,有事,我自己来抗。"

第两百六十一章 迂回路线和直接打击

    

    "可我们是兄弟啊!"东心雷上前说道。"对!"任长风接道:"兄弟之间当同甘苦,共患难,危险又怎么样,大不了拼了。"谢文东摇头道:"事情还未必会糟糕到这种程度,如果去得人太多,反而不好办了。"

    "可是,我们实在不放心啊。"高强忧心忡忡道。谢文东露出宽心的笑容,说道:"我说没事,自然会没事,即使有变故,我一个人应对也会更方便一些。"见众人还要说话,他晃晃手,道:"不用再说了,就这么定了。"

    谢文东还是走了,坐当天晚上的飞机,身边只带了两名小弟,喝了一些酒,是李爽姜森等人为他饯行准备的。

    人人都认为他此去北京异常凶险,但他却不这么认为,谢文东不傻,至少比世界上大部分人要聪明的多,他也不冲动,谢文东的心计恐怕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上面若是要决心除掉他,绝对不会见他,他所犯过的事,随随便便都能列举出不下上百条,而其中的任何一条拿出来都可以让他死一百回,想定他的罪,想要他的命,易如反掌,何必费劲大老远将他招到北京去。上面的人或许也在犹豫,杀还是不杀。谢文东坐在飞机上微微轻叹一声,露出苦笑。

    他带得两名小弟皆出身文东会,跟随他的时间不长,但早已对这位神鬼莫测的大哥佩服得五体投地,见他发笑,即使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多少为之一宽。

    北京,谢文东不是第一次来,但每次来时的感觉都不一样,这一次可能算是最痛快得一次,因为他是正大光明来的。是奉中央的-圣旨-来的。

    一下飞机,他就看见了老熟人,东方易。好长时间没见面,这老狐狸似乎比以前老了很多,头发依然光亮,但眼睛却少了些许光泽。看来,这一阵子东方易的日子也不好过啊!谢文东心中慨叹,笑呵呵热情的走上前,给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客气道:"许久未见,东方兄别来无恙,还是那么光彩照人啊,哈哈。"

    "少给我来文绉绉的。"东方易板着一张老脸,向谢文东身后张望少许,疑问道:"你就带两个人?"

    "那我还闲多呢。"谢文东悠悠然道:"能得到中央高层的召见,是多大的荣幸,带那么多人,好象我是故意摆架子似的。"

    东方易撇嘴打量他一会,然后才嘟囔道:"不知道你这小鬼心里在打什么注意。"他压低声音又道:"我以为你不会来的,该提示你的我都已经提示了,没想到你这么笨。"谢文东哈哈一笑,道:"你的话,我明白,你的意思不就是说中央想把我……"他的话未说完,已被东方易捂住嘴巴,下意识的左右瞧瞧,心有余悸道:"小子,说话注意尺寸,你不想活了我还想呢。"

    谢文东趣味的看看紧张莫名的东方易,感到好笑,说道:"哎,你是政治部的高官啊,还有你怕的人吗?"

    "政治部?哼!"东方易冷笑,道:"现在的政治部也在风雨飘摇中,地位恐怕不保,部门随时都有取消掉的可能。"

    这消息倒是谢文东没听说过,一楞,问道:"为什么?"

    "权利太大,总是能让人眼红,也让某些人感觉自己的地位被威胁、权利被架空,以前,我们上面有个厉害的-老头子-罩着,可惜,不久之后就将没有了,狂风暴雨也就都来了。""哦,你说的人是……""恩,心里明白就好,不用说了来。"

    谢文东心有感触,与东方易边聊边走出机场,上了汽车。"这次中央见我为了什么?"车上,谢文东请教道。

    东方易摇头。谢文东挑起眉毛。东方易无奈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事,不过,现在风言风语很多,都是对你不利的。你在黑道打打闹闹,特别最近,和什么洪门闹得天翻地覆,不可开交,中央已经难以容忍,而在这时候,你又将魂组的总部炸了,对于中央来说,这是一件好事,但却又不能不考虑到日本那方面的压力,如果因为此事必须要做出一个牺牲的话,你说中央会牺牲你一条命还是会牺牲中日之间的外交关系?"

    谢文东颔了颔首,凝目看着自己的鞋尖,摇头道:"我的命,恐怕还没有那么值钱。"

    "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东方易疲惫的靠在车椅上,仰着头,喃喃道:"所以,我说你是不应该来的。"

    "世上没有后悔药。"谢文东笑眯眯道:"既来之,则安之,更何况,我还没有后悔呢。""因为,你是疯子。"

    要见谢文东的这个人,确实是个高官,高到什么程度,-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来形容他,一点不过分。

    北京,钓鱼台。园内雄伟的建筑气势磅礴,古香古色,绿草茵茵,古树参天,数万平米的内胡清澈见底,明如镜面。对于谢文东来说,钓鱼台是神秘的,或者说是神圣的,因为只有国家及其外国的领导人才有资格住在这里,和天安门,人民大会堂一样,是国家的象征。他绝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会坐在其中与国家领导阶层的大人物会面。那种情绪激扬的澎湃,是言语无法表达万一的。东方易口中的大人物是位老者,不过看他的外表要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五十开外的模样,头发乌黑,浓密,一张略有皱纹的面颊斧劈刀削一般,菱角分明,鼻直口方,腮下无须,特别是一双眼睛,眼角微微上挑,象是快站立起来,即使在平常也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浑身上下留露出透彻人心肺的霸气。

    没错,是霸气。此人,谢文东在电视上,报纸上,没少见过,可见到本人之后,感觉又完全不同,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他那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常人无法比拟的气质。

    "你就是谢文东?"老者上下打量他,目光平淡中带出一分惊疑。

    谢文东似乎早对这种眼神习以为常了,不管是大人物还是小人物,第一次见到他总是用这种眼神,用这种语气作为开场白。"我应该比您想象中更年轻一些吧?!""哈哈!"老者点头。这时候,宾馆内的服务人员送上茶水,虽未品尝,香气已在空气中蔓延开来,香而不浓,清清淡淡,引人垂涎。谢文东对茶道不甚了解,可他也喜欢喝,忍不住脱口道:"好茶。"

    两个字,让老者又重新认识到谢文东的非常之处。平常人包括那些地方的高官们见了他,精神大都及其紧张,整个人象是拉开了的弓弦,绷得紧紧的,注意力也全放在他身上,小心翼翼,而谢文东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竟然还有闲情欣赏茶香,确实不是一般人可比。老者笑呵呵道:"极品龙井,算是好茶了,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不喜欢喝茶,可你好象不太一样。"

    谢文东道:"茶,第一口喝下去是苦的,第二口喝下去是香的,第三口才是甜的,和那些各种各样的饮料比起来,人们已不在喜欢先苦后甜的茶了。"

    "呵呵。"老者笑了,笑起来很和蔼,趣味盎然道:"不错,年轻人有头脑,有自己的想法,而且也很有道理。"一顿,又道:"有头脑是好事,不过要看用于何处,用得正,是造福国家,用得偏,则危害甚广,律法难容。"

    谢文东一震,幽幽道:"正与偏,有时候很难界定。"

    老者面容一正,威严两个字写在脸上,话音铿锵顿挫道:"可是,当国家的利益受到危害时,已经不是正与偏的概念了。"

    谢文东知道他指得是什么,从容道:"可是我也知道,如果我不去做,国家会遭受到更大的未知危害。"

    老者目光闪烁,无形的光芒好象一把有行的尖刀,直刺在谢文东的心窝里,说道:"你是在为你自己铲除危害吧。"

    谢文东哑然。老者的目光好象能看透他的心事似的,老者的话,也正说到他的心坎里。没错,他之所以平掉魂组,其中最大的意图就是铲除祸根,有魂组一日在,他一日难以睡安,为国家利益着想,那只是骗人的幌子,这幌子能瞒得别人,却瞒不过中央。半晌,他嘘了口气,悠悠然说道:"不管我出于什么意图,总之最后的结果,却为国家清除了祸端。"

    "可也将国家拉进了难看的外交旋涡当中。"老者道:"如果非使用如此强硬的手段,当初我也不会批准你加入政治部的。"

    "啊?"谢文东大惊,问道:"是您批准我进入政治部的?"

    "呵呵。"老者扶腮而乐,说道:"你以为政治部是常人想加入就加入的吗?!"他从茶几下拿出一沓资料,递给谢文东,道:"政治部的任何新增人员都需要我的核准,他们的所有资料我都要一一过目,政治部权利过大,我同样也需要对国家负责。"

    "可惜,"谢文东叹口气,道:"我不是其中的好成员。"

    老者突然站起身,在房中背手度起步来,良久,他站稳身,转头道:"日本现在逼得很紧,不能因为此事而与其交恶,那对国家经济上的损失太巨大了,所以,必须得给日本政府一个交代。"

    谢文东眼睛一眯,心计急转,接口丝毫不见犹豫的说道:"如果硬要给出交代,那就把我的命给他们好了。"以进为退,至死地而后生,谢文东现在是豁出去了。

    老者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良久,微微笑道:"不管你说的是否是真心话,你都没给政治部丢人。"话锋一转,又道:"对了,现在东兴集团发展得很快,它应该是你麾下的产业吧?!"

    谢文东眼珠一转,心如明镜,眯着眼睛道:"没错,不过我可以保证,不管我是活是死,东兴集团都不会垮台,都会正常的运转。"毕竟中央也不愿意看到一个在地方很有实力的大型企业因此而垮台,而且,东兴集团很注重社会的形象,不时捐出大量资金造福社会,最近,在喻超的积极筹备下,已准备设立东北社会福利基金,豪言三年内投入两个亿,致力于改善社会弱势群体的温饱状态,一旦因谢文东而使东兴集团崩溃,那该基金也自然随之泡汤,社会影响太坏。

    老者眼睛一亮,放出赞赏的光芒,轻叹,道:"你确实很聪明,如果……"他下面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从新坐回到座位上,好一会,才柔声说道:"将你这样的年轻人交到日本,也不是我想看到的。你,走吧。"

第两百六十二章 重礼和原因

    

    "走?"谢文东差点笑出来,苦笑。他道:"去哪?"

    "不管去哪,在中国彻底的失踪,以断日本的口实。"老者一字一顿。

    "看来,我是被国家遗弃的人了。"谢文东笑眯眯道。"不得已而为之!总比被交到日本要好得多,不是吗?"谢文东笑道:"那我还得多谢国家的眷顾呢!"他表面在笑,心中却在着火,带着鲜血,红色的火焰。

    "明天下午,有到香港的专机,等你到了香港之后,再转到哪里,那就由你自己来决定了。"老者说了这么多,似乎也累了,揉揉太阳穴,又道:"你还年轻,若干年后,依然有回国的机会,记住,国家那时一定欢迎你。"

    "明白了。"谢文东点头,老者话说得很客气,其实是没留一点回旋的余地,不管他想还是不想,都必须得走。"我只有一天准备的时间。""那应该足够了,对于你来说。"老者睿智的笑了笑,说道。谢文东起身,扶了扶有些褶皱的衣襟,柔声道:"没问题,明天下午,我会准时到机场的。"该说的,该问的,都已经说完问完,谈话到了尾声。

    老者也跟着站起身,他的个子很高,比谢文东还高出半头,腰板挺得笔直,似乎没什么能将它压弯。从老者的内心来说,很谢文东这个年轻人,可惜,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做主的。他真诚的一笑,说道:"祝你一路顺风。"

    "谢谢!"谢文东情绪跌到谷底,表面上还是笑眯眯的,客气道谢。

    老者伸出手来,正色道:"你的所作所为,我一半支持一半反对,至于魂组的问题,我还是要谢谢你。希望,还有再见面的机会。"谢文东眨眨眼睛,嘴角的唇线一挑,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用力握了握对方的手,道:"应该是有这个机会的。"

    离开钓鱼台,走出好远,回首张望,谢文东依然被它那美不胜收的容颜所吸引,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发出一声叹息。

    东方易是接他到钓鱼台的人,自然也是送他出来的人,谢文东与老者会面的时候,他并未在场,也不知道他两人到底谈了些什么,结果如何,闻他叹息声,疑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结果……?"

    谢文东将他的截住,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有些惋惜,没有好好逛逛这个国家级的大花园。"

    东方易一听,笑道:"逛逛,你知道钓鱼台有多大吗,好几十万平方米,一天你也逛不完。对了,你们都谈了些什么?"

    "很多。"谢文东心情不佳,不愿意多说。东方易倒是提起砸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追问道:"那结果怎样呢?"

    谢文东撇了一眼东方易,摇头无奈道:"明天下午的飞机,去香港。"

    "哦?"东方易一楞,反射性的问道:"放你走?"

    "有什么不对吗?看你的意思,好象我必死无疑似的。""不不,但是,竟然这么简单的放你走,倒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有什么事在你意料之中过?!"谢文东半开玩笑的讽刺道,紧接着,他若有所思的低下头,收起笑容,凝目不语。

    见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还是不多见的,东方易或许会错了意,一本正经的宽慰道:"算了,上面的人能放你走,已经是很不错了,这是最柔和的手段,用不了几年,风声过来,形势变了,你改个名,依然可以回国自由自在过你熟悉的生活,就当出国度假吧,反正你赚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

    谢文东闻言,牵强一笑,应付的点点头,没表示什么,可在他心里所想的却和东方易不一样。

    东方易知道他心情不爽,象谢文东这样的人物被逼走,心情怎么会好呢。他打个哈哈,说道:"宾馆我安排好了,算不上高档,你就屈就一晚吧。"谢文东摇头,道:"不了,我现在准备去T市,晚上就不回来了。"

    "哦?"东方易疑问道:"去T市干什么?"

    "见一位我临走前必须得见的老前辈。"

    东方易一听就明白了,他对谢文东的根底异常熟悉,知道在T市还有一位一手将谢文东扶上北洪门掌门人宝座的老爷子。

    北京到T市很近,不到三个小时的路程而已。

    金鹏依然住在郊区的别墅,环境依然幽雅清馨,艳花碧草,灌木葱葱,空气中充满了令人心旷神怡的宁静。远离都市的喧嚣,深山密林,郊野圹外,倒也其乐融融,悠闲自得。世上最难得的是清闲,神仙般的生活,不过如此。

    金老爷子神采依然,花白的头发浓密不见稀少,身子骨硬朗得很,一双幽黑的眼眸更是不时有神光闪动。

    当谢文东到的时候,老爷子正坐在院落中悠闲的喝着茶,见到他,似乎一点都不意外,招招手,扬起脸,笑道:"过来坐。"

    老爷子背对着太阳,耀眼的光线在他身后绽放,霞光万道,光彩夺目,也晃得谢文东睁不开眼睛。

    身不由己的走上前去,恭敬的深施一礼,谢文东轻声说道:"老爷子,我来了。"

    "坐吧!"金鹏摆摆手,示意。

    一种久违的亲切感由心而生,谢文东落座,仔细观察了老爷子一阵,才柔和的笑道:"您的身体还是那么健壮。"

    金鹏笑着摆摆手,说道:"人老了,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你知道吗?"

    谢文东摇头,他还没有老,所以他不知道。

    "智慧,和身体。"

    智慧、身体。谢文东看着老爷子红润的面庞,狡捷的眼神,认真地点点头。半晌,他才缓缓说道:"我是来向您辞行的。"

    "要走了吗?"金鹏眼神为之一黯。

    "先去香港,再到国外。"谢文东无奈而叹,道:"现在,我似乎没有更多选择的余地。"

    "走了也好。"金鹏探身,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谁又能知道离开不是最好的选择呢?!在江湖,在黑道,越是坐大,越象是骑在老虎的身上,他能驮着你威风八面,也会毫不留情的回头将你吞掉。"

    谢文东眼睛一眯,心中茫然,问道:"出国我并不在乎,落魄对于我也没什么,只是无法完成心中的愿望,实在不甘心。"

    金鹏笑道:"刚才你已经说了,你没有选择的余地,既然没有选择,不如就接受它。"他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放在谢文东面前,说道:"身在国外并不代表你将无法完成心愿,或许出国,你会学到更多的东西,得到更广的见识。现在有一种很便捷的通信工具,叫做电话,你不知道吗?"

    "电话?"谢文东没明白老爷子的意思,喃喃道。

    "有了它,你可以遥控一些事情,比你身在国内更安全,更容易掌控。"

    "啊!"谢文东多聪明,一点就透,他长长出了口气,是啊!他自己虽然出国了,但还有一群值得信赖的兄弟在国内,未完成的事,依然有人会继续完成。心中的郁闷好象突然之间少了很多,拿起茶杯,-咕咚-一声,喝个底朝天,"我明白了。"

    "你是聪明人,自己去体会吧,事情有坏的一面自然也会有好的一面,就看你如何去看,如何去做。"

    谢文东和金鹏聊了很多,晚上,吃过饭后,爷俩彻夜长谈,老爷子的开通,让谢文东压抑的心情大为清爽。

    第二天,谢文东匆匆向金鹏辞行,要说的话还有很多,可惜没有时间说完,中央的高层们是不会等人的,他不想被人拎上飞机。临行前,谢文东多少有些依依不舍的感觉,今日一别,不知道再见为何日。金鹏看出他的想法,仰面大笑道:"我是自由身,无拘无束,只要你在国外安定下来,我一定会去找你。"

    谢文东也笑了,豪气万千道:"我在中国能打下一片天空,在外国也依然可以,到那时,我会派人来接您。谢文东还是谢文东,不会因为时间和地点而改变。"他最后一句话说完,人已经到了别墅外。话是这样说没错,心中还是有些疑虑难以排除,东方易无意中对他说的话听在别人的耳朵里或许觉得没什么,可是他听了,却耿耿于怀,难以平静。不过,他没将心中的顾虑讲给老爷子,一是怕他担心,二是怕自己杞人忧天,胡猜乱想的想法未必正确。

    回到北京,天以至中午。他坐车到东方易帮他定的宾馆,打算休息一会,调养一下精神,可在宾馆的大门口遇到一个熟人,很熟的人,姜森。

    姜森一身休闲的打扮,大花的半截袖上衣,下面穿着大短裤,脸上带着快遮去半边脸的墨镜,一副刚从海边渡假归来的模样。一向一丝不苟、性格严谨的姜森做出如此打扮,即使和他很熟悉的人一时间也难以辨认。不过谢文东和他相识多年,一直以来几乎形影不离,说难听点,他就算化成灰,谢文东也能一眼把他认出来。在这里突然见到姜森,谢文东深感意外,按理说,他应该到了云南才对嘛!心中诧异,面上却未流露出任何惊奇的表情,他知道,在暗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他的梢呢。若无其事在站在门口点了一根烟,背对着姜森,边吸上一口边轻声说道:"老森,你怎么来了?"

    "我带了一位朋友。四一一。"扔下这一句,姜森缓步走进宾馆。

    谢文东将手中的香烟吸完,才进入宾馆内,没有马上回到他自己的房间,而是在大厅内坐下,暗中观察,好一会,确定附近没有扎眼的人才快步进了电梯,上到五楼,在走廊中兜了好大一个圈子,又顺着楼梯间下到四楼,找到四一一房间,连门也没敲,轻推,闪身而入。

    "东哥!"姜森已把墨镜栽掉,双目闪着阴森的寒光。"和中央谈得怎么样?"

    谢文东道:"没有选择,必须得离开中国。"

    "逼咱们走?""不,是逼我走!""哦!"姜森凝目,半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急冲冲跑到内屋卧室里,拉出一人来,正色道:"东哥,我带来一位朋友!"

    谢文东抬目一瞧,大吃一惊,诧然道:"是你?"

第两百六十三章 末路的龙盛国际

    

    下午,北京机场。中央确实很看得起谢文东,特意给他准备一架专机。不大,可容十余人,但在当时的中国,已算相当不错,给他天大的面子了。

    谢文东在东方易及其几名陌生黑衣特工的陪同下来到机场。中山装下消瘦的身材将腰板挺得溜直,在上面人的要求下,特意带了一副墨镜,毕竟中央送走谢文东的消息并不想泄露到外界,一旦被日本知道,中国将陷入极度难堪的地步。谢文东的脸色有些苍白,真到了要离开的时候,而且是被逼迫离开的情况下,谁的心情能好过呢。

    东方易边走还边安慰道:"算了,上面人不是说过了嘛,几年之后你依然有机会回国的。"

    你消息倒是蛮灵通的!谢文东暗中讽刺道,表面上没有任何变化,只是轻轻的点点头,没说什么。

    东方易依然自顾自的说道:"那时侯,你还不到三十,什么事情都可以从头再来过啊!"

    说得轻松!谢文东仰面长叹一声,接着垂头无语。

    说话之间,从机场内又走出一批特工人员,打量一番谢文东和东方易,点点头,说道:"谢先生,请。"说完,也不管谢文东同不同意,一挽他的胳膊,向入机通道走去。东方易本想跟去,却被其他人伸手拦住,高傲得看都没看他一眼。他是政治部的高官,哪受过如此委屈,面无表情,冷声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不管是谁,没有上级的首肯,任何人不得进入。"一句话,将东方易给顶得结结实实。

    谢文东几乎是被挟持的上了飞机,跟他一同上去的还有五六名身材魁梧的黑衣汉子,只一看那将衣服撑得高高的肌肉就知道几人都是经过严格训练过的特种战士。看来,中央是不想给谢文东一丝逃跑的机会。谢文东原本也没打算跑,要跑,他又何必等到现在。上了飞机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凝思不语。

    透过玻璃窗,东方易看着缓缓启动的飞机,暗暗摇头,谢文东,如此聪明人物也落得今天这个下场,正所谓一朝棋走错,满盘皆输。谢文东错就错在太急了,不应该急于将魂组至于死地,魂组一亡,日本将怨恨寄在他一人身上,同时,他也失去可被政府利用的价值。

    东方易心中感慨,晚间,他刚准备入睡,接到下属打来的电话,说谢文东所坐的飞机在半路上出事了。本来睡意浓浓的他一听完这句话,差点没从床上翻下来,大声问道:"你说什么?"

    "飞机出事了!听说好象是半路上机体某部发生爆炸,飞机坠落,现在,中央正指派人收拾残骸呢。"

    "啊?"东方易张大嘴巴,半天没说出话来。好一会,他才问道:"那……那飞机上的人呢?"

    "无一幸免!"

    东方易傻楞楞拿着电话,大热天,冷汗将他后背的睡衣都湿透了。他明白了,中央,还是没放过谢文东啊!

    飞机的残骸破碎不堪,零散的部件散落一地,其中的夹杂着烧焦的尸体,恶臭的气味在空气中蔓延,让人嗅着作呕。

    其中一具尸体被烧得黑黢黢一片,从衣服上隐约能辨认出是黑色的中山装,搜查人员在尸体的手腕上还发现了那把谢文东一直不离身、视如第二生命的银丝金刀,可以肯定,这具尸体正是谢文东的没错。

    消息很快在中国爆炸开来,也传进了文东会,北洪门,金鹏,金蓉,高家两姐妹等人的耳朵里。人们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关心他的人痛哭流涕,即使不了解他的人也无不摇头叹息,黑道的人感叹一代枭雄,就此陨落,向问天得知后,仰天长叹,说自己少了一个最大的敌人,也少了一个最了解他的心的知己。

    文东会,北洪门更是人人挂孝,悲哀之色浮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不久之后,金蓉出国深造,似乎不愿在这点伤心之地多停留一秒钟。

    再之后,高家两姐妹也相继失踪,没有人再见过她们二人。

    ************

    "这就是谢文东的故事!"J市,近郊监狱内。一个五十多岁,头发班白大半的中年人边吸着烟边喃喃讲道,周围还蹲着一群年龄在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们,聚精会神的听着他讲的故事。谢文东死了很久,但是他的名字并没有在人们的脑海中淡忘,谈论他的人似乎更多了,对他的年龄,对他的事迹,对他的所作所为,对他的一切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其中不免有些夸大其词,添油加醋的成分,将谢文东描述成接近于神般的人物。

    "难道,他真的死了?"故事到了尾声,年轻人们对于谢文东就这么死了还难以接受,其中一个模样机灵的小伙子不相信的问道。

    那中年人反射性的脸色大变,神经质般的将小伙子的脖领子抓住,眼睛瞪得象铜铃,苍白似要透明的面孔快要贴在年轻人的脸上,用包含着恐惧、不信、还微微有些莫名兴奋的声音激动问道:"什么?你说什么?他,谢文东,难道,还活着?"

    "不不不……"中年人剧烈的反应将年轻人吓了一哆嗦,连连摆手,神色慌张说道:"我,我不知道,我只是不相信,象他这样神一样的人物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呢?"

    "呼!"中年人长出口,缓缓松开如同鸡爪子般枯瘦的手掌,靠在墙上,仰头望天喃喃叹道:"他是人,不是神,他,只是个坏蛋……"

    ************

    太平洋,一处不知名的小岛。面积不过十数万平方米,但岛上环境幽雅,四季如春,碧草丛生,常年不萎,傍晚夕阳,烧红壮丽的海平线,仿佛天地间只有此岛的存在。在岛屿正中,一座雄伟豪华得近乎完美的别墅坚挺的竖立着,白色大理石的墙体洁白如象牙,琉璃砖瓦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现出溜光异彩,缤纷夺目,临近而站,让人仿如身在仙境的感觉。小岛的主人用两亿美金将这里买下,价格不算便宜,但他却觉得物有所值。

    海边,数艘游船停靠岸边,沙滩上,一张偌大的太阳伞下支了一张睡椅,上面躺有一人,一头乌黑浓密略过眉梢的黑发,上身赤膊,眼带墨镜,口中叼着烟圈,翘起的二郎腿不时的呼扇呼扇晃动,感受傍晚柔和海风的洗礼,享受暖暖夕阳的照耀,那派怡然自得的模样恐怕连神仙都会妒忌。

    不远处走来两位女郎,只穿着三点的比基尼,健美匀称的身段显露无疑,皮肤细腻白净的有如奶质。两人容貌很相象,同样的娇艳欲滴,同样的温柔可人,同样的仿如仙子……

    两位女郎来到睡椅上那人旁边,一左一右,靠在他肩膀两侧,不用言语,幸福的笑容比溅落的夕阳更加美丽、动人。

    这时,别墅中又走出一位女郎,看着海边快要粘在一起的三人,无奈的摇摇头,笑了,大声喊道:"吃饭喽!"

    睡椅上那人听见喊声,终于睁开眼睛,轻轻将左右两位惹火的女郎扶开,长长伸个懒腰,笑道:"真是一个好觉啊!"接着,又揉揉肚子,耸肩道:"还真有些饿了,小玲总是这么及时,呵呵。"

    "臭美什么!"左手边的女郎秀气眉毛微微一皱,在他胳膊上左右-抚摩-起来。那人痛得一咬牙,翻身站起,脸上的墨镜也掉了,露出一双狭长,弯弯,却明亮得近乎快放出光芒的眼睛,哧牙咧嘴道:"你的这个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嘛!"

    "改不了了。俗话说三岁看老,我现在都二十好几了,还怎么改呢?!"女郎笑得狡捷,诡异,又不失天真,爽直。

    那人看着她一张一合,红润的嘴唇,有种冲动想上去品尝它的芬芳,可还是忍住了,无奈道:"好了,我说不过你,走,我们回去吃饭了。"

    "今天蓉蓉打来电话,说她过几天就开始放假了,让你去接她。"

    "接她?"那人拍拍额头,故意哭丧着脸道:"看来,小麻烦又要来了!"脸是哭丧着的,但他的眼睛却在笑。

    "叮铃铃!"一阵悦耳的铃声响起,那人拿起电话,看了看,笑呵呵说道:"你们先回去,我接个电话。"说着,他转身走向一旁。

    两位女郎了解的一笑,边说边走回别墅。

    那人见二女走远后,才将电话接起,嘴角微微挑起,眼睛也眯缝起来,但射出的光芒却好象实质一般锋利。"张哥,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老头子解决了,下面还有些小崽儿,东哥,留是不留?"

    "呵呵!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

    不用问,这个人正是谢文东,他没有死,那天上飞机的-谢文东-是死了没错,但却不是他,各位应该还记得,前文提过一位与谢文东长相极象的人,受过他大恩,而且又身患绝症,那人用他的命换回了谢文东的命。

    坏蛋写到这里,差不多炼成了,也该告一段落,如果,大家觉得这个坏蛋还可以接受,那坏蛋还会将继续下去。

    (完)

第两百六十四章 无条件转让

    银泰大厦56楼,新虹百货的总部。レwww.uu234.com♠思♥路♣客レ

    陆景径直走向董坤城的办公室。以前来这里老是让他登记的前台女文员已经调了岗位。

    办公室里很安静。董坤城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而董翔则是双手和在一起,放在膝盖上,微微的低头而坐。

    董坤城对陆景笑道:“董坤明不愿意谈判,但是董翔愿意帮助我们。”以他对董坤明的了解,猜得出董坤明此时的心思。作为嫡子怎么可以向自己这个庶子低头呢?董坤明肯定是宁死不从。

    但是,下一代的青年并没有把嫡庶看得多么重要。为了利益董翔可以抛弃他所接受的“嫡庶之分”的教育。

    董翔抬头说道:“我希望在交出龙盛国际的控制权之后,龙盛国际的债务由董先生全权负责,并保证不追究我爸和我的责任。

    我保证在协议达成的时候起,不会转移龙盛国际的财产。”说着苦笑着摇头,“事实上龙盛国际已经没有多少资产可以转移。同时,我希望能将新虹百货的股份出让给董先生,作为我们家以后的生活来源。”

    陆景和董翔见过面。董翔给他的印象很有些轻浮,倒是没想到短时间内他变得这么务实。

    董翔这个提议显然思考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龙盛国际现在4、5亿美金的价值还是有的。

    无偿交出龙盛国际的控制权,用来换取新虹百货股份套现的资金以及不追究的承诺。

    新虹百货总价值约有35亿,经过定向增发之后,龙盛国际所持股份比例下降为13.54%,财富缩水4成。

    由此可见,当初定向增发这手棋的厉害。

    现在龙盛国际手中的股份总价约为4.7亿入民币。

    所以,董翔这个提议基本上还是比较靠谱。

    “昨晚你妹妹回家和你爸谈过了吗?”

    董翔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恩。我妹妹和我爸吵了一架。我爸…”他作为儿子不便说父亲的坏话。但是内心里何尝没有怨气。

    父亲就是太执着才导致这一系列的败亡。否则,手握龙盛国际的资产,稳坐钓鱼台,根本不怕董坤城搞什么诡计。

    他吃进新月投资和东方实业抛售的新虹百货的股份,使得龙盛国际资金压力初步显现。

    而后又跟着董坤城的脚步,抢入香港楼市,最终资金被套。

    只能是出售夭蓝国际的股份来维持龙盛国际的rì常运转。但是,叶家回收苏江万华,使得父亲又损失了一笔钱。

    接着新虹百货定向增发,手中的新虹百货的股份价值缩水。

    走到现在终于快要维持不下去。夏家拒绝帮忙,李家则是一副等着咬一口的态势。

    父亲希望把妹妹送去欧洲,换取欧洲总部的资金支持。但是妹妹不同意,昨夭晚上更是带回了陆景的最新条件。

    其实,整个这件事中父亲有大把的机会翻盘,但是偏偏最后是这样的结局。

    他思考再三,决定妥协。至于父亲的意见,不能考虑。接受欧洲总部的资金,实际上就会成为他们在国内的代言入,丧失经营的自主权。而且在董家基金会里面的份额也必定会被吞掉。

    董家第三代的继承入已经确定董坤凡,他、他爸都不会在那边捞到好处。

    如果只是为了和董坤城斗,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这在他看来是不值得的。

    董坤城笑了笑,“董翔,你这个消息很突然,我要和陆景商量一下。这样吧,你先回去准备,我下午给你一个答复。”

    董翔看着他的笑容,虽然觉得很刺眼,但是也并非不可以接受,抿了抿嘴唇,“行,我等董先生的电话。”

    等董翔离开,陆景递了一支烟给董坤城,“董翔有没有可能撒谎?”董坤城点着烟美美的吸了一口,略有些不屑的说道:“他要有这个本事,早就自立门户。何必跟着他那个愚蠢的老子混。

    他是董家的嫡孙,在董家基金会里面有价值至少5千万美元的资金。董家基金会有一套管理流程。如果打算创业,这笔钱可以取出来使用。”

    说着,微笑道:“你昨夭和董晚瑶的谈话真是神来之笔。让他们主动交出来龙盛国际可以省我们不少功夫。

    现在正在闹金融危机,旭江那里要拿出几亿美元的资金很困难。我正发愁怎么解决这件事。”

    陆景笑着抽烟,他也不好和董坤城解释昨夭晚上的事情。只得默认他昨晚主动找董晚瑶谈事情。

    董坤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压在头上的一座大山去掉,“我们不能按照董翔的步子走,我打算以2.5亿入民币的价格收购龙盛国际,这笔钱是让他们父子滚蛋的报酬。

    他想拿4.7亿未免胃口过大。现在大批的入等着龙盛国际破产。到时候说不定几千万就能拿下龙盛国际的资产。”

    陆景抽着烟奇怪的问道:“董翔既然不能左右董坤明的意见,那他怎么将龙盛国际转让出来呢?”

    董坤城笑道:“他是董坤明的儿子,自然有办法。先晾一晾董翔,下午再给他电话。中午在我这儿吃午饭?小冰下午的飞机去波士顿。”

    陆景微笑着道:“我还有点事情,下午在机场再见吧。”

    …下午和关宁一起去送董冰。送别一般都需要一点时间,陆景实在不愿意和关宁分开,便和她一起去机场。

    董冰xìng格洒脱,一路谈笑着说话走入机场大厅。她去哈佛读书,实则是新生,追求她自己想要的生活。远比去欧洲读书当做联姻的牺牲品强。

    所以她的心情极佳,一手牵着哭得眼睛通红的丁灵,一手挽着她妈妈的手臂,谈笑风生。

    快上飞机时,董冰走到陆景面前,看到花容月貌的关宁在陆景身边,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对丁灵和他的感情之路极为不看好。

    “谢谢你!”董冰大方的伸出白腻的纤手与陆景握了一下。能获得去哈佛读书的机会,是源于陆景给她的一个建议—在楼市上坑董坤明一把,没想到真的成功。

    或许有运气的成分,或许有董坤明太笨的原因…,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做成功了,她获得新生,内心里真的很感激陆景。

    董冰明眸酷齿,白裙飘飘,动入的微笑道:“其实,昨晚第一曲我打算和你跳的,只是怕小灵不高兴。”说着,对关宁笑道:“我这么说,你不生气吧?”。

    关宁亲昵的靠在陆景的手臂上,抿嘴笑道:“我不生气。”

    董冰心情大好之下,拉着丁灵的手,将丁灵的下手交到陆景的手中,俏皮的一笑,冲大家挥挥手,“谢谢大家来送我,再见!”

    说完,她从vip通道过安检而去,洒脱至极。

    丁灵哭得梨花带雨,陆景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他没想到董冰临走时会这样来一下。但是看丁灵哭得那么伤心,这个时候要拒绝握住她的手,那实在太伤入心。

    关宁白了陆景一眼,悄悄的把手抽出来,心里有些气恼董冰这样做事。机场里面这么多入都在看她,让她尴尬死了。

    丁灵害羞的挣脱陆景的怀抱,脸上还带着泪痕,楚楚动入,小声说道:“关宁姐,对不起o阿!冰姐去美国,我太伤心了。我把他还给你。”

    陆景揉了揉眉心,正尴尬的时候,董坤城暗笑陆景这小子风流,笑着给他解围,“陆景,去我那儿坐一会。关宁是你女朋友吧?一起去。小灵这孩子就是重感情。她和你们是同学吧?”

    他刚才已经给董翔打了电话,那边该行动了。

    陆景自然而然的牵住关宁的手,笑道:“不用。董叔叔,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电话联系。”

    说着,又拉着丁灵的手往机场外而去。送行的入都各自摇头。虽然董坤城的话下了定论,解释了少疑惑。但是四中的几个来送的同学可是很清楚怎么回事。

    那夭丁灵在学校广播里被追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后来她和陆景一起走出教室,大家也都知道。

    陈超看着陆景和两个女孩上了那辆奢华的蓝sè宾利,心里羡慕的想:“陆景这小子好福气,更难得两个女孩没吵起来。我也要努力o阿,总有一夭我陈超也要坐豪车,接美女。至少两个。”

    …董坤明在京城的别墅。

    董翔接到了董坤城的电话,转身走进屋子里。董坤明脸sè铁青的坐在书房里处理公司的事情。女儿刚才又找他闹了一会。她坚决不去欧洲读书。

    “不能为了你的荣华富贵牺牲我的未来。我的入生要我自己做主。再说,你要那么多钱千什么?够吃够喝够用,还不够吗?”

    董坤明一向到女儿这些话就怒气勃发。她懂个屁。自己和董坤城必须要分个胜负。他不能输给董坤城,这不仅是面子的问题,还是牵扯到上辈的恩怨。总之,他绝不能输。

    先将新虹百货的股份抛售获得一口喘息的机会。再拿到欧洲总部资金援助,事情还大有可为。

    “爸,董坤城答应以6亿的价格接手我们手中新虹百货的股份。”董翔恭敬的说道。

    “哼,你做得好,6亿的资金到账之后,我们又能多撑一段时间。”董坤明欢喜的说道。大厦将倾之际,他也不能死抱着新虹百货的股份不放。

    他假装认输,无条件出让龙盛国际,换取董坤城高价回收新虹百货的股份。

    等交易完成后,董坤城就会发现龙盛国际不过是一个空壳公司而已。哈哈!

    董翔点了点头,拿出一叠文件,“爸,这些文件需要你签字。他真以为我们要会无条件转让,真是愚蠢。”

    董坤明拿过文件,刷刷签字,笑着道:“让董坤城那蠢货懊悔去吧。哈哈。这件事你全权负责。我要处理公司的事情,还要和欧洲那边沟通。”

    董翔接过文件,看着上面父亲的亲笔签名,心里的石头落地。悄悄的退出去。

    关上门的那一刹那,看到父亲jīng神振奋的忙碌,他长叹一口气,带上门。

    如释重负之后,心里也有些茫然。究竞对不对?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拿起电话打给董坤城。

第两百六十五章 影踪出现

    

    珠穆朗玛峰是喜玛拉雅山主峰,世界最高的山峰,海拔8848.13米。位于炎黄共和国西藏与尼泊尔王国交界处的喜玛拉雅山脉中段。山体主要由结晶岩系构成。冰川规模大,约有冰川600多条,面积达00平方公里。是低纬度地区现代冰川作用中心。冰舌的中上游普遍发育有高大的冰塔,为珠穆朗玛峰地区山谷冰川的特殊形态。珠穆朗玛峰的北、东和西南均有大型冰斗,使珠峰成为高出冰斗底部达3000米的金字塔形大角峰。在珠峰北坡,海拔7450米处为冰雪和岩石的交界线,其下冰雪皑皑,上部因崖壁陡峭,风力强劲,冰雪无法积存而岩石裸露。峰顶常为云雾笼罩,似以珠峰为旗杠而自西向东飘动的旗帜,这是珠峰特有的气象现象,人称旗云。

    此时,就在珠穆朗玛峰北坡那冰雪与岩石的交界处,有一行十几人正快速的攀登着,要知道,在海拔超过七千米以后,不论是温度,还是氧气的稀薄,都已经不是普通人所能承受的了。而这攀登山峰的十几人,竟然看上去很轻松,身上也只是穿着普通的衣着,而不是专门的抗寒服。

    强劲的山风凛冽的带起一片片雪雾,正走着的十几人中,一个胖子有些不满的道:“老大,决战就决战吧,为什么选这么个地方?这里又冷又高的,难受死了。”

    “你没看过小说么?当年有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决战紫金之颠,为啥我们不能决战珠穆朗玛之颠?老大,我支持你。”一个相貌英俊的男子说道。虽然在这凛冽的寒风之中,但他的声音还是清晰的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低沉的声音从最前面的一个人口中传出,“好了,不要多说,赶路吧。选择在这里,当初也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对于你们来说,这八千八百多米的高峰似乎并不是困难。”他的音调非常低,还带着几分沙哑,此人穿着一件暗红色的大斗篷,将全身包括头在内,完全笼罩住,从外表根本看不出他的样子,只能从声音中辨别出这是一个男子。

    过了冰雪区,踏上岩石的阶段,虽然寒风更加凛冽了,但攀登起来却相对容易一些,队伍中一名身材高挑,穿着蓝色长裙的女子道:“他们应该是从南面上山的,我们是不是应该快一点赶到。毕竟,这是我们炎黄共和国的国土,岂能让那些外来人先到?”

    为首的红衣人点了点头,道:“好,那我们就快赶一程,顺便也做一下战前热身。辰龙、寅虎、卯兔、午马、未羊、戌狗,你们擅长前进,带着其他人,我们加速。”淡淡的青光出现在红衣人脚下,那竟然是两团如同轮子一般的光芒,带着他的身体漂浮而起,化为一道青红色的光芒向峰顶而去。

    最初说话的胖子叹息一声,向身旁一名身穿白色皮衣,中等身材,但却有着一双修长美腿的女子道:“老大的心情似乎很不好啊!他很少这么严肃的直接称呼我们代号呢。”

    白衣女子叹息一声,用她那异常柔和的声音道:“他毕竟要面对的是自己的爱人啊!换做是谁,恐怕心情也不会很好。今日一战,不论是胜是败,对于他来说,都未必是一个好的结果。走吧,来。”她拉住胖子的手,双脚点地,竟然如同飞一般弹了出去,只是一个闪身,已经在数十米之外。

    白衣女子身后不远处一名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流露出垂涎之色,“哎,卯兔这双美腿是越来越有弹力了。”

    “淫虎,赶快赶路吧。小心老鼠跟你拼命。”队伍中身材最矮带着一副瓶子底那么厚眼镜的人按住前面男子的腰,一用力,身体在扭曲中竟然攀登上了他的肩膀。

    “我日,为什么人家是美女,我却是你这个猥亵男。上天不公啊!”

    在若隐若现的光芒之中,一行十三人只用了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就攀登上了这原本应该是最困难的最后一千多米,来到了珠穆朗玛峰的主峰顶。远远的,看着下方一片白雪皑皑,一团团雪雾带着急风不断的吹袭着他们的身体。

    红衣男子是第一个来到峰顶的,独自一人站在最高的地方,看上去有着几分萧索。他们显然比对手先到了,十二个人,整齐的站在红衣男子背后,谁也不再吭声,他们的眼神都显得有些凝重。

    红衣男子一直都在低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突然,他抬起了头,身体轻微的震颤了一下,两道犹如实质一般的目光宛如利箭似的朝南方射去。

    就在这时,一道曼妙的身影从下方徐徐升起,她仿佛并不需要借力似的,轻飘飘的朝峰顶中升了上来。站在红衣男子身后的十二个人自行散开阵型,形成一个半弧,红衣男子没有动,但他那实质般的目光却始终锁定在那徐徐而来的曼妙身影之上。

    终于,宛如一朵祥云般,那女子飘上了峰顶,如同雪一样白的连衣长裙,她浑身笼罩在淡淡的光影中,姣好纤细的身段宛若穿上一层金黄色薄纱,若隐若现的白玉肌肤,令人无法凝视,那冰雪般纯洁清新的瓜子脸上,有着水灿的漂亮瞳眸,小巧玲珑的鼻子,略弯而饱满的樱色唇瓣,五官极尽天下之精致。修长的娇躯同样是那么完美,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令人惊叹的修长美腿,玲珑的曲线在那淡淡的白色光芒包裹中,充满了神圣的气息,最为奇特的,是她那一头紫色的长发,那似乎并不是漂染的,而是天生的一般,如同紫色绸缎一般飘散在背后。此时,她的目光也正好看着那红衣男子,紫蒙蒙的眸子里充满了凄凉与无奈,细小的白牙齿轻轻的咬着嘴唇。

    先前被称为淫虎的中年男子眼中流露出一丝欣赏,低声轻吟道:“二九芳年,三春美景。紫发如云,蛾眉露两行新月;红颜似玉,朱唇合一点丹砂。不长不矮,不瘦不肥。宜喜宜嗔,宜颦宜笑。薄罗衣新裁燕子,凌波袜浅衬湘裙。”

    紫发女子仿佛没有听到“淫虎”的话一般,用正宗的炎黄语轻声道:“你终于还比我先到的,其实,我永远也不希望这一战的来临。”

    红发男子的声音依旧是那么低沉,“但是,这却终究是会来的。毕竟,我们生肖守护神,守卫的是东方,而你们守卫的却是西方。我们的信念并不相同。”他的声音中除了几分沧桑之外,听不出任何感情色彩,甚至也无法辨别出他的年龄。

    紫发女子轻轻的点了点头,低声道:“是的,为了我们的使命,我们都不能退缩。”她的右手缓缓抬起,轻轻一招,一根长柄权杖凭空落入她手中,这种外型异常古朴的权杖闪耀着金色的光泽。权杖缓缓举入空中,一道湛然金光从杖首中射出,顿时,空中的雪雾在金光的影响下瞬间消散了,空中散发着一片更加圣洁的气息。

    红发男子依旧站在那里,并没有理会空中那淡金色光芒的散发,一团耀眼而霸道的红光骤然湛放,淡淡的道:“你的下属们也来了。今天,是东方十二地支与西方十二地支之战,同时,也是你与我之战。雨眸,我们之间谁也没有错,谁也都错了。你说是么?”

    雨眸低下头,道:“在你们东方,划分的是十二地支,但是,我们西方却并不这么称呼,划分的方法也不一样,我们以星座为指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与你们的十二地支有所不同,我们是将黄道分成十二等份,每等份三十度,称为一段,因为每一段都曾经是传说中太阳神阿波罗的宫殿,所以,也叫黄道十二宫。”

    就在这时,十二个若隐若现的身影在闪烁中从珠穆朗玛峰南坡而上,每个人都显得有些臃肿,离的近了,可以看到他们背后都背着一个巨大的箱子,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

第两百六十六章 支持袁市长起复

    

    炎黄共和国首都京城,是国家的政治中心,在这座大城市中,足有近三千万人口,人口密度,在全世界也算是屈指可数的。城市规模之大,足以令人叹为观止。

    景山区,是京城最小的一个区县,这里的面积和其他几个市区相比,要小的多了,下午四点,正是各个学校放学的时间,景山职校门口不远的阴暗角落中,此时正站着两个人。

    “老大,那小子今天真的会出现么?”说话的是一个胖子,他看上去十六、七岁的样子,大概有一米七左右的身高,看到他,很容易被人联想到,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那句话,因为,他的体形总体来说,确实像个地球仪。

    胖子身边是一名看上去比他大上几岁的青年,青年大概有一米八左右的身高,与胖子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有点瘦,或许也是因为胖子在他身边衬托的原因吧,他的相貌说不上英俊,但一双细长的眼睛却正流露着阴狠的光芒,如果把他的五官任何一处拿出来单看,都会令人觉得比较失败,但放在一起,却有一种特殊的和谐,属于很耐看的一种人。

    “肯定会的,那小子今天一定会来接她,这会儿她应该也快放学了,妈的,今天不出口恶气,我齐岳两个字就倒着写。田鼠,待会儿看我眼色形式。”

    田鼠用力的点了点头,但眼神中却带着几分担忧,“老大,听说那小子是练武的,怎么也练了有七、八年,你说,我们两个能行么?”

    齐岳拍了拍斜挎在身上的书包,道:“怕什么?别忘记,你老大我可是带着法宝来的。”

    胖子嘿嘿一笑,也拍了拍自己的书包,道:“老大,看你背书包还真有点怪异的感觉。这东西似乎与你八字不合。”

    齐岳没好气的瞪了田鼠一眼,道:“少废话,你老大我说什么也是初中毕业,高中虽然没毕业,但怎么说也混了两年。来了,准备。”

    此时,景山职校内一个女孩儿正缓步走出来,清秀的面庞、丰满的娇躯带着几分迷人的诱惑,穿的并不是普通的校服,而是不到膝盖的短裙和一件明黄色的半袖上衣,眉目流转间,散发着几分与她年纪并不相合的风骚气息,和其他学生直接离开学校不同,她走到校门口时,朝四周看了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一道快捷的身影,以均匀的速度朝景山职校门口跑来,一边跑,他一边喊着,“娜娜,我在这儿呢。”来的是一名十八、九岁的青年,身高一米八左右,体格匀称,一身运动服穿在身上显得英姿飒爽,垂到肩膀的黑发梳理的很整齐,因为是跑来的,在微风的吹拂下微微向后飘扬着,相貌英俊,只是目光看上去有些闪烁,嘴角处挂着一丝坏坏的笑意。

    “我也刚出来呢。”叫娜娜的女孩儿迎上英俊青年,脸上流露着甜蜜的微笑。

    英俊青年直接拉起娜娜的手,低笑道:“娜娜,我可想死你了,咱们待会儿干什么去?”

    娜娜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来往学生们注视的目光,媚笑道:“随便啊!不行的话,就去你家好了。”

    “好啊!”英俊青年眼神顿时流露出一丝灼热,嘴角的笑容也变得淫荡起来。

    “好一对奸夫淫妇啊!”阴冷的声音从角落中传来,齐岳和胖子田鼠带着一脸冷笑走了出来,他们要等的,显然就是这对年轻的情侣。

    娜娜看到齐岳,脸色明显流露出一丝惊慌,赶忙躲到英俊青年背后。

    “妈的,你躲什么躲?放心,老子不打女人,我只是要废了这小子。”齐岳恶狠狠的道。

    英俊青年不屑的哼了一声,道:“娜娜别怕,有我呢。就他这德行的,来十个我也一样收拾。”

    齐岳在距离英俊青年五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田鼠双手插腰,喊道:“燕小乙,你这傻X,居然敢抢我老大的女人,今天我们就给你点教训尝尝。”

    “就你们俩?”燕小乙的表情显得更加不屑了,右腿一抬,漂亮的朝空气中踹出一个侧踢,动作极为干脆,加上他英俊的外表和那一头半长的黑发,说不出的潇洒,眼中却满是轻蔑之色。躲在他身后的娜娜似乎也不那么怕了,瞪着齐岳道:“我早就和你没关系了,你不要再来找我。我现在是小乙的人。”

    齐岳冷哼一声,拉开自己的书包,把手伸了进去,胖子田鼠也做着同样的动作。

    燕小乙脸色明显一变,但当着女友的面气势又不能弱,“想动手就来吧,告诉你们,我老爸可是市公安局的,像你们这样的不良少年,早就应该进去管教管教。”

    齐岳脸上的表情变得阴狠起来,他从小就是孤儿,在社会福利的照顾下从孤儿院长大,没人管教,使他随着年纪的增大,心中叛逆感越来越强,虽然炎黄共和国实行的是十二年义务教育,高中可以免费上,但他终究还是没有等到高中毕业就辍学了,成为一名社会闲散人员,用普通人的话来讲,他这样游手好闲,只会打个架,喝个酒,抽个烟的,完全可以称为小流氓。这个叫娜娜的女孩儿跟他已经有一年多的交往了,虽然齐岳出身不好,但对这初恋却非常重视,可是,娜娜经过开始对他这样小流氓的依附之后,一找到像燕小乙这种又能打,背后又有靠山的,立刻就把齐岳踹了,齐岳心中不忿,今天才特意来娜娜的学校门口来找燕小乙算帐。

    “听说你会武术?”齐岳斜着眼睛看向燕小乙。

    燕小乙傲然道:“不错,学过几年,我师傅就是著名的北腿王,怎么,想试试我的腿功?和你这样的小流氓打架,简直是脏了我的鞋。”

    齐岳伸进书包里的手抽了出来,冷笑一声,“有句话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叫板砖破武术,今天,我就让你丫的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话音一落,他猛的就冲了上去,速度之快,连练过武术的燕小乙也不禁吓了一跳,此时,齐岳手中正握着一块硕大的板砖,这自然就是他书包中的秘密武器了。

    燕小乙毕竟是练过武术的,眼看齐岳拿着板砖向自己冲来,他到没有惊慌,毕竟,板砖终究没有砍刀对他的威胁大。但是,作为一个社会闲散份子,齐岳的打架经验可是燕小乙远远无法相比的,他刚一冲起来,手中的板砖立刻脱手飞出,直奔燕小乙的头扔了过去。

    原本严阵以待的燕小乙顿时一乱,他本来是打算等到齐岳冲进自己攻击范围时,给他一记鞭腿的,却没想到齐岳居然会用这种方法,赶忙用胳膊一挡,他虽然练过武术,但却远远没有铜皮铁骨的水平,齐岳这一板砖力道不小,燕小乙痛呼一声,手臂已经被砸个正着。

    这时,齐岳正好冲到他身前,一把接住砸在燕小乙胳膊上反弹而回的板砖,抡圆了就拍。

    田鼠的动作明显比自己老大慢了几分,手中也拿着一大块板砖冲了上来,嘴里还高呼着口号,“孔子曰:打架用砖乎,照脸乎,不宜乱乎;既然乎,岂可一人独乎,有朋一起乎,使劲乎,不亦乐乎;乎不着再乎,乎着往死里乎,乎死拉倒乎!”不知道孔子如果还活着,听到这句话会是什么反应——

    新书正式开始更新了,这是小三尝试新题材的一部全新作品,第一次写都市,小三非常努力,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小三吧,同时也请把推荐票转到这边来.本周日将在这边举行加精大会,欢迎大家参加.

第两百六十七章 人情投资

    

    这是今天的第二章,今后保证每天至少更新两章以上——

    齐岳的动作比燕小乙想象中要快的多,当他那抡圆的一板砖在燕小乙头上碎裂时,燕小乙终于明白了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是什么意思,身体一软,他那北腿的工夫还没来得及施展就被齐岳一板砖拍倒在地,鲜血从头上流淌而下。

    田鼠一边高喊着口号已经冲到近前,他动作虽然慢一点,但板砖拍的却毫不含糊,照着燕小乙身上就砸,齐岳的板砖碎了,但他还有拳头,这么解气的机会怎么会放过呢?这一胖一瘦,挥舞着如同雨点般的拳头和板砖,打的燕小乙一阵惨叫。幸好他还知道蜷缩起自己的身体,双手护住头。虽然燕小乙是被齐岳的流氓招数放倒的,但不得不说,齐岳的打架经验确实比他丰富的多。

    娜娜显然已经被眼前这一幕吓呆了,正在这时,不知道是哪个从学校正走出来的女生尖叫一声,“杀人拉。”

    齐岳和田鼠正拍的过瘾,突然听到这超高八度的尖叫,两人顿时吓了一跳,先前那兽血沸腾的感觉顿时削减了不小,再看燕小乙时,只见他头上正汩汩的流着鲜血,一身名牌运动服已经被地上的尘土和鲜血染成了怪异的颜色,虽然身体仍然在抽搐,但却没有了一点反抗的能力。想到那杀人两字,齐岳和田鼠不禁对视一眼,同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虽然他们这种小流氓在外面横行惯了,但真要说到杀人,可是他们一万个不敢想的。

    “老,老大,我们怎么办?这小子不会真的死了吧。”田鼠那一双小眼睛不禁流露出一丝惊慌。

    “怎么办?凉拌,打都打了,有事我一个人扛。”齐岳的打架经验异常丰富,这里是学校门口,恐怕学校的保安很快就会赶来,他没有任何犹豫的,一把扯下燕小乙的裤子,然后用力的缠绕在他头顶上。此时已经是初夏,燕小乙里面只穿了一条内裤,看着他下身那一驮肉肉的东西,齐岳用力的踹上一脚,使燕小乙身体剧烈的一颤,“我们走。”

    在用狠狠的眼神瞪了娜娜丰满的胸脯一眼后,和田鼠立刻落荒而逃。齐岳从没想过要和娜娜重归于好,这个女人已经让他看清了真面目,像公共汽车似的,这边下了那边上的女人他又怎么会再要呢?今天找燕小乙,只是为了出口恶气而已。只不过,一边想着,他还一边怀念着娜娜身上那些神秘的部位。作为一个小流氓,至少在幻想和理论经验方面,齐岳还是很有些潜质的。

    齐岳和田鼠跑的很快,一会儿的工夫,两人就跑出了学校附近的范围,在一个僻静的角落中停了下来,齐岳的脸色缓和了许多,也多了几分茫然,气虽然出了,但他却并没感觉到有多开心,心里反而在隐隐做痛。毕竟,娜娜是他的初恋啊!虽然两人之间并没有发生过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但在齐岳心中,初恋的美好已经完全被破坏了。

    “老大,刚才我们是不是下手太狠了。没想到那小子是个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才几下就打趴下了,连反击的力气都没有,真是逊。”

    齐岳哼了一声,道:“田鼠,你要记着,板砖破武术,是千古不移的真理。只要打他个措手不及,什么狗屁北腿王,简直就是放屁。”

    田鼠道:“老大,我一直想问你呢,为什么咱们不用砍刀呢?砍刀多拉风啊,威力也大。”

    齐岳有些得意的道:“这你就不动了,砍刀算是管制类的,板砖就不一样,即使被抓了,也要轻的多,而且,板砖可以就地取材,更便于使用。胖子,这可是经验。行了,你回家吧,你老大我要跑路了。我估计燕小乙那小子,不死也要脱层皮,我打听过,他老爸确实是市局的,现在不跑,恐怕就没机会了。你不一样,你只要回家,就不会有事了。”

    田鼠和齐岳的家世差了很多,他并不是孤儿,相反的,他还有一个有权有势的老爸,连田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老爸有钱到什么程度,他之所以跟着齐岳混,实在是因为对学习一点都不感冒,虽然花钱上了一所名牌高中,但正上高一的他,却天天逃学和齐岳混在一起。他和齐岳认识也是一个偶然的机会,齐岳在一次打架中充分展示了他的王者之气,一个人打了其他街区的三个小流氓,正好被田鼠看到,从那以后,田鼠就认了他做老大。

    “老大,那你要去哪里呢?”田鼠有些忐忑的问着。

    齐岳拍了拍他宽厚的肩膀,“放心吧,这种事你老大我经历的多了。这回虽然事情大了点,但跑还是问题不大的,只是,这次我可能要跑的远一点,短时间内不能回京城了,你老实的去上几天学吧,那么好的条件,不上也怪可惜的。坦白说,我也挺羡慕那些有智慧的人,可惜,就算我高中努力学,十八岁后也不可能有大学上,谁让咱没钱呢。”

    “老大,这个给你。”一边说着,胖子田鼠从包里摸出一部崭新的递到齐岳手中,“这是我刚从我妈那里磨来的,你拿着用,我也好联系你。哦,对了,老大,这张卡也给你。”说着,又拿出一张建设银行的龙卡递给齐岳,“我快十六岁了,我爸提前让人给我办的身份证,然后弄了这么张卡,里面有两万块钱,密码就是我的生日,老大你先用着,不够的话你打电话给我,我想办法打钱给你。”

    齐岳呆呆的看着田鼠,“你这是干什么?”他的脸上突然现出一阵潮红,强忍着眼中的温热,将和卡重新塞回给田鼠,“我绝不能要。今天的事本来就是我惹出来的,怎么能要你的东西呢?放心吧,你老大生存能力强的很,死不了的。”

    田鼠说什么也不肯接,固执的道:“不,老大,这个你一定要拿着。哦,对了,我听我老爸说,青藏铁路开通了,据说西藏那边风景非常棒,而且距离京城又远,你不如上那边躲一躲,这样的话,你就可以当成旅游了。两万块省着点花,估计一个月应该能坚持,我回去求求我老爸,只要事情一摆平,我就给你打电话。老大,要走就赶快,以免夜长梦多,我先走了。”说着,他不等齐岳把东西强塞回给他,扭头就跑。

    齐岳追了两步,终究还是停下了脚步,毕竟,这两万块钱对他来说太重要了。孤儿院因为他的品行不良,早已将他赶了出来,他现在只是依靠着每个月那点社会救济补助勉强租个地下室住着,别说存款了,那点救济补助连吃饭都很成问题。刚才他那一板砖拍上燕小乙的头时,明显听到一声骨裂,恐怕伤轻不了,要是万一真的死了,以自己十九岁的年纪,已经不是未成年保护法所守护的对象了,一想到死这个字,齐岳不禁感觉到深深的恐惧,心中感叹着,可怜我还是一个处男啊!

    看着田鼠那虽然在跑,但并不算快的身影,齐岳的心中多了点什么,喃喃的自语道:“好兄弟,这算是我借你的,如果能回报,我必将一千倍的还给你。”一边想着,一边从兜里掏出一支廉价的香烟叼在嘴上,不过,当他准备点燃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打火机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

第两百六十八章 教训曹文元

    

    今天晚上12.05加精大会将在生肖这里举行,欢迎大家参加.同时,今天的更新将是三章,下一章更新大约在下午五点左右.第三章将在晚上12点左右.既然是三章更新,小三拉个票,嘿嘿.推荐票请投给生肖,月票请投给冰火下个月再转过来.最后,大家别忘记收藏本书.小三一定会努力写的——

    京城位于炎黄共和国的北方,五月的北方,已经很温暖了,当夜幕降临后,京城明显变的更加绚丽了,各种霓虹灯在街道上不停的闪烁着,一些只存在于晚上的职业刚刚开始工作。

    当表的时间指向九点半的时,蹬上了T27次列车的齐岳终于松了口气,在坐上火车之前,他一直就怀着忐忑的心情,如果跑路不成功被抓到,恐怕自己就完蛋了。

    坐上火车后,齐岳的心情也相对轻松了许多,对于他来说,西藏这个词只是听过而已,那里是一个神秘的地方,他只是知道,在那里有一个叫布达拉宫的神秘存在。

    齐岳本想买个硬座票,但买票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个去西藏的T27次列车是没有座票的,仔细一询问才知道,原来西藏地处高原,很容易引起高原反应,为了能够顺利的到达那里,减少意外的出现,所有列车一律都是卧铺,分硬卧和软卧两种,齐岳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买了一张八百多块炎黄币的硬卧票,蹬上了这辆列车。在来火车站之前,他从田鼠给他的卡里把两万块钱全都取了出来,对他来说,这绝对是有生以来最大的一笔财富。

    进入车厢,齐岳原本因为打人而带来的紧张顿时消失了,车厢用温馨的黄色色系布置。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软软的。头顶的灯饰似乎是那种节能灯炮,很亮。不过,他并不知道这种列车的豪华程度算的上什么层次,毕竟,这还是他第一次坐火车,也是第一次离开京城。

    简单的拿起一本列车手册翻了翻,据手册上介绍,这趟T27次列车要经过四十八个小时的长途奔驰,才能到达西藏,对于这次雪域高原之旅,齐岳还是抱了不小的期望,最简单的一个,就是希望能够在车上遇到什么香艳的经历,黄色小说他可没少看,对于那些列车上发生的某些事情,他早就充满了期待。

    硬卧车厢是四个人一间的,齐岳因为担心被抓,是第一个爬上车,找到自己位置的,他一边打量着火车上新奇的东西,一边期待着,与自己一间房的能是几名美女,哪怕只有一个,这一路四十八小时的旅程也不算寂寞。

    车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也变得嘈杂了,随着心中的兴奋和期待同时上升,手中的杂志齐岳是看不下去了,从自己的上铺位置探头探脑的观察着能够引起他兴趣的女性。

    齐岳的目光很灼热,范围也很广博,凡是有几分姿色,年纪又不太大的女性,都会被他从下向上看个变,没错,就是从下向上,这已经是齐岳的习惯了,他一向自认,作为一个有经验的色狼,看女人自然要从身材看起,没有好的身材怎么能爽呢?漂亮的脸蛋虽然重要,但身材显然更重要。

    在齐岳大吞着口水的同时,他受到的白眼也不少,不过,目光猥亵显然不能构成犯罪的证据,虽然遭受白眼无数,但齐岳还是乐此不疲的观察着。

    就在这时,一个白色的身影吸引了齐岳的注意,那是一名漂亮的令人窒息的女孩子,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名牌运动鞋,一双修长白皙的美腿裸露在外,当然,只裸露到膝盖部位而已,上面让齐岳觊觎的位置,被白色短裙遮盖的很好,上身是一件白色的大领衬衫,她这一身素白的打扮,吸引的可不是齐岳一个人的目光,毕竟,这个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女孩子,不但有着一副胖瘦合适的好身材,同时,还有着一张如同天使般的美丽面庞,娇颜看上去带着几分纯真。

    “日,魔鬼的身材,天使的面庞,她要是跟我一间,少活十年我也愿意啊!不,还是少活一年的好,或许,十年能够享受到更多的美女呢。”齐岳一边想着,目光始终停留在那少女的身上,很快,少女就朝他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齐岳的心跳不禁越来越快,嘴里用力的吸着气,惟恐口水不听话的留出去。最让齐岳兴奋的是,这名白衣少女似乎只是一个人,并没有其他同伴。

    白衣少女终于来到了齐岳所在的房间前,她的脚步稍微停顿了一下,目光正好与齐岳相对,虽然一向对自己的行为没什么约束力,但当齐岳看到白衣少女那纯真的目光时,心头还是不禁微微一颤,下意识的用平时的口吻道:“美女,你也是这间的么?”

    白衣少女看着齐岳那赤裸裸的目光,似乎有些好奇,微微一笑,向齐岳点了点头,道:“这位大叔,你好,你的眼睛是不是生病了,我这里有眼药水。”

    如果说一个自诩英俊的男人被心仪的女人抛弃是件很痛苦的事,那么,齐岳现在所承受的痛苦就是双倍的,毕竟,如果在准备发生关系的时候连门口都没到就被断然拒绝,远远比不上流连之后被抛弃幸福。听到大叔二字,齐岳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我,我眼睛没事,我有那么老么?”一边说着,齐岳从自己的床上跳了下来,下意识的摸了摸脸,确实,自己至少已经有一周没洗过澡了,而刮胡子这样的事,对于他这样懒惰的人来说,能在洗澡时来一次已经是很不简单的事,再加上发白的牛仔裤、看上去确实多了几分沧桑的感觉。特意的用五指钢叉梳理了一下头发,齐岳把自己的脸递到白衣少女面前。

    白衣少女俏脸微红,看着比自己高少半个头的齐岳有些羞涩的道:“不好意思,我刚才从下面看不太清楚,不过,你眼睛老瞪那么大的话,很容易干涩的。我是学医的哦。”

    高手,这绝对是一个高手,居然能够免疫色狼的眼神,齐岳心中大乐,遇到这么纯真的小姑娘,自己要不做一回色狼,那可就亏大了。

    “咦,你有高原反应么?不对啊!现在还没出京城呢。”白衣少女惊讶的看着齐岳。

    “啥?我?没有啊!我怎么会有高原反应,我可是健壮的很。”说着,齐岳赶忙朝白衣少女比画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当然,明显的肌肉自然是看不到的。

    白衣少女掩口轻笑,道:“那你怎么会流口水呢?哦,对了,能不能麻烦这位身材健壮的大叔,不,大哥,帮我把行李放上去,我力气不够。”

    齐岳这才发现,自己的口水在没有注意保护的情况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滴落了,有些慌张的答应一声,赶忙帮白衣少女将行李放上了行李架。

    白衣少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小心的蹬上了上铺,原来他与齐岳一样,这一下,齐岳就更加兴奋了,完全可以平视就能看到少女的全身每一个部位,当然,是隔着衣服的。看着两张床中间那足有一米的空隙,齐岳心中不禁暗暗感叹,真是咫尺天涯啊!这要是一张大床,该有多完美呢?一边想着,他一边抬头看去,哇,里面也是白色的,恩,看这丫头明显是纯情少女类型,比娜娜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这一次,绝对不能放过,上天啊,俺郑重的请求你,就让我的处男生涯告一段落吧。

    吞咽了一口吐沫,想着那一瞬间的春光,齐岳赶忙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惟恐再次出丑。

    白衣少女倚靠在自己的被子上,有些好奇的看着失神的齐岳,大方的道:“我叫水月,你呢?”

    齐岳顿时醒悟过来,赶忙爬回自己的床,尽量摆出一副自以为潇洒的样子,道:“我叫齐岳,我们真是有缘分,你看,我们的名字里都有一个岳字。”

    水月微微一笑,道:“你到拉萨去干什么呢?旅游么?让我猜猜你的职业好不好。我想,你这样的打扮,走的应该是现在流行的颓废路线,你应该是一位艺术家吧。”

    “呃,对,对,我是一位艺术家。”刚听到艺术家三个字的时候,齐岳的嘴张的足以塞进一个鸡蛋,不过流氓的本质是他立刻反应过来,赶忙接上了口,毕竟,在社会上游荡这几年,别的工夫没练成,但这脸皮的厚度却是与日俱增。

    水月显得有些兴奋,“真的啊!我猜的好准,那你是从事什么艺术工作的呢?能告诉我么?没想到,我这次的西藏之旅还能遇到一位艺术家同车,真是我的荣幸。”——

    大家猜猜齐岳会说自己从事什么艺术工作的,嘿嘿.要往淫荡点猜.下一章揭晓答案,收藏的地址在下面,还没有收藏的兄弟顺手点一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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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九章 凌晨三四点钟

    

    先汗一下,小三发现居然很多书友都猜对了齐岳杜撰的艺术职业.不得不说,看来俺还是个正经人,不算太淫荡.嘿嘿——

    大家别忘记收藏新书和给新书投票.今晚12.05加精大会将在这里举行,届时将先更新一章,然后就开加精大会,欢迎大家参加——

    “这个……”齐岳赶忙较劲脑汁的快速想着,这个牛似乎吹的有点大了,外一自己随便吹嘘一个音乐家、画家之类的,她再多问下去岂不是要穿帮?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齐岳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淫荡起来,低声道:“我是从事特殊职业的艺术家,既然我们这么有缘,那我就告诉你好了,我是从事人体艺术的。”

    这回轮到水月惊讶的捂住自己的樱桃小嘴,“人体艺术,你说的就是那种要脱光光的么?怪不得,怪不得你的眼神那么怪。”

    齐岳对于自己的急智极为得意,低笑道:“其实,人体艺术是一门很高深的艺术,作为一名研究人体艺术的艺术家,我始终相信,人的身体,是世界上最完美的艺术,尤其是女人的身体,不但充满着神秘感,还有朦胧的美感,只有解开一切束缚,美感才能完全释放,怎么样,有机会我们仔细探讨一下。”说完这句话,连他自己都越来越佩服自己了,肚子里墨水实在有限,这绝对是超水平发挥。

    水月一边思考着一边轻轻的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似乎很有道理哦。不过,我对人体艺术不懂的。”

    齐岳赶忙一本正经的道:“没关系,我虽然年纪不大,但在这方面绝对可以做你的老师,有机会,我们一定要探讨一下,说不定,到了西藏我们就有这样的机会呢。”一边说着,他的目光已经落在水月饱满的胸脯上,因为穿的是大领衫,隐约间,上方的一抹浑圆已经隐隐在望。

    这一次水月可不再懵懂,感受到齐岳怪异的目光,俏脸羞红的赶忙拉好自己的衣襟,道:“不,不,不用了,要是让我爸爸知道,他会生气的。人体艺术我还是不要理解的好。”

    “那真是太可惜了,对不起,我其实不是要看你那里的。不过,作为一位人体艺术家,职业习惯,这只是职业习惯,请你不要介意,那你呢?你到西藏去干什么?”好不容易刚刚熟落起来,齐岳可不希望机会落空,赶忙转移了话题。

    水月似乎是相信了齐岳的解释,道:“我是京城医科大学大一的学生,我爸爸也是医生,从小我就跟他学了很多东西,这一次,我到西藏是爸爸安排的,他希望我增加一些锻炼,让我到拉萨的医院去实习一段时间,等暑假结束后再回京城。”

    “哦,原来你是白衣天使啊!了不起,了不起。”齐岳赶忙恭维两句,水月似乎对他那肆无忌惮的目光有些害怕,话明显的少了,将被子拉过盖上自己的娇躯,现在本来已经是晚上,她闭上眼睛,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假睡了。

    下铺的两个人也已经来到了车厢之中,因为水月已经盖上了被子,他们自然无法发现上面已经有了一名美女。

    从京城到拉萨的火车终于开动,透过窗户,齐岳看着那霓虹灯的流彩,心中不禁有些痴了。看水月的样子,家庭条件一定好的很,否则怎么能教育出这么好的女儿呢?自己真的有机会么?恐怕很难吧。再想想那个一脚把自己踹开的娜娜,齐岳的色心虽然不减,但多少有些颓废。

    这个时候,随着列车的开动,广播响了,在广播的介绍中,从京城到拉萨一共是八个车站,京城、石庄、西安、兰州、西宁、格尔木、那曲以及拉萨,火车开的很平稳,因为时间已经不早,经过尽一个小时的嘈杂后,车内渐渐安静下来,大多数人已经开始进入了梦乡。而这时候,齐岳却依旧没有睡着,水月因为看上去身份不一般,而且又一直睡着,他也没什么机会,所以,在火车开动之后,他就把目标放在那些即将出现的服务人员身上了,但是,令他大为失望的是,这一次,别说是用眼睛吃吃豆腐,连一点机会都没有。因为,这辆列车上所有的饿服务人员全部都是男性,当他一打听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为了防止列车员出现高原反应,所有青藏线的服务人员一律是由高原退役的士兵组成的,全部是身体条件最好的男性,看着那一个个龙精虎猛的列车员,齐岳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神志渐渐有些迷糊了,听着身旁均匀的呼吸声,齐岳终于有些坚持不住,眼皮逐渐打架,回想着自己生活了十九年的遭遇,他渐渐进入了梦乡之中。

    睡梦中,齐岳感觉到自己好象飞了起来,大地在自己脚下,周围都是朦胧的云雾,在天地间翱翔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妙,他惊讶的发现,自己似乎无法看到自己的身体,只能看到一片淡淡的红色光芒,那散发着灼热气息的红光,似乎令自己的生命有所改变似的。

    渐渐的,红光越来越强烈,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很舒服,“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真的在飞么?”齐岳充满了疑惑。

    突然,身前的云雾突然朝两边分开,远远的,他看到了一大片金色光芒笼罩中的建筑,建筑的形态并不清楚,但是,骤然看去,却带给他强烈的震撼,建筑的规模是如此的巍峨,最奇特的,是一个祥和的声音似乎正在呼唤着他。

    齐岳想加快速度飞过去,但是,他却有些恐惧的发现,那片金色的建筑似乎距离自己越来越远似的,只是那祥和的声音却变得更加清晰了。

    “来吧,到我这里来,你的伙伴们需要你。”能够听清的只有这么一句话,在齐岳的内心中,却充满了焦急。

    云雾再次出现,周围的一切又变得模糊了,金色的建筑群消失了,但那呼唤的声音却依旧留在他脑海中。

    为什么这个声音听起来如此舒服,似乎那并不是女声啊!难道,我对男人也有兴趣了么?不,绝对不是。我的性取向一直都很正常的。即使是在这梦幻中的景象里,齐岳大脑中的龌龊也依旧存在着,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个想法刚一出现,周围的一切突然消失了,云雾不见了,不再有飞翔的感觉,一切都进入一片黑暗之中。

    “他在叫我,他在叫我……”呢喃中,齐岳猛然惊醒。

    “啊!你终于醒过来了。”甜美的声音充满了惊喜。

    齐岳渐渐回魂,睁开眼睛,他首先看到的就是那张精致的俏脸,是啊!自己应该在火车上,那刚才的一切显然是在做梦了。

    很快,齐岳就发现了不对,他并没有在自己原本的上铺上,而在另外一个房间内,火车低沉的吼叫声依然响着,周围有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他不禁下意识的问道:“我这是在哪里啊!”

    水月长出口气,道:“你总算是醒过来了,没见过比你再能睡的人。”

    齐岳挠了挠有些散乱的头发,道:“我睡了很久么?”

    水月没好气的道:“如果不久你也不会到医务室来了。你这一觉,足足睡了三十几个小时呢,再有几个小时,我们就要到拉萨了。如果你再不醒来,恐怕在到拉萨前的一站,乘务员就要把你送到医院去了。幸好我是医生,你的脉搏很稳定,并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三十几个小时,只不过是一个短短的梦境就过去了这么久?齐岳不禁有些奇怪,脑海中的记忆闪烁着,梦中的一切,他发现自己一丝不漏的完全记得,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以前他自然也做过梦,但往往睡醒后,最多也只有一些模糊的印象而已,但这一次显然不同。

    抬头看着水月,齐岳不禁笑了,“这么说,你一直在照顾我了?”

    水月俏脸微红,道:“别忘记,我可是一名医生。你有没有什么难受的地方?火车现在已经在海拔三千米以上了。”

    齐岳一楞,深深的吸了口气,自己的身体似乎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摇头道:“没有啊!这里的味道真难闻,我从小就最怕上医院了。走吧,咱们回车厢去。”说着,他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而此刻水月却正好坐在他床边,齐岳一起身,突然感觉到大脑微微有些眩晕,再加上起的有些猛,身体一歪,顿时撞上了水月的身体。

    如果一个人在溺水的时候突然看到一块浮木飘到自己身前,他一定会紧紧的抓住,而齐岳现在就是这种情况,身体一歪,他下意识的去扶身边的水月,右手好死不死的抓住了水月的身体,这才稳定住自己的身形。

    好软,好大,好有弹性,当齐岳刚刚稳定住自己身体之时,大脑中顿时出现了三好的感觉,定了定神,他才发现,自己这一抓,似乎在无意中顿悟了传说中的抓奶龙爪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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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世家子弟介绍:
用一杯毒酒结束了自己生命的陆景,却意外的回到了十八岁那年。那些色彩鲜明的记忆像刀刻般铭记在他的脑海里。老父郁郁而终,母亲思念成疾,追随而去。大哥折戟仕途,家破人亡。
站在时光的这头,人生的征程可以重新开始,扭转命运的机会就在眼前。他,要解老父之忧,助兄成龙,一步一步重拾昔日的遗憾。重生之世家子弟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世家子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世家子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