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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易空     虎豹骑txt下载     虎豹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1回:多一徒马岱拜师 惧三分马夫后怕

    “你找死!”一个强盗对他这话忍无可忍,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那少年捂着肚子缓缓地站起来,在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后,昂首挺胸道:“我就是找死!一群男子汉欺负小孩,这要是传出去的话,你们还有何颜面面对天下人?”

    那强盗没想到少年脾气这么倔,拿起大刀就要一刀结果了他。

    这时,那个一直面无表情的强盗头子突然道:“罢了,这小孩倒是颇有胆量,兄弟们,我们走!”

    待那群强盗走后,少年突然昏厥在地,马休、马铁及云萝见状,赶紧上前将其扶起。

    过了好一会儿,那少年才缓缓地撑开双眼道:“请问你们知道怎么才可以找到马腾马将军吗?”

    “你……你找我爹干什么?”马休急忙问道。

    那少年一听他这么说,立即道:“原来他是你爹呀!我是你大伯的儿子马岱呀!”

    马休一愣,他可从来没听他爹爹提起过他还有个大伯。

    羌女此时连忙道:“我之前曾听将军说过他哥哥的事,只是早就失散多年,杳无音讯了,要不这样吧,你随我们一起回武威吧。”

    马岱听他们这么说,爽快答应。

    他们几人回到马府后,马腾正在犒赏众将。听说妻儿全部安全归来,且带回了从子,马腾喜不自胜,急忙将他们迎入大堂。

    马岱跪拜在地道:“将军在上,请受侄儿一拜!”

    马腾急忙将其扶起,语重心长地对众将说道:“吾兄和吾失散多年,终不能聚在一起。今吾这从子不远千里来寻吾,且斥退强盗,救得吾妻儿,本将军很喜欢他,今后将以亲生儿子般待他!”

    马岱听到这话后立即哭拜在地道:“爹爹和娘亲在去世告诉我只可在将军府上暂居,待学得本领后当自力更生。”

    马腾喟然长叹道:“吾兄向来倔强,一切全凭自己,这也许是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躲着吾的原因,也罢,也罢,他既然这么说,那本将军就顺从他的意愿,让你暂时住在府上,待你稍微长大一些,是去是留,全凭你意!”

    马岱道:“我一定会出人头地,光耀门楣的,如此才等对得起死去的爹爹和娘亲的期望。”

    于席间饮酒的马夫早已注意马岱多时,对于这样一个在三国时颇为有名的历史人物,马夫充满了好奇。

    就在马夫若有所思的时候,马腾突然走到马夫面前道:“马夫呀,我打算让马岱像马超一样拜你为师,你同意吗?”

    马夫一愣,还未答话,那马岱竟然张口就道:“师父,马岱虽然愚钝,但是还是很有上进心的,今后还请师父多多指教!”

    面对这样一个聪明且心有大义的少年,马夫还是十分喜欢的。反正已经有马超一个徒弟了,再多一个马岱也无妨。他索xìng道:“你既然都喊我师父了,那师父哪有拒绝徒弟的道理呢?”

    小马超听到这话后,急忙窜到马夫面前,拉着马岱齐齐跪拜在地上,齐喊师父。

    看到这一幕后,马夫心情大好。要知道,这两个少年,绝对都是万里挑一的少年英才。

    不过一直站在一旁的马云萝此时却是突然嘟着嘴道:“爹,我也要当他的徒弟!”

    马腾仰天大笑道:“云萝莫非要当巾帼英雄不成?他们可都是要跟着我们上战场的,那战场上到处都是死尸,鲜血淋淋的,难道你不怕?”

    马云萝星眸微眨,丝毫不见她恐惧:“爹,你就是有偏见!不行,你一定要给我找个师父!女儿要证明给你看,我可以比几个哥哥学得好!”

    “好!好!那我就再帮你、铁儿以及休儿再找一个师父,让你们比着学习,同时也看看两位师父的能耐,行了吧?”见自己的宝贝女儿如此有出息,马腾心里还是非常高兴的。

    颇为老实的马休听到这话后,对马腾道:“爹,要不你就让庞将军当我们三人的师父吧!庞将军可是威震大汉的大人物,有这样的师父,我们当徒弟的也觉得脸上有光。”

    马夫听到这话后,嘴角微笑,这孩子小小年纪,攀比心竟然就这么强,远不及那马超和马岱。

    马腾抚摸着他的头笑道:“好!既然休儿都这么说了,那本将军恐怕就要有劳庞将军了!”

    庞德诚惶诚恐地从席间站起来道:“承蒙将军厚爱,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们三人!”

    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尹奉看到这种情形之后,特别是看到那长相甜美的马云萝后,心中颇为郁闷,遂道:“马将军,我这好不容易捡条烂命回来,您看是不是让云萝拜在我的门下!话说我好歹也是蓬莱山蓬莱仙境下蓬莱仙子的大弟子,试问这四海之内,谁敢不给蓬莱仙子一点面子?”

    杨阜见他如此能瞎编乱造,轻声道:“你这撒谎已经撒到天上了!”

    马腾对于勇猛无惧的尹奉还是赞赏有加的,听到这话后,他并没有直接回绝他,而是抛出一个更有诱惑力的“条件”:“本将军这乖女儿自幼就不喜欢拿针线,舞刀弄枪倒是她的最爱,她曾经对本将军说此生一定要嫁给一个有万夫莫当之勇,英俊潇洒的将军郎!”

    说到这里,马腾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尹奉。

    尹奉似乎已经听到了他那还未说完的话,暗思道:“莫非这马腾是想说待我功成名的时候,他可以把云萝许配给我?”

    云萝觉得尹奉说话倒是挺有意思的,人长得也十分英俊,遂情不自禁地多望了几眼,斜坐在席间的尹奉自从看到穿着粉红sè小薄袄,披着绫罗的云萝后,越看越觉得好看。待两人双眼对视的时候,那云萝竟主动地冲着他微微一笑。

    尹奉被她这么一笑,简直是六神不守。赵昂看到他有些失礼,偷偷地拽了拽他的衣襟。尹奉被他这么一拽,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之处,赶紧收敛心神对马腾道:“好吧,那我还是继续奋力杀敌吧!”

    大堂上的众将听到这句话后俱大笑了起来。

    杨阜则是直截了当地道:“还是先把你的箭伤养好吧!另外,好好治治你自己的鲁莽病!”

    尹奉颇为尴尬地对杨阜道:“我说你能不能哪壶不开提哪壶?”

    马腾见到这种情况,让一帮小孩回到内堂玩耍后,便对尹奉道:“先生也是为你好!你且好好养伤,等那韩遂等人再次攻来的时候,本将军还得仰仗你呢!”

    尹奉见自己被他捧上天了,而马腾对马夫的功劳却是没提太多,心知不妙,赶紧道:“将军过奖了!我们之所以能够战败郭汜,以少胜多,全是马夫马将军的功劳。”

    原本满脸笑容的马腾听到尹奉这话后,却突然变脸,颇为生气地道:“马夫虽然有功,但是在眼皮底下让郭汜逃跑,这是不可饶恕的!”

    马夫早就知道纸包不住火,只得硬着头皮,起身行礼道:“没能取了郭汜的项上人头,确实是我的过错,还请将军军法处置!”

    “念在你破敌有功的份上,此次就算是将功补过了,不过如果下次再有这样的情况,本将军定当不饶!”

    马夫拜谢之后,颇为郁闷地坐了下来。

    在和众将喝完酒之后,马腾又厚赐庞德、杨阜、尹奉、赵昂等人,唯独马夫没有得到任何的赏赐。

    一起出了马府之后,杨阜、尹奉等人来到马夫的住处,尹奉、赵昂执意要把赏赐之物赠给马夫。

    而那杨阜则是直接斥责他们俩道:“将军志不在财物,这些东西自己收下就行了!现在我想问的是你们俩还和将军一条心吗?”

    尹奉猛拍桌子,站起来道:“你好意思说我们?那马腾左一个先生,右一个先生地叫你,我还想问你是不是和那马腾一伙了!”

    马夫见情况不对,赶紧道:“什么这一伙那一伙的?我们人在西凉,就必须要为马腾将军效力!哪有单开炉灶的道理?”

    令马夫颇为诧异的是那杨阜此时突然跪拜在地道:“我等三人当初投靠你时就认定你是我们的主公,其他人都没有资格,包括马腾!”

    尹奉虽然还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看到杨阜言真意切的样子,他索xìng也跟着跪拜在了地上。

    赵昂略微一愣,他之前跪天,跪地,跪父母,但是从来没有跪过外人,但是一想到当初他们天水三人的约定,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跪拜在地道:“将军,大丈夫可以暂居别人屋檐下,但是不可以无大志!如果将军只愿在马腾手下当个将军的话,我等三人现在就走!”

    马夫赶紧扶起他们三人道:“感谢三位兄台的厚爱,我也并不是胸无大志之人,只是时机未到,不宜外露。”

    三人听他这么说以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尹奉则是指着杨阜道:“你现在可以说你为什么要留在马腾身边帮他办事了吧?”

    杨阜道:“各位不要误会。我待在马腾手底下无非是想摸摸他的底细。另外实不相瞒,这次马腾之所以看到那封信后愿意出兵相助,还因为我在信中做的‘手脚’被他发现了。”

    “哦?”马夫不可思议地看着杨阜,在他的印象中,那封信可是他从头到尾认真地拜读一遍的,他又怎么可能做手脚呢?

    杨阜请几人就坐之后,品了一口茶后道:“那封信第一行横着读是‘良驹虽猛,夹缝难存,和则消韩,分则碾压’!将军当时虽然很认真地读了,但是却是顺着我的手势,在我的引导下读下去的,自然没有注意到横着拼成的语句。”

    “‘良驹虽猛,夹缝难存,和则消韩,分则碾压’,狠,这招够狠!如果真的如你所说,那我岂不是要在韩马的夹缝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马夫虽然知道马腾将他留在安夷有抵抗韩遂的意思,但是马腾对他并不信任,如果没有这样一个明确的对付马夫的方法的话,他肯定是反复拿不定主意,搞不好的话,他真的会头脑发热直接将马夫给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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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回:雄霸天下一念间 两虎相食两语中

    尹奉没有想到杨阜竟然用了如此一招,顿时佩服得五体投地。而杨阜则是心情颇为沉重地道:“马腾较于韩遂、李催、郭汜等人,除勇猛之外,颇有爱民之心,又能体恤士兵,在西凉很有威望,要想不露声sè地占据西凉,然后再图东下,恐怕并非易事!”

    马夫背着手,望着门外皎洁的月光,一言不发。

    尹奉突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将军莫非有什么心事不成?如今我等四人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自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将军有什么事可千万不要瞒着我等。”

    马夫叹了一声道:“我本无称霸之心,只想寻一心爱之人一起过几天清闲的rì子,但是这段时间以来,我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推着走一样。真不知道这双无形的手能够把我推多远……”

    杨阜笑道:“天予不取,必受其责!我早就看出来将军是一个心怀天下之人,只不过可能过腻了打打杀杀的rì子,但是你要明白,现在天下大势一触即发。董卓不仁,诸侯必将群起而攻之。而在各方诸侯的攻伐之中,势必会有几个诸侯可以雄霸一方。天下也必定会生灵涂炭。将军难道想要以一己之乐弃如此良机?以一己之乐弃天下人于不顾?以一己之乐弃这近在咫尺的宏图霸业?”

    马夫被他一连发问,心头不觉一颤。仔细算来,现在离曹cāo刺杀董卓不成,号令天下诸侯共讨之的时间已经不远了。而杨阜对时局的把控是如此之准,着实让他这个魂穿过来的人汗颜不已。

    见马夫没有回应,尹奉有些暴躁地说道:“将军,我们三人现在就等你一句话,你是干还是不干?快给个爽快的答复。如果不干的话,我们三人立即就回天水种田去!”

    杨阜见他如此沉不住气,连忙打断他道:“刚刚将军已经说时机还未到了,他现在只是在等待时机而已。”

    一直处于旁听状态的赵昂此时突然笑道:“所谓的时机不仅需要等待,而且还需要争取,唯有在准备中去争取,我们才能把握真正的时机。不然的话,等到时机真正到来的时候,我们只能手足无措,事倍功半!”

    “妙呀!我说你什么时候有这般见识了?”尹奉笑着走到赵昂身旁,将手臂搭在他的臂膀上,装出一副嫉妒崇拜的样子。

    杨阜对赵昂这话也是赞叹不已。

    此时的马夫听到这番话后,只得叹一声道:“在时间的洪流中我早已不能向往,而在历史的漩涡中我已经不会思考。”

    “额,将军此话何意?”尹奉摸着脑袋看着马夫。赵昂将他推到一边道:“真是够笨的,将军的意思是说他听我们的了!”

    “此话当真?”尹奉两眼发光。

    马夫笑道:“诸位,不好意思,刚刚一不小心文艺了一把,既然你们都把话说得这么明了了,那我听你们的便是。只是在今后的道路上必定荆棘满路,步步危机,还望三位兄弟和我一起戮力同心,铸就不世伟业!”

    “咱们这是创造历史的节奏呀!”想到这,尹奉自然是兴奋不已。

    话虽如此,但是其实在马夫的心头还一直有一大片yīn云未散,创造历史也就意味着他将改变原定的历史轨迹,而他曾生活的未来世界的一切也有可能不复存在。他真不知道这是对还是错。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自从他魂穿后的第一天开始,他就在不断地改变着历史。烙印在他脑海中的东汉末年的历史景象似乎早已失去了原来的模样。历史就像是一把shè出去的箭,就在那么一瞬间,一切都不再复返。那些已经过去的,他已不能改变。在对于未来,路只有一条,不能改变历史,那只能被历史改变成为一粒默默无闻的沙子,最终湮没在滚滚长江中……

    “来,为了我们共同的理想,咱们今rì一醉方休!”听了这么多,他自己也想了很多,不知不觉之间,他觉得自己酒瘾上来了,不喝点酒略微纪念一下这个值得铭记的rì子,也许他很难安稳地躺在榻上。

    一听到喝酒,杨阜立即就皱起了眉头。不过看到马夫此时这么高兴,他也只得舍命陪君子了。

    赵昂、尹奉倒是十分爽快,奴仆刚把酒端上,他们俩就先倒了一杯解解渴。虽然说在庆功宴上他们也小酌了一番,但是毕竟有马腾在场,他们还是颇为拘谨,不敢畅怀大喝。

    而他们俩现在已经完全把马夫当成自己人,在他的府上喝酒,他们也不必顾虑太多。

    马夫宅邸上,四人开怀畅饮,而在洛阳丞相府内,那董卓亦是满脸醉意。只不过和他们不同的是,董卓此时正在气头上,在接连训斥众将之后,他连饮十几杯酒以解心中怒火。

    “你……过来!你不是说那贾诩神机妙算,无人能敌吗?我堂堂六万天兵难道就如此不堪一击?那贾诩不会是马腾故意安排在你身边的细作(在三国时期jiān细被称为细作)吧?”董卓指着自己的女婿,中郎将牛辅问道。

    牛辅诚惶诚恐地道:“贾诩对末将忠心耿耿,绝对不可能是马腾派来的细作,至于他们为什么会战败,末将以为也许那马夫真的如传说中的一般刀枪不入,勇猛无敌。”

    “放屁!”董卓两步走到牛辅面前,当着众人的面,一脚将其踹翻在地道:“饭桶,你们都是饭桶!连一个小小的养马之人都对付不了,本相养你们又有何用?”

    那牛辅还从来没见过董卓发这么大的火,他连忙跪拜在地,低头道:“末将无能,但对您绝对是忠心不二。如果丞相愿意给末将三万jīng兵的话,末将发誓不灭了那马夫,誓不罢休!”

    董卓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这样的话本相已经不想再听到了!李儒何在?本相让你想的计策,你想的怎么样了?”

    侍立在一旁的李儒连忙出列道:“现在韩遂、李催、郭汜、贾诩等人还待在安夷按兵不动。这番大战,我军伤亡惨重,确实应该稍微调整一番。只不过一直这么调整下去不有所作为的话也不是办法。在下刚想到一‘两虎相食’之计,不废一兵一卒就可让那马腾和马夫死无葬身之地!”

    “哦?”原来心情很糟糕的董卓听到这话后不觉看到了一丝希望。虽然说吕布已经一再请兵前去踏平武威了,但是如果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董卓是不会让吕布离开洛阳的。如果能够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取胜,那简直是上佳选择。

    李儒信心满满地道:“所谓两虎,指的是‘马腾’和‘马夫’。在下以为丞相可以打着天子的旗号封马腾为‘凉州牧’、平羌将军、‘新息侯’,封马夫为‘武威太守’,关内侯。”

    董卓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这哪有战败了还给敌人封侯的道理?况且这“新息侯”可是大汉开国功臣之一,伏波将军马援的封号,汉朝开国四百年,马援可谓是最著名的伏波将军,被人尊称为“马伏波”,而他这新息侯的封号可谓是如雷贯耳。

    马腾虽然是马援的后代,在西凉也十分有威名,但是他的功绩远远不及马援。另外,马腾大败了董卓大军,如果反而被董卓打着天子的旗号加官进爵的话,那他董卓岂不是在暗示各方诸侯只要能把他打败,不但不会受到任何惩罚,而且还会被厚赏吗?

    丞相的反应早已在李儒的意料之中,古往今来,还没有人被凑了一顿之后,还给对方捧壶舔鞋的,不可一世的董卓自然更不会愿意。

    不过,李儒并没有就此罢休,他对董卓道:“丞相恩威布于四海,此次马腾能够侥幸取胜,全赖天时而已。至于加官进爵之事,丞相大可以不必放在心上。有没有实权还是完全由您说了算,试问用两个虚名去换取马腾与马夫之间的自相残杀,而丞相只需坐收渔人之利,您又何乐而不为呢?”

    董卓抚须良久后道:“你且继续说说如何个自相残杀法。”

    李儒道:“这‘平羌将军’可不是白送给他的。丞相可派天子的心腹前去赐封。另外,再另拟圣旨,就说羌胡屡欺我大汉,圣上前些rì子梦见伏波将军,醒来后不觉泪下。自思无人可守江山北门。忽想到他马腾乃是马援将军的后代,特赐其先祖生前封号,勉励其建功北国。”

    李儒顿了顿后继续道:“据在下所知,那马腾是十分忠心于大汉的,必不会有什么异心。在圣旨之中,只要再借天子之口让马夫镇守武威,那么两虎分离,其中一虎羌胡用兵,而令一虎则是武威养兵,那马夫肯定不是池中之物,定然不愿久居于马腾麾下。如此一来,马腾必定猜忌马夫,而他又不得不战羌胡之兵,势力必定大减,在一减一增之间,那马腾和马夫实则是在内耗,不用多时,他们必定两败俱伤!”

    董卓略思之后道:“那马腾会安心把自己的老巢交给马夫?”

    李儒哈哈大笑道:“这一层在下早就想到了,纵观马腾麾下,能够和马夫一较高下的也许只有庞德了。那马腾必定会留庞德和马夫同守武威的。而一直以来庞德对马腾都是忠心不二,如此一来,马腾相当于在马夫身边留了一个很有分量的‘细作’,这对于我们来说是大有好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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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回:俏貂蝉梨花带雨 忠王允舍命西去

    董卓听完李儒这么一席话后,回到座位上,痛饮几杯酒道:“如若不成,不该当何罪?”

    李儒笑道:“愿引颈就戮或自烹于大鼎之内!”

    “好!本相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说罢,董卓竟是亲自敬了李儒一杯酒。

    李儒谢过之后道:“丞相应该想到派谁去了吧?”

    董卓大笑之后立即让李儒草拟圣旨,然后派人告知尚书令王允,让他明rì启程前往西凉宣旨。

    据《后汉书》记载,王允,字子师,太原祁(今山西祁县)人。他出生于官宦世家,年纪轻轻就开始当官,壮年的时候已经是豫州刺史。在汉灵帝时,他因为在和“十常侍”之一的张让的斗争中失败,被迫去官隐居,中平六年,大将军何进掌权之后他又重新出仕,历任从事中郎和河南尹。在何进被宦官诛杀,董卓掌权后,迫于董卓的权势及军事实力,一向以忠孝立身的王允表面上一味听任,甚至顺从董卓,但是实际上却是积极发展反董势力。

    这rì,王允吃过晚饭以后端坐于大堂之上思索天下大势。突然,一阵香气窜入他的鼻中,他抬头一看,原来是义女貂蝉正捧着刚泡好的茶小心翼翼地走来。

    此时的貂蝉身穿白sè薄袄,云鬓高挽,柳眉不描自弯,酒窝未笑若现。一颦一笑之间真是倾尽天下紫sè,羞惭万千少女。

    王允见他进来,叹了一口气道:“若在盛世,以你的姿sè必当荣华一世,富贵平生。但是现在国之将倾,战乱不断,恐怕你也很难安宁地过上自己的小rì子了。”

    貂蝉突然听到义父说这样的话,赶紧安慰道:“义父,你又多想了。现在天下虽然不太平,但是您能让貂蝉认您当义父,也是我三世修来的福气。”

    王允接过貂蝉手中的茗茶,轻轻地品了一口道:“老夫已年过半百,再为大汉cāo劳几年之后,自当入土黄尘,只是你,正值妙龄青chūn,义父为你着急呀!你倒是说说,倾心于什么样的男子,义父平时帮你物sè,也好了却义父的一桩心愿!”

    貂蝉立即转过身,脸上已布满红晕,她轻声道:“女儿哪里也不愿去,只愿一生一世待在义父的身边,伺候义父!”

    王允笑道:“傻丫头,女大不中留。现在义父整rì如履薄冰的,你留在义父身边也不是办法,义父打算帮你寻觅一平常人家,让你安安稳稳地过rì子,你觉得如何?”

    貂蝉道:“生无贵贱,只要他真心待我,无论家境如何,貂蝉都愿和他共度余生。”

    王允哈哈大笑道:“我女儿果然与众不同,好!如此甚好!义父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而貂蝉听了义父的这番话后也掩面笑了起来。

    就在父女俩有说有笑的时候,门外突然有人道:“王大人准备接旨!”

    王允连忙穿上官袍,梳洗一番后,携着全家老小齐齐跪拜在大堂之上。待那黄门宣读完圣旨后,王允迟迟未接圣旨。

    黄门催促道:“王大人,赶紧接旨呀!这可是圣上给你的差事,圣上对你可是信任有加,你可一定不要辜负了圣上的期望!”

    在众人的一番催促下,王允方才颤颤巍巍地接过圣旨。貂蝉此时发现自己的义父好像瞬间苍老了很多。

    待送走黄门以后,王允撑着腰,望着那漆黑的夜晚。

    王允的三个儿子王盖、王景、王定一起围了过来,王盖道:“父亲,武威天高路远,还请父亲奏请圣上,让我们代父亲前去武威宣读圣旨!”

    “荒唐!实在是荒唐!休得再胡言。圣上交代的任务,老夫就是粉身碎骨也得完成。”

    “但是,但是刚才那黄门说让您去武威呀!那可是豺狼之地。韩遂、李催、郭汜的大军统统被打败,您去那里不是去送死吗?孩儿认为这一定又是董贼的诡计!他这是打着天子的旗号让您去送死呀!”王景言真意切地说道。

    王定亦眼里含着泪水道:“父亲,他为什么告诉您地点,还不让您看圣旨呢?难道这里面有什么yīn谋?”

    王允见他这三个儿子在这唠唠叨叨地说个没玩,斥责道:“你们三个立即滚去睡觉去!去,不要在这烦我。”

    王盖、王景、王定见父亲发火,只得低着头下去。

    貂蝉则是站在王允身旁一言不发。

    王允看了看手中的圣旨,又看了看貂蝉道:“为父刚说要帮你物sè一个夫家,想不到就摊上了这样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差事!如若为父不能回来,你就拿着为父给你留下的钱财自己寻觅一个好人家吧!”

    “不!我不!”此时貂蝉再也忍不住,竟小声啜泣了起来。

    王允道:“别哭。我王允家的孩子从来不轻易掉眼泪的。”

    貂蝉擦了擦眼角的眼泪道:“义父,让貂蝉陪您一起去武威吧?这样一路上也好有个人照顾你。”

    “圣旨上已经给了期限了,让为父明天天一亮就立即出发,四天之内到达武威,如有延误,为父这项上人头恐怕都保不到武威了!”

    一听到四天,貂蝉又情不自禁地啜泣了起来,这洛阳离武威超过二千五百里,王允一个年过半百之人如果想在四天之内到达武威的话,必须rì行六七百里路,这样的速度已经超过六百里加急的速度了。

    “罢了,老夫这把老骨头已经被折腾大半辈子了,也不怕这点折腾,即使赶不到,老夫也要以死明志。”说到这里,王允也留下了两行老泪。

    在昏暗的灯光下,原本有说有笑的父女此时竟然相对哭了起来。

    不过在哭了一番以后,王允擦干眼泪,面朝北三拜之后,又唤来自己的三个儿子,当着三个儿子及貂蝉的面把自己万一出现不测之后的事宜和他们几人讲了一遍。

    几人不免又是一番痛哭。而王允也这时候也没心思哭了,他嘱咐下人准备上好的宝马,明rì一早就出发。

    其实此时在王允的心里,除了担心自己的老骨头能否撑到武威以外,他还在想着另一件事,而也许它可以帮他实现多年的所愿,当然,一切还得建立在他没有死在路上的前提下。

    翌rì天刚刚亮,王允就早早地出了王府,不过令他颇为吃惊的是在王府外已经有三个士兵等候。

    见王允带着一个下人出来,一士兵道:“我等三人奉丞相之命,特意护送王大人前去武威宣旨。”

    王允这个时候哪有拒绝的道理,也不能拒绝,这明显是董卓对他不放心,派人监视着他的。

    话说这一路跋山涉水,披星戴月地赶路十分辛苦,王允当真是把自己的老骨头都给豁出去了。在那三个士兵中,有个士兵竟然受不了这rì夜兼程的辛劳,偷偷地溜了。对于这样的情况,王允压根没心思去管。

    每过一个驿站,王允总是让驿卒尽快换马,这一路下来,竟累死了好几匹马,而他自己也rì渐消瘦,一天比一天吃得少。

    转眼间快到四天的期限了,而此时的王允也已经来到了武威城门外,他那一身便装早已是破烂不堪,还好他早就准备了一套崭新的官服。

    他们一行三人进了客栈换了衣服后,王允立即带着两个士兵来到马腾府上。

    马腾一听王允不远千里来宣读圣旨,十分吃惊。

    王允见到马腾之后,先是寒暄道:“马将军乱坟岗一战,大败李催三万jīng兵,威震天下,真是可喜可贺呀!”

    马腾请他就坐以后,急令人去唤马夫等人,然后对王允道:“王大人食君之禄,当为君所思,难道不认为本将军是在造反吗?”

    王允抚须道:“朝堂之上确实有很多人说将军意yù造反。但是以老夫来看,将军是要挽大厦于将倾,扶社稷于危难。”

    被他这么一说,马腾心里十分不解。据他所知,这王允对董卓可谓百依百顺,他又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站在一旁的庞德对王允道:“王大人难道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王允将圣旨放在案几上道:“实不相瞒,这圣旨上说的是什么,老夫也不清楚。老夫之所以不远千里,舍下老命来见马将军,只想了却一个心结!”

    “哦?”马腾直视着王允。

    王允道:“董贼不除,天下难安!纵观当今天下,能和那董卓过招的只有你和马夫了。老夫虽然表面上对董卓百依百顺的,但是实际上,老夫也在暗中联合各方反董势力,只要时机一到,老夫必将手刃那董贼。老夫素闻将军乃伏波将军马援之后,一心忠于汉室,这次赶来,虽是奉旨,但也想顺便与将军商量大计,还请将军成全!”

    “王允,你难道想造反吗?”站在一旁的两个士兵本来还是惧于马腾的威势,但是听到这里,他们俩完全听不下去了。作为董卓的人,他们还不信这王允和马腾会杀了他们俩不成。

    “哪里来的猖狂小兵?”庞德怒喝一声,那两个士兵顿时吓得两腿发软,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王允道:“董卓派来监视老夫的两个小卒而已。”

    说到这里,王允向庞德使了一个眼sè,庞德虽然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请示了一下马腾。在马腾点头应允后,庞德将大刀一挥,两个可怜的小兵顿时去见了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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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回:马夫沉默难抉择 王允割发以明志

    马夫、杨阜等人赶到马腾府上的时候突然看到几个士兵正将两个小兵的尸体往外抬,不觉一愣。尹奉小声对马夫道:“我们人还没到,我怎么就闻到一股强烈的血腥味了呢?将军要小心呀!不会是什么鸿门宴之类的吧?”

    马夫微微一笑道:“你多虑了。”

    几人到达大堂以后,王允直接走到马夫的面前道:“想必你就是闻名天下的马夫将军吧?”

    马夫望了望眼前的老者,暗思道:“这人我好像不认识,他怎么会认识我呢?”

    王允见马夫不语,笑道:“人言马夫有三头六臂,万夫不当之勇,今rì一见果然是器宇轩昂,年少有为,老夫佩服呀!”

    马夫颇为尴尬地笑了笑道:“还未请教您的大名?”

    王允抚摸着胡须,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一番马夫道:“在下王允,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翁而已。”

    “王允?”听到这个名字时,马夫颇为震惊。对于使用美人计让董卓和吕布父子相争,最终不费一兵一卒就把董卓给消灭掉的王允,马夫当然知道。

    王允见马夫表情颇为古怪,问道:“莫非将军认得在下?”

    马夫哈哈大笑道:“王大人之名如雷贯耳,在下早就想认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王允转头对马腾道:“老夫要恭喜马将军了!你这手下不仅勇猛异常,而且能说会道,假以时rì,必成大才。”

    马腾略微一笑道:“托王大人的吉言!不知现在可以宣旨了吗?”

    被马腾这么一提醒,王允拍了一下脑袋道:“瞧我这脑袋,真是越老越糊涂了。马腾、马夫接旨!”

    王允打开圣旨宣读完以后,连他自己都站在那里发了好一会儿的愣,他完全不敢相信这圣旨里所写的内容!哪有人挨打了还会给凑他的人好处呀?特别是董卓这样不可一世的人就更不可能了。

    被封了先祖的封号,马腾本来应该十分高兴才是,但是他此时却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而对于马夫来说,他一听就知道那只是有名无实的封号而已,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实质xìng的用处。

    在大堂中沉寂了好一会儿以后,尹奉突然道:“大家这是怎么了?咱们武威突然间多出来两个侯爷,大家应该高兴才是!还不赶快接旨呀!”

    王允此时也反应了过来,赶紧道:“快,快,快,马将军赶紧接旨。”

    马腾接过圣旨后,叹了一声道:“先祖伏波将军功勋卓著,才可以配得上这‘新息侯’的称号。而我至今寸功未建,却得到这天大的封赐,真是有愧于心呀!”

    王允道:“圣旨上已经说了让将军出征羌胡,建功立业,将军可不要辜负了圣上的期望呀!”

    马腾面北再拜之后道:“臣一定不会辜负圣上的隆恩,更不会辱没祖上的盛名!”

    此时,尹奉低声问杨阜:“关内侯是多大的侯爷呀?”

    杨阜扑哧一笑,道:“关内侯位在列侯之下,邑百户。”

    “啊?才百户?他们的供奉还不如我们几个吃饭的呢!”

    被他这么一说,杨阜十分无奈地摇了摇头。

    恭喜完马腾以后,王允又拍着马夫的肩膀道:“将军年少有为,将来一定可以成为国之栋梁!这是社稷之福呀!”

    尹奉趁机道:“王大人难道知道将军的年龄?”王允摇了摇头。

    尹奉道:“他还未加冠呢!”

    王允一听此言,十分震惊,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马夫,这让马夫十分不自在。

    “怎么,你不信?”尹奉问道。

    王允道:“你不是在戏耍老夫吧?”

    尹奉抽了两下鼻子道:“怎敢!怎敢!他还没有‘字’呢。”

    马腾、庞德等人也在旁边证实了这一点。

    王允此时方才半信半疑地道:“这也就是说将军还没婚嫁?”

    马夫听这话后顿时一愣,这王允不会是想把貂蝉许配给他吧?

    杨阜见马夫有些心猿意马的,他假装咳嗽了两声道:“这个显然!难道王大人要给将军做媒?”

    王允哈哈大笑道:“实不相瞒,老夫确实有一个义女,待字闺中。而老夫也一直在帮她物sè如意郎君……”

    说到这里,王允已经不往下继续说了,他的意图已经十分明显。

    马夫感觉喉咙里异常干燥,匆匆地咽了一口唾沫,他此时也不敢贸然接下去。王允既然有这样的想法,那说明他心里有联合马夫、马腾之人推翻董卓的打算。这样看来,他即使同意了他和貂蝉之间的这门婚事的话,那也只是一场政治婚姻。况且他还没有见过貂蝉。虽然说美女人人爱,但是他感觉自己并不是一个滥情之人。

    尹奉见马夫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赶紧催促道:“将军,你在这想什么呢?王大人给你说媒,而且是他的女儿,你应该高兴才是!你也快加冠了,现在功成名就的,应该有个家了。”

    王允笑道:“老夫这女儿有倾国倾城之貌,将军见到后必定会喜欢上她。虽然说老夫突然提起这门婚事有些唐突,但是老夫还是想请将军好好地想一下。”

    马腾也是在一旁催促道:“马夫,这可是当朝的尚书令王大人在给你说媒呀!而且还是他的女儿,这可是别人做梦都求不来的,你还在忧虑什么?”

    杨阜见马夫似乎有心事,心知一帮人这样站着也是十分尴尬,更会让王允下不了台。这王允可是万万不能得罪的,虽然在许多人眼里他现在和董卓沆瀣一气了,但是不得否认,他依然是德高望重。

    况且杨阜深知,许多事情背后和表面存在着天壤之别。

    想到这些,杨阜赶紧对王允道:“王大人,将军自幼无父无母,一个人习惯了,现在突然听到您提亲,一方面受宠若惊,但是另一方面,他也担心自己今后会继续戎马,怕辜负您的女儿,所以还请王大人给他一点时间考虑考虑。”

    王允本来还认为这马夫迟迟不给回复,是要驳了他的老面,但是听杨阜这么说后,他笑道:“老夫的女儿貂蝉可真是万里难挑一的好女孩。既然将军还在犹豫,那老夫就权且再给将军一点时间思考一下吧,在老夫离开武威之前,你可一定要给老夫一个答复。”

    尹奉此时则是急的直跺脚道:“美女配英雄,多好的事呀!真不知道将军是咋想的!”

    赵昂听到他这话后,直接送给他一个白眼道:“子非将军,怎知将军何所思?”

    尹奉推了他一下道:“去去去,少在我面前说这些话,我不懂!”

    赵昂叹了一口气,十分无奈地摇了摇头。

    马腾心里虽然有些不高兴,但是当着众人的面,他也只好隐而不发。

    在让下人们准备酒宴给王允接风洗尘之后,马腾将庞德叫到一边,安慰他道:“你的功绩并不逊于马夫,但是圣上却是封赐了马夫,没有封赐你,这说明此圣旨并不是圣上的本意,肯定是董卓所为!”

    庞德本来心里颇为不爽,但是听了马腾这句话后,连忙问道:“董卓意yù何为?”

    马腾道:“很明显,他想用马夫牵制本将军!现在王允又急着和马夫联姻,我们尚不知王允到底是敌是友,形势不妙呀。”

    庞德道:“那将军打算怎么办?”

    马腾笑道:“本将军叫你出来只是想安慰你一下,至于其他的事情,等送走了王允了以后我们再做商议。不能让他在武威待太久,更不能让他知道我们的实力。你先让我们最近新招的几千新兵先藏匿起来,等王允走后再继续训练。”

    庞德领命之后刚要走,马腾道:“这事你让手下速速去办就行了,我们不可在外逗留太久,你和我一起回去,我们还要好好地会一会这王允,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庞德急忙将新兵藏匿之事交代给一心腹之人后,便随着马腾来到酒宴之上。

    刚入座,马腾就道:“刚刚有点紧急公文要处理,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还请王大人不要见怪。”

    王允连忙道:“公文要紧,公文要紧,侯爷客气了!”

    马腾道:“别这么喊本将军,还是按照原来的喊法吧,不然本将军不习惯!”

    王允直眉微弯道:“你会慢慢习惯的。作为一州之主,你早晚会习惯这个称谓的。”

    马腾听他这么说后,便不再多言。

    酒过三巡之后,众人皆有了些醉意。

    马腾趁机试探道:“圣上让王大人亲自来宣旨,说明圣上十分相信王大人呀!这一路,跋山涉水的,王大人肯定也吃了不少苦吧?特别还有几个士兵跟着,想必不是太zì yóu。”

    王允抿了一口酒,早已听说他这是话里有话,笑道:“侯爷就别和我拐弯抹角了,你也知道现在朝政被董贼把持,老夫来宣旨,他派人跟着,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马腾继续试探道:“恐怕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吧?”

    王允听此,哈哈大笑道:“侯爷莫不是怀疑我王允和那董贼沆瀣一气不成?如若侯爷不信,老夫立即割发明志!”

    说罢,那王允就站了起来,拔出了腰间佩剑就割去了一缕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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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回:歃血为盟共讨贼 各怀异心自思量

    《孝经·开宗明义章》有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不用说,马腾也知道王允拔剑割发意味着什么,他立即起身敬酒道:“王大人之忠,我等看在眼里,只是不知王大人身在朝堂,为何对那董卓惟命是从?”

    王允眼角含着泪水,仰天长叹道:“天子被董贼所劫,我等作为臣子的rìrì如履薄冰,恐稍有闪失,那董贼就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事。我等朝中之臣也对董贼恨得咬牙切齿,yù食其肉,饮其血,但是董贼手握重兵,朝中要职尽用亲信,我等虽有杀贼之心,但无杀贼之势呀!”

    马腾听到这么一番话后,叹道:“我等虽有兵马,但是实力太弱,况且天下诸侯皆是作壁上观,试问以一人之力又如何与那董贼为敌?”

    王允痛饮一杯酒后,义愤填膺地道:“实不相瞒,老夫这次豁出老命跋山涉水而来就是yù与侯爷商量大计的!事先老夫亦不知圣旨上所说的内容,但是宣读完圣旨之后,老夫琢磨这圣旨肯定出于那董贼之手。董贼在战败的情况下,对你及马夫大加封赐,就是yù收拢你们,不想让你们为他为敌。观侯爷之言行,老夫以为侯爷一颗赤心为大汉,可相商大事。只是老夫担心侯爷为这有名无实的荣耀所迷,丧失斗志,如此则有愧于此封号,有愧于祖上,更有愧于天子的信任!”

    马腾怒道:“本将军乃堂堂伏波将军之后,又岂可做出背叛天子这样大逆不道的事?荣耀赏赐皆是浮云。本将军求的是名副其实,不负祖宗,不负圣上,不负大汉!休再疑本将军!”

    王允一听此言,拍手称赞道:“好!老夫要的就是侯爷这句话。只是不知马太守?”说到这里,王允将目光转移到马夫的身上。

    马夫初次听到有人喊他马太守,心里还是十分不习惯,遂道:“在下辈分最低且身世亦十分低微,不足以让王大人这样称谓我,直呼其名即可。”

    王允哈哈大笑道:“自古以来英雄不问出身,马太守又何必太过自谦!以你之功,关内侯这样的爵名实在不配,不过想必马太守不会在乎这虚名。”

    马夫微微笑道:“王大人过奖!对于董贼,我亦对之恨之入骨,只可惜我武威确实是兵少将稀,肯定不是那董贼的对手。前番能够打败韩遂、李催、郭汜等人也完全是纯属侥幸,占了天时而已。”

    对于马夫这样的说法,马腾还是颇为满意的。毕竟在弄清楚王允到底有多少筹码之前就先透露自己的实力是十分不明智的做法。

    虽然说他们几人都忠心于大汉,但是这种忠心是建立在他们能够保存自己实力的基础之上的。豁出家底与董贼死干到底的做法实在不明智。

    况且对于马腾来说,这两次武威被偷袭让他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自身实力有限的情况下,失去自己经营多年的老巢也就相当于失去了一切。

    王允对于他们这样的表态也能够理解,他笑道:“实不相瞒,老夫在朝中虽然迫于董贼的yín威对他百依百顺,但是实际上老夫亦在联合各方反董势力,只等时机成熟,就可将董贼一党全部消灭。”

    “只是不知王大人所说的反董势力指的是?”马腾试探xìng地问了一句。

    王允自知如果不说的话,很难获得马腾的完全信任,遂道:“我等现在是共举大事之人,老夫也就不再瞒你。在朝中,司隶校尉黄琬、尚书郑公业等和老夫相交甚密,在朝外,杨瓒、孙瑞等虽然现在实力不值一提,但是老夫会把握时机向圣上推荐他们,让他们掌握一定的地方兵权。如果再能得到侯爷和马太守相助的话,我等何愁大事不成?何愁董贼不灭?”

    马腾称赞道:“王大人果然深谋远虑!如此甚好,如果时机成熟,你我里应外合,那董贼纵然是再猖狂也休想逃出我们所布下的天罗地网。”

    作为一个魂穿过来的人,他当然知道王允的忠心,但是他总感觉事情好像并没有这么简单。撇开是否和王允联盟不谈,单就董贼的这个封赏来说就让马夫觉得这其中深藏猫腻,只是一时之间,他还没有完全理清这其中的脉络。

    王允见马夫坐在那里对着酒杯发愣,大声道:“马太守,侯爷之话你应该听到了吧?不知你的意下如何?”对于这样一个青年才俊,名震天下的人物,王允肯定不会忽视他的态度。

    马夫笑了笑道:“我原本就是一养马之人,赖侯爷信任方才能陷阵杀敌,他对我有再造之功。所以我一定会誓死拥护侯爷的决定,王大人勿疑。”

    “好!”王允听完他这话后仿佛看到了大汉再兴的希望。

    而马腾也是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虽然他明白马夫绝非是池中之物,但是他的这一番表态确实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杨阜见他们这时已经算是坦诚相待了,遂趁机道:“如此的话,不若歃血为盟,以彰众志?”

    杨阜的这个提法立即得到了王允及马腾等人的赞同。

    在众人歃血之盟之后,王允道:“我大汉再兴,指rì可待。”

    马腾则是微微一笑道:“任重而道远,任重而道远,王大人可不要轻敌。”

    王允哈哈大笑道:“老夫怎会轻敌?至于后期计划,我们稍后再议,今rì我等一定要不醉不归。”

    马腾笑道:“王大人远道而来,肯定是要酒肉管够!”

    众人这一喝便是喝道了当夜三更。是夜,王允留在马夫休息,而马夫本yù带着杨阜、尹奉等人回到自己的宅邸上,谁曾料到那马腾竟然强留杨阜于府上。马夫无奈,只得先和尹奉和赵昂回府。

    待王允被马夫女婢们扶下去休息之后,马腾把杨阜和庞德叫到府中一竹亭内。

    马腾开门见山道:“先生,最近马夫那边何如?”

    杨阜道:“马夫近来若非侯爷召唤,他便待在宅中和尹奉、赵昂等切磋武艺,或教少将军、马岱武艺,倒也颇为清闲。”

    马腾笑道:“如此甚好,也不用本将军特别派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了。”

    说到这,马腾突然将话锋一转道:“不知道将军对今天圣上的旨意有什么看法?”

    杨阜道:“很显然,这圣旨是董贼所为。他想让侯爷和马夫相争,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站在一旁的庞德听后,突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大声道:“那董贼实在是太yīn险了,打不过我们就想挑拨将军和马夫之间的关系。”

    马腾笑道:“本将军征战多年又岂会中了那董贼的套路,只是对于马夫来说,我们也不得不防,以先生看来,那马夫志向如何?”

    杨阜莞尔一笑,指着那清澈的鱼塘,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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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回:杨阜穿梭两将间 马夫清泪为貂蝉

    马腾借着微弱的烛光看了看那鱼塘道:“水颇清,不知先生所指何意?”

    “侯爷看到鱼了吗?”杨阜明知故问道。

    马腾还是没有领会到杨阜的意思,直接说自己除了看到一潭清水之外,什么也没有看到。

    杨阜笑道:“班固《汉书》卷六十五,东方朔传第三十五有言:‘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那马夫有万夫莫当之勇,志向自然是有的。只是侯爷如果把他逼得太紧了,难免会让他对侯爷处处防备,如此的话,侯爷休想让他为您充分效力。”

    马腾点了点头道:“先生博闻强识,引经据典,本将军拜服。只是这马夫不可不防呀!”

    杨阜道:“防固然要妨,但是不要处处防备他,更不要给他以完全不信任的感觉,否则的话,万一马夫出走,必成将军的心腹大患。现在圣上将他封为武威太守,对于将军来说这完全是件好事。侯爷作为西凉一州之主,而他又完全处于您的管辖之内,试问控制一个手上无兵的将军有什么难事吗?”

    听杨阜这么一分析,马腾高兴异常,执着杨阜的手道:“先生之言句句在理,让本将军茅塞顿开,能够得到先生的相助,真是天佑我西凉呀。”

    庞德在一旁亦是对杨阜称赞不绝。

    但是在他们高兴一番之后,杨阜突然将话锋一转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现在有在下待在马夫身边,侯爷可以随时知道他的一举一动,只是在下希望侯爷不要让在下夹在中间为难。”

    马腾略思后,道:“你这话说得对,本将军确实没有熟虑。你待会还是回到马夫宅邸上吧。今后,若非特别的事情,本将军不会随便召唤你。只是对于马夫的一举一动,你要想办法及时告诉我。”

    杨阜见马腾一点即通,心中大喜,笑道:“多谢侯爷理解。那在下现在就回去了。”

    在送走了杨阜之后,马腾对庞德道:“此次圣上下旨让本将军前去征讨羌胡,且不论这圣旨是否是那董贼所为,圣旨已下,天下皆知,本将军是一定要依旨意而行。不然的话,那董贼以抗旨之罪号令天下诸侯讨伐西凉,那我西凉危矣。”

    庞德点了点头道:“侯爷所言极是。无论怎样,末将一定随着侯爷鞍前马后,冲锋陷阵。”

    马腾摇了摇头,要是在往常,这庞德即使不愿意去,他也一定会强令他随行的。这是这次不同寻常,尽管有杨阜待在马夫的身边,但是他还是不能放心地把武威交给马夫。

    在马腾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告诉庞德之后,庞德倒是能够理解,他神情严肃地道:“武威在,末将在!武威失,末将死!”

    马腾道:“不必如此,本将军知道你和那马夫私交颇好,但是私事归私事,公事归公事。本将军可不想看到有人因为私事而毁了公事。”

    庞德道:“这个当然,如若那马夫做出叛逆之事,末将一定手刃他的项上人头!”

    对于庞德的忠心,马腾从来没有质疑过,有了他的这番表态,马腾觉得自己已无后顾之忧,可以大张旗鼓地讨伐羌胡去了。

    话说杨阜匆匆忙忙地回到马夫的宅邸之后,叫醒马夫、尹奉、赵昂等人于内堂议事。

    马夫回到宅上之后,心中为众事所扰,躺在床上之后,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当他听到杨阜从马腾府上回来以后,心中大喜。

    几人聚在内堂之后,尹奉率先开口道:“那马侯爷不是把你给留在府上了吗?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回来?更可恶的是你竟然还扰我好梦!有什么事明天说不行吗?”

    杨阜怒瞪了一眼尹奉道:“事情危急!再睡的话,我们连小命都没了。”

    被杨阜这么一说,尹奉惊得一身冷汗,赶紧问为什么。

    马夫亦道:“虽然我知道那圣旨暗藏杀机,但是应该没有那么严重吧?”

    杨阜笑道:“要说严重的话也不严重,但是如果不这样说的话,根本引不起你们的重视。还有,还请将军今后自称‘本太守’,不要再称‘本将军’或者‘我’了。”

    马夫不知他这是何意。

    杨阜解释道:“现在圣旨已下,虽是虚名,但是您还是要表现出依照旨意而行的态度。另外,在侯爷面前自称太守的话,相比于自称将军,不会在无形之间引起他的jǐng惕,而相比于自称我的话,则是不太卑微。您现在也是有身份,有名望的人了,切不可零姿态待人,尤其是在这乱世!”

    马夫仔细琢磨了一下,还真是这样,他笑道:“这些细微之处,本太守确实没有考虑到,多谢杨兄!”

    杨阜、尹奉、赵昂等人见他转变如此快,齐声恭贺道:“恭喜马太守。”

    马夫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从安夷长突然变成武威太守,关内侯,着实让他有点难以适应,这变化实在是太大了。不过,场面上的东西他还是要做足了。毕竟他现在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被马腾看在眼里,他可不想因为这些小事而坏了自己的大计。

    杨阜见马夫心事重重的,大概已经猜出他心中所想,遂道:“侯爷忠心于大汉,必定不会违逆圣上的旨意,哪怕这圣旨是董贼所为。当然,他也会依圣旨之言,留您把守武威。但是,依据我对他的了解,他肯定会留下庞德监视您的一举一动,所以在他未出征之前,太守您一定要小心从事。一定要表现出绝对的忠心。”

    马夫微微笑道:“还是杨兄了解本太守,只是那马腾从骨子里就不相信本太守,本太守又如之奈何?”

    杨阜道:“不信任归不信任,但是他现在又必须要依赖你,不然的话他很难有现在这样的声势。太守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不要和他闹僵,然后暗中积蓄力量。待羽翼渐丰,即可走出他的掌控。现在那马腾对我十分信任,这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个好机会。他想借助我来监视你的一举一动,而实际上,反而被我窥探到他心中的不少秘密。细细想来,这倒是颇为有趣。”

    尹奉瞪了杨阜一眼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的就开始老jiān巨猾起来。不过,你确定你不会把我们给出卖了吧?”

    杨阜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但是既然他提到了这一点,他感觉自己也有必要像王允那样割发明志。

    在杨阜刚拔出佩剑的时候,马夫连忙阻止道:“他一句玩笑话而已,杨兄又何必当真,我等现在都是自己人,大可不必这样。”

    尹奉也知道自己闹得有点严重了,赶紧道歉。而赵昂则是鄙视道:“管好自己的嘴!没话说的时候就不要说,否则的话,说的越多,错的越多!”

    尹奉望了赵昂一眼,低头不语。

    杨阜见场面有些尴尬,赶紧转移话题道:“在下有一点很不明白,太守为何不同意王允的提亲呢?”

    尹奉一听此言,亦连忙附和道:“就是呀,那王允好歹也是尚书令,还是很有声望的,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有点瞧不上他的义女呢!”

    听尹奉这么说,马夫着实大汗了一把,他怎么可能会瞧不上倾国倾城的貂蝉,只是他实在不想让自己的婚姻变成政治的附带品。

    “我……额!本太守……哎,还是算了吧,当着兄弟几人的面我还是不自称本太守了吧!这个实在是太别扭了!”

    马夫这话语直接将杨阜、尹奉等人都逗乐了。见一提到貂蝉他就出现了这种状态,杨阜只得道:“也行,兄弟们也不必太见外,只是当着外人的面切记不能自降身份。”

    马夫仰天大笑道:“这个我已知晓,只是不知各位对王允主动提亲有什么看法?”

    杨阜笑道:“好事一桩呀!这个你一定要接受,不要再多想了。机不可失呀,今天你没看到连侯爷都有点觊觎了吗?”

    杨阜这样的表态也在马夫的意料之中,杨阜更多的是从政治方面的考量,而对于马夫这样一个在魂穿前连恋爱都没有谈过的人来说,他更多地是从私人情感出发。他可不想让自己第一段感情就和政治挂上了钩。另外,即使他答应了这门亲事,如果真如正史上所说的那样,王允利用貂蝉的美sè让董卓和吕布相斗的话,那他岂不是要在天下人面前丢尽颜面,毕竟那是他的未婚妻呀!

    杨阜、尹奉、赵昂等人见马夫还是不表态,都有点受不了了。

    尹奉首先道:“英雄陪美女,多好的事呀!怎么一到感情的问题上,你就显得犹豫不决了呢?战场上那个决断征伐的马夫到哪里去了?”

    赵昂也道:“马太守,你还是赶紧答应王允的请求吧!联姻王允,里应外合,不用多久,这天下可就是你的了。”

    杨阜在细想了马夫为什么还在犹豫的众多可能的原因之后,直截了当地对马夫道:“大丈夫上可守国家,下可护妻儿!太守如此犹豫,想必担心你和那貂蝉的这份感情会成为政治的附带品。不过,在下以为,如果太守愿意的话,一切都会在你的掌控之中。成大事之人,真的不可以在感情上太过忸怩,不然的话,会直接导致自己在称霸的路上功亏一篑的!”

    这话可谓一阵见血,马夫心头一颤,道:“杨兄提醒的是。请三位再容我思量一番,待天明,我定会给三位一个答复。”

    杨阜等人知道他想明白最重要,遂先散去。

    马夫一个人躺在床上,脑海里不时地闪现出云鹰的身影。那份神秘的感觉,那个倾国倾城的样貌已经让他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不过当他想到郭汜逃脱可能和他脱不了关系的时候,他心头又多出来另外一种情感,至于这是不是恨,他还不能肯定。

    朦朦胧胧中,马夫昏昏yù睡,而不知怎地,一向对诗词不感冒的他此时耳边竟然响起了这么一番话:“红牙摧拍燕飞忙,一片行云到画堂。眉黛促成游子恨,脸容初断故人肠。榆钱不买千金笑,柳带何须百宝妆。舞罢隔帘偷目送,不知谁是楚襄王……”

    虽然不知道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但是马夫已经深深地感受到一股身世飘零、无可奈何的感觉,仔细回想一下自己在书中及坊间听到的各种有关貂蝉的传说,堂堂七尺男儿的他竟然情不自禁地为她下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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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回:尹奉创招八十一 舅婿相谈五兵书

    翌rì。

    虽寒风依旧,但是明rì升空之后,整个武威都笼罩在一片祥和之光中。

    马夫起了个大早,独自一人在院落中徘徊着。

    突然,尹奉大喝一声道:“哪里来的小贼,竟然敢在太守府张狂?”

    马夫脚尖轻点,猛一跃身,窜到了尹奉的身后,十分悠然地道:“我说尹兄,咱能不能不要玩这么低智商的游戏。”

    手中拿着长枪的尹奉微微一笑道:“废话少说,看招!”

    马夫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应战”。

    他们俩这一打倒是直接惊醒了杨阜、赵昂以及一众下人。

    当马夫宅邸所有的人都前来观战的时候,尹奉突然收了长枪道:“不好意思,我的任务就是让大家早点起床,为了不让大家看到我出丑,我还是先收兵器吧,至于你们,该去做早饭的就去做早饭,该去喂马的就去喂马,实在没事干的,就和我说一声,我一定长枪伺候。”

    尹奉此话一出,众人皆散,包括杨阜和赵昂。

    尹奉见马夫也转身准备走,赶紧拦住他道:“我说太守大人,你这也太不厚道了吧?”

    马夫笑了笑道:“我很厚道的,看,他们俩来了,你陪着他们俩好好玩玩吧!”

    尹奉顺着马夫的手势望去,只见马超和马岱兴高采烈地往他们这边走来。

    他赶紧小声对马夫道:“不是吧?你不是他们俩的师父吗?还是你陪着他们俩玩吧!”

    马夫颇为严肃地看着尹奉道:“咱可说好了,今天你不教他们俩一招半式,我罚你面壁思过一天!”

    看马夫并无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马夫只得老老实实地叫来马超和马岱,并对两人道:“两位小祖宗,今天你们俩一定要好好学,不然哥哥我可就惨了!”

    马超和马岱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他所云。

    马夫十分认真地交待了马超和马岱一番,他们俩恍然大悟,赶紧和尹奉切磋了起来。

    马夫回到书房之后,让奴婢请来杨阜,并对他道:“昨rì多谢杨兄的指点,我已经想好了,今rì就主动去找王大人。”

    杨阜闻言,立即恭贺道:“恭喜马太守得如画美女,贺喜马太守在称霸的大业上又前进了一步!”

    马夫哈哈大笑道:“瞧你这话说的。只是婚约而已,恐怕rì后这路并不好走。”

    “那有何难?将军直接派人将她接到武威来便是。”

    马夫摇头道:“待会见了王大人你就明白了。”

    见马夫不愿多说,杨阜也不好强求,只好先到院落中去看热闹。

    马夫独自一人在书房中琢磨一番他和貂蝉的婚约之事之后,有下人告知他早饭已经准备妥当。

    马夫应声走出书房来到院落中,看到尹奉、马超、马岱三人已经是大汗淋漓。他大声对马超和马岱道:“你们俩可从你们尹哥那里学得什么?”

    尹奉连忙对马超和马岱二人挤眉弄眼。

    马超和马岱会意,连忙道:“我们学到了‘尹奉自创长枪八十一招’!”

    马夫一愣,随后笑道:“那你们就给为师演示一下。”

    马超和马岱刚开始的时候还将长枪舞得虎虎生风的,但是没过多久,他们的招式就停留在那几个固定的招式上了。

    马夫将脸一绷道:“招式没学会,倒是学会撒谎了!难道你们俩想站木桩吗?”

    马超和马岱罕见马夫发火,赶紧求饶道:“是徒儿的不好,我们再也不敢了。”

    尹奉也赶紧道歉道:“你也别生气,是我不对,吹牛吹上天了!下次保证再也不误导他们俩了。”

    马夫转怒为笑道:“你知道就好!好了,我就不罚你们了。洗洗准备吃早饭吧。”

    马超和马岱一听如此,顿时欢呼雀跃起来。

    待众人有说有笑地吃完早饭之后,马夫带着尹奉和赵昂来到马腾府上。此时的马府已经是十分忙碌,马府上下正在为马腾出征而忙碌着。

    尹奉刚进马府之后就低声嘀咕着好久没有见到马云萝了。

    马夫、杨阜等人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痴情,遂一起打趣他连小女孩都不放过。

    尹奉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咳嗽了两声道:“你们等着瞧,再过两年,我一定把她娶回家。”

    听他放出这话后,众人不免又是一场大笑。

    此时王允正在马府散步,远远地看到马夫等人有说有笑地走来之后,赶紧迎了上去。

    在略微寒暄一番之后,也不待王允主动开口,马夫道:“承蒙王大人看得起,我愿意接受这门婚约。”

    王允没想到马夫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顿时高兴异常。

    马腾看到他们围在一起似在讨论什么,也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

    待他了解到马夫已经同意他和貂蝉的婚约后,他面无表情地道:“如此也好。只是这婚约暂时不宜公布,我等几人知道就行了。你们一干人一定要守口如瓶!”

    王允亦连忙道:“瞧老夫这记xìng,一时高兴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了。今早老夫和侯爷商量了一下,现在说出来听听诸位的看法。此次董贼借天子号令令侯爷出征羌胡,我们猜测董贼有两种想法,一是想趁机消弱侯爷的实力;二是想让马太守与侯爷相互猜测,直至内斗,而他坐收渔翁之利。为了‘回敬’他,老夫回到洛阳后将加快步伐,暗中联合各种反董势力,而侯爷征讨羌胡也只是佯攻,做做样子,待万事俱备之后,侯爷挥师洛阳,我等里应外合,那董贼必败。”

    杨阜此时方才明白马夫在书房中所说的那番话,这王允说的句句在理,他也不好反驳,况且只要马腾出走西凉,对马夫来说那绝对是个好机会,从一定程度上来说,他倒觉得这马腾和王允商量来商量去,最终倒是帮了马夫的大忙。

    马夫自思在这么关键的时刻,马腾无论说什么,他都要赞同。他赶紧道:“这一层我确实没有想到。大事为重,大事为重!我相信那董贼若是知道他反被我们利用的话,一定会气的七窍流血。”

    马腾仰天大笑道:“那董贼真可谓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看我等怎么杀他个措手不及。”

    王允不免又是称赞马腾一番,随后从腰间掏出一块玉佩道:“这块玉佩本是貂蝉随身携带之物,此次老夫来武威,她放心不下,本yù跟着,但是老夫不允。于是她就将这玉佩交给老夫,并让老夫携带。她说只要玉佩在,老夫就一定会平平安安的。此次西来,果然应了她这话。现在老夫将这玉佩交给你,当做你和貂蝉的定情信物。”

    马夫连忙道:“如此贵重之物,在下实在不方便收!”

    王允直接拽出他的手,将那通透白玉放在他的掌心道:“见此玉如见貂蝉,有此玉为证,老夫定不食言。”

    马夫见他如此,也不好再推脱,只得收下。而此时尹奉则是凑到马夫的耳边道:“我说太守大人,你是不是也应该交出一个定情信物给王大人,让他带给貂蝉,额……不对!瞧我这反应,应该说是未来的太守夫人……”

    马夫虽然有点受不了尹奉这油腔滑调的姿态,不过不得不承认,他考虑得确实周全。

    但是待他仔细一想,他自己身上确实没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交给王允。

    王允见马夫站在那里盯着白玉若有所思的样子,提醒道:“马太守是不是应该交给老夫一件信物,让老夫转交给貂蝉呢?”

    马夫顿时囧得一塌糊涂,他魂穿到一个养马之人身上,一穷二白的,而他又是一个xìng格十分豪爽的人,手里只要有点钱财,他就会宴请好友或者周济穷人。所以虽然现在贵为武威太守了,他竟然连一件像样的东西都拿不出来。

    不过,什么都不给的话似乎太不像话了。转念一想,他突然想到王允割发的场面,也不再多想,他直接抽出腰间的佩剑从自己的长发中割出一缕青丝,然后用红线系紧,放在一香囊中,交给王允。

    王允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马夫这样做倒是颇有他的风范,他又怎会不满意。

    当rì,马夫又在自己府上摆了筵席宴请王允、马腾等人。

    筵席上,尹奉不断拿这对“舅”和女婿打趣,虽然听着有点古怪,但是当着众人的面,马夫也没有办法,只好听之任之。

    《史记·李斯列传》有言:“赵高教其女婿咸阳令阎乐劾不知何人贼杀人移上林。”在秦朝即有女婿这一说法,对于尹奉说他是王允的女婿,马夫倒是能够理解,但是对于尹奉为什么说王允是他的舅,而不是说是他的岳父,马夫就有点不能理解了。

    其实在魏晋以前,妻子的父亲被叫做“舅”或“妇翁”。陈寿《三国志·蜀志·先主传》里提到“献帝舅车骑将军董承”,董承是献帝刘协的表叔,亲上做亲,女儿给刘协做了“贵人”。裴松之注释上边这句话时写道:“(董承)于献帝为丈人,盖古无丈人之名,故谓之舅也。”由此观之,尹奉说王允是马夫之舅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待酒足饭饱之后,马腾带着庞德、马超、马岱等人先行离开。

    王允则是在马夫的带领下,来到他的书房。

    看到他书房中的书寥寥无几时,王允道:“成大事者无不读书,你今后会经常领兵,孙武的《孙子兵法》、司马穰苴《司马法》、吴起的《吴子兵法》、商鞅的《商君书》、黄石公的《三略》等都是上上之选。你以一人之勇可以战万人,但是怎可以一人之勇斗天下?西楚霸王有勇无谋,最终落得垓下自刎的下场,对于前车之鉴,你要铭记于心呀!”

    听到王允张口就说出了这么多书,马夫不觉汗颜,但是读书对他来说确实是一件要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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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回:美貂蝉色艺俱佳 奇云鹰句句挑逗

    话说王允在谈论众多兵书时见马夫不但没有什么反应,而且还一脸愁容的样子,自思他不喜读书,遂道:“貂蝉酷爱读书,古文典籍,颇有涉猎,更能歌善舞,在女子中倒是不多见。”

    对于王允说的这些,马夫又何尝不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对于美女,他当然也不会熟视无睹。在他的印象中,史载貂蝉身姿俏美,细耳碧环,行时风摆杨柳,静时文雅有余。她自幼才sè出众,聪敏过人,因而被选入汉宫,任管理宫中头饰、冠冕的女官,故称‘貂蝉’(官名)。后因遭十常侍之乱,避难出宫,被王允收为义女。

    王允见马夫依然没有什么表示,颇为气愤地道:“难道太守没有明白老夫之言吗?”

    马夫猛一抬头,连忙道:“王大人之言莫不在于强调读书的重要xìng以及貂蝉的才华,但是实不相瞒,我自幼便是孤儿,被人收养长大,长大之后过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rì子,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读书,再加上我自己害怕读书,所以……”

    王允虽对他不喜读书很不满,但是颇为欣赏他的坦诚,笑道:“这个急不得,慢慢培养,老夫相信貂蝉可以帮你去除不喜读书的坏习惯。”

    马夫知道在读书这个话题上,无论怎样应对,他都是死路一条,于是赶紧转移话题道:“不知王大人还有什么交待的吗?”

    王允瞪了他一眼道:“怎么还这么叫?”

    马夫略显尴尬地道:“我怕叫顺口了在人前改不了,暂时还是按照平rì里的叫法吧,我相信您应该不会介意的。”

    王允哈哈大笑道:“也罢,也罢!老夫想交待给你的就是你要明白功高震主的道理,不要急于表现,更不要目中无人。侯爷即将出征,这对于你来说也是个好机会。无为甚有为,希望你能明白这个中道理。”

    马夫微微一笑道:“多谢教诲,这个明白。”

    在送走王允之后,马夫静静地躺在床上,就在他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入眠的时候,屋顶突然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

    马夫立即提高jǐng惕,但是依然装作已经安然入睡的样子。

    那人轻轻地推开房门走进马夫的房间之后,竟然主动点燃了马夫房中的油灯。

    马夫侧卧向内,暗喜道:“这香味已经将她给出卖了,我且要看看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令马夫十分不解的是那云鹰点着油灯后竟直接坐在桌子旁,什么动作也没有了。

    “她这是要搞什么名堂?”马夫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过了一会儿,他才听到云鹰那甜甜的声音:“马太守,你不是打算像这样一直装到天亮吧?小女子有事相求呢。”

    马夫摇了摇头,转过身道:“可不可以等我穿上衣服?”

    云鹰一听,沉默了好一会儿道:“我背向你,你请便!”

    “不准偷看哦。”此话刚说出口,马夫就狠狠地痛恨了自己一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像这样的话怎么就这样莫名其妙地从他口中跳出来了。

    马夫快速穿上平rì装束之后,理了理衣襟道:“好久不见,不知你找我何事?”

    那云鹰猛一转头,再次令马夫大跌眼镜的是这次云鹰竟然没有戴面纱。看着她那如花照月,不粉自白的面孔,匀称到极致的体形,马夫真是暗自咽了一口唾沫。

    云鹰用右手顺了顺撇在胸前的长发,一脸冷眼地道:“怎么?没见过女子?”

    马夫听她这话后,那叫一个囧,赶紧将目光转移到他处,不过眼睛的余光依然在注视着云鹰。

    那云鹰依然是面无表情道:“听闻将军荣升武威太守、关内侯,又喜得美眷,小女子特来贺喜。”

    听完他这话,马夫颇为郁闷,他渴望的醋意丝毫没有,有的倒更像是挖苦!而对于她是如何连他和貂蝉定立了婚约这么隐蔽的事情,他并不关心,因为他明白,虽然说自从上次郭汜逃脱之后,她也随之消失不见了,但是他感觉一直有人在暗处监视着他,换句话说,在马夫的感觉中,云鹰似乎一直都未曾远离。

    不过,马夫依旧是面带微笑道:“谢谢!不过八字还没一撇呢,你贺喜的真是太早了。”

    云鹰独自拿起杯子斟了一杯凉茶,拿在手中把玩着道:“哦?不过这是水到渠成的事。英雄配美女,必成天下美谈。况且那貂蝉不但长得漂亮,而且还琴棋书画样样jīng通,可谓sè艺俱佳,太守大人真是有福了。”

    “你连这都知道?”马夫此时突然觉得眼前之人真是太可怕了。要不是因为貂蝉在历史上实在太有名,他肯定不可能知道。而现在,貂蝉呆在深阁中,尚未出名,一般人是很难知道的。

    “我知道的还不只这些呢。董贼借圣上之名封赏你和马腾,又让马腾出征羌胡,让你留在武威,这很明显是‘两虎相食’之计嘛。另外,王允和你及马腾联合,又许诺将他义女貂蝉许配给你,其实终究逃不出一个‘利’字。试问董贼被灭后,谁的功劳最大,不是马腾,更不是你,而是那王允。他们这些人整rì拿着誓死效忠大汉当噱头,其实也都是一帮权yù熏心的伪君子而已。最可恶的就是王允,竟然拿义女一辈子的幸福换取权势,真是禽兽不如。”

    听了这么一番惊世骇俗的言论之后,马夫顿时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姑娘莫偏激。请问什么叫拿义女一辈子的幸福换取权势?嫁给我难道就会毁了她一辈子的幸福吗?你知道吗?要是我不娶她,她的一辈子幸福才真是完了……”

    说到这,马夫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多说了什么,赶紧闭嘴。

    云鹰用十分冷峻的双眼盯着他道:“你见过她吗?你喜欢她吗?即使天下的男子都喜欢美女,但是你能保证天下所有的女子都喜欢将军吗?特别是像你这种整天还被别人握在手掌心中的将军!”

    马夫再次目瞪口呆,他这会儿倒是不感觉自己是魂穿到古代了,这完全是他在现代遇到的“蛮不讲理”的女子的形象呀。

    “怎么,没话说了?”云鹰问道。

    马夫咳嗽了两声道:“子非貂蝉,安知貂蝉之喜欢?”

    云鹰闻此言,突然将手中茶杯按在桌子上道:“子非我,安之我不知貂蝉之喜欢?”

    ……

    房间内顿时陷入了尴尬之中,马夫此时连眼睛的余光也转移到他处了,他真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会如此犀利,这让他有点招架不住。

    貂蝉见他不说话,她也突然什么都不说了,只是颇为悠闲地坐在那里,脸上没有半点的表情。

    站了好一会儿之后,马夫有些乏了,伸了伸懒腰道:“我要睡觉了,姑娘请便吧。”

    云鹰抬头望了他一眼,随后又缓慢地低下头,把弄着桌上的茶杯道:“正事还没完,你让小女子往哪里去呀?”

    马夫此时方才想起来这云鹰不是来找茬的,而是来找事做的。马夫道:“庙小容不下菩萨,还请姑娘莫要折煞我了。”

    云鹰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行,你不帮我找的话,我就呆在你这房里不走了。我提醒在先,在此期间,谁敢近我半步的话我就让谁去见菩萨。”

    马夫颇为无语地瞄了她一眼,自忖按照她的xìng格,这样的事或许还真能干得出来。不过留她在身边,马夫总感觉像是有人在明地里监视他一样。另外,郭汜逃脱之事有可能也和她有关,所以综合起来看,马夫还是十分纠结的。

    云鹰见马夫不吭不响地站在那里,她站起来慢慢地走进他。

    马夫看着她那曼妙的曲线,婀娜的步伐,真有点血脉喷张的感觉,但是他还是强忍着,哆哆嗦嗦地道:“你……你有话直说,走这么近干嘛?”

    云鹰用玉手轻拍了两下他的肩膀道:“堂堂七尺男儿,你敢不敢把头转过来?”

    马夫实在有点受不了那强烈的香味的诱惑,连忙道:“好,好,服了你了,我给你安排,求你别在这折磨我了。”

    要是一般女子看到这种场面,恐怕早就捧腹大笑了,但是云鹰依旧是十分冷酷地道:“早答应不就行了。”

    说罢,她又转身回到桌子边坐了下来。

    马夫抹了抹额角渗出的汗珠道:“你说说吧,你想做什么事?”

    “就做你的贴身护卫吧。堂堂武威太守,关内侯可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贴身护卫?马夫再一次被这姑娘给“征服”了。她虽然给人以无情的感觉,但是这话一说出来,真是句句具有挑逗xìng。

    “怎么,你还不乐意呀?”云鹰追问道。

    马夫道:“岂敢委屈姑娘给我做护卫?”

    云鹰道:“不委屈,闲差一个,碰到杀人的事情叫上我就行了。好了,我困了,你可以出去了?”

    “额?”马夫略微一愣,那云鹰竟然在眨眼之间躺在了马夫的床上。

    马夫真是无语至极,对她真是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正在马夫自思该怎么办的时候,那云鹰又撂下一句话:“走的时候请把门关好。”

    马夫没有应她,而是走到桌子边坐了下来。

    云鹰见他并没有出去,小声道:“坐在那里也可以,但是切记不要近我半步,不然的话,必见血光。”

    马夫笑了一声。如果他要想和这云鹰过不去的话,云鹰又岂会是他的对手。

    其实,在他的心目中一直深藏着一种对云鹰的特殊感情,至于这份感情是对对是错,他无法确定。也许这云鹰会和他成为朋友,但是似乎更有可能就是敌人。

    武威的夜很冷,坐在那里的马夫不停地打冷颤,但是当他看到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的云鹰时,他就会感觉心底有一股暖流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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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回:冷艳云鹰学猫叫 忙碌庞德枉伤神

    “太守大人,起床了!侯爷急召!”马夫隐隐约约中听到有人喊他,嗖的一声从桌子旁站了起来,星眸连眨,快速清醒。

    待他看到云鹰竟然还在床上熟睡的时候,蹑手蹑脚地往门前走去,但是没走几步,那云鹰突然轻声细语地道:“能不能帮我找套你们男人穿的衣服,我这一身黑装有点不好吧?”

    马夫一想也是,但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哪里去整男装呀,遂指了指床边的一套十分普通的衣服道:“那是我平常穿的衣服,你将就着穿一下吧。”

    云鹰拿起那一套衣服,轻嗅了一下道:“看不出来,你还挺爱干净的。”

    就在马夫准备答话的时候,门外人突然大声道:“马太守,这是怎么回事?你房中为什么还私藏女人呀?”

    马夫一听,这分明就是尹奉的声音,心下一惊,连忙道:“去去去,哪里有什么女人的声音,别在这鬼扯,分明就是猫叫的声音。”

    他刚说完,云鹰竟然还真学着猫叫了两声,还别说,学得倒是挺像的,马夫差点笑出声来。

    不过笑归笑,令马夫颇为意外的是不苟言笑的云鹰竟然会学猫叫。

    本来认为尹奉会就此罢休,但是他却在门外不依不饶道:“不对,我在这你这府上从来没有见过猫。凡事眼见为实,你得让我进去看看。”说罢,他就开始推门。

    马夫见情况不妙,一个箭步窜到门后用力摁着门道:“猫有什么好看的。我交给你的事你都办完了吗?”

    尹奉摸着脑袋,半天也想不出来马夫到底交给他什么事了。

    马夫提醒道:“继续教少将军和马岱尹式八十一招!”

    尹奉就是再笨也听出了马夫这弦外之音,连忙道:“好,好,好,猫都一样,我就不进去看了。不过您也速度点,侯爷、王大人等人在马府等着你呢。”

    马夫让尹奉先去,待他觉察尹奉走后,马夫一转身,发现云鹰已经换上了他那套平常的装束,这换衣服也神不知鬼不觉的,真是让人称赞。

    不过一想到有一个如此漂亮的美女在自己的身后换衣服,马夫就觉得这事够香艳的。

    昨rì美女变成今rì俊郎,马夫看得入神,谁知云鹰却是匆匆地走到他旁边,打开房门,伸了个懒腰道:“太守大人,走吧。”

    他们俩一前一后没走多远,尹奉不知从哪里蹦出来道:“这……你不是说房里有猫吗?猫没见到,怎么蹦出来这么俊俏的一个小哥?”

    马夫望了望身后的云鹰,云鹰低头不语,他轻咳两声,上前搂着尹奉的肩膀道:“是这样的,我忘记给你介绍了,这是我私募来的护卫,今后每时每刻都将呆在我旁边。”

    尹奉仔细打量了一番云鹰道:“我怎么感觉他这身形,背影都好熟悉呀。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她?”

    还好之前云鹰一直是蒙着面纱的,不然这个时候铁定露馅了。马夫见他还在那里思索,赶紧道:“你怎么可能见到他呢?他可是来自西域的。身手很不错,不信的话,你可以稍微和他切磋一下。”

    其实在马夫说云鹰是他的护卫的时候,尹奉就开始手痒痒了。现在有了马夫这话,尹奉索xìng直接卷起袖口,一拳袭向云鹰。

    云鹰站在那里纹丝不动,眼看着那拳头就要打在云鹰的胸膛上时,她突然一个闪躲,竟然直接绕到了尹奉的身后。

    “好快的速度!”尹奉不由地赞叹一声,而由眼前这个小哥,他则是直接联想到之前随着马夫征战的那个神秘的蒙面女子。

    “好了,尹兄应该不用再试了吧?侯爷还等着呢。”

    仅仅一个闪躲,尹奉就已经领教到了这个护卫的厉害,心服口服地道:“不用试了,我服了。”

    马夫一行三人来到马府之后,众人也对他身后突然多了一个俊俏的男子表示好奇。马夫则是一一向他们介绍一番。

    介绍完毕之后,马腾道:“今rì下午本侯就会领军出征,而王大人也会随着本侯东行一段路程,而后回洛阳。庞将军和马太守就留下来好好守城,顺便好好教教超儿和岱儿他们几个。考虑到马太守和庞将军都还没有治民的经验,所以这太守之实权先由先生代理。你们俩对这个有异议吗?”

    庞德自然没有什么意见,马夫笑道:“侯爷说的是,我本来还想专门提出来呢,想不到却被侯爷先考虑到了,侯爷英明。”

    杨阜则是在一旁诚惶诚恐地道:“赖侯爷信任,但是在下无德无才,恐怕不能胜任。”

    马腾走到杨阜的身边,意味深长地道:“先生莫谦虚,以先生之才,治理一个武威真是绰绰有余了。本侯走后,还请先生多多费心。”

    杨阜自知推脱不了,只得答应。

    对于尹奉和赵昂二人,马腾道:“你二人一直随着马太守,此次出征,本侯本yù带着你们,但是考虑到本来留守武威之兵不多,所以就留下你们辅助马太守和庞将军吧。”

    对于这样的安排,尹奉和赵昂高兴还不及,更不会有什么异议。而事实上,马腾不带着他们还是因为不太相信他们俩,毕竟他们俩是马夫人,有他们俩在军中,马腾感觉自己出征路上所有的一切都会被马夫掌控。

    待一切安排妥当之后,马腾又在府中设宴,这顿饭倒是吃得颇为轻松。

    当rì下午,马夫、庞德等人将马腾的大军送到武威东南三十里之后,王允将马夫叫到了一边仔细交代了他一番。

    而马腾则是将庞德叫到一边道:“不到万不得已,不得用新募之兵。另外就是时刻提防着马夫。”

    对于这些话,庞德可谓听了无数遍了,他拍着胸膛道:“侯爷放心,只要有我庞德在,马夫即使心有异心,也掀不出什么风浪。”

    虽然说马腾可谓带走了这些年打拼下来的所有“家底”,但是庞德手里还掌握这新招募的五千士兵,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增加。对于手下没有兵马的马夫来说,他当然是有恃无恐。

    送走马腾及王允之后,马夫回到府上之后不是教马超和马岱武艺,就是蒙头大睡。

    令马夫颇为欣慰的是云鹰看到马夫这无所事事的样子,他竟然是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或者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杨阜作为行使太守实权之人,本来应该十分忙碌才是,但是面对着成堆的公文,还有各大小官员呈上的各种地方“大事”,还有前方粮草的供应,他都处理得游刃有余,头头是道。

    要说这几人最忙的可能就是庞德了。他白天带着兵马各处巡察,晚上的时候又要抽出时间背着马夫等人去查看新兵的招募与训练情况。

    不过,对于他暗自招募新兵一事,其实马夫早就知道了,不过他倒是十分乐意自己被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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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回:尹奉赵昂速离去 马夫云鹰玩象棋

    掐指细算,转眼间马腾已经出征羌胡十rì有余,一rì,马夫实在闲的无聊就亲手做了棋子和棋盘,找来庞德一起下象棋。

    庞德瞄了瞄刻于石头上的棋盘道:“据我所知,秦时六簙戏用象牙做的棋子,黑白各六枚,你这棋子乃木材所做,共有三十二个,分为红黑两组,为何差距如此之大?”

    马夫此时才想起来他魂穿前通行的象棋,相传为唐代牛僧孺所制。刻圆木或牙、骨为棋子三十二枚,红黑各半。两人对弈,红方以帅统仕、相及车、马、炮各二,兵五;黑方以将统士、象及车、马、炮各二,卒五。弈时双方轮流行棋,以“将死”或“困毙”对方将(帅)为胜。在东汉末年,肯定是没有这样的棋子或棋盘的。

    “难道这中间的楚河汉界说到是高祖和西楚霸王争霸之事?”就在马夫在思考怎样以最快的速度教他如何下象棋的时候,庞德的另一个问题又抛了出来。

    站在一旁的云鹰道:“应该是。”

    马夫笑道:“此棋盘正是由高祖和项羽争霸而来。来来来,且让我向你示范一下如何走。”

    说罢,马夫开始耐心地教起庞德来。那云鹰对这象棋似乎也非常感兴趣,她用玉手托着香腮目不转睛地看着。

    教了好一会儿,庞德才勉强会下。在前几盘,马夫有意相让,那庞德每盘棋倒是能撑个一盏茶的功夫。

    但是慢慢的,连马夫都不敢大意了,只因这庞德领悟力极高,而且下棋的时候真是全身心投入其中,以至于当有士兵来报告军情的时候,在马夫的一再提醒下,他才抬起头来慢慢悠悠地问是什么事。

    一连杀了十几盘后,庞德是充分感受到了这象棋的魅力所在,笑道:“棋如战场,战场如棋,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呀。”

    马夫笑道:“庞将军果然悟力惊人,本太守真是佩服之至呀。”

    庞德指了指棋盘道:“行棋之法正如军令,布棋之法正如计谋,而破棋之法则须运筹帷幄,统筹全局,小小棋盘,包罗万象,真是妙呀!秒呀!真不知太守大人是如何想到此等玩意,真是奇人也。”

    马夫星眸微眨道:“本太守可没这样的本领,此乃是高人所赐。”

    待庞德还要和马夫再杀一盘的时候,尹奉突然两眼泛红地走过来道:“启禀太守大人,在下得家人信件,家父突然去世,急需要我回去料理丧事。”

    庞德大惊,连忙安慰一番。马夫亦是赶紧让人准备银两、快马并让赵昂去帮他料理丧事。

    尹奉和赵昂走后,庞德感叹道:“人有旦夕祸福,天意难测,天意难测呀!”

    马夫亦是跟着感慨道:“世事无常,唯有倍加珍惜身边的兄弟姐妹们。”

    庞德听到了马夫这话后,似乎很有感触,当晚就找来马夫、杨阜等人和他们喝酒聊天。

    只不过这顿酒的气氛十分的压抑,以至于大家在觥筹交错之间谈论的都是怪、力、乱、神。

    对于马夫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来说,谈论这些东西真是太荒谬了,但是在庞德面前,他又不得不谈。

    喝完酒回到自己府上之后,一直默默地跟随在他身后的云鹰突然主动对他说:“马太守,你装得可真够像的,连我差点都被你给骗过去了。你们是不是在马腾在的时候就布好这局了?”

    马夫早就知道肯定瞒不过她,只得道:“情非得已,情非得已。作为一个将军,如果手下没兵的话怎么在这乱世之中立足?”

    云鹰于院落中石凳上坐下道:“话虽这么说,但是只有兵,没有勇将,没有谋士,没有钱财,没有身世,没有背景的话,你也很难在诸侯之间立足。”

    马夫仰天大笑道:“该有的迟早会有的,该来的也早晚会来的,我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好好地布好这盘大棋。至于每一步该怎么走,我只能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好大的口气,你这也太不把天下的诸侯们放在眼里了。”云鹰似乎并不信任他。

    马夫对于她这样的态度并不介意,他留云鹰在他的身边,一方面确实是因为他对她有份十分特殊的感情,但是也不排除他想借助她揪出她身后“大老板”这个因素。

    马夫时刻都没有忘记云鹰这帮人是奔着“天书”而来,虽然说他也不确定这天书到底是什么,但是现在马夫已经基本可以确定这天书的威力绝对可以抵得上千军万马。

    见夜已深,马夫对云鹰道:“随你怎么说。已经很晚了,你回房休息吧。”

    话说自从这云鹰成为马夫的贴身护卫之后,马夫便在自己卧房的旁边给她安排了一间房子。不过,即便如此,那云鹰有时候也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他的房间,对于这种情况,马夫也早已习以为常。

    云鹰轻声道:“马太守,难道你就这么看不起小女子?”

    马夫一愣,连忙问她此话何意。

    云鹰道:“你肯花时间教庞将军下象棋,为什么不肯和小女子下一盘呢?”

    “你会下?”马夫颇为吃惊地问道。

    云鹰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如此简单的玩意,在你教庞将军的时候我就已经学会了。”

    马夫笑道:“好,那我就冒昧地请云鹰姑娘陪我下盘棋?”

    “当然可以,先把那石头做的棋盘搬到你的房间。”

    话毕,云鹰先走向马夫的房间。

    搬着这一块看起来不大的石头对于马夫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见那马夫两臂稍一用力,石头就离地而起。不消片刻,石头就被他搬到了房间之内。

    云鹰唤来奴婢温了一壶酒,给自己和马夫分别倒了一杯后道:“要不我们也制定个游戏规则,谁要是输了的话,就喝一杯吧?”

    “一杯?额,这个是不是太少了?”马夫望了一眼在微微的光线下衬托得愈发美丽的云鹰。

    云鹰道:“那就直接一壶吧。”

    说罢,她就将那一壶酒放在了马夫的面前。

    马夫吃惊地望着她,有些纳闷地道:“你这是故意设的一个陷阱吧?难道你想把我给灌醉?”

    云鹰面无表情地道:“马太守的酒量,这整个武威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您可是号称‘千杯不醉’呀。小女子酒量十分有限,特别是喝醉酒之后难免会失礼,所以还请马太守让着小女子。”

    马夫听得骨头发酥,她这分明就是在撒娇!

    云鹰见他没有拒绝,便率先摆好棋子道:“‘红先黑后’,小女子先走。”

    马夫没有想到她连此等细节都注意到了,只得让她先走,刚开始的时候,马夫走得挺顺,一连斩杀了云鹰的一马一炮,本来认为胜局已定,这壶酒一定非云鹰莫属。

    一想到自己还没有见到云鹰醉酒时的样子,马夫就对此充满了期待。另外,他也明白酒后吐真言的道理。也许在她喝醉酒之后,马夫可以从她口中得知她背后那一帮人的背景。

    但是马夫明显低估了云鹰的能耐,云鹰不但已经完全学会了所有棋子的走法,而且十分擅长于摆兵布阵,这不,就在马夫得意洋洋的时候,他就然连折了一个车和一个炮,这对于他这个下棋老手来说可是一件十分羞愧的事情,这也就意味着现在两人已经进入了势均力敌的关键时刻。

    在这个时刻,谁要是走错一步棋的话,很可能就是全盘溃败。所以马夫在此时也是将全部的jīng力投入到棋盘之中。

    “马太守,你不是说过要让小女子的吗?为何攻势如此凌厉?”

    马夫顿时汗了一把:“你这棋艺还用我让?别逗我了!”

    云鹰美眸微翻,瞪了他一眼道:“也罢,我就让你看看小女子的手段!”

    话音刚落,他就吃了马夫的一个炮,马夫差点气得七窍流血,他刚刚和云鹰说错话的瞬间,竟然走错了一步棋。而这步棋也直接导致他全线崩溃。

    就在云鹰将他的棋子收得差不多的时候,马夫道:“不用这么恨吧?”

    云鹰道:“你没听过唯女子和小人难养吗?”

    看着自己这边仅剩的几颗棋子,马夫索xìng弃子投降,直接拿起一壶酒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在喝完一壶酒后,马夫连打了好几个咯,他当然不服输,要求再战。

    云鹰连忙摇头道:“一局定胜负,我是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的。”

    马夫输的郁闷,立马道:“这次我要是再输了,我就直接喝两壶!你若是输了,喝一壶就行了,怎么样?”

    云鹰明显是想让马夫喝醉,面对这样的条件,她很爽快地道:“可以,但是你可要小心了哦!”

    第二盘依然是云鹰先走,马夫从一开始就占据主动。他这次掌握着一个原则,那就是无论如何他都要以最快的速度将棋子全部冲向敌方的阵营。这就好像是骑兵作战,攻其不备,出其不意,眨眼之间,兵临背后才是它最大的优势。

    有时候,速度决定一切!

    面对马夫如此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进攻,云鹰刚开始还能利用坚守不出的阵法抵御,但是在马夫一连串“声东击西”、“上屋抽梯”的攻势之下,云鹰的被动之势越来越明显。

    不过她天生就是个十分倔强的女子,不到最后一刻,她绝不罢休。

    马夫这时候可是有心思陪她聊天了,他道:“怎么?你就三个棋子了还不认输呀?”

    云鹰正sè道:“没气度,你不是说要让我的吗?”

    再次听到这句话,马夫真是要晕倒。但是胜负已定,他现在也不好再说什么,唯一期待的是云鹰喝了一壶酒后的醉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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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回:红颜难笑愁煞人 男儿有泪为谁哭

    不见清风,更无皎月,在悠悠的时光嘀嗒中,马夫右手托腮静静地看着眉头微皱的云鹰。

    在仅剩一颗帅棋之后,云鹰仍是不降。马夫也不好意思一步将她将死,只得慢慢地陪着她耗着。

    就这样,云鹰的唯一一颗棋子竟然又挣扎了一盏茶的功夫,看着马夫那边所有能过河的棋子都过河了,云鹰叹了一声道:“是我轻敌,罢了,覆水难收,我还是降了吧。”

    马夫微微一笑道:“怎么?不继续了?我没听错吧?”

    云鹰抬头用她那颇为冷峻的眼神瞪了马夫一眼,而后伸手拿来事前让女婢温好的酒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豪爽!”看到云鹰丝毫无忸怩之态,马夫不禁称赞。

    待云鹰真把那一壶酒喝下去时,马夫见她两腮通红,此时虽然依然穿的是男儿装,但是万千风韵早已是显露无疑。

    “别看了!继续。”云鹰看起来似乎有七分醉了,竟然把几个黑子摆在了她那一边。

    马夫连忙道:“你还好吧?夜也深了,要不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什么到此为止?继续!继续!我还没杀够呢。”云鹰说着说着竟然睡着了。

    马夫没想到她竟然睡得这么快,赶紧走到她身旁伸手将其扶起来。

    “继续!”

    刚被扶起来的云鹰还没站稳竟然一个踉跄直接趴在了马夫的怀里。隐隐约约之中,马夫似乎又嗅到了那迷人的香味,他赶紧收敛心神,强迫自己不要乱想。

    令马夫有些抓狂的是云鹰竟然就这样趴在他的怀里睡着了。马夫喊了好几声,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马夫无奈,只得将其扶到她的房间中。谁知刚进了云鹰的房门,那云鹰竟然突然两腿发软,连站都站不稳。

    “他不会是在故意试探我吧?”马夫感觉这种情况也太不正常了。但是他又不敢确定,毕竟他在这之前从来没有和她喝过酒,所以压根不知道她酒量如何。

    面对面地向上托着云鹰,马夫感觉自己都快要窒息了,心中熊熊烈火翻滚。待他小心翼翼地将云鹰拖到她的床上,给她盖上被子之后,那云鹰轻声道:“水,水……”

    马夫虽然这时候也有些醉意,但是那里敢懈怠,赶紧倒来温水,扶起云鹰,让其饮下。

    待喝完水之后,云鹰已经安然入睡。站在床边看着云鹰,马夫总感觉自己内心中似乎有万千匹脱缰之马在狂奔。

    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点把控不住了,他索性冲出云鹰的房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

    由于担心云鹰夜里还会要喝水,清醒之后的马夫索性就趴在云鹰房间的桌子上睡了起来。

    待他模模糊糊中感觉有人在往他身上披衣服时,他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你醒了?”听到这甜甜的声音之后,马夫抬头望见了有些娇羞的云鹰。

    马夫颇为内疚地道:“不好意思,我不应该让姑娘喝这么多酒的。”

    云鹰转身走到床榻边坐下道:“都这么熟了,你还是直接喊我名字吧,别左一个姑娘右一个姑娘的,我听着感觉古怪。另外,愿赌服输,我可从不食言的,所以你也不必要内疚。”

    马夫闻此言,不知怎的,顿时心情大好,笑道:“好!云鹰巾帼不让须眉,在下佩服得五体投地。”

    云鹰道:“岂敢让马太守佩服。敢问太守大人,现在天已大亮,你今天有什么安排?莫非是继续找庞将军下棋?”

    马夫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道:“这整天无所事事的也不是办法,要不我们一起去遛遛马?”

    云鹰起身,先于马夫走出了房间。马夫见她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心知她已经默许,遂连忙让下人们备马。

    当马夫看到下人牵来两匹高头大马之后,马夫不觉心头一颤,自从上次安夷战败之后,他就再也不知道见过血驰,更不知道它现在是死是活。

    “怎么?又想起来你的血驰宝马了?”

    看着这么善解人意的云鹰,马夫微微地点了点头。

    “这个好办,交给我吧。作为你的贴身护卫,帮你寻马也是我分内之事。”

    马夫虽然不知道她如何去寻血驰,但是对于她的实力,他可从来没有轻视过,遂笑道:“大恩不言谢。”

    马夫说完这话后,那云鹰早已纵身上马,回眸对他道:“如果你要是有这个闲心的话,留在今后慢慢谢吧,走吧,下棋上打个平手,在这赛马上我定可以赢你!”

    马夫莞尔一笑,纵身上马,大喊两声,那马竟如离弦的飞箭一样向大门前奔去。但是刚到门口之后,马夫就勒住了马,毕竟人来人往的,万一伤到平民,他这个太守不但难辞其咎,恐怕还要臭名远扬了。

    那云鹰看起来似乎并没有这么多顾及,在马夫的一连呼喊下,她依然驾着马狂奔在人群中,她所过之处,皆是混乱一片。

    马夫怕她闯祸,连忙跟在后面。

    刚出武威城,马夫就迎头碰到了正巡察回城的庞德。

    庞德在马上道:“马太守好兴致,这是到哪里去?”

    马夫笑道:“整日待在城里挺闷的,打算到城外赛赛马,舒展一下筋骨,不然整个人都发霉了。”

    庞德道:“好!那我就不打扰太守的雅兴了,还望马太守早去早回。”

    马夫马上作揖拜别之后,庞德向身边的几个骑兵使了个脸色,那几个骑兵当然知道庞德此是何意,连忙策马远远地跟随着马夫和云鹰二人。

    马夫在不经意回头的时候看到了那几个骑兵,遂笑着对云鹰道:“我这待遇还真够高的,走到那里都有这么多护卫跟着,想出事都很难。”

    云鹰慢悠悠地驾着马道:“知足常乐。你就别自添烦恼了。”

    “那你为何从来不笑?”逮住这样的机会,马夫自然是不会放过。

    云鹰回眸望了他一眼:“你给我一个让我笑的理由。”

    马夫一愣,还从来没有人向他问这样的问题,他深思熟虑了以后,一脸严肃地对云鹰道:“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短短数十载,无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日子都照样得过,所以未若笑口常开,笑一笑,十年少嘛。”

    云鹰似乎对他这话丝毫没有感觉,面无表情地道:“我不笑并不代表我不开心。笑了也未必代表我开心。既然笑与不笑都不能代表什么,我又何必要按你说的做呢?”

    马夫颇为无奈地说道:“看你整日面无表情的,又时常给人十分冷的感觉,我猜想你之前一定受过什么伤害。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可以说出来听听,也许我可以帮你打开这个心结。”

    云鹰瞪了他一眼道:“我能有什么伤心事!如果没有本事让我笑的话,休要乱说。”

    马夫还没被这样活活地鄙视过,他努力地搜寻者自己脑海中的笑话,可谓为薄红颜一笑,殚精竭虑。

    挖空心思,马夫总算想到了一个笑话:“一个病人去看病,老先生给他号了脉,皱着眉头说,‘你病得太严重了,恐怕不会活多久了。’病人说,‘求您告诉我我还能活多久?’老先生说,‘十……’病人着急地问,‘十什么?十年??十个月???十天?????’老先生道,‘十,九,八,七,六,五……’”

    “无聊!”

    面对云鹰这样的回复,马夫当然不服,立马又道:“一女奇丑,嫁不出去,希望被拐卖。终于梦想成真,却半月卖不出去。绑匪将其送回,她坚决不下马,绑匪咬牙一跺脚,走!马不要了。”

    云鹰十分悠然地摇了摇头道:“一点也不好笑,你就别挖空心思了,还赛不赛马?”

    连续两个笑话讲出来,她都没有任何反应,马夫真的无奈了,只得另出一招:“只赛马没意思,要不咱来点赌注吧?”

    “你说。”云鹰倒是十分的干脆利索。

    马夫连忙道:“如果我输了的话,你就冲着我笑三下。这样可以不?”

    云鹰道:“可以,不过如果你输了的话就要当着我的面哭一盏茶的功夫。”

    “这么狠?”毕竟骑马可不是马夫的长项,马夫心里多少有点心虚。而且男子汉大丈夫,他长这么大,总共也没哭过几回。

    “怎么,心虚了?如果心虚了的话我们就随便赛赛马,溜达溜达呗,你又何必给自己找罪受?”

    “行!我接受挑战。”为了看她一笑,马夫索性豁出去了。

    在两人约定好了起点和终点以后,两人同时起步,刚开始的时候前后不断轮换,倒也看不出谁更技高一招。

    但是慢慢的,云鹰胯下之马就像是被打了兴奋剂似的,一边嘶鸣,一边像风一样地冲向终点。

    看到这一幕,云鹰心想:“完了,完了,这铁定输了。这让我哭一刻钟的时间,还不如直接杀了我呢!”

    马夫到达终点之后,看着等待在那里的云鹰:“我哭不出来怎么办?”

    云鹰道:“自己想办法,其他的我可不管。”

    马夫无奈,只得试着哭。他攥紧拳头,咬牙切齿,挤眉闭眼的,但是依然是哭不出来。

    云鹰看到这种场面,打趣道:“太守大人,你就放心地想办法哭吧,对于看到的一切,小女子一定都会守口无凭的。”

    马夫听后,点了点头,依然是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把自己给整哭。

    折腾了很久之后,马夫道:“想让我哭就像让你笑那么难,你能给指点迷境吗?”

    云鹰道:“好吧,那我给你将一个故事吧。”

    “讲故事?那我就更不会哭了。在我的印象中,还从来没有任何故事能让我哭。”

    云鹰摇了摇头,也不管他到底听不听,直接讲了起来。

    这个故事很长很长,待云鹰讲完,已经到了傍晚时分。

    朦胧中马夫感觉自己好像经历了一个人所有的沧桑与悲痛,而不知不觉中,他也为那故事中的女子流了五次眼泪……

第42回:李催二将得重任 王尚书荣升司徒

    马夫在两岁的时候,父母离世,他被少林寺收养,待到十二岁时,机缘巧合之下加入了华夏国一个极其神秘的组织,在这里除了超出人体极限的训练之外就是学习,这是一所全封闭的“大学”,在长达三年的训练之中,他从来没有走出过这所被高楼大厦所环绕的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一个院落。

    在这所看起来颇为古典的院落的地下,各种十分先进的训练设施整齐地排列着。也正是因为这些现代仪器的帮助,外加马夫不同常人的体格,他才有可能在残酷的筛选中一层层地闯过关。

    在他15岁那年,他曾经连眼睛都不眨地消灭了五个敌人,为此,他还收到了领导的嘉奖。

    从第一次杀人开始,一直到他魂穿前,转眼四年间,他的生活里就充满了杀戮。可以说,除了血,他在那个万千世界中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对于一个活着的人来说可谓异常残忍。但是他忍了下来。令人颇为欣慰的是虽然他杀人无数,但是内心并未变得冷酷,那股滚滚暖流依然在静静地流淌着。

    这样一个人听着云鹰所讲的故事,不知不觉之中留下眼泪,可谓连他自己都敢到奇怪。

    隐隐约约之中,马夫觉得那故事中的主角就是云鹰,但是云鹰竟然是面无表情地一口否认。

    见已旁晚,且他的肚子早就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马夫道:“我们回城吧,不然那几个跟着我们的骑兵恐怕要饿死了。”

    云鹰道:“看在你已经哭了五次的份上,我就绕过你吧。”

    二人说罢便勒马回城,而那几个骑兵看到他们回转时已经像是豺狼似的向城中奔去。

    话说武威城内倒是颇为和谐,但是在洛阳城内,却是暗潮涌动,敌我难辨。

    韩遂、李催、郭汜、贾诩等人自从遭逢大败之后,便寻各种将功补过的机会。

    韩遂在安抚好安夷百姓之后,请示董卓,先带着李催、郭汜等人以及残兵剩将回到了金城郡的榆中。

    在榆中,韩遂等人加快了练兵的步伐。而董卓在听取了李儒的建议让王允到西凉下圣旨以后,便让韩遂等人到洛阳。

    李催、郭汜二人异常忐忑,但是韩遂倒并不紧张,毕竟是兵分三路,只有他这一路取胜了,谈到这一点,他还得重谢贾诩。

    贾诩心中早已是乱成一团,自以为胸怀鬼谷之计,又善奇计的他怎么也没想到会败在马夫和马腾的手里。

    “你们兵败西凉,该当何罪呀?”朝堂之上,董卓站立在李催、郭汜等人面前,震怒异常,以至于随着他声音的起伏,坐在龙椅之上的汉献帝惶恐不安地站立好多次。

    李催和郭汜俱战战兢兢地道:“那马腾和马夫俱善用诡计,欺我大军,又占尽天时地利……”

    “好了!本相不想听你们解释!来人呢,拉出去斩了!”

    李催、郭汜二将一听这话,顿时傻眼了,他们没想到董卓真的要杀了他们俩,连忙求饶命,而朝堂之上的所有群臣也替他们二人求情。

    汉献帝虽然年纪尚幼,但是看到这种场面后,亦颤颤巍巍地对董卓道:“董相,现在正值我大汉用人之际,还请丞相能够饶他们一命。”

    董卓本来就是做做样子,毕竟他们俩战败在先,又折了这么多士兵,现在连皇帝都开口为他们俩求情了,董卓道:“你们俩战败西凉,又折我大军,理应处斩,但是现在皇帝为你们俩求情,本相权且饶过你们俩,带罪到耀州练兵去吧。这次本相只给你们五千精兵,限你们尽快把之前折了的士兵给招募回来,不然的话,提头来见。”

    文武大臣们一听,心里顿时不满起来,但都是敢怒不敢言。那耀州乃是北地郡的郡治所在,西可阻马腾,东可护洛阳,另又与京兆郡遥相呼应,互成犄角之势,战略位置极其重要。

    这李催和郭汜二人战败不但没受到任何惩罚,反被派去镇守如此重要的位置,群臣真是恨得咬牙切齿。

    贾诩听了董卓这样的安排之后,心下一盘算,这计策肯定是李儒所出。

    现在有韩遂镇守榆中,可谓对马腾和马夫构成了第一道防线,而李催,郭汜二将到耀州,则无疑是对西凉构成了第二道防线。两外在洛阳附近有八关防卫,这八关无疑成了第三道防线。如此一来,有这三道防线在,马腾和马夫纵有天大的能耐也休想靠近洛阳一步。

    见群臣无人敢反对,董卓笑道:“既然大家都赞成,那么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另外,那个贾诩何在?”

    还在思索的贾诩一听到董卓喊他,连忙抬起头道:“罪臣贾诩在此。”

    董卓道:“你今后就跟着李催和郭汜吧,切勿再败,不然的话,本相定不饶你。”

    贾诩自知只要是从董卓嘴里说出来的事,那基本上是铁板上钉钉的事,所以只得答应。

    对于韩遂,董卓上前扶起他道:“你将功补过,现在本相正式封你为雍州刺史,回去后好好镇守雍州吧。”

    韩遂一听,顿时感激涕零,连忙道:“韩遂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董卓摇了摇头道:“本相只要你的一条小命即可,记住,回去一定要严加提防马腾和马夫。待时机成熟,听本相命令行事,如若他们二人被除,本相一定会再厚加封赏你。”

    韩遂一听如此,更是再三拜谢。

    处理好韩遂、郭汜、李催等人的事宜之后,董卓对众臣道:“本相得到消息,王允王大人今天就可回到洛阳,我等是不是要去迎接为国奔波的大功臣呀?”

    众臣连忙说是,而汉献帝亦道:“王大人不辞劳苦,远赴西凉,以朕之见,他回到洛阳后,拜他为‘司徒’,不知董相意下如何?”

    朝堂上顿时陷入了短暂的宁静之中,董卓突然哈哈大笑道:“我等都是皇帝的臣子,皇帝爱封赏谁就封赏谁,对于这个,本相没有什么意见,这也是那王允应得的!”

    群臣见他竟然答应了,内心中顿时是一片欣喜。

    随后,汉献帝带着众臣出外城三十里迎王允。

    已经精疲力竭的王允见到这种情形之后,顿时是老泪纵横。

    董卓则是上前执着他的手道:“王大人此去辛苦,能活着回来也不容易,皇帝已经钦奉你为司徒了,本相恭贺司徒王大人了!”

    王允突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在拜谢完皇帝与董卓后,他对董卓道:“老夫这把骨头还硬着呢,还可以为大汉再出几年力。”

    站在一旁的汉献帝听后,十分高兴地道:“王大人乃国之肱骨,宝刀未老,朕相信你和董相一定可以让我大汉再现雄风的。”

    董卓听这话后,暗思这皇帝虽小,但是这志气倒是很大,而且这小皇帝还非常善于见缝插针,他今后得好好盯着点……

第43回:貂蝉睹物生情愫 王允保荐有奇招

    话说王允回府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向貂蝉道歉。

    貂蝉眼里噙着泪水道:“女儿不怪义父,在这乱世,想过着寻常百姓家的田园生活又谈何容易。”

    王允依旧是十分愧疚地道:“义父不该拿你的终身幸福当做对坑董贼的筹码,但愿那马夫今后能够善待于你。”

    貂蝉用手帕轻点眼角的泪水道:“女儿听说那马夫有万夫莫当之勇,又能够体恤手下,想来应该不是一粗野之人。”

    王允见貂蝉对那马夫印象不错,趁机道:“此次义父到武威见到了马夫,他倒是器宇轩昂,一表人才,绝非那些凡夫俗子可比,这也是义父没有征得你的同意就直接把你许配给他的原因之一。现在天下纷纷扰扰,大厦将倾,义父观那马夫是难得的可以匡扶社稷之人。”

    貂蝉有些娇羞地道:“只是不知他现在何如?”

    王允哈哈大笑道:“他现在官拜武威太守,关内侯。之前寂寞林装神弄鬼之战已经让他名震天下。纵观今日之宇内,如此青年才俊并不多见。不过,他还未及冠,又逢局势动荡,你们俩恐怕还有一段路要走。”

    貂蝉一愣,心中若有所思。对于这样一个从未见过的传说中的人物来说,她已暗生情愫。在此之外,还有忐忑与不安。毕竟在这乱世,任何一个因素都有可能让他们俩千里相隔。

    王允万万没有想到貂蝉并没有任何反对之意,立即拿出马夫送给她的定情之物,并道:“你让义父佩戴在身边的玉佩,义父已经代你做主送给马夫作为定情之物了。而这香囊则是他送给你的定情之物。”

    貂蝉缓缓地伸出手接过香囊,一股沁人的香味飘入她的心中,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香囊,只见其中竟是一缕用红绳系着的青丝。

    当着义父的面,她也不好将那缕青丝拿出来,只得道:“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既然义父已经将女儿许配给那马夫,女儿再无多言。”

    王允见她既忐忑又娇羞的样子,笑道:“好!有你这样的义女,老夫即使死了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貂蝉听他这么说,立马生气道:“义父难道忍心丢下我们几个不管吗?”

    王允道:“开句玩笑,开句玩笑。从今往后,义父可能会更忙,你要好好照顾他们兄弟几个。”

    貂蝉知道他还有大事要办,而她一个女孩子家也不便多问,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很懂事地点点头,然后照顾好义父的几个儿子。

    话说自从王允被献帝荣升司徒之后,王府当真是门庭若市,黑夜如昼。

    王允也一反平日里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姿态,大开王府前门,凡是前来道贺之人,他一律待如座上宾。

    一日,太尉黄琬、尚书郑公业来到王府,俱言王允太过张扬一事。

    王允抚须笑道:“二位不必多虑。这次老夫九死一生从西凉归来,面对圣上的封赏,老夫理应张扬,如果还是像之前一样如履薄冰的话,定会引起董贼的怀疑,他必定会怀疑老夫和马腾、马夫等人暗自勾结,如此一来,我等大事难成矣。”

    黄琬摇了摇头道:“但是这样每日接受百官恭贺,未免张扬太甚了!”

    王允道:“如此董贼方能不疑。关于此事,二位勿要多说,一切后果皆由老夫承担。”

    郑公业道:“也罢,王司徒,你就按照你的想法办吧。只是不知保举杨瓒和举荐士孙瑞之事,王司徒打算何时在圣上面前说起?”

    王允笑道:“时不我待,明日早朝我等就向圣上提此事。现在李催、郭汜等大败反被董贼重用,我等大可借此事保荐杨瓒和士孙瑞二人,培植地方势力。董贼虽然一意孤行,但是他应该明白如何堵住悠悠之口。”

    话毕,黄琬和郑公业并无异言,便各自回府。

    翌日早朝,姗姗来迟的董卓腰挂宝刀,飞扬跋扈地走到朝堂中间道:“马腾自从出征之后,每日通报战事,到目前为止,他既没战败,也没战胜,大家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呀?”

    郑公业道:“马腾驰骋沙场多年,领兵打仗很有自己的一套,想必他是在伺机而动。羌胡一直是我大汉北面祸患,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马腾大军此次和羌胡之战必定旷日持久,还请董相莫急。”

    时中郎将,都亭侯吕布站在一侧,听到郑公业这么说后,立马道:“区区羌胡,不足挂齿。布以为那马腾是在故意拖延,蒙蔽圣上!”

    汉献帝见苗头不好,赶紧道:“此事待派人去查实情况之后再议。”

    董卓哈哈大笑道:“既然皇帝都这么说了,那咱们就日后再议,各位臣工还有什么要启禀圣上的吗?如果没有的话,就早点散了,本相这肚子已经咕噜咕噜地叫了好一会儿了。”

    群臣们面对董卓这样的话,没人敢笑,皆是面面相觑。

    待董卓托着笨重的身体转过身来准备往外走的时候,王允突然出列道:“还请董相留步!”

    董卓转过身来,瞄了王允一眼道:“王司徒不赶紧回家招待四方来客,喊本相做什么?”

    王允笑道:“让董相见笑了。”

    董卓有些不耐烦地道:“有什么事,快说,快说。”

    王允道:“启禀圣上,杨瓒和士孙瑞勇猛异常,屡立战功,理应受到提拔,臣愿保举羌校尉杨瓒为左将军,举荐执金吾士孙瑞担任南阳太守,还请圣上恩准。”

    对于这事,汉献帝哪里敢做主,他看了看董卓。

    董卓走到王允的面前,面无表情地对王允道:“杨瓒和士孙瑞是何人?他们俩有战功?怎么本相一点也不知道?”

    王允早已料到董卓会有这种反应,连忙道:“正在赶往耀州的李催和郭汜可以作证!”

    董卓一愣,顿时明白了王允的意图,他凑到王允的面前道:“好吧,经过王司徒的提醒,本相又想起来了。圣上,那你就准奏吧。”

    王允听到这话后方才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而那董卓回到相府之后,李儒立即道:“听闻王允今日在朝堂之上保荐了两个对他忠诚之人,丞相怎么答应了?一旦让王允的人掌握地方权利,我们危矣!”

    董卓饮了一口美酒道:“王允这样的小角色,又能翻出什么样的浪花来?况且,本相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杨瓒和士孙瑞,料他们俩也没有什么能耐,不足为虑。”

    李儒有些着急地道:“话虽如此,但是不得不防呀。”

    “你多虑了!”董卓拍着李儒的肩膀,让其坐下来陪他享用山珍海味,美味佳肴。

    李儒再三拜谢之后方才诚惶诚恐地坐了下来,董卓见他这个样子,伸手拧了一个鸡腿扔到他的面前道:“你就是太谨慎了!现在皇帝都掌握在本相手中,他们怎敢造次?来来来,陪本相喝一杯,要不是你,恐怕马腾和马夫早就把西凉给折腾得鸡犬不宁了。”

    李儒此时也不好推辞,只得陪着他饮酒。待看见董卓已经喝的酩酊大醉,呼呼大睡的时候,李儒主动找到吕布道:“董相现在日理万机,实在是太累了,还请吕将军主动去探一探杨瓒和士孙瑞的底细。”

    正在擦拭着方天画戟的吕布回头瞪了一眼李儒道:“先生未免也太谨慎了吧?无名小辈,何足挂齿。”

    见他们父子俩都是这样,李儒只得无奈地摇着头回到自己的府上。

    话说成功地保荐了杨瓒和士孙瑞之后,王允心情大悦,当晚在内堂备下宴席宴请黄琬和郑公业。

    王允道:“现在在除贼道路上我等又前进了一大步,如果下一步能够顺利实施的话,那董贼必死无疑。”

    黄琬和郑公业急问下一步怎么走。

    王允招手让奴婢们全部下去后道:“据老夫所知,那董贼初到洛阳之时,为笼络人心,曾以汝南袁术为后将军,但是袁术因畏祸而出奔南阳,为此那董贼一直怀恨于心,扬言若是被他逮到袁术,必将让他碎尸万段。”

    黄琬突然打断王允道:“你说的莫不是袁绍之弟,之前为虎贲中郎将的袁术?袁氏家族“四世三公”,连那董贼都俱他们三分,王司徒难道要先拿袁氏开刀不成?”

    王允摇头道:“我等当然不能先拿袁氏开刀。老夫可奏请圣上,让新晋南阳太守士孙瑞以袁术逆旨不尊的罪名讨伐袁术,董卓早对袁术怀恨在心,必定支持。而实际上,老夫会吩咐士孙瑞带领兵马出道武关,为多路夹击董卓作准备。”

    “此招甚高,此招甚高呀!”郑公业拍手称赞。

    而王允则是继续道:“这只是一小计,重头戏还在后头?”

    王允话音刚落,黄郑二人皆投来好奇的目光。

    王允不慌不忙地道:“现在杨瓒已经升为左将军,在这洛阳城内可以掌握一定的兵权。老夫会嘱咐他暗养死士,听候老夫的指令,伺机而动。待这一切都实现之后,我等知会马腾等人,让其挥师东南,我等再来个里应外合,何愁不灭董贼?”

    黄郑二人在深表佩服之后,黄琬提出了自己的疑虑:“虽然王司徒已经和马腾、马夫歃血为盟,但是万一马腾不南下,我等岂不陷于董贼的重兵包围之中。”

    王允笑道:“对于这个,黄太尉勿扰,只要老夫下令,那马腾必定驰援洛阳。老夫看人可从来没有看走眼过……”

第44回:李儒一招破妙计 董卓要当说媒人

    话说当王允在朝堂上上奏皇帝派士孙瑞以袁术抗旨不尊的罪名讨伐袁术时,汉献帝大惊道:“现在天下诸侯本就异心,如此一来,岂不再生变乱?”

    董卓听后倒是十分赞成,上奏道:“正是因为各处芝麻大点的将军都敢作威作福,不听号令,所以我们才要消消他们的气焰。那袁本初不是一直自恃其家‘四世三公’吗?我们这次就拿他的弟弟开刀,看他们还嚣张!”

    皇帝见董卓也发话赞成了,他也只得应了他们。

    待董卓回到相府之后,李儒见他异常高兴,遂问道:“董相这是遇到什么喜事了?”

    董卓笑道:“那王司徒倒是挺会为官的。他知道袁术抗旨不尊,惹本相恼怒,竟然还专门在那小毛孩面前帮本相请旨讨伐,真是快哉,快哉呀!”

    “那董相答应没?”

    “当然得答应,不然岂不是辜负了那王允对本相的一片忠心了?”

    李儒觉得情况不妙,断定王允肯定没安什么好心,急忙问道:“他派谁前去,所往何处?”

    “就是前几日他保荐的新南阳太守士孙瑞,据说是让士孙瑞带领兵马出道武关,伺机给那袁术以致命一击。”说话间,董卓已经是左拥一个美女,右搂一个佳人。

    李儒立即大呼道:“他王允是要多路夹击董相呀!”

    董卓一愣,而后又哈哈大笑道:“你开什么玩笑,他哪里有本事多路夹击本相?”

    李儒道:“还请董相细想想武关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战略要地呀!”

    董卓仔细一想,顿觉不对,赶紧将怀中美女推到一边,十分气愤地道:“本相差点着了那老匹夫的道!来人呢,将王允以欺君罔上之罪打入天牢,听候审问。”

    李儒没想到董卓要把王允关进大牢里,连忙阻止他道:“董相,此时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呀!那王允德高望重,在群臣中素有威望。如果您现在就拿下他,定会招致群臣的不满。况且,现在那王允对您也是毕恭毕敬,言听计从的,仅仅以出兵武关就是欺君罔上为由,让他入狱也说服不了众人呀!”

    “那你说该怎么办?”董卓火冒三丈,在大堂中来回踱步。

    李儒道:“此事简单,据在下暗中查探所知,那士孙瑞目前就在洛阳。现在他还未上任,董相直接将他留在洛阳,择机除之即可。”

    “好,那这事就交给你办了!”

    李儒领命之后,连忙草拟圣旨一份,盖了玉玺之后让董卓过目,董卓连看都没看,直接道:“速去速回。”

    李儒欣然到了司徒府,宣读完圣旨之后便匆匆离开。

    王允站在大堂上良久,良久……

    貂蝉见情况不对,急忙问王允出了何事。那王允冷笑一声道:“肯定又是李儒竖子干的好事!终有一天,老夫要手刃了这贼。”

    王允话音刚落,貂蝉还未来得及答话,就有下人气喘吁吁地跑进大堂道:“大人,新息侯派人送来的信!”

    王允慌忙打开信,那马腾在信中督促王允赶紧行动,并说他的大军已经被董卓派去的人监视,再拖下去恐怕会被识破,到时候就会功亏一篑了。

    王允看完信之后,直接将信丢入火盆之中,并让下人去请黄琬、郑公业、杨瓒和士孙瑞等人入夜之后前来司徒府商量大事。

    当日夜里,四个人影静悄悄地从司徒府的后门走了进去,而这一幕恰好被董卓派来监视王允的小兵看见。

    那小兵哪敢懈怠,急忙返回丞相府禀告董卓。

    此时的董卓和衣而卧,手中仍然拿着一个酒杯,士兵见吕布把守在外,急忙道:“王司徒府上刚入四个神秘人,求将军告知董丞相。”

    吕布见董卓正在熟睡,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于是漫不经心地对那士兵道:“知道了,你回去继续监视吧。”

    “丞相交待,只要司徒府有神秘人进入就一定要告诉他,不然他就会要了我的小命。”小兵见吕布站在那里不动,遂又唠唠叨叨地说了一番。

    吕布有些不耐烦地道:“你信不信本将军手里的这把方天画戟现在就可以要了你的狗命!”

    那小兵连忙求饶,而此时突然传来了董卓的声音:“奉先呀,何人在外喧哗?”

    吕布见董卓醒了,连忙道:“您派去监视王允的小兵回来禀告说有四个神秘人进入了司徒府。”

    董卓一听此话,一跃而起,连忙对吕布道:“你带着两千士兵随本相前往司徒府。”

    吕布得令以后,迅速召集两千士兵随着董卓快速来到司徒府。

    司徒府守门人刚想进去通报,就被吕布一把拦住。

    让众兵将司徒府团团围住之后,吕布带着几人和董卓一起来到内堂。

    令吕布和董卓大跌眼镜的是王允、黄琬、郑公业等人正在饮酒赏舞,而那跳舞之人正是倾国倾城的貂蝉。

    王允等人见到董卓之后,立马起身,王允道:“不知丞相深夜驾临本府,所谓何事?”

    董卓那一双色眼早就直勾勾地定格在了貂蝉的身上,竟然是完全没有听到王允在说什么。

    而吕布虽然也被貂蝉的美色所迷,但是还是颇为清醒,他立即附在董卓的耳边如此如此地说了一番。

    董卓此时方才缓过神来道:“有如此能歌善舞的佳人,王司徒怎可不请本相呢?”

    王允连忙道:“不敢!”

    他赶紧将自己坐的位置让给了董卓,董卓朝东而坐,王允在几人的辈分及权势则是仅次于董卓,所以他朝南而坐,黄琬和郑公业则是紧挨着他。吕布是朝北而坐。而杨瓒和士孙瑞则是面朝西而坐。

    座位安排妥当之后,王允先向董卓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杨瓒和士孙瑞。

    董卓现在哪里还顾及得到他们,只见他色眯眯地对貂蝉道:“敢问美人芳名?”

    貂蝉一愣,他完全没有想到堂堂的大汉丞相竟是如此好色之徒,可谓厌恶至极,但是碍于义父的情面,她也只得行礼道:“小女子名叫貂蝉。”

    “好名字,好名字呀!”董卓拍手称赞。而黄琬、郑公业、杨瓒和士孙瑞则是暗自唏嘘了一把,他们没有想到董卓竟然连宫中管理头饰、冠冕的女官叫“貂蝉”(官名)都不知道。

    王允道:“这是老夫的义女。不知礼数,还请董相不要见怪。”

    董卓开怀大笑道:“原来是王司徒的爱女,失敬,失敬!只是不知美人可以为本相舞一曲不?”

    貂蝉抬头望了望王允,见王允点头示意后,她便边清唱边舞了起来。

    看着一袭白衣,身披轻纱的貂蝉,或步步生莲,或回眸一笑,或含情脉脉,或顾盼生情,那董卓的一双眼睛简直像是黏在了貂蝉身上一样,而他手中举起的酒杯竟然也不知不觉地在空中“悬挂”了好久。

    吕布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倾国倾城的美女,一颗火热的心也早就随着貂蝉的舞步与天籁之音起起伏伏,找不到方向了。

    不知不觉一曲舞完,董卓依旧如痴如醉地看着貂蝉。

    王允见到这种情况,连忙咳嗽了两声道:“董相,来,我等干一杯!”

    董卓一饮而尽,摇头晃脑地道:“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妙哉,美哉。”

    王允连忙招手让貂蝉下去,但是那董卓却道:“美人难道不敬本相一杯吗?”

    貂蝉无奈,只得拿起酒杯敬了董卓一杯。

    董卓喝完之后道:“一曲意犹未尽,还请美人再为我等舞一曲,本相必定重重有赏!”

    貂蝉自知现在是骑虎难下,而她也是在帮她义父解围,只得硬着头皮又舞了一曲。

    曲罢音了,董卓大声道:“赏美人绫罗千匹,黄金一箱!真是赛西施,羞嫦娥呀!人生能见此佳人,死亦无憾矣!”

    见貂蝉不为之所动,依然是有些犯愣地站在那里,王允连忙道:“老夫代义女谢过董相,貂蝉她未经世事,不懂事,还请董相莫怪。”

    董卓站了起来,走到貂蝉面前道:“本相怎么会生美人的气呢?怜惜还来不及呢。不知今年美人妙龄多少?”

    貂蝉抬头望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道:“十七。”

    “真是青春年华呀!”董卓边说着边绕着貂蝉上下打量着。

    王允自知这样下去不行,赶紧对董卓道:“老夫观貂蝉今天也乏了,还请董相容她下去稍微休憩一番何如?”

    董卓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道:“瞧本相这脑袋,真是老糊涂了。美人为我们跳了几支舞,肯定累了!本相也是一怜香惜玉之人,怎么会不允许美人小憩呢?只是美人要记得休憩完之人要回来敬我们酒哦。”

    貂蝉实在不想看到董卓的这副嘴脸,应了之后,连忙回房。至于待会要不要出来,她还得看义父的指示。

    董卓目送貂蝉走后,又在原地站立了一会儿,方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对王允道:“王司徒有如此倾国倾城的义女,为何不早说?”

    王允知道他话里有话,连忙道:“老夫这义女早有婚约,未曾抛头露面,所以董相不知,也属正常。”

    一听到貂蝉已经有婚约,董卓气得差点拍了桌子,他有些发怒地对王允道:“婚约之人是何人?在哪里?身世背景又何如呀?”

    王允自思不能说是马夫,只得道:“貂蝉自幼喜欢无拘无束的田园生活,所以婚约之人也是一普通人家的孩子而已。”

    董卓顿时大怒道:“如此一佳人,你怎么可以许配给普通人呢?真是气煞本相也,不行,婚约立即解除,貂蝉的婚事,本相为她做主……”

第45回:王允布网杀董贼 马夫无形玩暧昧

    董卓那拍胸脯的话一出,内堂中顿时鸦雀无声。

    见众人突然哑口无言,董卓问吕布:“奉先,你不喜欢美女吗?”

    吕布一听,内心顿时高兴异常,他还以为董卓是要当家做主把貂蝉许配给他,但是他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毕竟是个人都可以看得出董卓垂涎于貂蝉的美色了。

    见吕布不敢直视他,董卓怒道:“堂堂七尺男儿,喜欢就是喜欢,忸怩作甚?”

    吕布敬酒道:“父亲醉了!”

    董卓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已经十分失态了,连忙敬了王允一杯:“王司徒,要不这事就这么定了?”

    王允诚惶诚恐道:“貂蝉早有婚约,董相这是要让老夫言而无信呀!”

    董卓抬头望着房顶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笑着对吕布道:“奉先呀,本相来之前不是听你说有些人要造反吗?是谁呀?你当着王司徒的面说说。”

    王允见情况不好,董卓分明就是在威胁他。快速权衡之下,他连忙道:“董相,在您的治理之下,现在朝野上下一心,百姓和睦,风调雨顺的,又怎么会有人造反呢?”

    董卓正色道:“那可未必!王司徒,本相怎么感觉你最近行为有些怪异呢?是不是食不甘味,夜不能寐的?要不要本相传太医给你瞧瞧呀?”

    见他进一步相逼,王允只得道:“老夫多谢董相关心,不过董相多虑了。董相刚才说要给小女做媒,只是不知董相要将小女许配给哪户人家?”

    董卓扬天大笑道:“王司徒看本相怎么样。”

    王允一听,顿时两腿发软,头昏目眩……

    黄琬见董卓已经下定决心迎娶貂蝉,连忙道:“王司徒是太过高兴了才会这样,十日之后恰是黄道吉日,董相在那日可和貂蝉姑娘永结连理。”

    “什么十日之后呀?就明天,就明天吧!”董卓此时已经高兴得合不拢嘴了,而吕布则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独自一人喝着闷酒。

    “明天?”王允听到这话后感觉像是五雷轰顶,这似乎已经丝毫没有挽救的余地了。

    郑公业见到这种情况后,急忙道:“启禀丞相,现在您德威四海,名扬宇内,如今又要得到如此倾国倾城之人,天下人莫不欢欣鼓舞,翘首以待您和貂蝉姑娘的大婚。但是臣听闻尧舜禹虽德匹天地,但仍以‘礼’字为先。现在丞相权柄在手不久,理应效法尧舜禹,择时敬众,顺天应地,举办大婚,如此可世代昌隆,恩泽无边呀!”

    董卓听他叽叽咕咕地说了一大段,有点不耐烦,用手掏了掏耳孔:“需要这么麻烦吗?本相不需要当什么尧舜禹,你不要老是拿这些在本相面前卖弄。”

    郑公业顿时无语。

    杨瓒得王允保荐,自然对他是感恩在心,在这种时候,他当然不能忘恩负义,他略加思索一番后道:“黄太尉和郑尚书所言差矣,董相得貂蝉,好比伏羲得女娲,虞舜得皇英,真是天意使然。只是董相大婚,理应接受四方诸侯恭贺,八方臣属朝拜,普天同庆,要经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告期、亲迎等环节,又岂可如此草草了事?”

    董卓此时倒是觉得他说得有理,不过他还是道:“现在比不得古时,不必这么繁琐,五天后本相在丞相府举行大婚,就这么定了,那个你叫什么来着?”

    董卓用手指了指杨瓒。

    杨瓒立马道:“左将军杨瓒。”

    “对,对,对,你就是那个被王允保荐的杨瓒。”说到这里,杨瓒本来还认为董卓会让他主办大婚或者协助他人主办,但是殊不知董卓本来头脑一发热是有这个想法的,但是一想到他是王允保荐的,立马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虽然说时间被争取成了五天,但是王允依然是满脸愁云,因为他压根就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貂蝉。

    董卓见王允不高兴,也没理他,而是直接对司徒府的奴婢道:“去请貂蝉小姐出来,本相要亲口告诉他这门亲事。”

    那奴婢不一会儿就回到内堂中道:“小姐身体有恙,正躺在床上休息,不便见客。”

    董卓一听,连忙让手下去传太医,而他自己则是要亲自去看貂蝉。

    王允急忙向那奴婢使了一个脸色,那奴婢会意,立马道:“小姐已经知道了她和您的婚事了,现在也不便见丞相,还请丞相见谅。”

    董卓笑道:“那就好!既然这样,你们就代本相好好照顾她,一定要让她早日康复,如果耽误了本相和她的婚事,本相一定会让你们人头落地!”

    那奴婢颤颤巍巍地告退之后,王允见事已至此,早晚得表态,遂道:“多谢董相看得起老夫,只是太过仓促,还请董相能再多宽限几日。”

    见王允如此识时务,董卓畅怀大笑道:“既然王司徒都这么说了,那就六日后吧,勿要再让本相延期。”

    说完后,董卓对吕布道:“奉先,夜色已深,我们父子俩就不打扰他们几人的雅兴了。”

    说罢,董卓大笑而出。而吕布则是神情凝重地跟在他的身后。刚出司徒府大门,董卓转身对吕布道:“留下几百士兵日夜守护者司徒府,若有一点异常,及时来报。”

    吕布领命。

    却说董卓走后,王允两行老泪倾泻不止。黄琬安慰道:“事已至此,如此哭法也于事无补,都是我等连累了貂蝉姑娘。”

    王允捶胸顿足道:“是老夫害了自己的女儿呀!那董贼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杨瓒道:“事已至此,不如尽早行动,灭了那董贼。”

    郑公业道:“也罢,既然那董卓逼人太甚,我们索性先发制人,先要了这贼的烂命!”

    王允猛饮一杯酒,随后将酒杯一甩道:“不灭董贼,我王允誓不为人!”

    众人一愣,王允立即将众人聚在一起,如此如此地说了一番。众人会意,先后离去,只不过在他们离开王府的时候,身后多了几个监视他们的人而已。

    来到貂蝉的房前,王允轻轻地敲门道:“女儿呀,义父对不起你。”

    在房间中早就哭得梨花带雨的貂蝉听到王允的声音后,急忙打开门,扑到他怀里道:“义父,女儿不愿嫁给董贼!”

    王允安慰道:“女儿放心,老夫即使豁出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你嫁给那董贼的。老夫已经差人从府中的密道出去,分别给马夫和马腾送信,让他们速速来攻洛阳。而老夫和其他几位大臣已经安排了周密的内应之计,只要此事成功,那董贼必死。”为迷惑董贼,现在只能委屈女儿先答应这门婚事了。”

    貂蝉轻泣道:“来得及吗?武威离洛阳那么远。”

    “来得及!上次老夫从洛阳到武威日夜兼程,不到四天就赶到。现在马夫有六天的时间,必定可以赶来,况且只要马腾挥师洛阳,那董卓哪里还有心思大婚?”

    貂蝉颇为忐忑地道:“他会来吗?现在洛阳就是龙潭虎穴,董贼早对他恨之入骨,他来洛阳不是和送死无异吗?”

    王允摇了摇头道:“女儿呀,依老夫观察那马夫乃重情重义之人,而且身手极好,身边亦有几个高手,如果他们能够潜入洛阳,我们的胜算必定大大增加。古往今来的权谋战争都离不开一个要诀,那就是擒贼先擒王。以区区几万人对抗董贼的几十万人,我们的胜算微乎其微,但是若用巧计以数十人对付董卓一人,我们必胜无疑!”

    见王允充满信心,貂蝉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她道:“既然如此,那一切全凭义父做主。”

    有了董卓的这次逼婚事件,貂蝉觉得自己心中有一样东西似乎快速成长起来,她暗暗告诉自己,万一杀贼失败,她定要以身殉情。

    王允见貂蝉同意,便又如此如此地向貂蝉嘱咐了一番。

    远在武威的马夫此时正枕着花枕,手捧兵书,静静地躺在床上。而坐在桌子旁的云鹰正托着香腮,聚精会神地研究着摆在石面上的残局。当然这残局是马夫在魂穿前强迫自己记下来的,这时候倒是派上用场了。

    手里虽然拿着兵书,但是由于床上光线太暗,他连兵书上写的是什么字都不知道。

    云鹰又何尝不知道有一双色眯眯的眼睛一直在直勾勾地看着他。但她早已习以为常,此时也懒得去说他。

    就在马夫如痴如醉地欣赏着眼前这如梦里一般的仙女时,门外突然两声口哨响起。

    马夫身手利索,手一按,迅速下床,冲到门前。云鹰连忙道:“不必大惊小怪的,只是你的血驰已经找到了,大概两天后你可以让你和它团聚了。”

    马夫大惊,急忙走到云鹰身旁道:“此话当真?”

    云鹰抬头望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马夫笑道:“好!那我先行谢过了!见到血驰后,必当重谢。”

    云鹰摇了摇头道:“小事一桩,如果你要是想谢我的话,还是告诉我如何解开这残局吧。”

    马夫微笑着低下头,十分认真地盯着石面上的棋局看了好一会儿才抬头对云鹰道:“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残局该怎么解。”

    云鹰顿时大怒,抬起手就要打马夫,马夫此时竟像是鬼使神差的一样一把握住了她的玉手。

    两人对视五秒,马夫只觉有一股电流迅速穿过他的心间。云鹰红着脸将手一拽,快速地走到门前,抛下一句话:“明早不告诉我解法,你就死定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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