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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竞武大赛开始
与宋朝不同，大唐崇文尚武，特别是在大唐初及盛唐时候更是如此，这时候的读书人，不是后来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大多的人都会一些拳脚功夫，甚至骑射也不错。鼎鼎大名的诗人李白，年轻时候也是仗剑游天涯么。
不只读书人这样，朝中高官许多也是能文善武，放眼大唐一朝，最终出将入相者也不少。李靖、李世勣、侯君集、裴行俭等人是公认的文武两道都非常杰出的大唐名臣，他们也是大唐名将。
连长孙无忌这种没办法归到武将列中的名臣，也曾有提枪上马征战的记载。
大唐习武之风很浓，整体的国民身体素质都不错，也铸就了军力出众的大唐军队。
而边关地方，习武之风更浓，如今各州县官方举行竞武大赛，在民间激起了巨大的反响。不只肃州，大唐的其他州县都有类似的活动。其他州县竞武大唐的情况怎么样李晨并不知晓，但他清楚，肃州举办的竞武大赛，肯定非常热闹。据王方翼所讲，初步报名的习武之人已经有近五百人。
肃州毕竟才辖两县，总人口并没多少。
竞武大赛当天，也接受有兴趣参加人员的现场报名，因此最终有多少人会参加，谁也不知道。
因为参赛人员过多，这些报名者被分成几个组，肃州的多位官员分别主持比赛。
第一天是初赛，初赛将进行两天，初赛结束后，第三天还有统一进行的复赛，复赛才是决定最终名次的比赛。
因为武举还没开始，又是匆忙之间的下诏，竞武在赛并没有统一的章程，科目也是由各州的主官决定。肃州的竞武大赛共有三个科目，分别是步射、骑射和马上枪术。
取得名次者，如果想从军，可以成为低级军官。在竞武大赛中表现不错的人，凭这份荣耀也可以找到不错的饭碗。
因为最高荣耀可以从军获得低级军官的职位，许多寒门子弟，都非常珍惜这个机会，许多人赶了很多路，来参加这次竞武大赛。一时间，肃州城内外，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规模并不大的肃州城，从来没有这般热闹过，所有客栈都暴满，无论是住宿还是吃饭的价格，都比平时涨了不少。
竞武大赛当日，天刚翻白，肃州城内外，已经很热闹。
城门并没打开，那些住在城内的参赛者，没办法出城，他们只能聚集在城门处，等着城门打开。每个城门附近，都聚集着不少身穿武士服，牵着马，背着弓箭的少年郎。
守卫城门的军士全都是一副紧张的神色，在靠近城门外，都有一手执火把，另外一手拿刀明晃晃钢刀的，不让那些准备参加竞武大赛的人靠近城门。这些准备参加竞武大赛的少年郎，倒也没闹腾什么，他们很安静地等着，即使和身边人说话，也是压着声音，尽量不闹出大的动静。
那些没办法在城内找到住处，在城外胡乱找一睡觉地方的参赛者，倒是比住在城内的人更方便抵达校场。
举行竞武大赛的地方是在城东的校场，也就是李晨驯服烈马的那个军营校场。
很快天就放亮了，开门鼓响起来，城门先后打开，那些等候多时的参赛者，一窝蜂似的涌出城门。还好有军士维持秩序，不然出现踩踏都有可能。
太阳还没露出地平面的时候，东校场已经挤满了参加比赛的人，当然还有比比赛的人还要多的多的看热闹者。
肃州刺史王方翼也率手下的那些官员及肃州镇军的将领，一大早来到东校场，准备主持竞武大赛。
校场四周，已经竖起了很多箭靶，场地上还划着不少的红白线。
校场边上，都有手持长枪、腰挎战刀的军士站着，将看热闹的人拦在场地外面。
那些登记在册的报名者，分别在属于自己的考试场地边集合。
第一项比赛是步射，每个人各五支箭，射程约五十步，以射中箭靶环数统计名次。
步射成绩加骑射成绩再加马上枪术，得出每个参赛者的总成绩，最后一百名优胜者有资格参加最后的复赛，前二十名将获得名次及各种待遇。
官方提供弓箭，但也可自带，弓的规格至少要五斗以上，没有上限，这也算是考校臂力的一个规定，如果连五斗弓都拉不开，或者用五斗弓都射不到五十步外的箭靶上，那也没必要进行后面的比赛。
“咚!咚!咚!”战鼓声已经敲响，竞开大赛马上就要开始。
在竞武大赛开始前，肃州刺史作为地方的最高行政长官，站到校场的检阅台上，用慷慨激昂的话向参赛者及围观者讲述了一番今次竞武大赛的意义，还有优胜者将获得的待遇。
李晨和娑葛、乌珠一大早也已经跟着王方翼来到了校场，李晨当然要参加比赛，伤情恢复的差不多的乌珠也向王方翼提出了要求，想上去试试，王方翼自然同意。
只不过他们并不需要报名获得资格，可以直接参加最后的决赛。
李晨并不计较名次，王方翼也不要李晨去争第一，他只希望李晨能上去表扬几下，推动比赛场地间的气氛，让那些参赛者情绪狂热起来。
如果比赛过程中气氛热烈，那就是一种成功，即使最终获得名将的参赛者并没有特别出众者，那至少可以让那些习武之人对明年的比赛充满了期望。
在一大通激烈的鼓点声中，竞武大赛正式开始。比赛共分十个组，训练场上竖起了十个箭靶，第一批参加比试的少年郎在数千人的目光注视下，走上比赛场。他们在军士的指引下，在射击线上站定。
在尖利的哨声中，比赛正式开始。
可能是因为紧张，第一批参加比赛的少年武士，步射成绩并不是非常出色，其中有一名少年人，竟然连续三箭脱靶。五箭全射中靶心者，一个人都没有。
他们的表现也直接影响了第二批参赛者，第二批参赛者成绩也都很差，没有一人全中靶心的。
这成绩让王方翼皱起了眉头，他知道这不一定是参赛者实际的水平很差，那些人原本箭术应该都可以，只不过因为紧张，临场发挥不好，所以射击成绩才这么差。
当下他对身边一位自己的护卫低语了几句，那名牛高马大的护卫听令后，马上快步跑到了。
很快，那名换了一身寻常衣裳的护卫，就出现在第四批参赛者列队中。
第三批参赛者成绩比前面两批稍微好了一点，但也没有全中靶心的。
第四批参赛者的比赛开始了。
那名王方翼的护卫，搭弓引箭，快速射击，结果五箭全中靶心，顿时引来满堂的喝采。他射完后，非常高兴地举弓向轰击的人群示意，并对身边两名还没来得及射击的参赛者表示了鼓励。
“王刺史的护卫箭术还是不错，心理素质也很不错!”与乌珠坐在一起，很有兴致看着场地上比赛情况的李晨，也悄声对乌珠说了一句：“我也相信王刺史的箭术很不错，希望今天或者明天，他也能上场表现了一番。”
“我倒是很想看你的表演!”今天精心打扮了一番，穿着一身大红紧身袍衣的乌珠，横了李晨一眼，娇声说道：“不过今天我要上场与这些人比试一番，让你见识一下女人的射击也有很不错的，省得你老是看不起女人。”
“我没看轻你啊!”李晨一副冤枉的神色，“我只是不想和你当众比试，以免我们两个人都损了脸面，我们可以私下比!”
“那说好了，我们找机会私下比试一番!”乌珠脸上终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李晨也只是笑笑。他这副样子，又惹的乌珠不满意了，不过她只是娇哼了一番，并没说什么。
两个人小声说了几句后，又把目光投向比赛场。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这名护卫的出色表现，给予了其他参赛者以巨大的鼓励，第四批参赛者中终于又有另外一个人五箭全部射中了靶心。
全场欢呼场再次响亮，王方翼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比赛继续进行，很快乌珠就按耐不住自己的表现欲+望，在第八轮比赛过后，叫嚷着要上场表现一番。她是想让李晨好好看一下她的骑箭水平，看场上那些参赛人员的表现，她觉得自己比他们强多了，此时候上去表演一下，肯定会让李晨吃惊。
她的要求，得到了王方翼的许可，王方翼也马上让人领着乌珠上场。
“臭家伙，一会好好看一下我的射箭，哼，省得你一直小看人!”乌珠离开之前，又对李晨耳语了一句，语气中非常不满意。
李晨只得以一个尴尬的话来回应乌珠的挑衅。
“我阿妹和你说了什么？”一边的娑葛很好奇地来问了。
“她让我好好看一下她的射箭，会让我刮目相看的!”
“乌珠的射箭，本来就非常不错，除了力气小一点，其他方面，连我都不如他!”娑葛说话间有点黯然。
李晨也没说什么，眼睛追随着那个火红色的身影。
很快，乌珠就被军士带到射击场上，站在射击线上，准备射箭!
第十七章 露一手
乌珠一身火红色的袍服本就非常引人注目，再加上又是个胡族女子，她一走上场，就吸引了全场的目光，许多人马上对她评头论足。围观者都在议论这个胡女是什么人，怎么会来参加竞武大赛。还有一些人在评价乌珠的容貌与身材，一些人说的还非常猥琐。
乌珠的出场，成功地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与她同组比试的另外九名选手，自动被人忽略了。连那些维持秩序，及监看选手比赛情况的军士，目光也全都落到乌珠身上。
乌珠已经习惯了被成千上万的人注视，她坦然地迎着这些多人的目光，走到射击靶位上，要了一张一石弓，准备射箭。
用一石弓在男子中很普遍，像李晨这样臂力很大的人，可以拉起两石以上，甚至三石左右的弓，并且射击精度也不会差。但在女人中，能拉开一石弓，已经是很不错了，至少能和一般男子相比。
可以开始射击的哨场响起，乌珠举起了弓。她如刚才那名王方翼的护卫一样，几乎没什么瞄准，“嗖嗖”连续五箭接连射出。
射击结果并没什么出乎意料，五箭全中靶心，顿时全场响起惊天动地的叫好声。
这个胡女，长的不是一般的好看，想不到射箭也是这般出色，那些轻狂的少年郎，一阵接一阵地尖叫起来。娑葛也站起了身，一个劲地挥舞着手臂，为自己的妹妹助威叫好。
乌珠很得意，举起弓，向全场示意，还故意朝李晨所坐这个方向挥舞了几下，仿佛示威一样。
看到乌珠这副样子，李晨忍不住笑了笑。这个小妮子，真的还是挺可爱的，他又想到了昨天的事，粗暴亲吻她的时候，那副不知所措的样子。都说胡人女子开放，但李晨以他那非常丰富的泡妞经验却能感觉的出来，这个小妮子，没有任何感情方面的经验，连亲吻都不会。
乌珠在收获了满堂喝彩后，非常得意地跑回到场地中间，不顾别人的侧目，喘着粗气在李晨身边坐定后，很得意地问：“李晨，你觉得我的射箭水平如何？”
“挺不错的，”李晨由衷地称赞，“你在步射方面比今天参加竞武大赛的大部分武士都强，相信在骑射方面也比他们强。”
得了李晨的表扬，刚刚收获了万人敬仰的乌珠更是得意，娇哼一声后，道：“李晨，那也就是说，我有资格和你比武了？”
没想到这个女人又提这样的要求，李晨一阵头大，只得含糊说道：“等这次竞武大赛结束后再说吧，先看比赛。”
“额……好吧!”原本还想和李晨说点什么的乌珠，只得闭了嘴，撅着可爱的小嘴观看比赛了。
可能是王方翼那名护卫和乌珠的表现起了示范效应，也可能刚开始时候出场的那些参赛者水平差了一点，或者受到寒冷的影响，开始时候的那些选手表现都不太好，接下来的比赛比开始时候精彩多了，时不时有人发挥出色，五箭都射中靶心。比赛场地间喝彩场此起彼伏。后来有多名五箭全部中靶心的参赛者，依李晨吩咐，报名参加了竞武大寒的王单和吴羽，都是五箭全部中靶心。
步射的初试上午就结束了，下午开始骑射比试。
骑射比试分五个组进行，依然是每人五支箭，距离五十以上，可以由选手自由选择射击距离，但最小距离是五十步。
今天的天气不错，早上的气温虽然很低，但在灿烂的阳光照射下，中午时候变得很暖和，无论是参加比赛，还是观看的人都觉得舒服多了。
只不过参加下午骑射比赛的人比上午时候少了很多，主要原因是因为早上许多人参加步射比赛后，自觉表现太差，根本不可能取得名次，与其到比赛场上丢脸，还不如主动放弃。
骑射比步射难度大多了，如果想取得好成绩，不只要选手箭术好，骑术也要非常出色。
许多步射表现不好的人，主动放弃了骑射，也是很好理解的。
参加比赛人员的骑射水平，当然是比不上步射，在五轮过后，还没有一个人能将五支箭都射中靶心。看这情况，乌珠坐不住了，她对李晨咬着耳朵说道：“喂，姓李的，你不是要上场表现一番呢？小女子还想看一下你的精彩表现呢!”
“急什么啊？”李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坐在这里看他们比试，不也是挺舒服的吗？又省力气!”
“哼，你不去，那我先去!”乌珠说着，也不理会李晨，顾自起了身，大步离去。
李晨只得摇头苦笑。
不一会儿间，一骑白马骑着一个衣着鲜艳的胡族女人飞驰入场，不用说也知道，那是乌珠准备上场了。因为乌珠是大唐的贵客，王方翼特许她想参加比赛的话，可以随时插入比赛序列中去。主持比赛的肃州司马，在乌珠跑过来向他提要求的时候，也马上应允，让她先上场比赛。
乌珠在得到示意，可以开始比试后，驱着自己的大白马，飞跑入场，在距离靶位大概六十步左右，她射出了第一箭。这一箭正中靶心，顿时引来满堂的喝彩。乌珠骑着大白马出场的时候，其矫健的身姿已经引来了许多人的尖叫和喝彩。她第一箭表现的优秀，越加让人兴奋，叫好声盖过了马蹄声。
其他几组的参赛人员，受到了乌珠出场的干扰，只得暂时先停止比赛。乌珠也是太吸引人了，她出场后，原本在场试的那些人，注意力被分散，叫他们现在继续演习骑射，水平也不能完全发挥出来。
乌珠当然听到了全场的喝彩，她清楚所有人都在关注着她，越加的得意，后面三箭接连射中靶心。
这是已经参加骑射比赛的选手里面成绩最好的，在乌珠之前，只有一名选手连续三箭射中靶心。
乌珠最后一箭在策马跑了半圈后稳稳地射出，也不知道是因为她力气消耗太多还是其他原因，这一箭稍稍偏离了中心圈。不过这成绩是所有已经比赛的选手里面最好的，结束比赛的乌珠，再次引来了满堂的喝彩。
她非常得意地骑马绕比赛场跑了一圈，还在奔跑途中，特意表现了几手不俗的骑术，惹的围观的那些少年人，一个劲地尖叫。
“李公子，我妹妹表现不错吧？”坐在距离李晨不远处的娑葛也非常得意，但又马上想到了李晨那天时候的表现，赶紧说明了一句：“我知道你骑射水平肯定比她出色，但她一个女子能有这样的表现，已经挺让人意外了，你说是不是？”
其实娑葛还想说，大唐普通武士的骑射水平比突厥人差了不少，只不过他见识到过李晨那高超的箭术水平，这话还是吞了回去。
李晨呵呵笑着附和了一句：“你说的不错，乌珠的骑射水平确实不错，相信你们兄妹的骑射水平都挺不错!”
“李公子，乌珠这么想见识一下你的骑射，你也上场露一手吧？相信王刺史也希望你上场与其他武士比试一下!”其实娑葛还有一层意思没有表达，那就是乌珠一个突厥女子表现这么出色，力压大唐武士，要是没有人在骑射水平上超过她，那王方翼脸上也是无关。
李晨还来不及回答，一名王方翼的随从匆匆上前，对李晨耳语了几句。
李晨只得点点头，表示他知道王方翼的意思了。
这时候，洋洋得意的乌珠，带着一身汗水回来了。
“乌珠，真没想到你骑射这么出色，让人惊叹!”李晨由衷地称赞了一句，不待乌珠问什么，先一步说道：“乌珠，我也准备上场与其他武士比试一下骑射水平，你一会就好好看一下，看看我们两个人的骑射水平，到底是谁出色。”
乌珠一定，更加的兴奋，“好啊，那我一会就好好欣赏一下你的骑射水平。”
李晨也没说什么，站起了身，冲往向他看过来的王方翼拱手作了礼，就跟随一名刺史府的官员匆匆而去。
不一会儿间，李晨就骑着他的追风，出现在了校场上，而这时候，根据王方翼的吩咐，场中的比赛全部停止了。
这情况让所有参赛及观看的人很不解，弄不清楚什么情况。
没有人解释这是为什么，李晨也没说什么，他驱马进场后，也就直接开始骑射表演。
因为骑射需要的场地比步射大的多，因此诺大的场地上只有五个比赛通道，每个靶位之间的距离大概在五十步，约七十米左右。
李晨在冲进场上后，已经加快了速度，追风瞬间就把速度提到飞快。
距离第一个靶位的横向距离大概在八十步左右，在追风策马飞跑中，李晨搞下自己所带那张两石弓，从箭壶中取了箭，略略瞄准，引弓便射。第一支箭射出后，他只是大概看了一下箭矢的飞行轨迹，马上就取了第二支箭，几乎没瞄准就射了出去。
两支箭一前一后地朝第一个靶位飞去，在场上许多人惊讶的叫声中，两支箭先后射中一位靶位的靶心部位，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如此出色的表现，顿时引来了满场的喝彩，那声音与刚才乌珠骑射表演时候有的一比……
第十八章 精彩表现
李晨并没去看前面两支箭的成绩，他非常自信。以前在老和尚的监督下，一百步外，马儿和刚才相似的奔跑速度情况下，他射上一百支箭，每支箭都能射中靶心。今天他的情绪并没起伏，箭射出去时候的感觉非常好，射击结果怎么都不会差，那满场的叫好声已经足够说明情况了。奔跑中，第三、第四支箭几乎几时射出去，身下“追风”的奔跑速度在加快，李晨射的速度也在加快，在跑过五个靶位的时候，他已经将十支箭射出。
他与其他选手不同，带有表演性质的他，所取的箭壶中有二十支箭。没有任何的意外，所有十支箭都射中了靶心，每个靶位两支箭，全都紧紧地贴在一起，几乎没有一丁点距离。
全场暴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叫好声，声音的分贝已经远远超过了刚才乌珠骑射表演时候。
李晨的骑射表演，完暴此前的任何一位选手，包括乌珠这个美丽的胡女。
李晨的表演还在继续，他在快速策马奔到场上尽头后，勒住坐骑，以一个高难度的、几乎一百八十度的调头动作，转过了马身。
大白马如此神骏，李晨的骑术这般出色，场间的叫好声再度响了起来。
李晨在加快了速度后，从箭壶中取了三支箭，以一个连珠发，快速地将三支箭连续射出，中间几乎没有停顿。三支箭全都朝着同一个箭靶而去。在场间观众的大声叫好中，三支箭全都落在靶心上，与先一轮的两支箭，紧密地挨在一起，远远看去五支箭变成了一根粗木杆。
在往下一个靶位飞奔的时候，李晨整个人往后仰躺在马背上，以这样的姿势射出了一箭。
依然没有任何的意外，此箭还是正中靶心，而且力道同样很大，箭入靶位很深，箭尾颤动很厉害。
场上再次暴发出惊天动地的叫好声，已经有很多人在议论，骑射水平这样出色的人，会是何方神圣。当然已经有人将这个表现出色的家伙，与前些日子那个凭一个人之力解救了突骑施使团的英雄少年郎联系在了一起。
尖叫的人中，当然有乌珠。
乌珠当然知道李晨的骑射水平非常出色，那天解救落难的他们时候，已经有过表现了，但今天这般出色的表现还是让她意外。她的表现与李晨的相比，那是差的太多了。“哼，臭家伙，原本看不起我，不屑与我比试。不过你还是有骄傲的资本的。”
李晨当然不知道乌珠在腹诽他，他现在的心思全部在骑射表演上。
在一个仰躺的高难度动作将箭射中靶心后，他再次玩起了花样，整个人从马鞍上移开，以一条腿勾住马鞍，另外一条腿挂住马镫。这样整个人就侧身在追风的一侧。他这样的动作，当然引来了全场的惊呼。就在全场的惊呼声中，他弦上的箭已经高速射出。
这箭依然没有任何悬念地射中了靶心。
他以这样的方式，接连射出了三箭，这三支箭，每箭都是正中靶心。
全场暴发出惊天动地的喝彩声，震的场间策马奔驰的李晨耳膜都嗡嗡作响。
这时候，李晨已经坐正身体，这伸手将最后四支箭全部取出，将三支箭喝在嘴巴里，飞速地射出了另外一支箭。随后几乎没有任何停留，取下咬在嘴巴里的另外一支箭后，以更大的力度射出。
一先一后两支射出的箭，高速飞行中慢慢接近，终于在快接近箭靶的时候，后面一支箭追上了前面一支箭，在前面一支箭射中箭靶靶心的时候，后面一支箭触碰到了前面那支箭的箭尾，在所有人的惊呼声中，后面这支箭，竟然将前面那支箭射裂，整个箭身直接插到前面那支箭的正中间。
这下连王方翼都忍不住站起来大声叫好。
李晨这表现太出色，太精彩了。寻常人要在马儿快速奔跑中射中靶心，难度都挺大。而李晨不但快速将两支箭都射中靶心，而且后面一支箭与前面一支箭的飞行轨迹完全相同，最终后面一支箭，直接射到前面一支箭身上，高速飞带所带来的巨大动能，直接将前面那支箭破开。
这是要何等高超的射击技术才能做到啊!
王方翼自觉他根本没这个可能，可以说，李晨在骑射上的水平，比他这个沙场老将还要出色很多。
李晨的精彩表演依然没结束，最后两支箭，他依然如刚才的手法射出。
不过射击的结果却并没有重复前面这两箭，最后这两箭一先一后高速飞行中，在未落到靶位上的时候，后面那支箭就追上了前面那支箭。后面那支箭的巨大的动能，同样将前面那支箭的箭簇射裂，只不过因为两支箭都在飞行之中，后面那支箭没能将前面那支箭整个箭身射穿裂。
后一支箭将前面那支箭的箭簇射裂后，两支前没能再落到靶位上，而是在靶位之前就落地。
不过没落到靶位上，已经丝毫不影响李晨的成绩，他的射击技术，已经让人非常惊叹，场间响起如雷般的掌声和惊叫声。
李晨分明看到，看台上那个穿红衣服的胡人女子，在那里又蹦又跳地欢呼。
结束了骑射表演的李晨，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举起手中的弓，向全场致意，并驱马再跑场一圈，这才离开场地。
他人虽然离开场地，但刚才的精彩表演已经折服了场上所有的人，包括王方翼。“此子箭术真的非常精湛，至少我远远不能及，也不知道是怎么练出来的!”王方翼在那里喃喃自语。
校练场上的气氛顿然活跃，喧闹声此起不断。
李晨的精湛箭术表演也让后面那些参加比赛的武士们大受鼓舞，有这么厉害的箭手在前面表演了，他们也不需要再顾忌什么，射的差也不丢脸，只要用心去比就行了。
在李晨表演过后不久，依他吩咐上场的王单和吴羽，也上场比试。
他们两人的箭术也是非常不错，但和李晨比起来，还是差了一些。
李晨让他们两人在自己后面出场比试，其实就是想让自己的表演将他们的光彩遮住。如果让他们先比试骑射，这两个小子的出色表现，一定会让全场震惊。
有他在先，这两人的表现没他出色，自然也就不会太吸引注目了。李晨是担心这两人的表现太出色，引起了王方翼的注意，让这位肃州刺史生出招揽之心，那就弄巧成拙了。
王单和吴羽的骑射表演还是有所保留，没将全部水平发挥出来，不过他们有所保留的表现，也已经非常出色，比其他武士都要厉害多了。
骑射比试在太阳快下山的时候结束，如果李晨成绩不计，那骑射成绩最好的就是王单和吴羽。
他们也自然成了许多人关注的焦点，李晨也“顺理成章”地走过去，和这两个人套近乎，相互表示仰慕之意。李晨也邀请两人，一起到酒店喝酒，王单和吴羽也在“客气”一番后，接受了邀请。
一天下来，王方翼也乏了，还有一些公务要处置，先一步回刺史府，他吩咐李晨，等晚上迟些，过去找他，聊聊今天的竞武大赛的事。
李晨自然答应，让王单和吴羽也在王方翼面前再次露脸，并说三个人惺惺相惜，一道喝酒去了。
王方翼自然没意见，笑笑走了。
娑葛也坐马车回刺史府，不过一直跟在李晨身边，对李晨的表现非常满意的乌珠，也跟了来。
“晓阳，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喝酒!”乌珠一副娇态，似乎一点也不介意在另外两个陌生男子面前表露她和李晨关系的不简单。
一个胡女，对自家公子表示这般亲昵，王单和吴羽非常惊叹，但李晨没有特别的表示，他们也不好问。四个人一道去了邻近刺史府的一家酒楼，一道用晚饭。
有乌珠在，一些私下的话也不要说，几人间也装作此前不认识，说着一些客套的话。
在王单和吴羽这两个陌生人面前，乌珠丝毫不掩饰她对李晨的好感，一个劲地称赞李晨的勇武，说她从来没见到过像李晨这般出色箭术的武士。李晨也只得把乌珠的情况对王单、吴羽说了一下，也暗地里提醒这两个手下，别乱七八糟想，一些事以后再说。
王单和吴羽也明白李晨的话中意思，并没表示什么。他们当着乌珠的面，表示他们准备前往长安，想去长安闯一番事业，他们在称赞李晨武艺出众的同时，也勉励李晨，有这般身手，不去长安露一下脸，那也太浪费了。他们给了李晨建议，让王刺史举荐一下，那样很可能到了长安后，就有机会了。
李晨当然心动，表示他正想去长安，只不过一路行来，都是孤单一人。王单和吴羽马上向李晨发出邀请，让李晨跟他们一起走，可以相互照应。李晨并没马上答应，表示他要回去考虑一下。
四人酒足饭饱，相约明天骑术比试时候再切磋一下武艺后，也就各自回去休息。
在回去的路上，跟在李晨身边的乌珠，轻轻地问了一句：“李晨，你打算和他们两人一起走，不等我们了吗？”
第十九章 你早些去长安吧
乌珠心思的敏感让李晨有点小小的吃惊，但他并没明确的答应，只说等明天的竞武大赛结束后，再考虑这件事。当然李晨也隐约说了，如今青海形势紧张，大唐与吐蕃之间的战事随时有可能发生，天又将寒了，耽搁在路上，确实不是件好事情。乌珠听了，有点黯然，但并没说什么。
回到刺史府后，乌珠也就回去洗浴，准备早点休息，而李晨也要去找王方翼说事。
乌珠在与李晨告别房的时候，一副情意绵绵，难舍难分的样子，她轻声对李晨说，明天她还想看看他的马上枪术表演，希望李晨能满足她的愿意。
李晨也自然答应，冲乌珠笑笑后，去找王方翼说事了。
王方翼还未处完所有公务事，但在听到下人禀报后，马上让李晨进去了。
“晓阳，请坐，稍等一会，我马上就好!”王方翼显得很亲切，连对李晨的称呼都改了，以李晨的字“晓阳”唤之。
“王刺史，你先忙!”李晨说了句客套话后，也就在一边坐下，端起下人送的茶，慢慢品尝起来。
王方翼也很快就处理完所余地事，移步到李晨身边坐了下来。
“晓阳，今天你表现非常不错，你的骑射水平真的很出色，某自叹不如!”王方翼呵呵笑着感慨，“你若从军，肯定是一员虎将，有万夫不当之勇。某今日想问你，你是否曾立志从军？如果你想从军入伍，某会给你机会，你愿意的话，可以到肃州边军中来。”
李晨想不到王方翼这么直接，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
还好，王方翼又跟着来了一句：“不过我知道，你是准备去往长安，想在长安谋一差事，所以不会考虑加入边军序列中，对吗？”
“确实是这样!”李晨略略有点不好意思，“师父临终前，嘱咐了我一些事，让我去长安。他也希望我能到长安闯出点名堂来，不要辜负了他多年的心血培养。所以，我只能让王刺史失望，不能现在就入伍从军，保家卫国了。”
“这并没什么好奇怪，”王方翼摆手笑笑，示意李晨不要纠结什么，“你文武双才，让你从军，戍边守卫，也太浪费人才了。某已经写好了举荐信，今日就交给你，你什么时候去长安，可以持此信，去面见吏部裴侍郎，相信他会礼等你的。”
王方翼所说，从案前拿过一封信，交给了李晨。他又告诉李晨，他在另外写给裴行俭的信中，已经将情况说了一下。
“晓阳，我认为，你不必等突骑施使团一起走，你先一步启程，去长安，或许裴侍郎已经在翘首期盼你去拜访他了!”在李晨接过信后，王方翼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王方翼在写给裴行俭的信中，已经详细介绍了李晨这个人，说此少年郎可堪大用，加以栽培，或许又是一个李药师或者徐茂公般的人物。他希望裴行俭能好好评鉴一下此子，给予其一些提携。
王方翼和裴行俭都是爱才之人，他们也是甘愿当伯乐的人，那些看上去聪慧有潜质者，他们当然不会轻易放弃，会给予一定程度的关注。
这关注程度，或许很让人吃惊。
李晨没想到王方翼竟然让他早些去长安，不必等突骑施使团，这让他挺意外，当然也挺欣喜，只觉得一件原本有些难办的事，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不过他并没马上表态，而是很圆滑地回了句：“非常感谢王刺史的垂爱，小子不胜感激。我回去后，也会好生想一下，如果可以，会尽早启程去长安。其实，如果没有这几天的意外，现在我可能已经抵达甘州了。呵呵!”
“那是我耽搁了你的行程，”王方翼也跟着呵呵笑了两下，又马上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你抵长安后，可以持某的信，去找裴侍郎，你可以与他说说青海之事，毕竟他曾到青海领军，要是再有战事发生，说不定他依然会再回到青海。一些事，与他说，或许再有用!”
其实有一点王方翼不能和李晨说，那就是现在安西境内并不平静，朝堂上已经传出声音，准备让他去任检校安西都护。这是裴行俭推荐的，想必朝廷会批准。
离开肃州，前往安西，虽然与吐蕃人依然会接触，甚至会交手，但青海的战事，将与他远离，他位被他尊为师长的侍部侍郎，比他更希望得到更多关于青海的消息，愿意与人讨论更多的青海战况。
李晨在青海之事上有着与众不同的观点，许多观点让他惊叹，他希望李晨能早点去长安，和裴行俭有多一些的交流。很可能，这两个人之间的交流，能给大唐带来一些意外的惊喜。
王方翼有点高看李晨，但他坚信，他并没看错这个少年郎。他与裴行俭一样，曾研习一些“占卜”之术，对冥冥之中许多没办法用理由解释清楚的事，还是比较相信的，李晨这个他没办法弄清楚来历的少年人，说不定能给大唐带来巨大的变数。
为何会这样认定，王方翼当然讲不出理由，只不过是一种本能般的预感。
两人又说了一些事，王方翼告诉李晨，明天的竞武大赛，他希望能见识到李晨的枪术表演，而且他也想与李晨在校场上较量一番。
李晨客套了两句，也接受了下来。
第二天，竞武大赛初赛继续进行。
步射所需时间少，一个上午就完了，而步射比赛结束后，有近半的人放弃了参加骑射，骑射在天将黑之时也全部结束。
报名参加初赛的武士共有五百七十名，实际参加的有五百三十二名。有这个参加人员数，王方翼也是挺意外，他觉得这次仓促间筹办的竞武大赛影响力还是挺大的。但没想到的是，步射结束后，下午的骑射参加者只有两百六十人了。
骑射也是一次筛选，比赛结束后，最终继续参加比赛的人员只有一百九十人。没有继续参加比赛的一些人是因为表现差被淘汰，当然更多的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主动放弃了继续参赛。过半的人因为各种原因没办法继续参加后面的骑射比赛及马上枪术，这让王方翼有点郁闷。
他是希望将声势弄的更大一点，即使比赛日子延期几天都没关系。不过后续比赛中参加的人数虽然比预期的少了，但比赛间气氛的热烈程度比他预料的要好，特别是乌珠和李晨上场表演后，将气氛推到极致，这让他挺有成就感。
马上枪术因为所费时间要长一些，最终结束的时候，已经一整天过去了。
原本打算第二天下午进行的复赛，只能放到第三天进行。
第二天的马上枪术表演中，李晨并未参加，王单和吴羽倒是上场表现了一番。可以说，所有参加比赛的人员里面，就数他们的枪术最厉害。
包括王方翼在内的肃州官员及大部观众，也都注意到了这两个表现极好的武士身上，王方翼也在打探这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武士的情况。
“王刺史，待有机会，我寻这两个人较量一番!”李晨也趁王方翼说起这两个人情况时候，插嘴了一句。王方翼笑笑，点点头算是认可了。
比赛的第三天，天气变差了，一改前两天的晴好，太阳躲了起来，北风刮的比较大。
这种天气下，进行骑射和步射考校，更能彰显武士的实力。
能克服大风的影响，精确命中目标，这样的武力射箭水平才是真正的精湛，在战场上也能更好生存下来，给予敌人以杀伤。毕竟打仗的时候，不会说天气差，战争就不会发生的。
依王方翼的吩咐，李晨在最后一个上场，压轴表演，为整个竞武大赛划一个圆满的结局。李晨也只能接受安排，很无聊地坐在看台上，与乌珠兄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因为预赛成绩分别排在第一和第二，王单和吴羽是最后出场比赛。
竞武大赛共三个科目，步射、骑射以外的那个比赛项目虽然说是“马上枪术”，但参赛的选手可以自选武器，槊、枪、棍等长武器都可以。
为了不让别人看出异端，马上枪术比赛，王单选用的是长槊，吴羽是长枪。
他们到底实力出众，在复赛中，克服了大风的影响，步射和骑射都取得了非常优异的成绩。王单步射全部满环，骑射也只有一支箭没有落在靶心。吴羽的成绩比王单稍稍差了一天，他骑射成绩两箭没落在靶心。
因为大风的影响，没有一名选手骑射是全部满环的，不过像王单、吴羽这样的优秀选手的表现，还是惹得了满堂喝彩。
两人的马上枪术也很不错，眼花缭乱的变化，行水流水般的出击技术，让观看的人全都为之振奋，一直习武的王方翼也是自叹不如。
除了李晨，所有参赛选手中，他们两人的成绩最为优秀，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王方翼非常期待李晨最后的表演，能给他及全场观众带来更多的惊喜。
比赛全部结束，但并没有马上宣布最终成绩，在王方翼的示意下，李晨上场。
他从武器架上取了一杠枪，然后潇洒地上了马，驱着“追风”缓缓地走进场地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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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叹为观止
李晨进场后，挂了枪，摘下挂在肩膀上的弓，准备再来一次骑射表演。上次他的骑射表演让全场惊诧，今天起风了，对骑射影响很大，几乎所有的人都想看看，这位初赛时候表现神勇的年轻武士，能否在大风中射出满堂红。
在全场数千人的目光注视中，李晨很潇洒地摘弓搭箭，略略瞄准后很自信地射出了第一箭。
几乎没什么停顿，后面几箭就连续射出。
在校场内数千人的注目及惊讶中，李晨连续射出的箭，全部正中靶心。
这次他没有再玩什么花样，也没让追风跑的飞快，毕竟风挺大，对箭矢的飞行轨迹有影响，要想结果完美，只能稳一点。
成为所有参加竞武大赛选手中唯一一个在复赛中射出全部满环成绩的人，李晨的表现换来了全场惊天动地的叫好喝彩声。
李晨挂了弓，抱拳向全场示意后，再摘枪，准备枪术的表演。在李晨摘了枪后，全场的叫好喝彩声全都停了下来，几乎所有人都屏息静气，期待接下来能看到更多让他们惊叹的招式。
持枪再向全场致意后，李晨的表演开始。
李晨舞枪的动作非常快，瞬间就将所有人的心提了起来，追风也按他的指令在快速奔跑，一时间校场上尘土飞扬，让人有一种遮天蔽日的感觉，甚至让人感觉到杀气扑面而来。
李晨的精彩表现顿时唤来了全场的叫好声，而他使招的动作越来越快，连擅长马上骑射的王方翼及肃州镇军的几名武将都看不清他使枪的动作了。
而叫好声随着李晨舞枪的动作而越来越响亮，许多喜武之人，看的如痴如醉。
当然叫的最响的还是乌珠，她都快把喉咙喊哑了。
在看了李晨的表现后，她不由的叹服，自己武艺与这个可恶的男人相比，实在是相差的太远了。
最终李晨以一个腾空而起，持枪横扫了三百六十度，再跃身马背上结束了自己的枪术表演。
全场的叫好声也马上疯狂起来，连在场地中间的李晨都感觉到耳膜嗡嗡作响。
比赛结束，李晨并未离场。而这时候，另外一骑飞奔进场，在李晨身边勒马站定，却是王单。
王单抱拳向李晨说了一番敬仰的话后，当众提出了想与李晨一较高下的意思，并恳请肃州刺史王方翼同意。王方翼马上答应了王单的挑战要求。
王方翼的答应，也再次点燃了全场观众的热情。
李晨并没有休息，而是马上就与王单比试。
刚才的表演，并没耗费他太多的体力，因为毕竟不是生死的拼杀。
两人相对几步的距离站定，相互持枪致意后，各自退后几步。
王单大喝一声，在李晨还没开始动作的时候，就出击了。
王单和吴羽出去执行任务有三个多月，这三个多月以来，他们并没有好好的训练。以前时候，他们出去办事，也都要暂时中止训练。李晨和他们不一样，几乎没有中止训练的时候。每次执行任务归来，王单和吴羽都能发现李晨的武艺又进了一步。
这次归来，王单也相信李晨的身手肯定再进一步了。以往时候，他和吴羽、李凡三个人联手，也只是勉强与李晨打个平手。现在说不定合三人之力，也是打不败李晨。
在交手开始后，王单丝毫不担心自己会伤害到李晨，他拼全力朝李晨冲杀了。
两人都是知根知底，在王单挥舞着马槊朝他冲过来的时候，李晨也大喝一声，迎了上去。他出招的动作远比王单快，在王单马槊还没扫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手中的长枪，已经刺向了王单的面门。速度和落点让非常熟悉李晨身手的王单都不禁吃了一惊，赶紧举起手中的长槊抵挡。
但李晨马上变招，长枪直往王单的腋下而来，王单只得再阻挡。
原本是想来一招先发制人的凌厉攻势，但依然如以往较量一样，王单吃不住李晨的快速变招，很快就手忙脚乱了。他只能借着马势，跑开一段，以此化解李晨的连续攻击。
两人各自跑开了段距离后，李晨率先调转马头开始攻击，远比王单的反应速度快。
这下王单更加的手忙脚乱，结果挨了一记李晨长枪的拍击，差点将他拍下马来。
所有观看比赛的人都已经明白，王单在马上枪术方面，比李晨要差的远。
但就在所有人都认为王单很快就会认输的时候，又一骑出场在校场上。
却是吴羽跑了出来。
这时王单好不容易摆脱李晨的连续攻击，拍马逃到一边，在那里大口地喘着气。
见吴羽跑出来，王单也马上顺势表示，自己在武艺上远不如李晨，今天的比赛认输。而吴羽则表示，他希望能与王单一道联手，与李晨较量一番。
心下大喜，对李晨进一步刮目相看的王方翼，当然应允，他也想看看李晨的身手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能不能抵挡住王单和吴羽这两个在竞武大赛上表现最好的选手联手的攻击。
如果李晨能击败吴羽和王单的联手攻击，那他对李晨的身手也有进一步的了解。
王方翼同意三人打斗人，比武也马上开始。
三人之间，较量过许多次，王单和吴羽都清楚，只凭他们两个人合力，肯定没办法击败李晨。因此他们也没什么顾忌，一开始就使上了全力。
而李晨没有刻意去躲避两人的联合攻击，而是主动迎了上去，以自己非常快速的攻击变被动为主动，准备尽快把握比赛中的主动权。
一招非常狠毒的刺杀，差点刺中了王单拿长槊的手臂，王单只能硬着头皮挥舞着长槊抵挡，长枪与长槊相碰撞，发出让人牙齿打颤的沉闷声音。王单手中的长槊差点被李晨磕飞，吓了他一跳。
没想到几个月未见，李晨的力道又增加了一些。
王单和吴羽都是不曾想到，正是那天解救突骑施使团的英勇表现，让李晨的自信心进一步增强，他在出招动作上更加的自信、果断，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再加上这两位同伴的能力他清楚，因此没有任何的担心和顾忌。
反正今天三个人的比试是演戏一般，能演的逼真就尽量逼真。
围观的人，包括王方翼起初都认为，合王单和吴羽之力，肯定能将李晨击败，怎么说，王单和吴羽在刚才的骑射及马上枪术表演中表现非常不错。
但较量的结果却很意外，在相持了一阵，大概一刻钟后，气喘吁吁的王单和吴羽，再也吃不消李晨的疯狂攻击，他们手中的武器被李晨击落，身手相对差一点的吴羽，被李晨一枪直接拍下马，还好他身手不错，一个腾空翻，稳稳地站在了地上，但也挺狼狈。
取得胜利的李晨举枪向全场致意的时候，校场上再次暴发出惊天动地的叫好声。
三人结束比赛后，一起来到王方翼面前。
当着三人的面，王方翼称赞了一番王单和吴羽在整个竞武大赛中的出色表现，再对李晨的精湛武艺也盛赞了一番。“李晨，本官没想到你的武艺这般出色，合他们二人之力，竟然没办法击败你，本官甚是敬佩，”王方翼脸上露出由衷的笑，“难怪当日你能凭一人之力，就击退偷袭的吐蕃人。本官今日也能想象的出，当日你表现是何等出色。”
李晨当然表示谦虚：“王刺史谬赞了，在下只不过运气好一点而已，今天他们两位有点紧张，不然我也没办法击败他们。他们两人的武艺很不错，接下来几天，我会和他们再交流交流。”
“如此甚好!”王方翼当然认可，又再很认真地对李晨说道：“李晨，你的技艺冠绝全场，如果你是正式参加比赛的武士，那这次竞武大赛的第一，非你莫属。然，你无意争此名次，本官也不勉强，就在另外那些正式参加比赛的武士中择最优秀者为这次竞武比赛的头名，并报呈朝廷。”
王方翼说着，面对已经静下来的所有参赛者及围观者，中气十足地说道：“据本官考校，这次竞武大赛，前三甲为王单、吴羽和赵平，前五十名参赛者名单，将在明日上午张贴于城门及城内各处，获得名次者，本官自会另行接待，洽商以后的事宜。”
王单和吴羽赶紧上前致谢，那获得第三的叫赵平的年轻人，也从队列中出来，到王方翼面前拜谢。
王方翼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称赞了一番王单、吴羽、赵平三人的优秀表现，勉励他们要继续练习武艺，为国效力。三人自然应诺。
王单三人退下后，王方翼示意李晨上前，当着身边那些属官的面，大声对李晨说道：“李晨，你骑射水平非常出色，本官远不及你，不过今日本官还想出一题考校一下你，不知你是否愿意接招？”
李晨有点疑惑，不知道王方翼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但还是爽快地说道：“请王刺史出题!”
“如果你能破了本官所出的题，本官另有重赏!”王方翼说着，也从观礼台上走了下来。
他要亲自上场，出一道难题考校李晨。
第二十一章 超级难题
王方翼似乎早有准备，令身边的护卫亲兵拿过两壶箭，还有他自己所用的弓。李晨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静等王方翼吩咐。
其他刺史府的属官，及肃州边军的镇将，也一副好奇的样子看着王方翼。
乌珠此时已经跑到前面来，冲李晨做鬼脸，打手势表示自己的意思。她的这番举动，自然引来了全场的注意，许多人已经往暧昧的事情上想了。但乌珠丝毫不以为意，一脸灿烂的笑容面对着李晨。要不是娑葛一再叮嘱，恐怕她早已经跑到场地中间来，拉着李晨的手，跳跃欢呼了。
王方翼拿起一壶箭，呈给李晨，再很严肃地问道：“本官跑动中向你射出十支箭，你要用你的箭，将本官射出的箭全部拦截，不知道你有这个胆量接这个考校否？”
李晨听了，怔了一下。王方翼所出的，竟然是如此困难的一个考验。
说实在，李晨虽然在此前也多次训练过类似的科目，老和尚经常出一些怪异的题目让他训练，给他特别的磨练，但难度都没王方翼这次这么高。
十支箭，而且是在跑动中射出，他也必须在策马跑动中将王方翼不知道何时，不知道用什么角度射出的箭拦截。如果说只有两三支箭，那李晨绝不会有任何的担心，他对自己的箭法、自己的判断力非常有信心，但这可是十支箭啊。十支箭所需时间颇长，人高度紧张之下，容易出现失误。
王方翼出了这么难的考题，不只让李晨吃惊和意外，也让身边的人惊讶，引来了一片惊呼。
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至少那些在军中呆了多年，自觉对弓箭非常熟悉的人觉得这样。
迎着李晨那惊异的目光，王方翼呵呵笑笑：“这个题很难，至少本官还没遇上过能破解之人，如果李公子你不想接，本官也不勉强。”
听王方翼此话，身边那些人都不自觉地点点头。此题不是一般的难，难怪无人能解。只是不知道面前这个骑射及马上枪术表现非常不错的年轻人，敢不敢接。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李晨，都想知道这个年轻人怎么应对。
王方翼给李晨出的不只是一个难题，而是好几个。不只考量李晨的射箭技术，也考验他的勇气。
“在下愿意接!”李晨却以一个傲然的姿态，欣然接受了王方翼的这个难题，再度让人吃惊。
王方翼所出的难题及李晨很干脆地接受这消息，迅速从观礼台上传到整个场地间，全场再次沸腾。无论是懂骑射还是不懂骑射，都知道接下来的节目会更精彩，所有人都引颈以盼。
乌珠更是欢喜的那里狂叫，丝毫不顾自己是一个女人，一个特别受人注目的胡人女子。
“李晨，加油，”乌珠在发现李晨向她看过来后，更加兴奋的大叫。
李晨这两天的表现足够出色，乌珠对他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信任，她丝毫没去想李晨没办法破解王方翼这个难题，她只觉得，接下来李晨会有更出色的表现。
也没太多废话，王方翼披挂上马，李晨也跨上追风，手持重弓，准备拦截王方翼向他射过来的箭。整个校场很快变得寂静无声，许多人连大气都不敢喘，深怕自己动静闹的太多，影响了李晨的发挥。
王方翼缓缓驱动坐骑，张弓搭箭，并大喊了一声：“李晨，我要射箭了!”
第一箭，他先提醒一下，省得李晨来不及做出反应。
李晨的骑射虽然很出色，但这并不等于他反应有这般快，判断力这么好，能用箭将飞速而来的箭矢射落。这毕竟不是靠勤学苦练能做到的，还要有悟性，要有非常精准的判断力。
在王方翼搭弓引箭，准备射击的时候，李晨也飞快地抽了一支箭，驱动坐骑朝王方翼方向行去。就在他准备好的时候，“嗖”的一声，王方翼仰天射出了一支箭。
机会转眼即逝，箭矢在天空飞行的时间很短，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李晨眼睛一直盯着王方翼的动作，在王方翼松弦后，他已经将弓拉满。“嗖”的一声中，李晨的箭也飞快离弦而去。
在几千双眼睛的注视下，李晨射出的这支力道更大的箭，飞快地朝王方翼的那支箭而去，在许多人忍不住发出的惊呼声中，两支箭在空中碰到了一起，各自改变方向后，再划出一条弧线，然后掉落在地上。
全场顿时发出震天响的欢呼，刺史府的那些属官及军中武将，也忍不住起身为李晨叫好，乌珠更是拍的小手都红了，头上的八角帽也不知掉哪儿去了，一头小辫子随着她的蹦跳在那里上下跳动。
太精彩了，所有人对李晨的箭术进一步刮目相看起来。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练出如此出色的箭术来？许多喜武之人在那里寻思着，如果能找个机会向李晨讨教，那就太好了。
但要是有人知道李晨在练箭过程中那副“欲仙欲死”，他的那个“前身”因为吃不消训练而“自杀”，他们一定会惊掉下巴。
“小子，还真的不错!”王方翼暗赞了一声，再没有提醒，很快就射出了第二箭，而且这一箭力道明显比前一支箭大。箭离弦后，速度自然更快。
李晨的箭也飞快地射出，两个方向射出的两支箭，就这样“凑巧”地在空中相遇，李晨射出的那支箭，刚好射中王方翼那支箭的箭身，在所有人的惊讶声中，王方翼的那支箭断成了两截掉落，而李晨这支箭，变了方向后，再飞了一段距离，这才落下。
欢呼声变成了海啸一般，特别是乌珠，都快把喉咙喊哑了。她这才明白，为何李晨不愿意和她比试武艺，盖因为她与他相比，差的太多了。
“哼，臭家伙，摆明就看不起我，我知道你一定能胜我，但你不应该拒绝我的主动!”乌珠兴奋之余，又有些小小的抱怨。“你骑射这么出色，也可以教我一下么。哼哼，要是你跟我去草原，你的骑射完全可以征服任何一个人，包括我的父亲，还有族中那些长老。”
在乌珠兴奋的抱怨时候，王方翼的第三支箭又快速射出，这次几乎没有什么停留。
结果依然没什么意外，李晨非常精准地将其拦截，只不过并没射断。
接下来，第四、第五、第六、第七支箭，李晨依然很准备地用自己的箭拦截到。这几支箭，王方翼射出的力道用到了最大，而且射角各不相同，与最初几箭相比，射击质量完全是两个境界。后面两箭，并不是仰射，而是快速的平射，拦截难度不知加大了多少，所幸李晨都用自己的箭将王方翼射出的箭矢拦截住。
校场上的气氛达到了**，观众发出的山呼海啸般的喝彩声，差不多都要将校场掀翻过来了。这也给李晨的拦截增加了难度，箭矢射击的声音被呼喊声掩盖了，而且这近乎地动山摇的声音让他的耳膜也受到了刺激，精神为之分散。
最后三支箭，王方翼并没马上射出，而是扬手示意观众静下来。
李晨知道，这最后三支箭，王方翼肯定会再玩花样，不然不会等观众静下来后再射。
全场的欢呼声好不容易静下来，王方翼再次缓缓驱动坐骑，同时将两支箭，射向空中。
李晨已经预料到王方翼不会如同前面那些箭一样，给他从容应对的机会，难度肯定会加大，因此也全神贯注地注意王方翼的动作，在看到王方翼抽出两支箭后，他马上做出了应对。当然他不可能同时射两支箭去拦截，那样肯定一支都拦不下来，他只能以极快的动作，先后射出两支箭。
在“追风”的快速奔跑中，李晨将两支箭以连珠箭的射法射出，在全场的惊呼声中，两支箭一先一后地射中王方翼的那两支箭。
但李晨根本无暇去观察这两支箭有没有射中目标，他知道最后那支箭，也紧跟着射出来，他没有任何迟疑的时间。
李晨的预感还是挺准确的，王方翼在飞快地同时射出了两支箭后，最后一支箭也紧跟着射了出来，而且还是往前面两支箭的相反方向射出去。李晨几乎没有任何的考虑，差不多以下意识的反应，抽出了箭壶中的最后一支箭，连瞄准的机会都没有，只是靠着长期练箭的第六感，将箭射了出去。
看到李晨的反应这么快，故意刁难的王方翼，忍不住惊叹，“这小子反应能力不错，能做到连拦九支箭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即使最后这支箭落空了，此子的表现也是非常出色。”
这时候，全场的欢呼、惊叫声全都静止，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从最后一支箭的飞行方向。
王方翼射出的那支箭，在空中划出了一个优美的抛物线后，快速往地上落去，而李晨的那支箭，速度更快，几乎直线一样，朝王方翼那支箭飞过去。
不过因为王方翼的那支箭已经往下落，许多人心里有遗憾，这支箭要落空了。
第二十二章 晚上我到你房间找你
“当”的一声清脆的撞击声中，李晨的那支重箭，刚好追上了王方翼那支几乎快要落到地上箭的箭尾，两支箭在地上跳了一下后，交叉躺在了一起。“轰”全场的欢呼声再叫惊天动地地响起，结果真的出乎意外，王方翼的那支箭，快落地之时还被李晨射落。这时间点太难把握了，毕竟箭矢的飞行状态是最难预估。
箭矢离弦后的轨迹是最好判断，前面几支箭，李晨几乎都是在王方翼刚刚将箭射出后，就将其射落。最后这一箭，却是在将落地之时，才成功拦截。
许多人在惊叹，李晨的射术真的达到了神出鬼没的地步，没有人可以望其项背。
但许多人也明白，最后这箭，李晨能成功，还是运气使然，凑巧罢了。
这一点李晨自己也承认，他没有任何的把握能精确击中王方翼的最后这一箭，在箭将落地之时，拦截成功，只能说他运气太好了。
其实，最后这支箭，王方翼还是给李晨留了一点反应的时间，没有平射，而是一个大仰角的抛射。如果王方翼是平射，箭矢在空中飞行时间相对就短了一些，李晨也更难拦截成功。
最后一箭幸运地成功了，李晨长吁了口气，收了弓，持弓向全场示意，这时候，观众的欢呼声也一浪接一浪而来。一些被现场气氛感染，心里变得狂热的人，竟然试图冲进场来，幸好被守卫的军士拦住，不然李晨都有可能要被这些狂热的人追的落荒而逃。
李晨朝全场挥手致意，并缓缓向勒马停在那里的王方翼走了过去。
“王刺史，在下很幸运，解了你的考校难题，”李晨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兴奋，朝王方翼作礼后，大声说道：“希望在下的表现没让王刺史失望。”
“李晨，你非常出色，本官没有看错你。本官会亲自写信，向朝廷举荐你，希望你最终有机会，能得朝廷重用!”
王方翼的当场的许诺，并没让李晨有太多的惊喜，因为此前王方翼已经对他说过，会向吏部侍郎裴行俭写信举荐。虽然说今天王方翼所讲与前些天说的不太一样，是直接向朝廷举荐，以奏表的形式向当朝皇帝李治举荐他这个人，但李晨并没觉得有很大的区别。
不过王方翼这样的表示，在其他人听来意义却是非同寻常，能得一州刺史举荐，那前途定不可限量，更何况现在朝廷正在令各地的官员选拔勇武之士，要是能得一州刺史特别推荐，入朝后有机会从军的话，说不定能在京军中谋一不错的差事。
这样的荣耀，不是一般人可以得到的，可以说王方翼当众的许诺，羡慕死了许多人。
王方翼很快就离去，李晨也和王单、吴羽及乌珠、娑葛兄妹一道，离开了比赛场地。
还好他们走的快，有军士的保护，不然肯定被狂热的人群拦截，什么时候能回城都不知道。
今天表现这么精彩，自然要好好庆祝一番，李晨、王单、吴羽及乌珠和娑葛，进了城后，找了个酒楼喝酒去了。
王单和吴羽其实很想与李晨单独呆上一阵，商量后续安排，但乌珠和娑葛跟着一起来，要为李晨庆祝，他们也不要说什么。
乌珠的酒量很好，她也非常会劝酒，最终所有人都喝的醉醺醺回去。
喝过了也好，回去倒头就睡，李晨不要怕乌珠来纠缠。
第二天，李晨悄悄出了刺史府，找王单和吴羽商量事去了。
昨天的比赛过后，李晨可以正大光明地找王单和吴羽，即使有人跟踪打探他的行踪也不要担心。
三人一起找了个酒楼的包厢，慢慢喝酒聊天，也把后面的安排都讨论了一下。
李晨告诉王单和吴羽，他决定过两天就启程离开肃州，准备先到鄯州，他想去拜访一下刘仁轨这个大唐名臣。
李晨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青海之战很可能过了年就会暴发，他想如果他有机会和刘仁轨聊上了一通，说不定能对时局有点作用。
与王单、吴羽商量好后续安排后，李晨也回刺史府，去找王方翼说事了。
王方翼刚巧处理完公务，有时间接待他。
落座后，李晨也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意思：“王刺史，我准备过两天就离开肃州，前往长安。天气将寒，我希望能早点抵达长安。此去长安，差不多还要一个多月，到了长安时候，也快过年了。我希望过年前能将一些事情处好，安心过个年，所以就准备不等突骑施使团一起走了。”
王方翼已经给李晨这样的建议，今天李晨这样说，他没有任何的意外，“我也是这么认为，早点到长安，许多事年前能办好，那就最好了。年节时候，大家都忙，过了年后，也是如此。如果一些事不在年前办好，说不定要拖上好几个月，你就早些去吧。”
“王刺史，王单和吴羽也想去长安，今日他们说了，想和我一起走，他们想去长安寻找一下机会，不知道王刺史给否给他们引荐一下？”
王方翼稍稍想了一下，也马上点头同意：“他们既然想去长安，那我也乐意当个举荐人。他们的资质都不错，身手也比一般人出色，应该会有作为的。你们一起去也好，有个伴，可以相互照应。我这就写信给兵部，只不过兵部会不会理会，那就听天由命了。”
王方翼原本还在想，将王单和吴羽留在肃州军中，授他们以低级军官的职位，他去安西，也带这两个人过去，说不定以后能培养出两名挺出色的将领。但听李晨这样说，王单和吴羽也想去长安，他也就不勉强了。
当然这和他马上就要离开肃州，前往安西任职这一变动有关。他自己的前途都不知道怎么样，接下来安排会如何也不清楚，一些事也没空理会了。
王单和吴羽既然想和李晨结伴去长安，那他也就做个顺水人情。
王方翼也挺忙，在与李晨说事间，身边的人将一堆公文送了上来，李晨也很知趣地告退。
王方翼起身送李晨出屋，他很抱歉地对李晨说，接下来这两天要处的事较多，因为主持竞武大赛，一些事耽搁了，他告诉李晨，等有空了，他会找李晨再聊聊，说说一些时局的事，李晨自然也答应。
要先走一步，不与他们同行了，李晨当然要去和乌珠、娑葛说一声。
“什么？你要和另外两个人先去长安，不等我们了？”乌珠听了李晨的话后，吃了一惊，一张俏脸瞬间涨的通红。
“去长安还有一些事，眼看天气转寒，年关将近，我要是再在这里耽搁行程，许多事过年前就没办法办好了，很是抱歉!”乌珠的过激反应，让李晨有点内疚，但已经决定的事，他不会更改。
刚才与王单和吴羽已经商量好后面的一些安排，加上要去鄯州，中间不知道要耽搁多少时间，所以李晨不可能在肃州再呆更长时间。
看娑葛的伤情，估计还要再调养十天半月，甚至更长时间才能启程，现在的李晨，不可能因为与乌珠之间那还不明朗的感情关系而在这里逗留。现在的李晨，对乌珠也没产生很强烈的感情，只不过觉得这个漂亮的胡族女子，挺吸引人。他也清楚，现在胡汉通婚也不是那么简单，他的身份与乌珠的身份都不寻常，即使两个人产生感情，他想娶乌珠为妻，也是很有难度的。
大唐律里有明文规定，汉家士子是不能娶胡族女子为妻，胡人男子可以娶汉家女子为妻，但要留在当地，不能带着汉人妻子返回胡地。何况他现在也没有娶妻成家的念头，对这个时代，他还没强烈的归属感，他要先真正融入这个时代当中去。
乌珠怔怔地看着李晨，委屈的嘴巴都撅了起来，但不知道说什么。
李晨不顾娑葛在边上，走近乌珠身边笑着安慰道：“乌珠，反正你们也要到长安，我也肯定在长安停留很久时间，甚至永久居住。我先走，到长安安顿下来，把要办的事办好，等你们来了，我可以来找你们，以后有机会，我们可以一起出游，一起欢乐，何必在意路上的相伴呢？”
“一起走的话，你可以保护我们呢!”最终乌珠说了一个非常牵强的理由。
“你们这次遭袭后，大唐军队肯定会一直护送你们直到长安，肯定不会再给吐蕃人有机可趁的，安全问题就别担心了!”
乌珠还想说什么，娑葛走了过来，“阿妹，你就别勉强李公子了，既然他有要紧的事办，那就让他先一步到长安吧。他的马快，即使现在我们能走，速度也不可能快，他的事来不及办一样有可能，还不如让他先去，等我们到长安后，再去寻他。”
乌珠听了，沉默不语。
娑葛当然看出来自己这个妹妹对李晨真的动情了，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呆了一下后，以有事去找王方翼为由，走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两个人了，气氛有点尴尬。
乌珠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轻声说道：“李晨，你先去做事吧，等晚上，我到你房间找你!”
“晚上？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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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离开肃州
(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武唐春》更多支持！) 天黑了后，乌珠果然按约来到李晨的房间。看到乌珠脸上依然一副幽怨的神色，李晨心里有点疚意。
“乌珠，别这副样子，等到了长安，我带你游遍长安的美景!”李晨走到挺是落寂的乌珠面前，以尽量轻松的语气安慰道：“又不是生离死别，很快就可以见面的吗!”
“李晨，你是不是不愿意和我们一起？”乌珠小声地说道：“所以你才急着去长安？”
虽然李晨说了很多理由，但乌珠以女人的直觉想到了另外一些，她觉得，李晨不喜欢和她呆一起。
李晨笑笑，很自然地伸手将乌珠揽进怀里，“和你们一起的这些日子，我很快乐，怎么可能不愿意和你们呆在一起？”
乌珠没有任何的拒绝，任李晨将她搂住，在呆了一会后，伸出双手，紧紧地搂住李晨的腰，把整个身体都压在李晨的身上。
李晨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胸前的两团饱满压在自己的胸膛上，肢体纠缠的感觉，让他一下子起了男人的反应，不禁有点尴尬。更要命的是，就在他犹豫间，乌珠竟然抬起了头，主动吻了上来。
李晨没有拒绝，身体本能的冲动让他做不出任何拒绝的动作，热烈地和乌珠亲吻起来。
乌珠紧紧地闭着眼睛，很投入地吻着。只不过她的吻技很生疏，最终变成了李晨在诱导她。
很自然地，李晨的手抚到了乌珠那饱满的胸前，乌珠并没躲避，颤栗了一下后，就任李晨施坏了。
两人就这样忘我地亲热着，完全不理会身边的一切，依靠唇舌间的纠缠，还有相互抚摸身体，来传递彼此的感情。
李晨并不知道，这个晚上的缠绵，竟然让他收获的非常现实的东西，那就是一个突厥部落的全力支持。这份支持，力度是那么的大。
***********
第二天中午，李晨和王单、吴羽在告别了王方翼后，就踏上了前往长安的行程。
走出城门，踏上满目枯黄色的官道，李晨心情有点起伏。
在离开肃州城一段距离后，李晨勒停坐骑，驻足回望身后高大的肃州城。
今天一早，他去和王方翼，还有娑葛和乌珠告别后，临走前并没再去打招呼，他怕看到乌珠那幽怨的眼神。只不过他以为今天乌珠会来送行，但走出肃州城一段距离了，依然没看到那个火红色的身影，这让他有点小小的失落。
正在他时候，身后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下意识地回头望去，却见一骑火红色的身影从远处快速而来。不是乌珠还会是谁？
乌珠快马奔到李晨面前，一个急停，却并没下马，高高坐在马上与李晨面对面。
王单和吴羽挺知趣，不需要李晨招呼，就先行而去。
李晨策马走到乌珠身边，与她并排而站，笑道：“乌珠，多谢你来送我!”
乌珠怔怔地看着李晨，眼睛有点发红，但最终还是强作笑颜，“李晨，祝你一路顺风。此去长安，还有千多里路，希望你能平安到达。”
“我们一定可以在长安平平安安地再见面的!”李晨朝乌珠伸出了手。
乌珠怔了一下，也伸出了手，两人的手，轻轻地握在了一起。
“走吧，期待我们长安的再见!”乌珠咬着嘴唇说了这句话后，突然一抽马鞭，用力打在李晨那匹大白马的屁股上。
她的眼泪，也随着这一鞭滚滚而下。
大白马吃痛，长嘶一声后，载着李晨飞跑而去。
李晨想勒停坐骑，再和乌珠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放弃，任“追风”撒着欢飞跑了一阵。
王单和吴羽也快马跟上，三人驱马快跑了大概十里路，这才放慢步子。
而这时候，肃州城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王单和吴羽很知趣，并没问李晨任何事，李晨也不想说这事。
一路行去，三人说的最大的，还是老和尚的身前身后事，还有其他同伴的情况，他们这个小集团名下的一些产业，此去长安要做什么，会发生什么，等等一些与他们的命运相关的事物。
“王单，吴羽，此去长安，我们应该会在长安长久安定生活，你们年岁不小了，可以考虑一下婚娶的事，”说了一阵后，李晨也说到了个人的事。他知道，按这个年代的境况来说，王单和吴羽已经到了成家的年龄，作为他们的主人，他要为他们考虑一下。
这也是一种变相的笼络手段。
在老和尚的淫威下生活，王单和吴羽虽然行事果断，能力出众，但在儿女情事上，完全不能和李晨这个后世时候谈过很多场恋爱的穿越人相比。一听李晨说起了婚娶的事，他们一下子变得扭捏了。
最终还是王单应了一句：“一切但凭公子做主。”
老和尚有遗言，要他们一切听从李晨的吩咐，现在，李晨又在武艺上胜过他们很多，而且李晨这段时间竟然做出了这么多让他们惊骇的事，他们对李晨完全心服口服，唯他马首是瞻了。
他们三人所骑的都是良马，行进速度很快，又持有王方翼的信，一路畅通无阻。几天以后，过了甘州。在甘州，他们只是短暂停留，就往鄯州方向而去。
其实他们原本是不必要经过鄯州，可以直接从兰州进入真正的大唐腹地。只不过李晨想去拜访一下刘仁轨，所以就绕道而行了。
他们在甘州改变了行进路线后，后续的日子差不多就沿着青海湖北岸而行了。
青海湖是后世时候的名，唐朝的时候，叫青海或者西海。这是一处水草丰美的地方，湖四岸，可以放牧许多牲畜及战马。李晨在后世的时候，曾到过青海湖游玩，惊叹过青海湖的美丽，也深知这个湖对于一个国家来说的重要价值。
青海湖不仅是一个非常适合放牧的地方，而且它的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如果扼守住了青海湖的东北方向，河湟谷地一带，那其他就可以阻断吐蕃人进入大唐腹地的通道。日月岭那个地方，后世时候李晨旅游过程中，就感叹过这是个兵家必争之地，守住日月岭一带，就占据了青海湖东岸的战略要点。
李晨也知道，如今大唐的边关重城鄯州，就在距离日月岭不是很远的地方，据河湟谷地的险地而建，也是陇右道治所所在，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大唐边关城市。
吐蕃与大唐的大战在即，李晨自然想去青海沿岸看看，想到鄯州转转，如果能拜见刘仁轨，那就最好了。
在离开肃州之前，李晨向王方翼提出地请求，说他想去拜访一下刘仁轨，让王方翼行个方便。王方翼也很爽快地写了封信，让李晨随身带着。
“希望能有机会与刘仁轨好好聊聊有关青海的事，小小的举动说不定能改变一些重大的历史事件!”这是李晨心里的感慨。
时间已经是十月中旬，青海之地完全进入冬天，满目都是萧瑟。
或许是时间关系，也可能是知道青海局势的紧张，离开甘州后，沿途遇到的商旅行人都很少。放眼望去，除了远处的雪山及那一泓碧蓝的湖水外，就是枯黄的牧草。
“要是吐蕃人现在来攻，一场大火可能就可以让他们损失惨重!”李晨指着连绵不断的枯黄对身边的王单和吴羽说道：“其实，这种时节，双方发生战争的话，可以出奇兵攻击。如果我手上有一队战斗力非常强悍的精锐人马，偷偷潜到吐蕃人大营附近，一次小规模的攻击可能就能让他们损失惨重。”
思忖间，李晨想到了后世那种经过特殊训练的特种部队。
为了让自己的两个手下对他进一步刮目相看，李晨也时不时卖弄一下自己对时局的看法。
王单和吴羽虽然能干，但他们对时局几乎没什么了解，李晨一路行来，说了一大通关于大唐和吐蕃的情况，他们才对时局有点知晓。现在听李晨这样说，他们当然没有其他意见可以发表，一个劲地点头，认可李晨所说。
“公子，前方好像有骑兵出没!”在李晨娓娓而说的时候，伴在他身边的王单，突然惊叫了一声，并用手指着前方。
顺着王单的手指方向看过去，李晨也发现了前方大概七八里的地方，有隐约的黑影在枯黄的草丛中隐现。是敌是友不可能马上判断，李晨和王单、吴羽都没办法在这么远的地方分辨出那些是什么人。
“小心行事!”李晨沉着地吩咐。
那队惹隐若现的人马好像有几十骑，但三人自恃武艺出众，并没将那些人放在眼里。
三人当然没有逃离，而是小心翼翼地靠近过去。如果这是大唐的巡骑，那他们正好可以上前打探情况，哪个方向走到鄯州最近。如果碰到吐蕃人，说不定还可以露一下身手，杀几个吐蕃人过过瘾。
借着山坡与草丛的掩护，三人逐渐靠近了那队时隐时现的骑兵。只不过距离还是有点远，又有牧草的遮掩，并不能确定那些是什么人。
此时的李晨只恨身边没有一个望远镜，他也为此感到羞愧。学理工的他，穿越过来三年了，怎么都要折腾出一此东西来。望远镜这种并不是很复杂的东西，应该早点把它折腾出来，这可是在军事上大有用处的利器。
“是吐蕃人!”眼尖的王单，在下了马，伏身到一个山坡顶上看了一会后，低声惊叫了一句。
“竟然是吐蕃人？”李晨稍稍惊讶了一下，马上做出决定，“准备攻击，留一两个活口外，其他全部消灭。” (我的小说《武唐春》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二十四章 黑齿常之
(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武唐春》更多支持！) 这片应该属于大唐的土地上，出现了吐蕃人，而且还是骑兵模样，李晨自然把这些人认为是吐蕃的斥候。现在是非常时刻，出现在大唐领土内的吐蕃人，不可能是带着善意而来，李晨唯一的念头就是将其消灭。
听到李晨的命令，王单和吴羽答应了声后，马上就去做准备。
三人一道，以很快的速度隐伏在一个起伏较大的山坡后面，弓箭在手，准备出击。
以往时候，三个人一道，曾数次攻击过马贼，想到配合非常熟练。三个的骑射水平及马上枪术都非常不错，面对几十人的马贼，他们也敢冲杀，没有一点畏惧。上次李晨与吐蕃人交过手，凭一己之力，就将数百马贼击溃，虽然说有策略上的成功，但对吐蕃人，他们也就没有了任何畏惧。
那队吐蕃人慢慢靠近，李晨几人也终于看清了那对吐蕃人的样子。
“共有十五骑，”心细的王单，在一边默默观察时候，已经确认了这队吐蕃骑兵的人数。
这是吐蕃骑兵，不是普通的牧民，从对方的装束及所佩的武器上就可以断定出来。
通过草丛的缝隙，李晨指着最中间那名打扮与众不同的吐蕃人对同伴说道：“那个应该是他们的头目，除了这个人，其他全部射杀。”
王单和吴羽应了一声后，先后上了马，准备出击。
李晨也退下山坡顶，跨上战马，准备攻击。
吐蕃人越走越近，声音都能听到，估摸最多只两三百步距离了。
“出击!”李晨低喝一声，立即驱动跨下的坐骑，从山坡后面杀出来。
一切如当日解救突骑施使团差不多，都是隐伏在山坡后面，趁对方不防备之际，冲杀出来。
王单和吴羽，也在李晨驱驰身下坐骑，杀出来之际，分别从他的两侧，掩护着杀出来。
“嗖，嗖，嗖……”连续的箭矢破空声响起来，李晨和两位同伴已经开始射击。
战马高速接近，距离不到百步，他们的箭不可能落空，在吐蕃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六人被射落马下，不死也就重伤。箭矢继续快速射击，吐蕃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纷纷被射落马下。
在第三支箭射出后，李晨已经冲到了吐蕃人近处，他弃了弓，抽出佩剑，没一点犹豫就将那些落马但并未死的吐蕃人砍杀在地。王单和吴羽，也不需要李晨任何吩咐，马上配合跟进，三下两下就将其他那些吐蕃人杀死。短短几分钟时间，十四名吐蕃人被李晨三人杀死，只剩下那名头目模样的吐蕃人，在风中凌乱。
这是一名吐蕃百户，他怎么都想不到，在这里会遭到汉人的袭击，他手下十几名精锐的勇士，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对手射杀或者砍死。
这三名汉人，竟然这般勇武，他被吓住了，在三人持剑张弓围过来之际，他还傻傻地坐在马上，木然地拿着战刀，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嗖”的一声，王单手中的箭再次射出，正中那名吐蕃人拿刀的手臂，吐蕃人手中的战刀，应声落地。吴羽上前，一记马鞭，将那名被吓傻的吐蕃人抽下马，王单也飞快地下马，一把就将对方按住。
吴羽也过去帮忙，扯下另外一名吐蕃人的衣服，三下两下就将这名仅存的吐蕃人绑了个结实。
王单和吴羽马上审问情况。
因为在西北呆的比较久了，王单和吴悦会说一些简单的突厥话及吐蕃话，其他一些部落的语言也会一点。但李晨这个凭空出现的穿越人，却什么胡语都不会说。
王单一顿拳脚再加喝问，很快就弄明白了这队吐蕃人是为什么来的。
这是吐蕃前军的哨探，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打探鄯州西北方向大唐军队的动静，还有往西域的商旅情况。这次他们刚刚从大营出来不久，绕行了六七天，才抵达这里，正想打扮成汉人，去打探情况。
王单折磨人的功夫还是挺厉害的，短短一刻钟的时间，就让这名吐蕃人把许多事情都招供出来了。
这个吐蕃百户，竟然是论钦陵的弟弟、也就是禄东赞的第四个儿子悉多的亲信，这次是奉悉多的命令，前来刺探情报的。此人知道吐蕃的军情还是颇多，在王单的折磨下，交待了很多事，让李晨又惊又喜。
从这个吐蕃百户交待的情况来看，吐蕃人正在抓紧准备来年的战事，他们已经磨刀霍霍，准备在过了年，天气转好后，就与大唐军队在青海决战。为此，掌握了吐蕃国政的钦陵，还有其骁勇善战、与大唐军队交手多次的弟弟赞婆，钦陵的另外一个弟弟悉多，统率三十几万军队，坐镇青海，准备一举将青海的大唐军队歼灭。
李晨不知道坐镇鄯州的刘仁轨是不是知道此情况，心里挺是着急，当下也没耽搁，马上命令王单和吴羽快速离开这里，往鄯州而去。
没有精细的地图，没有导航，连向导都没有，三人并不知道如今他们行到了何处，距离鄯州还有多远，只能依靠简单的地图，往东南方向行进。
可恨的是，现在这个季节，青海沿岸竟然很少能看到放牧及行路的人，偶尔看到的人，发现他们几人靠近后，老早就落荒而逃了。
好不容易逮住了一个放牧的鲜卑人，问询了一番后，才知道他们已经偏离了方向，从这里过去到鄯州，还有两百余里路。
三人马上调整了方向，带着那名俘虏的吐蕃人，往校准后的方向而去。
还好，在后续的行进中，他们遇到的人越来越多，可能是靠近鄯州的关系。
在走了一天后，他们遭遇到了一队大唐巡骑。
带队巡逻的那名校尉，听到李晨等人抓获了一名非常重要的吐蕃人后，不敢耽搁，马上护送着他们前往附近的军营。
但让李晨非常意外的是，接待他们的竟然是一名胡人将军。
听说几名汉人抓获了一名非常重要的吐蕃人，这名胡人将军亲自接见了李晨等了。
听了李晨自报家门，并出示了肃州刺史王方翼的书信后，那名身材高大的胡人将军也自报了官名。
“本将是左领军员外将军黑齿常之，”胡人将军自我介绍后，呵呵笑着对李晨等人表示了感谢，“非常感谢三位给我们送来了一份大礼!”
“黑齿常之？”李晨听了这长相不像是汉人的大唐将军自我介绍后，有点愕然。“不会这么凑巧吧？竟然又遇到一个大唐名将。”李晨心里嘀咕了一句。
黑齿常之的大名，他当然知道。这是一个出身百济，后来归附大唐的胡人将军，在历史上非常有名声，可以说是吐蕃人的克星。著名的青海之战，好像也靠此人的神勇出击，避免了更大的损失。只不过李晨没料到，会在这里，很突兀地与这位未来的名将遭遇到了。
黑齿常之长的很高大，依李晨的估计，有差不多两米左右高，比他这个一米八左右的人高了整整一个头，这是个“铁塔”一样的人物。黑齿常之面色有点黑，可以说人如其名。从他的站资及走动间的气势，李晨能感觉的出来，这是一个非常勇武之人。他下意识地生出与此人较量一下的想法。
李晨也知道，在青海之战发生的时候，黑齿常之还是个中级军官，黑齿常之成名还在青海之战以后，武则天真正掌权的时候。而这个百济人也是因为与吐蕃人打了很多仗而出名。
只不可很可惜，这位对大唐忠心耿耿的归附胡将，最后因为酷吏的迫害而死。
听李晨这样叨念了一句，黑齿常之也怔了一下，很疑惑地问道：“李公子何意？你此前知道我吗？”
“听王刺史说过，刘相公手下有一名骁勇善战的百济人，当初邢国公率军攻打百济的时候，还曾与大唐军队交手，给大唐军队带来了不少的麻烦，不过最终他还是归附到刘相公的麾下，为大唐征战。他告诉我，这是一个有万夫不当之勇的将领，打仗也挺有头脑，他也告诉了我，这个人叫黑齿常之!”
李晨说的半真半假，黑齿常之在邢国公苏定方率军征讨百济的时候，黑齿常之曾给唐军带来了麻烦，这一点历史书上有写着。最终此人被刘仁轨收服，随后一直为大唐效力。
李晨这样不动声色的解释，让黑齿常之不由的一震，他想不到，自己在外面竟然这样有名声，王方翼都与别人说起他的事，不禁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他对李晨的态度进一步改观，说话间也更客气：“王刺史和李公子谬赞了，我只不过有几分蛮力而已，谋略方面，万不敢与王刺史、刘相公等人相提并论。今日李公子为我们送来一名重要的吐蕃人，真是非常感激，我会马上将此人送到刘相公处，让刘相公亲自审讯。”
得了别人的称赞，一般人都会得意，黑齿常之也不例外。
何况现在的他，只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唐军将领而已，并没什么功劳立下，更没什么名望，与王方翼等人相比，无论是功劳还是名声，都差的太远了。
看到黑齿常之听了他这番话后有点激动，李晨觉得，他可以和这个未来的名将进一步交往了。 (我的小说《武唐春》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二十五章 豪爽之人
(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武唐春》更多支持！) 黑齿常之已经年近五旬，不过因为长的壮实，从外表看比实际年龄年轻了很多。黑齿常之并不是个心性沉稳之人，他做事挺冲动，经常是想到是什么就做什么，也可以说是个没什么心机之人。不过他的脑袋挺灵活，对一件事情的反应也挺快。在与李晨短短的接触中，他感觉到了这个气质不一般的年轻人，来历不简单，也可能是个挺有能力之人。
当下他也很客气地相待，对李晨没有任何居高临下的质问。
他也向李晨打探了如何擒获这名吐蕃百户的经过。
李晨用轻描淡写的语调，说了遭遇吐蕃人的一队斥候，然后三人合力，将其他吐蕃人射杀，生擒其百户，问询了口供后，再押到鄯州来。
听了李晨所说，黑齿常之挺是惊讶，这三个年轻人，身手也太好了一点吧，以三人之力，就射杀了十四名吐蕃人，擒获一名百户。要知道，现在的吐蕃武士身手不比大唐武士差，一般来说，马上功夫还超过了大唐武士。如此力量悬殊的较量，三名年轻人竟然获得了绝对的胜利，怎么能不让人惊叹？
看出了黑齿常之的惊讶，李晨淡淡地笑笑，“前些日子，突骑施使团在肃州遇到吐蕃人的袭击，当时我凭一人之力，击退了数百骑吐蕃人，将陷于危难之境的突骑施使团救了出来。相信黑齿将军也听说过此事吧？”
“原来真的有此事？”黑齿常之更是吃惊。
这件事情，他知道的并不多，只是听闻过，具体情况怎么样，他并不知情。原本他以为，这只是夸张之说，怎么可能凭一人之力就能杀退几百骑吐蕃人，这肯定是肃州官员扩大其辞的说法，目的只不过为了推卸责任，或者为了举荐某一个人而做出的策划。
但没想到，这事情竟然是真的，面前这个年轻人，就是那次事件的主角。
黑齿常之顿时来了兴趣，要李晨将详细情况说一下。
王单和吴羽，已经听李晨说过一次，但他们也依然一副很有兴致的样子，想听李晨再说一遍。
李晨也没推拒，将那天的情况大概说了一下，并说自己在射杀了指挥作战的吐蕃东本及其他一些头目后，吐蕃人就崩溃逃跑了。“吐蕃东本被射杀，其他几名头人也被我射死，他们群龙无首，死伤的突骑施使团成员和护送的大唐军士又奋力反扑，吐蕃人最终溃逃。”
“凭一人之力，能取得这样的战果，甚是不凡，实在是让人佩服，佩服!”黑齿常之一副由衷敬佩的样子，看向李晨的目光中也多了点欣赏，“某自幼习武，酷爱武艺，也小有所成，但从来没取得李公子这般成就。待日有机会，某想与李公子好生讨教一番。”
“黑齿将军相邀，在下不敢推辞，”所谓不打不相识，李晨觉得，如果想与黑齿常之有更深的交情，那对方比武的邀请是万万不能拒绝的。
何况，他也想向这个铁塔一样的壮汉挑战一番，看看谁更厉害。
李晨爽快答应了，让黑齿常之挺高兴。“今日你们乏了，好生休息一下，某也有一些要务处理，等明日，你们休息好了，我了闲了，我们找个机会比试一下，让某领教一下以一人之力击退了数百骑吐蕃骑兵的英雄，究竟是怎么厉害!”
“在下汗颜!”李晨能隐约感觉到黑齿常之言语中的一点不服气，赶紧致谦，“黑齿将军如此说，真是让在下无地自容。不过在下也挺愿意与黑齿将军比试一下武艺，到时也可向将军讨教一番。”
不知道黑齿常之的身手如何，李晨不敢有任何的托大，在肃州竞武大赛时候展露身手的事，他也不好意思说，省得到时候打不败黑齿常之，落了个自取其辱的下场。
黑齿常之也没再说什么，呵呵笑着站了起来，准备让李晨三人去休息了。
李晨跟着起了身，对黑齿常之作了一礼后，请求道：“黑齿将军，此番我们到鄯州来，是想面见刘相公。在下手中有王刺史写给刘相公的信，一些事还要代王刺史禀报刘相公，希望黑齿将军能代为安排。”
黑齿常之也马上答应：“没问题，你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两天，到时候我亲自护送你们到鄯州去!”
黑齿常之如此安排，也有他自己的想法。
李晨三人，虽然擒获了一名吐蕃百户，并且他们还带有肃州刺史王方翼的信及路引，但如今大唐与吐蕃重兵对峙，任何事情都要小心，决不能有任何的疏漏，因此他对李晨三人还是有点提防，让他们在军中呆上两天，观察一番后，再亲自送他们去鄯州。
黑齿常之所部驻扎的地方，是距鄯州城约二十五里的一个要塞，在河湟谷地的东北侧，扼守着青海通往鄯州的道路。他麾下有一千名军士，俱是骁勇善战之卒。在送李晨三人去休息后，黑齿常之亲自布置对李晨一行监看，再派一队两百人的军士，押送那名吐蕃百户前往鄯州。
黑齿常之写了封信，交给负责押送的那名校尉，嘱那名校尉亲自将信交给刘仁轨。
李晨并没太多在意黑齿常之对他的安排，这几天行了好多路，人和马都要休息一下。
和王单、吴羽来到自己的帐子后，他就躺下休息了。不过王单和吴羽却是没心思休息，他们明显感觉到了黑齿常之在待他们热情的背后，对他们还有深深的不信任和提防。
“公子，这个胡人将军，会不会对我们不利？”王单忧心忡忡地问李晨，并挑起帐篷朝外看了看，声音轻轻地说道：“你看，附近有一些人在监视我们，他又不让我们去鄯州，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如今大战在即，小心谨慎一点没错，如果黑齿常之仅凭我们所说，就完全相信了我们，那他也太不称职了!”李晨丝毫不以为意，呵呵笑道：“王刺史有信去刘相公那里，相信刘相公接报后，会派人来接我们过去的。我们本就身份不明的人，王刺史这般信任我们，替我们向朝廷举荐，已经是莫大的信任了。别担心，我们从黑齿常之这里，还有刘相公那里，同样会收获信任的。”
王单和吴羽心里虽然还有点不放心，但李晨这样说，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
连续的快速行进，他们也累了，人马都需要休息。在放松躺下后，困意不知不觉间袭来，三人也就先后入睡。
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黑齿常之使人来请，让李晨三人一起去他帐中用餐。
李晨也没推拒，马上跟着来唤的那名黑齿常之的护卫，来到黑齿常之的大帐中。
此时的黑齿常之，已经将一些情况打探清楚，也得到了鄯州刘仁轨的回复，对李晨三人的警惕完全消失了，显得更加热情。“李公子，你消灭了一个吐蕃侦骑队，擒获了悉多手下的一名亲信，刘相公大为赞叹，他嘱我好生招待。”
黑齿常之邀请李晨、王单、吴羽在帐内坐下，再吩咐随从，将酒内拿上来。“明日午后，某与你们一起去往鄯州，面见刘相公。”
李晨一听大喜，赶紧致谢：“多谢黑齿将军款待，也多谢黑齿将军代为禀报刘相公。”
黑齿常之并不喜欢太多的繁文缛节，李晨从他的言行中能感受这一点，因此几句客套后，也没再客气，坐下与黑齿常之一道，大口喝酒，大声吃肉。
黑齿常之没想到李晨这么豪爽，更是欣喜，豪性尽显，时不时与李晨碰杯。
几碗酒下肚，黑齿常之的豪爽性格进一步显现，他开始吹嘘自己以前的“丰功伟绩”，说他有一次也和李晨一样，单枪匹马冲到突厥人阵中，杀退了一百多名突厥人的攻击，为那战取得的胜利立下了汗马功劳。
一番吹牛后，黑齿常之打着饱嗝，对李晨大声说道：“李公子，什么时候有机会，我们各率一军冲杀，看看谁能取得更大的战果!”
“要是有机会能和黑齿将军共赴沙场，在下甚感荣幸，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与将军相赌，看看谁更厉害!”
“哈哈!”李晨的爽快让黑齿常之更兴奋，“好，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们就好好赌一场。”
说着，他将腰中的配剑解了下来，扔到案上，指着那把做工精美的剑对李晨说道：“这是当年邢国公赠我之剑，我一直把他当作宝贝收藏。如果到时候你能在战绩上胜我，那我就把这剑送给你。但是如果你输了，那你要把你的大白马送给我。哈哈，你那大白马很不错，神骏异常。我一直想得一匹绝好的良好，但终无所获得，甚是遗憾。”
“好，我就应了这个赌约!”李晨也不拒绝，反正这还是子虚乌有的事，有没有这么一天都不知道，现在立下赌约，其实也太多实际的意义，但可以进一步拉拢与黑齿常之的关系。
“好，我喜欢你这样的性格!”黑齿常之再举起酒碗，向李晨敬酒。李晨也没推拒，一口就将碗中酒喝干了。
唐朝时候的酒，酒精度数很低，喝多一点也没关系。
几个人就一边喝，一边大叫，最终喝的东倒西歪时候，这才结束。被亲卫扶着回去休息之时，黑齿常之向李晨叫嚷，让李晨不要忘记了明天上午，一起比试一下武艺。 (我的小说《武唐春》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二十六章 折服诸将
(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武唐春》更多支持！) 黑齿常之身上的缺点不多，嗜酒就是其中一个，而且是最大的缺点。他现在已经有所节制，平常时候基本不喝酒，怕喝酒误事。而且军中对酒的控制挺严格，除非有特殊事情，无论是将军还是士兵，平时都不允许喝酒。今天黑齿常之以发生了让人高兴的事，抓获了一名吐蕃百户，打探到了吐蕃人的最新动向为由，喝酒当作祝贺。
黑齿常之也知道，已经冬天了，并没完全做好准备的吐蕃人，不可能在这个时节发动攻击。而且他的西南方向，还有数支大唐军队驻扎，他所部人马，是拱卫鄯州城所有人马中最近的一支，如果吐蕃人打到这里来，那肯定要先消灭西南方向的其他大唐军队。
大唐军队的斥候，也有很多派出去，如果吐蕃人临近，他们会传回来情报。
因此他现在并不担心有吐蕃人攻击，所以也不怕喝酒误事。
李晨酒量不差，但今天和黑齿常之喝的有点尽兴，脑袋挺晕乎，回到自己的帐子后，倒头就睡。
喝了酒，睡觉也沉一点，一觉到大天亮，连个梦都没有。
第二天一早，黑齿常之就带着几名亲卫到李晨帐中来，身后还跟着几名武将装束的人。
“李公子，今日有几位朋友一起过来，他们也想见识一下你的骑射水平!”黑齿常之呵呵笑着，指着身后那几名武将装束的人，介绍道：“这位是左前军先锋、左武卫中郎将张虔勖，这是前军总管刘尚书麾下副将、左卫中郎将范云仙，还有那位是左武卫郎将程务忠。”
李晨赶紧上前见礼。
黑齿常之带来的这几个武将，他好像隐约在史书上看到过张虔勖的大名，其他两位都不曾听说。
张虔勖是一个年约四旬的中年将领，身材不算很高，但很结实，看其眼神，就知道这是个非常精悍的武将，外露性格的那种硬汉。名将程务挺倒是知道，但这个程务忠，却不知道何人，难道是程务挺的兄弟？范云仙他则根本没听说过类似的名字了。
那个叫张虔勖的上前作礼时候，好奇地打量了李晨几眼，在相互作礼完毕后，他呵呵笑着说道：“李公子，某昨日听闻，肃州王刺史主办的竞武大赛上，有一个叫李晨的年青武士表现神勇，竟然用箭拦截了王刺史射出的十支箭，惊服了所有人。今日李公子既然来到了鄯州，那也要让我们开一下眼界，让我们见识一下你那神奇的骑射。”
这几人中，只有张虔勖了解了一些肃州竞武大赛的事。原因是张虔勖和王方翼关系挺不错，他们都曾得到裴行俭的指点，虽然不能算是师兄弟，但在情份上差不多。王方翼有信到张虔勖这里，主要是讲他将要到安西去赴任的事，信中也顺便说了肃州竞武大赛的事。王方翼说了竞武大赛的事，自然就说到了李晨。他在信中说，李晨是他见过的人当中骑射水平最好者，没有之一。
王方翼所讲，让张虔勖对这个叫李晨的人充满了好奇。
张虔勖与黑齿常之、范云仙等人皆领军屯于鄯州以远，防区位置接近，平时经常有交集，甚至一起练兵，相互对抗。
今日一早，各自带兵操练的时候，说起了一些杂事，张虔勖也就和黑齿常之说到了王方翼信中所提的李晨，而黑齿常之告诉张虔勖，说他军中有几个从肃州来的年轻人，为首那个就是叫李晨。
想不到李晨竟然是黑齿常之的军中，张虔勖很吃惊，也马上有了兴致，提议找李晨比试一下武艺，几个人把训练的事交给副手，一起到李晨这里过来了。
一路过来的时候，几个人也相互交流了一些信息，他们一致认定，这个李晨就是王方翼信中所说的“超级武士”李晨。
黑齿常之听张虔勖这样说了，心里的怀疑少了一些。因为没亲眼见到李晨冲锋陷阵，他对李晨所说的凭一人之力，击溃几百吐蕃精锐，以三个人联手，杀死十几名吐蕃斥候，擒获一名吐蕃百户的事还是有所怀疑。张虔勖这样一说，他已经基本相信李晨真的有这个能力。
好奇之下，也马上想见识见识李晨的骑射水平，几个人一合计，就屁颠颠跑过来，准备拉李晨一起去训练场上比划比划。可怜的李晨，还没弄清楚怎么一回事，就被很兴奋的黑齿常之等人拉到训练场上去，一同被拉去的还有王单和吴羽。
到了训练场上后，黑齿常之马上提议，“李公子，请你先给我们露一脸精彩的骑射瞧瞧!”
起初时候，他们还跃跃欲试，想与李晨比较一下高低，但在听了张虔勖所转述的王方翼之陈说后，他们有点顾忌，深怕贸然与李晨比试，自己与对方实力相差太多，折了脸面，那就抬不起头了。
如果王方翼所说不假，那李晨的骑射水平比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要高一大截，他们与李晨比试的话，纯粹是自找难堪。
黑齿常之这般邀请，李晨也没推拒，爽快地答应：“既然黑齿将军、张将军、程将军、范将军有此兴致，那在下就献丑一番。”
李晨说着，取了自己的弓和箭，朝黑齿常之和张虔勖诸人行了礼后，就驱马往场地上跑去。
这个训练场是黑齿常之平时训练军士之用。现在依然有一条军士在那里练习骑射，只不过黑齿常之带着一群人过来后，那些军士停止了训练。看到有人要表演骑射，原本在训练的那些军士，全都围拢了过来，在场地边上站定，想一睹强者的风姿。
军士训练的箭靶依然立在场地上，李晨快速朝那些箭靶奔过去，引弓便射，一连射了五支箭。射击的距离大概在八十步左右的距离。这个距离的骑射对李晨来说，几乎没有什么难度，五支箭全部射在一个箭靶上，挤成了一堆。
“好，真的很不错!”黑齿常之看到后，大声叫好，他飞快地驱马上前，在箭靶前跳落马下，仔细地查看李晨那几支箭射击的结果。“李公子，你的劲道真的大，两石弓，这么远的距离，竟然能入箭靶如此远，五支箭全部都在靶心，真的非常出色，佩服、佩服。”
黑齿常之的称赞是由衷的，他的骑射虽然不错，但精湛程度与李晨相比，还是差了一载，就从射击箭靶这静止目标上可以看出来。刚才李晨射击的时候，并没刻意瞄准，好像很随意就射。很淡定的射击，成绩如此出色，怎么不让人惊叹？
他又很快上马，取了一张弓，朝李晨扬扬手，大叫道：“李公子，你也让我们见识一下，你是怎么拦截向你射去的箭。”
“可以!”面对一大群军士的围观，李晨的傲气也被激上来，他相信只要他今天表现出色，黑齿常之及随黑齿常之一起来的这几个人，对他肯定刮目相看，说不定这样闹腾一次，大家的交情就好了。
如今的李晨，最缺的就是朋友，特别是在这个时代有一定影响的朋友，黑齿常之与张虔勖又是爽快之人，他愿意结交这样的朋友。
黑齿常之也没过多的客套，驱马跑起来后，马上射出一箭，直朝李晨方向而去。他的射法，与当日王方翼考校的方法可是不一样，因为是迎着李晨而去，李晨想拦截的话，难度更大。
李晨已经准备好了，看黑齿常之的战马奔跑方向，他清楚对方是准备怎么射击，因此很留神查看黑齿常之射出那支箭的飞行轨迹。黑齿常之的箭射出后，他也马上张弓搭箭。
随着“嗖”的一声，他射出的那支重箭，飞快地朝黑齿常之的那支箭而去。“当”的清脆声中，两支箭迎面碰上，箭尖与箭尖相撞后，各自向一边斜去，最后分别插在校场上的泥中。
如此高难度的拦截，顿时引来了满堂的喝彩场，所有人都为李晨的出色箭术喝彩。
黑齿常之也大吼着叫了声，以示喝彩。但他并没就此打住，而是再射出了一箭。依然没有意外，这箭还是被李晨拦住了。而李晨在拦住这箭的同时，再飞快射出了一箭，这一箭直朝黑齿常之而去。李晨在拦截住黑齿常之的箭后，来一个偷袭，惹的全场响起了惊呼。黑齿常之没料到李晨会来这么一招，赶紧引箭拦截，并在射出箭后，快速驱动身下坐骑，逃离原来的地方。
他射出的箭，并没拦截住李晨射来的那箭，两支箭隔了一定距离，擦肩而过，而在李晨那明显减了力道的箭飞过来的时候，黑齿常之已经离开原来的地方，这支箭斜插在草地上，被风一吹，竟然横躺了下来。这下所有人都知道，李晨这箭，并没用上大的力道，不然不可能连地上都射不进去。
黑齿常之当然明白李晨这样的用意，当下也不再比试，扔了弓，哈哈笑着朝李晨跑过来，拱手大叫道：“李公子，你的骑射水平真的名不虚传，某佩服、佩服。哈哈哈，今日我们真真见识到了什么是神箭手。伙计们，你们还有谁不服气的吗？!”
“我们都被李公子的箭术折服了!”张虔勖等人也围了上来，看向李晨的眼神中都流露出惊讶和佩服。
“献丑了!”李晨哈哈笑着谦虚了一句，“今天只是运气还不错而己，诸位别这样称赞我，我会骄傲的!”
“哈哈哈!”一群人全都仰天笑了起来! (我的小说《武唐春》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二十七章 工部尚书刘审礼
(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武唐春》更多支持！) 这几人中，以黑齿常之的骑射水平最好，马上枪术也是他最出色，最后他以比试和切磋的名义，与李晨来了一场马上对抗。结果自然不出意外，黑齿常之完败于李晨枪下。
以李晨的估计，黑齿常之在骑射及马上功夫方面，最多与王单和吴羽相当，甚至还不如他们，如果黑齿常之与王单或者吴羽较量，那可能会打的旗鼓相当。张虔勖等人也看出了李晨的实力比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出色，在黑齿常之与李晨较量后，并没叫嚷着上场与李晨比试。
张虔勖还挺机灵，他找王单较量了一场，结果两人的马上功夫相差不是很大，王单手下留了点情，最终两个人以不分胜负而结束较量。
程务忠也兴致上来，找吴羽比试了一番，但吴羽性子比王单直，人情世故不太懂，没想到给人以面前，在较量的时候，使出了所有招式，把程务忠打的落花流水，狼狈而逃。还好，程务忠除了自叹技不如人外，并没其他抱怨，并且与吴羽“一见如故”，较量结束后，凑在一起吹牛打屁了。
几场较量下来，李晨、王单、吴羽和黑齿常之、张虔勖等人之间的关系马上亲近了一步。中午时候，一群人围在一起喝酒吹牛，直喝的天昏地暗。男人之间的交情，会随着喝醉酒而进一步加深。在下午酒醒之后，这些人就像熟稔了多年的老朋友一样，亲密无间了。
“晓阳，明日见到了刘相公，你可不能说我们在军中饮酒，那样可会被责罚的!”黑齿常之在酒醒后，私下对李晨说道：“你应该知道，大唐军队军中是禁止饮酒，我们只是偷偷喝，你千万不能把这事传出去。”
“这个自然，我们在一起只不过吃茶，吃的兴起，以致忘记了时间而已!”李晨意味深长的笑笑。
“哈哈哈，对，我们只是吃茶聊天，聊的兴起，以致忘记了时间，耽误了事而已!”黑齿常之说着，伸出大手，在李晨的肩膀上用力拍了几下。
李晨也伸手在黑齿常之的肩膀上拍了几下，两个人旋即一起大笑起来。
原本黑齿常之准备在这一天的下午护着李晨去见刘仁轨，但因为下午临时有情况，前军统帅，工部尚书、检校左卫大将军刘审礼召麾下将领商议军情，召黑齿常之、张虔勖等他麾下的诸将过去，一道商量事情。
听黑齿常之说起刘审礼，李晨不禁心中一动，主动提出，随黑齿常之一道去见见刘审礼。
历史记载中，刘审礼是个悲剧人物，在青海之战中，作为前军主帅的他，率先攻击吐蕃人，并取得了不俗的战绩，但因为主帅李敬玄的无能，主力大军没有及时跟上，在他所率前军遇到优势的吐蕃军队围攻时候，李敬玄竟然不加以驰救，屯兵不前以求自保，最终导致刘审礼部三万余人全部被吐蕃军队歼灭，刘审礼及麾下将领王孝杰等人当了吐蕃人的俘虏。
刘审礼被俘后，病死于吐蕃大营内。其子闻听消息后，跑到吐蕃大营外面，痛哭了好几天，终于感动吐蕃人，将刘审礼的尸首交给了其子。
历史上记载的事让人唏嘘感叹，但李晨知道，刘审礼在青海之战中也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毕竟人家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的。当朝工部尚书、检校左卫大将军，比裴行俭的职位还要高。其父刘德威还是贞观时候的刑部尚书，根正苗红的官二代。
在看青海之战这段历史的时候，李晨曾假想过，如果刘审礼多个心眼，没有孤军冒进，在遭遇吐蕃的主力后，及时后撤，与李敬玄的主力合兵，稳扎稳打，或者李敬玄及时救援，那青海之战的惨败，或许就可以避免。
今天有机会，那就去见见这位工部尚书、检校左卫大将军，如果能交流上几句，讨论一下青海的局势，那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听李晨说想去见见刘审礼，黑齿常之犹豫了一下后，也就答应了。
刘审礼的大帐在距离黑齿常之部西南方向大概二十里，其部驻扎之地比黑齿常之的人马更靠前。
李晨也在随黑齿常之去刘审礼大帐的途中，知晓了一些鄯州方面的军情。
鄯州城西面几个方向的大唐军队，全部归于刘审礼的前军，也就是说，黑齿常之、张虔勖等人所部，现在都归刘审礼掌管。李晨也从黑齿常之的嘴里听到了王孝杰的名。
王孝杰在历史上也算是个名将，在武则天掌权的时候，他曾率军收复过安西四镇，在大唐的历史中写下过浓重的一笔，李晨看到过这个将领的大名。不过他知道王孝杰的事就只有两件，一是青海之战惨败被俘后，王孝杰因为长的像吐蕃赞普，结果被奇迹般地放还；再一件就是率军收复安西四镇。
李晨没想到，到鄯州一趟，竟然能认识这么多在历史中有名望的人，他原本以为，这次只能见到刘仁轨一个历史名人。既然能认识这么多著名的历史人物，那就好好把握机会。
来到刘审礼的大帐中的时候，日头已经西斜。估摸着一会回去，要走夜路了。
说起要走夜路回去，黑齿常之和张虔勖又说起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肃州刺史王方翼上呈朝廷，解决将士夜间不能视物的办法。
“李公子，所说这个法子也是你想出来的，你真的是个了不起的人!”张虔勖由衷地称赞道：“你可知道，你这一献策，替我们解决了一个**烦。如今我大唐军士，已经基本没有你所说的那个‘夜盲症’的问题了，夜间行进，基本无大碍。”
黑齿常之也跟着说了一句：“据我们所知，吐蕃军中‘夜盲症’问题并未解决，在这一点上，我们就占据了优势，以后如果有夜战，胜利肯定是属于我们的。呵呵，李公子，如果有那么一天，夜战中我们击败了吐蕃人，那真的要好好谢谢你，你给我们带来了福音。”
这段时间，因为夜盲症的问题解决了，鄯州一带的大唐军队，加强了夜间攻防战的练习。
利用自己的长处，攻击敌人的短处，这是兵法中的上策。无论是刘审礼，还是刘仁轨，或者黑齿常之、张虔勖这样的中级军官，他们都觉得，要是战事发生，在吐蕃人没解决这个问题之前，我军可以发动大规模的夜间战役，让吐蕃人发挥不出原有的战力。
这个困扰大唐军队好多年的难题，是李晨解决掉的，王方翼没有贪功，在朝廷的传报中说明了这一点，黑齿常之等人也大概知情情况。因此今天他们越加对李晨表示出好感，黑齿常之也不再担心带着李晨去见刘神礼，会遭到训斥。
听了黑齿常之和张虔勖等人的夸奖，李晨自然谦虚了几句，说这不过是举手之劳，这个解决方法是他师父想出来的，能为大唐军队做点事，解决一个大难题，他也是非常高兴。
在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李晨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王方翼所说的为他向朝廷请功。
王方翼答应了他向朝廷请功，但在他离开肃州的时候，也没听到朝廷奖赏了他什么。是王方翼没有上报，还是朝廷没有给予他奖励？李晨有点不得其解。但现在他没地方问询，当着黑齿常之和张虔勖等人的面，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把这个疑惑烂在肚子里。
而黑齿常之和张虔勖等人则认为李晨得了朝廷的奖赏，说不定李晨此去长安，就是去接受朝廷的奖赏去的。立下了大功，一身武艺又这般出色，李晨并没有骄傲的样子，这让黑齿常之及张虔勖等人对他更多了份好感。
黑齿常之也把一些原本不应该说的话、一些关乎机密的事说了出来，他告诉李晨，这次刘审礼急召诸将商议军情，就是因为那名吐蕃百户被俘后所招供的情况。吐蕃人既然准备大打一场，那作为洮河道大军前军的他们，必定要做出应对举措，一些必要的防备手段还是要布置下去的。
抵达刘审礼的大帐后，李晨听从了黑齿常之的安排，先在大帐外候着，等商议军情结束后，再去见刘审礼。
军情商议大概持续了一个时辰才结束，许多将领从帐内走了出来，各自散去。
黑齿常之在稍后时候走了出来，他招呼李晨跟他一起进大帐。
李晨跟着黑齿常之进到刘审礼的大帐内时候，看到了大帐内还有好几个人呆着。
正中的一人，身着锃亮的明光铠，明光铠外面还系着红色的战袍，一张中年人的脸，肃然中布满了沧桑，给了以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这个自然就是刘审礼，他身边还有几位同样身着铠甲的武将，张虔勖也在边上，一群人对着地图讨论情况。
黑齿常之上前对着面相最威严的那位中年人作了礼，“刘尚书，末将带李晨李公子来了!”
正听身边一位将领说事的刘审礼，听黑齿常之报告后，抬起了头，一双闪着精光的虎目落在了李晨的身上，上下打量着。
李晨迎着刘审礼的目光上前，不卑不亢地作了一礼：“在下李晨，见过刘尚书!”
“哦，你就是李晨!”刘审礼抚着额下的黑须，挺有兴致地盯着李晨看，呵呵笑着说道：“听肃州王刺史说，你在肃州闹出了挺大的动静，也帮王刺史解决了很多问题。某还听说，你对青海的战况有独到的见解，今日既然来了，某和诸将就好生听你说说!”
刘审礼没有摆架子，对他不给予了足够的尊重，李晨心里觉得挺舒服，他也马上答应：“刘尚书这般说，在下不敢拒绝，今日就对青海之战况妄议一二。”既然王方翼已经将此情况告诉了刘审礼，那他也不藏着掖着，好好说一番。
毕竟刘审礼是直接参与青海之战的重要人物，许多事情与他讲，比和王方翼讲有用多了! (我的小说《武唐春》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二十八章 危言听耸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武唐春》更多支持！李晨直接告诉了刘审礼和其他将领，吐蕃赞普芒松芒赞已经去逝，如今吐蕃国内动荡还没结束，钦陵还在稳定国内局势，这也是吐蕃人陈兵几十万于青海，不主动攻击的主要原因。与黑齿常之聊事的时候，没听对方说过任何与此有关的话题，李晨认为，包括刘审礼在内的这些前方将领，应该还不知道吐蕃赞普芒松芒赞去逝的消息。他在见到刘审礼时候，先将这消息抛出来，定会让对方震惊。
即使对方有所耳闻，或者接到过朝廷的通报，那他也可以借这个话题，说一些与吐蕃相关的事项。
果不其然，在听到李晨说芒松芒赞已经死了的时候，刘审礼和其他将领都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因为这件事太过于重大，虽然王方翼已经上奏了朝廷，但朝廷并没将此消息传到鄯州。不只刘审礼等人不清楚此事，连刘仁轨也不知晓。
“吐蕃赞普死了？钦陵忙着处理国内事务？这是他们这段时间罢兵不战的主要原因？”刘审礼听了后，皱起了眉头。这消息，乍然间听到，当然吃惊。他很疑惑地看着李晨，似乎不太相信，“此事我们不曾得到消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事在吐蕃国内已经流传很广，芒松芒赞死后，其遗腹子被拥立为新赞普!”李晨说的非常肯定。这几天，他非常努力地回忆后世时候看到的有关这段历史的相关情况，也终于想到了一些情况。
好像历史记载中芒松芒赞死了后，其遗腹子被拥立为新赞普，钦陵掌握了吐蕃朝政。
历史中好像还有这样的记载，芒松芒赞的这个遗腹子长大成人后，不甘心朝政大权旁落到钦陵手中，通过一系列努力，清洗了噶尔家庭的力量，钦陵兵败后自杀，他的弟弟赞婆还有儿子都归降了大唐。但这是从现在往后推差不多二十年左右的事。
李晨所记与历史记载中并没太多出入，芒松芒赞的遗腹子器弩悉弄(又叫杜松芒波杰，即赤都松赞)在钦陵及其他吐蕃贵族的拥护下，即位为新赞普，但朝政大权都落到钦陵及他的几个弟弟手中，噶尔家庭主宰了吐蕃的国内事务。器弩悉弄成年后，不甘心当个傀儡，对噶尔家庭发动了清洗。钦陵兵败自然，他的儿子及兄弟都归降了大唐。
只不过李晨不知道继位的新赞普叫什么，芒松芒赞的名字他也是通过王方翼才知道的。但他可以确定，现在这些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王刺史已经将此事上报朝廷，相信朝廷也在通过各方面渠道，了解相关情况!”李晨说的依然挺自信，“吐蕃人不敢将芒松芒赞去世的消息传布出来，尽量遮掩此消息，就是怕引起国内动荡，我大唐又趁机进兵。吐蕃国内局势不稳，钦陵能力再好，也没办法两头都顾上。所以他们严密扫遮掩此消息。但这么大的事，总有很多人知道，并将消息传布出来。只不过我大唐方面没有及时打探到而已。”
听李晨这样说，刘审礼心里的怀疑少了一些，他用力将手中拿着的手护一扔，长叹了口气：“看来我们真的是错失了良机。”
其实刘审礼心里早已经有疑惑，吐蕃人陈布重兵于青海，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却突然间停止了所有动作，原本东进的步兵也退了回去，并尽量避免与我大唐军队接触，甚至派出了和谈的使者，到鄯州商议两方如何和平相处。
现在想想，一切都是吐蕃人放的烟幕，芒松芒赞死了后，钦陵忙着平定国内事务去，无暇顾及与我大唐的争斗。攘外比先安内，这是千古真理，国内局势不稳，怎么可能倾全力对外呢？
停止与我大唐的战争，是钦陵必须要做的，不然吐蕃国内的局势根本稳定不下来。
听了刘审礼这句感慨，黑齿常之、张虔勖等将领，也挺是遗憾，没想到情况竟然是这样。
刘审礼很快收起了情绪，问李晨：“难道现在钦陵不在青海，而是回到了逻些城？”
“这个在下倒不敢肯定，”李晨摇摇头，但又非常肯定地说了一句：“但在半年之前，钦陵肯定不在青海。”
刘审礼出神地盯着墙上所挂那幅简陋的地图看了一会，随即长叹了一声：“看来钦陵已经回到了青海，我们错过了最佳的进攻时间。现在吐蕃人四处派出侦骑，他们再次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此时的刘审礼，已经不怀疑李晨所说话的真实性，他也确定，钦陵已经完全掌握了吐蕃的国政，现在可以放手大胆与我大唐争斗了。
“这个倒不一定!”李晨摇摇头，不完全认可刘审礼所说，“在下觉得，钦陵即使离开青海，但他的弟弟赞婆肯定还留在这里。赞婆也是个能力出众的人，只要他不冒进，稳扎稳打，要想击败几十万吐蕃军队也是件难事。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钦陵归来后，吐蕃与我大唐如果真的大规模开战，我大唐要想取得胜利，难度会加大。”
说这话的时候，李晨又想到了历史上的青海之战，想到了面前这个身居工部尚书、检校左卫大将军职的人，就此丧命于吐蕃大营内，如此悲惨地为自己的人生画上一个句号，不禁一阵茫然。
他在想，如果他通过努力，让这一切发生改变，刘审礼没有轻兵冒进，没有中吐蕃人的伏击，大唐军队没有惨败，刘审礼也没死，后面大唐历史的走向，会不会有所改变？
“大唐历史的主要轨迹不一定会改变，但这些人的命运肯定会改变，说不定与吐蕃之间争斗的结果也会改变，吐蕃人完全占领青海，及至曾攻破长安的历史，也可能就不会发生了!”一念自此，李晨的心里竟然生出一份使命感来。
如果他真的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了一切，那是不是就会有一种主宰历史人物命运的荣耀感？
这种感觉起来，心里竟然激动了一下，刘审礼说了一句什么话，他也没听到。
看到李晨有点恍然，刘审礼只得又重复了一句：“李公子，你既然能说出这些，那就是说你对大唐与吐蕃之间争斗的事研究颇多，今日能否与我们说说，你的想法？”
“刘尚书言重了，在下只不过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说出来只会让大伙见笑!”
“怎么会？”刘审礼笑笑，示意李晨及其他将领一道在帐内坐下，他自己走回主位坐下后，再对李晨道：“李公子，你是个出色的人，文武之道都非同寻常，不然不会得肃州王刺史这般看重。他也不会让你到鄯州来找刘相公，与刘相公说有关青海的事。今日我们刚刚讨论了青海的军情，也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你也别担心，无论想到什么，都可以说出来，某不会怪你什么。”
李晨的情况，刘审礼在王方翼的信中看到过。只不过那时候刘审礼对王方翼信中所提这个文武之道都挺不错的少年人，并没太多留意。毕竟他的职位比王方翼高上很多，又一向自信，觉得自己的能力也是很不错，能入他眼的也没多少人。王方翼认为不错的人，他不一定就能看上眼。
但今日听了李晨所说的这些话后，他对李晨刮目相看起来。他认为李晨可能知道很多有关吐蕃的事，今日也想好好听李晨怎么说。
“刘尚书既然这样说，那我也就胡言乱语几句，”李晨看刘审礼一脸真诚，黑齿常之及其他将领也是一副凝重的样子看着他，也就开始讲述自己的观点：“刘尚书，在下认为，青海对于我大唐及吐蕃来说，都非常重要。青海是扼守通往西域通道的要塞，又是极好的牧马地，因此青海是兵家必争之地。对于吐蕃来说，青海的气候环境比逻些城附近还要好，更适应放牧和居住。”
“这个地方，也是他们往东、北、西三个方向出击的跳板。没有青海之地，他们很难涉足西域，更没办法与突厥部落联合对付我大唐。当年吐蕃吞并吐谷浑，可以说是他们非常成功的一次战略行动。可惜我大唐对此没给予足够的重视，让吐蕃人在青海站稳了脚跟，并最终酿成大非川之祸。在下认为，如果当初我大唐一力协助吐谷浑，那吐蕃是没有可能占领吐谷浑之地。”
李晨所说的话却很尖锐，让刘审礼和其他将领都吃了一惊。
他们没想到李晨竟然能想到的这么多，这么深入，他们也没料到，李晨会说的这么不客气，批评大唐朝廷在处理吐谷浑事务上的态度。
在诸将的吃惊中，李晨继续讲述。
“其实，我认为，将文成公主下嫁弃宗弄赞，就是个极大的错误。可以说，我大唐在对待吐蕃的事上，一再犯错。如果继续这么下去，吐蕃将成我大唐最大的威胁，导致滔天大祸发生!”
李晨这有点“危言听耸”的话，再次让在场的诸将目瞪口呆，大吃一惊!(小说《武唐春》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二十九章 坎坷的青海往事
(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武唐春》更多支持！) (晚上十点钟加更一章，周王冲榜，求推荐、收藏!)李晨却不理会帐内诸人惊异的目光，重重叹了口气后，道：“吐蕃立国才几十年，与我大唐相比，他们各方面都弱了很多。贞观时候，他们的军力完全无法与我大唐相抗衡。贞观十二年，松州之战，吐蕃人惨败于松州城下。弃宗弄赞集十几万人马，费半月余，也没办法将孤城松州攻下，最终被我大唐数千人马的奇袭击败，血染岷江。那时候的吐蕃军力，完全无法与我大唐军队相匹敌。但几年前的大非川之战，我大唐军队数万精锐，却败在了吐蕃军队之下，名将薛仁贵的一世英名，也付诸东流。如今他们更是将吐从谷浑攻灭，占据了大半个青海。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说到这里，李晨顿了一顿，停下了话察看诸人的神色。他看到包括刘审礼在内的所有人，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当下也不卖关子，继续说道：“依在下看，吐蕃国力在短短几十年内，就有发这样突飞猛进的增长，与得到我大唐的赐婚，文成公主的下嫁不无关系。正是因为文成公主的下嫁，提高了吐蕃的声望，诸部落因为其得到大唐的赐婚，而高看其一等。”
”再者，文成公主的下嫁，让吐蕃人得到了许多许多我大唐的先进技术，可以这么说，正是因为文成公主下嫁时候，得到了那么多陪嫁之物，包括书籍、工匠、种植制造技术，他们的国力、军力才得以大幅度提高。书籍让他们知礼，懂教，工匠让他们得到了精湛的冶炼技术，我大唐的先进耕种、制造技术，让他们可以种植更多的作物，收获得多的粮食，打造出更先进的农具、兵器。短短几十年，让吐蕃从一个只会游牧的部落，变成了一个国力强大的农耕国家。他们不但兼并了苏毗、羊同、白兰，吐谷浑也被其攻灭，现在也敢挑战我大唐的权威，并击败我大唐的精锐军队。”
如果说李世民是一位伟大的君主，那以文成公主和亲，下嫁吐蕃赞普弃宗弄赞，也即松赞干布，是他一生决定中最大的昏招－－－这是李晨的认为。当然这也是很多研究历史学者的认为，写在历史教科书上，文成公主的下嫁，促进了民族大融合，纯粹就是痴人说梦，白痴的理论。
原来的历史上，吐蕃与大唐战争持续了百来年，数十万大唐军队及百姓，死在吐蕃人手下，数万平方公里的国土，沦落于吐蕃人之手。这种浸染了无数汉人鲜血的所谓“民族大融合”，没有一个有血性的汉人愿意看到。
文成公主的下嫁，确实拉近了吐蕃与大唐的关系，但也为大唐培养了一个最大的敌人。文成公主下嫁时候，那丰厚的嫁妆，不只耗费了大量的财富，也让吐蕃的各国力大幅度增长。那些嫁妆，可是代表了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生产力。生产力的直接输出，吐蕃的发展速度可以说坐上了火箭。
不过当时的皇帝李世民，还有他的大臣们都没认识到这一点，反而认为这是大唐影响力的扩散，让诸夷臣服。继位的皇帝李治，也依然秉持相似的观点，在弃宗弄赞后来向大唐请求派遣一些蚕种、造酒、碾硙、纸、墨的匠人时候，李治慷慨允许，允其所请，选派优秀工匠去吐蕃传授技术，进一步提升了吐蕃的国力。可以说，吐蕃国力的提升，很重要的因素就是得益于文成公主的下嫁。
李治的儿子，唐中宗李显也继续抱着与吐蕃友好的信念，又将另外一位宗室女金城公主下嫁吐蕃赞普，李显给的嫁礼更是丰厚，将肥沃的黄河九曲也送给了吐蕃人。结果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但永久失去了黄河九曲，也失去了拱卫青海的门户，吐蕃人能更方便地进攻大唐的腹地。
原来的历史上，没过多少年，吐蕃大军兵临长安城下，并将长安城攻破，血洗了这个当时世界上规模最大、最富丽堂皇的城市，还立了个傀儡皇帝。
当然，现在金城公主还没出生，第二次和亲的事也没发生。
李晨说完这些，暂时停止了话，他想看看诸人怎么反应。
李晨清楚，他所说的这些，在场的这些人，肯定不会想到。今日为了让更多的人注目，他要说一些惊世骇俗的事，让诸人都吃惊。作为穿越人，李晨对过逝的皇帝李世民，还有现在的皇帝李治，并没有和面前这些人那样敬重。原本李晨对唐太宗李世民很敬重，但在知道了自己真实的身份后，这种敬重的感觉就少了很多。作为李建成的后人，李晨觉得，如果没有李世民，他现在的生活应该会更好。
虽然李建成当皇帝，他可能不会穿越到这个李晨身上，但一些下意识的抱怨，总是会有的。
正因为有这么多的心思，他在面对刘审礼及这么多已经对他有好感的将领时候，没太多考虑就把这些不曾与王方翼讲过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总的来说，李晨对唐朝时候这一段历史了解的还是比较多，虽然说不上精通，哪年发生了什么事并不一定记的清，但比一般人还是知道的要多。
他知道一些吐蕃与大唐之间的恩恩怨怨。
贞观年间，弃宗弄赞向大唐请婚，但被拒，于是提兵十几万攻打大唐的松州，并发出威胁，如果大唐皇帝不同意他请婚的要求，就打到长安来。
只不过弃宗弄赞的军事威胁最终失败了，吐蕃军队惨败于松州城下。
但弃宗弄赞却因祸得福，最终得到了李世民的赐婚，文成公主带着丰厚的嫁妆下嫁。
文成公主下嫁后，在李世民当皇帝期间，吐蕃人表现的比较老实，没有威胁到大唐的安全。但李世民驾崩后，吐蕃人就开始搞小动作了。
显庆年间，吐蕃大论禄东赞派儿子赞悉若率军攻打依附大唐而存的吐谷浑。
此时的吐谷浑几乎没有实力抵抗吐蕃的攻击，他们全靠大唐的支持而存在。
贞观时候，因为吐谷浑王慕容伏允对大唐采取了对抗的政策，惹恼了李世民。李世民是个好战分子，他在恼羞成怒之下，起了灭吐谷浑的决心。贞观九年的时候，大唐战神李靖率候君集、李大亮、薛万彻兄弟、契苾何力等一群在历史上很有名声的将领，带着一群虎狼之师，灭了吐谷浑。
幕容伏允的儿子慕容顺因为顺从了大唐的意志，被拥立为新的吐谷浑王，但不被吐谷浑的贵族所容，最终被杀。其子慕容诺曷钵在大唐军队的支持下，坐上了吐从浑王的位置。在这次大战中，吐谷浑的军事实力几乎被摧毁殆尽，几十年后都没恢复。
吐蕃人举大军来攻，慕容诺曷钵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向大唐求救。
战争开始后，吐谷浑和吐蕃各派使者到长安，互相指责对方挑起事端，希望大唐朝廷谴责对方，制止这场战争的发生。
但此时的大唐，正准备集中力量征讨百济和高丽，无暇西顾，没有给予吐谷浑应有的支持。不过，凉州、鄯州一带的边军还是帮助了吐谷浑人，吐谷浑得以苟延残存。龙朔三年，形势开始恶化，吐谷浑贵族素和贵叛逃吐蕃，将吐谷浑国内的军事、政治、民生等情况和盘告诉了禄东赞。
完全掌握情况的禄东赞，马上举大军入侵吐谷浑，而此时大唐军队的精锐，正在名将苏定方的带领下，在辽东一带征战，将百济打的奄奄一息，并准备顺便灭了高丽。朝堂上的皇帝及大臣们，也把大部精力都集中在辽东。对于他们来说，平辽东的意义，远比打败吐蕃要大。当年的太宗皇帝李世民，就是在辽东饮恨而归，没能将一向顽冥不化的高丽征服。
吐谷浑没能得到大唐的大力支持，其国内一些贵族所领的部落又反叛归附吐蕃，最终惨败于吐蕃人手下，其国土大部被吐蕃占领，吐谷浑王慕容诺曷钵和妻子弘化公主带着几千帐族人，逃到凉州，并派人急赴长安。
听闻吐谷浑被吐蕃攻灭，皇帝李治这才惊醒过来，下诏委以凉州都督、名将郑仁泰为青海道行军大总管，集凉、甘、肃、伊、瓜、沙六州兵马，准备对吐蕃开战，替慕容诺曷钵复国。
但战还没打响，郑仁泰却不幸病死，战争不得不停下来。
朝廷随后派刚刚从辽东战场归来的苏定方坐镇青海，以青海安集大使身份，率军屯守于凉州。
只不过在苏定方抵达凉州后，朝廷并没下达大军征讨的命令，至于为什么会这样，谁也不清楚。
还好，苏定方在青海的时候，创造了无数的辉煌，数度重创吐蕃人，让吐蕃人对我大唐军队生出恐惧心理。最著名的一战，苏定方以一千余骑，对阵吐蕃大将达延莽布支的八万人，最终的战果是苏定方所部唐军取得了大胜，达延莽布支所领的八万余吐蕃人，折损近半。
苏定方在青海两年，这两年内，他以区区一万人马，对阵吐蕃十万精锐。在苏定方归朝的时候，吐蕃这十万人马，只剩下不到一万。
正因为有苏定方创造了奇迹，吐蕃人才没将青海全部占领，凉州、鄯州的形势更以安定。
“如果那时候苏定方手中的兵力更多一点，说不定吐蕃人就被彻底赶出了青海!”李晨不无遗憾地想。 (我的小说《武唐春》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三十章 我只是担心这个
(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武唐春》更多支持！) 苏定方手上的人马太少，不足以将所有吐蕃人驱逐出青海，但他也将吐蕃人打怕了，吐蕃人不敢主动攻击我大唐的边关，形势呈绞着状态。可惜的是，苏定方在乾丰二年去逝，他去逝后第三年，薛仁贵兵败大非川，青海的局势平衡被打破，吐蕃军队一直处于攻的态势，大唐军队被迫采取守势。
随后虽然有契苾何力这样的名将镇守青海，但契苾何力也在镇守青海的时候病逝，大唐军队一直没机会对吐蕃展开大规模的反攻。
李晨在读到这些历史的时候，曾有过感慨，那就是大唐朝廷对青海真的没太放在心上，甚至大非川兵败后依然如此，直到青海之战失利后，才意识到问题不一般严重。在青海之战大败之前，派往青海领军的，大多都是行将就木的老将。这些将领，都在青海老死。郑仁泰病死于凉州，苏定方死于青海，契必何力也是一样。如今又派了一个七十几岁的老头刘仁轨，李晨忍不住想吐槽，大唐朝廷是不是把青海当作养老院，尽派这些在朝堂上很有名望的老家伙来镇守？
刘审礼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一双虎目瞪着陷于沉思中的李晨，沉声问道：“李公子，为何你会这般说？”
李晨呵呵一笑，不以为意地回答道：“这些原本就是我一直以来的所想，原本不敢说，但刚才刘尚书说了，无论想到什么，都可以说出来，即使说错了，你也不会怪罪。所以我就大着胆，把想到的这些都说了出来。”
“呵……”刘审礼马上想到了刚才自己对李晨所说的，也只能尴尬地笑笑。“小子，让你说想法，并不是让你抨击先皇和当今皇帝在待吐蕃事上所作所为，”刘审礼腹诽了一句后，马上转移话题，“李公子，这些事，都已经发生了，我们声讨也没有用。如今形势严峻，你觉得我们应该采取什么手段，才能遏制吐蕃人，在青海的争夺中战，取得胜利？”
虽然惊愕于李晨对太宗皇帝及如今朝廷所采取一些对吐蕃策略上的批评，但刘审礼听了这些话后，还是挺受震撼。可以说，他基本认同了李晨所说，吐蕃国力的增强，与文成公主的下嫁确实有很大的干系，至少刘审礼认为，这让吐蕃人的声望得到了提高，有很多部落因为吐蕃得到大唐皇帝的赐婚，而仆从于吐蕃人。至于大唐陪嫁之物，帮助吐蕃人提升了国力，听李晨这么一说，刘审礼也基本认可。
李晨能想到这些他们想不到的东西，刘审礼再不会把李晨当作一个无关紧要的少年人看待了。
这个年轻人，真的不同一般，刘审礼进一步感兴趣，他不但没有责怪李晨的妄言，而且还很想听李晨在青海、吐蕃的事上发表更多的
见解。他相信，能说出刚才这一番惊世骇俗话的人，肯定还有更让人惊叹的言论发表。
“刘尚书，我觉得，我们错过了太多的机会，现在依然没把吐蕃人当作真正的敌人看待，”李晨说的非常严肃，“如今的吐蕃已经今非昔比，但他们依然有短板。”
“什么短板，李公子请尽管说来，”刘审礼的兴趣，进一步被挑逗了起来。
“吐蕃人虽然从我大唐这里得到了不少先进的技术，但许多技术，他们依然与我大唐有差距，在一些物产方面，差距也很大。因为物产的差距，有而导致技术上进一步拉大差距，就比如铁的冶炼。吐蕃人铁的冶炼技术远不如我大唐，他们国内铁矿的产量根本没办法与我大唐相比。要是我所料不差，吐蕃人在制作武器和弓箭上，并没有足够的铁，他们想得到更多的铁，就通过交换，从我大唐获得。要是我大唐严格控制与吐蕃人的贸易，不让铁器，刀剑、弓箭等武器及其他军事物资流于吐蕃境内，这个，青海镇军完全可以做到。”
刘审礼微微地点点头，“这一点说的不错，与吐蕃人的茶马互市，应该取消了!”
“还要防止后续的技术继续留入吐蕃境内，已经被吐蕃人得到，但还没来得及利用的技术，应该想办法消除。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在军事上击败吐蕃人。”李晨话音提高了一些，看着刘审礼道：“刘尚书，其实我觉得，如今的大唐军队，在战力上还是高过吐蕃人，即使吐蕃兵力占优也是这样。只要我大唐军队上下齐心，不相互倾扎，定不会败于吐蕃人之手。”
李晨这话似乎意有所指，刘审礼也马上想到了自己与刘仁轨之间的一些矛盾，不过他还是装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问李晨：“李公子意指什么？”
“大非川兵败，正是败于薛仁贵和郭待封的不睦，如果他们齐心，行动一致，那就不会有大非川兵败的事发生!”其实李晨还想说，历史上的青海之战惨败，如果不是李敬玄无能，刘审礼部遭到吐蕃人优势兵力的围攻时候，能及时救援，说不定胜利就属于大唐军队。
历史记载中这两次败于吐蕃人的战争，都是因为主帅与其他大将没有齐心之故，如果上下一心，战争的结局很可能完全不一样。
说到这里，李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因为青海之战还没发生，而且历史上的青海之战当事人很多在面前，包括悲剧人物刘审礼。原本李晨在青海之战上有很多的论点可以发表，甚至指出一些关键性的东西。但事情还没发生，这些论点都没办法说出来。
原本想说的话，却说不出口，憋在心里，李晨觉得很难受。
在青海的战事上，李晨最终没再说什么，这让刘审礼有点遗憾。他并不认为李晨没什么东西好说，他倒是觉得，对即将发生的青海之战，李晨还有很多观点想说，但因为顾忌什么，或者说担心什么，不敢或者不愿意说出来。
因为刘审礼与刘轨仁之间也有明争暗斗，所以他没有当着诸将的面再问李晨，准备找一个合适的机会，与李晨敞开心怀，好生聊一下。
他相信能从李晨的嘴里听到一些不同寻常的论断，就如今天晚上一样。
出了刘审礼的大帐后，李晨跟着黑齿常之回去。
“李公子，某刚才真为你担心，”黑齿常之是个直性子的人，离开刘审礼的大帐后，也直接说了自己的想法，“你竟然当着刘尚书的面，说这些话，指责先皇与当今皇帝在待吐蕃之策上的失误。你不怕因此而留下后患，落人口实吗？”
黑齿常之对李晨的感觉，差不多可以用一见如故来形容，李晨是个直爽之人，至少黑齿常之这么认为，而他喜欢与这样的人相交，因此这样“贴心”的话，也就说了出来，而且觉得理所当然。
“大非川兵败过去了好多年，如今我大唐又要和吐蕃交战，议论一下对吐蕃政策的成功与失误，应该没什么关系吧？”与黑齿常之一道策马缓行的李晨，呵呵笑着对黑齿常之道：“说不定，一些逆耳之言，能挽救许多将士的性命。”
黑齿常之听了默然，认可了李晨所说，“你说的也是，亡羊补牢，尤未晚矣。如果能改变对吐蕃之策，禁止先进技术流入其国内，严格控制铁器、各种武器的交流，吐蕃的国力可能就不会那么快增长了。李公子，你挺有头脑，想的挺远，某甚是敬佩。不过!”
黑齿常之顿了顿后，又轻声问道：“你最后所说的，只要我大唐军队上下齐心，不相互倾扎，是不是意指刘相公和刘尚书之间的关系？”
换作其他人，断不会问李晨这个问题，这也是汉家子弟为官、做人之道，但黑齿常之却不是汉人，自小没受过这方面的教育，再加上他性子很直爽，自认与李晨已经成了挚交好友，因此也就很直接地把这事拿出来说了。如果李晨真的是意有所指，那他会相劝几句，让李晨不要去管这些事，省得倒霉。
“那倒不是!”李晨摇头否认，他现在才明白，刘仁轨和刘审礼之间的关系好像也并不是很融洽，两个大唐重臣之间似乎有矛盾，这是件悲哀的事，权力的争斗有时候就是那么微妙，当下叹了口气，道：“我并不知道刘相公和刘尚书之间有什么不睦的事，我只是担心，再次大战暴发后，我大唐将帅之间协调不好，如同大非川之战一样。黑齿将军，你相信么，刘相公并不一定会继续呆在鄯州，说不定年后，朝廷会另遣其他人来领军。”
这话再让黑齿常之吃惊，他疑惑地问道：“李公子，为何你会这样说？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消息了？又有谁会替换刘相公？临阵换帅，可是兵家大忌，相信朝堂上的人都知道这一点。”
“我只是猜想而已!”李晨知道自己今天说的有点多，泄露天机了，当下赶紧改口，“我是担心这个，那样我大唐军队士气必然受损，战争暴发的时候，军中上下，不一定能做到齐心，这样就给吐蕃人以机会了。”
黑齿常之听了，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的小说《武唐春》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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