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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脚丫冰凉     异路仕途txt下载     异路仕途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百一十五章 汽车上的演讲(中)

    冉之信的确是贯彻了江风的指示,但却是没敢那么泼脏水,步子迈的不大,估计他也怕祸从口出。

    江风与他,并不是血亲兄弟,也不是生死之交,相反,两人在来此处的时候就是两个对立阵营的代表,有着天然的隔阂。现如今能团结一致对外,说穿了,无非是两人蹲在一个战壕里,一块儿被人家围堵,两人迫不得已抱团,要不然都得挨收拾。

    所以不管什么事儿,人家冉之信的第一反应肯定不是给江风卖命,而是如何保全自己,这么做也谈不上不仗义,事不关己的时候高高挂起,事关自己的时候,小心谨慎更没什么错,人之常情罢了。

    冉之信扯了一通,虽然说得漂亮,大伙儿听的也挺舒服,但是事情还是没有着落啊,众人不禁再一次聒噪起来。

    “冉处长,你倒是说正题儿给一句准话啊,甭只顾着捧你们江处长啊,你们江处长是大能人,你就不用再帮着忽悠了”。

    “江处长呢,俺们老百姓求见他一面行不行?”。

    “对,冉处长,你要是不好说,做不了主的话,我们也不难为你,你去请示江处长吧”。

    “都怪你们保卫处,先说考试,现在又说不考了,这不是糊弄老百姓玩儿呢吗?早知道自己说了不算,放那个屁干什么啊?”。

    这么说的,还得算是克制的,嘴巴不干不净的多得是!。

    一个身材短粗,方头大脸脖子上戴着大金链子,一看就是滚刀肉的家伙骂道:“谁说不是呢?整这些没用事的时候小嘴叭叭的,一到真章的时候拉稀了,咱们管理局的狗币领导一贯是这个Bsè(sai,三声),没想到市政的领导过来没几天,好事儿没学会,这个Bsè倒是学的挺像的”。

    老百姓也不是所有人都一样的,总有两个是道南的兔子------隔路的家伙。只要是触犯了他们的利益,他们不管是这事儿怨谁,总之是逮住谁喷谁。

    这话可把冉之信激怒了,老子们辛辛苦苦的为了啥啊,为了自己的利益是主要方面,但是得了实惠的是谁?还不是你们这些普通职工?。

    现在老子辛辛苦苦做饭,却被人家人事处批评说这饭做错了,不该给你们这些贱皮子吃。你们呢,看着做好的饭让人事处给踢翻了,你们不去骂他,反倒是骂老子这个做饭的,说老子压根儿一开始就不该做这个饭,要不然也不至于饭锅被踢翻之后,大伙儿眼馋。

    骂了隔壁的,这是什么道理?说白了,不就见柿子就捡软的捏吗?。人家人事处位高权重,你们不敢惹,看我们保卫处好欺负,就什么话都敢说了。退一步说,如果今天保卫处站在这里讲话的是凶名在外的江处长,你们还敢这么说吗?。就算你们敢说,江处长不是当场把你揪出来轮一顿皮带就是晚上把你堵家里腿打折,这事儿江处长也不是没干过,前麦县那个砍手的事儿就是他干的,谁把人家咋地了?还不是接连升官?还不是美官得坐,骏马得骑,美人照样睡?。

    说白了,不就看我冉之信好欺负吗?。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是可忍孰不可忍?。泥菩萨还有三分土xìng子呢,更何况冉之信在市政政法系统那也是不大不小的腕儿,什么时候这么孙子过啊?这一来管理局,净他妈装孙子了,平rì里这个不敢得罪,那个不敢动的,见人就陪笑脸儿,总想着忍为高和为贵,结果怎么样?前几天被堵在办公室里,脖领子都让人家扯了,就差挨揍了。反观人家江处长呢?不管是谁,凡是不老实的,张嘴就是草你娘,抬手就轮武装带,还专门往脸上抽。结果呢?谁敢吱声?谁敢放个屁?还不是老老实实的听话?。现在上上下下谁不竖起大拇指说一声人家是纯爷们儿?。

    这么一想,冉之信当时火窜头顶,往rì的冷静早都丢一边去了。当时破口大骂:“骂了隔壁的,你们这些端着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王八犊子,真是不长良心啊,没有我们江处长,你们考个狗屁?。现在这个试考不成了怨我们保卫处吗?人家人事处不批准,我们有啥办法?。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要是有能耐就找人事处去,你们把人事处砸了,把这个考试争下来,老子得说你们是老爷们儿。你们要是没那个胆子,就会堵在我们这儿说这些没味儿的屁话,就都他妈老老实实的把王八头子给老子缩回去,当老子治不了你们?草你们老娘的,都滚JB蛋子,老子不伺候了,这个狗币副处长当的窝囊,不干也死不了,老子回了市政照样当局长”。

    冉之信抬手就摘下jǐng帽扔一边去了,扭头就进了大厅。手里拿着的麦克风也顺手扔一边去了,麦克风连着大功率音响呢,谁也没想到平rì里老好人一般的冉处长竟是突然爆发了,一时间大家都有些恍惚,谁也没接住麦克风,最后只能砸在水泥地面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仿佛爆炸一般。

    楼上也听见了这声巨响,江风和林红妆并排站在窗口处,装包子的饭盒放在两人中间的窗台处,两人密切关注窗外事情进展,手却往饭盒里摸,拿着包子吃,时不时的两手还碰在一处,两人都一起睡过了,这点小接触自然都不以为意。

    林红妆这个小吃货白皙的两腮鼓鼓的塞满了肉包子,每次吃得好,吃得饱,林处长都好高兴,这次也不例外,表情美不兹兹的,含混不清的嘟囔道:“冉之信这老好人终于扛不住了,也动怒了,我让他平时装老成,装稳重,好像他的存在专门史就是为了反衬咱俩年轻冲动一样,这回我看他捅了篓子,怎么和他身后的老板交代”。

    “本来我根本没黑他的打算,不过他自己走岔了,少不得给他一个教训,幸好老子两手准备,要不然可坏了我大事儿”。江风回身冲着门外吼道:“大迷糊,进来”。

    赵大迷糊早已经披挂整齐了,听见江风一喊,马上推门进来,啪的一下打了个立正,抬手敬礼,朗声道:“请处座指示”。

    “传我的命令,外勤大队所有在家不当班的、没有野外任务的大队在各自楼道内吹哨子集合,等候命令,内勤准备集结!”。

    赵大迷糊顿时愣住了,楼下冉之信发火儿,已经挑动了门外聚集的职工的情绪,现在处座却在楼内集结人马,这是要弹压的节奏啊,这么做连扬汤止沸都不算,真真的火上浇油啊!。

    听江风居然要集合队伍,林红妆顿时睁大了美眸,手里咬出一个大月牙的半拉包子直接往江风脸上砸去了,怒目而视:“你疯了?冉之信脑子抽了,你也跟着闹?这事儿能弹压吗?咱们不是挑起事儿来是要抽人事处的脸,你这么一弄,咱们不成了扛雷的,里外不是人了吗?集合个屁,我是外勤总指挥,没我的同意,我看谁敢把队伍拉出去?”。

    近距离的肉包子袭击,江风就算反应灵敏,小幅度的灵敏侧身,也好悬拍脸上,堪堪的擦着耳朵过去,闹的好不狼狈。

    看着林处长巾帼怒火,竟然用肉包子袭击处座,处座差点被打中,赵大迷糊却是不知怎地想起了那个歇后语,再联想这些时rì江处长与林处长的种种,还有那rì江处长在林处长那里过夜的事儿来,心下慨叹,林处长啊,你用肉包子做武器,岂不知,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你怕是把自己搭进去了吧。再一想,突然发现自己的想法儿好像不太对,怎么把处座比作成了狗?,简直是大逆不道啊,脑子打开方式完全错误,罪过啊罪过!。

    要是往rì,林处长闹一闹,那是打情骂俏,现在却是单位里,江处长被肉包子袭击,自然是好没面子,尤其还被赵大迷糊看见了,顿时觉得男子汉的尊严受到了挑衅。但是呢,刚刚把人家黄*花大姑娘祸害了,现在自然没胆气横眉冷对,而且林红妆也是为他好。顿时就把不满的怨气撒到了正在神游天外的赵大迷糊身上了:“看什么看?滚蛋,传达老子的命令去,耽误了事儿,抽不死你”。

    赵大迷糊刚才在心里把处座埋汰了,正发毛心虚呢,猛然听见了江风的骂声,还以为被江风窥破了心思呢,连江风骂的啥都没听清楚,就逃一般的窜了出去。

    跑到了外间,赵大迷糊还检讨呢,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呢,赶上了两位领导有分歧,自己夹在中间多难做啊。而且要是一般的领导,那自己直接不理会,忠实执行江处长的命令就好了嘛。但林处长那是一般人吗?真要是得罪了她,一顿爆踹肯定逃不掉。万一吹点枕头风啥的,副科长都得被撸下来。最懊恼的还是两位领导打情骂俏被自己窥破了,万一往后传出什么闲话来,老子还有好rì子吗?,我真倒霉啊!。

    倒霉归倒霉,命令还得执勤。赵大迷糊跑到综合科,二话不说拍动了墙上的电铃,顿时整个楼内jǐng报大作,赵大迷糊对着屋里几个科员喊道:“传江处长的命令,所有在家的外勤下辖大队在各自楼层楼道内集合,准备发放防护装备”。

    外头人cháo汹涌,现在赵科长又这么紧张,而且传达的还是江处长的命令,更甭说这道命令还如此的吓人,一看就没啥好事儿。但是很显然,这些小科员是不敢质询的,马上跑开了,有的去楼道里传达命令,有的去准备发放防护装备。

    保卫处虽然是企业下辖保卫部门,但也是省GA厅下属有牌号的正规办纪律部队,jǐng铃就是命令,再加上保卫一科马小康的例子,谁不知道啊,江处长击鼓聚将,谁不到谁找死。

    楼内突然jǐng铃大作,对于保卫处所有干jǐng来说,那就是最大的命令,一瞬间都扔下手头的茶杯报纸扑克牌,发了疯一般的往门外跑,一时间,就剩下大头皮鞋拍地板的声音,整个办公楼都仿佛颤抖起来了。

    处长办公室内,林红妆要疯了,她不能看着江风如此的自毁前途,就算你再强硬,秋后算账的时候,随你怎么捏吧,咋能这个时候这么干呢?真要是没有上峰命令私自下令弹压,再有人受伤,那天王老子都保不住江风。

    江风对于林红妆自然是有些了解的,于是马上扑过去用大手捂住林红妆的小嘴儿,连忙解释道:“红妆,千万别冲动,我不是要弹压,绝对不是,别冲动,听我解释,人马是为莫勃兴准备的,我有办法把人群引到他那里去,到时候我看他求不求我”。

    “呜呜呜呜”。林红妆扭动俏脸儿一阵踢打,挣脱了江风的大手,狠狠的砸了江风几下子,美眸泛白恶狠狠的瞪着江风,低声道:“敢骗我,煽了你,你还用抓肉包子的手摸我一脸油,过了今天有你好看!”。

    屋里动起来了,屋外也不太对味儿了。冉之信扔话筒造成的这一声山响可把大家震迷糊了,过了一阵儿才回过味儿来,被骂的那几个瘪货当即就不干了,扯着脖子嚷嚷:“你他妈骂谁呢?你他妈出来,老子嫩死你!”。

    刚才把冉之信骂出火气的那哥个身材五短方头大脸带链子的家伙一看事儿不太妙啊,顿时开始挑拨,骂道::“保卫处都让这帮市政的狗篮子把持了,哪有一个是真心为咱们职工考虑的?还敢来这儿耍威风来了,咱们今天就不走了,看他们能把咱们咋地了?惹急了砸了保卫处这破摊子”。

    剩下大多数人一看,本来今天是好好的来问事儿的,结果却把保卫处惹恼了,这还了得?本来这考试就要取消,现在这么一闹,人家保卫处肯定顺水推舟了,顿时就对这几个坏事儿的货sè不满了。

    大伙儿一个个横眉冷对的,自主自动的和他们拉开了距离,这一下,顿时把这几个货sè显露出来了,孤零零的站在人群中间。

    金链子一看事儿不好,马上开始叫屈:“这是咋的啊?俺们几个给大家伙儿挣口袋,合着到最后我们还里外不是人了?”。

    还有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也帮腔:“保卫处这是拿咱们当猴耍呢,一会儿考试,一会儿不考试的,大伙儿今天非得讨一个说法儿不可,咱们得一致对外啊”。

    “你们可拉倒吧,夹紧自己裤裆得了!不逼叨叨,叨逼叨的,没人拿你们当哑巴,装什么犊子啊,有事儿说事儿呗,骂人家干啥啊?显你们有能耐啊?”。一个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老娘们儿叉着腰破口大骂。

    她一带头,旁边人顿时聒噪起来了。

    “这几个耗子屎坏了一锅汤”。

    这时候一个裹着棉帽子的大哥也冷冷的道:“就是啊,有事儿说事儿得了,骂人家市政干部干啥啊?人家市政干部挖你家祖坟了?。人家来了,弄了这么一个考试,还大力提拔年轻人,咱们的孩子要是进了保卫处,按人家这路子走,没准三年四年的,也能混一个副主任科员啥的呢,不比一辈子当工人强?。人家市政干部给你这么大好处,还惹得你骂娘,真是脑子进水了,不分好赖的人。以前保卫处的领导倒全是管理局本乡本土的干部,他们给你啥好处了?让你家孩子这么考试了?提拔你家孩子了?他们只顾着自己捞钱了,也没看你把人家咋地了,现在能耐了,还不是欺负外来户吗?你们可真行!”。

    一个矮胖胖的大姐也附和着道:“可不是嘛,你说人家不想举办考试,人家要是不想考,还提出来干什么啊?我听我们一亲戚说,保卫处两次申报考试都被人事处批回来了,这事儿啊,不怨人家”。

    她旁边另一个穿着挺摩登的半老徐娘也撇嘴道:“对对对,我也听说了,据说人事处的处长莫勃兴看不惯这些市政干部,凡是他们的提议都不给通过”。

    有了这么几个人的聒噪,渐渐的,人群的整体口风渐渐扭转向了抨击人事处了。一个个的纷纷发表自己的观点。

    “他莫勃兴要是看不惯市政干部,那就真刀真枪的干呗,都是处长,谁怕谁啊,人脑袋打出狗脑子,干死谁那是谁倒霉,可他不能拿咱们出气啊!”。

    “对,人家冉处长说的没错啊,这事儿是人事处在捣鬼,莫勃兴那老王八犊子除了会舔领导的沟子,一点也不干好事儿,啥时候为咱们这么多一线职工想过啊?,他也是当爹的,他儿子要是待业在家,我看他愁不愁?,看他还同不同意这么考试”。

    “人家儿子还能招工?肯定是老早的就安排妥当了,肯定是进设计院或者局办坐机关看报纸当领导了,人家才不愁呢”。

    “他儿子不愁,他就放心的祸害大伙儿的子女?不行,不能让他消停了,咱们得找他说道说道去”。

    “对,得找他算账,这老犊子,这么多年处长当下来,肯定没少搂,咱们不能让他搂消停了”。

    “走,去人事处找他算账去”。

    “走走走,一起去”。

    有带头的骑马的,就有跟屁股后牵马拔橛子,没多长时间,几百号小一千号的人群竟然散的一干二净了,都去人事处找莫勃兴算账去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六章 汽车上的演讲(下)

    人群缓缓的移动,林红妆站在窗口非常诧异,不知道这是什么缘故,江风站在窗口微笑看着楼下,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

    林红妆回身劈手抓住江风的衣服领子,呲着一口小白牙,凶巴巴的道:“说,是不是你捣的鬼?”。

    正在此间,门外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可算是把江风解救了,马上瞪着林红妆道:“谨记身份,注意影响”。

    林红妆皱着小鼻子哼了一声,松开手,美眸狠狠的白了江风一眼,一副等一会儿再跟你算账的样子。

    江风整了整衣服领子,抖了抖衣襟儿,大喇喇的坐在大班椅上,咳了两声,沉声道:“进来”。

    赵大迷糊出现在门外,轻声道:“处座,队伍已经集合完毕,随时等候您的进一步指示。另外,冉处长要见您”。

    江风抬起下巴对里间卧室的方向拱拱嘴,拿眼睛看着林红妆,那意思是冉之信要找我这个处长汇报工作,那啥你是不是回避一下啊?。

    林红妆一撇嘴,站起身不情不愿的扭着蛮腰,迈着裹着高筒靴的大长腿走进了里间卧室。

    江风转过头,一副深沉的表情,沉声道:“原地待命,让冉处长进来,往后冉处长不用通报,去吧”。

    “好的处座”。赵大迷糊退出去,随后冉之信脸sè苍白,神情恐慌的跑进来,头发都散乱了,扑倒江风的办公桌前,喘着粗气,大声疾呼道:“处座,我犯了大错了,闯大祸了,这可如何是好啊,处座,您一定要拉我一把啊”。

    冉之信从楼下甩开jǐng帽上楼,当时倒是怒气冲冲,但还没上到二楼呢,他就反应过来了,自己犯了大错了,值此群情汹汹之际,自己却是破口大骂,激化矛盾。这就好比一个火星子扔进了干柴火堆,一点就着啊。万一真的把这些家伙激怒了,干出冲击国家机关的事儿,自己保管罪魁祸首啊。

    冉之信从楼道窗口往下看了一眼,正瞧见这些职工们吵吵嚷嚷到最激烈的时候呢,心下稍稍安稳一点,还没等心真正放回肚子里呢,却听见jǐng铃大作,全体集合,冉之信回头看见大家集合,顿时吓的差点瘫了。

    大家为什么集合?还如此的匆忙,只有一种可能,肯定是江处长下命令了,现如今的保卫处,只有江处长击鼓聚将才能让大家如此积极,行动如此迅速,换了别人,是没有这个威望的。别人下命令,这帮子大爷肯定不会如此配合。

    江处长一力主张的定岗评级方案一下抓住了所有年轻干部的心,让大家伙儿明白跟着江处长混,前途大大的,而那些被牺牲了一部分利益的老职工在江处长一通皮带和思想工作会这打拉两手之下,同样被吓得胆战心惊,哪里还敢动作迟缓,马小康的殷鉴不远,谁能视而不见?。

    此情此景,把冉之信吓的冷汗淋漓,江处长肯定是知道自己撂挑子了,这是怕事态激化,他们真要是冲击国家机关的话,江处长这就是要准备随时弹压了。如此这般,此事过后,自己就再无挽回之余地了,一个激化事态的罪名是跑不掉了,摘帽子走人是必须的了。

    冉之信扶着墙站住,腿都打颤了,这个时候谁能帮自己?老领导吗?先不说会不会挨骂,关键是远水不解近渴啊。冉之信脑袋里混乱极了,四下环顾,终于,他想明白了,现在只有江风能救自己了,江处长大能,一定有办法就自己的,想到此处,冉之信发疯了一般的跑了上去。

    “老冉,你这是干什么啊?有什么话慢慢说,这天塌不下来”。江风倒是一贯的狂傲,一仰头极其不客气的道:“即便真塌了,也是先砸着我,我不倒,你们都会平安无事的”。

    “是,是”。冉之信小鸡叨米一般的点头,却仍是不放心,着急忙慌的道:“处座,我怕事态激化,他们冲击咱们机关啊”。

    “我看谁敢?”。江风往靠背上一摔,双臂抱胸,冷笑着道:“当我手下小两千号子弟是吃素的,当我手里没有能杀人的物件?”。

    “处座,不能掉以轻心啊”。冉之信怕江风过于乐观,也顾不得自己遮掩了,连忙和盘托出:“处座,我刚才不冷静了,说了一些冲动的话,摔了jǐng帽和麦克风,我怕他们以为这是咱们放弃了谈话的姿态,真把他们惹急了啊,一冲动,那就会酿成大祸啊”。

    江风一脸风轻云淡的表情道:“我已经下令外勤非值班大队全体集合了,已经有准备,一旦事有不豫,一体弹压,人多又能怎么样?,人随王法草随风,到了我的地界,不听我的话,肯定挨收拾”。

    江风直接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可把冉之信吓得够呛,真要是弹压,发生了流血事件,冉之信罪过大了去了啊,摘帽子算轻的了。顿时声泪俱下,趴在桌子上苦苦哀求道:“处座,不能弹压啊,不能盲目弹压啊,处座,算我老冉求你了”。

    江风蹙起双眉,很是不满,瞪着冉之信,冷冷的道:“不弹压?那你说怎么办?任他们冲击?咱们身为保卫部门就这么被攻破,咱们能丢得起那个人吗?保卫处威信全无,往后还能直起腰来吗?我这个人,你是知道的,以下克上的事儿在我这儿零容忍,绝对零容忍”。

    江风是什么脾气,冉之信和江风搭班子这一阵子,多少也是知道的一些的,一旦拿定了主意,九头牛都拉不回。顿时大脑一阵眩晕,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失魂落魄的念叨:“完了,完了、、、”。

    江风心说,知道害怕了就好,暂且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要不是借你的嘴,老子还不好直接告诉大家伙儿去砸人事处的摊子呢,你这老小子倒是直接了,火气一上来就把这颗炮弹打出去了,甚好啊甚好。

    行啦,不管咋说,咱们暂且还是同一个战壕里的弟兄,老子当然得拉你一把啊,于是乎便绕过办公桌,扯着冉之信的膀子把他拉起来,温和的笑道:“老冉啊,你且宽心,就在你刚才摔话筒的时候,我已经做了布置,此刻估计已经发动起来了,弹压嘛,只是最坏的打算,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用的。你也站直了,不管你说了什么错话也好,办了错事也罢,对错不论,只要你没贪没占,没有原则xìng错误,其余的事儿,都不算事儿,我会帮你的”。

    一听江风如此说,冉之信顿时活过来一般,拉着江风的胳膊,激动的道:“您已经有了应对措施了?那可太好了”。

    “走,咱们去窗口看看我的布置效果吧”。江风拉着冉之信的手,往窗口去,冉之信踉踉跄跄的跟着,趴窗台一看,顿时喜不自胜,手舞足蹈的大笑:“好,太好了,有救了,有救了”。

    江风微笑不语,拿出烟来,点上一颗,扔给了冉之信,冉之信哆哆嗦嗦的点上一颗烟,狠狠的抽着。

    江风也没搭理他,反而是静静的抽烟。过了一会儿,冉之信高兴劲儿也过去了,心下冷却一些之后,就发现了一个问题,江处长太可怕了,弹指间就把这么多人弄走了,也没恐吓,更没许诺,谁也不知道是使了什么手段了。

    冉之信扭头看向了江风,斟酌着试探道:“处座,把这么些人弄走,代价怕是不小吧”。

    江风微微一笑,不以为然的道:“干什么事儿都得下本钱,很正常嘛。我付出点代价,消弭了一场大乱,保住了我一个弟兄,一个好搭档,这笔买卖,我赚大了”。

    听江风这么说,冉之信深以为然,这是很正常的,想把人弄走,没有代价怎么成?顿时低下头去,吧嗒吧嗒的抽着烟,沉声道:“处长,我虽然比你年岁大,却总是托您的后腿,给您添麻烦,您都搭救我两次了,我冉之信真是眼高手低,一事无成”。

    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在比自己小十多岁的领导面前低声下气心服口服的检讨,冉之信彻底的服了,江处长在领导层做过秘书,又在基层摸爬滚打,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手段着实不少,面的突发事件的时候,不是自己这种坐惯了机关办公室的人能比的。

    其实冉之信的想法有错误,他之所以经验欠缺,做惯了机关,没见过这个阵仗是一方面,最关键的是他没怎么做过总揽全局的一把手,没做过一把手,决断上自然欠缺,这玩意儿完全是没有锻炼的机会。相反,江风怎不是这样,这两年清一sè的领导岗位,锻炼多了,也就更沉得住气了。

    再者就是一把手和副手的信息渠道不对称,副手有消息不告诉一把手,那是知情不报,一把手不把某些透漏给副手,那是出于种种考量慎重之下做的决断,那能一样吗?。也就是说,江风不告诉冉之信他用什么办法把这帮人弄走了,那是正常的,领导不方便说嘛!。但如果冉之信胆敢不告诉江风,那他的动机和行为就值得怀疑了。

    背着领导行事,虽有功但必定不赏!。

    江风自然得安慰他:“别这么说,咱们不一样,我从小就在子弟学校混,早摸清了他们的脾xìng了,你从没有这么大规模的接触管理局这帮人,出点错是在所难免的,不要有压力,你就放心大胆的干,万事有我”。

    冉之信抬起头来,神情庄重的道:“处座,感谢您的提携和帮助,我老冉啥也不说了,往后您指哪儿我打哪儿,有二话就不当人子,横死街头!”。

    “过了,过了,老冉,回去安心工作吧,没准儿一会儿咱们能接大活儿呢,我看莫勃兴怎么过这一关”。

    一提起莫勃兴,冉之信就恨的牙痒痒,你这老小子忒多事儿,要不是从中作梗,能有今天这个事儿,把老子吓得半死吗?。顿时破口大骂道:“都怨这老小子,总给咱们添堵,这次也让他尝尝焦头烂额的滋味儿,最好能让他丢帽子”。

    江风也颇为自得的道:“少说要弄他一个灰头土脸”。

    冉之信神sè已经恢复过来了,笑呵呵的道:“那我就回去等处座号令了”。

    “嗯”。江风点点头,冉之信就退出去了,还把门带上了。

    早已按捺不住的林大姑娘跳了出来,扯着江风的脖领子狠狠的把江风惯在了大班椅上,俯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江风道:“又开始动你那坏心眼子了吧,又忽悠人家一把,快从实招来,你怎么把那么多人弄走的?”。

    江风哈哈大笑,伸出大手拍拍林红妆挺翘的屁屁,轻声道:“怪,门没锁呢,注意影响”。

    林红妆俏脸微红,打掉江风的大手,恶狠狠的道:“锁门?你想干什么?脑子里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江风非常无奈的笑道:“姑nǎinǎi啊,要是被人瞧见了,主要是对你影响不好啊,大家会说我把管理局头号jǐng花,头号大美女潜*规则了啊”。

    林红妆一想也对啊,孤男寡女的总是不太好,顿时就走到门口处,把门反锁上了。回过头来瞪着江风道:“还不从实招来?”。

    江风就是不招,走到沙发上坐下,叼着烟美不兹兹的抽着,拍了拍大粗腿,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林大姑娘又开始呲牙了,但是不知怎么了,最终放弃了收拾江风一顿的想法儿,而是老老实实的走了过来,侧身坐在了江风的大腿上,甩了甩瀑布一般的秀发,弄的江风脸上痒痒的,最终老老实实的伏在了江风的怀里,头侧枕着江风的肩膀,轻轻蹭了蹭,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美人在怀,江风暂时却没有什么旖旎的心思,竟然没有上下其手,伸出双臂环住了玉人的柳腰,闻着那清新的香气,好不舒服。

    低下头去,下巴蹭了蹭林红妆的小脑袋,轻声道:“还疼吗?”。

    “少废话,别提那事儿”。林红妆俏脸绯红,狠狠的锤了江风一下子,扬起小脸儿,凶巴巴的道:“老娘好不容易温柔一次,别给脸不兜着啊,快点从实招来”。

    “好好好,从实招来”。江风马上伸出大手抚摸了一下她吹弹可破的脸颊,往怀里一拉,林红妆乖巧的把身子埋在了江风怀里,等着江风讲故事。

    “其实也没啥,说穿了也简单”。江风笑嘻嘻的和盘托出:“李黑子在底下串联了,和几个人喝酒的时候,暗示了这个事儿与莫勃兴的干系,并且公开了我和莫勃兴的矛盾,还有暗示他们只要闹了人事处,收拾了莫勃兴,我这边估摸着很是有赏,就这么简单”。

    霍的一下,林红妆又爬起来了,看着江风道:“原来底下那些闹事儿的人里头有你埋伏的人,你可真yīn险啊,怪不得人群莫名其妙的就散了呢,这算是什么?反间?”。

    “不不不,你理解的观点有问题”。江风挥舞大手,颇为自得的道:“这是正确引导舆论导向,把握舆论脉搏,把人民群众引导到正确的舆论道路上来,组织、宣传和统战这三**宝怎么能丢呢?。再说了,这个群体充满了不确定xìng,我必须在着人群中掌握舆论导向,如若不然,万一出现了什么意外情况,没坑到莫勃兴,反倒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岂不是丢人了?就好比冉之信的这个事儿,如果被有心人挑唆,说不准就会围攻咱们保卫处,到时候我就成了作茧自缚了,我岂能不防?”。

    林红妆撇撇嘴,却还不得不说一句人家考虑的对,只有这样才能让这个乌合的群体按照剧本演出,否则一旦演员们zì yóu发挥就说不定是坑谁呢。现在这剧本好像也演完了呢,便笑道:“哦,那现在你成功了,已经把人群鼓捣到了莫勃兴那里了,该轮到他头疼了,你的人该撤出来了吧。我倒是要见见这些反间大能人”。

    “宝贝儿你又错了”。江风摇摇头道:“这出大戏还远远没演完,现在这些都是铺垫,都是前戏,明白吗?没有激烈的喷爆发,怎么能喷倒莫勃兴那老小子?”。

    “啪!”。江处长又挨揍了,林大姑娘捏着他的大鼻子jǐng告,又问道:“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现在这出戏只是上半场结束了,下半场才是关键,人事处那边才是较量的站战场,我倒是要看莫勃兴如何收场”。江风看着窗外,冷冷的道:“如果那边回复消息说,事态平稳,我就集合队伍,做出弹压姿态火上浇油,如果闹将起来,我就稳坐钓鱼台,等莫勃兴求我,到那时候,老子漫天要价,看他能不能出得起价钱了”。

    林红妆蹙着黛眉,又问道:“有你的那些间谍在,怕是想闹不起来都不行吧,你就不怕他们万一被抓住马脚,露了馅?”。

    江风捏了捏手腕儿,yīn森的道:“抓不抓人,什么时候抓,抓了人是关是放,这都在我一言而绝。怎么露馅?”。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和莫勃兴分个高下了,也不知道最终是个什么结果,真让人担心,不过我是相信你的”。

    “哈哈,估计那边快开始了,我的几个线人估计也上场了,肯定还能再演上一出!”。(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七章 汽车上的演讲(补)

    人事处属于一级处,在此执行安保任务的是保卫处内勤三十九队二中队,往日里二中队十来号人都觉得在人事处执勤比在其他单位强多了,仿佛比在物业执勤的内勤弟兄们隐隐高出那么半分儿,大伙儿也都挺羡慕的,毕竟跟着组织呢嘛,自豪的很呢。但是自从保卫处和人事处开始明里暗里闹别扭以来,二中队就成了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家伙了。

    人事处这边不用说了,一个比一个眼眶子高,本来就瞧不起他们这些看大门的,现在自然更讨厌他们了,而保卫处那边的弟兄们也满腹怨言,人事处这么卡咱们,能升的不给升,你们二中队还给他们看大门保护他们,你们这是啥行为啊?。说好听的是职责所在,迫不得已,说难听的那就是认贼作父啊。

    二中队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一个个的甭提多憋屈了,二中队队长于小龙心里自然也不好受,几次和领导提出换防,领导还没说话呢,其他几个中队的队长都不干了,老于你就老老实实的在那儿蹲着吧,你跑了不要紧,你想坑谁?你问问谁愿意和你换?,啥也甭说了,轮上你就是你了。

    原来在人事处和保卫处的关系还没有这般紧张的时候,二中队的队员们没事儿的时候还能玩点拖拉机啥的,带点输赢的,也算是个乐趣儿。谁有事儿没事儿的都可以早走一会儿晚来一会儿啥的,自从两家杠上了以后,大队领导就找于小龙谈话了。告诉于小龙从今往后要带头严格要求,杜绝迟到早退。严禁玩牌,务必恪尽职守。说一千道一万,绝对不能让人事处抓住了把柄,用你们的失误来羞辱咱们保卫处,一旦出现了这样的事儿,处座大人脸上无光,我肯定不能好过了,我不好过,你就甭想过好了。

    大队长都这么说了,于小龙自然不敢怠慢。回来变本加厉的传达了指示,这下大伙儿更狠人事处了。

    今天于小龙还是向往常一样带着几个弟兄坐在值班室里吹牛侃大山,不让玩牌,不让迟到早退,说话聊天你总得让吧,还能让我们都闭嘴吗?。

    今天几个人正好讨论英吉利国闹出来的那个没爹没娘的克隆绵羊呢,却不防外边呼呼啦啦的涌过来一大堆人,只看见无数的身影,黑压压的一片。

    一个正好家伙正说到那个克隆绵羊能不能下崽儿的问题呢。冷不防外边涌过来这么多人,顿时打住了话头,指着窗外大声道:“队长快看,这是干什么的?这么老些人。是不是冲着咱们来的?出了什么事儿了?”。

    于小龙豁然起身,跑到窗口处,顿时警醒了。早上队长说上头传下来消息,看来说的就是这个事儿了。想起大队长交代的种种,许诺的种种。顿时有了决断。

    于小龙砰的一拍桌子,冷冷的道:“全体都有,大家伙儿不管平日如何,务必遵守老子的命令行事。谁要是不听命令,私自行动,那就是咱保卫处的叛徒,内jian,往后你要是还想在保卫处混,就给老子留点神。咱们这新上任的江处长那是什么人,我不说大伙儿也都听过,别混到让人家扒了这身衣服的地步,到那时候你哭都找不着调儿”。

    大伙儿一听顿时明白了,队长是多少知道点消息的,这时候千万不能站错队啊,处里到底是啥意思大家伙离高层太远,根本不了解,也攀不上,还是抱紧中队长的大腿吧,虽然这条腿不粗,但总归个子比大家伙儿高,出了事儿也是他顶包。

    大家伙儿纷纷表态:“队长,你就下命令吧,你说咋整就咋整,大伙儿都听你的”。

    于小龙满意的点点头,低声道:“切记,不管如何,不管人事处谁的命令,咱们一个中队要在一处,不能拆开。保住咱们自己的弟兄的安全是第一位的,外头这么些人,真要是被揍出个好歹来,你都找不着是谁打的。抛开咱们兄弟,管他娘的别人挨不挨揍呢,揍死一个少一个”。

    “好嘞”。

    “去两个人,把后门锁死,如果有人问起,就说人手不够,怕有人从后门窜进来,剩下的人跟老子上”。于小龙第一个窜出去了,来到大门口,大手一挥道:“关门,关门”。

    于小龙锁上后门这一手,说的好听,那是怕有人从高后门窜进来,但说得诛心一些的话,分明是怕人事处里的某些关键人物从后门遁逃!。

    两个队员马上跑到两侧去把大门往回拉,一个家伙拿出大锁头锁门,咔嚓一声锁上了。于小龙率领几人胳膊挎着胳膊在门前列队,形成一堵单薄的人墙。

    于小龙身边的一个年轻小伙子看着汹涌而至的人潮,很是担心,颤抖的嘴唇哆哆嗦嗦的问道:“队长,咱们把住大门有用吗?旁边都是栅栏,不是水泥墙,能挡住人群吗?那铁栅栏能抗住这么多人推吗?”。

    “咱们的任务是保护人事处不受不法分子盗窃,保证不受个别头脑发热报-复社会的家伙袭击。至于眼前这些人嘛,我看也不像是不法分子,看一些人的工服就知道都是咱们油田职工,既然如此,咱们就无能为力了。至于栅栏扛不扛推,大门是咱们的责任范围,栅栏咱管不着,再者说咱们就几个人,顶不住是正常的”。

    说话之间,人群已经涌到身边,那个五短身材,挂着大金链子的家伙大声呵斥道:“把门打开,我们要进去和莫勃兴讲理去”。

    于小龙很沉重的答道:“大门已经落锁了,唯一一把钥匙已经掰断了,想从大门走,你是进不去了”。

    “骂了隔壁的,老子削死你”。五短身材的大金链子一手抓住于小龙的衣服领子,另一手抡起醋坛一般的拳头便要砸下来。

    “我是保卫处派过来的在编干警。你削死我,我就是烈士”。于小龙虽然被揪着脖领子。却是怡然不惧的冷笑道:“保卫处上上下下两千号弟兄肯定会为我报仇,江处长必定会为我讨个说法。不枪崩你,算你祖坟冒青烟。来吧,别克制,我看你今天削我以后,你的孩子能不能考上保卫处,就是考上了,两千弟兄会怎么杂治他”。

    大金链子被这么一刺*激,顿时臊的老脸通红,无地自容。强自嘴硬道:“你还敢嘴硬,老子今天还非削你不可”。

    “咱们要找的是人事处,你和这些保卫处的内勤动手算是什么事儿?能不能整明白点啊”。

    那个膀大腰圆申请剽悍的老娘们儿一把抓住大金链子的拳头,劈头盖脸的一通臭骂。

    大金链子神情讪讪的放下了手,愤愤不平的骂道:“不就是个看大门的臭保安吗?,看给你牛鼻的,以前都每人搭理的货色,现在装起犊子来了”。

    于小龙神情淡然的整了整被扯乱的衣服领子,冷笑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借你两个胆子”。

    谁都明白,自从江处长来了以后,保卫处真的不一样了。江处长虽然来得时间不长。但是已经凶名在外了,当初在轻骑兵文艺团岁末专场演出场地艺术中心二楼,当着全管理局百十号处长的面儿。爆踹从市政到管理局黑白两道横着走的列湖集团老总孙常和,结果呢。打就打了,从上到下没一个人干说个不字。管理局班子领导小赵局长自认为自己是领导。以为自己有点面子呢,装犊子以势压人,下命令让人家放人,骂人家是混账东西,最终结果就是人没要出来不算,自己还被埋汰了,到今天也没看小赵局长把人家江处长怎么着了。

    当初有人和江处长说打了孙常和,这事儿怕是不能善了,江处长当着众多处长的面儿说了一段话,至今在保卫处上下和整个管理局中级干部中已经广为人知:“咱们ga战线上的同志们就是要有这份迎难而上敢于硬碰硬的决心和意志,咱们要用霹雳手段来震慑犯罪分子,用菩萨心肠来感化冥顽之徒,如果实在感化不了,那就必须用火化手段,正所谓坦白从严,抗拒更严!”。

    有这样牲性的领导,还怕啥啊?。老虎率领的羊群爆发起来一样势不可挡!。

    正在门口僵持的时候,“来来来,大伙儿甭堵门啦!把这栅栏推开,咱们从这儿走,千万不能让莫勃兴那老小子跑了,要不然咱和谁说理去啊”。

    要不怎么说团结就是力量呢,人多力量就是大啊,几十个老爷们一起动手,钢筋焊接而成的栅栏很快被推倒了,人群从缺口处瞬间涌入,大门口反倒无人关注了。

    大门处顿时冷清了,于小龙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掏出皱巴巴的烟盒,摸出烟来自己叼一颗,其余分与众人。

    手下小弟们自然给队长点上,当时排人墙的时候站在于小龙身边的年轻人竖起大拇指道:“队长,你今天太帅了,那几句磕唠的,实在太硬实了,不枪崩你,算你祖坟冒青烟,这话听着真提气”。

    “你小子啊,今天表现的也可以,没惧敌,咱们几个兄弟都是好样的,没有一个自己跑的,今天晚上老子请客,一条龙”。于小龙大口的抽烟,摸了摸脖子后面,大冬天的冷汗淋漓,刚才没注意,现在才发现腿有点酸,骂了隔壁的,硬汉真不是谁都能干的啊。幸好这帮小崽子们没发现,要不然非笑话老子不可!。

    众人轰然响应:“好,队长请客一条龙”。

    于小龙笑着摆摆手,看向了最边上的两位队员,面色一变,颇为严肃沉声问道:“后门锁上了吗?”。

    一个队员答道:“锁上了,另外又用手指头粗的铁链子缠了好几道,小猫小狗都爬不进来,更甭说人了”。

    于小龙点点头道:“好”。

    正在此时,值班室的电话响了,于小龙进屋,抄起电话道:“哪位?我是于小龙”。

    电话里头传来一个尖利急迫的声音。直刺耳膜:“我是综合科许大力,后门怎么锁上了。快点大开,快点”。

    于小龙把话筒从耳朵旁边弄开。脸上浮起阵阵冷笑,嘴上却不疾不徐的打着哈哈:“原来是许科啊,后门啊?我们人手少,防前门都防不住,根本顾不上后门,怕有人从后门进来冲击机关,我下令锁上后门,隔绝内外,怎么样。许科,后门安全吧。”。

    听于小龙顾左右而言他,不提开门,反倒邀功请赏,那个自称许大力的人顿时火冒三丈,嘶吼道::“我让你打开门,听不懂人话吗?我命令你开门”。

    “门我也开不开,刚才人多,人多手杂。钥匙弄没了,我也无能为力啊。再说,前门都失守了,后门不能再开了啊”。于小龙仍旧不紧不慢。云淡风轻的笑道:“另外,许科还有一个事儿我想提醒你一句,鄙人于小龙隶属于保卫处内勤指挥辖下第三十九大队二中队。职司中队长,虽然负责的管区是人事处。但你我并无隶属关系,你也无权命令我。无上峰命令,我不敢自专,不知许科以为如何?”。

    “你,混账!”。许大力尖利的声音宛如被阉割了一般,渗人心脾,直刺苍穹!。

    于小龙倒是没搭理他,直接挂了电话,随后又播出一个电话,微微弯腰,神情恭谨的道:“队长,我是二中队小龙,现在向您把这边的情况通报一声,前门已经进狼,后门早已锁死,老贼出逃不成,他秘书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茫然无措,现在已成瓮中捉鳖之势”。

    电话那头砰的一声响动,听着好像是拍桌子的声音,接电话的这位队长声音也颇为激动:“好,小龙,干的不赖,放心吧,答应你的事儿,我已经和赵科汇报了,赵科说处座已经答应了,大伙儿的好日子要来了。继续给我盯紧了,千万不能出纰漏”。

    于小龙连连颔首,也不管电话那边的人看不看得见,笑意盎然的道:“多谢队长提携关照,您放心,务必钉死了,好好,您忙着”。

    放下电话,于小龙又点上一颗烟,美不兹兹的抽着。

    一个年轻队员凑近了有点担心的道:“队长,往后咱们还得在人事处的眼皮子底下混呢,把他们得罪死了,怕是不好吧?”。

    “好不好能怎么样?今天咱们干了这一票,算是坚决拥护处里领导,最起码一个立场坚定的评语是跑不掉的。在这之前,我已经和大队长说了,如果咱们干了这一票,往后咱们在人事处肯定无法立足,大队长说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说此事过后,咱们二中队这十来个人全体转外勤,刚才大队长回话说,上边已经同意了,弟兄们啊,咱们的好日子快来了,到那时候,人事处算个卵子啊”。

    “好”。众人轰然应诺,一个个的眼冒金星,大伙儿心里明镜着呢,内勤和外勤听着好像差不多,但实际上差得远了。

    外勤提拔机会多,油水丰厚,也有权利,内勤完全是给人低三下四看大门的,不仅让人瞧不起,还没啥油水,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内勤能转外勤,平日里最起码几万块才能办到,这还得说是找动了关键人物,要不然一般人还办不成这事儿。现在好了,只是关键时刻锁上了大门,就把这事儿弄妥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一个稍微老成一点的队员凑近了,小声道:“队长,那万一那帮职工寻不着他怎么办?”。

    于小龙摆摆手道:“那就不用咱们操心,咱们的工序就是放人进来,锁门大门,至于其他的,不是咱们应该知道的”。

    “队长,您这次事儿办的这么漂亮,上边总得意思意思吧,少说也得给一个副科级大队副干干吧”。

    涉及自身的事儿,于小龙没敢多说,笑眯眯的道:“恩出于上,咱们听着就好了”。

    汹涌的人群已经冲进了机关小楼去寻人事处长莫勃兴讲理去了,不知是哪个有才的大哥,竟然喊出了“打下保卫处,活捉莫勃兴”的口号,这下可给大伙儿指明了方向,不管旁人,大家擒贼先擒王,只寻莫勃兴说话,人事处的一个副处长从门口跑出来本想和大伙儿沟通沟通,却没想到压根儿就没人听他聒噪,转瞬之间就被人群淹没。

    等人群如蝗虫过境之后,副处长惨的不成样子,眼睛斜挂在一侧耳朵上,原本油光可鉴的大背头也乱了,领带也歪了,西服脖领子都快卡到腰上了,皮鞋上全是鞋印子,。副处长大人抬手扶眼镜,却不想有某中东西蹭到脸上了,低头一看原来是袖子挂上了大鼻涕了。

    不知道是哪个恶心鬼在这儿恶心人呢,竟然把大鼻涕甩副处长身上了。

    副处长宛若被糟蹋一般凄惨,独自在冷风中抽噎,狠狠的一跺脚,欲哭无泪的控诉:“下作,下作!”。(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八章 汽车上的演讲(补)

    莫勃兴看着锁死的后门,心中的愤懑异常,愤懑之外便是焦急和胆寒,恍然间,他隐约觉得今天的事儿绝对不是偶然发生的,应该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纵这些愤怒的职工们。

    如若不然他们为何没有一点征兆就冲过来了,而且已经失去了理智,根本不是来讲理的,而是来闹事的。

    而且那些平日里还算尽职尽责的看门狗们为什么在前门虚做抵抗之后便大撒手不管了,而且还别有用心的锁死了后门?。

    虽然看门狗的理由也拿得出手,人手不够,怕后门失守,所以才锁死了大门,但是这事儿都在这儿摆着呢,你前门都扛不住,还差后门失守?。

    而且他的秘书许大力打电话要求开门的时候,于小龙说什么也不给开,这就更能说明问题了,于小龙不过是一个狗屁中队长,虽然手底下也有十来号弟兄,但是他这个中队长在人事处处长莫勃兴面前无异于蚂蚁一般的东西,平日里莫勃兴的车一出门,于小龙都从值班室出来打立正敬礼,车给他鸣个笛都算是大大给他面子了。就是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万万不敢这般态度。但是今天态度大变,都敢挺直腰杆子说话了,谁给他的胆气?是谁在背后撑腰?。

    这个人不言而喻,除了那个野种处长以外,肯定没有第二个主儿能让于小龙如此硬气了。

    莫勃兴也是在这风浪里摸爬滚打多少年的人物了,虽然不知道具体事儿,但也猜出来了个大概。今天自己是被人家有心算无心了。就在秘书许大力被人家刺*激了以后,莫勃兴就啥都明白了。今天算是栽了,前门进狼。后门锁死,自己算是被人家瓮中捉鳖,关门打狗了!。

    在这两个词浮现在脑海之后,莫勃兴才反应过来,这俩词好像都不是啥好词儿啊,顿时大敢气恼,接二连三的吐着口水,呸呸呸,怎么能说瓮中捉鳖。关门打狗呢?应该说是龙游浅滩被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许大力捏着手机急的团团转,非常愤慨的道:“处长,于小龙这王八犊子说钥匙没了,开不了门,这孙子肯定是故意的,过了今天非得好好收拾这个孙子不可,扒了他的狗屁,办他一个纵容闹事。渎职之罪,让这孙子牢底坐穿”。

    “别废话了,就你他么能耐,不知紧慢的蠢东西”。莫勃兴狠狠的瞪了秘书一眼。望着后门三四米高的大门和两米二高的铁栅栏,简直欲哭无泪,老百姓人多力量大。可以掀翻栅栏,他和许大力就两个人。可没那么多的能耐。

    一想到此处,莫勃兴就恨恼火。等过了今天骂了隔壁的,一定要把这个破栅栏拆了,要么夷为平地,不设大门和围栏,这样方便事急从权的时候抓紧转进,要么就弄成50厘米 厚的砖墙,谁都攻不破,这样也算安稳了,除了墙要改造以后,还有就是于小龙和他身后的别有用心之徒,务必不能轻饶。

    许大力被领导一顿臭骂,屁都不敢放一个,老老实实的听着,也不敢言语了。

    莫勃兴心说你小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呢,平日里看着挺机灵的,现在瘪茄子了,废物一个。顿时骂道:“别他妈耽误时间了,快点研究怎么出去吧,要不然一会儿那些刁民找过来了”。

    被莫勃兴一通臭骂,许大力还开窍了,灵机一动,一咬牙道:“处座,这些围栏都是钢筋焊接的,咱们俩是掰不开的,中间的缝隙只有十多厘米,根本钻不过去,而这高度少说有两米,而且上边还带扎枪的,不好翻啊。要不这样吧,我蹲着,您踩我肩膀上去,我一米七五,您踩我身上应该能翻过去”。

    莫勃兴没想到这个夯货这时候竟然提出了这么一个提议,心下有些感动,不愧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人虽然愚钝了一些,但关键时刻还是不缺忠心的,用人嘛,就用这一个忠字就可以了,此事过后,务必把他正科级别和职务落实了。

    虽然非常急切的想跑,但莫勃兴身为一名处长,还是很注意威仪体统的,如果传出去说人事处长莫某某被一帮臭职工吓的 鸡飞狗跳,不惜翻墙窜逃,这名声可就砸了啊。

    但是不跑呢?肯定会更丢人的,两相权衡,还是跑吧。莫勃兴也是读过书的人,知道孟尝君的故事,孟尝君何等人物,贵为宰辅,名扬战国,号称四君子之一的一代雄杰尚且有鸡鸣狗盗之故事,咱老孟又如何不能翻墙而出,留待有用之身,以图将来?。

    许大力给莫勃兴做了二年多的秘书了,如何能对自家老板的性格有那么几分了解?一看老板迟疑的样子就知道自家老板对这个提议动心了,只不过是抹不开面子罢了。

    此等时节,正是自己表现的机会啊。就好比古时候那些居心叵测的窃国大盗一般,群臣上表请禅让入主大位,这些人必定是再三推脱,要么说世受国恩,历代忠良,不能做此无君无父之事;要么说自己福薄德浅,不足以总领万方,教化万民,反正就是坚辞不受。非得要手底下人以死相逼或者趁他睡着的时候替他黄袍加身,总之就是婊*子必须当,但牌坊还的建起来。

    许大力知道,自己表忠心的最佳时候到了,顿时一副死爹哭妈的表情,悲痛欲绝的道:“处长,不能再犹豫了,您快点吧,您要是再不上来,我就给您跪下求您了,快走吧,处长,算我求您了”。

    说着已经双手抓住护栏的钢筋,蹲下了马步,就等着莫勃兴翻护栏了。

    莫勃兴也知道情况紧急,不能再等了,要不然真的完了。想想自己一个堂堂人事处长,管理局五十二个处级单位中。自己怎么也能排进前三的实权人物,竟然被逼迫到了如此地步。简直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看着自己的秘书为了自己能逃出牢笼,不惜给自己当牛做马,大力,真是一个好同志。

    老莫一瞬间感动满满的,颇为悲呛的道:“大力,那你呢”。

    许大力做出一副急迫万分的状态,苦苦哀求道:“我就是一个秘书,他们抓住我了又能怎么样?顶多挨顿打,您不一样。您是有身份的人,不能让他们拿住,您快走吧”。

    “好,我走,我走”莫勃兴一脸悲愤的拍着许大力的肩膀,沉声道:“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大力,今日种种。我莫勃兴记住了。过了今日,咱们不是领导和秘书,咱们是生死兄弟,生死弟兄”。

    虽然嘴上说的挺诚恳。挺悲愤,但是腿上却是一点不慢,一条大粗腿已经抬起来。踩上了许大力的肩膀,双手扶着栅栏。慢慢的站在了许大力的身上。

    许大力虽然名字叫做大力,但是常年坐办公室当秘书的。真有大力气的又能有几个?大部分还是书生,像江风那样的秘书还是少数的,而且江风的力气一点没用在写文章上,多数都用在小周书记身上了,体力精力,都用了不少!。

    许大力只觉得肩膀处传来的那一股子大力仿佛泰山压顶一般,险些承受不住,但毕竟胜在年轻,双手死死抓住护栏,大腿用力,死死撑住,慢慢的往上顶。

    好不容易,终于站直了,就在此时,楼上传来一声呐喊,在莫勃兴和许大力听来,无异于催命符一般,只听那声音喊道:“大家伙儿快看啊, 后门有人跳墙,那八成是啥大领导吧,要不然别人不跑他跑什么啊?”。

    听到如此喊声,两人大惊失色,许大力腿一软,险些撑不住,幸好双手死死抓住护栏,总算是没有倒下,不由得大声疾呼:“领导,不用管他们,您快跑”。

    莫勃兴心下不安,不由自主的回头朝声音的来源处望了过去。

    就这一回头的机会,楼上又一个声音传过来:“那个上边的好像是莫勃兴啊,你看他的衣服,分明是大领导才能穿的藏蓝小翻领嘛。不是大领导的话,能有人给他当梯子?”。

    “这老东西想跑,快下楼,截住他,这次跑了,下次咱们就更抓不住他的人影了”。

    咚咚咚,人群开始迅速的往楼下移动,这是要活捉莫勃兴的节奏啊!。

    此间发生的种种荒唐脑闹剧,人事处那个被轮了的副处长已经上报了,莫处长跑了,但是此间种种却必须得让上头知道啊。到底是安抚还是弹压,必须得上边拿主意啊。

    人事处归局里直管,没有分管领导,于是乎一个电话打倒了局办主任徐晓亮的手机上,说一群暴徒职工冲击了人事处,事出什么原因不明了,就听这些职工奔走呼号说什么要和莫处长讲理之类的。

    局办主任徐晓亮都想狠狠的骂这个蠢货,连什么原因都没搞明白你汇报个屁啊?于是没理这一茬,直接就问莫勃兴处长呢?让莫处长接电话说明情况。

    这位副处长能做到人事处的副处长,那也是有跟脚有后台的,有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顿时就说就在人群涌入大院的时候,莫处长就带着秘书从后门出去了,现在不知所踪!。

    临阵脱逃,不管放在那个团体,那个时节,都是大大的污点,副处长三言两句就给莫勃兴揍了一本。

    许晓亮冷冷额回复说抓紧查,务必查实情况立刻回报。随后自己抓紧去求见赵明武局长。

    徐晓亮刚推开局长秘书室的门,就差点和里边出来的人撞了一个满怀,许主任本来就不高兴呢,没先到还差点被撞,顿时就像破口大骂,但是定眼一看,这人原来是赵局的秘书,虽然自己这个办公室主任是这个秘书的顶头上司,但是局长秘书还是不能随便骂的,人家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对不起,主任,我没注意”。秘书率先道歉,没等主任说两句啥没关系以表示胸怀宽广呢,又火急火燎的道:“主任。局长让您马上过去,我正要跑出去找您呢。没想到您来了,您里边请吧”。

    从这个平日并不毛糙的秘书如此惊慌失措的举动来看。徐晓亮敏锐的意识到局长必定是发了大火了,什么事儿能让赵局雷霆震怒?肯定是人事处的事儿到了赵局的耳朵了。

    徐晓亮拍了拍秘书的肩膀以示亲近,漫不经心的道:“赵局心情怎么样?”。

    秘书摇摇头道:“非常不好,心爱的缠龙奉日杯都摔了,幸好杯子结实,地毯厚实,没摔坏”。

    徐晓亮心说你小子是当秘书时间长了,自以为地位稳固了,连这点规矩都不懂了。问你领导心情好不好,好你就说好得了,不好就说不好,还学会多嘴聒噪了。但是局长秘书,也不能随便批评,便点点头,没说话,推门而入。

    徐晓亮进屋,先声夺人:“局长。我刚接到人事处那边汇报,人事处闹出乱子了,正要和您汇报这事儿呢,人事处那边也没闹明白事出何因。我已经命令他们继续查了,查清楚之后,第一时间上报”。

    “我已经接到了彭局电话了。保卫处那边汇报上来了”。赵明武浑不似秘书说的那么愤怒,非常平静的轻声问道:“莫勃兴呢。怎么这么长时间没电话过来?”。

    “莫处长,莫处长”。徐晓亮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人事处那边张处长报上来的消息说,从人群冲进大门的时候,莫处长就不知所踪,再无消息”。

    莫勃兴平日里牛鼻拉撒的,眼里除了赵明武之外,再无余子,对徐晓亮也称不上恭敬,顶多算是平等交往,丝毫没有把大管家高看一眼的意思。

    再者说,徐晓亮和莫勃兴同样是赵明武的心腹,据说赵局长在走之前,有意安排提拔一位副局长,算是走之前,提拔照顾一下跟自己鞍前马后的弟兄,以后也有个照应和交代。

    便观二十三个正处级单位一把手,最有希望提拔的就三个人,这个副局长,必定在三个人中间出,一个是局办主任徐晓亮,一个是人事处长莫勃兴,还有财务处长张有为。

    这三个人都是莫勃兴的绝对心腹,谁上还真不好说,要是在所有五十二个处级单位一把手计票的话,徐晓亮有把握稳胜莫勃兴,因为莫勃兴为人狂傲,只认赵明武,对其他人都是高姿态的,很不得人心,至于张有为嘛,倒是不好对付,但张有为有个弊端,岁数太小,还不满四十,如此年轻,没有强硬底蕴,想提副厅,难度阻力都不小,怕是不成。

    至于谁能上,还看赵局心思,但现在只要黑莫勃兴一把,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必定失分,如此机会好比上天赠予,天予不取,是为逆天!。

    果不其然,赵明武眉头紧锁,瞠目结舌,一脸难以置信的问道:“不知所踪?”。

    徐晓亮也配合的装出非常诧异却又在情理之中的表情,沉声道:“嗯,报上来的原话就是这样!”。

    赵明武的大手直接拍在了桌上,茶杯和笔筒震的跳起来群魔乱舞,仿佛受伤的猛虎一般低声嘶吼,咬紧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连个字:“荒唐!”。

    徐晓亮心下非常舒爽,但脸上却是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仿佛莫勃兴同志为了管理局的事业献出了宝贵的生命一般,而他徐晓亮正是莫勃兴这位英雄生前的战友,代表大家在送英雄最后一程。

    “立即去了解情况,我要第一手情况。另外,通知你负责协调媒体,绝对不能见报”。赵明武一挥手,把徐晓亮赶出去了,拿起电话道:“彭局,告诉保卫处立即出动,处长务必靠前指挥,坚决控制事态,绝对不允许发现暴*力打杂伤人、冲击国家机关的情况出现。务必保证所有人的人身安全。必要的时候,可以采取强硬措施,我随后就到,咱们一起去”。

    彭希中声音鉴定的回答:“好的,赵局,江风同志已经跟我表过态了,保卫处坚决服从局里指挥,随叫随到,随时可以出动,尽最大努力完成任务!”。

    赵明武马上道:“好,命令他马上指挥干警出发,务必控制事态,但该克制还是要尽量克制,务必不能使事态复杂化!”。

    彭希中倒是对江风充满信息:“是!放心吧,赵局,那小子是个人物,我相信能镇得住场!”。

    彭希中挂了赵明武的电话,给江风拨过去了:“赵局的命令下来了,保持克制,控制事态,保障在场所有人的生命安全,不使局面继续恶化以至于无法挽回,去吧,甭丢了我的脸面!。一旦事有不谐,马上给我打电话,我这么大岁数了,不怕折腾!”。

    江风等的就是这句话,马上干脆果断的道:“彭局,谢谢您的抬爱信重,务必尽最大努力,立争不辱使命”。

    放下电话,江风穿上湖蓝色的呢子大衣,抬手正了正大檐帽,看着眼前这两位班子成员,无比郑重的道:“冉处长负责率领内勤各大队留守待命,协调内外,林处长指挥外勤随我出发。此一战,胜,则我等足可立威,若事有不豫,忘诸君努力,务必不使市政系统砸了招牌!”。(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九章 汽车上的演讲(补三)

    昨天手误,把九百一十八的标题和九一七弄成一样的了,抱歉,九百一十八张应该是(补二),两张内容完全不一样,耽误大家阅读了,抱歉。

    江风蓄谋已久的事儿终于隐约的看见了曙光了,现在已然群情汹汹,而冉之信却是仓皇窜逃,早已没了他管理局第一处长的威势,依然是泯然众人矣都成了奢望了,这一步退,自然是步步腿,甚至一退到底,管理局一线处长的群落里,怕是再无冉之信的一席之地了。

    江风先冉之信一步表明了态度,集合了队伍,做出一副随时准备听风上峰号令的意思,无非是一点,堵住有心人的嘴而已。

    在大家的猜测中,冉之信早已不知去向,甚或是逃到哪处了也说不定,要不然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其实这也是江风有些着急的原因,冉之信好像笨的要命,没跑掉是肯定的了,但是不是被活捉了吧,这货也太蠢点了吧,还是高高在上的日子过惯了,已经是公主的身子身娇肉贵了,连逃跑的技能都丧失了吧。

    江风只想吓唬他,借以讽刺他的无能和愚蠢,以及他初犯众怒的事实,借以打击他,却是没想消灭他,而且江风还很怕这一点真的成了现实,那样的话,局面就难以挽回了,就怕人被眼前的景象冲昏大脑 ,头脑一热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或是失手之下做出难以挽回的事儿,那局面就大大不利了。

    一旦冉之信的性命出了意外,管理局可就丢了大人了。开国朝先河了,那局面就不是简单的安抚能被上上下下接受的了。彻查是必须的,江风已经电令手下及时跟踪掌握冉之信的具体情况了。一般意外,不用理会,一旦出现不可控之意外情况,则务必保证冉之信安全了。

    冤家对头这么惦记冉之信,那他老人家现在过的怎么样呢?怎么就这么让人不省心呢?。

    套用那句话,知道你过得不好,我也就安心了,但是要是知道你没了,那就真该操心了!。

    冉之信过的非常不越快。简直可以说是过山车一般惊险刺*激。本来在忠心的秘书许大力的护持下,冉之信已经约莫爬上了栅栏,却被楼上的老百姓发现了,大伙儿高呼着活捉冉之信的口号,疯魔一般冲了下来。

    冉之信双腿发软,胆战心惊,更是急火攻心,更使出吃奶的力气往上爬,可算是爬到了栅栏的横杆上。但是蹲在横杆上,看着眼前两米多高的地儿,眼晕啊,这要是跳下去。依着自己的身体自重,还不摔着啊,但是不跳已经是不行了。后面追兵上来了。

    “活捉冉之信”的口号已经在耳边清晰无比的响起,简直可以说是此起彼伏。响彻整个院落了,再无躲避之余地。

    冉之信回头望着差十来米就追上来的汹涌而至的人群。心下凄惨悲愤,何日结次大仇?以至于今日苦苦相逼?。

    我冉之信二十郎当岁就开始在管理局摸爬滚打,不敢说为管理局作出多大的贡献,但总是一心为公,持之以正,为何有今日之祸?。

    背后黑手,何其狠毒之心,不能以义合,这边要除之而后快,此寮用意之阴狠,手段之毒辣,放眼当今之管理局,可谓独树一帜!。

    冉之信,不服,都说修桥补路的瞎眼,杀人放火的儿多,此寮握美人膝,掌杀人权,逍遥自在,而自己为管理局奉献小二十年,却被人逼迫的走投无路,以致今日仓活出逃,老天何其不公?。

    越想越是气愤,冉之信心下已然冷却了,再我自保之意,自古最难为一死,冉之信今日却有些心死了,处长做到自己这个地步,怕也是凤毛麟角了吧。老子不跑了,看你们能把我咋样了?,麻辣隔壁的,老子拼了,谁他妈杀人都得给老子赔命,况且现在也不是古时候了,你们没有杀人的胆子。

    等着吧,等老子缓过这口气来,非与你一命搏命不可,誓与这等居心叵测之徒不共戴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这么一想,冉之信越发的觉得自己是出了昏招了,就是之前慌乱之下,被人家头三奇脚的连招踢蒙圈了,才昏招跌出,以致留下此等笑柄,此时再不挽回,自己就成了管理局三十年历史上的头一个大笑柄了。

    正在冉之信心思百转千回,下定决心之际,一声爆喝在耳边炸响。

    “处长,您到时快跳啊,再不跳就来不及了啊”。秘书许大力涕泪横流双手扶着栏杆使劲儿摇晃,嘴上大声哭号,已然是声情并茂,护主之心,可鉴天日,可表日月。

    这一声大喝,把蹲在横杆上心思烦乱的冉之信吓的半死,腿一软,脚下打滑,猝不及防之下,已经从横杆上栽了下去,而大衣什么的却被栅栏上的扎枪刮住,刺啦一声豁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已然成了后开气儿的大风衣了!。

    伴随着啊的一声惨叫和噗通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冉之信已然落地了,整个人跌落在横杆之外的水泥地上,还险些被扎枪刺中,整个人直打滚儿,看不清如何了。

    那些喊着活捉冉之信口号的职工们一看此情此景都愣住了,少数心思活泛的已然知道今日闯了大祸了,冉之信从那栅栏上掉落下来,万一出了意外,自己等人最起码是间接杀人的罪名啊。

    正在此时,铺天盖地的警笛声好似平地冒出来一般,转瞬之间,不管哪个方向都被这种声音充斥,随之而来的是放眼望去,一队,又一队身穿老绿色和黑色呢子制服,顶着大盖帽,拎着警棍,举着盾牌的身影开始涌了过来。

    “各大队注意。各大队注意。传江处长令,一大队。三大队,六大队。八大队,十一队,十三队,十四队,盾牌在前,警棍在后,队长在前,队员在后,四面合围。二十一队。二十二队,进入办公楼搜捕,凡是滞留楼内生事人员,驱至院中,但有不服、暴起伤人者,一体拿捕。务必保证人事处之秩序,维护管理局机关尊严,保障全体办公人员安全”。

    看着这四面八方都是人潮一般包围过来的队伍,怕是不下七八百人。如此的大手笔,市政系统的ga机关是短时间难以集结的,毕竟市政系统管辖范围大,人员分散。想集结起来颇有难度,而且市局机关直辖的各支队也拿不出这么多的机动力量,而保卫处则不一般。下边没有分局,统一归处里直辖。对各地的监管自然是差了点,但大规模出动倒是方便了不少。

    车载高频对讲机里一道冷酷的女声响彻整个院落。谁都知道这个转述江处长令的人是保卫处外勤总指挥林红妆处长。

    这道命令下的够狠,弹压之余再无二话,毫无安抚之意,甚至连四面合围的命令都下来 了,这是务必不使一人漏网啊。

    那边冉之信生死不知,这边保卫处要四面合围,一网打尽,闹事的众人即便神经再粗大也反应过来了,事情已经远远脱离了预期,这已经不是众人最初之本意了,本来是要讲理的,但是现在却平白把一位处长逼迫的从两米多高的栏杆下坠落生死不知,冲击了人事处,这可是触犯刑法了的啊。

    谁杀人不偿命啊?就算法不责众,那闹得凶的,也绝对没好日子过啊。这还等啥啊?等人家四面合围成铁桶一般的时候,就啥都完了,跑吧!。

    脑子活泛的已经不去管冉之信如何了,一窝蜂的涌到后门,众人还是发扬人多力量大的传统,推倒栅栏,呼啦一下跑散,心眼儿多的还知道分散的跑,心眼笨但是力气足的跑直线也跑得飞快。

    啥时候都一样,有前边骑马跑的,就有心眼笨的落在后面拔橛子的,这部分人的待遇就不咋好了,包围圈眨眼之间就要合拢,已经跑掉的就跑掉了,剩下的都被盾牌围上了,根本冲不破这阵型。

    六支大队,三百余号人马盾牌在前,形成了包围圈,转瞬之间就要合拢。

    随后一支队伍大致百十号人左右,一手盾牌,一手警棍,跑步护送一辆越野车进入院落中。

    这支队伍现在了不得,保卫处下辖编制最大的一支队伍,外勤第七大队,一个副科级编制的大队竟然有在编人员一百余人,人数已经是其他一般外勤大队的两倍有余,而且还很少出外勤,一旦出动都是跟随江处长一起行动,大家伙儿戏称第七大队是江处长的御林军,大队长正是江处长座下得力马车之一,外号李黑子的李翰飞李大队。

    第七大队都全体出动了,看来车里坐着的必定是江处长了。

    “二十一队、二十二队注意,二十一队、二十二队注意,搜捕是注意分别,据悉已经有社会闲杂人等冒充管理局职工参与闹事,务必注意甄别,这些人一经发现就地拿下,原地羁押”。外勤总指挥林红妆又一次下了命令,命令已经下达,人群中再次出现骚动,很多人都愣住了,怎么还有其他人混进来呢?咱们不会是被人当枪使了吧。

    越想越怕,大伙儿也闹不明白,原本说是来讲理的,怎么莫名其妙就变成了活捉莫勃兴了呢?这到底是怎么个演变的过程啊?。

    一些跑掉的也就跑掉了,跑不掉的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手足无措,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而且互相之间也已经有了怀疑,好像都在问,你到底是不是管理局的,你是管理局那个单位的?。是不是还有一些社会闲杂人等在里边搀和?他们争取个屁的利益啊,无非是混在里边浑水摸鱼的啊。(未完待续。。)

第九百二十章 汽车上的演讲(补四)

    越野车挺稳以后,江风推门而出,一抖呢子大衣,单手趁着引擎盖子,跳上了汽车,踩在车顶棚上,赵大迷糊递上了扩音器。江风环视一圈,朗声道:“各位管理局职工们大家好,我是油田管理局下辖序列二十三位的保卫处党支部书记,副处长江风,大家好,请大家务必保持冷静,我再强调一边,请大家保持冷静,管理局领导们已经知道了大家的诉求,马上也要到现场倾听大家的心声,大家的所有所求都可以通过合理的要求来表达。请大家相信我,还是那句话,保卫处来自四十万职工中间,也一直与四十万职工站在一起,江风作为一名子弟,来自物业二公司一个女工家庭,来自四十万职工中间,也一直与四十万职工站在一起,今天依旧是这样,请大家相信我,请大家相信我”。

    江风全身披挂站在汽车顶棚上,湖蓝色的呢子大衣被寒风吹的不住抖动,嘴角呼出的白气清晰可见,虽然嘴上说着安抚的话,但是实际上的行为确实没有一点的人情味儿,六支队伍四面合围,压根儿人家就不是光靠一张嘴在劝解大家,看着意思给你机会你要珍惜,现在跟你好好说你要是不珍惜的话,那么你将面对的就是四面合围的盾牌和警棍了,到时候劈头盖脸的打将过来那都是轻的,估计还要弄个补课班学习一下法律知识啥的,到了那时候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了。

    “外围六支大队全体都有,听我指挥,原地待命。不许继续推进,原地待命。不许继续推进”。江风看着四面合围之势已经大致形成,便拿着扩音器开始嘶吼。现在江处长的命令绝对能做到令行禁止,没有谁敢私自行事,更何况现在办的这个事儿也不是啥好事儿,要不是江处长坚持,谁愿意趟这趟浑水啊,所以命令执行的很到位,在接到命令的时候起,盾牌都放在地上了,虎视眈眈的看着人群。

    在队伍停止推进以后。人群中的骚动开始渐渐小了不少,但前期那么逃跑的人已经形成了慌乱的情绪,正在肆意蔓延,估计骚动平息还很漫长。

    “同志们,同志们,请听我一言,请听我一言”。江风又开腔了:“同志们,大家的诉求,局领导已经得知。咱们赵局正在赶过来,大家所谓的不就是一个考试吗?作为一名替子女操心的家长,大家的行为可以理解,但是这种行为绝对是不值得称道的。更可怕的是如果大家的子女们都这般如此,动辄就靠这种方式来争取利益,那么本来应该得到的东西。也都变了味儿了,这样的待业子女。哪个单位敢接收?最起码我江某人是万万不敢的”。

    江风这段话主要是阐明一个观点,那就是你们闹事为的是考试。甭说考不上,即便是考上了,那也是我在我单位干,在我江某人手底下干,希望大家能放聪明一些,现在我说的话,你们都不听,那你们的子女在我手底下的前途问题那就大大的不好说了,希望大家都能理智一些,不要那么不给面子嘛,你们给我面子,也算是为子女们的将来考虑。

    家长们都不傻,看着周围让人有些恐惧和害怕的人群,他们虽然有愤怒,更有心惊,但却是多么希望自己家里的待业子女们能站在他们中间,穿着呢子大衣,拿着双饷双编,开着拉风的汽车,纵横驰骋,也给家里涨涨脸,给父母涨涨脸啊!。

    江风的意思倒是简单,无非是恩威并施的两手陈述利害,告诉大家不要轻举妄动。

    四周的人群冷冷的看着江风,他们的眼中有羡慕,有嘲讽,还有愤怒,担忧和恐惧,不一而足。

    “同志们,到今天我还是那句话,同志们的要求并不高,只是要求增加一场考试而已,只不过是想要替子女们争取一次竞争的机会,并不存在投机取巧的地方,这完全是正当的,合理合法的。我们油田向来有接班的传统,父死子继,一代又一代人为油田抛洒青春热血,前辈们扛人挑肩扛开创出来的基业交到了咱们的手上,我们要将他发扬光大,将来还要把这份事业传下去,这完全是为了咱们管理局在考虑,不紧无可厚非,而且值得也应当被称道,所以说,让我下评语的话,我可以负责人的说,大家的出发点完全没有错,在道义上是站得住脚的”。

    人群中那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女汉子壮着胆子问道:“江处长,你然你说我们没错,那你咋还要抓人?”。

    “没错,今天我的确是要抓人”。江风点点头做了肯定的答复,随后马上又道:“但是不是逮住谁抓谁,是要抓那些浑水摸鱼的。有些人并不是管理局职工,他们来做什么来了?如果不是那些人煽*动,大家何以做出如此失去理智的事儿?。大家都是有单位的人,都是油田的在编工人,全家上下都在油田工作生活,就不怕自己的不理智行为给大家带来消极影响吗?”。

    “我们也是被逼无奈。江处长,你还没结婚吧?你不知道啥叫为人父母。爹妈为了孩子啥都能付出,命都不在乎,更别说其他的了”。一个身材不高,单薄消瘦的男子扯着脖子喊道。

    说到为人父母,江风心里温暖极了,湘楚姐肚子里的小家伙儿眼看要出生了,那是自己的骨血,老子眼瞧着就要当爹了,也不知道那个小家伙儿长的什么样儿?像不像自己,嗯,还是不要像了,像他妈妈吧,他妈妈漂亮!。

    江风笑了笑道:“说一句题外话,我的确没有为人父母的经验,但已经有女朋友了,也快结婚了,想必为人父的日子也不远了,到时候还要向大家伙儿讨点为人父的经验。比如伺候月子,洗尿布啥的”。

    江风说到此处,人群中国发出轻微的哄笑声,单薄男子瞧着气氛缓和不少,马上笑着道:“既然江处长都这么说了,那应该理解我们啊,我们没想祸害谁,但是有些人实在是不给咱们普通职工得活路啊,我们也是没办法,如果这个考试能实行,我就是进班房蹲几天也没怨言”。

    江风答道:“我要说明一个问题,有些人私心作祟,置大局于不顾,为一己之私,不惜以千万人利益做他报私仇,泄私愤的筹码。这样的人不只是尸位素餐,更是渎职,完全就应该被扫进垃圾堆。但是请大家注意,这只是他一己之行为,绝对不代表咱们管理局领导层的意见和倾向,请大家保持克制,通过理性的对话和合理的渠道表答心声。涉及千万人福祉的事儿,不是谁不同意就能否决的。我江某人自问,是没那个能耐的,更没有那个想法儿,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同样成不了”。

    “好!!!!!”。

    江风这句话一说完,现场老百姓们竟然自发的鼓起掌来,一个个喜笑颜开大声呼号,因为江处长的话说的很露*骨,虽然没有题名道姓,但是谁都知道江风说的谁,除了莫勃兴哪里还有第二个人了?。

    江处长说莫勃兴这样的人该被扫进垃圾堆,这话是他自己的观点还是代表领导层对这个事儿的定性?。

    反正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可以确定的是江处长是支持大家的,退一步说,江处长对大家的行为是理解的甚至有些纵容的。

    正在老百姓欢欣鼓舞的时候,大门外两辆奥迪车悄无声息的开进来,打头一辆车挂着的k00001号车牌那是做不得假的。

    两辆奥迪车在门口处停了下来,一众人等鱼贯而出,管理局一把手局长赵明武来了,二把手、党委书记兼副局长章夕韵来了,老资格的副局长,主管保卫事业部的彭希中副局长也来了,这三位一起出现,足以说明管理局领导层对今天这事儿的重视程度。

    三位领导忧心忡忡而来,刚要下车的时候却听见院落中突然爆发起一阵喧闹声,领导们本来已经十分绷紧的神经骤然更加紧张起来,事态本来就已经十分恶化了,不会是江风这家伙下狠手弹压引来更大规模的抵抗了吧。

    领导们十分迅速的下车,往院中走去,透过已经渐渐合围的保卫处外勤队伍,抬眼望去却看见人潮中很多老百姓拍起了巴掌,一个个喜气洋洋的,看样子好像是在欢呼一样。

    而此时,江风一身戎装站在汽车顶上,置于千百人中*央,宛若一叶扁舟,那孤傲挺拔的身影宛若苍松翠柏一般迎风站,迎风吹,却是不动不摇,旭日初升的万道霞光打在那挺拔的身影上,平添了几分未知的色彩,丝毫不显突兀。

    此刻江风正说到他对这次考试的重视和决心,一手拿着扩音器,另一手的手指头点着自己的胸脯道:“如果我一张嘴就保谁进的话,你们必须闹下去,一直要闹到把我踹倒在地,爬不起来”。(未完待续。。)

第九百二十一章 汽车上的演讲(完)

    “我江某人可以当着大家的面儿公开的说,在考试的问题上,我没有批过一张条子,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如果这个考试真的实行了,到时候我必定会邀请大家公开观看监管整个考试流程,如果大伙儿发现我江某人照顾关系户了,你提出来,你贴我的大字*报,你举报我”。江风说这些的时候自信满满,至于大家信不信,相信时间会验证一切的。

    章夕韵松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俏脸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神色道:“这小子啊,真是让人担心,以为他又闹出乱子来了呢,不过看样子好像比想象中的情况要好了不少”。

    彭希中也稍稍放心,而且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颇为自得的神色,包括江风在内的保卫处全体干警都是他手下的兵。这支队伍从接到命令,集结整队出发第一时间到达现场,并且迅速的介入干预,控制事态,整个动作完成的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可谓大大给他老彭涨了脸了。

    虽然这种事儿不能拿来炫耀表功,但是明眼人都看在眼里了,知道今天的保卫处和几个月以前领导班子被一锅端了之后的一盘散沙相比,可谓天壤之别!。

    一把手赵明武气定神闲的站在保卫处干警形成的包围圈之外,眉头轻佻,感慨道:“年轻真好啊”。

    这句题外话说出来,谁也摸不清套路,不知道赵局到底是什么意思。赵明武也仿佛只是随口一说一般,扭头看向了身边的办公室主任徐晓亮。轻声道:“查清楚前因后果了吗?”。

    “基本查清了,起因是保卫处的考试计划被人事处因为不符合惯例的理由否决了。而这些职工们却是对这项考试报以极大的热情和期望的,所以这就产生了巨大的不可弥合的矛盾。而在上报考试计划之前。保卫处人事科却是私自把这个考试以处室请示问题的形式明发五十二个单位了,短时间内就把这没有定论的事儿闹的人尽皆知,按照他们事后的解释是操作人员失误引起的,但是影响已经造成了,无可挽回了。而在计划被否决以后,他们再一次明发,说是对前边孟浪的行为进行解释,但是总有一些说不清的味道。这个提议彻底绝了很多人的希望,可以说是瞬间引爆了物议。今天人群早上在保卫处门口聚集了,但是知道计划是被人事处否决的以后,人群开始向人事处聚集,最终闹成了现在这样子,险些酿成了不可收拾的后果”。

    徐晓亮虽然说很巧不上莫勃兴,甚至处除之而后快,但在人前,却是必须维护莫勃兴,因为莫勃兴也是赵局长坐下最坚实的三驾马车之一。维护莫勃兴一个体面就是在维护赵局长的脸面,而莫勃兴在这场风波之中所表现的不成熟和差火候,赵局长肯定已经了然于心,他姓莫的已然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咱犯不着因为踩个狗屎污染了自家的鞋子,还平白惹赵局长不高兴。

    所以,徐晓亮一席话说的莫勃兴好像挺无辜的。而保卫处却是别有用心十恶不赦,裹胁民意。居心叵测!。

    章夕韵听的直皱眉头,彭希中有些神气的老脸已然又黑了下来。侧头狠狠的瞪了徐晓亮一眼,冷哼一声道:“莫勃兴现在何处?这是他人事处的地面上,自家拉的粑粑让人家给擦屁股,怎么不见他的人影?做了缩头乌龟了?没有一点担当,亏他还处处以管理局自家子弟自居,当年的老会战要是瞧见自己子弟这么窝囊废,都得气的从棺材板里跳出来骂他的祖宗!”。

    老彭这个人是极其护短的,资格也老,是当年的会战小鬼,赵明武这空降兵也压不住他,别人怕赵明武有看法,他却是不怕。本来在他老彭看来,江风带领的自家儿郎是一支能拉得出来,顶得上去的善战之兵,但是到了徐晓亮的嘴里却是成了居心叵测之徒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虽然老彭也感觉江风这小子肯定给莫勃兴下药了,但是万事都讲究一个证据不是嘛,你有啥直接证据说明江风的确是别有用心啊?。

    难道就凭你的猜测就可以妄下结论?,谁给你的权利?。所以他迅速回击了。而且老彭没有为江风辩解,以防被人抓住漏洞,相反却是打出了围魏救赵的牌,抓住莫勃兴的表现大做文章,看你赵明武和徐晓亮如何回应?。

    如果是息事宁人则罢,如果还想借题发挥,那咱们就好好掰扯掰扯,到底这二人谁的表现更差劲儿?。

    这就好比两只羊被狼追赶,想活下来的那只羊并不一定要比狼跑得快,只需要比另一只羊跑得快就差不多够了。

    江风今天的表现相对于莫勃兴来说,自然是强上千百倍,江处长在事情闹得最不可开交无法收场的时候,迎难而上,铁腕出手,迅速平息事态,而莫勃兴却是在事情刚刚发酵的最关键时刻,不仅没有把事态消灭在萌芽状态,却是临阵脱逃,天差地别,谁都看得清清楚楚!。

    章夕韵也轻声问道:“对呀,莫勃兴呢?,不管如何,总得露面交代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吧”。

    徐晓亮面露尴尬之色,赵明武对二人如此表态自然是不满意的,平日里少不得维护手下一二,但他也很生气,对莫勃兴也十分失望,也像知道答案,也扭头看向了徐晓亮。

    徐晓亮老脸涨的通红,吭吭哧哧的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正在此时,一个清脆的声音飘了过来。

    “报告,保卫处副处长、外勤总指挥林红妆见过赵局,章局,彭局,请领导指示”。林红妆以跑步前进的姿态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声音清脆,动作干脆利落,全身披挂,身材英挺,英姿飒爽,大有巾帼红颜之风,让人眼前一亮。

    赵明武眼前一亮,大凡男人对如此柔美与英气兼具的大美女都是很感兴趣的,当然了,里边肯定不全都是蝇营狗苟之徒的色yu熏心的想法,但总归是比看臭男人要赏心悦目得多,赵明武扭头道:“嗯,小同志你们做的不错,控制住了事态,没有使事态蔓延,今天功不可没。你也是市政系统调过来的吧,看来于书记给我们管理局选了几位十分了得的年轻同志啊,我要好好感谢于书记”。

    “赵局过誉了,我们保卫处是咱们管理局下辖单位,时刻听从赵局及局领导层指挥,乃是本分。我们江处长多次告诫我们,要时刻谨记赵局对我们保卫处提出的两点要求,第一把好出口关,第二,做个好门神。并且在江处长的带动下把赵局的这一指示落实到具体工作上去,时刻践行,时刻挂心。力争做到不负头顶庄严警徽,不负领导期望”。

    这两个指示是赵明武仅有的两次视察保卫处时候提出的,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竟然把这个事儿翻出来了,这个马屁从这样的丫头嘴里说出来,让赵明武很有些飘飘然,顿时哈哈大笑:“你这个小同志啊,时刻不忘替你们领导拍马屁,看来小江处长在处里很有威信嘛”。

    林红妆甜甜一笑,没有接茬儿。

    章夕韵却是含笑道:“早就听说彭书记的女儿名为红妆,却是不爱红装爱武装,不想口才却也是了得,允文允武,虽是女儿,却是巾帼不让须眉,向来彭书记必定是欣慰的,我们管理局能把这样的人才纳入毂中,却是大大的赚了”。

    林红妆马上顺杆爬,笑道:“多谢章局鼓励,章局是我辈女儿楷模,红妆当以章局为榜样,为管理局这个大家庭尽自己的一分力”。

    章夕韵微微一笑,道:“小丫头,嘴倒是甜”。

    最煞风景的要数老彭了,板着脸不做声。

    林红妆抬手敬礼,收敛笑容,十分庄重的抬手再次敬礼,清脆的道:“见过彭局”。

    老彭抬手回礼,紧接着就好像是黑面神一般冷冷的呵斥道:“告诉你们江处长,赵局来了,干什么呢?不抓紧过来?只顾着出风头,眼里还有领导没有?”。

    “是,彭局,我这就去通知他”。林红妆在心里撇嘴,脸上却是俏脸绷的紧紧的,转身就要跑。

    老彭却又开腔了:“看见莫勃兴没有?弄什么幺蛾子呢?这又不是大姑娘上花轿,还羞臊啊是怎么着?怎么躲起来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人影呢?屁都没放一个?玩的什么里格朗?”。

    “那个,看见莫处长了,莫处长在翻越后门栅栏的时候,由于不小心导致从栅栏下掉落下来受伤,出现短暂昏迷,后经急救,已经转醒,我已经派了一个中队的同志把莫出长送往了油田医院,具体伤情还没得到回报”。

    “废物!!!!”。赵明武虽然已经预料到了莫勃兴跑出去躲灾了,这也很正常,面对类似上访一类的事情,一把手躲出去,留下副手处里这也很正常,虽然未免没有担当一些,但是在情理上也是说得通的,毕竟如果事事都要一把手出面的话,那要那些副手是做什么用的?总不至于是泥塑的摆设等着拿饷银的吧,更何况副手出面可以给一把手和单位留下回旋至余地,以避免事态激化,再无缓和,这么做无可厚非。(未完待续。。)

第九百二十二章 我又来晚了

    最让大家大吃一斤的是这个蠢货竟然是翻栅栏逃跑的,而且他腿脚还不利索,竟然从栅栏上掉下来了,摔了一个狗啃泥,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真不知道这小子平日里的力气都用到哪里去了。

    更可气的是这货为了掩盖自己的胆怯与无能,竟然把这等情况压下来没报,难道这个废物点心以为掩耳盗铃就不会响叮当了吗?。

    其实他还真的错怪莫勃兴了,这老小子虽然没节操的撤退了,但是真的没有掩耳盗铃的心思,而且现在通信发达了,这也不是能掩盖得住的,这些莫勃兴心里都清楚。

    莫勃兴当时是慌乱之下贸然之间仓促决定,也可以说是被那句“活捉莫勃兴”的口号闹腾吓唬的,导致出了昏招。本来莫勃兴的想法儿是从后门出去多多灾,然后遥控指挥,再跑到局总部去告这些刁民的状,顺道狠狠的参江风一本。

    哪想到跑到后门的时候却没料到后门已然锁死,想从门出去已然是不可能了,而办公楼外群情汹汹之际,莫勃兴猛然之间已经没了回头的胆子,顿足于栅栏之下,首要考虑的问题是如何跑出去,哪里还有给领导汇报的心思啊,就算有,那时间上也是不允许的啊。

    最后却是在秘书许大力的鼓动之下爬上了栅栏,却又被老百姓的蛮横之状吓破了胆子,腿一软,竟然掉下去了,摔出毛病来了。再想汇报已然是不成了,而且送他的是外勤七大队下属的一个中队。都是江处长的忠实拥泵,只是打着病情要紧的旗号把他往医院弄。顺便借机会狠狠的埋汰他一把,哪里会给他汇报的工具和时间啊?。

    可怜的老莫落在敌人之手。哪里还有好下场?。可以说,这场闹剧到了现在,别的事儿不好说,老莫身为处长,面对来访群众,不仅没有主动站出来平息事态,反倒是想一跑了之,不管是从组织纪律还是同僚之间风评物议上来说,结果都已经注定了。不作为、渎职这都是现成的罪名,同僚也得嘲笑他,不是看那保卫处的外来户不顺眼吗?处处卡着人家,仗着自己是坐地虎,耍威风,装犊子,现在好了吧,丢脸了吧。

    甚至他这翻越栅栏逃跑又不小心摔下来的行为可以说是管理局版的曹孟德了。

    不过他莫勃兴学的不是人家魏武挥鞭,东临碣石有遗篇的才华横溢。也不是官渡破袁绍横扫北国之威武雄浑。

    而是那被人“津津乐道”的战绩,正所谓:“丞相驱兵到处,战必胜,攻必取。松亦素知。昔日濮*阳攻吕布之时,宛*城战张绣之日;赤*壁遇周郎,华*容逢关羽;割须弃袍于潼关。夺船避箭于渭水,此皆无敌于天下也!”。

    赵明武纵使想要遮掩也不可能了。而且此等废物也不在值得保全了,唯有放弃他了。反正没了臭鸡蛋,照样做槽子糕,更何况这个摊子赵明武也操持不了多久了,索性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了, 也不与众人什么招呼,反而是大踏步的走向人群中间,老大已经用实际行动表明了态度,剩下的人只有跟随老大的脚步往前走了。

    正在此时江风也看到老大来了,转身跳下车顶棚,跑步姿态前进,快到赵明武身前三四米的地方直接刹车,啪的一下打了个立正,敬礼,大声汇报道:“报告赵局并诸位领导,事态已经初步得到控制,群众情绪基本稳定,请赵局指示”。

    “嗯”。赵明武并没有多说,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直接接过江风手里的麦克风,朝汽车走去,来到汽车近前,赵明武也想站到汽车上去与群众见面。

    但是并不是谁都能手一搭就跳上去的,最起码赵明武就不成,看着赵局被难住了,在车轱辘面前迟疑,办公室众人徐晓亮到底是个有眼色的,马上跑过来搀扶赵局一把。

    其实他要是不搀扶,还真不好找搀扶的人,首先章夕韵根本不可能搀扶他,甭说他要爬汽车啊,就是趴地下起不来了,章夕韵也未必会当着众人的面扶起他,毕竟男女有别,尤其是女下属和一把手,更要顾忌风评物议。

    至于老彭,骂了隔壁的,老彭才不会自降身份去扶他呢,你赵明武在老子面前不过是一个小辈儿,老子扶你上汽车?老子还没那么自甘堕*落!。

    江风倒是能扶他,甭说爬汽车了,爬火车都能扶,不过怕是赵明武此刻宁愿趴地上起不来也不会用他搀扶的。

    刚才赵明武用鼻音和江风打招呼,把一切态度都表现的一清二楚,废了人家手底下的得力干将,放在谁身上都不会有好态度的。

    如果此时此刻,还能对江风笑脸相迎,那不是赵明武,那是龟丞相。

    看着江风受了冷遇,章夕韵瞟了他一眼,开始抿着好看的嘴角偷笑,老彭倒是一贯的黑着脸,狠狠的瞪了江风一眼,又看了一眼赵明武的方向,低声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意气用事;惯于弄险,不择手段,蠢不可及”。

    江风没有犟嘴,而是低着头,低声道:“彭局教训的是,下不为例”。

    老彭本来对江风这诚恳的态度还是接受的,这小子没有辩解,说明这还是一个有点担当的家伙,现在的管理局蝇营狗苟之辈,多如过江之鲤,不可胜数,反倒是如此坦dang赤诚之人不多了,看在这一点上,彭希中倒是能给江风打个六十分,但当听到了下不为例这个词儿,顿时火气又上来了,低声喝骂:“你还想有下次?下次是不是煽*动人造我这个分管副局长的反?”。

    江风知道这个倔强的老头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却是自己的支持者,虽然谈不上多坚定,但却是一贯的支持的。

    老头支持的方式和特别,不管也不问,看了也不说,权当不知道,不管江风怎么折腾,他完全视而不见,这样看来好像是放任自流。但是作为分管副局长,他不管不问,实际上就是默许的态度,而这个默许就给了江风很大的操作空间,有心人会把这种默许视为彭希中对江风的阴性支持,只不过两人之间,江风在明,彭希中暗,江风在台前,彭希中在幕后而已。所以江风对他表面上的严厉也采取是打是骂你随意的态度。

    “彭局多虑了,属下哪敢啊?再说也没有那个心,更何况彭局对我的工作一向是大力支持的,没有您给我撑腰,我早就打道回府了,对彭局回护之情,属下铭记”。

    赵明武在徐晓亮的搀扶下,终于爬上了汽车,面对面前数百号群众,开始了沟通:“管理局的弟兄姊妹们,我是赵明武,十分对不住大家,在这大冷天的等我。每次这样的事儿,我总是来晚,这次我又来晚了,请大家批评”。

    大领导果真是有些气度的,赵明武一句又来晚了,把现场随着他的到来而产生的一丝紧张气氛冲得一干二净,反倒是引起了哄笑。

    看着平日里只闻其名未曾亲眼见其人的管理局一把手赵局长如此的气度风范,真是好像是电视上看到的元旦春节时候他去贫困职工家里送温暖一般的温和随意,大家都轻松了不少。

    有老百姓壮着胆子凑热闹:“赵局来得不晚,我们都能等,好饭不怕晚嘛,您来了比啥都强”。

    有互动就好,就怕一个人唱独角戏,赵明武对这种回应也很欢迎,打趣儿道:“老兄弟这话让我很惭愧,没想到我这个局长做得这么不到位,让大家吃了我的心都有,在这里我要向这位老弟检讨,向管理局全局四十万姊妹弟兄检讨”。

    赵明武这下不止是有语言攻势了,竟然弯下腰去,深搭一躬,成九十度直角,不是那种一缩脖意思意思的那种,而是诚意十足。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赵明武的鞠躬。几乎瞬间,整个院落内再无一人低声议论,可谓是鸦雀无声,不少老百姓还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好像是在确认自己是否看错一样。

    在工人们眼里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自己单位上的那些个鸟毛队长明明拿了大家的奖金,卖了单位的铁,被抓了现行都还死倔强不承认呢。只要矿长啥的就甭说了,鼻孔都是朝天的,谁看工人一眼啊?。

    而眼前这位管理局有线电视台的新闻里第一位出现的绝对主角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给大家如此鞠躬,可谓给足了工人面子,这还说啥啊?还有啥说的啊?。

    可以说赵明武这一招,无异于斗转星移这般的神功,顿时化被动为主动了,一下把在场绝大部分工人的心都给拴上了。

    章夕韵双臂抱胸,把原本就鼓胀的胸脯凸显的更加突兀,美艳不可方物,感叹道:“赵局倒是好手段,好汉子,能曲能伸,如此方能总揽全局”。

    她身边的彭希中知道章夕韵这是说给自己听呢,意思一把手非得有如此水蛇腰不可,如若不然的话,腰不好岂能长袖善舞,做好这协调全局的一把手?。(未完待续。。)

第九百二十三章 交易

    一场闹剧在赵明武的谈话中落下帷幕,却是以莫勃兴的倒台为代价的,江风也没落得好处,赵明武在心里肯定是记上了一笔,正是伤敌以前自损八百。

    但是他根本没有证据表明江风在这场闹剧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而且江风在平息闹剧的过程中还是有功的,不仅不能处,相反还得表扬,身为领导,有过不罚,有功不赏,何以服众?。

    再者说,职工们所求的就是考试,赵明武也答应了,这样一来,自然是势在必行,莫勃兴已经进了医院了,初步诊断是左脚踝骨骨折,轻度脑震荡,脸部还有点皮外伤,当然了,还达不到毁容的地步,也算是稍许安慰。

    而且他这个事儿都赖不到别人,你自己从栅栏上掉下来的,你赖谁啊?你还好意思说?。

    江风唯一的收获就是干败了莫勃兴,裹胁民意通过了考试方案,这其中还有莫勃兴自乱阵脚侥幸成功的因素在内,如果他不从栅栏上掉下来摔伤,估计又是另一种境况了。

    至于江风推动的定岗评级也没啥问题了,毕竟莫勃兴的例子摆着呢,继任者谁会傻到接着莫勃兴的脚步走下去,拿自家的前途和一个亡命之徒放对?。

    不过江风拿莫勃兴开刀的这笔账必然引起这个群体的公愤,什么时候一个养子女这么骄狂了?竟然把咱们老会战的亲子女欺负了,一个市政干部在管理局这片海里兴风作浪,简直是岂有此理?。

    对于这个情况。江风已经有了预料,不过想干事儿就没有不得罪人的。不遭人妒是庸才。

    至于闹事人等如何界定,经初步甄别。发现几个的确不是管理局职工的家伙掺和在中间,原本是图一个乐呵,看个热闹,后来冲进人事处了,一通打杂发泄,摸了点私人钱财,这可是大发现,顿时就拿这几个人开刀了,少说也得定一个破坏公共秩序。盗窃公私财物的罪名。

    江风也矛盾着呢,一方面明里暗里鼓动大家闹,后来却是出动大批人马弹压,最后还抓了几个顶包的,这是典型的卸磨杀驴啊,干出这事儿多少有点亏心。

    也不找啥借口自我安慰了,这事儿纯属是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了,只能说轮到谁谁倒霉了。

    彭希中的别墅内,江风坐在沙发上抽烟。彭小薇把茶杯往茶几上一顿,别别扭扭的没个好脸色,不过江风对她也很是不客气。

    按照一般的礼貌规矩,副局长的秘书给上茶。少说也得欠身起来双手虚扶一下,少不得要谢一句客气客气。

    江风倒是好,往靠背上一靠。翘着二郎腿,胳膊肘压在扶手旁边。手指头上夹着烟,很是随意。压根儿就不往彭小薇脸上看,把彭小薇气的鼓着小腮帮子无处发泄!。

    老彭坐在江风旁边的沙发上也夹着烟,没好气的道:“刚才碰头会上已经定了,莫勃兴去位,说是另有任用,不过他少说也得休息俩仨月的,你下一步还要整谁? ”。

    “彭局这话,让我何其惶恐”。江风神色淡然,浑然不觉得老彭的话说的如何诛心,弹了弹烟灰,沉声道:“我从没想过与谁一争高下,只是想干点事业罢了,咱们管理局现在看上去很辉煌,家大业大,为国家上缴数额巨大的利税,全国纳税百强前三,但是这都是以资源的快速消耗为基础的,理论上讲只要有资源,咱们再扛二十年大旗是毫无悬念的,但是如果只是一条腿走路,咱们走的必将是不归路,这一点是明摆着的事儿。想要减少这种困境对我们的威胁,我们唯有发展不依托资源的其他产业,其他的产业我们可以说没经验,贸然入手怕风险过大,但是我们可以在现有的基础上小步前进,比如发展装备制造业、、、、、、、”。

    “打住!打住!”。江风还没等继续发表他的高论呢,就被对面沙发上坐着的章夕韵打断了,美艳无匹的章局长小嘴儿一撇,白了江风一眼,虽然不是放电,但眉目之间却是带着与生俱来的风韵,让江风这小青年有点扛不住。

    章夕韵鄙夷的道:“别顾左右而言他,那是你该考虑的吗?当你是什么人了?管理局局长?,就你这样子一拍脑袋就下决策,管理局幸好不是你当家,要不然非得把这家业败了不可”。

    江风嘿嘿笑,厚着脸皮干笑道:“那啥,这不是当着未来局长的面儿,我发表点自己的看法儿嘛,浅显之见,不入法眼,但总能换来一句言者无罪的嘛”。

    章夕韵瞪了江风一眼,冷笑道:“是不是还要闻者足戒,更要感谢江处长醍醐灌顶?”。

    江风板着脸道:“章姨,您看您,我怎么说也和小宋老师少小相识,算起来是您的晚辈,您怎么总是带着有色眼镜看我呢?”。

    章夕韵勃然色变,冷冷的道:“能不能别提小宋?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呢?”。

    江风嘿嘿讪笑,又刺激了章夕韵一会,可算是找回来点场子!。

    老彭在旁边喟然长叹:“老赵是要走的人了,已经没了争雄的心思了,如若不然的话,今天这事儿没这么容易了结,老赵已经看在诸多僧面佛面上抬手了,当然了,他也没什么直接的证据,如若不然,你小子说不得要给莫勃兴陪葬”。

    章夕韵摇摇头冷笑道:“莫勃兴不过冢中枯骨而已,此人心胸狭隘,眼界狭窄,只知道自家一亩三分地儿,不足以成大事,更不足与谋。却是不想此人如此无用,竟然被吓得仓皇窜逃,甚至翻墙而逃,有今天的下场正是咎由自取,真是丢了老赵的脸。不过不要因为一个莫勃兴而小觑了整个管理局,你也要注意影响。这两天光是你告你大搞一言堂,乱搞男女关系的举报信我这儿都收到了一抽屉了。你小子好自为之吧。这两天消停点吧,正好我和彭局要去京城。到时候通知你,回去准备吧,走之前把扫尾工作弄好了”。

    把江风叫过来最主要的就是这两个事儿,一个是进京,一个是扫尾,章夕韵相信江风能明白,实际上江风的确是很明白。看来是章夕韵要借助自己和徐立志的关系来获取利益了,看这意思章夕韵是要使劲儿的推老彭上位了。这也是江风乐见其成的。

    等到江风一走,章夕韵就忧心忡忡的道:“少年孤高。为人狂傲,惯于弄险,不择手段,早晚要遭灾祸,恐怕有早夭之险”。

    彭小薇这时候也从卧室走了出来,正好听见章夕韵的话,马上勾起了她心中对江风的无限怨念,马上冷冷的道:“章姨说的一点不差,他就是一个自私自利之徒。彻头彻尾的小人,蛮横霸道,事事以自我为中心,大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那一套。完全不顾规则,利用手中权力随便找个借口就抓人,我知道一人就因为骂了他一句。抓起来拘留十五天,这是典型的公器私用。这样的人竟然能大行其道,真是可恨!”。

    章夕韵笑嘻嘻的道:“你这丫头对他也这么大的怨念。你伯父又没把你许配给他,何必这么不忿呢?”。

    “他这样的臭肉,也有女人看得上?”。彭小薇满是不屑的撇嘴嘀咕 ,随后又面带嘲讽的道:“不过呢也说不定,毕竟人家少年显贵,弱冠之年已然是处长了,爱慕虚荣的想攀龙附凤,一步登天的女人多了去了,多少小姑娘估摸着会寻死觅活的往身上贴,推都推不掉呢,比如他们的那个什么林处长”。

    “好了”。老彭瞪了彭小薇一眼,阻止她继续说下去。转而道:“其实他还是有些想法的,也不缺实干精神,倒是一心想做出一番事业来得。管理局这深坛历经三十年沉积,已然是浑浊不堪,让他折腾折腾也好,只可惜不是管理局自家子弟,否则大可跳出保卫处的框框,一展身手,用好了,未尝不是一把尖刀”。

    老彭这么说,倒不是心里存在门第之念,而是说江风的出身会让他在风气颇为保守的管理局内吃不开。毕竟名不正则言不顺,如若江风只是简单的养子女也好,更难的是他一直是市政干部,管理局向来是不收市政干部的,干部调动都是系统内调配,从来与市政系统都是划出一道楚河汉界的,没想到这小子却来了一个小卒子过河,横冲直撞,尤其是这次用如此刚烈的手段整倒了莫勃兴?岂不是更让众人心生警惕?。

    “什么?就他?伯父您不是、、、、”。彭小薇睁大了眼睛,好似不认识她伯父一般,眼里正是闪着愤怒的神色,这小子如此跋扈嚣张,伯父若大用此人,早晚会被他连累,甚至晚节不保,不行,必须阻止伯父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彭小薇暗暗下决心。

    “老领导倒是很看重他啊,不过于振明是不会让您如愿的,那小子啊,说白了,心思还是不在咱们管理局”。章夕韵点评的一语中的,人家说白了,及时市政系统嵌到管理局的钉子户,为的是破开局面,不是真心为你披荆斩棘的。

    老彭默然,低头抽烟,不再言语。彭小薇也进了卧室。从梳妆台下边的小抽屉里摸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道:“博士,答应我的事儿什么时候办?我改主意了,不要他的手了,往脸上招呼,莫勃兴不是医院里躺着呢嘛,让他去做个伴儿吧、、、、、,要让他没脸见人,如果能出点丑闻,身败名裂那是最好了”。

    “既然如此,那价码怕是要改一改了,听说油田医院要更新一批设备器械,我要一半份额”。电话那头一个沉稳的声音说道。

    “你疯了吧,读书读傻了?一半?你可真敢说,甭说是我,就是我伯、、、”。彭小薇愤怒的失声喊叫,但又怕外面听到,顿时恨的压根儿痒痒,却又不敢骂出来,再者,又突然想起这事儿不能提伯父,马上改口道:“不可能,你不是不知道,这事儿我能活动,但是一半绝对做不到,这里边等着分润的多着呢,我根本做不得主!”。

    “哈哈哈,彭小姐大可不必如此生气,逗你玩的呢,这样吧,百分之二十,这次是真的了,买卖公平,童叟无欺,你的事儿三天之内给你办了,说句痛快话吧,我忙着呢”。

    “你!!!!”。彭小薇心里很气恼,小脸儿涨红,作为副局长的秘书兼亲侄女儿,谁敢不高看三分?管理局系统内完全横着走的人物,老彭掌管保卫和后勤,整个后勤二线系统,比如医院、交通、采购、水、电、煤、房产、物业诸多利益丰厚油水十足的地方都是彭小薇的后花园,可以说,她在这些系统内,那是金字招牌,很少有办不成的事儿,敢这么不客气说话的供应商实在是屈指可数,敢这样大放厥词的早就被彭小薇指使保卫部门处理了。但是现在不同往日了,自打那家伙来了以后,伯父对保卫处不闻不问,而且保卫处上下也渐渐的好像只知道有江处长而不知有彭局长了,如此这般,彭小薇也渐渐指使不动那帮大老爷了,彭小薇焉能不对江风有大看法?。

    至于现在大放厥词的这一位,彭小薇可以说是羡慕嫉妒恨,外加惧怕,这个家伙实在是个危险人物,如若再有其他好办法,彭小薇绝对不愿意与此等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合作,那无异于与虎谋皮,不会那么简单的,但是若除开这条路之外,再想找到一个不惧怕江风,敢答应彭小薇提出的那个交易要求的人,实在是难啊!。

    “好,就按照你说的办,但我要马上见效果,希望你用点心,别砸了自己的招牌!”。

    “彭大小姐放心吧,我这个人是定规矩的,更是输懂规矩守规矩的,办不成事儿,分文不取,一旦失手,更不会牵连他人,放心好了,可以准备花篮和水果补品什么的了,如果彭大小姐能再心胸开阔些,愿意不计前嫌的话,可以帮他去油田医院语预定床位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二十四章 老包的小舅子(上)

    短暂而激烈的交锋过后,在表面上又迅速回归于平静,但是底下却是暗流涌动,而且这次 江风或明或暗的纵容,让大家看到了江风的威胁。

    一个年纪轻轻的外来子,稍有挫折就做下如此忤逆之事,不惜破釜沉舟,生生的把莫勃兴掀翻,如若下次是自己对上这外来子,怕是下场也不会比莫勃兴强吧。如果不是你死我活的争斗,谁愿意和这么一个亡命之徒做对?。

    这样的人,怎能不让人心生警惕?。当然了,在心生警惕之余,一个事实也渐渐的摆在了众人的眼前,不得不承认,这个外来子已经成了管理局五十二家单位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了,渐渐的超脱了他二十三号的序列,真正爆发出来的能量与影响力远远高于二十三号。

    江风倒是没怎么在意这个事儿,事情已经做下,如何想那就任由他人发挥了,人家怎么想不是他能控制的,也没那个兴趣!。

    眼下有几个事儿是非常棘手,必须要马上行动的,第一,就是考试,第二就是油田支队的组建,第三,还要和章夕韵去京城一趟。

    组织考试的事儿交给莫勃兴和综合科长毕立新,人事科长徐攀柳几人研究着拿出一个方案来即可。但是油田支队组建的事儿万万不能假手他人。

    江风虽然在市局的刑侦,经侦都工作过,还下过青蓝分局,虽然现在看这三者都唯江风马首是瞻,但是江风也知道。那是因为局长包广志的不表态,不发声。如若江风和老包起了龌龊,相必刑侦和经侦是不会那么靠得住的。只有动过大手术全方位改造的,现在上上下下全被自己人把持的青蓝分局才是靠得住的力量。但是远水不解近渴,现在有机会全方位领导油田支队组建,正是大好机会,在市局嵌入一支完全执行自己意志的队伍,而且这支队伍光是省政法委、省ga厅,协调省编办统一批的专项政法编就八十个,这就是好大的一个盘子,多少人想往里边安排人呢。更甭说还可以协调市编办再给挤出来点事业编的,如果事业编批不了几个的话,还可以使用辅警,协警。等油田支队有了初步战斗力之后,让油田支队和保卫处配合协调执法,江风有信心把江风所有原油外流路径一举掌握在手中,如此重要的事情江风岂能假手他人?。

    这油田支队上头定下来的框框倒是宽松的很,给了江风很大的发挥空间,命令江风一体统筹油田支队的组建。支队长不用说了,必须是江风用着顺手的人,至于支队政委,林大姑娘已然是当然不让占住位置了。想让她腾地方,难上加难,估计是不用想了。

    有本事让他腾地方的人不会看上这一个小小的正科级。看上这个位子的,又挣不过林大姑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林红妆在油田支队还没影子的情况下已经挂上政委的职务了。江风的计划是所有中层干部由市局和青蓝区分局抽调,具体队员从复转军人中挑。由于松江武警总队队长方尚武已经老早的和江风招呼过了。可谓诚意十足,江风退却不得。而且江风也有意交好方尚武,所以这挑兵的第一站就放在了武警松江总队。

    办公室早已经联系了那边,敲定了保卫处和油田支队挑兵的时间,按照江风和方尚武定下来的章程,江风负责往市局安置六十个左右的退伍兵,还要负责协调具有管理局户口的退伍兵的安置工作,还要往省厅塞五个,这任务量十足的不小,虽然江风身为省厅治安总队副处级调研员,协管重大工程保卫支队,市局党委副书记,副局长,保卫处党支部书记,主持工作副处长,想要办成这个事儿也是难度不小,幸好油田支队这八十个编制,江风能做一半的主,否则是断然不敢夸下海口的。

    江风今天就准备操持这个事儿,去江水挑兵,林处长随行,封冲担任司机,这样看来好像是江风整天带着小蜜瞎跑一样,好说不好听,随即,江风想请示了市局一把手包广志想让市局派员跟着去挑兵。结果联系局办一问,老包今天身体不适,没来上班,在家歇着呢,本来吧,领导都病了,不该去打扰,但是真么说呢,涉及到一个支队的事儿,不和老包说一声,肯定太有失礼数。于是乎,江风屁颠屁颠的跑人家里头去了。

    到了家属院,老包媳妇儿给开的门,发现是江家大兄弟来了,那是热情无比啊,马上把老包从卧房薅出来了。

    其实老包没大毛病,无非是天气骤然转冷,偶感风寒啥的,看见江风来了,自然是好烟好茶招待。

    江风先是关系了一下病情,在老包表示好无大碍以后,就和盘托出了自己的事儿。

    对江风的请示包广志还是比较满意的,这是一个态度问题,按照市委的意思,油田支队的组建是完全托付给江风这位油田支队的分管领导的,毕竟江风挂着市局党委副书记,副局长的职务呢,手底下除却还没组建成功的邮油田支队,没有任何分管的口子,这有点不像话嘛,太欺负人了。现在人家要组建了,还知道来请示一把手呢,顿时包广志就给江风鼓劲儿了,说你只管放手去做,毕竟吸纳复转军人是国家政策嘛,咱们新城是双拥模范城,咱们这么做是有章法可依的,我是支持你的。

    江风接收到包广志的善意之后,马上投桃报李,表示支队草创,千头万绪,自己手底下人才着实不多,还想请市局支援。

    老包便很豪爽的表示,点谁是谁,无条件支援,但是可不能抄底儿,总得给其他支队留点骨干力量。

    江风心说就等你这句话呢,吧嗒一口烟,就笑着道:“其他的中层干部还好说,我的意思是先把支队领导层的架子搭起来,林红妆同志是上头点的政委,不用考虑。咱们六井区下边七道沟派出所的指导员于志兵同志不错,我的意思是把他调过来,担任支队长,另外,青蓝区分局的、、、、、”。

    “打住!”。老包没等江风的话说完,一摆手直接打断了,面露不愉的神色,低声道:“他担任支队长绝对不成,会坏事的”。

    江风神色讪讪,还没等说话呢,那边厨房门口一直伪装成擦桌子实际上是在偷听二人谈话的包夫人又忍不住了,顿时急赤白脸的道:“咳咳,我说包广志,你是啥意,这回我没招你吧,怎么、、、、”。

    为什么包夫人情绪这么激动呢?答案很简单,因为江风提的这个人选正是她亲弟弟,上次江风来家做客,包夫人厚着脸皮跟江风给他弟弟说了好话。当时就遭到了老包的否决,俩人还因此大吵了一架,甚至把老包气的穿拖鞋就出门了,到了大门口狠狠的摔了一跤。

    “嫂子,您冷静冷静,稍安勿躁”。江风一瞧这又是要发生战争啊,马上安抚了一下包夫人,包夫人这时候是不会不给江风面子的,顿时扭过脸去,气呼呼的不说话。

    其实江风就是那么一说,于志兵现在职务是指导员,在ga口这个官小权大的地方,指导员在辖区内也是个大人物,可是派出所实际上无品无级的,而于志兵本身是老资格的副科级,脾气不太好,胆子也不小,上来了撸下去,是几上几下的人物了。

    江风说把他提上来,虽然是副科级提正科级,看似合情合理,但实际上却是大大不合规矩的,市局支队支队长是何等位置啊?与下属各县区分局局长一般无二,甚至由于身处中枢,更有利于接近领导,而从派出所指导员一步替到分局长一般的位置,无异于三级跳一般,必定不能服众。

    其实江风本来也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位置交给包广志的小舅子,只不过是开出一张空头支票,等着包广志还价呢,实际上江风给他安排的位置是副支队长,哪怕给他特批一个正科级呢,这才是江风拿出来的诚意,相信包广志也不可能让他小舅子一步到位了,他也怕风评物议啊。

    一般来说,这是应该很容易达成交易的,但是没想到包夫人横插一杠子,而且也没想到包夫人情绪很激动。

    江风哪儿能让这等故事再重演呢?自然得马上阻止啊。

    老包也没管老婆是什么态度,黑着脸道:“按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虽然是亲属,但我也不能阻止人家进城嘛,但是那小子惯是个能惹事儿的家伙,要是让他进了市局,有了这身衣服依仗,说不定干出什么捅破天的事情呢,万万不行。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事儿不用再提了”。

    包夫人顿时脸色铁青,双目赤红,啪的一下把手里的抹布摔桌子上了,叉着腰就要开骂。江风连忙站起身哀求道:“嫂子,听我一言,听我一言,我就一句话”。(未完待续。。)

第九百二十五章 老包的小舅子(下)

    包夫人可算是把升上来的火气往下压了压,指着包广志质问道:“行,大兄弟,你说吧,嫂子今天又让兄弟你笑话了,不过你也不是外人,嫂子也不藏着掖着呢,我兄弟怎么着了?怎么就这么不着你包广志待见?”。

    老包也不吱声,闷头抽烟。

    江风开始装和事老了,抽了口烟喃喃的道:“包局,按说,你是老大哥,是老领导,我在您面前是小兄弟,是副手,不该评判您的事儿。但这个事儿吧,您还真有不太对的地方,您不能因为你是局长就不允许别人进城啊,合着您在这城里呆着,亲戚朋友的都得离您远远的?。再者说,您不让进市局,那我给运作到别的行局总行了吧”。

    包广志不吱声儿,包夫人在旁边讪讪的补充道:“我那弟弟干了这么多年jc了,不愿意脱这身儿警服”。

    江风心下了然,又道:“那市局您不让进,去开发区分局吧,那边待遇好”。

    包广志拍着沙发扶手,气冲冲的道:“开发区分局还不是我的治下?别人一样会说我包广志以权谋私,我担不起这个骂名”。

    江风就算再啥,也看出来老包两口子是有意无意的在唱双簧呢,也乐得配合演戏,看这意思老包是不想让于志兵在新城混了啊,不在新城了,便观松江省,能比新城强的单位也就剩下省会江水城了啊,莫非老包是想把他小舅子弄到江水去?便试探性的问道:“您要是这么说的话,新城ga口都是您的治下。如此这般,新城ga口竟然是没了于志兵同志的容身之地?这何其不公啊?这么说来我只好把于志兵同志举荐到省城去了。那地方您包局长管不着了吧,只不过于志兵也成家了。拖家带口的,怕是不会愿意去的”。

    一听江风这么上道的把话题引到了关键点上,老包倒是沉稳,可是包夫人已经沉不住气了,生怕江风再改口把他弟弟送到鹤城那种地方去,顿时面带喜色的接茬儿道:“哼,去了也好,一来不在包大局长治下了,免得我们姐弟俩寄人篱下。好像欠了他包大局长多大人情似得。二来我那弟弟家我大侄子今年夏天考上了江水中学,江水中学可是咱们松江省最好的高中,能保送全国最好的大学,甚至出国都轻而易举,江水中学又是头一年打破户籍限制面向全省招考,我那大侄子竟然考上了。我们老于家三代单传,到了小辈儿可算是争气了,他妈妈停薪留职在那儿陪读呢,扔我兄弟一个人在家。夫妻两地分居,时间一长容易容易出事儿,我那弟媳妇儿倒是好家儿女,不用担心。可是我那弟弟,是个不着调、、、、、、”。

    说到此处,包夫人终于发现太过高兴之下竟然说秃噜了。顺嘴就把真是的想法冒出来了,脸色不由讪讪。

    那边包广志也在心里暗骂。这个败家娘们儿,咋就这么压不住炕。管不住嘴呢?,不有挪揄道:“你也知道你弟弟是不着调的啊”。

    江风看出来包夫人对她的娘家侄子很疼爱,便凑趣儿道:“原来是这样啊,那可恭喜嫂子了,江水中学的确不是一般孩子能考上的,祝嫂子家中个状元出来,其他人的事儿包在兄弟我身上,包管不能让志兵同志因此两地分居”。

    一听江风把这事儿包揽下来了,包夫人喜出望外,眉开眼笑,仿佛年轻不少一般,热切的笑道:“那大兄弟你多费心,你放心,求人办事儿不容易,规矩嫂子都懂,你只管放心,一定不能让你搭人情、、”。

    江风马上板着脸道:“嫂子你说这些就远了不是?包局知道我的为人,你要是那么说的话,兄弟我肯定不敢应承这事儿了”。

    包夫人讪讪的笑道:“兄弟你别多心,嫂子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但你不也得求别人办嘛,既然是求人,哪还有白舍脸的啊”。

    包广志心说自家的败家娘们儿啊,怎么说也是局长夫人了,怎么还是这般毛糙呢?实在是有点不堪,你这娘们儿越是这么说,不就把关系说远了吗?马上便道:“你这娘们儿好不晓事儿,整天就惦记这点破事儿,现在江老弟答应你了,你就到时候等消息,听江老弟吩咐得了,让你咋干你就咋干,老老实实的等着得了,哪那么多废话?”。

    虽然老包把媳妇儿骂了,但是包夫人也不是不分好赖不分青红皂白的人,知道这是包广志在帮她圆场呢,顿时讪讪笑着不言不语了。

    “嗨,包局稍安勿躁,嫂子说的也是人之常情,但是咱们弟兄这儿用不上那个”。江风沉吟着道:“江水中学在江*岸区,正好我在那边有熟人,能说得上话,不过咱新城乡下派出所副指导员调附郭省城的繁华地界,那是妥妥的上调,而且江水城市副省级城市,江*岸区也是副厅级,更是省委市委很多行局委办的聚集区,如果调辖区分局的话,事物复杂,多有倾轧,他一个外地干部,怕是不太容易,而几个派出所由于辖区内各重量级单位云集,责任重大,也都高配了正科,想弄一把手怕是难度不小,而且也很容易遭人攻讦”。

    江风实话实说,陈说厉害,老包自然是能明白,也能理解的,马上大手一挥的道:“不用那么费心,把他塞过去就得了,还一把手呢,美得他呢,一旦让他干了一把手,在那个能人扎堆的地方,得罪了哪位大能,谁也救不了他,能塞进去就挺不错了,一般人根本没那个能耐”。

    “对,对,老包说的没错儿,能进去就不错了,拜托兄弟了”。包夫人这个时候倒是知道衷心拥护

    包夫人是官宦人家的太太,对这里边的弯弯绕比别人更有体会。她家老包还是新城位高权重的局长呢,也没能耐办这个事儿啊。跨地市调动。还是要上调,没有那么容易的。

    其实以老包的位置。应该是有这个能耐的,只不过老包根基太浅,交际面还没有那么宽,手还伸不到江水去。而且这个事儿吧,说大不大,说小呢,还不小。因为这事儿求那些大人物,怕是人情有些重了,不太值得。但是求一般人呢,还根本办不了,可以说,这两口子是瞄准了江风的。

    更具体的说,是瞄准了江风家的准太太,露露大小姐。

    这个事儿谈完,江风才发现好像今天好像让包广志两口子给带歪了啊,招兵的事儿还没回话呢啊。

    顿时又问道:“包局,你看。招兵的事儿”。

    “你自己拿主意好了,办公地点和办公用品找王司就可以,我已经交代过了,至于人事落编问题。李银生那老小子更是个有眼色的,不用你操心,就能给你办妥帖了”。包广志当然知道江风的意思。而且江风今天表现很不错,所以老包也十分高兴。手一挥道:“你去挑兵吧,不用管其他人”。

    江风犹疑着道:“包局。我准备带支队林政委过去,另外,还想让政工处派一位同志一起去”。

    “嗯,可以,你看着办吧”。老包显得有些疲劳了,到这时候江风才想起来人家老包是病体未愈修养着呢,顿时发现自己又没眼色了,人家老包料理完小舅子的事儿,其他就不关心了,自己该告辞了啊。

    想到此处,江风马上站起身笑道:“嗯,那我就按照包局的指示去安排了,包局你歇着,好好将养身体,我们还等着您带着我们胜利前进呢”。

    包广志笑道:“没有大事儿,歇一歇,吃点药就差不多了”。

    “大兄弟,你有差事儿在身,嫂子也不能耽误你,不过办完这个差事儿回来,一定要带着露露过来做客,嫂子下厨招待你们小两口”。

    江风又对包夫人说道:“多谢嫂子,到时候一定过来叨扰,请嫂子放心,这趟去江水招兵的时候,我就疏通一下这个事儿,争取两三天给你准话”。

    包夫人笑容满面的道:“不急的,只是要劳烦兄弟你多费心了”。

    两口子把江风送到门口,等江风一走,两口子喜笑颜开,包夫人拍着巴掌道:“这小子倒是个敞亮人啊,咱们觉得难办,不知从什么地方入手的事儿,到了人家这儿就敢答应,还敢说连三天就给信儿,真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啊,江*岸区啊,好地方啊”。

    老包利用自身影响力,终于把老婆揪心的事儿搞定了,在老婆面前也能直起腰杆了,顿时轻松许多,神色淡然的笑道:“商科长的大表哥在江*岸区当一把手呢,全省各县区治安防控会议的时候远远见过一面,人家有这样的大舅哥,自然是敢夸下海口的”。

    “老包啊,你说商科长那么漂亮的人儿,不算是从家室背景,长相,学历,性格,待人接物,样样都拿得出手?怎么就死心塌地的看上了江风呢?俩人还差了三岁呢,而且你们这位江局长啊,据说花边新闻可不少,往后啊,有露露操心的日子,你说俩人能长远吗?”。

    “亏你还是四十多岁的女人了,一点也不了解女人,美女爱流氓,那是英雄情结在作怪的常态,。再者说,你以为那小子只是赳赳武夫?那你就错了,这小子是外表粗豪,但心里有数,周书记这还没走利索呢,那边就积极的向于书记靠拢了,更是蒙于书记钦点如管理局拓土,管理局那地方,十分的排外,结果人家还不是照样弄的风生水起?,这两天还掀翻了他们的人事处长,那地方没有组织部,人事处长就是组织部长一般的人物,位高权重,再者企业里虽然也是复杂得很,但一把手的权利较之地方市政系统可是大多了,人事处长的位置不是一把手的心腹岂能为之?但照样被逼迫的翻墙而逃却不慎摔伤,沦为笑柄,这小子却成了有功之臣,这跟谁说理去啊”。

    包夫人听老包提起周书记,顿时八卦的劲儿就上来了,坐在沙发上神神秘秘的问道:“老包,你说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说周书记和这小子有一腿,你说这事儿能是真的吗?”。

    老包眉头紧蹙,便想训斥几句,告诉这老娘们儿别非议领导,但是他知道这老娘们儿是属狗的,不是好惹的,于是便压下了话头,反问道:“你看着像吗?”。

    “看着不像,我去过她们家很多次,没发现什么异常,但是感觉很像”。包夫人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猜测道:“小周又没个男人,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不管是心里上,还是别的什么,都空牢牢的呢,情啊,爱啊的,这些事儿,哪个女人不想啊?不过,还真没见过能配上小周的人,这要是放在古时候,怎么说也得进宫伺候皇上啊,跟了别人都委屈了,不应该轮到那小子身上啊”。

    老包恨老婆不成钢的瞪了这婆娘一眼,没好气的道:“我发现你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你头发短,你说一个长见识的给老娘听听,今天你要是说不出来,看老娘不把你的见识薅下来”。包夫人一边说着,还一边扫了一眼老包的胯下,看样子,这是跃跃欲试了。

    “当初那小子在市局当副支队长,自然是前程远大的,却是不知道怎地,走了谁的路子调市委办给那位当秘书去了,整个ga口都瞪大了眼睛,按照惯例除了政*法委书记和主管政法的副市长以外,没谁会用ga口出身的秘书的,文笔不成是秘书的硬伤,而且年轻漂亮的女领导都用女秘书的,就怕瓜田李下。据说,原本二人关系很一般,而且据说江风和前任秘书团委郑书记的关系很糟糕,自然得不到周书记信任。而且二人去了一趟前麦县回来之后没多久,那件砍手的案子就是沸沸扬扬的传出来了,都说那个被砍的倒霉鬼白天拦下了周书记的车,好像还动手动脚来着了,结果晚上就让人家弄得半死,这事儿以后,江风好像被辞退了,但不知怎么地,没过几日,二人又恢复关系了,自那以后,关系日渐紧密,谁也不知道为啥。只是知道那小子是极其得周书记信任的,剩下的事儿全新城已然知晓”。(未完待续。。)

第九百二十六章 再见,老姑父

    江风最后选定林 红妆、赵胜俊、还有政工处副主任霍达几人去挑兵 ,司机自然是封冲。

    本来嘛,五个人,一辆车就足以了,正好能坐下,只不过有点挤罢了。但是赵大迷糊却是又开出一辆车来,载着霍达,霍达岂敢让赵胜俊给他当车夫?,自然是又喊了一个聪明机灵的小伙子给开车。

    两辆车奔江水城驶去,那边早已经布置停当了,方尚武不止联系了江风一个人,省内其他城市不少单位、省城一些单位和省直各单位都来招兵。

    方尚武作为世家子,人脉自然是相对广泛的,而且本身还是武警松江总队的总队长,抗洪抢险,铺路架桥,缓急之间也有大用的人物,这样的人物大家也乐意结交。

    虽然他自己也不能随意调兵遣将,但他若作梗拖拉,也是难事儿,他的这个位置,正是典型的成事尚显不足,但败事绰绰有余。

    按照安置条例,退伍专业安置可以回父母所在地,家属所在地和或是参军服役的地方,这一期退役的士兵当初多是在省内五个主要城市招的,这五个城市之间自然是有冲突的,为了防止时间上冲突,出现有些士兵参与了这个城市就不能参与那个城市的情况出现,在这一天之内的时间段,完全是错开的。

    按理说可以把五个城市完全分开,这样就克服时间冲突了嘛,但是退伍时间在即,全压在这几天了。根本错不成几天,只能是一天的不同时段。

    更何况今天来的各单位。说白了,都是看方尚武等人的面子来的。都是大爷,不好伺候着呢,人家公务繁忙,能来就不错了!。

    赵胜俊和霍达的车在前面,封冲跟在后面,江风和林红妆坐在后排,封冲这小子惯是会埋汰江风的,一上车就煞有介事的用胶带把一张纸糊在内视镜上了。

    江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林红妆却没什么表态。一路上倒是欢快的很,不时的喊江风看这个看那个的,其实呢,江风在江水城呆了好多年,林红妆本来就是江水人,实在是没这个必要,但江风不想扫了她的兴致,你让看,那边看好了。

    闹的累了。林红妆就偎在江风身边睡了,倒是一点也不避讳封冲,江风虽然觉得不太合适,但随后一想。你和人家床上运动的时候咋没觉得不合适呢?,索性由她去了。

    不多时候,江风竟然也睡着了。

    等封冲把二人叫醒的时候。已然是马上要到总队驻地了,方尚武带着政委石海和参谋长廖风波以及一众属官们早早的就在大门口迎接地方上来挑兵的代表了。

    江风自然是这些代表中的重中之重。一来江风的位置紧要,省厅治安总队副调研员。协管重大工程保卫支队,那是能对省内各地矿山、采油、化工、国防、军工、电信、以及国家和省内重点建设工程的保卫工作都能插上一手的,而且还是新城ga局的三把手、归口于省厅享受地市级ga局待遇的保卫处实际上的一把手,而且还是弱冠之年,少年显贵,前程远大的人物,自然是待遇要高一些,当然了,总队的大领导们也不至于因为这事儿就巴结江风,但是江风这次要招六十人以上,是他们招揽来的头等大户,还是总队长方尚武联系的,这就必须给足面子了,这也是给方尚武装脸面呢。

    江风下车伊始,方尚武就率众迎上来了,江风连忙迎上去,率先伸出手,连称:“罪过,罪过,劳动方总队这三九连天的等候,实在是大不该”。

    方尚武倒是个厚脸皮的,直接就道:“江处长老弟要是觉得过意不去的话,就再给加几个名额,我和老石,老廖比捧着火盆都热乎啊”。

    江风顿时哀求道:“我的总队长啊,您老这是专门逮住一只羊身上薅羊毛啊,这大冷天了,您也不看看羊受得了受不了!”。

    “你小子啊,那是一只羊啊,完全是羊一群的大户啊,我不吃你吃谁啊?”。方尚武倒是一点不见外,转头给江风介绍道:“这是我的搭档,石海石政委,老廖你早就认识了”。

    江风率先伸出手去,笑道:“石政委你好”。

    石海五大三粗,个头比江风还高大一些,浓眉大眼,器宇轩昂,印象中军队搞政工干部相对军事主官要文弱一些,但这石海比总队长方尚武还雄壮,是个异类。

    石海倒是有些自来熟的架势,握着江风的手摇晃着道:“哈哈,江处长啊,我们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把你给盼来了啊,上次江处长光临咱们总队,那时候我在京城总部开会,错过了与江处长把酒言欢的机会,这次我可抓住了机会,一定要补上”。

    江风笑着寒暄道:“石政委,您的地头上,可不能以多欺少,以重欺寡啊”。

    “放心,放心”。

    两人招呼两句之后,廖风波就凑上来了,嘿嘿的坏笑道:“时隔数月,老弟风采更胜往昔啊,大好年华,意气风发,真是让人羡慕啊”。

    江风连忙挥手打断他:“得得得!廖参座您还是别忽悠我了,上次就中你的计了,这回我可得小心着点”。

    “没事儿,你这不是带了不少的帮手呢嘛”。老廖说着瞄了一眼天香国色的林红妆一眼,凑近了,贱次次的低声笑道:“老弟啊,上次带的可不是这位啊,不过两位都是万中无一的国色,老弟好福气”。

    “老廖,不许耍流氓”。江风脸一板佯装不悦,结果惹来这几个老流氓的哈哈大笑。

    江风也无奈,转头介绍道:“方总队,石政委。廖参座,给几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搭档,保卫处的副处长兼新组建的油田支队的政委。林红妆同志,说起来林红妆同志和武警还颇有渊源”。

    “哦?”。方尚武很是不解。

    江风笑道:“林红妆同志是阳城武警指挥学院毕业的,在武警机动师特战队服役过”。

    林红妆抬手敬礼,笑道:“阳城武警机动师特战队退役上尉林红妆见过几位首长”。

    方尚武倒是会顺杆爬,拍着巴掌笑道:“好,实在是太好了,自家人来了,我这心就更有底儿了,林处长务必得给娘家的小兄弟们美言几句啊”。

    石海和廖风波也看出来林红妆的不一样了。一个如此年轻的退役上尉竟然做到了副处长,没有大能人提携,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林红妆笑嘻嘻的道:“红妆一定执行首长命令,坚决站在娘家这一头”。

    这话又惹来一阵哄笑。

    江风把霍达介绍给众人,道:“这是我们市局政工处的霍达主任”。

    霍达上前握手见礼,谦虚的很,丝毫没有人事主管的架子,换句话说,别说是他啊。就是他们一把手正牌主任李银生在江处长面前也丝毫不敢托大啊,哪里轮到他聒噪?。

    虽然江风是副处,他是高配的正科,只差了半级。但他这个政工处副主任想要挪到党委副书记副局长的位置,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实现呢。今天江风作介绍,连一个副字都没提。这算是大大的给他面子了,他哪里还敢装大?。

    再者说。方尚武等人都是正地师级别的领导,就算武警正师级的含金量低一些。比不得野战军,但那也是大员啊,而且还在位置上呢,不是专业到清水衙门光有级别没实权的领导,怎么说也轮不到他捏吧啊。

    众人介绍完毕,石海在旁边提醒道:“老方,让贵客们进会客室吧,这外边挺冷的”。

    “对对,还是老石想的周到,快请,快请”。方尚武带着一班部属拥簇江风等人入内。

    进了屋,却发现早有一波身着精装的已经在休息喝茶了,幸好部队的会客室虽然不奢华,但胜在够大,所有沙发围成了一个圆形,看样子坐下二三十人丝毫不拥挤。

    方尚武本意是给两拨人引荐一下,却不想屋里的人一看见众人进来,却是蹭蹭的像弹簧一样都跳起来了,那比啥命令都好使。

    “那是林政委吧”。

    “真是林政委,错不了”。

    五六人竟然都站起来了,一个个神情惊讶,低声议论着,倒是让作为东道主的方尚武等人愣住了,随后一想,也就略微释然了,这伙人是鹤城ga口的,鹤城和新城毗邻,有交际那是很正常的。但是唯一有点不解的是这帮人为何如此热情啊?。

    只看见这五六人中间一个身材高大,黑桃铁一般的二级警督排众而出,抬手敬礼之后,憨厚一笑道:“在这儿见到小姑姑,实在是太让人惊喜了,小姑姑自鹤城一别,已有半年了,还好吧”。

    “姑奶奶到哪儿都过得好着呢”。林红妆眼前一亮,伸手就要拍这个傻大个儿,骤然见到家乡亲人,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就把鹤城做大小姐那一套搬出来了,但随后就意识到场合不太合适,马上收敛形骸,装作一副淡然的神色一摆手道:“做吧,都坐吧,别堵在门口”。

    大小姐发话了,谁敢不从?众人连忙回去坐好,一个比一个板正,身材笔直,好像他们不是来招兵的,而是别人来考察他们一样。

    自二级警督以下,虽然都坐回去了,但还是眼神热切的望着林红妆,就等着大小姐发话了。

    那边方尚武哈哈大笑:“你们两地同志原来是故旧啊,那就太好了,勤务兵,上茶,江处长,林处长,彭主任,霍主任,你们聊,还有几波客人,我和老石得去应一下,老廖,你招呼着”。

    众人都说方总队和石政委你们随意。

    林红妆抖开呢子大衣,坐在沙发上翘着裹着高筒皮靴的修长小腿,看着那个二级警督,神色淡然的道:“你们也是来招兵的吧,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保卫处江处长。我的顶头上司”。

    随后又对江风笑道:“这小子名叫彭程,是我堂伯的长孙。虽然比我大几岁,论辈分儿却是我侄子呢”。

    鹏程对林红妆亲热。对江风却是热情欠奉,不冷不热的一伸手,拉了一下就缩回去了,一点头,随意的道::“见过江处长,闻名已久”。

    “彭主任说笑了,徒有虚名,不值一提”。江风心说你小子啊,还跟我摆谱儿呢。按照规矩,你得叫我老姑父呢,不过老姑父这称呼却是让江风联想到了某山的小品,给王八捞出来挨个放血!。

    “再见,老姑”。

    “再见,老姑父”。

    那里的这个场景倒是很搞笑的。

    江风在松江ga系统很出名,省厅各总队处室以及各地市市局领导们自然都听过大名鼎鼎的江局长的,新城唯一的在职二级英模,全省ga系统多次通报表彰的人物。治下的青蓝区分局更是省厅评选出来的全省唯一一个治安标杆模范局,这样的人物如何能不引人注目?。

    尤其是架子山前围捕逃犯和港商考察团团长孙子被绑架这两个案子让江风名声大振,前者显示出江风个人的指挥才能和青蓝区分局这个全省唯一的标杆模范局的战斗力,几名持有枪械武器。心狠手辣转战千里杀人越货的惯犯,或被生擒,或被击毙。无一漏网,这个成绩足以大大的夸耀一番。而考察团团长孙子被绑架那个案子。当时惊动省委省政府诸多大员,省厅和江水市局以及武警系统封锁江水城。出动数千警力堵截却是一无所获。

    正当所有人素手无策的时候,当时的总指挥省厅一哥段铁段大帅亲自批示,派车去青蓝区搬取江风同志来,当时众人都说,这么多人办不成的事儿,他一个人来有什么用?。

    结果人家匹马单枪的来了,老段批示不管如何,挖地三尺也好,天黑日落之前要见人,结果怎么着?就给找到了,还完好无损的救出来了,省领导层诸多大佬都不吝称赞表彰。

    当时这个案子鹤城市对外没有宣传,怕影响招商引资的大环境,但是在ga系统内部却是隆重庆祝过的。

    按说这事儿与他们没啥关系啊,隔壁中状元,你乐得屁颠屁颠的,莫非你是脑血栓的?吴老二?。

    至于原因嘛,自然因为那起案子不是江风一个人办的,还有重要搭档林红妆嘛,林红妆同志可是鹤城的骄傲,更是鹤城ga系统的骄傲。这个案子以后,鹤城ga系统竟然掀起了像林红妆同志学习的活动,反倒是把正主儿江风扔一边去了,不得不说,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笑谈。

    话说回来,人家这么做也没错,向谁学习我乐意,与你有个屁关系?就算是被学习的人不乐意都没招!。

    大明朝的东厂名声够坏了吧,坏事儿都让他们做绝了,但是你知道人家东厂挂的谁的画像,在奉谁为偶像,在向谁学习吗?。

    告诉你,人家的偶像是明高千古的岳武穆岳王爷,你没看错,揍是那个一生践行精忠报国四个字的岳飞!。

    一群把生儿子没屁*眼的坏事儿都做绝了的太监自认为是继承岳武穆遗风,在向岳武穆学习干的都是忠君爱国的事儿呢。岳武穆地下有灵都羞于自己的画像被他们挂在墙上,天天向自己学习!。

    鹤城ga局也是一样,当然了,这个“一样”指的是人家一有权利选择自己学习的偶像,不是说和太监的身体构造一样。

    为什么他们对林红妆这么另眼相看呢?按说从鹤城调出的警员多着呢,他们何必这么对林红妆青眼有加?难道就因为你长得好看?。

    当然了,这个嘛,也是基本事实,林红妆生的的确是好看,万中无一,而且很多时候美女一张脸完全比各种证书好使,但谁遇上了这等男人的恩物第一想法都是收入囊中,筑一金屋以藏之,那哪还能亮出来呢?。

    原因自然不是因为她长得好看,是因为她是彭中林的掌上明珠,而彭家是鹤城首屈一指的大族,政经商学各条战线上都少不了他们的身影,尤其是政府口,鹤城的彭科长、彭处长、彭局长、彭书记到底有多少个,恐怕也只有蜈蚣的手能数过来。

    林红妆虽然随母姓,但自家人都知道那是体恤爱妻,所以让宝贝女儿跟着妻子姓,却不是嫌弃这个女儿,相反却是喜欢这个女儿远胜于自己的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呢。

    彭程不太客气,江风也不在意,总之是大侄子嘛,咱做老姑父的得有点心胸度量嘛。林红妆当然也不傻,看出来彭程对江风好像不是那么待见,她倒是没有不高兴,反正俩人也没啥交集,爱友好不友好,反正两边谁也不敢和自己炸刺儿!。

    林红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漫不经心的问道:“你们打算招几个?”。

    彭程小意的答道:“彭局和总队这边商定是十五个”。

    林红妆淡然道:“哦,二哥能吐出十五个名额,给的面子不小嘛”。

    “嘿嘿”。彭程不置可否的嘿嘿笑。林红妆可以随便吐槽,彭程却是连四下的称呼都不敢,还得叫彭局。

    林红妆瞪了她一眼,彭程还是嘿嘿笑,扭头看了见风一眼,突然低声道:“那小子不是跟小姑姑不对头嘛,一会儿我找机会收拾收拾他!”。(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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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入官场,身世迷离。 身怀异能,历尽磨难。 暗战搏杀,血染征衣。 红颜相伴,仕途风流。 萝莉,少女,御姐,少妇,人妻,教师,警花,总有一款适合你。异路仕途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异路仕途,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异路仕途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