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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苍山负雪2009     天龙之段誉txt下载     天龙之段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七十六章浅谈虚竹的可贵品质

    许多人都认为虚竹真是运气太好,才从一无所有的傻和尚,下一次少室山,就得到了无崖子的八十年内功传承。

    然后被成为逍遥派的掌门,紧接着遇到落难的天山童姥,得到她老人家的指点,才真正的将逍遥派的各种武道绝招融会贯通。

    及至后来将天山童姥,李秋水的内力也汇聚于身,最后还成为了灵鹫宫主人,娶得西夏公主。

    如此这般看来,虚竹的人生经历用钓丝逆袭根本就不合适,因为他根本就没有遭遇大的羞辱和坎坷,这分明就是不断奇遇和歪歪的故事。

    最为关键的是虚竹并没有慕容复、段誉那么帅气,因此得到这一些奇遇,反而让人很看不惯。

    不过段誉经过曾经对原著的理解,以及现在亲眼见的虚竹的性格,终于明白了一些深层次的道理,一般人不告诉他!

    首先,虚竹为何能破解珍珑棋局,得到无崖子的传承?

    因为当时他看见段延庆被棋局所迷惑,百思不得其解,倘若重蹈慕容复的覆辙,很可能会忽然自尽。

    原著上说,学武讲究胜败,下棋也讲究胜败,恰和禅定之理相反,因此不论学武下棋,均须无胜败心。念经、吃饭、行路之时,无胜败心极易,比武、下棋之时无胜败心极难。

    而虚竹武功不佳,棋术低劣,和师兄弟们比武、下棋之时,一向胜少败多。师父反而赞我能不嗔不怨,胜败心甚轻。

    正是因为他无胜败之心,而且还有慈悲之心。不忍段延庆因珍珑棋局而丧命,才果断出手扰乱棋局。

    或许不是虚竹误打误撞解开珍珑棋局,始终没有人能破解,最后无崖子找不到传人,只能含恨而终。

    这就好比一个自命清高之人,一直娶不到媳妇,最后无法传宗接代……

    段誉和虚竹一起赶路。向擂鼓山而行,虚竹的武功低微,速度很慢。段誉也不着急赶路,他俩就一边前行一边攀谈。

    其实段誉心里还在思索着前世看过的原著里关于虚竹的故事,心里思绪纷涌。

    再说关于天山童姥的指导吧,段誉觉得当时在飘渺峰之下。三十六洞天、七十二岛的人聚集起来。商议着对天山童姥动手,结果乌老大误打误撞擒回来童姥,只不过都不认得。

    当他们一起挥刀斩下的时候,当时段誉、慕容复都在场,却没有出手阻止。

    以前的段誉,全副心思都在王语嫣身上,因此整天失魂落魄的,哪有心情去管其他的事?

    至于慕容复。原著上说的是,他可不想因为一个很平凡且不知名的少女。而得罪这么多的武林人士,慕容复考虑事情总是从他复兴大燕的大局之上去思索,而不会考虑道义。

    虚竹能得到天山童姥的指点,也在于他有慈悲之心。

    而且虚竹并不笨,相反,由于他的内心没有杂念,练功之时,能够事半功倍,天山童姥后来都感叹说,原来虚竹是一块良才璞玉,未经雕琢。

    至于后来虚竹集逍遥三老的内功于一身,这就更没什么好嫉妒的了,反正这三个老前辈都一命呜呼了,辛苦修炼一辈子的武功,终于通过这种方式流传了下来,还能造就一个大侠,岂不是武林之福么?

    难道非得让这些浑厚的内力随着其人的身死,而湮灭于黄土之中?

    再后来,虚竹平息了灵鹫宫的叛乱,并且以德报怨,为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之人解除生死符,以德服人,这可比天山童姥要高明多了。

    回想到这些剧情,段誉顿时对虚竹很是佩服,尽管他现在武功还很低。

    或许在天龙原著里,虚住的侠义之心和行为,只有乔峰才能比得过。

    当然,如今的段誉已经不是以前的段誉了,他也是遵从着“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原则,不只是想着儿女私情,而是争取在逍遥闯荡江湖之余,做一个真正的侠客。

    及至段誉想到关于西夏驸马这些故事,并不羡慕或者嫉妒,因为他本身是大理王子,以后有机会当大理皇帝,他何必去羡慕?

    或许只有那个怀才不遇的姑苏慕容复公子才会因此而愤懑不平:“为啥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丑和尚,能够成为西夏驸马,而我文武双全,却被淘汰了呢?”

    其实在段誉看来,虚竹并不算什么攀了高枝,西夏公主算什么?古往今来,历朝历代有多少的公主,估计难以计数,但能够千古流芳的有几个公主?

    历史之上最为出名的昭君,其实只是一个婢女,被皇帝收为干女儿,让其去和亲。

    而真正的公主,有这样伟大的情怀么?

    和亲是最蠢的事,男人打不过,才牺牲女人去和亲……

    段誉觉得自己的思绪有些繁复了,不过他终究是认为,西夏公主嫁给虚竹,是他的福气。虚竹的武功比慕容复高吧,至于长相,男人需要长相特别好么?

    长相不能当饭吃,男人需要的是内涵以及实力、地位等等。

    可以说,上天是很眷顾男人的,因为男人除了外貌,有很多可以提升以及弥补自己价值的方面。

    而女人却只有容貌才是她们最为重要的价值体现。

    这也是为何女子在二十五岁以后,就不断的贬值了,因为她们到了这个年龄以后就不漂亮水灵了。

    然而反观男子呢?

    二十五岁以下的男子,内涵和地位、事业都还在起步阶段,就算外表帅气潇洒,女人们也不都是喜欢他的。

    及至男子到了二十五岁以后,接近而立之年,那么经过岁月的沉淀,以及在外历练,男子的各个方面都会得到全方位的提升,到时候,各种美丽的女子还不是由得他挑?

    段誉是后世穿越来之人,他以前对于这些是深切的体会到的,其实古往今来也都是这个道理,只是在后世的时候,这些现象表现得尤为显著罢了。

    由于这些原因,段誉认为虚竹其实不必娶西夏公主,凭他的能力,只要有那方面的需要和心思,灵鹫宫里全是模样不错的女子,虚竹可以想怎样就怎样。

    倘若虚竹行走江湖,也一定可以遇到一些红颜知己的。

    段誉想到这里,盯着虚竹仔细瞧了一会儿。

    “怎么了,段公子,难道是由于我脸上的很多痘痘,让你很反感么?”虚竹有些诧异的道。

    “这倒不是,我忽然觉得,虚竹师傅你若拾掇一番,也并不丑陋。”段誉淡笑道。

    “此话当真?人们都说我很丑,我都习惯了。”虚竹憨厚的笑道,一边还不由自主的去挠头。

    段誉拍着他的肩膀,笑道:“毕竟你有身高优势嘛,要不咱们去买点新衣服。俗话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

    “身高算什么优势?我又高又瘦,手掌跟蒲扇一样,很不协调,哪能跟段公子你相比,就算穿着你这般好看的衣服,却也反而显得滑稽。”虚竹道。

    段誉对此无可奈何,虚竹已经习惯了一切,他并不想对自己的现状有任何的改变。

    然后,段誉却不去勉强虚竹改变什么,因为珍珑棋局之后,虚竹会不断的破戒,改变了所有,当然不变的是他的本心。

    一路之上,他们聊了许多,段誉对佛学也有一定的涉猎,开始他们谈论佛经倒也有意思,后来话题就延伸得很广,及至谈到各自小时候的趣事。

    想不到虚竹小时候还有很多趣事,只是后来修行的缘故,才变得有些呆气了。

    而虚竹对于段誉所说的许多小时候的趣事都挺不太懂,甚至觉得匪夷所思。

    段誉当然是说的穿越之前的童年趣事,当然更多的说的是发生在小学里的事,虚竹皱眉道:“我只听说过儒家提出了什么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却没有听过什么小学,而你说的似乎是一个地点,那么江湖里真的有小学这个门派么?”

    由此可见虚竹是很聪明的,也很有慧根。

    段誉也不便跟他多解释什么是小学,就转移话题谈及其他。

    当段誉谈及自己闯荡江湖的这一年多的经历时,虚竹听得不断惊呼,这家伙其实也挺搞笑的,这性格跟电视剧天龙,那个名字里有虎字的演员扮演的虚竹差不多。

    “段公子如此的侠肝义胆,快意恩仇,料想十分爽快。可惜我是出家之人,你这般精彩的人生经历,我是永远不可能亲身体会到的。”虚竹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

    “世事无常,虚竹师傅可别说得这么肯定。”段誉笑道。

    当来到一个庙宇之前,这里的香火很盛,虚竹遂进去烧香拜佛,及至出来的时候,段誉忽然道:“咱们一见如故,这么谈得来,不如结拜为兄弟如何?”

    “可我是出家人,能有兄弟吗?”虚竹皱眉道。

    “当然可以结拜兄弟,你不是有很多师兄吗?他们也相当于你的兄弟。”段誉道。

    虚竹相信段誉不会骗他,而且学识渊博,所言应该是十分有理而且可行的,于是虚竹就很高兴的答应结拜为兄弟。

    之前在原著里,段誉开始是不可能跟虚竹结拜的,因为两人无论从身份地位,以及武功文采各方面都是天壤之别,及至后来在灵鹫宫里,一齐喝醉,才糊里糊涂的结拜。

    而现在,段誉看清了虚竹的为人,很是佩服,决定提前结拜。(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丁春秋的二徒弟

    山岗的庙宇之前,段誉和虚竹各自手执一支点燃的线香,对天跪拜。

    “我段誉,愿与虚竹义结金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我虚竹,愿与段誉义结金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违此誓,五雷轰顶!”

    他俩发誓之后,就持着线香对苍天拜了八下,可谓八拜之交。

    两人叙了年纪,虚竹二十四,段誉二十二,因此虚竹为兄,段誉为弟。

    “哥哥,我还有一个结义的大哥,他英雄了得,豪气干云,等下次遇到他的时候,咱们三个再一起结拜如何?”段誉笑道。

    “如此甚好,只不知这位英雄叫什么名字?”虚竹道。

    “他便是江湖里大名鼎鼎的乔峰,他的年纪是三十岁,是我们的大哥。”段誉道。

    “乔峰,我听说过大哥的威名,而且这么一说,我也想起了关于一个多月前,你跟大哥联手在聚贤庄大开杀戒,对付三百群豪的事迹。”虚竹道。

    傍晚的时候,一轮圆月就出现在东边的天空,只不过夜幕还未真的降临,是以看起来不太明显。

    此时,夕阳还未完全沉落,现在这景象可谓是日月当空,蔚为壮观。

    “三弟,你学识渊博,可知这日月当空的天地异象预示着什么吗?”虚竹很好奇的问道。

    段誉略微思索。就想起了曾经看过的典故,道:“此异象表示的是即将有好的事发生,而且还不只一件。况且咱俩今天义结金兰。能够有二哥你这个好兄弟,已经算是很好的事了,我并无别的所求。”

    “三弟你这么说,愚兄甚为惭愧。愚兄不仅样子丑陋,而且武功低微,还没什么见识。在外人面前,你可千万不要喊我二哥。否则会丢你脸的。”虚竹道。

    “二哥说的什么话,我当你是兄弟,就是永远的兄弟。在任何地方,当着任何人,我都该喊你二哥!况且我看二哥你将来必定非池中之物,咱们且快些赶路。说不定能赶得上这日月当空之景象预示的好事。”段誉微笑道。

    虚竹听得段誉的鼓励。心里很是感动,于是加快速度。

    段誉并不指点他的武功,因为仓促之际,难以指点。

    夜幕刚降临的时候,前边传来了兵器交击的铿锵之声,在如此寂静的山岗之上,显得尤为明显。

    段誉和虚竹过去之后,就藏在草丛里。放眼往前方望去。

    “居然是风波恶和包不同!”段誉顿时就认出了这两个熟人。

    他俩被三十多个穿着奇装异服的人围住,旁边还有一个旗幡。上边写着“星宿老仙,法力无边”的字迹。

    “混账东西,真是胆大包天,我们可是星宿派的人。小心我们施展师父老人家的独门毒术,让你俩顷刻间化作脓血!”一个消瘦矮小的人在后边叫嚷道。

    这些人的武功都很差劲,不过嘴皮子还真是利索,他们都纷纷恶言相向,不是威胁,就是辱骂。

    包不同干脆退到后边,扯开了嗓子跟这些人对骂。

    “包三哥,你怎么退开了,我一个人要打三十个啊!”风波恶不由得皱眉道。

    “老四,你慌什么,我看他们根本不会什么毒术,只是吹嘘得厉害。至于这些人的武功,用差劲来形容都显得不恰当了,只能说是差劲都算不上的垃圾货。”包不同的嗓门很大,而且言语刻薄,“老四你还是尽量杀慢一点,我要好好的骂他们一番,这才解气。”

    风波恶感到很无语,为啥让他一个人打架,包不同却退到后边,当真是君子动口不动手。

    不过包不同这样子和性格,算是谦谦君子?风波恶简直难以想象。

    风波恶不去多想,反正他向来是热衷于打架的,于是将手中的狭长战刀挥舞得如同泼风一般。

    十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有一大半的人丧命于他的刀下。

    虚竹从未见过这般的杀戮场面,脸有些发白,很是纠结是否要出去劝阻。

    段誉按住虚竹的肩膀,将一股柔和的内力传递过去,道:“二哥你且闭上眼睛,潜心静气,这里的事你管不了的。”

    虚竹只好依言而行,渐渐的感觉气息舒畅,他现在还是有些内力,只是太过微弱罢了。

    “这三十多个星宿派的弟子应该是分散的小队伍,估计星宿老怪丁春秋也在不远之处,风波恶和包不同还真是胆大。”段誉心里的疑惑更甚:“在泰山大会结束之后,包不同和风波恶不是跟随慕容复,参与黑川大臧去东海之滨寻找干将、莫邪的行动了么?怎么跟我抵达擂鼓山的速度是一样的呢?”

    他心念电转,很快有了些头绪,觉得是因为自己在官道边的客栈里等待虚竹用了五天时间,后来又缓慢赶路所致。

    段誉决定之后找个机会,向包不同询问一下关于东海之滨寻将之事到底是怎样的结果,他最为关心的还是黑川大臧是否安然逃走。

    忽然从山下本来一个很奇怪的人,此人的气息很强大。他四十来岁年纪,双耳上各垂着一只亮晃晃的黄大环,狮鼻阔口,形貌颇为凶狠诡异,显然不是中土人物。

    “你们胆敢杀害星宿派的人,今天我就让你俩知道厉害。”此人道。

    “快快报上名来,我风波恶的刀下,不斩无名之辈。”风波恶打得真起劲,态度也就很狂傲了。

    “我是星宿老仙的二徒弟,名为金克木。”此人冷声道,其嗓子如同破锣一般,声音很难听。

    风波恶心中一喜,倘若就此将丁春秋的二徒弟斩杀,岂不是为武林除了一大害,可以愈发的彰显自己的威名?也为姑苏慕容家争光了。

    他双手持着狭长战刀,纵跃而起,奋力一刀凌空劈斩下来。

    刀芒在刀刃附近闪烁,极为明亮,风波恶这段时间武功有很大进步,已经是后天一流武者巅峰的实力。

    金克木使出一套很奇怪的掌法,周围缭绕着紫光,在夜幕里看来,颇为阴森。

    他的身法也不错,因此风波恶这般狂猛的刀法也没能在片刻间伤及金克木。

    段誉一直以为丁春秋的弟子都是不学无术之辈,现在看来,却是自己错了,这金克木的武功不在风波恶之下,而且还有未知的危险绝招。(未完待续。。)

第178章璎珞头冠的女子

    “你这厮长得跟个狮子头似的,比按老包还丑。想必本事也稀松平常得紧,丁春秋的二弟子都是这样的歪瓜裂枣,我看他本人确实当得星宿老怪这个称号!”包不同在后边一面观战,一面极尽刻薄之能事的辱骂。

    其他的星宿派弟子都被他和风波恶打杀得怕了,纷纷退得远远的,然后摆开架势,很郑重的与之对骂,场面激烈得很。

    段誉和虚竹潜伏在松树后边的草丛里,冷静的观战。

    但见风波恶的刀法越来越快,也越来越狂,就如同一个发疯的汉子一般,手里的刀泛出一片银白的刀幕。

    刀气破空,发出“嗤嗤”之声。

    星宿老怪的二弟子金克木长得人高马大,身法倒也灵动迅捷,有着后天一流武者巅峰的实力。

    他一边闪避,一边找机会进行还击。

    狭长的战刀劈在松树之上,“咔嚓”的断裂之声响起,好几棵松树都被劈断。

    金克木并不畏惧,不退反进,大喝一声:“黑山蜈蚣爪!”

    他奔袭而来,从一开始的闪躲到现在终于看出了风波恶刀法里边的破绽,金克木到得风波恶的身后,双爪凶狠的袭击而出。

    段誉有些诧异,因为此人的手已经不能称之为手了,称之为老鹰爪子也不为过。

    其爪子骨节棱棱而且长大,呈暗紫色,挥击之间,发出一抹抹的紫红光华。

    风波恶转身已经迟了。背上实打实的挨了一爪子,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抓痕。

    好歹风波恶跟随慕容公子这么多年,在武功的造诣上也不错。反应极快,当即并不回头,而是反手撩斩出一刀,斩向的位置颇为精准,正是金克木的脖子。

    金克木觉得风波恶中了自己的一记毒爪,八成的可能会丢掉小命,也就不去拼命。当即迅捷的退后。

    “星宿老怪的徒弟真是无耻,正面比试打不过,就跑到别人背后用毒爪伤人。当真不要脸之至!”包不同见兄弟危机,赶紧纵跃过来扶着风波恶,对金克木怒喝道。

    段誉见得老熟人的处境很不妙,虽然以前他跟风波恶和包不同有过争执和打斗。但总的来说他俩也是光明磊落的好汉。现在有难,段誉当然不能见死不救。

    “二哥,你先跑到前边的那片林子里等我,我稍后就来。”段誉转身对虚竹嘱托道。

    “难道三弟你要去跟那个金克木战斗么?你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啊!”虚竹目前的武功低微,而且也没什么见识,因此看不出别人武功修为的高低。

    “路见不平,当然得拔刀相助,二哥你且依言而行。”段誉见情况紧急。不及多说,当即从松树后边的草丛里走了出来。

    此刻。金克木冷笑道:“你俩胆敢残杀十几个星宿派门人,还侮辱星宿老仙的名号,今天是断然不能让你俩走掉的。”

    “好家伙,你想干嘛?”包不同怒道。

    “可用你俩的首级,来祭奠这些死去的星宿派门人。”金克木道。

    “要我们来祭奠这些马屁精,混账东西,老包跟你拼命。”包不同拔出腰间别着的长剑,就蓄势待发。

    金克木和二十多个星宿派门人将他俩围住,此时月白风清,晚风微凉,却有一种莫名的肃杀氛围。

    忽然一道青影闪烁,是一个俊雅的青衣年轻人飞跃进包围圈。

    风波恶和包不同定睛一看,都很惊讶的道:“段盟主,你怎么来了?”

    以前他们本来也看不惯段誉,因为段誉经常打击他们,还跟慕容公子作对。

    不过在泰山大会里,慕容公子因受伤未恢复而败在东瀛剑客黑川大臧的剑下,后来段誉却将黑川大臧击败,从客观的角度来看,这算是段誉为慕容公子出了一口恶气。

    因此包不同和风波恶对于段誉的好感值上涨了不少。

    “闲言少说,风老四现在的伤势很重,你赶紧带他离开。”段誉很淡然的道。

    “可我们被包围了,敌众我寡,怎么走?”包不同皱眉道。

    “一群杂鱼而已,由我来断后。”段誉道。

    包不同深深的看了段誉一眼,不再多犹豫,就扶着风波恶往后边退去。

    段誉当即手掣赤红长剑,从那个方向打开一条出路,那些小喽啰如何挡得住。

    掩护他俩撤离之后,金克木追击过来,恶狠狠的道:“小子,你没看到风波恶被我的黑山蜈蚣爪抓了一下,就要死不活了么?看样子你也想落得这样的下场。”

    “你的爪子确实有些火候,不过我有一个好的建议,不知你愿听否?”段誉悠然笑道,根本没有将金克木当做一回事儿。

    “说来听听也无妨,要是这建议中肯,说不定大爷我能饶你不死,并且引荐你加入星宿派门下。”金克木厚颜无耻的道。

    段誉看向他的手爪,道:“想必你这黑山蜈蚣爪的绝技,是用很多的蜈蚣的剧毒,配合各种药材,不断淬炼双手,以至于变成现在这样。但你这手都成老鹰爪子了,估计已经反应麻木,倘若去触及,女子的皮肤,也是没有感觉的。”

    “你很聪明,那么你能帮我改善这爪子?”金克木饶有兴致的听着,他为此其实已经苦恼多年了。

    段誉长吁一口气,道:“要改善很难,不如你将这坏死的双手剁去,然后装一副精铁打造的假手,然后仍然以蜈蚣剧毒淬炼,估计用不了十天半个月,就能有你之前的手爪一样的威力。”

    本以为这番话会将金克木激怒,不了他却怔怔的站在原地。口里喃喃的自语道:“原来可以这样?我以前怎么没想到,非得去修炼这伤及自身的黑山蜈蚣爪呢……”

    段誉向来认为,诸如铁砂掌、千蛛万毒手之类的伤及自身的武功。不必去练,就算将手掌练得跟铁板似的,对手若是实力相当,用一柄匕首,避实击虚,就能将其咽喉割断。

    付出和收获不成正比的武功,世上却总有那么一部分人。舍生忘死的去练。

    “我看你在选择这门武功之前,没有多想,就相当于是上了贼船。已经下不来了的道理一样。”段誉淡笑道。

    然后他转身大步行去,星宿派的小喽啰们都赶紧退开到一边,始终记得保命为第一要务。

    金克木还站在原地,目光呆滞。在纠结着关于黑山蜈蚣爪副作用的问题。

    段誉这次断后居然没有怎么出手。他心道:“《孙子兵法》上说,攻心为上,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上之策。以后不一定要动手,还是要从多方面去考虑问题。”

    不久之后,段誉来到前边的那片林子里,看到三个人。

    正是包不同和风波恶,还有一个灰衣和尚。是虚竹二哥。

    虽然他们并不相识,但是现在虚竹正在忙活着帮风波恶将伤口稍微处理了一下。然后敷上包袱里带的一些少林金疮药和百灵解毒散。

    虚竹武功低微,这次能够跟随玄难下山,就是帮忙打杂的作用,他当然得携带一些伤药。

    “多谢小师傅了,眼下我这伤口的血止住了,毒气也暂时压制,不过还是情况堪忧啊!”风波恶的脸有些发黑,嘴唇也发乌,很烦恼的叹息道。

    “小师傅你有办法吗?”包不同焦急的问道。

    虚竹憨厚的笑着,挠头道:“小僧这是第一次下得少室山,没有什么见识阅历,只会做一些简单的事,还请两位施主见谅。”

    这时,段誉已经走过来了,他想起原著里,包不同中了游坦之一掌,是冰蚕寒毒,结果去找“阎王敌”薛神医,结果他治不了,还是去早起师父“聪辩先生”苏星河才保住小命的。

    因此段誉道:“你俩不必担忧,这里就是擂鼓山,咱们尽快到山顶找到苏星河前辈,他的医术高超,定然能治好风老四的伤势。”

    “此言颇为有理,老包我刚才都急糊涂了,根本没想道,真是愚昧。”包不同说着就扇了自己一耳光。

    实话说,包不同这人虽然嘴巴刻薄,令人讨厌,但其实本质上是一个性格耿直的好汉。

    然后他们四个就抓紧时间向山顶赶去,现在已经是半夜,仲夏的山岭里却有些凉意,蟋蟀的鸣叫之声响彻于草丛之中,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用了一个多时辰,他们就快要到山顶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木屋,有些像猎人放东西的屋子。

    他们本没打算停留,门却忽然打开,是一个戴着璎珞珠玉头冠的三十岁左右的女子,妩媚的笑道:“三位英雄和小师傅,大半夜的赶上山顶,此时聪辩先生应该正在休息,你们还是不要打扰为好。

    如蒙不嫌弃这屋子脏乱,就请进来避风寒吧!

    等到天亮再去拜会聪辩先生也不迟。”

    包不同并不理会她的美貌和热情邀请,而是没好气的道:“我的兄弟重了毒伤,都快没命了,聪辩老头儿他就算睡着,也得将他弄醒来给我兄弟治伤,这是万万耽误不得的。”

    他继续扶着风波恶赶路,段誉拱手行礼道:“这位朋友性格耿直,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则个。”

    “公子真是客气了,不过这虬髯汉子对聪辩先生言语无礼,却是不能让他上得山顶!”美丽女子忽然施展飘逸的身法追击过去。

    但见她素手一扬起,一捧五彩的粉末就弥漫开来,包不同正要挥剑抵挡,却全身乏力,很是困倦,然后失去了知觉。(未完待续。。)

第179章函谷八友

    段誉见得包不同这后天一流武者,被这头戴璎珞冠的女子一个照面就放翻了,心里颇为诧异。

    她手里刚才扬起挥洒的五彩粉末很是不凡,一阵山风吹来,段誉闻得这粉末很香,他仗着百毒不侵之体,就大口呼吸。

    问得这粉末里有百花的香气,霎时间如同置身于仲春世界,站在花海里一般,只觉得一种花团锦簇的感觉,这种如梦似幻的感觉很奇妙,他仿佛能看到很多尽态极妍的百花。

    还好,段誉的心志很坚定,短暂的恍惚之后,就猛然醒转过来。

    “好险,这五彩花粉虽然不算剧毒,但却能够让人陷入一种如梦似幻的状态,倘若意志不坚定者就会像包不同那样晕倒。而就算是我能够清醒转来,但在那被迷惑的短暂时间里,对方趁机突袭刺来一剑,我该如何抵挡?”段誉心道。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由于他吞噬过万毒之王莽牯朱蛤,拥有了百毒不侵之体,算是一大依仗,向来不畏惧什么剧毒,但现在看来,任何依仗都不是绝对可靠的,行走江湖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好。

    段誉是个睿智的人,见得这头戴璎珞冠的女子并没有击杀包不同,而是站在那里,嫣然笑着看着自己这边。

    段誉遂拱手道:“姑娘,还请你行个方便,我都代他陪你道歉了。”

    “你代他道歉,那可不成。一点诚意也没有。我还是等虬髯汉子醒来,让他亲自道歉吧。”此女子拍了下手,木屋里就走出一个书生和一个腰间别着斧头的人。他俩过来将包不同抬进屋子里去。

    风波恶就在旁边,他身受重伤,浑身乏力,一点内力也使不出,只能怒目而视,他可不像包不同那样擅长骂人。

    段誉道:“咱们总得根据实际情况行事吧?这位风兄都快中毒身亡了,还讲究那么多繁文缛节吗?”

    “懒得跟你辩解。我是说不过你们这些读书人的,待会儿就让我书生哥哥跟你谈论。咱们还是进屋子去吧,放心好了。这位朋友的伤还不至于送了性命。”头戴璎珞冠的女子笑着道。

    段誉心里思绪纷涌,隐约的能猜出这些人的来历身份,只是还不太确定。

    及至他们都走进木屋之后,此女子按了一下碗柜边的一个石块。就有一扇石门开启。原来此木屋是依傍着山壁而建,石门之后就是一个山洞。

    进入里边,每隔一段距离就镶嵌着晶石用以照明,段誉的眼力很好,看得出这山洞设置着不少的机关和陷阱,能够造出这样山洞的人,定然是一个巧匠了。

    及至到了山洞的尽头,是一件很宽敞的石室。水墨山水画卷的屏风,转过之后。见得是一个装修很华丽且不失雅致的大厅。

    这里还有另外五个人。

    段誉一眼就认出了一个熟人,此人比较瘦小,容貌清古,穿一袭蓝袍,颌下留着山羊胡子。

    此人正是在聚贤庄一役里见过的“阎王敌”薛神医。

    “段誉,居然是你?”薛神医瞪大了眼睛,看着段誉,只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就再也说不出其他的了。

    他的身子有些颤抖,眼神也很惶恐。

    因为聚贤庄一战的一幕幕场景都如同昨日重现一般的在他的脑海里互相,当时尸山血海,剑气冲霄,降龙十八掌的劲气无可匹敌。

    薛慕华很怕乔峰,也怕段誉。

    “放心,我可不会出手伤你。当时在聚贤庄,我不是留你性命了么?今天也同样不会杀你。”段誉拱手笑道。

    薛慕华拿出一块手帕擦拭了一下额头冷汗,稍微镇定了一下心神。

    他的七个同伴都很好奇,为何大名鼎鼎的薛神医,今天会这么失态。

    “不知这位少侠尊姓大名?”一个坐在古琴旁边的中年男子很有礼貌的问道。

    段誉心中一凛:“好家伙,这些人果然是函谷八友!而这弹琴的人就是康广陵了。”

    “好说好说,我叫段誉。”他和气的笑道。

    康广陵和另外的六个同伴的震惊都无以复加,他们这段时间以来,都听薛慕华说起聚贤庄一役里,出了乔峰是杀人不眨眼的狂魔,还有一个叫段誉的,也是剑法犀利,出手不留情面。

    顿时,他们都觉得自己看走了眼,一个如此儒雅俊朗,而且谦逊有礼的年轻人,居然就是聚贤庄里大杀四方的段誉!简直难以置信。

    不过他们念在这是在自己的地盘,仗着地利优势,以及山洞里的机关,倒也有了几分底气。

    相互介绍寒暄了一番,段誉分别跟这函谷八友打了招呼。

    弹琴的是大师兄康广陵,可于琴音里蕴含内力,扰乱敌人心神,却是不知能否发出琴音剑气?

    范百龄,排行第二,学的是围棋,当今天下,少有敌手。以棋盘作兵刃,棋盘以磁铁铸成,可吸人兵器。

    苟读,排行第三,好读书,诸子百家,无所不窥,是一位极有学问的宿儒。

    吴领军,排行第四,雅擅丹青,山水人物,翎毛花卉,并皆精巧。他姓吴,拜入师门之前,在大宋朝廷做过领军将军之职,因此大家便叫他吴领军。

    薛慕华,排行第五,江湖人称“阎王敌,薛神医”是也!医术妙绝,在此道有过人的天赋,往往是不学而会。他造福于武林,救死扶伤,因此在函谷八友里边是最有武林威望的一个人。

    冯阿三,排行第六,本来是木匠出身。他在投入师门之前,已是一位巧匠,后来再从家师学艺,擅长打造机关陷阱,是一个能工巧匠。

    石妙玉,排行第七,绰号“百花仙子”,精于莳花,天下的奇花异卉,一经她的培植,无不欣欣向荣。之前她对付包不同的五彩花粉,就是她的擅长绝招之一。

    李傀儡,排行第八,一生沉迷扮演戏文,疯疯颠颠,于这武学一道,不免疏忽了。

    然后,段誉就对薛慕华道:“还请薛神医赶紧帮我这位朋友治伤,这可是耽搁不得的大事啊!”

    薛慕华居然又像聚贤庄之时询问乔峰一般的询问他:“他到底是谁?难道是段少侠的生死兄弟?”

    “不是的,他名为风波恶,是姑苏慕容复手下的家臣。两个时辰前,在山下遭遇丁春秋的二弟子金克木,他中了黑山蜈蚣爪之毒。”段誉如实的道。

    ps:原著里对于函谷八友的笔墨用了一章,大概两万字,其实从本质来说,那是在铺垫,是为了存托他们师父苏星河的厉害。

    并且进一步对于师祖无崖子的衬托。我只好将之整理一下,简而言之的叙述。(未完待续。。)

第180章聪辩先生的往事

    薛慕华听段誉这么一说,有些不以为然的道:“黑山蜈蚣爪,并不是什么厉害的绝招,我这大把年纪,都没听说过呢!风老四,你且过来,我替你医治。”

    他还以为段誉所言有些不实,因为在他看来,倘若真的得罪了星宿派的人,估计没有小命再在这里跟他说话了。

    风波恶苦笑一声,道:“风某的命对于薛神医你来说是小事,对于自己却是大事。实不相瞒,这黑山蜈蚣爪让我很痛苦。”

    薛神医淡然的瞥了风波恶一眼,他对于慕容复以及其家臣们并无好感。

    从前只觉得他们颇负盛名,及至在聚贤庄之战里,慕容复本来在回信里说好了要来助战对付乔峰,结果从头到尾都没看到慕容复的人影。因此,对于慕容家的人,薛神医真的没有多少积极性,去救治他们。

    不过看在段誉的面子上,薛神医只好勉为其难了。

    薛神医为风波恶把了一会儿脉,渐渐的眉头紧皱,许久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段誉、包不同和函谷八友的另外七人都没去打扰。

    然后,薛神医震惊道:“这果然是星宿派高徒的手法,将西域三尾蜈蚣的剧毒,淬炼在手爪之上,被击伤了之后,并不会立刻身亡,而是会三天发作一次,受尽折磨,在第九天才会死去!若不是看你的脉象,我还不可能想起以前在某本典籍里看过的关于这门狠毒的武功的记载。”

    “还好及时遇到了薛神医,否则我这四弟就悲惨了。”包不同深深的叹息道。

    “非也。非也!”薛神医手捋山羊胡须道。

    “不是吧,你也学我的口头禅?”包不同心里惊道。

    “击伤风波恶的是星宿老怪的二徒弟,其功力至少有二十年。他的手爪淬炼了太多的西域三尾武功的剧毒,不瞒你说,我治不好他的伤!”薛神医很认真的道。

    包不同盯着他道:“老薛,你没开玩笑吧?”

    “没那闲工夫开玩笑,老朽说的是实际情况。”薛神医道。

    包不同愤怒的拍着桌子站起来,嚷道:“治不好你早说啊!我早该带着风四弟去擂鼓山顶找聪辩先生苏星河求治,而不是在你这儿耽误时间。快快让开。我现在就赶紧去。”

    段誉也有些无语,薛神医的医术并没有如同江湖传言的那般厉害,外号“阎王敌”简直是名不副实。就算是这么一个伤势都治不好。

    “以后的虚竹才是厉害,可以给阿紫换眼睛。似乎阿紫是视网膜被弄坏了,然后用的是游坦之的视网膜来替换。在古时能够作好这样的手术,而且当时没有抗生素之类的药物去缓解排斥作用。虚竹才是天龙的阎王敌啊!”段誉心道。

    函谷八友的另外七个人都拦住了去路。他们觉得包不同很是无礼,辱骂薛慕华,也就是辱骂了他们所有人,遂决定今天非得出口气或者让他赔礼道歉才肯罢休。

    “大伙儿都坐下,姓包的,我只能淡淡的说一句,你就这么带着你兄弟出去,反而会让他的剧毒攻心。死得更快。”薛慕华道。

    “非也,非也!反正你也治不好。呆在这里也是白搭。况且,不是说要九天之后他才会毒发身亡吗?我来得及去请苏星河为他治伤。”包不同道。

    “可笑,我刚才只是说的普遍情况而已,但你这位兄弟之前受伤之后,还运用了内力,并且赶路这么久,估计他的状况要遭得多。”薛慕华道:“我可以用银针刺穴,缓解其状况,然后咱们一起去擂鼓山,拜访聪辩先生,岂不是更为妥善?”

    这次为了兄弟的命,包不同也没有再争辩斗嘴了,就留了下来。

    薛慕华从药匣里拿出一包银针,只用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将风波恶的伤势稳住。

    “老四,你好点了吗?”包不同很关切的问道。

    “没事了,死不了。看来薛神医还是有点本事的,只不过治标不治本啊!”风波恶心直口快的道。

    “也不知他的医术跟谁学的,不堪大用啊!”包不同嘲讽的笑道。

    薛慕华却并不为自己争辩,却不能容忍他辱及先师,而是说道:“我的医术虽然不算精通,但是我师父医术却是天下少有。别说你这伤,就算再严重十倍,估计也是能治的。”

    “非也,非也!那老家伙,真这么厉害?你比我老包还会吹牛。在江湖里,我还没听说谁有这么好的医术。”包不同哈哈大笑道。

    薛慕华皱眉,还是继续道:“家师正是聪辩先生苏星河,他老人家不仅精通医术,而且对于天文地理,琴棋书画,医卜星象,百家技巧,无所不通,也无所不精。

    我们师兄弟八人,只不过分别学得他的一项本领,而且还未精通,就在江湖里混出了一些名声。

    倘若不是我们师父有心隐居,那么岂会只有这点名望?”

    包不同终于不笑了,他对于“聪辩先生”还是有些敬畏的,因为连慕容公子得到棋局的请帖之时,都很郑重的对待,只是他还来不及赶来,就让包不同和风波恶先行到来。

    包不同一直对慕容复敬若神明,他佩服的人,包不同就佩服。

    段誉拱手笑道:“原来如此,不过聪辩先生为何要邀请星宿老怪丁春秋前来破解珍珑棋局,岂不是让他来砸场子吗?”

    “当然没邀请,此人厚颜无耻,是不请自来。到时坚决不能让他去下棋。”康广陵很愤恨的道。

    “据我所知,聪辩先生其实是个聋哑老人,他既然有你们这八个还算手脚齐全。说话顺溜的徒弟,你们怎么不在他身边照顾,却出来混迹江湖。岂不是忘恩负义吗?”包不同专门挑刺,嘲讽道。

    薛慕华道:“家师门下弟子人人既聋且哑,那是近几十年来的事。以前家师不是聋子,更非哑子,他是给师弟星宿老怪丁春秋激得变成聋子哑子的。

    我祖师一共收了两个弟子,大弟子姓苏,名讳上星下河。那便是家师聪辩先生。二弟子就是星宿老怪丁春秋。他二人的武功,本在伯仲之间,但到得后来。却是分了高下。”

    包不同冷笑道:“嘿嘿,定然是你师叔丁春秋胜过了你师父,那是不用说的。”

    薛慕华也很能说,继续道:“话也不是这么说的!我祖师学究天人。胸中所学包罗万象……”

    包不同道:“不见得啊不见得。”

    薛慕华已知此人专门和人抬杠。也不去理他,继续说道:“当年拜师学艺之时,我师父和丁春秋学的都是武功,但后来我师父却分了心,去学祖师爷的琴棋书画,医卜星象等等技艺。

    倘若我师父只学一门弹琴,倒也没什么大碍,偏是祖师爷所学实在太广。琴棋书画,医卜星相。工艺杂学,贸迁种植,无一不会,无一不精。我师父起始学了一门弹琴,不久又去学奕,再学书法,又学绘画,各位请想,这些学总问每一门都是大耗心血之事。

    那丁春秋初时假装每样也都跟着学学,学了十天半月,便说自己资质太笨,难以学会,只是专心于武功。如此十年八年的下来,他师兄二人的武功便大有高下了。”

    段誉听到这里,忽然想起前世之时,自己所在的世界,大学生们固然是选择了一个专业去学习,而在高中之时,却要学习各门各科,起早摸黑,苦不堪言。而他们在高中所学的各门各科到大学里却全然用不着了,岂不是白学?

    而大学生们却整天无事可做,只顾玩乐。其实完全可以调整一下,在大学里让所学变得博一些,似乎当时的国外就是这般。

    “单是弹琴或奕棋一项,便耗了一个人大半生的精力,聪辩先生居然能精数项,实所难能。那丁春秋专心一致,武功上胜过了师兄,也不算希奇。”段誉点头叹息道。

    薛慕华继续道:“那丁春秋专心武学,本来也是好事,可是,唉……这件事说起来,于我师们实在太不光采。总而言之,当年丁春秋使了种种卑鄙后段,又不知从哪里学会了几门厉害之极的妖术,突然发难,将祖师爷打得重伤。

    祖师爷究竟身负绝学,虽在猝不及之时中暗算,但仍能苦苦撑持,直至我师父赶救援。

    我师父的武功不及这恶贼,一场恶斗之后,我师父复又受伤,祖师爷则堕入了深谷,不知生死。我师父因杂学而耽误了武功,但这些杂学毕竟也不是全用处。其时危难之际,我师父摆开行八卦,奇门遁甲之术,扰乱丁春秋耳目,与他僵持不下。

    丁春秋一时无法破阵杀我师父,再者,他知道本门有不少奇妙的功夫,祖师爷始终没传师兄弟二人,料想祖师爷临死时,必将这些神功秘笈的所在告知我师父,只能慢慢逼迫我师父说出。

    后来他们定下约定,只要我师父从此不开口说一句话,便不来找他的晦气。那时我师父门下,共有我们这八个不成材的弟子。

    我师父写下书函,将我们遣散,不再是他老人家的弟子,从此果真装聋作哑,不言不听,再收的弟子,也均刺耳断舌,创下了‘聋哑门’的名头。推想我师父之意,想是深悔当年分心去务杂学,以致武功上不及丁春秋,既聋且哑之后,各种杂学便不会去碰了。

    我们函谷八友师兄弟八人,除了跟师学武之外,每人还各学了一门杂学。那是在丁春秋叛师之前的事,那时候家师还没深切体会到分心旁鹜的害处,因此非但不加禁止,反而甚是赞许,用心指点。”

    听得薛慕华说了这些前尘往事,与段誉了解的差不多,于是段誉淡然笑道:“以我所见,你们当年就是在这函谷关附近拜师学艺,因此就取了个“函谷八友”的名号,来纪念与聪辩先生师徒一场吧!”(未完待续。。)

第181章地洞夜谈

    “段公子真是睿智,我们函谷八友的名号确实是如此而来。”薛慕华拱手回礼道。

    曾经在聚贤庄一战里,薛慕华被段誉大杀四方的样子震慑,以为他是一个凶狠无情的人,这一段时间才发现,原来段誉温文尔雅,由此对他由畏生敬。

    “其实丁春秋不请而来,我们早就知道了。前几天,有一个碧眼赤发的汉子和一个铁头人来求医。我看出那个碧眼赤发的汉子是西域人士,非得让他说出来历,才肯治伤。他就说自己是星宿派门人,随师门赶来擂鼓山参加棋局盛会,受伤之后,师父不在附近,就来求我医治。”薛慕华道。

    段誉皱眉道:“他这理由可有些牵强,说不定他们别有用心。”

    他忽然又注意到薛慕华说还有个铁头人也来求医,遂追问道:“那个铁头人的武功怎样?是不是整个头上都被罩着铁头套?”

    “你怎么知道他头套的样子?当时我也是惊呆了。至于他的武功,太过诡异,我当时替他把脉,其内力浑厚程度至少有三十多年,但他分明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而且他的体质很特殊,忽冷忽热,却又气息悠长,阴阳相济,实力高得难以揣测。

    当时我问他是否也是星宿派之人,他说不是,还说其父跟我是生死之交,只不过他现在弄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不能说出父亲的名字,否则辱没了先辈的名声。当时他诚恳的求我将其铁头套给取下来。”薛慕华道。

    根据他说的这些。段誉已经明白,这个前些天来求医的铁头人就是游坦之了。

    果然游坦之的遭遇没有改变,聚贤庄一役之后。家破人亡,他流落于辽国,被阿紫弄成这样。

    偶然得到《易筋经》,还误打误撞有冰蚕的寒毒为辅,才机缘巧合之下练成易筋经,而且内力奇寒无比。

    倘若这中间少了某个因素,游坦之都不可能练成这样内功。只能更为悲剧和平凡。

    “嘿嘿,想必你定然对于取铁头套是束手无策,你这位故人之子也真是奇葩。估计从娘胎里出来,就生就了这个铁头。”包不同胡言乱语的嘲讽道。

    他们决定天亮了再上擂鼓山顶去拜访聪辩先生,因此今夜就在此高谈阔论也不妨。

    “非也,非也!哪有人生来就是铁头?他这铁头套是当初烧得热了戴上去。跟残酷的受刑无异。将脸皮和后脑烫得皮开肉绽。及至血液凝结之后,就跟铁头套粘连在一起。

    若是要将之除下,势必会将其嘴巴、鼻子和眼皮有所扯伤,以至于彻底毁容。”薛慕华道。

    “当时你给他医治了?他的诚恳态度至少不会骗你,确实是故人之子。”段誉道。

    “那个碧眼赤发的汉子说铁头小子的事不打紧,得快些帮他治伤,我当时就不乐意了,直接将他打残。扔了出去。”薛慕华先说此事。

    段誉、虚竹和包不同等人都愕然,他们可不相信薛慕华有这么厉害的武功。

    毕竟薛慕华的规矩是。武林中人找他治伤医病,用一招不错的武功来换就可以了,但如此东拼西凑的武功,能真的厉害吗?

    薛慕华见得段誉他们不信,只好摊手无奈的道:“罢了,说实话吧,当时我们函谷八友一起出手,才将那碧眼赤发的汉子打残的。”

    “铁头人没帮忙?”段誉问道。

    “他有求于我,当然没动手。我薛慕华从不肯受人要挟,别人请问治病,必须态度极好,恳求再三才行。”薛慕华傲然道。

    包不同不由得笑了,觉得薛慕华这老头儿真是可能扯的家伙。

    “我跟你差不多,当我生病受伤之时,必须得别人对我态度极好,不断恳求才行。”包不同与之抬杠道。

    “包兄弟真是善于狡辩,从普遍情况来看,哪有谁会求你看病的?除非我是你的……”康广陵说不下去了。

    “除非你是我的儿子,哈哈!”包不同反应很快,接口道。

    康广陵感觉颜面无光,争不过他,也就不说了。

    这时,石妙玉为大家端来了一些点心和茶水,段誉一边品茶,一边听着他们这些言语,觉得有些好笑。

    江湖中人就是如此,天南地北的聚在一块儿,就算不认识,一番谈论吹嘘之后,那么也就熟悉了。虽算不得知心朋友,生死兄弟,但也是熟人,聚在一起,开个玩笑,也不会显得那么冷清孤寂。

    “或许这就是作为一个游侠闯荡江湖的部分乐趣,而隐士高人是体会不到的。”段誉心道。

    薛慕华瞥了一眼段誉,见他正在品茶,样子也很谦逊,于是薛慕华就大着胆子吹嘘:“想当初,在聚贤庄一战里,乔峰那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为了求我给他的朋友治伤,态度和言语也是很和气的,甚至有些讨好的意味。”

    虚竹没什么江湖阅历,听得他这般说,对薛神医愈发的佩服了,双手合十的道:“阿弥陀佛,武林有薛神医,实乃武林之福也!”

    “薛神医,你真是答非所问。我刚才问你可曾跟铁头人除下铁头套,你还没说呢!”段誉又吃了一块点心,笑道。

    “当然帮了他忙,我做事是有原则的,他既然诚恳的说是我故人之子,我怎能不救呢?于是我用了三天时间,才将他的铁头套除去。这个过程我费了好大的心力,才不致于让他受过多的痛苦,而脸皮终究还是毁容了,我已经尽力做的最好。”薛慕华道。

    “哎,我老包平生最讨厌郎中说的一句话就是,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这分明是你的医术还未登峰造极,才找借口而已。”包不同的嘴巴总是这般的不饶人。

    好在大伙儿都已经习惯了,并不生气,反而觉得包不同这人有些意思,至少不会是那种很沉闷的伪君子。

    不知不觉,在他们的交谈之中,一夜就过去了。

    此刻,已经是黎明时分,大伙儿准备了一番,就起身走出地洞,然后从依山而建的木屋里走出来。

    “只要到得擂鼓山顶,我去帮你们求师父给风老四治伤。而且段公子,你得好好破解棋局啊!我师父似乎为这次的棋局盛会,准备了很丰厚的奖励。”薛慕华笑道。(未完待续。。)

第182章启程赴棋局

    听得薛神医如此的鼓舞之言,段誉拱手回礼笑道:“好说,好说!段某自当用心去破解珍珑棋局。只是不知此次棋局盛会的奖励是什么,能否稍微透露一二?”

    薛神医以及他的函谷八友师兄弟们都很惊讶,没料到段誉会有此一问。

    转念想到,段誉此人光明磊落,也不可能说悄悄话,因此有什么想法,就当年说清楚。

    于是,他们经过一番眼神交流,还是决定据实以告。

    康广陵道:“倘若段公子真能解开家师聪辩先生布置的珍珑棋局,那么其奖励自不必说,是极为重要和丰富的,真的不能说出来。至于失败的对弈者,根据其表现,会有不同程度的奖励。

    不妨告诉你,咱们门派里的好东西可不少。言尽于此,只有行动才能说明一切。”

    康广陵是一个有趣的人,他这般说完,还顺手将抱着的焦尾古琴的琴弦拨弄三下,发出铮然的三声响。

    段誉当然知道解开棋局就相当于通过了考验,可以成为无崖子的传人,淡然逍遥派的掌门,并且得到其七十年的功力传承。

    至于逍遥派确实底蕴深厚,尽管门人弟子不多,但是一个颇为神奇的门派。

    现在棋局还未亲眼看到,段誉也不能妄下结论,于是低头赶路,这山路颇为陡峭,居然跟险峻的华山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们各自攀谈,或许是因为函谷八友许久没有相聚一处了。因此他们谈天说地,有很多话题要谈。

    最能吹嘘且口才最好的当然是那个喜欢扮戏文的李傀儡,而“阎王敌”薛神医的口才也甚了得。

    不过听他们说话。最为赏心悦目的还是七妹“百花仙子”石妙玉,她的声音如出谷黄莺,婉转动听,而且所言内容还很有趣。

    包不同现在似乎忘了昨天晚上被石妙玉用一把花粉放倒,也出奇的没有跟石妙玉抬杠,这可不是他一贯的作风。

    “或许听石妙玉这样的女子说话,大部分人都会全神贯注。以至于无暇再顾及其他的事了。”段誉心道:“而我见惯了风月,因此见得这般女子也只是欣赏而已,并不动心。”

    是的。“百花仙子”石妙玉莫说去与王语嫣想比,就算跟紫衣侯的女儿小公主相比,也颇有不如。

    难怪有这么一句话: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段誉心里尚且在想着其他的事。忽然想起黑川大臧。那家伙无论是平时走路,还是登山,都不会运用半点内力,都是一步步的用正常速度走过去。他不会浪费一点内力,用他的话来说,内力应该完全用在战斗里。

    因为想到了黑川大臧,段誉对于东海之滨寻剑一事,有些好奇。因为到现在为止,他还不知道结果。而眼前的包不同和风波恶却是去了一趟的,想必是见证了寻剑的全过程。

    于是,段誉就走到包不同面前,小声问道:“包兄,怎么慕容公子没有一起来呢?”

    包不同道:“非也,非也!我们的慕容公子当然来了,只不过他在临近擂鼓山的时候有要事去办,因此让我俩作为先锋,前来探个情况,并且可以在棋局盛会之上占个位置。”

    “这么几天,你们就从东海之滨回到了函谷关附近,难道说你们跟那许多武林豪杰与黑川大臧一起去东海之滨寻剑,结果没什么收获?”段誉问道。

    “谁说没收获?当时到了一个岛屿之上,黑川大臧果然从一块巨石后边挖掘出了干将、莫邪两柄宝剑。武林群豪都发疯了似的去争夺,都想将宝剑据为己有,哪还能记得段盟主你曾经定下的规矩,要将干将、莫邪交予少林寺保管。”包不同道。

    “黑川大臧呢?还有,那两柄古剑最后落到了谁的手中?还请包兄详细讲来。”段誉继续追问道。

    “哎,当时还真是一场血雨腥风,我们慕容公子很明智,让我等都不可妄动,就在后边观察情况。那黑川大臧趁着场面大乱,就以迅捷飘逸的轻功远遁而去,没有人有心思去理会他,更别说找他报仇了。

    当时泰山东岳门的那个道士,也就是林盟主你赐予令牌的那个人,他站出来打算稳住局面,却被几个游侠给击杀,脑袋瓜子都被砍了。

    你的令牌最后被少林寺的僧人收起来了,说是以后还给你。

    一场厮杀下来,干将、莫邪分别被一对夫妇得到了,他们在江湖里本是无名之辈。”包不同将知道的情况娓娓道来。

    “这些武林群豪都是一群乌合之众,聚在一起总是要坏事的。人家黑川大臧这次踏入中原武林,本就是来还剑的,被你们这么一弄,说不定古剑又落入了夷狄之手,真是可惜!”段誉不由得皱眉道:“当时你们的慕容公子就一直冷眼旁观吗?以他的武功难道还敌不过这对无名氏夫妇?”

    风波恶在旁边也听到了他们在谈论东海之滨寻剑的事,他跟包不同面面相觑,互望了一眼,都觉得很惭愧。

    “慕容公子当时义愤填膺的站出来要阻止这无名氏夫妇,结果这两人使出诡异的双剑合璧,慕容公子本就有伤在身,这次更是受伤败退。其他的武林人士只是怒吼得厉害,要动手可真没几个敢上去的。”包不同叹息道。

    段誉心中一凛:“看样子我所穿越来到的这个武侠世界,确实要比原本的天龙要多一些奇怪的地方以及隐藏的高手。或许当初金老本就构思了许多的高手,只不过一本书有其合理的布局,不可能将所有的隐藏高手都写出来。

    而慕容复这段时间,可谓是屡战屡败,不知他是否会因为这接踵而至的打击,而去修炼《葵花宝典》这门奇功呢?”

    “得到干将、莫邪的无名氏夫妇如何样子?”段誉问道。

    “他俩长相当然不错,只是衣服不好,是粗布麻衣,他们之前一直潜伏在寻剑的队伍里,到了关键时刻才忽然发难。估计在泰山大会之时,他们都隐藏着的,真是太过阴险。”包不同感叹道。

    只好古剑还在中原武林,那么始终就会被武林人士们寻找出来,并且产生一场长期的争夺和追杀。

    段誉心道:“就跟那倚天里边,金毛狮王谢逊,得到了屠龙刀,结果家破人亡,还被武林中人到处追杀。那无名氏夫妇敢来夺剑,那么他们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安宁了。”

    他是一个睿智之人,想明白了此事,也就没有什么可忧虑的。

    而且段誉得知了黑川大臧安然逃走的消息,心里总算可以放心了,他很看重这个朋友,此人有着真正的武者之心,倘若不幸殒命于东海之滨的寻剑途中,那段誉得懊悔不已,毕竟此次寻剑,他没有跟着一起去。

    半个时辰之后,就快要到擂鼓山顶了,周遭有云雾缭绕,仲夏的清晨空气有些微凉,并无寒意。

    太阳升起,在天际如同一颗大橘子悬挂着,阳光照耀下来,没有什么温度,云雾因其照耀,而变得流光溢彩,蔚为壮观。

    片刻之后,地势已经趋于平坦,薛慕华笑道:“段公子,咱们估计还走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

    段誉点头一笑,如今觉得薛慕华虽然喜欢吹嘘,但确实也算是一个豪杰,挺有意思的一个人。

    虚竹的表情很担忧,段誉遂问道:“二哥,怎么如此担忧,难道说你害怕见到许多武林高手?”

    “三弟有所不知,哥哥我怎么会怕武林高手呢?高手和低手在我眼里都没有分别的,我无意与别人争斗,更没争强好胜之心,因此武功高低对于我来说没有意义。我在担忧,玄难师叔祖和少林门人怎么还没有出现,难道我真的跟他们走散了,那该如何才能回到少林寺啊!我可不认得回去的路了。”虚竹道。

    他是第一次下得少室山们,因此对于武林一知半解,就算是路途也不识得,前段时间走散之后,他不断问路,才辗转走对方向,来到这里。

    “二哥何必担心这么多,既然玄难大师是接到棋局盛会的请帖特意前来擂鼓山,那么他和弟子们终究会来的。圣人说,智者不忧,勇者不惧,就是这个道理。”段誉微笑道。

    “阿弥陀佛,原来儒家里边的道理这般有用,或许我们修佛之人也可以多旁观约取才对。”虚竹感叹道。

    忽然,前方的林子里传来兵器交击的打斗之声,以及人们的喝骂之声。

    大伙儿都加快了速度赶了过去,由于人多势众,也不躲闪,就正面去看。

    但见地上已经有很多人倒下,气息微弱,散发着恶臭,显然是中了剧毒,已经快要死了。

    而在前边有一个老者,须发皆白,身高八尺,穿着森黑大氅,白发披散,手执一把羽扇,仙风道骨,丰神俊朗,他正在跟二十几名武者对战。

    后边有几十个人穿着奇装异服,还举着一个旗子,上边写着“星宿老仙”四个醒目的大字。

    “星宿老仙,法力无边!”

    “你们这些杂鱼活得不耐烦了,居然敢挑衅老仙的威严,那么就只有痛苦死去这个下场了。”

    ……

    后边那些人聒噪得很,呼喊之声大作。

    段誉凝目一看,那二十多个武者的实力也不错,就算是他要用斩龙快剑将他们都击败,也需要一时片刻。(未完待续。。)

第183章连珠腐尸毒

    虽说星宿派的那些门人的叫嚷吹嘘的呼喊之声有些令人生厌,不过说实话,丁春秋的武功还不错,跟段誉目前的武功境界一样,都是先天实丹境界。

    这很好区分,因为此刻丁春秋释放出的掌芒堪堪能到三丈左右的范围,这就是先天实丹境界的标志。

    当然,武功境界并不代表一切的战斗力,这只是一个参照标准罢了。

    那二十多个武者里边有三个是先天虚丹的武者,他们都呼喊着什么“丁老怪纳命来”,“我要为徒儿报仇”诸如此类的话语。每一个武者都使出了自己的绝招,前边刀光剑影闪烁,威势凛凛。

    丁春秋开始还用掌力跟他们拆解,周旋之余轰杀几个走位失误且落单的武者,一会儿之后,丁春秋忽然施展飘逸宛如御风的轻功,几个起落就飞跃到星宿派门人之前。

    那些门人弟子们不明白丁春秋要作甚,居然欢呼吹嘘得更为起劲了。

    “丁老怪,你那些弟子不过是些废物,就算你们人多,你也别想以多取胜!”一个手持单刀的络腮胡武者怒喝道。

    “可笑,对付你们这些杂鱼,我转眼间就能搞定。大伙儿都睁大眼睛瞧好了吧!”丁春秋这话当然也是说给不远处在观战的段誉等人听的,打算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话音刚落,丁春秋忽然往后边一抓,就拎起一个星宿派门人,在这个倒霉家伙的惨叫声之中。他已经被抛掷过去。

    前边的武者们猝不及防,只好慌乱的散开,有三个人顿时就被这个星宿派门人砸中。结果那三人转瞬间就满脸黢黑,然后倒在地上抽搐吐血而亡。

    一股腐臭的气息弥漫开来,虽然段誉这副身体是百毒不侵,但是这臭不可闻的气味儿,还真是令他头疼。

    段誉的观察力很敏锐,一下子就注意到,刚才那个被抛掷出的星宿派门人在被丁春秋一抓之下。就已经殒命,于是乎他的尸体就成为了剧毒之物。

    然后那三个人被砸中之后,就被这尸毒传染。然后瞬间就完蛋。

    段誉心里忽然想起:“想必这就是丁春秋的绝招之一,腐尸毒。太冷酷残忍了,居然将自己的弟子当做兵器如此的牺牲。”

    “这定然是星宿老怪的妖术了,咱们站得分散些。注意躲闪。然后迂回包抄,定然要将他击杀。”另一个年长的武者当机立断的呼喊道。

    他们都是很有实战经验的武者,速度顿时就变得快了起来,他们有着这样的自信,一旦靠近包围过去,就可以乱刀劈斩而下,将丁老怪这恶徒轰杀成渣。

    当然,这也仅仅是他们的想象而已。接下来,丁春秋的身法和手速变得极快。用近乎鬼魅来形容也不为过。

    “连珠腐尸毒!”丁春秋朗声大喝道。

    下一瞬间,但见虚空里一个劲儿的抛飞出星宿派的门人弟子,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那些武者就算躲过了前边几具尸体,但是后边的却是难以抵挡,结果几个呼吸的时间,又有十几个武者倒在地上不断的挣扎,然后一命呜呼。

    “好恶毒的丁老怪,待我回去召集正道高手,在来找你讨回公道!”

    “我等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

    还剩下的六个武者居然说着这些场面话,立即选择了撤退。

    也不能说他们是贪生怕死,毕竟明知敌不过丁春秋,还要上去拼命,就真的是犯二了。

    丁春秋将袖袍之上的灰尘用羽扇拍去,显得很悠闲的样子,果然是飘飘然有老仙的风范。

    段誉知道丁春秋是个心狠手辣之辈,连自己的师父都要背叛甚至去企图杀害,对待其他人岂会手下留情?段誉认为,丁春秋没有追击,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不屑于追杀无名之辈,还有一个原因,很可能他是打算接着这些逃走武者的口去传扬他的威名。

    此地堆积了近乎百具尸体,死状都很凄惨,丁春秋的毒掌以及腐尸毒功夫,都是不好惹的,他们居然来触这个眉头,真是倒霉。

    函谷八友对于丁春秋当然是很痛恨的,他们却不敢去招惹,毕竟连他们的师父聪辩先生苏星河都不是丁春秋的对手。

    然后,他们就低着头,往前边走去。

    段誉、虚竹和包不同、风波恶也跟着这队伍前行,都不想去理会丁春秋。

    忽然一个沙哑的声音嘿嘿笑道:“这汉子昨天晚上中了我的黑山蜈蚣爪,居然还没被剧毒痛死,真是奇哉怪也!”

    风波恶回头瞥了一眼,说话之人正是丁春秋的二弟子金克木,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向来好斗,但是现在连一点内力都提不起来,只好忍气吞声的继续走着。

    而且丁春秋在此,风波恶有自知之明,他和包不同是惹不起的,只有等慕容公子到了擂鼓山才有一战之力。

    当然,也没有其他人为风波恶出头,大丈夫能屈能伸,这道理还是不错的。

    不过丁春秋不乐意了,手捋长须,笑道:“听我徒儿说,你们的主子是如今中原武林鼎鼎大名的南慕容,怎么现在见了老仙,都跟老鼠过街一般,灰溜溜的低头只顾逃走呢?”

    包不同顿时忍不住了,一跺脚,转身指着丁春秋喝斥道:“混账东西,姑苏慕容家也是你能说三道四的吗?我们就算是慕容家的仆人,也都是有一声铮铮傲骨。”

    “你有傲骨?本老仙只看到了一副臃肿的皮囊。不如让老仙用腐尸毒将你化作骸骨,如此就能看看你的那几斤骨头究竟有多傲了?”丁春秋用居高临下的眼光看着他笑道。

    包不同已经彻底被激怒了,他将风波恶推到段誉这里,道:“劳烦段公子帮忙照看一下,包某要去干架了!”

    “不是吧,包兄,你不是最擅长和喜欢斗嘴吗?怎么也学着风老四要去拼命打架?”段誉很诧异的问道。

    “我包不同退缩的次数太多了,这次再也不能躲在后边了。”包不同当即拔出腰间长剑,纵跃而起,凌空一剑刺去。

    虽说他有些胖,看起来很滑稽,不过剑法还真不赖,在后天武者里算是佼佼者了。

    丁春秋冷笑一声,就伸手去抓起旁边的一个门人弟子,使用腐尸毒,然后将之瞬间杀死,成为蕴含剧毒的尸体,骤然抛出。

    此尸体的抛飞之势如同陨石一般,顿时呼啸着砸向包不同。

    “浔阳流云剑!”包不同使出了自己最擅长的剑法。

    果然威力不错,三道剑影叠加出去,恰似浔阳江的浪涛,赫然将这具蕴含剧毒的腐尸崩开。

    他的凌空击刺的气势却因此遭到打断,在半空中很难调整姿势,忽然,丁春秋使出了犀利无比的“连珠腐尸毒”,任意伸手去抓身后的门人弟子,然后奋力抛出。

    那些星宿派弟子们吓得亡魂皆冒,纷纷四散退开,唯恐被丁春秋给抓住。

    包不同不由得手忙脚乱,以剑崩开几具尸体之后,心里不得不承认后边的这些腐尸不是他能够抵挡的。

    他长叹一声,只好闭目待死,心里有些遗憾的想道:“可惜未能刺伤丁老怪,给姑苏慕容家丢脸了,也不知公子爷会看不起我吗?”

    忽然听得耳畔一个人闪烁而过,包不同惊讶的睁开眼睛,但见段誉施展凌波微步,后发先至,挡在了前边。

    段誉毫不犹豫的拔出了背后的赤红长剑,他施展出严谨而博大的连城剑法,将接踵袭来的腐尸都击开,以至于身前形成了一片璀璨的赤红剑幕。

    近乎十个腐尸都被剑幕抵挡,跌在地上。

    其实只要人们的身体任何一个部位,碰触到此腐尸,就会沾染其腐尸毒,后果不堪设想。

    而兵器却不会传导此剧毒,段誉抵挡了所有的腐尸之后,飘逸之极的一剑斜刺向丁春秋。

    “好俊的剑法!”丁春秋心里其实在惊叹段誉的身法:“这小子怎么会我们逍遥派的凌波微步?难道说他是师父后来收的传人?”

    丁春秋顺手又要去抓身后的门人弟子,却不了抓了个空,原来弟子们都因为畏惧,不想死得如此憋屈,于是纷纷退到二十几丈之外。

    反正大家都退后了,丁春秋以后就算要责罚,也不可能惩罚这么多人吧?

    而且倘若不后退,估计当场就要没命,还不如且退开,暂且保住小命为第一要务。

    如此一来,丁春秋抓不到别人,就无法制造出腐尸,也就没法发挥“连珠腐尸毒”这样诡异的功夫。

    丁春秋于是眼睛微眯,决定使用毒掌功夫收拾段誉,他的身法也是飘逸之极。

    其实逍遥派的功夫都是如此的风格,于潇洒飘逸之中,蕴含着极为凌厉的杀招。

    别看他没使用兵器,但是这空手入白刃的功夫也不可小觑。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长兵器很难变招和回防,而别人用短兵器,甚至是空手,一旦其近身了,那么就不堪设想。

    段誉果断使出了斩龙快剑,双手持剑旋转着刺出,一条龙形剑气在虚空里凭空出现,蔚为壮观。

    丁春秋不敢力敌,连忙挥出三道掌芒,在前边稍微阻挡一下剑气,与此同时,往旁边退开。(未完待续。。)

第184章斩掉丁春秋的胡子

    丁春秋发出的三道掌影蕴含着比较强的内力,段誉的斩龙快剑呼啸刺来,三道掌影堪堪将其缓解。

    趁着这一点余暇,丁春秋如同鹞子翻身一般,两个呼吸的时间就到了段誉的身后,他出手毫不留情,当即一掌拍向段誉的后脑勺玉枕穴。

    须知丁春秋的手掌之上蕴含着剧毒,比之于他徒弟的黑山蜈蚣掌要厉害得多,况且还是攻击的后脑勺,一旦得手,那么就算段誉是先天实丹境界的高手,也只有殒命的下场。

    段誉忽然感知到后脑袭来一阵劲风,已经来不及回头,他翻手就刺出一剑。

    就如同亲眼能看到丁春秋的出掌方位一般,段誉刺出的这一剑,其剑尖恰好是对准了丁春秋的手掌心。

    “噗~”,丁春秋这一招本就快得手,而出下手狠戾无比,要收招或者变幻招数已经来不及了,但闻一声清晰的响声,他的右掌居然被段誉的赤红长剑刺穿。

    就如同烧烤鹅掌一般的将之穿在铁钎上,样子很是滑稽。

    “嘶……天杀的小子,胆敢如此?”丁春秋怒喝道。

    “你已经使出了杀招,我当然也不能客气了。”段誉淡然笑道。

    他手中的剑势未歇,使出“斩龙剑之龙翔天际”,剑光缭绕,在虚空里飞掠袭来,恰似一条赤红的蛟龙腾空,威风凛凛。

    “星宿老仙,法力无边。使剑小子。不足畏惧。老仙发威,化之脓血。”

    后边的那几十个星宿派的门人弟子忽然齐声呐喊助威,而且他们还带着唢呐和小鼓。一边呐喊,还一边吹打出节奏,显得很夸张的样子。

    说他们星宿派的这种行为是掩耳盗铃,自吹自擂也不为过。

    丁春秋如同受到了鼓舞,实力发挥得更厉害了些,居然能闪避斩龙剑之龙翔天际这一招。

    或许这是丁春秋的个人嗜好吧,非得听别人阿谀奉承。才能将其战斗力发挥到极致。

    段誉再不敢大意,与之拆解招数,两人的身法和招数都很飘逸。却在这飘逸之中蕴含着极为凌厉的杀招。

    函谷八友、包不同和风波恶三个人都有不错的眼力,见得如此程度的战斗,都觉得提心吊胆,应接不暇。心里都不由得想道:“倘若是我们参加这样的战斗。会得到如何凄惨的下场呢?”

    此战的挑起者,包不同现在已经额头冷汗涔涔而下。

    段誉现在跟丁春秋鏖战,可谓势均力敌。

    而星宿派的门人弟子,只有寥寥的几个人能看出战斗的凶险,其他人倒是议论纷纷,聊得起劲。

    “咱们星宿派的功夫,确是胜过了任何门派,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对啊,最厉害的绝学至少也有这么三项。

    第一项是马屁功。这一项功夫如不练精,只怕在咱们这星宿派之中,活不上一天半日。

    第二项是法螺功,若不将本门的武功德行大加吹嘘,不但师父瞧你不起,在同门之间也必大受排挤,无法立足。

    这第三项功夫呢,那便是厚颜功了。若不是抹杀良心,厚颜无耻,又如何练得成马屁与法螺这两大奇功?”

    “师弟这话说得还不错,而且最重要的秘诀,自然是将师父奉若神明,他老人家便放一个屁……”

    某师弟抢着答道:“当然也是香的。更须大声呼吸,衷心赞颂!”

    先前的师兄道:“你这话大处甚是,小处略有缺陷,不是‘大声呼吸’,而是‘大声吸,小声呼’。”

    师弟立即醒悟道:“对对,师兄指点得是,倘若是大声呼气,不免嫌师父之屁……这个并不太香。”

    师兄点头道:“不错,你天资很好,只要努力,将来必定会有师兄我这般的实力。本门的功夫虽然变化万状,但基本秘诀,也不繁复,只须牢记‘抹杀良心’四字,大致也差不多了。”

    ……

    他们所谈及的这些荒唐不已,但他们的表情却很庄严郑重,就如同武学高手在郑重的探讨什么武学难题一般。

    就在星宿派门人弟子议论之际,段誉和丁春秋已经拆解了百余招,前边的虚空里充满了赤红的剑气和墨绿的掌影,丁春秋不断的倒退,并不是占了下风,看他的样子似乎又要去抓几个人来施展他的奇妙武功“连珠腐尸毒”。

    函谷八友以及包不同等人赶紧撤退几十丈,并且聚拢来,各自提起兵器,严阵以待,都呼喊着不要被丁老怪给抓中,否则这一抓之下就会气绝身亡,而且还会变作一具毒尸。

    “天啊,这是多么可怕的事啊!”百花仙子石妙玉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惊呼道。

    丁春秋见得这些人不仅退得远,而且还防守严密,若是自己反而要对付这些人,岂不是耽误工夫,让段誉有机可乘吗?

    他当机立断,从衣袋里迅速的拿出一双金丝手套,眨眼间就已经戴好。

    “奇怪,丁春秋不是擅长毒掌功夫吗?现在他戴了金丝手套,岂不是舍弃了自己的一个绝招吗?”段誉心里很疑惑的道。

    恍惚间,丁春秋如同苍鹰一般的从空中飞掠过去,赫然将地上躺着的剧毒尸体抓起就往段誉这边抛掷而来,所用的功夫正是他的得意功夫“连珠腐尸毒”。

    这些可都是现成的剧毒尸体啊!丁春秋以前估计也经常使用此招,他不敢用自己的手去抓这些蕴含剧毒太多的尸体,因此准备了这副金丝手套。

    段誉一边施展凌波微步,一边挥剑袭来。

    丁春秋也不理会段誉所在的具体方位,反正地下有近乎百具剧毒的尸体,他就一个劲儿的往后边抛掷,每一次都运足了内力,所抛掷的方位则大概是段誉所在的位置。

    如此一来,段誉的凌波微步的发挥就成了一个大问题,因为剧毒的尸体是任意抛掷而来的。

    段誉不断的挥剑将之隔开,或者侧身闪避。

    “这么下去,我的攻势就被瓦解了,而丁春秋将这地上的腐尸抛完,还可以跑到另一边去,重新再抛掷一次,真是一门奇葩的武功啊!”段誉心道。

    段誉忽然下定了决心,运起神照经内功,将内力灌注于全身,如此奔袭过去,到了三丈位置的时候,段誉不再用剑抵挡或者闪避,而是左掌发出一道掌芒,将抛来的剧毒尸体击开,这尸体离手掌只有三寸的位置。

    丁春秋见此情况知道段誉是在拼命,忽然大笑道:“你以为发出掌芒就能够无碍了吗?真是自以为是,我这腐尸毒可以通过内力传递,你还未攻击到我面前,本身就会化作一具腐尸,真是悲惨的少年。”

    “悲惨的人是你才对!”段誉忽然冲了过来,毫不客气的一剑斩向丁春秋的脖子。

    “哎呀,妈呀!”丁春秋很失态的呼喊了一声,不顾其他的,赶紧往后全力飞退,他的轻功真的不错,爆发力也惊人。

    段誉这一剑倒也没有落空,赫然斩在了丁春秋的长须之下,登时将之横着截断,原本三尺长的长须,就只剩下了短短的一截。

    丁春秋现在已经拉开距离,赶紧逃到了门人弟子之间,那些人纷纷要退散。

    “敢逃的处死。”丁春秋冷声道。

    于是门人弟子们哭丧着脸,不敢妄动,但要继续吹嘘什么“星宿老仙,法力无边”,都觉得有些不合时宜,因为刚才的比试之中,丁春秋分明是占了下风,连胡子都被斩了。

    这个时候再对他歌功颂德,岂不是在嘲讽吗?

    “小子,本老仙看你是个人才,不想将你扼杀,你还是好自为之吧。至于本老仙的胡子,早就想剃掉了,只是嫌麻烦,刚才见你最后的那一剑来得恰到好处,是以本老仙就故意将下巴凑过去。”丁春秋依然手摇羽扇,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笑道:“否则凭你的那不纯熟的剑法,如何能斩下本老仙的胡子呢?”

    “非也,非也!老包我见过不要脸的,却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算了,我都不好意思跟你这样的人多说什么了,否则自己也会变得无耻。”包不同嗟叹道。

    段誉还剑入鞘,拱手嘲讽的笑道:“星宿老仙果然实力高强,连珠腐尸毒,很是厉害!如果你老以后活得不耐烦了,我这柄剑可以帮你的忙。”

    “小子,你刚才已经中了腐尸的剧毒,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丁春秋很疑惑的问道。

    段誉总不能说自己因为吞噬过莽牯朱蛤,以至于拥有百毒不侵之体吧?

    “或许是老仙你老糊涂了,没有将此武功发挥得淋漓尽致。失陪了,我们得尽快去参加珍珑棋局盛会。”段誉笑道。

    丁春秋心里很气闷,他纵横江湖几十载,没想到今天败在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手里。

    “少侠可否留下名号?也好让本老仙帮你传扬威名。”丁春秋虚伪的笑道。

    “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段誉是也。”段誉朗声说道,然后就转身和朋友们一起出发。

    函谷八友此刻心里都暗自庆幸不已,倘若这次上得擂鼓山,没有段誉同行,那么偶然遇见丁春秋,根本就打不过他,估计都会落入他的手中,受尽折磨。(未完待续。。)

第185章擂鼓山顶,珍珑棋局

    倘若函谷八友落入了丁春秋之手,就算他不以函谷八友作为人质去要挟聪辩先生苏星河,也会将这八个人收拾得凄惨无比,其手段颇为狠毒。

    丁春秋不敢追击段誉,他知道正面对战,比段誉差了那么点,那么得暂且忍耐,找机会暗算。

    “嘿嘿,混账小子,且让你得意几天。咱们走着瞧,等到合适的机会,本老仙就要让你在不知不觉之际,死在逍遥三笑散之下!”丁春秋心里笑道。

    门人弟子们见得丁春秋失败之后不仅没有愁眉苦脸,反而似乎有些高兴且兴奋的样子,都感到很奇怪。

    但他们的反应也极快,立即就随机应变,吹唢呐,敲腰鼓,口里呼喊吹嘘道:“星宿老仙,法力无边。逍遥四海,威震八荒……”

    丁春秋对于自己的计划很是满意,而且门人弟子们的大吹大擂,也让他重新找回了自信。

    不得不说,丁春秋的心态是极好的。

    “走吧,咱们也去看看这珍珑棋局。就算本老仙讨厌下棋,但却可以干扰别人下棋,岂不是妙哉?”丁春秋手摇羽扇,很潇洒的笑道。

    门人弟子都赞叹不已,紧随其后。

    他们已经忘记了之前在战斗之时,丁春秋是如何的出手不留情,任意出手将弟子们一抓之下就气绝,而且化作毒尸,成为他进攻的兵器。

    至于倒在地上的星宿门人的尸体,他们根本不屑一顾。有少数几个人不经意间瞥见了,心里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心道:“还好我没有这么倒霉。没有丧命于师父的毒爪之下。只要我再追随在师父左右,稍微学的一些本领,将来行走江湖,必定可以闯出一番威名的。”

    他们这些人没有将功成名就这事的希望寄托在自己的天赋以及努力之上,反而去依靠着丁春秋这样一个并不靠谱的掌门。

    丁春秋将他们这些门人弟子的生命当做草芥,任意的抹杀,而这些人还没有认识到此时的严重。其实跟着丁春秋。就相当于将自己的脑袋别在裤腰带之上。说是朝不保夕,也是恰如其分。

    然后他们就加快速度向着擂鼓山顶行去,在山道之上。渐渐的见得武林人士也多了起来,其中大部分并不是武林高手,也不是擅长下棋的高雅之士。

    说白了,他们就是来打酱油的。或者说是看热闹的。

    就算武林群豪们不能在棋局盛会之上得到什么好东西。甚至不能展现出什么威风,但是他们只要亲眼见证了整个珍珑棋局盛会的场面全过程,以后回到自己所生活的圈子和环境里,就可以向自己的朋友们到处吹嘘。

    以此显得见多识广,虽然不可能出名,但是在自己的圈子小范围里,已经俨然有了一定的声望,这都是武林群豪们心照不宣的事。而且他们往往对此乐此不疲。

    由于丁春秋很少在中原武林走动,因此认得他的人很少。甚至于这些人看到“星宿老仙,法力无边”的旗号之时,反而是觉得可笑,在胖肆无忌惮的议论。

    丁春秋依然是没有改变自己的行事风格,立即就用毒掌功夫击杀了几个武者,算是杀鸡儆猴,以此确立自己的威信。周遭的武林人士们见得丁春秋如此的凶狠厉害,而且善于用毒,心狠手辣,都纷纷的避而远之,就算要议论也得等到丁春秋不在这里再说。

    “各位武林同道,不要认为本老仙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其实我只是想告诉你们两件事。”丁春秋朗声道。

    在场的武林群豪们都洗耳恭听,都不知这个莫名的魔头要说出什么样的话。

    “我想说的两件事,各位且听好了,其一,星宿派是武林里的一个很有实力的门派,以前主要在西域发展,因此诸位不知道其威名;

    其二,本老仙在不久以后就会威震武林,所有人都会知道本老仙是绝世高手,因此你们若是有眼光的明智之士,现在就可以尽快的拜入我星宿派的门墙之下。

    如果你的天赋够高,肯吃苦,那么就赶紧来拜本老仙为师,这是你们的一次奇遇,能否把握,就看你们自己的选择了。”

    丁春秋口若悬河,舌绽莲花,极尽忽悠之能事的说道。

    武林群豪们都有些愕然,其中不乏实力高强之辈,他们都觉得丁春秋太过厚颜无耻了。

    当然刚才丁春秋展现出来的毒功实力是非同小可的,而且下手狠戾,绝对不能够贸然招惹,因此就算是自认为武功高强之辈,也不敢强自出头。

    丁春秋恢复了往常仙风道骨的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手中的羽毛扇子,看起来真是一个世外高人。

    因此有一百多个武林人士都觉得这确实是一个机遇,必须要胆子大一些,把握住机会,就算眼前这位老仙是心狠手辣之辈,这也没什么,难道武林之中杀人放火之辈还少了吗?

    若是整天说着什么仁义道德,大伙儿还要说他是伪君子呢!

    丁春秋又收了这么多的徒弟,心里甚是高兴,将刚才败于段誉剑下的耻辱和不愉快都统统抛之于脑后,现在他心里所想,就是待会儿去破坏聪辩先生苏醒河,也就是他那个倒霉师兄组织的珍珑棋局盛会。

    “本老仙平生最恨这些故作高雅之士,以为会下围棋很了不起吗?武功差劲,还不是一样要被老仙我收拾个够!”丁春秋心里很高兴的想着,然后就带着这许多的门人上得擂鼓山顶。

    “天啊,这是哪里走出来的魔头?”

    “估计隐居了这么多年,都快无聊疯了,所以他要出来为祸武林,这下可有得好戏看了。”

    “反正我们只要看热闹就行了,千万不可跟这样的高手怪才正面对战,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是最为重要的事。”

    ……

    擂鼓山顶,已经聚集了近乎一千多人,这里是一个开阔的山顶,虽然没有经过修葺,也没有石板铺路,不过杂草都经过了处理,显得还是很干净整洁。

    最前边的一面石壁之上,有很多黑白的棋子粘在上边,也不知是如何弄的。

    有的见多识广之辈,就说:“这面石壁可不寻常,上边应该镶嵌着一块大的铁板,或者说这石壁里蕴含着大量的铁矿,而这些棋子则是由铁炼制而成,如此就可以贴在山壁棋盘之上,而不会掉落下来。”

    人们皆以为然,否则还真找不出其他的办法可以弄出这样诡异的棋盘和棋子。

    这样一来,就算是站在百丈之外的人,也能看清棋局,由此可见苏星河对于这次的珍珑棋局盛会做了精心的策划和充足的准备。

    武林群豪因此对于苏星河的敬佩之心又多了几分。

    段誉、虚竹、包不同和风波恶,以及函谷八友先就到了,此刻正站在人群里看着棋局。

    丁春秋等人也没有立刻捣乱,就走过去,在群豪里挤出一个空位。

    其实出门在外的武林豪杰,大多数人还是以和为贵的,因此见得丁春秋等人无礼,选择了默然让开。

    “何为珍珑棋局?”

    “‘珍珑’即是围棋的难题。

    那是一个人故意摆出来难人的,并不是两人对弈出来的阵势,因此或生、或劫,往往极难推算。

    寻常“珍珑”少则十余子,多者也不过四五十子,但这一个却有二百余子,一盘棋已下得接近完局。

    这一局棋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或反扑,或收气,花五聚六,复杂无比。”

    群豪里也有很懂围棋的人,立即给旁边的人普及知识,这样也显得他很有见识,或者说打算让旁人也喜欢这围棋。

    现在跟苏星河对弈的是一个中年儒者,他下了不到数步,忽觉头晕脑胀,只计算了右下角一块小小白棋的死活,已觉胸口气血翻涌。

    中年儒者定了定神,第二次再算,发觉原先以为这块白棋是死的,其实却有可活之道,但要杀却旁边一块黑棋,牵涉却又极多。

    再算得几下,突然间眼前一团漆黑,喉头一甜,喷出一大口鲜血。

    苏星河冷冷的看着他,说道:“这局棋原是极难,你天资有限,虽然棋力不弱,却也多半解不开,还是退下吧。”

    中年儒者知难而退,不过接下来的一个披散头发的乞丐,似乎很会下棋似的,他下了半柱香的时间,但却终究也是吐血了。

    “不要坚持了,你的大势已去,再这么下去,也是困兽之争,你会有生命之危。”苏星河道。

    披散头发的乞丐自以为是,不听劝告,继续研究珍珑棋局的破解之道,结果大口不住的吐血。

    苏星河叹息一声,左手抓起几颗石子,就抛掷过去,刚好点了此披散头发乞丐的几个重要穴道,将他的血止住。

    然后披散头发的乞丐的脸色很苍白,跪拜道:“多谢聪辩先生救命之恩!”然后他就退下去。

    苏醒河似乎并未听见,只是淡然点头。

    在场的所有人这才将注意力从珍珑棋局之上转移到苏星河这里,但见他瘦小干枯,身高没有一米七,而且有些佝偻,显得愈发的矮小。全身的重量估计不到八十斤,就这么一个老头,但他的威名却是极大,刚才的暗器点穴功夫,更是让人惊叹。(未完待续。。)

第186章逍遥三笑散

    聪辩先生虽然瘦小干枯,估计没有八十斤,满脸的皱纹,但是段誉料想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潇洒俊雅之人,否则怎么可能被无崖子收为徒弟呢?

    苏星河的师弟丁春秋,自称为老仙有些可笑,不过丁春秋确实丰神俊朗,飘然若仙,总之年轻的时候是帅哥这是毋庸置疑的。

    逍遥派挑选传人的时候,既要选天资聪明的,又要挑选外边俊雅或者美丽的。

    殊不知就算人的外貌不好,但是只要品格好,更能受人尊敬,至于天赋聪明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样的人只是在学武的起跑线比别人高一些罢了,而天赋不怎么好的人,却可以通过刻苦努力,将武功修为追上去。

    古人常说的,勤能补拙就是这个道理。

    接下来破解棋局的是少林寺的玄难大师,也就是此次带着虚竹下山门的老和尚。

    虚竹终于找到了师叔祖,心里的欢喜和激动,难以自已,好在他很明智,知道现在贸然上去打招呼,必然会打扰师叔祖的心情,以至于影响了破解棋局,可就大大的不妙。

    因此虚竹就仍然站在原地,对段誉道:“三弟,你快看呀,我师叔祖正在破解珍珑棋局。”

    段誉凝目看去,但见玄难是一个慈眉善目,且有些高瘦的老和尚,两道眉毛都白了,气息很悠长,应该是先天境界的高手。

    此刻玄难眉头紧皱,因为他平时对弈之时。自己用心经营棋局和局势,万万不会出现如此纠结的局面。

    就好比一个向来安分守己的人,忽然说假如此人是一个犯了大罪的人。置于一个被人追杀的境地,这该如何是好?

    就算此人有很高深的智慧,也有不错的本事,但也很难在短时间内适应,以至于发挥不了本来的聪明才智,显得束手束脚。

    玄难大师此时就是如此,他是武林中的前辈。当然也知道一些关于苏星河和丁春秋的往事,此刻他的额头汗水涔涔而下,心道:“苏星河如此的潜心专研杂学。对弈本是娱乐消遣而已,他却布置出如此繁琐的珍珑棋局,浪费了大量时间和精力。难怪苏星河这个做师兄的,在武功方面。反而打不过师弟丁春秋了。看来世间的事。因果循环,自有分定,性格决定命运,此之谓也。”

    他不愧是个少林高僧,就算在这样的时刻,也在不断的感悟人生。

    苏星河见得玄难刚还满脸流汗,显得有些紧张,迟迟不落子。不过顷刻间,玄难就眉头舒展。似乎看透了什么,不再疑惑。

    “难道说玄难真有如此智慧能破解珍珑棋局?不过他的年纪比我还大许多,都快行将就木的人了,倘若他破解了棋局,真的要让他当我师父的传人吗?如此一副老骨头,如何能继承师父的功力,如何能击杀丁春秋报仇雪恨呢?”苏星河心念电转,很纠结的想道。

    忽然,玄难将棋子丢回大桶内,释然一笑道:“我确乎是破解不了棋局,还是另请高明吧!”

    “破解不了还怎么高兴?”围观的武林人士们心里都很疑惑,于是议论纷纷。

    只有少数人才会明白,玄难应该是于禅理有了一些新的领悟,所以才会在棋局失败之后,还如此的风轻云淡,满脸显示的是慈祥的微笑。

    然后前去破解棋局的是一位更为年长的武林前辈,是道士打扮,叫做云鹤道人。

    他是蜀中剑阁的大长老,苏星河本来是邀请他门下的精英弟子前来,结果云鹤道人的弟子刚好出去游历了,而门中没有什么善于下棋的弟子。

    并且云鹤道人整天闲得无聊,也懒得练剑,见得这个请帖,就亲自来了,他估摸着以自己六十多年的下棋经验,应该能破解棋局,那么算是为蜀中剑阁争光添彩了。

    “云鹤道人你不在门派里享清福,却舟楫劳顿,来我这擂鼓山看珍珑棋局,让我有些惭愧啊!”苏星河道。

    “我们武林前辈怎可在那呆着等死呢?总得找些有意义的事来做,发挥一下余热才对。”云鹤道人笑道。

    忽然这个时候,丁春秋到得观看人群的前列,当即呼喊道:“姓苏的,你自己违背了当初的誓言,胆敢不再装聋作哑,那就别怪本老仙接下来随时寻找你的晦气了。”

    苏星河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并不害怕,反而是淡笑道:“这么多的武林高手在此,你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能翻得起什么浪花?”

    云鹤道人很疑惑的道:“老朽混迹江湖这么多年,怎么不知道有丁春秋这号人物呢?”

    苏星河遂指着丁春秋道:“丁春秋曾是我师弟,他当年背叛师门,害得先师饮恨谢世,将我打得无法还手。在下本当一死殉师,但想起师父有个心愿未了,他老人家用了两年时间布置的珍珑棋局博大精深,微妙深奥,倘若不觅人破解,死后也难见师父之面,是以忍辱偷生,苟活至今。

    这些年来,在下遵守师弟之约,不言不语,不但自己做了聋哑老人,连门下新收的弟子,也都强着他们做了聋子哑子。唉,三十年来,一无所成,这个棋局,仍是无人能够破解。惭愧啊,惭愧!”

    “原来如此,苏兄休要烦恼,今天如此多的睿智之士在此,棋局应该能破解。至于丁春秋要找麻烦,我们这些武林同道都不会坐视不理,他若要找麻烦,我云鹤道人第一个就起来收拾他。”云鹤道人朗声道。

    苏星河觉得有些感动,就伸手抓起旁边的一块大石头,轻描淡写的将之抱起,放在云鹤道人身前,微笑道:“请坐。”

    “不必多礼。”云鹤道人坐在大石头之上,就望着山壁之上镌刻的巨大棋盘,仔细思索该如何破解。

    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干枯瘦小的老头,能够提起这至少五百斤重的大石头?

    不过这也很合理,武林里的前辈一般都是内功深湛之辈,就算身体的肌肉衰弱了,但是内力精湛,仍然可以发挥出巨大的力量。

    忽然,云鹤道人诡异的笑了一下,人们都不以为意,而位置比较靠前的几人都注意到这个现象,但都没有多说什么,还以为是云鹤道人想到了精妙的棋招,因此才这样会心一笑。

    苏星河看着棋局,正在怀念当初跟随着师父无崖子潜心学棋的岁月,因此也没有余暇去注意这些细节。

    云鹤道人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打开局面,但他又笑了第二次,这诡异的笑容若是在晚上看起来,就会令人脊背发凉。

    谁能想到一个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会一改平时的威严表情,而显现出如此诡异的微笑呢?

    段誉看出了端倪,他在穿越到天龙世界之前,是看过几遍原著的,顿时心中一凛道:“莫非云鹤道人已经中了丁春秋的逍遥三笑散?”

    似乎要在第一次还微笑的时候就出手救治,还有希望,但都笑两次了,剧毒已经太过深入经脉,估计云鹤道人今天得交代在此了。

    半个时辰之后,云鹤道人眉头紧皱,他现在真的已经没有地方落子了,不由得长叹一口气道:“以往我看不起那些只有好天赋却不肯努力的人,在乎丰富的经验,但是现在看来,没有极好的天赋,是万万不行的。”

    “此言甚是,有的对弈之道的天赋卓绝者,年纪轻轻的时候就有很多奇思妙想,而我们这些老糊涂就算抓破脑袋也想不出的。”苏星河点头道。

    苏星河深知,无崖子布下这个珍珑棋局,就是要挑选一位极为聪明的年轻传人,逍遥派的武功其实并不在于苦修,而在于天赋。

    “希望今天能有一位年轻的天才,能够破解棋局,那么我也算是完成了师父这么多年的愿望了。”苏星河心道。

    忽然,坐在苏星河对面大石头之上的云鹤道人又诡异的笑了第三次。

    苏星河这才注意到他的笑容很诡异,且不同寻常。

    云鹤道人刚才还表现得很颓丧,在棋局之上彻底失败,怎么还会笑呢?

    苏星河心里正在疑惑,云鹤道人此刻诡异的笑容转变为扭曲而痛苦的表情,然后丢下棋子,倒在地上打滚。

    他惨叫了几声,就气绝身亡,一代武林前辈,蜀中剑阁的大长老,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身亡。

    “难道说这珍珑棋局蕴含着什么妖术不成?之前有两个人破解棋局,却大口吐血,而现在又闹出人命了。”

    “估计是棋局太复杂,云鹤道人绞尽脑汁也失败,情绪太过激动,所以气死了也未可知。”

    “总之我等切莫去研究这珍珑棋局,甚至不要去靠近那棋盘,才是最妥当的办法。”

    ……

    围观的武林群豪们众说纷纭,议论纷纷。

    苏星河并不解释什么,他们逍遥派虽然人少,但却从不怕麻烦。

    蜀中剑阁的弟子赶紧来将大长老云鹤道人的尸体抬了下去,然后过了许久,都没有人再敢来尝试破解棋局。

    丁春秋手捋半截胡须,悠然的笑着。

    段誉瞥了他一眼,心道:“刚才云鹤道人要极力帮助苏星河,还说了义正词严的话,所以丁春秋要用逍遥三笑散暗算他。”(未完待续。。)

第187章推衍棋局

    “怎么,难道在场的诸位豪杰都畏惧我这珍珑棋局蕴含着莫须有的妖术吗?”聪辩先生苏星河笑道。

    丁春秋沉默不语,刚才是他突然暗算云鹤真人,倘若现在显现出一些端倪,估计就会被聪辩先生很快的怀疑到头上,猜到是逍遥三笑散,那么之后丁春秋再要暗算其他人,就难以得手了。

    段誉回想着曾经看过原著里关于逍遥三笑散的记载,这是需要用内功,将此剧毒缓缓的弄过去,是一个细致的下毒功夫。

    倘若刚才忽然吹一阵风,将剧毒反而吹回去,那么丁春秋自己就会中逍遥三笑散。

    丁春秋极为擅长此招,因此刚才是谋定而后动,胆大而心细。

    除了受到风向的影响,还有另一个重要的注意事项,倘若对方的内功高于丁春秋,那么此剧毒袭击过去,并没有效果。

    倘若甚至被对方发现,那么只需要对方挥手发出一掌,以浑厚无比的掌力,将此剧毒驱赶回来,那么丁春秋也难逃一劫。

    但凡是中了逍遥三笑散剧毒的人,开始并不会表现出什么异常状况,只不过会不定时的显现出诡异的微笑,每笑一次,剧毒就愈发的扩散深入一分,待得其脸上表现出第三次诡异微笑的时候,就是剧毒攻心,立即身亡的时刻。

    “此剧毒的名字很贴切,包含了三笑,而逍遥当然就指的是三笑之后,就一命呜呼。当然是逍遥得很了,烦劳都忘掉。”段誉心道。

    听得苏星河这么一说,武林群豪们虽然很不服气。但却没有谁敢来触这个眉头。

    刚才有两个武林高手都因为研究珍珑棋局而吐血,而蜀中剑阁的大长老云鹤道人远来至此,也莫名其妙的身亡。

    群豪们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是跟棋局的诡异有关,因此都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不懂棋局的人倒还好,可以任意的看向棋局。

    而那些擅长围棋的人却是再也不敢去瞧棋局,还感到很后怕。因为之前他们还很看重珍珑棋局,希望可以琢磨一下。

    此时函谷八友之中的二师兄范百龄走过去,跪拜道:“老先生别来无恙否?”

    “还好。百岭,你的围棋天赋不错,而且也有很高的棋力,不妨一试。倘若你能够破解得了此珍珑棋局。那么将是一件大大的妙事。”苏星河没有称他为徒儿,因为担心将来他会遭到丁春秋的报复。

    因此现在他们不是师徒关系,而是后生与前辈的关系。

    范百龄此生最为擅长的就是围棋,而且每天都废寝忘食的研究,他自己心里也很自信,只是表面作出一副很谦逊的样子。

    他的兵器是一块棋盘,用磁铁打造而成,可以吸附敌人的兵器。而棋子黑白子则可以当做暗器。

    其实主要是为了在赶路乘马车的时候,也能研究棋局。不至于棋子散乱,所以才特别打造了磁铁棋盘。

    可见他是很专业的选手,然后群豪就瞩目着他这儿,近乎一炷香的时间之后,范百龄的脸色苍白,目光黯然,叹息道:“珍珑棋局博大精深,奥妙无比,我承认破解不了,有负老先生厚望了!”

    他言罢就跪拜磕头,如同做了一件错事,深感懊悔一般。

    苏星河将范百龄扶起来,表情很慈祥,道:“这不是你的错,此乃天意如此。你能下到这个程度,比之于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棋力也差不多了。”

    段誉深深的看了苏星河一眼,但见他的眼神里有些绝望和凄惶,透发着深邃的悲哀。

    “逍遥派的传承并没有后继无人,况且我所练的北冥神功、凌波微步不都是逍遥派的绝学吗?可惜我不能明说。”段誉心道。

    接下来群豪的议论之声也小了许多,他们现在很疑惑,刚才看苏星河那么悲伤的样子,知道他不是故意用珍珑棋局来害人,但也想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现在所关心的是,聪辩先生组织的这一场棋局盛会,该如何收场呢?

    段誉当机立断,大步走出,拱手朗声笑道:“区区不才,大理段誉,前来感受珍珑棋局的魅力。”

    苏醒河打量了段誉一番,见他俊朗潇洒,一袭青衫,有着书卷气息,果然是少年英侠,心道:“果然仪表和气质都不俗,倘若你能破解棋局,那么就是我师父的关门弟子,真正传人了!”

    “好说,段公子请坐下,慢慢参详棋局,不要慌张。”苏星河很期待段誉能够最后破解棋局,那么他总算可以帮助师父完成最后的愿望,不至于找不到合适的传人而含恨而终。

    段誉在穿越之前,对于围棋也有很深的研究,只不过他不知自己的围棋水平跟这些古人相比如何?

    他不及多想,反正今天他也不是刻意要夺取虚竹的奇遇,因此心态很平和。

    段誉之所以要现在挺身而出,前来破解棋局,只要是要打消人们的顾虑,他可不怕棋局扰乱心神,也不怕丁春秋的剧毒暗算,反正他拥有百毒不侵之体。

    为了以防万一,段誉还暗自运转神照经内功护住心脉等要害,然后就潜心研究起山壁之上的珍珑棋局了。

    段誉此刻心中别无杂念,也没有任何的功利心,他想的就只有珍珑棋局各种的精微奥妙的变化。

    此棋局有二百余子,一盘棋已下得接近完局。这一局棋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或反扑,或收气,复杂无比。比之于易经八卦的变化之繁,也不遑多让。

    “或许这棋局就暗自蕴含了易经的各种卦象,但我若用卦象来推导,所要耗费的时间就太多了,估计下几步棋就要用大半天,还是不要如此。”段誉心道。

    段誉稍微计算了一下其中的一小块儿棋局的死活,就觉得胸腹间气血纷涌,顿时就明白为何之前的那个白衣中年儒者和乞丐会大口吐血了,原来是因为棋局太难,研究不透当然容易心浮气躁,引动内息而吐血。

    “其实呢,要将每一部分的棋局来拆开分析,也并不是没有出路。按照我的理解,最好是拿一叠草稿纸,然后用笔仔细的推导,就好比穿越之前,在那个后世,用各种数学公式来进行推算。

    而之前那些人下棋,都是在心里盘算,如何有草稿纸算得清楚呢?甚至于要是现在给我一台电脑,那更是容易推算棋局了。”段誉心道。

    当然这些都是他的瞎想罢了,就算现在找来纸笔,也定然是宣纸和毛笔,如何推算?

    估计一大张纸估计写不了十几个字。

    段誉现在忽然明白为何古人常以三来代表多数,原来是因为再多一些,他们就难以分辨了。

    从普遍情况来说,人们对弈之时,一般想到三步以后,就已经算是不错了,因此往往不需要打什么草稿。

    段誉当然明白,有的对弈高手,无论是围棋,还是象棋,都可以下盲棋。

    所谓的盲棋就是不用棋盘和棋子,就这么空口说着自己要下那个方位,这需要极好的记忆力,能够记住自己和对方之前下过的棋路。

    段誉现在懒得理会那么多,他干脆从大局出发,来感知整个珍珑棋局的奥妙。

    从棋盘最中心的天元位,往周围看去,棋路逐渐降低。

    可以将天元位当做一个统摄全局的顶点,而周围则不断的下降,就仿佛一个金字塔一般。

    纵横十九道,迷煞多少人?

    虽然棋局的范围有限,却又如同一个浩瀚的星空一般,阐述着无限的奥妙和至理。

    段誉不去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也不去计算那些边角的部分棋子的死活,他在感受一种恢弘的意境。

    从开始将棋盘想象成金字塔,现在将之想象成一个浩瀚无垠的星空。

    而这些黑白子,则如星辰一般,或明亮、或晦暗,皆玄妙无比,难以言说。

    他这般去感知珍珑棋局的意境,思维也就渐渐开阔,一步步的将棋子下去,居然下得很快,可以谓之在下快棋了。

    观看者们都惊愕无比,就算是不懂围棋的人也大为震惊,因为现在段誉下棋的速度之快,简直匪夷所思。

    本来还以为段誉这是在胡乱下棋,不过一些擅长下棋的人却是惊叹不已,原来段誉每一步棋都精妙不已,这已经不能以常理来揣度了。

    苏星河也诧异之极,不过他心里更多的是欣喜和激动,盼望着段誉就恰好是那个有缘之人,就此破解了珍珑棋局,了了这桩夙愿。

    大半个时辰之后,棋盘都快摆满了,密密麻麻,人们望上去,都觉得心惊胆战。

    至于苏星河,他现在并不慌乱,对于这珍珑棋局的各种应付变招,这些年他都研究得很透彻,每当段誉下出一步棋,苏星河就极为恰如其分的应付一招。

    到得后来,两人都到了不知该如何下的地步。

    或许这个时候无崖子在场,肯定也会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段誉现在这样的情况,已经不只是在打算破解棋局了,实质是在将珍珑棋局进行推衍,变得更为繁复,到了现在,段誉既没有破解棋局,也没有死棋。(未完待续。。)

第188章慕容公子,鸠摩智到来

    就这么僵持许久之后,再寥寥落下几子,聪辩先生苏星河不由得长叹一声,道:“段公子破解棋局的手法,跟布置棋局的家师之手法有几分相似,都是潇洒不羁,飘逸绝伦,难以揣摩。咱们这场对弈算是和局吧!”

    段誉凝望着珍珑棋局再思索了一会儿,叹息道;“我终究是不肯循着前人的思维而行,否则能破解棋局,但我真的很想走出属于自己的路,虽死亦不悔,又何必在意这一场棋局的胜败呢?”

    观看的数千群豪不明就里,对于段誉的这番话也听不明白。

    只有那些很懂围棋的人才明白,段誉刚才所下的棋路简直有如神来之笔,无论珍珑棋局的变化多么繁多,气势多么汹涌澎湃,段誉的阵容就始终如同沧海浪涛里的一叶扁舟。任凭海面的风浪再大,扁舟载沉载浮,始终没有倾覆。

    苏星河的额头已经布满了冷汗,刚才他费尽心机,将珍珑棋局的种种变化都推衍施展了出来,才堪堪的战成和局。

    “从某种意义来说,这位段公子已经算是破解了珍珑棋局,因为他并没有局限于棋局,而是将天地万物都包罗于心,任意发挥。不过他是否能作为师父的关门弟子,最后传人,还需要进一步的研究。

    且等一会儿,倘若还有人能找到珍珑棋局的破绽,真正的将之破解,那么就让那个人称为师父的传人,而段公子就随便给点奖励打发了吧!”苏星河心道。

    倘若段誉要是知道苏星河现在心里所想的这些。肯定会被气得有吐血的感觉。

    为何呢?因为这分明是要将段誉当作备胎的节奏啊!

    还好段誉不知道这些,所以现在心情还很不错。

    苏星河心里虽然想法很多,但表面之上还是要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段公子取得如此成绩。实属难得,果然是睿智俊雅之士,老朽甚为佩服。至于段公子的奖励,就等到棋局盛会终了再颁发奖励。不知段公子意下如何?”

    “就这样吧,反正我也很想看看后边还有人能破解珍珑棋局吗?”段誉拱手微笑道。

    苏星河连续挥出许多掌影,将刚才他和段誉所下棋子都被击落了下来,棋局保留着最开始的样子。

    忽听得拍的一声响。半空中飞下淡白的一粒东西,打在棋盘之上。

    苏星河一看,见到这赫然是一小粒松树的树肉。显然是刚从树干中挖出来的,正好落在“去”位的七九路上,对于珍珑棋局来说,一个良好的破解开端就在于此。

    大伙儿循着此棋子的来路回头望去。只见左边五丈外的一棵松树之后。露出一角雪白的长袍,显然是有人隐匿于枝桠之下。

    此刻,苏星河心里当然是又惊又喜,说道:“又到了一位高人,老朽当真是喜不自胜。”

    他正要以黑子相应,将棋局进行下去,耳边突然间一声轻响过去,但见一粒黑色小物事从背后飞来。落在“去”位的八八路,正是苏星河本打算所要落子之处。

    众人都不由得“咦”的一声。遂再转过头去看,竟然没有再看到一个人影。

    这里的松树都不算高大,没有看到再有另外的人躲在这里,那么又来的高手是谁呢?顿时围观的武林群豪们议论纷纷。

    段誉凝目望去,但见这粒当做黑色棋子的物事是一小块松树皮,所落方位极准,而且树皮和之前的松子都难以粘连在磁铁棋盘之上,显然发出之人在其上灌注了浑厚的内力,以至于棋子可以嵌入棋盘之上。

    想到此处,段誉的心下暗自骇然。

    黑色的棋子刚下,左首松树后又射出一粒白色的树肉,落在“去”位五六路上。

    但闻嗤的一声响,一粒黑物盘旋上天,跟着直线落下,不偏不倚的跌在“去”位四五路上,仍然是深深的嵌在棋盘之上,不会落下。

    诡异之处在于,这黑子成螺旋形上升,发自何处,便难以探寻,这黑子弯弯曲曲的升上半空,落下来仍有如此准头,这份暗器功夫,实足惊人。

    观看的群豪们心里敬佩不已,欢呼喝彩之声此起彼伏,他们就喜欢看这样的热闹。

    喝彩之声还没有停歇,忽然听得松树枝叶间传出一个沉稳而清朗的声音道:“慕容公子,你来破解珍珑,小僧代应两着,冒昧之处,还请见谅则个。”

    微风拂过,枝叶簌簌而动,从天空飞跃而下一名中年僧人,他飘然的几步就走到了石壁棋局之前。

    和尚身穿灰布僧袍,皮肤很白,还有些微胖,神光莹然,宝相庄严,脸上微微含笑,而且他的头发是那种很细小卷曲的样子,就跟如来的发型有些相似。

    “鸠摩智这秃驴也来了!”段誉心中一凛的想道,“也不知这几个月鸠摩智到哪里去了,估计是到处去为非作歹,显示他的厉害功夫。只要今天他不来找我的麻烦,我也不去理会他。”

    只见鸠摩智双手合十,向苏星河、丁春秋和玄难各行一礼,真挚微笑着说道:“小僧途中得见聪辩先生棋局盛会请帖,不自量力,前来会见天下高人。”旋即又转身道:“慕容公子,你也现身吧。”

    但听得爽朗的笑声响起,从左边的一棵松树之后走出来四个人,为首一人当然就是姑苏慕容复,二十七八岁年纪,身穿一袭白衣,腰悬长剑,飘然而来,面目俊美,潇洒闲雅。

    后边跟着的是王语嫣、邓百川和公冶乾这三人。

    段誉深深的看着王语嫣,但见她眉目如画,窈窕唯美,娉娉婷婷,缓步而来。

    “王姑娘,别来无恙吗?”段誉微笑道。

    王语嫣在这样的大场面之下,有些不好意思,淡笑点头,“嗯”了一声,觉得有些失礼,又补充了一句:“你也来啦?”

    “对呀,我也来了。”段誉微笑道。

    慕容复见段誉不跟他打招呼,眼里就只有王语嫣,心里很愤怒,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视。但他将情绪控制得很好,喜怒不形于色。

    包不同和风波恶连忙过来迎接,包不同向慕容复低声禀告苏星河、丁春秋、玄难等三方人众的来历。

    而且包不同口齿伶俐,语速极快,在短暂的时间里就将之前那些人破解棋局的情况将要的概述了一遍。

    慕容复和众人一一行礼厮见,言语谦和,着意结纳。

    “姑苏慕容”名震天下,众人都想不到竟是这么一个俊雅清贵的公子哥儿,当下互道仰慕,连平时自大无比的丁春秋也难得的说了几句客气话。慕容复最后才和段誉相见,话道:“段盟主,你好啊!”

    段誉淡笑着回了一礼,道:“我还是那样吧,只不过你们去东海之滨的寻剑之行很不顺利,连你堂堂的姑苏慕容复也没有控制住局面啊!本盟主有些失望。”

    慕容复苦笑一声,不愿过多解释关于寻剑之事,就走到珍珑棋局之前,拿起白子,下在棋局之中。

    鸠摩智微微一笑,说道:“慕容公子,你武功虽强,但这弈道只怕也是寻常。”

    他话音未落,就紧接着下了一枚黑子。

    慕容复道:“就算我的棋力不够高,却未必便输于你。”

    于是慕容复和鸠摩智就一个尝试破解棋局,另一个就将珍珑棋局的后手变招施展下去。

    此刻,慕容公子心里叫苦不迭,他之前躲在松树之后,见了段誉破解棋局的过程,而且经过自己的思索,对于棋局有了一些独特的见解,有八成的把握能够破解棋局,怎奈何鸠摩智来拆解棋路却是出乎于他的意料。

    如此一来,慕容公子本来筹划好的全盘计谋尽数落空,须得从头想起,过了良久,才又下一子。

    要不是慕容公子的涵养极好,估计现在都要跳起来喝骂了。

    鸠摩智也很睿智,而且擅长下棋,他无意于破解棋局,只想捣乱,干扰别人,于是他跟着就下出许多精妙的后手招数。

    半个时辰之后,他俩下了三十余子,鸠摩智突然哈哈大笑,说道:“慕容公子,咱们一拍两散!”

    慕容复终于忍不住怒道:“大师,你这么瞎捣乱!要不你来解解看。”

    鸠摩智笑道:“这个棋局,世上根本无人可解,乃是用来作弄人的。小僧有自知之明,不想多耗心血于无益之事。慕容公子,你连我在边角上的纠缠也摆脱不了,还想逐鹿中原么?”

    慕容复心头一震,一时之间百感交集,心中翻来覆去想的就是鸠摩智的那两句话:“你连我在边角上的纠缠也摆脱不了,还想逐鹿中原么?”片刻之后,慕容复的眼前渐渐模糊。

    仿佛棋局上的白子黑子都化作了将官士卒,东一团人马,西一块阵营,你围住我,我围住你,互相纠缠不清的厮杀。

    烽烟四起,沙场征伐。

    慕容复眼睁睁见到,己方白旗白甲的兵马被黑旗黑甲的敌人围住了,左冲右突,始终杀不出重围,心中越来越焦急。

    他不由得叹息道:“我姑苏慕容氏天命已尽,一切枉费心机。我一生尽心竭力的追逐,终究化作一场幻梦!时也命也,夫复何求?”

    突然间,慕容公子大叫一声,拔剑便往颈中自刎而去。(未完待续。。)

第189章段延庆下棋

    当慕容复呆立不语,神色不定之际,所有人都凝视着他,还以为他在研究着更为厉害的后手棋路。

    没想到他居然会忽然拔剑自刎,包不同等人都慌了,赶紧纵跃过来,但距离还是太远,眼看着就要来不及相救。

    段誉冷笑一声,他可不怎么看好慕容复,也没打算相救。

    但在此时,王语嫣却看向段誉,呼喊道:“段公子,求你救我表哥呀!”

    段誉心里顿时思绪纷涌,终究想道了曾经败于慕容复剑下,而且还定下了一年的比剑之约,那么现在慕容复若真的自刎而死,那么以前的仇就没法儿报了。”

    男子汉大丈夫最重要的就是要善于作决定,当机立断,他立即就决定救慕容复这一次,只为让这个对手活着,以后好正面报仇。

    半年前的一剑之仇,必须要亲手来报,否则会成为段誉心境之上的一个障碍。

    他当即运转浑厚的内力,聚集于左手之上,以娴熟无比的手法,发出一记一阳指芒。

    围观的群豪们但见一道淡金的指芒闪烁,精准无比的攻击在慕容复手中的剑刃之上,发出清脆的铿然之声,然后长剑应声而落。

    慕容复这才惊醒了过来,看见大伙儿惊异的目光,又看地上掉落的剑,以及感受到右手虎口传来的阵痛,喃喃的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这是怎么了。”

    “慕容公子刚才在棋局之上失败,受到打击。忽然要羞愧的自刎呢,还好大理段公子及时相救。”鸠摩智微笑道。

    他刚才距离也不远,却没有及时相救。可见鸠摩智虽然表面客气,但心里并未将慕容复这个故人之子当做一回事儿。

    慕容复也不怪他,毕竟江湖里的大部分人都是如此。

    王语嫣过来拉着他手,连连摇晃,急切的道:“表哥!解不开棋局,那又打什么紧?你何苦自寻短见?”

    她这般说着,泪珠儿就从面颊上滚了下来。

    慕容复茫然道:“我的佩剑被人击落。是谁救了我?”

    王语嫣柔声道:“幸亏段公子用大理段氏的一阳指打落了你手中长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包不同也过来劝道:“公子,这棋局迷人心魄。之前也有几个人被其气闷得吐血,看来其中含有幻术,公子不必再耗费心思。”

    慕容复点头,捡起佩剑。还剑入鞘。

    他转头向着段誉。拱手致谢道:“多谢段公子救命之恩,姑苏慕容复没齿难忘。”

    此时,慕容复的感恩态度非常的诚恳,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群豪们对于慕容复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果然是一个知书达理,文武双全的翩翩佳公子啊!

    “慕容公子何必感谢我,咱们有一年的斗剑之约,我可不想没机会报那一剑之仇。”段誉淡然笑道:“就算你要死。也得死在我的剑下。”

    尽管在群豪看来,段誉显得颇为不近情理。但是这也没什么,段誉只要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就行了,这些盲目从众的群豪,段誉正的看不起他们,不过是一群瞎嚷嚷的乌合之众罢了。

    “大理段氏的一阳指果然厉害,近乎四丈的距离也能攻击得到。”慕容复微笑道。

    就在此时,远处有一个如同恶鬼的声音飘忽忽的传来:“哼,是段正淳吗?或者大理段氏另有人在此。”

    段誉对于这个声音可不陌生,这正是四大恶人之首段延庆的声音。

    紧跟着,就有一个破锣嗓音大呼道:“我们老大,才是正牌大理段氏,其余都是冒牌货!”

    须臾,四大恶人就飞跃到了眼前。

    段誉淡然一笑,道:“不消徒儿,你也来了!”

    南海鳄神忽然见到段誉在此,甚感惶恐,上次在江南无锡城里,四大恶人跟乔峰和段誉一战,南海鳄神岳老三还以为彻底将段誉得罪了,因此惭愧无比。

    没想到段誉不计前嫌,还先给他打招呼,岳老三惶恐之余连忙拱手道:“师父你老人家安好。”

    本来他该行跪拜之礼的,只不过不能当着这么多的武林人士,折了四大恶人的威名,因此岳老三没有对段誉跪拜。

    段延庆以冰冷如鹰隼的眼神看了段誉一眼,上次的一战,他败在乔峰的降龙十八掌之下,而段誉挨了他的一记高深的一阳指芒,居然没有大碍,这让段延庆很震惊。

    “你小子的气息又变强了,为何武功进境如此之快呢?”段延庆的嘴巴没有动,空气里就响起这奇怪的声音,是腹语之术。

    段誉的目光也很犀利,盯着他道:“这只是运气好罢了,没有什么奥秘,不足为外人道也。延庆太子你棋力高超,还是尽快去破解珍珑棋局吧!”

    曾经在万劫谷里,段誉可是亲眼见得段延庆跟黄眉僧的对弈。

    当时万劫谷并没有棋盘和棋子,他俩就分别用一阳指和金刚指的指芒在虚空交错,形成棋盘,然后就那样凌空下棋,不时的用内力维持棋局不至于溃散。

    段誉见识过延庆太子的厉害棋力,接下来就拭目以待他如何去破解珍珑棋局。

    毕竟这个天龙世界跟原著还是有差别的,倘若延庆太子真的能破解珍珑棋局,也不知无崖子能收这个身残志坚的大恶人为徒弟吗?

    段誉其实还是有些佩服段延庆,因为当初他还年轻的时候,遭遇了大理皇宫的叛乱,然后脚被砍断,面容被毁,嗓子也坏了,简直就成了废人。

    但却由于刀白凤无意间的鼓舞,让延庆太子身残志坚,苦练内功、一阳指,后来还学会了腹语术,然后成就了四大恶人的威名。

    倘若段延庆当年没有振作起来,而是如同死狗一般的趴在街道边,估计饥寒而死之后,就会被人们将之尸骸抛掷在乱葬岗之上,与草木同朽。

    “可惜段延庆遭逢变故,性格已经完全扭曲了,他连身边的另外三个恶人都不当一回事儿,不在乎他们的死活。更别说他会有慈悲之心了。”段誉心道。

    “天龙八部”就是指的众生相,融合了许多东西,段誉明白这个道理,因此也不强求所有的人都要作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

    段延庆没有多说什么,冷哼一声,以铁杖点了一袭地面的岩石,就纵跃出去五丈的距离,两个起落,就稳稳的降落在刻着棋盘的岩壁边。

    他目不转睛的瞧着棋局,布满刀疤的脸显得很严峻可怖,他凝神思索,过了良久良久,才以左手的镔铁拐杖伸到棋桶中一点,杖头便如有吸力一般,将一枚碗大的白子吸附着,然后凌空点去,棋子就落在了棋盘之上。

    聪辩先生苏星河由衷的赞叹道:“大理段氏武功独步滇南,真乃名不虚传也!”

    段延庆以腹语术道了声:“聪辩先生请落子。”

    他俩就你一步,我一步的对弈起来。

    这次捣乱的不是鸠摩智了,他不想招惹段延庆这样的的恶人,虽说不怕他,但也麻烦。

    可巧丁春秋走上前来,作出一副飘然如老神仙的样子,悠然的观望棋局,又不时的堪堪段延庆和苏星河。

    丁春秋左手捋着半截雪白胡须,右手扇着羽毛折扇,在段延庆旁边,笑道:“你这招正也不是,魔也不是,不伦不类,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却仍然打不开局面,还真是纠结,还不如一了百了来得个痛快!”

    虚竹见得这情况不妙,刚才慕容公子那般文武双全,俊雅无比的人尝试破解珍珑棋局之时,被鸠摩智说了几句奇怪的话,就要自刎。

    而现在这个身残志坚的段延庆,估计也受不了打击,虚竹从没行走过江湖,当然不知道四大恶人的凶名,对于“恶贯满盈”的段延庆也没有憎恨的情绪。

    此刻,虚竹反而担心起段延庆的安危来,他很有怜悯慈悲之心,当即从人群里挤出来,呼喊道:“施主还是不要下棋了,这棋局太诡异,不要送了性命啊!”

    岳老三怒了,道:“你这小和尚武功低微,长得高瘦跟个旗杆似的,还敢打扰我们老大下棋?滚一边儿去吧。”

    他当即就抓住虚竹的腰,让其动弹不得,岳老三的身高只有一米五几,而虚竹有近乎一米九的身高,这两人的反差太大了。

    岳老三估计有些嫉妒,因此就将虚竹提起来,就要往地上砸去。

    “徒弟,不可胡来,你手中抓住的可是你的师伯啊!”段誉赶紧提醒道。

    “不是吧,我怎么莫名其妙的又多了个师伯出来?师父你可不要忽悠我。”南海鳄神岳老三不由得皱眉道。

    段誉很认真的道:“为师忽悠过你吗?这位大师名为虚竹,不久前跟我结拜为兄弟,他不是你的师伯,那又是什么呢?”

    岳老三恍然大悟,而且如同做了错事的小孩子一般,当即奋力将虚竹往前边扔了出去,他这是出乎于本能,就相当于要将犯罪证据丢掉。

    悲剧的虚竹刚好摔在段延庆附近,他虽然武功低微,但是体质不错,因此没有受什么伤,爬起来,就仔细看着段延庆现在的情况。

    只见段延庆满脸冷汗,眼神迷茫,如同在说梦话一般的道:“我真是个废人,整天到处作恶,让大理段氏蒙羞,我活着究竟还有什么意义?”(未完待续。。)

第190章虚竹出手,自填一气

    很显然,段延庆现在的状况很不好,被繁复多变的珍珑棋局,引发了他心里的困境。

    本来以为埋藏在内心深处,亦或者说是以为遗忘了的二十多年前的往事如同沧海浪涛一般纷涌而来。

    段延庆的眼神闪烁,他看到的已经不是棋局的黑白子,而是在大理皇宫里,刀兵相见的场面。

    他手执一柄白玉剑,身穿太子服饰,却被一群大内侍卫围住,长剑难以抵挡大刀长矛,身上被划出很多事伤痕……及至他醒来的场景,也历历在目,他比乞丐还要凄惨,浑身血污,伤痕狰狞。

    丁春秋看得出段延庆已经被珍珑棋局引动了心魔,遂靠拢过来,离段延庆不到一尺距离,用循循善诱的语气,很和蔼的微笑道:“是啊!一个人由正入邪易,改邪归正难,你这一生啊,注定是毁了,毁了!唉,真是可惜,一失足成千古恨哪,再想回首,怎么说那也是不可能了!”

    段誉心中一凛,因为平时自大狡诈的丁春秋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似乎充满了怜惜之情。

    这对于已经有走火入魔倾向的人来说,有着很难抵挡的负面作用。

    丁春秋这分明是趁火打劫,落井下石,打算彻底的引得段延庆走火入魔,那么他也就算除去了一个劲敌。

    于是乎,段延庆丢开一个拐杖,跪在地上,目光呆滞的望着前方的珍珑棋局,深情凄然的说道:“我以大理国皇子之尊。不料今日落魄江湖,沦落到这步田地,实在愧对列祖列宗。”

    丁春秋依然是微笑道:“说句实话。倘若你死在九泉之下,那也是无颜去见段氏先辈。倘若你自知羞愧,不如图个自尽,也算是英雄好汉的行径,唉!不如自尽了罢,就此自尽了罢!”

    星宿老仙丁春秋不愧是旁门左道,这语气和声音柔和动听。就仿佛多年的至交固然在良言规劝一般。

    周围观看热闹的群豪们,有不少内功低微的人已经觉得神智有些模糊不清了。

    须臾,段延庆终于长叹一声:“哎。看来真的只有自尽这一条路可走了!”

    他缓缓提起镔铁拐杖,往自己的头上砸去。

    段延庆毕竟是先天金丹境界的高手,就算在此迷惑困顿之际,内心深处还是产生了抵抗的力量。他的潜意识里觉得自尽是不对的。甚至是荒唐的。

    由于这么一僵持,他手中的铁杖就变得很慢,几乎是停滞在了半空,不时的往下移一点位置。

    但这也是非同小可的,镔铁拐杖之上灌注了先天金丹境界的精粹内力,就算是缓缓砸下,也威力不凡,头颅怎么能承受得住呢?

    在场的其他人就算有那相救的心。但若是大吼一声,反而会帮倒忙。

    “古人云。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将棋局打开一条通路,段延庆才会从失魂落魄的状态变得正常。只不过我们这些人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将珍珑棋局打开局面,只有一个人可以,那就是虚竹二哥了!”段誉心道。

    在场诸位高手之中,苏星河得遵守师父当年立下的规矩,不能相救破解珍珑棋局之人,也就是说,苏星河是棋局守护者。

    这是一个很矛盾的事,苏星河既要全力的守护棋局,跟对手进行周旋,应付各种后手变招,却又期盼着一位聪明俊杰,从此破解棋局,让他的使命得以完成。

    遇到如今这样的情况,苏星河也只好长叹一声,无可奈何,且安天命。

    鸠摩智是个幸灾乐祸的人,现在他正笑吟吟的袖手旁观,宝相依然庄严,人们不会因此就对他有什么怨念。

    而王语嫣于各门各派的武学虽所知极多,但丁春秋以心力干扰的魔道功夫并非武学,她完全不懂。

    至于慕容复和包不同等人知道段延庆不是好人,他若是走火入魔而死,除去这天下第一大恶人,那是最好不过。

    殊不知这世上还有比段延庆更坏十倍、百倍之人,他是标明了的大恶人,因此人们往往会忌惮他,躲着他,受到的危害还不算彻底。而真正凶恶的是那些伪君子,表面和蔼可亲,彬彬有礼,但是转身就给你一刀,那才是真正的厉害。

    叶二娘觉得段延庆一直压在她的头上,平时颐指气使,甚为无礼,积怨已久,心想他要自尽,却也不必相救,那时她就可以成为第一恶人。

    云中鹤和南海鳄神岳老三都挺着急,但也如同热锅之上的蚂蚁,无计可施。

    虚竹出于慈悲之心,在旁边看的焦急不已,当即呼喊道:“施主不要自寻短见啊!须知退一步海阔天空的道理。”

    由于虚竹的内力低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因此他就算在段延庆的身旁这般大呼小叫,也没有任何作用,就连负面作用也没有起到。

    丁春秋怒了,他可不能容忍这个好机会就被虚竹破坏掉,立即挥动羽扇,发出一股森寒的劲风,将虚竹掀翻飞出去五丈远。

    虚竹倒在地上,光头上都跌出了一个包,显得很乏力。

    “小秃驴,你自身难保,休要在此多管闲事!”丁春秋怒目而视的喝斥道,“本老仙这已经算是大发慈悲了,要是你再不识好歹,那么老仙就只好一巴掌拍死你了。”

    星宿派的门人们当即在远处吹嘘呼喊道:“星宿老乡,法力无边。其他高手,丢人现眼。”

    段誉正要上前去扶起虚竹,并且教训丁春秋。

    不料虚竹是跟很勇敢果断的人,他认为是对的事,就算是八匹马也不能将他拉扯回来,可谓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

    虚竹立即站了起来,他很有慧根,当即就想明白了:“我的功力低微,要用自己的内力将这位施主唤醒是不可能的,但我可以从此事的根源下手。那就是破坏掉这珍珑棋局的局势,这位施主的眼睛不是一直都盯着棋局看的吗?”

    他说做就做,急速奔跑过去,就在装着白棋子的大缸子里双手拿起一枚庞大的棋子。

    星宿老仙丁春秋不由得一愣,因为他确实没有反应过来,心道:“这小秃驴不去段延庆那边,反而去捡棋子作甚?”

    就在他这一愣神的短暂时间里,虚竹双手抱着棋子,大步流星的奔上前去。

    转眼间,虚竹就来到了珍珑棋局的石壁边,他提起全身的内力,纵跃而起,也不管他三七二十一,任意选择了一个位置,将手中这枚棋子按了上去。

    棋盘是由庞大的磁铁所铸成,铁棋子一下子就被吸附在上边,虚竹长吁一口气落下。

    珍珑棋局顿时发生了变化,用句难听的话说,就如同一颗耗子屎,打坏一锅汤。

    但段延庆却因此而恍然醒转,他看看周围,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心里震惊不已。他是大恶人,从来不知道感恩,现在看向虚竹的目光却是充满感激。

    虽然他的命是恶人之命,武林人士们巴不得他早点死,但对他来说,自己的命岂非是最为重要的?

    围观的群豪们不由得一阵哗然,议论纷纷,他们总是这样。

    段誉心道:“果然跟原著一般,虚竹才是真正能破解珍珑棋局的有缘人啊!”

    聪辩先生苏星河顿时蓦然站起,飞跃过来,先是仔细看了一下棋局,又转身盯着虚竹。

    “简直是瞎搞!你自填一气,自己杀死一块白棋,哪有这等下棋的法子?”苏星河愤怒的喝斥道。

    虚竹这才抬头认真的看向棋局,不由得羞愧得满脸通红,就跟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

    他这么瞎放一子,竟放在一块已被黑棋围得密不通风的白棋之中。这片白棋本来尚有一气,虽然黑棋随时可将之吃净,但只要对方一时无暇去吃,总还有一线生机,苦苦挣扎,全凭于此。

    他自己将自己的白棋吃了,棋道之中,从无这等自杀的行径。这白棋一死,白方眼看趋近于全军覆没了。

    段誉看到这里,心里有些疑惑:“我从后世而来,在我们那里这样是犯规的,根本就不允许自己填塞自己的气眼。或许古时的围棋规矩还没有那么多吧。”

    在场大多数人都不由得哈哈大笑,觉得虚竹甚傻,不懂还要去出丑。

    段誉却转身朗声道:“虚竹大师这是慈悲心肠,侠义情怀,刚才咱们都没有出手救人,现在却来说他这见义勇为的行径不对,咱们岂不才是真的可笑吗?”

    群豪被段誉这么一说,都停止了嘲讽的大笑,相顾无言,觉得愕然。

    虚竹惊慌失措,他这是第一次下得少室山门,对于武林之事所知甚少,而且与人打交道都成问题。他别无办法,只有好汉做事好汉当了,当即双手合十,诚恳的道了声:“阿弥陀佛,小僧的棋艺拙劣,扰乱了棋局,真是惭愧。冒昧出手,只因为觉得救人要紧,还请聪辩先生见谅。”

    “哼,先师布下此珍珑棋局,恭请天下高手破解。但如有人前来捣乱棋局,渎亵了先师毕生的心血,纵然人多势众,老夫虽然又聋又哑,却也要誓死周旋到底。”聪辩先生苏星河愤怒的盯着虚竹道。

    许多武林人士都纷纷议论道:“这呆头呆脑的小和尚遇到大麻烦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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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之段誉介绍:
向来痴,从此醉,水榭听香,指点群豪戏。 枯井底,暗泥处,酒罢问君三语,为谁开,茶花满路。 主角重生为《天龙八部》中的段誉,一开始就勤奋学习折扇点穴手法和擒拿之术,一改以前段誉文弱书生的样子,现在的段誉要做一个文武双全,比慕容复在前期更有魅力的翩翩公子形象……前期多按照原剧情,后边则思绪放开,一个浩瀚的天龙世界展现在眼前。 ps:各位看官,有推荐票的给点,顺便收藏哦……从不断更。天龙之段誉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天龙之段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天龙之段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